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靈異] 禁忌師 作者:吳一仙 (已完成)

 
梅爾斯 2019-9-1 00:08:4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41 57769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6 09:59
第四百五十九章 魯班傳人聯誼會

    我下意識的退後兩步,盯著麵前的小白,不對。應該是楊晨,也不對,這分明就是小白,但是他身體裏的魂魄,應該已經和楊晨互換了。

    “你、你是楊晨?”我咽了口唾沫,小心地問,雖然經曆了那麼多的玄奇,但這魂魄和身體互換的事,還是頭一次遇到。

    “是……吧?”他低頭看了看自己,也有點不敢確認了,從床上跳了下來。直奔衛生間,一照鏡子,差點就癱軟在地。

    我忙跑過去把他扶起,又仔細看了看他。還真是的,雖說身體還是小白的,但是看人的眼神已經變了,充滿了驚慌和難以置信。

    “我的天,居然是真的,我、我得回去……”

    他說著就往外跑,我一把拉住他:“拜托。這裏是平山城,你要去哪?小白剛剛用靈犀夢影的法術去找你,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不能跟我說清楚,你這麼冒失跑出去,能有什麼用?”

    他停住了腳步,呼吸忽然急促起來。轉頭道:“大哥,我著急啊,那小子在我身體裏,還不得玩死我啊?”

    我說:“你先別急,先把事情給我講講,就算你要找他去換回身體,也得告訴我那地方在哪,怎麼去,之前你給我留紙條到底發生了什麼,如果不搞清楚,那小白費這麼大勁把你弄過來豈不是沒用了?”

    他瞪大了眼睛說:“不是吧,你們難道是設計好了,要把我弄過來的?”

    我連連擺手道:“絕對沒有那個事,我們說好的,他遁出魂魄施展靈犀夢影的法術去找你,問問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然後過了很久,我就聽見他喊什麼打死你,喊了幾聲之後,你就過來了……”

    “呃……”楊晨撓了撓頭,鬱悶道:“原來是這樣,不過,我也沒給你留紙條啊……”

    “啊?!”我再次驚訝,原來他沒給我留過紙條,那、那天的紙條,是誰給我留的,難道不是……

    “你們家那個木頭人總是你做的吧?”我再次問道。

    他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自豪:“那個倒是,你看見啦?”

    “廢話,我沒看見我能說麼,我說的那個紙條就是在那個木頭人嘴裏吐出來的,當時還跟我對暗號,問我姓名、性別什麼的……”

    楊晨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說:“不是吧,那麼人工智能了?不應該啊,我、我就用它掃掃地什麼的啊……”

    “啊,那也不是你幹的?”我也是大吃一驚,什麼都不是他弄的,我那天難道是見鬼了不成?

    可就算見鬼,那木頭人可是貨真價實的啊,那紙條,我也是親手燒掉的。

    “對了,你是不是還教木頭人唱歌了,什麼洗澡澡的?”

    “呃,那個是我弄了玩的,隻是個小法術而已,其實是我唱的,禁錮在木頭人嘴巴裏,就跟錄音機似的。但是那木頭人也就會這些而已,我發誓。”

    楊晨說的信誓旦旦的,表示絕對沒有對暗號、寫紙條那些事,我使勁皺了皺眉,拉著他坐了下來,看來這事,我得跟他詳細說說了。

    坐下來之後,我便把去他們家的事,從起因到結尾,都說了一遍,包括我是怎麼進的他們家屋子裏,怎麼見到的木頭人,所有的過程說完之後,楊晨目瞪口的看著我,也傻眼了。

    “我發誓,我絕對沒有留過紙條,我也沒那麼高明的本事,我能讓它起來走路都夠不容易的了,對啥暗號啊?”

    楊晨說的斬釘截鐵,沒這回事就是沒這回事。

    我深吸了口氣,思索了下,才問他:“那你說,難道是在你走了之後,有人進去你家,給那木頭人施了什麼法?”

    “對,一定是這樣。”他很是肯定地說。

    “可是,除了你們楊家魯班天書的真正傳人,還有誰,能有那般本事呢?”

    他也是一臉疑惑,我們倆對視一眼,同時搖了搖頭,但卻忽然心中一動,猛的抬頭,再次對視,我搶著說:“伊勝?”

    他接道:“厭勝師?”

    我重重點頭:“很有可能,厭勝師當中就曾經有過修習魯班天書的人,恐怕,就是在你離開家的這段日子裏,去弄了個紙條,冒充你的身份,引我上當。”

    哈哈,我的心裏終於是豁然開朗了,還以為下個月馬上就要世界末日了,原來是虛驚一場,該死的家夥,居然敢用這種手段糊弄我。

    可是,楊晨又遇到了什麼呢?

    解開了木頭人假紙條的問題,我就問他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楊晨對我說,他是在大概一周前,接到了一封未署名的信,信上麵沒有名字,也沒有地址,隻寫了一行話。

    “魯班天書傳人聯誼會邀請函”。

    他當時就懵了,這年頭光聽說有某某後代搞個見麵會聯誼會,什麼和珅第多少代後人見麵會,嶽飛第多少代傳人聯誼會,這咋魯班天書也整出傳人聯誼會了?

    他很是驚訝,拆開信封一看,裏麵是一個很陌生的地址,還寫著參加聯誼會的一些相關注意事項,搞的挺正規。

    他起初覺得是扯淡的,曾經想要丟了不管,但後來想想,自己這魯班傳人就老哥自己了,別的支脈如果還有人,認識一下也挺好,再說自己在修習魯班天書時,也遇到過很多不解的地方,而且他手上的書,有些地方還有些殘缺不全。

    就這樣,楊晨就動了心思,剛好在這時,忽然有一個陌生的女子拜訪,她自稱就是魯班天書傳人,負責廣發邀請帖的,因為日期將近,所以特意來親自邀請。

    這一下,楊晨才知道原來厭勝師裏麵,也有魯班天書的傳承,他有心不去,但又覺得這是個機會,而且他一個人在家也憋悶的久了,心想出去走走也好,何況又有這麼個美女作陪。

    於是在準備了一番之後,楊晨就跟著那美女走了,一路上什麼事都沒有,兩人下了火車轉客車,下了客車轉人力車,就這麼一步一步的,竟然走入了一座大山之中。

    他剛說到這裏,我忽然想起了什麼,揮手打斷他說:“進山的事待會再說,你先告訴我,你們家裏,你爺爺曾用過的一個寶貝,叫什麼飛刀的,你可隨身帶著了?”

    楊晨愣了下,搖頭說:“沒有,那東西還要用大木箱裝著,我帶它幹嘛。”

    “糟了,那東西恐怕現在已經不在你家了……”聽他這麼說,我不由使勁一跺腳,恨恨說道。

    “你說什麼?為什麼不在我家了?你怎麼知道?”他一連串的問題,顯然他也迷茫著呢。

    我歎了口氣說:“不必多說了,也怪我上次去你家沒有仔細查找……其實我也是沒找到,但是我想,咱們恐怕是中了最少兩個圈套。”

    “什麼圈套,小天你有話痛快點說。”

    “連環計,調虎離山計。”我伸出兩根手指說,“恐怕你還不知道吧,你那個什麼飛刀,來曆很是不凡,有人應該是對那東西,很是忌憚呢。”

    “那我得馬上回去看看。”他說著蹭的就站了起來。

    “別急,你家離這裏上千裏路,你會飛啊?先老老實實坐著,咱們把所有事捋順了。你現在告訴我,你和那個女的去了什麼大山,之後如何?”

    楊晨臉上露出一絲懊惱,搖頭說:“別提了,我去了之後才知道,什麼魯班傳人後代見麵會,那就是一場厭勝師的聚會而已,而我這次,說來丟人,簡直就他娘的是自投羅網啊……”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6 09:59
第四百五十九章 魯班傳人聯誼會

    我下意識的退後兩步,盯著麵前的小白,不對。應該是楊晨,也不對,這分明就是小白,但是他身體裏的魂魄,應該已經和楊晨互換了。

    “你、你是楊晨?”我咽了口唾沫,小心地問,雖然經曆了那麼多的玄奇,但這魂魄和身體互換的事,還是頭一次遇到。

    “是……吧?”他低頭看了看自己,也有點不敢確認了,從床上跳了下來。直奔衛生間,一照鏡子,差點就癱軟在地。

    我忙跑過去把他扶起,又仔細看了看他。還真是的,雖說身體還是小白的,但是看人的眼神已經變了,充滿了驚慌和難以置信。

    “我的天,居然是真的,我、我得回去……”

    他說著就往外跑,我一把拉住他:“拜托。這裏是平山城,你要去哪?小白剛剛用靈犀夢影的法術去找你,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不能跟我說清楚,你這麼冒失跑出去,能有什麼用?”

    他停住了腳步,呼吸忽然急促起來。轉頭道:“大哥,我著急啊,那小子在我身體裏,還不得玩死我啊?”

    我說:“你先別急,先把事情給我講講,就算你要找他去換回身體,也得告訴我那地方在哪,怎麼去,之前你給我留紙條到底發生了什麼,如果不搞清楚,那小白費這麼大勁把你弄過來豈不是沒用了?”

    他瞪大了眼睛說:“不是吧,你們難道是設計好了,要把我弄過來的?”

    我連連擺手道:“絕對沒有那個事,我們說好的,他遁出魂魄施展靈犀夢影的法術去找你,問問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然後過了很久,我就聽見他喊什麼打死你,喊了幾聲之後,你就過來了……”

    “呃……”楊晨撓了撓頭,鬱悶道:“原來是這樣,不過,我也沒給你留紙條啊……”

    “啊?!”我再次驚訝,原來他沒給我留過紙條,那、那天的紙條,是誰給我留的,難道不是……

    “你們家那個木頭人總是你做的吧?”我再次問道。

    他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自豪:“那個倒是,你看見啦?”

    “廢話,我沒看見我能說麼,我說的那個紙條就是在那個木頭人嘴裏吐出來的,當時還跟我對暗號,問我姓名、性別什麼的……”

    楊晨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說:“不是吧,那麼人工智能了?不應該啊,我、我就用它掃掃地什麼的啊……”

    “啊,那也不是你幹的?”我也是大吃一驚,什麼都不是他弄的,我那天難道是見鬼了不成?

    可就算見鬼,那木頭人可是貨真價實的啊,那紙條,我也是親手燒掉的。

    “對了,你是不是還教木頭人唱歌了,什麼洗澡澡的?”

    “呃,那個是我弄了玩的,隻是個小法術而已,其實是我唱的,禁錮在木頭人嘴巴裏,就跟錄音機似的。但是那木頭人也就會這些而已,我發誓。”

    楊晨說的信誓旦旦的,表示絕對沒有對暗號、寫紙條那些事,我使勁皺了皺眉,拉著他坐了下來,看來這事,我得跟他詳細說說了。

    坐下來之後,我便把去他們家的事,從起因到結尾,都說了一遍,包括我是怎麼進的他們家屋子裏,怎麼見到的木頭人,所有的過程說完之後,楊晨目瞪口的看著我,也傻眼了。

    “我發誓,我絕對沒有留過紙條,我也沒那麼高明的本事,我能讓它起來走路都夠不容易的了,對啥暗號啊?”

    楊晨說的斬釘截鐵,沒這回事就是沒這回事。

    我深吸了口氣,思索了下,才問他:“那你說,難道是在你走了之後,有人進去你家,給那木頭人施了什麼法?”

    “對,一定是這樣。”他很是肯定地說。

    “可是,除了你們楊家魯班天書的真正傳人,還有誰,能有那般本事呢?”

    他也是一臉疑惑,我們倆對視一眼,同時搖了搖頭,但卻忽然心中一動,猛的抬頭,再次對視,我搶著說:“伊勝?”

    他接道:“厭勝師?”

    我重重點頭:“很有可能,厭勝師當中就曾經有過修習魯班天書的人,恐怕,就是在你離開家的這段日子裏,去弄了個紙條,冒充你的身份,引我上當。”

    哈哈,我的心裏終於是豁然開朗了,還以為下個月馬上就要世界末日了,原來是虛驚一場,該死的家夥,居然敢用這種手段糊弄我。

    可是,楊晨又遇到了什麼呢?

    解開了木頭人假紙條的問題,我就問他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楊晨對我說,他是在大概一周前,接到了一封未署名的信,信上麵沒有名字,也沒有地址,隻寫了一行話。

    “魯班天書傳人聯誼會邀請函”。

    他當時就懵了,這年頭光聽說有某某後代搞個見麵會聯誼會,什麼和珅第多少代後人見麵會,嶽飛第多少代傳人聯誼會,這咋魯班天書也整出傳人聯誼會了?

    他很是驚訝,拆開信封一看,裏麵是一個很陌生的地址,還寫著參加聯誼會的一些相關注意事項,搞的挺正規。

    他起初覺得是扯淡的,曾經想要丟了不管,但後來想想,自己這魯班傳人就老哥自己了,別的支脈如果還有人,認識一下也挺好,再說自己在修習魯班天書時,也遇到過很多不解的地方,而且他手上的書,有些地方還有些殘缺不全。

    就這樣,楊晨就動了心思,剛好在這時,忽然有一個陌生的女子拜訪,她自稱就是魯班天書傳人,負責廣發邀請帖的,因為日期將近,所以特意來親自邀請。

    這一下,楊晨才知道原來厭勝師裏麵,也有魯班天書的傳承,他有心不去,但又覺得這是個機會,而且他一個人在家也憋悶的久了,心想出去走走也好,何況又有這麼個美女作陪。

    於是在準備了一番之後,楊晨就跟著那美女走了,一路上什麼事都沒有,兩人下了火車轉客車,下了客車轉人力車,就這麼一步一步的,竟然走入了一座大山之中。

    他剛說到這裏,我忽然想起了什麼,揮手打斷他說:“進山的事待會再說,你先告訴我,你們家裏,你爺爺曾用過的一個寶貝,叫什麼飛刀的,你可隨身帶著了?”

    楊晨愣了下,搖頭說:“沒有,那東西還要用大木箱裝著,我帶它幹嘛。”

    “糟了,那東西恐怕現在已經不在你家了……”聽他這麼說,我不由使勁一跺腳,恨恨說道。

    “你說什麼?為什麼不在我家了?你怎麼知道?”他一連串的問題,顯然他也迷茫著呢。

    我歎了口氣說:“不必多說了,也怪我上次去你家沒有仔細查找……其實我也是沒找到,但是我想,咱們恐怕是中了最少兩個圈套。”

    “什麼圈套,小天你有話痛快點說。”

    “連環計,調虎離山計。”我伸出兩根手指說,“恐怕你還不知道吧,你那個什麼飛刀,來曆很是不凡,有人應該是對那東西,很是忌憚呢。”

    “那我得馬上回去看看。”他說著蹭的就站了起來。

    “別急,你家離這裏上千裏路,你會飛啊?先老老實實坐著,咱們把所有事捋順了。你現在告訴我,你和那個女的去了什麼大山,之後如何?”

    楊晨臉上露出一絲懊惱,搖頭說:“別提了,我去了之後才知道,什麼魯班傳人後代見麵會,那就是一場厭勝師的聚會而已,而我這次,說來丟人,簡直就他娘的是自投羅網啊……”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6 10:03
第四百六十章 三場比試(1)

    楊晨懊惱的拍著大腿,給我講述了他被誘拐的經過……

    他說,就在一個月前。他也不知哪根腦筋搭錯了,跟那個女子一起上路出發,卻是一路向南,在兩天之後,到達了一片位於黔桂兩省交界處的大山之中,又經那女子帶路,來到了一處苗人的山寨。

    用楊晨的話來講,他當時完全是迷迷糊糊,到了那地方之後,不見什麼魯班天書的傳人,卻被幾個人突施暗算。擊暈在地,當他醒來之後,已經是被囚禁在一處鐵質的囚牢之中。

    這時他才如夢方醒,回想前事。居然腦中一片模糊,這才明白,自己一定是中了別的什麼迷幻之術,這才稀裏糊塗的跟著到了這裏,結果就被人給囚禁了。

    他頓時是憤恨交加,卻已經無法脫身,正在苦思對策。便有人來找他,那人形容古怪,穿著奇特。見到了他之後,便向他索要魯班天書。

    那人說,魯班天書本是他們所有,而且也隻有在他們手上才能發揚光大。隻要楊晨肯交出來,以後便不為難他,並且楊晨還可以保留傳授魯班天書的權利。

    這條件聽起來分明就是搶劫,但是還算給人一條生路,按理說,楊晨要是同意了,不但能保住小命,而且還可以繼續修行魯班天書,也可以傳授給後代,這條件似乎也還算可以。

    楊晨這時候已經把魯班天書學了個五六成,他這半年多以來,每天潛心修行,進步很快,而且已經把魯班天書倒背如流,可以說就算沒有原本天書,也足以繼續學習下去了。

    但是這魯班天書卻是他楊氏家族數百年的傳承,到他這裏已是最後一代,如果將天書交給外人,豈非是對不起祖宗先人,對不起死去的爺爺?

    楊晨骨子裏是個很倔強的人,他說什麼也不同意,隻說那魯班天書已經被他焚毀,已經不在世上了。但對方怎麼會相信,魯班天書乃是奇寶,傳世數千年,他說燒掉就燒掉了,這話豈不是糊弄傻子?

    楊晨卻堅持這個說法,他想好了,就說魯班天書已經被燒掉,對方投鼠忌器,不明真相,便不敢把他如何,可要真是說出實情,遂了對方的心願,那自己可就小命危險了,他可不認為,對方會老老實實的按照約定,放他回去。

    他本以為對方會惱羞成怒,折騰拷打,甚至已經做好了長期鬥爭的準備,但沒想到對方卻並沒對他如何,隻是對他說,既然魯班天書已經焚毀,那就由他來默寫出來,交給他們,也是一樣。

    楊晨傻眼了,對方卻轉身就走,並對關押他的地方加強守衛,從此一道鐵門斷了他的逃生之路,一座無名山寨,卻是將他和家鄉遠遠的阻隔了數千裏之遙。

    從第二天開始,便有好吃好喝的飯菜送來,同時送來的還有紙筆,那個女子每次都會現身,對他溫言相勸一番。但楊晨對這女子痛恨至極,知道她或許會某種迷術,便時常默念三神咒,堅固心智,對女子的話一概不理不睬。

    那女子也不惱,每次都像例行公事一樣,說完自己的話,轉身就走。也從來不對楊晨惡語相向,或是威逼利誘,隻是好言勸他不要犯傻,魯班天書雖然重要,但若是傳承者不在了,一樣也要失傳,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開始的時候楊晨並不往心裏去,認為她的話根本就不能聽,後來時間久了,聽的多了,卻也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如果自己就這麼被關一輩子,或者哪一天對方惱了,一刀把自己哢嚓了,那魯班天書也傳承不下去,自己也一樣沒臉見祖宗。

    可是真要把魯班天書給對方寫出來,他又不甘心,也曾經想過寫假的糊弄對方,但是對方也是修道高手,如果假的糊弄不過去,恐怕後果更難以想象。

    後來他便想了個辦法,也試著和對方交流,他首先問對方是誰,他說這魯班天書有祖訓,即便是傳給別人,也要名正言順的拜師,而且還要按照魯班天書所說的,對方必須是一個木匠才行。

    他這話純粹是斷章取義,魯班天書裏麵是有這樣的教誨,但並不是絕對的,對於那些窮凶極惡的人來說,他們感興趣的隻是魯班天書中那些神奇玄妙的法術,至於學成之後是害人還是為民造福,根本不在他們考慮之內,是不是斷子絕孫,那也隻是屁話一句。

    楊晨的想法是,對方必然是修道高手,但不可能是木匠高手,這樣一來,對方也會知難而退,但他沒想到,他這話說出來之後,對方便把他放了出來,並且把他請到了一處殿堂之上。

    那天,他見到了很多人,雖然不說都是奇形怪狀,也是個個奇裝異服,他看著那些人的裝扮,忽然想起了一個老對頭,伊勝。

    一問之下,對方果然承認了,他們就是厭勝師,而且他們的先輩,和魯班天書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甚至有人就是魯班天書的傳人,這個倒是沒有糊弄楊晨,隻是因為這些年術法式微,過去的很多東西失去了傳承,所以他們便想把魯班天書找到,再次將厭勝師這一古老神秘的職業發揚光大。

    楊晨有些不懂,便問對方,魯班天書和厭勝師發揚光大有什麼關係,對方說,因為厭勝師的很多手段便是脫胎於魯班天書,而且現在厭勝師中還有半部魯班天書,隻是因為手裏的是殘本,缺少了很多關鍵的東西,所以才想要找到楊家,索取正本魯班天書。

    楊晨一聽恍然大悟,難怪過去那個伊勝千方百計想要找自己搶奪魯班天書,原來還有這樣的一段淵源。

    如果這樣的話,那甚至可以說,楊家和厭勝師,說不定過去就還曾有什麼交集。但是對方雖然說的懇切,而且一直都沒有動粗,楊晨還是不想交出魯班天書,他便拿木匠的說法搪塞,但沒想到對方居然真的站出來一個木匠,說既然魯班天書有這個規矩,那自然應該遵守,於是便要和楊晨比試,雙方互出題目,一起完成,看看到底誰才是合格的木匠。

    楊晨撓了撓頭,暗道要壞,他雖然得了魯班天書的傳承,但是卻從來都不是一個合格的木匠,他雖然跟爺爺混了幾年,什麼手藝都懂一點,但是卻都不精,木匠一道,他頂多會製作個桌椅板凳,打個床,打個櫃子,而且手藝還不咋樣。

    不過這也不怪他,在當今這個時代,他也根本沒機會施展,再說他爺爺從小就讓他好好學習,也從來沒認真的教過他。

    但對方既然劃出道來了,硬著頭皮也得接著,否則還好意思說自己是魯班天書傳人麼?

    楊晨卻也不傻,他知道自己的真本事不怎麼樣,便讓對方先出規則,他的用意是想看看對方的手段和水平,以便自己來應付。

    對方欣然同意,於是這第一局就由對方出題目,那人略微想了想,就對楊晨說,咱們各自造一艘木船,大小尺寸都相同,造成之後一起下水,上麵站人,看誰的木船浮力好,先沉水的為輸。

    楊晨當時就傻眼了,造船?他長這麼大幾乎都沒見過船是什麼樣的,但是對方既然提出來了,他也不能膽怯退縮,於是隻能硬著頭皮接下了。

    隨後對方便畫出了船身大小尺寸,又有人運來材料,兩人便各自在一個場地上,搭起場子,開始比試造船。

    楊晨說到這裏,我不由覺得很是有趣,他那兩下子我基本是知道的,他造的船,那能開嗎?

    我問楊晨:“那這第一場比試的結果如何呢,到底是誰勝誰負?”

    楊晨沒有直接回答,隻是苦著臉說:“你別著急,聽我慢慢跟你說……”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6 10:08
第四百六十一章 三場比試(2)

    可憐楊晨當時根本不知如何下手,看著那圖紙,也隻能看明白尺寸樣式。各種工具倒也會用,但造船畢竟和打櫃不一樣,不是有個樣子就能完成的,還得考慮密封性和船身結構的合理性,否則下了水之後,也是漏水沉底的貨。

    這可純粹是逼上梁山,楊晨絞盡腦汁,回憶著魯班天書中那些關於建造的部分,什麼造船造屋,其實本來是魯班天書中很重要的一部分,但他當時隻顧著學習法術。哪裏會在意怎麼造船,所以隻是記住了一鱗半爪,此時艱難回憶,雖然想起了七七八八。卻也是差強人意。

    最後楊晨用了幾天的時間,好歹也算是造出了船,大小樣式倒也差不多,於是雙方便找了一條大河,在一天裏熱熱鬧鬧的搭起兩艘大船,要一起下水,檢驗勝負。看誰的船最好,誰才是合格的木匠。

    這時楊晨似乎已經不再是被禁閉的囚徒了,他也一心隻想著如何取勝。但這次造船實在是心裏沒底,可為了魯班天書傳人的名聲,也不得不硬著頭皮應戰。

    那一天,去了幾百人圍觀。都是山寨裏的村民,兩艘船在眾人見證下被推入大河,上麵一個一個的往上站人,很快便站滿了。

    楊晨便和那些人一起,忐忑的看著那兩艘船下了水,出了河,人一點點的增加,在河水中晃晃悠悠,搖搖擺擺,但卻沒一個沉下去的。

    楊晨不由高興起來,看來他這船造的也不錯嘛,雙方的船上去的人都一樣多,甚至都已經站滿了,卻都沒有沉,這起碼也應該是個平手啊。

    但是過了一會之後,他造的那艘船便開始在大河裏東倒西歪,似乎重心不穩,搖晃了一陣之後,竟然就一個歪斜,翻倒在了河中。

    楊晨一陣無語,他沒想到這船居然是這麼翻的,但此時天上沒有風,河水中沒有浪,對方的船在河水中微微晃蕩,卻是一點事都沒有。

    顯然,這一局他是輸了。

    這時楊晨才恍然大悟,想起了什麼,不由後悔的直跺腳。這場比試從開始就是要輸定了的,還比試什麼呀?

    倆人造船,看誰的船浮力好,誰的船載不了太多人沉了,就算輸。但楊晨忽然想起來,這船是否沉沒,跟超載根本沒多大關係,真正造成船隻沉沒的原因,一是失衡,二是漏水。

    而超載就是造成失衡的誘因之一,至於漏水,那才是船隻本身的質量問題。

    楊晨自信他所造的船雖然不敢說很好,但是這麼快就漏水顯然是不可能的,看那一船人在上麵搖來晃去,他就已經明白了,他娘的,這些人本來就是一夥的,他們故意往船身一側使勁,那船自然就會失衡,側翻是必然的後果。再看那些人隨後都狀若無事,安然無恙的遊回了岸邊,明顯水性都很好,那些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所以,他這場輸了,輸的卻不是造船術,而是輸在了被人算計,但他卻無可奈何,誰讓自己單槍匹馬在人家的地盤呢。

    然後便是第二場比試,這次是楊晨出題,他暗暗下了狠勁,心想這次一定要贏,而且要贏的幹脆利落,不給對方任何可乘之機,心服口服。

    可是出什麼題呢?

    楊晨決定來個殺手鐧,施展出魯班天書中至高無上的秘技。

    會飛的木鳥!

    這可是魯班先師的不傳之秘,那時候,兩千五百年前,魯班就造出能夠飛翔在天空的木鳥,傳說三日未落。這門秘技,楊晨的爺爺就會,而且在祖師的基礎上,更是增加了法術的成分,所以當初那隻木鳥才能夠如神鳥一般,破了伊勝的大蛇。

    楊晨學了魯班天書之後,最向往的就是這門秘技,所以這木鳥的製作雖然最難,他卻是最先掌握的,這次,他就想要用這門秘技來戰勝那個不知名的還自稱是木匠的厭勝師。

    他提出這個題目之後,對方果然是愣了,但還是應戰了,這就跟楊晨勉強應戰是一個道理,不管輸贏,總不能丟了麵子認輸,所以,楊晨很是有自信。

    於是很快又是幾天過去了,楊晨製造出了他很滿意的木鳥,並且施加了許多法術和密咒,自信絕對不比當初爺爺製造的差了,才敢拿出去。

    對方卻又比他多拖了幾天,木鳥才算是做好了,到了比試的日子,眾人又找了一個平坦的寬闊地帶,兩隻木鳥一起亮相,雙方共同下令,一聲呼喝,兩隻木鳥便同時振翅飛上了高空。

    楊晨很是驚訝,他沒想到對方居然也真的造出了會飛的木鳥,但他這時必勝之心空前高漲,見兩隻木鳥盤旋高空,當即指揮那隻木鳥發起了攻擊。

    既然兩隻木鳥都能飛起來,那比試的就是誰的時間久了,楊晨這次可不想再被強占先機,這就叫先下手為強啊。

    結果楊晨的木鳥在他的指揮下,發揮出了強悍的實力,又有他提前準備的法術,木鳥幾乎和活了一樣,連啄帶抓,連扇帶撞,幾個回合就把對方的木鳥打的暈頭轉向,搖搖欲墜,最後楊晨的木鳥乘勝追擊,一爪子硬生生把對方的木鳥翅膀扯下半邊。

    就這樣,那木鳥失去了半邊翅膀,頓時也失去了平衡,在半空中打著轉就墜落下來,而楊晨的木鳥在天空依舊耀武揚威,盤旋不休,得意洋洋的贏了這一場。

    這一來,對方老老實實地認了輸,並且對楊晨的魯班法讚佩不已,當即表示,兩場比試,雙方各勝一場,接下來,就將要進行第三場比試。

    而這一場,也是至關重要的一場,因為雙方約定了,輸掉比賽的一場,將履行諾言,要麼是楊晨交出魯班天書,要麼是對方送楊晨回家,從此兩不為難。

    所以這一場比試,由誰出題便出了至關重要的一點,而且似乎無論由誰來出題,都不合適,因為雙方都會按照自己擅長的出題。

    後來經過商量後,楊晨和對方約定好了,第三場比試,不設題目,不比木匠,也不比法術,雙方各自施展絕技,展開一場別開生麵的鬥法,那就是雙方不得親自下場,然後通過機關之術,各自操控一隻木頭人比鬥,勝者為王。

    但有一個前提,這個比賽任何人不許使用法術,也就是說,不許用法術操控,純粹是比試機關製造,雙方誰用法術誰算作弊,直接判輸。

    楊晨聽了這個方案,捏鼻子暗罵,誰用法術直接判輸,聽上去不錯,可是那些裁判評委都尼瑪是對方的,他這邊一個人都沒有,這擺明了就是玩他,如果他用了法術,那對方直接判他輸,可要是他不用法術,而對方卻用法術,那他必輸而已,而在這個規則之下,裁判評委都是對方的人,輸的仍然會是他。

    即便他抗議也無效,因為他是他娘的純粹的客場啊!

    可他是階下囚,行動完全受到控製,不比又不行,明知必輸,卻還是要硬著頭皮上,這才真正是:天底下最憋屈的事莫過於此。

    雖然萬般無奈,不過楊晨還是老老實實的做了一隻木頭人,就算明知必輸,也總不能投降,隻是在是否用法術的這一步,他卻是猶豫再三。因為說實話,他的本事還有限得很,雖然製造過木頭人,也就是個清潔工,除了掃地抹桌子別的都不會,到時候去比賽,難道給這木頭人一根掃帚一個抹布不成?

    於是楊晨就犯愁啊,一把一把的薅頭發啊……

    隨著這木頭人漸漸完成,馬上就要開始比賽了,不過楊晨還是拖了幾天,他告訴對方,還需要三天才能完成。

    實際上,他是一點把握都沒有,而且還不知道拿什麼去比賽,整日的看著那個憨頭憨腦的木頭人發愁。

    楊晨講到這裏,更是一副愁眉苦臉樣,我聽的著急,不由催問道:“你快說啊,後來怎麼樣了,比賽到底是輸是贏?”

    楊晨衝我一攤手:“實話告訴你吧,現在還沒比賽呢,按照之前說好的,應該是明天上午就要開始了……”

    他哭笑不得的看著我,我還愣了一下,但隨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當即跳了起來,驚叫道:“我靠,不是吧,明天就要開始比賽了,然後就在這個時候,小白去跟你交換了魂魄?”

    他一臉無奈的看著我說:“嗯,是這個意思……”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6 10:43
第四百六十二章 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聽了楊晨的話,我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隻覺腦子裏嗡的一下。

    這不是作死麼。明天楊晨就要進行第三場至關重要,甚至是性命攸關的比試了,結果小白在這個時候,用靈犀夢影之法,也不知道怎麼,居然和楊晨來了個靈魂對換。

    也就是說,明天要去比試的,雖然還是楊晨的身體,裏麵的靈魂卻已經是小白,這不是他娘的扯淡麼,連楊晨都沒有把握贏。小白去了,他半點魯班法都不會,怎麼跟人家鬥?

    我幾乎已經可以預見到了,這比賽的後果。一是小白輸了,被人逼著交出魯班天書,他自然拿不出來,於是胡攪蠻纏,而且他在楊晨的身體裏,也不知能不能用他自己的法術,如果不能用那自然是任人宰割了。就算能用,我也不認為他能鬥得過那些厭勝師,後果無疑也是死路一條。

    二還是小白輸了。他自然交不出魯班天書,但他鬼心眼多,說不定會拖延時間,甚至拉著對方回去楊晨的家裏找魯班天書。這麼做的後果,其實也是死路一條,但能晚死幾天。

    那麼,在這兩種情況都未知的時候,我現在到底該做些什麼呢?

    楊晨看著我在屋子裏來回轉圈,一臉焦急,他也很是納悶的說:“咱們要不要馬上出發去救他?我說句實話,那些人可不是什麼善類,之前一直沒對我下手,那是有所顧忌,想要軟硬兼職,把魯班天書糊弄到手。但要是明天他們贏了,我還是交不出魯班天書,必定凶多吉少。”

    我皺眉道:“我當然知道凶多吉少,但那裏既然是厭勝師的老窩,就算咱們殺去了,也必然要經過一番苦戰,尤其對方手上還有小白做人質,而咱們人單力孤,硬拚不是什麼好辦法。”

    楊晨說:“咱們可以找幫手啊,你不是認識很多高人麼,還有你那個狐仙姐姐,咱們一起去南疆,救出小白,不就得了?”

    我搖頭道:“不是那麼簡單的,現在是多事之秋,各個勢力都按兵不動,謀劃自己的算盤,南疆路途遙遠,如果咱們傾巢出動,去救小白,很容易中了對方調虎離山之計,到時候人家在別的地方突然動手,我們回救不及,又分身無力,再被那些厭勝師纏住,搞不好情況會更糟糕。”

    “可是,總不能就這樣不管小白了,那他是必死無疑啊,那些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嗯,我知道,你先別急,讓我想一想,讓我想一想……”

    我繼續在屋子裏轉圈,這件事不是那麼簡單的,從一開始我就懷疑這是個陰謀,對方先是冒充楊晨給我留紙條,騙我把注意力轉移到狐穀,然後又把楊晨弄到南疆山寨,逼要魯班天書,現在鬼才知道他們究竟要幹什麼,說不定我前腳剛走,隨後他們就來個真的攻打狐穀,那可就又中計了。

    但仔細想來,這個可能性是有,但是應該不大,因為小白和楊晨靈魂互換這個事,純粹是個意外,之前誰都不會想到,而且對方既然隱瞞了楊晨的真實去向,這也說明了,這應該不會是個陷阱。

    也就是說,我應該是可以去南疆一行的。

    當然,救小白這是必須的,我隻是想把事情盡量分析的透徹一些,以免又中對方的圈套,到時候手忙腳亂,腹背受敵。

    甚至我剛才都有想法,讓獬豸神君獨自去南疆走一趟,但是想想獬豸神君雖然是上古神獸後裔,法力通神,但是性子孤傲,剛正不阿,而且……還有點偶爾犯二,讓他獨自去救人,我實在有點不放心。

    “明天,明天就是比賽之期……”我低低的念叨著,楊晨在旁催道:“是啊,明天就要開始比試了,那南疆距離這裏有數千裏之遙,咱們得早作決定啊,要不你想慢慢想著,我出去看看有沒有今天晚上的機票……”

    好家夥,他連飛機都想到了,不過也是,那數千裏遠的南疆,要想明天就到達,的確得坐飛機。不過他說出這句話,我忽然就有了主意,忙喊住了他,要他稍安勿躁,那南疆山寨既然在大山之中,就算我們坐飛機,也隻能到達城市,要去那南疆大山,必然還得轉乘其它交通工具,等我們趕到那裏,也是來不及。

    不過,我剛才想到了獬豸神君,便忽然有了辦法,他可是上古神獸,飛天遁地無所不能,我相信他要是飛起來,那速度絕對不比飛機慢,而且還能直接飛到目的地,都不用轉車,而且一旦有問題,我們可以馬上回來。

    我不由興奮起來,這獬豸神君妥妥的就是小飛機呀,想到這裏我忙讓楊晨幫我護法,我則是一頭鑽進了玉貔貅裏麵,找獬豸神君求援。

    閑言少敘,我進去之後,找到了獬豸神君,把這個情況和他一講,他倒是痛快的答應了,但是有個條件,帶我一起飛可以,不能帶別人,這是他身為上古神獸的驕傲和原則底線。

    我不由無語,他還有底線,我跟他解釋,小白是和人換了靈魂,如果那人不去,兩人就無法換回來,所以,必須要帶楊晨一起。

    獬豸神君卻是死活不肯,說他身為神獸,可不是給人當馬騎的,天大的事也不行,說不行就不行。

    我看著這傲嬌神獸,一臉無奈,不過旁邊藍寧卻一直給我擠眼睛,手指不停的往四處亂指。我偷瞄了她好幾眼,開始沒明白,後來她不知從哪拿出一塊玉,給我比劃了一下,我才頓時恍然大悟,一下子開竅了。

    於是我對獬豸神君說,既然他不想帶別人,那也可以,不過有個折中的辦法,就是讓那人進入這玉貔貅裏麵,讓我用乾坤袋把他帶著走,這樣就可以了。

    獬豸神君說,那你直接用乾坤袋不就完了,幹嘛還要脫了褲子放屁,進我這裏作甚?

    我笑著對他說,乾坤袋雖然是寶貝,卻不能直接裝人,所以,必須要借助他的玉貔貅。

    他想了半天,我又對他說,那人是魯班天書傳人,也不是尋常人物,他這才撓著腦袋答應了。

    就這樣,我安排好了一切,馬上和獬豸神君一起出了玉貔貅,見了楊晨後,我對楊晨把事情講清楚,楊晨也表示同意,然後我又問清了那處山寨的大概位置,楊晨雖然不清楚那裏究竟是哪,但憑著記憶也說了個八九不離十,說完之後,獬豸神君也不客氣,袍袖一卷就把楊晨趕進玉貔貅裏去了。

    事不宜遲,我馬上又打電話給南宮飛燕,但電話撥出去,她又沒信號了,我一陣無語,她們那個狐穀哪都挺好,就是信號不咋地,連神州行都不行了。

    既然無法聯絡,那就不管那麼多了,我想了想,便留了一張紙條在公寓的桌子上,相信如果南宮飛燕回來,就一定能看到。

    隨後,我便和獬豸神君出了門,但並沒著急出發,而是先在附近找了個網吧,把從我們這裏到楊晨所說的地方,所經過的路線找了出來,讓獬豸神君記住,以免出錯,然後才帶著他來到了外麵,找了個沒人的胡同,黑咕隆咚的,獬豸神君就要準備開始一變身了。

    在出發之前,我問他多久能到達,他想了想告訴我說,大概四五個小時吧。我算了一下,還真比飛機要慢一點,不過還是能在天亮前到達,再加上找那個山寨的時間,應該來得及了。

    這已經是我所能想到的最快的方案了,於是我再不猶豫,將手一揮,就見獬豸神君卻衝我瞪起了眼睛,對我來了句:“你轉過去……”

    我頓時無語,敢情他變身還怕羞啊?

    好吧,我趕緊轉過了身,隨後就見身後一片白光閃耀,獬豸神君說了聲ok,我轉身一看,好家夥,我又看見那久違的犄角了……

    他衝我嘯叫一聲,我翻身上了他的背,雙手抱住他的脖子,獬豸神君,哦不對,現在應該叫獬豸神獸,他便四蹄升起雲霧,仰首一聲長嘯,四蹄隨即騰空而起,踏著雲霧,往南疾飛。

    目標,南疆大山!

    半空中,雲霧彌漫,罡風烈烈,我抱緊了獬豸的脖子不敢亂動,心中卻是默歎,這真是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啊……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6 11:24
第四百六十三章 到達南疆

    我估計,這是我從小到大以來,做過的最瘋狂。最任性,最冒險,也是最離譜的一件事了。

    從平山城,到楊晨所說的那處南疆山寨,坐飛機也要三個多小時,結果我就這麼騎著獬豸上了天,還好我特意多穿了幾件衣服,但還是被凍得渾身冰冷,手腳發麻,要不是我能運功抵禦,估計半路就凍僵了。

    好在現在是晚上。我們並不需要飛的太高,我坐在獬豸的身上,掠過天空,掠過大地。隻見一個個城市燈火通明,但在無盡蒼茫的大地上,那一個個城市卻是渺小的如同村莊。

    這一刻我忽然找到了飛行在天書古卷中的感覺,又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哈利波特,不過我現在比他牛逼,他騎的是掃帚,我這可是神獸。

    城市、村莊、山地、森林、平原、河流……

    身下的景物不斷變幻。獬豸神君也不說話,四蹄舞動,踏著雲霧玩命的飛。我有心想問問他到哪了,但半空罡風烈烈,我根本張不開嘴,隻能任憑他飛。心裏想,我這也算是無人駕駛了吧?

    這麼趕路快倒是很快了,就是受罪,但為了救小白也顧不得了,我就這麼一直挨到了天邊發白,也不知道是幾點了,獬豸神君忽然一聲長嘯,忽然下墜,開始低空飛行,我瞪大眼睛往下方一看,隻見一片茫茫大山,雲霧靄靄,看來已經是快到了。

    又過了一會,天漸漸亮了起來,我們終於是在一條古道上降落下來,我這渾身都麻木了,腳都不會走路了,獬豸神君變成人身,拉著我進了路邊一座亭子裏歇息,足足過了十幾分鍾,我才緩過勁來。

    這真是自討苦吃,不過我顧不得多想,眼看天就要大亮了,我們現在身在何處還不知道,得抓緊時間,去救小白了。

    不過我自然是不認識路的,也不知這裏到底是哪,於是我把玉貔貅取出,獬豸神君便召喚出楊晨,他出來後一陣暈頭轉向,捂著腦袋四處一打量,驚訝道:“我去,小天,太牛逼了吧,這、這就到了?”

    我說:“反正是差不多了,具體到沒到你說的地方,我也不知道,這不是就把你找來問問麼。”

    他往周圍看了看,一臉迷糊的說:“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這到處都是山,誰知道哪是哪。”

    我皺了皺眉說:“不是吧,要是連你也找不到那地方,那咱們豈不是白來了?”

    楊晨撓頭不語,不住四處張望,我對楊晨說:“那你記不記得那個寨子叫什麼名?”

    “好像、好像是叫天什麼的,我就隱約聽他們說起過一次,沒記住……”

    楊晨話音未落,半天沒說話的獬豸神君忽然接口道:“是天水寨麼?”

    楊晨一愣,隨即一拍大腿說:“哎,對對對,好像真是天水寨,對,是這個名字。”

    我疑惑道:“我說獬哥,你咋知道是天水寨呢,你來過?”

    他看了我一眼說:“你管我叫啥?”

    我說:“呃,咱們這總得有個稱呼啊,我也不能當著人前也叫你尊號不是?”

    他翻了翻眼皮:“獬哥,哈哈,這倒挺有意思,那就隨你了。嗯,天水寨嘛,你要是說別的地方我不知道,天水寨,我還真是曾經來過一次,不過,距離現在也有年頭了,大概……記不清了,不過那時候的人都還留著小辮子。”

    我一聽這是清朝的事呀,不過甭管留小辮子還是小胡子,總之他既然來過,那就好辦了。

    我忙叫他帶路,不過他卻搖頭說,他當時是跟著別人一路飛來的,路是記不得了,要是見到那個寨子,說不定還有印象。

    原來說了半天,誰也不認識路,不過好歹是有了個地名,也算是收獲,於是我們幾個人也隻能沿著大路往前走,盼望著遇見個路人,打聽一下天水寨的方向。

    不過這裏地處荒僻,想遇見個人也是困難,眼看著這天越來越是大亮,我不由焦急起來,正要叫獬豸神君變身,飛上天打探路徑,迎麵卻走來了一老一少兩個人。

    這兩個人,一個老者,已是年逾古稀,一個少女,卻是年僅豆蔻,這一老一少相扶相攜,正從前方的古道緩緩行來。

    我一見有人經過,便暫時放棄了讓獬豸神君變身的打算,迎上前陪出一副笑臉,對那兩人說道:“老人家,小姑娘,早上好哈……”

    這兩人停下腳步,抬頭看了看我,我這才注意到,這老人雖然滿頭花白,腰身微微佝僂,一雙眸子卻是炯炯有神,那個小姑娘看著十四五歲,長的頗為俊俏,正一臉警惕的看著我。

    “這位小哥,有何指教?”

    老者眯著眼開口問道,我忙收回打量兩人的目光,開口道:“我們是從外地來的,想要到天水寨去看一位朋友,但走到這裏迷路了,想打聽一下,那天水寨在哪個方向,我們該怎麼去比較快捷一些?”

    我問完之後,那老者眼睛又眯了起來,上下看了我幾眼,卻沒說話,旁邊那少女卻瞪起了眼睛,對我說道:“你們是幹嘛的,去天水寨幹什麼?怎麼大清早的在這裏走路?”

    “呃,我剛才說了,我們是去看一位朋友,這不是迷路了嘛。”我忙解釋道。

    “迷路?迷路也不是這個迷法,你們這是……”少女一臉的迷惑,看著我們的眼神就像看著幾個壞蛋,但她聲音卻又清脆甜美,聽在耳中就像清晨出穀的黃鶯,讓人心裏很是舒坦。

    不過她的話還沒說完,那老者突然說道:“請問,你們那位朋友姓什麼,在天水寨,又是做什麼的?”

    呃,我有點要撓頭了,心想我就問個路,這怎麼刨根問底的,難道,他們就是天水寨的?

    想了想,我索性說道:“我們那個朋友姓楊,他在天水寨做什麼,我也不清楚,隻是接到他的消息才過來的,怎麼,老人家莫非就是天水寨的人?”

    老者卻搖頭道:“那倒不是,嗬嗬,天水寨麼,你們當真要去?”

    這話說的,我們當然要去,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問路的人這麼多問題,但也沒辦法,隻得點頭道:“是,我們當真要去,一定要去,老人家要是知道路徑,還望指點,您看,這荒郊野外的,我們也真是外地人……”

    我話音未落,那少女忽然撲哧一下笑了起來,伸出如蔥般的手指,往我們走來的方向指了一下,說:“說你們奇怪,真是奇怪,你們剛剛走來的方向,就是天水寨,我還懷疑你們是從天水寨下來的呢,沒想到你們居然要去天水寨的,聽說過迷路的,還沒聽說過這麼迷路的,我說你們難道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啊?”

    我苦笑著一攤手:“實不相瞞,我們還真是……”

    我話沒說完,獬豸神君忽然從旁邊湊了過來,有些不耐煩地說:“哪來那麼多囉裏囉嗦的,小家夥,你們倆到底知不知道天水寨在哪,知道的話就痛快點說出來,不知道就閃開。”

    他這一嗓子猶如炸雷一般,那少女渾身一抖,抬頭衝他一瞪眼,卻頓時愣住了,眼睛直勾勾的盯在獬豸神君臉上,居然癡了一般。

    再看那老者也是吃了一驚,微退半步,上下看了獬豸神君幾眼,才注意到那少女的樣子,立即用力咳嗽了幾聲,那少女才恍然醒了過來,臉上略微有些發紅,目光稍低,但卻還是不住的偷眼打量獬豸神君。

    這是啥情況,我撓著頭看了獬豸神君一眼,就見這家夥麵如朗玉,劍眉星目,滿頭長發束在腦後,隨意飄揚,一身白衣,玉帶圍腰,清晨的薄霧中,他渾身都散發著一股說不出的神采。

    好個翩翩美公子啊,我還是第一次注意到他這臭美到極點的形象,看來那少女是春心萌動了,一見鍾情啊。

    我再看看自己,身上胡亂套了好幾層衣服,折騰了一夜,都皺巴巴的,估計還蓬頭垢麵的,跟人家獬豸神君一比,簡直就是個打雜的。

    那老者卻沒在意這些,他不動聲色的看了我們幾眼,點頭道:“好吧,實不相瞞,我們祖孫倆,就是前往天水寨的,既然你們順路,那與我們同行即可。”

    他說著話,伸手往前一指道:“前麵那座大山腳下,距此大概步行二十裏路,便是天水寨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6 12:07
第四百六十四章 天水寨

    我們終於還是走在了一路,那老者在看見獬豸神君之後,整個態度就來了個大轉彎。滿臉堆笑,笑眼彎彎,那一臉褶子都仿佛舒展開了,而那少女則走在老者身旁,故作不經意,卻總是下意識的偷瞄過來,目光總是不離獬豸神君左右。

    我和楊晨反倒成了跟班的了,不過這也無所謂,誰讓人家獬豸神君光彩照人呢,我們兩個凡夫俗子,跟人家比。沒有競爭力啊。

    我也樂得省心,索性和楊晨走在後麵,也不往前湊,獬豸神君則是走在前麵。和那老者並排,兩人有一搭無一搭的說著話,而且獬豸神君似乎真的對這裏有些印象,他不時的和那老者問些話,說的都是當地的一些舊事傳聞,那老者倒也是有問必答,倆人聊的是不亦樂乎。

    就這樣。我們一路前行,二十裏路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在日頭漸漸升高之時,我們終於來到了一座大寨前麵。

    遠遠望去,隻見這寨子裏房屋頗為整齊,街道寬闊。寨子一側便是起伏的群山和梯田,這一條大路,筆直的通往寨內。

    楊晨忽然說道:“對了,就是這裏,就是這裏……”

    說著,他指著寨子另一側的方向說:“往那邊走不遠,轉過一個山角,就是一條大河,上次就是在那……”

    那老者忽然轉身對我們說:“前麵便是天水寨了,各位請自便吧,我們有事,就不再同行了。”

    他說完就拉著那少女一起走了,連頭也沒回,那少女回頭看了獬豸神君一眼,忽然伸手做了個手勢,便跟著那老者一起去了。

    我開玩笑的撞了獬豸神君一下說:“獬哥,小姑娘看上你了。”

    他衝我瞪了下眼睛:“別鬧,這就是天水寨了,怎麼,進去搶人不?”

    我回頭看看楊晨:“你還記得你被關在哪裏不,還有,今天那個比試,幾點開始,在什麼地方,咱們得抓緊製定一個救人計劃。”

    楊晨看了下時間說:“現在差不多八點多了,我們雖然沒定具體時間,但想必也快了,現在我有兩個想法,一是馬上找到囚禁我的那個地方,救小白出來,二是等到他們出來的時候,半路下手劫人。”

    我問他:“如果直接去囚禁你的地方救人,我想那裏必定守衛森嚴,而且機關禁製較多,對不對?”

    他點頭道:“不錯,的確是這樣的,要不然我早都想辦法逃跑了。”

    我說:“那我們就用第二個辦法如何,等他們出來,半路劫人,這樣似乎比較容易得手一些。”

    但我剛說完,楊晨卻皺眉道:“但是此時情況不一樣了,要是你們救我用這個辦法行,可是誰知道小白現在什麼樣了,如果他知道要出去比試,死活不肯怎麼辦,那咱們守在外麵,豈不是白費力氣了?”

    我想了想說:“那就這樣,咱們兵分兩路,你對這裏比較熟一點,你就進去打探消息,我們在寨子外等你消息,如何?”

    他搖搖頭說:“那也不妥,咱們都是生麵孔,到了寨子裏必然有人盤問,這裏看似是個普通寨子,裏麵卻是高手如雲,不是那麼容易混進去的,要想進出自如,更是難上加難。”

    “那……獬哥,你本事比較大,要不你進去打探消息如何?”我轉頭對獬豸神君說道,他在旁邊早已經是一臉煩躁,聞言道:“你們好麻煩,不就是個區區小寨麼,直接殺進去就完了,誰敢攔路誰死,把人救出來就走,哪來那麼許多囉嗦,商量來商量去的,等你們商量完,人都死翹翹了。”

    我忽然覺得有些奇怪,自從到了這裏,他好像就有點反常,總有些莫名煩躁。

    “獬哥,我這不是想和平解決麼,你想,這裏必然住了很多平民,要真是一路殺進去,必然死傷慘重,再說小白在他們手上,那就是人質,對方也不是吃素的,到時候用小白來脅迫,咱們反而被動,要是能有更好的辦法,我的意思是最好不要硬來。”

    他卻還是一臉不屑,嘴都快撇到天上去了,我知道他這傲嬌毛病又犯了,也許他們神獸都這樣吧,就是不喜歡和凡人打交道,總覺得自己血統神聖,比這些凡間的普通人高貴許多。

    我便不理他,轉身繼續和楊晨商量,不過這時我卻忽然想起個辦法,幹脆我隱身進去算了,我那隱身法,連伊勝都破不了,看不出來,估計這裏麵的人本事再大也有限,而且要是糊弄那些護衛,更是不會有什麼問題。

    事不宜遲,說幹就幹,但就在我剛取出隱身符的時候,耳中隻聽一陣急促的銅鑼響聲傳來,就見那寨子中忽然有許多人從各個方向彙聚,紛紛往一個方向跑去,平靜的寨子裏忽然就人聲嘈雜起來。

    楊晨臉色微變,說:“不好了,比試馬上要開始了,之前就是這樣,看來混進去救人的辦法行不通了。”

    我抬頭往前看,那人群熙熙攘攘,很快就聚集了一大群,不由心中一動,對他們說:“這樣也好,既然亂起來了,咱們就趁機混進去,也省得有人盤問。”

    他們這次一致表示同意,於是我們便不再糾結,邁步往寨子裏走去,此時寨子裏四麵八方都有人彙聚過來,我們三個雖然服色跟人家不同,不過這人一多,亂七八糟的,反而沒人在意我們,就這樣,我們跟著人群,徑直往寨子深處走去。

    一路上楊晨表情很是緊張,不住的東張西望,我知道他現在的心情,畢竟他現在是小白的身體,這馬上就要見到自己的真身了,肯定是覺得又別扭又緊張,這種感覺別說是他,我想起來都覺得別扭,這走著走著,一抬頭就看見自己了,我的個乖乖,想想都覺得太靈異了。

    很快我們便來到了寨子中一處廣場之上,四麵八方的人群彙聚到這裏便自動圍成了一個圈子,中間偌大的一塊空地上,已經打開了場子,上麵擺了數張桌子,後麵坐了幾個服色怪異的人,有老有少,麵目卻都是陰梟得很,不時的接頭交談,又時而抬頭看向一側通道。

    楊晨低聲道:“那邊就是囚禁我的地方,看來真來不及了,你看,那個跟我比試了兩場的人來了。”

    他話音一落,就見幾個人簇擁著一個中年男子快步走入場中,身後又有人推著一輛車子,上麵蓋著紅布,匆匆來到場中後,那中年男子揮手示意,便有人揭開紅布,裏麵卻是一個和人大小差不多的木頭人,四肢俱全,頭顱碩大,看上去做工簡單粗糙得很,那幾人將那木頭人扶起,又有人在木頭人身後鼓搗了一陣什麼,便各自退開,剩那木頭人一個呆立原地。

    這時那中年男子慢吞吞地走了上去,上下檢查一番,伸手拍了拍那木頭人,臉色露出一絲笑意,對著那桌子後坐著的幾個人拱了拱手,便有人拿過椅子,他大咧咧的坐下,開始閉目養神。

    這人麵目倒是普通,沒什麼特別,看上去就像個普通莊稼漢,但楊晨卻悄悄在我耳邊說:“這家夥叫赤木,在這裏頗有地位,手段也厲害得很,要不是說好了比試,我估計我還真的不是他對手。”

    他這話我倒是信,他正經八百的學魯班天書一共也不到一年,看那人的氣度和年齡,必然是修道日久,道行頗深的,楊晨跟人家比,必然是要差許多的。

    但楊晨卻是魯班天書正統傳人,雖然綜合素質也許比不上人家,絕招卻是會不少,所以那第二場比試木鳥,他倒也是憑真本事贏了的。

    不過我等了一會,卻是不見小白出來,不由納悶道:“奇怪了,怎麼不見小白出來,就算他不願比試,也應該鬧出點動靜,這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

    說來也巧,我話音剛落,就在這時另一側人群忽然分開,一陣吵嚷聲中,也是幾個人推著車走了進來,紅布揭開,裏麵也是一個木頭人,看上去,跟剛才那個倒是長的差不多。

    而在那木頭人現身之後,一個人才在後麵慢悠悠的走了過來,臉上還帶著似笑非笑的怪異表情,我定睛一看,不由一顆心提了起來,這正是小白。

    當然,是楊晨的身體,小白的魂魄,不過看他這樣子,我心中暗暗驚訝,難道他居然真的要跟對方比試不成?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6 12:10
第四百六十五章 木頭人大戰

    天水寨裏,小白突然現身,竟似乎要跟對方比試。我不由驚訝,看看楊晨,他也是一臉愕然,悄聲道:“不是吧,他、這是要幹嘛?”

    我回頭道:“很顯然,他這是要上場的節奏,你看那個木頭人,是你做的吧?”

    楊晨點頭道:“沒錯,是我做的那個,可是我還沒想好到底用不用法術,這木頭人就是個呆木頭。連動都不會動,他……”

    楊晨是一臉驚訝,我也很是納悶,獬豸神君在旁負手而立。看著場內的情況,對我們說:“慌什麼,不就是一場比試麼,別吵,看熱鬧,你們看那小子一臉自信的樣子,我倒很是期待呢。”

    楊晨苦笑道:“我可不期待。那家夥用的可是我的身體,回頭輸了,再讓人揍個半死……”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就算挨揍。那也是他疼,你怕什麼,反正咱們都在這呢,還能眼睜睜看著你出事?”

    “哎。你不懂,那是我的身體,就算現在裏麵的魂魄是小白,但是挨揍了,我也跟著難受,這就叫感同身受,十指連心啊。”

    楊晨愁眉苦臉的說著,我衝他使了個眼色說:“你先別急,既然小白出來了,想必他也有點把握,你別小看這家夥,鬼門道多著呢。”

    我們在這邊低聲說著話,場內的人已經把兩個木頭人擺好了,各自距離五十米,相對而立,小白和那個赤木也站在木頭人旁邊,那個赤木瞪眼看著小白,拱了拱手說:“楊兄弟,今天是咱們第三場比試,也是最後一場,這一次之後,咱們的輸贏勝負可就定了,我希望你能遵守諾言,如果你輸了,那魯班天書……”

    小白仰著頭,接話道:“明白明白,不就是魯班天書嘛,楊晨說話算數,輸了就給你們,絕不反悔。”

    赤木滿意的點頭道:“那就好,實話說,我們也是敬重你的身份,魯班天書當代傳人,這身份對別人來說沒什麼,但在我們眼裏,卻是大師級別的人物。嗯,這些話就不多說了,反正我們已經有約定,那,咱們就開始吧。”

    他話音一落,場中裁判席中便站起一人,長的瘦小枯幹,八字胡,八字眉,頭上包著一塊黑色頭巾,穿著五彩短袍,往場內看了看,便尖聲尖氣地喊道:“第三場比試,現在開始,比賽時間為半小時,哪一方的木人倒地不起,便算輸了。按照規定,雙方各憑機關製造之術,不得運用法術,本人更不得上場,違反者直接判輸。”

    說完,他抓著一塊黑色木板,啪的往桌子上一拍,這比賽就算是開始了。

    那個赤木伸手在他的木頭人上搗弄了幾下,然後便後退幾步,就見那木頭人忽然就動了起來,搖搖晃晃的邁動兩條腿,就跟半身不遂似的,往前走去。

    這家夥果然有點本事,看那木頭人雖然製造粗糙簡陋,走得晃晃悠悠,但每一步卻都很穩,而且那木頭人兩條胳膊很是粗壯,看上去孔武有力,很明顯,這就是個力量型選手,要跟楊晨的木頭人死磕的。

    再看楊晨做那個木頭人,我就想笑,跟他在家裏做那個掃地擦桌子的,幾乎一模一樣,看上去呆頭呆腦的,小細胳膊小細腿,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我真懷疑待會人家那個木頭人上去,一胳膊估計就把它砸扁了。

    楊晨已經是一臉緊張,腦袋上都冒汗了,我看著他,打趣道:“我說,你咋沒給那個木頭人配個武器,沒掃帚,拿個抹布也行啊。”

    楊晨瞪了我一眼說:“去去去,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他奶奶的,那個赤木居然弄出那麼壯實的木頭人,還能走起來,我那個……那麼瘦,才勉強能走路,咳咳,這可如何是好,這小白純粹是胡鬧,他拿什麼跟人鬥啊。”

    楊晨急的跟什麼似的,獬豸神君在旁邊一直瞪眼看著,忽然說道:“別吵,你們看,那個木頭人也開始動了。”

    我定睛一看,果然,小白旁邊的木頭人也晃晃悠悠的動了起來,慢騰騰的往前邁步,但走的有點踉踉蹌蹌的,就跟喝多了似的,又有點像小孩學步,走的是慘不忍睹,栽栽棱棱,場中眾人頓時轟然笑了起來。

    楊晨臉上也有些掛不住,跺腳道:“這是怎麼弄的,哎,這……”

    我捅了他一下說:“你就別著急了,看比賽吧,反正你現在的身份是小白,別忘了,在大家眼裏,你現在正在場中比賽呢。”

    他這才不吭聲了,就見小白在那裏雙手叉腰站著,看著自己那個木頭人,也是一臉黑線,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從懷裏摸出個蘋果啃了起來。

    也不知他在哪弄的蘋果,我一陣無語,就見楊晨的木頭人……幹脆就叫它木頭人1號,另一個叫2號,方便區別。

    就見那木頭人1號,邁著小細腿晃晃悠悠的走了過去,在那個粗壯的木頭人2號麵前,就跟個小雞崽子似的,兩個木頭人很快走到了一起,木頭人2號果然如我所料,胳膊一橫,奔著木頭人1號就砸了過去。

    這一下幹脆利索,木頭人1號跟個傻子似的,連躲都不知道,砰的一下就被拍在胸口,整個倒退數步,晃了幾下,撲通一下就坐地上了。

    這還真是弱不禁風,我下意識的一捂眼睛,就聽楊晨哎呀一聲,聲音裏滿是焦急和懊惱。

    “你說我咋就沒讓木頭人會點啥呢,糾結來糾結去,弄了這麼個廢物,哎,這回丟人丟大了……”

    我笑道:“你別急,你沒看小白胸有成竹的樣子,一點都不急,說不定他還有殺手鐧呢。”

    楊晨道:“殺什麼鐧啊,我看他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反正輸了的是楊晨又不是他,待會他拍拍屁股認輸,然後帶人去我家裏搜魯班天書,最後倒黴的還是我啊。”

    他這說話的聲音有點大,旁邊的人有幾個就看了過來,我忙咳嗽幾聲,遮掩過去,一拉他說:“小聲點,一切沒到最後,就不要先下結論……你看,那木頭人不是又站起來了麼?”

    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那個木頭人已經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不過還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就跟沒睡醒似的,對方那個木頭人2號再次上前,胳膊掄起來又是砰的一下……然後木頭人1號就騰騰騰倒退幾大步,又坐地上了。

    我看的心裏是七上八下的,楊晨是呲牙咧嘴的,接下來就見對方那個木頭人跟吃了炫邁似的,根本停不下來,這邊木頭人1號剛站起來,就被砸趴下,再站起來,再被砸趴下,反反複複足有五六次,楊晨再也受不了了,捂著胸口說:“我這玻璃心啊……”

    不過甭管他什麼心,那木頭人卻是沒心,被接連砸趴下好幾次,毫不氣餒,每次都老老實實地站起來,而且隨著被對方砸的次數越多,我驚訝的發現,這木頭人1號的抗擊打能力似乎強了許多,最後一次對方砰的一胳膊砸來,木頭人1號再次倒退幾步,但身體一晃,居然沒有摔倒。

    四外看熱鬧的這時也不由叫起好來,為這個打不死的小強木頭人鼓掌,而小白這時候還是一臉無所謂,坐在那裏,嘴角似笑非笑,但就在這時,他忽然把手裏吃剩下的蘋果核丟了出去,正砸在那木頭人1號的頭上,他隨即罵道:“你個木頭腦袋,他打你,你難道不會還手啊?給我揍他!”

    說來奇怪,小白話音一落,就見那木頭人1號,忽然抬起頭來,望向了對麵的木頭人2號。

    當然,這木頭人是沒有麵目五官的,小白可能是為了好玩,卻用黑筆在木頭人臉上畫出了眼睛鼻子嘴,但就在這時,我分明看見了,那木頭人的眼眶裏,射出了一道不易察覺的冷光……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6 13:11
第四百六十六章 兩敗俱傷

    兩個木頭人同時緩緩的舉起了手臂,就在下一刻,轟然對撞……

    隻聽砰的一聲震響。兩個木頭人居然同時身體劇烈搖晃,猛的倒退數步,差點就雙雙跌坐在地。

    我看的眼睛都瞪大了,這簡直太神奇了,小白這是怎麼做到的啊?

    楊晨也愣住了,他驚訝道:“我去,這不對啊,按照我的設定,它頂多也就會掃個地什麼的……”

    我笑道:“你就別提你的設定了,難道你沒看出來,你那個木頭人現在已經脫胎換骨了麼。它早就跟你沒啥關係了,別一驚一乍的了,看小白怎麼取勝吧。”

    剛才這一下子,我就看了出來。小白必然是用了特殊的辦法,已經把這木頭人改造了,初步估計,他應該是弄了個鬼,附上木頭人的身,跟對方硬拚的。

    不過就是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是作弊。因為之前曾經有規則,不能用法術,這鬼上身。很難說是不是法術範疇之內的,要是對方看出來,贏了恐怕也有口舌。

    此時場中的局勢又發生了變化,兩個木頭人再次站起來。乒乒乓乓的打在了一起。要說這木頭人打架,其實很是死板,無非就是比勁兒大,看誰質量好,這兩個木頭人從體型上來看,楊晨這邊的木頭人1號完全是處於劣勢的,但是打了半天,居然沒落下風。場外看熱鬧的人,還有那些評委,也都看直了眼,那個赤木也張大了嘴,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幕,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樣。

    也難怪他們吃驚,從各個方麵來看,楊晨的木頭人絕對都是完敗,但打了這麼半天,除了開始的時候吃了點虧,後麵沒露出一點敗象,而且還是越戰越勇,這片刻的功夫,竟然已經把那木頭人2號打的連連後退,有點招架不住的意思。

    赤木臉色難看得很,就在這時楊晨的木頭人1號一拳砸了過來,木頭人2號躲避不開,眼看就要被打在胸口上,赤木忽然跳了起來,猛的一跺腳,一聲大喝,隨即就見他的木頭人渾身一抖,身軀一挺,這一拳砸在它的胸口上,居然一動不動,同時一雙胳膊舉起,猛的奔著楊晨的木頭人腦袋就砸了過去。

    這一招有名頭,叫做雙風貫耳,威力很大,要是武林高手使出來,中者不死也殘,此時這木頭人勢大力沉,兩條手臂都是實木的,這要是砸中了,我敢說,楊晨那個木頭人,腦袋非爛不可。

    當然,看眼下的情勢,就是腦袋爛了也未必會影響什麼,可是那些裁判評委完全可以借著這個,直接判定赤木勝利,到時候就算楊晨的木頭人再反擊,可也已經沒什麼作用了。

    簡單的說,這根本就是一場不公平的比賽,誰輸誰贏,都是人家說了算。有句話說的好,再厲害的選手,也鬥不過吹黑哨的裁判。

    何況,這裏從裁判到赤木還有觀眾,本來就他媽是一夥的。

    說時遲那時快,我心裏剛閃過這些念頭,就見那木頭人的一對拳頭就已經砸了上去,眼看著楊晨的木頭人1號避無可避,就要被砸中腦袋,小白在後麵忽然也跳了起來,嗷的一聲怪叫,隨即木頭人1號借著前衝之勢,不閃不避,一頭撞了過去,卻是終究沒能讓開,被木頭人2號一下砸中,隻聽一聲悶響,木頭人1號的腦袋登時被砸扁了半邊。

    場中觀眾同時驚呼出聲,赤木哈哈大笑,剛才那個瘦小枯幹的裁判已經舉起了手,看樣子就等木頭人躺倒之後宣判了。

    楊晨一閉眼睛,慘叫道:“完了……”

    然而事情卻並沒完,就在這時候,木頭人1號前衝之勢不減,砰的將木頭人2號撞翻在地,一隻手隨即高高抬起,嘿的一聲吼,竟硬生生的搗入了對方的胸口之中。

    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伴隨著木屑紛飛,那木頭人2號竟然在地上劇烈顫抖起來,而木頭人1號一招得手,也是一聲怪叫,缽盂大的拳頭一拳接一拳的砸了下去,每一下都擊穿對方的胸膛。

    這一下,所有觀眾都吃驚了,這兩個木頭人,竟然發出了類似人類的吼叫,而且那木頭人1號的腦袋已經碎了半邊,裏麵竟然冒出了絲絲的黑氣,再看木頭人2號也是,胸口被搗的稀爛,裏麵也是青霧繚繞,張牙舞爪。

    我一下就明白了,說不許用法術,敢情那個赤木也是作弊,他分明是在木頭人裏麵用了法術,而且用的方法很可能和小白類似。

    這回可熱鬧了,兩個木頭人就跟活了一樣,這已經完全不是木頭人之間的戰爭了,怎麼看都像是兩個惡鬼掐架啊。

    木頭人2號被狠狠砸了幾拳頭,幾乎被打爛了,赤木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捶胸大叫,那木頭人就像得到了指令,怪吼了幾聲,猛的挺身躥了起來,掙紮著展開反擊。

    兩個木頭人很快就糾纏到了一起,一個掉了半個腦袋,一個胸口被掏個大洞,乒乒乓乓的你一拳我一腳,打的是熱熱鬧鬧,不亦樂乎。

    但這已經無所謂勝負了,小白和赤木都跑了上來,在旁邊看著那兩個木頭人死磕,那幾個裁判也都下場了,所有的觀眾也都懵了,人群中鬧鬧嚷嚷,交頭接耳,跟炸了窩似的。

    我知道這些人在驚訝什麼,說實話兩個木頭人打成什麼樣都無所謂,但這木頭人打的嗷嗷直叫喚,可就是見鬼了。

    對,就是見鬼了,現在我是基本上可以確定了,但這場麵一下子混亂了起來,小白已經不管那些人了,他在木頭人旁邊嗷嗷怪叫著,連躥帶跳的,加油助威,看那架勢恨不得自己跳過去咬那木頭人幾口才過癮。

    這時那幾個裁判再也看不下去了,紛紛示意赤木停手,同時那個瘦小枯幹的家夥不住口的大喊:“現在勝負已定,請雙方停手,請雙方停手……”

    他接連喊了幾聲,可卻沒人理他,那個赤木滿頭大汗,在那裏比比劃劃的好像要收法,但是兩個木頭人糾纏在一起,誰也休想分開,就跟兩個不共戴天的仇人似的,玩了命的下死手,看那架勢,恨不得將對方拆個稀巴爛,燒成飛灰,才算完事。

    也不知這倆木頭人哪來的這麼大仇恨,也不知小白和那個赤木究竟都用了什麼法術,那個人又喊了一會,見沒有效果,索性從懷中取出一個圓咕隆咚的東西,猛的丟了出去,正打在兩個木頭人中間,隻聽轟隆一聲響,一團青煙冒起,兩個木頭人被轟然炸開,赤木上去一巴掌拍在木頭人頭上,低喝了幾句咒語,那木頭人便手臂僵直,發出嘎吱一聲響,一動不動了。

    小白那邊的木頭人還想起來往上衝,卻是被幾個人聯手攔住,小白雙手掐腰,放聲大笑,高叫道:“哪個不服的放馬過來,我看誰敢攔我!”

    那個瘦小裁判跳了過來,冷聲道:“姓楊的,也該玩夠了吧,咱們事先約定好了,用法術的為輸,你這明顯違規,你已經輸了,還不快快交出魯班天書,難道還想耍賴麼?”

    小白往地上啐了一口說:“我呸,臭不要臉的,哪個烏龜王八才用法術了。”

    他指著赤木叫道:“你自己說,你用沒用法術?”

    赤木臉色有些難看,哼了一聲說:“我這是機關術的一種,可不是法術,但是你分明是用了法術,否則你今天早就輸了。哼,輸了還想耍賴,這可不是魯班天書傳人的作風吧?”

    他說著話,幾個人同時向小白圍了過去,看那架勢,竟似乎是要強搶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6 13:17
第四百六十七章 鐵托大法師

    小白一人麵對一群人,卻是凜然不懼,昂首叉腰。跟潑婦罵街似的,指著這一群人說:“我用什麼法術了,我用什麼法術了,你倒是說說啊?”

    赤木喝道:“你用禦魂術!你敢說你那木人裏麵,沒有用禦魂之術麼?”

    小白一臉不屑地說:“禦魂術?那是什麼玩意?嘿嘿,你還真高抬我了,我可不會那麼高端的法術,實話告訴你,我一沒用法術,二也沒招鬼,我敢衝天發誓。我要是用法術了,就讓我腳流膿,頭長瘡,天打雷劈。小雞雞爛光,你敢跟我一樣發誓麼?”

    “我……”赤木一瞪眼,忽然就沒詞了,這家夥也許法力高強,但是比胡攪蠻纏他拍馬也追不上小白。他接連看了好幾眼旁邊的裁判求助,那裁判指著小白叫道:“不錯,我們評審團都可以集體認定。你輸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你說什麼也是白說,按照約定。輸了就得交出魯班天書!”

    小白指著他鼻子罵道:“我交你奶奶個腿啊,你賴皮,你們一家子都是賴皮,明明我沒用法術。明明是你們用的法術,你們是個狗屁評審團啊,都他媽是一夥的,喂,老天爺,有沒有天理啊,快出來評評理啊,有人搶劫啊……”

    小白開始施展絕技,撒潑耍賴,但他說的話卻是千真萬確,每一個字都是事實,隻可惜這裏是人家的地盤,擺明了算計你,誰給你講道理?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隻覺一股氣往上衝,就打算上去幫忙,救小白離開,但就在這時,旁邊忽然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

    “不錯,他說的對,他的確沒有用法術,是你們輸了。”

    我微微一愣,抬眼一看,頓時就張大了嘴巴,就見那個說話的,居然是我們早晨在路上遇到的那個老者……

    這老者和那個少女一起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我忙停住衝出去的勢子,同時一把拉住楊晨,就見那一老一少走上前去,那幾個裁判卻是一臉愕然,甚至還帶著一絲慌亂,那個瘦子忙上前幾步,迎著那老者躬身行禮,道:“鐵托大法師,您怎麼來了,也沒提前知會,我們好派人迎接啊……”

    喲,這原來還是個大法師,這倒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就見那老者眯著眼,緩緩點頭道:“有什麼說的呢,我早已不是什麼大法師了,你也不必客氣,旺財長老,如今天水寨中,難道已經沒人主持公道了麼,就這麼任意欺淩外鄉人,可不是咱們苗寨的作風。”

    我差點撲哧一聲笑出來,旺財長老,這名字還真是夠給力,不知道那邊的幾個又都叫些什麼,看著一個個長的奇形怪狀的,估計也沒什麼好名字。

    那旺財長老臉上陪著笑,說道:“鐵托大法師的話,我有些不明白,怎麼叫做沒人主持公道呢,您看,這天水寨裏,還有我們四大長老做主,而且這個外鄉人,也是我們盛意邀請而來,三場比試,也是公道公平,有目共睹,大家都是看在眼裏的,怎麼能說是欺淩外鄉人呢?再說,他是魯班天書傳人,和我們本就有所關聯,想必鐵托大法師,也能夠明白我們的良苦用心吧?”

    他一席話說完,不等那老者說話,其他幾個人也都紛紛走了過來,無一例外的都給老者躬身行禮,態度很是恭謹,但是暗中卻一個勁的給旁邊的赤木使眼色。

    赤木會意,當即叫了幾個小夥子,上前就要抓住小白,但小白一縮身,躲在木頭人身後,那木頭人乍著胳膊,氣勢洶洶的瞪著那幾個衝上來的人,口中嗷嗷怪叫,反倒把那幾人嚇住了,不敢上前。

    那老者見此情況,嗬嗬笑道“你們就是這麼對待客人的?看來這十幾年來,你們的本事沒見長,脾氣架子倒是見長,什麼時候學會了陽奉陰違這一套,赤木,叫你的人退下,任何人不許傷害那個小夥子,否則就是跟我鐵托過不去。”

    他說到後麵,聲音已經嚴厲了起來,雖然語聲不大,卻是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威嚴,那幾個人本就不敢上前,此時聽他這麼一說,更是幹脆退後幾步,遠遠躲開了。

    赤木臉上也是一陣陰晴不定,但在這老者麵前,他連話似乎都不敢說,隻在原地對著老者彎身行禮,隨後就悄悄的退到一旁,不再吭聲了。

    那個旺財顯然是長老裏麵比較有地位的,見此情景,臉色也很難看,對那老者說道:“大法師快十年沒來天水寨了,看來威嚴如舊。不過現在的情況,已經不是十年前了,大法師既然不了解,還請不要插手。”

    他這話已經明顯是語氣不善了,言辭雖然有禮,卻是意思明白:這裏的事跟你無關,你別多管閑事。

    那老者眯眼道:“不錯,我是十年沒來天水寨,但是天水寨裏麵的一舉一動,所有的事情,都在我的眼中。我知道,我已經老了,但就算有些事我不懂,我也還記得祖先的遺訓,永遠不得跟魯班天書的傳人為難,難道你們都忘記了麼?”

    旺財長老幹笑道:“大法師看來是誤會了,我剛才已經解釋的很清楚,我們哪裏會跟魯班天書的傳人為難呢,我們這可是光明正大的把他請來,雙方比試較量,也是切磋的意思,畢竟幾百年過去了,我們也不想見到魯班天書失傳,所以才有了這個念頭,大法師不會連這也不同意吧?”

    他話音剛落,小白在旁邊忽然喊道:“那個鐵什麼大法師,你別聽他的,他要搶魯班天書,他是強盜,沒安好心,多虧你及時趕來了,你可要主持公道啊……”

    那老者回頭看了他一眼,點頭道:“你既然是魯班天書這一代的傳人,我們之間自有淵源,你放心,這天水寨裏麵的所有人,都和魯班天書有淵源,他們誰都不會傷你,你先稍安勿躁,不要吵,我自會還你一個公道。”

    他的話說的有情有理,不卑不亢,小白撓了撓頭,也不吭聲了,旺財長老說道:“大法師今天若是非要管這件事,我們無話可說,但他跟我們有約定,剛才又輸了比賽,那就要履行承諾,否則豈不是無信無義?”

    小白在旁邊又喊:“你放屁,你們才輸了呢,我沒輸!”

    那老者皺眉看了看他,又轉頭對旺財長老說:“他說的沒錯,他的確沒有輸。按照你們之前的約定,應該是雙方不能用法術,對吧?”

    旺財長老點頭道:“是的,約定就是如此,但剛才他分明用了法術,而且是禦魂之術,這在咱們天水寨,是被禁止的,所以,他不但輸了,而且還犯了忌諱,要不是看在他是外鄉人,我早就讓人把他抓起來了。”

    “禦魂之術?”老者嗬嗬笑了起來,他身旁的少女忽然開口道:“你胡說,用了禦魂之術的明明是那個叫赤木的家夥,難道你以為我們看不出來麼?那個魯班傳人,他隻是成功激活了木靈而已,所以他根本不算運用法術,按照約定,應該是你們輸了才對!”

    這少女一副伶牙俐齒,語速又快,說起話來像機關槍似的,旺財長老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猛的回頭道:“赤木,大法師說你用禦魂之術,你有什麼話說?”

    赤木遲疑了下,邁步上前道:“回旺財長老,鐵托大法師的話,我沒有用禦魂之術,我才是激活木靈,那個姓楊的,他才是用了禦魂之術!”

    他們這裏開始爭執不休,我在旁邊看的一頭霧水,忍不住問旁邊的楊晨:“哎我說,他們說什麼呢,什麼激活木靈,禦魂之術的?你能看明白麼?”

    楊晨撓了撓頭說:“我也……不明白,我就照著掃地木頭人那麼做的,哪來的什麼木靈?”

    我們倆正小聲說話,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的獬豸神君,忽然開口道:“你們都不明白,我明白,那個小白,他的確是激活了木靈。”

    我不由一愣,激活木靈,那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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