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鄉村極品神醫 作者：寂寞觀火 (連載中)

第二百七十章 事兒還沒完！

　　李興奎和李家壯被警察給抓走了，可醫館門口這幫子人還沒散，還在議論紛紛。

　　趙陽站在門口，對衆人說道：「行了，大家都散了吧。」

　　一聽這話，人羣中有人說道：「趙陽，今天還能看得上病不，誒，我這老寒腿又發作了，你給我看看好不？」

　　趙陽連忙說道：「對了，我忘了說了，今天下午我繼續出診，大家上午沒看上病沒關係，下午來吧，這都中午了，讓我吃口飯緩緩，不好意思了大家。」

　　「沒事兒沒事兒，趙陽啊，我要是你，今天真應該喝兩杯慶祝慶祝，三年前那件事終於有結果了，我們大家都冤枉你了！」

　　「是啊，我們都冤枉你了！」

　　一時之間，周圍的人羣山呼海嘯，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歉意和愧疚，「這大壯竟然能跑去李廣財家放火，這誰能想到？趙陽啊，對不起了！」

　　一剎那間，趙陽站在那裏，結結實實地出了口怨氣！一肚子的心酸登時都煙消雲散！

　　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這三年來趙陽念念不忘的，不就是這件事情麼？

　　你要說真是我乾的，你們別說把我趕出村子，就算是把我千刀萬剮，我也毫無怨言，可是這分明就不是我乾的啊！

　　趙陽咽不下這口氣，可是被趕出村子的他，卻又一點爭辯的餘地都沒有。

　　現在好了，冤屈終於得到洗刷，趙陽心裏一片安寧，繚繞在心頭三年的那塊陰霾，也撥雲見日。

　　面對衆人，趙陽笑著說道：「好了，事情現在水落石出了，只要大家不再記恨我，我就謝謝大家了。」

　　「嗨，你這是什麼話，這件事是我們對不住你，對不起了趙陽！」

　　「對不起了！」衆人紛紛說道。

　　現在想來，當年趙陽之所以被所有人冤枉，原因之一就是那天白天他鬧得動靜太大，滿世界抓李廣財，搞得全村都知道了，反正現在事情已經水落石出，趙陽也就釋然了。

　　等到人都散去了，趙陽一身輕鬆回到診所坐下，張袖兒特地給趙陽泡了杯茶。

　　趙陽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登時覺得滿口清香，不禁讚道：「真是好茶啊！」

　　他話音剛落，張袖兒不由得抿嘴一笑。

　　趙陽一臉莫名，不知道張袖兒在笑什麼，不禁問道：「袖兒姐，你在笑啥？

　　「我笑你心情好了，那是怎麼都好，這信陽毛尖你天天喝，今天才第一次說好喝。」

　　「啥？這是我平時喝的茶？」趙陽又喝了一口，搖搖頭，說：「不對，這怎麼可能呢，這是我喝過的最好的茶了，比我之前在縣裏茶樓喝的上品毛尖都要好！」

　　「茶是好差，只是你平時喝的時候總是鯨吞牛飲，沒有注意到了罷了，你現在心情好了，自然有心情品茶了。」張袖兒笑道。

　　「啊，是麼。」趙陽淡淡一笑，說：「是啊，現在心情好了，那件事終於有了結果。」

　　「結果？好像未必吧。」張袖兒道。

　　「怎麼了？」趙陽皺了下眉頭問。

　　「你以爲他們兩個被抓走了就能定罪？」張袖兒問。

　　「那怎麼不能定罪了，這可是李家壯自己承認的！」趙陽理直氣壯地道。

　　「是他承認的呀，但他是在被你催眠的情況下承認的，這催眠術我倒是有些瞭解，如果有人引導的話，想讓被催眠者說什麼，被催眠者就會說什麼，想讓他幹什麼，他就會幹什麼，這警察可比咱們瞭解催眠術，你說他們會只憑借那段錄音，就定他們的罪麼？」

　　張袖兒人聰明，心思玲瓏剔透，聽她這麼一說，趙陽的心頭登時一跳。

　　是了，催眠術確實可以讓被施術者做任何事，他當初只想著讓李家壯說實話，卻忘了這催眠術是可以讓被施術者說假話的。

　　再說趙陽當時催眠李家壯的時候屋子裏只有他們兩個，誰也不知道趙陽是不是提前給李家壯下了什麼指令，換句話說，沒有人可以證明趙陽到底有沒有給李家壯提前下指令，讓他說出一些違心的話。

　　這也就是說，這段錄音只能證明李家壯有縱火的嫌疑，卻不能作爲直接的證據證明是他縱火。

　　如果李家壯和李興奎在警局死活不承認當年的事情，那麼警方便不能定他們父子的罪名！

　　這下，趙陽頭上的汗登時出來了。

　　這樣看來，只要李家壯和李興奎一天不認罪，這件事就一天沒完。

　　而且，就算村民們無論如何都相信那場火真的是李家壯放的，趙陽也絕對不會甘心李家壯大搖大擺地從警局裏無罪釋放。

　　有一件事是趙陽和李家父子心裏早就有數的，那就是在這李家村，趙陽和他們父子是絕對的世仇，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換句話說，只要李家父子在村裏一天，他趙陽的日子就絕對不會好過。

　　而且如果李家壯被無罪釋放了，那李興奎也沒事了，既然沒事了，那他就還是村長，還是可以想掐住趙陽脖子，讓他的日子過不消停！

　　現在趙陽和他們父子倆已經是魚死網破，那麼只要李興奎回來，一定會變本加厲，到那時候，一定是個魚死網破的結局，而且趙宇航的酒廠一定會被他攪合得不能安生！

　　趙陽攥緊拳頭，暗暗咬了咬牙，要是真的這樣的話，那特麼就鬧挺了！

　　趙陽微微閉上眼睛，深深呼吸，轉而拿起電話，隨後又放下。

　　現在不是給肖明山打電話的時候，他們應該還在路上，沒有到警局。

　　趙陽心中有點急躁，不禁拿起杯子喝了口茶，然而這次，他怎麼喝怎麼感覺這茶不是那個味了。

　　茶還是那杯茶，只是喝的人心境變了，茶的味道便也不再一樣。

　　張袖兒見趙陽臉色不太好，不禁說道：「趙陽，你也不用太擔心，我看那位肖所長是個很正直的人，他一定會找到一些線索和證據，證明李家壯就是當年的縱火犯的。」

　　「當年都沒找到證據，現在能找到麼？」趙陽苦笑一聲，說道：「李廣財都不在李家村住了，那破房子也賣給了別人，現在都成了小賣店了，還能找到什麼證據？」

　　「反正警察有警察的辦法，你也別太擔心了，而且我們也可以幫忙找證據呀。」張袖兒笑道。

第二百七十一章 鬼靈精

　　趙陽覺得張袖兒有些天真了，畢竟過去了三年，當年他本想找到證據爲自己洗清嫌疑，可是李興奎破壞了這一切，他鼓惑村民，煽動大家把目標集中在趙陽身上，搞得他猶如老鼠過街，連門都出不去，隨後竟然帶人上門，幾次三番給老爹趙一山施壓，老爹心態失控，把他趕出家門。

　　如今三年過去了，物是人非，取證何其艱難。

　　趙陽搖搖頭，嘆了口氣，張袖兒見趙陽心情低落，神情便也黯淡下來。

　　如今兩人情意深重，早就不分彼此，就連心情也是一樣，趙陽開心的時候，張袖兒便也開心，趙陽不開心的時候，張袖兒便也跟著失落。

　　這個男人幾乎是她的全部，她願意用自己的一切來愛趙陽，因爲這個男人值得深愛。

　　沒過多久，附近的小飯店便把飯菜送來了。

　　平時趙陽和張袖兒都很忙，中午不做飯，直接在飯店訂餐，看著熱氣騰騰的飯菜上桌，張袖兒笑著說道：「快來吃飯吧，今天有魚香肉絲呢！」

　　魚香肉絲是櫻桃最喜歡吃的一道菜，有一次櫻桃問趙陽，爲什麼魚香肉絲裏面沒有魚？

　　這個問題趙陽想了半天，突然靈機一動，告訴她：因爲夫妻肺片也不是用夫妻的肺葉做的，老婆餅裏更是沒有老婆，說到底，這不過是一道菜名而已。

　　真要是個個都菜如其名，那要是把珍珠翡翠白玉湯上桌的話，吃飯的人也只能乾瞪眼了。

　　想到櫻桃，趙陽真有點想她了，不知道她在學校過的怎麼樣，當然還有蘇小月，好在倆人在一個宿舍，還能有個伴，互相照應一下。

　　說曹操曹操就到，忽然之間，電話鈴聲響起了起來，趙陽接起來一看，竟然是櫻桃打來的！

　　趙陽接起電話，電話那頭立刻傳來了櫻桃的聲音。

　　「哥，幹嘛呢！」櫻桃銀鈴般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聽得趙陽舒服極了。

　　「正要和你袖兒姐吃飯呢。」趙陽笑問道：「怎麼突然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哥，我想你了！」櫻桃膩聲說道：「你有沒有想我？」

　　一聽這話，櫻桃的音容笑貌彷彿就在眼前，就連她撒嬌的樣子都那麼清晰。

　　「想啊，剛才我還想你呢，不知道你在學校怎麼樣了，住的習不習慣，有沒有人欺負你。」趙陽笑道。

　　「哎呀，你怎麼才想我，你回去第二天我就開始想你了，都想你好多天了呢！」櫻桃有些不滿地嗔道。

　　「額，這一共也沒幾天啊。」趙陽道。

　　「哥，你可是太讓我失望了，你難道不知道什麼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麼？」櫻桃說道。

　　一日不見？

　　趙陽心說咱倆也沒「日」過啊，不過這個念頭在他腦中一掃而過，這話太特麼污了，對自己的妹妹可不能有這種想法。

　　於是趙陽笑道：「那這麼說，你都三年沒見著我啦！」

　　「可不是麼，我這感覺真的好像三年都沒見到你了。」櫻桃撒嬌似的道。

　　「沒事兒別總想我，你得好好學習，知道不？」說完，趙陽眼角一瞥，發覺張袖兒正笑盈盈看著他。

　　趙陽對張袖兒微微一笑，然後對著電話裏說道：「你袖兒姐也可想你啦。」

　　「啊，是嘛，哈哈，我們是姐妹嘛，我也想她，對了哥，你倆生米煮成熟飯了沒？」櫻桃笑道。

　　誒……

　　櫻桃這突然的一問搞得趙陽猝不及防，他心頭一跳，做賊心虛似得看了張袖兒一眼，便想要岔開話題，對電話說：「櫻桃，小月呢？」

　　「哥，你行啊，都知道岔開話頭了，不過你妹妹我是誰呀，既然你想岔開話頭，那就說明你們兩個有姦情！」櫻桃人小鬼大，直接看穿了趙陽的心思。

　　趙陽心裏打了個突，連忙說道：「櫻桃，你別瞎猜！」

　　「我哪有瞎猜了，你要是心裏沒有鬼，方才直接說沒有不就完了麼，故意岔開話頭，你們兩個肯定在一起了！」櫻桃笑著。

　　趙陽真是無語，這櫻桃上了大學，怎麼腦子變得更好使了，而且這丫頭好像真的什麼都能猜到，她在村裏的時候趙陽就偷偷和張袖兒好上了，沒讓她發現，可是現在她不在了，卻反倒被她給猜出來了。

　　有句話說得好，紙是包不住火的，這話說的一點沒錯，趙陽躲過了初一，還是沒躲過十五。

　　「行了，別說這個了，我問你呢，小月最近怎麼樣？」趙陽問。

　　「她呀，最近好著呢，對了哥，我倆報了兩個不同的專業，我報了市場營銷，小月報了工商管理，你知道麼，小月那個系一共也沒幾個女生，她毫無壓力地成了工商管理系的系花。」櫻桃咯咯笑著說道。

　　「是麼……」趙陽拉長了音調，說：「那是不是有人追她呀？」

　　「那可不是，她天天都有人追，昨天都有個小男生跑到我們宿舍樓下給她唱歌了。」櫻桃笑道。

　　聽了這話，趙陽心頭一緊，陡然感覺到了一種危機感。

　　這大學裏的學生都喜歡浪漫，趙陽送她們去學校的時候還不覺得怎麼樣，以爲自己魅力大如天，蘇小月一定不會變心的，可是這會聽櫻桃這麼一說，心說嗎的，這幫小兔崽子變著法的追求小月，這小月能抗住這一波又一波的攻勢麼？

　　這叫什麼，這叫好漢架不住人多，就算她拒絕一百個，可誰又能保證那第一百零一個，不會攻佔她的心呢？

　　真是日了狗了，等過一陣不忙了，說什麼也得去學校看看，得讓她一直記著我，戀著我，嗎的，老子的童養媳，誰也不能染指！

　　「哥，哥，你怎麼不說話了？」櫻桃在電話那頭說道。

　　「啊，沒啥，哥剛才想事呢。」趙陽道。

　　「是不是怕小月被人追走呀？」櫻桃笑問道。

　　「櫻桃，你幫哥盯著點行不？」趙陽臉一黑，說道。

　　「我肯定幫你盯著呀，咱們家的水，怎麼能流到外人的田裏。」櫻桃咯咯笑著說道。

　　「好寶，等回頭哥給你買好吃的。」趙陽笑道。

第二百七十二章 口風很嚴

　　「哥，你啥時候來學校看我倆？」櫻桃道。

　　「誒，最近很忙啊，而且酒廠要開業了，事情太多。」趙陽很爲難地說道。

　　「哇，酒廠要開業啦！」櫻桃十分興奮地道。

　　「是啊，過幾天就要開業了。」趙陽道。

　　「那我哥要發財咯！」

　　「必須的，等哥把廠子開業了，就去市裏找你們玩，到時候哥和你袖兒姐一起去。」趙陽笑道。

　　「好哦，我也好想好想袖兒姐呢！」櫻桃想了想，問道：「對了哥，酒廠哪天開業呀？」

　　「就在這週六。」趙陽道。

　　「那真沒幾天了呢！」櫻桃說道。

　　「行了，知道你們兩個在那邊沒什麼事情就行了，哥還得趕緊吃飯，下午還有不少事情。「

　　「好，那哥你忙吧，拜拜！」

　　「白白！」

　　掛斷了電話，趙陽扭頭一瞅，見張袖兒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咋不吃飯，都要涼了。」趙陽一邊坐到椅子上，一邊問。

　　「吃著碗裏的，想著鍋裏的……」張袖兒分明話裏有話地道。

　　趙陽瞬間明白張袖兒的意思，一擡頭，壞笑著說：「袖兒姐，你敢說我。」

　　「說你怎麼了，我說的不對麼？」張袖兒明眸閃爍，笑著揶揄道。

　　「呦，還敢還嘴，等晚上家法伺候！」趙陽知道張袖兒沒有生氣的意思，只是在調侃他，故意板起了臉說道。

　　一聽這話，張袖兒一張俏臉登時紅了，不由得低聲說道：「沒個正型……」

　　「好，加罰三次！」趙陽說道。

　　張袖兒臉色一變，連忙說道：「好了好了，我不說就就是了！」

　　趙陽嘿嘿一笑，說：「夫爲妻綱，這句話一定要好好記住。」

　　「誰是你妻了。」張袖兒忍不住嗔道。

　　「再加罰兩次！」趙陽比出兩根手指。

　　這下，張袖兒連話都不敢說了，只顧紅著臉低頭吃飯，然而不知道怎麼的，吃了兩口飯，她突然吃吃笑了起來，笑得好被道理，不過趙陽也不知道怎麼的，跟著嘿嘿笑了起來。

　　這麼一鬧，趙陽感覺心情舒服多了。

　　愛情和親情對趙陽來說是最珍貴的東西，這是多少錢都換不來的。

　　有了櫻桃和張袖兒這段小插曲，趙陽本來陰鬱的心彷彿見到了陽光，感覺舒服起來了。

　　一頓飯吃完，趙陽打著飽嗝喝了口茶，只感覺這人間甘苦，都在這茶裏了。

　　下午繼續問診，晚上吃過了飯後，趙陽又偷到張袖兒家跟她好頓折騰，說家法就家法，說罰五次就罰五次，一次都不能少，搞得張袖兒欲仙欲死，苦苦哀求，說再弄第二天就起不來牀了，趙陽這才作罷。

　　第二天下午，趙陽去酒廠辦公。

　　如今廠裏的一切都已經進行到了尾聲，設備調試和員工培訓都進入了最後階段。

　　在廠子裏走了一圈之後，趙陽終於忍不住給肖明山打了個電話。

　　果然，事情進展得非常不順利。

　　肖明山說，回到警局之後他就對李家壯進行突擊審查，可是這李家壯口風嚴得很，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承認，就說是被冤枉的，就說是被他趙陽迷惑了心智，不知道怎麼的就說出來了那些話。

　　肖明山也說那段錄音是不能當做指控證據的，只能說李家壯有放火的嫌疑。

　　就算肖明山推斷那把火一定是李家壯放的，可李家壯拒不承認，他一時之間也沒什麼辦法。

　　肖明山翻閱過三年前的案卷，裏面的記載很簡單，估計是當時的警察辦案水平一般，什麼證據也沒找到，所以這件案子就成了無頭公案，因爲只是造成了一些財產損失，沒死人，便就被丟到角落裏三年無人問津。

　　李家壯嘴巴嚴實的很，肖明山審了他足足一下午，他要麼什麼都不說，要麼就說拿出證據來。

　　另外一邊，兩個警察負責審查李興奎，李興奎這貨更是什麼都不說，父子兩個一副負隅頑抗到底的架勢。

　　更重要的是，距離四十八小時釋放時間只有一天了！

　　如果拿不出證據來，最遲明天下午，肖明山就得把李興奎和李家壯父子給放出來。

　　趙陽一聽就急了，嗎的我好不容易拿到的錄音，竟然不能作爲直接證據，這我特麼不白忙活了嗎？

　　趙陽雖然心裏有準備，但是在聽到肖明山明確告訴他的時候，卻還是十分憤怒。

　　肖明山也是無奈，只說儘量想辦法讓李家壯認罪，至於李興奎，讓他認罪的難度更大。

　　肖明山說他已經派了兩個警察返回李家村重新調查，趙陽心說我也沒看見人啊，不過既然肖明山說人來了，那人肯定來了，只不過沒找他而已。

　　放下電話，趙陽的臉色十分陰鬱。

　　證據，他嗎的證據！上哪去找？

　　三年前警察都沒找到證據，現在就能找到了？

　　難道就這麼眼睜睜看著李家壯和李興奎被無罪釋放？

　　趙陽心裏一萬頭*奔騰而過。

　　這時候，他身後響起一個聲音。

　　「廠長好！」聲音洪亮，熱忱恭敬。

　　趙陽一扭頭，便看到了許鑫。

　　如今這塊建酒廠的地就是老許轉讓給趙陽的，當時趙陽答應讓老許和許鑫來酒廠上班，並且給了他們兩個非常榮譽的工號，老許是001，許鑫是002，這對父子可以說是酒廠的始祖級元老。

　　許鑫的腦子被趙陽治好了，如今已經跟正常人無異，而且他學習東西的效率很高，有些東西一學就會，比如說現在他已經在學加減法了，一百以內的都沒問題，買菜什麼的家務也都會做，要知道他的腦子恢復正常才剛剛一個月左右。

　　趙陽安排他在廠子裏做工人，有設備廠家的技術員負責培訓，許鑫學的也很快，跟其他人沒有什麼區別。

　　見到許鑫，趙陽笑道：「許鑫，怎麼開小差了，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參加培訓麼？」

　　「哦，我剛去了趟廁所，一進門就看到你了！」許鑫笑呵呵地道。

　　許鑫當然知道是趙陽治好了他的毛病，可以說，是趙陽拯救了他的人生。

　　對此，許鑫心裏非常感激，他知道這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

第二百七十三章 綠帽老爹

　　老許告訴許鑫，趙陽就是咱家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以後等我死了，趙陽讓你幹什麼，你就得幹什麼，趙陽的話你必須聽，而且必須要毫不猶豫堅決執行！

　　所以，見到了趙陽，許鑫真是比見誰都高興。

　　不過當趙陽得知了老許告訴許鑫的這段話之後，登時覺得自己多了份責任。

　　畢竟老許把家裏最後一塊地都給他了，以後不管怎麼樣，就算老許不在了，許鑫的生活，他也必須幫忙照看。

　　聽了許鑫的話，趙陽點點頭，說；「去吧，好好培訓，以後有什麼事兒可以直接來找我。」

　　許鑫笑著點點頭，剛要走，突然想起了什麼，不由得轉過身來，對趙陽道：「對了廠長，李家壯被送進監獄了？」

　　趙陽心理覺得跟許鑫討論這事兒沒必要，便點點頭，沒說什麼。

　　這下許鑫笑著說道：「他活該，真是活該！」

　　趙陽扭頭問道：「怎麼了，他欺負你了？」

　　「他小時候沒少欺負我，不過他欺負我也就算了，竟然還放火，他今天放火，明天還不得殺人呀！」許鑫有些氣憤地道。

　　趙陽知道許鑫是個老實憨厚的人，他雖然幫許鑫治好了傻病，不過許鑫的記憶卻沒有失去，過去的事情，一點一滴他都記得很清楚。

　　不過也正是因爲這樣，現在他依然對謝寡婦情有獨鍾，謝寡婦今年都四十多了，許鑫沒事兒的時候總愛往她家跑，他傻的時候老許也不管，隨便他去幹啥，可如今他腦子正常了，卻還是喜歡往謝寡婦家跑，這老許就覺得不合適了。

　　可是不管老許怎麼說他，別的話老許一說他就聽，老許不讓他去找謝寡婦的事兒，他卻從來都當做耳旁風。

　　後來老許看出來了，許鑫這是看上謝寡婦了，不過既然兒子已經正常了，這三十多歲的男人怎麼能娶四十多歲的女人呢？而且還是個寡婦，不合適，太不合適了。

　　不過就算老許百般阻撓，許鑫依舊死不回頭。

　　這會，許鑫繼續問道：「廠長，這李家壯得判幾年？」

　　「真要是能判的話，得五年以上吧，不過現在沒證據，還審著呢。」趙陽道。

　　「還得要證據啊?那大喇叭裏不是說的清清楚楚嗎？我聽說是你問他，他自己說的。」許鑫道。

　　「許鑫吶，有些事不是咱們說了算的，現在證據不夠充分，你明白嗎？」雖然許鑫腦子好使了，不過趙陽覺得跟他說話就和跟三娃小皮說話一樣，沒什麼區別，許鑫畢竟懂得東西太少，說多了也沒用。

　　然而聽了趙陽的話，許鑫卻說道：「怎麼沒證據呢，連我都知道是他放的火。」

　　一聽這話，趙陽神色一動，突然問道：「什麼，你知道？」

　　「那可不，我親耳聽到的！」許鑫立刻點頭說道。

　　「還親耳聽到的？」這下趙陽更緊張了，急忙問道：「你是咋聽到的？」

　　許鑫想了想，說：「我記得很清楚，那時候我爹半夜起來跑去滅火，叫我別跟他去，我覺得挺好玩，便起牀偷偷跟他去了，結果半路上我爹跑得快，天又黑，我找不著他了，便往著火的地方跑，可是快跑到地方的時候，突然發現倆人站在角落裏，正鬼鬼祟祟說話呢。」

　　聽到這裏，趙陽連忙催促道：「你接著說活下去！」

　　我一看是大壯和村長，心裏覺得好玩，便躲到一邊聽他們說話，沒想到那大壯說那把火是他放的！

　　「你親耳聽到的？」趙陽急忙追問道。

　　「可不是咋的，我聽得清清楚楚，我剛過去的時候他們正在說話，我一開始距離太遠，沒太聽清楚，然後就走到靠近他們的一個拐彎那裏，這黑燈瞎火的，他們根本沒看到我，後來我就躲到拐彎那邊，貼著牆根聽，結果正好聽到村長就在訓大壯呢，村長給大壯一頓罵，還踢了他好幾腳，結果大壯說反正火我都放了，你打我有什麼用……

　　你也知道，我當時腦子濛濛噔噔的，後來村長又踹了大壯好幾腳，把他踹地上了，然後讓他趕緊回家，放火的事兒誰也別說，要是讓別人知道了，他就得蹲監獄，少說也得判五年，然後就又跑去火場救火了。」

　　村長從那邊走了，沒看到我，結果大壯從地上爬起來之後從一邊拎起來一個桶，然後就朝我這邊走。

　　我當時迷迷瞪瞪的，就過去跟大壯說：「大壯，你放火，真厲害！……大壯聽我誇他厲害，眼睛一亮，嘴一咧，說道，牛比吧？比趙陽牛比吧？這孫子這會估計去救火了，老子放火他救，等回頭老子把田小蕊睡了，種個娃，讓他當綠帽老爹……」

　　聽到這裏，趙陽真是氣得牙根直癢癢，這個比養的李家壯，我真日他嗎了！

　　當時李家壯還不知道他的死鬼老爹會在天亮之後把放火的事兒嫁禍給趙陽，所以大壯當時想的是等有機會去找田小蕊邀功，然後看看有沒有機會一親芳澤，或者直接弄上手，顯然弄上手難度太高，不過大壯卻很敢想，竟然還想給趙陽戴綠帽。

　　不過他當時就算再敢想，也沒想到最終會把田小蕊娶到手。

　　趙陽站在那裏，氣得臉色漲紅，胸膛急劇起伏，許鑫見趙陽這凶神惡煞的樣，也有點怕了，不禁說道：「廠，廠長，你別生氣，那都是當年的事情了……」

　　「沒事兒，你別管我生不生氣，你接著說！」趙陽紅著眼睛說道。

　　看趙陽這個樣子，許鑫哪敢說啊，一時之間憋得眼眶子都發青，趙陽皺了下眉頭，說：「許鑫，你爹說啥來著，我讓你說，你就說，你不聽我的話？」

　　許鑫聞言登時一個激靈，登時說道：「我說，我說……我當時腦子濛濛噔噔的，大壯說要給你戴綠帽，我就問他，綠帽是軍帽麼？結果大壯聽了我的話，竟然哈哈大笑起來，指著我的鼻子笑個不停，我被他給笑蒙了，我說你笑啥呀，結果他罵我傻比，這話我聽得懂，我就不高興了，我說你憑啥罵我傻比，大壯說你就是個大傻比，連綠帽都不懂，我當時嘿嘿一樂，說，不就是軍帽麼……」

第二百七十四章 髒水桶

　　說到這裏，許鑫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現在一想，當年真是太傻了，綠帽子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

　　然而許鑫一擡頭，見趙陽臉色冷峻，頓時了沒了笑的心情，繼續說道：「大壯笑了半天，停下了問我，許鑫，你也起來救火？我說是，結果他又開始狂笑，我問他你爹讓你回家，你咋還不回去，結果他立刻把手指豎到嘴脣邊上噓了一聲，讓我別說話，然後他盯著我的眼睛，告訴我，說，許鑫，別告訴別人啊，我問他啥意思，他打了我一嘴巴，惡狠狠的說，別告訴我別人是我放的火，否則我打死你，把你爹也殺了！

　　大壯那凶神惡煞的樣把我嚇壞了，我連忙說不敢不敢，不敢告訴別人，然後他的臉就緩和下來了，把手裏的鐵桶丟給我說，拿著，去救火吧。「

　　聽到這裏，趙陽皺了下眉頭，問：「你說他拿給你一個桶？」

　　「是啊，是個鐵桶，可大了，裝水能裝好大一下子，然後大壯走了，我接了桶水去救火，可是沒想到這火越澆水燒的越旺，我剛潑了兩下，那火突然往我這一燎，我就感覺呼地一下，臉好像都燒著了，我連忙往後躲，把手一摸，那火真兇，把我的眉毛都給燒沒了！我爹就跑過來把我拉開，又打了我一耳光，說你哪弄的汽油桶，我一聞那味，確實很難聞。」

　　「等等！」聽到這裏，趙陽急忙問道：「你說你拿的那個是汽油桶！」

　　「不是汽油桶啊，大壯給我的時候是空的！」許鑫傻呼呼的說道。

　　那一瞬之間，趙陽腦中猶如閃過一道閃電。

　　李家壯不光在李廣財家放了火，而且還潑了汽油！

　　要不是那汽油，李廣財家的火不可能那麼旺，李家壯，你可真特麼狠！

　　趙陽急忙問道：「那後來呢，你又幹了啥？」

　　這下，許鑫眼中閃過一抹迷茫，他突然呆了呆，臉色變得有些茫然，霎時間，困頓和朦朧都浮現在他眼中，就好像趙陽給他治療之前，他那種傻乎乎的樣子。

　　趙陽皺了下眉頭，卻發覺許鑫眼神中的那種感覺更濃重了，而就在這時候，許鑫一個多月沒流過的口水忽然溢到了嘴角！

　　趙陽一看心說不好，連忙出手在他頭上百匯等要穴連點，很快，許鑫的眼神恢復了正常。

　　趙陽心中暗道一聲好險，方才他強行讓許鑫回憶，差點讓他舊疾復發！

　　恢復清醒之後，許鑫突然說道：「後來我爹打了我好幾下，然後就把我拉回家了。」

　　趙陽發覺，如果一味的讓許鑫回憶過去，很有可能讓他舊疾復發，這件事等回頭一定要告訴老許。

　　趙陽盯著許鑫的眼睛，以防他舊疾復發，同時問道：「許鑫，你告訴我，那個桶你還記不記得弄到哪去了？」

　　「記得啊！還在我家呢！」許鑫立刻說道。

　　趙陽心中一動，連忙問道：「還在你家？你確定？」

　　「是啊！」許鑫點點頭，說：「我家裏缺個放髒水的桶，我拿回家之後爺爺就用來放髒水了。」

　　趙陽心中暗道一聲僥倖，連忙說道：「許鑫，你現在帶我回家，把你家那個髒水桶拿給我。」

　　這下許鑫奇怪了，不禁問道：「廠長，你要那個桶幹啥，咱們這不是有乾淨的……」

　　「別問那麼多，快帶我去！」說著，趙陽便拉著許鑫出了場子。

　　來到許鑫家中，進了院門，許鑫的爺爺一瞅許鑫，正要問他怎麼這麼早回來了，一看後面跟著趙陽，登時臉上露出笑容，變得慈眉善目的，「趙陽啊，你怎麼來了？」

　　「啊，爺爺，我讓許鑫把你家那個髒水桶拿給我。」趙陽說道。

　　這時候，許鑫已經走到角落裏，提了個很髒的桶過來，裏面果然有半桶髒水。

　　趙陽看了看那桶的外觀，果然是個汽油桶！

　　趙陽一見之下心裏暢快了不少，不禁問道：「許鑫，你確定這個桶就是之前大壯給你的那個？」

　　聽到「大壯」的名字，許鑫他爺爺問道：「大壯不是被警察抓走了麼？」

　　許鑫正要說什麼，趙陽連忙拐了他一下，對許鑫的爺爺說道：「許爺，現在事情還沒有查清楚，等事情查清楚了，我讓許鑫告訴您！」

　　老許頭點點頭，對許鑫說道：「鑫啊，在廠子裏好好學習，你是廠子裏的元老，一定要比別人做得好才行！」

　　「爺爺，我知道了！」許鑫立刻說道。

　　隨後，趙陽便和老許頭告別，拎著汽油桶和許鑫一起離開了家。

　　趙陽找了個地方把髒水給倒了，然後便給許鑫放了半天假，許鑫立刻興高采烈的走了。

　　趙陽見許鑫走的那個方向，不正是謝寡婦家的方向麼？

　　這小子可真實，戀著一個半老徐娘，竟然不捨得撒手。

　　趙陽心裏一想，登時瞭然，或許許鑫有戀母情結吧。

　　趙陽自己一個人在原地站了半天，正想著要不要立刻去鎮派出所，結果眼角一瞥，田小蕊竟然站在不遠處正看著他，在她身後聽著那輛她和李家壯結婚時候買的寶馬。

　　幾乎完美的流線型，還有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外殼，豪車別墅，田小蕊算是都有了。

　　李興奎家的房子在村裏首屈一指，美中不足的也只是要和公婆一起住而已。

　　趙陽擡起頭，望向田小蕊，正納悶她站那看自己幹啥，卻發覺田小蕊向他走了過來。

　　見趙陽站在原地等她，她便繼續向趙陽走去，等走得近了，突然問道：「趙陽，你拎個破桶幹什麼？」

　　「你管我幹什麼。」趙陽不冷不熱的道。

　　「大壯在裏面什麼都沒招吧？」田小蕊突然問道。

　　一聽這話，趙陽心裏便有火，然而一看田小蕊臉上的表情，卻分明不是自己心裏想的那種嘲弄的神情。

　　奇怪了，李家壯在裏面什麼都沒招，很快就可以出來，做爲他的媳婦，田小蕊應該心裏很高興，然後對趙陽既憐憫又同情，眼神中還應該帶點嘲弄之色，畢竟她現在和李家壯是兩口子啊。

　　見田小蕊表情奇怪，衝到嘴邊的話被他硬生生收了回去。

第二百七十五章 坐他的車，送他下地獄！

　　「怎麼，你是不是覺得我應該和大壯同仇敵愾，跟你作對？」田小蕊問道。

　　趙陽沒說話，因爲這應該是明擺著的事兒才對。

　　這時候，田小蕊已經走到了趙陽面前。

　　剎那間，趙陽臉色一變，他分明看到田小蕊一隻眼眶還有些發青，一張俏臉更是高高腫了起來，她這是被毒打過！

　　趙陽一眼就看出，田小蕊臉上的傷痕不是在一天弄出來的，眼眶那裏已經快恢復了，只剩下一點淤血痕跡，應該是前幾天的事情，而她高高腫起來的臉頰，應該是這兩天打的。

　　趙陽皺眉說道：「誰給你打成這樣？」

　　「你說呢？」田小蕊反問道。

　　趙陽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李家壯捨得打你？」

　　田小蕊冷冷一笑，哼了一聲，說：「人在瘋了的時候什麼事情做不出來？他已經失去理智了！」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不能那事兒確實是一個巨大的打擊，而且對於李家壯這種正常的男人來說，這種事情所帶來的痛苦是不言而喻的，好不容易把田小蕊搞到手，竟然不能做那事，李家壯做爲一個男人的尊嚴頓時已經烏有，不過，他還可以用其他方式來維護自己的尊嚴，比如說暴力！」

　　突然之間，田小蕊一擼袖子，露出手臂。

　　趙陽定睛一看，她本來白皙柔潤的手臂上，竟然滿是淤青！

　　看來，這李家壯不是打田小蕊兩下那麼簡單，是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立體的毒打！

　　畢竟是自己的前女友，趙陽心裏竟然隱隱有些痛楚，可就算是不認識的人，趙陽的心也會有所觸動。

　　沒有人是冷血動物，看到田小蕊身上的家暴痕跡，趙陽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這下你總該知道，我爲什麼不在乎李家壯被抓了吧？」

　　田小蕊接著說道：「其實我不光不在乎他被抓，我甚至希望他下地獄！」

　　看到田小蕊這張痛苦的臉，趙陽對李家壯的恨意又增添了一分。

　　李家壯，我曾經視若珍寶的女人被你這樣糟蹋，你他嗎到底還是不是人？

　　「實話告訴你，我在蒐集李家壯當年放火的證據，警察這會應該也在村裏蒐集證據，他們找他們的，我找我的，如果我們能找到李家壯當年放火的證據，李家壯就不會輕易出來了。」

　　趙陽在一時衝動，告訴了田小蕊他現在的目的，然而田小蕊聽了之後，卻嗤笑了一聲，說：「都過去三年了，到哪找證據，你找到什麼證據了？這個破桶嗎？」

　　田小蕊低頭看了一眼趙陽拎著的破桶。

　　「沒錯，你可別小看這個破桶，」

　　說著，趙陽便把汽油桶拎過來，想給田小蕊介紹它的來歷，然而站在趙陽面前的田小蕊卻下意識的捂住鼻子，很嫌棄地後退幾步。

　　這桶是很髒，不過也沒有什麼味道吧？

　　趙陽站在原地聞了一下，並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你幹什麼！」田小蕊捂住鼻子，眉頭分明皺起來了。

　　「你不是問破桶的事嗎，我告訴你啊。」趙陽道。

　　「拿開拿開，髒兮兮的別髒了我的鞋。」田小蕊急忙擺手道。

　　趙陽楞了一下，目光落在田小蕊腳上的鞋子上，這雙小紅涼鞋是挺好看，是田小蕊在歐洲買的迪芙妮新款，好幾千塊一雙。

　　趙陽這種土包子並不懂這些，只是覺得它很好看，便把桶放到一邊，指著它說：「這是大壯當年放火的最大罪證！」

　　田小蕊一臉不信：「趙陽，你是不是著急把大壯送進監獄，把腦子急壞掉了，這麼個破桶，你說它是當年李家壯放火的罪證？」

　　「就是它，你不信？」趙陽正色問道。

　　「我信你就見了鬼了！」田小蕊對趙陽的一本正經嗤之以鼻。

　　趙陽笑了笑，道：「你不信就算了，反正咱們不看廣告，看療效。」

　　見趙陽轉身要走，田小蕊急忙叫住他道：「誒，你幹什麼去？」

　　「去鎮派出所，我不告訴你了麼，這是李家壯當年放火的最大罪證。」趙陽道。

　　「誒，你真要拿這個破桶當李家壯放火的證據？」

　　「對。」

　　這次趙陽已經懶得跟田小蕊說了。

　　「你等等！」田小蕊像是突然想起什麼，緊忙說道：「難道，難道這是當年李家壯放火時用的工具？」

　　「我靠，你總算猜對了！」趙陽轉過身來，似笑非笑地看著田小蕊道：「你以爲當年火勢那麼猛，是因爲什麼？」

　　「難道……難道李家壯用了汽油？」這時候，田小蕊的目光已經鎖定在了桶上的那幾個字上，這分明就是個汽油桶！

　　「沒錯！」趙陽再次轉過身來，對田小蕊道：「李家壯可真他嗎膽兒肥了，當年我就算是要放火，頂多找點麥稈子和茅草給他家點了意思意思，這李家壯他嗎的都用上汽油了！」

　　田小蕊吃驚的捂住嘴，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等我的好消息。」趙陽說完便又要走，可是田小蕊卻說道：「等一下，我和你一起去！」

　　說完，田小蕊指著身後的寶馬，說道：「坐我的車走吧。」

　　趙陽扭頭看了看那輛白色寶馬，第一想法是李家的車老子不坐，可是一想到自己這是在送李家壯下地獄，坐著他的車把他放火的證據送到派出所，這好像是一次不錯的體驗。

　　於是趙陽便說道：「那這桶怎麼辦？」

　　田小蕊看著這桶，心裏也有點猶豫，這桶要是拿上去，非把車裏給弄髒了不可，就算是後備箱也是很乾淨的。

　　然而田小蕊轉念一想，反正等離婚之後這車就不是她的了，上面寫的李興奎的名字，她一毛錢都分不到，髒了就髒了。

　　於是她說道：「沒事，放後備箱吧。」

　　趙陽看了她一眼，點點頭，然後便過去把汽油桶放後備箱了。

　　這車確實是貴有貴的好，坐上去感覺就是不一樣，趙陽坐在副駕駛室，發覺田小蕊開車的技術很一般，應該是個新手，考下來駕照沒多久，這挺好的車被她開得慢的要死，但見她雙手死死握住方向盤，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前面，趙陽看著都心裏不踏實。

　　過了一會，他終於忍不住說道：「還是我來吧。」

　　「哦，好！」

　　趙陽沒想到田小蕊立刻答應了，而且是如釋重負一樣。

第二百七十六章 計劃！

　　一個小時之後，寶馬車停在了鎮派出所門前。

　　路上趙陽給肖明山打過電話，進門之後，正好碰見肖明山，肖明山目光落在那空汽油桶上，走過來仔細看了看，問：「這就是李家壯當年放火用過的汽油桶？」

　　「沒錯！」趙陽打了個響指，笑著說道。

　　肖明山盯著這個桶看了半天，說：「趙陽啊，這個確實可以當做直接犯罪證據，但是上面最重要的指紋早就沒有了。」

　　趙陽眉頭一皺，說：「那怎麼辦？」

　　「走，跟我去辦公室，把事情詳細說說。」

　　說完，他便把趙陽和田小蕊領到辦公室，在辦公室裏，趙陽把許鑫告訴自己的事情都給肖明山說了。

　　肖明山越聽眉頭皺的越深，等到聽完趙陽的敘述，肖明山問：「當年許鑫腦子不好使？」

　　「是啊，許鑫的腦子還是我給治好的，你忘了前陣子李興奎報警，把你叫到村裏了，結果正好看到我把許鑫治好。」趙陽道。

　　「記得記得！」

　　事情才沒過去多久，肖明山一聽便連連點頭，轉而說道：「沒想到啊，當年誰都沒看見李家壯放火，可是他一個傻子，竟然誤打誤撞聽到了他和李興奎的談話。」

　　「可不是麼，真是誤打誤撞，不過他要不是傻子，那會也不會出現在那裏，而且李家壯更不會一時疏忽大意，把那個汽油桶給他了。」趙陽道

　　「當時李家壯把汽油桶給許鑫，應該還是平時惡作劇作弄他習慣了，他不是說用汽油桶去滅火，把眉毛都燎著了麼，這李家壯當時也沒安什麼好心，不過這三年都過去了，這個桶竟然還留著，還真是運氣。」肖明山道。

　　「那肖所，你方才說桶上的指紋已經沒了，那還能定大壯的罪麼？」趙陽問。

　　這下，肖明山眉頭皺得更深，默然許久說道：「單憑這個還不行，畢竟沒了指紋，李家壯完全可以抵賴，至於許鑫，他當年腦子不好使，也不能作爲直接證人。」

　　這下趙陽懵逼了，這可怎麼辦？

　　桶上沒指紋，許鑫當年又是傻子，還是不成啊！

　　然而就在這時候，一直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田小蕊開口了：「肖所長，這火一定是李家壯放的，我們談戀愛的時候他親口對我說的，而且他當年就是爲了我才去李廣財家放的火，我可以做人證麼？」

　　「可以倒是可以，不過李家壯只是把他作案的事情告訴你了，你並不是目擊者……」

　　說到這裏，肖明山對趙陽和田小蕊道：「我就這麼和你們說吧，我們目前掌握的證據還是不足，都不算是充分證據，物證上沒有指紋，人證不是傻子就是僅僅是聽了李家壯的自述，想依靠這些定罪，還不夠充分。」

　　「那怎麼辦！」田小蕊急忙問道。

　　這下，肖明山沉默了，過了一會，他看了看趙陽和田小蕊，說道：「我有個方法，需要你們配合我。」

　　「肖所，你有什麼要求儘管說，我們一定全力配合！」趙陽和田小蕊一起說道。

　　肖明山點點頭，說：「其實我們可以演一場戲，這場戲的目的是讓他認爲我們已經掌握了充分證據，只要把戲演足了，讓他親口承認當年的火是他放的，後面的事情就好辦了！」

　　趙陽很快明白了肖明山的意圖，毫無疑問，這是警察審案管用的方法，簡單來說叫做誘導。

　　三個人合計了一下，他們發現這裏還缺一個很重要的人物，這個人不來，這齣戲的威力就不夠足，於是趙陽給老許打電話，讓他立刻帶許鑫來警局。

　　當老許費勁巴拉找到許鑫的時候，他正在謝寡婦家玩。

　　這事兒也真是稀奇，許鑫跑到謝寡婦家也不幹什麼，就是陪謝寡婦一起看電視、聊天，逗狗。

　　這種交往方式就連現在的小年輕都覺得無聊，然而謝寡婦這如狼似虎的年紀，竟然一點都不著急，似乎還樂此不疲。

　　要不是趙陽著急找許鑫，老許是絕對不會這個時候衝到謝寡婦家找人的，他怕自己撞到什麼事情。

　　老子把兒子捉姦在牀，也著實太難看了些。

　　不，不應該說是捉姦在牀，畢竟現在許鑫和謝寡婦都是單身，反正就是不好看，非常的不好看。

　　不過當老許心情沉重地敲開謝寡婦家門的時候，許鑫正在逗謝寡婦家新養的兩隻小薩摩犬。

　　薩摩通體雪白，長得極美，號稱微笑天使，這兩條狗是許鑫從趙陽那借了兩千塊錢給謝寡婦買的，一公一母，剛出生了不到半年，一眼看過去便能萌出一臉血來。

　　看到許鑫就站在院子裏，衣冠整齊，也沒跟謝寡婦倆人幹出什麼事情，老許心中稍安，他走進去急忙把許鑫拉出門，然後便一起來了警局。

　　許鑫是這場戲當中很重要的一環，如果不是非他不可，趙陽也不好意思這個時候讓老許把他拎來。

　　如今人都到齊了，之前的計劃也已經商量好，趙陽便把許鑫叫到一邊，好好跟他交待了一番。

　　說完，趙陽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許鑫，這事兒要是成了，回頭我給你頒個奧斯卡最佳男演員獎。」

　　許鑫不知道什麼叫奧斯卡，只是憨笑著點點頭，反正不管啥是奧斯卡，畢竟是獎，只要是獎就肯定是好東西1

　　肖明山讓人把李家壯提到審訊室，等李家壯進去了，他給趙陽等人使了個顏色，示意他們別忘了之前的計劃，然後便也跟著進去。

　　鄉鎮派出所的審訊室不比大城市，有什麼透明玻璃監視室什麼的，就是個小屋，把窗簾擋上，屋裏面立刻黑了起來。

　　肖明山打開臺燈，直對李家壯，耀眼的燈光晃得李家壯睜不開眼睛，急忙用手遮住。

　　「誒誒，別衝著我照啊，幹啥呀這是？」李家壯嚷嚷道。

　　肖明山冷哼一聲，說：「照的就是你！早點招了，你就不用呆在這了。」

　　「招什麼？我啥也沒幹呀，你讓我招什麼？肖所，你認識我爹，你們倆也算是有交情的，你這麼對我是不是不太夠意思？」

第二百七十七章 死不承認！

　　肖明山冷哼一聲，沉聲說道：「李家壯，我和你爹那是私交，現在你是罪犯，我能因私廢公嗎？」

　　「肖所，我不是罪犯，我現在最多也只是嫌疑人，可是我啥也沒幹，所以，過兩天我連嫌疑人也都不是了，你最好還是別對我這樣，等出去了我給你送兩條好煙成不？」李家壯說道。

　　然而這時候，肖明山眼中閃過一抹狡獪，突然從兜裏拿出錄音筆，放到桌上，笑道：「賄賂警察，罪加一等。」

　　看到這東西，李家壯臉色登時變了，急忙說道：「肖所，你這錄音筆一直開著？」

　　「當然開著。」肖明山淡淡說道。

　　「我靠，肖所你陰我！」李家壯登時急了。

　　「怎麼成我陰你了，你方才有什麼話是我逼你說的麼？」肖明山臉皮一翻，說道。

　　這下，李家壯心裏已經有點緊張，他不禁說道：「我就是讓你對我好點，給你兩條煙算什麼，這不算證據！」

　　肖明山不置可否，拿起錄音筆，讓李家壯以爲他把開關關了，其實才剛剛打開，只見他說道：「李家壯，我勸你還是早點招了，我這邊派出去蒐集證據的人馬上就到，你現在招，我可以考慮申請給你從寬處理，要是等一會證據到了，就沒這好事兒了，我這也是看在和你爹之間的情分上，給你最後一次爭取寬大處理的機會，你可要把握住。」

　　聽了肖明山的話，李家壯眼光一閃，冷哼一聲，說道：「肖所你這是糊弄小孩呢，我可不是三歲小孩，你說找到證據就找到證據了？三年前你們沒找到證據，這會能找到？你說要是把我換成是你，你能相信麼？再說我可什麼都沒幹，你找到證據，那也跟我沒啥關係呀。」

　　肖明山冷笑一聲，突然拿出手機，把屏幕對準李家壯，沉聲說道：「那你看這是什麼？」

　　此時，李家壯被大燈晃著，根本看不到屏幕上是什麼，他用手遮住大燈，微眯著眼睛，說道：「肖所，你把大燈拿開，你這讓我怎麼看？」

　　肖明山挪動大燈，耀眼熾烈的白光登時移開，肖明山揉了揉眼睛，正要細看，卻突然又被大燈晃了一下！

　　這肖明山不知道怎麼的，又把大燈給挪回來了。

　　李家壯一邊遮著眼睛，心中生出了火氣，怒道：「肖所，你這是在幹什麼！」

　　肖明山狡猾一笑，說了聲「不好意思」，又立即把大燈挪開了，笑眯眯地道：「這回你看吧。」

　　李家壯心中餘怒未消，卻還是強壓住心中怒火，微微睜開眼睛，確定肖明山不會再玩個回馬槍之後定睛看去。

　　他看到屏幕上是一張照片，照片中是一個髒兮兮的餿水桶。

　　在李家村，家家戶戶都有這麼個東西，平時洗菜淘米什麼的髒水都往裏面倒，小孩也經常往裏面尿尿，等夠大半桶了，再拎出去倒掉。

　　肖明山一看這玩意，就知道是髒水桶，忍不住說道：「我說肖所，你是不是在逗我，你弄錯照片了吧？」

　　肖明山連看都沒看，就笑著說道：「沒錯，就是它，你是不是看到了一個髒水桶？」

　　「是啊，這玩意我們村裏家家都有一個。」李家壯說道。

　　「可是，它不一樣。」肖明山笑道。

　　「怎麼不一樣了？」李家壯看著玩意髒的要死，一點也沒看出特別來。

　　「因爲他是在許鑫家裏的。」肖明山笑眯眯地道。

　　這時候，李家壯還是沒明白肖明山的意思，不禁問道：「在許鑫家怎麼了？這怎麼又扯到許鑫身上了？」

　　問出這句話之後，李家壯心中登時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但是這種預感從何而來，他一時之間還想不明白。

　　然而，謎底很快揭開了！

　　肖明山笑道：「三年前你在人家李廣財家後院放火，把汽油潑了之後，你難道忘了那個汽油桶的去向？」

　　李家壯皺了下眉頭，眨眼之間，便臉色大變！

　　肖明山是老警察了，他當然沒有錯過李家壯臉色的變化，敏銳捕捉到了這一點！

　　肖明山當即收回了手機，冷笑說道：「李家壯，你現在有沒有什麼要說的？」

　　李家壯此時已經想了起來，他當年放火之後心情十分的好，那感覺真是刺激的要命，後來他跟李興奎說是自己放的火之後，便看到了許鑫。

　　從小到大，李家壯欺負許鑫那是家常便飯。

　　最狠的一次他買了瓶汽水，喝了一半，尿了潑尿進去，然後竟然給了許鑫！

　　許鑫傻笑著的拿起來就喝，一邊喝，還一邊說這汽水沒喝過，味道不咋地。

　　當時李家壯和李家才倆人都笑抽了。

　　看到許鑫之後，大壯欺負他是個傻子，惡作劇的心思又起來了，便把汽油桶給他，讓他去滅火。

　　之後李家壯確實擔心這汽油桶會被警察找到，可是過了幾天，警察來了又走，也沒發現什麼。

　　現在聽肖明山這麼一說，李家壯心中登時巨顫！

　　李家壯嘴脣哆嗦了一下，可是心中立刻浮現起父親李興奎的那雙眼睛來。

　　剎那間，李家壯便穩定了情緒，說道：「肖所，你別嚇唬我，這桶我可不認識！」

　　「不認識？」

　　「這許傻子家的髒水桶，我怎麼會認識？而且你方才說什麼，我給李廣財家放了火，還潑了汽油，這純粹是扯淡麼，我可沒幹過這麼缺德的事情。」李家壯平復下心情，臉上立刻現出無辜的表情來。

　　肖明山冷冷看著李家壯，對於這種死不承認的人來說，肖明山很有經驗，他沉著冷靜地刺激著李家壯的心理。

　　警察審案有許多種辦法，在不同的場合和條件下使用不同的辦法，是一個優秀刑警所應該展現出來的能力，肖明山在擔任派出所副所長之前，曾經幹過一陣子刑警，對於這種技巧已然諳熟於胸。

　　其實他本不應該屈居在這裏的，只是官場浮沉，人世滄桑，有能力的人，未必會在合適的位置上。好在他知足常樂，對此並不介懷，也不甘於庸碌沉淪，在派出所副所長這個位子上，可以說是盡職盡責。

第二百七十八章 釣魚

　　肖明山這次使用的辦法是「釣魚」。

　　通常一個人釣到大魚，大魚必定不服，不會心甘情願被釣上來，便在水裏胡亂翻騰，這時候人要是強行想把他弄上船，輕則弄斷魚竿，重則被連人帶竿都帶到水裏去。

　　所以，有經驗的釣者會順著大魚翻騰的軌跡來，慢慢熬著他，等把魚熬累了，在一鼓作氣釣上來。

　　肖明山很喜歡這個方法，所以，方才他並沒有把所有籌碼都一股腦拋出來，而是先讓李家壯心裏失控，再一步一步把他熬到心力交瘁。

　　現在他打算拋出第二個籌碼。

　　只見肖明山說道：「李家壯，我當然不會天真的意味用這個破桶就會讓你服輸，我實話告訴你，許鑫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一聽這話，李家壯心中登時閃過一道陰影！

　　見李家壯臉色又變了變，肖明山冷笑說道：「你該不會忘了，他現在已經不是傻子了吧？」

　　果然，聽了肖明山的話之後，李家壯下意識的握緊拳頭，手上的指節已經被他握得發白！

　　肖明山趁熱打鐵，繼續說道：「而且你也應該知道，許鑫的記憶沒有失去，過去的許多事情他都記得，這也是爲什麼我們找到了這個桶的原因，你更不應該忘了是誰把他的腦子治好的吧？」

　　聽到這裏，李家壯已經是心頭狂跳！

　　他當然不會忘了許鑫腦子是誰給治好的，當時他不光在場，還正打算借著機會大鬧一場，最好把趙陽的診所給攪黃了，最好再把趙陽送進局子，卻沒想到趙陽竟然把許鑫給治好了！

　　只見肖明山繼續說道：「你爹當年污衊趙陽，把髒水潑人家頭上，害得他遠走他鄉，他對你們是恨之入骨，他是許鑫的大恩人，許鑫一定會毫不客氣地指認你們父子兩個，你縱火，你爹包庇，你們兩個誰也跑不了！」

　　肖明山的語氣節奏十分連貫，抑揚頓挫，帶著審判者的威嚴，李家壯聽了之後整個人都在發抖！

　　這下物證人證都有了，是不是死定了？

　　李家壯千算萬算，沒算到許鑫這一點！

　　當年的知情人除了李興奎，就只有當時還是傻子的許鑫！

　　他當時只是想惡作劇戲弄許鑫一把，卻沒想到三年後他腦子被趙陽給治好了，回過頭來當證人指證他是縱火犯！

　　這一切都太離奇，太特麼的寸了！

　　此時李家壯的心已經瀕臨崩潰邊緣！

　　他突然大吼一聲，說：「反正火不是我放的！當年許鑫是傻子，他記的事情能做數嗎？那汽油桶是他家找出來的，你怎麼不說是他點的火！你們這是合起夥來在污衊我！」

　　肖明山冷冷一笑，說：「李家壯，你可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啊！」

　　「我再說一遍，我沒放過火！」李家壯抻直了脖子，大聲說道。

　　「你就彆嘴硬了！」

　　就在這時候，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緊接著，審訊室的門開了，李家壯不由得扭頭望向那裏，可是他怎麼也想不到，站在那裏的竟然是她！

　　「李家壯，你自己說過的話，自己都不承認了嗎！」

　　田小蕊站在門口，一雙鳳眼冷冷盯著李家壯，臉上罩著寒霜。

　　李家壯怎麼也想不到，田小蕊竟然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

　　「你，你來幹什麼？」李家壯有些驚慌地說道。

　　「我來幹什麼？當然是做人證！」田小蕊冷冷說道：「你說許鑫腦子壞了，不能當證人，那我呢？我可是親耳聽見你和我說，那場火是你放的！」

　　李家壯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他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媳婦田小蕊竟然來當證人，指認自己是縱火犯！

　　一瞬之間，李家壯心裏最後的屏障破碎了！

　　他茫然地坐在那裏看著田小蕊，久久說不出話來。

　　此時對於肖明山來說，魚已經窮途末路，心智瀕臨崩潰，接下來的事情，就是把它給撈上來了。

　　然而既然是條大魚，撈上來也是要費一把子力氣的，肖明山瞥了一眼桌上的錄音筆，盯著李家壯的眼睛，口中的話卻是在問田小蕊：「許鑫來了嗎？」

　　「來了！」田小蕊立刻答應一聲，走進屋來，跟在她身後的毫無疑問是許鑫。

　　許鑫拎著破汽油桶，走進審訊室，對李家壯道：「大壯，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要認，這是你當初給我的桶，你也太壞了，竟然讓我用汽油桶滅火，我當時臉都被燒了！」

　　許鑫說話時狠狠瞪著李家壯，李家壯低頭沉默了一下，再擡起頭來的時候卻是一臉兇相：「許傻子，你可別亂說話，你忘了我當初是怎麼修理你的了？你要是還想在李家村混，就把嘴給我閉嚴實點！」

　　恐嚇，絕對的恐嚇！

　　許鑫畢竟是老實孩子，心中登時一跳，臉上露出恐懼之色，分明給李家壯嚇到了。

　　然而田小蕊卻說道：「許鑫你別怕，只要大壯的罪名坐實了，他至少得判七年，你怕他做什麼，再說還有趙陽保護你呢！」

　　許鑫眼睛登時亮了，立刻說道：「沒錯！我怕他幹什麼！」

　　許鑫走到李家壯麪前，把破油漆桶放他面前一放，說：「你聞聞，當年的汽油味還有呢！你再看看我這臉，當年汗毛都被燎沒了，眉毛也燒沒了，你都不知道別人怎麼笑話我的！」

　　一時之間許鑫想起來很多，此時趙陽就在門外，他擔心許鑫再次陷入回憶，觸發舊疾，於是便輕咳了一聲。

　　然而只是這輕微的聲音，卻被李家壯聽到了，他連忙扭頭望向門外，大聲說道：「別他嗎藏了，趙陽，我知道你在外面！」

　　趙陽臉上泛起了苦笑，終究是二十年的死對頭，連自己咳嗦他都能聽出來。

　　趙陽大大方方走到審訊室門口，冷笑說道：「李家壯，現在人證物證俱全，你還死鴨子嘴硬，你還真能堅持啊！」

　　李家壯臉色一變，眨眼之間便漲得通紅，他突然想到了什麼，目光落在田小蕊臉上，眼睛都瞪出火來了！

第二百七十九章 心志崩潰！

　　當田小蕊出現在這裏的時候，他萬萬沒想到田小蕊會反戈一擊，然而現在他明白了，他全明白了！

　　李家壯彷彿燃燒著火焰的眼睛死死盯著田小蕊，道：「田小蕊，你這個賤人，賤貨！你就是爲了他背叛我的，是不是！」

　　說完，李家壯便要從椅子上起來，嚇得田小蕊後退了幾步，直接貼到了牆上。

　　然而，李家壯此時還戴著手銬，忍住了衝上前去的念頭，自己的老婆背叛自己當證人，要把自己送進監獄，這對一個爺們來說是多麼悲哀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這件事跟她的舊情人還有很大關聯！

　　此時李家壯的心已經完全失控！

　　「賤貨，你是爲了他才背叛我的吧！把我送進監獄之後，你就可以跟舊情人重溫舊夢了，讓你的舊情人一天草你一百八十遍，不用跟著我守活寡了，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李家壯瘋狂罵道。

　　這下田小蕊臉上也掛不住了，她嘶聲吼道：「才不是這樣！」

　　「不是這樣是怎麼樣？」李家壯罵道：「你就是個賤貨，你承認了吧！」

　　田小蕊漲紅了臉，大聲叫道；「根本不是這樣！」

　　「別他嗎當了婊子還立牌坊了，跟你的老情人串通起來背叛我，我草你嗎了！」

　　「李家壯，你簡直不是人！枉我對你還那麼好！」

　　「放你嗎的屁，你對我好是爲了什麼，爲了錢！爲了錢！」李家壯大聲吼道。

　　兩人正對罵的不可開交，肖明山一拍桌子，大聲喝道：「你們喊什麼！這裏是什麼地方！李家壯，你給我坐下！」

　　兩人被肖明山喊停了，李家壯不得不坐回到椅子上，卻還是漲紅了臉怒視田小蕊。

　　當然，他們方才的話全都被錄音筆錄了進去，李家壯方才說過的一切，都可以作爲證據！

　　肖明山威嚴說道：「李家壯，連你老婆都不幫你了，可見你平時作惡多端，已經到了人神共憤，衆叛親離的地步，你還有什麼臉杵在這？你好好想想吧！」

　　憤怒，憎恨，失落，傷心，難過，李家壯心中五味雜陳。

　　現在就連自己老婆都出來作證，自己還有什麼臉撐下去？

　　就算撐下去了又能怎麼樣，到了法庭，法官一定會相信田小蕊的話吧，畢竟他是我的老婆啊！

　　李家壯心中痛苦極了，他扭頭瞅了一眼趙陽，見趙陽靠在牆上，正冷冷看著他。

　　這一剎那，李家壯的心情更復雜了。

　　趙陽，這回你他嗎又贏了！

　　李家壯無比悲涼的想。

　　等我進了監獄，田小蕊恐怕會立刻貼到他身上，跟他睡到一個被窩裏去吧。

　　想到這裏，李家壯心中滿是不甘。

　　「李家壯，你還有什麼話要說？」肖明山說道。

　　許鑫跟著說道：「我看你就認了得了，大壯你可真不是個爺們，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現在全村人都知道那把火是你放的了，你和你爹害得大家冤枉趙陽三年，你們爺倆真太不是東西了！」

　　見許鑫這個自己最瞧不起的傻子都在訓斥自己，李家壯奮起最後一絲力氣，衝著許鑫大聲吼道：「你給我滾！」

　　許鑫被李家壯的氣勢給驚住了，然而下一秒，他便看到李家壯直接搶過肖明山手裏的本子和筆，歇斯底里地說道：「要我招認是吧，我他嗎招了！」

　　霎時間，屋中變得鴉雀無聲……

　　看得出，李家壯徹底崩潰了，他竟然自己主動要求寫筆錄，肖明山讓他寫什麼，他就寫什麼，衆人心裏都暗暗鬆了口氣，到現在爲止，他們的計劃已經圓滿成功，大獲全勝!

　　就算李家壯是一時衝動，現在白紙黑字，他再也不能反悔變卦!

　　田小蕊是整個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肖明山太懂得人性，因而便安排她最後出場，可肖明山還是錯誤得低估了李家壯的憤怒。

　　他並不知道之前趙陽和田小蕊之間的關係，不過錯有錯招，本來他還打算用錄音做物證，這下連錄音都不用了，李家壯直接招供了！

　　看來趙陽才是壓垮李家壯心裏的最後一根稻草，當他看到趙陽和田小蕊同時出現在這裏的時候，心態已經完全失控了。

　　他覺得自己被背叛了，而且是自己的老婆爲了別的男人背叛了他！

　　只要是個男人就受不了這個打擊，這促使李家壯想要儘快了結這一切！

　　接下來，做筆錄的事情很快便完成了，肖明山安排人把李家壯拘押起來，然後立刻提審李興奎！

　　搞定了李家壯，李興奎就算不招也得招了，做爲李家壯的老子，他能什麼事兒都不知道？

　　趙陽不再擔心了，而且在李興奎的審訊上，他們也幫不上什麼忙。

　　見趙陽和田小蕊、許鑫三人陸續從審訊室走出來，老許跑到趙陽面前，問：「趙陽啊，大壯他招了？」

　　「招了！」趙陽笑著對老許說道。

　　老許微微點了點頭，沉吟了一下，道：「這李家壯也太惡毒了，放火不說還潑汽油，這是一門心思要把人家房子點的什麼都不剩啊！」

　　「可不是麼，爹，李家壯太壞了，以前他沒少欺負我！」此時，許鑫也是結結實實出了口惡氣。

　　「許鑫啊，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你看這李家壯，小時候跟他弟弟倆人就愛惹禍，長大了不學無術，頑性不改，你別看他弟弟在海大唸書，那是他爹花了五十萬才硬把他弄進去的，這兩兄弟啊，沒一個好東西……」

　　說到這裏，他突然發覺趙陽的臉色有些難看，笑著補充說道：「趙陽我沒有說你的意思，這二十年來你受的委屈太多了，我兒子前一陣還跟我說，這些年來，你從來都沒欺負過他是個傻子，小時候你也沒欺負他一次，以前小皮和三娃捉弄他，你還把那倆小娃給教訓了一頓，你是個好孩子，我謝謝你！」

　　聽了老許的話，田小蕊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神色，那感覺就像是刨開一塊頑石，裏面卻露出玉的痕跡一樣。

　　從小到大一次都沒欺負過許鑫，這在別的孩子上或許有可能，可是在趙陽身上，這怎麼可能？

　　要知道，趙陽在李家村簡直是個妖孽的存在。

　　那個小時候就能鬧得村裏雞飛狗跳的人可不是李家兄弟，而是他趙陽。

　　可是作爲前女友，她應該很瞭解趙陽才對，然而直到現在，她才終於明白趙陽痞裏痞氣的骨子裏原來是個有所爲，有所不爲的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