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回到明朝開工廠 作者:無語的命運 (連載中)

 
mk2258 2019-9-24 18:49:3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3 12582
mk2258 發表於 2019-9-28 11:10
第20章 老軍醫的妙手(第一更,求推薦,求收藏)






    剛進院子,施奕文就看到院子里坐著一位陌生人。

    想必他就是劉錦江口中的病人吧。

    “哎呀,您必定是施神醫吧!”

    身材魁梧的漢子,一瞧見施奕文回來了,便猛然站起身來,沖著施奕文行禮道。

    “在下劉能德,見過神醫!”

    劉能德的語氣恭敬,態度謙卑。

    一旁的劉錦江連忙介紹道。

    “施兄,劉兄雖是南京錦衣衛鎮撫使,可是按輩份,卻也是與你我平輩。”

    錦衣衛鎮撫使?

    詫異之余,施奕文笑道。

    “劉兄客氣,劉兄請坐。”

    往一旁的廂房看去,見憐兒還沒回來,便笑道。

    “小弟這里條件簡陋,無人伺候,慢怠劉兄了。”

    施奕文只是隨口一說,劉能德只是微微一笑,然後便直接道出了來意。

    “神醫,不用客氣,其實在下之所以來拜訪神醫,是有事相求。”

    劉能德的禮貌周全,施奕文只是略微拱手還禮,說道︰

    “劉兄有什麼要在下效勞?”

    見他是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施奕文便起身說道,說道。

    “劉兄請到書房說話。”

    來到書房,雖然先前有些猶豫,不過來這是為了求醫的劉能德,見書房中並沒有其它人,便直接說道︰

    “神醫,說來慚愧,在下是行伍出身,這早些年,常年東奔西跑、四處奔波時,難免去些煙花柳巷之處上,以至身染髒疾,非但害已,更是遺禍家人,連累家人。這原本以為這種病,直是無藥可醫,除了神醫外,無人再能醫得,是以不揣冒昧,趕來請神醫救命。”

    劉能德整個人都顯得恭敬至極,其實從劉錦江告訴他,他的梅毒治好了之後,他的恨不得立即來這,趕緊把這病治好。

    當年染上梅毒之後,不但讓他自己陷入疾病帶來的痛苦之中,更是傳染了發妻,甚至還導致幾個孩子出生後沒多久便先後夭折。也正因如此,這些年,他寧可到處四處奔波,也不願回家,不願意回家面對為疾病困擾的發妻。

    原本他以為這病是無藥可治,可劉錦江的痊愈,讓他看到了希望,畢竟與劉錦江相交多年,自然願意相信他。

    瞧著神情恭敬非常的劉能德,這會施奕文所想的倒不是怎麼樣給他治病,而是怎麼樣借這事施恩。

    畢竟,這人是錦衣衛鎮撫使,總能派上用場。

    見施奕文似乎有些猶豫,劉能德立即說道。

    “請神醫放心,只要神醫能治好在下身上的這等惡疾,這診金在下願意加倍!求神醫慈悲。”

    說著劉能德又是深深一揖。

    “他這麼急切,倒也是件好事,正好是施恩的時候!”

    施奕文心頭一動,搖頭說道。

    “劉兄客氣了,你我一見如故,至于診金切勿再提,你這病能治!”

    又一次,為神醫,施奕文充分顯露出神醫應有的“職業道德”。

    “只是,你染此病久矣,治起來,倒是頗為麻煩!”

    一如後世的許多“神醫”一般,還未看病,倒是先說起了困難,這是為了讓對方有心理準備,後世的“神醫”要的是銀子,而施奕文要的是恩情!

    “啊!”

    劉能德的臉色驟然急變道。

    “還,還請神醫慈悲,救在下一命。在下必不敢忘了神醫的大恩大德。”

    “劉兄客氣了,我只是說這病治起來有些難度,可沒說不能治!”

    此時劉能德的心情已經完全為施奕文所掌握,那心情一會上一會兒下,那里還有平時的冷靜,只盼著眼前這神醫把他這病治好。

    盡管只是憑著家傳的醫術和對醫學的喜好,混成了游醫,但對于治梅毒這種病,施奕文也不陌生,有時候——抗生素,確實是靈丹妙藥,尤其是在治療劉能德的梅毒時,沒有什麼比青霉素更好的藥了。

    不過只是一針青霉素,不,幾針青霉素就能治好。

    不過只過了幾天,劉能德便能清楚的感覺到,他的身體已經明顯好轉,那即便是用烙鐵火烙,用水銀清洗的瘡口,這會已經結疤愈合了,在他看來,他這病甚至可能已經好了。

    “致遠,你看,我這病,是不是已經好了?”

    又一次,忍著痛,打完一針之後,劉能德有些急切的問道。

    “還沒好清,你這病是十幾年的老病,想要痊愈,就非得下重藥不可!”

    一邊摘下橡膠手套,施奕文一邊看著劉能德問道。

    “我這病,真的能痊愈?”

    直到現在,劉能德仍然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肯定能治好!”

    施奕文的自信,讓劉能德激動的說道。

    “施神醫醫好在下,就是在下的再生父母,這份恩情,在下承得了。”

    劉能德沒有說如何報恩,大恩不言謝這個道理,他自然是懂得的。

    “致遠,還,還有一件事,為兄,為兄實是不知,不知該如何開口!”

    來了!

    其實,早在幾天前,施奕文已經注意到,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不過他並不急,畢竟是對方有求于他。

    “劉兄客氣,你我兄弟一見如故,有什麼盡管直言!”

    “其實,其實,這件事,說來也是我的罪過,當年染此惡疾時,初時尚不知曉,以至于禍及家人,連累了你那嫂子,這,她身子虛弱,且正在天津老家,所以,所以為兄希望能,能……”

    “你是想從我這把藥帶回來,給嫂子治病是嗎?”

    沉吟片刻,施奕文說道︰

    “劉兄可知道,這是藥三分毒,這藥雖能治病梅毒,可這藥既能救人也能殺人,可記得當初,小弟給你做皮試,若是皮試結果不好,這藥,非但不能救人,甚至還會殺人!”

    “啊!這,這……”

    知道其所言非虛的劉能德,焦切的爭聲問道。

    “這,這可如何是好?”

    “其實……”

    沉吟片刻,施奕文看著劉能德說道。

    “倒不是沒有別的辦法……”

    思索片刻,施奕文從藥盒中取出了藥。

    “……分4次服用,即每個6個小時左右服用一次……”

    將一個玻璃藥**放到桌上的時候,施奕文向劉能德解釋著用法的時候,他的雙眼直勾勾盯著小小的藥**。

    一個小小的藥**,幾十片四環霉素。

    對于21世紀的人來說,不過只是幾塊錢的東西,空間里的藥房中,這種藥也有幾箱子。但對于劉能德來說,卻等于救命的靈丹妙藥。以至于接過這藥的時候,他非但顯得有些小心翼翼的,甚至有些誠惶誠恐的將藥**放入懷中,

    這藥是救命的靈丹妙藥!

    關系到家人的性命。

    “致遠,這大恩不言謝,賢弟于為兄一家活命之恩,兄記下了!”
mk2258 發表於 2019-9-28 11:10
第21章 人情難還(第二更,求收藏,求推薦)






    離開柳衣巷時,神情仍有些激動的劉能德,不時的會摸著袖內的藥**。唯恐這藥一不小心遺失了。

    這**里裝著的可是救命的靈丹妙藥啊!

    有了這藥,娘子的病就能治好了,就再也不怪罪我了!

    想到這,劉能德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對劉錦江說道。

    “錦江,我這幾日要往京師公干,到時候衙門里的差事,你要辦勤快些,這孫千戶明年就要退職了,我尋思著,先幫你弄個副千戶,待到孫千戶退職時,你再把他的位子頂上,錦江以為如何?”

    亦步亦趨的劉錦江听著這話,早就激動不已的他連忙說道。

    “一切,全听鎮撫使的安排!”

    表面上,他們是同族不假,可那也是幾代人都沒有聯系的遠親。什麼同輩兄弟,不過只是笑話,甚至劉錦江之所以會拿出院子留下施奕文,就是為了給他的這個同宗兄弟治病,為的就是今天他的這句話。

    有付出,才有得到。

    在付出了那麼多東西後,終于得到了這個承諾。

    “好好干,你我是親戚,只要有機會,我不提你,還能提誰?”

    一個千戶,應該夠了吧!

    從百戶到千戶,這個門檻不知多少人幾代人都跳不過來。自己就助他一臂之力吧!

    劉能德心里暗自尋思道,劉錦江的恩情還了,那邊施神醫的恩情怎麼還?

    這活命之恩難還啊!

    想到這,劉能德的眉頭緊鎖,債不好還啊!

    “鎮撫使,可是在想施神醫那邊?”

    看似五大三粗的劉錦江,其實卻也是繡花心思,覺察到鎮撫使的異樣,立即說道。

    “其實,施神醫那份情,只要記在心里便成,就像在下,那宅子送給神醫,想的也就是將來有機會報答他。”

    他的話,讓劉能德點點頭。

    “這倒是我著相了,不過……劉某總不能讓人說我知恩不報吧,你那宅子……”

    突的,他扭頭看著劉錦江問道。

    “空蕩蕩的,就一個小丫環伺候著,著實不像話,這樣吧,上次你說你是在寇家認識的他?”

    “是的,當時下官險些一刀把他砍了,要不是寇芸點破我身上的惡疾,只怕,哎……”

    想到那天的經歷,劉錦江立即暗叫著慶幸,甚至想到。

    “難不成,他是我的福星不成?”

    “寇芸……寇家……”

    若有所思的尋思著,劉能德的唇角輕揚,看著劉錦江問道。

    “那寇芸可是寇家的女兒?”

    寇家是南京有名的娼門,打從洪武北伐,原本是色目人的寇家就被貶為世娼。世代為娼。

    “回使台話,那寇芸確實是寇家的女兒,下官听說,她是寇家三姐兒的女兒,那三姐兒也就生了這麼個女兒,大的叫寇芸,小的叫寇媚……”

    回著話劉錦江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便試探著說道。

    “使台,你莫不是想把寇芸送到他府上去?”

    “未嘗不可!”

    劉能德笑道。

    “在南京,誰不知道寇家女兒的自幼便練有絕技,施神醫正是年青氣盛,身邊豈能少得了通房丫環,這事就這麼定了!你去找那寇家三姐兒,把那個寇芸、還有她妹妹,也一並送到施神醫府上。就說是我說的,至于銀子……”

    冷笑聲,劉能德說道。

    “你就直接告訴寇三姐兒,她們寇家這些年可曾有私藏匿入良家的子女!”

    “下官明白,”

    對鎮撫使的話,劉錦江沒有細問,他知道,娼門等賤民將子女藏匿寄養于良家之中,冒充良家子的事情,早就見怪不怪,不過一直都是民不舉官不究。現在鎮撫使這麼說,就是壓根沒打算出銀子,只是給寇三姐兒提個醒,若是她不知趣,到時候寇家必定會遭災。

    “我說,錦江,你小子能去給寇家的女兒的梳攏,這銀子沒少花吧。”

    突然,鎮撫使冷冰冰的話,讓劉錦江後背一涼,正要告罪時,冷冰冰的話聲又傳入他的耳中。

    “這銀子可以花,可朝廷的差事卻不能落下了,別忘了,咱們在南京是干什麼的?”

    “屬下明白,屬下明白……”

    後背冒出一股冷汗的劉錦江,急忙答道。

    “使台放心,屬下絕不敢為他們欺瞞朝廷。”

    看一眼劉錦江,劉能德冷冰冰說道。

    “嗯,好了,你去辦那件事吧!”

    送走鎮撫使後,劉錦江的後背已被冷汗浸透了,他先是咽了口唾沫,然後又樂滋滋的自言自語道。

    “雖說被嚇了一跳,可結果倒也不錯,千戶……這施兄弟,可真是我的福星,得 ,這下施兄弟也算是有福了!”

    這邊,閑來無事的施奕文,自然不知道,有人那麼體貼的把女人給他送上了門。而是往長一樣,又一次領著小憐逛街去了。

    現在只要是天氣好,他基本是出去閑逛的,說是閑逛,其實卻是在尋找著掙錢的機會。

    這市場上有什麼掙錢的機會呢?

    那二十個梳妝盒,早就被他嵌上了玻璃鏡。只要願意,隨時都可以拿到街上賣個高價,只是價格應該賣多少?

    這也是他經常逛街的原因,不過,逛了不少店,似乎都沒見過玻璃鏡。街上的鏡子往往都是銅鏡。

    至于小憐這個小丫頭,就是專門跟他在後面服侍他。在逛街上,17世紀的女孩也有著與幾百年後的女孩相同的天份,往往施奕文累的抬不動腳的時候,小憐仍然是興致勃勃的,走得累了他隨意挑個茶館坐坐,吃些點心,小丫頭也會從她的荷包里拿出碎銀子付賬。

    相比于另一個時空中疲憊的生活,明朝時的“闊少爺”式的生活,倒讓施奕文有些樂不思蜀。

    “這日子,其實也不錯……”

    不過,唯一讓人遺憾的,恐怕就是天氣越來越熱了。穿著一身漢服,雖是絲質的,可走上半個小時,身上卻也冒了不少汗。

    “這南京,當真是火爐啊,這才幾月的天?”

    感嘆著的天氣,施奕文忍不住懷念起空間里的清涼。

    “要不然,回頭從那里拆台空調過來!”

    空間里的空調擱在那里也沒有什麼用處,要是拆一台過來,總能讓自己的日子過的舒坦一點吧。

    這個念頭一動,那邊就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生活,不就是用來享受的嗎?

    不過,空調好拆。

    可帶動空調的電從那來?

    “要不然,回頭看看,能不能找著台發電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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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鎮撫使的禮物(求推薦,求收藏)






    在回家的路上,施奕文的腦海中翻來覆去的都是如何改善自己的生活。畢竟,人嘛,總要學會享受生活。

    “呀,怎麼有人進來了!”

    驚詫見,隨著小憐進了院中,施奕文便到一個女子俏生生的站在那。

    咦?

    詫異之余,仔細一瞧,卻也是熟人。

    寇芸。

    因為有過一面之緣,施奕文理所當然地把目光投在寇芸的身上。

    她怎麼在這?

    站在院中的寇芸見施神醫就這麼直愣愣地看她,竟然噗嗤一笑。

    毫無顧忌的施奕文,一咧嘴回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心中暗想。

    這娘們模樣漂亮不說,而且比普通女子多了幾分嫵媚。反倒是對她身站著那個十一二歲模樣的小姑娘,卻連看都沒看一眼。小姑娘見自己被忽視了“哼”的一聲,將頭扭到一邊。

    “施神醫。”

    坐的葡萄架下的劉能德起身笑道。

    “方才來時,見神醫不在家,便直接進來了,還請神醫見諒。”

    “瞧您說的,若是這樣,可就見外了。”

    嘴上這般說,瞧見其身旁的劉錦江,施奕文暗自想到,正主就跟在你旁邊,我一個客人,又能說什麼?

    簡單客氣兩句,請劉能德、劉錦江坐下,正想讓小憐去燒茶水時,只听劉錦江說道。

    “寇芸,還愣著干什麼?還快給主人沏茶?”

    “是!”

    寇芸聞言連忙走到石幾邊,為施奕文倒茶。

    主人?

    疑惑的看著劉錦江,施奕文道。

    “這……這是何意?”

    “施兄,別看過。這都是使台的意思。”

    劉錦江笑擺著手,推出了正主。

    “施神醫,你一個人住在這,怎麼能沒個人伺候,前些天我就尋思著這事,後來想著你和寇芸認識,這不我便從寇家把她們帶了過來,往後就留在府里伺候神醫吧。神醫,別瞧她們出于娼門,寇家雖說是世娼,卻絕不單單以色伺人,這寇家女,一手青樓菜,在南京那也是無人能及的。這是她們姐倆的賣身契,施兄收好了。”

    什麼?

    詫異的看著劉能德,施奕文的心里卻是一陣翻騰著。

    賣身契?

    他是要把寇芸送給自己嗎?

    “寇芸,還不快叩見主人?”

    立于一旁的寇芸聞言,連忙跪下說道。

    “奴婢寇芸叩見主人。”

    嬌滴滴的話聲入耳時,讓施奕文的心魂有些游離,看著跪于面前的少女,他的心底忍不住長嘆一聲。

    難道,這就是古人的生活?

    盡管潛意識里覺得使用奴婢是不道德,但是誠如許多人說的那樣,我們不是反對特權,而是反對自己沒有特權。面對送上門的特權,沒有人會拒絕,施奕文揖手道。

    “劉使台客氣了,客氣了!”

    笑納了劉能德送來的婢女,施奕文便吩咐道。

    “小憐,你為她們安排好住處,待收拾好後再做些飯菜,我與使台、錦江把酒言歡。”

    “是,少爺。”

    原本因為寇芸的到來,感覺到威脅的小憐聞言,那藏不住事的小臉立即露出喜色。

    少爺讓她安排,這豈不是說她還是施家的管家?

    “你們隨我來吧!”

    小憐不知如何做個管家,出身娼門善于察言觀色的寇芸,心知像小憐這樣的貼身丫環最得主人寵信的她,自然連忙討好小憐,不過片刻功夫便贏得了她的好感。

    半個時辰後,飯菜擺上了桌,飯菜無一不是精致非常。將要動筷時劉錦江便稱贊道。

    “嘖嘖,這寇家的青樓菜,確實別有特色,單就是一個精美,在這南京城,恐怕也是無人能及了。”

    “這菜確實精致,不過,這青樓菜是什麼菜?”

    施奕文贊同道,桌上幾樣時令小菜炒的的確很精致。

    什麼淮揚菜、什麼八大菜系,他都听說過,這青樓菜倒是第一回听說。

    看似無意,實則有心,實際上是想引出話的劉錦江贊道。

    “施兄,我是個粗人,這青樓菜也就是听人說過,若是施兄想听個所以然,恐怕還得請教使台。”

    知道劉錦江用意的劉能德笑道。

    “施神醫有所不知,自古以來酒色不分家,正所謂食色性也,食以味,色以媚。達官貴人們于青樓尋歡樂時,不能單有色無食,而貴人們往往挑剔,所以青樓菜自然是循著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的做法,尤其是擅長賤菜貴做,用最普通的食材做出非常精致的美味佳肴來。甚至,即便是宮廷菜恐怕也比不上青樓菜。而寇家的青樓菜,更是堪稱南京一絕,人稱“寇家菜”……”

    隨後三人一邊飲酒,一邊听劉能德說著寇家菜以及南京青樓菜的過往。听得施奕文一陣瞠目結舌,只听過八大菜系的他,那听過說什麼誕生青樓楚館中的青樓菜,而听說論奢華用度不亞宮廷時,更是一陣咋舌。

    “嘿嘿,使台,其實,這青樓菜就是再精美,不過也就是窯子菜!”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略有些醉意的劉錦江,直接當了當的說道。

    “窯子菜美,那比得上人美,施兄,有所不知,這寇家的菜是一絕,可真正絕的是什麼?還是寇家的女兒!”

    帶著些醉意,劉錦江的雙眼眯成條細縫兒。

    “這寇家祖上色目人,高皇帝平天下後,寇家還有那些負隅頑抗的色目人,都貶為賤戶,寇家名列娼門,她們是將近兩百年世娼,男為龜公、女為娼妓,寇家女兒自幼就練習專門侍候男人的家傳的獨門秘技,待到梳攏時,但凡寇家女兒無不是練到極致,在床第間自然是妙處無窮……”

    說話的功夫,他羨慕的看著施奕文笑道。

    “施兄,你可是有福了,這寇家女兒往往都是非從良不出樓,要不是使台的面子,寇家人以豈會把自家女兒賣給施兄。”

    什麼?

    即使是沒有細細解釋,也把施奕文听的目瞪口呆,這……就是萬惡的舊社會,自幼練習,這豈不就是萬惡的蘿莉養成……盡管罪惡非常,朝廚房看去時,施奕文的心頭不禁怦然心動。對于寇家女兒所謂的“獨門秘技”,自然也好奇起來。

    捕獲了施奕文的目光,劉能德便搖頭笑道。

    “錦江說笑了,旁人我不知道,可要是寇家人知道自家女兒是送到施神醫這,估計不待神醫發話,就會歡天喜地的把女兒送過來,畢竟,這天底下,只有施神醫能治好梅毒。”

    “呀……”

    突的一聲尖叫,從一旁傳來,端著酒壺的寇湄睜大眸子驚訝的看著施奕文,不顧尊卑的說道。

    “你,你能治好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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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新家 (第一更,求收藏,求推薦)






    翌日清晨。

    帶著些許宿醉的頭痛,從夢中醒來,洗漱之後,還不等喝完寇芸做的醒酒湯。

    新的問題就擺到了面前。

    看著院中的幾人,施奕文就是一陣頭大。

    站在院中的四人,就是宋其玉的禮物。

    這古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言不合就送人?

    “少爺,這是小老兒和桂娘、小晴、小荷四人的賣身契,還請少爺收好。”

    年過五十的宋峰鞠著腰身,將賣身契放到石幾上。

    小憐與她們是舊識吧。

    見小憐看到他們時的歡喜模樣,施奕文的心里喟然長嘆道。

    古人的生活難道就是這樣?

    不過只是一夜,昨天還空蕩蕩的小院,就住進了六個……家奴。

    這個詞,讓施奕文的心底有些抵觸,但卻又不禁沉浸其中,畢竟,“好逸”是人的本性。

    看著院中的小憐、寇芸等人,施奕文暗自尋思道。

    從今往後,豈不就是她們七個人伺候自己?

    這日子未免也太**了吧。不過這樣的“**”似乎也不錯。我們不是反對特權,而是反對自己沒有特權。沉浸于擠身十六世紀“特權階層”的享受中,施奕文突然有些樂不思蜀了。

    可現在的問題是——家里住不下了!

    書房內,手中拿著本書,施奕文笑著看小憐問道。

    “小憐,你和老宋他們認識?”

    “嗯,都是宋家的奴婢,總是認識的。”

    小憐主動的向施奕文介紹著宋家送來的奴婢。

    “少爺,在府里的時候,都知道宋阿爹是厚道人,桂娘是他媳婦,心腸可好了,小晴、小荷,也都是厚道人家出身……”

    厚道人家出身,卻被賣為奴婢。

    感嘆著這舊社會的黑暗,施奕文吩咐道。

    “小憐,往後,這家里還是你來管,這院子不大,住進這麼多人,怕是你們要擠擠了……”

    還不等施奕文為家里一下多少了幾口人,寬敞的院子變得緊張而頭痛時,小憐就笑道。

    “少爺,既然這里住不下了,咱便換個地方,宋公子那天送來的禮里,就有一處宅子,而且離這不遠,也就一里地遠。”

    什麼?

    看著小憐,施奕文詫異道。

    “宋其玉也送了所房子給我?我怎麼不知道?”

    不知道是因為沒有細看禮單,只是看到第一頁里有診儀千兩,誰知道,居然還有一處宅子。

    都已經過去這長時間了,也就不方便再退回去。待來到那座位于秦淮河畔宅子時,置身于院中,施奕文連退的心思都沒有了。

    相比于劉錦江送的那座四合院,這座宅子與其說是宅子,倒不如說是座別致精巧的小園林,進門時寫意山水園的氣息便撲面而來,轉入那道已被蒼苔染成碧綠色的石門,于廊間走動時,廊邊水池可見成群的錦鯉于池中游來游去,雖然水池不大,不過兩三百余平方,可卻也是水石相映,構成了院中的主景。

    廊邊假山上垂下一片藤蘿,于走廊之間搭起一道青蓬,將陽光擋住,只在枝葉間瀉下無數斑駁陸離地光影。

    這樣優美的園林山水景色,倒是讓施奕文不時駐足欣賞著園中的景致。

    雖是庭院小巧但卻也是別致非常。

    這園林要是擱在後世,肯定能成為網紅打卡的地方。

    指不定坐收門票,一年也能掙個幾百萬。

    現在,也就是個住處罷了!

    感嘆之余,對于這宅子施奕文自然是笑納了。不過倒也沒忘記請門房向宋其玉轉告他的謝意。

    搬家,倒也簡單。主僕八人除了幾件衣裳,倒也沒有什麼可搬的。

    也沒有擇什麼吉日,當天就搬離了劉錦江的那所四合院。不過在此之前,施奕文還是特意請劉錦江過來,對這一段時間暫住劉家表示了謝意。對此,劉錦江倒也能理解,畢竟人往高處走,他知道施奕文早晚會搬出劉家,盡管早有準備,但他仍然客氣的挽留一番。

    相比于那座普通的四合院,這座佔地千余平方的宅子,景致別致不說,且有主宅次宅,置身于的後宅二樓書房中,吩咐一聲,便不會有任何人打擾。

    至于人在不在書房,是沒人看得到的。這也算是屬于施奕文自己的空間。

    “小憐,我去書房了,一會備些點心拿上去。要是不喊你,就不要進來了。”

    進了書房,他自然是不會喊人的。

    等到點心送進了書房,听到樓下的房門關上後,伴著一陣熟悉輕微麻痹感,在身體陷入虛無的空間後,再次睜開雙眼,又一次置身于空間內。

    這一次來到空間中,施奕文直接進了圖書館。

    上一次來圖書館是什麼時候?

    好像……經常來,來這里看醫學方面的書籍,畢竟那些書確實挺貴的。其實施奕文讀的並不是醫學院,大學時讀是學的工程學。不過當初他也沒想到自己會迫于生計,卻混跡于城中村做起了游醫。畢竟,做游醫掙錢更多一點,而且更自在。

    甚至,他還一直在努力考取醫師資格證。誰曾想,一道閃電改變了命運。

    又一次進入圖書館。

    “燈居然亮著,可電是從那里來的……”

    嘴里這麼嘀咕著,看著明亮的閱覽室,施奕文倒是有些郁悶了。他不知道這個空間電是從那里來的,但可以肯定,時間在這里似乎是靜止的。

    難道電也是如此?

    現在,他真的非常懷念電燈,這個看似不起眼的東西。至少沒有油燈的煙薰火燎。

    “回頭無論如何,也得找台發電機去,找不到,老子自己造一台發電機!”

    施奕文用近乎咬牙切齒的態度自言自語道。

    這是第一次,對美好生活的向往,驅使著他想要去發明一種事物。

    不過,很快,他就把這個念頭拋在一旁,而是在化工類的書架間尋找著自己所需要的書籍。

    人情債難還!

    收了宋家的這所宅子,不能沒有其它的表示,而這次施奕文進來,就是想找到牙膏的配方,然後對配方進行一些修改,再交給宋其玉。也算是還他一個人情。

    在書架之間,翻看著一本本書籍,施奕文倒也不著急,畢竟,在另一邊,也是看書,也是打發時間,相比于那邊,這里的溫度更宜人。

    就這樣,施奕文一邊悠閑地看著書,一邊在眾多的書籍尋找著牙膏的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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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小買賣(第二更,求收藏,求推薦)






    在圖書館花了整整一天時間,施奕文才找到想要的配方。

    離開圖書館後,躺在書房榻上的施奕文想要閉目養神時,忽地一陣琴聲若有若無的從窗外傳來。

    有人在彈琴?

    听了片刻那若有若無的琴聲,好奇家中有誰在彈琴的施奕文,便往窗外看去,琴聲是從池邊涼亭傳來的,可假山恰好擋住了涼亭,讓他看不到亭中的人。

    好奇心作祟,施奕文便向樓下走去。

    綠葉掩映的走廊下清爽幽靜,拐過一角,視線越過假山,施奕文便看到池邊古色古香的小亭。

    亭邊池水蕩漾,一女子坐于亭中,一襲素衣,雙手撫琴,神情很是專注,隨著她的指尖撫動,那古箏的琴聲節奏悠揚。

    是她。

    盡管女孩背對著自己,但施奕文還是認出了她來,是寇芸。

    正在撫琴的寇芸听到腳步聲,便停下來回頭望去,看到來人時不覺怔了一怔。忙站起身來匆匆走上兩步,向他盈盈拜倒道。

    “芸兒見過少爺,打擾少爺清夢,還請少爺責罰。”

    施奕文一听,看了眼天色,才發現,現在不過是清晨,便上前虛扶道。

    “起來吧,清晨時能听著這琴聲,倒是悅耳的很,那有被打擾的道理。”

    一邊說。施奕文一邊打量她,今日的她與前兩日相見區別很大,未施粉黛的臉蛋上帶著少女特有的純美,襯著一身素衣,只顯得分外的清純。

    不過盡管扮相清純,但她的五官卻極為妖媚。既不同于小憐那般嬌俏、也不同于尋常的嬌媚,而是骨子里透出妖媚。這是種由里到外透出的妖媚,這種妖媚與她的年齡是極不相襯。

    輕輕起身,寇芸低聲道︰

    “這都是婢子的錯,婢子只以為還是在家中,所以才會如此,下次婢子絕不會再犯了。”

    昨天見她時,施奕文能感覺到她眉宇間似乎有些不快,听她這麼說,便說道。

    “怎麼?想家了是嗎?”

    “家……”

    眉頭微垂,寇芸輕咬嘴唇說道。

    “婢子不敢想家,既然婢子和小妹到了少爺這,就是我們的福氣,從今往後定會用心伺候少爺,絕不敢有絲毫怨言。”

    “怨言?”

    施奕文听她如此說,心中不由有些疑惑,

    “小芸,莫非你不是自願來這的?”

    寇芸苦笑道。

    “自願?少爺,若非是劉鎮撫使威脅,婢子和小妹又怎麼可能會賣身為家奴,被送入少爺府上。”

    聞言,施奕文暗暗叫苦,現在他差不多知道了,這寇家姐妹恐怕是劉能德憑官身強搶。

    眼見強搶民女的事情是因自己而已,施奕文急忙辯道。

    “此事,我確實不知,而且也不是我的本意,要是你不願意的話,今天我就找人把你們姐妹送回寇家,至于賣身契也還給你們,劉鎮撫使那邊,我會和他把事情說清楚,絕對不會為難你們的。”

    寇芸嘴角露出一絲似譏、似嘲的笑意,然後淡淡地說道︰

    “少爺,寇家不過只是娼門,便是回到寇家,我與小妹也不過是為娼妓,想必少爺必定會如此以為吧。必定會以為我等不識好心,即便是為奴婢,也總好過的娼妓不是可,可要只是婢子一人,婢子自然是滿腹歡喜,感激少爺的恩德。小湄不過十歲,她才貌遠勝于婢子,婢子原以為,將來梳攏前,小湄必定能尋得良家出籍為良,可卻不曾想到,現在卻與婢子一同為奴婢……哎,說來,這都是命啊。”

    說到這里,原本淡漠地眼神忽然涌上一層霧氣,她悲淒地望著施奕文。面對女孩目光中流露出的淒色,施奕文頓時語塞,躲閃她的目光說道。

    “小芸,這樣吧,這賣身契,我讓小憐交給你們,到時候,你們是走是留,全由你們自己作主。”

    寇芸張了張嘴,卻未說話,施奕文轉身離開了,他不知道如何安慰眼前的女孩,只有轉身離開了。

    怔怔地站在那,看著少爺離開時的背影,寇芸才說道。

    “少爺,能到少爺這,也是小芸和小妹的富氣,往後必會謹守本份,好好伺候少爺,除此之外,不敢再有他想,還請少爺不要趕我與小妹。”

    施奕文的眉頭一鎖,回頭看著神情淒然的寇芸。

    十五六歲的年紀,本來應該是與父母身邊倍受寵愛的年歲,而她卻只侍候人的奴婢……想到兩人初見時一幕,他的心里嘆口氣。

    送她們姐妹回家,未必是最好的選擇,畢竟,寇家並不是什麼良家。至少在這里,總好過寇家吧!

    罷了!

    罷了!

    非要充什麼好人呢?

    “我知道了。”

    點點頭,施奕文便離開了,其實他心中倒也是有些不舍,畢竟,這個女孩是他在這個時代認識的第一個人,盡管她曾恩將仇報。

    回到書房,施奕文便著手重新設計起牙膏的配方。

    “沒想到一個看起來挺簡單的牙膏,居然這麼復雜,單就這是這些原料,想要制出來,恐怕都沒那麼容易。”

    心里這麼琢磨著,施奕文不時的勾去配方中的一些東西。

    “香精,這個可以用精油代替,甜味劑,這個有些難辦,這里用的是糖精,總不能改成白糖吧……”

    就在施奕文盤算著如何改良牙膏配方時,那邊小憐過來通傳,說是宋其玉攜了禮物登門拜訪來了。

    “少爺,宋公子說是恭賀少爺喬遷之喜。”

    小憐的話,讓施奕文不由失聲笑道。

    “這個宋其玉,可真是的……”

    得 ,正好和他把這個生意談一談。原本還尋思著什麼時候派人把牙膏給他送去,不曾想這邊他自己便過來了。

    居然還是恭賀喬遷之喜。

    兩人見面之後,施奕文自然是再次表示了感謝,甚至又特意吩咐寇芸備了一桌酒菜,精致的菜肴更讓宋其玉贊嘆不已,在酒桌上,施奕文便把牙膏的配方交給了宋其玉。

    “子玉,這是上次你和我提過的牙膏,哪,這個配方味道或許不及原本的配方,但原料倒也容易制得。”

    “配方?”

    看著那紙配方,宋其玉笑道。

    “致遠,這即便是咱們要一同造這個牙膏,你也不應該直接把方子拿出來不是?”

    什麼?

    咱們?

    施奕文詫異道。

    “你是說,咱們一起辦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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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小生意(第一更,求推薦,求收藏)






    “你看,這地方怎麼樣?”

    置身于這間磚木結構的大倉中,宋其玉指著大倉說道。

    “致遠,你看是不是和你說的一樣,這大倉長十丈、寬兩丈,出門十丈,就到秦淮河,岸邊可以靠船,貨物可以直接裝船運往各地……”

    介紹著眼前的房屋,宋其玉最後又笑道。

    “這里是原本是雜貨倉,昨天致遠兄說過後,小弟便讓人買下這里,用來辦那個工廠。”

    工廠……

    听到這兩字,施奕文笑點下頭,並沒有說話。

    喝酒誤事。

    直到現在,施奕文的心里仍然是一陣五味雜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自己原本是想把配方交給宋其玉,還他個人情,可不曾想,卻被他拉著一起辦起了牙膏廠。而且宋其玉對此也極為上心。立即著手辦了起來,然後一大量就派車夫去接自己。

    這不,廠址都遠好了。

    “致遠,你看,這座大倉可以用來制作牙膏,那兩間小倉,可以當作庫房,你看小弟這麼安排如何?”

    “如此甚好。”

    騎虎難下的施奕文笑點著頭。

    恐怕只有老天才知道,當初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

    參觀完了工廠,宋其玉又熱情的邀請施奕文到秦淮河邊的酒樓用餐,坐在酒樓上,看著秦淮河上的畫舫,觥籌交錯間,兩人聊了許多,而言語中,宋其玉自然又是免不了感激一番。

    對此,施奕文只是笑點著頭,並沒有說什麼。甚至于他隱約感覺到,宋其玉之所以對牙膏頗感興趣。與其說是因為利潤,倒不如說是想報恩。

    隱約猜到宋其玉想法的施奕文,看著他的目光,也發生了一些變。畢竟,原本他只以為,對方對牙膏有興趣,那曾想到,他不過只是想要借此報恩。

    說來也是,宋家家大業大,一般小生意肯定看不上。

    這事整的……

    聊著聊著,自然又聊到了工廠,聊到了牙膏的生產,在宋其玉詢問原料時,施奕文又一次就把配方遞了過去。

    看著配方上的名稱,宋其玉不解道。

    “摩擦劑?這是什麼?”

    “哦,怪我,這摩擦劑就是……”

    意識到現代社會對石頭名稱不同于古代,施奕文便解釋道。

    “其實就是熟石灰,經過特殊的工藝沉澱,最後經脫水、干燥和粉碎制成的。”

    施奕文並沒有說什麼“二氧化碳碳化石灰乳生成碳酸鈣”,有些東西,解釋不清楚,干脆就不需要解釋。

    “原來就是石灰?這個非但數量多,而是價格低廉。”

    宋其玉點頭問道。

    “那這個甘油,又是什麼油?”

    “甘油……”

    宋其玉的問題,讓施奕文的眉頭微蹙,片刻後才說道。

    “這個甘油是從油脂中提取出來,就是通過油脂的皂化反應制取……”

    因為母親曾經用油煙機的廢油制作手工肥皂的關系,所以對于皂化反應,他倒極為熟悉。將油脂和氫氧化鈉共煮,水解為高級脂肪酸鈉和甘油,前者經加工成型後就是肥皂。

    嘴上說著,想到這幾天偶爾看到河邊那些拿著木棍敲打衣裳的女人,施奕文的眼前一亮,笑道。

    “子玉,說到甘油,倒讓我想起了另一個東西,要是弄好了,市場可比牙膏大多了。”

    既然你是想報恩,那我就送你一個富貴吧。

    “哦?還請致遠明示。”

    宋其玉頗感興趣的說道。

    “子玉你看河邊……”

    指著窗外的于秦淮河畔,只見河邊一些女子正用棒槌敲打著衣服。

    看著秦淮河,宋其玉疑惑道。

    “致遠讓小弟看什麼?”

    “你看她們是用什麼洗衣裳?”

    “棒槌?”

    疑惑著,宋其玉又搖頭說道。

    “棒槌不過只是敲打,百姓多是用皂莢洗滌衣物,除了自己采些皂莢之外,這市間也商人用皂莢做成皂團,到街上售賣,皂團放到水里,衣服浸于水中,再用棒槌攤牌敲打就能洗干淨衣服了。”

    宋其玉的解釋,讓施奕文笑道。

    “皂莢洗衣談不上干淨,所以非得反復敲打不可,而且要是有油污等髒物,更是很難清洗。我倒有個法子,能制出能把衣裳洗的更干淨的東西。嗯,甘油正好是制作它的副產品,這樣生產起來,倒也不浪費。”

    這時候,施奕文才知道什麼是產業鏈,牙膏看似簡單,但是想要在十六世紀生產它,倒也沒有那麼簡單。原本只是想造牙膏,結果卻要先造肥皂。

    “哦?那是何物?”

    面帶微笑,施奕文吐出了兩個字來。

    “肥皂!”

    相比于皂莢,施奕文相信肥皂的除污能力,肯定遠勝于它,要是大量生產,必定可以獲得豐厚的利潤,畢竟,即使是普通百姓也需要肥皂來洗衣服。

    “肥皂?”

    宋其玉興致十足的問道,

    “那這肥皂怎麼制作?”

    “這個簡單。”

    說笑著,施奕文便直接起身說道。

    “咱們現在就制肥皂去。”

    說做就做,施奕文甚至都沒有考慮保密的問題,在回家的路上,又對宋其玉身邊的小廝吩咐,讓他去買十斤油。

    “公子,那買什麼油?”

    小安看著施郎中問道。

    “什麼油?”

    微微一愣,施奕文直接說道。

    “豆油、豬油、牛油,什麼油都行。”

    最後,他又說道。

    “什麼油便宜,就買什麼油。”

    出人意料的是,與他想象的不同,最便宜的油,居然是牛油。對此,施奕文並沒沒有細問。

    隨後一路上又買了堿面、生石灰等原料。在南京這樣的繁華都市中,想要買齊這些東西倒也簡單,堿面到一般的雜貨鋪中就能買到,至于生石灰,則是在建屋的料坊里買來的。

    倒也沒費什麼功夫,就把所需要的原料都買齊了。

    回到家,清點了買來的原料,施奕文便對宋其玉說道。

    “宋老弟,你先坐會,我先過去把肥皂制出來。”

    只以為施奕文是要保密的宋其玉,倒也覺得理所當然,便笑道。

    “那小弟便在這等著了。”

    然後,他便獨自一人笑眯眯坐在堂廳,在端起茶杯喝茶時,又自言自言道。

    “這也是應該,畢竟,是人家的獨門秘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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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皂化(第二更,求推薦,求收藏)






    對宋其玉的想法,施奕文當然不知道。此時,他正專注的試制著肥皂。

    牛油

    天然純堿

    生石灰……

    盡管大學讀的是醫學院,但高中的化學他倒也沒有丟下來,更何況母親用廢油制手工皂時,他也在旁邊搭過手。甚至還曾特意幫母親在網上搜索過相關的資料,至少在理論上,他相信可以做出肥皂。

    盡管現在是用土法做,但施奕文也算是輕車熟路。

    先在陶缸里裝滿水,然後將生石灰扔進水里,只听“�輟鋇囊簧  矣  從κ繃 捶 銎鵠矗 誄 徽笏 懟br />
    “生石灰和水反應生成氫氧化鈣溶液,也就是熟石灰……”

    自言自語著,施奕文又一慢慢得把純堿倒了進去。

    純堿剛倒進陶缸中,陶缸中水瞬間像是燒開了似的沸騰起來,冒出大團的蒸汽,一時間整個廚房都被籠罩在蒸汽中,盡管被這強烈的反應嚇了一跳,但施奕文還是趕緊再往陶缸里加冷水降低水溫。

    看著渾濁的陶缸,施奕文的眼前一亮,說道。

    “熟石灰就是氫氧化鈣,它和純堿,也就是碳酸鈉發反應,就生成了碳酸鈣,而碳酸鈣就是生產牙膏用的摩擦劑……”

    自言自語的施奕文略點下頭,之前他還真沒想到,牙膏與肥皂的生產,居然有這麼多的聯系。畢竟,他一開始只是是想制作氫氧化鈉罷了。至于碳酸鈣完全是意外的收獲得。

    “這樣也好,兩種產品是相輔相成的。”

    讓渾濁的陶缸靜置一會,碳酸鈣漸漸沉到了陶缸底部,浮在上面的液體就是氫氧化鈉溶液,也就是燒堿。

    把氫氧化鈉溶液取出放到瓷盆里,又用棉布過濾了後,施奕文才把燒堿倒進了灶台上的鐵鍋中。

    就準備生火的時候,看著灶台邊的火鐮,施奕文傻了眼。

    這東西怎麼用?

    拿著火鐮,不知怎麼用的他,只好沖著門外喊道。

    “小憐,你過來幫我把火升了。”

    少爺居然不會引火?

    盡管心里想笑,但小憐卻還是強忍著笑意,生起火來。

    “少爺,這火鐮平常是不用的,拿,你瞧,平常都是用火折子,就是這個……”

    坐在灶前,小憐笑嘻嘻的于灶下拿出個竹管。

    “火折子?”

    疑惑中,施奕文看到小憐把竹管的蓋子拔掉,然後對著火折子輕吹,反復幾次後,那火折子便冒出火頭來。

    “哦,我在……見過它。”

    原本想說在電影里看過火折子的施奕文,看到小憐強忍著笑意的模樣,便自嘲道。

    “只是沒用過。”

    引著爐灶後,在鍋中燒堿溶液加熱時,施奕文便同把呈硬塊狀的牛油一塊塊的放到鍋里。在牛油融化時,施奕文不時用木棍攪拌著。堿與油脂在高溫下生成皂化反應,油脂漸漸消失,鐵鍋上層生出一層粘稠的液體。

    “少爺?這就好了嗎?”

    小憐好奇的看著鍋里發黃的粘稠物。

    “還沒呢。”

    撈出些液體觀察了下,發現其中還有油脂,施奕文就繼續加入火堿溶液。如此反復幾次,直到脂肪都與燒堿反應,粘稠物里不再有油脂為止。

    這些粘稠的土黃色物體,就是肥皂了。

    如果僅僅只是需要肥皂的話,到這一步也就可以了。

    不過,因為制造牙膏的關系,所以施奕文還需提取其中的甘油,皂化反應的生成物為高級脂肪酸鈉、甘油和水形成的混合物,自制手工皂最大的特點就是富含甘油,它是天然的保濕成分。而工業肥皂多了一道甘油提取工藝。

    “把鹽拿給我。”

    從小憐的手中接過鹽,施奕文便撒了點鹽在粘稠的混合物中。為了使肥皂和甘油充分分離,還需要繼續加熱攪拌。

    一邊攪拌,施奕文一邊向混合物中慢慢加入鹽粒,高級脂肪酸鈉慢慢的從混合溶液中析出,加入鹽使肥皂析出的過程就是鹽析。最後再靜置一會溶液便分為上下兩層,上層是高級脂肪酸鈉,下層是甘油和鹽等混合液。下層溶液經過分離提純便可以得到甘油。

    不過要獲得粗甘油還需要進一步處理,但因為現在主要是制肥皂,施奕文便直接取出了上層的高級脂肪酸鈉,也就是“肥皂”。

    “這樣會不會太粗糙了?”

    看著撈在湯盆里半凝固狀的肥皂,施奕文想了想,還是趁著它半凝固時,把它擠壓成方形。然後才倒出來,放到地上陰干。

    在等待陰干的過程中,施奕文並沒有閑著,而是直接拿了一小塊薄肥皂片,來到了堂廳。

    “不好意思,讓子玉久等了。”

    等了一個多時辰的宋其玉笑道。

    “無妨,無妨。咦?”

    見施奕文手中那片暗黃色的東西,他好奇道。

    “致遠兄手中的就是肥皂?怎麼這麼小?難道十斤牛油,就制了這麼點?”

    “當然不會,其它的都在那邊凝固,陰干呢。我怕子玉等急了,所以才先拿來一塊試試。”

    微笑著,施奕文轉身對小晴問道。

    “家里的抹布呢?就是那種又油又髒的抹布?”

    不一會,小晴就拿來了一塊抹布,談不上髒,但也說不上干淨。

    “少爺,這,這麼髒,能洗干淨嗎?”

    小晴不解的問道。

    “你只管用這塊肥皂去洗!肯定能洗干淨!”

    施奕文顯得很是自信,甚至特意說。

    “不要用錘衣棒錘,錘多了傷衣服,直接用手搓就行。”

    听著少爺的吩咐,小晴便開始用肥皂搓洗手中的擦桌布。在她搓洗時,宋其玉也好奇的站在一旁。

    難道真能洗干淨?

    在眾人的注視中,隨著小晴的搓洗,抹布里冒出了細膩的泡沫,泡沫開始是白的,然後泡沫變成黑色,盆中的水也慢慢的變了色。

    “呀,這抹布怎麼這髒?”

    小晴驚訝道,並繼續用力搓洗著。

    不一會那塊擦桌布上的污垢就被洗得一干二淨。

    真的能洗干淨髒東西!

    在眾人詫異中,施奕文自信的說道。

    “小憐,再拿件洗過的衣服來試試?”

    正像他猜測的那樣,拿一件看似干淨衣服,用肥皂洗後在水里搓了搓,果然還是洗出了不少灰來。

    “怎麼樣?子玉,你看這肥皂如何?”

    看著一旁瞠目結舌的宋其玉,施奕文笑道。

    “能賣得掉嗎?”

    “能、能!”

    連連點頭,然後宋其玉驚喜的看著施奕文說道。

    “何止能賣掉,我敢說,就憑這肥皂,不出一年,致遠必能有萬貫家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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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大明朝第一家工廠(第一更,求推薦,求收藏)






    像是戲法!

    看著丫環只用手搓洗,就把滿是污漬的抹布洗個干淨,宋仁杰瞠目結舌的說道。

    “這,這就是肥皂。”

    反復翻看著剛洗干淨的抹布,宋仁杰驚嘆道。

    “居然洗的如此干淨,而且又這麼省力,真是,真是……”

    驚愕的一時說不出話來的宋仁杰,突然又反問道。

    “這也是施郎……神醫的方子所制?”

    原本想說“郎中”的他,話到嘴邊還是改口稱“神醫”。

    “回父親,這肥皂正是致遠親手所制,而且他說,若是調整配方的話,還可以制出香氣怡人的香皂,可用來沐浴。”

    兒子的回答,讓原本只把施奕文當成郎中的宋仁杰,不禁愕然失神。

    “父親,孩兒覺得這肥皂既然好用,而且價格便宜,且又是居家必備的東西,要是設廠生產,肯定能夠暢銷各地,其中利潤必然可觀。”

    “可觀?”

    搖搖頭,宋仁杰道。

    “何止是可觀,只要能夠讓它暢銷天下,即便只是暢銷南直隸一地,一年利潤又豈止數十萬兩……”

    父親的話,讓宋其玉愕然失神片刻,良久才說道。

    “父親,孩兒原本只是想著借牙膏為名,高價從致遠手里買來配方,以報答他的恩情,可卻不曾想,不曾想……”

    “不曾想,他卻送你一番富貴?”

    看著神情愕然的兒子,宋仁杰感嘆道。

    “這就是機緣,其玉,致遠救人是機緣,而你一心報恩,也是機緣,機緣如此,又何需介懷。”

    商海浮沉多年的宋仁杰,心境自然不是宋其玉所能相比。

    “爹,致遠以此秘方示我,我不能佔致遠的便宜!”

    想到肥皂中貯藏著的利潤,宋其玉立即說道。

    “這配方是絕不能買的,爹,孩子以為,既然致遠拿出了肥皂配方,那工廠理應有他五成……不,七成的份子。”

    “嗯。”

    略點下頭,宋仁杰說道。

    “知恩圖報,實是本份,算起來咱們得這三成份子,也是佔盡便宜。畢竟,就到底,這工廠,不過只值千兩罷了,這點錢,致遠還是能拿得出來的。罷了……”

    撫須沉思片刻,宋仁杰又說道。

    “你和致遠說,這三成份子,不單是廠,還有將來肥皂的運銷,畢竟,這肥皂雖說好用,可也是新鮮物,百姓一時間必定不易接受,想要讓他們接受,總要費些周折,估計,沒個一年半載,這百姓是不會認肥皂的。”

    “一年半載?”

    宋其玉的話,讓施奕文失聲笑道。

    “何須一年半戴,只要生產出來,我保證,不出半個月,就能讓它暢銷南京。”

    “半個月?”

    驚訝的看著施奕文,宋其玉反問道。

    “致遠有何良策?”

    “良策談不上,就是一點主意罷了,不過既然要生產,那最要緊的就是要備齊原料,然後把肥皂生產出來,等肥皂暢銷時,也好供應得上不是?”

    對此,宋其玉自然並沒有反對,廠房是現成的,所需要的只是收購原料,招聘工人而已,前者宋家自己的商行就能配齊所需要的原料,至于後者,肥皂生產本身就不是什麼技術活,工人只需要簡單培訓就能投入生產。

    原本施奕文還想要直接教授工人如何生產肥皂,不過在宋其玉的提醒下,意識到保密的重要性,他立即調整了一下生產,將用石灰與純堿生產氫氧化鈉的步驟放在家里,至于其它的工藝,並沒有什麼值得保密,而且也無法保密。

    在接下來的幾天中,施奕文大多數時候都在工廠里培訓工人,所謂的工廠,其實不過也就是幾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與其說是工人,倒不如說是一群學徒。

    “你們看好了,等到水銀柱降到“40”……也就是這個位置的時候,然後開始把“3號水”倒進去!”

    所謂的“3號水”其實就是氫氧化鈉,都被裝進密封的陶缸里,隨用隨取。而溫度計,是施奕文從空間里帶來的。

    那些年青人無不是愣愣的點著頭,一步步的重復著他教授的辦法,其實,他們就是學徒,作為學徒的他們,自然要對師傅畢恭畢敬的。

    等待油脂和堿液溫度都降到四十度以下之後,施奕文這才吩咐他們氫氧化鈉倒進鍋里,混合在一起。

    “對,現在開始攪拌,一定要充分攪拌,讓它們充分融合,要不然油會浮在上面!”

    因為攪拌不充分,油和堿會不融合,油會浮在上面。所以施奕文提醒著他們不停的攪拌,剛剛開始攪拌時,油還在上面。因為肥皂大概需要攪拌三個小時。所以這個過程,顯得有些費時。

    “倒可以想個辦法讓這個攪拌的過程輕松一些。”

    心里這般想著,施奕文又吩咐兩個學徒工輪流攪拌鍋中的油脂,攪拌到最後,那些皂液變得的越來越濃稠。

    “到了這時候,你們試著在皂液表面上劃了幾個字,”

    施奕文一邊說,一邊用竹枝在皂液表面劃了幾筆。

    “你們看,現在從側面可以看見字體痕跡,且持續差不多十……1……2……”

    “按這個速度數十個數,字跡不消失,這時候就可以入模具了。”

    模具是托木匠制造的模具,與月餅的模具差不多,將皂液倒入模具後,一個個木制的模具,被放到另一間倉房里,等待它完全固化。不過肥皂固化的時間並不短,需要等上兩到三天,才能夠固化脫模。即便到這個時候,肥皂仍然還有沒有制成,雖然可以勉強使用,但效果仍然欠佳。這些沒有添加任何香料的洗衣皂,還需要再放置半個月或者更久後,等它完全皂化之後,肥皂就變得很溫和,也就是俗稱的“成熟”,直到這個時候才可以使用。

    在接下來的十五天中,這座萬歷六年的肥皂廠,也是這個時代的第一家工廠,一直在進行著生產,前後已經用去了幾萬斤牛油、豬油以及豆油等油脂,制成了幾萬塊肥皂。在學徒工掌握了肥皂的生產工藝之後,施奕文才得已從工廠抽身,不過他並沒有閑下來,畢竟,話之前已經放了出去。

    現在,最要緊的是把肥皂推銷出去。

    (銘記歷史,不忘九一八。今天三更,以後每天盡量保證最少三更。求推薦,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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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9-9-28 11:11
第28章 婦人之用 (第二更,求推薦,求收藏)






    “長安一片月,萬戶搗衣聲。”

    過去讀古詩的時候,施奕文並不知道“萬戶搗衣聲”是什麼意境。但此時,身處醉仙樓,往窗外看去,除去秦淮河中那一艘艘精美的畫舫之外,在河兩岸隨處可見正洗衣的婦人。

    棒槌敲打衣服時發出的“砰砰”聲,雖相隔甚遠,卻仍能傳入耳中。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萬戶搗衣聲”吧。

    自言自語中,施奕文仔細觀察著那些洗衣的婦人,那些婦人或是擠于一處河邊的石階,或是于蹲坐于河邊,就著一塊石頭錘衣。

    看起來散亂,不過倒也能看出來,這些婦人大都是三五成群,人群中自然也些活躍的婦人,她們的特點就是嗓門很大,即便是相隔甚遠,也能听到她們的話聲,偶爾那放肆的笑聲,更是引得路人一陣側目。

    就是她們了!

    來到河邊,指著遠處幾個嗓門最大的婦人,施奕文對小憐吩咐道。

    “小憐,你過去請那幾個婦人過來。”

    “公子,請她們過來做什麼?”

    小憐嘟著嘴,不樂意道,

    “她們可都是潑……”

    原本想說“潑婦”的她,臨了還是改口道。

    “都是婦人,公子不宜見她們的,免得污了身份。”

    “無妨,只管請她們過來。”

    施奕文笑道,對于男女大防,他倒不在意,而且似乎這個時代也沒有他想象的那麼保守。

    “喲,是個貴公子啊。”

    “李家婆子,那公子哥喊你過去,該不是瞧上你了吧……”

    “徐家的,瞧你那破嘴,當真是欠男人收拾了,一張嘴就是“上”……”

    請那些婦人的小憐,听著她們的污言穢語,只是一陣耳赤,她滿面通紅的模樣,倒讓一旁的婦人轉移了目標。

    “你這小丫環臉怎麼紅了?听大娘一句話,這當丫環的,伺候少爺的時候,可得多上點心機,公子那有不愛俏的,你這丫頭長的這麼標致,趕緊花點心思在他身上,晚上伺候勤些,指不定改年就變成侍妾了……”

    “可不是,不定回頭肚子有了喜,變成了正房。”

    婦人們的調笑,讓小憐的臉蛋更紅了,她急急的朝著涼亭跑去,那還敢和這些婦人說話。

    至于婦人們見她落荒而逃的模樣,更是哈哈大笑起來,對于這幾個本就潑辣的婦人來說,平常早就習慣了調笑個小媳婦大丫環的日子。

    不過盡管人前潑辣,可待近了亭子,一個個的卻都變得端莊謹慎起來,畢竟,眼前這華衣公子,單就是打扮,也必定不是尋常人家。

    “見過公子,不知公子喊我等過來,有什麼吩咐?”

    站在貴人面前的李王氏,沒了先前的潑辣,反倒顯得頗為謙卑。

    “嗯,吩咐倒談不上,其實,之所以請幾位嫂子過來,是想和嫂子們談筆生意。”

    施奕文露出燦爛的笑容。

    “生意?”

    那幾個婦人面面相覷道。

    “公子說笑了,和我們這些婦道人家談什麼生意?”

    “婦道人家怎麼不能談,哪……”

    從荷包中取出幾錢碎銀子,施奕文說道。

    “這個生意就是請你們洗衣裳,一天一錢銀子,而且是洗你們自己的衣裳,不知幾位嫂嫂以為如何?”

    驚駭的看著石幾上的銀子,再看著這華衣公子,面面相覷的婦人們,居然一時說不出話來,良久,李王氏才問道。

    “公、公子莫非是在開玩笑。”

    “開玩笑?”

    搖搖頭,施奕文笑道。

    “當然不是,不過,我倒是有一個要求……”

    次日清晨,和往日一樣,李王氏端著木盤,來到河邊洗衣服,尋了一塊河邊的洗衣石後,就放下小板凳,和附近的婦人打著招呼。

    “徐姐,王家妹子,你們也在啊!”

    那正用洗衣錘捶打衣服的婦人,抬頭笑道。

    “喲,是李家妹子,今天你怎麼跑這麼遠了,往日可沒見你來這!”

    “哎,不知道是那個喪天良的,居然把石頭踢到河里了,這不,只能先到這了……”李王氏先抱怨了一會,雙和其他幾個婦女說著家常里短。

    衣裳直接展在河邊,借著流水沖洗之後,和往日不同,她並沒用洗衣錘捶打衣服,而是用昨天領的肥皂往從來洗不干淨的衣領上擦拭了幾下。然後直接在石頭上搓了起來。

    “咦?”

    她的動作,頓時吸引了其他婦人的注意,徐姐停下手中的洗衣錘,好奇道。

    “李家妹子,你咋沒帶洗衣木,莫不是忘了?我這快洗完了,要不先用我的。”

    “喲,謝謝徐姐了,你看,我這用不著洗衣木,只要稍微一搓,你瞧,這沫就出來了,灰也出來了……”

    說話的功夫,那白沫變成了灰沫,來回搓了兩下,李王氏又特意拿起肥皂往衣領上擦了擦。

    “李家妹子,你往衣裳上抹的是什麼?咋一搓就出那麼麼泡泡,還把灰都帶出來了?”

    “徐姐,這是我昨天在街上的買得“肥皂”,說是比皂角好,還不用衣錘錘,就能把灰都洗掉,能省衣裳,我就買了塊試試……”

    話照說,棉照紡,這邊已經把衣裳搓洗個干淨的她,隨手把衣裳在河里擺了起來。河水沖走了大片的泡沫,那河面上盡是白色的泡沫,泡沫引起了其它人的注意。

    其他的婦人,也大都是好奇的看著李王氏,只見她擺了一會衣裳,然後把衣裳提起來。

    “呀!”

    突的一聲尖叫,李王氏驚喜道。

    “你瞧,真洗干淨了,就連這袖口的老灰也洗白了……”

    “喲,可不是,這袖口咋洗的跟新衣裳似的!李家妹子,這肥皂借給我來用用,我那當家的衣裳,這都敲半天了,還沒洗干淨。”

    徐姐拿過肥皂,往衣裳上搓了下,然後按在石頭上再搓了拼,衣裳上就冒出許多泡沫出來,白泡沫里裹著灰沫。

    “哎呀,徐姐,你瞧,這泡變黑了!”

    “可不是,這可是剛才洗過的衣裳,都錘半天了,怎麼還這麼多灰。”

    嘴里抱怨著,徐姐又搓了幾下,那灰還是不少,又搓了一會,她才把衣裳在河里擺了擺,流水沖走大片的泡沫,然後再把衣裳舉起來一看。

    “呀,這洗得可干淨了!”

    婦女們無不是驚訝的看著衣裳,那衣裳洗的比往日干淨了不少,一眼看去就能看出來。

    “你瞧,就連袖口的油灰都洗掉了!”

    “真是干淨了!往常這袖口什麼可是洗不干淨的。李家姐姐,你這個什麼肥皂是在那的買的?”

    “就是,多少錢一塊?這樣一塊,能使多長時間?”

    一時間,那些婦人無不是圍著李王氏你一言我一語的問著……
mk2258 發表於 2019-9-28 11:11
第29章 暢銷(第三更,求推薦,求收藏)






    “呀,這肥皂洗的可真干淨!”

    婦人們驚喜的圍在河邊,把洗淨的衣裳拿在手里翻來覆去的看著,甚至不時的還對著光。越看便越是歡喜。

    “這洗的可真淨。”

    “干淨不說,最厲害的是都不用洗衣木錘,往常洗衣裳胳膊都累的酸痛……”

    “可不是,這下可好了,有了肥皂,總省得累著胳膊了!”

    “你聞聞,這洗的干淨不說,聞著味道都好聞極了……”

    喜上眉梢的婦人更是笑道。

    “可不是,最要緊的是還省得錘爛了衣裳,尤其是去年的舊衣裳越錘越爛,都過不了一年,錘爛了,也就只能納鞋底子了……”

    旁邊的婦人也跟著笑道︰

    “哎呀,陶姐,原本還尋思著這肥皂會不會貴了些,你這麼一說,我倒明白了,一頭出一頭入,這一件衣裳多穿半年,這十幾文錢可不就回來了……不成,我這就得去買上一塊去。省得把衣裳給打爛了!”

    ……類似的一幕,在接下來的半個月間,于南京各處的河邊上演著,其中既有施奕文聘請的“推銷員”,而更多的卻是那些用過肥皂後在親戚鄰居間顯擺起來的婦人,不過只是十來天的功夫,淡黃色的“團結肥皂”就成了南京大街小巷,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東西。

    一時間,十二文一塊的肥皂,甚至賣得“洛陽紙貴”,不少店,居然平空漲起了三文錢來,足足賣到十五文。

    可即便是如此,也擋不住人們的熱情。

    天氣漸暖。

    這從天上刮著的風,也不見了清涼,天氣終于暖和起來,秦淮河畔的垂柳,也全是一片綠色。于秦淮河畔,士子們的身影越來越多,他們呼朋喚友的出城踏青,當然,踏青時必定會帶上秦淮河畫舫中的歌妓。

    不過,大多尋常百姓,倒沒有這種閑情逸致,他們大都要為生計奔波,那些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士子,那里知道尋常人家的辛苦。

    街分靜攘、巷分貧富。這巷子窄小的地方,住的往往都是貧民百姓,至于富人家的巷子,則是能過車走馬的大路。兩尺多寬的小巷,陽光難入,潮濕的牆壁上長滿了綠色的蘚苔,這些陰暗潮濕的小巷,兩側就是南京城內大多數平頭百姓的住所。

    正午時分,陽光終于陰暗的小巷,也就是這時候,這巷子里才能見著點光亮。在巷口,年邁的老人坐有小竹椅上,依在巷口的牆角,享受著春日的溫暖,看似打著盹的老人,偶爾會睜開眼楮,沖著過來的行人打著招呼。

    “三啊,吃飯過了?這是去上工?”

    穿著身短打的田三,听著巷口老人話,立即憨笑道。

    “吃了過,您老在這曬暖呢?這不上工不成啊,一天不干活,明天就得餓肚子了。”

    “那是,這想不挨餓,就得自己干活,總不能腆著臉討飯不是,今個天不錯,估摸著,應該有不少人坐車出城游玩。”

    “但願吧。”

    田三隨手用布巾先擦了一下放在牆角的車,擦干淨之後才推著獨輪車,在大街上跑著。一邊跑,一邊喲喝著。

    “要車嗎?”

    “要車嗎?老爺。”

    ……

    在城里推車,除了嘴勤、腿勤,還要有眼力,要知道看人,要看人的穿著,也要看他們手里有沒有拎著東西,要是手里的拎著東西的人,跑上去吆喝兩句,那人一定就坐上車了。

    從出了門,田三就沒有閑下來,盡管不是誰都在乎二三十文錢的坐車錢,可到忙活過了一個多時辰後,這生意也淡了下來。

    不過田三也已經累的的後背就已經汗透了,不過,他倒也不敢停,能多掙一個是一個,直到在城里轉了兩個時辰後,已經覺得賣夠了力氣的他,才在秦淮河邊停下來,歇歇腳。他不願再跑了,也沒有什麼力氣了,先歇上一會,等天色暗的時候,再拉單買賣回家。

    歇腳的功夫,又累又乏的田三便坐在車上打起來哈欠。雖說疲憊不堪,可更覺得的無聊,這里並沒有其它的車夫和聊天,打發時間,左瞧右瞅著,在河邊隨處可見洗衣裳的婦人,偶爾的還會有車夫相隔甚遠的調侃上幾句,不過大抵上也就是如此。

    “陳家妹子,你怎麼還用洗衣木錘啊,讓你家男人買上塊肥皂,又省力,又省布,可比用洗衣木好用多了……”

    “可不是,就肥皂洗,就是洗上半天也不覺得的累……”

    “哎,別提了,不是沒買著嘛?要是買著肥皂了,說什麼也不用棒槌敲衣裳了不是,這布可經不得幾回敲。”

    肥皂?

    肥皂是什麼東西?

    沒听過啊。

    心里疑惑著,還沒輪著田三想問個明白,就有人坐到了他的車上。

    “去碼頭。”

    “好 !”

    生意上門,田三自然是笑應著,吆喝一聲,推著車便往碼頭跑過去。不過只是盞茶的功夫,便把客人送到了碼頭,幾十文錢落了口袋,還不等他歇上腳,那邊又有一個進城的客人。

    一路小跑進了城,那一身綢子的客人倒也大方,出手就是一塊碎銀子,約莫有一錢。

    “謝謝老爺賞……”

    嘴里道著謝,田三的臉上已經笑開了花,要是成天都能踫著這樣的客人,那可就發達了。

    坐在車上于路邊歇腳的時候,路邊雜貨鋪的話聲便傳到耳朵里。

    “掌櫃的,成業號把肥皂送來了,不過就三箱。”

    “三箱?怎麼那麼少?咱們不是要十箱嗎?”

    “方掌櫃說了,沒法子,要不是照顧咱,咱最多只能拿一箱,就這三箱,還是他想法子勻出來的。”

    “那老東西,也就是嘴上這麼說,趕緊把肥皂擺上……”

    鋪中掌櫃與伙計的對話,讓田三詫異道。

    肥皂難不成就那麼稀罕?

    想著先前河邊婦人的話語,他又想到自家媳婦瘦小的身子,想著她在洗衣裳時不停的用洗衣木敲打衣裳的吃力,田三想也沒想,便進了鋪子。

    “掌櫃的給我拿幾塊肥皂。”

    待回到家時,天已經黑得厲害。田三家是個狹小的小院,房子又潮又舊,人還沒進院,就听到院子里錘衣聲響,借著光亮可以看到院中正有一個十六七歲的女人手中拿著洗衣錘,正在那洗衣裳。

    “小隻,別用棒槌錘了,你看這是啥。”

    田三顯擺著拿出了他剛買的兩塊肥皂。

    “呀!”

    見田三手里黃乎乎的方磚,女人的手一松,驚喜道。

    “這不是肥皂嘛,三哥,你這是從那買的,還買了兩塊,這陣子,街坊們可都在說這個,洗衣裳又省力,又省布,我都買上兩三回了,可就是沒買著……”

    看著女人歡喜的模樣,田三呵呵的樂了起來,單就是女人的這副歡喜模樣,這三十來文錢花的就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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