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不當接盤俠
「許伯,你不用謝我,反倒是我應該謝謝你才對,要不是你把地賣給我,我這廠子也開不起來呀,這李興奎擺明了不想讓我把事兒幹成,多謝你了!」趙陽笑著說道。
這下,老許老臉一紅,心說我兒子的病都是你給治好的,不過在這裏老許也不想跟趙陽謝來謝去了,便笑著說道:「行了,趙陽啊,咱們爺倆也別那麼客氣了,你說咱們現在該幹嘛?」
趙陽想了想,說道:「等一會,看看肖局提審李興奎,會審出什麼樣的結果。」
老許點點頭,說道:「好,那咱們就等等!」
過了一會,審訊室的門開了,肖明山拿著審訊記錄從裏面走出來。
「怎麼樣肖局?」趙陽走過去問。
肖明山看了看趙陽,無奈地搖搖頭,說:「李興奎比他兒子難對付十倍,就是什麼都不承認,我看啊,這李興奎的罪不好定。」
「怎麼不好定了,是他包庇的他兒子,還想要嫁禍給趙陽,他們這是事先沒預謀,臨時想嫁禍給趙陽的,要是放火之前就有預謀,把那汽油桶丟到趙陽家裏,你說這事兒還能說得清麼?沒準趙陽都在監獄裏蹲三年了!」老許急吼吼地道。
肖明山看了老許一眼,說:「老哥啊,咱們警察辦案最講究證據,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可是證據呢?」
肖明山兩手一攤,說:「沒有證據,就定不了罪,我能怎麼辦?」
這下,衆人一起搖頭嘆氣。
要想讓李興奎伏法,就必須李家壯把他供出來,可是這是不可能的,就算打死李家壯也不會供出李興奎,李家壯被催眠之後的錄音又不能做爲直接證據。
誰都知道他們爺倆有罪,可是法庭上只認證據不認別的。
「行了,你們先回去,等事情有進展了,我再通知你們,到時候法院開庭了,你們還要出庭作證,尤其是田小蕊和許鑫,你們兩個是直接證人。」肖明山道。
「回去……」
聽肖明山這麼一說,田小蕊看了趙陽一眼,又低下頭去,有些不知所措。
「是啊,都回去吧,田小蕊你既然供出了你丈夫的事情,我看你還是回爸媽家住一段時間。」肖明山說道。
「哎,肖所你不知道,他爸媽都是個財迷,當時兩口子聯合起來鼓動小蕊嫁給大壯,現在讓她回家倒是可以,可是等法院判決下來之後,他爹媽得埋怨死她。」老許說道。
肖明山想了想,覺得情況也是不太妙,只好說道:「你先什麼都別說,回家住著,等這件案子瞭解了再作打算吧,田小蕊,既然這李家壯是縱火犯,你爹媽還能埋怨你?他們應該慶幸你和一個罪犯一刀兩斷了才對。」
所有人都知道是這麼個理兒,可是實際上呢?做爲外姓人,女兒嫁給村長的兒子,那這個家在村裏的地位就提升了不少,可以被人高看一眼,而且這可是嫁到了村長家,不說村長是村裏的二號人物,就說村長家那個廠子,每年也不少賺,可以說,女兒在村長家衣食無憂,他們當爹媽的還能跟著沾點光。
要是田小蕊不幫著定李家壯的罪,也許什麼事兒都沒有,現在搞到這步田地,田家兩口子不罵死田小蕊就不錯了!
在他們的意識中,這叫吃裏扒外!
田小蕊目光移向趙陽,然而趙陽卻面無表情。
有些事過去了就過去了,想在回到那條路上是不可能的。
而且,越是經歷的事情越多,趙陽就越是覺得和田小蕊不是一路人。
這次她之所以跑出來作證人,主因還是李家壯不能人事,並且還經常毒打她,這和趙陽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
趙陽也不會天真的以爲田小蕊是爲了幫他才站出來指證李家壯的。
既然這樣,趙陽又何必當這個接盤俠呢?
想到這裏,趙陽對肖明山道:「肖所,那我先走了,有事兒您打電話聯繫,許伯許鑫,咱們走吧。」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
有時候,人要是心不夠狠,最終倒黴的還是自己,在這件事情上,趙陽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等老許也和許鑫跟著趙陽出門了,田小蕊一個人孤零零站在那裏。
肖明山走過來問道:「你跟趙陽是什麼關係?」
「如果沒有那場大火,或許,我現在已經和他結婚了吧……」田小蕊輕聲說道。
肖明山「哦」了一聲,總算弄明白怎麼回事了。
這是一場三角戀啊!
當年李廣財酒醉調戲田小蕊,趙陽滿世界抓他沒抓著,結果暗戀田小蕊的李家壯知道這件事之後也是憤怒之極,一怒之下半夜跑去李廣財家放了把火。
事後李興奎得知真相,便企圖把趙陽被冤枉成了縱火犯,幫兒子脫罪,他成功把警察的視線都轉移到了趙陽身上,最後警察實在找不到證據才先撤了,李興奎便藉機鼓動村民趕走趙陽。
要是沒有這一系列的事情,趙陽和田小蕊處的好好的,也不會被李家壯趁虛而入。
做爲一箇中年人,肖明山也不好說什麼,只得說道:「小蕊啊,你要相信你現在做的事情是對的,就算李家壯是你男人,你也不能包庇他,他今天可以放火,明天就能殺人,必須要對他進行懲處,他以後才不敢輕易犯事。」
田小蕊此時什麼都聽不進去,只感覺自己是天底下最倒黴的人了。
好不容易選了個男人,竟然還是「天痿」,這種病一千個人裏面都沒有一個吧,卻被自己給攤上了。
漸漸的,她發覺自己的心真是一團亂麻,於是便對肖明山道:「我先走了,需要出庭作證的時候給我打電話吧。」
「好,那你先回去。」肖明山道。
出了派出所,田小蕊一眼就看到趙陽和許家父子就站在門口,她臉上立刻顯出一抹驚訝的神色,緊接著,她便面露喜色,心說難道趙陽他……
然而,田小蕊心中剛生出這個念頭,趙陽的話便把她的幻想無情擊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