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修真] 封神問道行 作者：莫問初心（連載中）

第二十章 煉氣士

　　次日一早，當陸川醒來的時候，邊上打坐的申公豹已不見了。

　　陸川頓時一個激靈，剛才還迷糊的腦子馬上清醒，快速起身跑出廟外，也不見申公豹的影子。

　　「師父，師父，你哪兒去了，給徒弟吱一聲也好啊？」

　　陸川先圍著破廟找了一圈，可是沒看到人影后也有些急了，大聲叫道。

　　從他溜出去堵姜子牙洞房，再到他和申公豹相遇、拜師，再到遇妖怪，再給他傳法……

　　這一連串的事情居然只發生在短短的一個晚上，這一晚過的，簡直比有些人十年都過的精彩刺激。

　　當然，他也發現拜的這個師父除了脾氣有點小古怪，行事讓他有些捉摸不透外，也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可惡，還很好說話。

　　也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陸川決定摘掉以前的『有色眼鏡』，放下成見去看申公豹。

　　「師父，師父，師……」陸川離開破廟邊走邊尋找。

　　也是這天一亮才可以發現，這座小破廟邊上不遠處果然有一片小湖。

　　只是湖的面積已縮小了三分之二，暴露出乾裂的湖床。

　　更令人駭然的是，只見那些湖床上面居然還橫陳著著一具具森白的人形骸骨，上面被啃食的很乾淨，沒有一絲血肉。

　　少說也得有個一百多接近兩百的數，相隔不遠就有一個，放眼看去密密麻麻，儘是雪白一片。

　　看的陸川當場頭皮發麻，心中一陣悸動。

　　這些可都是人啊，就這麼被吃掉了。

　　雖然他已經做好了接受這個世界的心理準備，可第一次看到這種野蠻的殘酷後，多少還是讓他有些複雜和難受。

　　還有，後怕。

　　好像昨天晚上，他差一點兒也就成為這其中之一，給這些骷髏去作伴了。

　　想到這裡，陸川的拳頭死死攥緊。

　　現在他已得到了修行之法，算是把握住了自己的未來。

　　這一世，他陸川絕不要成為任何人的口中食物。

　　絕不！

　　申公豹此時就站在不遠處，右手捏法訣雙眼微閉，口中對著這片湖唸唸有詞。

　　看到了骷髏後，陸川頓時感覺此地陰森森的。

　　雖然是白天，但是大清早太陽還沒出來，所以還有一絲薄霧飄蕩。

　　「啊……阿嚏，師父，你幹什麼呢？」

　　陸川搓著雙臂走過去，嘀咕道：「這裡陰氣有點兒重，我們走吧！」

　　「你先走開，為師在用《元始度魂經》消除此地的怨氣。」

　　申公豹睜眼說道：「你沒有道行，此地你不宜久留，到邊上等著我。」

　　「哦！」

　　陸川有些忌憚的看了眼四周的淡白色薄霧，趕緊聽話的往邊上跟去。

　　不過他一轉身，背後馬上有一些白色薄霧跟了上來。

　　陸川走了幾步，忽然像是感覺到了什麼，腳下一停，神情有些不對，而他背後的那些薄霧也都停了下來。

　　「跟著我幹什麼？」

　　陸川沉吟片刻眼珠一轉，忽然一臉凶惡的轉身喊道，手掌高舉：「信不信小道我用五雷法打的你魂飛魄散？」

　　嘩！

　　這話音落下，那些薄霧頓時散的一乾二淨，剛才讓他寒毛直豎的陰森之感馬上消失不見。

　　「瑪德……」

　　陸川一怔，然後撒腿就跑：「這裡果然有些不對。」

　　那些薄霧看似還想追，看奈何這次陸川很快就溜出湖床之外，到了湖邊上。

　　那些薄霧見追不上也就不追了。

　　陸川跑到湖邊上，就見那些薄霧又退了回去，不由喃喃道：「鬼霧，師父，把你的神虎借我。」

　　申公豹頭也不回，道：「幹什麼？」

　　「壯膽！」

　　陸川拍著胸口道：「嚇死我了，我聽說老虎煞氣重，鬼怕老虎。」

　　申公豹：「……」

　　大約過了盞茶時候後。

　　申公豹驀然睜眼，就見雙眼中亮著金光，身上也亮起了光芒，喝道：「妖精已除，爾等冤魂再不受妖魔奴役驅使，現在還不速離去幽冥地府，更待何時？去！」

　　說罷！

　　只見那些薄霧忽然濃郁翻滾起來，從中現出一個個身著白衣的男子，叩謝道：「多謝仙長大恩。」

　　說完化一陣陰風就不見了。

　　申公豹點點頭，忽然抬袖對湖床一揮，便見那些湖床上的白骨全部漂浮起來，一一進入了昨晚他們棲身的小廟中。

　　「妖孽，你生前作惡害人，如今就以你的廟給他們一個棲身之所，也算是消了一點罪孽。」申公豹點頭道。

　　話音落下，只聽『轟隆』一聲震響，那座破廟立刻倒塌下來，形成了一個大墳。

　　申公豹嘆了口氣，轉身跨出湖床，就見陸川一臉奇異的看著他。

　　「為師的臉上……有花兒嗎？」

　　申公豹詫異的摸了摸臉，道：「為什麼這麼看著為師？」

　　「師父，弟子有點兒對你刮目相看了，真的。」陸川道。

　　「為什麼？」

　　「呃……師父，你把你的神虎借給我，弟子就告訴你。」陸川神秘一笑道。

　　「臭小子，還在惦記為師的神虎呢……」

　　申公豹不禁失笑道，忽然一眼瞥到了東方，急道：「對了，現在馬上坐下來，凝神靜氣，觀想法門……」

　　雖然不知道申公豹為什麼這麼著急，但他的吩咐陸川此時自當照辦。

　　陸川趕緊盤膝坐下，閉起雙眼，凝神靜氣……

　　很快，一篇發光的《五行真始訣》經文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字句晦澀難讀，儘是玄奧之意。

　　陸川心中試了三次，才在心中流利的將這一篇全部默念了下來

　　只默念一遍，陸川便覺神清氣爽，精神倍震，頓時心中大喜，知道得到寶了。

　　「我們修士又名煉氣士，每日餐霞食氣，采天地靈氣，吸日月精華以得長生。」

　　申公豹道：「這修道的入門第一關，便是生出氣感，化虛為實，在體內生出第一縷氣……」

　　煉氣士？

　　陸川心中一動，他還以為是小說裡的金丹、元嬰呢！

　　不過封神中好像的確是煉氣士，裡面經常出現的對話是：

　　姜子牙：道友在哪座仙山洞府修行？

　　然後那些高人便很配合的自報家門：吾乃什麼什麼山，什麼什麼洞的煉氣士……

　　其中陸川印象最深的，好像是幾個來自什麼九龍島的煉氣士，被稱為「九龍島四聖」來著。

　　當然，最後還是不免：來的威風，死的窩囊！

　　申公豹在邊上講解著，陸川一邊按照法門面對東方而坐，進行呼吸和吐納。

　　很快，他的呼吸就變得節奏和常人不同了，進入了一種特別的節奏當中。

第二十一章 氣數將盡

　　《五行真始訣》中的呼吸吐納之法，有著它獨特的節奏，時快時慢，時輕時重，時舒時緩……

　　這節奏可以說極其的古怪和反人類。

　　若非得到申公豹傳授的話，那普通人就是想破腦袋，也絕想不出這種特異的呼吸吐納之法。

　　陸川一開始也被這種古怪的節奏搞得有些狼狽和苦不堪言，不過經過反覆練習後他也就慢慢就適應了這種呼吸法難以捉摸的古怪節奏。

　　接著，申公豹在一邊給陸川講解，一邊讓陸川自行領悟。

　　一炷香的時間後。

　　「好了，停下起來吧！」

　　申公豹看著完全升起的朝陽，道：「修煉也有特定之時間，錯過了所做的都是些無用功而已。」

　　陸川徐徐睜眼，就見朝陽的金色的晨曦灑落在他身上，暖洋洋，也不太刺眼，周身上下無比的舒服。

　　雖然說他還做不到，傳說中的那種『餐霞食氣』，但今日短短吐納片刻，也讓他神采奕奕

　　「感覺如何？」申公豹問道。

　　陸川起身感覺一下，喜道：「前所未有的好。」

　　「得我之法，日後你縱然無法成仙，但按此法呼吸吐納下去也可延年益壽。」

　　申公豹撫鬚微笑道：「百年之後成一絲真靈不滅，成一個鬼仙道果，當一方陰神也不是什麼難事。」

　　「像那個女妖那樣？」

　　陸川趕緊搖頭：「徒兒志非在此。」

　　最上乘的是仙道，其次才是神道，最次人道。

　　這次封神的結果就是把一些仙人和凡人變成了天庭的三百多位正神。

　　誠然，凡人成神自然是好事，可對於那些仙人就不是好事了，道行大損不說，還得告別自由日子聽人使喚。

　　「好小子，口氣還挺大。」

　　申公豹有些莞爾，道：「走，我們師徒今日共游朝歌。」

　　「師父，我們去朝歌幹什麼？」

　　申公豹笑道：「六百載的殷商國都，天子腳下，盛名在外，為師下山了豈能不去瞧瞧？」

　　「好，我也才去過一次，還趕時間，沒來得及去看看呢！」

　　兩人一路往朝歌而來。

　　不多時，兩人就出現在了南門之外。

　　朝歌南門近軍中校場，人煙密集，道路通達四方，是最熱鬧的一個地方。

　　此時雖然很早，但城門早已經打開，因為早上有很多附近十里八鄉的菜農、商販等進了城中。

　　城門口。

　　此時已經人來人往，開始熱鬧了起來。

　　可是，來到南門外三十多丈的時候，看著近在眼前的朝歌城，申公豹的腳步忽然停了下來。

　　陸川道：「師父，怎麼不走了？」

　　本來一路上師徒二人談笑風生，十分投緣有些相見恨晚，可是此刻，申公豹的臉上卻有些複雜。

　　「妖氣作祟，看來殷商的氣數真到已經到盡頭了。」

　　申公豹搖頭嘆了口氣，又道：「難道這場劫數真的無可避免？」

　　陸川見此，心中頓時一動。

　　聽他這話，莫非申公豹已知道了不久後的那場封神大劫？

　　「師父，什麼劫數？」

　　「殷商傳承了六百餘載後，氣數本就呈衰減之勢。」

　　申公豹看了他一眼，抬手一指城中上空皺眉道：「如今這王宮之中更是有一道強烈妖氣沖霄，蠶食著所剩不多的氣數，國滅之日最多不過二三十載。」

　　「妖氣？」

　　陸川望瞭望朝歌城的上方，仔細眨了眨眼睛，道：「師父，我看不見。」

　　申公豹搖搖頭，伸出一隻手橫擋在他的眼前，「閉眼！」

　　陸川趕緊照做。

　　緊接著，他猛然發現自己閉上的眼睛居然看到了東西。

　　先是一片晴空萬里。

　　然後，在那朝歌城內的中心之上空，有一隻鳥。

　　一隻展翼而飛的黑色神鳥。

　　陸川以前看過很多的神話故事，所以也知道很多種只存在於神話傳說中的神鳥。

　　鳳凰、青鸞、火鳳、大鵬……還有，天地四靈之一的聖獸朱雀。

　　可是這些神鳥的形象，此時都與他看到的這只黑色神鳥對不上。

　　外形似雀，體形巨大，羽翼展開時直接將王宮籠罩在下方。

　　它周身上下也都是一種黑色，流轉繚繞著著烏黑色的光芒。

　　雖說黑色是一種天然就令人感到不舒服的顏色，可奇異的是，此刻在這只黑色神鳥身上卻一點兒感覺不到。

　　不過此時，這一隻黑色的神鳥看起來病懨懨的，精神不怎麼好。

　　此外，在鳥頭的邊上還有一道妖異的紅光在閃爍不定。

　　「我看到了……」

　　陸川喃喃道：「一隻黑色的大鳥，還有一道妖異的……紅光！」

　　「天命玄鳥，降而生商，此鳥便是殷商國運所聚成形之玄鳥，紅光便是那妖光。」

　　申公豹沉聲道：「日月蠶食殷商之國運，哼，好一個無可救藥的昏君，枉費我師兄雲中子削劍幫他鎮妖一場！」

　　「玄鳥……」

　　陸川心中一動，玄也是黑色的意思，古代的五行中代表北方水的就是黑色。

　　四靈中的北方玄武說起來，也就是一頭背著黑色大蛇的玄龜，就是不知道玄武這種奇異的生物是合體進化出來的，還是一出生就是龜蛇同體？

　　嗯，值得研究！

　　《山海經》中有記載，北海之內有山，名曰幽都之山，黑水出焉，其上有玄鳥、玄蛇、玄豹、玄虎，玄狐……

　　這些是不是神獸他不知道，但這些動物應該都是黑色了。

　　本來他還以為玄鳥是傳說中的鳳凰呢！

　　『天命玄鳥，降而生商』這句話他也聽過，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是《詩經-商頌》裡的一句話。

　　意思是玄鳥秉承了天命而來，生下了殷商的祖先。

　　只是不久之後，還有一句『鳳鳴岐山』將會像征著天下新的歸屬。

　　「師父，可否給徒弟說說？」

　　「一年前，你師伯雲中子見殷商王宮之上有一妖光作祟，禍亂天下。

　　為了拯救萬民也為阻止大劫，他特削了一柄木劍從終南山趕來朝歌，給帝辛獻出此劍鎮妖。」

　　申公豹道：「只需要將那木劍在宮中掛上三日，那宮中的妖孽必死無疑。

　　但你可知道，你師伯前腳剛從王宮之中出來，還未出這朝歌，那昏君後腳就命人將木劍焚燬了，哼，昏君……」

　　說到這些申公豹有些憤然，陸川在一邊默然。

　　雲中子？

　　此人他有點印象，是元始的弟子，平時在終南山修行的闡教仙人。

　　後來蘇妲己入宮禍亂朝堂之後，他的確來朝歌獻劍除妖。

　　再後來，大劫起後十二金仙都在九曲黃河陣中遭劫，只有他未遭遇上這場削掉頂上三花，消掉胸中五氣的劫數。

　　「師父，這些跟你說的劫數有什麼關係？」陸川道。

　　申公豹道：「我們先進城，等到安頓下來了為師再給你細說一番。」

　　「哦，好！」

　　陸川點頭，時隔這麼多年，封神中的一些細節他更是記不清了，也就一些人們耳熟能詳的情節他還算熟悉。

　　此外要說封神中他最感興趣的，還是莫過於裡面那些，厲害的法寶和千奇百怪的道術了。

第二十二章 安身落戶

　　師徒兩人動身從南門進了朝歌之中，這座當今天下的第一大城。

　　陸川這算是第二次來到朝歌，而且還不用趕時間，可以讓他好好見識一番這座雄城。

　　朝歌很大。

　　高高的城牆據他心中暗暗估計，少說也有十八來米高，換算成古代的計量單位差不多是六丈。

　　因為城實在太大了，所以城的每個方向都以一大兩小的形狀開著九個孔洞作為城門供人進出。

　　達官貴族走中間，普通百姓走兩邊。

　　在城門前軍士檢查了一下陸川的小包袱後他們兩個人就被放進了城。

　　包袱裡，只有陸川決定離家出走時，偷偷帶出來的兩件粗布衣裳，並不算多麼值錢與華貴。

　　城門的門洞很深，走進去有些陰暗，出口就是前方一個會發光的小洞。

　　走過這段路就像穿過一個小型的隧道一樣，所以這座城的牆到底有多麼的堅固，或許由此可見一斑。

　　還沒有進到城裡，陸川的耳朵就一下子熱鬧了起來，各種吆喝聲、叫賣聲傳入他的耳朵裡。

　　陸川忍不住抬頭，又看了眼那座位於朝歌城內最中心，也是最豪華的那座王宮上方。

　　不過他還是什麼都看不到。

　　沒有申公豹的『視野』分享，他既看不到那隻殷商的國運玄鳥，也看不到那道妖異的紅光。

　　不過這一次，不需申公豹告訴他陸川也知道王宮內的那道妖光是誰，除了附身於妲己的那隻九尾狐外，也沒別人了。

　　不過此時陸川心中有些疑惑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聽剛才申公豹之言，他與玉虛師兄弟之間的關係，不說非常好但最起碼屬於正常。

　　在姜子牙成親之日，他還不遠千里上門賀喜送上賀禮，今日又為紂王焚燬了雲中子獻的劍而生氣。

　　此外聽他所言好像也知道封神大劫即將到來。

　　既然他也知道封神劫，那為什麼日後又會和闡教眾人翻臉，和姜子牙勢不兩立呢？

　　「奇怪！」

　　陸川暗暗嘀咕了一聲，趕緊跟上了申公豹的腳步。

　　這個世界的娛樂極其的匱乏，也沒有什麼電子產品，人們作息也完全遵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這八個字。

　　每晚睡得都很早，這早上自然也起的很早。

　　「師父，我們去哪裡呀？」

　　進城後陸川東瞧瞧西看看，可是申公豹並不看這些一眼，只是大步往前走。

　　「吃飯！」

　　「原來師父你餓了？」陸川笑道。

　　「為師早已得道，不食五穀。？」

　　申公豹說完，瞅了眼陸川的肚子，「倒是你不餓嗎？」

　　陸川趕緊點頭：「餓！」

　　「那就跟我來。」

　　申公豹大步而行，陸川趕緊跟了上去，很快，兩人就來到了一座酒樓中。

　　酒樓中沒有桌子，都是長形案几，幾個墊子上跪坐著七八個客人，大多的位置都還空著沒人。

　　「道長，吃點兒什麼？」

　　店裡的夥計馬上笑著迎了上來，看著申公豹身上的道袍道。

　　陸川看著其它食客桌上幾碟的肉食，不由嚥了嚥口水。

　　申公豹道：「兩碗早茶，四個饅頭，兩碟齋菜。」

　　說著坐到了一個案几邊上。

　　「好嘞，道長稍等，馬上就好。」

　　夥計轉身去了。

　　陸川趕緊道：「師父，你說什麼，吃齋？」

　　「修道不僅修的是身，也修心，你連點兒口舌之慾都克服不了，還修什麼道？」

　　申公豹淡淡道：「修行初始的時候吃齋可助你清心寡慾，斷絕一些繁雜的念頭，更好的修煉，明白嗎？」

　　陸川道：「明白了。」

　　記得姜子牙在宋府的就是齋飯，闡教門下不吃的不吃，吃的基本上都在吃齋。

　　既然是對修煉好，那能不吃葷那就不吃了吧，看來以後要成素食主義者了，要是他連這一點都做不到的話，那他也別提修什麼道成什麼仙了。

　　吃完飯，申公豹起身走到櫃檯，問道：「掌櫃的，打聽一下，這附近有沒有在賣的宅子？」

　　「宅子？」

　　那掌櫃先是一怔，想了想，道：「道長，這賣的宅子倒沒有，不過這附近有一家店舖開不下去了，正要轉讓呢。」

　　「在哪？」

　　掌櫃的笑道：「離這不遠，出門左拐第七間就是了。」

　　「多謝。」申公豹又道：「另外飯錢多少，有勞你算一下，貧道再結一下賬！」

　　那掌櫃的瞧了眼，笑道：「饅頭一錢兩個，齋菜兩錢一碟，早茶一錢一杯，一共八錢。」

　　申公豹點點頭，從袖中摸出八個銅錢放在了櫃檯上。

　　然後返身回來對陸川道：「你吃完到左邊來找我。」

　　陸川有些詫異，旋即點點頭，看著申公豹出門往左邊去了。

　　「幹什麼去了？」

　　陸川心中有些奇怪，不過看到申公豹結了賬走的，那他也不著急。

　　「掌櫃，我師父幹什麼去了？」陸川邊吃邊問道。

　　那掌櫃四十來歲，身著錦衣，可以看出家境不錯，必定非富即貴。

　　聞言道：「道長剛才打聽說這裡有沒有什麼賣的宅子。」

　　「宅子？買宅子幹什麼？」

　　陸川奇怪到，這申公豹行事還真是讓他捉摸不透，一頭霧水。

　　本來他以為只是來這朝歌轉兩天，沒想到這一來申公豹忽然要買宅子，難道是打算在朝歌定居下來？

　　吃飯早飯，陸川離開酒樓按照那掌櫃的指示，出門往左找了六間鋪子，果然找到了申公豹。

　　這一家店舖不是很大，賣的是手工木雕，貨架上擺了很多雕好的小玩意兒，鳥獸蟲魚都有。

　　後面還帶著一個三間房的小院。

　　陸川進去的時候申公豹正在付錢，那老闆是個中年人，穿著布衣，看起來很樸實，身邊跟著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兒。

　　連帶這些貨物，最後以三百兩的銀子成交。

　　「等等……」

　　申公豹要將銀子遞出去時，換到老闆手中的地契時忽然道。

　　「道長，價錢咱們都已經商量好了，你可不能再反悔了。」

　　申公豹見此於是將銀子遞過去，換回了地契，笑道：「不是反悔，只是說從現在起，咱們就錢貨兩清了。」

　　「好！」

　　那老闆點點頭，領著女兒快步走了，因為要轉讓所以他都已經收拾過了。

　　兩人目送他們父女離去，陸川道：「師父你買這間店舖幹什麼？」

　　「為師自有作用，以後你就知道了，今日起咱們就在這朝歌安身落戶了。」

　　申公豹道：「接下來為師還會授你兵法、武藝、道術，你須得好好學習，為以後做準備……」

　　「兵法？

　　陸川道：「師父，學武藝、道術還好說，可這兵法不是帶兵打仗用的嗎，我學來幹什麼？」

　　「叫你學你就學。」

第二十三章 得知因由

　　陸川的目標現在很明確，就是修煉至得道成仙，自此長生不老，逍遙自在。

　　長生，意思是長久、漫長的壽命。

　　假如真的得到長生了，那麼到時候又該怎麼度過這些漫長的壽命呢？

　　陸川沒想過，但是毫無疑問，活的更長意味著你將有機會，做很多其它人一輩子都做不完的事。

　　「徒弟，關門，今兒個我們不開張。」

　　申公豹看了眼人來人往的大街，轉身進了店舖的後院。

　　陸川聞言剛想說不開張我們吃什麼，可是馬上想了起來，方才申公豹可是一口價買下這間店舖的。

　　這是一個有錢人。

　　最起碼也是個會賺錢的人，不像姜子牙下山後沒處去，只能去投靠宋異人。

　　雖然身懷道術，但是姜子牙太死板，不會賺錢謀生。

　　因為有宋異人罩著，所以不至於窮困潦倒，但後來聽了馬氏的建議做生意後，結果是做啥啥不行，做什麼什麼虧本，導致夫妻經常吵架不和。

　　相比之下還是跟著老申有錢途，最起碼混的比較好，黑白兩道，哪裡都能吃得開。

　　陸川很快就關了店門來到了後院。

　　後院裡有口井，還有三間房，其中一間是廚房。

　　「坐！」

　　申公豹在後院中閉目盤坐，身上是一個蒲團，對面還有一個蒲團是空著的，感應到陸川過來於是伸手一指。

　　陸川走來坐下，在他坐下的剎那申公豹驀然睜眼。

　　「你不是問那場大劫，為師為何要教你兵法嗎？」

　　申公豹沉聲道：「那為師就告訴你，此事還要你從你十幾個師伯說起……」

　　不出意外，申公豹說出了闡教十二仙修行多年卻未曾斬卻三屍，從而殺罰纏身。

　　殺劫，便意味著要殺伐來度劫。

　　又逢此時天庭中無人可用，昊天上帝命十二上仙向天庭稱臣，元始天尊不太願意。

　　於是人、闡、截三教共談，編出了八部三百六十五路正神之神位。

　　「封神榜……」

　　陸川若有所思：「原來是我十二個師伯惹出來的。」

　　「你錯了，這只是一個引子！」

　　申公豹糾正道：「一個引出這場大劫的引子。」

　　「引子？」

　　「一來成湯該滅，二來周室當興，三來神仙當有此劫，四來天上的神位空缺，三界不治，急需眾神來管理人間……」

　　申公豹嘆道：「你十二個師伯只是正好趕上了，就算他們不殺罰纏身，這場劫也會有別的起因引出來。」

　　「哦！」

　　「這次封神之事，由你的師祖元始天尊全權負責，而他天尊之身豈可親臨人間？所以定會找一位弟子代勞此事。」

　　申公豹繼續道：「你十二位師伯殺罰臨身已是劫中人，自然不可能做此事。

　　你南極師伯已是天庭之臣，故而也不能負責，所以這次的差事，非為師莫屬。」

　　說道這裡時他臉上露出自信的微笑。

　　聽到這話，陸川不禁一呆。

　　啥米？

　　合著你以為代行封神之事的是你？

　　不是師父，這事情還沒定下來呢，你哪來的自信就是你了？

　　「師父，還有姜師伯……」

　　陸川小聲提醒道，心中很著急。

　　不行，他必須想辦法打消自己師父的這蜜汁自信，不然到時候人選確定下來，那對他這樣一個驕傲的人打擊可想而知。

　　「他？」

　　申公豹忽然笑了起來，道：「徒弟，你說了一個最不可能的人。」

　　「為什麼？」

　　看著一臉不信的申公豹，陸川急忙道。

　　「你有所不知，闡教門下弟子眾多，可你姜師伯算是根骨、天賦都最差的一個。」

　　申公豹笑道：「崑崙學道四十年才不過煉氣化神，除了你南極、雲中子以及十二仙等師伯，如今闡教就屬為師最佳。

　　不管是論根骨天賦，還是道行道術，亦或是胸中才學……怎麼想也該輪到為師才是。」

　　陸川目瞪口呆。

　　這事兒是你師父元始天尊負責的事，人家想讓誰去做，全憑人家的心意，怎麼還能你這麼算？

　　不過……

　　你的這話好像也有點兒道理。

　　「所以為師不僅要傳你道術、武藝，還要傳你行兵打仗之法，希望你到時能助為師一臂之力。」

　　申公豹笑著繼續道：「咱們師徒這一次聯手匡扶明主，到時封相拜將，成就千古之美名，也不枉為師這胸中一番才學。」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陸川失神的喃喃道，如果按申公豹的計畫的確是完美不過了。

　　可是他知道，這一切的規劃和計畫，只能成為申公豹的美夢。

　　計畫往往是趕不上變化的。

　　最後封神的人不會是他申公豹，而是他認為最不可能是自己對手的姜子牙。

　　「師父，你既然已是得道真仙，長生不老，又何苦追名逐利？」

　　陸川勸說道：「執掌封神榜這件差事有什麼好的，你何必爭呢！」

　　「哼，沒出息！」

　　申公豹哼了一聲，起身進了房間，只剩陸川在原地苦笑不已。

　　「明白了，差不多都明白了。」

　　為什麼原本和師兄弟關係都不錯的申公豹會和闡教翻臉，和姜子牙勢不兩立，反目成仇了。

　　想來文章都出在這個封神榜上面了。

　　「那我又該做什麼呢？」

　　陸川沉思，看剛才他師父這樣子，應該是已對封神榜勢在必得了。

　　當然，平心而論陸川也覺得申公豹執掌封神榜比姜子牙更好一點。

　　以申公豹的本事，輔周伐紂的過程還能更輕鬆一點，就算遇到困難，也滿天下可以找來幫手。

　　至少不會像姜子牙一般，很多事兒自己都解決不了。

　　此外這封神的開始和結果，都由元始天尊全程掌握，所以不管是姜子牙還是申公豹去做此事，最後的結果都一樣

　　可是……

　　如果是申公豹去做此事，他就不會找來那麼多奇人異事，也就湊不夠封神榜上的那些神位。

　　所以此事只能由申公豹最想不到的一個人去做，這樣才能打擊到他，並且還能讓他們反目成仇……

　　不管是申公豹，還是姜子牙，他們都像是棋盤上的黑白兩顆棋子，被一隻手在無形中擺佈著。

　　可是……

　　陸川茫然的抬頭望著天空。

　　他就算知道了這些又能怎麼樣，現在的他又能做什麼？

　　什麼也做不了。

第二十四章 修道四境

　　「怎麼辦？」

　　陸川坐在蒲團上沉思著，臉色有些陰晴不定。

　　良久後。

　　「只能猥瑣發育了唄，不然還能怎麼辦！」

　　陸川搖搖頭，臉上露出了一絲帶著些許無奈的笑。

　　這場大劫連神仙都在劫難逃，想避都避不開，他一個小小的凡人能做什麼？

　　什麼都做不了！

　　陸川心裡輕輕嘆了一聲，他對於自己現在的定位和認知很清楚。

　　他就是一個凡人。

　　且在凡人裡也不是一個武功高強，或是地位崇高顯赫的大人物，而是一個再普通平凡不過的小人物。

　　他和其它凡人的唯一不同，或許就是帶著前世的記憶，知道一些未來的事。

　　這也算他唯一的優勢。

　　可是就算知道了未來又能怎麼樣，還不是什麼都做不了？

　　此外他更擔心要是改變一些事，說不定還會因為壞了人家的事，而被他那個還未見過面的師祖抹殺。

　　以他那祖師的能耐，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弄死他，相信不比碾死一隻螞蟻困難。

　　「所以……一切順其自然，或許才是我現在最好的選擇。」

　　一念至此，陸川忽有所悟：「與其我現在花時間，去想那些將來以後的事，倒不如抓緊時間好好修煉，提升一些實力再說，將來也好自保。」

　　他看了申公豹進去的房間一眼，房門緊閉著。

　　看得出申公豹對他勸其放棄執掌封神榜的話很生氣，所以……

　　陸川目光有些複雜，心中一嘆：「師父，今日這一勸，我這做徒弟的情分和本分也盡到了……」

　　從今以後，他陸川再不會勸說此事了。

　　一來他陸川並不迂腐、愚忠，明知申公豹已對此事志在必得，誰勸都不聽，還要自討沒趣的勸他放棄。

　　二來他要是再多說，或許就該他陸某人大難臨頭，禍從天降了。

　　坐了一會兒，陸川便從蒲團起來，主動將院子收拾了一下，畢竟是今後他生活的地方了。

　　院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兩個人住絕對很寬敞，地面都是青石板的。

　　做完這些陸川看了眼申公豹房門，見依舊禁閉後只能搖頭，走過去跪下來。

　　「師父，徒兒知錯了，除了武藝和道術我還願意學師父的兵法。」

　　陸川大聲說道：「以後也比較傾盡全力助師父匡扶明君，立千秋萬世之功，萬古流芳之名……」

　　封神中要說什麼最神奇，除了那些厲害的法寶之外，也就那些奇異的道術了。

　　很多殷商的凡人武將，都有異人傳授的秘術在身，這其中大多都與截教有關，千奇百怪威力奇大。

　　此外，闡教的弟子除了精湛的武藝，也都各自都有獨門秘術在身。

　　比如蓮花化身沒有魂魄的的哪吒，背生雙翅的雷震子，會八九玄功的楊戩，還有地下工作者土行孫……

　　在這個世界出門在外，要是沒有法寶或者道術在身，陸川都不好意思在這裡混。

　　房中。

　　申公豹正坐於案几邊，手持一卷竹簡的兵書在看著，聽到陸川的聲音後，往門口方向看了一眼。

　　旋即微微一笑，繼續看著書簡。

　　陸川這個弟子的根骨可以說不錯，屬於中甚至上等，他很中意。

　　當然他此舉其實也有送陸川一場人間富貴的打算。

　　畢竟這仙道難成，劫數很多，陸川日後未必能得償所願，倒不如謀場人間富貴，也算不枉師徒一場。

　　可是沒想到這小子不識好人心，反過來勸他說什麼，不要執掌封神榜，不要在意名和利……

　　可他申公豹是那種在意名利，還有富貴的人嗎？

　　若是連這些都放不下，那他也就得不了道成不了仙了，他之所以這麼想執掌封神榜其實無非有三個原因。

　　一來，他想借此機會，施展一下那些治國安邦的才學韜略，輔佐明君，造福人間的百姓。

　　這樣既能不讓那些所學東西，在他肚子裡發霉發爛，還是大功德一件，何樂不為？

　　二來這些治國安邦，行兵打仗之道並非是由元始傳授，而是他閒暇時興致所致，自學得來的。

　　可是因為他學的太雜太多，佔用時間耽誤了修煉，所以元始認為他是本末倒置，他也覺察到元始對他有些不喜了。

　　所以這一次他還能借此機會，在師父面前證明一下他學的都有用，要是他能辦的漂漂亮亮的，師父日後在三界，臉上豈不也大大的有光？

　　還有第三，那就是如今除了他以外試問如今整個闡教上下，還有誰能擔此大任？

　　如今很多闡教的師弟們，都已認為此事非他莫屬提前恭賀了，若是換個人擔當此重任豈不是說還有人比他要更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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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川說完後等了很久，可是遲遲沒有傳出聲音。

　　無奈之下他也只好老老實實的跪著。

　　如此一連跪了一個時辰，陸川的腿都壓麻沒知覺了，門才『吱呀』一聲打開，從裡面走出個人來。

　　「啊，今兒個的天色還真不錯，睡得真香！」

　　申公豹打開門伸了個懶腰，隨即一臉詫異道：「咦，徒弟，你跪地這裡做什麼，地上涼，趕緊起來……」

　　裝！

　　繼續裝！

　　陸川抬頭看著申公豹。

　　別說，還裝的真像。

　　要是老實點的徒弟說不定還真就被這副表情欺騙了，換做他，哼哼……

　　「謝師父！」

　　陸川一臉『感激』的道。

　　很快。

　　時間就到了中午，申公豹又讓陸川開始修煉。

　　煉氣士用的修煉體系，並非小說中常見的金丹元嬰，而是修真煉氣之道，總共分為四個階段，為：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返虛、煉虛合道！

　　前面三個階段就可以看出煉氣士主修人體三寶，即精、氣和神，使之壯大，最後合一成為元神。

　　到時再，外身返先天，內煉盡元神中的真陰，成就純陽之神。

　　這便是所謂的煉精化氣、煉氣化神，以及練神返虛的三大境界。

　　最後是煉虛合道。

　　這階段說明修行之功已經足夠，不需要修煉了而是要出世行善積累夠一定功德，方可得道成仙。

第二十五章 煉氣和武道（修）

　　這修煉要入門除了吐納外，第一關便是先在丹田生出一道真氣。

　　「師父，我感覺咱們的這修煉怎麼好像和練武的真氣一樣。」

　　陸川做完中午之功，吐納完成後徐徐睜開眼，側頭有些疑惑的問申公豹。

　　這吐納之功果然比較適合早上進行，中午這天地間的陽氣實在太盛，他還是有些受不了，修煉時身體有些不適。

　　「差不多，但有區別！」

　　申公豹幫他糾正了一下。

　　「請師父解惑。」

　　「這武學修煉之法據說來源於我們的修仙煉氣之法，也可修出來武道真氣，但他們的真氣和我們的真氣有本質的不同。」

　　申公豹說道：「我們的真氣是以仙道法門吸吸納天地靈氣修煉成的，可以施展道術使用法寶，也可叫法力。

　　但武者沒有修仙的根骨，不能吸收天地靈氣轉化為真氣，他們的武道真氣是在體內用大小周天的功夫修煉壯大的。

　　因此，他們的真氣不能使用道術，御使煉氣士的法寶這些。」

　　「原來如此。」陸川點點頭。

　　申公豹說道：「武者也有四個境界，武道巔峰基本等同於煉虛合道境。」

　　「嗯？」

　　陸川無比的驚異，難道這個時代的武者也如此的強大？

　　不過想到原本的封神中一些凡人武將流弊的能直接跟仙人幹架，他也就慢慢釋然了。

　　老實說這直接打破了他過去對神仙這個詞的認知，甚至還有仙人，輸給了凡間武將的例子。

　　一個可以飛天遁地神仙居然打不過一個凡人武將，這說出去，直接都能把人的三觀打翻一地。

　　你說要是凡人都能打過神仙，那他們還修屁的仙，直接改練武不就得了。

　　「不錯，是很厲害，人作為天地之靈萬物之長，的確為天地氣運所鍾，有著無窮的智慧和驚人潛力。」

　　說到這裡，申公豹的眼中不由閃過一抹讚賞之色，繼續道：「他們無法長生，也不能使用道術法寶，所以他們另闢蹊徑開創發展出了武道。」

　　「武道，厲害麼？」

　　陸川試探著問道。

　　此事還是問清楚一點兒的好，不然這修仙一場，萬一出去被一個武者干翻在地，那面子得丟光了。

　　「武者主修的是肉身，追求的是強大的戰力和武力，若是不用道術法寶這些，只拼拳腳打鬥的話……」

　　申公豹沉吟道：「那麼同境之下，煉氣士不是那些武者的對手，畢竟我們修煉為的是長生，擅長的也是各種道術法器，而不是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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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後。

　　陸川才算是明白了。

　　煉氣求長生，武者修自身！

　　兩條路只能說是各有所長，煉氣士修煉為的是成仙，長生不死，武者修煉則是為了獲取強大的武力。

　　武道共有四重。

　　可哪怕是能修煉到武道巔峰的強者，壽命最多也不過短短的兩百年而已。

　　可煉氣士不一樣。

　　只要能夠在煉精化氣階段修出真氣，那哪怕日後再無進步但有真氣在身，活個一百年還是不成問題的。

　　與之相對的武道一重，名小周天。

　　因為他們是在丹田中修出真氣後，在體內運行小周天壯大，所謂的小周天也就常說的按任督二脈遊走運行一週。

　　除此外他們還會一遍遍用天地靈氣熬煉自己的筋、骨、皮和肉身，使得肉身變得異常堅固強大。

　　陸川前世的一句話可以總結這武道一重的修煉，就是外煉筋骨皮，內練一口氣。

　　所以武道第一重，又被細分為淬血、易筋、鍛骨、煉皮和洗髓五個小境界。

　　修成這小五境可稱為武道小成，這時候雙方的壽命還相差不多。

　　接著是煉氣化神，壽三百。

　　對應的是武道二重，名大周天，修煉是讓真氣按大周天的路線運行遊走於全身和四肢百骸的穴道。

　　這一階段煉氣士壯大了精氣神後，要修煉出元神了，而武者是熬煉五臟六腑，所以武道二重又可細分為五極、六合兩個小境界，分別擁有五~六鼎的神力。

　　修成五極六合者，成為武道大成。

　　如今這個時代鼎有大小之分，小鼎重五百斤左右，大鼎重千斤。

　　五鼎到六鼎的說的是大鼎，也就是五六千斤之力，這樣的一拳下去誰吃的消？

　　只是他們壽命也不過一百二十年，修煉的路子不同，使得壽命的差距在這一階段拉開了兩倍還要多。

　　煉氣士的第三階段煉神還虛，壽六百。

　　武道第三重，名先天境，因為也要和煉氣士一樣逆反先天，修出先天真氣，到時壽元是一百八十年。

　　煉氣士第四階段，煉虛合道，壽一千。

　　武道這一境，名武道巔峰。

　　需要將先天真氣凝練為更精純、更強大的先天真元，而能凝練出來先天真元的武者已經突破第三境先天。

　　他們被稱為武道巔峰的強者。

　　因為他們這時候已經走到了武道的極致與盡頭，再往上無路可走，這個階段的武者也可冠以最強人類的稱號。

　　可惜世間的武者千千萬，但能走到巔峰的強者卻屈指可數。

　　武道巔峰的全身上下都被熬煉到了一個可怕的程度，內又有精純的先天真元，他們就像是一個金屬的人形兵器，幾乎已經沒有任何破綻了。

　　他們體外的護體真氣，連鋒利的箭矢都無法射穿，就算射穿了也未必能對他們的肉身造成傷害。

　　真元雄渾，氣血如龍，肉身強悍，掌斷江河，腳裂大地……

　　這就是武道巔峰的強者，可是他們的壽元卻只有短短的兩百年。

　　若是正常壽終同一境界煉氣士的壽元是武者的五倍。

　　這就是武者。

　　縱然有強大的武力和肉身，終究敵不過歲月時間的流逝，長生不老，多年之後也只能是一抔黃土。

　　煉氣士不同，比起一心一意只去追求武力的武者，煉氣士活得的更久不假，可要做的也更多。

　　既要修真煉氣，還要修元神、習道術、練武藝，畫符、煉丹、算卦、看風水、降妖伏魔……

　　這要當一個煉氣士也多少要會些武藝護身的，不然怎麼降妖、伏魔？

　　但練的只是武藝，並非武道。

　　武藝和武道只有一字之差，可是所代表的含義卻是大相逕庭，天壤之別。

　　煉氣士他們的修煉更側重於修煉元神和神魂一些，若是修成陽神的話，就算是捨棄肉身也可不滅。

　　「不過師父，徒兒聽說很多的武將也會一些異術。」陸川忽然道：「那他們該算武者還是煉氣士？」

　　他記得封神中有一些武將有著異術。

　　既然是武將應該不屬於煉氣士，可算武者吧又身懷異術，可使用法器，這還讓人有些不懂。

　　「這就是為師最後要跟你說的一種最特殊的武者。」

　　申公豹沉聲道：「有些人雖有仙根，可以修仙道法門練出法力，使用異術法寶，但資質有限，於仙道上難有更大的成就。

　　武道門檻甚低，所以他們可以改修武道後既可以使用異術，又有武者般的戰力，你以後遇到須得小心為上。」

　　「原來是這樣，我懂了！」

　　陸川聽完恍然大悟，頓了頓，忽然他抬頭看著申公豹，眼睛異常明亮，：「那師父你現在仔細看一看弟子，我是不是屬於那種天賦異稟，根骨奇佳的奇才？」

第二十六章 孟婆湯喝少了

　　「天賦異稟？」

　　申公豹先是一愕，然後認真的上下打量了一番陸川，遲疑道：「有……嗎？」

　　「師父，也許你不知道，我一出生便靈竅未開，因此傻了十六年，姜師伯替我開竅後……」

　　陸川聲音微顫，眼睛依舊明亮：「我發現自己的腦袋很靈活，剛甦醒半個月就學會了說話，還有……」

　　他努力想找出一些自己和其它人的不同。

　　帶著前世的記憶轉世到封神，這難道不是小說中的男主角待遇嗎？

　　那麼另一個問題是，作為男主標準配置的逆天至寶在哪裡？

　　在宋府剛甦醒，還無法和人交流的半個月裡，陸川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可是，最後他頹然的發現，他全身上下除了那一身衣服外，別說什麼至寶了，連個戴的項鏈或者手串都沒有。

　　折騰檢查了半個月，陸川終於放棄了身懷至寶的想法。

　　既沒至寶，那作為男主總該有些什麼過人的天賦吧，這也是他此時渴望從申公豹口中聽到的答案。

　　「半個月學會說話，很快麼？」

　　申公豹一隻手輕捋著下巴上灰白的鬍鬚，沉吟道：「可上古時有人落地之後，半日就言，一日能走……」

　　陸川的臉色漸漸凝固。

　　「師父，我還有一個秘密從沒有對人說過……」

　　陸川深深吸了口氣，他決定放大招了。

　　作為男主角，身上既然沒有至寶，那怎麼能沒有點特別的天賦呢！

　　他還是相信自己是一個天賦異稟的男主角。

　　聞言，申公豹露出感興趣的目光，向著陸川看了過來，想聽聽自己這個徒弟有什麼特別之處。

　　陸川皺著眉頭，裝出回想什麼的樣子，認真道：「那就是有時候我的腦袋裡會出現一些……奇怪的記憶畫面，好像不屬於我，而是活在另一個世界的人……」

　　他的話隱晦而含糊，因為他也不想把自己的底細全給兜出去。

　　「哈哈哈……」

　　可是這一次不等他說完，申公豹就先發出大笑打斷了他的話。

　　陸川愕然、不解的看向捧腹大笑的申公豹。

　　「師父你笑什麼？這是真的。」陸川很鄭重很嚴肅的解釋道。

　　「徒弟你可知道，但凡這人死後，魂魄都要去幽冥地府，過奈何橋，飲孟婆湯，忘記塵世。」

　　申公豹擺手笑道：「然後再按生前功過進入六道輪迴，或成人，或成畜生？」

　　陸川雖然不明白他說這話的意思，但還是點了點頭。

　　這個他聽過，簡單的說孟婆湯相當於把魂魄格式化，把裡面的記憶全部清空，然後再進入六道輪迴。

　　陸川沒經歷過這個過程，但他估計應該是活著的時候，積德行善的人可以繼續做人或投個好胎，造孽的人就要進入畜生道做被人宰殺的牲畜。

　　「臭小子！」

　　申公豹一拍他的腦袋，笑道：「為師看你啊，就是孟婆湯喝少了！」

　　陸川聽完一下子怔住了。

　　「孟婆湯喝少了或者份量不足，便無法消去魂魄前世所有記憶，再世為人的時候就可能會被這一世的你看到。」

　　申公豹擺擺手，笑道：「我看你就是這種情況，肯定是地府那邊有人偷懶了，如果對你造成了影響，那為師替你斬去這段前世的記憶如何？」

　　「不不不，不用了，師父！」

　　陸川眼中的亮光快速黯淡了下去，露出了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他現在的記憶全部都是前世的，若是被他給斬掉，那估計又得變成傻子了。

　　什麼男主角，原來……都是他自己想多了啊！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睛再度亮起一絲神采，問道：「那師父，有前世記憶算不算天賦異稟？」

　　他還是有些不死心，重活一場總歸要有些不一樣吧？

　　「算不上！」申公豹笑道：「雖然地府管的很嚴，但每天他們的工作量太大，難免出現幾個紕漏，不會造成大的影響。」

　　「好吧！」

　　陸川只能認命了，雖然難掩失望，但同時長長出了口氣，像是放下了重物一般。

　　他感覺自己之前腦袋有些發熱了，居然覺得自己就是什麼男主角。

　　是主角不假，不過是自己的主角，還有這世上每個人都是自己的主角，所以說來說去還是都一樣。

　　現在申公豹的一席話，讓他的腦袋一下子就冷靜下來了。

　　他既沒有隨身的至寶，也沒有什麼答疑解惑的老爺爺，更不是什麼天賦異稟……

　　連帶有前世記憶這事兒，在這世上他都不是特例，那麼接下來他就該放棄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老老實實的修煉了。

　　「臭小子，以後少這樣胡思亂想了，還真把為師唬住了，天賦？你有很多人都想要的修煉根骨，這就是最大的天賦。」

　　申公豹笑完又告誡道：「有了這個你還要什麼天賦？若是努力修煉，日後未必沒有機會得道成仙。」

　　此言一出，陸川頓時一震，愣住了。

　　很快他臉上就露出燦爛的笑容，起身對著申公豹一拜，道：「多謝師父解惑，弟子明白了！」

　　申公豹說的對極了，擁有能修煉仙道的根骨就是他最大，也是最好的天賦，可笑他還坐擁寶山而不自知。

　　「明白就好！」

　　申公豹撫鬚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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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

　　明月皎皎，陸川盤膝閉目坐在院中，周身沐浴在皎潔的月光下，凝神靜氣，按五行真始訣進行吐納呼吸。

　　可以看到在他吐納之時，竟有月光凝成細小如絲的白線，從他口鼻中進入體內。

　　事實上，世間之修煉大多是殊途同歸。

　　不僅是煉氣士修煉需采天地之靈，日月之精氣入體化為真氣，縱使那些妖怪也是如此。

　　只是大多妖類都沒有機緣，可得仙人傳授修煉妙法，故而它們大多是機緣巧合下開了靈智，然後憑本能采天地之靈氣和日月之精華修煉。

　　此外，它們也無人之九竅，故而修煉起來進境極為的緩慢不易。

　　好比那千百年之後，出世的那一隻厲害的石猴，生來就有大造化優異的根骨，也有人一般的九竅和四肢。

　　可是和人相比他卻沒有人的腮，使得他學的道術七十二變出現了破綻，在後來的西遊路也吃了虧。

　　連他這等天地生養的靈猴，不是人身後尚且有如此大的限制，就更不用說其它一般的草木精怪了。

　　它們集數百年之功方可修成人形，擁有人之九竅和周身穴道，到時修煉的速度才會比得上人類。

　　這也是為什麼它們修煉成百上千年，卻打不過修煉了幾十年的和尚道士，以及它們為什麼那麼想修成人形的原因。

　　由此可見，不管是武者還是煉氣士，人類的修煉都比那些妖怪要容易太多。

　　如此過去了兩日，兩日裡，陸川每天早晚和夜半都勤奮的吞吐日月精氣修煉，期待早日築基成功，修出真氣。

　　第三日一早。

　　「成了！」

　　當那輪朝陽從東方完全升起，晨曦灑落在盤坐於院中的陸川身上時，他閉著的雙眼驀然睜開，臉上帶著一縷喜色。

　　修煉了三日，他終於修出了第一道真氣。

　　這叫入門，也叫築基成功。

　　此時，一道熱氣正靜靜的待在他的丹田之中宣告著他的成功。

　　他能清楚的感覺到那道真氣，只是因為他還無法內視，所以無法看到。

　　萬丈高樓平地起，這就是他的根基和第一塊磚，然後需要他繼續采天地之靈氣，不斷將真氣壯大，壯大，再壯大……

第二十七章 法有三成

　　「不錯！」

　　陸川正欲起身將修出真氣的喜事告訴申公豹時，便聽旁邊傳來聲音。

　　不知何時申公豹已立身在庭院中，一隻手負在身後，一手輕捋鬍須，輕輕點頭道。

　　「師父，我已築基成功，丹田生出第一道真氣了。」陸川起身笑道：「這修煉啊我算是入門了。」

　　「三日便能築基，你的根骨和資質的確不錯。徒兒，為師再告訴你一件事，那就是這世間的修煉功法還有三成之說，三成為小成、中成、大成。」

　　申公豹也頗為滿意的輕輕頷首，對陸川說道：「等你將《五行真始訣》修煉至大成的時候，你應該便可以修到煉神還虛，逆反先天，成就陽神了。」

　　「小成、中成、大成？」

　　陸川聽完想了想，問道：「那師父，依您看，徒兒需要多久的時間，才能到達大成的境界？」

　　「以你的資質……」

　　申公豹看了眼陸川，沉吟道：「若無意外的話三年即可小成，六年中成，不過要想大成……至少需要十年日夜苦修不惰之功。」

　　「十年之久麼？」

　　陸川聽完低頭思索起來，這個十年說起來長吧也不長，說短吧也不短。

　　可偏偏現在的時機有些不對。

　　若是平時的時候，那他去深山中閉關個十年就行了，可現在是封神大劫的時代，並不是你隱居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你看上了封神榜的那些煉氣士，還有得道的高人，哪個不是在山中清修的，可最後還不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另外，他現在還是一重身份，就是申公豹的弟子。

　　三教共談封神榜，這一次的劫數也是人、闡、截三教所有修行弟子的劫，所以不管他拜在這三教哪一位的門下，都算進入這場大劫了。

　　此次劫數神、人、魔都在其中，這場大劫也注定了人間即將血流成河，不管是神仙凡人還是妖魔，最後都要流血。

　　如果他不拜師踏上修煉之路，那他就是凡人了，捲入的是凡人劫，反正不管怎麼樣這次都有一劫，躲不掉的。

　　現在是紂王九年。

　　不，如果說的嚴謹一點，應該說帝辛九年更準確一些。

　　在歷史上，紂是周武王在帝辛死後給他起的一個不好的謚號。

　　可這裡卻不是歷史，而是那個神魔在世的世界。

　　帝辛現在還好好活著，可是『紂』這個惡名已經出現了，因為他太殘暴不仁，只是沒人敢當面這麼叫他罷了。

　　現在是紂王九年。

　　聽人說，去年西伯侯姬昌已被紂王囚禁在羑（you）裡這個地方，而陸川記得西伯侯會被囚禁的時間是七年。

　　七年之後災滿，他會虎歸山林，龍歸大海般回到封地西岐。

　　回到西岐的姬昌後來訪到了姜子牙，拜其為相，在西岐整頓兵馬，勵精圖治，為日後西岐伐紂做起了準備。

　　「這麼說，還有六年的時間，就要天下大亂了嗎？」

　　陸川目光閃爍不定，最後閃過一道精光：「夠用了，縱然我無法道功大成，但修煉到中成就已經足夠自保了。」

　　事實上現在天下已經亂了，只是還不算大亂。

　　因為紂王害了姜王后，還有身為東伯侯的岳父姜桓楚，所以他的小舅子薑文煥在繼承了東伯侯之位後，帶領東方的兩百路諸侯反了，如今在日夜攻打東方的遊魂關。

　　那是那一次，紂王還殺了南伯侯，所以他的兒子鄂順繼承了爵位後，為了報仇也帶著南方兩百諸侯反了，如今在日夜攻打南方的三山關。

　　只是鎮守南方三山關的總兵，乃是殷商著名大將的鄧九公，日後還有孔宣、洪錦等人繼任，試問這樣的陣容，他鄂順怎麼可能打的下來？

　　再說回陸川。

　　只要他道功修煉至中成，到時再學一些道術找幾件寶貝，想來渡過這場封神大劫問題就不大了。

　　「徒兒，你在想什麼？」申公豹看到陸川遲遲不語，有些出神，於是問道。

　　陸川回過神來，笑道：「哦，師父，徒兒在想現在徒兒已經入門修出真氣了，那麼接下來你會傳些什麼道術給徒兒，好讓徒弟日後助你輔佐明君，奪得天下。」

　　「道術？呵呵呵，你這個小子可真是貪心的很啊！」

　　申公豹聞言笑著抬起手，指著陸川笑道：「你現在就如那初生的嬰孩一般，都沒學會走路呢，就想開始跑了？」

　　「師父，瞧你這話兒說的，道術那麼玄妙神奇，學會後可飛天遁地，呼風喚雨，和神仙一般，試問誰不想學？」陸川撇嘴道。

　　這世界道術和法寶太過耀眼，使得道行和功力都沒有那麼出彩了。

　　連堂堂十二金仙的廣成子、赤精子在沒了法寶後，都像是沒了爪牙的老虎，那更不用說別人了。

　　他們兩人在被請下山，降伏他們助紂為虐的徒弟時，因為法寶的原因，竟然敵不過自己教出來的徒弟，最後被徒弟打的只有落荒而逃就份兒，可謂是丟盡了顏面。

　　若讓陸川形容一下這兩位師伯，陸川第一個想到的詞就是老實。

　　教徒弟盡心盡力，毫不保留什麼，連壓箱底的寶物都眼睛不眨一下的送了出去，天底下再無這般老實人。

　　若要拜師學藝，這樣的師父絕對是最好的選擇。

　　陸川剛開竅想離家出走，跑去拜師的首要目標便是這兩個人了，只是事到如今……

　　只能說他和這兩人沒有緣分吧！

　　後來的事實也證明了，這人吶，還是不要太老實的好。

　　再看看另一位師伯懼留孫。

　　差不多是同樣的遭遇，都是徒弟下山助紂為虐，可最後出手的結果卻大是不同。

　　這位師伯教徒弟就懂得留一手。

　　後來小矮人土行孫，盜了他的捆仙繩下山助紂為虐，一手高明的地行術搞得姜子牙和哪吒，楊戩等人苦不堪言。

　　可懼留孫下山後，隨手一招『指地成鋼』之法，就輕輕鬆鬆破了土行孫的地行術，收拾了徒弟。

　　不過這樣對徒弟都留一手的師父，還是不建議去拜師。

　　「你這才剛剛築基成功，還是先不要好高騖遠的好。」

　　申公豹道：「接下來你先以這道真氣運行小周天兩個月，將基礎打牢，為師再給你傳一些武藝再說。

　　況且就算為師教了你道術，你以為沒有一點功力基礎，你就能學會使用了嗎？」

　　「徒兒知錯了。」

　　陸川趕緊認錯，事實上他本意並不是想學道術，只是為了敷衍申公豹問他想什麼時隨口一說而已。

　　他也知道這學道術就和讀文章一樣。

　　雖然說他舉例的這兩者之間，本是風馬牛不相及，但道理卻是同一個道理。

　　你要是不先學會一些字，積累一些文字基礎的話，就算給你一篇成仙的妙法，你也讀不下去，對不對？

　　「嗯！」

　　申公豹點點頭，笑道：「接下來你就好好努力用功吧，等日後師父執掌封神榜之時，你若想成神道了，為師定會留一個極好的神位給你。」

　　「師父……」

　　陸川聞言臉色一黑，道：「師父，你這是在咒我吧？」

　　「什麼咒你，臭小子，別不識好人心，這正神之位可不比破廟那妖孽，正神之位一定，天下香火再也不絕。」

　　申公豹把臉一拉，道：「上封神榜只是對得道神仙而言不是好事，可對凡人而言卻是天大的事，你還不領情……」

　　「那……就多謝師父了。」

　　陸川臉色變幻片刻，躬身拜道：「假如弟子這一生真與那仙道無緣的話……就有勞師父了。」

　　假如真的成不了仙道的話，那不想入輪迴轉世就只有成神一條路了。

　　申公豹這的確是為他著想的好意，陸川心裡明白。

　　但，只要有一點希望，他就絕對不會放棄仙路，而去成那神道。

　　此外……

　　看著申公豹的身影，陸川心中長嘆一聲。

　　執掌封神榜？

　　可是師父你哪裡知道，其實你，也是那封神榜上的有名人啊！

第二十八章 五行遁術

　　接下來的時間裡，陸川很忙。

　　是的，很忙！

　　不僅每天早晚要按功法，采天地之靈和日月之精，還要行功運轉小周天壯大真氣。

　　之後還要看店，給自己做飯、練劍……

　　說到這裡陸川就想偷偷吐槽一句了，他發現這些煉氣士所謂的武藝，其實就是一門劍法。

　　因為他們擅長的是以道術、法器進行作戰和殺敵，而不是武者一般以拳腳兵器硬碰硬的搏殺功夫。

　　如果想練其它的掌法、拳法，刀、槍、戟這些功夫或兵器，那你要麼自己摸索著去練習，要麼找個武者去學習。

　　當然，如果到了他師父申公豹，還有師伯們這等真仙、金仙的層次，早就能做到觸類旁通，通一兵而會百兵了，教一個徒弟還是沒有問題的。

　　如此兩月就在陸川的忙碌中渡過。

　　這兩個月裡他的根基日益堅實，真氣也壯大了不少，也可以做到內視了。

　　呼呼呼！

　　庭院裡勁風呼嘯，陸川在練劍。

　　只見他手持一柄長劍立身於在場中，腳下步伐靈活，帶動身形不斷移動，手腕翻轉長劍快速揮舞如江河，連綿不絕，隱隱還出現了殘影。

　　申公豹立身於一旁，看著場中的那個身影和劍，滿意的點了點頭。

　　片刻後。

　　陸川停下手中的劍，扭頭看向申公豹，眉頭一挑：「師父，怎麼樣？」

　　「不錯，進步很大！」

　　申公豹頷首道，忽然又道：「記住，以後不准懈怠，常加練習。」

　　「知道了，師父！」

　　陸川無語的笑道，就算申公豹不說他也不會偷懶的，畢竟誰不想變得強一點，做一個人人崇敬的強者呢？

　　「川兒，兩月下來，為師看你的根基已日漸牢固，也有了一些修為。」

　　申公豹微笑道：「為師想，接下來便可以傳你些道術了」

　　「真的？」

　　陸川聽完大喜，忙湊上去笑道：「師父要教我些什麼道術？」

　　「先教你五行道術，此乃我玄門的基礎道術，博大精深。」

　　申公豹道：「很多人窮極一生，可是連五行道術也無法全部掌握，徒弟，你可得用功好好練啊啊。」

　　「五行道術？」陸川一怔：「就是傳說中的五行遁術嗎？」

　　「非也，遁者，逃生也！五行遁術是借助五行之物，駕五行遁光進行逃生的道術不假……」

　　申公豹糾正道：「可是五行道術可不止有逃生之法而已，還有其它的妙術，夠你小子學很久了。」

　　「哦！」

　　陸川點點頭。

　　「不過既然你說起，那為師就先傳你五行遁術好了。」

　　申公豹道：「正所謂：未慮勝，必須先慮敗，你要是遇到打不過的對手了，還可以借此法逃生。」

　　「好！」陸川有些迫不及待道：「那師父我們快開始吧！」

　　這五行遁術基本貫穿了整部封神，不管是成仙的高人也好，還是煉氣士也罷，都會使用這遁術。

　　雖說此法並不稀奇珍貴，但逃命、趕路起來卻是十分的管用，闡教十二仙前期都用的是土遁之法。

　　「五行者，乃是金、木、水、火、土，亦是構成這世間的五種基礎之物。」

　　申公豹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抬手從院裡的地面、水缸、草木、房子、上一一指過去。

　　「這五種東西在世上隨處可見，因此用來逃生最合適不過。」

　　「若要使哪種遁術，手中就要有相應的五行之物，之後捏道印口中念動真言，神通自來，便可駕遁光在空中而行。」

　　「我們闡教門下擅長土遁，截教碧游宮門下的人則擅長水遁。」

　　「空中？」

　　陸川一臉愕然：「土遁也是在空中？」

　　老實說，他以前一直土遁是鑽土裡，水遁是鑽水裡逃命的，怎麼……

　　申公豹道：「當然！」

　　「難道不是鑽進土裡嗎？」陸川喃喃道。

　　「進土裡那叫地行術！」

　　申公豹瞧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是不是以為土遁是鑽地下跑的道術，水遁是在水裡逃生的道術？」

　　「嗯！」

　　陸川老實的點頭。

　　「在土中前行叫地行術，入水中不濕身者叫避水術，都有各自的口訣。」

　　申公豹無語的搖了搖頭，道「如果要真按你說，五行遁術是這麼逃跑的，那要是你打不過人家，旁邊恰好沒有地面或是沒有河，你怎麼辦？」

　　陸川撓了撓頭，猛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老臉一紅，然後不說話了。

　　申公豹說的對。

　　如果要真是他說的這樣，五行遁術是進入其中逃跑，那土遁和水遁還好說，畢竟隨處可見。

　　可是那金遁怎麼辦？

　　火遁怎麼辦？

　　難道為了要使用火遁和金遁，他逃跑時要先把山給點著了，才能藉著火跑，或者給這世界先鋪上鐵軌才是金遁？

　　「附耳過來，為師現在先傳你土遁之術的口訣。」

　　申公豹傳完口訣後，道：「在施術前你只需從地上抓一點土，之後念動真言，唸完後把土往空中一撒，到時……」

　　「師父，這口訣有點長啊，過程會不會太耗費時間？」陸川遲疑道。

　　「等你勤加練習後，到時口訣只是心中默念即可。」

　　申公豹道：「等你完全熟練了後，五行遁術可以做到收發隨心，到時別說念什麼法訣了，連捏法印抓土都不需要。」

　　「好！」

　　陸川認真的點了點頭，蹲下來在地上抓了把土，道：「師父，那我先試一下如何？」

　　「嗯，你放心的練習吧，為師在邊上看著，不過沒幾遍你是……」

　　嗚！

　　可是他的話還未說完，就只聽邊上『嗚』的一聲風響。

　　申公豹轉頭，就見一道土黃色遁光從院中衝天而上，院中只剩一點塵土飄揚落下。

　　「呃……」

　　申公豹看著那道遁光，目瞪口呆，下巴都快驚掉了，喃喃道：「這臭小子，學起逃跑的功夫來竟然比我當年都快……」

　　他忽然發現，陸川在學習道術方面，好像的確有些過人的天賦。

　　須知聰明過人的他當初學土遁時，都花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就這在崑崙山屬於上等資質了，而姜子牙更是花了一個月之久。

　　「不好！」

　　忽然他臉色一變：「這小子現在的還功力有限，飛不了多遠的，可別飛太高掉下去摔著了，徒弟，等我……」

　　申公豹大叫一聲，身影『嗖』的一聲，化作一道土黃色的遁光拔地而起。

　　只是那速度比起陸川來說，快了不知多少。

　　朝歌城外，西邊。

　　一道土黃色的遁光搖搖晃晃，朝著樹林裡而來。

　　最後離地三尺高的時候，忽然遁光變成了一個少年，接著「啪」落在了地上，可是落地後身形不穩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倒。

　　好在他的手摸到了身邊的一顆樹，這才穩了下來，沒有摔倒，只是不知不覺他滿頭早已大汗。

　　「這就是……土遁術嗎？」

　　陸川扶著樹，第一次施展土遁升空的他臉上佈滿了汗珠。

　　可是神情中不僅沒有害怕之色，反而還有些興奮和繼續躍躍欲試的樣子。

　　道術！

　　這就是封神中的道術，他終於體會到了這道術的神奇。

　　陸川一邊調整呼吸，一邊按捺下了心中的激動。

　　這土遁在封神中屬於一個很多人都會的技能，有人用它來趕路，有人用它來逃命。

　　不過陸川初次體驗，那感覺有多美、多爽自然不用多說。

　　「可惜真氣用光都才走了不過從城內走到成門外的距離，還是住在南門附近，我的功力還是太弱啊。」

　　看向不遠處的城門，陸川輕嘆道：「還是先坐下恢復一下功力，然後回去再學其它的遁術……」

　　正尋思著，忽然另一道土黃色的遁光落在地上，變成了申公豹。

　　「徒兒，怎麼樣，第一次駕遁光，沒摔著吧？」

　　聞言陸川心中頓時一暖，感覺這師父還是挺關心自己的，這師父沒白拜。

　　剛要開口說沒事兒，就只聽申公豹『嘿嘿』笑著，繼續說道：「不過摔兩下也屬正常，小孩子不摔跤怎麼能學會走路，對吧？」

　　陸川臉色不由的黑了。

第二十九章 三昧真火

　　忽然陸川目光一掃，落到了不遠處的朝歌城外那條護城河上。

　　護城河是城池開鑿出來，進行作戰防守用的人工河，圍繞城池一週。

　　據陸川目測，這條護城河至少寬三十米。

　　陸川站起來盯著護城河，有些躍躍欲試道：「師父，你將水遁的法訣教我。」

　　「嗯？」

　　申公豹一怔，順著陸川的目光看去，詫異道：「你不會是想？」

　　「師父你教我就是了。」陸川的眼睛很明亮。

　　申公豹輕咦一聲，道：「你學會土遁了？」

　　他來的晚，沒看到陸川是如何落下遁光的，所以他還以為是摔下來的。

　　陸川笑道：「差不多了，徒兒已經有所領悟。」

　　土遁之法的要領他差不多已摸索到了，要領主要在於開始施術時的起飛和最後的落下遁光。

　　只要掌握這兩點，然後你的功力足夠深厚夠用的話，你飛上一天都不是問題。

　　「不錯，不錯！」

　　申公豹滿意的點點頭，這次他不僅教了陸川水遁的法訣，連其它的火遁、木遁、金遁的法訣也一起傳授了。

　　因為他已看出陸川雖然根骨不算最好，可在這學習道術的方面卻還真有些天賦。

　　陸川聽完後先皺著眉，將五遁術的法訣默默記在心裡，並讓申公豹訂正了一遍，以防有出錯的地方。

　　這就是他比較小心謹慎的一個地方，知道還讓申公豹訂正一遍。

　　因道術的法訣很重要，就像前世學的做題公式，你若是記錯了一個字就休想使出道術。

　　若是以後打不過對手要用遁術逃，可因為記錯法訣而使不出來遁術，到時候場面估計就相當的尷尬了。

　　記熟法訣後，陸川又坐下來開始閉目運功調息，恢復損耗的功力。

　　申公豹看著地上調息的陸川，忽然長長出了口氣，眼中閃過一抹慶幸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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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講真的，在那晚上姜子牙拜託他教導陸川時，他心裡其實也是不怎麼願意的。

　　想他申公豹天資、根骨都屬上等，更是崑崙山修行多年的得道高人，又豈會對一般凡夫俗子看得上眼？

　　陸川呢，他一眼看出根骨算是中上，屬於不錯的了，可是卻算不得最優秀的苗子。

　　只是姜子牙相托，他又不好拒絕。

　　因此他當時心裡的打算是帶陸川出門轉個幾年，隨便教他一些東西后送回來，也算做到了答應姜子牙的事。

　　可是，在朝歌外的那個破廟遇到女妖時，陸川的表現讓他很意外。

　　本來一開始他便發現了女妖，所以派了坐騎神虎前去，只是後來怕出意外，所以還是親自去了。

　　他去的時候，正是那女妖出聲誘惑陸川，陸川和那女妖搭腔的時候。

　　看到這裡他挺失望的。

　　以為陸川已掉入了女妖的陷阱，所以他準備先不出手，讓女妖好好給這小子長個記性。

　　可接下來的事，可以說是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看到陸川之後做了什麼，居然撒腿朝和女妖說好的反方向，跑了。

　　後來被追上時，還能在見過女妖那猙獰的真身後，面不改色的和女妖談笑風生，不知不覺中給女妖下套。

　　這份心性，機智、沉著和冷靜……

　　看到這裡申公豹心中也慢慢改變了最初的想法，然後把他最好的《五行真始訣》傳了陸川。

　　可以說，若不是那天晚上陸川遇到了那個女妖，然後陸川的表現讓申公豹改變了心中想法的話……

　　那麼他絕不會有《五行真始訣》的機緣，還有申公豹盡心盡力的傳授。

　　再到今日。

　　看到陸川在道術上的驚人天賦時，申公豹心中更是大喜，心中很慶幸那晚他改變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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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炷香後。

　　陸川已神采奕奕的站了起來，他的功力尚淺，恢復起來花的時間不算太久。

　　接著他低頭盯著護城河。

　　「截教門下最擅長這水遁之術，而我闡教門下則比較擅土遁。」

　　申公豹笑道：「不過你還要記住這五行遁術之間，也遵循相生相剋之理，若對頭使土遁，你當以木遁追之或逃之，效果奇好。」

　　「弟子記住了。」

　　陸川認真的點頭道，將這句話記在心裡。

　　「好，那你便練習水遁之術吧！」申公豹笑道：「有為師在，你大可放心的練……」

　　聞言，剛要施法的陸川頓時翻了個白眼，心道：「信你這話才有鬼呢，剛才你還不說摔兩跤正常麼？」

　　咻！

　　接著他凝神靜氣，調整呼吸後忽然手捏劍指朝護城河中一指，指尖一道真氣射入河中，濺起了一人多高的水花。

　　在水花濺起的剎那陸川左手飛快探入水花中，握拳收回，右手捏訣，口中唸唸有詞。

　　「遁！」

　　唸完後陸川低喝一聲，握拳的左手一揚，水滴灑落。

　　哧！

　　陸川的身影瞬間化作一道晶瑩的淡藍色水光，離地飛天而起，朝著城中而去。

　　「又一遍就學會了？！」

　　申公豹怔然，須知他連示範都沒有做，隨即大喜道：「好好好，好徒兒，為師來了……」

　　話音未落他身子一扭，化作一道土黃色遁光飛起。

　　他說的不錯，闡教上下的確都比較擅長土遁，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不會別的遁術。

　　這包括五行遁術在內的五行道術，乃玄門道術的基礎，入門前都要學五行遁術，且至少要掌握一種。

　　只是看陸川這天賦……

　　這五種遁術看來基本上都沒問題了，不過還是需要練習一下。

　　接下來申公豹督促陸川，又練了三日的五行遁術，將五種遁術徹底練熟。

　　三日後。

　　陸川早上吞吐完晨曦，行功小周天半個時辰後，又練了半個時辰的劍。

　　庭院中。

　　陸川盤坐在蒲團上休息，膝蓋上橫放著他練功的劍。

　　「徒兒，你的劍術已有了三分火候，五行遁術也已經練成。」

　　申公豹負著手站在他身前，道：「為師想，接下來該教你新的道術了。」

　　「新的道術？」

　　陸川一聽便來了精神，笑問道：「師父，什麼道術啊。」

　　申公豹說道：「三昧真火！」

　　「三昧真火？」陸川聞言臉上卻不禁當場動容。

　　申公豹看到他的神情變化，問道：「怎麼了？」

　　「師父，沒什麼！」

　　陸川趕緊搖頭，可心中卻不禁又想到了千百年之後的那隻猴子。

　　那隻猴子學成本事後神通廣大，法力高強，可是有一次卻幾乎在他的侄兒手中送了命。

　　而那一次，他侄兒所使用的法術正是三昧真火。

　　電視上演的是那隻猴子差點被真火燒死，可看過原文的陸川卻知道那猴子是差點被煙燻死，而並非火燒死。

　　那猴子會用避火訣，曾在八卦爐中四十九日都沒被燒死，三昧真火雖是道門秘術，但還沒有燒死他的程度。

　　實際上也是因為那次他在八卦爐中，被燒壞了眼睛，所以才有了怕煙燻的弱點。

　　不過這三昧真火乃道門之術，故而闡教和截教的很多門人都會使用，其中就有闡教的三代弟子楊戩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