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 騙豔記(丹王記) 作者:屠狗者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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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fgdiablo01 2007-1-19 21:33:4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59 1003390
ffgdiablo01 發表於 2007-1-25 19:59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火龍(上)
「再說我的手段哪能跟問劍相比?對不對?歸元丹我早就給星語了,我用頂級火炎晶給她築基,她修煉的速度就該比別人快,而且比拚爭鬥能用陣法,說到陣法,還有誰比星月宗更好的?只要她用心修煉,就有機會超過蘇雪。另外,我也會想辦法幫助她的,就從現在開始。說不定能在這裡找到寶貝,我找人為她煉製一件輔助修煉的法寶。」王浩越說聲音越大,聽起來像是自信滿滿付之東流讓李蘆放心不少。

「現在連禍斗也被問劍殺了,還能有什麼寶貝?」李蘆不解的問道。

王浩笑道:「我也聽說過禍斗的典故,但是和你的卻不相同,傳說禍斗是火神的助手,這不是因為他們噴火,而是喜歡吞火。禍斗吞火,然後排泄出燃燒的火焰,所以他們並不是縱火犯,而是被火焰吸引過去的。這就好像失火的地方經常看到消防員,但是你不能說消防員縱火或者說他們就是災星。以前的人在失火的地方見到禍鬥,錯將它吞火看成了噴火,而且看見禍斗排泄燃燒的糞便,又錯誤的認為是他們導致了失火。

「果真如此玩笑就開大了,禍斗白白擔下千年罵名,真夠冤的。」李蘆也笑了,假如禍斗僅僅是被火焰吸引來的,罪魁禍首就是另有其人了。

「這有什麼辦法?要怪就怪他們長得太猥瑣了,不過見到它們會倒霉多半是真的,你瞧我現在不就是倒霉了嗎?無緣無幫的幫火修背黑鍋,還要拿幸福做賭注。」

李蘆勸解道:「小玉一定會努力。你盡量多幫幫她。對了你認為這裡還有寶貝?是那件寶貝吸引來禍鬥?」

胖子歎氣道:「她的天賦確實非常出眾,假如肯用心應該沒問題,不過我沒有多少東西能教她,看來將她留在星月宗是明智的。還是談談你關心的寶貝吧,如果我猜測的沒有錯。寶貝就在下面,幸虧蜀山派以劍入道,對異獸的瞭解不多,居然放走眼皮底下的寶貝。」王浩指向禍斗吞火的方向。

冰焰瞬間爆發,形成一道朦朧的冰劍,冰劍為霧狀,王浩擎劍揮舞,頃刻間掃滅方圓三十米的火焰。同時釋放寒氣,阻止了火苗再次燒進來,寒氣不僅壓住了火焰,同時為燒焦的地面蒙上一層白霜,沒有了火焰和濃煙,周圍的環境一目瞭然。

王浩躍下飛劍,走向唯一還在燃燒的火點。能夠在冰焰壓制下保持不滅,說明下面的寶貝絕非凡品。李蘆心領神會已經遞來了小鋤。

「讓我們看看下面是什麼寶貝?」

「叮噹~叮噹」

小鋤敲擊在冰塊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冰焰瞬間的釋放就讓泥土凍成鐵板一樣,王浩異常的專注,像是害怕破壞掉什麼,渾然不覺烈焰逐漸逼盡他製造的冰圈,地表的白霜在一點點的融化。

修真者的力量固然強悍。但是要長時間的自然力量對抗,那仍然是以卵擊石,或者該說是愚蠢的。

一縷完全透明的能量從地步鑽出來。眩目的紫色,看不出一絲一毫的雜質和瑕疵,假如不是感受到駭人的熱量,很難想像那是紫色的能量的火焰,連心動期的胖子都小心奕奕,不敢角碰到它。

難道是~王浩心底升起一絲興奮,不過很快變成焦慮不安。外面的火勢已經壓不住了,王浩卻不敢再鎰使用冰焰,生怕波及到寶貝。而且小鋤已經受不住高溫,也融化掉了,如今別說取出下面的寶貝,連繼續挖掘都成了問題,王浩咬牙喚出裂天之痕,繼續。

冰冷的劍體很快變成燙手,挖掘的部分更是赤紅顏色,但是卻沒有融化的跡象。地面逐漸創出一個大坑,一枚籃球大小的卵暴露出來。同樣是深紫色,比游離在外面的能量更眩目,讓人不敢直視。

「我的猜測沒有錯。」王浩露出了笑容。

「這是~」李蘆的聲音有些顫抖,雖然猜出是什麼寶貝,卻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你肯定猜到了對不對?這是火龍的卵。小的時候我很頑皮,經常追問師父,到底我什麼時候能築基?師父說,這龍門山脈藏了條火龍,他說,如果有一天,龍門山脈燃燒起了大火,就是火龍重現的時候,龍抬頭,那個時候我就能築基了,當時我還太小,以為師父是糊弄我玩的,如今看來卻是師父是用心良苦,他推算出龍門山肪藏有火龍卵,火龍卵在孵化時會產生火,龍門山脈深處人跡罕至,必然會演變成一場大火。所以這不是什麼傳說,而是師父推測出來的,他老人家早為我計劃好了一切,可笑我像白癡一樣四處尋找萬年冰魄。」

「如果你不開心可以不用說,我知道它是火龍就行了。」李蘆害怕提起他的傷心事,連忙制止。

王浩擺擺手,然後摀住眼睛。「我沒事,以前和師父在一起的時候,經常抱怨他這裡不好,那裡不好,還記恨他只騙我幫他燒火,不肯教我修煉。原來他都是為了我在考慮。你剛才說對了一半這不是火龍,而是火龍卵,不過看情形距離成形也不遠。火龍屬於本源異獸,實力強悍,假如讓它成形就不好對付了。最好是趁現在煉化掉它,可惜我用萬載冰魄築基,無法在吸收炎的能量,除非我準備在修煉一個丹。不如把它留給星語好了,她正好是修煉純火屬性。」

李蘆連忙阻止道:「這火龍乃是天地間的靈物,星語哪裡受得起?」

王浩阻止他繼續說下去。「火龍是師父留給我的,既然我用不上了,理應給星語使用,你別忘記她是我的徒弟。火龍一旦成形就無法煉化,我們抓緊時間趕去星月宗,你也跟我同去看看女兒吧,束宜遲,我們現在就啟程。」

王浩利用真元托起火龍卵,駕御裂天之痕沖天而起,失去冰焰的支撐,烈焰眨眼間吞噬了一切。兩人一路上御劍疾飛,第二天傍晚趕到觀星觀,誰知道大小道姑,連同星語全部無蹤了。連忙找來觀裡的弟子詢問,這才知道老道姑身份不俗,本來不是觀裡的人,在他走後就帶著星語和徒弟,回到星月宗去了。

火龍隨時都有可能成形,王浩能夠心急,追問道:「我能不能幫我通知星語出來相見?要不然找來老道姑也行,速度一定要快,我有要緊的事。」

「已經差人去了,大概要一盤棋的功夫才能趕來。」留守觀星觀的弟子也是機靈人,加上老道姑臨走前有過交代,哪敢怠慢?才一見到王浩去而復返,就立刻差人去找老道姑了。而且讓人送來了茶水,毛巾,為兩人洗去風塵。

拋開李蘆人猿泰山的形象不談,兩人在火場裡折騰了整晚,這一路上御劍趕來,形象還能好到哪裡?而且,王浩還托著個籃球大的卵,釋放出的高溫幾乎要將房子點燃,怪異到了極點。

不大的功夫,老道姑就帶著徒弟匆匆趕來,見到王浩以後大吃一驚。「你手裡拿的是火龍卵?」

「正是,我找來幫星語提升修為的,她為什麼沒有和你們一起來?」說話時,王浩已經能察覺火龍卵有些移動,本源生物本來就非常強悍,何況火龍還是其中的霸主,此刻它還僅僅是一團能量,沒有沒有靈識的無主之物,稍微花點功夫就能收歸己用。假如形成了靈識,就很難有人對付了。

「星語和本門另外一名弟子閉關,剛才他們來通傳的時候也沒說有急事,所以我就沒有叫她出來。」老道姑面有愧色。

「不是一個門派的弟子,法門各不相同,也能一起閉關修煉嗎?到底怎麼回事?」王浩有些疑惑不解。

小道姑心直口快,解釋道:「我師父昨天晚上告訴她,叫她別隨便使用歸元丹,盡量留給有需要的人,因為她的天賦根本就不需要,而有的人只差一枚歸元丹,就可以衝入元嬰期了。像這樣的人在星月宗有好多,她回去就把歸元丹送給葉池師兄,葉池師兄為了感激,便邀請她一起閉關修煉。」

「讓星語將歸元丹送給需要的人,這的確是我的主意。憑她的天賦修煉到元嬰期完全不成問題,何必要浪費一顆歸元丹呢?不如將歸元丹送給需要的人,星月宗有七名弟子即將壽盡,只要一粒歸元丹,便能將他們送至元嬰期。星語很履帶,將歸元丹送給了葉池,葉池為了感激她幫助,邀請她一起修煉。你也知道,星語在星月示裡沒有師父,難得有人肯指導她修煉,所以我就讓她去了。但是我交代過她,不能洩漏你傳授的修煉法門,而且葉池不會偷學別派的法門,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才兩天時間,就發生了這麼多事,你在搞笑嗎?」王浩果然抓狂,不是為了那顆碧青丹,火龍已經蠢蠢欲動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火龍(中)


  歸元丹畢竟是王浩送給徒弟的寶貝,私下慫恿星語送人已經是不應該,星語和別人一起閉關更是犯了忌諱,兩個師門和修煉法門不同的人,怎麼能一起閉關呢?玄門裡可沒有相互交流,取長補短的好習慣,只有嚴禁修煉法門外傳的門規。

  何況這火龍極其難得,數千年未必能出現一次,假如星語延誤煉化時機,連老道姑都會為她惋惜,連忙催促小道姑去找星語過來。

  「不需要了!自甘墮落,沒有人幫得上她。」火龍卵猶如巨大的肥皂泡泡,怪異的扭曲了幾下,胖子表情更加怪異,眨眼間彈出房外。

  小道姑見他態度蠻橫,埋怨道:「什麼嘛,小氣!不就是讓他徒弟與別人閉關嗎?我們也是一片好心,要不然誰來指點星語修煉呀?他倒好,收了徒弟兩手一甩就走人了,不知道沒有師父的弟子有多可憐嗎?」

  「這不叫小氣!是來不及了。火龍眼見就要成形,擁有靈識就會反抗,不肯任人宰割了。到那個時候雖說我們制不住它,找來陳玄也束手無策。」老道姑搖了搖頭,如此寶物注定和星語無緣了,不過她還是吩咐弟子去找星語,假如不想讓師徒關係搞僵,就必須盡快的解釋誤會。不過,胖子的一句自甘墮落卻是耐人尋味。

  來不及喚出飛劍,一路跳躍找了處無人的地方,觀星觀雖然不是名勝古跡,也有上千年的歷史了,萬一毀去豈不是可惜,所以王浩理智的換個地方。

  火龍卵劇烈的抽搐,經過激烈的掙扎,逐漸扭曲成龍的形狀,由於胚胎初成,輪廓仍不明顯。像是游弋的怪蛇。此刻再不動手,等於是放任火龍誕生,放任災難發生。

  「抱歉了,小東西。我不能讓你生出來。」胖子雙手虛托,將火龍卵抱在中間,掌心同時釋放出吸力。將紫焰一點一點的剝離出來。此刻下手還稱的上是仁慈,因為剝離火龍卵的能量,等於是讓小火龍胎死卵中,小火龍一旦形成靈識,就只以動用魂煉之法處理,那就是徹底的毀滅了,煉丹師雖然無視材料的生命,卻不嗜殺,王浩打定了主意絕不手軟。火龍卵的紫焰逐漸消失,與此同時,全新的紫焰悄然在掌心生成,猶如雞蛋大小,明亮的紫色。比最閃亮的恆星還要璀璨,灼熱的溫度能夠消融一切,這才是給胖子築基的終極材料。丹王早就為徒弟計劃好一切,是胖子自作聰明才會繞了彎路。可惜丹王不在了,如今要煉化紫焰卻是難題,假如直接將它移植到身體裡,王浩立即就會變成飛灰。

  片刻後,王浩釋放也混沌之火,與生俱來的本源火爭。從來沒有讓他失望過。混沌之火瞬間包裹住紫焰,一黑一紫,兩條火焰糾纏在一起,千絲萬縷,但是卻涇渭分明。各不相讓,更別說是徹底融合成一體,那簡直就是在做夢。混沌之火雖然能煉化萬物,王浩畢竟才只有心動期修為,擁有的混沌之火弱的可憐,火龍可是天地間的異種,能力大得驚人,要煉化掉的紫焰基本上沒有可能。

  要強行煉化並非不可能,除非找個修為通玄的人幫忙,而且那個人必須有混沌之火,這是個可笑的想法,王浩搖了搖頭。如今是騎虎難下了,他甚至想不出辦法裝盛紫焰,總不能一直用真元托住啊,遲疑間高亢的嘶吼差點撕裂耳膜。

  龍呤!火龍卵在徹底消失前孵化,小炎龍懶洋洋的破殼而出,實際上沒什麼殼,整個火龍卵就是由紫色能量組成,如今能量全部幻化成了小龍。小龍渾身都是眩目的紫色,像紫水晶一樣晶瑩剔透,細看之下就能發現,它完全由紫焰構成,潔淨的不含有一絲一毫雜質。

  奇怪的是,它不像傳說中的暴戾和猙獰,儼然就是一條溫順的動物,胖子甚至懷疑它是吃草的。難道典籍上的記載有誤,難道火龍有凶狠善良之分,無數搞笑的念頭從腦海滑過。

  小火龍溫順的繞著胖子轉圈,身體比絲綢還要柔軟,像水中的魚一樣靈動,不過這種享受胖子無福消受,若非是心動期的修為撐住,片刻間就會被紫火烤成乾屍,溫順的外表下掩藏著強橫的實力,這還是一條差點被抽乾的幼龍,要是讓它成長起來還得了。

  小火龍在撒嬌的時候,眼神不時望向胖子的右手,紫焰原本是它身體的一部分,當然是想要回去了,胖子再傻也知道惹毛它沒有好處,何況胖子不傻,而且非常的識時務,紫焰留下也沒用,不如物歸原主的好,順便還能做個人情,反正也是從它那裡搞來的。

  王浩小心將紫焰遞到它的面前,小火龍這才緩緩的游向紫焰,就在胖子一愣神的功夫,疾速將紫焰吞了下去。速度快得讓人乍舌,胖子不由出了身冷汗,它真的是看起來那麼溫順嗎?

  不過小火龍倒不貪婪,吞掉紫焰以後,又噴出少許還給胖子,仍然是雞蛋的大小,不過黯淡了許多,溫度也到了合適的範疇。如今拿來築基就剛剛好,這不僅僅是稀薄了一些,而是小火龍幫忙煉製了,這紫焰蛇的財富,是它身體的組成部分,除非得到它的『允許』,別人是無法擅自使用的。

  築基需要的是火焰本質,數量和密度卻是無關緊要,所以對一心築丹的胖子來主,現在的火和剛才沒什麼不同。

  小火龍居然懂投挑報李,那就卻之不恭了。王浩沒有經過任何加工,便將紫焰移入體內,紫焰既然是火龍之物,當然是由火龍煉製最好,任何點綴和附加都顯得多餘。片刻的時間便功德圓滿,在胸口處形成第二顆丹,一團燃燒的紫焰,如今胖子是名副其實的冰火雙修了。

  利用本源結丹是煉丹師的專利,一冰一炎的玩法更是瘋狂,稍有不慎便會引火燒身。王浩並非不知道這麼做的危險,本來是準備元嬰期再結第二個丹,所以得到火龍以後,也是考慮留給徒弟使用。誰知道天意弄人,該是他想躲也躲不掉。

  等紫焰裝進身體以後,王浩又小心的檢查了一遍。確定它運行完全正常,而且沒有和冰焰衝突,這才笑的出來。在他打坐的時候,小火龍頑皮的在旁邊打坐,依然是眩止的紫色火焰,胖子卻不再覺得酷熱難當了。

  晶瑩透明的紫色身體漂浮在空氣裡,彷彿是舞動的精靈,游來蕩去的居然來到胖子面前,彷彿是在和胖子對視。

  「啪!「王浩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親了火龍一口。厚顏無恥的說道:」謝謝你送給我紫焰,親你一下當作報答。「汗,這種想法實在是有夠臭屁的,誰要他報答了,而且還是用這種方式來報答。

  因為距離太近。小火龍來不及躲閃,被剪裁子佔了便宜,不過好像沒有發火,只不過往後退了些,不一會兒,又繞到背後去了。火龍一旦成形就是強大的代名詞,從此上天入地,再也沒有東西能困得住它。

  王浩本來是要掛掉火龍,難得人家肯不計前嫌,還贈送紫焰給他築基。此刻哪還有非分之想,完成了築基就準備回去了,走出兩步卻發現小火龍還在,只好停下腳步說道:「喂,我現在要回去了!」

  小火龍也停在後面。像是能聽懂他的話,就在他眼睛高度游來游去。美則美矣,不過胖子無論怎麼瞧都像個定時炸彈,不對,應該叫做核彈才比較合適,它蘊藏的破壞力實在太驚人了。如果小火龍是個天大的麻煩,王浩寧肯將它留給別人,比如說問劍那個老怪物。

  胖子笑了笑。「你送給我冰焰築基,我親你一下做報答,我們之間兩清了,不要再跟著我了哈。」說話間,已經彈出了百米以外,這才悄悄回頭察看,誰知道剛轉過頭,就看見小火龍差點撞到鼻子上。

  反反覆覆的嘗試了幾次,依然無法甩掉小火龍,王浩有點氣極敗壞,不過他沒敢翻臉,依舊是耐著性子。「我們已經兩清了,不要再跟著我哈!」

  「它聽不懂你說的話。」春輝戒指一陣顫動,傳來寒冰之王的聲音。

  「我靠,你不是被禁制了嗎?難道你在偷窺我?突然冒出來幹嘛?想嚇唬我是不是?」王浩摀住脆弱的小心肝,一副被人嚇壞的表情。

  「唉,你到底要我先回答哪個問題?還是一個一個的來,首先,我的確是禁錮在戒指裡。第二,我沒有偷窺過你,我本來就能夠看見。第三點,我雖然能看得見,聽得見,但是我冒不出來,因為我被禁錮住了。第四點,我就是怕影響你生活,才一直沒有吭聲,所以我不是在偷窺,就是沒有說話而已,另外我~」

  王浩連忙打斷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不是你的錯,斤斤計較的不像個男人,你說火龍聽不懂我說話,有什麼方法和它溝通?」

  寒冰之王失落道:「我本來就不是男人,當然了,也不是女人。只有人才是萬物之靈,也只有人才具有靈識,別人生物至少要歷經千年的修煉才能衍生出靈識,連龍也不能例外,只不地比別的生物更富有靈性罷了。這條小火龍不過是剛誕生不久,哪裡有可能聽懂你說的話?」

  居然和煉丹師來這套調調,胖子張口就罵。「廢話!小爺能不明白這個道理嗎?我是問有什麼辦法溝通?我要告知它別跟著我!」

  寒冰之五不滿的狡賴,嘴硬道:「那你剛才又和它說話。」

  「我那是和它說話嗎?我那叫做自言自語!這是人類特有的表現,你是沒有辦法理解的。」王浩面紅耳赤的爭辯。

  「我不是人,但是我知道這種行為叫做犯傻,我活過了漫長的歲月,理解人類的一切感情。」寒冰之王,語氣平淡,渾然不覺惹毛了胖子。

  「犯傻的是你而不是我,知道什麼叫做懲罰嗎?你活了那麼久,難道不知道什麼叫階下囚,什麼叫識實務者為俊傑嗎?」我們有必要好好談談了!」王浩彈起一個響指,墨黑色的火焰在指端跳動不停,這可是個威脅味十足的動作,寒冰之王連忙知趣的收聲。

  「別裝啞巴了,說說該如何與火龍交流。」王浩依舊沒有收掉火龍。

  「除了心有靈犀外,你們沒有別的交流方式,而且你要趕走它也不可能,卵生的龍族擁有禽類的特徵,喜歡將見過的第一個生物認作親人,至少是親密的人。所以它完全不計較你企圖傷害它,而且送給你紫焰築基,它為你做了這麼多事,跟隨你有什麼奇怪的,別忘了,這僅僅是剛孵化的雛龍,即使有再驚人的力量,也喜歡找個人來依賴。你卻得了好處就趕走它,看來你們很難做到心有靈犀。」

  「那你是說我忘恩負義了?你倒是說說,我能讓它隨時跟著我嗎?你見過有人帶龍出門的?」王浩反問。

  應該是叫做負心人才對,可惜寒冰之王沒敢說出來。「為什麼不行?火龍也是純粹的本源生物,你可以像我一樣,依附在一件寶貝的上面,等沒有人的時候,你在放它出來透透氣。」

  王浩切了一聲。「你說的倒是輕鬆,讓它依附在寶貝上面,怎麼讓啊?它聽不懂我在說什麼?再說我哪裡還有寶貝?春輝戒指被你佔據了,星藍戒指裡全是丹,放他進去不是全燒成碳了?你要我把它放在哪裡?要不你稍微將就一下,你們兩個稍微擠擠?」

  寒冰之王連忙求饒道:「你放過我了,當我什麼都沒有說過,這還不行嗎?」

  「可是你說了!」王浩將混沌之火湊近戒指。

  「你找上次的那個女人幫忙呀!那那麼有見識,肯定有方法幫你解決的。」寒冰之王惹禍上身,連連推托。

  「嗯,你除了智商,還缺少人類最珍貴的勇氣。」兩人正說話,小火龍已經游弋到王浩的眼前,盤旋了兩個圈子,咻的一聲,鑽進胖子的胸口。

  準確的說,是藏進了王浩剛築的丹裡,那團燃燒的紫焰,如今正好成為小火龍的新家。

  「瞧!,我說什麼來著,心有靈犀!你用小炎龍的紫焰築基,你們兩個當然是心有靈犀。」寒冰之王發出如釋重負的噓聲,口齒伶俐程度足夠擔當足球解說員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火龍(下)


  趕回觀星觀的時候,小道姑已經找來了星語,父女兩人像是冤家一樣,各自站在房間的一角.見到王浩回來,李蘆連忙迎上來,一個勁的使眼色,阻止王浩責備女兒。

  「火龍卵呢?」老道姑有意岔開話題,試圖幫助星語解圍。

  「當然是孵化了。」王浩笑了笑,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你們都看著我幹什麼?沒事了,我和李蘆也該走了。」

  李蘆欲言又止,想幫女兒求情,又怕女兒也不肯領情,而且胖子也不肯買賬。小玉雖然是他的女兒,同時也是胖子的徒弟,現在是胖子管教徒弟,別人插不上話。

  老道姑笑了笑,說道:「王浩,你不是這麼小氣的人啊,葉池邀請星語閉關確實欠妥,不過出發點卻是好的。他知道星語在星月宗沒有師父,沒有朋友,一個人孤零零的日子難過,遇到困難又找不到人指點。所以才主動邀請星語閉關,若不是受了歸元丹的好處,他也懶得多事。我讓徒兒將葉池也叫來了,不如你們當面說個清楚,別讓星語夾在中間為難。」

  王浩冷笑道:「星語夾在中間為難?她應該是在中間嗎?天地君親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她和葉池是何關係?能夠相提並論嗎?」

  老道姑知道胖子在氣頭上,一味的勸解只能適得其反,不過,胖子的語氣酸溜溜的,有非常嚴重的吃醋症狀,說不定看到葉池氣就消掉一半,所以她使眼色讓葉池出來。

  葉池是個鬚髮皆白的老人,和藹。慈祥。比蘇老頭的年紀還要大上許多,老傢伙本來已經無望衝進元嬰期,純粹是等死了。誰知道卻意外的獲得一顆歸元丹,心存感激才主動邀請星語閉關,修煉的時候難得遇到阻礙,有個人指點能夠少走彎路,再說,也能讓星語在門派裡少點尷尬。誰知道卻觸到胖子的霉頭。

  因為心情大好,加上自知理虧,葉池主動陪著笑臉,再三解釋是要指點星語絕對沒有別的意思。

  可惜老道姑卻猜錯了心思。王浩對徒弟半點非分之想都沒有,而且受到師父的影響,把尊師重道看得比什麼都重,所以他中意蘇老頭還多一些,無奈蘇老頭天賦不是普通的爛。

  另外,胖子不是在生徒弟的氣,而是在生葉池的氣。道理非常簡單,星語放玄門不久,什麼規矩都不懂。即使錯了也是無心之失。

  但是,星語不懂還情有可原,難道連老道姑和葉池也不懂?還有。那個葉池長得未免太像問劍了,假如把眼神的祥和換成凌厲,胖子說不不定期會認錯人。所以老道姑找出葉池來,和火上澆油沒有分別。

  「你憑什麼?」王浩懶散的坐回椅子上。

  葉池一愣,好歹他是快到元嬰期的人,至少也該得到點尊重,可是從王浩的語氣中完全聽不出尊重來。只有冷淡甚至是鄙視。

  「你憑什麼指點我的徒弟?」王浩再次問道。

  葉池不免有些語塞,指點別人徒弟修煉,聽起來好像是好事,然而,除非你和師父很熟,而且要得到師父的同意,否則就是無禮的行為。老傢伙還是有些心胸的,呵呵笑道:「也談不上指點,互相幫助而已。」

  「很遺憾,我不認為你對星語有什麼幫助。聽說你還沒有修煉到元嬰期,假如不是得了顆歸元丹,恐怕如今還在等死,你能幫助星語什麼?何況,星語是用純火本源築基,丹不同,修煉的法門也不相同,你能夠幫助到她什麼?你想讓她和你一樣?說互相幫助更是無稽之談,星語兩天前才築的基,她能給人什麼幫助?」王浩笑問,不過卻是冷笑。

  雖然說的是實情卻刻薄了些,葉池不由得面紅耳赤。「我的確是得了星語些好處,想為她做點什麼。玄門裡沒有師父的弟子就像孤兒,何況星語的身份是客人,連個說話的朋友都沒有,我至少幫她找到個專心修煉的環境。」

  王浩稍微有些動容,比起師父的愛心來,自己付出確實少了點,記得有一次,胖子煉丹的時候打瞌睡,結果毀了人家的材料,一枚雙彩的晶石,上千年的何首烏,結果丹王一力承擔下來,事後沒有責怪胖子半句。要一個沒有築基的孩子,守住丹爐七天七夜,睡著了也沒什麼希奇。不過從那以後,丹王會留給他睡覺的時間,而且即使丹王不留,王浩也不會再因為睡覺誤事。由此可見,教徒弟不單是動動口,動動手,還要有耐心和愛心才行。

  「你不用在意,歸元丹對我來說什麼也不是。假如你真的為星語好,那就稍微離她遠一點,即使我真的沒本事,需要找別人教徒弟,輪也輪不到你。」

  王浩的心情所有人都理解,火龍可遇不可求,對任何人來說教最最至寶,自私的人想獨佔還來不及,胖子卻卻一門心思留給徒弟使用,足以說明他對徒弟的關係了。倘若星語得了火龍卵,修為立即就是登上一個層次,如今錯過實在可惜。葉池搞出的閉關純粹是沒有名堂,而是非常欠妥的做法,所以王浩雖然言語刻薄,他也只能聽著。

  憑老道姑的閱歷,已然看出胖子無意責怪徒弟,只是遷怒葉池多事,或者說是自不量力,壞了他為徒弟助長修為的時機,如今木已成舟,再說什麼也於事無補,只能讓王浩埋怨上幾句,出出氣。葉池得了歸元丹,即使被說得再慘也是賺到了。

  「兄弟!我就猜到你來了星月宗!」陳玄從天而降,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你又是怎麼猜到我來了星月宗?」王浩有些詫異,兄弟相見,暫時放過了葉池。

  「這能猜測不到嗎?你主動向問劍挑戰,而且他也應戰了,限期三年。由你們全力調教的弟子進行比試,你們還請來小醫仙做公證人,對不對?」

  在場眾人一片嘩然。印象只有陳玄能夠與問劍一較高下,別人根本就不夠資格,除了知情的幾人除外,大部分都是這麼想的。

  「這種挑戰本來就不公平,問劍居然肯答應,實在是太離譜了。」老道姑難以理解。

  陳玄也若有所思:「還有更離譜的。小醫仙接受了做見證人的邀請,奇怪的是她幹嘛趟這次渾水?」

  王浩不理他的問題,反問道:「你是從什麼地方聽來的?」

  「這個想不知道都很難,問劍老怪物四處放風,小醫仙也幫他一起吆喝。聽他們的意思是要在下次崑崙盛會上比試。不管怎麼說,兄弟你這次能贏不能輸,給那女人一點顏色瞧瞧,星語好歹是我找茬給你的,他的名字還是我給取的,這件事我不會袖手旁觀,對了,你現在有幾成把握?」

  王浩無精的打采的冷笑。「有把握!當然有把握了!我徒弟那麼這麼刻苦,這麼努力。沒等我吩咐就知道閉關修煉了。還有葉池幫忙給她指點,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我是陪朋友來看女兒的。」

  陳玄很少回到星月宗。所以對弟子也不熟悉,追問道:「這個葉池是什麼人,為什麼我沒聽說過?」

  為了避免出現尷尬,老道姑將發生的事說了一遍,並且著重的向王浩表示道歉。

  「原來如此,過去的事情就先不要提了,這次比試不僅是比拚境界。還有爭鬥。陣法什麼的都可以使用,問劍老怪收蘇雪為徒在先,已經是佔了便宜,而且蘇雪的天賦我也清楚,應該說是非常出眾了。加上蜀山派的劍道法門,進境本來就比別人快一些,到時說不定能衝到氣動後期。

  不過,星語比她勝過一籌,現在就開始努力,後來居上也不成問題。說到見識不用擔心,問劍老怪物就是個劍癡,玩不出什麼花花腸子,倒是小醫仙如此熱心,讓人覺得有些古怪呀。爭鬥是蜀山派的強項,星語很難討到便宜。三項中我們佔了兩項,星語很難討到便宜。三項中我們佔了兩項,爭鬥方面我們用陣法彌補,贏面還是相當大的,所以不用太發愁。「

  王浩想不透陳玄為什麼也如此熱心,難道這些高手都是非常的清閒嗎?細想想也不奇怪,雨霞仙子被送上轉世,至少三年才能出現,本來這段時間可以為她找兩件法寶,或者是輔助修煉的寶貝。

  換成是以前,陳玄肯定會不遺餘力的去找,可是如今卻完全沒有必要。這一切源於胖子的出現,如今缺法寶可以找雲逸煉製,需要靈丹儘管向胖子開口,陳玄只需要跑跑腿,找找材料就萬事大吉了,有了這個萬惡的鐵三角,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假如在加上一粒歸元丹呢?」王浩撓著頭問道。

  陳玄大手一揮。「老怪物能搞到歸元丹?在我的印象裡,蜀山派是個窮地方,而且,老怪物脾氣又臭又硬,上哪找人討寶貝去?」

  「我主動給他的不行嗎?」王浩笑問。

  陳玄思索片刻拍頭大笑。「哈哈,我差點忘記你和蘇雪的關係,該給,該給,不能厚此薄彼!不過這就有點難辦了,蜀山派以劍入道,修煉速度本來就快,加上一枚歸元丹,蘇雪,鐵定衝入練神期,要追上她的進度可難了,這個我無能為力。不過,說到快速增長修為,兄弟可是行家呀,才幾個月沒見面,你都到心動期了,肯定是有竅門的,對自己的徒弟可不能藏私。」

  「我哪有什麼竅門,比中堅力量人更努力些罷了。」關鍵時刻胖子玩起了深沉,不過這也是用心良苦啊,要想教好徒弟,就不能告訴她有捷徑這種東西。

  陳玄雖然神經比較大條,還是能明白胖子的心意。「即使境界輸掉一陣,我們還能夠挽回兩局,我正好有三年時間,這樣,我教授星語一些陣法,你來輔導她的修煉。」

  能夠得到陳玄的輔導,那該是多大的福份,但是星語卻出聲拒絕,理由很簡單,既然入了胖子的師門,就不能修煉別派的法門,否則就是對師父不敬,對師門不敬。

  王浩早就預料到她會拒絕,不過仍然是滿意的點點頭,還算沒給自己丟面子。星語私自將歸元丹送人,這固然有錯,首先歸元丹是師父送的,而不是她自己煉製的。假如這樣也不叫錯,門派裡代代相傳的寶物,包括修煉的法門,是不是都可以隨便送人?胖子能送是因為他的丹都是自己煉的,而且連材料也是想辦法節省出來,完全是他自己的東西,當然是愛怎麼用都行,不過,正是因為這些丹都是胖子自己煉的,所以他才格外的珍惜,絕對不會輕易的送人。

  但是星語的錯情有可原,這要怪胖子考慮不周,星語不是星月宗弟子,這不該留在星月宗裡修煉,雖然名義上是做客,總有寄人籬下的感覺,老道姑提出的狗屁理論,分明就是強人所難,這叫她如何選擇?假如不給,以後的日子要如何?星語即不是笨蛋,也不是愛心氾濫,卻是冰雪聰明,若不是情非得已,斷然不肯拿歸元丹送人。

  胖子能想像到星語的難處,也是由於得到葉池的提醒,所以他並沒有責怪星語,而是對老道姑的所作所為不滿,什麼將歸元丹留給需要的人,分明就是存有私心。

  陳玄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大笑道:「這一點你完全不需要芥蒂,我要教你的都是私人所學,九大陣法的玉簡是我在上次神魔大戰中得來的,早就送給了兄弟,也就是你的師父,相信他不介意我教給你的。還有這本召喚師使用的陣法,獨樹一幟,和修真界陣法迥然不同,這還是你師父的東西呢,我只不過是借閱而已,當時就說好是交給你的。不相信問問你的師父,看看他如何說?」說完,陳玄又轉頭望向老道姑,笑問道:「余長老,我這樣的做法應該不是違反門規,今日有你在場剛好可以做個見證,免得有人說親不話,說我將本門的陣法傳給外人。」

  原來陳玄傳授雲逸陣法的事,在星月宗也有傳聞,意見最大的就是老道姑,她的真實身份也是星月宗長老之一。
ffgdiablo01 發表於 2007-1-25 20:08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情愫(上)
陳玄一生快意放縱,哪會受別人的掣肘?詢問不地是對老道姑的極為不滿,藉故奚落老道姑一番。

老道姑自然聽得出來,一時間臉色有些難看,但是很快恢復了正常,笑道:「好啊!那我就為陳長老做個見證。」

「陳長老願意教你,那是你的福份,你就答應了吧。」胖子老氣橫氣,儼然是師長的做派。縱然以前對星語有些成見,收徒以後也就放下了,師徒是修真界最親密的關係,這一點瞧瞧火修的德行就能知道,還有問劍,說得好聽點是愛徒心切,說難聽點就叫做護犢子。

胖子如今也找到了幾分感覺,回想起師父身邊的點點滴滴,至今仍然讓人懷念,這就是言傳身教了,換成師徒的身份以後,胖子對星語的態度也在改變,先是為徒弟找來火龍,結果被自己給用上了。

即便發生不愉快的事,他也沒有過多的埋怨徒弟,而是遷怒於老道姑,或者叫做余長老,還有那個叫做葉池的,快掛掉了還沒到元嬰期,這種人不死又有什麼用?給他用歸元丹簡直就是浪費,那句自甘墮落足以表明胖子的立場。

「多謝兄弟了。」王浩看不得老道姑的虛偽面孔,冷言說了句告辭,調頭就走,到了門口才發現李蘆父女還愣在遠處,冷語道:「閉關上癮了是不?要不你繼續閉關?我走人。」

「還不快走。」李蘆早就看穿胖子的心思,分明就不是在責怪女兒,臉色是做給老道姑瞧的,星月宗即使再好,畢竟是人家的地盤,女兒又不是星月宗弟子,留在這裡做什麼?難道看人家的臉色?

這一次。他沒有感受到女兒的反抗。而是順從的任由他拉著,離開了觀星觀。內心不由一陣地激動,星語是個很乖的孩子,漂亮,聰明,懂事。至少在妻子去世以前,從來沒有叫他失望過。

可是隨著妻子的逝去,一切都變了,在星語的眼裡,他就是殺害母親的兇手。李蘆本來是準備等女兒長大了,有了承受能力,再將一切的緣由告訴她。誰知道倔強的星語選擇了離家出走,此刻拿出來解釋是不是太蒼白了呢?

陳玄趕來觀星觀純粹是為了找兄弟,自然也跟著一起離去,來到無人的地方才苦笑道:「兄弟。我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對不住了。」

王浩展顏一笑道:「有什麼對不起的?不過老道姑實在煩人,我起初還當她是個好人。」

陳玄點頭道:「余長老素來與我不合,前次指責我傳授星月宗的法門給雲逸,這一次又說我不該為星語改變門規,她趕來觀星觀大概就是摸你的底。如果不是你露了一手將她鎮住,只怕她此刻早就借題發揮了。不過她對星月宗的事倒是盡心竭力。要不是有她扛住,我哪有現在的逍遙快活?對了,星語修煉要找個好所在。你有沒有合適的去處?」

地方倒是不少,適合修煉的地方不多,而且因為有陳玄的加入,不適合棲身在別的門派,蘇老頭的小樓在四川,老怪物的眼皮底下,還有蜀山弟子駐守,顯然也不能去。

「不如到拓跋世家。」李蘆在一旁提醒道,畢竟是以前的東家,而且還是好聚好散,女兒住進那裡他能夠放心。

「拓跋世家?」陳玄有些疑惑,彷彿沒有什麼印象,不過既然稱為世家,顯然和玄門有關係。

「拓跋世家?」陳玄有些疑惑,彷彿沒有什麼印象,不過既然稱為世家,顯然和玄門有關係。

「拓跋世家是個修真家族,以前沒什麼名氣,所以你沒聽說過,南極冰原和我在一起的女孩,就是拓跋家的,她叫做拓跋舞。」解釋的進修,拓跋舞的容貌浮現在腦海,依舊是那麼的驚心動魄,讓胖子心神一顫。

「原來是弟妹的娘家啊!呵呵。」陳玄一陣壞笑。

王浩鬱悶道:「別取笑我了,我們現在是朋友。拓跋家選址不錯,靈氣充沛,對修煉有莫大的好處。不過,我們前去打擾是不是有點唐突?」

李蘆揭他老底道:「這有什麼好唐突的?上次臨別的時候,瀾姐還再三邀請你到拓跋世家做客,依我看,你如果不去才是不好意思呢!」

「這瀾姐又是何許人呢?」陳玄好奇的追問。

「瀾姐就是拓跋舞的母親,人沒得說,我在拓跋家的時候,受了她不少的照顧。」李蘆情不自禁的挑起了大拇指,卻被星語怨恨的眼神嚇了一跳,連忙緘口不言。

「那就是丈母娘了。」陳玄恍然大悟,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人家都主動發出邀請了,你個大男人忸怩什麼?兩人心照不宣的點了點頭,就這麼定下了,拓跋世家。

陳玄大手一招喚出了飛劍。「距離比試還有三年的時間,時間寶貴,我們御劍前去。」

還沒等王浩緩過神來,大衍劍已經沖天而起。轉頭看看,連同李蘆也不見了,只剩下星語一個人。

「對不起!」四下無人,星語終於鼓起勇氣道歉。

王浩假裝心不在焉的問道:「哦,你又幹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了?」

星語不理他的調侃,鄭重的說道:「歸元丹非常珍貴,是你給我修煉用的,我沒有權力私自送人。」

王浩幫作思索道:「不送給那個叫葉池的,你以後的日子怎麼過?老道姑擺明別有用心,你寄人籬下能玩的過她?」

「你知道啦?」星語有些感傷,在星月宗的日子並不快樂,所以她想都沒想就跟了胖子,這些日子受到孤立只有她自己清楚。

「這個很難想到嗎?你那麼摳門,會拿歸元丹送人?當初又不見你送千年人參給我?」王浩將尾指塞進口中,吹出聲響亮的口哨。裂天之痕騰體而出,依靠在兩人旁邊。

「上來!」王浩一把抓住她柔弱無骨的小手,她的身體輕如羽毛,稍稍用力便拉上飛劍,來不及細細體會。裂天之痕早就破空而起。

星語起初有些矜持。刻意不和胖子接觸,誰知道飛行速度極快,猝不及防被摔下飛劍。別看胖子在地面挺穩重的,上了飛劍那就是花樣百出,說不也的刺激。居然翻滾著來個一飛沖天,毫無準備的星語當然是措手不及。

胖子陡然覺得後面一輕。連忙催動裂天之痕俯衝,猶如蒼鷹獵兔,趕在星語落地前將她抓住,薄薄的衣服受不得力,頃刻間出裂帛的聲音。倉促間,胖子單手攬住她的柳腰,這才勉強穩住陣腳。還有胸前的兩團柔軟。全部毫無阻滯的傳遞過來,心動期的胖子難免有些失控,只覺得她的秀髮柔柔的拂過面頰,她的小腰柔弱的可憐,胖子連用力都不敢,生怕將她折斷了。暖暖的體溫,還有少女淡淡的柔香。這一切都讓胖子意亂神迷。

裂天之痕是一柄有靈性的劍,居然自行御空飛行,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胖子如夢中驚醒。慌忙放開星語,為了掩飾心中的尷尬,罵道:「找死呀!抱緊我!」然後才將她重新放到後面。

嬌柔纖細的手臂穿過身體,猶如水蛇般纏住胖子的腰,王浩雖然看不見後面,卻能感受到她完全貼上了自己的後背,兩人穿的衣物本來就少。加上修真者的感覺敏銳異常,胖子能清晰的體會到她的柔軟,濕潤,連同每一條輪廓,每一和弧線,一絲一毫也沒有漏掉。

良久,胖子才勉強穩住心神,提醒道:「別朝我脖子吹氣!」全力駕御裂天之痕趕往雲南,遠遠看去,蔚藍天空留下黑暗的陰影,彷彿撕裂長空的閃電。

星語何嘗不是心神失守,處子之身第一次接觸男人,本來就比旁人敏感許多,何況胖子剛玩了一幕救美的好戲。不自覺流露出高手氣勢,也是讓人著迷不已。

一路上無語,夕陽西下,晨昏的金黃佈滿天空,將漫天的雲彩染成絢麗異常,星語第一次目睹奇景心曠神怡。小聲呢喃道:「好美。」

「雲南,彩雲之南。」王浩若有所思,再次記起拓跋舞從冰原回來的時候,讓漫天彩雲也黯然失色的情形,往日的點點滴滴逐漸浮上腦海,原來記憶一絲半點也不曾失去,只不過深深的埋在了心底,觸景生情,一時間全部湧上了心頭。

「到了!」王浩操控飛劍落下,比起初的時候溫柔多了。

陳玄也是剛到不久,修為對御劍速度影響不大,飛行速度主要是要看飛劍,裂天之痕原本就不弱於大衍劍,加上胖子玩命趕路,兩人幾乎是前腳後腳的趕到。

陳玄不由有些詫異。「裂天之痕不愧是傳說中的飛劍。」話題一轉,又繼續說道:「御劍飛行而已,不用抱這麼緊啊?」

李蘆循著他的目光望去,果然見胖子和女兒到了,而且正如陳玄說的那樣,抱得比較緊。乾笑著解釋道:「安全第一,安全第一,我搭乘王浩的飛劍也是這麼抱的。」

欣賞到王浩花哨的落地姿勢,陳玄才算明白,這種玩法要是不抱緊點,非摔下來不可。不過釋懷的同時又升起了疑惑,兄弟這麼御劍是不昌有揩油的嫌疑?

玩笑的時候,厚重的鐵門已經大開,瀾姐滿臉笑容出現在視野,比上次見面又明艷了幾分,還是那副讓人噴血的身材,讓胖子目瞪口呆。

王浩故意裝傻道:「咦!拓跋世家有兩個女兒嗎?麻煩你幫忙通傳,我們是瀾姐的朋友,特地從四川趕來撬動她的。」

瀾姐被逗得咯咯直樂。「死胖子,嘴巴抹上蜂蜜了,和小舞一起的時候,又不見你這麼會說。」

王浩假裝打了個寒戰。「拜託別提這個名字,我怕。」

瀾姐一推他的肩膀,嗔怪道:「我女兒有這麼嚇人嗎?小舞快來,瞧瞧他會不會暈過去?」

聽見她招呼女兒,王浩當真緊張的四處張望,不過至少有一半是裝出來的。

「少演戲了!你盼著還來不及呢,小舞參加南海派盛會,要過兩天才能回來。站在門口像什麼話?先進來再說。」瀾姐主持家族的內部事物,待客之道絕不馬虎,短暫的寒暄後將眾人接了進來。

陳玄起初對拓跋家的高牆鐵門不以為然,但是大門敞開的剎那一切全部都了然了,拓跋世家縱然現在有了點名聲,仍然是個三流修真世家,卻坐享連一流門派都夢寐以求的龍脈,當然要小心謹慎的掩藏起來,高牆和鐵門的作用絕不止是炫耀,首先可以掩飾龍脈的所在,其次也能防止內部的靈氣外洩。不過這種陣法卻是不放流的,在陳玄的眼裡只能用幼稚來形容。

「原來如此,難怪弟妹年紀輕輕就擁有練神期修為,擁有這處龍脈也算得上是得天獨厚了。」

四人中,胖子和李蘆算是舊識,陳玄卻是第一次相見,不過看起來器宇不凡,自有吞葉天地的氣勢,料想身份不俗。由於胖子沒有主動介紹,瀾姐也不好相詢,此刻見他出聲問道:「歡迎先生來拓跋世家做客,還沒有請教先生的尊姓大名?」

「我是王浩的兄弟,打攪了。」初次見面,陳玄對涑姐的印象也非常不錯,這才信服李蘆誇讚不虛。

「咦,還有個嬌滴滴的小美女?居然比小舞還美上幾分,別是死胖子拐帶人家閨女,跑來拓跋世家躲風頭的。」瀾姐像是發現了新大陸,由於星語跟在胖子後面,所以話是向胖子發問的。

「星語是李蘆的女兒,也是我的徒弟,說我拐帶了也沒錯。」提及師父的身份,王浩換上一臉嚴肅的神色。「瀾姐,我準備在這裡教授星語,可能要打擾你很長時間,你也知道,靈氣充沛的地方不好找,所以我只能來投靠你了。」

瀾姐白了他一眼。「哦,感情是奔著靈氣來的,那也就是嫌我礙事咯,我現在就通知廚房,晚飯不用準備了,你們喝靈氣就行了。」說完轉過頭就走。

王浩連忙將她拉住。「瀾姐,我餓個一餐兩餐的沒有問題,李蘆可是撐不住啊,人家現在雖然不為拓跋做事了,你也不用做得這麼絕吧?」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情愫(中)
瀾姐展顏一笑,目光灼灼的瞪了胖子一眼。虧你想的出來,居然用李蘆做擋箭牌,欺負人家老實是不是?我開玩笑的,叫人為你們準備房間了,你和李蘆還是住在老地方,你兄弟還有徒弟也住在竹樓,見面的時候也方便,我這樣安排你可滿意?」

「當然滿意了,換個地方我還不習慣呢。」王浩連忙投降。

李蘆原來的住處也在竹樓區,這種安排是考慮他們的父女關係,安頓下來以後,瀾姐隨即離去,王浩言明是授徒,她留下也不合適。李蘆本來也要離去,被胖子強行留下來。

「李蘆,你把當年發生的事情說出來吧!」第一個晚上,王浩不準備傳授修煉法門,而是冰釋父女兩人的誤會,父女對面卻無法相認,這是最痛苦的事情。雖然星語表面上認下了父親,但是心中的結沒有解開,那也不過是一種形式而已。

「這個還是不要了。」李蘆有些猶豫,這枚刺在心裡扎的太深了,拔出來注定會痛,會流血,他寧可讓這枚刺留在心裡,爛掉,壞掉或者乾脆帶到棺材裡去。

王浩笑笑說道:「李蘆,你以為不說就沒事嗎?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任何理由,星語不認你就是不孝,我當初不收她為徒,也是由於這個原因,誰願意收一個連父親都不認的弟子?他連父親都不認,交埡還會認我這個師父嗎?就是由於人的隱瞞,當初星語才會離家出走。才會在外面漂泊這麼多年。才會肯和你相認,背上不孝的罵名。你認為女兒柔弱,怕她再受傷害,才將一切埋在心裡。然而事實上,星語並不軟弱。而且非常的堅強。你還經繼續隱瞞下去嗎?我可是提醒你,你們父女不肯相認,對星語來說也是個結,心結對修煉有影響的,容易入魔。星誤的天賦非常優秀,無需發愁到不了元嬰期,倒是入魔的危險很大,隱患還是先解決掉為好。

陳玄瞭解到胖子的苦心也作證道:「心結的確是修真者的大敵。入魔夭折的修真者僅次於渡劫,因為心不能定,心結還會影響修煉的速度。」

雖然有點危言聳聽的感覺,說的卻是實情。李蘆嘴唇動了動,最終艱難點點頭。「事情過去了那麼多年,本來我不想再提起,可是為了女兒,我只能說出來了。我出身在醫道世家,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注定成為醫生。而且還是一名神醫,你們無法理解世俗的無奈。即使我背負神醫的名頭,可是我並不快樂。死在我手裡的人遠遠比救活的多,在我的世界裡只有黑或者白,生或者死,你們知道嗎,我答應過病人要治好他,我竭盡了全力。卻仍然要眼睜睜的看著病人死去,那是什麼樣的滋味?我不是別人想的風光無限,我酗酒,賭博,僅僅是為了麻醉自己。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的過去,仍然不斷的有人在我手上死去,而我仍然是神醫。那些病人原本就是患了絕症,他們抱著最後的希望找到我,死亡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事,沒有人會在意,或者遷怒我,但是只要我救活其中的一個病人,哪怕是讓病人多活幾年的時間,他們就會充滿感激,繼續將我稱為神醫。所以,儘管我非常的頹廢,沮喪,我的名聲仍然越來越響亮。而我也漸漸的麻木,看著病人死去不再有任何感覺。有一天,在我的家裡突然出現了一名女子。」

切入正題了,王浩遞過一杯普洱茶,讓李蘆先潤潤喉嚨,順便穩定一下情緒,因為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嗚咽。

李蘆仰起頭,也許是在回憶,也許是不願讓中堅力量人看到眼淚。「她像天使一樣美麗,溫柔,善良。她的一頻一笑都能帶給我溫暖,第一次見面,我就深深的為她著迷了,不可自拔。但是她和別的病人一樣,患上了絕症。」

毫無疑問,那個女人就是李蘆的妻子,星語的母親。關於對她容貌的描述,可信度是非常的高,根據遺傳學的常識,看看星語就能知道,她的母親差不到哪裡去。

「雖然明明知道她患的是絕症,治癒的機會微乎其微,但是我仍然發瘋般愛上了她。我買下整車的鮮花送給他,在廣場上向她求婚,發誓要治好她的病,雖然所有的人都反對,我們仍然在兩個月後結婚了。」李蘆在笑臉上洋溢著幸福的表情。

「你治好她了?」陳玄也有切身體會,所以急切的詢問,假如沒有治好,哪來的星語呢?他的推測合乎情理。

李蘆痛苦的搖了搖頭。「我們像所有幸福的情侶一樣,互相恩愛,蜜月。那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我推掉有的病人,把診所關門大吉,全力以赴治療妻子。我的妻子很配合,雖然非常痛苦,仍然堅持配合我的治療,她說,為了女兒和我也要活下去。」

李蘆將目光轉向星語,說道:「小玉,你還記得嗎?你小的時候經常和爸爸說,說我們家的房子裡鬧鬼,晚上能聽見可怕的聲音。那不是鬧鬼,那是你的媽媽在接受治療,她痛苦,所以才發出呻吟的聲音。雖然她竭力的忍住,仍然被你聽見了,那種痛苦不是常人能忍受的。你母親的病越來越重,而我嘗試了所有的方法,最終仍然是束手手策,一切都變得沒有意義。你的母親雖然痛苦你的母親雖然痛苦卻什麼都不肯說,只要還有一絲機會,她都會陪著我走下去,哪怕是毫無希望的堅持,只要多看女兒和丈夫一天,忍受再大的痛苦她也願意。插在她身上的管子從一根增加到兩根,三根,四根,五根,一直到我不敢去數,你的媽媽是個愛美的女人,不喜歡讓別人看見她不美的樣子,尤其是在你的面前,每次見你的時候,她總要讓我拔掉所有的管子藏起來,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了,所以你從九歲起見到母親的時候,她總是躺在床上,那個時候她已經沒有能力走動。聽起來很愚蠢是不是?你母親就是個蠢女人,才會心甘情願的嫁給我,才會相信我的幼稚誓言,陪著我忍受了十幾年煎熬。我們一直隱瞞到你十五歲的時候,我再也不忍心看她承受痛苦,我暗自幫她作了放棄的決定,我不僅結束了對她的治療,而且還做了些小動作,僅僅是為了讓她走得舒服一點,漂亮一點,你母親是個愛美的人,我不想讓她走的時候因為痛苦皺著眉頭。雖然我將一切做得很隱秘,還是讓你給察覺了,你確實學到李家醫術的真傳。所以,你認為是我殺害了你的母親,一直怨恨我直到到現在,這不能怪你。」

李蘆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本來我想等你長大,再將事情告訴你,誰知道你那麼的倔強,居然一個人離家出走,還說,不肯和殺害母親的兇手住在一起,這件事就像根刺留在我心裡,時間過得久了也就漸漸的麻木了。我不想再舊事重提。那麼做無論對於你,還是我,都是一件殘忍的事。但是我不想讓過去的事情影響到你,到如今我只能原原本本的說出來。事實上,我的確是殺害了你的母親,我沒有事先徵得她同意,我知道她肯定不會同意,她是那麼的善良,那麼的深愛著我們,怎麼捨得離去?可是我實在不能讓她在痛苦下去。對不起小玉,是爸爸無能,救不回你的母親。」

「我不信!」星語失魂落魄的走出房間,聲音平靜的讓人吃驚,但是任誰都能明白,她的內心並不平靜。

對於二十歲的女孩來說,這樣的事實的確太殘忍,也許李蘆以前的沉默是對的,誰知道呢?但是事情不說出來,星語的心裡永遠是個結,而李蘆永遠會被女兒誤解。

啪!陳玄用力拍拍李蘆的肩膀。「是條漢子,想不到世上還有比我更癡情的人。你故意不說出當年的實情,除了怕女兒受到傷害,同時也是在懲罰自己,你恨自己的軟弱,最終放棄了堅持,沒有和妻子堅持到最後一刻,所以你認為自己辜負了她,因為她到最後也沒有放棄。你恨自己的無能,沒有本事救回妻子,所以你讓女兒繼續恨你,試圖用痛苦來麻醉自己。你是在折磨自己,也是在折磨星語。但是這不能怪你,以前我也想到過放棄,算了吧,人鬼殊途能有什麼結果。雨霞是個心高氣傲的人,這麼不人不鬼的活著,對她太不公平了。只要作場法事就能讓她輪迴轉世,從頭開始。但是雨霞不肯,她說,假如一定要忘記我,忘記我們經歷的事,忘記我們的感情,她寧願永遠都不要轉世。當時我的痛苦不亞於你,我們就這麼過了三百年啊!」

陳玄仰天長歎,彷彿要將壓抑在心底的鬱悶噴吐出來。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對了兄弟,你既然能幫助雨霞,也一定能幫助他的妻子,難得有情人,不如成全他們一次吧!」

正文 第一六十章 情愫(下)
玩笑開大了,姑且不說李蘆的妻子死去了五年,魂魄早已經找汪以了,此刻輪迴了也說不定,即使能找來魂魄,傳魂丹也不是那麼好煉的,需要的幾件材料裡,傳魂液還剩下少許,其餘的材料都要一件一件的去找,別的不說,單是魔翡翠就不是朝夕間能夠找到,就算陳玄肯幫忙也不行。

何況,李蘆和陳玄的情況也不相同,陳玄是修真者,擁有無心生命,而且不會衰老,但是李蘆不行,即使他的妻子順利轉世,而且保留了記憶,也不過是個哇哇亂叫的嬰兒,胖子實在看不出那麼做有什麼意義,當下將心中的顧慮說了出來。

李蘆聽說胖子能成全自己,連忙說道;「說什麼轉世後保留記憶,我哪裡有那種奢侈的願望,有生之年再見妻子一面就知足了!」

「這個好辦!下面的路我熟。」陳玄拍拍胸脯,玄門第一高手,上天入地都不成問題。「不過這需要一段時間,要在無數的魂魄中找到李蘆的妻子,也是件浩大的工程,而且,她妻子也不見得就在下面,許多魂魄滯留在陽界的,這個兄弟該比我更清楚。」

王浩點點頭,說道:「他的妻子如果沒有怨氣,死後應該不會變成鬼,而是成為陰靈,要找就可就難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將李蘆的心說得七上八下,並非陳玄和胖子不夠本事,而是事情太麻煩,尋找的過程注定曠日持久,即使他們有耐心去找,李蘆怕是也等不起啊。

「不是能招魂嗎?李蘆詫異的望向兩人,貌似這種把戲隨便找個道士就會。

「你拿我們兩個當神棍啦?」王浩惡狠狠的質問道,要不是看他傷心過度,非要認真修理一番。

陳玄突然間用力一拍腦袋。「他倒是提醒了我,這上面記載著百多條召喚咒語。陣法,試試洋鬼子的東西到底管不管用。」

召喚師基本的功夫就是利用死者的屍體,比如說骨頭,頭髮什麼的,或者使用過的物品也行,將死者的魂魄召喚出來。基本上所有的召喚師都是摸著死人的骨頭成長起來的。對召喚師來說。這種召喚是小菜一碟,前提是死去的人還沒有轉世。召喚活著的人,對召喚師來說也屬於禁忌。

所以事不宜遲,如果要召喚的話還要抓點緊才行。不過陳玄僅僅對陣法有興趣,他才懶得研究召喚術這種旁門左道。充其量就是神棍的把戲。至於胖子,最懶的就是他了,那些古怪的符號看看就讓他頭疼,他肯去學才怪。

「還是讓星語學召喚術好了。這丫頭聰明,學什麼東西都比別人快。」眼見大家都在推辭。王浩索性來個一錘定音。

「如此甚好。」陳玄如釋重負,像燙手的山芋一樣,把召喚師的典籍留在桌子上。

「恐怕不行吧?也許,星語不肯相信我的話,他還在怨恨我這個父親。」李蘆比任何人都要緊張。

「星語已經相信了,她不肯承認而已,我們就給她點時間。」王浩也是年輕人,能理解星語的心情。

「嗯,實在不行就再和她談談。」李蘆用力一拍胖子的肩膀。

王浩有些鬱悶,說道:「要談就談唄,你拍我肩膀做什麼?」

李蘆尷尬的笑了兩聲。「星語以前是很乖的,無奈在外面學壞了,她就肯聽你的,和她談的事情就拜託給你了。」

陳玄飲了口茶。「兄弟,事不宜遲啊,距離比試只有三年時間,要盡快解開星語的心結,還有,若是李蘆妻子轉了世,到時候一切都太晚了。」

王浩可不是傻子,這分明是偷換概念,時間緊迫是一回事,的確應該找星語談談,但是為什麼要自己去?當下搖頭不肯。

「因為你是她的師父。」兩個大手同時拍上胖子的肩膀,一左一右。

雖然說事不宜遲,王浩還是等到三天以後才找到星語,依她的推斷,星語的心情應該基本上恢復了。女孩臉色憔悴的嚇人,女孩的頭髮有些凌亂,但是,頹廢中仍然帶著一絲美態。修真者常年不吃不睡也傷不到身體,傷的是心。

王浩故意將竹樓的板踩得嘎吱嘎吱亂響,以她的體重來說非常容易。「跟我來,」胖子故意什麼也不說,這樣星語反而辦法拒絕,因為她是胖子的徒弟。

胖子帶上星語輕車熟路的來到外面,直奔過橋米線,拓跋世家的廚子雖然有大師級水準,但是來到雲南不品嚐本地的特色小吃,實在是太遺憾。自從瀾姐上次帶胖子來吃過一次,胖子就始終對過橋米線念念不忘。

一碗米線,一大碗滾燙的雞湯,還有一疊肉片,蔬菜,鵪鶉蛋。王浩故意放慢動作,教星語該如何炮製過橋米線雖然是和瀾姐學的,而且就來吃過一次,自己還還是笨手笨腳的,不過王浩做得很認真。在他看來,炮製的時候比品嚐更有樂趣。放置順序完全正確,可惜胖子心急了點,東西剛倒進湯裡,就迫不及待的伸筷子了。

「我是雲南人,五歲時就吃過過橋米線,你的動作太快了,菜葉都沒有燙到,鵪鶉蛋也沒有好。」星語是善良的,不忍心看見師父生吃東西,只好出賣提醒。

「哦,我就是喜歡這麼吃,原汗原味。」王浩灌了口湯下肚,這才心滿意足的停止下來。「你的師父的師父,也就是我的師父了,大概是在一年前飛昇了,不知道他為什麼趕我下山,後來我才知道真相,師父不是不關心我,他飛昇前為我做好了一切,他只是不喜歡和我離別,那種離開親人的痛苦,由他一個人來承受就足夠了。當我明白了真相,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年時間。雖然我知道飛昇是一件好事,可是我仍然非常難過,我在懸崖邊坐了整個晚上,但是第二天我就放下了。有誰願意和親人分離?要是讓我看到師父飛昇,不知道會難過成什麼樣子?至親的人總會死去,活著的人還要活著。他們有權力走的輕鬆一點。我們也有義務快樂的活著,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星語心不在焉的將蔬菜放進碗裡,「師父,你的故事很感人,可是。修真界五百年沒有人飛昇過了,你不用特地跑來安慰我。」

王浩不由語塞。修真者飛昇雖然不至於敲鑼打鼓,上電視登廣告,不過所屬門派為了造勢,宣傳也是必不可少的。何況修真界有幾個高手?大家心裡都有數,誰是飛昇了。誰是掛掉了,這還用得著說出來嗎?只有丹王前輩除外,他無需為門派宣傳,也不想給徒弟找麻煩,不過胖子沒有鬱悶多久,便聽星語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謝謝你,師父。」

王浩這才笑得出來。「明白是一回事,接受卻是另外一回事。你母親走得太倉促,當時你年紀還太小,你的父親也心有不甘。我相信你的母親也存有遺憾,她那麼疼你,肯定希望見你最後一面,我有方法讓你們重逢,也是了結你們的心願,你要不要嘗試?」

「真的可以?」星語的眼神裡氾濫著希望,她修真的初衷就是救回母親,不過隨著見識的增多,那種想法變得越來越可笑。

「只要你的母親還沒有轉世就行。但是能不能見到她,要看你夠不夠努力了,你要抓緊時間才行。」王浩取出召喚師留下的典籍交給星語,然後說道:「這不是本門的絕學,但是它主人掛掉了,落在我的手裡就是我的,可惜我不喜歡動腦筋,連看也懶得看了一眼,你既然是我的徒弟,我當然要把它留給你,裡面的陣法有些深奧,有不懂的地方?」

星語的記憶力驚人,不用他說完就複述道:「有不懂的地方自己想辦法,總之,小事件你懶得管,大事件你搞不定。所以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要來麻煩你就對了。」除了法不傳六耳,這是她聽過的第二條門規。

這算不算對師父不敬?應該算吧,但是,這話的確是胖子說的,王浩愣住片刻才說道:「聰明,我再補充一句,實在搞不定就去問陳玄。」

星語懷念母親,迫不及待的趕回去研究召喚術,等她走掉以後,王浩又叫了兩個小菜,自斟自飲。

「我可以搭個座嗎?」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出現在胖子面前,眼神中帶著無盡的滄桑,但是鋒芒仍然掛在臉上,身體挺得筆直,無論是氣勢還是容貌,都讓人聯想起全都鬼凱奇。

「隨便你,但是別指望我請客。」王浩咕嘟咕嘟的灌下兩口酒,隨即移開了目光。

老人得到允許才禮貌的坐在椅子上。「允許我行介紹自己,我是尼古拉?凱奇的祖父。當然,你也可心叫我老尼古拉。我的到來或許有些唐突,我發誓不再涉足東方,可是為了凱奇,我不得不違背誓言。我這次來中國,完全是以一個祖父的身份,而不是血族。作為祖父,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嫡孫受苦,不聞不問。」

王浩放下筷子,不耐煩的打斷道:「你最好不是來說廢話的,你的孫子關在成都的別墅,外面有蜀山和星月宗的人看守,你應該去那裡救他,而不是到雲南找我。」

老尼古拉尷尬的笑了笑。「我們的血已經流得夠多了,到了該停止的時候。」

「所有的事都是你搞出來的,現在你說要停止就停止?那我多沒有面子。」王浩笑問。

「讓我們就開門見山的談吧,你要什麼條件才肯放過凱奇?」老尼古拉依舊沒有動怒,甚至連情緒的波動也沒有,良好的素養和閱歷讓他能做到寵辱不驚。

「條件?我好像沒有特別需要的東西。」王浩幫作思索狀,然而沒有就是沒有。

老尼古拉顯然是有備而來。「為了表示尊重,我沒有派人打聽你的情況,但是所有修真者都喜歡兩種東西,晶石和丹,相信你也不會例外。」

晶石和丹,這兩件東西的確是所有修真者夢寐以求的,王浩即使坐擁貢嘎山上的寶藏,此刻也絕不會嫌多,何況頁嘎山上全部是土系晶石,除了佈陣或者煉丹派不上別的用場,王浩需要的是火,或者冰屬性的晶石,星語也是。不過胖子更有興趣的卻是丹,假如這個世界上只有自己會煉丹,實在太寂寞了,王浩希望能有一個競爭的對手,無論對手有多麼強大,王浩都有信心憑自己的造詣戰勝,他要讓對手輸得體無完膚。

答案很快揭曉,老尼古拉掏出天鵝絨布袋,將裡面的晶石盡數倒在桌子上,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一顆顆晶石像是燃燒的火焰,讓人眼花繚亂,它們比鑽石更加值錢。火系晶石!雖然比不上火炎晶,卻也全部是上成貨色,幫助星語修煉比歸元丹強過五倍。

雖然興奮,但是胖子的表情絲毫沒有變化,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收下晶石就要放掉凱奇,王浩還覺得沒有解氣呢,凱奇的血液本身就是寶藏,不比這些晶石遜色,而且交換等於和血族交易,事情一旦暴露難免麻煩。

「你認為我會和血族交易嗎?你應該知道修真界的規矩,我何必要玩火?」王浩冷漠的推開面前的晶石,有幾個晶石實在離他太近了。

老尼古拉笑了笑。「我有種感覺,你並不害怕修真界的同道,你找蜀山和星月宗看守凱奇,這就足心說明你的實力,所以你根本就不是害怕。你不肯答應,是代價不足以讓你動心,不足以讓你找麻煩。看來王先生不瞭解血族,我們可不小氣,這些晶石僅僅是第一次,然後還有第二次,第三次,今後每年我都會贈送你同樣數量和品質的晶石。」

好大的手筆,原來修真者也是能用錢砸死的,只要成本足夠。王浩冷笑道:「然後我就必須為你們血族在東方做些事情,對嗎?中國有句俗話叫做拿人家的手軟,我不會平白無幫的受你們的恩惠。本來你是沒有任何機會,但是你孫子運氣不賴,我碰巧收了一名徒弟,需要晶石幫助她修煉。但是正如你所說的,這些晶石不足以讓我冒險,如果你再拿出一件火屬性的寶物,或者我會考慮,就當是慶祝收徒,做一回善事好了。」
ffgdiablo01 發表於 2007-1-25 20:14
正文 第一六十一章 對不起,我愛你(上)
老尼古拉的能力雖然無法和修真者相比,卻勝在活的夠長,見識絕不比修真者差,而且生活在西方,自然知道一些修真者不知道的寶貝,擁有修真者不具備的資源,在這方面,胖子從來沒有懷疑或者小瞧過他們,眼睛下面的上等晶石早就說明了這一點。

老尼古拉思索片刻後說道:「在西方,最尊貴的火是精靈之火,象徵高貴,神秘,傳說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無奈很久以前就失蹤了,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派人出去尋找。」

聽說精靈之火是西方最好的,王浩當即動心,胖子只喜歡最好的東西,收下星語為徒,也是因為她的天賦是最好的,最好的天賦當然要搭配最好的火焰。

「既然是最好的就值得等待,對嗎?你儘管去找好了,但是在找到以前,不要再派人送死,你像你說的,你們的血流的夠多了。」

老尼古拉表示同意,但是,他請求王浩善待凱奇。

「我會考慮,對了,你幫我看看這團火焰是什麼?」王浩取出貢嘎山發現的神秘火焰,以他的所學尚且看不出來歷,這團火焰極有可能西方。」

老尼古拉打眼一看,立即發出兩聲苦笑。「看來我不需要去尋找了,這就是精靈之火。」

王浩奚落道:「這就是西方最神秘,最高貴的精靈之火,我看不出有何不同。」假如這就是精靈之火,老尼古拉剛才顯然是在糊弄自己。

「你看不出精靈之火的特別之外。因為它在中世紀就被封印了。」老尼古拉笑著解釋道,沒有人比他更熟悉精靈之火。

王浩看了他一眼,自言自語道:「哦,那要如何才能解除封印呢?」

「打開封印的鑰匙就在我地身上,應該說就在我的體內,流淌在我的每一條血管裡。」老尼古拉用指甲割破手指,將一滴鮮紅的血液滴落在精靈之火上,這些兩條腿行走的爬蟲身上。流淌著世界上最純淨的血液。

火焰沒有發生強烈的變化,反而變得更加寧靜,悠遠,讓人說不出地舒適。它的安靜彷彿不屬於這個世界。但是胖子看的出來,這份火焰後面隱藏的深邃。原來精靈之火就是太陰之火,它地確是最合適星語的火焰。

王浩並不貪。冷冷地一笑。「這晶石我收下了,你現在回歐洲吧。」

老尼古的微微一怔,不明白胖子的意思。

「我說過,假如你幫助我找到精靈之火。我會考慮。現在你幫我找到了精靈之火,精靈之火雖然早就落在我地手上,但是如果同有你提醒,解除封印,也許我永遠也不會知道,這會放回你的孫子,你現在可以走了。」王浩說完話不再看老尼古拉一眼。嚴格來說這不能算是一種交易,而僅僅是施捨而已。

一心找回母親的星語再次創造奇跡,在當天晚上就迫不及待的進行召喚,以她地智慧學東西本來就快,而且招魂是召喚術的基本功夫,這個速率絲毫也不奇怪。

夜晚的荒野刮起了冷風,吹在脖子上涼颼颼的,半人高的雜草晃動不止,配合李蘆父女臉上的凝重,不禁讓胖子毛骨悚然。帶著顫音問道:「玩召喚用不著來這種地方吧?」

上次是由於召喚遠古巨獸,而且還要製造一個召喚陣,所以才選擇地勢開闊的郊外,這次召喚地是星語的母親,貌似沒這個必要呀。難道星語知道自己是菜鳥上路,沒把握如出什麼東西來,所以找個安全的地方召喚。

「要不你們先幹著,我回去睡會兒。」王浩假裝打了個哈欠,悄悄拉動陳玄的衣角,這次召喚擺明是人家一家團聚,外人實在沒有留下的必要。

陳玄何嘗不想離去,假如星語是一名召喚老手,他肯定是立即就走,但是星語卻是新手,等會兒還不一定召喚出什麼來,所以他們才將地點挑選在荒郊野外。保險起見,陳玄決定先留下來,等情況穩定了再離開,星語好歹是胖子的徒弟,所以他也不肯讓胖子離開。

「說實話,我最討厭這種唧唧歪歪的事情了,情呵愛呵的,讓人受不了。」王浩用力搖頭,作出深惡痛絕狀。

陳玄笑道:「你是害怕被感動吧?我也討厭婆婆媽媽,等等啦。等星語的召喚成功,我們立馬就走。」兩人心照不宣的點點頭,似乎男人都不喜歡這套,丹王也討厭婆婆媽媽,才提前把胖子趕下山。

星語神情肅穆,口中唸唸有詞,古老的咒語優雅而神秘,帶這穿透虛空的力量瀰漫。她的俏臉上掛著神秘的美,小手握著紅色的牛角梳。

星語不肯打擾母親的安寧,所以使用母親用過的東西,牛角梳是母親以前聞喜歡的,母親去世後,星語就帶在了身邊,她認為父親是兇手,不配保存母親的東西。

突然,星語抬起右臂,肌膚雪白在夜晚猶如月亮的皎潔,纖細的手指微微揚起,指尖處出現一團神秘的漆黑,彷彿原有的景致被掏空了一般。

然而胖子知道那不是破碎虛空,召喚師不具備破碎虛空的力量,除非是借助陣法和晶石。

片刻後,漆黑中出現拳頭大小的光團,飄飄幽幽的出現在她的指尖,猶如雪絨花朦朧飄忽。果然是陰靈,由於不是別的空間,所以每個人都能看的見,但是僅僅限於一個光點。

「媽媽!媽媽!」星語毫不猶豫的叫道,她知道那是自己的母親,雖然只能看見小小的亮點,但是沒有比這更熟悉地感覺了。

李蘆一時間激動的不知所措。可是對著小小的光點,他什麼也說不出來。陰靈就是人死後留下的靈魂,妻子因為留戀你們父女,所以才滯留在人界,但是她的心裡只有愛,沒有恨,所以不曾淪為厲鬼。另外,陰靈沒有身體。無法說話,所以只能用心交流。

「這種見面好像有點缺憾。你有辦法成全他們的,對不對?」陳玄不滿意這種結果,所以他仍舊沒有離去。

這話也不知怎麼的。就傳進了李蘆的耳朵裡,他發瘋般衝到胖子面前。顫抖著說道:「幫我,幫我們一家。」

王浩本來就要成全他們。只不過一切發生地太快,他還來不及出手而已。搖頭道:「幫助你們不過是舉手之勞,你認為我會袖手旁觀嗎?」

胖子來到星語的旁邊,說道:「收徒的時候。我還欠著你一份禮物,現在補送給你好了。」說話的同時遞給星語一個小皮袋,裡面裝著金燦燦,沉甸甸地星辰沙。「使用它你就能看見經母親了。」

星語依言將星辰沙灑向空中,金色的沙塵彷彿受到吸引,眨眼間凝聚成活生生地女人。

漂亮!王浩發出由衷的讚歎,不過是在心裡。難怪李蘆不顧一切。連她得了絕症也不在乎,這樣地女人不娶回家裡,那實在是對不起自己呵,仔細看,星語的容貌全部是她的遺傳,絕對和李蘆扯不上關係。

「小玉。」女人忘情的抱住女兒,這一天她不知道盼了多久。

反倒是李蘆有些汗顏了,不知道該說什麼,雖然是不忍心見到妻子受苦,才親手結束了妻子地生命,可是他畢竟背叛了夫妻的誓言。

「李蘆,我沒有怨恨過你,你是個心地善良的人,不願見我受苦才那麼做,我就是喜歡你的善良,你對所有的人都是那麼善良,為什麼偏偏就是對自己殘忍,為什麼要讓我們的女兒恨你?你讓我好難受,好心疼,你知道嗎」女人神情望著李蘆,聲音溫柔地叫人心疼。

「對不起,是我不夠忠誠。那那麼勇敢,而我卻懦弱,我沒辦法堅持下去。」李蘆像個孩子般承認錯誤,他甚至不敢和妻子對視,也許就是因為這份愧疚,他也緊隨女兒逃出了家門。

王浩實在忍受不了,最終落荒而逃,恍惚中,他看見前面有個熟悉的身影,媽的,是陳玄!這傢伙居然逃的比兔子還快,也不叫上自己一聲。

理論上,如果李蘆的妻子願意,可以永遠的留在人界,陪伴丈夫和女兒,這一次,她無需承受疾病和痛苦,只需要盡情的享受生活。李蘆迎來了第二次生命,終日陪伴在妻子的旁邊,星語則是像小貓一樣賴在母親的懷裡,在以前,她幾乎沒有機會那麼做,至於修煉的事情,她似乎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快樂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快,眨眼間過去了兩周時間,一家三口其樂融融,胖子也不便去打擾,有空閒的時候就和陳玄下兩盤棋,不過,胖子從來就沒有贏過。

「輸了!輸了!原來下棋是件這麼沒勁的事。」王浩鬱悶的扔掉棋子。

陳玄得意的大笑:「兄弟,我平生有三件得意之事,第一件是下棋,一生從來未曾敗過。第二是喝酒,醉酒當歌,人生幾何?至於第三件嗎~」

「第三件事就是遇到了嫂子,雨霞仙子,生死相依,不離不棄嗎!這件事情全修真界的人都知道,你就不用拿出來炫耀了。」王浩一擺手打斷他的吹噓。

陳玄也不是蠢人,稍微想想便恍然大悟,兄弟這是觸景傷情了。

初戀往往是最美的,王浩第一個喜歡的人就是拓跋舞,這份記憶自然難忘。南極冰原的冒險雖然難忘,但是一切的開始卻是在這裡,拓跋世家。

幫地重遊,胖子怎能不勾起往日的回憶?那兩片花瓣的溫軟和甜膩至今仍留在心坎裡,揮之不去。換成在平時也沒什麼,可是胖子如今正在經歷心動期,感覺也就格外的強烈一些。

不知不覺的來到了瀾姐的小樓,空氣清新的叫人難以置信,淡淡的蘭香混雜其中,讓胖子精神為之一振,說起來好久沒和瀾姐聚聚了,有她在普洱茶都變得格外香濃。雖然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兩人卻像是熟的不能再熟,她像胖子的親姐姐一樣,胖子不打招呼就摸了上去,臉上還掛著一抹壞笑。

拐過樓梯,立即看見俏麗的身影舉目遠眺,王浩躡手躡腳的摸了過去,以他心動期的修為當然不會被察覺,結果,他成功的嚇了瀾姐一跳,不過,轉過頭的瀾姐也嚇了胖子一跳,哪是什麼瀾姐,分明是滿臉嗔怒的拓跋舞,這母女兩人也實在太像了!冷汗瞬間爬上了胖子的額頭。

以兩人的關係來說,這種玩笑也不過分,可是,玩笑的目標是拓跋舞,總覺得一切都怪怪的,貌似拓跋舞不喜歡玩笑。

「是你!」看清楚惡作劇的人是胖子,拓跋舞也不禁大吃一驚,又是開心,又是生氣,他希望能再次見到王浩,卻不喜歡這種無聊的惡作劇,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對不起,我剛好路過這裡,把你當成是瀾姐,所以~」王浩鬱悶的道歉,一雙手比來比去,連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沒關係。」看胖子一臉無辜,拓跋舞有些想笑,她也是剛從南海派回來,在那裡她結識了同樣優秀的屈瑤,聽說了一些關於胖子的事。另外,胖子向問劍長老挑戰的事,在玄門裡傳的沸沸揚揚,這種狂勁她倒是蠻欣賞的,不過好像有那麼點不自量力。

「我是說真的,我真的不是故意,那個,我先回去了。」王浩灰溜溜的就要逃走。

拓跋舞叫住他說道:「我也是說真的,真的沒有關係,我們是朋友啊,開個玩笑好像不需要道歉,對不對?你來找我母親有什麼事?」

王浩支支吾吾的說道:「哦,沒什麼事,路過這裡就順便上來看看!」

「路過,順便,看看。」你和我母親很熟悉嗎?」拓跋舞疑惑不解,自己的母親應該是胖子的長輩,即使胖子對拓跋家有過恩情,這種玩笑仍然是不合時宜。

「也不是很熟悉,一般,一般,我就是來找她聊聊天,喝喝茶,我改天再來好了。」王浩剛逃到門口,正好碰上回來的瀾姐,由於走的太急,兩人差點撞個滿懷。

「咦,你們兩個居然碰上了。死胖子,這麼長時間不來找我,小舞今天剛回來,你也屁顛屁顛的跑來了,你是不是對小舞有什麼不軌的企圖?」

「天地良心呵,我這些天忙的很,今天剛有點時間就來找你飲茶,誰知道碰上了小舞。」王浩大呼冤枉,就差點哭天喊地了。

正文 第一六十二章 對不起,我愛你(中)
瀾姐既然回來了,胖子自然也就不用走了,拓跋舞也留了下來。

「為什麼沒有見到你的兄弟?」瀾姐幫胖子倒上茶,隨意的問道。

「唉,我們這兩天閒著無聊就下棋,我又玩不過他,連著輸了三盤,我就跑出來了。」王浩貪婪的吸著茶香。

「死胖子,你剛才不是還說這兩天忙的很嗎?怎麼現在又無聊到下棋了?」瀾姐瞪大了眼睛。

王浩自知失言,連忙敷衍道:「我們那是忙裡偷閒。」

瀾姐笑道:「既然不忙,就把你兄弟也叫來,還有李蘆,幹嗎扔下人家不管,別欺負人家老實哈。」

王浩愁眉苦臉的喝了口茶水,才說道:「這年頭哪裡還有老實人哪?人家李蘆現在陪嬌妻和女兒都來不及,哪有功夫搭理我?」

「李蘆的女兒就是你帶來的女孩,你的徒弟。但是我沒有見到他的妻子呀,他的妻子不是很多年前就過世了嗎?」瀾姐疑惑不解的追問胖子,拓跋舞也投來詢問的目光。

為了解開他們的疑惑,王浩解釋了李蘆和妻子的過去,既然他的口才實在不怎麼樣,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仍然打動了母女兩人。

「唉,實在受不了他們愛來愛去的,我和兄弟就只有躲清閒,下棋咯。」

別看胖子的述說輕描淡寫,任誰也知道這團圓有多難,人家父親陰陽相隔了五年,如今再續前緣,眼裡哪還容得下別人。瀾姐微微有些動容:「這下好了,李蘆也算是好人有好報,這要多虧你那位兄弟的幫忙,不如你找他來。我代李蘆謝他。」原來胖子將幫助李蘆的功勞全推到陳玄身上,一直以來他都是拿陳玄做擋箭牌,如今早就習慣成自然了。這塊盾牌可是超級無敵呀,無論有什麼事,往陳玄身上一推就萬事大吉。

王浩呵呵笑道:「不用找,他到了。」

自從雨霞仙子轉世,陳玄連陪伴嬌妻的娛樂也沒有了,也不用四處張羅材料幫妻子煉丹,儼然成了最無聊的人。本來是要幫助星語修煉,也是給自己找點活幹,可是如今星語一家團圓,他也暫時性失業了。拓跋世家的人他一個都不認識。除了找兄弟喝酒還能做什麼?

「哦~」拓跋舞靈動的看了胖子一眼,剛才胖子能從後面嚇到他,足以說明胖子的修為超越了他,也就是說進入了心動期,如今胖子又主動點出兄弟到了,再一次證明了這一點,她是在胖子提醒後才感覺到地。

「在下不請來,拜拜了。」陳玄大咧咧的走進房間,出聲僅僅是打個招呼而已。但瑲的氣質也不會讓人感覺到失禮和莽撞,彷彿本該如此。換一種方式反倒顯得拘謹了。

「哪裡的話,我正要找人去請先生呢。」瀾姐笑盈盈的又添了個茶杯。

「陳玄!」拓跋舞早就知道王浩與陳玄的關係,但是仍然吃驚,因為料不到兩人同時出現在家裡。

「你們認識嗎?」瀾姐好奇地問道。女兒拋頭露面是近兩年的事,所以認識的人不多。

這句陳玄叫的夠生分,陳玄無語,弟妹是再也叫不出口了,同為母女,兩人為什麼差這麼遠?瀾姐讓人如沐春風,說不出的舒服。女兒比母親更加美麗。卻冷的叫人望而生畏。

實際上拓跋舞也有難處,當初陳玄夫妻對她好,那完全是胖子地緣故,說穿了是場誤會,她的性格如何肯向陳玄套近乎?不過她將陳玄的身份說了出來,畢竟是接待玄門第一的人物,這種方式有些失禮。

誰知瀾姐得知陳玄的地位,絲毫不為所動,反而嗔怪他先前的隱瞞。「先生故意隱瞞身份,該不是瞧不起我們吧?」

陳玄一愣,隱瞞身份是不肯炫耀,自己哪裡看不起她了?再說,胖子沒有給自己介紹,難道要他主動告訴別人,自己是玄門第一人,是陳玄。回頭看看一臉賊笑的胖子,才知道瀾姐是在調侃自己,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抵賴豈是大丈夫所為,索性低頭認錯。

瀾姐窮追猛打:「先生這是承認咯,我要怎麼罰你呢?」

「這個~」陳玄如今除了一柄大衍劍,可是一窮二白,實在交不起罰款,可惜他卻是想歪了,瀾姐可不是趁機要勒索寶貝。

「先生幫助李蘆一家團圓,也算是將功補過,不如就罰酒三杯,如何?」說話間瀾姐已經差人去取酒了。

陳玄微微一怔,隨即明白兄弟又拿自己擋駕了。不過,這哪裡是什麼懲罰?分明就是投其所好,王浩獨自來喝茶還說的過去,如今有了兩個大男人,自然該將茶水換成酒了,心中不禁對瀾姐暗自折服,自己倒是小瞧人家了。

兩個大男人掏出酒壺,相對一碰,咕嚕嚕地就開始狂灌。

瀾姐美目掠過兩人,冷哼道:「死胖子,人家是將功折罪了,你呢?」

「咳~咳!。」王浩喝的起勁,猛然嗆了一口,劇烈地咳嗽起來。

「你不用嚇成這個樣子吧?」瀾姐一邊責備他,一邊幫他敲打後背。

半晌,王浩才止住咳嗽,問道:「這又關我什麼事?」

「怎麼不關你的事,先生是你的兄弟,又是第一次來拓跋家做客,難道你就不該做個介紹嗎?難道要先生和我們自吹自擂,吹噓他的身份嗎?」

「這麼說又是我地不對了?」王浩鬱悶的撓著腦袋,扯來扯去的,如何就扯到自己頭上?不過被瀾姐懲罰也是件美事,當下抬起酒壺道:「那我也罰酒三杯!」

「你想得到美,人家是將功折罪了,才罰上三杯酒了事,對你可沒這麼便宜。」就是條泥鰍也別想從瀾姐手裡滑掉。

「那就三壇!」王浩豪氣蓋天。

瀾姐依舊不准。連陳玄也出來抱打不平,認為胖子偷奸耍滑。他是拿不出寶貝來,窮呵,可是他知道胖子富裕,而且對朋友也不吝嗇。

瀾姐的為人相當不錯,操持這麼大的世家,必定是勞心勞力。仍然修煉到現在的地步,足以證明她天分不俗,半途夭折實在可惜。媳婦始終是個外人,拓跋世家原本就沒準備讓她衝入元嬰,更不會在她的身上浪費精力,瀾姐卻為了世家基業兢兢業業。說來說去,就是拓跋世家害了她,可是無論給她什麼寶貝,也等同於給了拓跋世家,連個泡泡也冒不出來,所以王浩以前才沒有多事,此刻靈機一動,從戒指裡取出歸元丹,笑道:「確實該罰。這裡有枚養顏駐容地藥丸,送給瀾姐當是抵罪好了。祝願瀾姐永遠年輕漂亮。」女人都愛漂亮,既然將丹地功能說成是美容,料想瀾姐就不會讓給別人了。

陳玄的見識哪能瞧不出來,知道胖子必有深意。所以他也不會去點破。非但不會拆穿,還要幫上胖子一把。「既然是相贈,不如現在就用,讓我也見識這顆藥丸有何神奇,是不是能夠立竿見影。」

王浩點頭贊同。「瀾姐現在服下,就是原諒我了,要不然我心中不安。」

禁不住兩兄弟的催促。加上不家玄門第一高手的面子,瀾姐才笑道:「既然能養顏我就收下了。」也不扭捏作態,接過藥丸後立即投入口中。

幸福的小藥丸!王浩猥瑣的想到,將茶杯遞了過去。歸元丹入口即融,能量如同洪水釋放,彷彿江河奔向海洋。

瀾姐就算再笨,也知道那寧非是駐顏丹,而是輔助修煉地丹丸,雖然感激卻是埋怨道:「死胖子,你騙我服的什麼丹?」

米已成炊,王浩也懶得遮遮掩掩,漫不經心的說道:「當然是歸元丹咯。」

「那你剛才又說是養顏用的?」為了抑制真元,瀾姐說話聲音有氣無力,她現在需要的是打坐調吸,吸收歸元丹內的能量。

「瀾姐何必要明知故問,要是我告知是歸元丹,你肯收嗎?收下也不肯自己使用,我這麼做也是出於無奈。而且我說是駐顏丹也沒有錯,若是百八十歲才修煉出元嬰,無論拿什麼駐顏也沒有用,修真者最好地駐顏方法,就是用最快的速度衝到元嬰期,你還是煉化歸元丹吧,我們換個地方喝酒去。」

不經意間,瀾姐的眼眶有些濕潤,嫁入拓跋家二十多年了,何曾有人關心過她,和所有拓跋家的男人一樣,拓跋舞出世的第二年,她的丈夫也閉關苦修了,雖然口中不肯承認,那個時候起她就守了活寡,到現在為止,胖子是第一個關心她的人。

王浩點頭默認,當初李蘆討丹的時候,就言明是給拓跋世家,給瀾姐要的。但是胖子依舊皺眉著眉頭。「你又便宜拓跋家了對不對?」

瀾姐突然笑道:「我是拓跋家的女人,當然為拓跋家考慮,何況我還有兒女,不過,我還是給自己留了一粒,所以我有能力衝入元嬰期,你騙我服歸元丹完全是浪費。」

「這叫什麼浪費?我不願看到瀾姐八十歲地樣子,光為了這個,一顆歸元丹也值得了,我們今後見面的日子還多著呢,瀾姐不是準備用老太婆的樣子來噁心我吧?」王浩壞笑著從竹樓跳下,換地方喝酒去了。

「那就謝謝你啦,胖子。」瀾姐自言自語,然後對旁邊的女兒說道:「這麼好的男人,你在猶豫什麼?非要找個不解風情的人,像我一般孤零零的才好?」

不等女兒回話她已經閉目梳理真元,拓跋舞一邊思索著母親地話,一邊為母親護法,初次見到王浩,那傢伙不審個不起眼的胖子,怎麼,吝嗇,狡猾,那個時候,她說不出的討厭胖子,不過就在她的鄙視下,胖子完成了築基。

這種印象在一點點的改變,冰原讓她感受到胖子的愛,那個時候她已經準備接受胖子了,誰知道胖子卻臨陣退縮,冰原回來以後就不再往來,她已經解釋過了,那完全是個誤會,但是無濟於事。每一次見面胖子都在改變,不僅僅是境界提高了,變的越來越像個男人。汗,胖子什麼時候不像男人了?

到如今,胖子居然玩起了深沉,表面上兩人是朋友,卻是在刻意躲避自己,就像是躲避瘟神一樣。比如說剛才,胖子發現自己在房間裡,當場就要離去,自己就那麼讓人討厭?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去還復來!」總算幫助了瀾姐,王浩像是去了塊心病,拎著酒壺一路跌跌撞撞,來到一處碧綠的水潭邊上。微涼的夜風吹拂在身上,讓他清醒了不少,但是他立刻灌下更多的酒。

「王浩,我們可以談談嗎?」空氣中傳來勾人心魄的香氣。

朦朧中,俏麗的身影倒映在美玉般的池水中,那絕世的妖嬈分明就是胖子的初戀,拓跋舞,王浩對著水中的影呵呵笑道:「要談什麼?你說。」

「嗯,我要感謝你幫助我母親,謝謝你。」理智佔據著拓跋舞的大腦。

「就是這樣?」王浩笑道,依舊看著水中的倒影。

拓跋舞猶豫道:「還有~過去的事。」

「我知道,是誤會,我不介意,還有什麼?」王浩終於轉過頭,露出紅彤彤的雙眼。

「沒有了,我就是來感謝你的。」拓跋舞有些尷尬,轉身就走,剛走出兩步,卻突然被胖子拉回來,準確的說是拉進懷裡。

兩張臉幾乎貼在了一起,王浩能感受到她細膩的肌膚,還有胸口的起伏,甚至包括兩點驕傲的凸起。同樣,拓跋舞也能感受到男人身上的滾燙,那種熱量讓她渾身無力,連抬起手臂的力氣也沒有,事實上,她缺少的並非是力氣,而是勇氣,她沒有勇氣再次拒絕胖子,如果自己再一次的拒絕,也許胖子永遠不會回頭了。而她,不可能主動乞求一段愛情,好像羔羊蜷縮在胖子的胸膛裡。

正文 第一六十三章 對不起,我愛你(下)
拓跋舞在冰原就準備敞開心扉,可惜胖子因為誤會心灰意冷,拓跋舞雖然明瞭一切,無奈兩個人都太理智了,他們的關係從此止步不前。

假如不是王浩恰逢心動期,又正好來到拓跋家做客,也許永遠也無法再續前緣,然而現在,他僅僅是向前跨出了一步,彷彿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

「既然你沒什麼可說的,那就讓我來說,對不起,我愛你。」王浩凶狠的吻上那兩片花瓣,闊別以久,她們依然是那麼的溫軟,香甜,像鮮花一樣的嬌艷,像火焰一樣的灼人。

王浩能感覺到她們在微微的顫抖,而且,胸前的柔軟也開始劇烈起伏,情不自禁的,王浩將大手探了進去,挑逗那兩顆堅硬的蓓蕾,在胖子的擺弄下,她們變的更加挺翹,堅硬。而每一次撩撥,都能感受到拓跋舞的身傳來一陣嬌顫,彷彿是回應他的挑逗。

羞恥夾雜著快感湧向心頭,將思維沖刷成一片空白,只剩下胖子的一句話。「對不起,我愛你。」僅僅有後面的三個字,就值得女人付出一切,唯一的美中不足是胖子屬於酒後行兇。

曾幾何時,胖子喜歡和她說對不起,那是因為胖子每做一件事,她都認為那是無聊的幼稚的。比如說在南極冰原,胖子為她搭建了愛的小屋,本該是一件溫馨浪漫的事,成為兩人永遠的甜蜜記憶。

可憐王浩辛辛苦苦的搭起冰屋,卻被無情的教訓,儘管她也是為了胖子好,要胖子將精力用在修煉上。

猶如潘多拉的盒子被人打開,記憶中的點點滴滴在眼前回放,每一幕都是如此感人。即使帶著絲絲地苦澀,此刻也都被染成了甜蜜。

終於,她發出了微不可聞的呻吟,身體禁不住一陣急促的嬌顫,自然的生理反應卻叫她無地自容。可惡的大手已經放過胸前的蓓蕾轉向下身,每一下撥弄都像是挑在心坎上,還是處子之身的她如何消受的起。

除了一絲絲地羞澀。快感,還有前所未有的空虛。原來,胖子不知道何時溜到了背後,如今是從背後牢牢抱緊她,連一絲一毫的也動彈不得。想看看肇事的胖子也不成,這種時候,女人通常喜歡抱住男人呵,這完全是一種煎熬。

然而胖子卻樂在其中,胖子第一次接觸女人就是和拓跋舞,至今仍然念念不忘,如今終於更近一步,卻足足等了一年時間,叫他如何捨得放手?

終於。兩人倒在柔軟的湖畔,身體不再屬於自己。面頰像是火燒一樣滾燙,恍惚間,拓跋舞聽見了裂帛地聲音,然後是撕裂秀的痛楚。身體像是被扯成了兩半,女孩的第一次多麼需要溫柔和愛撫,最少再來點甜言蜜語的安慰,而胖子給她的卻是火一般的。淚水終於悄悄的滑落,她的指甲在胖子背上留下觸目驚心的痕跡

不知道過了多久,暴風雨終於停歇下來,肇事者像孩子般熟睡。熟睡中,胖子仍然緊緊地抱住佳人,好像生怕佳人會逃掉似的,這讓拓跋舞多少感覺到一點安慰,同時也讓她無法動彈,只能等待胖子醒來。好在湖畔地處偏僻,基本上沒有人會來,而且周圍草木繁警茂,無需擔心有人偷窺。

就這樣,她在月光下看了胖子整夜,原來胖子除了肥胖以外,五官長地並不難看,應該用英俊來形容,可以想像元嬰期以後,胖子必將改頭換面,但是這些不重要,一直以來,拓跋舞都沒有嫌棄過他的身材,只是認為他應該更加努力,更加勤奮。

曙光撒在臉上的時候,王浩才痛苦的敲敲腦袋,臉上卻蕩漾著滿足地笑容,不過笑容很快凝固在臉上,他看見了拓跋舞,手臂仍然纏繞在人家的腰上,似乎無需解釋也無法推脫,都說酒醉三分醒,何況胖子原本沒醉,很清楚發生了什麼。那副美妙的身體注定永遠烙印在腦海裡,王浩下意識得戳動手指,上面彷彿還殘留著昨夜的柔潤和滑膩,叫人止不住的一陣心顫。

王浩意識到自己該說點什麼,可是想了半天只說出三個字。「對不起。」

僅僅是相差了三個字卻有著天壤之別,發生這種事情通常不需要說對不起,除非是男人不肯承擔責任,而且女人在這種時候需要的是愛撫,而不是道歉,所以拓跋舞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我們都是成年人,如果我不願意,沒有人能強迫我,所以,你不用說對不起。」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被下體地疼痛皺起了眉頭,繞是她再堅強,再倔強,眼圈也不禁有些發紅。

王浩心中一疼,連忙拉住她,軟語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只不過沒有經過你的允許,就做了那種事情,道個歉也是應該的。」

「我說過了,除非是我自願的,沒有人能強迫我。」好一個不服輸的女人,說話間倔強的推開王浩,無奈衣服昨夜都被扯碎了,如今赤裸身體如何見人?

不過卻讓王浩佔了個便宜,原來那兩顆蓓蕾是粉紅顏色,當真是比鮮花還要嬌嫩幾分,一時間不由看的呆住。

「你還看!」拓跋舞慌忙用雙臂掩住酥胸,火辣辣的眼睛裡差點滴出水來。

「但是無論我怎麼看,你都不像是自願的。」王浩突然笑了,無論這個女人如何的倔強,如何的自負,她都是屬於自己了,這就是胖子的夢想呵,終於實現了,今後自己要做的就是保護她,愛護她,不要讓她受到一點點的傷害了。而且胖子相信,拓跋舞就像她的母親瀾姐一樣,一旦屬於了一個男人,就會永遠的屬於那個男人,全心全意的為男人著想,甚至是男人背後的家族。

「你笑什麼?瘋子!」拓跋舞感覺莫名其妙,不知道胖子為什麼發笑,難道自己的身體很好笑?她只是覺得好委屈。

「哈哈,當然是高興才笑了。」王浩依舊大笑不止,無論誰得到了拓跋舞也會如此,何況是用這種手段。

拓跋舞想伸手錘打胖子,剛伸出手,卻將胸部又暴露出來,她的一生從未如此尷尬,可惡的胖子卻仍然在傻笑。

「你笑夠了沒有?給我找衣服。」拓跋舞雙目噴火,為什麼昨晚上會讓這個男人得逞?難道自己比這個男人還要蠢嗎?

「噓~」王浩突然停止大笑,做出噤聲的手勢,還沒等她醒悟過來,就已經被抱進了懷裡。然後她聽見一個女聲,居然比天籟還要動人。

「師父!是你嗎?」

細碎的腳步聲,然後是一聲足以刺穿隔膜的驚叫。

來人肯定是王浩新收的徒弟星語了。拓跋舞也一直想看看李蘆的女兒,但是她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到,兩人的第一次見面是在這種情形,羞死人。幸虧王浩出手及時,此刻除非她主動轉過頭來,星語絕對看不見她。

「叫什麼?看到哥斯拉了是不是?快去給為師找套衣服來。」王浩不得已搬出師父的威嚴,可是在沒有穿衣服的情況下,聽起來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星語只能看見拓跋舞的後背,儘管不願意承認,從身體的火辣程度看,那個女人遠勝過自己,奇怪,為什麼要和師父懷裡的女人相比,還是個沒穿衣服,恬不知恥的女人,居然大白天在荒郊野外做這種事情,自己連看看都覺得臉紅。星語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瀾姐的容貌,這個後背確實和瀾姐像極了,而且初次見面的時候,胖子就和瀾姐一副親近的樣子,讓她看了就渾身發麻。

「那個女人是誰?」星語的話語裡居然帶了幾分敵意。

「她是誰關你屁事?愣在這幹什麼?還不快去!你想要忤逆是師尊嗎?」話題上升到師與徒的高度,總算嚇走了星語,胖子這才喘了口氣。

「我們怎麼辦?真的要等她拿衣服回來。」一向高傲的拓跋舞居然也慌了神。

「當然不是,我的換洗衣服都是隨身攜帶,假如你不嫌棄的話可以先穿上,我剛才不過是借幫支走星語。」王浩說話間從戒指裡取出一套衣服。

拓跋舞沒有立即就換,而是要求胖子走到遠處,順便放風。

反正是討到便宜,做回乖寶寶又何妨,王浩心甘情願的幫忙放風,但是口中仍然不肯老實。「你確定不需要我幫忙,男士的褲子可不好穿。」

半晌也沒有答應,這才轉過頭察看,拓跋舞早就走了,連撕碎的衣服也盡數帶走。

「又和我玩消失!」王浩呵呵壞笑,同樣是玩消失,和南極冰原的時候相比,心情卻是完全不同。

胖子一個猛子扎進湖水,撲騰了一會兒才游上岸,換上一套乾爽的衣服。等星語回來的時候,王浩已經是衣冠楚楚,道貌岸然。

「那個女人呢?」星語鬼頭鬼腦的東張西望,就差跳進湖裡去找了,因為四處看不見人影,胖子的頭髮卻是濕漉漉的。

「什麼女人啊?你看見鬼啦?對了,你不陪著父母跑來找我做什麼?」王浩有些鬱悶,這麼放走拓跋舞,他有些不甘心。

正文 第一六十四章 都是背影惹的禍
李蘆走了,一起走的還有他的妻子,兩人要遊遍名山大川,閱遍天下的奇草異獸,當然,最終的受益人還是胖子。

星辰沙造成的身體無需擔心病痛,這一次,妻子不再是殘病之軀,甚至可以照顧李蘆。夫妻兩人放心的將女兒交給王浩管教,或者叫做照顧。

口中雖然不說,星語卻是感激胖子的,胖子送給她的禮物不是星辰沙,而是一個活生生的母親,而且母親臨走前留下話來,要她仔細聽胖子的教導,要懂得尊師重道。對星語來說,母親的話比任何命令都管用。

所以,星語下決心改善和胖子的關係,實際上這種改變早就開始,只不過她沒有意識到而已,母親的交代將改變提上了日程。

出來尋找胖子以前她甚至沏好了茶,誰知道卻目睹了胖子不堪的一面,心中自然免不了失望,回到竹樓的路上她一直沉默不語,腦海裡不斷浮現出那個裸體女人,她將那個女人鎖定為瀾姐。

陳玄早就恭候多時,此刻正享用著星語沏好的茶。

「兄弟,你今天的氣色不錯呀,面色泛紅,就是所謂的桃花運了。」

王浩下意識摸向面頰,因為心情不賴,眉宇間卻掛著笑意。「不是這麼神吧?連這個你也看的出來。」心中卻不服道:「你要是真會看,就不會硬說小醫仙是旺夫益子了,還去找人家討傳魂液,碰了一鼻子灰也是活該。」

這些雜學哪裡難的住陳玄。當下滔滔不絕的講述起來。「人離不開氣和色二字,要知道一個人近期順不順,是走運還是倒霉,用不著摸骨推命那麼麻煩。許多算命先生就是懂得觀察氣色,就足以將別人地運勢猜個八九不離十。看你面色紅潤,兩眼有神,毛髮放光,這種種跡象都表明。你最近的運勢不賴,在看你的眼角~」

胖子沒有辯駁,嘿嘿壞笑說道:「還真讓你給說中了,我最近真的非常順,而且非常的快樂。」

陳玄望往他的目光道:「你何止是快樂,而是解開了心結,心動期最大的風險就是結,也就是心魔。每個人心裡都有個結,連我也不能例外,結藏在心底太久會有兩種情況,要麼隨著時間被忘掉,要麼成為頑疾,也就是魔障了,心動期夭折的人都是毀於心結。我們修真之人對桃花不桃花地倒是不看重,憑兄弟的本領。才華,還有人品,還怕找不到優秀的女子。假以時日。必然有成群的仰慕者。去除心結卻是天大的喜事,可喜可賀。」

「為什麼要假以時日,我現在就沒吸引力?」這種話當著徒弟的面可不出口,王浩詢問道:「有心結也看的出來?在哪裡?」

「心中有結。在面上也看的出來,在這裡。」陳玄指指自己地眉頭,然後說道:「有趣,現在你的結沒有了,星語卻出了個結。」

「小丫頭能有什麼結?該不是思春了吧?」王浩嘿嘿壞笑。

陳玄鬱悶,這是師父該說出來的話?不過論起年齡,這師徒兩人相差無幾。何況以前又是冤家對頭,搞成現在規格已經是不錯了。

奇妙的是,星語非但沒有反唇相譏,反而將一杯茶水遞給了胖子。

王浩接過手中,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敢喝下去。「你會這麼乖,該不是在茶水裡下了毒藥?」

陳玄大手一揮。「不會,李蘆夫婦臨走的時候,特地交代她要聽你的話,認真學本事,還說要讓她報答你的恩情。當時我們找不到你,就讓他先行一步了,這丫頭大概是聽父母的話,才突然轉性了,再說我看她也沒什麼不好,倒是你老挑毛病為難人家。」

「我有嗎?」王浩喝了一點點就放下茶杯。「對了,李蘆地妻子是魂魄,雖然有星辰沙做成的身體,能夠長久的留在人界,但是能量會越來越弱,盡早有消失地一天,你沒有告訴李蘆嗎?」

「我和他們夫妻說了,這兩口子態度堅決,除非是李蘆百年以後,他的妻子才肯去投胎,沒辦法,我將陰丹送給他們了。雨霞走了以後,陰丹也失去了用處,不如拿來成全它們。」陳玄笑笑說道:「還是說說星語的事吧,一晃眼都過去月餘了,她才剛剛完成築基,連我都幫你著急。論起爭鬥的實力,老怪物地本事不比我差,蜀山派的法門本來就快,加上蘇雪天賦過人,此時說不定都到心動期了。要在修煉進度上後來居上,恐怕不寧依仗兄弟的本領了,昨天你才給瀾姐歸元丹,別說今天就一顆都沒有了,有就趕緊拿出來,和徒弟可別藏私。」

王浩喝口茶水漱了漱口,然後撲的一聲全部吐掉。「我說過,真元丹早就給她了,她要拿去送人,那是她的事情,我現在沒有了。」

星語有心改善關係,卻受不了胖子的一再刁難,何況她還撞破師父的糗事,此刻師父舊事重提,多半是在報復自己。不過她不會再和胖子頂嘴,只是淡淡地說道:「沒有歸元丹我也不會輸掉,我會加倍的努力,不會給師父丟臉。」

「那你還不去努力?留在這聊天也叫努力?」胖子將頭靠在椅子背上,閉目養神。

等星語走了,陳玄才笑道:「看你的樣子就知道是胸有成竹,何必為難自己的徒弟?大家開開心心的不好嗎?」

「我這不叫為難她,這叫做用心良苦,我師父如何教我,我就如何的教她。我的師父為我安排好了一切,我也會幫助她安排好,懂不懂珍惜看她自己。要想讓徒弟努力,就不能讓她產生優越感,這是我從師父身上學來的。」

「沒錯,星月宗雖然資源豐富,但是對弟子的幫助不多,就是不想讓弟子產生優越感。不過你好像經歷過什麼事情,才有感而發。」陳玄知道胖子是被趕下山地,何來的安排好一切。所以發問。

「師父他老人家飛昇了,大概是不肯和我分別,才提前將我趕下山。那種生離死別的滋味不好受,對嗎?」王浩笑了笑,將龍門山脈發生的事告訴了陳玄。

小山狀晶石堆砌在桌子上,猶如熊熊燃燒的烈火。

「這些都是極品晶石,正好幫助星語修煉,還有這個~」王浩摸出精靈之火。「星語一時還用不上。等我想到合適的方法,就找雲逸仙子拆掉它,現在還要用它牽制風狸。」

「太陰之火!何止是現在用不上,練神期以前都用不上,不需要急於一時,星語找上你這個師父,真的是福份。你地修煉法門姑且不論,這份慷慨在玄門是絕無僅有的。」連陳玄都露出羨慕的神色。「至多再過六年雨霞就能轉世修煉。到時候星語差不多也該出師了,到時候我叫雨霞找你拜師,她可是保留了前世記憶的。修煉起來比別人要快的多。」

王浩笑罵道:「要我出點血就不妨真說,嫂子的忙我還能不幫嗎?何必拿拜師來嚇唬我。」

隨著李蘆的離去,一切步入正軌,星語每天抽出三個時辰研悟陣法。其餘的時間都是打坐引氣。雖然她築基比別人快了許多,但是卻不夠別人地穩固,所以王浩不著急為她助長真元,而是等她打穩了根基再說。

除了指點星語修煉,兄弟兩人沒事的時候就喝酒,第二天桌子上總會有杯清茶,給他們醒酒用。星語似乎越來越懂事了。默默的做著徒弟該做的事。眨眼間兩個月過去,眼見時機成熟,王浩交給星語一顆晶石,使用的方法非常簡單,和煉化火炎晶完全相同,胖子也懶得過多交代,將晶石扔給她立馬開溜,找地方喝酒去了。

遺憾的是拓跋舞卻沒來過,這讓胖子鬱悶不已,他可不是玩玩而已,他要將拓跋舞留在身邊,細心呵護,女人不是上過床就屬於你了,還要花點時間哄哄才行,你必須讓她知道,你是深愛著她的,這麼有哲理的知識當然是胖子從報紙上看來地。

這天趁著陳玄教導星語陣法,王浩悄悄溜出了房間,畢竟是發生了那種事,男人如果不主動做點什麼,倒像是不負責任了,事實上,胖子非常希望能負起責任來。

當初胖子築基的時候就是在拓跋舞的房間,依稀還能記得前去地路,左瞧瞧,右看看,終於摸到了拓跋舞的住處,因為害怕被別人發現,躡手躡腳的摸上了竹樓。

依胖子的估計,拓跋舞一定是記恨自己,所以沒有前來找她,早就做好道歉地準備。不過在道歉以前,胖子決定先溫存一番。

拓跋舞俏立在圍欄,漆黑柔軟的秀髮散落在肩膀上,看起來有些凌亂,卻道不盡的誘人。初經人事的她彷彿丰韻了些,隱隱有些瀾姐的味道了,誘惑的感覺反而更加致命。

王浩忘情的撲過去,從背後抱住她,在她地耳邊輕輕說道:「對不起,小舞,這段時間我忙著教徒弟,才沒有時間來看你,對不起。你為什麼不來找我?」

懷裡的身體稍微顫了顫,但是什麼也沒有說,她果然是在生自己的氣,她不敢來找自己多半是害怕被星語認出來。胖子滿口的甜言蜜語,一雙賊手可不曾老實,片刻間滑到她的腰上。

「你胖了。」王浩不懷好意的將手指擦過她的肚臍。

「噗嗤,小舞比我瘦嗎?」懷裡的女人終於止不住笑了出來。

「瀾姐!」王浩眼珠子差點滾出來,這洋相未免出的太大了。

「死胖子裝什麼傻呀?你又不是沒吃過我豆腐,居然敢說我胖?活膩了是不是?我女兒什麼時候變成你的小舞了,你們進展的還蠻快的。」

王浩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無地自容呵,鬱悶道:「瀾姐,你跑來這裡幹什麼?」

瀾姐白了胖子一眼。「女兒最近怪怪的,我不能來看看嗎?女兒家的心事都會和母親說的,她連我都不肯說,能不讓我擔心嗎?」

「那你剛才倒是提醒我一聲,再說你沒事發什麼抖呀。」要不是受了她的鼓舞,胖子也不會摸這那麼起勁,還得寸進尺。

「你說的那麼肉麻,還朝我耳朵吹氣,我怎麼能忍得住?再說,我想知道小舞怎麼了,這段時間她神不守舍的,最喜歡的衣服也不穿了,難道不是很奇怪?好了,現在終於真相大白,我也該回去幹活了,家族裡一大攤子事,忙死人了。」瀾姐說話間轉過頭。「知道那個男人是你,我就放心了,你那麼愛她,不會虧待她的對不對?其實小舞是個苦命的孩子,因為背負太多的期待,她從小沒有過多少樂趣,加上她的自尊心太強,她幾乎沒有快樂過,連我都覺得她活的很累。南極冰原回來以後,是我第一次看見她笑,那是真正開心的笑,那快樂是你帶給她的。王浩嚴肅的點點頭。「瀾姐,今後不要再向別人兜售了,憑你的口才,能把樹上的小鳥也騙下來。對了,你先別走,我不家點事。」

「幹嗎?你還想佔我的便宜?」瀾姐裝作警惕的樣子,將雙手護住胸前,無奈那種豐滿豈是能擋住的,扭曲的形狀反而叫胖子心神一蕩。

王浩大窘,嚷嚷道:「我哪有!我是問你小舞去什麼地方了?」

「小舞可沒有你那麼清新,她到青城山辦事去了。」見他尷尬的樣子,瀾姐咯咯的直樂。

「她不是這麼忙吧?老去參加聚會不煩嗎?」王浩有些沮喪,有些不悅。

「修真世家能參加這種聚會高興還來不及,別的家族求還求不來呢,支撐偌大的家業不容易,你要是當真心疼小舞,就早點帶她離開拓跋世家。」也許聯想到自己的命運,瀾姐有些失落。

「帶她離開拓跋世家,你捨得嗎?」王浩笑問。

「有什麼不捨得?即使嫁給你她還是我的女兒,我自己為拓跋家犧牲就足夠了,沒有必要再拉上兒女。」曼妙的身影消失在視野裡。

正文 第一六十五章 都是背影惹的禍(中)
一滴火焰幽幽的晃動,微弱卻紅的叫人心醉,頃刻間暴漲,將房間內的一切照亮,殷紅中,是一張美絕人寰的俏臉。星語彈指收起火焰,隨著修為不斷提升,她的美也與日俱增,比拓跋舞更加妖嬈,比小醫仙還要脫俗,穿著朱紅色的長裙,猶如美麗的精靈般,釋放出妖異的氣質。她的美艷與生俱來,玄陰之火為她添加了一份妖艷的魅力。

儘管她不施粉黛,無須賣弄風情,仍然能帶給人致命的誘惑。三個月的時間裡,胖子給的晶石讓她順利過渡到氣動期,她的進度比胖子更加驚人,但是她卻無意超越師父,閒暇的時候,她喜歡研習陳玄的陣法,還有召喚師留下的典籍,甚至是找陳玄下棋,她的棋藝相當精湛,即使和陳玄對弈也是輸贏參半。

「我輸了!」陳玄鬱悶的扔掉棋子,稍微失神,就會嘗試慘敗的結局。

星語嫣然一笑。「既然認輸,就要多教我一個陣法。」兩人拼棋是有綵頭的,倘若陳玄輸了,就要傳授星語一個陣法,當然不是星月宗的陣法,而是陳玄自行領悟的陣法,哪怕只是些心得體會也行。

王浩一身酒氣從外面走進來,提醒道:「這丫頭想騙你的陣法,你要小心。」

陳玄呵呵笑道:「我是心甘情願的,她的天賦比雲逸還要出色,真後悔把她讓給你做徒弟,我一身所學很難找到比星語更合適的傳人了。」陳玄當初無心授徒,未曾留意星語的悟性,何況那個時候星語還不定性,一點也不夠沉靜,研習陣法講求悟性和定力,至少要找個雲逸那種類型的。

誰知道三個月下來。星語像是換了個人,宛如仙子般的沉靜,悟性更是強的驚人。

此外,星語性格的改變也讓胖子目瞪口呆,如今無論胖子說什麼。她也絕對不肯衝撞,最多是一笑置之。比如說現在。星語見到胖子進來,優雅地站了起來,輕輕喚了聲師父。胖子就算想咬人也無從落口。

說實話,胖子還是喜歡他以前的樣子,主要是心中沒底。

辟啪,陳玄將棋子扔在棋盤上,耍賴道:「我實在拿不出東西教她,不如你將九大陣法的玉簡交給學習,足夠她研究一年半載的。反正她是你的徒弟,你不傳給她還能給誰?」由於事先將玉簡送給了兄弟

「對呀,我不傳給她還能傳給誰?」王浩摸出玉簡來遞給星語,同時教訓道:「別光顧了研究陣法,延誤了修煉。金丹大道才是正途。」由於沿襲了丹王地教徒方針,無論徒弟做的再出色,胖子也不會出言表揚,做師父就該永遠板著臉。

「知道了,師父。」星語微微鞠身,姿態說不出地曼妙動人。

「知道就好,我這裡還有塊晶石。你先拿去修煉用吧。」王浩臨走前又留下一枚晶石,貌似他對徒弟唯一的幫助就是晶石。

星語小心的將晶石收到布袋。

陳玄漫不經心的瞟了布袋一眼,不禁吃了一驚,隨即移開目光,笑道:「我師父的好東西可多著呢,如果你能盡快衝到練神期,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星語向陳玄感激的笑了笑,說了聲謝謝,然後回到自己的竹樓修煉了。除了修煉,還要研究陣法,她的生活雖然緊湊,卻不慌亂。

交代好徒弟後,王浩急急忙忙的出了大門。

拓跋世家在玄門中嶄露頭腳,最忙地人赫然就是拓跋舞了,一個月難得在家裡待上兩天,想要和她廝守還真是不容易,自從那一夜激情後,胖子就沒有再見過她。能不想念麼?昨天夜裡在瀾姐處得到消息,拓跋舞會在今天中午回來,王浩急匆匆的趕到外面等人,無人的時候說話方便不是。

由於出來地太早,苦等了一個時辰,拓跋舞才姍姍來遲,胖子連忙迎了上去。「小舞,我們先不要回去了。」

「為什麼?」拓跋舞對他的出現也不意外,瀾姐害怕兩個人錯過,事先就給女兒打過電話了,要不是一路上急趕,拓跋舞應該是在半個時辰後才到。

為了避免尷尬,王浩故意不提發生的事,若無其事的道:「那個~天氣蠻不錯的,我來雲南有好一陣子了,也沒有機會到處轉轉,我好想看看傳說中地風花雪月,你給我當導遊好不好?」

拓跋舞斬釘截鐵的拒絕道:「不好。」

「你不是做的這麼絕吧?好多人看著我們呢!」王浩壓低了聲音,丟不起那個人呵,王浩的條件雖然不錯,但是在拓跋舞的面前微不足道,很容易讓人產生一絲聯想。

「我是愛莫能助,你說的那些地方我自己都沒有去過,怎麼給你當導遊?」拓跋舞反問道。

「你不是吧?這些地方就在紅河洲,你居然沒有去過!」王浩瞪大了眼睛。

拓跋舞見他鬱悶的樣子,笑道:「這有什麼好奇怪,我五歲開始修煉,讀書都是請老師來家裡,考上大學才第一次出門,讀書期間,我白天上課,晚上要修煉,我哪有時間到你說地那些地方,什麼風花雪月,無非是文人附庸風雅罷了。很遺憾,我幫不上你的忙,沒事我先回家了。」

「慢著!」王浩張開雙臂,來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沒有關係,既然你沒有去過這些地方,不如就由我來給你做導遊,帶你去領略一番,恰好這幾處地方我都去過。」

「你去過了還要去,這不是浪費時間嗎?」拓跋舞不解風情的問道。

胖子連忙解釋。「這怎麼同呢?上次我是一個人去的,就像個傻瓜,那種地方要兩個人去,才能領略風花雪月的意境。」

拓跋舞暗笑。表面上不動聲色。「你要容我回去和母親說一聲,報個平安呵。」

「我幫你報過平安,你媽說了,叫你沒什麼事不用著急回家。」王浩得意的壞笑。

「你~我母親知道那件事情了,誰叫你告訴她的?」拓跋舞當場慌了神。女孩子家難免怕羞,此刻殺了胖子的心都有。

「我又不是傻子。哪會主動說給她聽?你母親那麼聰明,她自己猜到地,我有什麼辦法?」胖子擺出一副無賴相。

該死的胖子,居然保守不住秘密,叫她如何面對母親?拓跋舞突然間不想回家了,俏臉泛起一抹醉人的紅暈。

知道和她說再多也沒用,胖子索性幫技重施,來個霸王硬上弓,拖著她上路了。兩人沒有御劍。而是像普通遊客一樣,乘車而行。

都說大理三月好風光,原來也是境由心生,第一次來的時候。王浩就沒覺得有什麼希奇。此時幫地重遊,卻覺得天格外的藍,一切都充滿了色彩。

風實在太大了,本來沒有人肯出海。胖子好說歹說才說服一條小船地船主,兩人駕著小舟晃晃悠悠的出發了。

王浩如同孩子似地向拓跋舞傻笑。小船在風波中搖晃不止,船家不時擔心的警告二人,不要站在甲板上,小心危險。可惜興致勃勃的胖子哪裡聽的進去,硬是將拓跋舞拉上甲板。

「你快脫掉鞋子,把腳放進水裡。」王浩要求道。

拓跋舞哪裡都好。就是對自己太苛刻了,不懂如何讓自己快樂,她需要有個主動的男人,一點一點的教會她,如何讓自己快樂起來。

她有一雙迷人的小腳,白皙,柔潤,讓人禁不住心生憐愛,王浩強忍將她們抓在手裡把玩的衝動,詢問道:「是不是覺得很舒服?」

拓跋舞輕輕點頭,長髮在狂風中飄舞不動,經歷了初次的體驗,她地妖嬈中多出了分嫵媚,一顰一笑都讓人浮想聯翩,王浩悄悄坐在她的旁邊,欣賞她的美麗,就像在南極冰原時偷窺。洱海雖然不是真正的海,卻是有吞有吐,綿延了近百里,氣象萬千。尤其是在起風地時候,波光粼粼,周圍看不見半個船影,彷彿世界就剩下兩個人,至於船家,早就熄掉馬達躲進船艙了。

「你看不厭呵。」拓跋舞轉過頭,言不由衷的教訓道,哪個女孩不喜歡心上人愛看自己?

「看一輩子都不會厭。」王浩掏出酒壺,咕咚咕咚的灌下幾口。

拓跋舞不禁皺起了眉頭。「你到底往裡面裝了多少酒?為什麼我每次見你的時候,你都是在喝酒。」

「因為我喝酒時就能想起你,這個酒壺是你幫我煉製地,你忘記了嗎?」王浩揚了揚手中銀光閃閃的酒壺,事實上,胖子如今感覺它有點小了。

明知道他是在哄自己開心,拓跋舞還是覺得很開心,畢竟有心愛的男人哄著,是件幸福的事。

「這是我給你買的,是你喜歡的牌子。」王浩變戲法似的掏出一袋話梅。

「你還記得!」拓跋舞有些驚訝,那地確是自己喜歡的牌子,難為王浩不記住。

「我想不記住都難啊,為了找個話梅核,我徒步穿越南極冰原,我容易嗎我?」王浩扯開袋子拿出一顆,親自餵她吃。

「小氣,我的確找飛機去接你了,不相信拉倒,誰叫你不多等一會兒,說走就走。」拓跋舞從來沒有讓男人哺過東西吃,本來是不肯的,但是考慮到自己害胖子穿越了冰原,而且人家還記住了她最愛吃的話梅,就給胖子一個表現機會好了,猶豫了片刻她還是張開了小嘴,誰知道王浩剛遞過來一半,突然又將話梅收了回去,咻的一聲自己吃了。

正文 第一六十六章 都是背影惹的禍(下)
拓跋舞料不到胖子會開這種玩笑,又羞又氣,要知道,再過去沒有人和她開這種玩笑,或者說,根本就沒有人會和她開玩笑。

不過她擁有良好的素養,也不和王浩計較,別過頭望向海面。

這讓胖子頓時感覺無趣,小舞固然非常美麗,可惜的是太嚴謹了,基本上不用指望她能和自己嬉鬧,她需要的是一份真摯的愛,一份默默的付出,一份灼燒內心的感動,就像在南極冰原時那樣,哪怕就這麼靜靜坐著,也比作些無聊的遊戲強。

王浩將話梅悄悄塞進她的手心,隨後也是沉默不語,就這麼靜靜的望著她,時間彷彿凝固了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海面上泛起波光粼粼,猶如無數的星辰點點,一輪明月悄悄掛上天際。高原的天空非常的近,月亮,星星都比別處大了幾分,而且格外的明亮,彷彿伸手就可以觸摸的到。

拓跋舞自小勤於修煉,哪有時間留戀美景?一時間看的入神,片刻後才醒悟過來,提醒胖子快看。轉過頭才發現王浩根本無意欣賞美景,只是癡迷的望住自己,面頰不由一紅。

王浩乘勢將她攬入懷中,然後才抬頭仰望天空明月。「洱海的月亮再美,也比不過我的小舞,上次你讓彩雲失色,這次又叫月亮黯淡無光,最美的始終是你。」

這一次胖子規規矩矩,老老實實的將佳人擁在懷裡,絕不動手動腳,即便是身體的接觸,淡淡的體溫,輕柔的髮香,也足以讓胖子癡迷不醒。

這種溫柔和意境恰恰是拓跋舞最喜歡的,所以心甘情願的讓她抱住,體味著前所未有的舒適和安逸。小舟突然劇烈的搖晃。差一點就被顛覆。她雖然是沉浸在胖子地甜言蜜語裡,警惕心卻絲毫也沒有減弱,這陣搖晃絕不是風浪所致,而是人為,普通人不可能出現在此刻地洱海,對方一定是修真者而且境界不俗。

皎潔的月光將六個相貌猥瑣的傢伙映照的分外醜陋。「嘎嘎,本來不想打擾你們甜言蜜語,可惜師父有命,只好對不住你們了。」聽他們的聲音哪有什麼不情願。反倒是樂在其中,更受不了的是他的目光,賊溜溜的在拓跋舞身上打轉,齷齪的眼神無論盯在何處,也叫人噁心。那分明就是一種褻瀆,難道是遇到了劫色地?

拓跋世家在年前崛起,到如今儼然成了玄門新貴,這匹黑馬也實在是太黑了,難免引起其他修真家族的嫉妒,於是他們千方百計的打探,最終,獲知拓跋家佔據了一條龍脈。於是便生起了齷齪之心,聯合了幾家地實力準備強奪。

好事被人打擾,王浩不由怒火中燒,從甲板上站了起來,冷笑道:「他媽的!哪裡都能遇到臭蟲呵!」

對方御劍而來,至少有練神期地修為,而且以六敵二,自然是有恃無恐。中間的一個傢伙叫囂道:「死胖子,你上次給我們的是什麼丹?,吳老三吞了就不省人事,到現在還沒有醒轉過來,我們要對付的是拓跋家,這裡地事情與你無關,假如你肯交出解藥,我做主放你條生路。」

王浩苦苦思索,這才想起來是崑崙山上的倒霉傢伙之一,奇怪的問道:「怎麼你還沒有死嗎?」

「哼,你以為我會笨到為一顆不知道是什麼藥丸拚個你死我活?」對方惱羞成怒了,事實的確像王浩預料的那樣,三人為了回夢丹翻臉,此人先和吳老六聯手,掛掉實力最強的同伴,然後此人自知無力和吳老六拼搶,這才甘願相讓,於是三人中最弱小地他,反倒成為唯一的倖存者。

「哪有什麼解藥,再睡個幾十年就該投胎了,要解藥有什麼用?」王浩嘿嘿壞笑。

「和這個小子囉唆什麼,趕緊動手!」這六個人顯然並非一個家族,心中存有芥蒂也是難免。

拓跋舞突然擋在胖子前面。低語道:「他們要對付的是拓跋世家,這不關你的事,讓我對付他們。」換做是在別處,拓跋舞連放手一搏的機會都沒有,是此刻置身洱海,四周全部都是海水,而她又是純水的屬性,在這種環境裡,她的能力能夠發揮到淋漓盡致,即使面對六名修真者,也有逃命的機會,她是要暫時拖延世間,讓胖子先行脫身,御劍的話,不出半個時辰就能搬來救兵。

逃走?開什麼玩笑。將妖嬈絕世的拓跋舞留給他們,那不等於是將羊羔扔進了狼群,胖子用手指輕輕戳了戳她的肩膀,商量道:「那個,你最好習慣讓男人站在前面。」

即便要上演英雄救美,也該拿出點英雄氣概來,哪裡有用胖子那種語氣的,對方立即發出一陣爆笑。「小妞是想自己拖住我們兄弟,好讓你逃出去搬救兵,連這個都看不出來,你還真是有夠笨的。勸你們還是死了這條心,我們兩家的師父聯手出去,此刻正在圍攻你們拓跋世家,你們就是趕回去也是死路一條。」

「你們找死!」聽說家中有難,拓跋舞頓時亂了陣腳,無形有飛劍脫體而出,猶如一汪通透的秋水,離的老遠也能感受到陣陣寒意。

眼見她一副要拚命的架勢,王浩鬱悶的提醒道:「慌什麼,別說你們兩家的師父聯手,即使是十家的師父聯手,也動不了拓跋家分毫。陳玄能讓他們得逞嗎?」

細想想,陳玄此刻正在世家做客,斷然不會袖手旁觀的,有他出手確實沒什麼可擔心,還是考慮自己兩人如何脫身的好,即便佔盡地利,卻是以一敵六,勝算並不大。

拓跋舞俏立在小舟的欄杆上,宛如仙子。玉手翻動。若冰飛劍疾速沒入水中,片刻間,海水如同沸騰了一般,無數條水柱探出水面,聲勢驚人的捲向天際,然後又紛紛揚揚的灑落下來,猶如龍捲風包裹的瓢潑大雨,視線突然間變的極低。

還未等六名猥瑣男醒悟過來,拓跋舞已經消失不見。但是任誰都知道。她並沒有臨陣逃脫,此刻就隱藏在紛紛灑灑的水滴裡,玉龍般地水柱裡,尋找機會作出致命地一擊。這無疑是最聰明的做法了,胖子只要不停的帶他們兜圈。就能為拓跋舞製造偷襲的機會,而無需和他們硬扛。而且這麼做也充分尊重了胖子。讓他擋在了前面。

六個傢伙頃刻間陷入被動,不由氣極敗壞,氣勢洶洶的叫囂道:「先抓住那個胖子,我就不相信她不出來。到時候,哼!」

「別張口閉口胖子的,第二次見面而已,小爺和你不是很熟!」這句胖子只有親密的人才能叫,而且僅限於女子。

玄冰劍在水中凝結更加容易,也更加詭異,剎那間就殺到對手的面前。附體。穿透,一氣呵成,對方的身體在極寒下凍結,像玻璃一樣地脆,再遭遇冰劍衝擊,頃刻間破裂成無數的碎片。

猶如巨槌擊碎玻璃般容易,連絲毫的阻力也感受不到,對方如同鏡子中的影像,頃刻支離破碎,落入翻湧有洱海,半點水花也不曾激起。

一擊得手,王浩沒有得意和囂張,反而是呆住了,應該是說被自己地力量震驚,一直以來他都是挑戰強於自己的對手,剛出道就和火修老怪物動手,崑崙盛會上和玉虛子單挑,後來又招惹上了問劍那個老怪物,要獲勝是沒有可能地,輸的不算太難看罷了,要不是在血族身上找回來點自信,此刻早就找個地方閉關修煉了。

如今輕鬆掛掉一個練神期的高手,能不叫他吃驚嗎?說起來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修真到了後期,相差一個境界就有天壤之別,十個心動期高手,也未必能打贏元嬰期地高手。王浩本來就比此人勝出一籌,加上對方輕敵,倘若不被秒殺,那才當真是沒有天理了。

「靠,這小子是氣動期的高手,大家小心!」還是上次的者,此時氣急敗壞的叫嚷著。對方行動前只是認定了拓跋舞有練神期的修為,卻未曾將胖子列入計劃之內,即便是後來認出了胖子,也是將他當作膽小怕事的菜鳥。誰能料到菜鳥如今升級為黑馬,儼然成了最棘手的人物。仗著人多,他們壯著膽子留下來,一擁而上。五柄飛劍並駕齊驅,掠過水面帶起五條聲勢驚人地浪尾。

傻子才和他們硬結,王浩飄身而退,那副身軀看似臃腫笨拙,一旦站在了飛劍,可是比燕子還要輕盈,靈巧,速度和陳玄相比也相差無幾,豈是三流家族的弟子能夠追上,瞧瞧他們用的劣質飛劍,也能知道那種想法有多可笑。

同理,拓跋舞也追不上全力跑路的王浩,這該死的胖子平時看起來懶洋洋,慢吞吞的,打起架來不是一般的靈活。她哪裡知道,胖子這還沒有盡全力呢,如今就是帶著敵人兜圈,給她製造機會。

「太慢了!就這速度吃屎都趕不上熱的,還想追上我,小爺倒著飛都比你們快的多,你們就配跟在小爺後面吃屁。」王浩當真玩起了倒飛,倒飛和正飛速度都一樣,平常人只是不熟悉罷了,所以才飛得慢些,胖子是故意氣氣他們。

不僅倒飛,王浩還玩起了花樣,翻滾,橫飛,洱海的水域寬廣,水面上沒有阻礙,的確是表演的最佳場所。

對方的幾人禁不住他的挑釁,果然惱羞成怒,忘記了和胖子差了個境界,暴躁之下立即奮起真追,實力不同,使用的飛劍也不相同,五人的陣形頃刻瓦解,王浩哈哈大笑,玄冰劍再次出手,首當其衝的兩人當場喪命。以一敵多的情況下,最好的辦法是邊跑邊打,讓追擊的人拉開了距離,就可以各個擊破,所以高手以寡敵從並不希奇,但是像陳玄那種以一當千的玩法,就只能用變態來形容了。

鐃是每個人都擁有練神期修為,眼看著同伴的身體,應該說是屍體,支離破碎的落入洱海,仍然讓他們心驚膽寒,六人中掛掉了三人,實力也減弱了一半,他們現在沒有能力狙殺胖子。

假如胖子是一路閉關修煉,從未和人動過手的菜鳥,即使擁有心動期的修為,也沒有什麼可怕。可是看看胖子的手段,一邊倒著御劍,一邊談笑風生,說明就是個老油條了,繼續纏鬥肯定討不到好處。三人心照不宣的突然剎車,眼下還是保命重要。

上次的幸運兒這次依然幸運,不過臉上卻寫滿了沮喪和驚慌,他知道拼下去沒有好果子吃,但是卻不肯先提出來收手,雖然大家都有保命的想法,先說出來的人就是違抗師命。拓跋世家的小姐可是傾國傾城的美人兒,當初他還爭奪這份美差呢,現在想想都覺得可笑,他這是爭著來送死呵。

第二次死裡逃生的他比別人更珍惜生命,違抗師命頂多被逐出師門,像他這種人對師門原本就沒有多少忠誠度,如今天了練神期,再也無法從師門得到好處,不如找個地方專心的修煉,進入了元嬰期就是爺,何必留在這裡等死?

再說現在還有三人,大家都渴望保命,只要一起編好謊話,數不定就能矇混過關,打定主意後他決定當一回出頭鳥,嘴唇動了動,剛想說話就看見一條水柱洞穿了同伴的胸口,鮮血濺了他滿頭滿臉,有些甚至流到嘴裡,溫溫的,還帶著些許的鹹腥。

鮮血同時也染紅了水柱,那根本就不是水柱,而是飛劍若冰。趁著他們停頓的片刻,拓跋舞終於追趕上來,對付圖謀家族的敗類,她沒有什麼好說的,就是一個字,殺!

ffgdiablo01 發表於 2007-1-26 17:44
正文 第一六十七章 危機(上)
血漬很快被沖刷無蹤,若冰飛劍再次隱匿起來,它的下一次出現,必將帶起另一串血腥。六人中僅剩下兩人,早就無力回天,幸運兒終於拿定主意,發瘋般的轉身就跑,連招呼都沒有打過,就他剛逃出兩步的時候,聽見了同伴碎裂的聲音,像玻璃碎掉的清脆悅耳,他的心裡再也生不出仇恨或者是憤怒,只剩下恐懼。

原來寒氣在沒有凝結的時候,威力還要高出了一籌,一旦變成有形的冰劍,雖然看起來更加絢麗,更加驚人,卻是有跡可循,遇到高手非但可以閃避,甚至還能夠抵擋。王浩心念一動,玄冰劍再次成為一團霧濛濛的寒氣,由於不像冰劍的沉重笨拙,長度和速度都得到提升,胖子可以可控制它不斷伸展,就像一條蔓延扭曲的怪蛇。片刻間追上幸運兒,從後心灌入,洞穿了身體。

所有的感覺在剎那間消失,連些許疼痛也感覺不出來,身體沒有,而是急速凍僵,冰棍一樣砸進了洱海,不一刻就沉入了水底。死亡對他來說是遲早的事,修真者的強悍生命讓他不會立即死去,注定他要在死前體驗漫長的痛苦。

「娃娃,小小年紀居然心狠手辣,幸虧老夫心中掛念愛徒,前來看看,要不然倒讓你們成了漏網之魚。」

來人雖然自稱老夫,其實並不老,而是中年人的模樣。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了,他已經度過了元嬰期。說到心疼徒弟倒是真地,找到天賦好的徒弟殊為不易,何況他還辛苦調教到練神期,難怪恨的牙齒癢癢的,就是不知道他的徒弟是哪一位,不過到底是誰已經不再重要了。

王浩最忌諱就是聽見有人自稱老夫,前有火修老雜毛。後有問劍那個老怪物,兩個都不是好東西。所以他僅僅冷哼了一聲,冷眼打量著老傢伙,瞧他要玩什麼花樣,機智的拓跋舞到現在仍然沒有現身,一個隱藏起來的敵人。一柄隱匿的飛劍,比現身地高手更加可怕,也更具有威脅。

此人名為公孫蕩,在玄門中也是赫有名的人物,當然僅僅限於三流的修真家族。基本上修真家族都是以公孫家族為尊,公孫家雖然無法躋身於一流門派,連二流的也數不上。卻無法容忍修真家族中有人比自己更出風頭。

為青城山掌教祝壽的時候,公孫家被拓跋家搶了風頭,當時就引起公孫蕩的不滿,誰知道拓跋家地出位舉動一浪高過一浪,這才叫他動了真火,派出弟子打探拓跋家的根底,以及崛起的原因。誰知道查來查去,卻意外的發現拓跋家擁有一處龍脈。隨即動了覬覦之心,協同鐵桿的吳家圍攻拓跋世家。

這種事情可大可小。假如一舉蕩平拓跋世家,人家也懶得說什麼。拓跋家畢竟才崛起為久,被人滅掉也沒什麼,各大門派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地態度,他們才懶得理會三流家族的興衰存亡。不過。倘若放走一兩個漏網之魚就難說了,誰知道那些老牛鼻子會不會借題發揮,刁難自己。

說到漏網之魚,他最擔心的人莫過於拓跋舞。

這段時間拓跋舞頻繁在修真界地聚會上亮相,結識了幾個門派的高手,聽說還深得雲逸仙子的喜愛,和屈瑤情同姐妹,這樣的人一旦逃脫了,公孫家將永無寧日。所以他特地派出六名弟子狙擊拓跋舞,唯恐讓拓跋舞逃掉。

本來可以說是萬無一失了,誰知道半路上殺出個死胖子,非便拓跋舞沒有拿下,還叫他損兵折將,痛失愛徒。

至於拓跋家的男人,根本不在他考慮之內,一個剛崛起的小家族,過了元嬰期的高手都沒有,有什麼可擔心的?事實上,拓跋家的確無力抵禦公孫家的進攻,前提是沒有陳玄的幫助。

由於瀾姐沒有對外宣揚陳玄的身份,所以家族中的弟子都是人心惶惶,紛紛獻計獻策,無非是要恭請長者們出關助陣。可是瀾姐心裡清楚,長輩們幫不上什麼大忙,即使僅僅出關,也不過多了個心動期的高手,而且僅僅此刻正處在跨入元嬰的關鍵,她哪裡肯去打擾?

拓跋世家地陣法除了防止龍脈的靈氣外洩,也考慮過防禦外敵,勉強能抵擋一陣子,而且陣法內外封閉,進出只能由正門,敵人想要殺進來也不容易。

眼下唯一的途徑是向陳玄求助,三言兩語打發走好心的弟子們,瀾姐出現在星語入住的小樓,白天的時候,陳玄基本上都是在星語的房間,對弈,傳授陣法。

星語似乎格外偏好紅色,一條朱紅顏色的長裙子,就像是火焰的精靈,偏偏她的氣質分外冰冷,形成了強烈的衝突,此刻她正在和陳玄下棋。

陳玄也是一心下棋,對外面的變化和慌亂,包括瀾姐的出現不聞不問,並非對拓跋家的處境漠不關心,而是在對星語進行磨礪。修真除了修煉身體,修煉真元,終極的修煉卻是修心,陳玄不肯放過指點機會,這可是絕佳的歷練。

泰山崩於前而不亂,這才是修真者該有的心境,再說,幾個三流家族挑釁而已,有什麼好慌亂?兩人都清楚外面發生了什麼,卻偏偏不肯中斷棋局,此刻不僅比拚的是棋藝,還有定力。

驀然,星語撤回了執子的纖纖玉手。

陳玄隨即也將手中的棋子扔掉,搖頭道:「舉棋不定,你的心亂了,換做是爭鬥,你已經輸了。」

星語先是坦然是認輸,然後才說道:「對方是有備而來。顯然是處心積慮地計劃,這種事情他們不敢讓外人知道,所以不會放過任何一人,我害怕他們對師父不利。」

胖子一早出門就沒回來,難為星語還惦記著他,陳玄用力一拍腦袋,居然教訓別人沒有定力,分明是他自己粗線條。唰的一下從座墊上跳下來。

「我出去找你師父。這裡就交給你了。」說話間衝出了房間,小小的陣法豈能困的住他,他愛從什麼地方出入都可以。

只有瀾姐知道胖子和小舞街慶一起,她也在擔心女兒的安全,陳玄去救援自然是最好,不過星語有能力幫助拓跋世家嗎?她的修為只怕還不如小舞?

雖然心存疑惑。卻相信陳玄的決定,瀾姐仍然向星語笑道:「拓跋家就依仗姑娘了,有任何要求儘管告訴我,我吩咐弟子們去辦。」

「什麼樣的要求都可以嗎?」星語地表情裡瞧不出慌亂,陳玄已經過去支援師父了。再沒有能讓她分心地事情。

瀾姐一愣,隨即痛快的答覆道:「自然是什麼要求都可以提,只要是我。或者拓跋家力所能及的,我麼一定會盡力去辦。」

「那好,我希望瀾姐遠離我的師父,不知道瀾姐能不能辦到?」星語看似漫不經心,卻是一針見血,她認定了裸體的女人就是瀾姐,所以理所應當要阻止一些事。即使拋去兩人地年齡因素不談,瀾姐是有夫之婦,她不應該和師父做出苟且之事。

「這不算是要求嗎?你幫助拓跋家的條件。」瀾姐突然笑了。她懷疑星語是故意騙走陳玄,然後才藉機向自己要挾。

「你喜歡怎麼想都行。」星語嫣然一笑。

瀾姐在後面笑道:「不知道你為何對我懷有敵意,不過好像我沒有別的選擇,我答應啦,需要我做個保證不?」星語的要求雖然有點無禮,和拯救世家相比孰重孰輕。瀾姐還是能分得清楚的。感覺上,星語天仙般地外表下,隱藏了太多的東西,說是智慧也好,計謀也罷,看她是用在何處了。

「假如你失言,我自然有方法叫你後悔,將這七枚玉符分別對應放到龍脈的七處星位,你一定知道七處星位在哪裡,無需由我來指點。然後派出心腹弟子小心守護。該是修煉地時辰了,不送。」星語優雅的施了一禮,隨即向內室走去,姿態說不出的曼妙妙動人,但是任誰都看的出來,那僅僅是一種形式而已,不存在任何禮貌了尊重。

星語飄飄然回到了內室,憑她的能力要抵抗兩個修真世家的高手,那注定是個笑話,但是利用陣法卻能調動龍脈的力量,對方即使實力驚人,想和龍脈對抗,那就是天大的笑話。要闖入除非在陣法的造詣上超越星語,這個笑話比天還要大上幾分。

李蘆生性敦厚老實,據說他地妻子也是善良溫柔,緣何生出的女兒卻是如此辛辣。瀾姐不由的苦笑,她倒是蠻喜歡星語的性格,就是不知道小丫頭對自己的惡感從何而來。以她的閱歷不難看出星語對胖子有一份曖昧的情感,看來女兒會遭遇到競爭了。退出竹樓,她立即喚來心腹的弟子,將玉符交到他們的手上,囑咐他們要小心從事,在拓跋家,涉及到龍脈就沒有小事,即使沒有星語的交代,她也會小心從事的。

修真的等級趙低,境界的提升就越不明顯,比如說築基時期和氣動期,除了根基更加堅實,心更加浮躁一些,兩個境界間幾乎沒有什麼區別,越往上提升,境界間的差距也就越大。元嬰期和心動期雖然僅僅相差一個境界,卻何止是天壤之別。心動期還要面臨生死抉擇,經歷最艱險的考驗,到了元嬰期就成了活神仙,無憂無慮,不僅如此,兩者的實力也是天差地別,經歷過天動的洗禮,修真者的能力會產生質的飛躍。除非是借助陣法之類的詭道,氣動期的修真者要憑借實力戰勝元嬰期以上的高手,那純粹是在做夢,即便有一流的法寶助陣也無濟於事。

王浩的公孫蕩之間就是這樣的差距,而且公孫蕩的修為還不止元嬰期,而是出竅期,憑他的修為原本可以帶領公孫世家躋身到二流門派的行列,但是老謀深算的公孫蕩明白韜光養晦的道理,虛名對家族的發展沒有太多幫助,而且一旦成為了二流的門派,就會走進所有人的視線,受盛名所累行事難免束手束腳,他寧可在三流的修真世家中稱王。

公孫蕩打量著胖子說道,惋惜道:「你才二十出頭就到了心動期,這份天賦著實驚人,衝入元嬰也指日可待,可惜你非要學人家強出頭,惹來殺身之禍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空洞的眼神彷彿就像看著死人,事實上,他要殺死胖子確實像踩死螞蟻一樣容易,假如胖子不出奇招的話,至於躲在暗處的拓跋舞,修為上還不如胖子,早就被他無視了。

「吹吧,使勁吹。」王浩笑著鼓勵道。「問劍老怪都沒有你能吹。」

公孫蕩心中一驚。「你認識蜀山的問劍?」修真界這種地方不怕你弱,怕的就是招惹到不該招惹的人,老怪物的名號在修真界和殺神無異,誰惹毛了他還能有好果子吃?要知道,向拓跋世家動手以前,公孫蕩都是做足了充分的功夫,確實拓跋家和各大門派沒有瓜葛,這才敢下定決心出手,而且進行了周密的計劃,力求一擊而中,絕不留下活口。

王浩調笑道:「我當然認識老怪物了,不過你別擔心,假如你能夠掛掉我,他非但不會為難你,而且肯定非常開心,說不定老怪物一開心,將你收到蜀山門下,到時候你可就賺了。」

「你和蜀山派的問劍長老有過節?」公孫蕩倒是不笨,但是看看王浩的修為,再看看他的年紀,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和問劍發生過節。依他的推斷,王浩多半是怕死,才搬出問劍的招牌嚇唬自己。

王浩冷哼道:「過節倒是沒有,彼此看不順眼罷了。」

「好大的口氣~」公孫蕩剛要出口挖苦,一個熟悉的名字突然從腦海裡跳出來,驚訝道:「難道~你是王浩?」

王浩和問劍的三年賭約在修真界傳的沸沸揚揚,什麼人敢於向問劍挑戰?或者說應該叫做挑釁?人們除了對賭約本身津津樂道,也在紛紛猜測王浩的身份。由於王浩一貫的低調作風,多數人對他都是一無所知,但是傳聞中他是個胖子,而且是非常的胖,胖到行動都不方便,也許是有心人的房間渲染吧,不過胖子知道以後,卻堅持認為是老怪物懷恨在心,才故意在背後造謠。

總之,在廣大玄門人士的心目中,王浩就是個和問劍不爽的人,其貌不揚的胖子。所以公孫蕩沒有費多少腦筋就對上了號。
ffgdiablo01 發表於 2007-1-26 18:01
正文 第一六十八章 危機(中)


王浩咦了一聲,驚訝道:原來你也聽說過我的名字,看起來我還挺有名氣的嗎?」

    胖子連問劍那種人物都敢於招惹,不是瘋子就是狂人,所謂的狂人就是有靠山了。為什麼讓老夫碰上這種怪物?公孫蕩嘴角的肌肉情不自禁的抽動了幾下,耍狠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王浩,為我的徒弟陪葬倒也合適了,小子,你選個死法吧。」

    「我為什麼要死?即使死也要拉上你墊背。」王浩表面上漫不經心,暗地裡卻是全力的戒備,雙方的實力過於懸殊,硬碰硬討不到任何便宜,要戰勝老傢伙必須智取才行。別看王浩比他低了兩重境界,身上的寶貝卻是不少,光是封魔陣法就能夠翻盤。

    管你是境界,小爺給你來個釜底抽薪,如意算盤倒是打的蠻響,實施起來卻有點難度,經過方纔的驚濤駭浪,小舟早就不知所蹤了,如今全是憑借飛劍浮在天上,倘若利用裂天之痕佈置陣法,無論敵人如何,胖子自己也會跌入水中。

    王浩雖然懂得水性,而且身手相當不俗,但是瞧瞧四處湧起的水柱,如同巨龍般沖天而起,水面下更是暗潮洶湧,黑漆漆的漩渦觸目驚心,這種環境會不會水性沒有多少區別,何況拓跋舞此刻也隱匿在水中,失去真元的庇護,她不過是名柔弱女子,定然是凶多吉少了,可歎胖子一身的寶貝,爭鬥時卻不知該使用哪一件。

    誰叫他是個爆發戶呢,不經過長時間的修煉與磨合,修真者無法和法寶形成默契,胖子連法寶的作用和使用方法也不清楚。對煉丹師來說。最稱手的武器終究是丹呵。

    高手對抗,任何猶豫,哪怕是片刻間地搖擺不定都會致命,老奸巨猾地公孫蕩哪肯錯失良機,一出手就是殺招。陰森森的爪子鬼魅般抓向王浩,下手的位置即不是心臟。也不是頭顱,而是下腹,丹田的所在,那裡是修真者最強大,同時也是最脆弱的地方。丹田遭受重創,輕則一身修為被廢。重則喪命。

    公孫蕩的鬼爪是大有名堂地,名為幽冥爪,並非是真正的手掌,而是一件法寶,採用極其陰毒的方法煉製,能夠禁制修真者的真元。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修真界的煉器大師不多,三流世家地子弟注定和大師的佳作無緣,只好另闢蹊徑了。

    幽冥爪施展出來悄無聲息,無視真元和法寶的防禦,只能閃避,讓人防不勝防,即使元嬰期的高手對敵,不知情的話也會中招。何況胖子才出道不久,此刻又在分神,當然免不了要中招了。

    公孫蕩此舉也是別有用心。胖子公然向問劍挑釁,說不定有強悍的靠山,事情最好是不要做絕。留下胖子一條性命,以後也好有個迴旋地餘地。

    王浩正在猶豫不覺,突然感覺渾身一寒,身體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卻有像灌了鉛水一樣沉重,連人帶劍跌下翻湧的洱海。

    寒冷剎那間讓感覺失去作用,耳邊什麼也聽不見,眼前只有無盡黑暗,只能感覺不斷的下沉,漩渦將他旋轉著托向水底,速度快的驚人,彷彿要撕碎他的身體。

    王浩雖然築了兩個丹,無奈第二個丹形成不久,此時還處於築基的階段,無力催動真元駕御飛劍,自然也無法使出封魔陣法,此刻儼然到了窮途末路。絕望中,王浩看見手指上的戒指,春輝戒指裡藏著寒冰之王,這個時候也只能靠它了,或者還能爭取一線生機,寒冰之王是沒有本體的怪物,除非公孫蕩懂得魂煉之法,否則就拿它無可奈何。

    抱著最後一線希望,王浩在窒息前完成了印訣,春輝戒指卻不見絲毫異狀,這個雜種居然在關鍵時刻龜縮不出,這不是害怕或者逃避,而是赤裸裸的背叛,無奈胖子此刻施展不出混沌之火,否則當場就要煉了它。

    假如再給胖子一次選擇地機會,他一定會立即煉掉寒冰之王,即使沒有任何好處。異類原本就不可信,他們只不過是煉丹的材料,而寒冰之王連異獸也不如,它本身可能就是一塊冰,甚至是一片雪花,經歷千年成了精怪,這樣的東西能有什麼感情?更別提遵守誠信二字了,可笑向來對異類視如草芥的胖子,居然輕信了寒冰之王的謊言。

    說起來寒冰之一地選擇也合情合理,它本來就是沒有本體的怪物,被人關在貢嘎山一千六百多年,好不容易才得以脫身,卻不明不白的被胖子所奴役,它寧可永遠沉在洱海的水底,也好過被人奴役。何況它擁有無盡的生命,春輝戒指又適合修煉,假以時日終有脫困的時候,天下的會使用魂煉之法的人極少,它活到現在就遇到胖子一個,胖子一死,再也無人奈何的了它。

    小爺不是死在公孫蕩的手上,而是蠢死的!生命即將終結的時候,王浩卻突然笑了,他不恨公孫蕩,假如讓他得手,同樣不會給公孫蕩任何機會。假如讓他活下來,他必將讓公孫蕩付出代價,可恨的是寒冰之王的背叛,小爺只要保住性命,定然讓徹底消失。

    但是活下來談何容易,胖子如今和常人無異,沸水也能讓他玩完,何況還有出竅期的高手欲置他於死地,以公孫蕩的老辣肯定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失去知覺前,王浩將寂滅丹塞進口中,姑且讓老天做一回主吧!

    公孫蕩確實不肯就此放過胖子,但是他的原意並非是掛掉胖子,給徒弟陪葬有拓跋舞就足夠了,他是要拘禁胖子,主要是為了給自己留條後路,另外,胖子年紀輕輕就衝到了心動期,說不定有什麼獨特的修煉法門,要是放過豈不是太可惜了。

    眼見胖子落水,公孫蕩原本是要乘機禁制的,無奈他剛要探入水中,後心處就感受到刺骨的冰冷。

    又是若冰飛劍,拓跋舞不知道王浩真元被制,自知和公孫蕩的修為相去甚遠,斷然沒有取勝的可能,所以她志在拖延時間,為王浩贏得喘息的機會。

    飛劍倒是難得的極品,可惜真元實在太弱,操控的手段也不夠火候,這種偷襲簡直就是小兒科,完全入不了公孫蕩的眼。輕喝了一聲。「小妮子找死!」頭也不回就抓了過去。

    飛劍和主人是相通的,就憑拓跋舞的修為,即使擁有頂級飛劍,也發揮不出全部威力,所以沒有什麼可擔心的。而且他的手本來就是法寶,幽冥爪的作用可不僅僅是禁制真元,玄門中人多數擁有一件稱手法寶,但是卻不貪多,首先是煉製不易,天才地寶不是說找就能找到,找到了也請不到煉器大師操刀,雲逸仙子不是誰的面子都買,所以法定這種東西貴精不貴多,火修就是一件炎陽環對敵,陳玄和問劍老怪物都是一人一劍。

    本來依他的估計,當場就能將飛劍折斷,接觸後才發現軟軟的,如同將手塞進水裡,完全無法著力。

    當下不由大吃一驚,剎那間,若冰已經觸及到後背,冰冷的感覺讓他打了個寒戰。連忙縱身急轉,身體同時向前彈出,在夜幕中畫出一道詭異弧線,堪堪避過飛劍。

    公孫蕩可不笨,知道她在拖延時間,避過飛劍後也不反擊,一路追向王浩的方向。全力前進的時候,他可以保持和若冰劍同速,所以不擔心拓跋舞偷襲,只要他咬住胖子不放,拓跋舞就不會獨自逃脫,這就是公孫蕩的如意算盤,拓跋舞沒有可能玩的過他,無論是在心智上,還是修為上。

    就在他逼近水面的瞬間,情形突變,狂風突然將湖水倒捲起來,水滴打在身上像利刃,御劍飛行的他無法搞衡,像片落葉不停的打轉,同時,尖利的長嘯幾乎刺穿耳膜。

    風狸鬼魅般的現身,而且就在他的肩膀上,利齒輕易洞察了肌膚,紅寶石般的眼睛此刻不再像是火焰,而是像鮮血。修真者的感覺極其敏銳,尤其是元嬰期以後的高手,公孫蕩清晰感受到牙齒的異狀,被咬的同時,彷彿全身的血脈都收緊了一樣,由無數條看不見,摸不著的細線牽扯,連心臟也隨之抽搐了一下。

    「畜生,受死!」公孫蕩擅長使用的幽冥爪,可怕之處就在於無聲無息,適合於偷襲,誰知道今天自己卻栽了跟頭,怎能不激怒攻心?當下將幽冥爪抓向風狸,誰知剛伸出了一半,風狸就消失了蹤影。風系異獸是最善於隱匿的異獸,而且是最熱愛自由的,同時也是最善於逃脫的,咬他的同時,身形就變成一抹綠色的殘影了,若有若無。

    狂風中,風狸的尖嘯時斷時續,而且極為刺耳,鬼魅般叫人毛骨悚然。公孫蕩卻像瘋狗一樣亂掉方寸,瘋狂的催動真元,在洱海裡掀起一排排的巨浪。
ffgdiablo01 發表於 2007-1-26 18:07
正文 第一六十九章 危機(下)


此刻的公孫蕩無心戀戰,只想盡快為自己療傷,但是,臨走前必須解決拓跋舞。至於王浩,真元被制等同於變成常人,應該沒有存活的道理,他不知道胖子有兩個丹,即使被禁止掉了冰焰,仍然擁有築基期的實力,體質遠比常人強悍的多。

    誰知道風狸卻是不要不撓,一副要和他玩命的模樣,風狸全力御風的情況下,飛劍載人後無法保持方向。他此刻要遁走也困難,更別說是解決拓跋舞。

    「小妮子,老夫叫人無處遁形。」公孫蕩全力催動真元擲入水中,驚濤在中心處擴散,形成一圈恐怖的漣漪輻射開來,堤岸邊不知推倒了多少民居。

    歹毒的傢伙認為拓跋舞必定藏在水裡,而胖子此也也落進水裡,水是傳遞能量的最好媒介,他索性來個悶頭一棍,讓兩人的洱海之下做一對苦命鴛鴦。沖天的水柱因為風暴而扭曲,卻不曾消失,聰明的拓跋舞沒有躲在水裡,僥倖逃過了一劫。

    「小妮子再不出來!我便讓你拓跋家族雞犬不留。」公孫蕩惱羞成怒,瘋狂的叫囂,風毒的侵蝕讓他的左邊臉部有些麻木,連說話也有些吐字不清。

    「好狂的口氣!讓我來試試,你爭鬥的本領是不是和吹噓的本領一樣出眾?」陳玄終於及時趕到。以往他尋找胖子都是利用陣法感知胖子的真元,如今胖子的真元被制,他也就失去了目標。倘若不是拓跋舞和公孫蕩將洱海攪的天翻地覆。他還真是無從找起。

    數十條水柱猶如被無形地手扭曲,靈魂地向公孫蕩纏繞過去。這可比拓跋舞單純的水柱藏匿高明多了。水柱猶如怪獸的觸角,而且,能夠任意的變化形狀,避無可避。剎那間將公孫蕩綁了個結實,任憑公孫蕩擁有出竅期的實力,對付斬不斷,拉不住的水柱也是束手無策,水柱居然也能綁住人。這簡直是匪夷所思。可憐他也是一代梟雄,遭遇陳玄卻是不堪一擊。

    看清楚來人居然是陳玄。公孫蕩情不自禁的驚出一身冷汗。不過老東西倒也是聰明,知道力敵不過,立即採用計謀,裝作可憐兮兮的說道:「陳長老,你貴為玄門中第一的人物。何苦對我公孫世家苦苦相逼,傳出去難道不怕同道恥笑?」

    「恥笑,哈哈,有誰敢來取笑我?殺了你不過就是踩死只螞蟻,有什麼好取笑地?你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滾回你的老窩去,我還能放你條小命。」陳玄不知道他傷了兄弟。所以準備息事寧人。

    要知道,公孫蕩好歹是修真世家地領軍人物,殺掉他難免引起一番動盪,這種做法對玄門不利。何況,陳玄和拓跋世家也不熟,此時幫他們出頭也是還了人情,料想公孫蕩投鼠忌器,今後不敢再打拓跋家地主意。

    「陳大哥!你不能放走他,他打傷了王浩,王浩如今還生死未卜。」原來拓跋舞只求纏住公孫蕩,即不讓他傷害王浩,也不肯放他去攻擊家族,此刻眼見強援出現,這才現身出來相見,情形緊迫,她也不在乎稱呼了,再說她和胖子發生了那種事,跟著胖子叫聲大哥也不過分。

    陳玄什麼也沒有說,眼神中卻泛起一片駭人的血光,盛怒下水柱形成的籐蔓迅速拉緊,辟啪,辟啪的骨折聲不絕於耳。

    「陳長者留我條性命,我一定將功折罪。」公孫蕩小聲的呻吟,說話間又有幾條肋骨斷裂。

    「你敢打傷我地兄弟,拿什麼來將功折罪?」

    「陳長老,我不知道王浩是您的兄弟,您的兄弟是被幽冥所傷,如果沒有我幫忙治療,他的丹永遠也無法恢復,放過我,我竭盡全力幫你找兄弟,然後治好他。」想不到一時禁制了王浩的真元,如今卻成為保命的稻草,公孫蕩連忙死死抱住。

    「幽冥爪!」陳玄狂怒,卡嚓一聲將公孫蕩的幽冥爪,連同手臂一起卸了下來。「今日先對你略施薄懲,你最好求神拜佛,保佑我兄弟平安無事,倘若我兄弟發生不測,我拿你公孫家滿門陪葬,滾!」陳玄掛念兄弟地安危,懶得和他糾纏,水柱失去控制聲勢驚人的砸入水面,激起朦朧的水霧,同時又掀起一排排滔天的巨浪。

    死裡逃生的公孫蕩二話不說,像狗一樣撒腿就跑,只有他自己明白,被幽冥爪禁制的人無法可解,外人也幫不上忙,除非靠自己的能力衝破禁制,但是靠自己的能力談何容易,除非是重新修煉一個丹,而且速度要非常快,要不然,被禁的丹長期受掉就會廢掉。而且依他的估計,胖子此刻早就被掛掉了。

    倘若給拓跋舞說出實情,哪裡還有他逃生的機會,此刻不逃,更待何時?

    「陳大哥,你不該放走公孫蕩!」等拓跋舞說出實情,老東西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

    陳玄冷哼了一聲。「公孫蕩遲早要付出代價的,還是讓兄弟親手報仇的好,倘若兄弟的確遭遇不測,我再取他的狗命也不遲。」

    「可是放虎歸山,會後患無窮呵,而且我認為公孫蕩在欺騙你。」

    陳玄大手一擺。「宵小之徒哪來的誠實可言?我是將他留給兄弟親手處置,而且他中了風毒,即使保住性命日子也不好過。說什麼放虎歸山,未免太抬舉他了,要取他的性命隨時都可以,無需急於一時。而且你太看輕我的兄弟,他不是你想像的那麼脆弱。」

    兩人的實力不同,地位不同,看待問題的角度也不同。在拓跋舞的眼中,公孫蕩是家族的心腹大患,但是在陳玄看來。公孫蕩同一隻螞蟻無異。完全不值一提。

    陳玄是唯一知道胖子身份地人,據他所知有不少保命地丹,胖子可是頂級煉丹師,又是丹王的高足,哪有不準備兩顆傍身的道理?

    保命是不成問題的,真元被禁制了卻是麻煩,暫且留下公孫蕩的狗命,反正要殺他隨時都可以,再說。他也希望兄弟能夠親手復仇。

    「陳大哥,我的家裡怎麼樣了?」拓跋舞雖然掛念王浩的生死。更擔心家中的狀況。畢竟她的父母和兄長都在那裡。

    「公孫家庭地人確實在圍攻你們家,不過有星語留下幫忙就足夠了,所以你不需要擔心。你一定想回去幫忙,帶上這片玉符就可以自己出入拓跋世家。」說話間陳玄將一塊玉符扔給她,自己卻利用大衍劍遁入水中。以往都是用陣法探查胖子的真元,如今胖子地真元被制,饒是他神通驚人,要在茫茫洱海找到兄弟,那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拓跋舞用力地咬咬嘴唇,御劍離去。

    結束了修真者的蹂躪,洱海很快恢復到平靜。原來風早就停歇了,月色皎潔將水面染成一片銀白,水面上波光點點,充滿了詩情畫意,只有浪花發出嘩啦啦的聲響,還有陳玄呼喚兄弟的聲音。

    公孫蕩唯恐陳玄獲知真相後變卦,連夜逃竄,他不敢跑回公孫世家,也不敢出現在拓跋世家。因為沒有收到他的命令,圍攻拓跋世家地行動仍然在繼續。

    為首的人是吳家的家主,吳南,本來他和公孫蕩商量好,一同攻打拓跋世家,如今公孫蕩遲遲沒有出現,他也有些彷徨不覺,明明是公孫蕩覬覦人家的龍脈,這天大的事情難道由吳家來扛,到時候公孫世家再跑出來分果子。

    饒是吳南滿腹的牢騷,此刻箭在弦上,卻不得不發,即使公孫蕩不要老臉玩消失,憑目前的實力要滅掉拓跋家仍然綽綽有餘,何況在場地也有公孫家的弟子,公孫蕩再狡猾也別想推卸的一乾二淨。

    吳南暗罵公孫蕩是個老狐狸,同時吩咐弟子們準備行動。以他的層次來看,攻克拓跋家的重點是門,完全是硬打硬的手段,容不得絲毫的取巧。

    猶豫了片刻,他請出了家庭的寶物,破軍錐。破軍錐並非由吳家煉製,而是吳家先祖輾轉獲得,正如名字一樣,它的外形也非常的技術,烏黑發亮,如同一條普通的鐵錐。而它的能力也和外形一樣,簡單而技術,唯一的特點就是兩個字,霸道!它的名字叫做破軍,攻城略地,無往不利。

    吳南默念口訣,破軍錐飛速釘上鐵門,發出金鐵交鳴的聲音,一時間大地也在震顫,碰撞的嗡嗡聲讓人肝膽欲裂,修為稍淺的弟子當場昏厥過去。

    再看黑鐵鑄就的大門巍然不動,駭人的衝擊連痕跡也沒有留下,吳南暗自吃了一驚,吩咐弟子們盡量後撤,僅留下練神期以上的弟子守在外面。正當他準備操縱破軍錐拚力一試的時候,沉重的鐵門突然間打開。

    趕來以前他們就調查過拓跋世家,家族中修為最高的是人也不過剛到心動期,連一個修煉過元嬰的高手也沒有,此刻注定放棄鐵門就再也無險可守,難道他們自知無力回天,準備主動投誠讓出龍脈,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一個翩翩身影走出鐵門,一襲醒目隨意的紅衫,眉目如畫,彷彿是遠古的火焰精靈。不過,凝望她卻讓人生出寒冷的感覺!

    古人稱之為絕色的女子也不過如此了!吳南暗自讚歎,很快就肯定她就是世家最美的女子,即便吳南擁有元嬰期的修為,仍然禁不住的心神一顫,假如女子穿的不是紅衫,而是白衫,他一定會認為眼前的女子就是小醫仙,卓月。

    可惜女子不是卓月,而是星語,每個女人都有自己的喜歡,卓月偏好白色,所以在若干年前,白衣就成為她的專利。那個時候起,玄門中的女子紛紛放棄了白色的衣服,彷彿那種穿著就是在效仿卓月。

    星語喜歡的是紅色,當她開始遠離世俗的時候,便不在意別人地目光。換上了誇張的大紅衣裳。她的才華,她的喜好都是與眾不同,盡早會脫穎而出,成為新一代仙子,紅衣也注定會成為她的標誌。

    公孫世家向拓跋世家發難,在星語看來無非是三流世家勾心鬥角,骨子裡她不屑去管,但是如今身在拓跋世家做客,就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讓瀾姐遠離師父是她的希望,遲早也會向瀾姐挑明。此時提出來沒有要挾的意思。本來她是要借助龍脈的力量。為拓跋世家地陣法加強防禦功能,讓來犯的敵人久攻不下,知難而退。

    誰知道等待中,拓跋舞卻帶回師父遇襲地消息。星語這才起了殺心,親自對原先地玉符做過改動。將龍脈的七個星位連接在一起,形成攻防一體的陣法,誓言要讓敵人付出代價。

    就在她要出門迎戰的時候,拓跋家族還引起了一陣騷動,一旦鐵門洞開,拓跋世家將無險可守,數百名家族子弟包括入關的長者。都將淪為魚肉。這種賭注實在太大了,何況要他們如何輕信素未謀面地女子。

    就連瀾姐也認為這個賭注不值,首先是家族的長者都在閉關,貿然將敵人放進來,猝不及防下能夠被外敵所乘,她寧肯採用穩妥的方法,暫時拖延片刻,依照她的推斷,陳玄不久後便能回來。即便不回來,公孫家族久攻不下,消息難免洩漏出去,他們也只能收手。

    雖然修為尚淺,星語卻是經過陳玄的指點,加上天資聰慧,陣法的造詣極為深刻,完全沒有將外面的跳樑小丑放進眼裡,看看旁邊修為高於自己,卻驚惶失措地一張張面孔,她沒有太多的奇怪,而是有種幸運的感覺,另外還有感激。

    雖然自己目前的修為尚淺,和世家子弟卻有天壤之別,包括星月宗的葉池等人,自己和他們是完全不同的。並非星語自大,這份驕傲就是胖子教給她的,胖子當初說她自甘墮落就是說他不該和葉池那種人攪在一起,做為胖子的徒弟,她必定高人一等。

    而星語在幾個月前,還是個投師不遇,受人排擠的醜小鴨,這份幸運是師父帶給她的,她對胖子懷有一份感激,同時胖子對徒弟的關心,也叫她深受感動。別看師父冷言冷語,給她的都是最好的東西,從最初的火炎晶,到現在的晶石,記載九大古陣的玉簡到召喚師的秘笈,失去火龍是她自己沒有緣分,星語不知道胖子在倣傚丹王的風格,她只能看出師父的關心,記住師父的好。

    面對拓跋家族的膽怯和畏縮,星語自然有對付的方法,假如拓跋家不答應開門,她便要離去,憑她的本事也能從任何地方出入。

    居然將拓跋家引以為傲的陣法視若無物,子弟們這才知道星語的本事超乎想像,隨即同意下來,不過他們找來了家族的高手守住門口,一旦發生不測立即將大門關閉。

    鐵門突然打開,裡面走出一名絕色的女子。

    吳南心中卻犯起了嘀咕。她倒是聽說拓跋家有個容貌出眾的千金,但是想不到出眾到這個地步,而且,這份氣質也不是普通修真世家的子弟能夠擁有。

    要知道,星語雖然是拜在王浩門下,一直以來卻蒙受陳玄指點,加上她與生俱來的傲骨,姿態間自然處處勝人一籌。雖然帶著幾分傲氣,甚至是霸氣,但是看起來卻是非常舒服,完全是自然氣質的流露,不帶些許的矯揉造作,彷彿本該如此,她原本就是高人一籌的。

    這種感覺只有在見到小醫仙的時候才有過,難怪吳南會產生錯覺了。而且拓跋舞此刻應該葬身在洱海了,公孫蕩親自出馬,料理個小妮子還不在話下。

    猶豫了片刻,吳南才謹慎的詢問道:「你可是拓跋世家的女兒,拓跋舞。」

    星語冷漠的搖搖頭,即沒有憤怒也瞧不出仇恨,就像看著無關緊要的人,吳南甚至不敢確定她是否看著自己,但是卻清楚的聽見女子自報家門。

    「我和拓跋世家沒有關係,家師王浩。」

    聽說星語不是拓跋世家的人,吳南居然感覺到一陣輕鬆,誰不想和這樣的女子做一世神仙美眷,哪怕是成為紅顏知己也好,假如一定要傷害眼前的女人,注定會成為他畢生的憾事,連忙提醒道:「小姑娘,這裡有大事發生,你快點離去。」

    星語搖了搖頭,看起來像一朵搖曳的火焰花。在他的面前站著數十名公孫家和吳家的高手,各個都具有練神期以上的修為,他們摩拳擦掌,虎視眈眈的望住星語,只等吳南的一聲令下。

    「拓跋家就要遭逢滅頂之災,你何必留下給他們陪葬,還是聽我的勸告快些離去,省得等一會兒後悔莫及。」吳南總算像記起此行的目的,但是依然不肯傷害星語。

    星語嫣然而笑,美的叫人心疼,說出的話卻讓人渾身發冷。

    「看來你還沒有搞清楚狀況,我出來是取你們性命,為我的師父討回代價,面臨滅頂之災的是你們。」

    這種威脅出自一個女孩口中,實在有些好笑,但是吳南卻笑不出來,此生注定和眼前的女子無緣了。「也罷,姑娘留下個姓名,也不枉相識一場。」中國人的習慣是刀下不殺無名之人,修真家族中多有以武入道的,臭毛病又帶進了修真界。

    星語笑笑道:「把名字告訴要死的人,好像沒有任何意義,你們一起出手吧,我趕時間去尋人,不想和你們耽擱。」
ffgdiablo01 發表於 2007-1-26 19:25
正文 第一七十章 師與徒(上)

   星語的絕色確實令人心醉,她的孤傲也著實令人瘋狂,公孫家在修真家族中稱王,弟子們平日裡蠻橫慣了,吳家作為公孫家的鐵桿,在修真家族中也是威風八面,他們何時被人看輕過,如今早就被星語的傲慢激怒了,爭先恐後的跳出來,準備教訓不識好歹的星語,此外還有什麼企圖就不得而知了。

    吳南伸出雙手示意屬下稍安毋躁,然後才說道:「既然姑娘意志堅決,在下只好得罪了,我數三下,然後放破軍錐破門,姑娘後悔還來得及。」

    「一,二。」數到三的時候,吳南故意壯大聲勢,破軍錐的體積陡然增長了數倍,衝擊的時候發出尖銳的破空聲,饒是他無心傷害星語,也知道法寶出手就絕不容情的道理,這一錐他是全力而發。即便那扇鐵門仍然緊閉,也注定會在衝擊下支離破碎,別說是柔弱女子的血肉之軀。

    星語對他的好意無動於衷,破軍錐因然強悍,要衝破龍脈七星一體的防禦卻是做夢,要知道,起先阻擋破軍錐的並非是厚重的鐵門,而是龍脈的防禦力量。所以對精於陣法的星語來說,站在鐵門的裡面或者外面都是一樣,佈置在星位上的玉符,實際是七個首尾相連的陣法,處在陣法的內部,星語就能夠隨心所欲的調動龍脈的力量,自然不將吳南等人瞧在眼裡。

    破軍錐在逼近星語三米開外就止步不前,一抹濃重的金色光暈擋在星語的前面,那就是龍脈的能量,金色光暈在不斷的扭曲,逐漸形成了一張猙獰的臉。

    「龍!」吳南脫口而出,雖然朦朧,不過那確確實實是張龍的面孔,和傳說中的一樣,犄角,怒目。帶著與生俱來的霸氣。

    幾乎在同一時間。他已經一聲高亢的龍呤。

    「噹啷。」破軍錐摔在地上發出沉悶地聲音,星語連看都懶得看上一眼。「說過叫你們一起上地,現在,你們沒有機會了。」

    星語抬起柔潤白皙的手臂,指尖處一粒紅色的晶石,發出鮮血一樣的紅光,讓人觸目驚心。她的修為還不到練神期。而且沒有飛劍,只能勉強用晶石催動陣法,既然如此,她也能讓一干挑釁者命喪黃泉,記掛著胖子的安危,星語急於結束戰鬥,出手時絕不容情。

    轉瞬間,黃色光暈遍佈在吳南等人的腳下,還沒等他醒悟過來。金光眨眼間充斥天地,所有人情不自禁地閉上眼睛,只聽見龍吟在天地間回落,良久不覺。

    方圓三百米瞬間被夷為平地,吳南等人在衝擊中屍骨無存,眼前僅剩下一片焦黑的泥土。這就是龍脈爆發的威力。拓跋世家雖然座擁寶藏,卻無法善加利用,還差點引來滅門之禍。

    星語和拓跋世家原本就沒有什麼關係,只是跟隨師父來此做客,憑她的天分和獨特的法門,原本沒有必要非待在龍脈,在哪裡修煉都是一樣的。

    如今危機解除。師父又是下落不明,再沒有留下來的必要,隨即離開拓跋世家。陳玄除了自己在洱海尋找,還調來幾名機靈的弟子協助,其中包括孟繁博和姚樂兒,還有以前守在小樓的弟子,胖子和老尼古拉達成共識,如今不用他們負責戒備了,這些人都見過王浩,而且個個都很機靈,調來找人再合適不過。

    搜索地範圍除了洱海,還輻射到周邊地城鎮,洱海有吞有吐,當天三個人興風作浪,掀起滔天的巨浪,將胖子衝到別處也不稀奇。

    星語起先隨同星月宗弟子一同,很快就發現這種近乎於梳頭式的搜索看似細緻,實際上卻是徒勞無功,她心中雖然著急,卻不曾失掉分寸,暗自著急的同時,也在思索新的方法。

    思索地時候,她喜歡獨自到海邊漫步,火紅的衣裳,絕世的容顏,為洱海天添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甚至吸引了不少慕名而來的遊客。但是人們只敢遠遠的觀望,卻不敢走近前去說話,只有星月宗的弟子除外。

    以往星月宗地弟子都是排擠星語,如今他們卻主動向星語搭訕,星語對他們的熱情無動於衷,因為她知道那份熱情有多虛偽,就像胖子說的那樣,和他們攪在一起就是自甘墮落,星語不會再自甘墮落。

    「咯咯,你在為師父著急嗎?」眼前出現一個俏麗的背景,愜意的坐在洱海旁邊,欣賞著初升的一輪新月,同樣是一件寬鬆的長衫,不過卻是雪一樣的白色,和皎潔月色相映成趣。烏黑的秀髮柔順的搭在肩膀上,釋放出絲綢般柔潤的光澤。

    雖然僅僅是個背景,星語也隱約辨認出女子的身份。

    「怎麼,如今飛上枝頭變成鳳凰,連我這個恩人也忘記了。」小醫仙俏皮的向她眨眨眼睛。

    「你是小醫仙?」星語依然是眉頭緊蹙,雖然希望能再次見到恩人,感謝她的推薦,但是此刻師父生死未卜,她什麼心思都沒有。

    「別人都是這麼叫我,只有一個人除外。」小醫仙的面頰上蕩起一絲笑容。「不過從你的口中說出來,好像有些生分了,不如叫我卓姐姐好了。」

    星語冰雪聰明也不推辭,連忙施了一禮,先是叫聲姐姐,然後才感激她的推薦,可惜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小醫仙知道她是擔心師父,也不點破,含笑問道:「你能得到王浩的青睞,固然有我推薦的功勞,不過卻是由於你天賦過人,假如你天賦平庸,即便我再怎麼推薦,王浩也不會同意的。而且,假如你天資平庸,我會推薦你,玄門中沒有人拿師門的傳承開玩笑,那是欺師滅祖的行為。如何?拜到你師父的門下有沒有後悔?」

    星語連忙回答沒有,而且再次感激她的恩情。

    「別動不動就謝我,虧我當初竭力為你說話,你居然丟了西瓜撿芝麻,跑去星月宗拜師。若是修煉陣法何必去星月宗,我就能教你。好了。我也不逗你了。瞧你悶悶不樂,是在為師父擔心對不對?」

    星語沉默中點頭,正所謂關心則亂,饒是她冰雪聰明,顧及到師父的安危,此刻也是心亂如麻,早就失去了主張。

    「所以你就滅掉吳家和公孫家。為師父復仇?我說的對不對?星語仙子?」小醫仙一雙美目滴溜溜在星語身上打轉,她當初的判斷沒有錯,才短短的三個月時間,星語就完成了一次蛻變,不光是在天賦上,還是心智上,星語都是上上之選。雖然這份奇跡有王浩地功勞,和陳玄地栽培也有關係,歸根究底還是由於星語的天賦和努力。

    「他們該死。」兩排編貝似的細齒緊緊咬在一起。讓人看了禁不住的心疼。星語突然間醒悟過來,連忙推托道:「我可擔當不起仙子的稱呼,玄門只有您和南海派的雲逸,才配得上仙子的名號。」

    「可是你已然是了,你獨自一人滅掉兩大修真世家。消息早就傳遍玄門,星語仙子地名號不脛而走,我就是來恭賀你的。」小醫仙笑了笑才說道:「虛名可以毀掉一個人,還好你沒有迷失自己,不知道有多少才華橫溢的晚輩,在少年得志後意氣風發,到頭來一無所成。我就是怕你走了彎路,才特地趕過來瞧瞧。」

    星語感激道:「卓姐姐別取笑我了,碰上師父是我的福份,以前星語不懂事,才走了許多彎路,今後不會再迷失了。」

    小醫仙掩嘴輕笑:「難為你肯聽我囉唆,我可不是來教訓你的,教訓你是你師父的事,星語仙子,想不想知道你師父在哪裡?」

    「姐姐知道師父在什麼地方!」絕美的俏臉上掠過一抹欣喜。

    小醫仙咯咯樂道:「嗯,王浩遇難的事在玄門傳的沸沸揚揚,吳家幾乎是滿門覆滅,公孫蕩也遠走他鄉避禍,以往這兩個世家都是修真家族中地領軍人物,現在被你一人給滅了,你地名號能不響亮嗎?修真家族的名次會經歷一次洗牌,不過修真家族的恩怨和我們無關,你的師父這次傷在公孫蕩手中,也是一時大意所致,他如今真元被制,找個地方埋頭苦修呢。」王浩畢竟初出茅廬,經歷些挫折也是好事,所以她並不為胖子傷神。

    「是姐姐救了她?」星語追問道。

    小醫仙搖了搖頭。「你師父才不需要人救,他保命的寶貝多著呢,脫身後就躲起來了,不過呢,無論他躲到什麼地方,我自然有方法找到他。」說完,她將龍門山脈地草廬告訴給星語。說完又叮囑星語,不要將王浩的所在告訴陳玄,不是她故意和陳玄過不去,而是願違背胖子的意思,假如胖子有意找陳玄幫忙,自己就去找了,何必要回到草蘆躲起來。

    世間最瞭解王浩的莫過於卓月,她知道這樣的劫難困不住胖子,知道胖子脫身後必定躲起來,潛心苦修,一雪前恥,說到苦修,沒有比草蘆更合適的去處,那是胖子起家的地方,自然也是東山再起地地方。就在陳玄興師動眾尋找兄弟的時候,她孤身一人趕到龍門山脈,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苦修的胖子,不過她沒有現身和胖子相見,確定胖子安然無恙後悄然離去。

    得到師父平安的消息,星語也是喜出望外,她原本就是一個人,無處可去,如今知道師父的消息,當然是前去尋找了。

    「卓姐姐和我一起去好嗎?我本領低微,怕是幫不上師父的忙。」星語知道師父真元受制,提前為師父尋找大夫了。

    「咯咯,你師父此刻最不希望見到的人就是我,就是你去了說不定也會碰個釘子,到時候別找我哭鼻子。」小醫仙笑著提醒道。

    「為什麼?」星語疑惑不解。

    「男人受傷以後不喜歡被人看見,女人害怕別人看見自己不漂亮的樣子。」小醫仙輕描淡寫的解釋道,言簡意賅,實際上王浩不願意看見她還有個原因。

    王浩處處在她面前逞能,玩命的想要超過她,這個時候走了麥城,假如自己前去探望,王浩豈非無地自容?她不想讓胖子難堪,但是將失去真元的胖子扔在深山,她又放心不下,倒不是小瞧胖子,男人即使能力再強,也不懂得照顧自己,這次的失利就足以說明。

    於是,小醫仙想到了星語,星語是胖子的徒弟,前去照顧名正言順。

    王浩確實輸了,輸在臨陣時猶豫不決,他本該第一時間用出封魔陣法,爭鬥的時候遲疑就意味著失利,失利就意味著死亡。他能夠活下來就是一種幸運,也許只有用生死一線作為代價,換來的教訓才能讓人記憶深刻,永遠也不會忘記。

    僥倖逃生的胖子沒有找陳玄,而是獨自回到龍門山脈中,這一跤跌得好重,他要靠自己的力量爬起來,他要親手結束公孫蕩的性命,除了療傷,他也是要讓自己冷靜下來。

    龍門山脈,草廬。

    寒冰之王怯懦的告饒,只要王浩肯饒他性命,他願意永世做牛做馬,任憑驅使。

    又是老一套,王浩懶洋洋的摳摳耳朵。「這話我為什麼聽著耳熟?好像以前聽過。」

    寒冰之王顧不得老臉,慌忙認錯,並且再三保證下次絕不再犯。

    「做牛做馬是吧?我不得不遺憾的告訴你,作為畜牧,你缺少最起碼的素質,那就是忠誠。沒有人會養咬主人的狗,或者是沒有用的狗。認命吧!」王浩對他的告饒無動於衷,慢條斯理的摸出丹爐,雖然冰火被禁,混沌之火還在,借助丹爐煉化寒冰之王綽綽有餘了。不過他的一舉一動都是小心翼翼,畢竟他如今只有築基期的修為,被偷襲將是致命的,而且經歷過公孫蕩的教訓,他行事也比以前謹慎了許多。

    寒冰之王看不到任何翻盤的機會,只好苦苦哀求。「再給我一次機會,求求你。」

    王浩突然歎了口氣。「你實在太叫我失望了,好吧,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

    聽到機會二字,寒冰之王心中一喜。「你只管吩咐,只要我能辦到的,一定竭盡所能。」

    「什麼都不用做,閉上你的鳥嘴,安心等死就行了,臨死前讓我耳根清靜,就當是你贖罪。」說話間王浩點燃了丹爐,實際上胖子是言不由心,他非常喜歡聽到寒冰之王求饒,他喜歡讓寒冰之王喪失所有的尊嚴,在絕望中死去。
ffgdiablo01 發表於 2007-1-26 19:32
正文 第一七十一章 師與徒(中)


  寒冰之王明知道胖子是在戲耍自己,卻也無可奈何,誰叫它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胖子的混沌之火。

    「煉化我得不償失呀,我能為你做更多的事,我能夠幫助你修煉,同時,我自己也可以繼續提升。」寒冰之王仍然在做最後的努力,天下間有誰願意永遠消失?

    胖子終於停下手中的活計,冷笑道:「我應該感謝公孫蕩那個王八蛋,是他讓我知道修為有多麼重要,我是說自己的修為,我要將你徹底煉化,然後吸收你的能量,當你的本源成為我身體的一部分,自然能夠隨著我一起提升,如果我將你的本源全部吸收,到時候至少能達到出竅期修為,還有什麼值得惋惜?當然了,前提是用魂煉之法煉掉你,就和我煉化冰蠶時一樣,冰蠶好歹還留下了絲和鱗片,你應該是什麼都留不下的。」

    寒冰之王自知求生無望,嘲笑道:「那不過是你的一廂情願,別忘記你現在真元受制,憑什麼吸收我六千年的修為?到時候只怕你會爆體而亡。」

    「這個不勞你費心了,忘記向你介紹了,我是出色的煉丹師,搞不好還是碩果僅存的。我有上百種方法合理利用你的本源。比如將你煉製成若干顆小丹,不過你無需擔心,那個時候你已經感覺不到痛苦了。」

    將寒冰之王收入丹爐,胖子立即催動混沌之火,本來他並不需要這麼著急,在冰火沒有解除禁制以前,他完全用不上寒冰之一,包括用寒冰之王煉的丹。不過他必須實踐自己的誓言。

    明知求生無望。寒冰之王仍然在丹爐裡呻吟不止,魂煉之法的痛苦遠勝於世間一切酷刑。

    七天以後,丹爐的火焰在被熄滅,丹爐裡沒有完整的丹,卻裝滿無數地小碎片,每一顆都晶亮透明,彷彿是頂級地鑽石,卻放出絲寒氣,此外。爐壁上也結了厚厚的一層霜。

    沒有丹引就無法成丹,胖子只是採用魂煉之法煉掉了寒冰之王的識神,同時將本源提煉和凝固。

    碎片就是本源形成的結晶。這些結晶相當於半成品,胖子在找到丹引以後,能夠將它們煉製成丹。假如冰焰解除禁制,就不需要那麼麻煩,直接利用冰焰吸引就行了。

    別看這些啐片不如萬載冰魄純淨。蘊藏的能量卻是驚人,假如全部收為己用,至少能夠躋身於一流高手行列。不過吸引的過程注定是漫長的,正如寒冰之王說的,胖子目前還不夠資格接受六千年的修為。

    儘管仍然擁有築基期地實力,不眠不休的煉丹還是讓胖子疲憊不堪。

    完成煉化後他沒有休息,立即就取出一枚晶石來。如今完全靠自己解禁,修煉火丹刻不容緩。生死之間,小火龍也沒有出現助陣,這讓胖子多少有些意外,甦醒後檢查了遍身體,這才發現小東西居然睡了。傳說龍一旦沉睡,少則兩三日,多則百年,千年。胖子急於修煉,無心去招惹它,悄悄的移出一部分紫焰。其實胖子的擔心倒是多餘,憑他地能力要喚醒火龍很難。

    透明狀地紫焰擁有驚人的溫度,讓胖子揮汗如雨,融化晶石的速度自然不慢,片刻間晶石便被徹底吸收,而紫焰雖然吸收了晶石能量,卻不曾有絲毫的改變,仍然是淡淡的,透明地紫色。這和星語的情形一模一樣,胖子稍加思索便想出道理。無論是火龍的紫焰,還是星語的玄陰之火,都是本源之火,能得到加強卻無法昇華。

    冰焰每次修煉都能得到昇華,那是因為冰焰的基礎並非混沌之火,而是萬載冰魂。混沌之火將萬載冰魄改造成冰焰,而萬載冰魄形成冰焰後,參雜了風狸吐息的能量,還有的拓跋舞的純陰本源,冰焰已經不屬於本源了,所以在修煉中一變再變。

    紫焰來自小火龍地饋贈,胖子連動也沒有動過,是純的不能再純的本源,自然不會因為晶石改變。

    那麼能不能用混沌之火築基?

    吸收晶石的能量需要時間,胖子無聊中開始胡思亂想,那顯然是不行的,混沌之火雖然能夠融化萬物,卻有孕育萬物的屬性,不會吸收本源的能量,只會改變本源的能量,用來做丹是不切實際的。不過正是由於這個特性,混沌之火是煉丹師的首選。

    紫焰和冰焰不同,本身不具備吸收能量的屬性,胖子不修煉修為就不會增長,所以無心顧慮爆體的風險,老尼古拉交換的晶石還在,加上外丹獨特的修煉法門,短期內衝入元嬰雖然困難,但是也並非不可能。

    倒是這裡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都讓胖子觸景生情,心情久久無法平復。

    丹王不喜歡說話,對徒弟看點極少,不過他會將最好的東西留給徒弟,胖子秉承了丹王的做法,同樣很少對星語指點,不過卻將最好的東西都給了星語,這份情星語能感受的出來,她知道胖子是真正關心自己,而且這份關心就是師父和徒弟,沒有夾雜任何曖昧的感情,這讓她對胖子肅然起敬,至少在授徒上,胖子完全是無私的奉獻。

    兩個月的時間裡,王浩花費了三塊晶石,才將火丹砸到氣動後期,以現在的速度來說,衝入練神期指日可待。

    「還好有你們。」修煉的進度讓胖子感到滿意,笑笑閉上了眼睛,操控本源之火消耗的是精神,日夜不休的修煉,境界雖然有所提升,人卻是疲倦的要命。

    就在胖子入睡後不久,曼妙的身影出現在草廬門外,飄忽間彷彿火焰跳動。依照小醫仙給出的指示,星語很容易就找到草廬,如果有一口飛劍的話。她還可以來的更快。

    胖子地狼狽樣子嚇了她一跳。毛茸茸地下巴,至少有兩個月沒有處理過了。眼眶有些發黑,那是精神消耗過度的症狀,修真者再長時間不睡覺,也不會出現黑眼圈。另外,胖子還消瘦了許多,依稀能看出面部的輪廓,非常剛毅,讓人感受到孤傲和冷漠。還有一點令人著迷的固執。

    兩個月來胖子不吃,不喝,修煉累了倒頭就睡,睡醒了就再次修煉。如果這樣都無法瘦下來。那實在是沒有天理了。

    失敗可以毀滅一個男人,也可就造就一個男人,經過這一次的打擊,王浩成熟了許多,同時也變的更有男人味了。

    星語不敢吵醒師父。先觀察了一番周圍的環境,群山繚繞,林木蒼翠,一條蜿蜒的小溪流經門外,偶爾托著兩片落葉順流而下,發出叮咚的響聲。

    這裡靈氣雖然不如拓跋世家地龍脈,但是一切都是那麼自然。清新。草廬簡單撲實,卻是不失舒適,被褥齊全,也不知道放了什麼寶物,一點也沒有發霉的現象。不過房間裡可是夠亂的,連褲子也沒有疊上,窗戶不知道多久沒有開過,空氣實在不怎麼樣。胖子雖然上次收拾過一回,經過他兩個月的洗禮,草廬基本上又恢復到舊觀了。

    星語先是將凌亂地房間收拾了一遍,從儲物手鐲裡取出尚好地綠茶,包括茶具,還有一些零散的日用品。

    傳來的消息是王浩的真元被制,那種情況修真者和常人無異,所以她還準備了大量的食物。做好了一切,她才重新回到師父旁邊,就坐在一旁默默地守護,等待師父醒來。

    王浩確實太疲倦了,精神力一再的透支,讓他即使清醒的時候,也是昏昏欲睡。

    入睡的時間一次比一次長,這一次更加離譜,一周後才懶洋洋的翻了個身。睜開眼睛,立即看見一身紅衣的星語。

    換成別人大夢初醒見到絕代佳人,肯定是高興的抓狂,要麼乾脆認為自己還在夢中。王浩當然也不例外,不過他既沒有的抓狂,也不曾繼續做夢,因為絕代佳人是他地弟子。

    「你是如何知道草廬所在?」語氣中帶著責備,嚴厲,還有驚訝。選擇草廬隱藏起來就是因為這裡沒有人知道,誰知道居然連星語也摸來了。但是他很快就猜出了頭緒。

    俗世中只有兩個人知道草廬所在,陳玄和卓月,恰巧這兩個人都認識星語,一個促成了星語拜師,另一個則對星語有授業之恩,不過,假如陳玄猜到自己回到草廬,肯定是帶著星語前來,或者乾脆一個人跑過來,絕對沒有讓星語前來的道理。

    只有卓月有可能這麼做,她不肯來大概是怕自己難堪吧,說實話,王浩此刻最怕見到的就是卓月,一心要超越卓月的他,居然在公孫蕩那種三流高手的面前栽了跟頭,如今哪不家臉再見卓月?實在是丟不起人啊。

    果然讓卓姐姐猜中了!師父不喜歡有人打擾,眼見胖子一臉的冰冷,星語連忙解釋道:「師父,我本來在拓跋家族做客,後來知道您不回來了,陳長老也四處在找您,我和拓跋家族的人又不熟悉,就和陳長老一起尋找您的下落,後來」

    「後來你見到了小醫仙,是她叫你來草廬找我,對嗎?她肯定也來過了草廬,見到我無恙才離去的,也許是害怕我會尷尬吧!古語說,勝敗乃是兵家常事,我是氣量小的人嗎?她未免太瞧不起我了。」王浩一副君子坦蕩蕩樣子。

    冰雪聰明的星語連忙見縫插針,裝作委屈道:「師父,那我是不是能夠留下來?我又不認識拓跋世家的人,寄人籬下的日子不好過。」

    要說星語從前受人欺負不家可能,如今的星語今非昔比,她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何況星語又是李蘆的女兒,瀾姐說什麼也不會為難她,說什麼寄人籬下未免過了,絕不能縱容徒弟挑撥是非。

    王浩面色一寒,責問道:「拓跋世家有人給你氣受?」

    星語見師父不悅,連忙解釋道:「那倒沒有,我是不習慣留在那裡,我和他們也不熟悉,何必要打擾他們。」

    胖子知道她是瞧不起修真家族,不屑和拓跋世家的人在一起,不過,這份驕傲卻是自己教她的,說起來王浩何嘗不是如此,假如拓跋世家沒有瀾姐,沒有拓跋舞,他肯前去做客才怪。雖然理虧,王浩仍然拿出師父的尊嚴,教訓道:「你的父親敦厚本分,嚴於律己,寬於待人,任誰見了都能道出個好字,你能學會他的醫術,為什麼學不人他的善良?他那麼老實,為什麼有你這樣刁鑽女兒。還有,瀾姐的待客之道我可領教過,你待在拓跋世家不會受到委屈。」

    說了半天,胖子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但是卻聲色俱厲的問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星語聽師父為瀾姐說話,心中不免一酸,卻又不敢頂撞,故意轉移話題,乖巧的點點頭說道:「徒兒明白,師父喜歡與父親合作,就是因為父親夠老實。」

    居然敢詆毀師父!王浩暴跳如雷道:「胡說,你以為我跟你父親合作,就是因為他夠老實,以為我要佔他便宜?我那是欣賞他的人品,欣賞他的才華。」汗,人家哪有說過,分明是胖子做賊心虛。

    這種調調胖子自己都覺得好假,所以到後面的聲音越來越小,李蘆的確有些才華,甚至可以說是才華橫溢,不過那是在別人面前,在胖子面前不值一提,王浩選擇與李蘆合作,確實是因為他的品格,而且兩人的需要不同,胖子對異獸是佔有和需要,李蘆則是喜歡增長見聞,兩人各取所需,談不上誰占誰的便宜。

    「有空的時候你問李蘆,我可曾佔過他的便宜。」這話倒是說的理直氣壯,認識李蘆到現在,王浩從來沒有得到過好處,付出的倒是不少,不過那是長遠投資,早晚能夠收的回來。

    星語慌忙解釋道:「徒兒不是那個意思,師父對弟子一家的恩德,弟子粉身也難以相報。」

    「我可沒有指望你報答。」王浩拂袖走出房外,抖出一片塵土飛揚。
ffgdiablo01 發表於 2007-1-26 19:41
正文 第一七十二章 師與徒(下)


    王浩最終將星語留了下來,星語的父母要周遊天下,將女兒委託給胖子管教,作為師父,王浩有義務教授徒弟,既然要教授,當然是要把徒弟留在身邊,至於星語的能力到什麼程度?是不是需要別人來照顧,胖子懶得管也不想管,無論變得再如何強,她也是胖子的徒弟,而且丹王一脈沒有山頭,草蘆勉強能說是丹王門派的所在,作為丹王一脈的傳人,星語本來就該留在這裡修煉,而不是整天漂泊在外面。

    不一會兒,星語打來了洗臉的清水,嶄新的面盆,嶄新的面巾,都是星語上山前購置的,設想的可謂是周到。看來她還是懂得尊師重道,胖子心中一喜,徒弟這玩意就能收一個,誰不希望找個稱心如意的,當初胖子就沒伺候過師父,這是不是說明星語比自己強?

    「要留下也地,你住那個房間。」王浩用手指了指丹房,裡面沒有床鋪,只有座墊,當初胖子就是在那裡守著丹爐過了三千多個日夜,好處是不冷,而且不用擔心患上風濕。

    草廬原本只有一個房間,王浩的住所是後來才蓋的,如今徒弟變成了師父,胖子順理成章的住進丹王的房間,丹房那種地方是留給徒弟住的。走出兩步,胖子轉過頭準備叮囑兩句,卻聽星語幫他說道:「沒有事情的時候,我不會打攪您的,有事我自己解決。」只要將胖子設定成自大臭屁,又不負責任的師父,很容易就能猜到他想說什麼,

    王浩一挑大拇指。「夠聰明,果然是天資聰穎。」

    星語當然不會將就睡在丹房裡。她找來了一些材料改造了丹房,對女孩來說,這些活稍微重了點,但是對修真的女孩來說,就無足輕重了,假如沒有以前的紛紛擾擾,這裡不失為避世的好地方。

    不到兩天地時間,丹房成了一座別緻的竹樓,這裡受到拓跋世家的啟發。而以前的丹爐成了裝飾品,放置在竹樓的一角。好在沒有扔到外面去淋雨,丹王一脈居然連丹爐也扔了。這就像要飯的扔了打狗棒,如今的年輕人忘本呵。

    王浩搖搖頭關掉窗格,不叫星語前來打擾,倒不完全是為了擺架子。他還有仇要報,還要抓緊時間修煉,說句難聽的話,他如今的修為也許還不如星語。到目前為止。連胖子也不知道星語到了什麼境界。也許就是因為她太優秀,而且精通陣法和雜學,無人再去關注她地修為。

    王浩喚出紫焰,用最快的速度煉化,任憑晶石的能量散佈全身。然後才一點一點地吸引,而不是像以前那樣邊煉化邊吸收,這種方法對精神力耗費最小,是胖子痛定思痛才掌握的,一味的透支精神力等於自殺,而胖子還年輕,幸福才剛剛開始。他不想過早的夭折。

    不過事情都是有兩面性的,精神的消耗少了,時間消耗卻增加了,再也不是三五天能夠搞定。時間的延長除了修煉方法改變,也是由於胖子地修為提升,氣動時期到練神期,和築基期到氣動期,兩種跨越是不可同日而語地。

    師父閉關以後,星語仍然堅持每天修煉七個時辰,兩個時辰研悟陣法,由於少了和陳玄對弈,她每天有三個時辰無事可作,山中少有樂趣,她找來一個樹根雕了張茶几,品茶的同時欣賞青山碧水,樂在其中。

    至於陣法,星語如今是研習的時候少,實踐的時候多,玄門的陣法博大精深,但是尊崇天人合一地思想,凡事都喜歡制定個定數出來,而且玄門陣法講究借用天地間的力量,無論是在格局上,還是方位,都受到諸多的限制。召喚師傳來的陣法趨向簡潔,實用,能量方面不要求借用天地之力,而是大量的採用晶石,所以能夠做到靈活多變。

    星語巧妙的將兩者結合起來,趁著胖子閉關的時候,她將草廬作為試驗場所,密密麻麻地佈置了上百個陣法,荒山野嶺的至多有野獸出沒,趕走也就是了,哪需要這麼強的防禦,她這是在實踐自己的設想。當然了,最讓她歎為觀止的還是玉簡記載的九大陣法,以她目前的學識還無法融會貫通,不過每一次探索都會有新的領悟。

    可惜沒有高手前來闖陣,不知道陣法是不是有效,星語抬起茶碗淺嘗了一口,竹香和茶香混為一體,讓人心曠神怡。

    驀然,遠處閃現出一團火光,雖然僅僅是一閃而逝,仍然被星語察覺了。對方是高手,居然一口氣闖了兩層禁制,而且不是熟識陣法,而是無懼晶石能量的衝擊,硬闖了進來。

    星語沒有驚訝反而笑了,正盼著高手闖陣呢,就有人主動送上門了,別看前兩道禁制被輕鬆闖過,這陣法就像漁網一樣,外面是個套子,鑽進來就人發現出口越來越小,假如被纏住了就會越繞越緊。越到陣法的中心處,受到的攻擊就越強烈。

    果然,火焰爆發時的聲音逐漸密集起來,可是,外面的傢伙仍然無視火焰傷害,一鼓作氣又連下三城,星語從起初的無視,到有些吃驚,假如不熟悉陣法的話,即使有元嬰期的修為,此刻也該知難而退了,對方居然敢一路硬闖,到現在仍沒有退卻的意思,強悍的程度令人咋舌。

    但是闖陣的方法實在笨的可以,假如星語增加晶石的數量,此人注定死的很慘。星語懷疑外面的傢伙是頭牛,而且是修煉到元嬰期以上的牛,來人終於突破重重禁制,硬生生闖到星語面前,雖然是闖了進來,仍然是落了個灰頭土臉的下場。有趣的是,來人也是個胖子,和王浩的堅毅和冷漠相比,此人簡直可以說是和藹可親的胖子。儘管鬧的狼狽不堪,表面上仍然是和顏悅色。

    見到星語後,他笑容滿面道:「也不知道是誰埋的地雷,讓姑娘見笑了。」

    星語強壓住笑意,說道:「外面的陣法是我佈置的,是我讓先生見笑了。」說起來也是,人家居然硬闖她的陣法,這份實力非但沒有丟臉,而是讓她感受到一種震撼。

    「難怪!外面的陣法奧妙無窮。讓在下大開眼界。」對方半真半假的恭維道,星語的陣法固然精妙,可惜憑他的見識還看不出精妙在何處。

    星語有些奇怪。哪有人碰了釘子還能和顏悅色地,而且對方分明就是個高手,玄門中的高手沒有幾個脾氣好的,而且對方低聲下氣,步行上山,分明是有求而來,索性直言不諱地問道:「先生來這裡有事嗎?」玄門裡有這樣的規矩。進入山門一律不准御劍。就像不能騎著馬過別人門檻。

    來人頓了頓,然後才壓低聲音問道:「請問冷面前輩在嗎?」好像生怕打擾了裡面的人休息。

    「什麼冷面前輩?我沒有聽說過。」星語疑惑不解。

    「你是新來的吧?我上次來這裡的是五年前,當時我見過一個年輕人,大概有十五六歲的樣子,長得高大英俊。氣宇不凡,英名神武。不知道他如今還在不在?」

    笨蛋也能聽出來這是奉承,星語搖頭道:「我沒有見過你說的人,不過,十五六歲就能長成你說地樣子,還英名神武,我可不相信。」

    「你就真說要找地人是個胖子。她就知道是你在描述我啦。」王浩神采奕奕的從草廬裡走出來,本來結束修煉後準備大睡一覺的,誰知道卻聽見有人硬闖進來。

    「小兄弟果然還在呵!」來人立即放過星語,兩三步跑到王浩面前。「這兩年我來過草廬幾趟,都沒有見到你,可想死兄弟了。」

    王浩心中罵道「你哪是想看見我,你是想看見丹啊,看見我就是看見丹。」過去有不少求丹的人也知道草廬所在,眼前的胖子就是其中之一,當初丹王前輩來者不拒,全部交給徒弟去處理。所以得到丹地人,大多數記得王浩的好處。

    「英明神武是形容師父老人家,我就是稍微比你胖一點而已。」王浩為他做出糾正,順勢坐在星語的椅子上,倒也舒適。灌了口茶才發現來人還站著,大手一擺說道:「坐哥,別客氣。」然後吩咐星語沖兩杯茶水來。

    這叫新人新氣象,以往求丹的人只有站著的份,而且都是站在外面,如今胖子做出改革,求丹的人不但有地方坐,還有茶水喝,就憑這一點也叫來客欣慰了,別看這些人求丹時候低聲下氣,到了外面可都是響噹噹地人物。

    不一刻,星語端來了茶水,然後默默站在一邊,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上門肯定是為了求丹,兩人不是第一次見面,寒暄了幾句後,來人就拿出十幾件材料,一併放在茶几上,憑星語的見識僅能認出來兩件,一株血珊瑚和千年黃精,千年黃精就不必說了,傳說中服用了能飛仙的仙草,血珊瑚卻是比千年黃精還要珍貴百倍,世間偶爾出現一株就非常難得了,還是生長在大海的深處,即便修真者採集不成問題,尋找起來也不是一般的難呵。光是為了這件東西,來人就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還有其他不知名的材料,至少有十幾種,星語不敢想像這些寶物價值幾何,只怕過去的帝王傾全國之力,也休想在一生中搜集齊全。

    來人憑借一己之力,在五年內收集齊全了,不過看他的眼神也知道,這些寶貝得來不易,當年王浩曾經幫他煉了一枚丹,並且同意再為他煉製一枚丹,所以告知他需要採集的材料,如今所有的材料都放在眼前,而且每一件的品質都無可挑剔,但是胖子卻連看都不看一眼。

    這些是五年前的材料,僅僅是煉丹用的材料,還不包括給王浩的報酬。「我呢,最近收了個徒弟,當人家師傅,卻沒有禮物送給他,頭疼。」王浩有些心不豐焉。就差說出送客兩個字。

    對方連忙會意。「上次多虧你幫忙,我還沒有重謝呢,嗯,我瞧你的徒弟是純火屬性,我在烈焰峰採集火石雲母的時候,恰巧得到了一塊赤目鐵,先送你徒弟做見面禮,等我騰出時間來,定然尋覓一件法寶重謝。你看如何?」

    作為師傅胖子是不稱職的,他不知道星語到了什麼境界,不過吸引了三塊晶石地能量。說什麼也快到練神期,到了該為她置辦飛劍的時候了,收徒弟就像教育兒女一樣,操不盡的心,剛入門的時候就要找材料築基,到了氣動期要緊張兮兮的看住,生怕一個情緒波動前功盡棄。好不容易熬到練神期。真元充沛,可以御劍飛行了。做師傅的又要四處張羅,飛劍,法寶那是一樣都不能少的,富裕點的也該將百寶囊換成儲物戒指了。這些都還不算什麼。就怕到了心動期,師傅要幫忙也幫不上。

    飛劍那種東西能飛就行,反正有雲逸仙子能幫忙煉製,材料有陳玄幫忙張羅,胖子根本就懶得費心,不過有人送上門來了,胖子免不了心中一喜。這赤目鐵原來的屬性是玄鐵,在地心中埋藏了千萬年,特殊地材質不會被岩漿融化,卻是不斷的吸收地心熱量是煉製純火法寶的絕佳材料。

    單是這一件就夠充做厚禮了,而且正好對上胖子地心思,心中雖然欣喜,表面上依然是不動聲色,吩咐星語謝謝人家的禮物。兩人不是第一次合作,那人見王浩同意了,二話不說,放下材料立馬走人。

    「師傅,您會煉丹?」星語詫異的瞪大眼睛,雖然剛剛成為玄門弟子,但是以往在玄門裡混的時日可長了,她知道一枚丹在修真界裡是什麼價值,一名煉丹師又該是什麼樣的份量,假如這個世界上真的還有煉丹師的話,玄門中人對丹和煉丹師津津樂道,但是沒有幾個見識過真正地丹,更別說是煉丹師了。

    「我不會。」王浩斬釘截鐵地說道。

    星語疑惑不解的問道:「那你為什麼答應他?」

    「因為我想要他的赤目鐵,這個東西剛好為你煉飛劍,你的運氣不賴。」王浩小心翼翼的用手觸碰到赤目鐵,然後立即縮回手指。「還刻我和你說過地七種火嗎?有三種是適合煉丹的,分別是玄陽之火和混沌之火,我不行,但是你行。赤目鐵本來就是找給你的,你幫他煉丹也屬於正常。」

    王浩說話間走向草廬,貌似這些話當年丹王也和他說過。

    「星語本來還要說什麼,卻突然見胖子轉過頭,當即將剩下的話吞回肚子裡,因為星語知道胖子要說什麼。「小事情他懶得過問,大事他幫不上忙。」

    見她不在言語,王浩又溜回房間睡大覺去了,不對,應該說是修煉去了。只留下星語一個人在外面,盯住珍貴的材料發呆。十一種不同的材料,基本上她沒有見過,也沒有聽說過,胖子卻叫她將這些東西煉成丹,難度未免太高了點,到目前為止,星語還不知道什麼叫煉丹,她只是擁有過回夢丹,而且僅僅是一晚,第二天就送別人了。

    煉丹當然是用火,玄陰之火,但是要將材料煉化到什麼程度,先煉化哪些,後煉化哪些,星語一無所知,而且有些材料還是活的,比如說千年黃精,叫她如何下得去手。不過以她的智慧不難一項一項的考慮清楚。

    胖子躲藏在窗戶的後面偷窺,見徒弟陷入了深思,這才放心的躺到床上,天地萬物,即使找來終極的煉丹師,也不可能一一道出名字,來歷,倘若一個煉丹師只能從師傅身上學到知識,那麼這個煉丹師永遠也出不了師,畢不了業。而且合格的煉丹師無論面對再珍貴的材料,再缺少把握,也應該保持住平常心,這就是胖子給徒弟上的第一課,相信這樣的一課肯定能讓徒弟印象深刻,過上百年千年也不會忘記。

    至於那些珍貴的材料,在王浩看來無足輕重,煉丹師漫長的一生中,這點學費實在微不足道,所以胖子甚至盼望星語搞砸,這樣才能讓她的第一課印象深刻。

    猶豫了漫長的夜晚,星語終於拿定主意,第一個用千年黃精祭刀,丹煉被重新收拾起來,經過仔細的擦拭煥然一新,光可鑒人。貌似王浩燒了十年的丹,也從來沒有擦過丹爐,在胖子看來丹爐本來就該是黑的。汗!誰說丹爐就該是黑的,鍋爐才是黑的。

    儘管可憐的老黃精再三提醒,自己屬於活物,應該最後煉製,可是星語絲毫不為所動,她可不是缺少主見的人,在玄陰之火的燃燒下,千年的精靈就這麼一朝毀了道行。

    「嘎吱~」王浩推門而如,還是來晚了一步,作為引子的黃精居然被提前幹掉,注定是一次失敗的煉製。

    木已成舟,王浩居心叵測的笑了笑,退出房間。本來他該及時阻止徒弟,既然注定失敗,就不該浪費材料,但是為了教育徒弟,他寧可毀掉所有的材料。

    接下來的五天時間裡,星語將自己關在房間,反覆不斷的嘗試,將各種材料翻來覆去的煉化,凝結,再煉化,再凝結。胖子每隔兩三個時辰就進來看看,然後不陰不陽的冷笑兩聲,隨即離去。

    看起來是在嘲笑星語,實際上是出自真心,星語正在逐漸掌握煉丹的規律,以及材料的運用,而且進步的速度驚人,她沒有浪費掉那些材料。
ffgdiablo01 發表於 2007-1-26 19:55
正文 第一七十三章 嚴師(上)


逐漸的,星語已經不是在彌補失誤,而是是沉浸在探索的快樂中,然而,兩周的時間轉眼即逝,她必須面對和藹可親的胖子,向她承認是自己的失誤,導致材料全部都報廢了,儘管她連別人要煉什麼丹都不知道,這不是很滑稽嗎?

    當她神情沮喪的走出門口時,卻沒有發現師傅的蹤影,求丹的胖子還沒有來,由於事先交代過,師傅的房間是她的禁區,所以星語沒敢去打擾,準備自行向別人道歉。

    誰知道一直等到傍晚,仍然是風平浪靜,求丹的人沒有出現,師傅也沒有出房間,回憶起對方強悍的實力,星語不禁為師傅擔心,人家求丹找的是師傅,如今煉丹失敗了自然是要找師傅討個公道,想到此處星語心中一驚,那個傢伙不會為難師傅吧?

    當下輕手輕腳的摸向王浩的房間,偷偷向裡面張望。

    為了監視星語煉丹有沒有偷懶,胖子浪費了兩周的修煉時間,事後還要幫她擦屁股,昨天夜裡還幫徒弟擦屁股,到了早上才抽出時間,立即開始修煉了。

    拉風的紫焰在房間內流轉,溫度高得嚇人,原來是王浩為了盡快衝到練神期,特地挑了塊更大、更純的晶石,但是煉化後才發現身體的承載能力有限索性將晶石的能量和紫焰放出體外,然後才慢慢的吸收。

    假如以前想到這招。王浩煉化三彩石的時候何至於差點爆體,不過這也是沒法子的事,當世的煉丹師本來就少,修煉法門也是獨一無二,一切只能靠自己去摸索。紫焰拉成細長的一條。在房間內盤旋,每次穿越王浩的身體。都會進行一次能量的吞吐,採用這樣的方法,即使吸收品質再高的晶石也無須擔心。

    這就是師傅的火!所有偷窺的人都能從中找到樂趣,星語的樂趣就是發現師傅的秘密,她沒有見過小火龍,所以將紫焰當成師傅的本源之火。這種紫焰雖然無比霸道,卻不屬於七種火焰之一,由此她做出了師傅不會煉丹的推斷。

    不過師傅的御火手段叫她驚奇不已。經過十年的煉丹生涯,加上不斷的修煉,胖子玩火的手法已經不止是純熟,儼然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情不自禁的。星語悄悄的思索,揣摩,找一個三流的師傅學上一世,也不如向名師偷學片刻,要知道,星語入門後幾乎沒有受過王浩的點撥,除了第一次教了她幾句口訣,此刻偷學才是她收穫最大的時候,憑她的智慧和天賦,很僅有佩服誰的時候。陳玄可以算得上一個,至於師傅,相片的越久,她就發現胖子的秘密越多。

    如今調換了位置,王浩才驚訝的發現。原來坐在師傅的角度,能清晰察覺到門外的人,當初師傅一定也發現了自己。

    失敗得來的教訓才能刻骨銘心,偷學來的技術才肯用心揣摩,胖子就是偷學成長起來的,他不會反對徒弟偷學,但是這種事情放不上檯面,而且一旦拆穿就不靈驗了,所以王浩做了和師傅相同的選擇,那就是裝傻。

    裝模作樣的繼續修煉,為了讓徒弟看得清楚,甚至有意將動作放慢,遇到負責的說法,多做兩次有何妨?唉,這師傅可真不是人做的。

    一連表演了兩天,王浩在筋疲力盡的結束表演,生硬的咳嗽兩聲示意自己結束修煉,等到外面的人影消失了,然後才緩緩走出屋外。

    星語正坐在外面裝腔作勢的喝茶。

    小樣!裝得還挺像的,王浩無法拆穿,板住臉責罵道:「不好好的修煉,跑到外面喝茶,你很閒嗎?」要是換到以前他比星語還要懶散,這段時間的修煉那叫一個刻苦,教訓起徒弟來自然是理直氣壯了。

    「師傅,那個丹我煉廢了。」說話的時候星語面帶愧色,可以想像,求丹的人為收集材料廢了多少心血。

    王浩冷哼著白了他一眼,斥道:「第一次就想煉出丹,你以為自己是誰呀?糟蹋了那麼多材料,你學到了什麼東西?」

    星語連忙將心得體會講給師傅聽,不帶半點隱藏,不自覺間帶出了偷學來的東西。短短的兩周時間裡,星語歸結出不少的心得,不過胖子看來卻膚淺得很,還沒等她說到精彩的地方,王浩就冷哼一聲給打斷了。

    「知道你為什麼失敗嗎?」

    星語搖了搖頭,她連要煉的是什麼丹?該如何煉都不知道,哪裡知道為何失敗?

    王浩故意停頓了片刻才教訓道:「作為丹引的千年黃精應該是最後才放,可是你卻將他第一個就給煉了,能不失敗?也不想想,如果我要的是死物,何必要找千年黃精,當初你不是還鼓吹千年人參的神奇嗎?說什麼人參叫做人參是因為它和人一樣,具有生命嗎?難道千年的黃精就沒有生命了?虧你還是李蘆的女兒,家學都扔給你父親啦。」一時罵得過癮,片刻後才發現星語幽怨的眼神。

    「原來你知道如何煉丹,為什麼你不提前告訴我?而且你知道我注定要失敗,為什麼還不阻止我?叫我繼續亂碰。」星語可不是笨蛋,片刻間就從王浩的話語裡聽出端倪來。

    「笨蛋!我幹嘛要對你那麼好?幹嘛要提醒你?再說你出生在神醫世家,這種常識還要我來提醒?」王浩無法自圓其說,罵罵咧咧的就要逃走。

    這分明就是狡辯來的,王浩非但不肯提醒,每隔兩三個時辰就過來看一次,他來看什麼。分明就是看自己出醜的。星語自負聰明,在較智上從來沒有吃過虧,誰知道在胖子面前卻像白癡一樣出醜,心中當然不舒服了。

    鼓起勇氣將胖子攔住,賭氣道:「那你說。我該如何向人家解釋?」

    「笨蛋,我管你如何解釋。」王浩靈巧的人從她旁邊蹭過去。比泥鰍還要滑溜。

    師傅簡直就是個無賴,虧自己還那麼尊重他,星語在威脅道:「你如果不說清楚,我就去告訴別人,丹是你自己煉砸的。」

    這種事情居然敢拿來威脅人,王浩切道:「笨蛋,那個傢伙早就被我打發走了,有什麼好解釋的?你和鬼去告狀呀?」

    「打發走了?什麼時候,你不是在修煉嗎?哪有時間打發人?」星語差點將偷窺的事情露出來。

    貌似這些天師傅都在修煉,連房門也沒有出過。

    王浩突然面色一寒。「你怎麼知道我在修煉?」

    「那個~我猜到的。你躲在房間裡不就是在修煉嗎?」星語連忙狡辯。

    王浩以為成功的轉移話題,假裝哦了一聲,然後繼續說道:「別喝茶了,趕緊回去修煉。人家都是日夜苦修,你還有時間飲茶,夠清閒的。」

    星語才不肯中計,不依不撓道:「除非你告訴我,你是怎麼和人家解釋的,要不然我就不回去修煉。」

    「有什麼好解釋的,我告訴他煉廢了,就是這樣,你該回去修煉了。」王浩無所謂的聳聳肩膀。

    星語疑惑的看著師傅。「那個人就這麼算了?那些毀掉的材料呢。他不計較?」

    王浩歎氣道:「是他主動找我幫忙煉丹的,我可沒有求他,對不對?」

    星語點了點頭。

    「那麼現在的丹煉廢了,你認為他有什麼理由向我追究?」王浩笑問。

    「他的材料呢?」星語還是不解。

    「既然是他找我幫忙煉丹,他就該承擔失敗的風險。而不是我。」王浩突然變得非常嚴肅,他是在教授煉丹的基本原則。假如這個世上只有一名醫生,有誰還會在意他的診費,或者是偶爾的一兩次失誤。造就一名煉丹師需要砸進無數的材料,這些材料總要有人來出,難道要煉丹師自己來出?

    「可是!~」

    「沒有可是,假如他不能接受這樣的條件,那就去找別人。而且我答應他了,如果他能找齊材料,我可以再幫他煉製一枚丹,我可是仁至義盡了。」胖子的眼神說明了一切,站在星語的角度,他就能看到自己的樣子,和當年的丹王像到極點。

    星語也是聰明人,片刻間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不過她仍然擔心的問道:「如果那個人找齊了煉丹的材料,我們該怎麼辦?」師傅的火根本無法煉丹,她的玄陰之火雖然能夠煉丹,可惜她連丹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哪有成功的道理?不能總浪費人家的材料啊。

    「能找到就繼續合作咯,那個傢伙想要煉秀野丹,找材料至少要三五十年,到時候再說。」王浩輕描淡寫的說道,到恥那個時候說不得還要敲他一筆。

    「還煉?」星語瞪大了眼睛。

    胖子自己都說那個人至少要花三五十年才能找全材料,居然還肯讓自己練手,這也未免太離譜了,淺笑道:「那個傢伙是不是瘋子?師傅就不怕他生氣嗎?我們還是拒絕他算了。」

    「我要是拒絕他才會生氣,放心,他高興還來不及呢。」天材地寶只要肯用心就一定能找到,煉丹師卻是可遇而不可求,守著個煉丹師還怕混不到丹嗎?元嬰期以後的修真者仍然要渡劫,而且失敗的後果更加嚴重,只不過用來迴旋的餘地大了,另外修煉的方式也多了起來,比如說爭鬥煉器,都可以幫助修煉。但是最有效的莫過於兩種,第一種是埋頭苦修,第二種是借助丹的幫助。前者是勤勞致富,後者則像是一夜爆發,不僅更快,而且充滿樂趣和刺激。

    假如有得選擇,誰都願意遊歷天下,尋找寶物助長修為,閉關苦修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不過,憑借修真者的能力,尋找寶物倒是不難,可是煉丹師難找。假如沒有煉丹師幫忙,找來再多寶貝也是枉然,所以,他們能分清楚煉丹師和煉丹材料,哪個才更重要?對煉丹師也是驚人的寬容。

    找人煉丹就像買彩票,難免有不中上的時候,哪怕十次,二十次中,中了一次就能連本帶利找回來。上門求丹的人都是這種心態,他們不在乎失敗幾次,卻不敢得罪煉丹師,俗話說有賭未為輸,只要和煉丹師拉好關係,就鐵定有翻本的機會。

    何況,王浩也沒有說那些材料扔給徒弟練手,而是說自己失手。

    對方聽說煉丹失敗了,雖然眼神有些失望,但是臉上還掛著笑容,誰能沒有個失手的時候,毀掉幾件材料而已,小意思罷了。

    星語不明明就裡自然疑惑不解,但是卻不敢再追問師傅了,乖巧的躲進房間裡修煉,偷窺時在王浩身上學到不不少東西,迫不及待的想要嘗試一番,這也正是胖子希望她做的。

    等星語回到房間以後,王浩才鬱悶的搖搖頭,為什麼徒弟不怕自己,難為他故意裝做老氣橫秋,論年齡他還比星語要小呢。看來還是自己不夠嚴厲,另外讓星語接觸煉丹似乎操之過急,依照王浩的估計,星語曾經煉化過三枚晶石,御火的技巧應該比較熟練了,可是根據他的觀察,小丫頭的御火手法還是菜鳥,距離煉丹的要求還有段差距,此外,煉丹需要大量的材料練手,如今來求丹的人實在太少,哪裡有材料給星語糟蹋?還是以後再說啦。

    為了確立和鞏固自己的嚴師形象,王浩剝奪了徒弟的飲茶時間,每天除了兩個時辰參悟陣法,其餘的時間全部用來修煉,而且還是封閉式的訓練。

    入夜,王浩再次將徒弟教訓了一番,然後悄悄的溜出了草蘆,御劍而去。經過數月的努力,他已經將火丹衝入了練神期的形態,能夠駕御裂天之痕了。

    徒弟到了練神期還沒有飛劍,那可是相當丟臉的事,丟的還是師傅的臉,如今有了赤目鐵在手,當然要找人煉製成飛劍,另外也是要通知陳玄,告知自己無恙的消息。本來他以為自己孤家寡人,找個地方修煉就可以了,沒想到陳玄到處尋找自己,心中既有感動也有慚愧,說到煉器當然找雲逸仙子,順便讓她通知陳玄就行了,掛掉公孫蕩以前,他還不想和兄弟相見。

    不過,王浩第一個去處不是南海派,卻是同住在山裡的老獵戶,幾個月的刻苦修煉,連口葷腥都沒有沾過,叫他如何忍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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