[都市生活] 重生之激蕩年華 作者：皇家僱傭貓（連載中）

第362章 從不說硬話 從不做軟事（求訂閱）

褚秋晨實在是不知道他們在激動個啥，那麼個小破公司，以後能不能活還是個問題呢，說不定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倒不如蓋個樓實際，至少加個價也鐵定能賣出去。

陳北則不同，他是從技術角度信任這件事，溫曉光就更不必說了。

搞定了一家，還剩兩家，然而事情並非一帆風順。

當他叫回莎拉準備這邊簽約的時候，這個女人告訴他，airbnb已經越過天使輪正在准籌備第一輪的正式融資，2010年是這家公司業務獲得大幅增長的年頭，儘管現在剛剛8月份，但趨勢已經有了。

正因如此，他們需要資金來擴張業務，這是融資的大部分動力所在。

問題在於，三位聯合創始人並不準備很快敲定這個事情，公司的發展已經三年，度過了早期的生存危機，因此他們已經計畫和多家風投接觸中，並從中挑選最優組合。

也就是說溫曉光想要在回國之前落子已經是不可能的事。

這件事情有可能會持續三個月到半年時間，除非你不計成本砸下1億美元給他，但這事顯得太過怪異，而且沒有必要，多等兩個月的事而已。

最早的種子投資一般很快，因為公司的規模小，規範的運營制度還未成型，總共就幾個人，大多是領導者滿意了立即就決定。

與其相比，uber就簡單多了，雖然他們已經成立，幾位創始人搬到了舊金山，但市場還未看到他們發佈什麼正式的產品，公司整體估值不會超過400萬美元，與後來的1200億有著天壤之別。

說起來都是創業公司，但一家已經有了產品正在改進，一家連產品都沒有，另外一家更需要正規化的相互接觸，世界真他媽多樣，情況也真是各有不同。

這促使溫曉光生出一種想法。

隨後庫姆的電話也讓他堅定了這一想法。

不是資本光有莎拉還不夠，還需要一個可以配合她，補足她缺陷的人。

出於某種考慮，他先找了褚秋晨。

這個女人正在陪著宋一秋在自家別墅後面的簡易高爾夫球場打球。

溫曉光也帶了個帽子，遮住中午的陽光。

宋一秋的姿勢很標準，白手套，筆直的大腿，一球擊飛，差點入洞。

「有個事情，我要和你說一下。」

褚秋晨按著球杆，「說唄。」

溫曉光真的是直接說：「我會把陳北留在硅谷。」

公事沒有那麼多隨心如意，有的時候就是需要，私人感情也得讓位，因為這關乎著數千萬、甚至數億的美元。

不留一個人持續關注這些科技公司，他不是很放心。每個季度的業務情況、和風投的接觸、下一輪融資計畫，這些他無意掌控，但都需要知道。

尤其是融資計畫，他都是準備追投，以獲得最大化的利益。

從創業公司的角度來說，如果有一家投資機構放一槍就跑，最早的『幫助』慢慢就會被人心漸漸遺忘，緊接著的他們就會想辦法稀釋你、踢你下車。

這世界，沒有真正躺著數錢的事兒，即便真有，也是暫時的，因為資本與創業者的博弈從未停止過。

「為什麼？」褚秋晨沒有像小姑娘一般瞎鬧，她只想知道原因。

「我現在認識到用心做好一家專注於科技企業的投資機構其實需要專業能力很強的人，我留下錢，帶著股權證明書就跑，那麼以後不是資本的名頭也就壞了，到那時候願意接受我們投資的，只有一心想錢的垃圾企業。」

「當然，庫姆也要求要從我們這兒獲得幫助，而且他要老陳留下，條件是再加3個百分點。」

人家想從投資人這獲得錢以外的幫助，這可以理解，就像當初李科陽也不僅僅是給他錢。

褚秋晨明白，但她又問：「他們是不是要挖人？」

「沒有這心思我都不信。」溫曉光心裡也明白，但他也有自信，「不過挖不到的，就像我挖不到章小龍一樣，離職的原因只有兩個，一個是覺得錢委屈，一個是覺得心委屈；剩下的就是文藝青年的神經刀辭職。」

說什麼，世界很大，我要去看看，媽的你先看看你賬戶餘額好吧。

這幾個陳北應該都不佔。溫曉光很捨得給錢，因為他知道，與三五年後科技公司所帶來的價值相比，這些薪水真的是九牛的半根毛。

「你和他說過了嗎？」

「沒有，但我想他應該不討厭，」溫曉光瞭解他，隨後語氣緩了緩，「我是想著和你先說，因為我覺得很抱歉。」

「多謝，」褚秋晨也說了實話，「我呢，不阻止你，也阻止不了，但你不能不讓我說牢騷話。」

溫曉光笑了笑，「回國的飛機上，我可以聽你說一路，現在我得先去找他。」

在他走掉之後，褚秋晨才把手裡的球杆砸在地上，「這些破公司有什麼好的！」

「你不是已經同意了嗎？幹嘛還發火？」宋一秋嚇了一跳。

「我同意？我就是不同意有用嗎？」褚秋晨插了插腰，溫曉光先找她，還真是讓她沒什麼好說的。

就連宋一秋都說：「人家老闆都先和你過來道歉了…」

「你是不瞭解溫曉光的風格。」褚秋晨還是把球杆撿了起來。

宋一秋問：「他什麼風格？」

「從不說硬話，從不做軟事。」

妹妹聽了微微沉吟，她很難將那張臉、那個形象同褚秋晨的形容結合在一起，他明明就是個很平易近人的人啊。

褚秋晨看出她不信，說：「原先賣掉優客良品的時候，有一個姓李的投資人堅決反對，你知道他怎麼做？他就知道那個人會反對，所以乾脆就瞞著他和買主接觸。」

「我與他認識那麼久，他從不見他在話語上爭鋒，就像這次他肯定知道我不高興，所以牢騷話他都做好準備了，但事情不能阻止他做。」

「喂！」褚秋晨忽然發現自己的妹妹在發呆，「我和你說話你聽到沒有？」

「聽，聽到了。」宋一秋略有走神，她是被剛剛的形容吸引了。這個小男孩，原來是這樣子的，她本來也是想不通這個年紀怎麼會管理好那些個優秀的人。

另一邊。

陳北也問道褚秋晨。

溫曉光打消了他的顧慮，「生氣是肯定的，我把你從中海帶到北金，又帶到這裡來，是個人都會生氣，不過我已經和她說過了。而且你也不用常年留在這兒，為了向我匯報，兩三個月都要飛一趟北金。」

「行，我都知道了。」

陳北自然是服從安排，而且工作性質他也不討厭，甚至有些喜歡，畢竟三十五六了，天天熬夜碼代碼哪裡搞得過那些小年輕，現在有這樣的機會，也還是在科技行業裡，在硅谷，還要啥追求？上天啊。

溫曉光覺得放心很多，「那有你在，我就準備回國了，咱們的保密項目也是關鍵時候。」

在這邊硬待，也真是待不住。

第367章 漂洋過海

    硅谷有很多值得遊玩的地方，登山，品葡萄酒，逛斯坦福，自駕游加州一號公路。

    對於溫曉光來說，玩，錢已經不是問題了，興致比較重要。

    他現在就沒有興致。

    而且他也不存在窮游的那種『說不定就來這麼一次』之類的心態。

    北金時間8月1號的晨間，溫曉光名下，名叫府興雅園的高低電梯房門被打開。

    家裡面收拾整齊，餐桌只有一盆花，左手邊的茶几拜訪著幾顆蘋果，沙發上抱枕被放在最邊上，牆上的鐘錶顯示時間為早晨七點二十。

    溫曉光輕輕放下手裡的包，鬆了鬆領帶後打開了臥室的門，何雅婷睡容平靜，一條腿在被窩，一條腿露在外面。

    他親吻了一下額頭，撫摸著臉頰，「起床了。」

    沒動靜。

    算了，溫曉光覺得自己還是去沖個澡再說，夏天的北金悶熱異常，即便是凌晨，即便沒在外面走多久，他就已經渾身濕熱了。

    不一會兒，何雅婷自己醒了，她敲著衛生間的門：「曉光，是你回來了嗎？」

    他關掉淋浴抹了抹臉，「是我，我馬上出去。」

    「真的是你！你開門呀！」

    溫曉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天狼滿月吊，哭笑不得的說：「我洗澡呢，你這是什麼要求？」

    「又不是沒見過，害羞什麼。」何雅婷在外面，然後啪啪啪的拍門，「快開門啦，我好久沒有見到你。」

    好吧，好吧，溫曉光好歹是擦乾穿了大褲衩，這一開門人就衝進了他的懷抱。

    「你回來了就該叫醒我呀。」

    「叫了，你沒醒。」

    何雅婷：（//▽//）

    接下來發生的事，我們要理解一下異地戀的人相聚的熱烈，用污污的學姐曾經和溫曉光說過的話來形容，走進酒店，還在辦理入住的時候我就濕了。

    滿眼風流滿眼迷，情蒂未撥濫如泥。

    拾琴暫息商陵操，錯當雛鳥繞樹啼。

    便是這樣了。

    ……

    ……

    啼完後。

    何雅婷問他，「這次去美國遇到了什麼？」

    「遇到了什麼？其實我因為掛念國內，倒沒有用心看，事情忙完之後就訂了最早的航班回來了。」

    「掛念我嗎？」

    溫曉光揉著她光滑的肩頭，笑著說：「對，現在真和以前不一樣了，很久沒見你會想你。」

    嘿嘿。

    「你越來越進步了喔，現在會講女孩子愛聽的話。」

    「是嗎？」溫曉光自己詫異。

    「是啊，你會故意氣雅惜，但不會氣我，以前你是分不清的會不會氣人，現在你分的清了。」

    可能是有些許變化。

    「你妹妹回去了，有沒有說我不好？」

    何雅婷否認說：「怎麼會，她知道你是和她開玩笑而已。」

    其實溫曉光不是指這個。

    拍了拍何雅婷的背，「你也是兩年前大學畢業來大陸的是吧？」

    「嗯，是啊。」

    基本上也就是7、8月份，正式開始工作交個人所得稅，買社保大概就是從此開始。

    2010年的一線城市樓市調控還不像後來那麼嚴。

    更早些年是買房就送戶口，後來是要交社保，一開始交一年，不給戶口，後來這個期限達到了5年也不給戶口。

    像是何雅婷可能就需要達到交一到兩天社保的條件，她是來自台灣，但都是中國人，一樣的。

    現在來看基本上是滿足了。

    「你更喜歡中海還是北金？」

    何雅婷說：「你在哪兒，我就更喜歡哪兒。」

    「我知道你可能不是很需要，但是這件事不做，我比較不太舒服。」

    溫曉光說的很正式的樣子。

    何雅婷也收起了調皮，「什麼事？」

    「我會給你在中海或者北金準備兩套房，北金可能不行……你沒有在這裡的社保，那就在中海吧，一個給你，一個留給你妹妹，我看她也是準備要過來發展。」

    何雅婷眨了眨眼睛，不知是悲是喜，「你這是做什麼？」

    「對於很多男人來說，通過自己的努力滿足喜歡的女人的要求，這是一種成就感的獲得方式，通俗的話說就是花錢花的舒服。」

    「可是你幹嘛給我妹妹？」

    溫曉光：「……」

    「你是親姐嗎？那是我們家人，幫一下咋了。中海房價多讓人絕望你不知道啊？」

    還是說現在就已經胳膊肘往外拐了，溫家的東西不能使勁往何家搬。

    「沒有啦，」何雅婷有些小小的竊喜，「我是想說你掙錢也不容易嘛，你看看剛剛從美國飛回來，那麼辛苦，結果剛洗完澡還要被我纏著。」

    「說起被女人纏這個問題……」溫曉光想起一個笑話，「小的時候，每次沒交作業，老師就罰我去擦黑板。並不是因為黑板不乾淨，而是因為我沒交作業。」

    何雅婷當然聽懂，她一下紅了臉，鬧了起來，「你在講什麼！十八禁的問題以後不許說！」

    反正交了作業和沒交作業的纏那是不一樣的程度。

    溫曉光是要為她做出安排，要為人家做點什麼，三兩年之內他的確是沒有結婚的打算，這就不明不白的同居起來了……當是大學裡單純的談戀愛呢？

    實際上何雅婷並未表示過，人家還是表達了要工作的強烈願望。溫曉光更加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

    很多人恨上班，但真的一年兩年沒工作，馬上個人狀態就下來了，失去盈利能力所帶來的安全感的缺失是很難通過人民幣找回來的，只有被認可的成就感才行。

    但溫曉光倒是希望她可以留在北金，異地戀還是不舒服的，至於房子可以先買著放那兒。

    「這樣就會很奇怪，我們都在一個城市了，還要和你分開住。」何雅婷想想覺得不對勁，但她知道這是溫曉光對她的尊重。

    「好了，別多想了，趕緊在北金找個工作。需要我幫你嗎？」

    何雅婷笑著道：「不用，你又看不懂舞蹈，我自己來找吧。」

    「好吧，那這事就說定了，出國前，褚秋晨剛給我分紅兩千多萬。」

    本來還不知道花哪兒。

    何雅婷真的有些佩服自己，「我是多麼積極的一個人啊，這種情況下還要出去找工作。」

    事情真要辦起來也就很快了。

    兩天後，她就飛回中海去了，褚秋晨已經挑好了地方，缺的是本人的簽字。

    與此同時，溫曉光把更多的心思放回工作，在辦公室，有人敲門匯報說他在美國的朋友找他。

    溫曉光心想自己在美國哪有什麼朋友，結果是真的有一個。

    推門進來的是宋一秋。

    「你怎麼回國回得這麼急？」

    溫曉光回來的急自然是因為公司有事。

    眼看9月底的3Q大戰近在眼前，當然要趁著這個好時候發佈微信，最初的軟件產品必然存在bug，所以要預留時間完善。1.0版本的東西拿出去當主戰裝備，這是不行的。

    除此外，還要根據用戶的反饋進行反思總結，這些工作一個月之內很難做完。

    而現在都8月了，怎麼待也待不住。

    「不歡迎麼？」宋一秋看著他驚詫的樣子問道。

    溫曉光說：「沒有，是真的很意外，也很歡迎，先坐吧。」

    宋一秋的穿著性感暴露，大概是在國外養成的習慣。

    「早知道，你想來北金就和我們一起回來好了。」溫曉光講。

    「是準備一起的，但是晨姐不讓我跟你回來，我就只能自己過來了。」宋一秋帶著些心思得逞的快意。

    現在就算知道了，也沒辦法了，成年人的腿哪會被控制住。

    溫曉光自然明白褚秋晨的意思，「她是想多了，你來就來吧，來了在我這裡幹一份工作，我們缺人。」

    他還記得宋一秋會五國語言的事兒。

    「好。」她一口答應下來，眼珠子裡透含著笑意，不過隨後又問：「你們這個公司需要我這樣的人嗎？」

    「我是老闆，老闆是不會花一分冤枉錢去付薪水的。你是高材生，做我的助理不覺得委屈就好了。」

    這是客氣的說法，如果是小老闆的助理可能委屈，因為沒有子公司的負責人這種職位預留，大老闆就不會了。

    溫曉光好好幾家公司，但沒人說過一輩子就是現在這些人管。

    還有一點。

    宋一秋說：「不會委屈，我想看看你所看到的，我看不到的世界。」

    溫曉光笑了笑，桌子上的手機忽然響了。

    「等一下，」他接了起來，「喂，你好。」

    「哎，你好，我是中海大學校友會辦公室，請問是溫曉光先生嗎？」

    中海大學這個電話略顯突然。

    「是我，校友會……我還沒畢業呢。」

    電話裡說：「沒畢業也是校友嘛，我們的北金校友會舉辦了很多屆了，今年的話希望可以邀請到你。」

    校友會也是一幫子拉人脈關係的平台。

    對於別人來說，他是資源，對於他來說，別人也是資源。

    「好，你可以把邀請函發到我郵箱，具體時間和我的助理確認，可以嗎？」

    「電話號碼。」溫曉光示意宋一秋。

    她一聽明白，拿了紙筆快速的寫了下來。

    好傢伙，剛來，就給用上了。

    電話掛掉之後，她問道：「你是哪個大學的？」

    「中海大學，不過不用去中海，在北金。」

    「以前去過校友會嗎？都做什麼？」

    「沒有，我也不知道。」溫曉光搖頭，「不過應該不是什麼大事，我的母校挺會辦事的，那人提了一句是在10月份，所以時間不急。」

    「怎麼那麼早？」宋一秋詫異道。

    溫曉光說：「因為都是不好請的所謂成功人士，人多、差異大，各種情況都有，為了穩妥自然就要留夠充足的時間。」

    類似這種事情，就需要助理，不然腦子裡的事情越來越多，遲早要忘記。

    宋一秋眉頭微皺，「為什麼都是成功人士……不成功的人就不請了？」

    溫曉光站起來，他若有趣味的笑了笑。

    「回到中國之後呢，首要的事情就是理解我們的文化，不要迷信你在美國的那一套，不管用。」他把西服套在自己身上，「至於說這個問題的答案也很簡單，不是人家不邀請，是那些人自己不會來，來了徒然丟人，有什麼意思。跟我來，我帶你認識一下我的同事。」

    溫曉光還要事後告知他們，陳北被留在硅谷了。

    至於對於宋一秋的到來，大家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就是多了一位新同事而已，這是美國來的高材生，碰巧長的惹火而已。

    這個下午，宋一秋便參加了會議，溫曉光急於瞭解進度，並確認發佈時間表。

    「…根據我在美國看到的經驗，whatsapp相比於BBM這些其他軟件有一個優勢，就是使用手機號碼作為賬號，這簡化了註冊過程。」

    想一個id其實是挺麻煩的事。

    「使用手機號碼之後，讓用戶選擇同意或不同意抓取聯繫人，並激勵每個人進行分享。」

    黎文博問道：「怎麼激勵？」

    「能做到嗎？」溫曉光先問開發組的人。

    「可以，這都不難。」

    開發一款軟件從來都不是最難，難的是『怎麼激勵』、

    「第一個版本先試行，通過我的微博，利用我的個人效應進行簡單宣傳，激勵手段我有初步想法，會後我找你先討論一下。」

    互聯互通的世界中，偷偷摸摸的做這種事不讓騰迅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只要一經發佈，最內圈如李科陽這些人就會知道。

    投資界對溫曉光關注的人，馬上就會知道。

    科技界的人是試下載，嘗試使用。

    這之後很快就會有人私下討論，很快就能直接和小馬哥說上話的人知道。

    因為他身份特殊，重新開始創業，怎麼可能不被人知道？

    當小馬哥瞎，還是以為人家是弱智。

    也因為這件事有些特殊，挑戰一個帝國，很有話題性，怎麼可能不被報導？

    19歲的創業富豪重新出發，開發一款挑戰帝國的軟件，正式發佈，媒體記者能不寫？

    你當天天有明星出軌這種大新聞給他呀。

    可以說，只要蘋果的app  store一上線，新聞稿就在編寫中了。

    溫曉光在開會中確定下幾件事，第一，繼續招募研發人員，安卓版本也不能不管。

    第二，確定最終發佈時間為8月22號。

    第三，溫曉光否決了pc端的版本開發。

    第四，接觸運營商。

    接觸運營商為的不是短信免費對人家造成的衝擊，那群官老爺要能從眼下看到一年後就牛了。

    接觸運營商是為了流量。

    流量不夠，是3G、4G時代我們的痛，可還記得到哪兒都問無線網密碼的日子？

    可還記得那些流量監控功能給你通報這個月流量沒剩多少的日子？

    可還記得，省內流量跨省不給用的日子麼？

    外地讀書的大學生們，是否忘了那個叫暑期加油包的東西？

    沒有錯，早期的流量，不夠用。

    所以黎文博問溫曉光怎麼激勵用戶分享並下載。

    答案很簡單，下載送流量。

    要說有沒有用……

    請回憶自己是否在看視頻的過程中看到過這條彈幕：您已切換至3G/4G網絡。

    是誰最早想出這條彈幕的？真想弄死他啊！

    溫曉光說出來了。

    但黎文博……否定了。

    「這個辦法太絕了！」他嘶出了一聲，「而且前期燒錢的速度會過快。」

    溫曉光也知道，這是大殺器，以至於很多人專門百度：哪些app送流量，還有人出教程。

    「所以我說我先和你討論，我的意見是初期先通過微博簡單的宣傳，我們不斷改進之後，卸載率才會低。」

    早期東西沒那麼好，宣傳的太狠就是讓人卸載你而已，跟電影又不一樣，電影拍不好，罵的狠，反正你錢我賺到了。

    另外，如果這時候發展過快，搞的騰迅不敢出那個昏招，發那一封『要麼卸載360要麼卸載qq'的告知信可就虧了。

    這封信會是他們最大的機會。

    當時出了這封信，360連夜搞了一款綠色版的即時通訊軟件，開發又沒那麼難，結果上線三天的下載量高達兩千萬，你就知道多少人對當時這封信感到噁心了。

    黎文博大致同意了，「我研究一下送流量這個事，要把這個事做好，就得融資了。」

    資本不一定相信溫曉光能幹得翻一個大的帝國。

    但沒事。

    「錢你不必太擔心，我帶頭投資。」

    中央軍不上，地方軍總想著保存實力。

第364章 純潔不是見識的少

溫曉光坐進S600，聽著何雅婷給他打來的電話，中海的老城區，一棟花園洋房的產權證上出現了全新的名字。

聽了一會兒溫曉光刮到有熟悉的聲音，於是對身邊的宋一秋說，褚秋晨在旁邊。

宋一秋閉上嘴巴，一點兒聲都不出，像極了偷糖吃的孩子。

這幾天他們都保持了聯繫，最早的公寓被溫曉光拒絕了，自那之後褚秋晨不再推薦類似的房產。

這一次選擇的是老城區的獨棟別墅，地上兩層，地下一層，帶花園，綠化超好，樓上樓下各135平，四室三廳，總價1300萬。

這時候的房價雖然也貴，但還未到十年後完全拒絕普通年輕人的程度。

褚秋晨親自作陪參觀，並作為專業人士為她講述各種內幕好壞。

「你喜歡精裝修？」

「毛坯不好看呀，而且我覺得裝修很麻煩。」何雅婷應該是滿意這一套的。

褚秋晨說：「有些人會討厭精裝修，你以後看溫曉光就知道了，他們會越來越受不了精裝修。」

「為什麼？」何雅婷問。

「因為看的多了之後就覺得沒有個性，他們更想要設計出自己的東西。」

至於說麻煩，那是沒錢才麻煩。

有錢了還有啥麻煩的。

有人說裝修就是麻煩呀，又得買這又得買那，搞不好那些裝修公司的人還坑你。

那是小客戶。

你叫這些人坑一次溫曉光這樣的試試。

相反，你人在哪兒，他飛到哪兒，帶著圖紙趁你間隙去跟你說明情況。你有啥不滿意，說換就換。

說白了，什麼樣的價錢，什麼樣的服務，這世界跟站街女一樣，只認錢。

何雅婷現在還不明白，但是接受，她有些憂愁，「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這裡。」

褚秋晨安慰道，「買給你的，你喜歡就行，你管他喜歡不喜歡。」

她是很喜歡的。

當你跟隨人潮擠進這座城市，到今天，在繁華的鬧市區有這樣的立身之所，那是做夢都未敢想像的神蹟。

「我當然還是希望他喜歡。」

「別愁了，溫曉光喜歡不喜歡主要看貴不貴和升值空間大不大，你這1300萬，未來翻一番都是很輕易的，所以他肯定喜歡。」

這樣一來，何雅婷發現自己搖身一變也成了千萬富翁了。

「我給他打電話，我要在這住兩天。我可跟他不一樣，花了一個億住都沒怎麼住，我要在這感受一下。」

褚秋晨覺得這姑娘真實，誰不愛好的東西，沒必要掩飾，不過分就行。

溫曉光的吸引力大部分來自於錢，這是他的光芒，也是他的悲哀。

「那你妹妹的呢？」

妹妹高冷。

何雅婷說：「雅惜不接受。」

作為女朋友，她是有立場接受的，不接受溫曉光不高興。

但是何雅惜就覺得自己沒有理由和立場，而且她心高氣傲，覺得自己將來的收入不會低。

「傻姑娘。」褚秋晨不知道說什麼好，「應該還讀書的吧？」

何雅婷驚訝，「你怎麼知道？」

還用說麼。

與此相比，她更加欣賞那時候接受了三千萬的溫曉光。

如果沒有那三千萬，他在優客良品的收購案談判中，就沒那麼舒服了。

那時候身價只是優客的估值，純粹的現金他身上肯定不多，褚秋晨知道。

事實上，當時那個數字是80多萬。

「真不要的話，你和溫曉光說一下，我就不找了。」褚秋晨站起身，樂得給她私人空間，「你在這慢慢興奮著，我先走了。」

何雅婷送她出門。

安靜的廣大空間裡，她有些輕手輕腳的小心，不知道從何處開始。

如果割裂的看，在這個城市沒有工作，沒有朋友，沒有家人，光有這麼個水泥建築，說的醜惡些，你幸福給誰看？

她也能在中海找到人，可是這樣……就太刻意了，她不是這樣的。

想來想去，還是自己先住著，晚上等雅惜下課，再和她說說。

……

北金。

溫曉光在下班後於高爾夫球場見了李科陽。

老李早就說要見他的。

「聽說你去了美國了？」

兩人並排同行，溫曉光這個畜生一言一行，一舉一動越來越像所謂的都市精英了。

至少在不遠處看著的宋一秋是這麼認為的。

雖然年輕，但這是和那些人一樣的老闆。

溫曉光道：「誰傳的消息這麼快？」

「關注你的人唄。」李科陽插著腰，「再說了北金就這麼大，你成立了不是資本，運作了幾項投資，我們怎麼能不知道？但是你不厚道啊，有好的項目，一聲招呼也不打。」

溫曉光心想，看把你美的，賺錢的東西還特地叫上你，你咋不上天啊，搞的好像你叫上我一樣。

當然了，表面上溫曉光還是很抱歉的，「我是新手投資，能不能賺錢老天爺才知道，拉著你不是帶你入坑麼？」

可不就是，你要真信我，那也沒誰攔著你投資啊。

李科陽笑著搖搖頭，他也只是說說而已。

「對了，我升職了。」

「喔唷，那可得恭喜。」

難怪這傢伙紅光滿面。

「托你的福，」李科陽開心的樣子溢滿了臉，「幾位同事和朋友一定要有個慶祝，有空的話你也來，他們都想見見一戰成名的溫曉光。」

溫曉光是覺得自己的社交有些簡單。

「好，我一定去。」

略過此事不提，溫曉光問他：「李總，還信任我不？」

李科陽意外，「這叫哪裡的話，我怎麼會不信任你。」

溫曉光說：「微拓科技未來不久就該融資了，這次你可不能說我沒提醒你了。」

「你們的產品發佈了？」李科陽印象中沒有這樣的事。

「日期定了。」

「什麼時候？」

「8月22.」

「誰領投呢？」

溫曉光說：「我自己。」

但是光他自己不好，股份拿多了，其他人會有意見，對於公司發展來說也不利，缺少利益共同體最後就成了市場孤狼，遇見困難的時候只能自己想辦法，如果拉上幾個人就不一樣了，催著他們一起想辦法，誰還不心疼自己的錢呀。

主席說的好，朋友搞的多多的，敵人搞的少少的，至理名言。

而微信的發展會有困難嗎？

一定會有的，因為那是騰迅。

「我期待你的產品。」李科陽只能這麼說，畢竟人家還啥也沒看到。

溫曉光有一個商量好的隨意手勢，宋一秋看到了，她走上來附耳說了什麼。

這都是假的，他把事情說到，下面就是無聊的閒聊，沒啥意思了。

好在李科陽也不和他搞那些虛頭巴腦的，心裡頭一直覺得這小子對社會上的繁文縟節不甚瞭解，倒不是不尊重人什麼的。

……

回去的路上。

宋一秋對溫曉光說：「我才來半天，就發現很多人看我的眼神不對。」

「怎麼不對了？」溫曉光問道。

「他們覺得我不是個好人。」

「……純潔的人。」他明白了，並作出補充，隨後小小的建議，「如果可以啊，你稍微改變一下著裝風格，這……我們這邊相對保守一點，你有時候晃的我都有些尷尬。」

可不得尷尬麼，那麼大的車燈，穿著還頗為性感，老是讓他想起來在加州看到的那一幕。

宋一秋就不服了，「這是不是以貌取人？」

溫曉光道：「你不能指望人人都是孔子，普通人就是以貌取人的。」

「那你呢，你也認為我不是純潔的人？」

「我當然不這麼認為！」這種送分題，他不可能再送命了。

宋一秋情緒稍緩，悠悠的說：「我跟你說，純不純潔和這些無關，什麼人呀，老是認為國外的就不純潔，農村的就純潔，哪裡是，真正的純潔不是見識的少，而是忍耐的多。」

溫曉光完全贊同，「你講的有道理，但我們先去買衣服。」

宋一秋：「……」

她不由默默的把衣領往上提了提，其實原本她是很自然的，可這說著說著她才知道，不是那樣的……

第365章 悄悄上線（一）

8月22日的到來比預想中的快，大概忙起來的時候，時間總會不經意的流逝。

宋一秋的穿衣風格掰扯回來就經歷了差不多兩週。

這之後，當她穿著黑色直筒褲，高跟鞋和正裝女士襯衫站在自己面前時，溫曉光才發現自己做了件傻事。

原來還能看到些，現在脖頸都被長發擋住了。

自作孽，不可活。

但身材好這種東西吧，穿上衣服比不穿衣服更美，年紀大些，見得多就知道了，就跟城市化後面接著逆城市化是一樣的。

陳北從北美傳來消息，uber比較好說，他和莎拉合作，已經在資金投入上支持了這家微公司的成長。

他還出了一份長報告，分析了中美城市、人口規模、互聯網狀況的異同，並給出在內地市場複製uber的可能性，看的溫曉光頭疼。

因為為了此事他辦了三個論壇，邀請了七八個相關領域的專家，包括車輛、交通、安全等等，報告一出來就有很多專業術語。

溫曉光沒有阻止他，即使現在沒有那個想法複製，到時候也可以此為依據支持相似的國內公司。

當然，也有可能陳北自己回國創業，這都是個人選擇。

如果那樣溫曉光也會支持他，什麼背叛不背叛，至少人家研究過uber，更有可能能把公司辦成……那自然掙錢要緊啊。

反正原來也沒準備自己做，也是投資。

這是一種可能性，溫曉光做了心理準備，而且也接受，因為陳北是為了陳北而活，不是為了他而活。

剩下的airbnb還是比較麻煩，接觸了，但一直懸而未決。

這些未來資本的增長，很難轉化為現金流，所以溫曉光到目前為止，賬戶一直是淨流出狀態，除了褚秋晨的那筆分紅。

不過經歷過握有10億美元之後，他也切身感受到了，因為通貨膨脹，貨幣貶值……你就是把這些企業股票換成現金，還是得想辦法投資。

而二次投資可不一定能找到創業公司這樣增值如此變態的項目了。

這不就是瞎折騰麼。

所以未來幾年內，他可能都無法再現拿著10億美金現金流這種盛況了。

這些資產只有在需要錢的時候才會賣出。

比如孫正義收購arm就會套現阿狸股票。

大多數時候富豪們對於生活所用現金是沒有概念的，時間長了，溫曉光也是這樣……可能他們最不會幹的一件事就是去看『賬戶餘額』。

反正幹啥都夠花。

再接下來，因為基本不會腦子裡過濾，於是他們就會忘記自己到底有多少錢。

比如他想要訂購一輛蘭博基尼，只要和宋一秋說了就可以了，不吃大虧讓人覺得人傻錢多就行。

可惜07年推出的最新雷文頓車型是限量版，只賣給蘭博基尼的老客戶和收藏癖，售價還高達1500萬。

其實雷文頓挺酷的，這款車型仿照F22設計，銳利的車頭結合了兩大進氣口設計前保桿，筆直的線條勾勒出以許多個銳角，整車充滿了速度感。

但溫曉光是買不到了。

他也可以選擇買蓋拉多，但是那個外形他不喜歡，其實超跑開著不舒服的，那麼小，坐著不舒服，進去後視野窄，油門重，再一個開得再快還不是不能超過120……

所以如果再不好看，那還要他幹啥。

如此一來，他可以期待2011年的新車型，選擇提前預定。

開過了奧迪，開過了奔馳，BBA家族弄了倆溫曉光對剩下的實在是沒興趣。

嘗試新的東西，一直是他保持對一切的好奇的源動力。

公司內部，付與萱最近換了一輛好車，是一款鮮紅色的路虎，開著這車上街，諸多男人都會側目，這能稍稍緩解一下她找不到男人的氣憤。

沒人在乎她的婚姻。

全公司的人只在乎微信。

8月22日這天，微信偷偷上線appstore。

安卓版的有些麻煩，智能機最初的年頭有個叫『應用寶』的東西，那時候數不勝數的應用寶，不像後來有華為應用市場或是小米應用市場，如今只能通過應用寶，還要交錢。

所以還真不是崇洋媚外什麼的，安卓也是美國的……

使用微信也不需要什麼所謂的身份，都是免費的，用不用得起iphone4都沒關係。

公司方面暫時還未有正式的推廣宣傳，只有溫曉光更新了微博，附上微信的logo，並配文：總有一些朋友，需要放在安靜的地方。

第一代版本在溫曉光的堅持之下擁有語音功能和表情包商城。

這些東西最早不是人家不做，只是沒想到，或者不確定效果好不好而已

……你覺得原時空裡，如果章小龍或者小馬哥知道這麼個好東西，能不上？

逼死那些程序員，他也要上這些功能。

隨後雷君轉發了這條微博，這個傢伙是個出名多少年的，整個一心狂氣傲，他直接配文：再強大的帝國也會衰落，幾千年來一直如此。

兩人的博文都是在晚間發出來的，於是乎在這個晚上的微博，人們紛紛驚呼於溫曉光的野心滔天！

微拓公司內部陷入了某種壓抑前的緊張與興奮。

8月23號，溫曉光照常來到公司，

技術團隊，以林若生為首的十幾個人看過來的眼神都不一樣，他們都坐不住。

溫曉光招了招手，命令道：「該幹活幹活，看什麼？」

林若生嗓音中透著某種磁性，「溫總，我們大概有了十幾萬的下載量。」

溫曉光的微博粉絲就有八十多萬呢。

但一個晚上的下載量沒有意義，因為社交的護城河在於他與裡面的人交流，他離不開，可一個晚上能建立朋友圈，養成用微信和朋友聊天的習慣？還讓人離不開？

大多只是好奇而已。

「知道了。」溫曉光也只是這麼表示，隨後依然說：「該幹活幹活，這幾天收集用戶反饋，有問題的及時修改。分出一組，想想2.0的功能方向。」

溫曉光還沒走到辦公室，宋一秋就告訴他說：「黎總找您。」

「我知道了。一會兒的例會，你通知人員，不要遲到。」

他想儘量保持平常，因為這是持久戰，安安穩穩做好自己的事，就像一場體育比賽，體力合理分配是很關鍵的。

儘管現在一切都不是平常的樣子。

外界更不平常。

黎文博見他進來，馬上說：「一部分媒體開始報導咱們這次動作了，主要還是聚焦在你。」

「反響如何？」

「咱們的語音功能比較受好評，但專業觀點都是不看好。」

中國的大學生們教會了四五十歲的父母怎麼使用微信通話，父輩人的節約觀念重，這個東西打起來不要錢，那簡直太好了

樸素的說，任何花裡胡哨的功能，都不如免費對他們的吸引力大。

溫曉光明白這種不看好，要是看好那我企鵝帝國的威名何在？好幾年來一直這樣，好多互聯網公司都被它干的奄奄一息。那些新聞網站上也都是這樣寫：

2009年夏天，溫曉光來到中海，他創辦了優客。

10個月後，他達成了無數人一生都難以觸摸的成就，那是一個奇蹟。

我們都還記得5月10號的那天，12億美元的收購案刷屏網絡。

溫曉光沒有任何公開表示，他私下裡說不願被捧的太高。

那之後，我們還能看到一個夜市擼串的溫曉光，有人說他變了，有人說他沒變。

這樣的爭論三個月來從未停止，而就在昨天晚上有一款app悄悄上線，這是一款社交軟件，溫曉光良好的形象、謙遜的態度收穫了很多粉絲，人們相信這樣聰明的人幹任何事，都會獲得成功。

但他挑戰了這一點，這一次我們真得為他捏把汗。

還沒人知道，他為何做出這一選擇，他推出這款叫微信的產品的目的。

直到這一刻，也許我們會發現其實他變與不變我們說了不算，因為我們都不理解，這個時代，這個叫溫曉光的人。

第366章 悄悄上線（二）

被插一刀有多疼，只有被插過的才知道——這世界從沒有真正的理解。

所以沒人知道溫曉光到底想做什麼。

李科陽給他打來電話，始終覺得不理解，移動互聯網下發財的蛋到處都是，你隨便抱一個都行。

章小龍看到微博後的第一時間甚至有些愣住，隨即想要下載下來試用，卻發現自己得先買一台iphone。

溫曉光的微博下面，不再是以往歡歡樂樂的調侃氛圍，沙雕網友們好像一齊消失了一樣。

取而代之的是各種不看好。

點贊第一條就是：我100%支持你幹他，我200%擔心你幹不過他。

這似乎是代表了很多所謂溫曉光粉絲的想法，也代表了很多看熱鬧的群眾的看法。

吵吵鬧鬧中，也有人在問一個他無比熟悉的問題，所以說微信到底和qq有什麼區別？

沒有人在回答。

反正就這麼上線了。

溫曉光隨後繼續分享微博，介紹表情商店功能。因為支付手段跟不上，所有是沒辦法搞打賞的。

但他們提供了初始的幾套表情供免費下載。

qq那一套表情人們已經用膩了，這是後來不斷有新表情的原動力。

……溫曉光處在連續開會的節奏中。

「我們曾經討論過，社交最重要的是關係網的建立，24小時，下載量超過20萬，這並不能代表什麼。重要的是讓人們留下來，聊起來。」

「圍繞這一點，最早的設想是先留住女性。」

怎樣先留住？

有人建議把app的主色調換成粉色的，這不可行，男人還過不過了？

08年，他和劉以琦一起做過表情包，這個經驗給了他們靈感。

劉以琦跑了一個月，也把版權談了下來。

微信會免費提供給用戶下載使用。

表情包妙在哪兒？

妙在可以特意的去服務女性，而不拒絕男性用戶。

首先被選用的是現在大火的乖巧寶寶、長草顏糰子，同時溫曉光還讓劉以琦牽頭做出小賤貓土豆君、蜜桃貓這樣的萌寵表情形象。

看出來沒？路數是可愛、萌、讓人心都化了這種。

qq這時候用這些表情聊天還辦不到，2010年手機qq醜的跟上古時代的軟件一樣。

所以溫曉光第二張微博就是分享這些萌物。

對於男性用戶來說，假如不喜歡，接受不了，不下載就好了，根本不影響什麼。

如溫曉光預想那般，女孩子果然受不了這一套，除了流量可能受不了這一點外，這東西簡直太遭人喜歡了。

不要小瞧表情對於人們的吸引力。

Line的盈利就是靠著表情貼圖收穫用戶，他們推出可以購買表情的當月，這些虛擬表情就為他們帶來了2300萬人民幣的營收，直至後來，這都是重要的盈利來源。

所以留住女性用戶，而且是年輕的、適齡的女性用戶，萌寵表情包極為管用。

當然，根據實際國情，收費是絕不可能收費的。

由於他的名人效應，短短一天之內，萌寵的下載量幾乎超過app下載量的三分之二，其他軟件還沒有這個功能，所以大部分人都想要使用。

「我要看到性別比例這一數據，」溫曉光在公司內部向技術部的人提要求，他不懂，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到。

大數據這東西，去年阿里在做了，但現在全世界沒人知道這是個什麼玩意兒。

「我們的策略是想辦法吸引女性用戶，我得知道到底有沒有效果，林總你要想想辦法。」

女性多，其實是關鍵的一步。

因為後面的步驟其實和這個挺有關係的。

比如附近的人，男的上去一看全是男人，這有啥意思？

這個名頭要先傳出去，讓人知道女性多，其實原時空微信早期一大賣點，就是上面女生多，約pao比較容易，也不排除一些雞，通過微信搞生意，但不管怎樣，這個名頭要打出去，就像黑色玫瑰一樣，一聽說是妹子區，廣大男同胞都去了。

瞧瞧上線的第二天，下載量突破二十五萬。

溫曉光沒有理會外界的紛擾，選擇了專心於自己的產品。

23號下午，宋一秋通知他，2010年中國互聯網大會邀請他與會演講，時間27號到29號，地址北金國際會議中心。

黎文博也坐在他的辦公室裡，他們正在商量著下一階段錢的事。

公司的啟動資金只有500萬，一旦需要上什麼推廣，錢立馬就不夠了。

「你要去嗎？」黎文博問。

他的本意，不喜歡到處發言，那不是他的性格，也不符合他的利益，年紀輕輕老是高談闊論不是什麼好事。

但這一次他回答：「去。運營商的人也去是嗎？」

「是的，移動、聯通、電信都會到場。不僅如此，人民網、新華網都會設立直播間，專門報導。」

溫曉光搜刮記憶，想不到2010年互聯網大會發生了啥，怎麼這麼大力度。

實際上，這次大會就是很熱烈，是由工業和信息化部位領導，而非某個江湖大佬的號召。此外，中國互聯網協會親自主板，邀請了近百家企業，160多位嘉賓，200多家媒體一共7000餘人。

只是他都不記得而已。

去是肯定要去的，別老慫著懷僥倖心理以為騰迅不知道，這是21世紀啊，信息社會，你幹啥大事人家不知道，再說了，指不定章小龍這時候就已經開始寫信了。

就是知道了又怎樣，一來他們可能會輕敵，因為這個環境沒人會想像qq會出現有力的競爭者，二一個，本來也是要競爭的。

「我知道了，」溫曉光翻了翻自己的工作計畫，「我有個投資人要見，老黎你代我去，一秋其他工作能往前壓的就壓一下，另外，幫我起草一份……算了，我自己寫吧，你把邀請函發到我郵箱，我看一下主題。」

移動互聯網，肯定是他的賣點，這種事兒給宋一秋寫，寫完了他也還是得自己改。

有些領導就有這個臭毛病，明明他五分鐘能搞定的事，他寧願花十分鐘交待給你。

當天晚上，溫曉光還是選擇加班，他的加班方式不一般，他在微博加班。

兩天，48小時之後，已經有部分人用過了。

截至目前，微信和他本人依然只在微博活動。

他發的也很簡單：微信，好用嗎？

隨後他一改常態，開始大量回覆網友的評論。

並且點贊總結兩點特色的一段評論，所謂特色就是有比較了，沒人這麼說，但大家都懂，比較的對象是誰。

特色1，界面簡潔、綠色、好看。

也許後來人不覺得，但這些人是從2010年塞班系統的手機qq過來的，對於他們來說，綠色，絕對不是一個空詞。

特色2，語音功能。

這應當是最大的特色，漸漸的也成為微信下載量不斷提升的一個最重要原因。

雖然這個時候pc端的qq也能通語音，但移動和固定的就是不一樣，不然手機為什麼慢慢淘汰掉固定電話？

特色3，便是一上線就大受讚賞的表情了，聊天時候可以簡便的用到這些表情，未來這看似不是事兒的東西，現在還是能大量俘獲人心的。

至於其他的也有，比如註冊方便。

總的來說，一款用心優質的產品是算的上的。

溫曉光在該條評論下方留言：後續版本我們還會上線新的功能，敬請期待。

當然，有捧就有損，

有人就回覆：是不是增值服務？

溫曉光特意抽時間和網友聊天的，他也有耐心解釋：微信將始終免費。

所以問題來了，又有人接上問：那靠什麼盈利？

溫曉光不回答了，這是秘密。

他出現後，有人逮到了他：哇，是大佬本人嗎！

溫曉光：是我。

天吶！溫曉光在刷微博！

口口相傳之後，這裡便熱鬧了起來。

有些評論直接問他：到底咋想的？為什麼搞最難的社交？微信我下了，坦白說是不錯，但是真的用不了幾次，裡面沒人啊。

沒有廣告，沒有代言，溫曉光就是這邊悄悄上線，然後連續兩天花上半個小時蹲在微博和網友們交流，關於安卓版本什麼時候上線也是個頻率很高的問題。溫曉光還拿不到具體的時間表，安卓其實之前就在做，但可能得等到9月中旬。

不管怎樣，他的現身還是引起了很多人的興趣，與此相伴的是微信的下載量不斷提升。

也就是在幾天後，互聯網大會之前，有下屬向那人報告：有可能挑戰qq的產品出現了。

能搞到世界互聯網公司巨頭這個位置，不要幻想人家反應速度很慢。

所以丟掉幻想，準備鬥爭吧。

第367章 來不及起名字了，快

鵝廠面臨過很多競爭對手，一眾大佬們都不是好惹的，人家才不怕你，憑什麼你賺錢那麼容易，勞資就是不服，所以阿狸有旺旺，百度有hi，網易有泡泡。

一方面，挑戰眾多人家依然屹立，所以現在就算有了微信，也完全不至於全部壓上。原來手機qq的高級總裁甚至想過殺死微信，這世界沒有一個人，包括章小龍自己都不會意識到微信後來的前途是那麼廣闊。

另一方面，包括米聊在內，一眾大佬們，都未成功。

生命是個有趣的東西，因為它充滿偶然。

微信引起了鵝廠內部其他人的重視，反倒沒有像原先一樣由章小龍從國外看到kik才意識到。於是一幕略顯怪異的場景上演了，第一次關於微信的關門會議中，竟無微信之父章的身影。

微信第一個人際關係紐帶來自於通話免費，只需消耗流量。

和家人分離的人承擔了早期教育用戶的成本，他們在教會一部分人使用微信。

問題在於，家長們大多不會使用iphone，於是安卓版本的呼聲在溫曉光的微博尤其激烈。

這樣一來自然就有人倒霉了，繼續擴充的技術團隊正在無休止加班。

微博上的那些場景被拿到馬總的面前討論。

「……首先我們將微信定位為與其他即時通訊軟件略有不同的新產品，他不是另一個即時通訊軟件，它是另一類即使通訊軟件，它的表情和語音通話功能大受好評，聊天場景被大大豐富之後必然吸引年輕的用戶轉移至微信，免費通話則會吸引嫌電話費貴的用戶搬進微信，我想提醒各位，我們這個社會經濟條件不寬裕在乎電話費的人是壓倒性的大多數！」一個三十出頭的年輕人慷慨激昂的陳詞。

隨後則被另外一個穩重些的人回懟，「……但問題在於它是否能真正形成對qq的衝擊，即時通訊軟件的門檻用戶規模至少要在千萬級別，從目前看他們只有零頭，一個成熟的關係網絡不是那麼容易建立的，社交的護城河極其厚重，如今的qq已經是橫跨諸多領域的龐然大物，現在就認為這麼一款新app對我們有多大的威脅，是不是有些過分焦慮了？！」

馬總有有一個問題，他用筆敲著桌子，「我想我們還是要優先考慮，微信和qq到底有什麼不同。」

有人講：「這也有這兩日輿論反應的主要問題之一，在大多數人看來，這沒什麼不同。使用語音那些，手機qq也可以做到。」

如果沒什麼不同，那就不必擔心。

如果有很多不同，就要引起警惕。

這是他們的邏輯。

有位高管的思量更為立體：「我還想提醒，溫曉光是名人，另外人們對新app抱有好奇，僅這兩點可能就會帶來幾十萬的下載量，換個人，換款app，可能結果完全是一樣的。」

這他媽倒也是。

馬總陷入了糾結，但他是有危機感的，「輕敵不可取，先好好研究一下微信。」

「馬總，我認為我們現在就要開始開發。」

家大業大，他也沒那麼多在乎的，無非就是浪費些錢，「可以。」

「我反對。」一位四十多的總裁出聲，「我認為這是浪費資源。」

馬總在內部不似另一位馬總一般擁有微信，他性格偏溫和，反對他的人，通常就會直接說出來，當面。

「還是讓他試試吧，」馬總倒也沒有拍著桌子大吼，只是商量著，但更多的支持倒也沒有，一眾重量級的總裁都反對，他也不好太過分。

出了辦公室之後，總裁們對這個年輕人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如果說微信對於qq是競爭，那麼這個人對他們來說也是競爭，有什麼不一樣嗎？反正都是要他的命，自己人的刀不疼？切一塊肉試試就知道了。

人家想抽調幾個好手，可總裁們並不配合，自己的東西自己搞。

客觀現實也是如此，從自身的利益出發，他們的擔心是有必要的，你看後來章小龍就成了微信總裁，在內部的地位一提再提。

曾經的老人們，五味雜陳。

實際上，如果當時章不是人在廣州，他的阻力一定大到爆炸。

即使馬芸鼎力支持，王堅被罵成什麼樣了，四十多歲的老男人多少次痛哭流涕。

即使麻花藤支持，章也時常受到來自手q團隊總裁的壓力，直言要他停止這個項目。你說你害怕不害怕，前面的路一點兒都不好走，同時還擔心萬一哪天馬總在高管的壓力下放棄了自己這個嘍囉，到那時真的就是絕路了。

江湖的確如此，自己挑頭的東西自己跪著前進吧，成了你就是偶像，不成……沒事，大多數人都不成，

我們只是看到少數成功事例……你說王堅換成張堅，阿里雲也能成？未必，王堅承受住了壓力，張堅未必承受得了，或許他半路就放棄了。

章小龍換成陳小龍，微信也能如日中天？騰訊的資源是好，但你要想想陳小龍敢不敢不甩那些大佬，開發過程中會不會顧慮到老人的意見而保留自己的想法，另外兩個團隊沒有勝出，就是因為他們沒有這一份頭鐵。

可以肯定的說，章小龍很重要，沒有他鵝廠會有微信，但絕對是一款閹割版的微信。

有些幸運的是，章小龍目前並不需要承受這一份壓力，他可沒惹那些高管們，他現在在糾結中。

深深的糾結中。

因為溫曉光在挖他，捧著這麼個好東西……誘惑他。

他又來廣州了。

「大約兩個月前，你問我到底要做什麼，我沒辦法回答你，現在答案給你了。」

這一時空的章小龍心思被這個傢伙擾亂了，是辭職創業奔一個夢想，還是留在這裡當一個郵箱團隊的總經理，不溫不火，不死不活。前者的可能性不大，但一直勾著他。

「你認為自己可以成功？」章坐在對面，平靜的問他。

溫曉光搖頭，「這麼不確定的事情，我怎麼知道。反正努力就搞唄，不成我再換個方式好了。」

「我以為你會高談闊論忽悠我。」章小龍笑了一下，然後往前坐了坐，「微信我試用了，從產品經理的角度講，用戶體驗的確相當不錯，我也不知道你後面會有什麼方式，但僅僅靠這些，從目前來看戰勝qq的可能性是不大的。而我本人也不在qq的團隊裡，我做foxmail出身，現在也還是做qq郵箱，你要挖我過去搞一個什麼微信郵箱我能理解，為什麼會想到要我去做微信呢？」

溫曉光頓了頓，他問了一個特別的問題，「你向高層匯報了我的項目嗎？」

這是個複雜的選擇，關於人性，關於人情。

「還沒有。」章小龍垂落眼眉，嘆息回道。

一方面他要顧慮一部分他與溫曉光之間的情面，一方面他要擔心匯報了之後高層對於他與溫曉光私下接觸的看法，一個要挑戰qq的人接觸鵝廠員工，這事怎麼看怎麼不對勁。你是老闆，你怎麼想。

此外，幹這種事不厚道，好處又沒多少，他能得到什麼？洞穿未來看到自己是微信總裁？半夜驚呼qq即將完蛋？怎麼會，他要擔心自己一旦被拒之後兩頭都不是人。

一切局勢、趨勢、變革，歸根到底是要人去闖、去奮鬥，去完成。形勢很重要，但不是說隨便搗鼓搗鼓就完成了。進北金城幾百年間只有兩次機會，大好形勢就在眼前，但一個成了李自成，一個成了主席爺爺。

這個回答讓溫曉光露出了一絲笑容，「我相信你對移動互聯網是有很多自己的想法的，想那麼多做什麼，這是個激動人心的項目，我也給你最大的權限，我們一起來完成它，你打開微信看看，你就真的一點不想成為它的一份子？」

他真的打開了微信，溫曉光看著他打開微信，想著這玩意兒卻和微信之父沒關係……還真有些時空錯亂感。

第368章 坑人

qq電腦管家在5月31號已經上線了。

但教主真正準備干是到中秋節後，那已經是9月22號。

溫曉光覺得自己要參與進去，做點壞壞的事。

所以來廣州，真的是抽出時間，至少要打亂眼前這個人的節奏。

溫曉光是帶著某種老人家的語重心長，「微信2.0已經在開發中了，我為它設想了很有趣的功能。另外，你比我大很多歲，應該知道這個世界，最難處理的，是人心。」

「什麼意思？」章小龍眉頭一挑。

溫曉光也直言不諱，「到目前為止，我仍然可以強行任命你為微信項目的總技術負責人，但等到了2.0都出來，我便不能這樣做了。」

是的，是那句熟悉的台詞。

留給中國隊的時間不多了。

道理也很簡單，不是溫曉光講話在公司不管用了，

也不是他不信任章小龍的能力。

而是人心。

原來的團隊辛辛苦苦跟你開發兩個版本了，大家一起承受壓力，一起拚搏，終於有了點小成果了，忽然來一個陌生人擔任整個項目的一把手，

原來的人咋想？

他們怎麼看溫曉光這個老闆？

人心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

兩者相比，溫曉光寧願要一群有凝聚力的狼，也不要一頭獅子帶領七零八落的羊。

「你能理解嗎？」溫曉光將其中曲折說給他聽。

不處在老闆的位置，他第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但聽了之後還是能明白的。

「難怪你小小年紀就能當老闆，人與人之間的處理，你比我厲害多了。」

溫曉光說：「現在不是互相誇獎的時候。」

其實說到這個地步，老章同志是有些感動的，已經是全心全意的推心置腹了。

「老實說，我雖然年紀大了但……」他不善言辭，只是想起了第一次的見面，「雷總說的對，我十幾年前辭職真正想達到的目標還沒實現。」

溫曉光問：「你喜歡微信的，是吧？」

他沒否認。

「你也喜歡廣州？」

「我在這很多年，我很難跟隨你到北金去。」

溫曉光道：「你可以留在這兒，在這組建團隊，我會派人過來。就這麼說吧，你到底害怕失去什麼？」

「迥然一身的時候我不怕窮，但我有老婆孩子，至少我現在是總經理，換誰都不會輕易辭職吧？」

但溫曉光知道，這個傢伙內心在動搖。

他喜歡微信，這是一定的。

這個時空裡的他，現在面對的問題是到底留職還是去拼一把，他不會想到自己的『保密』會不會傷害到鵝廠。

帝國倒塌之前，沒有人會意識到自己真正在傷害它。

潛意識裡你會覺得那麼惡劣的事情不會發生。

就如同，明末的文人們並不會意識到自己整天的黨爭會使得國家沉淪。

滅亡，是個很重的詞，人們自然而然的會拒絕去想到這種可能性。

「那你再好好考慮考慮，」溫曉光就是知道這個傢伙難挖，當時馬總是連他睡懶覺都忍了。

但能達到打亂他的思路倒也是不錯。

一個月都行，多一天都是寶貴的時間。

「對了，」他臨走前問道：「北金在開互聯網大會，你有興趣去一趟嗎？我想討論的問題會很廣泛，接受一下不同的思想，也許會讓你打開思路，看到你這麼糾結，我也會覺得不好意思。」

這不是個難事。

「馬總去嗎？」

「他不去吧。」溫曉光搖頭。

章小龍表示：「知道了，那我得請個假。」

「好，那我就順便等你一下，咱們做個伴。」

他還真沒去，什麼搜狗搜狐百度網易一堆CEO都去了，但還就真的沒有雙馬。

但溫曉光不知道，這鬼小子是他媽在瞎扯。

他要說去了，章小龍大概會表示那我隨公司領導去。

他要說領導沒去，走吧，走吧，你跟我去。

這是心眼多的城裡人給心思純的技術人下的套，溫曉光就不信了，頭鐵到跟領導說開例會勞資起不來的人會在多大程度上懂得所謂的『避嫌』，懂得所謂的顧慮一下領導。

「你可以先走，不必等我，我得安排一下。」

「沒事，我等你一下，再說總共就兩天你安排什麼？」溫曉光熱情的表示：「咱都是一起去北金的，還分開走？本來沒事刻意搞出事來了，你是怕人說閒話？」

「說我閒話的人，還少嗎？」章小龍拿起手機離桌，語氣中有些不在乎。

可不是，他這麼怪異，背後議論的人多了去了。

溫曉光露出一絲壞壞的笑容，哎，難怪古時候那些大將老是被老狐狸設計陷害。

他忽然有些討厭自己了，怎麼那麼賊呢，又賊又渣，帥氣英俊的溫曉光怎麼變成這樣子了。

一定是哪個丑比嫉妒勞資顏值，在背後詛咒我來著。

於是，白雲機場出現了這樣的組合，溫曉光身後跟著大波宋一秋，章小龍著裝低調，不苟言笑走在一旁。

他本身就吸睛，旁邊在擺一個宋一秋，人群很快就開始拍照。

宋一秋說的跟真的似的，「不好意思，溫總，我對這邊不是很熟，我去看一下vip通道。」

「沒關係，時間緊，別瞎折騰了，就在這辦理值機吧。」溫曉光隨後跟身邊的人解釋，「一秋是韓國人，生活在美國，雖然由中國人撫養長大，但對這裡的確不是很熟悉。」

宋一秋心想我得裝一下，也許別的機場不熟悉，白雲機場還能不熟悉麼？

扯淡，褚秋晨就是廣州人，她飛國內不多，但飛來飛去都是這麼個機場。

「那你為什麼還要她做助理？」章小龍覺得一定是因為顏值，這讓他印象不好，所以要說。

宋一秋很懵逼：？？？

你這個程序員腦子有泡吧？

溫曉光想笑，他摸了摸鼻子，「一秋會中日韓英德，五國語言。」

「喔，那麼厲害。」他用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來表達自己的驚訝，隨後又迅速恢復平靜。

我日。

宋一秋真是要翻白眼了，但這是老闆的貴賓，忍了吧，忍了吧，

忍尼瑪個蛋，

「章先生是不是在硅谷待過？」她微笑著問。

「去過，沒待過。」

「喔，其實那邊挺適合你的。」宋一秋講：「你能找到很多同類的人。」

溫曉光是明白的，她是在說那裡一幫技術理工男，直男癌晚期。

但章以為是在誇他，「謝謝。」

噗……溫曉光是差點沒忍住，但他還是盡快阻止宋一秋，「好了，各人各有個性，他的長處不在這裡。」

宋一秋不想再說話了，所以那個去人家公司上班，但只願意待在廣州的傢伙是這樣的？

莫名其妙的要求。

兩座城市明明就那麼近，到底能有啥區別。

也只有莫名其妙的人才會做出莫名其妙的事。

也只有這樣的人，才會不把人情練達當回事。

他在公開場合出現，是一定會上新聞的，尤其是最近微信事件正是風口浪尖。

所以章小龍被拍到和他在一起，也不是什麼秘密。

而社會終究不是這些相對心思簡單的人想像的樣子……

第369章 反鵝共識

溫曉光是這個領域的新人，優客也是垂直電商領域的敲門人，但不管怎樣，他算是摸了個門進來了。

如今帶著微信重新出發，這對於這個圈子的其他人來說是個值得跟住視線的新鮮事兒。

年輕有衝勁，剛賣了公司有『炮彈』、形象絕佳有公眾基礎。

相對熟悉一點他的人還知道，這個小子思路清奇，有想法。

在2010年，鵝廠不論是在民眾間的輿論還是在業內人士的口碑中都是極其負面的存在，溫曉光通過雷老闆簡單聯繫一下之後，很容易就攢進了這些『大佬』的圈子裡。

人們歡迎他。

不是因為他多招人喜歡，

實在是，太多人想看坐擁12億美元的小子去搞一下鵝廠了。

兩個月前，《計算機世界》公開刊登那著名的狗日的xx一文，引起了相當多人的共鳴，你都不知道過去這些年多少人的飯碗被搶走。雷老闆在這段時間發表微博『帝國也終有覆滅的一天』，某種程度上就是呼應眼下的輿論氛圍。

視頻、詞典、音樂、輸入法、瀏覽器……就連美圖秀秀這種人家都要搞出個QQ影像出來。

如果你去列他的產品類別以及抄襲來源，你會發現可能多達上百條……有些是我們從未聽說過的。

所以這前一天晚上的飯局，溫曉光是被歡迎著來的。與會的CEO主要有優酷、愛奇藝、酷狗、搜狗、珍愛網還有千橡互動，就是搞貓撲以及原來人人網的那家。

2010年，人人網號稱內地的facebook，勢頭正猛。

另外，章小龍和紅衣教主是很好的朋友，當然小龍今晚沒有來，有人不歡迎，他自己也不喜歡這種場合。

所以這麼個陣容，溫曉光自己去混在其中。

……

眼下感受威脅最深的自然就是紅衣教主。

QQ醫生更名成為QQ電腦管家，基本覆蓋360的所有主流功能，雙方已經開始短兵相接，因為殺毒軟件之間大多是不相容的。

按照模仿你，搞死你的套路來說，這樣下去360凶多吉少。

但到目前為止，他都沒什麼反應。

當年的少年已成惡龍，大家都不敢輕易挑戰。

「溫老弟真是個異數，」教主在溫曉光顯得矮，但行業老前輩氣場還是能撐起來的，「說句實在話，我們這些人都是躲他不及，聽說馬總進我們這個領域，不擔心那都是吹牛逼，你是為數不多的自己扎進來的。」

兩人全都身著正裝，黑色西褲，白色襯衫胸前打著領帶，一起進入酒店。

「微信用過了沒？」溫曉光笑了笑問道，至於他說的那個問題，沒什麼回答的意義。

「當然是第一時間就用了，開發了多久？」

溫曉光回答說：「差不多兩個月，咱加個好友吧，我現在要一個一個拉用戶。」

紅衣教主哈哈大笑，這好友是要加的。

以後這都是牛叉的不得了的朋友列表。

今晚既然來吃飯了，大多數人基本都會下載用一下，有支持的成分在，也有好奇的成分。

飯桌上。

「微信的定位有和qq異化的地方嗎？」紅衣教主坐在他的旁邊，「我覺得至少要列舉出一點來。」

「基本功能是會有重疊的，聊天本來就是核心，」溫曉光就沒好意思說我本來就是要全面取代的，「但微信會更加注重通信屬性，例如我們沒有在線、隱身這些功能。」

某個CEO說：「這樣的設計我覺得我適合我們這些中老年人，上班的人，畢竟交代事情的時候qq略顯複雜，而且大量的功能只有小孩子喜歡。」

本來就是孩子養大鵝廠。

周鴻禕道：「適合辦公倒是確實，但現在沒有PC版，我們就是想幫你在公司推廣都沒辦法。」

溫曉光舉杯先敬了一圈。

人家有這個心不錯了，「很快了，PC版的我們也在開發中，我謝謝大家。」

「用不著客氣，只電腦登錄的不彈出廣告，就這一條我就折服。」

這時候的pc端登錄qq，基本要點那個『紅叉』點上五六次。

騰迅新聞、q秀、q寵、個性裝扮，遇上鵝廠要推廣遊戲了，又是廣告彈出，反正亂七八糟一通彈。

這玩意兒性子不急倒還行，你要遇上人家正好有事，剛上qq有對話框彈出來看著呢，結果一頓廣告就很煩。而且有些人電腦很不好的……看個視頻跟卡的跟Ppt似的，本來就卡的話，還刷刷的彈，可想而知那種心情。

另外一個，不是騰迅的鍋，而是互聯網的鍋，各類互聯網公司都在使這一招，使得用戶幹啥都會被彈出廣告，數十年下來是真心煩了。

溫曉光說的語氣類似下決心，「這個事我不會幹的。」

有和人問：「現在下載量有多少？日活躍呢？」

這幾天以來，微信基本處於『裸奔』的狀態，就是通過微博和媒體的一些曝光吸引的關注，下載量在緩慢而穩定的上升，同時在接受了上千條反饋中不斷記錄需要修改的地方。

「因為媒體效應，一直在漲有40多萬了，」溫曉光講：「但日活躍還不是很高。」

眾人皆是意料之中的神情，也不禁嘆息，「這事難了，其實挺扯淡的，從體驗上來說，微信確實更好。」

「更扯淡的還在後面呢，你瞧著吧，馬上一個微信版qq就出來了。」

說起這點，深有共鳴。

搞視頻的優酷愛奇藝，搞音樂的酷狗，說的誇張點，你都不曉得這些CEO大半夜有沒有哭過。

這也是最致命的。

其實就這麼慢慢搞下去，培養用戶，教育用戶，堅持優良的使用體驗，微信半年到一年總能起來的。

可惜。

「周總現在正愁著呢。」

Qq電腦管家呀，那真是讓他吃吃不好，睡睡不好。

溫曉光安慰道：「沒關係，我很快也要和你一樣了。」

「之前有沒有想好辦法？」有人問溫曉光。

「也有，但不一定能成，微信還相對有一些空間，就是在功能上，我們要做創新，就比如這次的語音。」

「可人家能學。」

溫曉光說：「那我就再做一個新的，他學一個我創新一個。」

許多人笑而不語，產品創新是這麼容易的麼。

這倒是頗具這個年紀的年少輕狂了。

好言歸豪言，現實還是要商量著怎麼解決惡龍的追擊。

觥籌交錯間，溫曉光加了一圈好友之後滿意的離席，而周鴻禕則找到他。

「現在我的情況你知道的吧？」

「瞭解一點，基本上是一模一樣的殺毒軟件，我想過不了多久就該綁架安裝了。」

教主推了推眼鏡，無甚好辦法。

「咱倆的境遇差不多，我想你也應該沒有多久了，你可以想一下，如果你處在我的境遇裡，你會怎麼辦？」

溫曉光哪有什麼好辦法，但他能感受到那種難受，這一輪競爭是從年初開始的，春節期間qq醫生忽然強勢推廣，此後更新的版本越來越像360。

但老實說360也不是啥好東西，早就開始掃瞄qq醫生，提醒用戶不要安裝，說到底這是商業競爭，沒有對錯，各有立場。

只是對於溫曉光來說，立場是很明顯的。

「首先打感情牌和輿論牌，雖然沒什麼用，反正他就是一邊被罵一邊賺錢，但這玩意兒要反過來想，要是咱連輿論優勢和公眾同情都沒有，那不是更完蛋？」

周鴻禕點點頭，不錯，說的對。

溫曉光繼續道：「其次，早下決心。躲不過去的，周總，我們要麼抗爭要麼死，沒有慫著這個選擇。早點想好辦法吧。」

這也是個老流氓，那些不講道理，逼得鵝廠氣的跳腳的辦法只有他想得出，多給他點時間……多想幾個……

這句『躲不過去』的提醒瞬間就讓老流氓的背影看著壓力很大了，誰不知道呢，只是自己難以承認，或者說抱有幻想。

第370章 談笑風生

有媒體拍到溫曉光在會場入口同百度ceo李總在一起的視頻，視頻裡的兩人都胸前掛著綠色的嘉賓證，李總雙手抱胸，溫曉光單手插兜站他對面。

兩人的臉上都帶著笑容，溫曉光說話的時候還帶著些手勢。

因為舉辦這次互聯網大會，人們忽然發現原來這傢伙都開始跟這群人混了。

其實這個會議昨天就有部分開始了，不過是互聯網協會的理事會會議，和溫曉光關係不大。

他今天要出席的是全體大會，首先是上午的開幕式，隨後是國務院、各部委領導致辭。

看這個議程，溫曉光就明白難怪有200多家媒體，人民網、新華網專題直播，還有這麼多ceo，加上運營商的高管，規模龐大，對於他個人來講輕鬆的，大佬太多，不會都盯著他搞，自己找人聊天就行。

至於開幕式後，他要在今天下午出席三大運營商代表的討論，微信這種覆蓋了打電話和發短信功能的軟件一旦規模起來，就會成為人家的心頭之患。

今天晚上，他邀請了李總共進晚餐，明天上午，溫曉光會作為主講人在一個分論壇做個小分享，中間自然穿插著和相關領導、各ceo認識交流的過程，最後是一個閉幕式。

因為是官方承辦所以跨越商業，包含了民生、網絡經濟、網絡安全、隱私、宅經濟、網絡媒體等各個方面。

而經驗告訴我們，越是大的題目，越商量不出具體的事情，什麼都在談，最後就是談談而已。

這也是早上溫曉光和李彥洪在開幕式前愉快交談的原因，聽領導講話嘛，帶著耳朵就行，沒什麼大事。

不過他們也沒談什麼關鍵的東西。

這種場合就是聊些不那麼重要的。

李彥洪問他什麼時候來北金的，溫曉光回答6月初過來的。

因為百度在3q大戰中是站在鵝廠一方的，溫曉光也就沒想和他深聊什麼工作，而且本來也扯不上什麼。

「你這太年輕了，」李總語速慢，聲音有磁性，「搞的我們已經成了老一輩了，這麼年輕就出來創業了。」

某浪的ceo曹總也是看到溫曉光，提起來，他可也是微博的大V了。

「李總，溫總，」

溫曉光不認識。

「哎，來了，」李彥洪熟練的打招呼，「我介紹一下吧，這是新浪曹國瑋曹總。」

溫曉光心想，喔，這微博後面就是您老人家啊。

曹總說：「用不著介紹，我認識的，現在誰不認識溫曉光？」

「我們剛剛還在說呢，」李彥洪還在他年紀太小了，「我和老曹可都是60後的了，這80後沒見著幾個呢，90後忽然崩出一個來。」

溫曉光說：「我也是做優客，莫名其妙的跟陳年鬥了回法，現在弄的人盡皆知。」

「優客挺不錯的呀，」曹總現在也神清氣爽，微博發展的快到不行，所以也有心情閒聊，「你當時干嘛賣掉了？」

「我認為垂直電商火不了多久。」

李彥洪有些不認可，「紅利應該還可以吃個幾年吧，我看阿狸上個季度的數據，網購的人數和頻率都還有很大的成長空間。」

溫曉光開著玩笑道：「早知道你要是看好，我當時就找你了，百度財大氣粗，我還能多賣一點錢。」

這倆人哈哈大笑，但聽他這麼說李彥洪心裡還真有些可惜。

至於財大氣粗，這時候用在百度身上是沒有錯的，BAT三足鼎立的格局正是時候，直到移動互聯網到來，百度才漸漸跟不上革命隊伍。

他們沒能交談太久，因為人來人往，其他人都會過來打招呼。

至於說真正和他談業務的，還真有一個。

這傢伙是來融資的，陳一舟，千橡互動的董事長，前文所述，人人網在2010年還是很猛的，去年他們從校內網改名成為人人網，就是陳老總不滿足於只把用戶群體定位在學生身上。

作為眼下最火的sns網站的老總，今天的會議，他可也是主要的嘉賓之一。陳總或許是覺得sns和im軟件多少還有點共同之處，至少都有社交屬性，從這個角度去想，這傢伙提到什麼融資不融資，有可能是在對微信感興趣。

但是溫曉光對這個網站吊毛興趣都沒有，儘管他吹了一堆人人網怎麼走出校園的計畫。

但其實說白了都他媽是模仿facebook的。

「昨天晚上，我記得有誰講過這樣一句話，」溫曉光和他站在人群的角落，「他說明明就是微信的用戶體驗更好。」

語氣裡有一種覺得不公平的怨氣。

「當時人多，我就沒講，其實這個想法是錯的，陳總你的人人網是SNS，微信是IM軟件，這兩類東西放在用戶面前的時候，他一定不是根據使用體驗去決定選擇用哪一個的。」

這與一般的互聯網產品略有差別。

陳一舟微微皺起眉頭。

「他一定是根據自己的朋友使用哪種軟件來選擇的。」

從這個角度來說，這是一個挺無奈的現實，因為這和你努不努力其實有關係……但關係不大。

但溫曉光有一個機會，那就是全民討厭qq的時候，他要把微信做到最強大。

至於人人網……

陳一舟聽完倒是覺得新奇，人們老說溫曉光溫曉光，接觸了才知道，這傢伙有點水準。

「所以人人網也面臨同樣的問題。」

陳一舟明白，「你是指開心網。」

「是的。」

人人網希望通過大學生畢業，走出校園，這樣一年一年走出去的人變多之後帶動他們成為一個覆蓋校園和社會、大而全的社交網站。

但問題在於，這個時候偏職業化的社交產品已經有開心網了。而使用開心網的用戶不會輕易放棄，因為他的朋友都在人人網，反而是他們出了校園之後，有可能和過往的朋友缺少聯繫，融入新的團隊。

所有反而有可能會被吸納到開心網去。這和體驗不體驗其實沒關係了。

恐怖的是，他們團隊的運營能力也很差，最後連學生群體也丟掉了。

陳一舟恍然明白了：「喔，這就是你用手機號作為註冊賬號，並抓取用戶通訊錄的原因吧？你早就意識到要把朋友這個東西一起抓過來。」

溫曉光眨了眨眼睛，「也能這麼理解吧。」

這是個方式，只是不加以刺激的話，效果有限，之後燒錢通過分享給朋友下載送流量這種方式，才會有些效果。

沒錯，溫曉光會配合3q大戰一起使用的。

只要聊天的鏈接建立，至少微信不會被瞬間干死而無還手之力。

人人網最初是由王興的校內網轉變而來，這個小子是個富二代，但很有志向，看面相就像很有野心的人。

其實定位校內，這個思路是不錯的。

溫曉光說：「學生為什麼會使用校內網？陳總你有監測過大一、大二和大三大四這兩類人的使用頻率嗎？我建議你讓人給做一個這方面的匯報。你和我不是以用戶體驗為第一目標，而是提供的東西，SNS需要提供內容，大一大二的學生有很強的願望去使用，因為他們很急切的瞭解大學的情況。」

我們這一代已經養成這個習慣了，去新環境之前在網絡上瘋狂的尋找相關信息，這是人人網能爆起的最大核心動力。

「我倒是有意識的分出學生和非學生，你是怎麼考慮大一大二與大三大四之間的區別的？」陳總問道。

溫曉光說：「假如到了大三大四的使用頻率降低，那麼就說明，除掉前兩年對學校的好奇，他們已經沒什麼想要在這裡找到的了，所以他們離開學校後呢？」

砰！

這是個敲擊心靈的問題。

陳總心頭有些震動，還添不是滋味。恰巧會場主持人宣佈開幕式即將開始，溫曉光也就往自己的座位走去，看著這少年的背影，他露出複雜的神情：在產品思路上，他清晰的多了，優客能成功，能賣出那個價，才不是德勝集團人傻錢多呢！

以後，他也絕不止於眼下的成就。

第371章 啥都要的小龍

開幕式入座，陳一舟坐的遠了，他如今是大佬更靠近中間的位置，溫曉光只是錢多而已，江湖地位差一些。

這年頭，再怎麼笑貧不笑娼，錢多就是牛逼也不能放在檯面上，所以就只能在二排靠右的位置入座，章小龍就落在他的旁邊。

至於前排，位置是很多，可因為這次大會由官方籌備，來了些部級領導，可都是高官了。

小時候看電視劇以為七品縣令就是芝麻，你現在再看，人家都是管著幾十萬人甚至上百萬人的處級幹部。

規格略高，也沒有人會想到去邀請章小龍，這個時候他只不過是鵝廠某個部門的總經理，一家公司能揪出好多個出來。多少年前人民日報上報導過他，可別說這麼多年了，昨天報導的誰都沒人記得。

但溫曉光可以報上自己的隨行人員，這倒也不是問題了。

對於章小龍來說，他面臨一個選擇，移動互聯網也是今日的主題之一，大家都在說，少部分人在做，很少有人砸大價錢去做。

他不知該如何選，面對這樣的境況，有一次思想交流的機會，他的確是想來真的交流一下。

「……剛剛碰到老周，他問了我個問題。」章小龍小聲附耳道。

溫曉光頭微微偏過去，「問了什麼？」

「他問我們有沒有計畫開發類微信軟件。」

他講的我們應該是指鵝廠。

「你怎麼說？」

「我不知道。」他不像是說謊的樣子，「你知道……我不是很擅長這種心思的把握。」

溫曉光有些急，「你要說什麼？」

章小龍略微沉吟，「經他這麼一問，我才恍然意識到，其實你才很想問我這個問題。」

如果能掌握一些信息當然最好。

幾乎不用懷疑，微信一定被抄，不管你有什麼新的功能，他馬上都給你抄出來。

商業競爭就是商業競爭，道德不道德的都先放到一邊，所以有消息當然要聽。

但他也知道章小龍不會充當這樣的角色，所以一直未提。

「然後呢？」他問。

章小龍說：「首先我真的不知道，那是總裁們之間的會議內容。」

溫曉光道：「你基本上也算高管了呀。」

「我不招人待見，這你是知道的，和我沒什麼關係的會議，幾乎沒有誰會想到我。」

所以他是真的不知道。

「其次，我就算知道，我也不能告訴你。」

有時候你得佩服頭鐵的人，他們就是簡單純粹的堅持自己的東西，而且話說的一點兒藝術性沒有，完全的直截了當。

「不告訴你，因為我是這家公司的員工，但是你和我說的我也不會向公司內傳遞，因為我是章小龍，我對朋友有我自己的原則，你信不信無所謂，我都會這麼做。」

逼都讓你一個人裝了。可本來是挺溫暖人心的話語，給他說出來跟塑料一樣，又涼又硬。

溫曉光問：「假如，我是說假如，微信的增長勢頭可能挑戰到qq呢。」

「互聯網巨頭公司裡能人輩出，沒有什麼事情是非章小龍不可的，有人會讓你頭痛。」

只有你讓我最頭痛。

「我理解了。」溫曉光佯作嘆息，「你真是個貪心的人，既要自己的職業操守，也要朋友間的真誠相待，放心吧，我不會問你這個問題的。

「謝謝。」

「那我們的問題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章小龍：「就今晚吧，明天我給你答案。」

今晚溫曉光知道他要去幹嘛，他和紅衣教主是老朋友了，那個老流氓約了他，估計也是最近360與鵝廠的暗中相鬥有關。

本來他想要和教主約一波，現在也只能讓位於人家多年的情誼。

不過聽他這麼講，自己似乎還有機會，溫曉光不由心中一動。

有他在有好處，微信有人管了，也有壞處，這個傢伙頭是真滴巨鐵，與qq不同，微信一直沒有廣告，所以營收是個問題，兄弟部門看不下去了，光他媽燒錢啊，放個廣告要你命還咋的！

你知道為了說服章小龍同意在朋友圈加一個廣告，馬總廢了多大的勁頭嗎？

幾乎是嘴皮子都磨破了。

而且他還提出很多要求，比如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下次就是你來說也沒用。

所以說人才啊，都難搞。

那個交流成本高的很，尤其溫曉光是未來來的，會有些想法，要是沒有他，交代幾句，下面人給我猛搞完事了。

這要有了他，以後可就有得搞了。

當然溫曉光還是很歡迎他，「那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開幕式差點聽睡著，這之後就是部委領導致辭，一直到中午結束，我們越發學習西方之後，午飯變得不重要，只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吃頓簡餐。

老周過來找了他們，溫曉光則有意去找運營商代表，所以三人在酒店的四樓餐廳端著自助餐的盤子找到人就過去了。

老周搞不懂，「現在微信算是打擊到運營商的主要業務，你怎麼還主動找過去？找人家幹嘛？」

「感受一下他們的態度。」

「喔唷，那一定不是什麼好態度。」

溫曉光看了看他，周教主說：「涉及到真金白銀的損失，擱誰誰都急眼。」

哪有那麼多的友好互助，幫扶理解。

移動來的人是個戴著眼鏡的四十多歲的女人，據說是姓楊，叫楊薇，反正這種場合就是互相介紹認識，互相遞名片，溫曉光過來一點兒問題也沒有。

但見到溫曉光，運營商的心情是複雜的，只有場面上還在互相尊重。

楊總手上拿著溫曉光的名片，很意外這個人的出現，「坐吧，溫總，我今天也算是碰到本人了，真是一表人才。」

「不是碰到楊總，我是專門來找您的。」溫曉光大大方方的、

「你下午有分會場論壇演講嗎？」

「明天上午有。」

「講什麼？」

溫曉光說：「講移動互聯網時代，app寶藏所帶動的用戶對流量需求的上升。」

楊薇點了點頭，算是領略到意思了，「關於微信呢，我們也在關注，其實我還挺驚訝的，選擇這個方向的創業會很難，為什麼不換一個呢？」

其實如果是規模不大的小公司也就算了，但幹這件事的人是溫曉光，他是名人、用戶數一夜之間就到了幾十萬的量級。

「其實我也可以換一個。」

他身邊的兩人都抬頭，您找人家就是為了講這句話？

溫曉光隨後問：「但是楊總難道要讓對這個感興趣的每個創業者都換一個嗎？明明有個空間，然後大家都裝作看不見？」

楊薇嘴角一彎，抿出一個笑容，這傢伙倒也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