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文明] 畫演天地 作者:一木千葉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2019-9-30 23:53:09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77 29866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10-1 01:16
第180章 坑上一坑

  破損蛋殼能幻化出能讓一衆高層中招的幻境,其來歷絕不普通,而要將其靈性激活,需要的是鮮血,且還不是普通的鮮血。

  修爲越高的人的鮮血越好,修爲高的人的鮮血越多越好。

  就面具人估計,如果能有十個八個的化物之境的大能獻出他們三五成的鮮血,破損蛋殼的靈性被全部激活那是定然的,同時其威能還能全部恢復。

  現今的破損蛋殼展現出來的威能並不全面,而不算全面的它幻化出來的幻境都有那等威力……面具人心頭滿是期盼。

  期盼只是空想,還不能實現,面具人認爲將要實現的是破損蛋殼的靈性被激活的問題。

  破損蛋殼在之前是一個死物,除了遇到身懷血肉的生靈就奪取其血之外,再無別的主動能力。

  此刻面具人沒用御物術御動它,它卻在向著他緩緩飛臨,這分明是它擁有一定靈性的表現。

  此乃一大進步,有此進步,面具人距離那份期盼也就近了一些。

  的確近了,不過不是那份期盼,是破損蛋殼與面具人之間的距離。

  靈性?那東西或許有著被激活那一天,卻非今日的今時,破損蛋殼之所以會動,是源於驍勇在嘗試操控它。

  破損蛋殼是面具人無意中獲得的,獲得時間不短,其中的部分奧祕已被他破解,但他沒有秋水靈眸的那雙靈眸,就不能像驍勇那般走遍畫境之中已然展現的相對不動的所有地方。柏渡億下潶演歌館砍嘴新章節

  連走過都不能,想要在這些地方留下印訣自然更不可能。

  驍勇既然做到了,那這破損蛋殼就該易主了。

  嘗試對其進行操控,是驍勇爲了確認此事是否成了。

  觀其按照他所想的有了動作,此事得成,驍勇不再嘗試,心念狂動,引得破損蛋殼突兀化虹。

  「嘭!」

  破損蛋殼狠狠的撞在了正滿懷欣喜的面具人的胸口,別看蛋殼模樣破損,質地卻比百鍊精鋼還要堅硬,如此一撞,它沒事,面具人的胸口瞬間凹陷下去。

  骨頭斷了,鮮血也從傷處流了出來,而後……嘩啦嘩啦,宛若溪流般的被破損蛋殼瘋狂吸收。

  面具人神色劇變,他著實想不明白事情爲何會變成這樣,而此刻不是猜想原因的時候,此刻應該先把破損蛋殼丟開。

  御物術捲上,對它的掌控也用上,可惜沒用,爲何沒用?面具人還沒往破損蛋殼被他人控制的方向進行猜想,畢竟他都是用了好久好久的時間才能掌控它,他人想要掌控它,即使時間要短些,卻絕對短不成一朝半日的時間。

  「難道是今日它所吸收的鮮血中存有問題?」

  人不同,血不同,修爲不同,血也不同,不同的鮮血,破損蛋殼對它的渴求就因此有所不同。

  面具人忽然想到了一個人,他終於想到了驍勇。

  「是他搞的鬼!一定是他搞的鬼!」

  驍勇能感受出他身上的屬於七頭七尾之獸的氣息,面具人又何嘗感受不到?

  「該死!他拿那條尾巴的血餵了它,他想害我!他該死!」

  面具人想對了人,卻想偏了方向,但這不妨礙他用出最爲準確的應對之法。

  放棄對破損蛋殼的掌控,放棄御物術,面具人用上了最強的防禦法術。

  「嗡!」

  輕鳴一起,一道閃爍著無數符文的光膜出現,一點一點的將破損蛋殼推開。

  而隨著面具人的放棄,幻境出現扭曲和崩壞,驍勇急聲問道:「靈眸,時機適合不?」

  時機適合的話,驍勇就不去生澀的重凝幻境,若是不合適……那只能拼上一拼了。

  秋水靈眸看了看華韶翎那邊,轉頭對玖秋蓉說了一句話,見玖秋蓉按話語去做了,這才回答道:「可以了,收走蛋殼吧。」

  驍勇咧嘴笑了笑,腳下一動,邁出相對不動的地方,手化爪抓出,一把抓住破損蛋殼。

  想都沒想,驍勇將之收入儲物袋中。

  突然間的出現一隻手,突然間的見這隻手抓走了蛋殼,突然間的又見一個人出現,面具人雙目瞪得滾圓。

  身爲幻境的掌控者,對幻境最爲熟悉的就是他,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有人會悄悄的來到他的身旁。

  擡眼一看,好傢伙!是驍勇!看來搞鬼的果然是他!

  面具人大怒,怒而出手。

  手是成爪抓出,他與驍勇相隔一段距離,抓不到驍勇,他也沒想用手抓住驍勇,抓出的是剛剛把破損蛋殼推出去的光膜。

  它凝成了利爪形狀,攜著散發著危險氣息的符文,當著驍勇的腦袋抓去。

  驍勇可以無視那爪子,卻不能無視那些符文,但他就不能讓它抓中,抄出硯臺,狠狠的抽去。

  「轟!」

  一聲巨響,符文炸開,衝擊波紋肆虐各處,驍勇連人帶硯臺的被炸得倒飛,身形未止,感到玖秋蓉欺近。

  驍勇不知她爲何回來這處,剛要問,玖秋蓉翻手一落,鮮血落,風刃落,片刻之間,驍勇成了一個鮮血淋淋且傷痕累累的重傷者。

  「你剛剛和麪具人相鬥受了重傷,你要演得像樣一點!」

  玖秋蓉傳音提醒一句,其人幾下飛回秋水靈眸的身旁,此時的秋水靈眸一副病危的樣子,眼角還有血淚。

  自然,玖秋蓉也一副狼狽不堪的造型。

  驍勇眉頭高高一挑,這戲……好吧,演就是。

  骨元之力幾個運轉,運轉來覆蓋經脈,遮蓋丹田,再適當的阻礙靈力氣息的外顯。

  這些變化的出現,使得驍勇不僅外在的看起來像受了重創,內息的紊亂也昭示著他受了重創。

  恰逢幻境的崩碎消散,恰逢尚還存活的高層突然見到那些染了湛藍的人或是消散或是變做他人,也見到那些本沒有人的地方變出了大活人。

  他們詫異驚異,也意識到中了他人詭計,而後憤憤然的找尋真兇,就見到了滿身是血的面具人,也見到了遭了重創的驍勇。

  驍勇和麪具人相隔不遠的對峙著,他們之間還存有肆虐的衝擊,這些高層自然而然的就認爲他們兩個之間爆發了激烈的戰鬥,也正是這個戰鬥造成了幻境的崩碎。

  「這麼說來……是驍勇救了我們?」

  活著的高層還有十幾個,重傷來躺在地面的也有十幾個,他們看著驍勇那副模樣,又見周圍的慘狀,很不是滋味。

  一羣動輒修煉了幾百年的高手大能沒有哪一個發現是中了面具人的詭計,還不知所措的相互攻擊,結果要一個十來歲的小娃娃拼得重傷的來救下他們。

  視線一轉,哦!不是一個小娃娃,還有另一個小女娃和一個玖秋蓉。

  衆高層面面相覷,羞愧難當。

  華韶翎見他們羞愧,譏笑道:「丟人啊!丟死人了啊!」

  的確丟人,但此話輪不到華韶翎來說。

  「姓華的!你知道幻境有問題?」

  「哼!他不僅知道,之前還阻止我離開這處幻境!」

  「什麼?他也阻止了你?他也阻止了我!」

  「老夫也被他阻止了!」

  「我想我們也是。」

  「華前輩,你這是何意?」鐵嵐澗沒怎麼受傷,可他神識一掃發現,煌滄五子已經死了兩個,就連他的妹妹鐵魅兒也受了重傷,而看他們身下地面的巨大掌印,分明就是傷在死在華韶翎的手下。

  「華韶翎!你竟敢殺我煌極宗之人!這件事我煌極宗記下了!」鐵嵐澗慌著去救治鐵魅兒他們,沒工夫先把公道討回。

  華韶翎卻不要他去救人,一掌拍出,阻他去路,冷笑道:「你見我兒受人攻擊卻不救他,殺你煌極宗的人又如何?別忘了,是你們先不遵循龍紋號令再先!」

  話語一出,衆怒就起。

  「就因爲這個,你就和那截仙陵的邪修攻擊我們?華韶翎!你做得有些過了!」

  「何止是過,我懷疑此次事情就是他和那邪修聯合起來的詭計,否則爲何他不受幻境影響?」

  「此話當真?」

  「不當真,爲何他能把我們都阻攔了?」

  「也對!不當真,爲何他能準確的殺掉我們那麼多人?」

  聽著這些,華韶翎意識到了不對,身爲翡御宗的老祖,霸道一些,沒什麼大不了的,狠辣一些,也可以接受,但要是和截仙陵的截仙扯上了關係,那可就是與整個修真界爲敵了。

  華韶翎當不起這份大罪,想要解釋,驍勇不給他解釋機會,咳著鮮血道:「抓!抓住他!不要讓他逃了!」

  驍勇話語中的「他」指的是面具人,他說著這話,也不顧傷勢的殺向面具人。

  那些高層卻因自我的認知,把這個「他」分成了兩個,一個指的面具人,一個指的華韶翎。

  故而這些高層很自覺的分成兩撥,一撥殺向面具人,一撥攻向華韶翎。

  面具人見勢頭不對,抽身逃逸,而爲了加大逃脫的把握,他也決定坑一坑華韶翎,是他逃逸的同時,大聲喊道:「華兄!我們截仙陵見!」

  華韶翎剛要焦急解釋的話,被這一聲大喊堵了回去,而聽到這一聲大喊,攻向華韶翎的那些高層變傷人攻擊爲殺人攻擊。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10-1 01:16
第181章 一事暫了

  用來殺人的攻擊,又是數個高層同時出手,其中更有歸意之境的大能,華韶翎只得想先前那般暫避其峯。

  此刻可不是先前的幻境之中,此刻不管華韶翎怎麼避讓,已然不再擔心周圍的那些高層都能跟上。

  華韶翎久避不得,只能也做逃遁。

  驍勇那邊,他可不想面具人逃了,此人有著七頭七尾之獸的氣息,指不定就是其頭或是其尾,即便不是,也和它有著關係,必須擒下問個清楚。

  就是……驍勇現在是重傷模樣,不能表現得太過,幸好有那幾個分過來的高層出手阻攔,讓那面具人一時半會兒逃遁不了。

  「不對!他不是逃不掉!他是在運轉他的陣法!」秋水靈眸焦急的出聲提醒,出完聲還恰到好處的咳出一口血霧。

  而有此提醒,驍勇顧不上「傷勢」,借山門大陣之威和逐鹿身法之快,嗖地衝近。

  「嘭!」

  驍勇衝近了,但也狠狠的撞了一下。

  又見光膜,又見符文,它們把驍勇攔下,把面具人隔在光膜那一邊。

  驍勇管不了面具人了,驚然急聲:「退!」

  說著退,驍勇自己就暴退,那些個高層有些反應不慢,跟著暴退,有些自持實力強悍,沒做暴退。

  「轟轟轟轟!」潶言格醉心章節已上傳

  驚天動地的接連爆炸,肆虐得凝做罡風的衝擊,那幾個沒有暴退的高層被炸飛,被炸傷,這還是他們付出了保命法寶毀去的代價。

  裏頭傷勢最重那個,一臂一腿外加小半邊身子都被炸沒了。

  「好……好可怕的手段!」

  「是啊!這等手段也只有截仙陵的那些瘋子才弄得出來!」

  「如此看來,驍少宗身上的傷勢就是遭了這等爆炸傷的。」

  「看來是了。」

  驍勇看上去是遭受了重創,只是是人就有疑心,就有人對此表示懷疑,現在……沒人會去懷疑了,也因此他們對驍勇拼得受了那般重的傷勢來救下他們的事,在臉上露出顯而易見的感激。

  顯而易見的感激不見得真誠,可有著這感激的存在,看他們哪還好意思提出無理要求?

  有那爆炸作爲阻攔,面具人成功通過事先留下的後手逃了,當然,因那爆炸,此後手也被炸得稀爛。

  這樣一來,沒人知道面具人逃往了何地,也沒人追得上他。

  面具人卻在這時一臉土色,非是丟了破損蛋殼,而是後手被人篡改了,他沒能逃到他預定好的地方,反而逃到了一處針對他的牢籠。

  禁錮禁制,困人陣法,一層一層的疊加,令面具人找不出絲毫逃出去的可能,何況除卻這些,還有一個笑吟吟的老傢伙坐在外邊。

  「墨筠?天啊!知畫宗的墨筠老祖!這……這這……」面具人頹然坐地,他認命了。

  那些爆炸太過驚人,也使那些追著華韶翎攻擊的高層的攻擊手段出現了滯澀,趁此良機,華韶翎終於逃遁成功,身形化虹的飛往高空。

  那裏有著一團雲層,這雲層正是凝出華韶翎那張大臉的那團。

  華韶翎也用它做成了一個逃遁的陣法,他鑽入雲層,雲層崩散,陣法啓用成功,他也藉此成功逃走。

  命有相同,華韶翎逃是成功的逃了,卻逃到了一處閉關之所,那裏看不出有什麼禁制或者陣法,只有一個重新枯坐的滄桑老者。

  華韶翎連退三步:「鄔……鄔皓!鄔前輩,你……你怎麼在這?」

  鄔皓老祖擡起枯朽的眼簾,渾濁的雙眼看向華韶翎,無力無氣的聲音傳出:「這是老朽閉關之所,老朽當然在這,倒是你,你爲何打擾老朽進修?」

  華韶翎哪知爲何出現在這處,而看鄔皓老祖的模樣,也看出他沒有說謊。

  「這是怎麼回事?」華韶翎深知此刻不是深究的時候,抱了抱拳,道:「鄔前輩,多有打攪,還請見諒,晚輩這就離去。」

  鄔皓老祖重新閉眼,話語卻又起:「來了就坐下吧,別急著走。」

  華韶翎那肯?飛身……飛……再飛……

  嘶!飛不起來了!

  華韶翎神色微變:「鄔前輩,這是何意?」

  鄔皓老祖再次睜眼,再次說話:「你可知驍勇乃是老朽的小徒兒?那你說這是何意?」

  話語落下,華韶翎噗通跪下,並非他想跪,是一股攜著他不跪,必定身著腿斷的壓力傾軋在他的身上,壓得他不得不跪。

  華韶翎臉上起了驚慌,這老傢伙的實力怕是無限接近化物之境了!

  華韶翎趕忙御動宗門傳音符和求救符,想把此刻的遭遇傳回宗門,誰知用不起!它們全部失效了!

  雙手抖了幾下,華韶翎擠出微笑的道:「鄔前輩,不知你要如何才願放晚輩離去?」

  鄔皓老祖幽幽嘆道:「得看老朽那小徒兒想要把你如何了。」

  華韶翎一下垂了頭,喪了氣,這下完了,驍勇那個小傢伙看他對付華焚橈的表現就知他是個當殺必殺的狠人。

  驍勇不知面具人和華韶翎都被困了,就對他們兩人的逃走感到惋惜,因此沒有興致和那些高層多說什麼,拖著「傷重」的身體走回秋水靈眸和玖秋蓉的身旁,再相互攙扶著的走向山門。

  先前跑出來與驍勇唱反調的幾個知畫宗的高層幸運的都沒死,不過都受了傷,程度雖不一,見驍勇的背影,心頭冒出的尷尬卻是相同的。

  華韶翎和截仙陵有勾結,他的兒子能是好貨?他們爲了這麼一個不是好貨的東西,居然和爲救他們能傷成這般的驍勇做了對……

  「唉,回去吧,回去將傷勢隨便治療幾下,我們結伴去看少宗主吧。」

  「你們先去吧,我要先去取一樣靈藥,少宗主傷勢極重,不用靈藥,極有可能影響到他的根基。」

  「哪還磨嘰什麼?還不去!」

  這幾個知畫宗的高層也回知畫宗了,留下的那些各宗高層覺著心中悲涼。

  那麼多宗門高層氣勢洶洶的殺來,現在死的死,傷的傷,仔細一看,最慘的青州宗只剩兩個還有氣的,其中一個還是少了大半身子的葉赫千針。

  「損失慘重啊!」

  衆人心中迴旋著這麼一句話,悲涼被憤怒取代,憤怒所對是截仙陵,是華韶翎。

  鐵嵐澗爲鐵魅兒餵了傷藥,又收斂了死去的兩個同伴的屍首,再看那傷重的兩個同伴,咬牙切齒道:「等師門長輩一到,我們殺上翡御宗!」

  翡御宗行一,行二的煌極宗有那膽子殺去,行三行四和行五的宗門也敢殺去,剩下的宗門……如果是平常時候,借他們百十個膽子也不敢,現下……

  「通知宗主,叫他集結高手!我們要一起殺上翡御宗!」

  一道道的傳音傳出去,一個個的宗門響起了緊急的鐘聲。

  知畫宗沒有鐘聲起,可秋水天心的莊園卻縈繞著令人窒息的怒氣。

  這怒氣便是隔著幾裏都可見,都可感。

  想想也對,秋水天心的妹妹和妹夫出去一趟回來全身是血,還身受重傷,秋水天心能不憤怒?

  那幾個草草處理了傷勢,拿著各自的靈藥想跑去表達一下歉疚的知畫宗高層看著那怒氣,苦笑著的止了步子。

  他們不敢去了,他們怕去了就會被秋水天心借用山門大陣給宰了。

  他們只能選擇折中的方式,就是請那些能夠出入秋水天心的莊園的女弟子代爲送上靈藥。

  靈藥送來,收下的是秋飾心,但至少收下了不是?

  秋水天心對這些事情不做理會,她的俏臉有些蒼白,因爲面具人和華韶翎之所以沒出現在他們想去的地方,正是秋水天心對他們的逃走陣法強行動了手腳。

  這份耗費著實有些大,相比起來,在外人眼中受了傷的驍勇、秋水靈眸和玖秋蓉反而點事沒有。

  「此次事情,既然有秋水宗主出手,最後的把柄也剪出了,如此一來,那些宗門就會先去找翡御宗的麻煩,我們這裏,他們沒心情也沒臉再來。」

  這樣的結局,驍勇挺滿意的。

  秋水靈眸不滿意,說道:「我姐姐爲此受了傷,那蛋殼就該是我姐姐的!快拿出來!」

  秋水天心淡漠說道:「不用。」

  秋水靈眸還是不放棄:「那你拿給我!」

  秋水天心還是淡漠道:「不用,妹妹,我爲你仿造一個。」

  破損蛋殼是要吸血的,秋水天心可不想秋水靈眸拿著它玩。

  而仿造出來的,或許威力上比不上原裝的,秋水靈眸卻更喜歡,果斷不再討要,轉而膩在秋水天心的身旁。

  驍勇不好摻和她們兩姐妹的姐妹情深,離開這處房間,去到另處,那裏是玖秋蓉所在的地方,且驍勇的爹孃也在那裏。

  因爲雨聞霽無聲無息去到了伏家莊園,驍勇擔心那裏不夠安全,就勞煩秋飾心,請她幫忙把他們接到了秋水天心的莊園裏。

  這裏有秋水天心坐鎮,又有她掌控的山門大陣在旁,是知畫宗最安全的地方。

  這樣的地方,雨聞霽不敢來,故而剛去到那邊,玖秋蓉就輕嘆道:「小師弟,雨師侄想見你,地方就在上次你們見面的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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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大義小義

  上次和雨聞霽見面的地方是伏家莊園的那處小院,驍勇來的時候,雨聞霽在院中溫酒。

  有酒當有菜,雨聞霽身前有一張方桌,桌子上擺滿了美味菜餚,而看那些菜餚的式樣,不似常見的。

  比方方桌正中擺放的一樣看似烤全羊的菜式,驍勇就從沒見過。

  那東西似羊卻非羊,整體圓滾滾的,有幾分像豬,散發的肉香有些奇特,反正驍勇從未聞過,不過單是聞著,他的舌上就已生津,這對他而言是少見的事。

  驍勇可不見外,走上前,扯出椅子坐下,擡手一拂,把那道菜收進了儲物袋。

  雨聞霽微微一怔,笑問道:「你這是何意?」

  驍勇擦了擦嘴角口水,道:「俺都沒見過的東西,俺爹俺娘肯定也沒有吃過,俺要拿回去給他們嚐嚐。」

  雨聞霽啞口無言,驍勇懶得理他,拿起筷子,夾菜嘗著。

  這道菜味道不錯,收走。

  那道菜蠻好吃的,收走。

  咦?這味道真香!收走!

  誒?好辣!收走!

  雨聞霽看不過去了:「我說小師叔,留點給我下酒可好?」

  驍勇停了動作,放下筷子,抱臂問道:「找俺有什麼事,說吧。」

  雨聞霽端起溫好的酒,給驍勇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下一杯,端杯一飲,說道:「我需要一個人,你把他交給我。」樹如網址:.關看嘴心章節

  驍勇端起酒杯聞了聞,嚐了嚐,點了點頭,就把酒壺一併收走,問道:「誰?」

  雨聞霽眉頭直抖,菜沒了大半,可以忍,這酒整壺都沒了,他……深吸幾口氣,也忍了。

  「我要那個面具人,」雨聞霽解釋道:「他的來歷與截仙陵的圖騰有些關係,我拿他回去,能得一些東西。」

  截仙陵的圖騰之上有著七頭七尾之獸,但它不是圖騰的主角,它是圖騰的背景,而其主角是一個有著斷紋的上古「仙」字。

  驍勇記下這個圖騰,而後說道:「這得看他對俺有沒有用,且就算沒用,俺也只能拿他的屍體給你。」

  驍勇信不過雨聞霽,就如同他信不過鄔皓老祖一樣,面具人極有可能知曉他身懷七頭七尾之獸的氣息的事,也可能憑此推測他擁有當日老嫗說的傳承的事。

  傳承引人覬覦,驍勇可不想成天被人當作擒殺目標,故而面具人還是死了安全。

  雨聞霽苦笑道:「一個死人,我拿回去的效果怕是不好。」

  驍勇癟了癟嘴:「那不關俺的事。」

  雨聞霽輕嘆道:「可你是我師叔啊!你就不能幫幫師侄?」

  驍勇輕笑道:「那你還要俺去截仙陵?」

  驍勇不是怕去了截仙陵,而是不喜歡被人逼去截仙陵,雨聞霽上次說的三個月之後無疑就是在逼迫。

  「還有就是,既然你那麼需要那個面具人,爲何之前不去捉了他?非要等俺這些人把他捉住了,你才跑來要人。」驍勇輕輕一哼:「師姐找你回來是要你來幫著解決宗門危機的,可事實上呢?你除了殺了幾個人,其他的事情一樣忙都沒能幫上。」

  雨聞霽沉默不言,卻不是有什麼理虧之處,是他在思量該不該說。

  沉默一會兒,雨聞霽還是說道:「驍勇,我青州宗的營地查了青州祕境的事,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就是青州祕境根本不是青州的先祖所留之物,它是上古的某位獸修的洞府。」

  獸修是靈獸之修,妖獸之修,他們少數願意與人族爲友,多數是將人族當做敵人甚至食物。

  而那個面具人,依照雨聞霽的猜測,即是獸修一方,他來知畫宗山門之外製造殺戮,就是爲了阻止青州宗妄圖的打開青州祕境的事。

  或者說,阻止不太妥當,是擾亂事情,隨後由獸修去打開。

  「對了,如果我所料不差,面具人此來的真正目的是抓走你那位妻子,也就是秋水靈眸,只是……」雨聞霽目光炯炯的盯著驍勇,笑道:「我很好奇,爲何他會舍了秋水靈眸,轉而先來偷襲你。」

  面具人與七頭七尾之獸有關,先找他驍勇想來是因爲他身上有七頭七尾之獸的氣息,驍勇沒解釋此事,也沒問爲何面具人要來找秋水靈眸。

  此事,青州宗早就做了解釋,沒必要問。

  驍勇不問,雨聞霽又道:「驍勇,青州祕境只能有人族去打開,獸修去了,再有斬獲,人族的危難必至!」

  人族的安危是大義所在,雨聞霽用著大義來脅迫,驍勇不接受,譏諷道:「鄔老頭說剷除截仙陵是大義,你又說阻止獸修變強也是大義,呵呵,別告訴俺截仙陵沒有人族,也別說獸修就全是壞的。」

  驍勇想起之前玖秋蓉說的「狗咬狗」,道:「不如就讓截仙陵去和獸修死拼算了,都是大義該除的敵人,他們相殺相減,一下符合了你們兩個的大義。」

  對上這話,雨聞霽還真有些語塞,驍勇懶得和他多談,起身就要離去。

  雨聞霽嘆息一聲,說道:「驍勇,我師尊當年寧願犧牲自己的性命,也要助我加入截仙陵,你身爲我師尊的小師弟,難道連這點犧牲都不願嗎?」

  驍勇還真不願,虛無縹緲的大義,及不上讓爹孃享有天倫。

  步擡身移,驍勇步步走遠,雨聞霽沒在說話,他擡頭望天,一時茫然。

  凡世間有家國之說,有人說有家才有國,有人說有國才有家,其實說不清孰對孰錯,只是個人堅持的不同。

  望天許久,茫然消失,雨聞霽看著驍勇離去的方向,搖頭嘆道:「罷了,他已答應要去截仙陵,就不再強求了。」

  真的就這麼罷了?看雨聞霽閃爍冷光的眼眸,只怕沒那麼簡單。

  驍勇的眼中也有寒光閃爍,雨聞霽是他師侄,可他弒師叛宗,師叔師侄的名分早已斷去,且驍勇這個小師叔不過前些時候才當的,在此之前與雨聞霽沒有半點交集。

  不帶故不沾親,雨聞霽於他而言,和陌生人不存多少區別。

  對上陌生人,害其之心不可有,但防其之心不可無。

  而若雨聞霽膽敢做出什麼事情,驍勇不介意把他的陌生人身份歸到敵人身份。

  想到此處,驍勇再看方才收走放入儲物袋中的菜餚美酒時,多了一點防備之心。

  他是骨身,能毒血肉之身的毒,對他無用,可他的爹孃是凡人之軀,稍稍一點毒物就能要了他們的性命。

  「看來這些菜得找個有眼力的人先瞧瞧。」

  論起眼力,秋水靈眸的眼力自然最強,但她和秋水天心呆在一處,沒法請她。

  退而求其次,玖秋蓉當了那麼些年的戒律殿主殿殿主,眼力還是不錯的,找她幫幫忙,想來是沒有問題的。

  驍勇、秋水靈眸和玖秋蓉在外人眼裏都受了重傷,不宜招搖。

  因而驍勇來這伏家莊園都是用著仙光覆蓋身體,再借山門大陣隱藏身形。

  因而秋水靈眸和玖秋蓉也都呆在秋水天心的莊園中,不外出走動。

  秋水靈眸和秋水天心待一處,玖秋蓉卻沒有和驍勇的爹孃待一處,她有秋飾心安排給她的小院。

  小院真只有兩間屋子,一主屋,一廚房,院中無花無草,僅有一棵樹葉蔥鬱的芙蓉樹。

  玖秋蓉躺在芙蓉樹上,是直接躺在蔥鬱的樹葉上。

  直接躺著,樹葉再是蔥鬱也無法承受住一個人的重量,不過玖秋蓉是修士,她以法術加身,別說樹上樹葉,就是飄落落葉,也撐得起她。

  驍勇來到小院,見她所在,御風術加身,飛到他的身旁。

  玖秋蓉見他的到來,揮手也給他加持法術,隨即問道:「小師弟,雨師侄找你說了什麼?」

  驍勇沒談那敗人心情的大義問題,撿話說道:「他請俺喝酒吃肉,不過那些酒和肉俺不吃過,也沒見過,就收走了大半,想讓俺爹孃嚐嚐,卻又擔心裏頭加了東西,就請師姐幫著看看。」

  玖秋蓉微笑道:「就看看?沒想過讓師姐也嚐嚐?」

  「如果沒加東西,師姐隨便嘗。」話語說著,驍勇揮手擺出那些菜餚,還有那壺美酒,當然不是就那麼擺下,他用御物術輕輕託著。

  玖秋蓉坐起身子,一眼掃過,驚訝道:「小師弟,雨師侄這次可是下了本錢啊!這些東西每一樣都來自不同地方,尤其是這道烤肉,這烤的是豚谷獸,這可是谷域才有的東西!」

  谷域與瓏域相隔甚遠,來回一趟,即使是雨聞霽也得多費周折。

  費了周折,卻拿來請他驍勇,無事獻殷勤的,非奸即盜。

  玖秋蓉不知其中的奸的盜是爲什麼,她的目光依次掃過每一道菜,最後還掃了那壺酒,得出結論:「小師弟,這些酒菜都是乾淨的,沒加東西。」

  沒加東西就能隨便吃,驍勇飛身去到小院廚房,拿來些碗盞,把每道菜都分走大半,還裝走大半壺的酒,這才拿出兩雙筷子,一雙自己用,一雙遞給玖秋蓉。

  玖秋蓉接過筷子,搖頭笑道:「小師弟,什麼好東西都留給你爹孃,你就沒有考慮過他們吃下會不會爆體而亡?你要知道,他們只是凡人凡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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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魔音幻影

  凡人能夠攝入的靈力有限,攝入多了,無法被身體吸收,就只能在體內積存亂竄,而後弄傷經脈臟腑,嚴重者因之爆體而亡。

  驍勇當初就有差點被亂竄的靈力損傷經脈的經歷,當然防著這事。

  「俺爹俺娘初來宗門的時候,俺就找了煉身果給他們吃,」驍勇笑著說道:「後來俺又請嘵嘵姑娘煉製些效力溫和的丹藥來改變他們的體質。」

  「體質好了,能攝入的靈力自然變多,可時間太短,效果自是不佳,再者被動攝入終究沒有主動煉化的好,故而你拿這些東西給你爹孃嚐嚐就行了,別讓他們多吃,免得害了他們。」

  玖秋蓉給了建議,拿著筷子夾了這道來嘗,讚歎一聲,又夾了那道來嘗,再作讚美之後,沒忘讓驍勇也動筷子。

  驍勇先前伏家小院的時候只是嚐了一下就把這些菜收了,沒多吃,雖說他已經成了骨人,不過最近通過吸收血肉之力,骨身得了變化,口腹之慾什麼的,還是恢復了不少。

  師姐弟兩人就那麼吃著聊著,外加喝著。

  菜好酒好,幾輪下來,驍勇只覺感覺極好,就彷彿兒時新年飽餐了一頓似的。

  玖秋蓉也覺悵然,但更有興致盎然,且與驍勇單純僅有彷彿間的感覺不同,她的眼眸漫上秋波漣漪,肌膚浮現粉色紅暈。醉心章、節億梗新

  驍勇忽然間的發現這事,笑著說道:「師姐,這酒不怎麼醉人啊?怎麼你的臉都紅了?」

  何止臉紅,玖秋蓉的心跳也有加速,這不正常,尤其是放在她這個步入入韻之境已有數百年的上任殿主身上。

  玖秋蓉驟然驚醒:「小師弟!這些吃的有問題!」

  道著問題,映入她的眼簾的驍勇也變得有問題,似乎多了壞笑,似乎多了肆無忌憚的眼神,似乎被他這麼看著,心跳再有加速。

  狠狠的搖了搖頭,玖秋蓉揮散不走眼前的所見,甚至閉上了眼,所見也會侵入腦海。

  呼吸微急,內息微亂,驍勇聽著見著,不由大急:「師姐!師姐!」

  那些居然存有問題的菜餚美酒,驍勇揮手將之一股腦的收走,身形湊前,正要扶住她。

  「嘭!」

  玖秋蓉的小手化掌拍出,拍中驍勇胸口,把他拍飛出去。

  「師姐!俺是驍勇!俺是你的小師弟!」驍勇以爲玖秋蓉又遭了幻境之中那等情況,急聲急語,再急速止住倒飛,急速欺近。

  「別過來!」玖秋蓉呼吸急促,雙眸泛起淡淡血絲,額上汗珠稀疏冒出,看那樣子,像是想要嗜血殺人卻又強行忍著的模樣。

  「小師弟,離我遠一點!快……快離我遠一點!」玖秋蓉非是想殺人嗜血,她是心底起了不敢起的慾念,且漸漸強烈的,令她很想咬人抓人。

  而聽玖秋蓉還能叫他「小師弟」,就證明玖秋蓉的還能認出他,也證明她的意識還在,那驍勇怎麼可能離她遠一點?

  「師姐,你放心,俺很強的,被你打兩下,沒事的。」驍勇是真的在意玖秋蓉這個師姐,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可謂是亦師亦友亦未親人。

  「師姐,讓俺帶你去找鄔老頭。」驍勇再飛近,擠出微笑道:「鄔老頭懂那麼多,一定能解你的毒的。」

  尋常的毒,不用鄔皓老祖出手,玖秋蓉自己就能將之解決,麻煩的毒,玖秋蓉解決不了,鄔皓老祖解決起來也是麻煩。

  至於此刻引得玖秋蓉變做這番模樣的東西,理論上來講,那不算是毒。

  雨聞霽準備的菜餚美酒的每一道都沒有問題,單獨吃的話,其內的靈力對身體多有益處,可一起吃了,靈力就亂了,還相融相匯的化作一種詭異的力量。

  玖秋蓉就是著了這種力量的道,因而只需化解這力量或者釋放這力量就行了。

  釋放肯定不行,因爲那個過程,她可不想和恰好在場的小師弟做,那就只能化解了。

  化解需要時間,也需要不受打擾的環境。

  玖秋蓉暫時壓制體內那股詭異力量,不敢去看驍勇,飛身而起,飛入主屋,嘭的關上門,艱難的道:「小師弟,爲師姐護法,記住!你不許出聲!」

  驍勇剛到嘴巴的話不得不壓了下去,而他猜出玖秋蓉有應對之法,也只能飛上主屋房頂,屏氣凝聲的做那護法之舉。

  他很聽話的沒出聲,主屋之中的玖秋蓉盤膝坐好,強行凝神靜氣的也忍著沒有出聲。

  但有人搗亂了,一道若有若無的魔音飄然傳來,撩人心絃。

  驍勇怒意叢生,誰在這時跑來搗亂?

  神識狂掃而出,山門大陣也被他調動,可惜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驍勇身形拔高,靈目術運上,聽骨術用上,四掃四探,就是沒能找出該死的搗亂者。

  找不出,不代表猜不出。

  「雨聞霽!你再不住手!俺再見你便必殺你!」

  威脅有效,魔音戛然終止了。

  可魔音的作用已起,主屋裏的玖秋蓉被它一擾,心緒一亂,吐血倒不至於,壓下的詭異力量脫困並壯大倒是十分明顯。

  玖秋蓉汗如雨下,汗珠滾入眼中,化作水幕,而水幕之上顯出種種幻影。

  幻影配幻音,幻音是喚她「殿主」,喚她「師尊」和喚她「師姐」等等的聲音。

  聲音屬於驍勇,幻影也屬於他,有壞笑的,有敬佩的,有傾慕的,還有貪婪的……

  「雨聞霽!你敢算計我!」玖秋蓉沒敢去想驍勇,只能去想憤怒,只能去點怒火,奈何雨聞霽佈下的算計哪有那麼輕巧?

  「小……小師弟……」憤怒被幻影所掩,怒火被幻音所遮,玖秋蓉喃喃囈語,小手微擡,小手微捏,而後朝著小手狠狠一咬。

  以痛止幻,以血腥止慾念,玖秋蓉緊閉雙目,緊咬小手,一切的一切,變得緩慢,變得滯澀。

  驍勇莫名起了躁意,也莫名燃起怒火,雨聞霽敢借他之手算計玖秋蓉,當真該死!

  突兀的,血腥味從腳下傳來,略帶香甜,也帶迷醉。

  驍勇躁意更盛,怒火卻被擔心取代,他擔心玖秋蓉受了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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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事件餘波

  雨聞霽想要驍勇跟他走,就要把驍勇趕出知畫宗,而這方式是多種多樣。

  但再是多種多樣的方式,最好的自然是讓驍勇主動離開知畫宗。

  要達到這個目的,條件其實也有不少,比方驍勇傷害了某個他十分在意的人,以致他不得不外出逃避。

  玖秋蓉自是驍勇在意的人,雨聞霽的那些酒菜就是拿來造成驍勇傷害她的目的的,只是雨聞霽沒想到驍勇會把那些酒菜收走大半。

  如此一來,雨聞霽原本打算的,等驍勇中招之後,再引他來玖秋蓉這處地方的盤算落空。

  不過……驍勇自己拿著菜餚來找玖秋蓉驗毒,最後還吃得歡,喝得歡,這舉動正中雨聞霽的下懷。

  但是事情似乎超出了雨聞霽的意料,這驍勇吃了喝了居然沒有中招!方才他的那一身冷喝,充分的證明這個問題。

  「就是有些麻煩啊!」現在玖秋蓉是中了招,可驍勇卻還清醒著,那麼驍勇傷害玖秋蓉的事情就發生不了,且即便發生,因這事是玖秋蓉主導,事後她也不會怪罪驍勇。

  「唉!頗有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感覺。」雨聞霽身形一動,飛走不見,他是直接飛出了知畫宗。

  再怎麼說,玖秋蓉和驍勇都是他的師叔,雨聞霽一下算計了他們兩個,他也沒什麼臉面面對他們,何況他也擔心鄔皓老祖一個憤怒的追究此事。最新章節已更新

  雨聞霽走了,驍勇其實也想走,他聞著那血腥之中混雜的芳香,聞著聞著的,躁意壓下了所有,一股從未有過的衝動也瀰漫心間。

  驍勇大致明白了是什麼原因,而且底下主屋裏玖秋蓉咬著小手發出的誘人聲音,也證明了這原因確有其事。

  「該死的雨聞霽!俺是急著成親生孩子,可沒想過和師姐成親啊!」驍勇狠狠的撓著腦袋,低罵道:「再說還是這種藥物作用下的生米先煮飯!」

  驍勇想走又不敢走,萬一走後,有那個心存邪心的人跑來,他可不想師姐遭了那等人的禍害,就只能揪著眉頭的站在屋頂上繼續護法。

  玖秋蓉到底不是普通女子,所中的詭異力量能影響她一時片刻,卻影響不了太長的時間,時間一久,在她又適應又壓制,順便還做化解之下,她所見的幻影,所聽的幻音漸漸淡去。

  如同從水中撈出,也如同淋了血雨。

  水是汗水,淋漓香汗,沾溼了她的衣衫。

  血是咬住小手咬出的鮮血,是另一隻小手掐住手臂掐出的鮮血,它們隨著染紅了大片的衣衫。

  玖秋蓉很是疲憊,那股詭異力量非同小可,若非她的意志堅定,早就隨之而行。

  可她忽然一怔,隨之而行又如何?驍勇這個小師弟,她可是溺愛得緊,與他那般也無妨。

  玖秋蓉再是一怔,怎麼這種想法都起了?看來詭異力量還沒有化解乾淨。

  閉目沉身,玖秋蓉靜下心神,一遍又一遍的對其進行梳理,不該有的,她都將之清除掉。

  這事可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做完的事,玖秋蓉卻沒意識到這個問題,準確的說,等她意識到這個問題是已經是第二天正午了。

  轉醒過來,玖秋蓉神識往上一掃,發覺驍勇還在那裏傻乎乎的站著,不由滿是歉意。

  往身上丟上幾個淨污法術,淨化那些汗漬和血漬,玖秋蓉起身飛出,轉道飛上,抱歉道:「小師弟,讓你久等了。」

  驍勇等得的確夠久,但其中過程更爲難受,一邊是躁意的影響,一邊又要集中精神的護法。

  因而此刻的驍勇頭髮蓬亂,眼有血絲,玖秋蓉一個看清,歉意更濃。

  驍勇見玖秋蓉沒事,放下心來,可見她小手上深深的牙印,和手臂上衣衫透出的爪痕,他針對雨聞霽的怒火又竄了起來,一同來的,也有歉意。

  「對不起師姐,俺不知道酒菜有問題,俺不該拿來讓你嘗的……」

  「小師弟,這不怪你,要怪就怪雨聞霽,是他從中搞鬼,再者……」玖秋蓉擡手落在驍勇頭髮上,淨污術從中落下,而後還爲他弄好頭髮,「師姐也是大意了,沒注意到他留下的險惡手段。」

  驍勇可以怪雨聞霽,卻不能怪玖秋蓉,而感受著被她擺弄頭髮的溫柔,再見她的愛惜神情,他擡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如此師姐,豈是能夠褻瀆的?如此師姐,又豈是幾縷芳香幾道聲音就該起躁意的?

  驍勇對自身深感厭惡,巴掌扇了一下又一下,玖秋蓉捉住他的手,輕嘆道:「好了,事情都過去了,師姐也沒有受到傷害,沒必要自責。」

  玖秋蓉目光一掃,聲音微冷:「走,我們去找雨聞霽的麻煩,膽子可真肥,竟敢算計你我師姐弟!」

  雨聞霽已走,玖秋蓉找不到他的麻煩,但成功轉移了驍勇自我厭惡的心緒,使之轉化爲對雨聞霽的記恨。

  「等下次見時,看俺如何收拾你!」

  雨聞霽的修爲可不低,驍勇想要收拾他就需要提升實力,這事好辦,因爲玖秋蓉爲他找的富含血肉之力的靈物還有,當初得了的擁有骨元之力的東西也還有。

  驍勇先去和爹孃一起吃過午飯,就拿著它們去了閉關之所潛心修煉。

  說道潛心修煉的,洛琪英近段時間一直都在進行。

  驍勇已是凝形之境,她不想落後他太遠,從而被他拋下,加之上次差點被人傷害,實力渴求滿滿的她精進也算迅速。

  秋水靈眸那天說的,等她悟透仙女雕像三成之時,就去見秋水天心的事,洛琪英也記得,而這個目標也近了。

  秋水靈眸去找了趟驍勇,借走了破損蛋殼,秋水天心拿去研究領悟,也拿出材料進行仿製,秋水靈眸在旁幫忙,也借著幫忙,分享了領悟的東西,雖然沒能提升她的境界,卻使她的那雙靈眸的能力提高不少。

  驍勇閉關了,秋水靈眸也沒空,戒律殿的事情需要有人照看,玖秋蓉這位曾經的主殿殿主只得代勞。

  知畫宗在這次瓏域各大宗門齊上門來的事件中死了不少人,可死的基本上都是與截仙陵相關的傢伙,死了也就死了,當然,相應的安葬之類,還是要做的。

  知畫宗的那些弟子,那些高層,卻不見因此有什麼悲傷傷感,大多數有著的是興奮。

  興奮的源頭是翡御宗那邊傳來的消息,除卻知畫宗,瓏域的九宗十二派幾乎都殺去了那邊。

  大戰沒能打起來,畢竟各宗各派之間也有嫌隙,且這翡御宗不是好惹的,但事情不可能就那麼了結,因爲華韶翎確實失了聯繫,而聽聞截仙陵那邊傳來的消息,有個事關他的投名狀被細作偷了出來,正是華韶翎瘋狂攻擊各派高層的留影畫卷。

  便是說,華韶翎的確勾結了截仙陵。

  爲此,翡御宗向全天下頒佈了罪令和號令,其中的罪令自然是列舉華韶翎的罪責,號令則爲龍紋號令,是用來追殺華韶翎的。

  也爲此,翡御宗也向各宗各派給出了足夠多的補償,知畫宗也有一份,而且這一份是最大的一份。

  同時各宗各派給的謝禮也有,當然,謝禮是給驍勇、給秋水靈眸、給玖秋蓉的,但這也足夠讓知畫宗的弟子,的高層自信大漲,自傲大起。

  逢誰就說,我們知畫宗的少宗主如何如何的了得。

  見誰就道,宗門少宗是如何如何的力挽狂瀾。

  驍勇在那次事件中的表現太過出彩,因此沒誰會再來質疑他的少宗主之位。

  相交起來,上任宗主陶封悖就有些慘了,也不知是誰捅出的消息,一夜之間,整個知畫宗都知道衆宗的來臨的罪魁禍首就是陶封悖。

  而若沒有驍勇的出手,也沒有秋水靈眸和玖秋蓉的全力相助,知畫宗只怕早已破滅,即便不破滅,也定然衰敗,就像而今元氣大傷的翡御宗一樣。

  不!是更慘!因爲知畫宗比不上翡御宗!

  在有心人的鼓動下,不少人叫囂著廢了陶封悖的修爲,再把他剮肉煉魂。

  不用說,鼓動者是況論荒,他可是恨極了陶封悖一家,有這麼一個打擊陶封悖的機會,他不可能放過。

  陶封悖最終沒受這麼重的懲罰,一來他原本是宗主,對宗門既有功勞也有苦勞,二來他也是一大戰力,死了可惜。

  「又是這一套?」驍勇從爲他食物的詩嘵嘵口中得知這話,譏諷道:「那些老傢伙難道就不知道,心一離就再難合一嗎?」

  不管驍勇說什麼,詩嘵嘵都堅定的相信那是對的,不過對某件事,她還是存有意見。

  「七四九師兄,爲什麼要讓伯父伯母搬走?伏家小院就真的那麼不好嗎?」

  伏家莊園和詩家莊園捱得很近,但秋水天心的莊園離得遠不說,秋水天心還是宗門宗主,詩嘵嘵就不能用著去找伏小珏玩耍的藉口去看驍勇的爹孃,從而博得他們的好感,拉近與他們的距離。

  驍勇不好說是因爲雨聞霽的原因,那樣太傷伏家的好意,就撒謊道:「那時候俺不是裝著受了重傷嗎?爲了不讓爹孃擔心,就把他們接過去和俺住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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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主僕互換

  聽到這個謊話解釋,詩嘵嘵意見更大:「七四九師兄,既然是假裝受了重傷,爲什麼不和我說一下?害得我擔心了好久。」

  這是驍勇的疏忽,驍勇爲之道歉。

  詩嘵嘵接受了道歉,神色卻有些低落。

  「七四九師兄,你……真的要和洛姑娘成親?」詩嘵嘵低著頭,小聲的道:「你……爲什麼要選她?」

  到目前爲止,詩嘵嘵也通過一些線索得知驍勇和秋水靈眸的成親是假成親,可也因此知曉,驍勇近段時間要娶洛琪英的消息。

  詩嘵嘵傾慕驍勇,她想做他的新娘。

  驍勇不是很明瞭這個事,卻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的小聲疑問。

  「嘵嘵,你該是知道俺有一個好友叫布逸蒼吧?」想起布逸蒼,驍勇不由輕嘆,此友逝去得太早,若是不出事,此刻有他幫襯,修煉資源不會少,將來也是大有可爲的。

  「布兄覺得俺和英兒很般配,俺爹俺娘也覺得英兒還不錯,就娶她唄,這樣也能讓布兄瞑目。」

  答案簡單,詩嘵嘵卻也能夠理解,但是她的神色不見好轉。

  「這麼說……」詩嘵嘵艱難的笑道:「七四九師兄不是真正的喜歡洛姑娘?」

  驍勇仔細想了想,說道:「真要說喜歡,有個人如果不是那麼別有用心,俺或許會喜歡她,至於英兒,現在不喜歡,等成親後,相處久了也會喜歡的。」佰渡億下嘿、言、哥免費無彈窗觀看下已章節

  詩嘵嘵曾用女扮男裝的事情欺騙驍勇,也一直沒有告訴他,她就是五二七的事情,這算不算別有用心?好吧,詩嘵嘵把驍勇所說的別有用心的人想成了她自己。

  「原來七四九師兄已經發現了我的身份,還……還對我有意思……」暗暗欣喜,暗暗激動,詩嘵嘵深吸幾口氣,笑著說道:「七四九師兄,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那個人改過自新,也承認錯誤,你會喜歡她嗎?」

  驍勇想著從南月小仙身上感到的悸動,知道那是心動的前兆,而心動做個昇華便是喜歡,便是眷戀。

  而若南月小仙真的改過自新的重新做人,驍勇依著那份悸動,或許真的會喜歡上她。

  詩嘵嘵在驍勇臉上見到了這個「可能」,又往自己身上想,心跳猛增,俏臉緋紅,隨後又是害羞害臊。

  驍勇看出詩嘵嘵的變化,覺著詫異:「嘵嘵,你怎麼了?」

  詩嘵嘵當然是開心高興了!可這話不好明說,她迎著驍勇的目光,芳心微亂,身子微抖。

  驍勇以爲詩嘵嘵是生病了,伸手摸住她的額頭。

  詩嘵嘵的身子一下僵住了,呼吸也停住了,微有一雙美眸睜得大大的盯著驍勇。

  驍勇感到手上傳來的溫度偏高,和發燒的症狀差不多,就說道:「嘵嘵,張嘴。」

  詩嘵嘵條件反射的張嘴,驍勇拿出一顆百靈丹丟她嘴中。

  「你生病了,又吃了這百靈丹,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詩嘵嘵才沒生病,不過被驍勇這般在意,她心頭像是吃了蜜般的甜蜜。

  懷著這種甜蜜,詩嘵嘵離開了這處驍勇用來閉關的地方,去到了外面,卻沒有回到詩家莊園,她去了伏家莊園,她去找伏小珏了。

  詩嘵嘵和伏小珏的關係有點像是冤家,打小兩人就是相互看不慣,但是自從上次在試煉之地有過聯手之後,兩人之間的冤家關係變得有些像是閨中密友的關係了。

  找到了伏小珏,詩嘵嘵就嘰嘰喳喳的說方才發生的種種,伏小珏聽著,沒見那種分享閨蜜欣喜的神情,卻有皺眉和不喜的神色涌上。

  詩嘵嘵說得正歡,沒有察覺,伏小珏小手緊捏,看向驍勇閉關的方向的眼神中透著……生氣。

  因爲自身性格的原因,也因爲自身家庭的原因,伏小珏從小到大就詩嘵嘵這麼一個朋友,驍勇雖然也算,但要好程度遠遠不及。

  可也因爲驍勇的出現,詩嘵嘵一心想著的只有驍勇,這就導致伏小珏感覺詩嘵嘵變得疏遠起來。

  伏小珏對此非常生氣,甚至生氣之餘還有些嫉妒。

  有人也有嫉妒,此人是姚小姝,她確實是雨聞霽的徒兒,可即便是徒兒,也受不得照顧,反而是驍勇這個該死的傢伙卻受到了雨聞霽的照顧。

  雨聞霽要驍勇去到截仙陵,當然不是去當小兵小卒,是要他去做統領。

  姚小姝就是統領,但驍勇去做的那個統領等級卻比她高,且還有特權享用。

  「真不知道他有什麼好!」姚小姝憤憤然的罵著,須知她的統領雖然有著雨聞霽的發力,更多的卻是她的努力。

  「對了!封仙畫卷!」姚小姝留有不爲雨聞霽知曉的後手,這後手即是當初逼著驍勇簽下的封仙畫卷。

  「正好師父要我去趟知畫宗,哼!那我就藉此次機會,徹底將之收服!」

  上次若非驍勇一日之間狂飆至凝形之境的境界,姚小姝早就達成這個目的了,現下她的修爲也有精進,最主要的是對那張封仙畫卷有了更深層次的煉化,她相信,哪怕驍勇再來一番妖孽表現的將修爲攀升到入韻之境,也難逃她的手掌心。

  說走就走,稍作準備,第二日,洛華門的天之驕女南月小仙再臨知畫宗,此次前來不爲別的,只爲完成與知畫宗的少宗主驍勇的親事。

  有這麼一個麻煩角色跑來,驍勇想繼續閉關也不行了。

  地方再回竹屋小院,院中有著四個人,驍勇、南月小仙和玖秋蓉、小汀。

  小汀是南月小仙的侍女,端茶倒水當由她來,玖秋蓉來此,卻是因爲驍勇告訴了她,南月小仙是雨聞霽的徒弟。

  玖秋蓉可還記得遭了雨聞霽算計的事,這找其人的麻煩找不到,找其徒兒的麻煩也是可以的。

  南月小仙明顯對玖秋蓉的在場心存不喜,可她不好表露,就轉談那正事。

  「想必我師父已經告知了我的身份,那我就先按輩分稱呼兩位,」南月小仙盈盈一禮,道:「姚氏小姝見過兩位師叔。」

  道明瞭輩分,玖秋蓉就不能讓南月小仙亂了輩分。

  「你既然是我們師姐弟的師侄,你也喚我們師叔,你和小師弟的婚事就此作罷。」

  南月小仙當然不依,這其中可是涉及到截仙陵的賞罰問題,且不成親,如何找藉口與驍勇單獨相處?不單獨相處又如何用封仙畫卷徹底掌控驍勇?

  「玖師叔,小仙之所以叫你師叔是看在師父曾經拜在墨門門下的情分之上,可如今師父早已叛宗而出,情分雖在,輩分卻已不在,那小仙與驍師兄又何來亂了輩分這一說呢?」

  南月小仙扯了私情又談公事:「再者說了,聯姻之事乃是敝宗與貴宗所結,我想玖師姐也沒有權力干涉吧!」

  語氣一次變換,也是態度上的轉換,前者恭敬,後者不恭,驍勇聽來,眉頭一皺:「南月小仙!說話小心點,這是俺師姐!」

  南月小仙秀眉一挑,調笑道:「怎麼?我師父的手段成就了兩位的好事?那我真該恭喜兩位得償所願了。」

  此話一出,點燃玖秋蓉的怒火是必然的,南月小仙也怕玖秋蓉的怒火,她不認爲玖秋蓉會以大欺小。

  南月小仙相岔了,玖秋蓉不爲自己受的折磨,就爲驍勇爲她護法時遭受的煎熬,也要教訓教訓代師受過的南月小仙。

  反手一掌,玖秋蓉一巴掌抽南月小仙的臉上。

  啪的清脆響聲,肉眼可見的紅印出現在南月小仙的小臉肌膚上。

  相較於玖秋蓉的直接動手,驍勇的手段更狠。

  封仙畫卷?不好意思!那玩意並非她南月小仙控制驍勇的手段,它被驍勇用著蛻凡印做了改變,成了驍勇輕易掌控玖秋蓉的制勝絕招!

  其實制勝絕招這種東西應當在更合適的地方展現出來才對,可誰讓南月小仙哪壺不開提哪壺呢?

  心念一動,對封仙畫卷的反控動用,驍勇目光冷冽的盯著南月小仙,靜等她顯露驚恐和痛苦的神色。

  等來的是南月小仙的無限詫異和驚異,驍勇也是跟著驚異詫異,乃至對封仙畫卷不甚清楚的玖秋蓉也驚異無比。

  的確有人驚恐了,的確這人也痛苦了,可她卻不是南月小仙,而是在一旁端茶遞水的小汀!

  驚異詫異之後是驚慌,驚慌的是南月小仙,她慌忙的扶住小汀,慌忙的道:「怎麼了?」

  小汀那雙充斥驚恐和痛苦的眼眸掃向驍勇,艱難的道:「封仙畫卷!他反控了封仙畫卷!」

  南月小仙瞬間無措:「頭領!現在怎麼辦?」

  頭領?一個侍女怎麼又是頭領了?

  還是玖秋蓉思緒轉得夠快,看向小汀,冷笑道:「你才是姚小姝!」

  封仙畫卷在截仙陵也是不能輕易得到的寶物,一個小小侍女不可能擁有它,小汀即是姚小姝,南月小仙才是真正的侍女,或者說是隨從。

  這結果可是出乎驍勇的意料!主變僕,僕變主,這種混淆身份的方式,著實奇特。

  小汀,準確的說是姚小姝,她知曉封仙畫卷的霸道,不想受苦,忍著痛苦艱難的說道:「驍勇,驍師兄,小師叔,請停下好不好?再用封仙畫卷折磨我,我的根基可就要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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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青州仙城

  一個心存不良的人,還是截仙陵的截仙,根基毀了也就毀了,沒什麼好在意的。

  或是見到驍勇的不肯收手,南月小仙祈求道:「夫君,求求你了,放過統領吧……」

  驍勇冷眼看過去:「誰是你夫君了?話別亂叫!」

  說是這般說,但看在南月小仙曾讓他心起悸動的事情上,驍勇中斷對姚小姝的折磨,卻沒忘收走她和南月小仙的儲物袋。

  南月小仙暗暗的鬆了口氣,她的性命捏在姚小姝的手中,若是姚小姝忍受不了痛苦,拿她發泄,她可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而主僕身份已經互換,再說話的就是姚小姝了。

  「小師叔祖,你是如何不受封仙畫卷控制的?」姚小姝好奇,封仙畫卷不僅難得,也是出了名的難以破開,驍勇不僅破開了,還借它反控了她,這手段可是厲害非常,若是傳回截仙陵,指不定引發不小動亂。

  玖秋蓉方才才知封仙畫卷的事,對此她又起怒火,封仙畫卷那可是霸道之極的控人法寶,被它掌控,生死都不由己。

  「好啊!一個師侄已經膽子大得敢算計師叔了,你一個師孫,哼!封仙畫卷?好生厲害啊!」玖秋蓉動了真怒,此怒一起是要殺人。

  姚小姝臉色一變,不敢再問,趕忙的道:「玖師叔祖,別動怒,此事……此事是誤會,當初晚輩又不知道小師叔祖的身份,又礙於師命,只好用計使他簽下封仙畫卷,這……這都是師命難爲,非是晚輩的想法。」栢鍍意下嘿眼哥關看嘴心章節

  轉移仇恨這種小伎倆,當初能在安樂城騙得不少人殞命的姚小姝做起來毫無虛假痕跡,而雨聞霽因爲算計之事,確實招人憎恨,不知真相的情況下,旁人中招也屬正常。

  玖秋蓉可不是尋常人,鬼魅伎倆,她見得多了,不過被姚小姝這麼一說,她想起封仙畫卷已被驍勇反控的事。

  遭了那等反控,姚小姝就是生死魂消,也逃不過驍勇的手掌心,留意一些,她也再難掀起風浪。

  想著驍勇三個月後要走一趟截仙陵,有如此的姚小姝做個幫襯,能讓他方便不少,至於南月小仙……

  驍勇不是想成親生孩子嗎?這小女娃模樣不錯,天資也不錯,當個妾室,爲驍勇多留一個後人也不錯。

  留後?

  玖秋蓉微微輕嘆,即便有姚小姝幫襯,即便還有雨聞霽相助,驍勇一去截仙陵,能回來的機率渺茫之極,若不留後,他多半就只能無後了。

  「可就是小師弟的骨身……真的能有後嗎?」

  通過閒暇時的查看古籍,玖秋蓉發現白骨族人的繁衍方式與人族的繁衍方式大相徑庭,便是說,人族那一套陰陽相合在白骨族人那邊行不通。

  驍勇是骨身,即成骨人,真要繁衍也只有走白骨人那一套,可那一套繁衍出來的也是骨人,那有後無後有什麼區別?

  「只希望小師弟吸收的血肉之力能達成他肉身恢復的目的……」

  骨身變血肉之身?這事簡直難以置信!不過玖秋蓉期望這難以置信的事情能變成真的。

  想到此處,玖秋蓉目光往驍勇身上打量,她記得他說過已有進展,要不看看那進展?

  三個月的時間一點不長,玖秋蓉也是擔憂驍勇白做無用之功,秉持著早日看清效果,也好早作其他打算的想法,她冷聲的要姚小姝和南月小仙在小院中好好呆著,拉著驍勇進了主屋。

  進屋關門,佈下禁制,玖秋蓉目光灼灼的再做打量,問道:「小師弟,你的骨身變化如何了?可還需要血肉之力?」

  驍勇近來得的血肉之力極多,其中不只有玖秋蓉爲他找的,也有秋水靈眸幫他找的,甚至翡御宗和各宗謝禮中的相似事物,也有不少被秋水天心分來拿給他。

  這麼多的東西,樣樣都是靈物,存有的血肉之力何其的龐大,驍勇吸收了,再得蛻凡印的蛻凡,而後融入骨身,骨身的變化自然極大。

  但是……具體變化有些走樣。

  原先得到來自那條尾巴的血肉之力的時候,得了蛻凡的血肉之力是融入骨身,是融合交匯那種融入。

  可自從血肉之力變多之後,事情變了,不再有那種融入融合,更像是侵略佔領,就是存有骨元之力的骨身構架被血肉之力侵略,隨後趕走骨元之力和相應物質,改由血肉之力戰力那些構架。

  被趕走的骨元之力和相應物質還是驍勇的,沒有出得他的身體,也沒有消散消失,它們全部融進了驍勇的骨骼中。

  驍勇的骨骼因此變強,用骨階品階來計算的話,十三葉的骨階是有的。

  十三葉骨階的骨骼是什麼概念?就是削精鐵如同如軟泥的神劍寶刀的品質。

  有這樣等級的骨骼,驍勇的實力自然變得更強了。

  而血肉之力佔領了那些骨身構建,就隨之進行改造,先是柔化韌化構建本身,再改變它們的性質,藉以用作凝出五臟六腑和肌肉血管的基本構成。

  有了這些基本構成,後來吸收的血肉之力自然就往其上添加,使之凝成五臟六腑之類。

  變化的進展不錯,再有一些時日,驍勇相信自己的血肉之身就會重現。

  就是……驍勇擔憂恢復了血肉之身,自己的拳頭的威力會不會有所減少。

  「拳頭威力?小師弟,你是修士,當以法術爲主,即便你要煉體,也當將之視作輔助。」玖秋蓉說道這裏,也要親眼確認確認。

  捉住驍勇的手,掀起他的衣袖,輕捏他的手臂,閉上眼睛,內視其身。

  的確如同驍勇所說,變化斐然。

  「嗯?」玖秋蓉發現驍勇體內還沒被吸收完全的血肉之力的去向,內視視線追擊過去。

  秀眉幾動,思緒幾轉,玖秋蓉撤回手,輕啐道:「小師弟,凡事要適合而止,須知……須知……」

  玖秋蓉不知該如何說才好,但又不得不說,臉色變幻幾番,又思忖幾番,輕嘆道:「小師弟,那處地方的生長不用再去刻意爲之了,要它順其自然的生長吧,否則過猶不及,影響你的生育之能。」

  玖秋蓉的話不無道理,骨身到肉身的變化,當是裏裏外外同步的變化,著重去變化單獨的某個地方的話,會使得那處地方與其他地方存有誤差乃至隔閡。

  驍勇被嚇到,慌忙止了主動的對血肉之力的調用,玖秋蓉見他模樣,笑了笑,道:「小師弟,你能骨身變血肉之身,其中原理如何,又是如何辦到,師姐不多問,但有一件事你需謹記,就是不許向外人說你曾爲骨身的事!」

  當初的骨域而今已成谷域,但骨域當初的白骨族人不見得族滅族消,而殘存下來的白骨族人大多仇視人族,也敵視人族之修。

  有此仇視,如果白骨族人可以骨身變肉身,自然要藉此變化融入人族,進而從中攪風攪雨,以便達到復仇報仇的目的。

  「也就是說,一旦此事傳了出去,白骨族人必來找你麻煩。」

  且不說白骨族人找麻煩,人族也會找驍勇的麻煩,畢竟他曾經也是人族。

  一個人族又能由人族肉身變成骨人骨身,還能從骨人骨身恢復成人族肉身,這祕密可是一大寶藏,也就玖秋蓉、鄔皓老祖等人與驍勇關係太好,不然也難逃覬覦。

  遠的不談,雨聞霽若是得知,肯定不會顧及什麼師叔師侄的身份,直溜溜的就會以各種大義大道理爲藉口擒走驍勇。

  或許彼時的雨聞霽真是爲了大義,但落到他的手中,驍勇難逃被搜魂,被研究的結局。

  「小師弟,人心難測,去了截仙陵,你要相信的只能是你自己,雨聞霽、姚小姝這些人你一個都不要信。」玖秋蓉也想講大道理,卻是在外出事保命的道理。

  驍勇聽著,苦笑著:「師姐,你也這麼不看好俺啊!」

  若是看好,玖秋蓉不會那麼不顧損耗的爲他搜尋富含血肉之力的靈物,也不會那麼爲他的骨身變化而擔憂。

  玖秋蓉不接這話,轉移話題道:「小師弟,這靈眸師妹,你喜歡嗎?若是喜歡,師姐想個辦法,讓你們成就夫妻之實。」

  「咳咳!」驍勇左瞧又瞧,連連搖頭:「師姐,別呀!俺可不想被秋水宗主分了屍!再說俺的妻子當是英兒。」

  秋水靈眸是美,可她的美,吸引不了驍勇,其中緣由或許是林墨對她存有別樣的情感,他可不想奪人所愛。

  他不想,有的是人想。

  青州中部,有著一處繁華又顯縹緲的仙城,城中所住多爲修士,仙城是青州宗的地界,準確的說,是青州宗宗主的地盤。

  青州宗是修真聯盟的體系,山門即是青州,青州即是青州宗。

  而今仙城之中的氣氛詭祕又蕭索,城中那些修爲地下的仙人和混住裏頭的凡人顫顫巍巍、人心惶惶。

  這氣氛和當初衆宗殺近知畫宗時相似,但不相似的是,仙城之中還瀰漫著濃郁的血腥,還回蕩著淒厲的慘叫和獰然的獸吼。

  仙城遭了劫難,造下此劫難的是雨聞霽提到的獸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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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忌諱忌憚

  雨聞霽說,青州祕境是獸修的先祖的洞府,即是獸修的東西,青州宗身爲人族宗派,打了它的主意,不正是一種奪人所好?

  不對!青州宗的程度更深,先祖洞府如同先祖陵墓,青州宗想奪,不亞於做出挖人祖墳的大罪。

  那些獸修就是以此理由殺入了青州仙城,捉了青州宗的宗主,也對其弟子、家人進行定罪懲戒。

  領頭的獸修看上去溫文爾雅,若非他的眼瞳是豎瞳,若非他的手背有一簇鱗片,還真像個知書達理的白面書生。

  有鱗片又有豎瞳,這是爬蟲類的靈獸修煉得道,他名號「蛟駱」,也道出他的來歷和蛇有關。

  蛟駱身前跪著一箇中年男子,此男子頗有富態,衣衫打扮也福氣逼人,他便是青州宗的宗主賀挽稻。

  青州宗的存在方式,證明青州宗的宗主當時有德者居之,修真界的所謂有德者,不講德行,只講實力。

  賀挽稻的實力不容置疑,其手段也是非凡,不過對上蛟駱,賀挽稻就完全不夠看的了。

  這不,修爲被封,還不得不在蛟駱面前乖乖跪著。

  「說吧,你是如何得知青州祕境的事情的。」蛟駱淡淡的聲音響起,語音柔和,語氣翩然。

  賀挽稻還是那句話:「回大人的話,小的真的是在古籍中看到的!」潶言格醉心章節已上傳

  蛟駱也是那句話:「古籍呢?拿出來讓我瞧瞧,如若不給,你的兒子可就別想要了。」

  慘叫還在繼續,但這不是蛟駱的兒子的慘叫,是他的妾室的,倒不是蛟駱的手下對其妾室做了欺辱,是斷手斷腳般的折磨。

  手法卻非凡間獄卒對付犯人的手法,是仙家手段,修士遭了這種折磨,那可真的是斷手斷腳了!

  想要恢復也不是不行,不過那花費足以讓堂堂宗主都感到心痛。

  而聽著那慘叫,賀挽稻的面前也有些抽搐,再想著等下該是他的兒子慘叫,他……低頭之間眼眸一轉,擡手之時,苦著臉道:「大人,古籍在其他人手裏,您若需要,小的這就去取。」

  蛟駱淡淡一笑:「在誰的手裏?」

  賀挽稻故作糾結,而後輕嘆:「在知畫宗的少宗主驍勇的手中。」

  「驍勇?就是娶了秋水天心的妹妹爲妻的那個驍勇?」蛟駱的豎瞳映出賀挽稻的身影,笑著道:「我記得你們青州宗可是想搶他妻子來爲你們打開祕境的,你又怎麼會把那古籍贈予他?」

  賀挽稻輕嘆幾聲,一臉悲慼的道:「正因爲那件事,我們青州宗得罪了他,可他卻又救了我們宗內數人的性命,不得已的,只得拿那古籍和許多法寶去賠罪。」

  賀挽稻的話當然是假話,蛟駱也明知是假,但他不介意順水推舟。

  翻手拿出一顆氣味難聞的丹藥,蛟駱豎瞳變冷,冷聲說道:「這是我的一個前輩贈的毒丹,吃下之後,修爲一天跌落一個境界,若無解藥,最終必定修爲盡失,吃下它,然後去知畫宗把那古籍偷回來,記住了!我只給你五天時間!」

  賀挽稻嘴角急抽:「大人,這毒丹如此珍貴,小的可以不吃嗎?」

  蛟駱笑問道:「你說呢?」

  還用說?吃則活命,不吃則死,賀挽稻實力不如人,又落到對方手中,只能吃了。

  入口難受,賀挽稻有心不吞下,誰知暗暗動用的挪移手段還沒使出,那顆毒丹就已化作三股氣息散入其身。

  一股上躥,鑽入識海,三五下的在識海之中攪起風浪,攪得其中的實體之畫翻轉扭曲。

  一股橫走,匯入經脈,幾下之間導致靈力出現變化,似乎……變得粘稠了,也變得不容易御動了。

  最後一股下墜,落入丹田,嘭嘭幾響,就讓丹田之中一片大亂。

  「好霸道的毒丹!」賀挽稻神色微變,隨即又神色發苦,這下的苦苦得更爲真實。

  「完了,這下想要活命,真的只能聽他個獸修的了!」

  聽蛟駱的命令,卻不一定要去知畫宗,那部古籍是被賀挽稻藏了起來,只需在五日之內將它尋回即可,而趁著這五日時間,他還可以偷偷聯繫青州宗的各方。

  如果能借他們的手解除所中毒丹自然最好,即使不能,也能引得他們攪亂局勢,他也好趁亂做些事情。

  青州祕境的確是獸修的,可修真界講求的不是它是誰的就是誰的,而是誰能得手就是誰的。

  這其中有實力做基準,但陰謀詭計也是可以決定成敗的。

  「只不過,當先要做的是想辦法壓制這毒丹的可怕效果!」

  凡世間有「一力降十會」的說法,修真界也有,故而計謀再好,也要有點實力才行。

  賀挽稻走了,帶著他的諸多心思,化虹飛走,留下了他的家人和弟子在蛟駱手中做人質。

  「人質?哼!真以爲我賀挽稻是那麼在意人質的人?」賀挽稻眼冷血冷:「只要有我在,妻妾兒女這種家人隨時都能有!弟子?一羣沒用的廢物!死了最好!」

  蛟駱可不是尋常人,他活的可夠久,見得多,經歷得多,賀挽稻的冷血想法,他豈能不知?

  「大人,既然知道,爲何還要放他離去?」一個手下恭敬的說道:「那等跌落他人的毒丹,屬下猜測,大人是沒有的。」

  毒丹有是有,效果卻非蛟駱所說,蛟駱也沒有多做解釋,淡淡笑著,淡淡的道:「放心吧,他這一去,青州的盛會便是開始。」

  蛟駱的手下不解,欲問又止,蛟駱起身走到他的身旁,說道:「你可知瓏域最忌諱的事情是何事?」

  人不同,忌諱不同,風俗不同,忌諱也不同,宗門不同,忌諱也有不同,而瓏域廣闊,整整十二個州,似乎沒有什麼各州各派都忌諱的東西。

  蛟駱笑了笑,搖了搖頭,豎瞳望向賀挽稻的那些妻妾,看中一個最爲嬌嫩的,舌頭一舔,道:「把她拉下去洗乾淨,我要吃她。」

  男子吃女子的吃是那種陰陽相匯的吃,蛟駱的吃是單純的吃。

  獸修而已,吃人是常事。

  南月小仙身爲女子,還是洛華門的天之驕女,她想被吃,自然,她想的吃,是陰陽那種。

  姚小姝因爲封仙畫卷,受了驍勇的掌控,生死不由她,南月小仙情況和姚小姝何其相似,她也是受了類似的掌控,生死全由姚小姝決定,由不得她做主。

  南月小仙想自我掌控生死,因而就要掙脫姚小姝這道枷鎖,而這辦法只能是成爲驍勇的女人,再由驍勇去命令姚小姝終止對她的掌控。

  當然,這也是個不錯的出路。

  驍勇的天賦太高,資質妖孽,且當初他對她的那份悸動,她是清楚的察覺了的。

  驍勇受了玖秋蓉的那句提醒的驚嚇,覺得應該休息個一兩天,好讓骨身到肉身的變化變得自然而然。

  休息時間,最好的去處是爹孃所在的小院,但是有著姚小姝和南月小仙這兩個麻煩人,他只能先呆在竹屋小院中。

  小院有禁制,能防止她們兩個用隱蔽手段向外聯繫,且驍勇和南月小仙本就有婚約在身,爲了麻痹知畫宗內尚未被揪出的截仙陵截仙,呆在這裏最爲合適。

  而爲了更合適,南月小仙主動的和驍勇住進了主屋,偏房裏,玖秋蓉冷冷的盯著姚小姝,冷冷的拷問一些有關截仙陵,有關雨聞霽的事情。

  同住一屋,驍勇沒對南月小仙動手動腳,奈何爲敵的佳人,他起不了興致。

  驍勇就在隨心隨性的練功,功法是墨殿訣,借它熟悉變化後的身體。

  南月小仙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終一咬銀牙的輕解衣衫,用著最直接的方式誘惑驍勇。

  「停!」驍勇皺眉看她:「你這是何意?」

  南月小仙露出羞怯的道:「夫君,小仙想服侍您歇息……」

  驍勇冷哼道:「不用了,俺不想和一個別有用心的人有過深交集!」

  南月小仙僵著動作,慘笑一聲,道:「不錯,我是別有用心,可我若不那樣做,唯有死路一條!你說,我該怎麼做?你說呀!我該怎麼做!」

  慘笑變做泣聲質問,淚珠滾下,落如雨。

  「我有天資,又有容貌,我本該是天之驕女,我本該有我的榮譽榮耀,可是……截仙陵一來,我就成了一顆棋子,可舍可棄,也可成爲貨物。」

  南月小仙小手捏緊:「我沒辦法,我能有什麼辦法?截仙陵勢大,我卻孤身一人,甚至……甚至我去找疼我愛我的師尊求助,得到的結果卻是師尊也是截仙陵的人,而她當初收我做弟子,就是爲了讓我爲截仙陵效力,也就是說……呵呵呵呵!也就是說她老人家對我的疼愛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如果某一天,玖秋蓉忽然道出她是惡人,她對他的關愛溺愛是虛假的,驍勇的心必定會是撕裂般的痛,南月小仙的話要是真,她的痛苦只怕也是那般。

  可真的是真的嗎?驍勇表示懷疑,因爲截仙陵的人都是瘋子,南月小仙能是正常人?

  驍勇的冷色沒減,冷冷的看著她傷心痛哭,是他心太硬?不不!是有些時候心一軟,換來的可能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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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爲屠宗令

  玖秋蓉說,不要輕易相信他人,南月小仙自然是他人,驍勇不相信她。

  南月小仙知道他的不相信,可有什麼辦法?道悲事的賺取同情?看他的冷冷的模樣,這一招行不通。

  而用自身的姿色來作誘惑,顯然也達不到目的。

  南月小仙再起慘然笑容,梨花帶雨般的癱坐於地,衣衫未盡,卻在此刻顯盡風姿,也顯出惹人愛憐的楚楚可憐。

  驍勇久未再起的悸動突兀襲來,有點無措。

  一臉的冷色,保持不下去了,驍勇閉上眼,壓抑呼吸,嘆息道:「穿好衣服吧,俺知道你要什麼,明天俺會去向姚小姝討要,但是你得不了自由,因爲封仙畫卷上要留下你的印記。」

  姚小姝拿來掌控南月小仙的非是封仙畫卷這等高級事物,是品階更低的東西,也就是沒有生死人亡之後還能借著封仙畫卷上的分魂重生的單純用來掌控他人生死的法寶。

  南月小仙對那重生的效果,沒多少期待,不過生死受驍勇掌控,比起受姚小姝掌控來得好了許多。

  驍勇能爲一個秋水靈眸,敢與九宗十二派作對,也敢算計他們,當是重情重義的良配,且他的天資那般妖孽……

  南月小仙沒有穿好衣服,她抹去淚水,站起身子,蓮步微移的走近驍勇,邊走,邊輕聲的道:「夫君,小仙,不!是讓仙兒來服侍你可好?」樹如網址:.關看嘴心章節

  又提這個事,這次驍勇見著聽著大爲動心,可最終搖了搖頭,說道:「你去睡吧,俺快要成親了,俺的妻子是英兒,不是你。」

  一句話,聽得南月小仙很是茫然。

  驍勇不是已經和秋水靈眸成了親嗎?他的妻子不是秋水靈眸嗎?這個英兒……對了!是洛琪英!

  南月小仙秀眉一皺,莫非這驍勇極爲花心,這才與秋水靈眸成親不久,就又要與洛琪英成親了?

  但這不對啊!真要花心,爲何自己都擺出自薦枕蓆的模樣了,他卻忍得住?

  南月小仙不敢詢問驍勇,又知他方才那句話算是逐客的意思,她也不敢造次,再走幾步,去到一旁的竹牀上,慵懶的躺下,枕著枕頭,閉目休息。

  驍勇呼吸稍有急促,某種想法肆虐腦海,甚至已經止了修煉,起身走出兩步。

  「呼!不可!俺要娶的是英兒,不是她……」驍勇收回目光,轉過身,來到一旁坐下。

  非是盤膝而坐,怎麼舒服怎麼坐,而後微微仰望,思考去路。

  截仙陵不是善地,去了就將面對無數危險,且一旦去了,不管是去做什麼,明面上都代表他叛出了知畫宗。

  叛宗本機是大忌,再加入截仙陵,只怕他將淪爲人人喊殺的過街鼠。

  除非……換個身份,同時換個樣貌過去。

  驍勇眉頭一動,幻易血石即便融入了身體,成了身體肌膚,應該也還有變化的能力,用它來改模換樣,改頭換面的,想來不難。

  如果那樣的話,他還能重回知畫宗,甚至趁著有空,也能潛回知畫宗與爹孃他們相見。

  只是雨聞霽會要他改頭換面嗎?驍勇滿滿擔心。

  而若不改頭換面,爹孃會不會因爲他的叛宗而受拖累?洛琪英會不會因此遭受麻煩?還有玖秋蓉……還有林墨……還有五二七、詩嘵嘵、伏小珏等人,他們會不會受到影響?

  驍勇好不想去截仙陵,真的不想。

  胡亂的想著,驍勇竟然步入了夢鄉,夢裏夢境是在山嶺那邊的家,夢境裏的他娶了洛琪英,還有個可愛的女兒,他們和驍武、周氏住在一起。

  鄰居也是熟人,有布逸蒼,有玖秋蓉、詩嘵嘵他們。

  大家的家安在一堆,狩獵時,也是一夥人一同前去。

  相較於修仙,驍勇還是更喜歡打獵狩獵的日子,簡單而又充實,因而有此夢境,驍勇的嘴角瀰漫著笑意。

  南月小仙看似在休息,實則在留意驍勇的一舉一動,見他沒過來同睡一牀,她有些失望,而見到他因那夢境而露出的笑意,她不知爲何對他起了一絲憐惜。

  到底還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到底不該這麼小的經歷修真界的殘酷。

  想到此處,南月小仙想到了自身的種種,不由淚沾頭下枕,不由夢迴歡樂時。

  這一夜,南月小仙睡得很香很甜,這是她成爲截仙之後,頭一次的得此幸福。

  驍勇也睡得香,迷迷糊糊的醒來的時候,也聞著了香。

  隱隱熟悉而又隱隱喜歡,驍勇情不自禁的蹭了幾蹭,捏了幾捏,換來了壓抑不住的嬌呼。

  驍勇驟然驚醒,他想起了這熟悉而又喜歡的香味是玖秋蓉身上的體香,難道……這蹭著的與捏著的是她?

  驍勇慌忙睜眼,慌忙認錯:「師姐,對……對不起,俺不知道是你……」

  眼前沒有師姐,有著的是承受著他的依靠的南月小仙,那香味的來處是蓋在身上的衣衫,那是玖秋蓉的衣衫。

  驍勇有些尷尬,南月小仙有些臉紅,玖秋蓉擺著早餐,搖頭笑道:「小師弟,不乖啊!又拿師姐亂想,該打!」

  打,玖秋蓉是捨不得,但揉揉他,捏捏他,再攆他去洗漱,她是捨得的。

  等驍勇走了,玖秋蓉目光落到南月小仙的身上,冷冷道:「我不介意你誘惑我小師弟,但你既然誘惑了,要是再敢誘惑別人,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南月小仙低頭恭敬,應道:「仙兒不敢。」

  玖秋蓉冷色不改:「你敢不敢都無妨,你只需知道,姚小姝那件掌控你生死的東西,而今落到了我的手中,受我的控制即可。」

  玖秋蓉的要求不高,那件東西落到她的手中也沒事,倒是姚小姝呢?怎麼沒見她?

  驍勇洗漱途回來,也有這個疑問。

  「你管她做什麼?」玖秋蓉還是解釋道:「我把她丟給林墨了,不必擔心。」

  「林兄?」驍勇想起當初在安樂城中,林墨和姚小姝眉來眼去的事情,咧嘴笑了笑,也沒多問了。

  他不多問,玖秋蓉卻要多說。

  「姚小姝告訴師姐一件事,前段時間,雨聞霽和一個獸修見過面,還做過私下交易。」

  一個截仙陵的人士和獸修做交易沒有什麼,問題是與雨聞霽交易的那個獸修在第二天就被截殺了,其所在部落也被屠戮殆盡。

  「師姐的意思是,雨聞霽交易出去的東西非常重要?」驍勇問道:「姚小姝可有說那東西是什麼東西?」

  玖秋蓉說道:「具體是何物,姚小姝不清楚,但按照她通過種種線索得出的結論,只怕是件僞造得非常逼真的事物。」

  僞造得再是逼真也是假的,一個假東西,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玖秋蓉搖頭道:「你可知雨聞霽之前做過什麼?他潛入翡御宗隱沒數月!」

  驍勇還是不明白:「那又如何?翡御宗的法寶是能夠掀起血雨腥風,可只要真品不失,贗品能有何用?」

  南月小仙的見識勝過驍勇,說道:「翡御宗最重要的東西不見得是法寶,是幾道號令,比方龍紋號令那種!」

  提到號令,驍勇想到了一個,擠著眉頭道:「不會是屠宗令吧?」

  屠宗令一出,必有一個宗門覆滅,這玩意可怕得緊,哪怕是僞造的。

  單單去猜想,不好搞清楚,驍勇不去費那腦筋,端碗拿筷的吃早飯。

  另一邊,在這明媚的早上,賀挽稻可沒心情吃早飯。

  非是毒丹的毒,是藏在毒丹裏的東西,是一顆比砂礫還小的東西。

  當然,比砂礫還小是它的最初形態,隨著時間的推移,它的個頭漸漸變大,看它的樣子是一面令牌。

  此令非是實體令牌,它是虛化形態,最終展現出來也是一道騰上天空的巨大虛影。

  有此虛影,虛影之下的宗門當被屠之,而有此虛影,整個瓏域的各大宗門都可清晰見到,也能見之做出反應。

  「屠宗令啊!毒丹裏面居然藏了面屠宗令……」賀挽稻悽慘一笑,這下他是完了,且不止他要完,青州宗也要跟著完。

  取出來?虛化形態的令牌是取不出來的,甚至他賀挽稻身死道消了,也取不出它來。

  賀挽稻是個心冷之人,但到底還有幾分故鄉情,不想青州毀在各宗的屠戮之下。

  去找能下屠宗令的前三大宗門?找沒問題,要是找的途中,屠宗令發作了,或者說是被蛟駱引動了,呵呵!那玩笑可就大了。

  彼時青州宗沒有屠宗令,那三大宗門也會搬出屠宗令來屠了青州。

  其他的宗門……賀挽稻也不是不可以去,但去了也解決不了問題。

  「莫非真要依他所言去知畫宗?」賀挽稻看著緩緩升起的朝陽,猶豫半宿,最後還是決定走一趟。

  「現在就希望蛟駱能在屠宗令發作之前給我解藥,好讓我能成功脫身……」

  懷著這一縷希望,賀挽稻化作長虹飛向雍州,飛向知畫宗。

  青州仙城,蛟駱擦乾淨嘴角的鮮血,望向賀挽稻飛走的方向,笑了笑,道:「下令屠城!記住了!雞犬不留!」

  有手下領了命令下去頒佈,蛟駱聽著漸起的慘叫,豎瞳裏滿滿的寒意寒霜,混雜其間是森然的笑意:「知畫宗啊知畫宗,哼!我看你這次如何撐得過去!而等你撐不過去時,我看你還如何防得住我等獸修的渾水摸魚。」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10-1 01:16
第189章 義與利益

  知畫宗有它值得稱道的地方,自然也有值得他人覬覦的地方。

  萬卷閣這等重要之地當然也算,否則高絕崖也不會受了蠱惑的要來毀掉它。

  驍勇今天就來了萬卷閣,他是獨自一人來的,但來時一人,到時卻有好些人相伴。

  以各大學堂的學生居多,他們與想用同屆同期,而今卻只能仰望驍勇乃至崇拜驍勇。

  「少宗主,今天您怎麼有空來這裏?是要修煉什麼祕法嗎?」

  「去去去!問這些作甚?」

  「是啊!少宗主,別回他的廢話問題,能說說您是修煉的什麼功法嗎?」

  「喂喂!功法之事涉及,我們還不該問,也不能問。」

  「對呀!要問就問那天少宗主是怎麼大顯神威的!」

  「對對對對對!少宗主啊!您是怎麼在幻境之中大敗那個面具人的?」

  ……

  ……

  嘰嘰喳喳,問東問西,驍勇享受他們的熱情,又爲他們的過剩熱情感到麻煩,好在驍勇要去的萬卷閣第四層不是這些學生能去的。

  少了他們的簇擁,耳根一下得了清靜,驍勇也就能靜下心的找尋他所需要的法術之類。

  有玖秋蓉傾囊相授,驍勇其實學了不少法術和手段,但是術有專攻,也就是玖秋蓉所教的法術都是她所學所熟的法術,而這些法術不見得適合驍勇施展。佰渡億下嘿、言、哥免費無彈窗觀看下已章節

  驍勇此來就是找些適合他的,或是他喜歡的。

  萬卷閣一層一個大境界,即爲第一層全是煉氣期的法術和功法,第二層則是築基,第三次結畫,這第四層就是全爲凝形之境能學能修的法術和功法。

  功法方面,畫骨神訣和完整版的墨殿訣已然足夠,驍勇無需再做多選,法術方面……其實驍勇想選出些適合近戰使用的法術。

  驍勇只有凝形之境初期,但他有著少宗主的地位,整個第四層對他就不設防,所有法術,不論難易和珍惜程度,他都能選。

  驍勇也不著急,一道道的看,一道道的篩選,一來二去,時間悄然走過三個時辰。

  「都在這裏呆了這麼久了?」驍勇輕輕一嘆,法術之海廣袤無邊,想全部學了,顯然不可能。

  選出相對更喜歡更適合的十數道法術,驍勇伸了個懶腰,擡步下樓。

  樓下的學生已經換了幾波,萬卷閣外雖有還在墊腳巴望的,驍勇卻沒給他們簇擁的機會,身形一動,飛身而走。

  沒飛多遠,驍勇見到其下有道熟悉身影。

  那是一個老書生,也就是當初給他蓋下「七四九」這個數字,還一扇子把驍勇扇飛,導致他被引入試煉之地的箜易老生。

  箜易老生又在給人蓋下數字,這次被蓋下數字的是一個路過的御意堂學生。

  御意堂可是六大學堂中地位最高的,好吧,那是以前,現在……名聲最盛以致地位也高的學堂是賞墨堂。

  這都源於驍勇這個少宗主出自賞墨堂的墨殿。

  箜易老生不過是從意堂的老師之一,他依舊沒有授道解惑的資格,依舊仗著有點法寶,欺負學生。

  不過呢,不同的是,以往就是從意堂的學生都敢不理會他,而今這御意堂的學生居然欣然接受他的教導和嘮叨。

  「你可知身爲修士,不可放過任何能夠學習的機會。」

  「你可知現今的宗門少宗便是在老朽這學了之後,就在宗門試煉之中大顯神威?」

  「你可知那小子當初在老朽這才初學土球術?」

  「你可知修士修士,即是修道之士,也是修心之士,心不靜,道難尋,心不靜,魔念生。」

  「你可知……」

  ……

  ……

  箜易老生一如既往的嘮叨,但他的嘮叨中也有著有用的話,驍勇在旁安靜的聽著,那個御意堂的學生也是靜靜的聽著。

  箜易老生其實發現了驍勇的來臨,他也滿意驍勇有如今成就還能不驕不躁的聽他的嘮叨。

  對一直不得志的他而言,這無疑令他很有成就之感。

  待他講完,驍勇走出,那個御意堂的學生突見驍勇的出現,怔了怔的,一下激動起來。

  驍勇向他笑了笑,恭敬的向著箜易老生揖首一禮,恭敬道:「見過老先生。」

  箜易老生心起得意,更多滿意。

  「免禮免禮,你現在可是宗門少宗,又是鄔皓老祖的高徒,老朽哪能受你一拜?」

  說著受不起,箜易老生卻還是昂首挺胸的接下了這一禮,再起身回上一個見過「少宗主」的回禮。

  那個御意堂的弟子激動得沒有說話,他也不想說話,他就想聽聽驍勇和箜易老生的交流交談。

  驍勇也不管他,微笑道:「老先生,您見多識廣,俺想問一下大義小義的問題。」

  「大義小義?」箜易老生正色說道:「你爲何問這個問題?可是遇到什麼不好取捨的事情?」

  有見識就是有見識,一下點通緣由。

  驍勇也不隱瞞,道:「有人想以大義說服俺,可若依著大義做事,就像前些時候那些宗門圍上山門的事情一樣,需要有人做出犧牲才行。」

  箜易老生笑了笑,道:「首先那些宗門所爲的是青州祕境裏的寶物,這是利益驅使,雖然人數衆多,可這算不上什麼大義,其次是犧牲之事,就上次事情來說,也是青州宗貪婪所致,他們妄圖獨享祕境核心,不願分享。」

  「再者……什麼才是大義?並非代表多數人的利益的安危就算大義,因爲這多數人如果都是爲富不仁之輩呢?」箜易老生伸手比三:「三人爲衆,衆望所需才是大義,富人所需乃是利益。」

  箜易老生說得有些混亂,但也繼續往下說。

  「小義又是什麼?個人安危?家人安危?都是!也都不是。」箜易老生做著解釋:「爲一己私心,那依舊是利益,爲家人貪慾,也是利益,只有因善而爲己而爲家人才是小義。」

  「大義小義如何取捨,見仁見智,就老朽看來,是爲義,大義小義皆可取,若爲利,呵呵,義已不存,也無大義小義之分,取捨如何已然無關緊要。」

  驍勇聽懂了些,也迷惑了些,但對青州祕境之事,大致有了結論。

  青州祕境是誰的不重要,由誰打開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利益的催動下,無論誰打開的,出來之時都將遭到另一方的覬覦。

  世上的矛盾多是起於覬覦,而有矛盾,戰事就不可避免。

  既然都不可避免了,爲何還去犧牲秋水靈眸?

  至於雨聞霽話語中提到的獸修憑著青州祕境內的東西變強的事,哼哼!變強自然有,但別忘了,貪婪之心不止是人族修士有,獸修也是有。

  因此他們進了祕境也有一番相互爭奪,和相互廝殺,那他們的實力即便變強,數目卻有折損,再加上出來後遭覬覦之人的偷襲伏擊和搶奪之類。能最終享有祕境好處的獸修少之又少。

  少之又少的東西,能有多大的威脅?覆滅人族?開玩笑!當初強盛的各大種族都沒辦到,早已沒落的獸修更別想。

  驍勇對人族的信心還是蠻足的,何況截仙陵雖然都是以截仙爲己任的瘋子,可終究裏面是人族佔多數。

  真要獸修強大到一定地步,他們能不插手?

  驍勇恭恭敬敬的向著爲他解了惑的箜易老生來上一禮,又贈他一瓶適合他用的靈丹,飛身離去。

  箜易老生看著靈丹,輕輕一嘆,再見一旁那個雲裏霧裏的御意堂學生,再嘆道:「走吧,去好好玩耍玩耍,以後等你長大了,可就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和心情去玩耍了,就像這個和你同齡的少年一樣。」

  驍勇還真的沒有玩耍的時間,修習法術,修煉功法,吸收血肉之力……從早忙到晚,休息時間都少有。

  玖秋蓉也是如此,因爲青州那邊傳來消息,青州的仙城遭獸修全數屠戮,偌大的城池淪爲一座修羅空城。

  「知道他們爲何屠城嗎?」

  「聽說是那些獸修爲了報復青州宗。」

  「報復?這從何說起?」

  「青州祕境是獸修的,青州宗打它的主意,就是與獸修作對。」

  截仙陵都是瘋子,可這些瘋子至少還有紀律,獸修這羣瘋子就不同,隨心所欲,沒有半點道德約束。

  「不過獸修此次的作爲,必定引發了青州遍地修士的震怒,也引得許多正義之士的誅伐。」

  「那是他們活該!因爲連孩童都不放過。」

  「那我們怎麼辦?」

  「自然是參與對獸修的誅伐擊殺!」

  知畫宗的高層定下應對,一隊高手被派遣出去。

  其他宗門不同,他們派遣的高手不是一隊,是幾隊。

  驍勇得知這個消息,譏諷一笑:「還是爲了青州祕境啊!看樣子他們是想解決那些獸修,再用他們的手段打開青州祕境。」

  秋水靈眸,他們是借不到了,也不好意思跑來借,只能換做他法。

  驍勇對這事的興趣不大,隨後就有個引得起他的興趣的事情來了。

  「驍勇!大事!大事啊!」林墨跑來,興奮的道:「祖奶奶發現面具人有異常,通過一番查探,居然找到有人想來我們知畫宗搗鬼的線索,就要我們出去迎擊!」

  「我們?」驍勇指了指林墨,又指了指自己,挑著眉頭道:「就我們兩個?」

  林墨反問:「你還想要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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