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文明] 畫演天地 作者:一木千葉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2019-9-30 23:53:09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77 29848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10-1 01:13
第160章 利誘威脅

  陷害葉赫千針和禍害那些天之驕女的人基本上都是截仙陵的人,當然,也有心思不正的渾水摸魚者,而那些看似死於械鬥的人則多是死在秋水天心的計劃之下。

  秋水靈眸是秋水天心在意的妹妹,秋水天心豈會讓她成了勞什子的青州祕境的開啓關鍵?若非來人足足有十五個宗門,她早已展開血腥的殺戮,將之全數擊殺。

  「洛琪英被人盯上,看樣子也是截仙陵的人想用她來陷害他人,既然如此,接下來的這些時間,洛琪英就呆在這裏好了。」

  「這裏」是驍勇閉關修煉之所,隱祕之極,是藏身的妙處。

  驍勇想了想,點頭道:「也好,英兒實力不足,呆在這裏和俺一起修煉……」

  「哼?修煉?」秋水靈眸目光一掃,輕笑道:「想和她的做些事情就明說,何苦找這等藉口?」

  洛琪英把秋水靈眸的這個表現當做她是酸溜吃醋,但不好點明,不過卻依了驍勇的話。

  她的實力真的太低了,一個不知名的小小長老都敵不過,若非驍勇出現,她必敗,也必遭禍害,就是……星光仙脈中多了的一團雲霧是何物?

  稍稍感知,似乎是什麼不好的東西,或者說,是能讓人情不自禁做出某種羞人事情的下三濫毒物。

  「連這種毒物都能被仙脈收攏,其他的東西不知能不能行……」敗獨壹下嘿!言!哥

  洛琪英需要嘗試,在此之前,她需要功法,因爲她築基之後去了墨殿,發覺墨殿訣築基之後的功法口訣不適合她修煉。

  「此事,我姐姐早有準備。」秋水靈眸拿出一尊仙女玉像,道:「這裏面有套功法,對擁有仙脈的你而言最合適不過,你拿去慢慢領悟吧,等領悟了其中三成的時候,我姐姐會見你一次,而後再給你一次機緣。」

  仙脈因秋水天心而覺醒,這對洛琪英而言是一道天大機緣,再給她一道……洛琪英心頭燃起了炙熱,看向玉像的眼眸裏也燃起了火光。

  驍勇爲這事感到高興,畢竟洛琪英是他將來的媳婦,她獲得好處,就是他得到好處。

  好處是利,利動人心,利亂情義。

  十四個宗門裏面的其中幾個宗門的天之驕女遭了禍害,這幾個宗門的高層自然是盛怒不已,隨後這些盛怒在青州宗給出了一系列的好處之後歸於平靜。

  不止是這個事,便是死了人的宗門,也是如此。

  只不過,給出的好處只能平復此次事件,想要這十四個因利而來的宗門同心協力的相助青州宗,還需要更多的好處,比方青州祕境核心處的寶物。

  「你們休要得寸進尺!」

  「祕境核心關乎青州宗的存亡,我們不可能分與旁人!」

  「瓏域各種同氣連枝,瓏域各宗多體同心,故而這青州宗便是我們大家的家人……」道著家人,爲的是親近彼此的關係,有著關係,話就好說了。

  「家人有難,我們不會袖手旁觀,同理的,家人有財物,也當分出一些給家人。」

  「我們也不要多,一個零頭就行,當然,這青州祕境的核心,我們也要派人進入。」

  都是些老狐狸,爲謀好處,相互幫襯。

  「放心放心,人數不會多,我們各宗各自派出三人即可,你們青州宗則可以一次性派出二十人。」

  十四個宗門一個宗門三個,那就是四十二個,青州宗派總共派出二十個,不及一半,真要發生什麼事情,只怕難有招架之力。

  陶封悖也在場,因爲知畫宗也死了人,天之驕女洛琪英更是被人擄走,至今不見蹤影。

  「我宗也要派人,三人也可,只是……我宗的秋水靈眸不會嫁入你青州宗!」

  陶封悖的想法,其他十四個宗門倒是無所謂,青州宗可不答應。

  「秋水靈眸必須嫁入我們青州宗,此事不行,他人休談!」

  青州宗的高層的態度前所未有的強硬,陶封悖也非真要堅持到底不可,如同背叛一般,不過是籌碼不足。

  此點,陶封悖身爲知畫宗宗主,不好表露,他委婉問道:「能說說爲何非要秋水靈眸嫁入你青州宗不可?」

  「莫非……秋水靈眸的一雙靈眸是青州祕境的開啓鑰匙?誰擁有了她,誰就能打開青州祕境?」

  一句看是試探的話,引得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青州宗的數個高層,幽綠幽綠,勝若夜裏狼眸,貪婪而又滲人。

  「唉!事已至此,老夫也不再隱瞞。」一個發黑鬍子卻白的老者道:「青州祕境乃是青州宗開山先祖留下的陵墓,非青州宗嫡系傳人不可開啓,只是諸位也清楚,青州宗與諸位的宗門不同,它看似是個宗門,更像修士構成的聯盟,因而比較鬆散,以致許多時候彼此之間的照應補足,這就導致開山老祖的嫡系一脈因那桑田滄海的變遷,消失在時間長河之中。」

  葉赫千針是青州宗開山老祖的後代,可惜是旁支,血脈已然不夠純正,因此單純以血脈去開啓青州祕境還辦不到,此等情況下就需要外力相助。

  暴力、法寶之類是不可的,秋水靈眸那雙能夠看穿事物本質的眼眸就成了最合適的外力。

  「既然血脈不夠純正,那只能尋出祕境大門的關鍵之處,再以鮮血重點應對,進而達到開啓祕境的目的。」

  顯然尋出的靈目術之類的法術到找到關鍵之處,秋水靈眸的作用就彰顯出來。

  「就算如此,何必要秋水靈眸嫁入貴宗?只需要她幫助就行。」陶封悖露出微笑,宛如一隻笑顏狐狸。

  「此事怕是另有隱情吧?」陶封悖說道:「具體隱情是何隱情,老夫不去深究,但秋水靈眸既然已經嫁與我宗下任宗主,便沒有再嫁予人的可能,再者說……你們真當我宗的秋水天心長老是泥捏的?實話告知各位,她已有歸意之境的實力,你們若是惹惱了她,哼哼!後果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修煉僅僅六年就有歸意之境的實力,此話若爲真實,此事必須再做商量,否則再過個三五年,秋水天心實力再有精進,各宗的末日就來了。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10-1 01:13
第161章 短淺目光

  陶封悖的話語其實誅心,他看似是在威脅,實則是想借各宗之手除去秋水天心。

  秋水天心的天資比之驍勇都還妖孽,最重要的她的實力對他已有威脅,而論實力,鄔皓老祖、墨筠老祖比起秋水天心還要強上幾分,但這些人,陶封悖不會借他人之手除掉。

  理由簡單,這些人一心向著知畫宗,不會因公廢私,秋水天心不同,此女淡漠一切,也就漠視一切,宗門於她來說,不過一方清靜的場所。

  這類人最危險,陶封悖不想他的治下存有這等危險。

  而對瓏域而言,一個人太過出色絕非好事,因爲此人極易損害他們的利益,比方此次的青州祕境一事,如果不是秋水天心從中阻撓,何來這般多的麻煩?

  一衆人不再談青州祕境的事,也不說秋水靈眸或者秋水天心,閒扯胡談,天南地北,毫無營養。

  話語終有結束的時候,結束之時,各回各的營地,陶封悖則是回了知畫宗。

  但人回,心未回,大多數人都在想著秋水天心的事,至於青州祕境……祕境雖好,可也要有命享受才行。

  「你們說,今日那些陷害可是秋水天心的手筆?」

  青州宗的營地裏,一衆青州宗的高層坐於一處,相約密談。

  「秋水天心小小年紀已有歸意之境的實力,道心當是通透,當不屑用此等下三濫的伎倆,何況她也是女子,當看不慣女子受辱。」.

  「也是,她有那等實力,真要阻止,只需殺了千針即可,何必做那等事情?」

  「我們要談的非是這等事情,我們要談的是如何應對秋水天心!歸意之境啊!我們整個青州宗也不及十數,她才二十多歲就已達到如此成就,照此下去,再過幾年,她還不形化爲實,進入化物之境?到時……我們即便得了青州祕境的全部也沒有把握對付她啊!」

  到時沒有把握,此時就不敢動秋水靈眸。

  「真要動手剪出秋水天心?」

  「陶封悖道出此事,不就是要我們下手嗎?」

  「呵呵!陶封悖這是自毀根基!」

  「話不可這樣說,陶封悖年歲不高,若得領悟,修爲也可再進,偏偏這般情況,卻鬧出個少宗主……想來他心有不甘,因此作出一些事情,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不過藉口,但凡事有了藉口,做起事來也能心安理得。

  陶封悖這般認爲,青州宗的高層這般認同,其餘十四個宗門,除了幾個坐山觀虎鬥的,也有相似的認可。

  可問題來了,如何才能剪出秋水天心?

  強行抹殺?真要那般去做,定然折損不小。

  「你們說……找個人去誘惑秋水天心如何?」

  秋水天心是女子,還是傾世美女,傾慕她的人何其多,覬覦她的人也不少,就是誰敢?

  「硬來不可,軟的不行,你們說說,這是怎麼辦?」

  事情麻煩,卻非真無辦法,有人想到了此次青州宗所用的辦法,也就是借勢借力。

  瓏域的九宗十二派裏,知畫宗排名不算高,而排名靠前的三兩個宗門實力雄厚,乃至對所謂的青州祕境的興致不大。

  相較而言,這樣的宗門對人才的渴望還更大,而這秋水天心無疑是個妖孽般的人才,如果能引得那些宗門的主意,將之剪出的事有些困難,可將之做個禁錮還是可以的。

  只不過,那三兩個宗門都是惡狼,請來了想要送回去就難了。

  「除了這個辦法,難不成還能有其他辦法?」

  「但這個辦法一用,只怕秋水靈眸也會被奪走,倒是青州祕境如何打開?再者說了,即便打開了,裏頭的東西還有我們的份?」

  「有肯定是有,但也只能他們看不上的殘渣。」

  各宗高層都惱火非常,他們需要作出決斷,或者說是取捨。

  有人不需要取捨,就是那些隱藏起來的截仙陵之人。

  「去把秋水天心已有歸意之境的實力的事情散佈出去!範圍不限於瓏域!周圍幾大疆域都要有著消息!」

  「還有!驍勇的事也一併散發出去!且重點提及他絕非他人奪舍重生!」

  截仙陵的目的是截殺仙人,修真界要是一片平和,此事做起來多有險阻,唯有修真界變得混亂不堪,此事才會容易許多。

  有人將這些事情稟報出來,秋水天心一臉淡漠的聽著,聽完了,她的淡漠目光看向了知畫宗主峯方向,沒有波動,卻讓正在主峯的宗主府邸裏怡然自得的陶封悖頓覺寒毛炸立。

  陶封悖左看右看,沒見有人,隨後就有了人,他還捱了一巴掌。

  扇他巴掌的人是他這一個派系的老祖,是個鶴髮童顏的老者。

  陶封悖捱了打,不敢還手,不敢質問,低著頭,像個犯錯的孩子。

  老者抓住陶封悖的頭髮,扯起他的腦袋,啪啪再是幾巴掌,而後冷聲道:「糊塗!你真是糊塗!你可知自此之後,知畫宗必定沒落!你可知自此之後,你這宗主當起來也必定受氣!你可知自此之後,鄔皓老哥和墨筠老姐他們不會再待見你!」

  打完罵完,老者又給了自己幾巴掌。

  「我也糊塗啊!怎麼就將這事告訴你了?現在可好,不止害了你,還害了宗門,悔啊!我悔啊!」

  老者淚水橫流,看得陶封悖心起不妙,小心問道:「老祖,此事……難道還有變故?」

  老者沒說變故,只說原來的安排。

  「秋水靈眸與秋水天心關係極好,即便秋水靈眸嫁入青州宗,也會想著身在知畫宗的姐姐,如此一來,她對知畫宗也會有諸多關注,借用此點,宗門能在青州謀得許多好處。」

  陶封悖面色僵硬:「老祖,您的意思,您不是爲了鞏固我的宗主之位?」

  老者反手又給陶封悖一巴掌,罵道:「宗主之位?宗主之位!你只知道宗主之位!你就不能想想將來嗎?」

  「將來?」陶封悖面色變得蒼白:「老祖,您是想說,如果秋水天心修爲再進,知畫宗借她威名,宗門實力和勢力都能大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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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補救措施

  宗門的實力和勢力大進,宗門宗主的地位就會隨之提高,與之相反,自然就是隨之降低。

  秋水天心是淡漠一切,可也正是這種淡漠,令她對宗主之位毫無想法,換言之,數年之後的宗主還是陶封悖當擔。

  現如今,秋水天心的事情被捅了出去,知畫宗別說借她變強了,指不定會因這一事變弱,陶封悖數年之後能當的宗主只能是比現在地位更低的宗主。

  陶封悖神色難看,但他死鴨子嘴硬的強詞奪理:「老祖,驍勇那個小子已是少宗主,數年之後的宗主之位會傳到他的手中,到時宗門變弱與我何干?」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不在其位不想其險,陶封悖想得美好,老者搖頭幾嘆,道:「那個小子今天不過十四五歲,幾年之後也就二十來歲,這般小小年紀,你以爲他適合當這宗主?還有,你以爲此次事情之後,他還會留在知畫宗?別忘了,他也是個妖孽!」

  老者有些興意闌珊:「封悖啊!老夫知道你是想讓你的外孫成爲宗門少宗,若是以前,此事自然沒有問題,畢竟有秋水靈眸這等戰力坐鎮,他即便資質不夠,即便心智不佳,也能有保證宗門威名不墜的底氣,現如今,哈哈哈哈!若真要他擋了少宗主,宗門衰弱乃至滅門也不是不可能。」

  這事極有可能,就不能使之成爲可能,老者一語出來,侯平剡再也沒有機會成爲知畫宗的少宗主,且此事之後,陶封悖的宗主之位只怕也當不了多久了。.

  陶封悖一臉悽然,他也是個聰慧之人,許多事情一點就通。

  「宗門因爲我的舉動,要沒落了……」陶封悖狠狠的抓了抓頭髮,淒厲道:「宗門一旦沒落,我就成了千古罪人,我還有何臉面去見宗門的先祖?」

  有沒有臉面不重要,重要的是,沒落宗門的宗主當著還有什麼意思?還有就是,即使不當宗主,也得當個長老之類的職位,而沒落宗門的長老,乃至老祖當著也是沒有樂趣可言的!

  陶封悖後悔了,可事情已經發生,後悔又能如何?補救?怎麼才能補救?

  老者也想法補救,想了半天,道:「禪讓吧,將你的宗主之位讓與秋水天心,只要她成了宗主,別人就沒有辦法要她離開。」

  想了想,老者補充道:「還有你女兒的殿主之位,也讓出來吧,讓給驍勇,要她做戒律殿主殿的殿主,至於能不能留下他,看天意吧。」

  老者此話一出,說明他放棄陶封悖一系了,陶封悖沒有拒絕的可能,因爲老者是他們這一系的靠山,連靠山都不支持他,他不存有在鄔皓老祖、墨筠老祖等人面前蹦噠的實力。

  陶封悖也不敢拒絕,拒絕的話,他和他的女兒乃至他們這一系的其他人都將迎接被清除的下場,畢竟此次事情關乎知畫宗的存亡,由不得他們抵抗。

  隨後,一道禪讓封命和一道封職封命響徹整個知畫宗,還通過諸多渠道,傳遍整個瓏域,如此一來,秋水天心的宗主之位,驍勇的戒律殿殿主之位算是真正定下了,且有此認定,旁人想要破壞,就要惹上詬病和指責。

  「知畫宗這一手來得妙啊!不過也變相的說出,知畫宗的底氣不足。」

  「屁話!對上煌極宗、翡御宗這等瓏域數一數二的宗門,誰還能有底氣?」

  「可是被知畫宗這麼一鬧,來雍州的可就不止煌極宗和翡御宗了,九宗十二派只怕是要來齊,彼時這青州祕境還怎麼分啊?」

  「都怪陶封悖!白癡一個!居然小心眼的暴露那麼重要的消息!自作孽就算了,還把我們搭了進去!」

  罵聲罵語,傳不進陶封悖的耳中,他閉關了,或者說,是被勒令來面壁思過。

  珊玫仙子幾乎瘋癲,好不容易得了殿主之位,不過三五天的時間,又被人奪了去,且自家父親也丟了宗主之位,偏偏此事還是自家父親自作自受。

  於是乎,珊玫仙子也閉關了,她是把自己鎖了起來,以免瘋癲之中一個忍不住的拿宗門子弟的性命來泄憤。

  驍勇佔了大便宜,珊玫仙子頒佈幾道律令,使得戒律殿的權力集中,也就是說,他一上任就擁有了龐大的權力。

  問題是,驍勇對主掌戒律殿之事可謂是絲毫不動,就只好找幫手。

  玖秋蓉還沒有回來,幫手就只能用魏軻復和晟嚴,秋水靈眸覺得有趣,也加了進來。

  秋水天心那邊,得了宗主之位與沒得之前沒有區別,她淡漠的看待此事,冷漠的看待衆人,她罕見的起了怒意,是針對那位名叫樑玄的鶴髮童顏老者的,也是針對陶封悖的。

  墨筠老祖比秋水天心更怒,若非宗門危難將至,她不介意先將陶封悖碎屍萬段,也不介意好好拾掇拾掇樑玄老祖。

  「你千方百計的培養勢力也就罷了,何苦算計宗內小輩?」墨筠老祖眼神冰冷:「別人不知,老身卻是清楚,那個叫布逸蒼的是死在你的手中吧?哼!要不是事情出現意外,驍勇早已中了你的陰招。」

  樑玄老祖苦笑道:「墨筠老姐,驍勇的根骨不錯,若是能成,當是宗門一大助力。」

  墨筠老祖冷笑:「宗門一大助力?是你手下的一大助力吧!死性不改,卻不知活人比死人更有潛力!」

  樑玄老祖想做解釋,墨筠老祖冷喝道:「樑玄!你是凡世間的豬嗎?居然把天心的事情告訴陶封悖!」

  墨筠老祖轉移的話題,樑玄老祖卻苦笑的更爲厲害。

  在驍勇身上使了一招錯棋,可至少沒釀成大錯,秋水天心的事,哪怕有了補救,結局恐怕也一點不好。

  或許秋水天心不會被人搶走,但相應的代價必定極大,且除卻秋水天心,驍勇、秋水靈眸、洛琪英,乃至古昭溪,這麼四個天驕,難說能不能留得住。

  看著天邊黑雲變成了金色雲彩,這昭示著煌極宗來臨的異象,樑玄老祖心頭沒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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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孝道天道

  瓏域的九宗十二派,知畫宗排名第七,已算強大的宗門,否則青州宗也不會一開始就集結兩個宗門相助,以致事情變化,成了十五個宗門聯合。

  煌極宗雖有「極」字,卻還沒有達到極點,可也相差無幾,它在九宗十二派中行二,宗門勢力之強,遠超知畫宗三四倍!這還是明面上的力量。

  若是算上那些閉關百年乃至千年的老怪物,抹滅一個知畫宗,於煌極宗而言,不算多大的難事。

  煌極宗的子弟非常的自傲,也對,有這樣的宗門作爲身後依靠,別說自傲,就是狂妄都可以!

  此次奉命來到知畫宗的煌極宗子弟不多,不過一行五人,可就是這麼五個人,竟然讓包括青州宗在內的那十五個宗門的宗門高層乖乖的排做兩行相迎。

  原來這五個人有些名堂,聽說是煌極宗的一屆天驕,名爲「煌滄五子」。

  五子卻非全爲男子,有一個女的,模樣不錯,當然,比不上秋水天心,但也令人迷醉,因爲她的一雙桃花眼有著勾魂奪魄之能。

  煌滄五子來了,其中老大鐵嵐澗是個壯碩魁梧的雄偉男子,看上去,鐵嵐澗也是個豪爽豪邁之人,只是與他的表象不同,他一來,目光一掃,冷聲道:「怎麼回事?怎不見知畫宗的秋水天心?莫不是看不起我們煌極宗?」醉心章、節億梗新

  一來就擺上大宗大門的譜,鐵嵐澗此人也不過如此。

  驍勇不待見他,卻不得不出來代表秋水天心見見他。

  「宗主有要事要處理,命俺來接見煌極宗的高才。」驍勇走出,抱拳道:「知畫宗戒律殿殿主,見過五位。」

  驍勇而今的身份不同,身上穿著也大爲不同,一聲華貴而又不失風度的禮袍,去除了他身上的幾分少年稚氣,添加了幾絲成熟意味。

  加上驍勇本身模樣不錯,又是自信之人,一站出來,又不卑不亢,引得煌滄五子中的那名女子媚濃意盛。

  此女是鐵嵐澗的族妹,她叫鐵魅兒,她走近幾步,嬌聲的道:「莫非小弟弟就是一日跨過築基和結畫,直接崩畫凝形的那位驍勇?」

  驍勇咧嘴一笑:「沒錯!那就是俺,驍勇,善戰驍勇!」

  鐵魅兒捂嘴嬌笑:「驍勇弟弟,你真有意思,也真有膽量。」

  青州宗等十五個宗門的高層在此時此刻都有些惶惶恐恐的模樣,便是葉赫千針也是一副謙卑樣子,驍勇卻說善戰……

  旁人暗笑驍勇大言不慚,也有爲之暗捏一把冷汗,鐵嵐澗目光落來,幾個打量,笑道:「甚好!從今以後,你便是我六弟。」

  此六弟非是族弟表弟,是煌滄五子的六弟,換言之,鐵嵐澗是要把驍勇收入煌滄五子之中,使之變做煌滄六子。

  這是擴員,也是一道施恩,因爲葉赫千針聽到此話,看向驍勇的目光充滿了嫉妒。

  青州祕境是好,葉赫千針也是開啓它的關鍵之一,可最終得到的好處,不見得有成爲煌滄六子之一的好處大。

  驍勇哪管什麼狗屁好處,目落鐵嵐澗,說道:「俺沒有隨便當人弟弟的習慣。」

  鐵嵐澗微微詫異:「你這是拒絕?」

  煌滄五子可不簡單,一個二個都是成名之人,即便在煌極宗也是引人崇拜的人物,他們的要求就沒人敢做拒絕,何況是在一個排名不過第七的宗門之前。

  驍勇說道:「當然是拒絕,不然會是什麼?」

  鐵嵐澗笑道:「你可知拒絕我的話的下場?」

  驍勇也笑道:「仗勢欺人而已,有什麼好說的?」

  鐵嵐澗氣的笑了,身爲煌極宗的弟子,仗勢欺人不是過錯,因爲這樣更能體現宗門的強大,但鐵嵐澗的名聲更多是靠著自己的一身實力打拼出來的。

  驍勇依舊不管,又道:「俺善戰,也喜歡戰,比如找個時間,我們戰上一場試試?」

  驍勇修煉不及兩月,與他相戰,勝了是勝之不武,輸了那可就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鐵嵐澗自傲自負,丟不起那人,鐵魅兒身爲女子沒有那麼多的顧慮,道:「驍勇弟弟,不如讓姐姐陪你玩玩?」

  話語是媚言,眼眸是秋波,驍勇看著皺眉,搖頭道:「換個人吧,俺怕忍不住撕了你的衣服。」

  心頭燃著火焰,想著撕了鐵魅兒衣服的人,在場的人中可有著不少,鐵魅兒也有這個自知,被驍勇說出,她也不惱。

  「驍勇弟弟,你要是撕得著,姐姐隨便你撕,不過……」鐵魅兒輕眨媚眼,道:「如果你沒能撕著,就要做姐姐的六弟。」

  驍勇身上的凝形之境的氣息做不得假,他只有十四五歲的年紀也是爲真,如此一個天驕,加入煌滄五子,能讓他們獲得的修煉資源更進一步。

  驍勇才不上當:「俺已經有媳婦了,可不能隨便撕別的女子的衣服,不然俺娘會揍俺的。」

  此乃實話,鐵魅兒、鐵嵐澗等人心中卻一驚。

  驍勇是個妖孽,他的爹孃只怕也不普通,畢竟驍勇已有凝形之境的修爲,要想揍他,修爲只能比他高,不能比他低。

  至於打探來的,驍勇的父母只是普通獵戶的事……明顯虛假。

  凡世間的孝道?呵呵!修真界不在意這玩意。

  鐵嵐澗第一次的抱拳,問道:「不知令堂是哪位?」

  驍勇猜出鐵嵐澗這麼問的原因,譏諷一笑:「俺娘就是俺娘,還能是哪位?」

  再譏諷一哼,驍勇補充道:「別亂想了,俺娘就是個普通人,沒有修爲,沒有境界,可她就是俺娘,揍俺是應該,哪像你們,恐怕見了爹孃,第一件事是看不起他們。」

  不等回答,驍勇擺手道:「要進知畫宗就跟俺來,不進就在外面紮營,一羣沒孝道的傢伙,俺沒興致和你們多呆。」

  凡世間以孝道立本,修真界以實力爲尊,這裏是修真界,當遵循後者。

  可這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遵孝道就是不對。

  鐵嵐澗眉角青筋跳動,卻不好發作,鐵魅兒見他不發作,也沒膽子發作,與她相同的是餘下三子。

  葉赫千針不屬其中,厲喝道:「無知小子!與孝道相比,天道才是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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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護山大陣

  修士修的是畫道,畫道歸屬天道,修士要走的大道自然就是天道。

  孝道歸人倫,生而有之,不能說此道或大或既然爲人,就不當捨棄。

  葉赫千針的話語因而顯得毫無道理,驍勇懶得迴應,轉身即走。

  「站住!」葉赫千針大喝一聲,「驍勇!你好大的膽子!連煌極宗的面子都敢不給!」

  驍勇停下腳步,轉頭輕笑,道:「俺是知畫宗的人,爲何要給煌極宗面子?」

  葉赫千針冷笑說道:「這麼說,你是看不起煌極宗了?簡直找死!」

  煌極宗強過青州宗太多,葉赫千針是沒那膽色和底氣看不起它,煌極宗也強過知畫宗許多,但是驍勇與葉赫千針不同,他心中無畏,自是不懼一個煌極宗。

  無視葉赫千針的冷笑,驍勇轉回頭,步子重起,不急不緩的走回知畫宗。

  被無視了,葉赫千針怒火叢生,身爲青州宗的少宗主,他在青州不曾吃過虧,來了這雍州,來了這知畫宗,接連受挫,刨除遭人陷害之事,其餘均驍勇有關。

  之前在竹屋小院,因忌憚小院中的禁制,葉赫千針受了氣也不敢出手,此時此刻,一衆人都處在知畫宗山門之外,也就是知畫宗的護山大陣之外,葉赫千針再次受氣,卻沒了忌憚,就要出手教訓教訓驍勇!柏渡億下潶演歌館砍嘴新章節

  且藉此教訓,展現自身的強大,好讓鐵嵐澗知曉知曉,他葉赫千針比驍勇更適合成爲煌滄五子的六弟。

  至於因此失去的少宗主之位,話說一個修整聯盟性質的青州宗,便是宗主擁有的權力也沒有多大,那這少宗主之位也沒多少可以留戀的。

  想著這些的同時,葉赫千針出手了,一出手如他名字中的「千針」,當真是千針齊發!

  針是針狀樹葉,攜著草木清香,有著穿石斷樹之威,鋪天而來,不可小覷。

  驍勇沒停步,沒轉頭,仿若沒有察覺千針襲來。

  葉赫千針怒意更盛,擡手一轉,引得千針齊齊一轉,轉作一個巨大的螺旋線尖錐,增加威力,卷向驍勇的後背。

  驍勇還是沒去理會,葉赫千針見著,獰然神情浮現出來。

  鐵嵐澗搖了搖頭,是爲葉赫千針搖頭,此來之前,他也研究過葉赫千針此人,覺得葉赫千針也算個人物,如有可能,引入煌極宗也是可以的。

  現下一看,他否決了這個想法。

  鐵嵐澗目光掃向驍勇的後背,覺得此人更爲合適,一爲他的鎮定,二爲他的狂傲。

  是了!鐵嵐澗看出驍勇是個狂傲的人,這種人迎難而上,不懼艱險。

  「這種人若能成爲六弟,自當歡迎,若不能……」鐵嵐澗眼眸一寒:「立即抹殺!」

  或是察覺了這麼眼中寒光,驍勇頓步了,步子停頓的瞬間,一點火光混著一縷雷光在他身後閃爍,而後氣旋大起,逆著螺旋尖錐的旋轉方向,給了它狠狠一擊。

  氣旋毀不了尖錐,但火光雷光可以,這是雷火閃電,來自天劫,尋常法術遇之即隕。

  螺旋尖錐並非多麼高明的法術,它遇見了雷火閃電,層層崩潰。

  葉赫千針雙目一眯:「好小子!倒是有一套,但也僅此而已。」

  葉赫千針就要動用厲害許多的法術,可他招式未起就被煌滄五子的老三一把扯開。

  葉赫千針心頭怒火尚在熊熊,被這麼一扯,火冒三丈,反手便欲將那法術轟在煌滄老三的身上。

  「轟!」

  一聲炸響驚到葉赫千針,他的施法舉動做了停滯,一溜汗水從他額上滾落。

  他方才所站的地方冒起了黑煙和焦糊的味道,那裏突兀的被雷火閃電肆虐成了焦土。

  「如果剛剛我沒有被扯開……」葉赫千針看不起驍勇,畢竟驍勇的修煉時間不到兩個月,再是妖孽,也彌補不了積累不夠的缺陷。

  此刻他不得不正視驍勇,也起了認真對待的心思。

  煌滄老三看都沒看葉赫千針,他看的驍勇,沉聲說道:「驍勇,做我們的六弟,這是你的榮耀!」

  驍勇轉過身來,目視對方,道:「俺若是不呢?」

  煌滄老三聲音更沉:「不則死!」

  「終於要以勢壓人了?」驍勇輕笑一哼:「有句話叫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俺腳上雖然有鞋,但真到必要時候,還是可以要了你們之中不少天之驕子、天之驕女的性命。」

  瓏域的九宗十二派已經來了十六個宗門,還有些宗門還在路上,這對知畫宗來說不是好事,換言之,現如今知畫宗處在危機關頭。

  危機時刻,越是退讓不得,因爲一旦退讓,就可能步步退讓,到時知畫宗的末日或許不會來臨,秋水天心、秋水靈眸兩姐妹卻必定成爲衆矢之的,他驍勇和即將成爲他媳婦的洛琪英也必定不能好過。

  因而此等時候,秋水天心才會讓驍勇這個不屈之人出來迎接煌滄五子。

  煌滄老三相較而言,還存有一絲善意,否則也不會出手救下葉赫千針,故而一聽驍勇的話,他散去沉聲,換上緩和,說道:「驍勇,你只有凝形之境的修爲,在大宗大派面前,宛如馬車之前的螳螂,掀不起風浪的。」

  煌滄老二脾氣火爆,獰聲道:「三弟,此子不知天高地厚,讓哥哥我教訓他一頓得了!」

  鐵魅兒搖頭笑道:「二哥,算了,六弟年幼不懂事,別爲他生氣,捉他過來,讓妹妹打他的屁股幾下就行了。」

  煌滄老二獰笑一聲:「五妹!哥哥這就幫你捉了他!」

  要捉人,需先靠近此人,不管是法術法寶上的靠近,還是人手上的靠近。

  驍勇深知自身境界與煌滄老二的差距,豈能讓它們進了身?擡手一扇,一道無形之牆碾壓出去。

  鐵嵐澗眼中寒光閃爍:「護山大陣!」

  每個稍有底蘊的宗門都有護山大陣,此陣不止有著護衛山門之能,也有擊殺外敵之效,而此陣非是一兩個人能夠抵抗的,反正煌滄老二要是與之對上了,絕對連渣都留不下。

  煌滄老二也懂,驚恐暴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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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人有0態

  對上一個煌極宗這等宗門,驍勇是像馬車前的螳螂,對上知畫宗的護山大陣,煌滄老二最多算個強壯一點的螳螂。

  換成煌滄五子,也不過是黃雀一系,硬抗只有身死道消的份。

  青州宗等等宗門聯合起來,擁有硬撼護山大陣的能力,但是需要付出足夠大的代價,比方性命的代價。

  因此見到驍勇擡手一扇就扇出護山大陣的瞬間,暴退的哪裏只有煌滄老二?鐵嵐澗、鐵魅兒之流,葉赫千針、青州宗的高層之流,全部暴退好一段距離。

  驍勇挽手一抓,收斂起了護山大陣的威能,咧嘴笑道:「遠來是客,既然是客就該有著爲客的禮儀,來了就威脅,這般的惡客,就別怪主人拿對付惡客的方式招呼你們。」

  鐵嵐澗冷笑道:「你就不怕我們煌極宗動用屠宗令?」

  九宗十二派排名前三的三個宗門都有著發動屠宗令的權力,而這屠宗令,說白了就是召集人手,屠滅一個宗門。

  驍勇在出來迎接這些人之前,秋水天心有把屠宗令的事情告知於他。

  「屠啊!沒關係,只要你們不怕死人,想怎麼屠就怎麼屠!」驍勇滿臉寒霜:「昨夜宗內死了一百零三人,俺的未婚妻也失了蹤,俺現在想殺人,非常非常的想,所以來啊!俺正等著呢!」.

  鐵嵐澗此來是要帶秋水天心回煌極宗,也要收驍勇爲煌滄五子的六弟,沒想著大動干戈,也對!真要那般動作,也不會只派出五個人來。

  可事情發展至此,出乎鐵嵐澗的意料,他的臉上也起了寒意,冰寒的目光掃向各宗的高層,寒聲道:「怎麼回事?爲何派人潛入知畫宗行拿暗殺擄人的勾當?」

  「此事大有蹊蹺,因爲我們幾宗也有人身死,甚至有幾個女弟子還遭了惡人侵害,因而此事……我等認爲是有人想挑起我們各宗之間的戰爭。」

  「我們懷疑是截仙陵的人搗鬼。」

  「截仙陵?」鐵嵐澗瞳孔微縮,截仙陵一出現,任何簡單的事情都變得不再簡單。

  深深幾個呼吸,鐵嵐澗對上驍勇的目光,道:「散開護山大陣,讓我等進入知畫宗,你們宗門慘死那些人,你的未婚妻,我們幫你處理。」

  驍勇冷冷一笑:「散開護山大陣?你當俺是傻子嗎?告訴你!除非你們將你們之中的截仙陵的截仙全數清除出來,否則別想進入知畫宗的山門地界,還有!你們最好不要想著潛入進來,因爲誰來誰死!」

  鐵魅兒連忙道:「六弟,你先前不是說要我們隨你進宗嗎?那我們隨你進去就是。」

  驍勇咧嘴笑道:「你真要進來?俺也不騙你,護山大陣的誅仙部分已經全數開啓,因此你們一旦進來了,生死可就不由你們了。」

  鐵魅兒一張媚意十足的俏臉表情微僵,一個宗門的誅仙部分,主的就是誅殺仙人。

  「可是護山大陣消耗巨大,你們難道就這麼一直開著?」

  「不會一直開。」驍勇咬牙切齒道:「等找回俺的未婚妻,等誅殺劫走她的惡人,俺就會關閉大陣。」

  話語之間攜帶了一道信息,煌滄老四聽出,問道:「這麼說,主持護山大陣的人是你了?」

  話語落下,就有人蠢蠢欲動,因爲掌控主持大陣的人,大陣便如同落入己方手中,且即便掌控不住,將之除掉,也能使得大陣的運轉出現麻煩。

  驍勇對這些瞭解不多,卻能見到他人的蠢蠢欲動,不由搖頭譏諷:「主客之道都還沒有弄清楚,也敢起別的心思,你們啊!在這裏待著吧!」

  語落即轉身,擡步即不停,驍勇走進了知畫宗的山門,有人想攔,但因忌憚知畫宗的護山大陣,沒人敢上前去攔。

  「現在怎麼辦?」煌滄老四看著驍勇遠去的背影,道:「大哥,此次的事情已經超脫掌控,單憑你我五人,只怕不好解決,更別說翡御宗的傢伙不日便至。」

  「翡御宗自大多年,宗門實力已有下墜,和它對上,我們煌極宗沒什麼好怕的,我關心的是截仙陵……」鐵嵐澗目光不定,話語飄忽:「我們恐怕上了截仙陵的當,仔細想想,秋水天心那般妖孽,驍勇也是妖孽天驕,知畫宗的人再是嫉妒他們,也不會將此事捅出來,畢竟這麼一做,可就將知畫宗陷於水深火熱之中了。」

  「還有!捅出此事的人即便趕走了秋水天心和驍勇,可他難道沒有想過因此一事而受到他們兩個的記恨嗎?而有此記恨,將來他們有所成就,再回來找他麻煩,他還能有活路?」

  鐵嵐澗目光集中,話語冷冽:「截仙陵既然露出了馬腳,我們也不能看著不管,通知師尊,請他帶人前來!」

  來人太多,來的宗門也太多,唯有攪渾水,才有機會找到破局的可能,但此局真的不好破。

  知畫宗宗內人心不齊,有的人不敢招惹煌極宗,主張交出驍勇,主張撤去秋水天心的宗主之位,再將之交出去。

  這類人人數還不少,因而還不能一口氣的將他們全部除掉,以來達到意見一致的目的。

  或者說,是有人不想因爲除掉他們從而導致知畫宗的實力大損,就不同意秋水天心提出的誅殺條令。

  秋水天心淡漠的神色沒有變化,淡漠的眼神也沒有變化,可驍勇知道,她這是對知畫宗也起了淡漠,便是說,真要到了解無可解的時候,她會帶著她在意的秋水靈眸和秋飾心脫離知畫宗。

  以她的修爲,帶著兩個人逃走,想要攔住她,可不是容易的事。

  而驍勇看著那些膽小怕事的知畫宗高層,輕笑幾下,鄙視的眼神毫無遮掩。

  有人因之羞愧,有人因之惱怒,有人因之輕嘆。

  鄔皓老祖屬於輕嘆之人,他走近,道:「徒兒,人有百態,不必介懷。」

  驍勇沒接這話,他冷聲問道:「鄔老頭,師姐呢?你把她派到什麼地方去了?告訴你!要是她出了什麼事,俺就叛出師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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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事當果決

  驍勇不喜歡鄔皓老祖,此點他從未遮掩過,他喜歡玖秋蓉這個師姐,此點他也一直有所表露。

  身爲師尊,遇上這麼一個徒兒,鄔皓老祖不見懷有傷感,他活了那麼久的歲月,許多事情早已看開,但驍勇問的問題,他有必要回答。

  「爲師沒讓小蓉兒去辦什麼危險的事情,爲師是要她去請個人。」

  「誰?」

  「一個或許能幫助我們破局的人。」

  「或許?」驍勇不解:「什麼意思?」

  鄔皓老祖伸手想要揉一揉驍勇的頭髮,被驍勇躲過,他笑了笑,道:「歲月流逝會改變許多東西,比方友情,比方仇恨,比方……信念。」

  鄔皓老祖不知想到了何事,一雙眼眸變得渾濁,神情也顯低落。

  驍勇雙眉一揚:「鄔老頭!你讓師姐去找那個人,不會是那個人吧?」

  鄔皓老祖此生應當做過不少算計之事,但能引得他無法釋懷的唯有雨聞霽一事,那件事中,他的大徒弟身死,雨聞霽這個徒孫也叛出了知畫宗。

  玖秋蓉去找的那個人,極有可能就是雨聞霽,此人連叛三宗,叛著叛著的多半就判入了截仙陵。

  此次的事情,截仙陵已然摻了一腳,不過力度不足以惹得十幾個宗門同仇敵愾,此時此刻,若是雨聞霽這等許久之前就已成名的大人物出場,或許就沒人再有心思來理會什麼青州祕境和秋水天心了。潶言格醉心章節已上傳

  鄔皓老祖的眼眸恢復清明,映照著那些還在試圖說服彼此的知畫宗高層,搖了搖頭,輕嘆道:「徒兒,別想那麼多,那人能不能夠回來還不清楚,就不要抱太大希望,你現在還是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驍勇道了聲是,而後起身離去。

  驍勇來到知畫宗的時間和宗內那些動輒在此呆了幾百年的高層相比,太短太短,但這不妨礙他要守護知畫宗的心意。

  因爲他和他的朋友都是知畫宗的弟子,也因爲他的爹孃而今也在知畫宗裏生活。

  而要守護知畫宗,除卻應對在山門之外紮營的十數個宗門,還需要應對山門之內的同門。

  當有外力壓來,往往有人因承受不住而做出衝動的事情,驍勇身爲戒律殿主殿殿主,當做的事就是杜絕此類事情的發生。

  戒律殿的一種持律執事已經派了出去,分散知畫宗的各處,率人做著監視可防備,主殿的副殿主和分殿的正副殿主則坐鎮各自掌控的地方。

  驍勇不需坐鎮,他需要的是監管,監管他們的斷罪和懲罰。

  驍勇不過凝形之境的修爲,那些正副殿主動輒就是入韻之境,要監管他們,必須有令他們服從的實力。

  自身實力肯定不夠,驍勇沒去借助鄔皓老祖或者魏軻復的勢,也沒去借用少宗主的身份,他依靠的是山門大陣。

  驍勇並非山門大陣的主持者,真正的主持者另有其人,但他得了主持者的授權,擁有調用山門大陣部分威力的權力。

  有此權力傍身,驍勇不說能在宗門之內無敵,卻也不是誰都可以招惹的。

  驍勇告別了鄔皓老祖,去的地方是戒律殿主殿,那裏正在評斷一個人的罪責,此人是戒律殿觀羽峯分殿的殿主高絕崖。

  姬玄蟬因爲一些原因,被古柏雲強制性的要求著分出了三成修爲給古昭溪,先他一點的是,高絕崖也著了這個活路。

  不同的是,姬玄蟬此舉正好迎合了珊玫仙子坐上戒律殿主殿殿主位置的事,算是就此別過以往的過錯,能夠在知畫宗重新做人。

  因此姬玄蟬而今依舊是觀羽峯的副峯主,地位沒變。

  高絕崖不同,他當初之所以被迫分出三成修爲給古昭溪,是源於他將驍勇看走了眼。

  一個人可以沒有實力,卻不能沒有眼力,高絕崖失了眼力,就失了被古柏雲這尊靠山。

  古柏雲能和鄔皓老祖平輩論交,也是一個老祖一級的人物,失了他這個靠山,高絕崖同時就失去了分殿殿主之位,淪爲尋常一級的長老。

  高絕崖或許是因這一事起了怨憤,竟然在十五個宗門傾軋而來的時候,妄圖,毀了萬卷閣。

  萬卷閣是知畫宗的藏書閣,裏頭收集了海量的功法和法術,損毀不得,高絕崖這一舉動便是引起衆怒的行爲。

  「說吧,爲何要這般做?」

  否則審問的人是魏軻復,陪同他審問的有晟嚴、有秋水靈眸,還有兩個知畫宗高層做那監督。

  高絕崖掛著冷笑,不回不答,倒是見到驍勇歸來時,高絕崖恨意滿滿的哼了一聲。

  驍勇不知道高絕崖的過往,但聽這哼聲中的恨意,起了詫異:「你很恨俺?這是爲何?俺記得我們也就見過一面而已。」

  高絕崖閉上被恨意瀰漫的雙眼,閉口不出聲,驍勇收回目光,看向主坐上的魏軻復,道:「師兄,搜他的魂吧。」

  外部威脅尚未解決,內部事情能省時間就省省時間,而這搜魂之術是最爲省時省力的辦法。

  「不可!」兩個高層中的一個說道:「高絕崖再怎麼說也是入韻之境的修士,於宗門來說是一大戰力,輕易不可損傷。」

  搜魂術傷魂,魂受傷,實力必受損失。

  驍勇看向他,道:「俺是戒律殿的殿主,這裏的事都由俺負責,你們負責的是監督,也就是在一旁看著。」

  另一個高層道:「話不可以這樣說,你的經歷太少,見識太淺,沒有我們的幫襯,容易做出錯誤的決定。」

  驍勇淡淡一笑,道:「那不搜魂也可以,直接殺了,現今宗門的危機未平,沒必要留下這種隱患。」

  說殺就是真殺,驍勇沒有調用山門大陣,他動用的是戒律殿的懲戒大陣,此陣一起,刀鳴斧嘯,一股驚魂動魄的殺意壓來,直把那兩個高層壓得臉色大變。

  高絕崖也是驚怒之極,他怎麼也沒想到驍勇會如此草率的作出決定。

  晟嚴也有這個認爲,他想開口阻止,魏軻復擡手阻了他的話語,秋水靈眸眉開眼笑,手指一處,道:「驍勇,攻他百會穴,那是他的命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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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計謀定下

  修爲高深的修士一般是沒有顯而易見的命門的,即便肉身毀滅,只要神魂不損,也能奪舍重生。

  高絕崖原本也沒有明顯的命門,百會穴之所以成爲他的命門,是強行剝除三成修爲留下的隱患。

  秋水靈眸憑著一雙靈眸一眼看出了這個隱患,驍勇是真要殺人,自然將那懲戒大陣的威力向那處凝聚。

  高絕崖驚怒變作驚慌,急聲求饒:「不要!不要殺我!我說!我什麼都說!」

  驍勇仿若沒有聽到這話,右手一揚,引得懲戒大陣凝出一道「斷命大斧」。

  一個高層見驍勇不停手,厲喝道:「驍勇!別太過分!」

  驍勇不予理睬,手化爲刀,一刀斬下。

  斷命大斧呼嘯落下,其威似可分山斷嶽,直把另一個高層嚇得臉白脣抖,也把身上受禁制束縛而無法動彈的高絕崖嚇得慌忙的道:「我是受了他人的蠱惑才想毀了萬卷閣的!」

  擔心這麼一個事還不足以讓驍勇饒他性命,高絕崖連忙補充道:「那個人戴著面具!面具上畫著三尾三頭的靈獸!」

  「三尾三頭?」驍勇動作微頓,他聽說過七頭七尾之獸,且這段時間他練功所用的尾巴還是七頭七尾之獸的七條尾巴中的一條。

  「莫非這三尾三頭的靈獸與這七頭七尾之獸存有聯繫?」驍勇忽地想起了姚小姝,當初她曾用「七八個頭,六七條尾巴」的靈獸浮雕來試探他。擺渡一嚇潶、言、哥關看酔新張姐

  姚小姝是截仙陵的人,還是一個所謂的頭領,照此看來,這七頭七尾之獸或許和截仙陵有著什麼關係,以此觀之,那個戴著畫著三頭三尾的靈獸的面具的人指不定也和截仙陵有關。

  「又是截仙陵啊!」驍勇咧嘴一笑,牽扯到截仙陵對現今的知畫宗而言還是一樁好事。

  「說吧!那個人是男是女,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驍勇目光落到高絕崖的身上,道:「事無鉅細的全說清楚,若是俺能從中得到些有用的線索,俺饒你一命。」

  高絕崖看得出驍勇是真的不在乎他的性命,他爲了活命,將有關面具人的事全招了。

  話說某一天,高絕崖怨憤難平,就拿著半儲物袋的靈酒跑到一處風景不錯的地方喝悶酒,喝著喝著,周圍景緻突兀大變,變成了蒼茫荒涼的沙丘戈壁。

  高絕崖初始還沉浸在怨憤之中,沒有發覺,待到發覺時,身旁已經佇立著一個分不清男女的面具人。

  如同其人的難辨相貌,其聲音也難作辨別,但高絕崖聽了,頓覺有種聽到兒時長輩的關懷的錯覺。

  也正是有此錯覺,高絕崖稀裏糊塗的就聽了面具人的話,認爲知畫宗的罪惡來自萬卷閣,就稀裏糊塗的在第二天跑去萬卷閣做那沒成功的毀壞之事。

  「後來就我猜想,當時我應該是中了一種高超的幻術。」高絕崖說完話,居然帶著幾分可憐兮兮的模樣望著驍勇。

  驍勇懶得看他,轉頭看向了秋水靈眸,道:「靈眸,他可有撒謊?」

  秋水靈眸的雙眸能觀事物本質,也能觀人的話語真假。

  「話都是真話,不過……」秋水靈眸說道:「他還有所隱瞞。」

  高絕崖隱瞞的是事關古柏雲和古昭溪的事,這些事,給他十個熊心豹膽,他也不敢說,因爲說了,即便驍勇放過了他,古柏雲也會殺他滅口。

  驍勇也沒逼他,沉默片刻,道:「把面具人的模樣畫出來,而後……周執事,你把畫出的結果張貼整個知畫宗,上面著重標註畫中人乃是截仙陵的高手,任何人只要遇見,即可通知,通知即有重賞,而違命不報者,殺無赦!。」

  一句「殺無赦」,道出此事的嚴重性,好吧,一個能將入韻之境的高絕崖蠱惑來做出那般事情的人,已是一個當被著重應對的人,何況此人還和截仙陵有關。

  「只是……」一個高層小心問道:「驍殿主,你確定面具人和截仙陵有關?」

  驍勇反問道:「你說呢?」

  給了這個模棱兩可的回答,驍勇又宣佈對高絕崖的判決:「高絕崖,意圖毀壞萬卷閣的事,雖是受了他人蠱惑才做出的,但這也說明你的意志不夠堅定,故而就叛你在面壁悔過十五年。」

  十五年對閉關的修士而言,稱得上是彈指一揮間,高絕崖也是想用閉關的方式度過,驍勇輕輕一笑,沒做點評。

  高絕崖見他笑容,莫名有種不妙之感。

  驍勇收斂笑容,走到那兩個知畫宗高層面前,道:「回去告訴你的那些師姐師弟,就說截仙陵已經殺來了,不想被截了仙的,最好把那些不該說的話給俺憋在嘴裏!」

  驍勇這是一種威脅,可聽了高絕崖的經歷,至少眼前這兩個高層接受這個威脅,還依著驍勇的話,去知會或許還在做著爭論和說服的那些高層。

  他們走了,高絕崖在畫好畫像後,也被帶走了,周姓執事拿過畫像給驍勇觀看,再按驍勇的要求寫好那些字,也離去準備了。

  驍勇沉吟片刻,招過另一個執事,要他去找周姓執事,讓他拿出些準備完全的畫像給青州宗那些人。

  秋水靈眸走近,道:「驍勇,你是想讓那些人也緊張起來?」

  驍勇笑道:「俺這是爲了他們好,免得莫名其妙的就著了面具人的道。」

  晟嚴走近,說道:「驍勇,若是面具人真是截仙陵的人也就罷了,萬一不是呢?那該如何是好?」

  魏軻復一巴掌拍晟嚴頭上,罵道:「你怎麼這麼笨?面具人都蠱惑高絕崖毀壞萬卷閣了,已經算是我們知畫宗的敵人,既然是敵人,管他什麼來歷,用最狠的方式對付就對了!」

  「可是……」晟嚴的話語被魏軻復的又一巴掌拍了回去,驍勇沒讓魏軻復再出巴掌,對他說道:「師兄,有個事需要你幫忙,就是……偷偷的殺掉高絕崖。」

  「殺……殺掉?」晟嚴正要出言說教,驍勇想到一事,改主意了:「不殺他,傷他即可,但是要傷得讓人以爲是你傷的,且也要讓他以爲是你傷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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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面具不同

  傷人容易,撇開嫌疑難,可再難,只要仔細去做,還是能夠辦到的,現在卻要他故意留下能夠讓人以爲是他做的的蛛絲馬跡……

  魏軻復表情怪異:「小師弟,你這是何意?」

  秋水靈眸說道:「還能是何意?嫁禍而已。」

  「嫁禍?」魏軻復想了好一會兒,想通其中關鍵,驚異道:「這是要嫁禍給面具人?」

  一個做壞事的人所做壞事被人知曉,一般情況下都會去殺人滅口,面具人的事情被高絕崖說道出來,又被驍勇讓人弄得滿世界皆知,只要其人存有理智,是不會去殺人滅口的。

  萬一去了,正和驍勇的意,因爲他就是要讓人清楚的認識到面具人的可怕,只有這樣,知畫宗那些高層才能同仇敵愾,山門之外的青州宗一行才懂得此時此刻當先要做的是應對面具人代表的截仙陵。

  如此一來,因秋水靈眸和因秋水天心帶來的種種事情,才會被人忽略和遺忘。

  而若面具人不去,魏軻復依照驍勇的話語行動,看似暴露了他,實則一個添油加醋的亂想,也能想到面具人的身上去。

  「當然,此等時候,如果面具人跑去青州宗那些人中間去弄些壞事出來最好不過。」

  面具人又不聽驍勇的命令,且有著驍勇在他們面前說的幾句「危言聳聽」,也使得他們加強了彼此的防衛手段,也不利於面具人的潛入。敗獨壹下嘿!言!哥

  「可是……小師弟,」魏軻復實話說道:「不瞞你說,師兄我做起事來大手大腳,這種以爲又以爲的嫁禍,做起來怕是極易壞事……」

  驍勇擺手笑道:「師兄,這樣最好,因爲你越像你,別人就越不會懷疑你。」

  「話雖如此,只是……」秋水靈眸搖頭道:「不妥!他與高絕崖無冤無仇,爲何要去打傷高絕崖?不如換個人吧!」

  魏軻復笑了笑:「不不!我和高絕崖之間存有矛盾,雖然時間有點久,但我相信他還記得。」

  「那現在我們就要製造斷案中的不在場的證據!」驍勇套用凡世間的斷案方式,與秋水靈眸和魏軻復將那嫁禍計劃逐漸完善。

  晟嚴站在一旁,插不上話,也不知該如何插話,而他看著驍勇口若懸河的模樣,莫名覺著,驍勇身上的某種枷鎖在漸漸打開。

  「也不知對宗門是福還是禍……」喃喃念著,晟嚴沒加入其中,他在思考其他的破局辦法。

  ……

  ……

  三頭三尾的靈獸還真的和截仙陵有關,只不過知曉此事的人少之又少,山門之外包括煌滄五子在內,也不過四個人知道。

  而有這四個人的確認,在面具人的畫像被送往他們手中後,幾乎所有人緊張了起來。

  一個能讓入韻之境的修士著了道的截仙陵截仙,想來也有入韻之境的境界,這等境界的修士可是個不好對付的存在。

  再者截仙都是瘋子,弄個不好就敢發動自爆,對上他們,就是普通歸意之境的老祖也得暫避其峯。

  因此各宗高層前所未有的緊張起來,煌滄五子也收起了外散的驕傲,懷揣警惕的正視所有。

  知畫宗的高層也起了緊張,甚至他們之中的大多數的緊張程度遠超他人,無怪其他,魏軻復的傷人行動實施成功,引得了他們的懷疑和加醋添油,你言我語的把目標指向了面具人。

  「無聲無息的就讓高絕崖中了幻術,還讓他連抵抗意念都沒有的就受了蠱惑,更在重重防禦之下潛入了面壁禁地重創高絕崖,這個面具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何方神是暫且不提,就說他若是起了殺心,豈不是輕而易舉就能奪走高絕崖的性命?」

  「依老夫之見,面具人要是全力施爲,指不定連我等這些老傢伙也要中招,由此看來,我們不能再在此地說來談去了,我們應當三兩一組的分散各處,以來壯大山門大陣之威,也好讓那面具人無所遁形!」

  這是一個活了許久,卻越發怕死的老傢伙,像他這般的人不在少數,他們自當爲了自己的安危,認同了這個提議。

  其他人爲了宗門弟子的安危,爲了找出面具人,也同意這個提議。

  於是乎,本就有些惶惶不安的知畫宗弟子見到平時少有見到的太上長老和老祖之流化虹飛出,而後坐鎮宗門之內的各處險要地方。

  磅礴的威壓,滔天的氣勢,惹得衆人緊張,但緊張之餘,也令衆人心中稍安。

  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這些太上長老和老祖便是身形極高的高個子,有他們在,修爲僅爲築基結畫乃至煉氣之境的弟子不用再去操心。

  在此情況下,驍勇反倒可以放鬆一下了,他沒去閉關之地,他去了伏家莊園,他的爹孃就在其中。

  到了地方,驍勇的全身寒毛都炸了!因爲他見到了面具人。

  寬大的飄飄白衣掩蓋了身形,精美的面具擋住了容貌,不過此人很強,強大到驍勇見之就覺呼吸滯澀。

  面具人沒殺誰,也沒蠱惑誰,他在下棋,和驍虎下棋。

  驍虎一介粗人,不懂棋藝,還是周氏在一旁爲之指點,才讓他沒有三兩子的就落得一個輸局。

  看走棋的路數,面具人也非棋道高手,捻子落子十數次,也難見勝利曙光。

  面具人或是放棄了,居然轉頭看向驍勇,道:「你過來幫我下了這一局。」

  這一轉,驍勇看清了面具人戴著的面具,不見三頭三尾的靈獸圖案,見到的是一捧花,鮮豔如血。

  驍勇離得可不近,也隱約問道了血腥味道,微微皺眉:「你是何人?」

  面具人不予回答,轉回頭,再去糾結他的棋局。

  驍勇幾步走近,站在周氏身旁,護著她,也護著驍虎,再次問道:「再不說話,俺可動用陣法了!」

  面具人目光盯著棋子,話語卻向驍勇。

  「宗內陣法我比你熟,動用了也傷害不了我。」指了指棋局,面具人頭也不擡的道:「幫我贏了這局,我告訴你我的身份。」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10-1 01:14
第169章 俺想成親

  驍勇不會下棋,也不想去學,且他想到了眼前這個面具人是誰,沒碰棋子,直接問道:「師姐呢?鄔老頭說她去找你了。」

  「鄔老頭?」面具人笑道:「那老傢伙好歹是你師尊,你這麼叫他,有點不敬尊長的意思。」

  如此一句話,看似沒有回答驍勇的話,卻不得不惹人亂想。

  有差點受了穆淵矇騙的事情在前,驍勇忍住亂想的想法,接話道:「你叫他老傢伙,不也不敬尊長?且俺的輩分比你高,你見了俺沒見禮,也是不敬尊長。」

  面具人即是雨聞霽,也就是鄔皓老祖大徒弟的弟子,細算起來,他當喚驍勇「師叔」,的確輩分更低。

  周氏拍了拍驍勇的腦門,低聲說道:「胡說什麼呢?煊先生博聞強識,單憑這點,你也好意思拿輩分說事?」

  雨聞霽笑著道:「驍夫人說笑了,見識見聞,行個萬里之路自然就有了,不值得說道。」

  驍勇不好接下這話,他對周氏道:「娘,俺餓了,去做飯好不好?」

  驍虎伸手一彈驍勇額頭,罵道:「有話和姓煊的說就明說,找這些奇怪藉口,現在才剛過午飯不久,你就餓了?消食哪有那麼快!」

  罵完話,驍虎還是拉走了周氏,把地方留給驍勇和雨聞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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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驍勇還是那句話:「俺師姐呢?」

  雨聞霽笑出了聲:「她是你師姐,也是我師叔,莫非你認爲我會傷害她?」

  「這可難說!」嘀咕一句,驍勇切入正題:「你現在是截仙陵的人?」

  弒師叛宗乃是大罪,連叛三宗更是不可饒恕的罪行,有此罪過,與修真界對立的截仙陵就成了雨聞霽唯一的去處。

  「你對我很瞭解?」雨聞霽笑著道:「是老傢伙與你說的,還是師叔告知你的?」

  驍勇搖了搖頭:「都不是,是俺猜的,是真是假,你不用給俺答案,俺就想問你,你的信念可曾變過?」

  鄔皓老祖的信念是剷除截仙陵,雨聞霽以前的信念應該也是它,現在嘛……驍勇需要雨聞霽回答。

  雨聞霽給出一個答案:「或許……我以前的路走錯了。」

  路都覺著走錯了,信念還能再作堅持?反正驍勇認爲沒那可能。

  「那你還回來作甚?徒惹鄔老頭傷心?」眼神微冷,驍勇聲音也冷:「還是說,你是回來截殺仙人的?」

  「我這次回來是來接你的。」雨聞霽聲音淡淡,卻起了驚雷。

  雨聞霽已然歸屬了截仙陵,他來接驍勇就只能把他接去截仙陵,驍勇雙目閃爍寒光:「這麼說,你和南月小仙,或者說是姚小姝已經有過接觸了?」

  雨聞霽再起驚雷:「小姝是我徒兒。」

  驍勇無亂如何也沒想到會有這等關係,雨聞霽也不怕嚇到驍勇,再說一道驚雷:「煊卓是我的義子。」

  憑著這句話,驍勇順藤做了個猜想,雨聞霽是截仙陵的人,煊卓是他的義子,煊卓多半也是截仙陵的人,煊卓的父母,雷暄子和濯瑩仙子也大有可能屬於截仙陵。

  這麼多的截仙陵的截仙,驍勇就還好奇了,還有誰不是截仙陵的。

  雨聞霽自然不會多言此事,他說出一個時間:「三個月之後,我會來接你,在此之前,你最好先留個後,別斷了你驍家的香火。」

  不容拒絕,雨聞霽也不讓驍勇拒絕。

  「就你所想,截仙陵的截仙遍佈天下各處,故而你別想跑,你若跑了,你的爹孃,你的妻友,沒有一個能夠活命。」

  雨聞霽抓住了驍勇的軟肋,驍勇牙齒緊咬:「爲何選中俺?」

  去了截仙陵,就如同踏上了不歸路,驍勇不喜歡,也不樂意。

  知畫宗雖有人對他不利,但也有對他要好的人,且爹孃也在這裏,他不想離開。

  雨聞霽勸慰道:「知足吧,你至少還有三個月的時間,至於爲何選你,正如你說的,善戰驍勇,你既善戰,不去截仙陵去何地?」

  雨聞霽走了,走得無聲無息,即使那些太上長老和老祖已有坐鎮,也不曾發現他的行蹤。

  他走了,玖秋蓉又來了。

  「小師弟,對不起,師姐不該去找他的。」

  不去找雨聞霽,難道雨聞霽就不會來下達最後期限?人家可是姚小姝的師父,也是煊卓的義父!稍作信息整頓,就能得出許多有關他驍勇的重要信息,因之來找他已成必然。

  驍勇現在關心的是另一個問題:「師姐,鄔老頭知道這件事嗎?」

  玖秋蓉回答道:「師尊剛剛知道,他……同意你去。」

  害怕驍勇多想,玖秋蓉解釋道:「師姐看得出來師尊不想你去的,只是事情出了些變故,師尊他老人家只能要你走一趟。」

  鄔皓老祖都同意了,驍勇想要反對也不行,玖秋蓉走近將他溫柔抱住,柔聲道:「小師弟,真不想去就不去,師姐幫你做主。」

  幫著做主不代表能真的做主,何況上邊還有個師尊之命,驍勇不想玖秋蓉違背師命。

  「師姐,俺去,俺也想見識見識截仙陵是個什麼模樣。」驍勇仰頭看著玖秋蓉,咧嘴笑道:「俺去了就大殺特殺,殺到所有人都臣服,到時俺倒要看看,誰還敢做截仙之事!」

  截仙陵的修士戰力極強,在那裏越境殺人也不少見,驍勇不過凝形之境,去了別說大殺特殺,能保住性命就不錯了。

  玖秋蓉一顆芳心充斥了滿滿的懊悔,悔著不該去找雨聞霽,找回他來,宗門之事不見得能被他解決不說,小小年紀的小師弟還要被他帶走。

  愈想愈悔,玖秋蓉鬆開擁抱,牽起驍勇的手,認真道:「走!小師弟,我們去找師尊!找他另尋他人!」

  玖秋蓉欲拉著驍勇走,沒能拉動,驍勇腳若生根,阻了玖秋蓉的行爲。

  玖秋蓉急了:「小師弟,別任性了好不好?截仙陵不是好地方!你不能去的!」

  「師姐,俺若不去,整個知畫宗沒有比俺更合適的。」一轉話音,驍勇紅著臉道:「師姐,能找到存有血肉之力的東西嗎?俺想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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