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文明] 畫演天地 作者:一木千葉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2019-9-30 23:53:09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77 30844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10-1 01:29
第300章 可怕骨音

  拓山敢一個人混在風家商行的商隊裏,又還能和化物之境的風揚霧戰得旗鼓相當,沒有一定的實力是肯定不行的,可是此刻的他卻逃得驚慌失措。

  是因爲驍勇他們?不不!因爲他逃亡的方向正是向著驍勇那邊逃。

  時間往前推一點,拓山逃出了風家商船之後,立刻轉了逃遁的方向,畢竟他可不想被驍勇他們追擊。

  事情一巧的,按照轉向後的方向逃遁了許久,拓山遠遠的見到了風揚霧。

  一個爲了逃走不惜施展替死祕術的風揚霧而已,拓山倒不怕他,且他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與驍勇此人合作,有違他的獸修身份。

  誰讓驍勇殺過的獸修太多?又誰讓與之一起的葉子秩也是個獸修屠夫呢?何況驍勇對他的視若獵物的視線,他不是沒有感知出來,因而他又怎麼可能跑去羊入虎口呢?

  而若將驍勇那邊比作虎口,那一刻的下一刻他所見到的風揚霧那邊便是惡龍之潭。

  因爲他見到了風揚霧就那麼簡簡單單的被人抓住,而後捏死。

  如同捏死臭蟲那般的捏死,哈哈!拓山以爲自己瘋了或者是眼花了,再或者就是又中了幻境。

  但身體的感知和鼻子的嗅覺萬分清楚的告訴他,眼前所見絕對是真的,真的他要是不逃,也會被人捏死。醉心章amp;p;節小.就在嘿煙格

  而這個時候的逃,最好就是逃到高手衆多的地方,比如驍勇他們那邊。

  拓山不是沒有想過捏死風揚霧那人就是驍勇他們一夥的,可氣息上不像,那個人給拓山的感覺是與周遭環境格格不入,就彷彿其人受到周遭環境的排斥。

  「外來修士!」拓山第一時間的想到了這等來歷,隨後又否決了這事。

  拓山曾有捉過一個外來修士,沒見到他受到什麼排斥,甚至若不是拓山將其搜了魂,都不會把他當成外來的修士,只會將之視作某座仙城的子弟。

  「他會是誰?」拓山靈光一閃,驚慌失措變成了驚恐不已:「是那夥勢力!一定是那夥勢力!」

  那夥勢力不止是大城主、畫舫茶樓之類的人族勢力心存忌憚,就是拓山所在獸修氏族也是心存顧忌。

  有此猜測,拓山也用祕術了,雖不是風揚霧那等詭異的替死祕術,可也能算是逃命手段中極爲厲害的存在。

  血遁之術!只見驚恐逃遁的拓山轟然炸碎,碎成無數血塊,向著前左右這麼三個方向的範圍散開飛射。

  血塊有無數,拓山卻只有一個,他是將自身崩成了其中一個血塊。

  其他的血塊卻也不是平白無故產生的,是他的身上血肉。

  捏死了風揚霧的那人看了一眼這些血塊,沒有追擊,他是淡淡的笑了一笑,隨即就不見了身影,一同不見的還有風揚霧的屍體。

  拓山是被嚇破了膽,連扭頭去看的想法都不敢,一味的逃,只想著逃。

  驍勇那邊,衆人幾下收拾了風家商船,就依著蒲杏糖抽魂再煉化所得的類似指針的東西所指的方向,追擊風揚霧。

  誰知沒追出多遠,那樣類似指針的東西崩潰了!

  神魂是抽自風揚霧施展替死之術的替身,其上存有一縷風揚霧的分魂。

  蒲杏糖將這神魂煉化了,杜絕了風揚霧主動粉碎這縷分魂的可能,但這神魂卻還是得了崩潰,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便是風揚霧的主魂崩碎,引得分魂不得不崩潰。

  「便是說……風揚霧死了?」蒲杏糖莫名生出一抹不妙來。

  風揚霧不是不可以死,可不該在這個時候死啊!他都用上了替死之術了,再次出現的地方絕對是他認爲安全無虞的地方,而且再怎麼說他也是化物之境的高手,即便遇到了敵人,也不該死得這麼快。

  「不只是風揚霧,那個獸修也和死掉差不了多少……」

  說話的是驍勇,在他話語剛剛落下之時,幾道血影從畫舫茶樓的樓船上飛過。

  蒲杏糖、葉子秩、三姑等人都感知出了其上屬於拓山的氣息,而他們也見過類似的手段,知道這是一種自損八百的逃命手段。

  「看來那邊有厲害的高人存在……」

  一個拓山,一個風揚霧,這可是兩個化物之境層次的高手,卻一個不要命的逃,一個連命都沒了。

  「我們還過去嗎?」葉子秩問了話語,又自顧自的給了答案:「不如算了吧,我們雖是人多勢衆,可依靠的還是我這子侄的多重幻境,對方能輕易滅殺化物之境的高手,這幻境對他該是無用,如此一來,我們不存多少優勢。」

  沒有優勢,去了多半就是送死,且即便不是送死,也會搭上許多人的性命。

  三姑同意葉子秩的意見,蒲杏糖沒表達意見,她看向驍勇,問道:「你說呢?」

  驍勇搖了搖頭,道:「不過去了,因爲俺能感覺到,這獸修的這些血塊中充滿了驚恐。」

  能讓一個相當於化物之境的獸修充滿驚恐的厲害傢伙,不管是一個還是一羣,都是不好對付的存在。

  這樣的存在,能不招惹,最好不去招惹,就是……

  「我們即使改變了方向,也要做些防備,免得對方逆向找來。」

  怎麼準備?三姑指揮著畫舫茶樓的手下將風家商船上的遠程攻擊手段拆卸下來,安到自家樓船上。

  葉子秩則在畫境之中召集仙衛西營的兵士,布成軍陣,還讓那軍陣大勢蓄勢待發。

  蒲杏糖也和她的幾個隨從也在忙碌,似乎是在佈置大陣,驍勇……倒是最現愜意的,他居然找了個房間閉關了。

  他的閉關是爲領悟破損蛋殼上的多重幻境,再不濟也要拿腦海中的那朵花朵來加成破損蛋殼的威力。

  而那條怪魚,驍勇也藉機向蒲杏糖和三姑她們討要了幾顆七階靈獸的獸核餵給它吃。

  一人在做參悟,衆人神經緊繃,時間就這麼過去了一天一夜,沒見有什麼厲害傢伙追來,也沒見有什麼厲害的勢力阻路。

  「照此看來,對方是針對風揚霧的。」

  「或許是對方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這艘樓船上的人不少,對方即便是厲害之極的高手,且人數不少,殺起來總有一個先後。

  先被殺的不說,後被殺的就有著將這夥人的信息借著特製傳音符傳送出去的可能,而一旦傳出去,此人或是此夥人擊殺風家商行的風揚霧、擊殺第五氏族的蒲杏糖以及畫舫茶樓的三姑、露清妙等人的事情必定被人所知。

  這三方勢力可不是尋常勢力,就沒誰願意對上這麼三方敵人。

  「會不會是對方在某個地方佈置了封禁大陣等著我們?」

  「是又如何?我已經和父親通了傳音,商量著的用了另一種傳音符,除非對方能夠得到我父親的提醒,否則決計封禁不了我的對外傳音。」

  「我畫舫茶樓也是……」

  那事實或者就是如此了,反正接下來的遷徙時間,沒在遇到絲毫危險,反倒是零零碎碎的多了不少保駕護航的小型戰船。

  有來自畫舫茶樓的,有來自第五氏族的,也有來自巴結這兩方的。

  一路前行,一路壯大隊伍,終於在組成了浩浩蕩蕩的船隊的時候,抵達了仙城一。

  仙城一是一座龐大無比的仙城,單用目光看的話,哪怕飛在高空,也不能從仙城的這一頭望到那一頭的邊際。

  如此龐大的城池,它的城牆也相對的高大,站在牆角往著牆頂,頭上若是帶著帽子,必定回因仰頭跌落。

  它的城門也大,近十丈寬,十幾丈高。

  不過這樣的城門也不是浩蕩的船隊能夠通過的,故而船隊是從城牆上過。

  城內距離城牆不遠的地方有個巨大的碼頭,專門用來停泊商船戰船。

  其實商船戰船是可以變小收走的,只不過有個前提,就是其上的人要走完,某些貨物也要卸完。

  碼頭那邊有著兩隊人馬。

  一隊是兵士,一杆高大威風的帥旗矗立其中,帥旗之下站著一個威猛威嚴的中年男子,他即是第五將軍。

  一隊是商人打扮,沒見旗幟,卻從這些商人身上的衣著打扮看得出他們來自畫舫茶樓,這隊商人之中有個大腹便便的老者,他則是畫舫茶樓總樓的掌櫃。

  船隊的到來,倒是令總樓掌櫃和第五將軍都有些無言一笑,有這麼多的小型戰船護送,當真不怕引得風家商行不喜嗎?

  還別說,風家商行真的不喜,因爲風揚霧死了。

  可哪又如何?風家商行是大,但再大大得過畫舫茶樓?至於第五氏族……比起風家商行是要小上不少,可只要有他第五將軍在,風家商行沒那份膽子造次。

  且不要忘了!此次事情是風揚霧找死!

  不去想惹人厭煩的風家商行,總樓掌櫃和第五將軍的目光在那艘歸屬於畫舫茶樓的樓船上一個掃看,定在了一個少年身上。

  總樓掌櫃臉上的肥肉一顫:「好俊的少年!」

  第五將軍眼上的劍眉一揚:「好一棵苗子!」

  驍勇被這兩個必然上了化物之境的高人盯著,不見忐忑,不見不安,遙遙的向著他們抱拳一禮,同時心頭大駭:「好可怕的骨音!」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10-1 01:29
第301章 昔年恩怨

  人不同,骨音不同,這是驍勇辨人的手段。

  修爲不同,骨音也有不同,這是驍勇辨認修爲的依據。

  總樓掌櫃和第五將軍的骨音自然各有不同,但有一點相同,便是均現可怕。

  厲害到離譜,可稱爲可怕。

  恐怖到極點,可稱爲可怕。

  總樓掌櫃和第五將軍的可怕便是他們的實力和境界的可怕,驍勇自問,若是遇到他們兩個中的任何一個,爲敵必死。

  兩人見了驍勇的抱拳一禮,見了他的神色,顯出一抹滿意。

  兩人都聽了有關驍勇的事,但都是聽的,當不得真,他們相信眼見爲實。

  「的確是個妖孽少年,且心性極佳。」

  總樓掌櫃想要招此少年入得畫舫茶樓,第五將軍也想招他加入第五家軍。

  兩人都知對方想法,就都收回目光,看向了對方。

  「老掌櫃,他是我家女婿。」

  第五將軍語出驚人,一下定下了驍勇的身份。

  總樓掌櫃不在意這個身份,笑著傳音道:「小將軍,他是你家女婿難當就不能來我樓中任職?再說……我家三妞不比你女兒差。」

  總樓掌櫃所言的三妞即是三姑,她倒不是總樓掌櫃的女兒,但就身份背景而言,不見得比蒲杏糖來得低。醉心章、節億梗新

  第五將軍才不管三姑的身份和背景,他道:「少年家家喜歡的是成熟的姑娘,你家三妞太顯稚嫩,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總樓掌櫃笑道:「那更好辦了,小露那丫頭可算是熟透了的,且與你家女兒已有未婚夫不同,她可是從身子到名聲都是清清白白。」

  第五將軍搖頭說道:「家中的老傢伙做的主,沒有經過我和我女兒同意,做不得數,何況我女兒也說了,她和他的關係極好。」

  總樓掌櫃笑著否決:「關係極好又如何?世間最難成爲夫妻數種情況之中就有青梅與竹馬,他們之間的關係難道不好?」

  總是閒扯這些無用的話語,是招不到驍勇此人的,第五將軍便向蒲杏糖傳音,要她無論如何也要把驍勇帶到他的將軍府上去。

  總樓掌櫃也有類似的傳音,他傳給的是三姑和露清妙,且還給了一個提議,就是在畫舫茶樓擺下宴席爲葉子秩等衆兵士和那些家族子弟接風洗塵。

  試想啊!葉子秩他們都去了,驍勇能不去的?誰讓在外人眼中驍勇是葉子秩的子侄來著。

  驍勇的去留,葉子秩知道,不是他能做主的,而平安到了仙城一這片新天地,葉子秩也覺得該是驍勇自由飛翔的時候了。

  故而想要接著他來影響驍勇,想都別想。

  唯一對此有認知的是蒲杏糖,畢竟她知道驍勇的真實身份,而蒲杏糖對第五將軍的傳音沒有多少感覺,也沒有依著去做。

  驍勇來著仙城一所爲的不過控制權限,此事只有她的相助,那麼即便丟下他不理不管,他也會來找她的。

  就是第五將軍所想的招驍勇入第五家軍的事情,蒲杏糖認爲幾乎不可能。

  一個急著離開青州祕境的傢伙,不可能會去第五家軍混軍功和官階,而畫舫茶樓裏更沒有什麼值得驍勇爲之浪費時間的東西。

  女人?權力?試問一個宗門少宗會缺這些?

  實力?這東西……好吧,驍勇的確缺少,可他才十幾歲啊!已經凝形之境中期的他難不成還想幾年之內步入入韻乃至歸意?哪還要不要別人活了!

  話說,還真有人不想有人活,準確的說,是不想驍勇再活下去。

  一對旌旗呼嘯而至,一行跋扈之衆無視總樓掌櫃和第五將軍,轟然殺至碼頭,領頭的人指名道姓的要驍勇出來受死。

  「這是……」總樓掌櫃拍了拍肉肉的大肚子,笑道:「小將軍,你家的女婿來了。」

  蒲杏糖有個未婚夫,昔年她正是因爲不喜歡此人而逃了婚,但她逃了婚不代表婚約解除了。

  慕容魁壇,大相府上的公子,其父慕容大相是仙城一的大相,放到凡世間也就是一朝宰相的人物。

  慕容魁壇不知從哪裏聽到了風聲,得知蒲杏糖帶這個小白臉歸來,身爲其未婚夫,哪裏能忍?

  第五將軍可不認爲單單一個慕容魁壇就敢無視他和畫舫茶樓的總樓掌櫃,顯然此事後頭有慕容大相撐腰,說不定還有風家商行的影子。

  如第五將軍所想,一尊十六人的華美大輦緩緩來臨,一旁一面「大相」旌旗無風招展。

  不像蒲杏糖那般不把這個靠著丹藥和靈物堆砌起境界的慕容魁壇放在眼中,驍勇的目光落到他的身上就沒有離開過,哪怕是慕容大相的駕臨。

  聽蒲杏糖說過,慕容魁壇是個沉迷音律歌舞和酒色的廢物紈絝,可聽骨術聽來的,其人的骨音一點也不廢,若拿他人做個對比……

  「蒲姑娘,這人一直就表現得那麼紈絝無用嗎?」驍勇傳音說道:「他可不弱,至少那個獸修拓山也就只能和他戰個旗鼓相當。」

  蒲杏糖顯然是頭一次知道這個事情,臉上的震驚難以掩蓋。

  「他……這麼厲害?」蒲杏糖眼裏泛出陰沉:「藏得可夠深的,戲也演得真是夠好,這大相府果然都是些令人厭惡之輩。」

  驍勇笑道:「能久居高位的,不可能是愚蠢之輩,同樣的,這樣人家的孩子,也必定笨不到哪裏去。」

  笑容微斂,驍勇又道:「現下該怎麼辦?要俺下去受死?俺可沒那心情。」

  這是蒲杏糖自己的事,驍勇不過是受了牽連,蒲杏糖得了第五將軍的提醒,不這麼認爲。

  驍勇聽了這個提醒,咧嘴笑道:「風家商行?這也不關俺的事,要知道風揚霧要殺的人是你。」

  驍勇深知自家事,可不想成爲衆矢之的或者衆人競相招攬的對象,覺得還是稍稍退卻一下的好。

  蒲杏糖才不理會那麼多,站在船沿,向著慕容魁壇冷聲道:「什麼叫小白臉?葉郎而今不過十五歲,修爲已至凝形之境中期,比起你這個活了幾百歲了,也才凝形之境後期的廢物強了太多,那我爲何要選你?」

  慕容魁壇不是喜好隱藏實力嗎?那就繼續隱藏吧!蒲杏糖冷冷一哼,又道:「再者說了,當年的婚約是族裏那些老傢伙趁著我父親外出不在,強行定下的,不是我的意願,也不是我父親的想法,也就做不得數,那我怎麼就是你的未婚妻了?」

  蒲杏糖連珠再語:「還有,慕容魁壇,我怎麼聽說你已經把人家郭大將軍的女兒的肚子弄大了,還得人家郭家小姐只能以閉關爲理由的藏起來,而你更是擔心事情敗露,還派人過去將她抹殺,哼哼!你如此無情無義,也想娶我?休想!」

  蒲杏糖的話語聲音不算大,但傳出去了,卻讓熱鬧的碼頭瞬息間的安靜得針落可聞。

  十五歲不到的凝形之境?昔年婚約的真相?郭家小姐莫名暴斃的原因?

  除了中間那件只能算作八卦之聞,一前一後可著實令人震驚。

  這第一條,人家驍勇就站在那裏,他的修爲也沒有隱藏,年歲也可用祕術觀之,做不得假。

  慕容魁壇想要那這條做文章也做不出來,他就只能說最後那條。

  「蒲杏糖!你含血噴人!是人都知道當年郭家小姐死時,我也在場,還身受重傷,你說,若是我派人去殺,會受傷嗎?又會在場嗎?再有就是!人家郭家小姐早已作古,你又何必污衊她的清白?」

  蒲杏糖微微冷笑,道:「正因爲你也受了重傷,才說明人是你殺的,至於理由……你真以爲沒人發現你的祕密?」

  慕容魁壇當然知道自己的祕密是什麼,但他相信這世上除了他和他的父親,沒有任何一個外人知道。

  可要是……萬一知道呢?

  慕容大相不想幾百年的心血毀於一旦,出聲道:「好了,侄女,你不喜歡我家孩兒,沒有必要一回來就貶低和誹謗他。」

  慕容大相的聲音非常的柔和,給人以信服,驍勇聽了,一陣恍惚,隨即雙眉一揚:「這是……幻術?」

  說是幻術,卻與幻術存有不同,但可以肯定是一門高深的手段。

  慕容大相繼續施展這個手段,道:「侄女,你若真不願嫁入我大相府,叫你第五氏族的族長還回聘禮即可。」

  慕容大相有他的手段,第五將軍難道就沒有?

  冷哼一聲,震醒所有恍惚者,第五將軍冷聲道:「慕容小相!你讓你的兒子隱藏修爲幾百年是何用意?是欲謀權,還是想篡了大城主的城主之位?」

  終於點破了真相,第五將軍也不留情面:「慕容小相,你兒現今的修爲已至化物,昔年郭家小姐遇害之時少說也有歸意之境,那等境界,會救不了人?可他沒救,便說明他想要郭家小姐身死!」

  微微一頓,第五將軍轉向一處,道:「郭兄,真相如何,你試探一下便知。」

  試探什麼?自然是試探慕容魁壇的實力。

  而那郭兄,不正是郭大將軍,他來了,滿是冰寒的雙眼死死的盯著慕容魁壇。

  慕容魁壇是有化物之境的實力,可那等實力對上郭大將軍是不夠看的,被他這麼盯著,他的一顆心是懸著的。

  慕容大相不想事情繼續下去,冷喝道:「第五!你這是何意?學著你女兒也來污衊嗎?」

  冷喝之間,慕容大相身形一動,來到慕容魁壇身旁,身上的氣勢一散,爲慕容魁壇帶來安心之感,也向著第五將軍發出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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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逼死一人

  慕容大相的官階幾乎是文職之首,第五將軍的官階雖不是軍職之首,但真要論起來,相差也不遠。

  再者說了,青州祕境雖是以官階爲尊,自身境界卻也不能忽略,正好就自身境界而言,第五將軍又略勝於慕容大相。

  官階相差不遠,境界相差無幾,慕容大相的警告,第五將軍淡淡一哼,便將之無視。

  事涉自家女兒死亡的真相,郭大將軍可不管什麼警告不警告,身形飛近,冷眼直視,冷聲質問道:「慕容!告訴本將真相,本將可以不殺你兒子!」

  有些時候,身死人亡不是最大懲罰,比方剮肉煉魂之類的懲罰更讓人生不如死。

  郭大將軍那般的疼愛女兒,而今卻得知女兒的身死與慕容魁壇有關,想來不可能輕易的放過慕容魁壇。

  慕容大相就不可能說出真相,可他也有說話,是說的令人信服的話。

  此話沒有混入什麼祕術,令人信服的是話語的意思。

  「郭將軍,就我的品性,若是我兒與你女兒存有那般親密的關係,你以爲我會放任不理?必然是催促兩人成婚,而後與你郭將軍結成親家。」

  蒲杏糖早就向驍勇說過,這第五氏族在仙城一就如同仙城十七的葉家,也就是說,第五氏族除了一個第五將軍真正意義上的拿得出手,其他的都不值得稱道。.

  可這郭大將軍不同,因爲其祖上接連數輩都是仙城一的大將軍,因而這郭家的底蘊遠遠比之第五氏族更顯雄厚。

  而衆人皆知的是,慕容大相是個有利必圖的人,那麼有著郭家的底蘊可以借著親家關係分享的機會,慕容大相豈會錯過?

  郭大將軍微微愣然,此話的確不假,與慕容大相共事多年,他比外人更清楚慕容大相「唯利是圖」的惡劣本性。

  「行了,慕容小相,不要故意轉移話題,」第五將軍淡淡笑著,淡淡的道:「你這人心思最多,天知道是爲什麼,我們也無需知道爲什麼,我們只想知道,你的兒子到底有沒有隱藏修爲即可。」

  反手一指,第五將軍笑著道:「我這女婿實力也不高,不如由他出手試探試探如何?」

  第五將軍所指的所謂女婿自然就是驍勇了,驍勇頗有自找麻煩的感覺。

  想想啊!若是他不向蒲杏糖指出慕容魁壇有隱藏修爲的事,這後面的事情就扯不出來。

  現下要他去試探慕容魁壇?這哪是那般好試探的?且試探出來了又如何?與他沒有什麼好處,反而會給他帶來不少麻煩。

  蒲杏糖扯了扯他的衣袖,道:「你不幫我解決慕容魁壇這個麻煩,我可就沒有心情去找控制權限了,到時候可別怪我。」

  這是威脅,還是不怎麼地道的威脅,偏偏驍勇沒有辦法將之無視,畢竟他對控制權限的需求非常的急切。

  「罷了,俺就幫你吧,不過俺可不是你家女婿,俺有未婚妻的!可不會招惹你。」

  話語落下,身形卻飄起,驍勇飄離畫舫茶樓的樓船,落至碼頭,目越衆人。

  「你方才不是要俺出來受死嗎?俺出來了,該你出手了。」

  語氣平靜,吐字清晰,驍勇一下無視了兩大將軍和一大大相,目視慕容魁壇。

  慕容魁壇暗自咬牙切齒,他是想驍勇受死,但這個時候要他怎麼出手?一旦露了馬腳,事情可就麻煩了。

  因爲這其中有著的不止郭家小姐這麼一件事情,還有其他的,彼時接連掀開真相,他慕容魁壇必定死路難逃。

  讓慕容大相出手保他?到時怕是他都自身難保!

  思量至此,慕容魁壇輕嘆一聲,道:「蒲姑娘,你不想嫁我就直接說明,何苦編些故事來誹謗我……」

  仰頭望天,慕容魁壇悲嘆道:「枉我一心愛戀伊人,得到的卻是伊人的憎恨……哈哈哈哈!可嘆可悲……可傷可亡……」

  「噗!」

  一聲鮮血急噴的聲音,赫然是慕容魁壇給了自己一刀,仿若自盡,仿若再無生之可戀。

  驍勇雙目微眯,借這麼一招暫了此事,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而頃刻間的想出這麼一個主意,還毫無猶豫的施展,這慕容魁壇果真不是好與之人!

  而這一招嚇到了不少人,那些圍觀者不足道也,郭大將軍是因此再起怔然。

  慕容大相暗贊自家兒子的果決,表面上流露出一個父親該有的驚慌與失措。

  「兒啊!你這是作甚?」慌忙的跑去扶著慕容魁壇,慌忙的御動修爲爲其止血,也慌忙的急喝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去找薛醫來救我兒!」

  薛醫是仙城一的一代名醫,既能醫凡人百病,也能治修士千患,有他在,慕容魁壇只要有一口氣在,就不可能有身死之危。

  而慕容魁壇都這麼狠的對了自己,第五將軍又沒想過這時與慕容大相撕破臉皮,也不好再進一步的逼迫,只能保持沉默。

  蒲杏糖也了此理,也不好多言。

  在此件事上,本就是外人的總樓掌櫃更不好多談,驍勇?作爲引得蒲杏糖捨棄慕容魁壇的「真兇」,他可不會輕易放過這般不好相與的慕容魁壇。

  「行了行了!慕容魁壇!要自盡也要抹脖子啊!捅肚子算個什麼事?」驍勇譏諷一哼,道:「何況既未傷骨,又未傷腑,只傷了一點皮肉的,也好意思說什麼可傷可亡?」

  繼續盯著慕容魁壇,驍勇的話語卻向郭大將軍道:「將軍,你離得近,貼肉一探就知俺所言的真假,對了,此刻這傢伙還暗自動用修爲緩解痛苦,你此時去探,方知他的真實境界到底有多高。」

  一語完了,驍勇動了動鼻子,再來一語:「還有一個事情,不知在場諸位可有發現,這位慕容公子的血……怎麼有著那麼濃郁的靈獸味?是他拿了靈獸之血冒充自己的血,還是他本就是個獸修……哼哼!就需要高人看看了。」

  這話說完,驍勇終於不再說話了,不過此時此刻,他說不說話都無所謂了,因爲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慕容魁壇的身上。

  隨後也不知是誰驚聲一呼:「天啊!真……真的是靈獸之血!這這……慕容家居然……居然是獸修!」

  這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什麼叫慕容家是獸修?是獸修,慕容大相還能成就大相之位?

  但不是又如何?靈獸之血的味道是真切的,用上特定的祕術就能感知出來。

  郭大將軍消去了怔然,神情冰冷:「慕容,給本將滾開!」

  第五將軍揚起了手,其帥旗下的第五家軍軍陣已列,他也肅聲道:「慕容小相,茲事體大,束手的好。」

  事涉獸修,總樓掌櫃不能置身事外,肉臉顯出微笑:「大相,我看還是聽兩位將軍的。」

  怎麼聽?真把慕容魁壇交給郭大將軍查探?慕容大相心底有鬼,哪裏敢啊!

  可是事情莫名其妙的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不想個辦法終結,是會越鬧越大的。

  「呼!我兒……對不住了。」慕容大相心下一狠,無聲無息的力量一吐,慕容魁壇身子一震,白眼一翻,氣息斷去。

  郭大將軍臨得最近,第一個感知到慕容魁壇的身亡,當然,他不認爲是慕容魁壇終於自盡了,他把冷冷的目光落在慕容大相身上。

  幾個掃視,郭大將軍冷哼道:「自即日起,我郭家與你大相府再無來往!」

  是死了一個慕容魁壇又如何?他郭大將軍的女兒還死了呢!且慕容大相大義滅親之舉,不就正好證明此事與慕容魁壇有關嗎?

  一語斷決了關係,郭大將軍遙遙向著驍勇抱拳,道:「小朋友,若是閒暇有空,不妨到府上坐坐。」

  驍勇抱拳回禮:「一定!」

  郭大將軍走了,走得有些頹然。

  慕容大相也走了,抱著慕容魁壇的屍體,步履蹣跚。

  第五將軍走近,狠狠的拍了拍驍勇的肩頭,笑道:「好小子,一來就逼死了一人,走,我們喝酒去。」

  總樓掌櫃臨近,道:「一個和獸修有著關聯的廢物,死便死了,不過第五,你確定有把握在慕容的反擊下保護好他?我可記得你的事情可多到忙不過來,那不如……」

  蒲杏糖出聲打斷:「沒什麼不如的,他是我未婚夫,我會保護好他的。」

  驍勇皺了皺眉:「夠了!俺可沒興致聽你們閒扯,給俺找個地方,俺要閉關。」

  驍勇在方才感受到了凜冽的殺機,這殺機來自慕容大相,那等人物,現今的他沒有半點正面硬撼的能力。

  「閉關?」第五將軍道:「那就去我軍營,那裏是最安全的。」

  總樓掌櫃搖頭道:「不不!還是去我樓中,那裏比他的軍營安全。」

  天底下就沒有最安全的地方,且他不認爲第五將軍和總樓掌櫃會真心實意的保護他,相較起來,蒲杏糖就比他們靠譜許多。

  「蒲姑娘,俺去你那裏,」驍勇定下地點,轉頭看向慕容大相離去的方向,喃喃自語道:「爲何總覺得那傢伙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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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再進一階

  慕容魁壇死了嗎?當然沒有!

  一個有著化物之境的層次的大尊哪有那麼容易死掉的?慕容魁壇的死不過是另一種替死手段。

  這種手段非是靠著他人的性命來替死,是靠得毀掉自身的軀體的部件。

  故而當回到大相府後,當慕容魁壇死而復生之後,他的一雙腿齊著腿根消散無形。

  過程很痛苦,可怕疼的慕容魁壇沒有吭喊哪怕一聲,因爲他滿腹滿心爲一種情緒所取代。

  憎恨!

  慕容魁壇從未如此憎恨一個人,也從未如此想要折磨一個人,自然這個人是驍勇。

  慕容大相也是大恨大惱,這慕容魁壇雖得死而復生,可此人終究是在人前死了,就不能再出現在人前。

  這其中的損失之大,即便是慕容大相默算起來也是心疼萬分。

  「爹,找人去捉他回來!」慕容魁壇狠的癢癢。

  慕容大相搖頭道:「此時派人去,是派他們去送死。」

  不用想也知道,第五將軍必然會派高手保護驍勇,且看當時的情況,這畫舫茶樓也不會袖手旁觀,再有這郭大將軍……

  慕容魁壇牙齒咬碎:「就這麼放任不管嗎?」

  慕容大相冷笑:「不管?哼!風家這次不是把我們當槍使嗎?不出點血,我會要他知道這麼做的後果!」敗獨壹下嘿!言!哥

  風家商行這次是鼓動了慕容家,但這其中也有著慕容家自己的目的,而對風家商行而言,這麼一個結果,著實令他們很是愕然。

  慕容魁壇被活生生的逼死?開玩笑嗎?

  「我也想這事是開玩笑,但事實如此,不容否決。」

  「如此說來,風魘和風揚霧的死也與他脫不了干係了。」

  風揚霧的死有拓山作爲觀衆,風魘的死可就是死得無聲無息。

  準確的說,當時他逃離畫舫茶樓的樓船後,立刻聯繫了風家商行,剛把一些事情彙報完,就被人捏死了。

  風家商行有著風魘的命牌,就知道這麼一個事情,可是……這期間的間隔最多不過三息時間啊!

  三息時間弄死一個化物之境中期的大尊……這才是開玩笑好吧!

  「如此說來,這叫葉勇的少年背後有著可怕的勢力,而從派去仙城十七打聽的人的回報,此子是又是近來突然間的出現在仙城十七的。」

  「便是說?」

  「便是說此子極有可能是那夥勢力的人。」

  「不是極有可能,是一定必須得是!」

  「對!唯有如此,我們才能在兩大將軍和畫舫茶樓的保護之下將他帶走!」

  「那就讓人準備一下。」

  準備什麼?準備證明驍勇來自那夥勢力的確鑿證據。

  驍勇也知道剛來這仙城一就出了那麼大的風頭,必定會成爲不少人的眼中釘,但他又沒有想過在這仙城一紮根,對此並不在意。

  至於慕容家和風家商行……事情來了再說,而今的驍勇還真的閉關了。

  在畫舫茶樓的樓船上時,驍勇就有領悟破損蛋殼裏的多重幻境,他這次閉關,也是爲了領悟,不過領悟方式稍有改變。

  之前的領悟是拿著破損蛋殼進行參悟,這種方法也不是不好,但效果來得太慢,驍勇通過一番左思右想,覺得得用另外一種領悟之法,就是把破損蛋殼收進識海,直接拿那朵花朵對其上的多重幻境進行拓印。

  這個拓印需要藉助蛻凡印,就是拓印其實不難,難的是把破損蛋殼收入識海這個過程。

  好在驍勇的識海已經收著了兩樣東西,再收一樣不算困難。

  可結果令驍勇眨眼茫然,因爲破損蛋殼收進去了,沒辦法再拿出來。

  其中原因是進入識海沒多久,破損蛋殼它……碎了。

  碎成了碎片,碎成了渣滓,而後融入那朵花朵,成爲那朵花朵的構成部分。

  「這這……這還拿什麼東西給那怪魚吃啊!」

  驍勇和怪魚是存有交易的,現下破損蛋殼沒了,這交易是沒法做成了。

  「不對!」

  驍勇內視識海,內視那朵花朵,發現了一個神奇的變化。

  當初花朵進了驍勇識海,是被衍月石壓在其下的。

  得了破損蛋殼,花朵似乎變強了,不再想要被壓制,就強行掙脫開來。

  當然了,它也沒有想過反過來的壓制衍月石,只是想要與它同等的並存。

  衍月石不幹,其上散出月華,照在花朵之上。

  肉眼可見的,花朵被月華照來緩緩合攏,由花朵變成花骨朵。

  隨後月華大盛,照得花骨朵在瑟瑟發抖中重新開花,花開完全之後,花蕊處結出了一顆……蛋。

  是縮小了好幾倍的破損蛋殼,不對!是縮小了好幾倍還做了補全的蛋。

  這顆蛋被衍月石排斥,重新盛開的花朵不敢留它,就只能滿是不捨的將它送出了驍勇的識海。

  蛋入手,驍勇感覺得出它是個空心的蛋,也是只有蛋殼,而它照樣有著製造多重幻境的能力。

  驍勇翻看幾下,先不管它,他閉上眼去體會重新盛開的花朵有了什麼不同。

  「嗯?這是……」驍勇身形一動,剎那之間他閉關之處出現了幾十個驍勇。

  其中只有一個才是真的驍勇,其他的都是幻象,沒有戰力,但驍勇非常的滿意,因爲……他自己能夠隨意的在真身和幻象之間轉換。

  便是說,這一刻這邊這個驍勇還是幻象,下一刻驍勇就能將在遠處的真神轉移到這處,取代幻象,同時又讓原先的真身所在變成幻象。

  「哈哈哈哈!俺喜歡這能力!」

  有這能力,再配合多重幻境,驍勇的戰力將飛速提升。

  就是……這蛋殼是要拿來餵給怪魚的。

  驍勇收起魂像,拿出怪魚,問道:「你吃了它,這多重幻境,你能施展嗎?」

  怪魚還在消化最近才吃的七階靈獸的獸核,不是很想回話,可等它見了那顆蛋殼,愣了愣的,軲轆軲轆的狂吐泡泡。

  「人族!你是怎麼把它補全的?你補全它的東西能不能也拿給吾吃?你要是給了,吾願做你的靈寵一千年!不!是在原來的基礎之上加上一千年!」

  一個破損蛋殼換來的是幾百年,那朵花朵居然能換一千年……驍勇不由回想當初給他花朵的人,聽說那人還有那麼一朵花。

  好吧,驍勇找不到那人,也不可能把識海中的花朵拿給怪魚吃,他關心的還是多重幻境的問題。

  怪魚滿是不樂意:「你不給吾吃,吾就不說。」

  驍勇笑道:「那俺就不給你吃!」

  驍勇收起了蛋殼,無視怪魚軲轆軲轆的驚叫,盤膝而坐,閉目運功。

  「咦?」驍勇復又睜開了雙眼,詫異的道:「好像凝形之境後期了……」

  別人到了入韻之境才在識海擺弄畫道,驍勇卻早早的就在識海之中放入寶物,而方才的花朵變化,相當於是識海之中的畫道變化,這本就凝形之境中期巔峯的修爲進上一步,不算太驚人。

  怪魚不這麼認爲,誰讓它不知道驍勇識海中存有兩樣寶物呢?

  走進這閉關之地的蒲杏糖也不知道,一看之下,差點驚呼了。

  蒲杏糖其實是給驍勇送飯來的,同時也爲他送來尋到的半顆八階靈獸的獸核和幾塊八階靈獸的獸骨。

  獸核是拿給怪魚吃的,獸骨是驍勇拿來提升骨骼骨階的。

  後一種用途,驍勇沒與蒲杏糖說,蒲杏糖也沒問,但此刻驍勇又得進階,她不得不問了。

  「驍勇,你……你是怎麼修煉的?或者你修煉的功法是什麼功法?能教教我嗎?」

  修煉就是那麼修煉,功法……無論是墨殿訣還是畫骨神訣,驍勇都沒想過傳授給蒲杏糖。

  因爲前者需要鄔皓老祖的首肯,後者沒有骨語草圖騰是沒辦法修煉的。

  蒲杏糖不肯放棄:「方法呢?你有方法提升畫道之境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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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九天重疊

  驍勇哪有什麼提升畫道之境的辦法?他無非就是另闢蹊徑的改畫物爲畫象形文字般的符文罷了。

  這不是什麼不能爲外人道也的存在,驍勇擡手往小腹一點,向外一拉,顯出畫道之石的投影,轉動它來將畫有符文的地方給蒲杏糖看。

  「就……就這樣?」

  說不失望是不可能的,畫道之物上再畫他物,這也非是什麼萬年罕見,就拿她蒲杏糖來說,她不也是這樣嗎?

  不同的是,驍勇畫的是符文,她畫的是羽毛,這便是爲何她那般喜歡各種靈獸的羽毛的原因。

  「看來還是天資的問題……」

  天資是天生的,後期若非遇到逆天機緣,基本上是改不了的,蒲杏糖苦笑一下,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道:「驍勇,明日有場酒宴需要你陪我去。」

  單純的酒宴,驍勇是沒興趣去的,但這次這個不同,倒不是酒宴有什麼不同,而是酒宴舉行的地方有著能夠提取控制權限的東西。

  驍勇需要控制權限,自然不能錯過此事,道:「沒問題,你明天來叫俺就是。」

  蒲杏糖放下了獸核和獸骨便想離開,驍勇想起她的苦笑,叫住她,道:「蒲姑娘,不知你的畫道之物是何物?可是上次那顆果子?」

  說那是果子,不如說是果子造型的法寶,那是蒲杏糖的本命法寶,與蒲杏糖性命相關。.

  但蒲杏糖的畫道之物卻並不是它,她的畫道之物是一幅畫。

  「畫?」驍勇覺得新奇了,這畫道之物一般就是所畫之物,把畫當成畫來畫,這……好生彆扭。

  蒲杏糖笑了笑:「這有什麼好彆扭的?」

  蒲杏糖展出她的畫道之物,驍勇一看,還真不覺有什麼彆扭的,原來那是一幅錦繡山河圖。

  看那圖中山河,似乎畫的便是這青州祕境。

  只是青州祕境何其大,蒲杏糖再怎麼畫也畫不完,故而她畫的是個大概,就如同簡易的地圖,當然了,那些稍顯特別的地方,也有著重落筆,比方仙城十七外的雨林,比方仙城一這方城池。

  驍勇盯著幾看,眉頭一揚:「這些……是羽毛?」

  畫中有羽毛,卻不是畫的羽毛,是拿羽毛當做了畫的構成部分,也就是當成了著彩的彩墨。

  這種作畫方式,驍勇從未見過,不由好奇不已的伸手想去觸碰觸碰。

  「喂!這東西你要是碰了,你就要留下來。」蒲杏糖的話語,成功的令驍勇頓手。

  留下來?驍勇的爹孃還在外邊,他的未婚妻和朋友也在外邊,他不可能留在這青州祕境。

  蒲杏糖自然明白這個事情,她也只是問問,或者說,是在試探。

  如果驍勇說他真要留下,蒲杏糖或許會高興,更多的卻是煩惱驟生。

  蒲杏糖爲何那錦繡山河圖作爲自己的畫道之物?還不是她有著將此錦繡山河收入囊中的大願。

  而若驍勇留下,以他的天資和手段,必然會在此事上與她發生衝突,這不是蒲杏糖願意見到的。

  至於嫁他爲妻……不得已之下,驍勇此人的確算是不可多得的夫婿之選,但是爲王者當主宰一切,嫁人爲妻與此相駁。

  得了答案,蒲杏糖既有鬆氣,又有莫名失落的離去了。

  驍勇被這問題一問,本想說的,拿那有著仙光的果子法寶試試有沒有蛻凡之能的事情都忘了。

  而那怪魚卻一直沒忘引得破損蛋殼補全的寶物,驍勇把那半顆八階靈獸的獸核丟給它後就懶得理它。

  驍勇攝起八階靈獸的獸骨,御動畫骨神訣,便是抽取骨內的骨元之力,便是將此獸骨煉化成骨質符文。

  雖說這樣的死骨煉成的骨質符文沒有剛死的獸修的活骨煉製出來的好,但勝在骨頭的品階足夠高,因而這骨質符文的威力也不見得有多弱。

  且往後還可以那活骨和血球添入這骨質符文之中,助長其威能。

  獸骨中的骨元之力含量不少,可終究還是被驍勇抽取完全,驍勇收起了獸骨煉成的骨質符文,專注強化身內骨骼。

  現下的他,身體構造已與常人無異,該是血肉的地方是血肉,該是臟腑的地方是臟腑,該是骨骼的地方是骨骼。

  可要說到差別,也不是沒有,就是驍勇的根本非是尋常人的神魂,是他的骨骼,或者說,他的神魂已在當初變成了無肉骷髏卻還活著的時候就融入和一身骨骼中。

  故而骨骼變強,才能讓驍勇真正意義上的變強,因爲骨骼越強,融入其中的神魂就越不容易被人毀傷,且骨骼越強,也能使他的肉身越強。

  待得將得來的骨元之力盡數用來提升骨骼骨階,驍勇掐出驗骨印訣,看他的骨階是多少葉了。

  「嗡嗡……」

  「十五葉?」驍勇有點失望,這比起葉片多得數不勝數的骨語祖藤,顯得少得可憐。

  「力量呢?」驍勇虛握拳頭,一個感知,也是失望:「也沒增長多少,總共還不到五萬斤。」

  怪魚軲轆軲轆的吐泡泡道:「卻是讓人失望,五萬斤的力量,確實不值得高興。」

  成功的吸引了驍勇的注意力,怪魚又道:「人族,不!主人!你把那東西給吾吃,吾教你一套增強力量的功法好不好?」

  驍勇微微咧嘴,道:「你先教俺。」

  怪魚不上當:「你先拿出那樣東西。」

  驍勇拿出了一樣東西,卻是補全的蛋殼。

  拿它向著怪魚搖了搖,驍勇咧嘴一笑:「叫俺,不然俺捏碎它。」

  怪魚的一雙魚眼睛鼓得老大:「人族!你不能出爾反爾!你說過拿它給吾吃的!」

  驍勇笑了笑:「俺是說過拿它給你吃,可那是的它是破損的,俺把它捏碎了給你,不算違約。」

  得了補全的蛋殼哪怕個頭更但肯定比破損的蛋殼更有神效,怪魚自然不願意有好的不吃,去吃破損的。

  「好!吾傳你就是!不過吾只傳你前三重,等你拿了那樣東西或者類似的東西給吾吃了,吾再傳你後面的!」

  怪魚退步了,驍勇在收了這麼一個靈寵的同時,又得這麼一個好處,自是同意。

  怪魚吃了蛋殼,主動的回到靈獸袋裏消化去了,驍勇得了神功……表情有些怪異。

  驍勇有錘鍊骨骼的畫骨神訣,有凝練畫道的墨殿訣,這又得的神功卻與兩個毫無相關,因爲那是強大肉身的功法。

  這肉身雖包括了骨骼,但更多的是指的血肉臟腑。

  「正好相交起來,俺的血肉更顯脆弱……」

  功法名爲「九天重疊」,一重一疊天,一疊增力一倍。

  驍勇現在有近乎五萬斤的力量,將此功法的前三重練成,至少將有四十萬斤的恐怖力量!

  而真正結果只會多不會少,因爲這功法本身也會強大驍勇的力量。

  驍勇懷著期盼,凝神靜氣的修煉此功,一個修煉,時間便是悄然來到了第二天。

  蒲杏糖如約而至,而後左看右看,總覺得有點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錯覺。

  深呼吸幾下,蒲杏糖忍不住問道:「你……不會又提升了修爲吧?」

  驍勇的修爲當然沒得提升,就是肉身力量從近乎五萬斤變成了滿滿的五萬斤。

  這事不好說,以免嚇到蒲杏糖。

  「蒲姑娘,你不是說今日是去參加酒宴嗎?」驍勇指了指自身的衣衫,道:「就沒爲俺準備一身好看的衣服嗎?」

  驍勇身上的衣服也不算很差,但是那是葉子秩叫人爲他準備的,其式樣和材質在仙城十七算是極佳,到了這仙城一就不行了。

  想到葉子秩,驍勇又道:「俺葉叔他們,你可有好好安置?」

  蒲杏糖離開仙城一的時間有點長,以往跟著她的人馬多數已經換了主子,因此她的封地就顯得無人。

  倒不是沒人想趁著她不再去佔據她的封地,可有著第五將軍在,誰人敢?

  因而蒲杏糖的封地閒置多年,顯得荒涼,這是有著仙城十七的那些人馬,正好可以爲她恢復封地的人氣。

  此事對蒲杏糖有利,她自是不會懈怠。

  「你的衣服也有準備,」蒲杏糖捂了捂鼻子,道:「可你要換上那身衣服之前是不是該去洗個澡?」

  「身爲修士,還用洗什麼澡?」驍勇一個淨污法術往自己身上一丟,各種污濁汗漬洗滌一空。

  蒲杏糖秀眉皺著:「這次去的地方不簡單,就這麼一下是不行的,你還是去洗澡吧,放心,侍女之類已經爲你準備好了。」

  「侍女?」驍勇去到洗澡處,還真的見到幾個侍女,且不知道是不是蒲杏糖的惡趣味,還是從青澀少女到熟透女子,每個年齡段都有一個。

  熟透那個還好,青澀那個……好傢伙,那比他還小吧!驍勇實在狠不下心要她們服侍,揮手三退她們,自己進到那撒著花瓣的溫泉池中。

  是溫泉也是靈泉,泡在裏頭,驍勇滿覺心曠神怡。

  「窸窸窣窣……」

  驍勇聽到有人解衣的響動,也察覺有腳步聲臨近,聽其骨音,此人方才見過,正是那熟透的女子。

  「公子,還是讓小女子來服侍你吧……」語氣溫柔,聲音輕柔,混有忐忑,頗讓驍勇無法再讓她離去。

  一聲輕嘆,驍勇道:「隨你吧,但說好了,別打其他主意。」

  那女子幽幽一嘆:「公子,你乃人中龍鳳,小女子不過一家賤婢,想打主意也不配。」

  幽嘆之中,這女子走近,玉足輕點泉水,稍燙的水溫令她嬌軀微微一顫,玉足一收。

  卻不知,這麼一個變化間,她的眼底深處有一抹精光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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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宮家九蝶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也沒有不被安插細作的家族。

  這位姿容氣質均已熟透的女子便是別人安插在第五氏族,不!準確的說是安插在第五將軍府的細作。

  其真正的主子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她的任務就是暗殺驍勇。

  能成功最好,因爲成功了,總有人會成爲幕後指使,不管那人是誰,都會讓她背後的主子獲益。

  若不能成功,也無妨,因爲她的主子準備充分,不會讓她遭受一個搜魂就露出馬腳,至於受盡折磨的招供……她便是被煉魂萬載也絕對不會背叛的!

  這些想法在之前就已經過了一遍,此時此刻,在這第五將軍府只有一個「桃兒」的稱呼的她有著的只有恍若爲真的服侍一個男子該有的忐忑和羞怯。

  在此感覺之下,桃兒下到溫泉池中,盪開泉水,向著驍勇靠近。

  說實話,桃兒隱藏將一切都隱藏得非常的好,甚至能堪稱完美,但是……骨音呢?骨音是沒法隱藏的。

  「行了,你就在那兒吧,再靠近,俺可就要生撕了你。」驍勇雙眼不帶任何火熱,反倒冰冷無比的看著桃兒。

  桃兒身子微僵,不爲被看破,就爲那冰冷雙目之中混有的自信。

  是那種天塌下來,我自逍遙的自信。醉心章amp;p;節小.就在嘿煙格醉心章、節億梗新

  驍勇不管桃兒的舉動,閉上雙眼,斜倚池壁,不言不語,沉默無聲。

  桃兒受不了這份靜默,說道:「公子,可是嫌小女子身子不乾淨?」

  不等驍勇迴應,桃兒又道:「公子,小女子是小姐的丫鬟,小姐不在時,小女子被派去侍奉老夫人,並未服侍過任何男子,故而……」

  驍勇揚手止語,道:「你想做什麼,俺清楚,無需多言,也別想做什麼,不想死就給俺安靜的呆著!」

  這是真的被識破了,卻不抓不殺,也不叫人……桃兒不解。

  驍勇爲她做解:「俺留著你只有一個目的,順藤摸瓜的找出你的主人。」

  桃兒的主人又不在這,如何去找?

  驍勇自有他的手段,桃兒即便不知,也不敢大意,故而不再隱藏,身形一動,殺向驍勇。

  驍勇懶得出手,他拿出了一張符,輕貼水面,符上瀰漫寒氣,寒氣凍住溫泉泉水,瀰漫過去,將桃兒凍住。

  隨即……驍勇眉頭一皺,因爲他對桃兒主人的逆向尋覓被迫終斷了。

  顯然是此人發現了異樣,主動的切斷了與桃兒之間存有的聯繫。

  桃兒沒有因此身亡,卻因此陷入了昏迷。

  桃兒就一個婢女能有多少實力?若是實力強了,還會當個婢女?而這樣的人卻有膽子跑來刺殺凝形之境的驍勇,是她人傻呢,還是……

  驍勇臉色一變,拔身而起,一晃遁走。

  「轟!」

  一聲巨響,桃兒爆炸了,其威力之恐怖,堪比驍勇拿短刀施展出來的大招的三成。

  三成也很可怕的!也是能讓近百數的獸修頃刻間的隕滅的。

  驍勇反應得快,沒被這一招炸死炸傷,可這爆炸的動靜,驚動了整個將軍府。

  距此最近的蒲杏糖最先趕來,見著驍勇光溜的模樣,丟出一套衣衫罩他身上,而後才看向被爆炸夷爲平地的溫泉之地。

  蒲杏糖驚訝這爆炸的威力,又疑惑這爆炸產生的原因,問道:「怎麼回事?」

  驍勇說道:「有人想刺殺俺,具體誰,俺沒找出來,不過對方修爲應該不弱,且……你家有內鬼。」

  誰家沒個內鬼?蒲杏糖翻了翻白眼,難得搭話。

  第五將軍隨後飛至,一看一個感知,臉色陰沉:「是他!」

  驍勇問道:「誰?」

  第五將軍道:「風家風淼!」

  風淼名字之中全是水,其最強手段卻與火有關,而類似這種爆炸,便是風淼的拿手好戲。

  「風家商行的風家?」驍勇可不這麼認爲,若是真爲風家,那桃兒的主人沒必要中斷驍勇的逆向感知。

  蒲杏糖笑道:「對!就是風家!他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來將軍府耍威風!」

  如同風家想要把驍勇定罪成爲那夥勢力的人一樣,第五將軍也要把風家定成這次爆炸的元兇。

  這是一種仙城一的官場上常見的落子手法,不過這與驍勇關係不大,他關心的還是幕後真兇。

  驍勇眉頭微動,看向第五將軍,道:「大將軍,這次的事與你無關吧?」

  驍勇也不是懷疑第五將軍,但家裏混著桃兒那麼一個會能爆炸的危險人物,身爲將軍府的主人,要是對此一無所知,他的家人還有安全之感?

  第五將軍沒回答這話,他走近拍了拍驍勇的肩頭,調笑道:「本錢不我女兒要是跟了你,有福享。」

  調笑完了,第五將軍也走了,畢竟雖有給風家定罪,其後的事情還是需要他親自去做。

  驍勇可不會死盯著風家商行,他轉頭問蒲杏糖:「蒲姑娘,這風家商行可有什麼死敵?」

  這次的爆炸用的風家風淼的拿手手段,擺明了是要陷害風家,倒不是說這麼做了,必定是風家商行的死敵出手,可這方面的可能性確實更大一些。

  「風家商行的死敵嗎?」蒲杏糖想了想,道:「譚家,梅家,還有公孫家,這三家與風家都有不共戴天的大仇,甚至若非大城主出面,這三家早就聯合起來圍攻風家了。」

  「慕容家呢?」驍勇有此一問,是因爲他若身死,在外人眼力,嫌疑最大的就是慕容家。

  慕容家的慕容大相身居高位,官大權大,真要有什麼明面上的死敵,早就被慕容大相玩死了。

  蒲杏糖忽地想到一個,道:「郭家算不算?」

  郭家當然算,就是……郭家和慕容家的仇恨還是驍勇挑起的,時間太短,而那桃兒顯然是早已潛伏在第五將軍府的。

  「桃兒?」蒲杏糖非常吃驚:「你是說方才爆炸的人是桃兒?這……這不可能吧……」

  不可能的原因簡單,桃兒的爹孃乃至祖上都是第五氏族的下人,桃兒更是小時候的蒲杏糖的玩伴,否則蒲杏糖也不會讓桃兒來服侍驍勇洗澡,因爲一旦桃兒得了驍勇的青睞,說不定還能出去當個少宗主的妾室。

  但若桃兒真要是他人的細作,這第五將軍府上就真該做一番清洗了。

  蒲杏糖不是爲情爲義所困的女子,她的行事風格有時也是可以鐵血無情的。

  擡手叫來心腹,交代幾聲,再讓驍勇去把衣服穿好,蒲杏糖就帶著驍勇離開了第五將軍府,絲毫不管接下來府上會死多少人。

  蒲杏糖是帶驍勇去參加酒宴,就不能走著去。

  是坐大輦,當然,與慕容大相的是由人擡的不同,蒲杏糖的大輦是由靈獸拉的。

  拉車靈獸品階不算高,不過五階,但模樣長得極好,帥氣威猛,又還披甲帶花。

  就是……這帥氣威猛的靈獸似乎很怕驍勇,因這害怕,四頭靈獸都向驍勇表達親暱。

  驍勇對這種中看不中用的靈獸沒有多少好感,但看蒲杏糖似乎很喜歡的模樣,想了想,道:「蒲姑娘,這靈獸難得嗎?」

  蒲杏糖猜到驍勇所想,揶揄道:「怎麼?想要討上幾頭拿回去給你的未婚妻?」

  驍勇也不說假話:「是成親的時候用,俺山嶺的規矩,娶哪家姑娘,就用最漂亮的兇獸把她馱回家。」

  「山嶺?」這麼一個字眼,令蒲杏糖有些茫然:「你不是宗門少主嗎?那規矩該用宗門規矩才是,用這山嶺……莫非是你的家族暱稱?」

  驍勇咧嘴一笑:「俺是獵戶出身的事,有必要告訴你嗎?」

  獵戶出身?這可把蒲杏糖打擊得不行。

  是獵戶出身,就不可能自小就是宗門少主,便是說,在成爲宗門少主之前,驍勇或許僅是修煉一部普通功法,饒是如此,卻依然在宗門內脫穎而出,成就少宗之位。

  如果蒲杏糖得知驍勇入得知畫宗的時間還不及一年,且入宗之前沒有半點修爲,不知該是如何的驚駭。

  自家知道自家事,要是沒有蛻凡印,驍勇能不能入知畫宗都是兩說。

  想到知畫宗,驍勇不禁想起身爲他師父的鄔皓老祖,其人也來了這青州祕境,就不知而今可還安好。

  怪不得蒲杏糖要讓驍勇好好洗個澡,原來是這酒宴非是一般人開的,居然是城主之女所開。

  這位城主之女可不是尹二小姐那等不堪女子,她是一個女中豪傑,她的豪傑之處不在於她的境界有多高,實力有多強,而在於她的算無遺策。

  她的謀算是對敵人的列陣排兵的謀算,據說靠此謀算,她多次讓處於絕對弱勢的己方戰勝勢強的敵方大軍。

  按照仙城一民衆的說法,任何一支大軍有了這麼一位女中豪傑,戰力可以憑空多出四成。

  「她叫宮九蝶,你見了她,可要收好你的眼珠子,」蒲杏糖事先提醒道:「不許往她身上亂看,免得引她不快,還有,記得要以小可自稱,別俺啊俺的,她雖多去軍中,卻不喜歡粗鄙之人。」

  驍勇淡淡道:「而後呢?」

  蒲杏糖一怔:「什麼而後呢?」

  驍勇說道:「她喜不喜歡粗鄙之人,與俺何干?俺又不娶她。」

  蒲杏糖苦笑道:「你能娶到她,我還高興呢!我是擔心她事後算計你,雖然她的算計不會傷你性命,可也會給你帶來許多……許多不堪回首的麻煩。」

  蒲杏糖都把「不堪回首」這麼一個嚴重的詞語用出來的,驍勇莫名頭皮一麻的不得不乖乖聽聽話。

  往大輦之外一看,見到其他大輦上或者戰獸背上的那些乖巧的像小孩般的各家公子,驍勇暗暗嘀咕,這宮九蝶到底是何方人物,居然這麼讓人忌憚。

  很快,驍勇見到了宮九蝶,那是一個……不知該怎麼形容的女子。

  說她年幼吧,又是要腰有腰,要胸有胸。

  說她成熟吧,個子矮容貌更像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兒……

  驍勇看向她,她也看向了驍勇,四目一對,驍勇很明顯的見到了對方眼中閃爍的發現獵物的輝光。

  頭皮一麻瞬間變成頭皮發麻外加背心發涼,驍勇忽然想撤走。

  就在這時,他見到有人滿是欣喜的朝他輕輕招手,驍勇看過去,回以微笑,因爲那人是熟人,跟著他們一同來到仙城一的睬家小姐睬虞。

  在睬虞身旁,曾經與驍勇有著一點不快的魏嫣,此女此刻昂首挺胸,頗爲得意。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10-1 01:30
第306章 讀心手段

  初來仙城一不久,就能站在大城主女兒的身旁,還是這麼一位女中豪傑,的確是件值得得意的事,沒見仙城一的那些大家小姐們看向魏嫣和睬虞的目光都充滿了羨慕嗎?

  驍勇不可能去羨慕兩個弱女子,但對此事的緣由還是好奇,終究……他與睬虞也算有點關係。

  蒲杏糖解釋說道:「很簡單的原因,睬虞被宮九蝶的師尊看上,成了宮九蝶的師妹,魏嫣嘛……也算是成了宮九蝶的師妹,不過所拜之師非是宮九蝶的師尊,是她的師叔。」

  睬虞和魏嫣在仙城十七也就是尋常大家族的小姐而已,沒有其他身份,屬於那等年歲一到就拿來與人聯姻的存在。

  而今都拜了師尊,還是人家宮九蝶的師尊和師叔,可謂是飛上了枝頭,眨眼間的成了鳳凰。

  驍勇不是看不起兩女,卻覺得這事是不是太兒戲了?這才來仙城一幾天?這就拜了師?這這……

  蒲杏糖猜到驍勇所想,道:「不必吃驚,也不必擔心,宮九蝶的師門有它獨特的選擇弟子的方法,可以說,因此方法,在睬虞和魏嫣剛到仙城一那天,就被發現,而後通過接觸與確認,拜師之事就成了。」

  說了,反倒讓驍勇更迷糊了。

  蒲杏糖想了想,道:「你可以把這擇徒方法看成是……挑選命格,只要命格相合的人,且是女子,就能入了宮九蝶的師門。」栢鍍意下嘿眼哥關看嘴心章節

  「命格?」驍勇對這事的認知僅僅來源於山嶺外的小鎮裏的算命先生,但那不是信則有,不信則無的東西嗎?

  蒲杏糖又不是宮九蝶師門的人,對此瞭解不多,也不好解釋,再說這個時候也不是解釋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的時候。

  宮九蝶來了,攜著他人的目光焦點,和睬虞,和魏嫣,和她的侍女,徑直的向著驍勇和蒲杏糖走來。

  蒲杏糖離開仙城一多年,但到底是第五將軍之女,在場的人再怎麼也得將她的容貌記住,免得一不小心開罪了。

  驍勇此人,剛來仙城一時是引起了碼頭衆人的矚目,因逼死了慕容魁壇之事,也在仙城一掀起了一股風浪,可見過他的人終究沒有幾個。

  不過……沒見過不代表猜不出來。

  而猜出來了,無數人心驚不已。

  「還真的只有十四五歲!」

  「這麼年少,卻有凝形之境的修爲,他打孃胎裏就修煉了嗎?」

  「等等!不是說是凝形之境中期嗎?怎麼……怎麼好像是凝形之境後期……」

  「後期?嘶!見鬼了!」

  驍勇是人,活生生的,非是鬼,可衆人看向他的目光多是混有看鬼的眼神。

  十四五歲的凝形之境後期的大修……呵呵呵呵!開玩笑呢?

  「我感覺人生無望了……」

  「何止無妄,簡直絕望,這……根本不讓人活啊!」

  有人悲嘆,有人羨慕,更多人則是嫉妒。

  因妒生恨,這在任何地方都不罕見,仙城一同是如此。

  驍勇也感到數股隱藏得不夠好的恨意乃至殺意,想明原因的他,輕輕一笑,不放在心裏。

  只要他們不將恨意殺意變成行動上的暗殺伏殺之類,驍勇懶得理會他們,反正他對此城此境來說,也就一個匆匆過客。

  「公子真是一個豁達之人,卻不知,如此一來,會有多少佳人爲之心傷。」

  一語來得突兀,卻契合驍勇所想,驍勇眉頭輕揚,目光微冷。

  微冷的目光從說話者宮九蝶轉向蒲杏糖,驍勇直直的看著她,等她的答案。

  單從此話,便證明宮九蝶知道些什麼,比如驍勇來自瓏域的事。

  此事雖然告知了蒲杏糖,卻不代表蒲杏糖可以拿出去告知他人。

  蒲杏糖秀眉微皺,她又不是長舌婦,才不會將那麼重要的事情告知他人,便是其父第五將軍,她都沒有告知,何況這宮九蝶?

  不被信任的感覺很不好,蒲杏糖的心情因此不好。

  驍勇見此知道自己起了誤會,微冷的目光重回宮九蝶的身上。

  「你什麼眼神?」宮九蝶沒再說話,魏嫣先因爲驍勇的目光炸聲了。

  驍勇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連宮九蝶也不去看,轉看睬虞,散去冷色,微笑道:「睬虞姑娘,沒想到這初到仙城一,便有名師名師尋你,恭喜恭喜。」

  睬虞柔聲道:「還是托葉公子洪福,若非葉公子帶小女子來此仙城,小女子也沒有這份天緣。」

  魏嫣不喜道:「睬虞,你弄錯了,這事與他何干?是蒲姑娘和葉營長帶我們來的。」

  的確,在不知真相的人眼裏,一衆仙城十七的人能夠來此仙城一,還真的是蒲杏糖和葉子秩的功勞,但稍稍瞭解一些的人就知道,若非驍勇的多重幻境,遇到風家商行的商船時,就是衆人遭難之時。

  再者說了,若沒有驍勇與蒲杏糖的交易,蒲杏糖也不會帶這麼多人回仙城一。

  魏嫣的話就顯得很是無理取鬧,也極爲忘恩負義,睬虞連忙扯了扯魏嫣的袖子,止了她可能還有的更不好聽的話語,滿是歉意的道:「葉公子,別聽魏姐姐胡說,她……」

  驍勇揚手打斷她的話語,道:「睬虞姑娘,我們不說此事,今日是酒宴,我們又數日不見,不如尋個地方喝幾杯如何?」

  驍勇再轉目光,終於直視宮九蝶,道:「宮姑娘,你是主,就不知可有安靜的地方?」

  安靜的地方自然是有,宮九蝶卻不想拿這樣的地方出來,她指了一處,道:「葉公子,初來乍到,豈有不顯露一下身手的?」

  宮九蝶所指的地方是一方石碑,此碑不大,幾尺寬,近丈高,但就是這樣一方石碑,其上卻密密麻麻的刻有無數名字。

  或大或皆是人名,且每個人名前邊都有一個數字,仔細一看,似乎是個排名。

  「這叫天諺石碑,只要拿手貼在其上,就能顯出此人資質在從古至今的天才俊傑中的排名。」

  這個「從古至今」自然不包括所有,包括的僅是用此石碑測試過資質的人。

  驍勇自身的資質不過下下品,不值一提,而得了蛻凡印後,資質隨著蛻凡印的變化而變化,沒有定論,測了也不準。

  「沒必要測,」驍勇收回看向天諺石碑的目光,笑道:「再說資質這東西,又不能決定一個人的成就。」

  決定成就的有機緣,也有努力,相較起來,資質……好吧,若是有著秋水天心那等資質,有機緣,有努力,也只能仰望她的背影,來上一聲悲嘆。

  「葉公子,就你這傲人天資,都還有悲嘆的時候,」宮九蝶滿是好奇的道:「就不知令你悲嘆那位是何方神聖?」

  又是一句萬分契合驍勇的心思的話,驍勇聽了升起幾分驚然,這什麼手段這麼厲害?讀心術?

  蒲杏糖說道:「葉勇,你去試試天諺石碑,等試了,我告訴你她使得什麼手段。」

  蒲杏糖可沒有宮九蝶的手段,但她見過許多人因宮九蝶的手段大起驚然,就猜得到驍勇的想法。

  驍勇對宮九蝶的手段存有忌憚,也想多有了解,而那天諺石碑……一方石碑而已,測測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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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四個數字

  一個十四五歲的凝形之境後期的大修要測自身資質,這可是大事,這風聲傳出去,來參加酒宴的人紛紛聚集在天諺石碑周圍。

  驍勇在衆人的視線中,緩步走向了它。

  沒直接太傷貼去,驍勇先打量天諺石碑。

  有著測人資質的功能的東西,瓏域的各宗各派都有,即便是排名之能,加上也不是多難的事情,故而這天諺石碑必然有它的獨特地方。

  也不知是何種石頭打造,看著普通,卻給人以九天蒼穹之感,也就是站在它的面前,會莫名有種自身非常渺小的錯覺。

  「天諺天諺,天之傳言?」

  天不過天道,若是天道之語之言,倒是有著一定的可信性,可惜……驍勇對天道不敬,也不信什麼天道。

  連天道都不信,這天諺石碑,他也不存幾分信任。

  就是其上散出的蒼穹九天的氣息太真,真的不僅給了驍勇那等感覺,還給了他一種悸動。

  非是心的悸動,是識海中的衍月石的悸動。

  衍月石能入人識海,也能將吞噬了破損蛋殼的花朵壓得死死的,足見是大有來歷的東西。

  能引它悸動的,這天諺石碑必然也是來頭甚大。

  「要不……扛走得了。」

  這麼一個想法,沒能逃過宮九蝶的眼睛,她笑了笑,道:「葉公子,你若能扛動它,扛走又何妨?」輸入網址:.觀看醉心張節

  驍勇轉頭問她:「真的?」

  宮九蝶點頭道:「自然是真的。」

  驍勇不再問,也還是沒去貼手,他突然暴起,向著天諺石碑就是狠狠一拳。

  拳面與石碑一觸即收,卻還是引發轟的一聲震耳巨響。

  驍勇想的其實是打碎了石碑再帶走,但遭了他幾萬斤力氣的一拳,看著沒有多大多厚的天諺石碑居然紋絲未動。

  反倒是驍勇自己,他感覺拳面像是被蜜蜂叮咬了一下,有些痛,還有些發癢。

  驍勇擡手看去,中指指節上有個小小傷口,比起蚊子叮咬的傷口都還小。

  一個會咬人的石碑,還要他來測試……驍勇語氣有些冷:「宮姑娘,這是何意?」

  宮九蝶沒有回答驍勇的話,甚至她看都沒有看著驍勇,她看的是天諺石碑,不止是她,其他人,包括蒲杏糖、睬虞她們也都是看的石碑。

  驍勇大致一想,或許這叮咬一下是天諺石碑測試一人資質的必須條件,也正是有此叮咬,天諺石碑才會給出測試結果。

  驍勇轉頭看去,看到了結果,但這結果……有點奇怪。

  「七四九?」

  驍勇當初被箜易老生印上的數字就是七四九,而後也用這個數字參加了宗門試煉,現下來了這青州祕境,測試一個資質得到的排名也是七四九,真是好巧好巧。

  「這……有些低啊!」

  「是啊!我記得當年慕容魁壇測出來都是五百多,宮姑娘測出來更是進了三百數,這七四九……七百多啊!」

  「這麼低的資質,他是怎麼小小年紀修煉成凝形之境後期的?」

  「這個誰知道?」

  衆人好生失望,宮九蝶卻雙目發亮,因爲這七四九落在她的眼中只有一個七,沒有後邊的四九。

  「行七嗎?這可比我父親還高……」宮九蝶眼中光亮忽地變做驚異,因爲七四九這個數字再發生變化。

  「五二七?不!是行五!」宮九蝶呼吸微促,好在此刻旁人也爲這七四九變成五二七而感驚訝,沒發現宮九蝶的異樣。

  「還能變的!這還是頭一次見到。」

  「或許是此人與天諺石碑接觸的時間太短,以致石碑對他的資質的判定存有延後,這才出了這種變化。」

  「可是……五百二十七也不是多厲害的資質。」

  驍勇沒管這資質排行之事,他是覺得再這麼巧的出現這個數字,就天諺石碑就有問題了。

  「就讓俺看看你到底有什麼問題!」

  驍勇不再用拳頭去砸天諺石碑,他擡手化掌,緩緩的向它貼去。

  「嗡!」

  一聲肉耳可聞的輕鳴從天諺石碑上傳出,一股肉眼可見的波紋從上迸出,驍勇突感一道巨力襲身,被迫滑退三丈距離。

  衆人訝然,這是什麼情況?

  驍勇默然,剛剛那一瞬間,他感到了絲熟悉的氣息。

  驍勇想不出這麼熟悉的來源,可有一點能夠確定,這抹熟悉絕非來自這青州祕境,它極有可能來自瓏域。

  瓏域?驍勇心頭一動,難不成是鄔皓老祖?

  是與不是,驍勇暫時得不到答案,而宮九蝶也沒讓他再貼近天諺石碑。

  「葉公子,資質僅是資質,決定不了什麼,你不用放在心上,」微笑著的做個安慰,宮九蝶轉移話題道:「葉公子,小女子養了幾隻靈獸,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

  宮九蝶的故意爲之,驍勇看得出來,他不明白爲什麼,卻也順著她的話語,道:「正好,俺正想找幾隻漂亮靈獸拿去送人。」

  宮九蝶笑道:「若是葉公子看得上,同樣是那句話,送你又如何。」

  蒲杏糖看到的只是七四九和五二七,就不懂這宮九蝶爲何對驍勇表現得這麼有禮,這不符合宮九蝶的性格。

  睬虞是不管驍勇的資質排行是多少,她只知道驍勇即是驍勇,這便足矣。

  魏嫣與她不同,她因這排行,把驍勇低看幾分,此刻也插嘴說道:「葉勇,宮師姐餵養的靈獸皆是無價之寶,你要是拿去了,不送些同樣無價的回禮,就顯得太不禮貌了。」

  「嗯……我記得你有個蛋殼還算勉強,」魏嫣微有凌人氣勢,道:「不如你先把那蛋殼送給宮師姐,再去討要靈獸?」

  魏嫣指的蛋殼自然就是能夠製造多重幻境的破損蛋殼,先不說這東西又被花朵吞噬,又被怪魚吃掉的,已經不存在了,就說即便存在,驍勇也不可能拿來送給宮九蝶這麼一個才認識不久的人。

  宮九蝶也沒想要這東西,因爲她想要的已經得到了,真不介意送出一兩隻靈獸。

  「好了,魏師妹,你這麼說顯得師姐太過俗氣,」宮九蝶面帶微笑,卻有著讓魏嫣心慌的冷意,道:「還有,這位葉公子是師姐我請的客人,你要對他客氣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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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枯葉落葉

  來了仙城一,拜了宮九蝶的師叔爲師,魏嫣的地位高了,眼界寬了,一顆心也自傲起來。

  這份自傲,即便對上仙城一的某些大家族的子弟乃至長者,都能有所顯現,對上一個小小仙城十七的仙衛西營副營長,自然是毫無顧忌的顯露。

  不過……魏嫣還是有些顧忌驍勇的可怕實力,但這一點隨著排行七四九和五二七的資格名次一出來,她可就沒放在心上了,因爲她也用著天諺石碑測試過資質,得到的卻是四百零幾的名次。

  這名次比驍勇高,便說明她將來的成就也會比驍勇高。

  因而魏嫣就徹底的不給驍勇臉色了,卻沒想到,這麼一做引得了宮九蝶的冷意加身。

  宮九蝶看似只是她的師姐,但魏嫣清楚,在師門之中,即使是她的師父見了宮九蝶,也要禮遇數分,甚至就是宮九蝶的師尊也不敢在宮九蝶的面前擺師尊的架子。

  有這麼一個關係,魏嫣一張俏臉瞬間蒼白不已。

  睬虞拿魏嫣當姐妹,雖然她也因爲魏嫣針對驍勇的舉動生出幾縷不開心,卻也見不得魏嫣被嚇著的模樣。

  「師姐,你別生氣,魏姐姐不是有心的,她……她只不過是……」

  是什麼,睬虞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宮九蝶替她說道:「她不過是自以爲是,小看天下人!」擺渡壹下:嘿言格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這話說得有些重,魏嫣的臉色因此再蒼白幾分,宮九蝶無視此事,再道:「魏嫣,你若再像今日這般,我便讓師叔將你逐出師門!」

  今日這般是那般?小看了驍勇?或許是吧。

  但一個實際對魏嫣有恩的人,魏嫣都能小看,將來境界上去,魏嫣還有誰人是不能小看的?

  再者說了,仙城一藏龍臥虎,說不定某個掃大街的大媽就是某位煉心的大尊大能,因此魏嫣要是還是這般的自傲,還是這般的目中無人,遲早會引來天大麻煩。

  且不說別的,就說驍勇,如果驍勇小心眼一點,就憑方才魏嫣的話語,驍勇完全可以給她一個難忘的教訓。

  相信以驍勇在宮九蝶心目中的地位,此事就算做了,宮九蝶也不會多有怪罪。

  魏嫣現在擁有的值得稱道的身份不過就是宮九蝶的師妹這麼一個身份,要是這個身份沒有了,她可就一下被打回原了。

  魏嫣接受不了這樣的結局,趕忙的認錯道:「宮師姐,嫣兒知錯了。」

  是不是真的知錯了,宮九蝶懶得深究,她現在要帶驍勇去一個地方。

  「蒲姑娘,那地上是師門重地,你……」

  宮九蝶沒把話語說完,但意思很明顯,就是不讓蒲杏糖跟著去,蒲杏糖聽得明白,擺手道:「知道了知道了,又是這樣神神祕祕,不過在此之前我有話要和葉勇說,免得被你們下了套,他都還沒有察覺。」

  蒲杏糖不等宮九蝶發話,拉著驍勇,擠開那些還沒有散開的圍觀人羣,去到了一旁。

  「葉勇,等下要去的地方有好東西!」一語給出成功的吸引驍勇的注意力,蒲杏糖也不拐彎抹角,直言道:「如果我沒猜錯,等下宮九蝶要帶你去的地方是處花園,那裏有許多的靈花靈草,你到了那裏,如有可能,偷偷的收集一些枯葉落葉,最好是底層的,也就是看上去要腐爛的那種。」

  枯葉落葉算什麼好東西?

  看驍勇疑惑的表情,蒲杏糖笑道:「你可知落葉歸根一說?」

  驍勇當然聽過,但顯然蒲杏糖的說法非是尋常說法。

  「宮九蝶的師門種植的靈花靈草皆非凡物,且來歷非同小可,聽說是上古時期的種子種植出來的,還有種植的地方,聽說直接就是上古時候的一處花圃。」

  上古時期的青州祕境還是那位獸修大尊的洞府,那時候的花圃……可不是簡單的存在。

  「因爲花圃和種子的原因,那些靈花靈草變相的擁有一些屬性,而這屬性在其枯葉落葉上最先濃厚,然後若是將此屬性運用得好,能夠引得一些曾經從那花圃逃出去的靈物的出現……」

  「曾經逃出去的?」驍勇神色微動,「別告訴俺那些靈物是上古時候的!」

  蒲杏糖還真點頭道:「差不多吧,反正那些靈物對我們有大用,具體是什麼大用,我想你很清楚。」

  驍勇當然清楚,不就是控制權限嗎!就是……上古靈物就不說了,一些枯葉落葉,隨便討要討要,會有那麼麻煩嗎?非要偷偷摸摸的收集一些……

  蒲杏糖也不言明,故作高深的道:「等你進了那處花園你就知道了。」

  驍勇眉頭一擠,到時候才知道,不就非常的被動嗎?算了,這事都是小事,驍勇還有大事要問:「蒲姑娘,你還沒有告訴俺,那個宮九蝶是如何看穿俺的心思的。」

  蒲杏糖一拍額頭,這個事情她還真的忘了。

  「也不是什麼厲害的手段,就是一些強於常人的察言觀色,當然,也有一些偷聽他人脈搏跳動的能力。」

  這個結論……驍勇難以接受。

  蒲杏糖說道:「其實只有這些就足夠了,別忘了,她們這一門最厲害的就是算天算地謀算一切,也就是說,任何事情只要給她們一點蛛絲馬跡,她們就能抽絲剝繭的算出許多的東西來。」

  聽這麼一說,驍勇不解了:「蒲姑娘,既然她們這般厲害,你就不怕她們抽絲剝繭的發現你有奪取控制權限的能力的事?」

  蒲杏糖搖頭道:「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

  這不是說不說的問題,這是……算了,想來是蒲杏糖不想說實話。

  驍勇也不苛求答案,道:「好了,俺會找機會……偷點枯葉落葉出來的。」

  話語完畢,蒲杏糖去找相識要好的姐妹去了,驍勇獨自一人折返,卻沒見到宮九蝶,甚至魏嫣也沒見到,就見到俏生生的等在那裏的睬虞姑娘。

  睬虞當然不是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裏,有幾個大家族的公子在旁有一句無意句的搭話。

  理由太簡單不過了,睬虞姿容極佳,又是嬌柔嬌弱的引人憐惜的氣質,且還是宮九蝶的師妹。

  尤其是這最後一點,足夠引得這些公子套近乎了。

  或許……魏嫣來著仙城一沒幾天就又復自傲,與受到這一類的公子的擁簇大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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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知府黎斷

  但睬虞與魏嫣不同,她寵辱不驚,對那些公子的話語也只是回以禮節上的微笑。

  不過在見到驍勇折返歸來後,她的微笑變得燦爛了。

  那一瞬間,圍在她身旁的那幾個公子被這笑容迷住,或怔神,或癡望,驍勇也是微微一個被驚豔到的神情。

  對旁人的神情神色,睬虞可以不去理會,但對驍勇的,她芳心微亂,呼吸稍促。

  只是睬虞也不是芳心一亂就語無倫次或者不知該如何言語的女子,她迎上驍勇,道:「葉公子,師姐突然有事,先離開了,離開時,她交代由小女子帶葉公子去一處地方。」

  誰帶都一樣,不對!由這睬虞姑娘帶著還更好,畢竟宮九蝶那類似看穿他人心思的手段,的確令他非常的忌憚。

  一聽睬虞要帶驍勇離開,那些個公子不樂意了。

  可他們也不敢不讓睬虞帶驍勇離開,誰讓這是宮九蝶交代的任務呢?不過……

  「睬虞姑娘,不知要帶這位七四九的葉公子到什麼地方呢?」

  七百四十九的資質排名絕對是個令人不屑的恥辱,此人那這個排名做驍勇的名號,自然是爲了折辱於他。

  驍勇對此毫無感覺,要知道,當初在試煉之地,他可是當了七四九好久的。

  睬虞也不在意,因爲她很清楚驍勇的實力,也覺得資質決定不了驍勇的將來。.

  而這位不懷好意的公子哥的話語,她也只是禮貌性的回答道:「這位公子,地方不是奇特的地方,但沒有受到師姐的邀請是不能進去的,故而……見諒了。」

  此話一個深究,其實有那麼點挖苦的意思,想想啊!人家七四九又怎麼樣?還不是被宮九蝶邀請了,而你呢?只有羨慕的份。

  好吧,是羨慕,無論是宮九蝶的親自相邀,還是睬虞姑娘的親自領路,都讓這些公子羨慕。

  倒是有人不羨慕,那也是一位大家族的公子,但很顯然的,這位公子身後的家族比他們這些公子的家族大。

  因而此人一來,這些公子一個見禮,而後滿是訕訕與不甘的離開了。

  此人也是爲睬虞而來,但與那幾個公子不同,他來了沒有譏諷驍勇,反倒微笑道:「你就是逼死了慕容魁壇的葉勇?還不錯,就不知可否存有興趣到我府上任職。」

  此人所說的府上非是他的家族的府邸,是官府的府,此人姓黎,名斷,是仙城一巡城三府的知府,也就類似凡世間的衙門知府一樣。

  不過工作重點更顯細緻,也就是說,黎斷只管派人維持仙城一的三府這麼一個地方的治安,不像凡世間衙門的知府還要斷案伸冤。

  可也不能小看這麼一個三府知府,要知道,巡城衙役是最容易收到好處的,而身爲知府,黎斷的好處自然得的更多。

  驍勇對這種地方肯定沒有興致,黎斷要的也不是他的興致,他是表明他的身份,以方便他趕人。

  「宮九蝶找你有事,就隨便叫個侍女領你過去,沒必要讓睬虞姑娘親自相送。」黎斷揮了揮手,道:「下去吧,別在這裏礙眼。」

  黎斷這是趕人了,驍勇不應這話,他看向睬虞姑娘。

  若是睬虞姑娘對這黎斷有意思,驍勇自然不會多呆,如果沒有,那他可就不會放任她與這麼一個男子相處。

  睬虞當然不願與這黎斷相處,驍勇看懂她的眼神,無視黎斷轉冷的目光,上前牽住睬虞的小手,轉身離去。

  黎斷愣了,這是什麼意思?和他搶女人?

  睬虞則是心頭一慌,這黎斷可不是尋常人家的公子,且對方的實力著實不弱的,就這麼直接得罪人家,睬虞擔心黎斷會找驍勇麻煩。

  還有就是在這麼大庭廣衆的地方牽她的小手,睬虞俏臉一紅,慌忙的埋頭,不敢東看西看,也不敢去看驍勇。

  黎斷見到睬虞神情的變化,一張臉顯出幾分猙獰,不過他沒有在此動手,非是他怕了什麼宮九蝶,是他不想在此地出手。

  爲何?因爲一旁就是天諺石碑,這可是仙城一的寶物,甚至說成聖物也可以,故而誰要是膽大包天的在此地血濺三尺,那保證此人也得血濺五步了。

  「是要去那裏嗎?很好!那我就去那裏等你!」黎斷擡步一動,落腳就是地面一顫,再落腳就是地面一震。

  驍勇還沒走遠,轉頭看來,微有驚訝:「這力氣……不弱啊!」

  黎斷步履轉換間引發的動靜還就是肉身的力氣,單純就人族來說,這麼強大的力氣著實罕見。

  但別忘了,驍勇而今也有五萬斤的力量。

  驍勇沒有鬥氣顯擺,轉頭看向低著頭的睬虞,道:「睬虞姑娘,該往哪裏走,你領個路吧。」

  睬虞點了點頭,卻還是低著頭的走。

  驍勇跟著她走,這一舉動落在他人眼裏就是見勢不妙的逃走。

  「逃走又怎麼了?你沒見那是黎斷嗎?當著他的面牽走睬虞姑娘,單是這份膽氣,你們能有?」

  「黎斷就一瘋子!誰要是觸了他的眉頭,不死也得廢!這個葉勇是不知到他的厲害,所以才敢那麼做,要是他知道,哼哼!就以他七百四十九的資質排名,還不知道會怕成什麼樣呢!」

  「誰七百四十九了?他不是五百二十七嗎?五百二十七也不低了,你們難道忘了,慕容魁壇也是五百多,可他的境界居然修到了化物之境!」

  「修到了有個屁用?還不是被人幾說幾說的逼死了。」

  「也對,沒有那個資質,強行修煉起來,是會遭受天譴的,慕容魁壇的身死就是最好的證據。」

  一羣人長吁短嘆,驍勇卻在這些人的長吁短嘆中,終於跟著睬虞來到了地方。

  那地方相隔其實不遠,只不過中間隔著一面高牆。

  這牆矗立那裏,攔住了他人去路,但當睬虞臨近時,一個法訣出去,高牆變光牆,光牆變光幕,最後就變出了一道光門。

  驍勇跟著睬虞進了光門,身後的高牆變成了一扇高大的木門,而身前……是一處奇怪的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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