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消失的證據(12)
趙新利方下卷宗,回頭看了一眼周海。
「沒什麼,就是用當時的視角看看這個案子,如若是我屍檢的話,會如何判斷,畢竟這樣的案子接觸的比較少,對於凶手的推斷有些偏差。
比如客廳地上的那堆繩索,真的無法想想為何會丟在那裡,即便是將自己當做凶手也無法想像出來。」
周海拍拍趙新利的肩膀,說道:
「能夠有如此想法是好事兒,看到自己的不足才能夠提高,其實當時高法醫屍檢堪查都沒問題,你看他完全判斷出凶手的體態特徵,只是將案件性質直接定性為盜搶,有些被誤導了。
雖然案子算是洗劫錢財,不過熟人作案的特徵還是很明顯的。」
周海將卷宗翻過去一頁,正好是季成雪的照片,這張照片的拍攝角度,是從床頭朝著床尾居高臨下斜著拍攝的。
季成雪趴在床上,長發鋪在床鋪上,看不到她的臉,不過後頸部在那些珠子印記上方一個拇指和食指的痕跡,隱隱能夠看出來。
周海將報告舉到眼前,後頸這個照片拍攝的不算很清晰,只是能看到頸部右側一個橫著的左手拇指印記,頸部右上方,一個食指的部分印記,這顯然是左手的一個痕跡。
死者自己絕對不會留下這樣位置的印記,那麼就是凶手了,想到此趕緊翻看所有的照片,那張李鐘植的合影上,他是舉著右手比出一個八字放在下頜。
周海瞬間眯起眼睛,似乎自己漏掉了什麼信息。
趙新利忍不住拍拍周海的肩膀,問道:
「周法醫你怎麼了?」
胖子一把扯住趙新利的手,周海朝黃仲生伸手。
「剛剛審問季成安的視頻,給我看看。」
黃仲生將一個執法記錄儀遞給周海,胖子貼心地接過來,幫著周海連接到電腦上,直接找到剛剛的審訊視頻,周海捏著一隻筆,聽著問詢的過程,不斷記錄著什麼。
看完整個畫面,周海回身搜索到張朝的身影。
「張朝聯繫一下季建國,我想跟他談談,你讓他過來一趟吧。」
「我找人去接他過來,這樣還快點兒。」
張朝點點頭,打著電話出了會議室。
與此同時一陣嘈雜的聲音傳來,大趙拽著一個人不斷抗拒的人著走了進來,會議室內所有人都抬頭看向進來的幾人。
大趙將人超前推了推。
「人帶回來了,這就是李鐘植。」
隨著大趙話音一落,所有人下意識朝著白板的照片上看去。
黃仲生瞬間想到之前大趙的話,他說這個李鐘植變化非常大,尤其是樣貌,現在簡直是標準的鮮肉臉,明眸皓齒,鼻樑挺拔,典型韓國流水線出來的,幾乎認不出來是同一個人。
大趙看到眾人的動作忍著笑,朝周海微微躬身。
「海哥,人帶回來了!」
周海看向黃仲生,「一起吧!」
說著,黃仲生跟著周海走向隔壁的談話室,那個不斷掙扎的李鐘植被帶了過去,大趙的塊頭比較大,身高足有一米九,體重也在一百八左右,直接拎著李鐘植,將他按在椅子上銬上手銬。
全程李鐘植雖然瞪圓了眼睛,嘴巴裡面一直質問著,卻什麼都不敢做什麼,大趙的塊頭真的是一種震懾,李鐘植看向周海和黃仲生。
「你們為什麼抓我?」
黃仲生將季和平一家的合影拍在桌子上,還在不斷叫囂的李鐘植瞬間老實了,看看照片又看看二人。
指著照片,問道:
「因為那個滅門案子?」
黃仲生點點頭,「現在好好回憶一下,然後回答我的問題,不過回答之前需要給你先採血做一個DNA比對。」
說著,大劉進來,給李鐘植抽血,他一臉的不解看著自己對面的幾個人,這種感覺讓他非常的緊張,有一種任人宰割的架勢,畢竟從小被寵到大,哪裡受過如此待遇。
他的張牙舞爪,他的叫囂不過是害怕的一種體現,周海和黃仲生都非常清楚,黃仲生見大劉抽完血出去了,敲敲桌子。
「李鐘植回答我的問題,你們家是什麼時候租住在仲村小區十六號樓的?」
李鐘植稍微沉思了一下,「我家在我參加高考前一個多月過去的,2010年4月底5月初的時候。」
「你認識季和平一家人嗎?」
「認識,就樓上樓下住著能不認識嗎?」
「你高考後在哪兒讀書?」
「東南大學,9月份我就去上課了,不過週末一般都回家,畢竟很近。」
黃仲生接過周海遞過來的字條,看了一眼說道:「你們家什麼時候買的房子搬的家?」
「具體日子記不住了,房子是早就買了,當時只是原來租住的房子到期,而新房子下來還需要裝修,所以租了仲村小區的房子,就是臨時性的。
不過我們家是11月底搬走的,就租了半年,所以只是認識季家的人,不大熟悉。」
周海盯著李鐘植的眼睛,突然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如此突然的動作和巨大的聲音,讓黃黃仲生和李鐘植都嚇了一跳。
「不大熟悉,你騙鬼呢?
不大熟悉,去他們家吃飯?
不大熟悉,你還回原來的101室留宿?
這些,都是因為不大熟悉幹得?」
李鐘植怔住了,趕緊將目光避開周海,他覺得那目光似乎帶著穿透性,黃仲生看明白了,這個李鐘植確實有所隱瞞,起身走到他身側,瞪著眼將臉湊近看著李鐘植的眼。
「看來需要我給你講一下,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政策是吧?」
李鐘植知道今天是躲不過了,吞了一口口水伸手示意。
「警察叔叔別激動,我交代!
其實也沒啥,就是季成雪的媽媽覺得我家條件不錯,想要介紹季成雪當我女朋友,再一個幫著季成雪輔導一下課程。
我覺得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誰嫌棄女朋友多啊!
之後我們家雖然搬家了,我也經常過去吃飯,偶爾還住在樓下。」
周海沒有給李鐘植思考的時間,接著問道:
「12月8日晚上你在哪兒?」
李鐘植瞥了一眼周海,微微嘆息了一聲。
「我就知道要問我這個問題,他們之前調查這個案子的時候,我父親去配合的,我想了想也沒多說,畢竟是殺人的案子,還是少牽扯為妙。
我12月8日晚上確實去季家吃飯了,他家裡有親戚過去,所以還喝了一點兒酒,之後一來二去喝多了,我就不大記得後面的事兒了,不過醒來時,發現自己在樓下101室。
早晨起來,洗把臉坐最早一班公交車回東南大學了。
等我第二周回來才知道季家的事兒,當時嚇壞了,就想著如若我就在樓上,是不是也不再了。」
黃仲生看了一眼周海。
「親戚?
什麼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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