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文明] 畫演天地 作者:一木千葉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2019-9-30 23:53:09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77 31862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10-1 01:25
第260章 怪霧怪事

  可驍勇清楚,之所以會有這份區分的原因,與是人族還是獸修的關係不大,關鍵在於一個「利」字。

  瓏域的各大宗派都知道,這青州祕境裏頭到處是寶,各大宗派派來的高手就是來尋寶的。

  這青州祕境裏的人自然也是一寶,比方他們知道的功法法術,他們擁有的法寶符篆……

  好吧,即便是在外邊,同是一域中人都能爲了這些東西出現殺人奪寶、攔路劫寶的事情。

  同理的,外來修士身處青州祕境的人來說,也是那樣的寶。

  那麼你抓我,我抓你,你殺我,我殺你……見怪不怪。

  不想這些擾心的事,驍勇啓口一問:「葉叔,這仙衛營中可有關著的外來修士?」

  外來內在的問題是擾人心,但必須要去面對,別的宗門宗派的人,他可以不管,知畫宗的……他身爲宗門少主,有那義務去管管。

  驍勇的聲音,喚回了葉子秩的思緒,他怔然片刻,道:「有倒是有,但你真要去看?」

  葉子秩早就說過,被捉住的外來修士下場悽慘,驍勇連天劫都不怕,會怕這區區悽慘?

  葉子秩笑了笑,道:「到時看了,你可別後悔。」

  仙衛營的仙衛中有巡衛一類,就是在街道上巡邏那種,他們遇到做壞事的人,就會出手抓捕,而抓回來後自然就是關起來。佰渡億下嘿、言、哥免費無彈窗觀看下已章節

  要關人就要有關人的地方,那算是一處牢房,只不過與凡世間那種木欄鐵欄的牢房不同,這種牢房到處都是陣法,四處都是禁止,而拿來關人的地方,更是一種特殊法寶。

  一路上,沒見人喊冤,也沒見人喊饒命,被關的人或倒或躺或盤膝,談不上愜意,卻絕對不難過。

  驍勇挑眉問道:「這些也算是犯人?」

  葉子秩笑道:「這些人有的是來躲債的,有的是來躲災的,算不上是犯人,只能說是來尋求保護,外加吃白飯的人。」

  葉子秩往前一指,道:「那邊下去,那裏關著的才叫真正的犯人。」

  葉子秩所指那便有一扇碩大的門,門上滿是符文,極顯玄奧。

  門後是一條幽暗的甬道,它通往地下,在甬道中每走一步,就能聽到陰森的迴響。

  走了大概一里的路,甬道的盡頭到了,盡頭那邊,一片血光。

  在血光的映照下,驍勇見到類似凡世間的牢房的那種牢籠,當然了,牢籠的式樣更顯粗獷。

  這些牢籠大多是空著,這個「空」不是空無一物的意思,是空無一人的意思。

  裏面有東西,是一具具骸骨,有人的,有獸的。

  而關著有人的牢籠裏,裏面的人一個二個的模樣悽慘淒涼,但看不出他們爲何悽慘淒涼。

  是餓的渴的?不不!他們身子不顯乾瘦乾癟。

  是遭受了刑罰?看他們連衣衫都沒有碎裂,沒有染血的樣子,哪裏是像受過刑罰的人?

  葉子秩保持神祕,沒做解釋,只是笑著道:「等有時間,你可以挑間牢房待上幾天,然後你就知道了。」

  驍勇可不喜歡受虐,才不會吃飽了撐的跑去挨關受苦,他收回心思,目光卻沒收回,他在尋找關在此處的外來修士。

  很快,驍勇尋到一個,那是一個曾在知畫宗山門之前見到過的修士,但是……這真的是他嗎?

  除了一個腦袋一模一樣,其他地方完全不同了啊!

  滿是鬃毛的脖子,長滿羽毛且臃腫非常的身軀,仿若枯枝根鬚般的雙手,一條帶蹄的腿,一條帶爪的腿……

  這簡直就是一個各種部件拼湊成的怪物!

  驍勇聲音一冷:「這是你們做的?」

  葉子秩搖頭道:「我們沒有動他,我們找到他時,他已經是這副模樣了。」

  驍勇冷哼:「不是你們,也是其他的祕境中人!」

  葉子秩不否認,驍勇懶得再問這事,他問其他人。

  「沒有其他人了,」葉子秩換個方式說:「應該是,他是唯一個還活著的,其他的都死了。」

  驍勇聽了此話,目光往牢籠裏的地上掃去,那裏的確堆著幾具看上去還有些新的骸骨,同樣的,這些骸骨不像人,像東拼西湊湊成的怪物。

  「誰……誰做的!」驍勇的聲音有些冰寒,他生氣了,倒不是爲這些人的死而生氣,是爲有人拿人不當人而生氣。

  葉子秩搖頭道:「我們不知道是誰做的,因爲我們搜過他們的魂,沒見到他們又被人抓去改造的經歷。」

  「這怎麼可能!」驍勇覺得不可思議,也覺得不可能,哪有可能一個活人無緣無故的就變成了這等怪物模樣?

  葉子秩說道:「倒不是無緣無故,他們似乎都遇上過一場突如其來,又悄然而去的怪霧,只是……我們祕境中人也有遇到怪霧的,卻沒見誰變成這種怪物模樣。」

  從葉子秩這裏得不到答案,驍勇只能直接問牢籠中那熱了。

  「喂!前輩,還記得俺嗎?俺是驍勇!知畫宗的驍勇!」

  驍勇的話語沒有引起半點回應,葉子秩也又說道:「他們自變成怪物那一刻起,就成了不可聞不可觀也不可感的無覺之人。」

  驍勇還是不願就這麼完了,道:「那讓俺進去搜搜他的魂!」

  葉子秩擡手一動,牢籠牢門打開,驍勇走近走進,來到了籠中那人的身旁。

  那人當真無覺,不知驍勇已經靠近,也不知驍勇的存在,甚至當驍勇手按他的腦袋,對他進行搜魂之事,他也沒有半點變化。

  被人搜魂可是很痛苦的事情,連痛苦都感知不到……驍勇想著,等搜魂完畢,不如一掌拍死他,也好讓他解脫。

  正這麼想著,那人神魂中顯出的一幕,引起了驍勇的注意。

  果然有怪霧!也果然是突如其來,又悄然而去。

  可是這怪霧……似曾相識。

  驍勇翻找記憶,眉頭一挑:「這霧很像截脈仙霧!」

  截脈仙霧是截仙陵的東西,是用來截斷修士的經脈用的,沒有這麼強悍的把一個完好的人變成怪物的能力。

  「難道是這怪霧裏面還混著其他的東西?」

  真要混著,爲何祕境中人沒有中招?

  祕境中人?外來修士?

  驍勇思緒急轉,想起了曾在汪洋裏所向無敵的守護一族。

  「莫非是洞府主人留下來的針對外來者的手段?」

  只能往這方面想,是與不是,還要親眼見見那怪霧才能知道。

  而這個可憐人……驍勇搜他魂時,隱隱發覺他不是無覺,是沉浸在了夢境裏,或者說,是衆覺被封之後,他主動陷入了夢境裏。

  「夢境多是美好的,你既然願意沉浸,就多沉浸些時日吧……」

  驍勇退出了牢籠,卻沒有離去,他盯著葉子秩,道:「你不是說外來修士被抓住了,會被當成奴隸嗎?既然是奴隸,不可能是這種怪物,那帶俺去見那些成了奴隸的!」

  葉子秩沒有接話,他反問道:「你在仙城十七也轉悠了一兩天了,可有聽到奴隸一說?你去過塗家,還殺過塗家人,相信你也搜過塗家人的魂,可有見到奴隸?」

  驍勇擠了擠眉頭:「你那是騙人的話?」

  「可這不對啊!」驍勇說道:「外邊可是整個青州都被扯入了祕境中的,整個青州多少人?數億是有的,而那麼多人怎麼可能來了之後沒帶來什麼影響?」

  這個事,葉子秩還真不知道,他通過搜魂,以爲就是這麼些修士才被扯入了祕境,整個青州?這……這……

  葉子秩回想近來發生的重大事情,搖頭道:「不對!真要整個青州被扯進來,祕境之中還不天翻地覆?可是最近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且近來的各仙城的邸報也沒說哪裏哪裏出現了多少多少億的外來人族,至多就是抓到那麼三兩個的外來修士。」

  一個疑問,在驍勇和葉子秩的心頭翻涌,就是偌大的青州去了哪裏?

  葉子秩見多識廣,想了許久,道:「或者是這祕境與外界之間擁有一個祕境夾層,青州被扯入了祕境夾層之中。」

  這是猜想,真相如何,猜是猜不出來的。

  驍勇還想起了一個一直以來沒有去想的問題。

  「俺要怎麼才能回去?」

  「回去?回哪去?外面?」葉子秩拍了拍驍勇的肩頭,說道:「不用想了,乖乖呆在這仙城十七,在這裏娶妻生子,度過一生吧……」

  驍勇才不幹:「俺有未婚妻的!而且俺爹孃也在外面!」

  葉子秩攤了攤手,表示愛莫能助。

  驍勇狠狠的抓了抓腦袋,頭一次的有些後悔跑來這勞什子的青州祕境了。

  「葉叔,你說……要是俺把這祕境全部掌控了,有沒有出去的可能?」

  青州祕境說到底就是一處洞府,洞府什麼的,不可能只能進不能出。

  葉子秩打擊道:「還是別想了,這件事千百年來,不知道有多少絕才驚豔之輩想要完成,結果還不是化作一捧捧的黃土?你還是絕了這個想法吧!」

  驍勇才不會絕了想法,他想到了殺掉獸修得來的認可程度,想到了蒲杏糖那邊的權限控制。

  「或許要從這兩個方面入手,才有可能成爲青州祕境的真正主人!」驍勇定下前路,不作歇息,著手實施。

  「葉叔,你可知仙城十七附近,那個地方的獸修最多?」驍勇捏了捏手,咧嘴笑道:「俺的手有些癢了,需要殺些獸修來止癢。」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10-1 01:25
第261章 抉擇難下

  如果要做了青州祕境的真正主人才能離開這裏,這事就不能有絲毫的停歇,現在立刻馬上就要開始去做。

  爲何?因爲這事即便找到方法也不是那麼容易完成的。

  可爹孃仍是凡人,壽命不過百十歲,驍勇可不想將來出去之後,見到的是二老的墳冢。

  還有洛琪英,她是他的未婚妻,他可不想她等他幾十上百年。

  還有玖秋蓉、林墨、五二七、詩嘵嘵他們,他也不想幾十上百年之後再來見到他們。

  「還有鄔老頭!他不會那般倒黴的遇到怪霧吧?當然……」驍勇自我安慰的心中喃喃:「鄔老頭好歹也是化物之境的大能,該是沒有那麼容易就著了怪霧的道才對。」

  對與不對,都要堅信是對的,而這仙城十七附近獸修最多的地方……有倒是有,但葉子秩不建議驍勇這個時候去。

  「爲什麼不行?」驍勇捏手變措手:「俺很急的!」

  葉子秩輕嘆道:「還能爲什麼?尹侯程覬覦仙衛營,這個時候仙衛營弄出大動作,會給他可乘之機!」

  驍勇擺手道:「放心好了,俺是想一個人去,又沒想過帶著大軍去。」

  「一……一個人?」葉子秩連連搖頭:「孩子,你可是我預定的下任營長,我可不能要你獨闖龍潭虎穴。」.

  驍勇擺出架勢:「葉叔,看來你是不相信俺的實力啊!那我們練練?」

  「練練?練個屁!」葉子秩也是氣得不行,他是真把驍勇當了子侄,這小子卻沒大沒小的。

  「走了!先出去,出去之後,我給你機會練!」葉子秩走前頭,臉上看不出喜怒,但眼眸還是有些喜意。

  爲何而喜?走了這一趟監牢,驍勇明顯對他多了幾分信任,這是好事。

  尹震谷自認爲自己很會看人,其實葉子秩才是一個會看人的人,他看驍勇的第一眼就知道這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

  有此重情重義,他葉子秩只要繼續予他好,繼續得他的信任,總有一天,他會心甘情願的承認是他葉子秩子侄的事。

  葉子秩喜歡驍勇這個子侄,也就不想他陷入危機,因而這練練,非是比試那種,是拿出傍身之術讓驍勇學習練習。

  另一邊,尹侯程回到了城主府,叫了他的一對兒女到他身前。

  「爲父沒能說服葉子秩,當然,以葉子秩的脾氣,就爲父認爲,能說服他的人還沒有出生,但這無關緊要,」尹侯程看著尹震谷,道:「谷兒,葉子秩不願鬆口,這仙衛營一時半會兒也奪不下來,我們需另行一招,便是組建新的兵營!」

  「組建新的兵營?」尹震谷驚異,驚異之餘又得恍然:「爹,您這是要組建我們自己的兵營?你這是想要用它化仙衛營的實力?」

  尹侯程點頭道:「便是如此,且不止分化,我們還要借我們城主府的名頭,召集各大家族的子弟入我們的兵營!」

  各大家族的子弟都是有護身之令的,可那東西終是父母或者長輩所給,非是自己得來,那麼有這麼一個在兵營之中謀獲任職官令的機會,相信那些大家族的子弟會樂得參與。

  「還有!谷兒,你要記住一點,便是同意這些大家族的子弟的隨從一同加入我們兵營!」

  大家族的子弟的隨從多是高手,一個兵營需要的就是高手。

  「不過……這分化之法要用好。」

  分化誰?大家族的子弟和他們的隨從。

  隨從的職責唯有兩個,聽主子的命令,保護主子的安全,這與兵營之中令行禁止的軍令相違背,故而只有分化他們,使那主子不是主子,隨從不是隨從的,才有可能讓其中的隨從真正的成爲心歸兵營的兵士。

  至於那些身爲主子的大家族子弟,這些人一心爲自己和自己的家族還差不多,要他們一心爲了兵營……沒那麼簡單。

  尹侯程又補充了許多細則,比方要給那些隨從希望和甜頭之類,就命尹震谷下去準備。

  等他走遠,尹侯程才向尹二小姐下命令。

  「恬兒,你必須想辦法把那葉勇變成你的玩具!當然,如果能把他徹底迷住,使之聽你使喚,那自然是最好。」

  一個「必須」,道出此事的重要性,尹二小姐不是很懂。

  「爹,找殺手將他殺掉就是,用得著那麼麻煩嗎?」

  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非常喜歡的玩具林雲,卻因爲金翼坊這個白眼狼,落得個生死不知的下場,尹二小姐的興致不高。

  尹侯程哪管她的什麼興致?他說道:「請殺手,乃至派遣死士殺人都是下下之策,因爲你那樣一做,對方也能有樣學樣的跟著做,這是大忌,且爲父看得出,葉子秩十分看重葉勇,甚至爲父懷疑,葉勇根本就是葉子秩的私生子!因此葉勇若死,葉子秩恐怕會瘋會狂,到時他就極有可能做出瘋狂的事情,這對爲父的計劃非常不利。」

  尹二小姐說道:「可是爹,女兒把他變成玩具,他也只有死路一條啊!」

  尹侯程搖頭道:「死不了的,爲父有辦法留他一口氣在。」

  葉勇之事重要是重要,但相較起來,另一件事也是很重要。

  「恬兒,金翼坊那混賬想借城中各大家族除掉葉家,這辦法雖不是絕妙,可也算是不錯,你去接著執行,務必要讓葉家跌落塵埃!」

  尹二小姐領命下去,尹侯程卻還在安排,這次接他命令的卻是他剛剛提到的死士。

  待得死士也領命走了,尹侯程揉著眉心,輕嘆道:「時間還是急了些,要是再謀劃幾年,一個葉子秩不足爲懼,奈何啊奈何……」

  「有我們助你,你的義父尹侯程不足爲懼,甚至整個城主府都不足爲懼……」

  嶽敬這是在和金翼坊說話,金翼坊和他的三個侍女被嶽敬一行人捉住之後,沒有遭到非人待遇,反倒是受到了禮遇。

  金翼坊也懂這是他們看上了他是仙城十七的現任城主的義子的身份,有此身份,如果仙城城主意外身死,他的子女又一個不活,仙城城主之位便是他的。

  顯然了,嶽敬等人就是在勸金翼坊抓住這個能夠成爲仙城城主的機會。

  金翼坊其實有些意動,不爲別的,就爲成了仙城城主,城中的各色美人兒當任由他採摘!

  但金翼坊深知尹侯程的可怕,因而滿是猶豫。

  嶽敬微微一笑,道:「金少爺,說到底,你還是不相信我們組織的實力是不是?」

  當然不是!雖說只看了冰山一角,可這一角就已經把他嚇得差點魂飛魄散。

  嶽敬知道金翼坊的喜好,嘿嘿一笑,道:「金少爺,就不知……你對畫舫茶樓的露掌櫃怎麼看?」

  還能怎麼看?金翼坊最想把她扒光了來看!

  等等!金翼坊雙目迸射實質的亮光:「嶽長老,要是我同意當那仙城城主,你們能把露掌櫃送到我的房中嗎?」

  嶽敬笑道:「小事爾。」

  金翼坊一拍大腿:「好!我答應!」

  金翼坊即便答應了,他的城主之位也不是簡簡單單的幾個言語就能坐上的,這其中涉及三條人命。

  尹侯程,尹震谷和尹二小姐。

  唯有尹家這三人全死了,且死得與金翼坊毫不相關,金翼坊才能名正言順的成爲城主。

  這需要謀劃,嶽敬帶著金翼坊去找他們組織的智囊謀劃此事。

  之所以帶上金翼坊,是因爲他最瞭解尹侯程他們三人。

  到處都在謀劃,葉子秩反倒沒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必太過在意。

  當然,這個的前提是他和驍勇都呆在仙衛營裏,要是出去了,以現在的情況,不小心一些,指不定就在陰溝裏翻船。

  葉子秩拿出的傍身法術還真不是一般法術,法術本身的威力先不說,單是法術本身的口訣、法門之類就極顯生澀拗口。

  驍勇翻來覆去的琢磨,琢磨得頭都大了。

  「葉叔,要不指點指點?」

  葉子秩就是爲了用著法術把驍勇綁在仙衛營裏,才不會自毀綁繩的指點驍勇。

  驍勇只能硬著頭皮的繼續琢磨,還沒琢磨出皮毛,有人跑來知會,說是蒲杏糖有請。

  葉子秩一下笑了:「好小子,才來這麼點時日就能讓蒲大人相邀,能耐啊!」

  驍勇回他一句:「她是叫俺過去談交易,又不是其他。」

  葉子秩笑容更盛:「這也是一種能耐!你要知道,蒲大人來仙衛營一十五載,可從未主動邀請過誰去她軍帳談交易。」

  驍勇不接這話,他抓住葉子秩對蒲杏糖的稱呼,問道:「葉叔,蒲大人什麼來歷,連你都不敢直呼其名?」

  葉子秩不是不敢,但蒲杏糖是真有大來歷。

  「聽說她是打仙城一來的。」

  仙城一,青州祕境之中最大的仙城,也是最強大的仙城。

  蒲杏糖居然來自那裏……驍勇微微眯眼,他的目標可就是仙城一的城主,那他是不是可以借她的來歷,讓自己距離目標更進一步呢?

  「嗯?不對!這仙城一的城主當了,也不是青州祕境的真正主人,那俺要的,還是她那奪取靈獸血脈中的控制權限的方法!」

  這個方法,蒲杏糖肯定不會輕易交出的。

  「要不……想辦法俘獲她的芳心?」驍勇抓了抓臉,左右爲難,抉擇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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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娶我可好?

  爲達到某種目的而去俘獲一個女子的芳心,這是一種欺騙,驍勇爲了混入城主府,就對尹二小姐做過欺騙。

  都說「有過開頭,做起來簡單。」,但這欺騙與欺騙是不同的,這蒲杏糖與尹二小姐也是不同的。

  受這事情所擾,驍勇去向蒲杏糖的軍帳的途中,腦海中還在天人交戰,以致到了地方,還是去知會他又爲他領路的人出了聲提醒,他才回過神來。

  神回過,抉擇卻沒下。

  驍勇只能將這抉擇落下的時間往後推,還爲之找了個藉口,說什麼等見了提取出來的控制權限再說。

  軍帳裏,蒲杏糖哼著不知名的歌謠,擺弄著幾片美麗的羽毛,若是沒看錯,這幾片美麗羽毛正是那頭六階靈獸的。

  蒲杏糖顯然很開心,笑顏如花,笑顏勝花,有幾分動人。

  驍勇見著,心跳有些加快,非是心動了,是他做賊心虛的緊張了。

  或有所感,蒲杏糖詫異的擡頭望來,上下打量幾下驍勇,道:「葉勇,你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驍勇還真沒做那等事情,至少針對蒲杏糖的是沒有的,即便要強行去說,不過是明明得了一頭受傷的七階靈獸,卻沒有將之拿出來。

  想著此事,驍勇如同找到一個藉口,心緒的緊張往上面靠,居然漸漸歸復平靜。樹如網址:.關看嘴心章節

  「你叫俺來,是不是說事情已經完成了?」驍勇的心緒歸了平靜,卻多了一份不想在這多呆的情緒,直言說道:「你說了要給俺三成的,俺來拿它了。」

  蒲杏糖說道:「事情是完成了,本官也是決定了要給你,但給你之前,本官能問一個問題嗎?」

  驍勇說道:「請問。」

  蒲杏糖望向驍勇的雙眼,問道:「你可是幻家人?」

  驍勇不知幻家,不可能是幻家人,他也沒做隱瞞,直言一說:「不是。」

  蒲杏糖的一雙秀眉微動,再問問題:「那你是誰?」

  驍勇閉口不答,問一個問題,這已是第二個問題了,且這個問題……他不好說。

  葉子秩的子侄?這身份是假的,即便葉子秩想把它當真,它終究爲假。

  蒲杏糖反應過來,不再多問,她翻手拿出一個晶瑩剔透的小圓盤,盤上放著幾粒晶瑩剔透的結晶。

  「這是給你的東西,不多不少,正是總量的三成,」蒲杏糖遞過小圓盤,道:「使用方式簡單,吃下即可。」

  小圓盤自然不是蒲杏糖要給之物,她要給的是盤上放著的結晶,那是散發著濃郁的血肉之力的晶體,而混雜其上,是一股類似認可程度的奇異存在。

  驍勇接過小圓盤,卻沒有按照蒲杏糖的建議把上面的結晶吃下,他伸出手指輕按過去,在觸碰的瞬間,身體對血肉之力的吸收自行運轉,結晶裏的血肉之力因而被扯走,那股奇異存在也順著這個過程,融入他的體內。

  血肉之力入體,成爲改變骨身殘留的加速劑,奇異存在的入體……在驍勇體內幾個遊走,忽然崩潰,隨即瀰漫全身,也融入全身。

  在此剎那,驍勇感到了自己被青州祕境的認可程度又得了提升,雖然不高,可確確實實就是它。

  從獸修身上得到這東西,只需驍勇殺掉獸修即可,而他初入雨林時,位置就在雨林深處,那時他殺掉的那處地方的靈獸可不少,卻沒有得到這種東西。

  蒲杏糖又說,靈獸血脈裏的控制權限比之獸修的更容易提取出來,似乎……這對驍勇來說,恰好相反。

  爲何會出現這種差別,驍勇想不明白,但這控制權限即是認可程度的事,值得驍勇下去拿身上還有的來自雨林之中的靈獸來做實驗。

  得了該得的東西,驍勇就該離開了。

  蒲杏糖阻止道:「等等!」

  蒲杏糖小心的收起那幾片美麗羽毛,走近驍勇,伸出小手,往他臉上摸去。

  驍勇本能一躲,蒲杏糖輕哼一聲:「別動!」

  驍勇只能不動,蒲杏糖的小手就落在了驍勇的臉上。

  的確是摸,一點一點,不算輕柔的撫摸。

  蒲杏糖爲求那份感覺能夠清晰,閉上了眼睛,收斂了心神。

  蒲杏糖撫摸了好一會兒,當她收手時,也睜開了眼睛。

  「你……很奇怪。」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麼一句,蒲杏糖直視驍勇的眼眸,道:「你的肉身很是奇怪,你體內的力量也非常奇怪,你的神魂也十分奇怪,你的神識同樣也是。」

  「你是個奇怪的人,但你爲何這麼奇怪?」蒲杏糖的直視變做幾分俯視的味道,問道:「說!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是不是外來修士?」

  最後半句話,宛若霹靂驚天,驚得驍勇一個怔神。

  蒲杏糖給出她有此猜測的證據。

  「我找人查過你,卻沒查到哪怕一丁半點你的過往,你如同突然間冒出來的一個人,」蒲杏糖繼續給出證據:「也是你突然冒出來的那天,有幾個人失蹤了,或許你不知道,那幾個人與我有交易,他們賣我來自雨林深處的靈獸。」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就是被那幾個人抓回來的外來修士,而你被他們拿來向葉子秩領賞的時候,葉子秩因爲他的原因看上了你,就決定拿你做他的子侄,而那幾個人……」蒲杏糖聲音淡淡:「想來是被葉子秩滅了口。」

  驍勇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模棱兩可的道:「蒲大人,你都把話說得這麼全了,俺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告辭,俺還有東西要去琢磨。」

  驍勇在此要走,蒲杏糖在此阻攔。

  「葉勇,姑且這麼叫你,」蒲杏糖露出認真的神情,認真的道:「你可有什麼抱負或者想法?還是說……你只想在這仙衛營混些軍功,而後當個副將、部將之類的,混完一生?」

  驍勇不回答這話,他問出一話:「你這是……又要與俺做個交易?」

  蒲杏糖微笑道:「孺子可教!」

  驍勇也笑道:「什麼交易?」

  蒲杏糖伸手比一:「與我一起殺向仙城一!」

  殺向非是去殺人,是去仙城一大展宏圖。

  驍勇有此想法,但是……去了那裏,雨林深處的靈獸怎麼來?

  「所以你需要再去雨林深處,而後多多抓回靈獸。」蒲杏糖也不做隱瞞,道:「雨林深處的靈獸帶來的控制權限不能將我們堆至高處,其後的……需要我們拿別的地方的靈獸來做提取。」

  那個所謂的「別的地方」,應該就是仙城一的某處地方,這也無怪要去仙城一大展宏圖,可驍勇還是有疑惑。

  蒲杏糖說道:「什麼疑惑,你問,我答。」

  驍勇問道:「你……爲何這麼相信俺?」

  蒲杏糖還是那個答案:「我看你順眼不行嗎?」

  行當然是行,但說服力太低,蒲杏糖笑道:「不低了,那葉子秩不也是因此原因,才收你做他的子侄嗎?且別以爲我不清楚,他可是連你的儲物袋都沒有收走的!」

  但凡對驍勇有一絲一毫的不信任,葉子秩也不會放任一個外來修士攜著他的儲物袋亂走,但凡對他有一絲一毫的不信任,葉子秩也不會在不往他的身上佈下控制手段的情況下,隨意讓他到處跑。

  是啊!葉子秩對他驍勇的信任來得毫無根據,卻來得毫無虛假。

  葉子秩能如此,爲何蒲杏糖不能如此?

  蒲杏糖不在這事上多談,她再次問道:「怎麼樣,可願與我再次交易?」

  交易是雙方都要付出的,蒲杏糖只說了要驍勇陪她殺回仙城一,卻沒說她會付出什麼。

  蒲杏糖美眸輕眨,媚聲微起:「你看……我嫁你如何?」

  驍勇擡手連搖:「不可不可!俺有未婚妻的!」

  蒲杏糖大笑:「你想得美!就你也配娶我?白日做夢!」

  大笑稍止,蒲杏糖說道:「老規矩,所得的控制權限,我分你三成,且將來得到的其他好處,我照樣分你三成。」

  驍勇一直都得三成的話,蒲杏糖就一直得的七成,將來……蒲杏糖不就壓著他?那他還做什麼青州祕境的真正主人?

  不過這邊都得三成,驍勇還可以從獸修那裏都得十成,如此一來,最終難說誰壓著誰。

  「成交!」道著成交,驍勇伸出了手。

  蒲杏糖笑了笑,伸手與驍勇一握,道:「好!成交!」

  握手不是牽手,感覺是不一樣的,但驍勇有著牽手的感覺,彷彿蒲杏糖的小手對他有著某種吸引力。

  驍勇有此感覺,蒲杏糖也有,故而蒲杏糖鬼使神差的又說道:「說真的,將來我嫁你可好?」

  驍勇莫名有些心動,若是將來回不去,娶這麼一個女子做妻子,也是不錯的。

  可要是能回去呢?驍勇稍有不捨的收回手,神情不自然的道:「俺真的有未婚妻的。」

  再一次的強調同一個事,越發顯得這個事情不怎麼靠譜,或者說,是驍勇的心不怎麼堅定。

  洛琪英這個未婚妻……非是因他驍勇的喜歡才定下的,真要說喜歡,對南月小仙的或許還要多一些。

  但她終是他的未婚妻,驍勇不能負她,不可負她。

  驍勇走了,離開了這處差點亂了他的心的軍帳,蒲杏糖沒再阻攔,可看著他離去的方向,她的心反而有些亂。

  砰然心動的真想要嫁給他?蒲杏糖不是那麼隨便,也不是那麼隨性的人。

  微微眯眼,蒲杏糖喃喃道:「莫非……他與我之間存在什麼相同之處?」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10-1 01:25
第263章 山坳獸修

  驍勇出了蒲杏糖的軍帳,沒有回自己的軍帳,也沒去找葉子秩,他漫步仙衛營裏,時不時的仰望天上那輪銀盤般的皓月。

  前途已定,但結局未知,驍勇就不清楚是否有回去的可能,因而即便離家不是很久,也望月思鄉,望月思家,望月思人。

  鄉是故鄉,是那片自小狩獵的山嶺。

  家是爹孃,他們所在便是溫暖的家。

  人是玖秋蓉,是林墨,是五二七,是布逸蒼……而那身爲他的未婚妻的洛琪英,對他的思念,似乎還不及對秋水靈眸的想念。

  「難道俺真要負她?」驍勇停下步子,呆呆望月,愁苦,煩悶。

  這個時候,他好像師姐玖秋蓉在身邊,因爲這個事情,只能向她訴說。

  而這個時候,有人想爲他排憂解難了。

  「這位朋友,可是遇到了難處?」熟悉的聲音傳來,熟悉的身影走來。

  一點寒星滿是微笑的走近,道:「閣下只管說,不管殺人還是滅門,只要閣下給錢,在下保管爲閣下辦得完美無缺。」

  這裏可是仙衛營!到處都是兵士,這一點寒星身爲一個殺手,好大的膽子,居然跑到這裏來了。

  「殺手?」驍勇轉頭看他,道:「你是來殺俺的?」

  一點寒星搖頭道:「不不!沒人付錢要在下殺閣下,在下爲何要殺?在下是來找人的,找一個叫吳哲人的人。」佰渡億下嘿、言、哥免費無彈窗觀看下已章節

  驍勇曾用「吳哲人」這麼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人支走一點寒星,而那個莫須有的「吳哲人」要找也該去仙城十五找,怎麼跑到這仙城十七來了,還不偏不倚的跑到這仙衛營,跑到他的面前來?

  世上沒有那麼巧合的事。

  驍勇眉頭一揚:「你跟蹤了俺?」

  一點寒星腦袋搖成撥浪鼓:「不不不不!閣下說笑了,在下這是第一次與閣下相見,何來跟蹤一說?」

  這話沒有絲毫的可信度,但也無所謂了,畢竟人家人都現身了,不可能趕人家走,或者乾脆叫上兵士,將之合圍致死。

  不過……隨隨便便一個陌生人就能溜進這仙衛營,說明仙衛營的防衛真的不怎麼樣。

  當然了,一點寒星絕非常人,能夠悄無聲息的埋下跟蹤亦或是追蹤手段,還被人家找到,這等殺手只怕在殺手世界也是叫得出名頭的存在。

  「現在你人是找到了,然後呢?」驍勇面對一點寒星,道:「找俺有何事?說吧,要是不說,就趕緊離開,別打擾俺賞月。」

  一點寒星說道:「我也來賞月不行嗎?好吧,在下不是來賞月的,在下是來問閣下所給的任務的,在下收了閣下的仙紋,不可能什麼事情都不做。」

  驍勇指著天上的皓月,道:「那就麻煩兄臺將它摘下來。」

  一點寒星嘴角一抽,這任務可比那什麼去找一個根本不存在的吳哲人來得還要荒唐,也怪了,對方這是一個少年,頑皮心性還沒有徹底的消散。

  一點寒星不給驍勇一般見識,道:「閣下可有想殺的人?在下聽聞……那什麼塗家似乎是閣下的對頭,不如在下去塗家殺幾個人,閣下請說,殺誰?」

  塗家就剩一個塗家老祖還稱得上是麻煩,其他人,在驍勇面前不值一提。

  「你不會是想要在下去殺那塗家老祖吧?」一點寒星倒是沒有拒絕,但是……

  「得加錢!塗家老祖屬於最不好對付的哪一類人,閣下先前所付仙紋遠遠不夠。」

  驍勇有些驚訝:「你能殺了塗家老祖?」

  一點寒星搖了搖頭:「殺不了。」

  驍勇大愕:「那你還要俺加錢!」

  一點寒星笑道:「在下殺不死他,卻能生生耗死他!」

  塗家老祖壽元已盡,之所以還苟活著,全憑一口氣撐著,對上這種人,與之硬拼是最爲愚蠢的,最好辦法確實是耗死他,也就是耗盡他用來撐著性命的最後一口氣。

  驍勇思忖片刻,點頭道:「的確算是個極好的辦法,那等哪天俺心情不好了,就去耗死他個老不死的!」

  這下輪到一點寒星大爲愕然:「你這是竊取在下的對敵辦法!閣下,你不道德!」

  「你一個殺手和俺講道德?」驍勇覺得好笑:「你傻了吧?」

  一點寒星當然不傻,但他的職業操守絕對是罕見的強悍。

  不接這話,一點寒星愣是要驍勇找個人來要他殺。

  驍勇想殺的人是有,塗家那些找死的傢伙,權皇乾這個自以爲是的傢伙……除此之外,尹震谷、金翼坊之類,若有機會,殺之也不拒絕。

  可這些人,驍勇沒想過喊一個殺手幫著去殺。

  反倒是,驍勇非常非常的想去殺人,不對!是去殺獸修!

  獸修?對了!

  「寒兄,你可知這仙城十七附近獸修最多的地方是何處?」驍勇大方的道:「只要寒兄帶俺去了那處地方,俺付給你的仙紋便徹底是你的了!」

  「獸修最多的地方?」一點寒星是初來仙城十七,但身爲殺手,去到一個地方第一件事就是熟悉這處地方,以便爲殺人或是逃命等等列出最佳路線。

  仙城十七的附近,一點寒星自然也有跑去熟悉,說實話,他還真的在那時見過一處有著許多獸修的地方。

  「好!在下帶閣下去!去了,你我之間的任務便是結清了,在下也好去做下一個僱主的任務。」

  一點寒星轉身即走,那的確是走,奇怪的步法,恐怖的速度。

  驍勇逐鹿身法一用,趕緊跟上。

  出了仙衛營,再出了仙城十七,東拐西繞的走了約莫半柱香時間,一點寒星就帶著驍勇來到了那處獸修極多的地方。

  相隔不過半柱香的路程,這地方距離仙城十七真的很近,如此之近,可不是什麼好事。

  但是如此之近的地方,仙城十七裏的人真的沒有發現嗎?還是說……發現了卻隱瞞了下來。

  而這處獸修聚集之地處在一個山坳裏,裏面沒有房子,有著的居然是類似軍帳一類的帳篷!

  獸修的外貌和人族大體相當,尋常時候的生活方式也多有相似,也可以擁有這類帳篷。

  就是……這裏真的不是一處獸修大軍的駐紮之地?

  是與不是都是其次了,因爲驍勇來了,因爲他的到來代表著這地方的獸修的末日來了。

  驍勇來了之後沒有立即給獸修帶去末日,他轉頭看向一點寒星,道:「你的任務完成了,你可以走了。」

  一點寒星是殺手,驍勇相信此刻的仙城十七裏也有人在請甚至已經請了殺手來對付他。

  驍勇不能確定一點寒星是不是受過這樣的邀請,但對他存有提防是可以的。

  一點寒星還真沒接對付驍勇的任務,他是等著驍勇給他新的任務。

  驍勇滿是不解:「俺爲什麼要給你新的任務?」

  一點寒星指著山坳裏的獸修,道:「這麼多的獸修,閣下你一個人應付得來?」

  說出了這話,一點寒星忽然想起有關驍勇的傳聞,又改口道:「是閣下你一個人真的殺掉他們全部?別忘了,他們可都是長了腿的,真要見到事情不妙,是知道逃的。」

  一點寒星給出價格:「閣下若是支付在下三千仙紋,在下保證絕對不會有一個獸修逃出去。」

  話說太滿,容易被現實狠狠的打臉,一點寒星又來補充:「若是逃出一個,閣下就可以少付在下一百仙紋,以此類推。」

  驍勇補充一個要求:「你只能攔住他們,不能殺了他們,他們的性命,要由俺來終結。」

  「這……」一點寒星有些猶豫,對一個殺手而言,殺人往往是最簡單的,與之比較,阻攔他人的逃走,反倒顯得有些困難。

  爲何?殺手殺人講求一個一擊必殺,便是說,他們落到目標身上的攻擊都是衝著目標的致命之處去的。

  「加錢!閣下需要加錢!」一點寒星獅子大開口:「再加三千仙紋,在下就接下這個艱難的任務!」

  加上這三千,這就是價值六千道仙紋的任務了。

  這可是一筆鉅款!

  驍勇在畫舫茶樓得過九千仙紋,又在塗家得了不少,身上不缺這東西,不在意其中的六千道。

  付了兩千道仙紋給一點寒星做那定金,一點寒星接過收好,轉身就跑不見了。

  一點寒星這不是攜款逃了,他是去佈置阻攔獸修外逃的手段。

  驍勇不需要什麼佈置,短刀在手,大搖大擺的向著山坳拗口走去。

  山坳拗口處有一叢叢的雜草,它們遮掩道路的同時,也爲獸修提供了藏身地點。

  自然了,修士有神識,別說雜草草叢了,就是樹叢,也藏不住獸修。

  但若那地方佈置了精良的陣法呢?獸修藏於陣法中,陣法又爲草叢所掩,神識是掃不出有什麼異樣的。

  神識掃不出,眼睛也難以看出,驍勇有聽骨術,聽出了藏身那裏的獸修,擺出沒看出的模樣,幾走幾走,漸走漸近。

  突然!驍勇的身形消失了!

  就在藏身的獸修尋找驍勇的身形的時候,撕拉的聲響響起,一股劇痛傳來。

  驍勇竟然來到了雜草草叢中,往著一處空處一刀子刺了過去。

  一刀破開陣法,一刀收割性命。

  這短刀可是吞噬了鋸齒血刀的那一把!被它收割了性命的人,神魂也是一同被收割了的。

  故而感到劇痛的這個獸修死了,身死魂滅的再無活路。

  此處藏身放哨的獸修不止一個,其他的見同伴身死,紛紛大驚,紛紛……想逃進山坳之中報信。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10-1 01:25
第264章 殺手尋來

  遇到敵人,不想戰卻一心想逃,一般是逃不了的。

  這些個紛紛想要逃回山坳之中的獸修就果真沒能逃掉,一個接一個的死在了驍勇的短刀之下。

  驍勇要了他們的性命,連他們的屍體也沒有放過。

  倒沒有用上奪血控骨的祕術,是被驍勇整個的收了起來。

  這才幾具屍體?這就施展奪血控骨的祕術簡直就是浪費精神,等下屍體越收越多時,若有必要再來施展也不遲。

  懷此想法,驍勇擡步走向山坳。

  走出幾步,沒走進,一道無形光膜顯出,這是陣法凝出的隔絕和示警之物。

  驍勇正大光明的走來,就不怕被這種東西暴露了存在。

  但它攔路就該毀了。

  驍勇提刀一劃,撕拉一下,光膜之上出現一道大大的口子。

  驍勇擡步走入其中,走進山坳之內。

  前腳進,後腳也進,這麼兩步的時間,光膜上的口子又合攏了。

  驍勇沒管它,冷冽的目光看向了一個察覺有異,跑來查看的獸修。

  這個獸修滿嘴是血,手上還有一截啃得沒剩下多少肉的斷肢,那斷肢分明是一截手臂。

  「吃人的噁心東西,死!」

  驍勇身形一晃,欺臨這個獸修,身近刀進,刀刃捅進他的軀體。潶言格醉心章節已上傳

  沒有抽刀,驍勇一扭手腕,改變刀刃的所向,隨後一個蹬地,一躍而起。

  人起帶刀起,刀受獸修的血肉骨骼阻攔,它爲了被帶起,只能斬斷阻攔它的一切。

  「噗!」

  這個獸修自中刀的腹部到腦門,被驍勇這一刀分成了兩半。

  這樣的屍體,驍勇還是收走了,奪血控骨的祕術,不在意屍體的慘樣。

  山坳裏的軍帳式樣的帳篷有過百頂,一頂七八個獸修,一頂七八個獸修,山坳中的獸修數目可達七八百。

  驍勇這才殺掉幾個?所以又有獸修來了。

  驍勇廢話都懶得多說,提刀近身,出刀斷命。

  「哐哐哐哐!哐哐哐哐!」

  「敵襲敵襲!」

  驍勇殺進山坳的事,終於還是傳遍了整個山坳。

  所有獸修都出了帳篷,所有獸修都看向了殺戮已起的方向。

  「嗯?怎麼……才一個人?」

  「應該是個頭腦發熱的人族。」

  「既然是一個頭腦發熱的人族,隨便派幾個高手解決就是,用得著敵襲敵襲的喊嗎?」

  因爲驍勇是一個人來的,即便殺起獸修來手起刀落必有命斷的動作顯得那般的凌厲,還是有許多的獸修不把他當做一回事,折回帳篷該幹什麼就繼續幹什麼。

  沒折回的,多看幾眼,覺得有些不對。

  「這個人族是不是太強了?」

  「是啊!那些同族在他手裏弱得簡直像是螞蟻……」

  「最可惡的,他殺了我們的族人,還奪走了我們族人的屍體!」

  「那我們還幹看著?一起上啊!我們合力撕了他個該死的人族!」

  一羣獸修殺出,氣勢大得驚人,動靜也頗爲懾人。

  驍勇見著不懼,但卻一口氣深吸,雖沒引得身體鼓大,卻令他的身上凝出氣旋。

  這是畫骨神訣方面的畫道之物,驍勇動用了它,配合御風之術,整個人就仿若化成了風。

  風無影,化作了風的驍勇也就無影,但刀有光還有芒。

  風中的刀光刀芒燦爛繁盛,刺目耀眼。

  風不是殺敵之招,它是爲了帶得刀光刀芒包裹敵人。

  有獸修倒黴的第一個被包裹,待到風轉別處,留下的是一地碎肉。

  「這是什麼刀?居然這麼強!」

  獸修的肉身非常強悍,尋常刀劍都不能割破皮,即便是飛劍飛針之類的法寶也難有多大的作爲。

  可帶來這刀光刀芒的短刀呢?強悍的肉身在它面前就如同豆腐一塊。

  「散開!」

  對上這樣的短刀,對上由這樣的短刀帶來的繁盛刀光刀芒,扎堆就是送菜。

  散開是個辦法,但效果不大,別忘了,短刀的主人驍勇是化作了風的。

  「防禦!都給我祭出防禦!」

  法寶防禦,法術防禦,還有身上的長毛、鱗甲之類的防禦。

  「沒用的。」

  驍勇淡笑的聲音此起彼落,燦爛的刀光,繁盛的刀芒在此過程中包裹了一個法寶、法術和鱗甲的防禦皆有的獸修,照樣令他變成了一地肉塊。

  「不要讓他靠近!用法術!用法術轟他!」

  獸修喜歡的是貼身近戰,雖然這個近戰也是加持了法術的。

  此時這個出聲的獸修所提的法術自然不是近戰式的法術,是遠攻式的,比方炙熱的火焰巨鳥,兇惡的虛影兇獸。

  這些遠攻式的法術轟來,又來得密集,能給驍勇帶來阻撓,畢竟風雖無影,速度卻不見得有多快。

  驍勇就重顯人形,且在人形一現時,就是手中短刀輕舞。

  不再是燦爛的刀光和繁盛的刀芒,是一道道的月牙。

  驍勇是那短刀當筆,虛空爲畫的畫出的月牙。

  月牙有相有形,遇上火焰巨鳥,它不變,火焰巨鳥一分爲二的斷成了兩半。

  虛影兇獸與之遭遇,兇惡的它改變不了月牙的形,反被月牙一劃而過,而劃過之處再也無法連在一起。

  「天啊!這是什麼法術?」

  具體是什麼法術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月牙朝著他們這些施展法術的獸修斬來了。

  「逃!」

  獸修逃得乾脆,逃得也極快。

  可再快快不過驍勇,他用上了逐鹿身法,快來快去,來去之間就是一具具獸修屍體的留下。

  而那些畫出的月牙,它們繼續往前,劃過這個,劃過那個,沒什麼阻攔得了它們。

  有一道劃入了一頂帳篷,帳篷裏有獸修,是方才出去看了,而後又折返回來的。

  他們在睡覺,東倒西歪,似乎非常困頓。

  月牙划來,悄無聲息,他們沒能察覺。

  月牙劃落,落到他們身上,劃過他們身上,他們有了感覺,彷彿被什麼東西颳了一下。

  「誰呀?」

  有個獸修因此被擾醒,也因此坐起,但是……爲何坐起了,身子還躺著?

  好奇怪的感覺,不對!是好痛!

  這個獸修循著痛處看去,見到的是半具坐起的身體。

  就是一個身體坐起之後,攔腰斬斷,再把上邊一半拿走的樣子。

  「這……這是我的身體!」

  這個獸修突然醒悟,大爲驚恐!

  他的驚恐聲,吵醒了同一帳篷裏的族人。

  那些族人初時還在抱怨。

  「吵什麼吵?昨晚奔襲千里的去偷襲了一個宗門,累都累死了,讓人好好睡一覺好不好?」

  「就是啊!雖然我們是獸修,可也是要睡覺養精神的啊!」

  抱怨的聲音抱怨著抱怨著的,爲痛苦的慘叫所取代,他們不得不慘叫。

  身體各種被斬斷,基本上都是被斬成兩半,有攔腰被斬那種,有斜著被斬那種,還有的直接從中……也就是鼻子眉心那條直線的從中而斬。

  被斬了,也不是就一定死定了,只要神魂尚在……

  「啊!我的神魂!我的神魂也被斬成兩半了!」

  神魂成了兩半,身體也成了兩半,且被斬開的截面上覆蓋著一層淡淡的月輝,阻礙著合攏。

  他們死定了,他們也知道他們死定了,因爲不止是斷開的身體和神魂合不攏的問題,還有那月輝,它裏面混有淡淡的天劫之力……

  靈獸想要化形變做獸修,必須經過化形之劫。

  化形之劫是小劫,即便如此,還是有數不勝數的靈獸命斷劫中。

  而這月輝裏混有的天劫之力……那層次高出化形之劫不知多少倍!

  好吧,那是鄔皓老祖的晉升天劫,是其中的鋸齒血刀上的天劫之力。

  也對,月牙是有短刀畫出的,短刀又吞噬了一截鋸齒血刀。

  於是乎,這些獸修慘叫慘叫著的就死了。

  死的獸修何止是他們?一下一個,一刀一個,一月牙一個,乃至一拳頭一個。

  可笑的是,獸修這般的死,許多帳篷裏的獸修還在幹著他們自己的事情。

  他們啊!太小瞧驍勇了,真以爲一個看上去年歲不大,實際上年歲也不大的少年就沒有實力了?

  有山坳自然就有山,山的某處,一點寒星俯瞰著山坳裏的單方面屠戮,臉上的驚然久久不下。

  一點寒星是個高手,他殺敵,不管是人還是獸修,殺起來都很凌厲,可是……可是再凌厲也不能殺之如切瓜啊!

  還有那是什麼鬼力氣?單手掄著一頭由獸修變回的巨大凶獸砸來砸去的。

  還有那是什麼肉身魄?一顆兩丈高的巨石砸來,不躲不閃,直接撞了過去,嘿!撞過去時,身上還沒用上保護身體的法術法寶。

  一點寒星忽然慶幸起來,仙城十七的確有人出高價買驍勇的人頭,一點寒星當時是動了心的,若非他有一樁生意沒完成,絕不接下一樁生意的職業操守,他可就接下了。

  一旦接下,就要和這般兇猛可怕的驍勇爲敵,仔細想想,一點寒星便覺得那是在找不自在。

  有人就愛找不自在,那是幾個殺手,他們是來殺驍勇的。

  他們早在驍勇跟著一點寒星離開仙衛營時就跟著,後來驍勇和一點寒星的速度太快,他們被甩下了,也不知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差,他們東找西轉的居然找到了這邊。

  「你們看!那邊草叢有血跡!」

  他們發現了雜草草叢上沾染的血跡,隨即就發現了山坳中的獸修營地。

  「看樣子,葉勇和那個不知名的傢伙是跑到裏面殺獸修去了。」

  「那就讓他們殺,順便……哼哼!我們給他們加點料……」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10-1 01:25
第265章 連放大招

  殺手殺人,除了一點寒星這種恪守職業操守的殺手是憑著自身手段殺人之外,多數殺手是爲了殺人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比方毒、蠱、心魔……

  所謂「加料」,加的就是這一類的東西。

  亂元血蟲,一種本身爲蠱,卻又有著毒物和外魔性質的混合型存在。

  它以血爲生,又能污染血液,且身上散發的氣息能夠使人入魔。

  這麼說吧,一個大活人中了亂元血蟲,首先就是中毒了,身體機能受阻,五臟六腑受損,而後外魔入體,心魔叢生,也就是神魂出現問題。

  再往後,亂元血蟲借其鮮血瘋狂繁殖,加大危害,使之肉身崩潰,神魂湮滅。

  「裏面滿地是血,正好適合亂元血蟲的擴散,哼哼!葉勇他死定了!」

  說著這話的殺手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個加了重重封印的精緻寶瓶,隨即……他見到寒光一閃,寶瓶和拿著寶瓶的手就脫離了他的手腕。

  「嗯?」這個殺手微微一怔,有些不知所措。

  「啊!」待到他反應過來,痛苦慘叫,驚恐四看。

  幾個殺手呆在一起都被對方近身斬了手,這人的實力該是何等的恐怖。

  是誰?到底是誰!

  驚恐換成震怒,這個殺手另一隻手一個掐訣,打出一道法術,止了斷手出的鮮血直流,同時數樣法寶祭出,誓要將斷他手的傢伙粉身碎骨!栢鍍意下嘿眼哥關看嘴心章節

  可惜現實殘酷,這個殺手見不到別人的粉身碎骨,他見到的是一點閃爍的寒星。

  這是他徹底陷入黑暗前見到的最後事物,這事物飛臨飛近,飛入他的眉心,再嗡嗡一震。

  識海被震得粉碎,靈識被震成了渣滓,引得與它們關聯甚密的神魂也崩成了碎片。

  他……死了,死了之後,他的肉身看上去幾乎沒有損傷,唯有眉心有一個纖小的紅點。

  與他來的其他殺手沒有見到閃爍的寒星,他們見到的是他傻乎乎的站著,不說不語,仿若被人下了定身咒。

  有個殺手推了他一下,他直挺挺的倒下,再無聲息。

  「死……死了!這這……這怎麼死的?」

  「誰管他怎麼死的?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找出斬它手的人!」

  怎麼找?神識掃,眼睛尋?這樣的手段是找不到的。

  一點寒星不會提醒他們,他就在他們身旁,他手腕一轉,屈指一彈,又是一點閃爍寒星出去。

  「嗤!」

  響聲是有,卻輕不可聞。

  「嗡嗡嗡!」

  響聲極大,卻是針對中招之人而言。

  又一個殺手死了,還是死得突兀和莫名其妙。

  剩下的殺手終於慌了,才不管誰殺的人,也不管人頭價值上萬仙紋的驍勇,慌忙的逃了。

  一點寒星也不是真要有人出價才會殺人,而他既然開始殺人了,就不能讓那幾個找不自在的殺手逃了。

  腳下走出奇怪的步法,身形已恐怖的速度追上逃跑的殺手,彈指出寒星,閃爍要人命。

  寒星幾彈,性命幾斷,當一點寒星重新回到山上時,跑來找不自在的殺手一個不剩的全部死了。

  手裏掂量著他們死後留下的儲物袋,一點寒星的目光重新望向山坳處。

  一點寒星殺掉幾個殺手的時間,驍勇那裏已經又殺了幾十數的獸修。

  一個獸修,一點點認可程度,幾十數就是幾十個一點點,彙總起來可是不少的!何況之前還殺了那麼多!

  而獸修這麼被殺,久久不斷的屠戮聲,終是引得折返帳篷的獸修的再次出來。

  「我……我的天啊!這是怎麼回事?」

  原本的山坳,雖然滿是安置的帳篷,可至少還有幾分整齊,而今……好傢伙!屠戮聲不斷的那邊已成被鮮血染紅的廢墟。

  「敵襲!呸呸!列陣列陣!給老子列陣!」

  軍陣有軍陣大勢,那是一種融匯各個兵士的氣勢,由虛轉實的厲害手段。

  驍勇的實力如此恐怖,單獨與之戰鬥,和找死無差。

  「是他來的太不是時候!頭領帶著手下悍將出去辦事了,要是有他們在,一個小小人族,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在此放肆!」

  或許真有這麼一個事實,但或許的事,終是或許。

  沒有頭領,總有頭領走時任命的主事之人,沒有悍將,軍陣大勢一起,實力不強的士兵匯聚起來,也能拔山斷淵。

  就是……是不是遲了些?

  軍陣大勢軍陣大勢,軍陣越大,大勢越強。

  此刻這山坳裏的獸修十不存五,折損大半,剩下的還有不少被嚇破了膽,能列陣的,不過最初獸修總數的十分之三。

  「可我們不列陣,就只有退走,但退走的代價就是放棄這處營地……」

  地失人存,這是一種戰略,某些時候是沒錯的,但是即便大家都活下來了,還是會有很多人要死。

  怎麼死?死在歸來的頭領的手上!

  「所以……殺!殺殺殺!」

  殺聲起,殺聲聚,殺聲凝成了一頭身披戰甲的獸修虛影,正是這處營地的頭領的樣子!

  獸修虛影手持戰刀,戰刀有斬,斬向驍勇。

  這一刀威力驚人,驍勇吃撐了才會去硬撼。

  現下他沒吃撐,他就躲閃。

  「掃!」

  領頭的獸修一聲厲喝,斬下的戰刀變換刀招,刀刃一轉,轉來與地面相平,由右至左,橫掃而過。

  驍勇一躍而起,一腳踩在戰刀刀刃上。

  沒能撼動戰刀,但也不是無用之功,軍陣之中,有幾個士兵狂吐鮮血。

  驍勇咧嘴一笑,手腕一轉,反手持刀,手腕再轉,刀尖向下。

  驍勇御風一飛,飛至高出,氣沉一降,腳向地,頭向上的直接落下。

  途中,驍勇的左手按在了刀柄的末端。

  「嘭!」

  驍勇狠狠的墜在戰刀的刀刃上,借勢按刀,借勢落刀,手中短刀狠狠的扎向戰刀刀刃。

  嗤的一聲,短刀扎進了戰刀刀刃中。

  嗤嗤嗤嗤的急響,短刀刀刃上泛出縷縷血光,透過扎進部分,瞬息瀰漫整把戰刀,還反向擴散的,擴散進了獸修虛影身上。

  血光真正的源頭是鋸齒血刀,威力豈能弱了?

  「咔咔咔咔……」

  戰刀刀刃裂起裂紋。

  「咔咔咔咔……」

  獸修虛影也起了裂紋。

  「嘩啦啦啦……」

  兩者沿著裂紋碎裂,片片撒落,還沒有落至地面,又崩粉消散了。

  「噗噗噗噗……」

  軍陣之中,構成它的所有人都吐血了,嚴重的,身上也染上了血光,也像戰刀和虛影那般起了裂紋,而後裂成碎片身亡。

  這樣死的獸修,數目及百,近乎構成軍陣的獸修數目的一半。

  一招殺死這麼多的獸修,這等強大的招數,就是驍勇也沒有想到,不過看著幾乎泛起了灰色的短刀,他知道,這樣的一招是短刀的大招,不是能夠隨意施展的存在。

  驍勇收起了短刀,好讓它休息休息,而他也沒有空著手的和剩下的獸修打,他取出了硯臺,把它變成巨盾大拿它抽人。

  嘭!嘭嘭!

  一抽一個,一抽一個,盡顯他的巨力。

  「他……他真的不是獸修?真的是人族?」

  一點寒星很是詫異,殘活的獸修也是驚恐。

  「大人,我們逃吧,再這樣下去,我們真要全部死在這兒……」

  「是啊大人!這小子是個怪物,我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唉……撤……撤!趕緊撤!頭領怪罪下來,老子擔著!」

  七八百的獸修,到了現在還活著的不足三百,他們想撤,又是四散式的撤走,驍勇根本不能全部攔住,驍勇只能追上一個抽死一個,攆上一個拍死一個。

  這是一點寒星的認爲,故而他非常著急,畢竟他只有一個人,即便事先做了佈置,要攔下向著四面八方逃走的獸修,會把他累得不成人樣。

  但他必須攔,因爲逃走一個,就要少得一百道仙紋。

  驍勇沒讓一點寒星忙成那般,他雙掌畫圓,雙腳轉圓。

  這是奪血控骨的祕術的起勢,這個起勢一出,灑落地上的獸修鮮血紛紛彙集而來,聚成一顆血球。

  同樣的,血球上散有搖曳的血紅絲線,它們如蛇般的襲出,一根一根的刺中一個獸修一個的獸修,是那些已經死了的獸修。

  既然是死了的,體內鮮血已然不多,這奪血過程幾乎就是瞬息之間就完成了。

  隨後……這些死了的獸修四散飛出,追向那些四散撤退的獸修。

  「這就是他以一人之力對抗獸修大軍的祕術嗎?好……好可怕!」

  一點寒星抹著額上汗水,眼中悸意滿滿之餘,知道這接下來基本上還是沒有他的事情。

  四散撤退的獸修聽聞身後有破風聲,有的轉頭,見到的是族人追來,他們有的轉回頭去沒有理會,而後他們就被所謂族人弄死的弄死,攔下的攔下。

  有的也轉頭看了,他們有做理會,因爲追向他們的獸修都是那種缺了大部分身體,甚至缺了腦袋的。

  明顯已死,卻還來追,只能是那個可怕的該死人族的手段。

  於是他們拿那等族認當成敵人看待,就把法術法寶轟向了他們。

  「嘭!」

  「啪!」

  轟哪兒哪兒壞,轟哪兒哪兒爛。

  但是壞了爛了又如何?他們本就已死,本就只是傀儡,這些……影響不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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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短刀有靈

  奪血控骨,控的是骨,只要骨頭還在,這祕術就還有效。

  被法寶法術轟壞轟爛的獸修屍體繼續向著他們活著的族人攻去,而且不止他們在攻擊,被轟壞轟爛出去的骨渣骨塊也在攻擊。

  因爲這些骨渣骨塊之上連著一根根的纖細得肉眼難見的絲線,那是血球上分出的血紅絲線的末端分化出來的。

  剎那間,一個敵人變成了數個甚至數十個,那些祭出法寶法術的獸修不由苦笑。

  一些就在這苦笑中身死道消,一些慌忙間的動用了防禦手段,堪堪逃過一劫。

  可這只是暫時的逃過,因爲殺死了活著的族人的獸修屍體受驍勇的御動,轉向了這些獸修,而剛被他們轟殺的獸修的屍體得了一根血紅絲線之後,也成了受驍勇控制的獸修傀儡。

  「太不要臉了!這祕術太不要臉了!」

  一點寒星叫囂著,也羨慕著。

  「要不我拿我的寒星術與他交換?」

  一點寒星有些意動,但就不知道驍勇會不會意動了。

  「完了!徹底的完了!」之前領頭那個獸修看著圍著他的獸修屍體,看著那些被圍的族人,悔恨之極:「不該出來的!我們真的不該出來的!」

  悔恨之中,這個獸修催動了祕法,選擇了自爆。擺渡一嚇潶、言、哥關看酔新張姐

  「轟!」

  沖天煙塵,亂飛碎石,他這一炸,周圍的獸修屍體全部炸成了飛灰。

  跟隨他選擇自爆的獸修不少,他們有的是因悔恨,有的是不想死在族人手中,哪怕那是死了的族人。

  人族之中有英雄有小人,獸修裏面也有慷慨赴死之輩和貪生怕死之流。

  在那些獸修接連選擇自爆的時候,就有貪生怕死之流跪地求饒了。

  是殺是留,僅在驍勇一念之間。

  跪地求饒的獸修不算太多,也就十數個,全殺了也換不到多少認可程度,留下的話……或許可以拿來研究研究,爲何殺了他們,他會得到青州祕境的認可程度這個問題。

  那就不殺!

  驍勇留下這些獸修,其他的,一個不留!

  「這小子夠狠!不過……那是獸修,全殺了都不爲過。」

  某一處地方,站著一個人,他是葉子秩,他看了驍勇的全部表現,他很滿意。

  驍勇自己也比較滿意,又殺了這麼多的獸修,加上上次殺的,得來的認可程度十分可觀,再有蒲杏糖所給的三成得自雨林深處的靈獸的控制權限……

  驍勇感覺,自己此刻算是真正的百夫長級別了。

  換言之,驍勇不動用百夫長的任職官令,就能調用同等程度的來自地下的守護之類。

  「就是不知道可不可以同時調用……」

  能不能,回去試上一試就知道了,現在獸修盡皆伏誅,沒伏誅的也投了降,是該搜刮搜刮這處獸修營地的財物了。

  單說財物的話,獸修身上也有,比方法寶乃至衣衫。

  獸修的衣衫可不是布料的,多是靈木樹皮、靈獸獸皮,而獸修營地裏的就更多了,比如糧草、比如治傷藥草,還有就是一個獸欄的戰獸坐騎。

  有獸修傀儡在,收集這些東西的小事自然用不著驍勇親自去,一點寒星對這些沒有興致,他有興趣的是奪血控骨的祕術。

  「那個……葉兄弟,」爲了套近乎,一點寒星都不「在下」、「閣下」的稱呼了,「我這裏有一式相當不錯的法術,我演示給你看看……」

  一點寒星朝著一個獸修傀儡一指點出,一點閃爍寒星飛出,沒入他的體內。

  「嗡嗡嗡!」

  驍勇一挑眉頭,他與這個獸修傀儡的聯繫斷了,也見到這個獸修傀儡輕輕一顫的崩碎成了粉末。

  這是寒星術對死物的威力,對活物……一點寒星隨便抓了一個看不順眼的獸修,也一指隔空點他。

  還是寒星,還是識海、靈識和神魂的崩潰,還是隻留一點紅點的幾乎無傷的死亡。

  「這叫寒星術,是我從一頁古籍中悟出來的,威力極大,我願拿它換葉兄弟的……」一點寒星指著一個獸修傀儡,道:「就是這個法術,哪怕是不完整版的。」

  寒星術威力是有,但和奪血控骨之術這等霸道而又好用的法術相比,還是差了些。

  不過,換走一個不是完整版的奪血控骨之術,就驍勇而言,也不算吃虧。

  就是……奪血控骨之術乃是畫骨神訣上的祕術,不修煉畫骨神訣的話,能夠施展嗎?

  「寒兄,這事容俺考慮考慮。」不是考慮,是下去嘗試嘗試,便是不動用畫骨神訣,僅使用墨殿訣的情況下試試。

  有這承諾就夠了,一點寒星喜形於色,甚至主動的幫著驍勇收斂獸修營地的財物。

  驍勇也做收斂,準確的說是處理,他處理那些獸修傀儡,當然,由於財物的收斂和看管那些個投降的獸修都需要獸修傀儡,他是分出來足夠的了,處理餘下的。

  雙手輕擡,驍勇掐出複雜的印訣,隨之又聞輕嗡之聲。

  響起它的,是處理身前的那些獸修傀儡,他們在輕嗡聲裏急速收縮,最終收縮成了一道道形狀玄奧質地卻顯粗糙的骨質符文。

  一個獸修傀儡一個骨質符文,此地被驍勇弄成獸修傀儡的獸修有五六百數,除卻留下沒有處理的,數目也是恐怖。

  驍勇沒有收走如斯恐怖數目的骨質符文,他再掐一決,就見骨質符文指之間相互融合。

  數目驟減,劇減,直至減成一十六個。

  這一十六個的骨質符文的質地就變得細膩如玉了,爲讓它們的質地變得更佳,驍勇再掐幾訣,往其中送入來自血球的鮮血。

  此事剛起,又止了,是驍勇主動停止的,造成他停止的原因是他儲物袋中有樣東西在哀鳴。

  是他的短刀,它因爲發出了一式瞬間秒殺百數獸修的大招而顯得灰色晦暗。

  它的哀鳴是爲那血球哀鳴,而哀鳴之中,驍勇聽得出來,還有急切和渴求。

  它想飲血球中的鮮血,這是它吞噬了鋸齒血刀之後新得的能力。

  驍勇喜歡用這短刀,用著順手,威力也大,它想飲血,就讓它飲血。

  驍勇擡手一招,短刀離開儲物袋,入得他的手中,他擡手一送,把短刀送來插在血球上。

  「嗡嗡嗡嗡……」

  這是短刀的激動輕鳴,隨它輕鳴,它大放血光。

  血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等它小到只有原來的五分之一時,短刀才止了飲血。

  而後它攜著意猶未盡的感覺,不情不願的飄離了血球,懸停在驍勇的身前。

  這短刀……它有靈性了。

  驍勇輕撫它幾下,咧嘴笑了笑,又把它收回儲物袋中,好讓它好好消化方才所飲鮮血。

  剩下的五分之一個血球,驍勇分出一半,融入那十六道骨質符文中,剩下的一半,還要用來控制剩下的獸修傀儡。

  處理好了一切,又收斂好了一切,再用儲物袋、靈獸袋把能裝的全裝了,驍勇和一點寒星踏上了回程。

  來時是他們兩個人,回去時多了十四個獸修和兩頭戰獸坐騎。

  實際上戰獸坐騎不止兩頭,餘下的,被驍勇裝進了靈獸袋裏。

  即便如此,當兩人來到仙城十七的城門口的時候,還是引起了人們的駐足。

  「這是戰獸啊!聽說是獸修高層才能乘坐的坐騎,他們從哪裏來的?」

  「還能是哪裏來的?沒見有十幾個獸修被綁著嗎?」

  「你的意思是說,這兩位打敗了這十幾個獸修,還搶了他們的坐騎?」

  「多半就是這樣!」

  不懂行的,就是這樣猜測的,懂行的,比方把守城牆的千夫長就看得出那兩頭戰獸坐騎少說得是入韻級別的獸修才有資格去坐的存在,且他看得出那些獸修身上濃郁之極的血腥味。

  「莫非這葉百夫長又去屠了一個獸修大軍?」

  這個猜測,很快傳入城中,傳進有心人的耳朵裏。

  「真的假的?又去屠了?他是屠夫嗎?」

  屠戮獸修的人決計不是屠夫,那是人族英雄!

  「但是……他如此嗜殺,若是知道我們派了殺手去殺他,還不滅了我們滿門?」

  「他敢!」

  「怕只怕他不僅敢,還有那份實力。」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和他交好?哼!他越是顯出他的傑出,城主那邊就越是會想方設法的將他除掉,一個將死之人而已……只要他死之前,不讓他把怒火傾瀉到我們家族就行了。」

  仙衛營中,權皇乾聽到這個消息,眉頭皺成了個山川。

  權皇乾想要招攬驍勇,但又捨不得下本錢,現在驍勇又弄出這麼一出,再想招攬……所需本錢必定更大。

  「可若不招攬,這麼一個人才不就可惜了嗎?」

  權皇乾猶豫不決,尹二小姐得知了消息,果決果斷的坐著巨獸去攔截驍勇。

  可惜的是,被人意外的捷足先登了。

  一輛樸素典雅的馬車攔住了驍勇身下的戰獸坐騎的去路,一個白皙纖細的小手掀開垂簾。

  一個嬌柔嬌弱的身影顯出,是睬虞,她抱歉的向著驍勇一笑,道:「葉公子,抱歉,小女子這小紅兒只是普通馬兒,禁不住戰獸身上的凶氣驚嚇,它……被嚇得不敢動了……」

  拉睬虞馬車的馬兒是一隻溫順的凡間馬匹,沒被戰獸活活嚇死,已經能說這是一匹好馬了。

  可它被嚇得不敢動,就導致睬虞的馬車橫亙路上,就阻了驍勇他們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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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睬虞姑娘

  睬虞嬌柔纖弱,我見猶憐,而她坐在一輛普通馬車上攔住了坐在戰獸坐騎上的驍勇的去路……

  不由引得不少人爲之擔心。

  擔心什麼?擔心驍勇以此爲藉口,要挾睬虞,而後對她施行那禽獸不如之事。

  塗家十三個女眷的慘劇,信以爲真的人還是有,驍勇的壞名聲就還有些傳播。

  驍勇對睬虞的印象其實蠻好的,且就算這是第一次相遇,他也不會把這麼一個柔弱少女怎麼怎麼樣。

  「睬虞姑娘,小事而已,待俺收了它們。」話語之間,驍勇就收走了坐下戰獸,一點寒星坐下那一頭,他自然一併收走了。

  就是……效果不怎麼好。

  少了戰獸坐騎的凶氣,還有獸修身上濃郁刺鼻的血腥之氣。

  受其所嚇,名爲「小紅兒」的小紅馬還是不敢動,這把趕車的侍女急得香汗都淋漓。

  睬虞倒是沒見著急,但俏臉上尷尬的紅暈是極爲鮮美而又顯眼的。

  路其實足夠寬,雖然沒能寬來在這馬車橫亙的情況下,讓那戰獸坐騎也能通過,但十幾個獸修,走走邊上,還是可以過去的。

  驍勇本打算這樣做,就在這時,高鶴帶著一衆手下和驍勇的八個親兵趕來了。

  高鶴很懂事,走近就道:「百夫長,這些獸修,由小的帶回去關押,您方才經歷了一場惡戰,應該去畫舫茶樓喝茶休息休息。」醉心章amp;p;節小.就在嘿煙格

  這倒是個辦法,主要是從獸修營地所得的東西,也只有畫舫茶樓這類地方才好脫手。

  「也好。」

  道了「也好」,驍勇就沒管那十四個獸修了,離開那處山坳時,他已經對他們下了禁制,且還拿了法寶繩子綁著,威脅盡除。

  一個高鶴,加他麾下士兵就能將他們領回仙衛營,何況那八個老兵也一起來了的。

  「對了!帶他們回了仙衛營,交給俺葉叔,告訴他,把他們單獨關押,俺拿他們還有用處。」

  高鶴恭敬的領命而去,八個老兵卻只回去了四個,剩下的四個,一前一後,一左一右的當起了驍勇的隨從好護衛。

  「這個……沒必要吧?」驍勇有自保的能力,要不要這些都無所謂。

  「這是營長的命令,我等必須遵從。」

  四人齊聲,聲渾音沉,像那麼回事。

  「那行吧。」驍勇認可了他們的存在,擡步就要步行去那畫舫茶樓。

  睬虞柔柔的說道:「葉公子,不如……坐馬車去吧?」

  一點寒星接話道:「我覺得可以,不!是很不錯,葉兄弟,請……」

  說了請,一點寒星卻當先上了馬車,可剛上去,他又下來了。

  「那個……這馬車只有兩個座,太我就不湊熱鬧了,葉兄弟你自便,我先走一步。」

  一點寒星走了,驍勇卻相信,他還會回來找他的,不爲別的,就爲奪血控骨的祕術。

  睬虞的馬車外邊看上去樸素典雅,內裏則是樸素舒適。

  而那座位……連兩個都算不上,僅是是稍稍顯寬的一個座,但也坐得下兩個人,就是得稍稍挨著。

  驍勇對此倒不在意,睬虞反而俏臉紅紅的似乎有些害羞。

  趕車的侍女把馬車趕得緩緩平穩,或許是有隔音禁制,外邊的喧鬧也傳不進馬車之中。

  就這麼靜悄悄的挨著的坐著,即便不在意,時間一久也顯尷尬,驍勇是怕睬虞尷尬。

  「那個……睬虞姑娘,其實塗家的事,是他們編造的謠言,」不知是腦袋發懵,還是別的什麼,驍勇居然說這個事情:「俺根本沒有欺負塗家的那些女眷,說實話,就那樣的塗家,就是那些女眷脫光了站俺面前,俺也不會多看一眼。」

  說這事就說這事嘛,如實的解釋就是,哪根筋抽筋的來個這等「說實話」?

  睬虞姑娘被這等話語擾得俏臉通紅,低著頭的,看都不敢看驍勇。

  驍勇看著人家連耳根和粉頸都紅透的模樣,意識到話語登徒了一些,尷尬了撓了撓頭,轉移話題道:「睬虞姑娘,今天俺和寒兄去了一處山坳,見到那裏居然有一處獸修營地……」

  轉移的內容,就是今天去到山坳之後發生的種種,這是充滿血腥的故事,睬虞姑娘被它吸引,忘卻了羞怯。

  故事沒講完,畫舫茶樓就到了,睬虞感到有些可惜,驍勇見她模樣,說道:「睬虞姑娘,不如一起去坐坐?俺請客。」

  「這……」睬虞受故事吸引,點頭道:「那就多謝葉公子了。」

  驍勇要來畫舫茶樓的消息,比他先到畫舫茶樓,最爲掌櫃,猜到驍勇此來爲何而來的露清妙自然親自相迎。

  沒有盛裝打扮,但以露清妙的姿容,隨意穿著,照樣迷人。

  一迎上,露清妙就來了一句調笑:「葉公子,你和睬虞小姐站在一塊,當真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羨煞旁人啊!」

  睬虞俏臉一紅,搖頭道:「露掌櫃,小女子哪裏配得上葉公子?」

  露清妙上前挽起睬虞的手臂,道:「配得上配得上,妹妹嬌弱可人,葉公子英雄豪氣,相輔相成,當真絕配!」

  睬虞怯怯的低頭,不敢言語,驍勇不明白這才梅長時間不見,這睬虞怎麼與之前所見有些不同。

  上次見到的她,雖是柔柔弱弱的,卻極有主見,也不受他人所擾,不受這種沾著就害羞的模樣。

  驍勇哪裏知道,上次相見,睬虞只把驍勇當做一個出色的同齡人,現在呢?力敵力挫獸修大軍的大英雄!

  哪家少女不懷春,哪家少女又不仰慕大英雄?

  露清妙自然看得懂,這才有了接連的調笑。

  驍勇看不懂,要露清妙帶路,也好坐下喝茶談生意。

  「不懂風情的小傢伙!」低聲嬌罵,露清妙挽著睬虞走在前,驍勇跟在後。

  畫舫茶樓從來不缺客人,就有客人認出了驍勇,也認出了睬虞。

  「這睬家……莫非是想和葉家交好?」

  睬家的實力和塗家差不多,不能算是多麼強大的家族,可是睬家又和魏家等好幾個差不多的家族關係甚好,若是睬家交好了葉家,魏家之類怕也要跟著交好……

  「不妙啊!得趕緊通知家裏!」

  ……

  ……

  露清妙爲驍勇和睬虞安排的雅閣偏向睬虞喜歡的樸素典雅型,人坐好,茶上好,再閒聊片刻,驍勇也不怕睬虞在場,直奔主題。

  「露掌櫃,不知你們茶樓可收獸修的東西?」驍勇取出幾樣,道:「就比如這些。」

  露掌櫃一一看了看,道:「收倒是收,就是……葉公子,你不拿去換取軍功嗎?」

  驍勇微微一怔,他還真沒想到這些東西能換軍功的問題,不過……那麼多的獸修都殺了,難道那些沒有軍功?

  再者說了,軍功換來的任職官令存有缺陷,不如認可程度和控制權限好用。

  露清妙只是好意一個提醒,有錢賺的生意,她才不會往外推。

  「就不知葉公子是要仙紋,還是要別的……」

  仙紋是青州祕境的通用貨幣,就如同在瓏域的靈石一樣。

  說起仙紋,驍勇還真不明白爲何拿它做貨幣,這祕境之中又不是沒有靈石,難不成這仙紋還有其他含義?

  記住這個問題,等著回了仙衛營問問葉子秩,驍勇說道:「自然是老規矩。」

  露清妙懂這「老規矩」指的是仙源晶石,點了點頭,道:「可以,就是價格……還要看葉公子手裏的東西的成色和數量。」

  驍勇直接取下一個專門放置那些東西的儲物袋,丟給露清妙。

  露清妙神識一探,大驚道:「這麼多!」

  驍勇笑道:「一個兵營的物質,當然多了。」

  露清妙也笑道:「那葉公子可放心由我拿下去一一估價?」

  東西太多,多來這間雅閣都裝不下,要估清價格,只有另尋地方。

  驍勇擡手比請,露清妙輕搖腰肢的離開,留下驍勇和睬家兩人獨處。

  睬家其實對驍勇的所得有些好奇,但是她終是外人,不好參與。

  驍勇卻想她參與,主要是她身後的家族參與。

  「睬虞姑娘,就不知你們睬家有沒有獵隊?」

  抓捕雨林深處的靈獸的事情需要繼續,但他驍勇有需要擊殺獸修,無法兩面兼顧,那麼只能把抓捕靈獸的事情交出去找人代辦。

  驍勇對睬虞的印象不錯,若是睬家也能給他不錯的印象,交給睬家,也是可以的。

  睬虞卻道:「小女子家中沒有組建獵隊,倒是魏姐姐家有兩支獵隊。」

  「魏姐姐?」驍勇一時沒有想起是誰,睬虞說道:「就是上次找到你的魏嫣魏姐姐。」

  「她?」實話說來,驍勇對魏嫣的印象不好,因爲她有些衝動,又沒有多少擔當。

  睬虞似乎看出了這些,道:「葉公子,其實魏姐姐這人很好的,上次是有些誤會……加上她與葉公子又不熟……」

  擔心繼續爲魏嫣說好話,會引得驍勇起了反感,睬虞就不提這事,提她的猜測。

  「葉公子,你之所以找獵隊,是不是因爲手裏面有塗家在雨林中的行進路線?」

  驍勇驚訝道:「你怎麼知道?」

  睬虞是猜的,驍勇在塗家大鬧過,而塗家又是專門做靈獸生意的。

  「小女子說這是的目的,其實是想說,塗家連陷害葉公子的事情都做得出來,說不定也會爲了對付葉公子而把他們的獵隊行進路線暴露出去。」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10-1 01:25
第268章 故意下套

  獵隊的行進路線一旦暴露,有人借這路線去捕獵狩獵都還是小事,怕就怕有人埋伏在這行進路線的兩側,在獵隊滿載歸來的時候攔路搶奪。

  彼時就是,流血流汗的辛苦忙活,結果替他人做嫁衣的便宜了他人。

  「以塗家的秉性,還真有可能做這個事情……」驍勇錘了錘額頭,道:「看來這事需要多多思量思量,等想到了辦法,再來說道。」

  此路暫時不通,驍勇想起方才睬虞所說,道:「睬虞姑娘,你說魏家有兩支獵隊,就不知他們是否也是在雨林裏面狩獵,還有他們可曾入到雨林深處?」

  睬虞和魏嫣相熟,又不是與魏家相熟,這事……她知之甚少,但她想來,魏家當有入得雨林深處才對。

  如果真有,雨林深處的靈獸倒是可以在魏家先買著……

  買靈獸需要錢,錢即是仙紋,要不這次的東西先賣點仙紋?不全部都拿來換那仙源晶石的粉末?

  驍勇覺得頭痛,該死的塗家,要是他們按規矩辦事,事情就不會變得這麼麻煩!

  驍勇罵塗家該死,塗家又何嘗不是咒驍勇該死呢?

  「這小畜生又出風頭了!居然又屠了一隊獸修大軍!」

  「這個小畜生自有其他家族和城主府去對付他,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找出是誰滅了我們的獵隊!」擺渡壹下:嘿言格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所謂的「別滅了的獵隊」,正是驍勇在雨林中碰到那一支,好吧,又是驍勇滅了他們,可這事塗家不知。

  「我倒是聽到些風聲,說是……尹二小姐出的手……」

  尹二小姐是城主府的人,她出手,難不成是說城主府要拿塗家開刀了?

  真要開刀,塗家只有挨宰的份。

  「都是葉勇這小混賬!他要是不毀我們那麼多高手,用得著處處受人欺負嗎?」

  「唉,事情已經發生,我們要考慮的是,真若是尹二小姐出的手,我們該要如何應對。」

  「完全沒法啊!還怎麼應對?我們坐著等死吧!」

  若有機會,沒人會坐著等死,可對上城主府那等龐然大物,反抗也是毫無作用的。

  「不如……我們爲族中小輩安排後路吧……」

  什麼叫後路?就是送走一些血脈到別的城池,免得鬧到最後,一個大家族都絕了種。

  「此事可以倒是可以開始,但必須暗中進行!絕對不能被外人發覺絲毫!」

  方才說聽到風聲那人又來說道:「我覺得,沒有必要,因爲金翼坊金少爺找到我了。」

  「金少爺現在有個非常厲害的勢力做他的合作者,這個合作者想扶他上位,是城主之位。」

  這人的話語說到這裏,他就誰實話了。

  「我們那支獵隊確實是尹二小姐殺的,準確的說,是被她控制的傀儡殺的。」

  「金少爺說,尹二小姐想除掉他,卻被我們的獵隊撞見,所以在金少爺假死之後,我們的獵隊就遭了尹二小姐的滅口。」

  「尹二小姐爲什麼要殺金少爺?」

  「因爲尹侯程城主想要徹底的掌控仙城十七,爲此,任何不利於他掌控的因素都要除掉。」

  「金少爺怎麼就成不利因素了?」

  「因爲金少爺的父親是被尹侯程城主殺死的,尹侯程城主擔心金少爺知道這個事情後報仇,就決定先發制人的將之除掉。」

  有此仇恨,又有那等實力的合作者,金翼坊爲何不拿城主位置來坐坐?

  就是……塗家能從中得到什麼好處?

  「金少爺說,若是我們能助他上位,全城的靈獸生意都交給我們來做。」

  仙城十七有獵隊的家族不止一個塗家,有其他家族就會分走塗家的生意,導致塗家的生意越來越不好做。

  但若全程只有一個塗家,那些分走生意的競爭者就沒有了,塗家想不發達都難!

  「有尹二小姐的事在前,城主府看我們塗家,怎麼看怎麼覺得有刺,那麼我們與葉勇那混賬和葉家出現正面交鋒,城主府是不可能幫我們的!那我們就只有把那些晚輩送走,然後坐等死亡。」

  「所以這金少爺就成了我們唯一的希望和機會?」

  「正是如此!」

  「諸位怎麼看?」

  關係到塗家能否繼續下去,且繼續下去是否能有將來,衆人不得不認真對待。

  商量商討,你言我語。

  「好吧,你想辦法聯繫金少爺,就說我們一定跟著他!一定要讓他當上城主!」

  ……

  ……

  驍勇最終換的,還是仙源晶石,這東西關乎實力,而那仙紋……有再多也是外物,且魏家就算有雨林深處的靈獸,也不會多,就身上的仙紋,當是足夠。

  至於以後的靈獸來源……大不了再屠一次獸修之後,借著奪血控骨之術製造獸修傀儡,而後帶著獸修傀儡去雨林深處抓捕靈獸。

  驍勇本是打算出了畫舫茶樓,跟著睬虞去趟她家的,但是塗家的獵隊行進路線可能被暴露出去的事情,擾亂了這個計劃。

  驍勇出了畫舫茶樓就直接回的仙衛營,一進營中,他總覺得仙衛營有些亂。

  亂糟糟的氣氛,亂糟糟的人。

  驍勇尋到一個有過一面之緣的士兵,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那士兵輕嘆道:「仙衛營要分營了……」

  尹侯程是說要建新的兵營,但直接新建的話,仙衛營中的兵士不好正大光明的分過去,即便要分過去的都是站在尹震谷那方的。

  於是經過再三斟酌,直接新建就變成了把現有的仙衛營分成兩個兵營的安排。

  而且這樣的安排還有一個好處,就是除了人要分過去之外,東西也要分一半走。

  「東西也要分!這是往狠了的削弱我們仙衛西營啊!」

  仙衛東營,即爲分出去的兵營,兵營的營長是尹震谷,仙衛西營,就是現在這個仙衛營,營長是爲葉子秩。

  「這有什麼辦法,誰讓仙衛東營有城主撐腰呢?」

  葉子秩本是仙城十七唯一的兵營營長,那時的他,沒有人爲他撐腰,他也能漠視他人。

  現在營長有了兩個,且兩一個還有城主爲之撐腰,相較起來,葉子秩就被動的弱了一頭。

  此時的他,用同樣的漠視出去,威力也被動的減少幾分。

  「或許……尹侯程的目的就在於此,他要削弱葉叔的權力,甚至最後直接將他抹除,這仙衛西營也隨之除掉,而後只留他家的仙衛東營……」

  尹侯程的安排不錯,但是安排是計劃,計劃總有趕不上變化的時候。

  「對了,蒲大人是留在了我們仙衛西營,還是要去仙衛東營?」

  蒲杏糖要是去了仙衛東營,驍勇也不好過去找她交易,那他就要在她搬過去之前,套出提取靈獸血脈中的控制權限的方法。

  「蒲大人不搬過去,她留下。」

  留下就好,也免得驍勇去使用那些他不喜歡的手段。

  蒲杏糖不搬,其實是在意料之中,有個人的要搬就有在意料之外了。

  權皇乾,他個有著前任城主人脈的人竟然要搬去現任城主的兵營裏!

  這簡直不可思議!

  而見權皇乾一臉高興和自得的模樣,他的這份意料之外的搬還是搬得心甘情願。

  權皇乾見到了驍勇,他也走了過來。

  「葉勇,跟我一起搬吧,你留在這裏,是沒有出頭之日的。」

  驍勇咧了咧嘴:「俺覺著,你搬過去了才是沒有了出頭之日。」

  權皇乾搖頭道:「不不不不!那邊更有!而且位置已經定下了,是你絕對想不到的!」

  「絕對想不到?」驍勇對仙城十七的官階所知不多,想不到的就多。

  權皇乾也不點明,道了聲「希望你能活到那一天。」,擡步走了。

  走得毫無猶豫,走得越發得瑟,其間再沒轉過頭來看驍勇這個他之前極度想要收歸麾下的少年英雄一眼。

  權皇乾一走,帶走了一大幫人,尹震谷那邊當了營長,主動的過去了一大幫人,留下的都是追隨葉子秩的,人數不及仙衛營時期的三分之一。

  仙衛營,應該是仙衛西營,一下顯得有些空落,甚至有些破爛。

  都怪該死的尹侯程,東西都要搬走一半,以致這邊缺一片,那邊少一簇。

  看著這空落,看著那破爛,留下的兵士有點哀慼,有點低落,然後有人跑來觸黴頭。

  「那兩頭戰獸坐騎呢?牽一頭出來!還有那十四個獸修,也要拉七個出來!還有還有,你們在那獸修營地得到的東西,也要分出一半!」

  夠狠啊!半點力氣不出,什麼都要分走一半。

  驍勇走到那人面前,咧嘴舔牙:「要不……你一刀把俺劈成兩半,然後扛一半走?」

  不等那人說話,驍勇一腳踹他肚子上,踹得他倒飛三丈。

  「俺的東西,你們東營都想要,行啊!」驍勇走近,擡腳踩他胸口,冷笑道:「這仙城十七是俺的,你們由南到北的來上一刀,把它分成東西兩半吧,你們要東邊那一半,我們要西邊這一半。」

  被踩那人感到踩在他胸口的根本不是人的腳,是一座山,踩得他氣都喘不過。

  他只能按照事先計劃,暗自求救。

  不需他求救,有人已經來了,是尹侯程,是尹震谷,還有一衆驍勇不認識,卻看得出是舊居高位之人。

  「哦?這是故意給俺下套啊!」驍勇腳下一沉,咔嚓一聲,踩踏了腳下那人的胸口。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10-1 01:26
第269章 鬧劇一場

  修士的命很硬,斷個肢,塌個胸,死不了。

  但是痛啊!

  慘叫慘嚎,瞬間響徹整個仙衛西營。

  驍勇無視這慘叫慘嚎,腳下沒擡,反有再往下踩的意思。

  「夠了!」尹侯程滿臉威嚴,冷視驍勇:「你一個小小百夫長,無故打傷營中部將,以下犯上,目無軍紀,罪當受誅!」

  冷色稍減,尹侯程聲音依舊威嚴的道:「但念你身懷大功,死罪免去,僅是廢除你之修爲。」

  爲驍勇下的套下得粗劣,這罪倒是來得勢如山崩。

  打傷部將?開玩笑!一個小小結畫之境的弱者,還是部將?哪門子的部將?

  還死罪免去,僅廢修爲……

  驍勇搖頭譏諷:「尹城主,你這麼不按常理出牌,是不是太急了些?難道你屁股後面有野狗追著你咬?」

  尹侯程臉色鐵青:「葉勇!注意你的身份!」

  驍勇反脣相譏:「尹城主,你才是要注意你的身份。」

  身爲一城之主,身爲長輩,卻親自向驍勇下那麼卑劣的套……

  有份,也不顧顏面。

  尹侯程當然知道事情會這樣,但哪又如何?只要廢掉驍勇,仙衛西營的沒落指日可待。

  而若不除,這驍勇又是葉子秩的子侄,又和來頭極大的蒲杏糖有關係,還又受畫舫茶樓的掌櫃的青睞,最後還和睬家的掌上明珠曖昧不已。最新章節已更新

  這種種勢力要是發力,尹侯程和他的城主府都不好招架。

  可這驍勇,是他尹侯程想除就能除了的嗎?

  葉子秩走出來了,他隨意的一個抱拳,問道:「尹城主,還請問這個仙衛東營的部將是怎麼當上去的,我看他不配啊!」

  尹震谷接話說道:「怎麼配不上?此人修爲雖不濟,卻智慧過人,憑此智慧,多次重創獸修大軍,更救下數百被獸修擄去的人族同胞。」

  葉子秩露出茫然神色:「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爲何身爲原仙衛營營長,我沒有聽到任何有關他的報功狀呢?」

  尹震谷說道:「葉營長,怕是你貴人多忘事給忘了吧?」

  這話肯定是假話,那人的功績也自然是假的,葉子秩也不拆穿,反而向驍勇說道:「孩子,放他起來,以大欺小也不是你這樣欺負的。」

  驍勇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被他踩著那人二三十歲,到底誰大誰小?

  當然是驍勇大,這裏的大小比的是官階。

  部將?部將了不起啊!別忘了上頭還有副營長呢!

  「副……副營長?就他?」尹震谷仿若看到了天大的笑話,笑道:「葉營長,濫用職權也不是你這樣用的。」

  「我濫用職權?你說我濫用職權?如果提拔一個殺敵上萬的大功之人爲副營長還是濫用職權的話,我真不知道怎麼樣的提升才算合理了。」

  尹震谷吹的牛皮已經夠假了,葉子秩這個……好傢伙,把所有人都整暈了。

  殺敵上萬?那可是獸修!

  這裏是修真界,非是凡人世界。

  凡人世界一場戰爭動用的人數動輒幾十萬上百萬,修真界的戰爭,一方能有上五千人的已經是曠世之戰了。

  還殺敵上萬?把一個敵人當成千個殺嗎?

  葉子秩沒有解釋,他隨便點出一個兵士,問道:「你告訴我,那天夜裏那場伏擊戰,獸修總共來了多少。」

  那個兵士說道:「回營長的話,八百七十四人!」

  葉子秩又問道:「你再告訴我,這八百七十四人是怎麼死的。」

  那個兵士說道:「是被葉副營長施展祕術殺死的!」

  葉子秩還問道:「你還告訴我,這八百七十四人的頭領爲何要逃,說具體點。」

  那個兵士說道:「是葉營長和葉副營長合力將它擊潰的!其中葉副營長將那八百七十四人的屍體煉成了一道骨質符文,用它重創了敵軍頭領!」

  葉子秩揮手要那兵士下去,轉頭問隨著尹侯程折返的權皇乾,道:「權皇乾,當日之戰你是參與了的,你說他說的可是真話?」

  權皇乾回想一下,點頭道:「基本上都是真的。」

  葉子秩笑著道:「既然都是真的,那我們得出一個結論,便是我這子侄用來重創敵軍頭領的骨質符文至少需要八百敵軍屍體才能煉製……」

  說到這裏,葉子秩向驍勇示意,道:「孩子,把你一直以來煉製的骨質符文給大家看看。」

  驍勇依言取出在山坳處的獸修營地凝成的十六道骨質符文,葉子秩指著它們,道:「看清楚,這是十六道!一道要八百敵軍屍體,十六道總共就要一萬二千八百具敵軍屍體,這一萬二千八百具的敵軍屍體從何而來?當然是殺敵而來!」

  葉子秩驕傲的仰起頭,環視衆人,道:「試問,我子侄葉勇有此等顯赫戰功,爲何當不得副營長之職?」

  尹侯程和尹震谷都不要臉了,葉子秩也沒必要要臉了,臉不紅,氣不喘的把這種牛皮吹出去,完了還驕傲。

  尹侯程譏笑幾聲,道:「葉營長,你說這骨質符文是八百具敵軍屍體煉成,就是八百具敵軍之體煉成的?我怎麼覺得三五具屍體就能煉出它來呢?」

  葉子秩擡手比請:「你這麼厲害,你煉煉試試。」

  尹侯程又不會奪血控骨之術,你要他怎麼煉?

  葉子秩乘勝追擊:「尹城主,你要是不信,你可以領教領教這骨質符文的威力,不過事前我提醒你,當日的敵軍頭領祭出的祖魂蹄印被它炸出了一個大缺口。」

  祖魂蹄印就是當日的花瓣蹄印,尹侯程是知道它的,能把它都炸出一個大缺口的骨質符文……必然是危險的東西。

  尹侯程可不想冒險,但是這下的套就這麼被葉子秩揭過?

  尹侯程指著不遠處的空地,道:「葉勇,拿你的骨質符文炸炸那邊,我們要看看它的威力。」

  驍勇搖頭道:「那是我們的演武場,俺可不想炸燬了它,且就是它的餘波也足夠把我們兵營毀得個七七八八,俺不幹!」

  葉子秩建議道:「聽說仙衛東營足夠大,不如我們去那邊試試?」

  驍勇點頭:「好啊好啊!」

  仙衛東營剛剛建立,要是就拿來實驗一個威力或許真的恐怖的骨質符文,又在其中毀了,那叫一個什麼事?

  尹震谷心有不甘:「不在這試,可以去城外試啊!」

  驍勇建議道:「既然你說他智慧過人,不如由他帶一隊士兵,俺也帶一隊士兵,而後我們比試比試,最後看誰獲勝?」

  能夠被拿來送死的士兵,怎麼可能智慧過人?而一比,馬腳必露。

  其實明眼人都看得出兩方各有吹噓,但很明顯的,驍勇各方面都勝過那麼一個小小士兵,那拿他換將,肯定行不通。

  而驍勇是副營長,官大部將一級,他打人家哪裏來的以下犯上?哪裏又來的目無軍紀?

  「心急了,準備不夠充分啊!」尹侯程拳頭一個緊捏,再一個鬆開,道:「此事算是誤會,但之前的呢?葉勇有所斬獲,爲何不拿出來?」

  葉子秩問道:「請問尹城主,我子侄可帶過士兵前去?我子侄可曾動用營中力量?他分明是和朋友出去遊玩之時,無意間發現獸修營地,進而出手,這樣的情況,即便有所斬獲,那也是他個人的。」

  尹侯程冷冷的道:「可他是仙衛營中人!」

  葉子秩沉聲道:「你也是仙衛營出去的!你也是仙衛營中人!」

  是仙衛營中人,就當爲仙衛營著想,尹侯程做的事情,又有哪一件是爲仙衛營著想的?

  一場鬧劇,因爲這句話而終止,尹侯程走了,尹震谷也走了,權皇乾他們也跟著走了。

  那些一看就是久居高位的人也走了些,但也有留下的。

  留下這些基本上與葉子秩交好,他們沒說什麼話語,更多的是輕嘆。

  尹侯程要實現他的野心,不顧一切,仙衛營是這事之下的犧牲品,它是第一個,卻非最後一個。

  驍勇此人天資高,實力強,關鍵又年少,若是在以前,大有可爲,大有前途。

  在現今,一個不小心就容易淪爲犧牲品。

  「可惜了……」

  「是啊!太可惜了。」

  「要不把葉侄兒送走吧,送去別的仙城,正好我和仙城十三的兵營營長有點淵源。」

  驍勇搖頭:「不用了,俺暫時就留在仙城十七,他尹侯程還奈何不了俺。」

  「可是尹侯程急瘋了,這都胡亂出牌了!」

  驍勇笑道:「他胡亂出牌,正是我們的機會,他急瘋了,說明他有麻煩了。」

  尹侯程還真的有麻煩了,麻煩的源頭正是金翼坊。

  實則一個金翼坊不算什麼,願意成爲他的助力的勢力才叫可怕。

  傳聞他們已經顛覆了一座仙城,傳聞他們已經毀了三處畫舫茶樓……

  「該死!該死該死!爲什麼他們找上了金翼坊?爲什麼他們不來找上我?爲什麼爲什麼!」尹侯程心頭在咆哮,方寸已大亂。

  尹震谷見自家爹爹臉色不對,問道:「爹,要不回家休息休息?」

  「休息?呵呵!」尹侯程朝他嘶吼:「這時候要是休息,明日晨光就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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