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武俠] 夢幻倚天 作者:楓樹38324 (已完成)

 關閉
Kasim_Q 2008-6-13 21:36:42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6 124475
Kasim_Q 發表於 2008-6-14 13:48
第七十三章 真相?裂痕!

三月十五正日,明教上下人眾個個換了新衣。拜天地的禮堂設在濠州第一大富紳的廳上,懸燈結綵,裝點得花團錦簇。太師父張三豐那副「佳兒佳婦」四字大立軸懸在居中。外公為男方主婚,常遇春為女方主婚。鐵冠道人為濠州總巡,部署教中弟子四下巡查,以防敵人混入搗亂。湯和統率義軍精兵,在城外駐紮防敵。

武林人士的賀禮有如潮水般湧到,六大門派掌門人均有禮物送到。

我易了容,隱身在人群中,月兒和雪盈各自找了角落藏身,準備在纖纖到來後相機照應。

楊逍范遙並肩站在廳口,向外張望。良久,楊逍道:「看來副教主不會來了。」范遙嘆了口氣,「真不知道這兩兄弟到底鬧了什麼彆扭,弄成這般模樣,如今哥哥結婚,弟弟也不來參加。」「算了,」楊逍道:「吉時已近,咱們進去準備吧!」范遙點了點頭,兩人並肩向內走去。

申時一刻,吉時已屆,號炮連聲鳴響。眾賀客齊到大廳,讚禮生朗聲讚禮,宋遠橋和舅舅殷野王陪著哥哥出來。絲竹之聲響起,眾人眼前一亮,只見八位峨嵋派青年女俠,陪著周芷若婀婀娜娜的步出大廳。周芷若身穿大紅錦袍,鳳冠霞帔,臉罩紅巾。男左女右,新郎新娘並肩而立。讚禮生朗聲喝道:「拜天!」

哥哥和周芷若正在要紅氈毹上拜倒,忽聽得大門外一人嬌聲喝道:「且慢!」眾人齊向外望去,只見一個青衣少女嫋嫋娜娜,自廳外走了進來。

明教中人相互對視,顯然,沒有一個人識的這個少女。群豪也議論紛紛,沒有人認識她。

「這位姑娘,還請賜教芳名,剛才叫停,又是何意?」楊逍道。

纖纖微微一笑,「我叫什麼並不重要,只是有幾句話要與你們張教主說,說完就走。」

楊逍道:「姑娘有什麼話,待行禮之後再說不遲。」

纖纖搖搖頭,「此事關係重大,待行禮之後,便已遲了。」

楊逍轉頭問哥哥,道:「教主,識得這位姑娘麼?」

哥哥搖了搖頭,道:「從未見過。」

「這就是了。」楊逍轉頭的纖縴道:「姑娘想是受了什麼人的委託吧?不管委託你的人是誰,此刻是張教主和新夫人參拜天地的良辰吉時。別的事暫且擱在一邊,請勿多言阻撓。」說到後來,口氣已頗為嚴厲。

纖纖畢竟不是江湖中人,也沒有經過這種大場面,立時吶吶說不出話來。我嘆了口氣,心道:「還是試試柳無雙的九轉傳音吧!」

我暗運功力,將音波凝聚成一條線,向纖纖耳邊送去,「纖纖,是我。」

纖纖有些驚喜,目光四下搜尋著……

「不要到處看,現在我教你怎麼說……」

纖纖心領神會,跨前一步,道:「你們不要管我是誰,更不要想知道有誰在委託我,我對張教主說的事情相當緊要,關係著一個人的生死,而且這個人的生死,張教主是相當緊張的。」

「好吧,姑娘請講。」

纖纖往邊上走了兩步,道:「張教主請到這邊來,我有件東西給你看,看了之後再告訴你我想說的事。」

「好!」哥哥向前走了幾步,到了纖纖身邊。纖纖張開右手,伸手到了他面前,「你看這是什麼?」

哥哥一看之下,大吃一驚,全身發抖,顫聲道:「這……這是我……」

纖纖迅速合攏手掌,將那物揣入懷裏,說道:「如果你認為這東西重要的話,就跟我來,今日不要結這個婚!」說罷,轉身向大門外走去。

哥哥大聲道:「姑娘……且請留步。」纖纖腳步不停,道:「你要麼就隨我來,要麼就和新娘子拜堂成親,男子漢狐疑不決,別遺終身之恨。」

「好!」哥哥頓足道:「今日便不成婚,你等我。」

忽然紅影閃動,一人追到纖纖身後,紅袖中伸出纖纖玉手,五根手指向纖纖頭頂插了下去,正是新娘子周芷若。

房頂同時傳來一女的嬌斥聲,「果然是九陰白骨爪,無憂說得不錯,你也接我這招!」話語中雪盈從天而落,當頭抓向周芷若!

周芷若手掌上托,和雪盈對了一掌。纖纖之危便此消除,與此同時,圍墻上躍下月兒的身影,將纖纖擋在身前。

這一下,纖纖身後的人物立即昭然若揭。我苦笑一聲,「棋錯一著啊!好吧,既然用計不成,那就正大光明地來阻止!」

一聲長笑,我抹去臉上的易容藥物,罡氣陡發,將身側幾人震開。

我一邊向哥哥走去一邊道:「遊皇城那日所見你可記得?靈蛇島上時我對你說的話你可記得?時到今日,你仍要和她成婚,你糊不糊塗?」

「我早該猜到是你的……」哥哥道:「一開始你沒出現我就覺得奇怪,現在你終於現身了……先不說別的,剛才這姑娘給我看的東西你是從哪得來的?還有,他……的下落你可知道?」

我一聲朗笑,「今日之事終究要有一個解決……你也不願意讓旁人知道這件事吧?那咱們還是到裏邊談吧!」

「咱們?都誰?」

我指了指他和周芷若,又指了指自己和雪盈、月兒、纖纖,「就咱們六個。」

「好,你們跟我來!」說著,他當先向室內走去。我走到周芷若身邊,道:「新娘子,進去吧!」周芷若哼了哼,拉下頭蓋,跟在後邊走了進去。

我拉起纖纖的小手,對雪盈和雪兒道:「咱們也進去吧!」

雪盈低下頭,歉然道:「無憂,對不起,我破壞了你的計劃。」

我搖搖頭,「算了,當時換了我是你我也會出手的,誰知道周芷若會偷襲纖纖的?」

室內,我們兄弟彼此瞪視著。周芷若低著頭,雪盈目光炯炯地望著她,月兒和纖纖靜靜地望著我。

沉默了一陣,我開了口,「先告訴你,剛剛拿給你看的義父的頭髮,確實是得自義父的身上,是敏敏的一個手下拼了性命從少林寺中弄來的。」

「什麼?!」哥哥猛然站了起來,「義父在少林寺?」

我點了點頭,「你先坐下,義父現在沒有生命危險,只是被困而已,因為成昆另有目的。」

「義父是成昆抓走的?」

「不錯。」我道:「你今天大婚,為什麼少林沒派出一個有份量的人來參加婚禮,而是送來些禮品就走了?因為他們心虛,義父被他們所擒,而你又曾在萬安寺救他們出險,他們哪有臉面來見你呢?」

哥哥點點頭,道:「既然義父暫時沒有生命危險,那你為什麼要來阻止我的婚禮?」

「怕你將來會後悔。」

「什麼意思?」

雪盈忽然站起身來,一把抓向周芷若左肩。周芷若沉肩閃避。右手斬向雪盈手腕。雪盈反手擋架,妙招頻現。周芷若竭盡全力,堪堪擋了下來。這時雪盈一聲輕嘆,收招後退,道:「你果然得到了九陰真經。」

周芷若「啊」了一聲,面色陡變。

「哥,剛才看見了嗎?她們的身法招式出自同源。」

哥哥陰沉著臉,緩緩點了點頭。

我把雪盈拉到身邊,道:「她姓楊,叫楊雪盈,是神雕俠侶第四代傳人,我的九陰真經就是學自她。她的身份,你不會懷疑吧?」

哥哥想了想,點了點頭。

「雪盈姐,你給他講一講九陰真經的故事。」

雪盈點點頭,「九陰真經出自宋代一個名叫黃裳的人之手,它一齣世便在武林中掀起了腥風血雨。後來,天下有五個人為了爭奪這本秘笈,在華山之巔舉行了一場比武,史上稱之為『華山論劍』。這五個人分別是『東邪』黃藥師,『西毒』歐陽鋒,『南帝』段智興,『北丐』洪七公,『中神通』王重陽。後來王重陽真人技壓群雄,得到了這本真經。重陽真人謝世後,真經被他的師弟周伯通攜入江湖,自此以後,發生了種種故事。後來,真經分別被神雕大俠楊過夫婦,大俠郭靖夫婦習得。郭大俠夫婦的兒女郭芙、郭襄和郭破虜卻因為天份所限,未得傳授。襄陽城破之前,郭大俠夫婦將神雕大俠楊過所贈的一把玄鐵重劍熔了,再加以西方精金,鑄成了一刀一劍,刀名屠龍,劍號倚天。刀中所藏,為武穆遺書,劍中所藏,是九陰真經和降龍十八掌掌法。二人將刀劍的秘密告訴了女兒郭襄及兒子郭破虜。城破之日,郭大俠夫婦和兒子同時遇難。而這個秘密,便由郭襄傳來下來,峨眉派歷代掌門人都知道。是不是啊,周姑娘?」

周芷若低著頭,不發一言。

我又向哥哥道:「哥,如此重要的事,我會騙你嗎?」

哥哥沉默了一陣,他忽然站了起來,走到周芷若面前,「芷若,刀劍是不是你拿的?殷離又是不是你殺的?你說!」

周芷若猛地抬起頭來,瞪著眼睛,歇斯底里地大吼著:「證據呢?證據呢?」

「當初你偷襲義父就是為了殺人滅口吧?」我緩緩道:「那日你在客棧裏下手,結果丐幫弟子突然闖入。其實當時以你的功力是不會對付不了那幾個丐幫弟子的,但你為裏不顯露功夫,所以才被他們抓去。可是你今日又為何不繼續隱瞞了呢?」

「我……」周芷若一時說不出話來。

我繼續道:「你不會想說你是最近才變得這麼厲害的吧?這前後相隔可沒幾天啊!」

「除非你找出證據來!」周芷若猛然一甩頭髮,大叫道。

「芷若,當初你明明可以救義父的,你為什麼不救他?」哥哥瞪著她,恨聲道。

周芷若顫聲道:「你在懷疑我?」

哥哥一字一句地道:「你明明有能力的!」

「好吧,既然你也這麼對我!我沒什麼可說的了!」周芷若一把揭下頭頂珠冠,狠狠摔在地上,接著雙手一扯,「哧」地一聲,一件繡滿金花大紅長袍撕成兩片,拋在地下,「咱們今日恩斷義絕!」說罷猛然轉身,向室外奔去!

雪盈起身要追,我拉住她道:「算了,讓她去吧!」

哥哥抱著頭,靠在椅背,面上一片痛苦之色。我嘆了口氣,對諸女道:「咱們讓他靜一靜吧!」諸女點點頭,隨著我向外走去。到了門口,我道:「解救義父的事,你不要拖太久了。還有,不要太難過了……」

「弟——」剛要跨出門的時候,哥哥叫了我一聲,我回過頭,望著他。

「解救義父的事,你會出面吧?」

我一笑,「當然。」

第七十四章 柔情蜜意

我帶著三女緩緩走出了房間。大廳上,群豪仍未散去,都翹著脖子,等待著結果。我把手一揮,「各位,都散了吧,這婚禮今日便到此為止了。」

楊逍走了過來,道:「副教主,剛剛周姑娘眼淚汪汪地跑出去,現在你又這麼說,這中間到底出了什麼事啊?」

我淡淡一笑,「你不用管出了什麼事,總之,這婚禮就到此為止了。你先在這兒候著吧,一會兒我哥或許會叫你們去商量一件大事。至於其他人,叫他們散了吧!今天並不適合結婚嘛,雖然三月十五是個吉日,可看這天色,烏雲都這麼濃了,一會兒這雷雨便該來了,看來這老天也沒想今天這婚禮舉行嘛!」我淡淡笑著,帶著三女向外走去。

「副教主留步!」范遙道:「副教主今日既然來了,那便在此歇息吧,你們兄弟之間應該好好談談,而且教中事務還需要你來處理。」

我搖搖頭,「我還是習慣做個閒雲野鶴,而且……」我指了指天,「快下雨了,要收衣服啊,何況,還有人等著我們回去呢!」

出了大門,我們上了馬。我看了看天色,道:「需要快些了,不然,半路上雨就得下來,老婆們,出發!」

天公不作美啊,儘管我們一再催馬,雷雨還是無情地降臨了,雨勢還真不小,不一會兒,我們就成了落湯雞。三女都是綢衣,被雨一淋,便緊緊貼在身上,凸凹有致,曲線畢露。尤其是穿了一身白衣的月兒,雨水一淋,什麼都看見了。

我的眼睛正在猛吃冰淇淋的之際,雪盈道:「弟,不能再趕了,纖纖妹妹沒有武功護身,體質單薄,再淋下去會生病的。」

我點點頭,勒住馬,站在馬鞍上,極目四顧。「前邊有個寺廟,咱們到那裏去!」我們緊趕了幾步,到了寺廟門口。這是一個已經荒廢的寺廟。裏面灰塵滿地,房頂蛛網遍佈。雖然破舊,但還是可以避避雨。我們牽馬走了進去,將馬栓在偏殿,在正殿稍作打掃,找了個角落,鋪了些乾淨的稻草,坐了下來。

看著三女濕淋淋的嬌態,我不由得憐意大生,四處尋覓了一陣,將一座佛像搬了下來,拆成一堆木片,取出火刀火石,生起火來。

三女嚇了一跳,雪盈道:「弟你好大膽子,連佛像都敢拆來生火,不怕受到報應啊!」

我哈哈一笑,「這佛像嘛,在信它的人眼中,或許重要得不得了,但於我看來,只不過是一堆木頭罷了!更重要的是,它可以給我幾個寶貝兒暖暖身子。來,都過來吧,如果它要懲罰,自然由我來頂著。」

三女湊了過來,圍在火邊烘烤著濕淋淋的身子。

我從木堆中取過幾個木片,站起身向門口走去。

三女不約而同地抬起頭來,「夫君,你做什麼?」

我晃了晃手中的木片,「我去做個陣勢,阻止別人進來。」

「為什麼啊?」

「你們都濕成這樣,不脫下來烤幹會生病的,外人進來了可不行,我老婆的身體,自然只能我一個人看!」

三女的嬌面不由得一陣羞紅,臉上現出一股甜蜜的笑意。

待我布好陣勢回來,火邊已經多了三具雪白動人的美麗軀體,在火光的映照下,分外動人。我笑著走上前,坐在她們對面,靜靜地欣賞著。

三張臉上不由得出現了三股誘人的羞意。纖纖微垂著頭,用眼角的餘光偷偷打量著我;月兒一挺胸,眼中的媚態似水一般;雪盈極力保持著莊重的神態,但耳邊和粉頸卻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

我看了一陣,忽然笑道:「月兒,你的那裏好像又大了不少哦!」

月兒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豐滿的酥胸,臉上立時紅了起來,嬌嗔道:「夫君壞蛋!」

我又瞟向雪盈,壞笑道:「姐,你下邊好像又阜盛了不少哦!」

雪盈「呀」了一聲,立即合攏雙腿,臉色比月兒還要紅。

我站了起來,走到纖纖身後,將她抱在懷中,微俯下身,在她白皙平坦的小腹上那顆紅潤動人的小紅痣上吻了一口,道:「最可愛的還是纖纖的小紅豆了。」

纖纖驟遭「偷襲」,忍不住「呀」一聲叫了出來,小腹上挺,玉腿緊繃,下體竟然流出動人的溪水來。

「啊?」我愣了一下,「纖纖她居然動情了!」

「被夫君那麼搞,還能不動情嗎?」月兒貼了上來,用豐滿的玉乳在我的後背廝磨著,小手撫摸著我的衣服,道:「夫君也全身濕淋淋的呀,趕快把衣服脫掉吧!」

我感到背上貼著兩個硬硬的小草莓,忍不住回頭在月兒的俏臉上輕吻了一下,笑道:「你這個小妖精,也忍不住了吧?」

月兒又開始磨動著她的酥胸,口中略帶渴求地道:「最近以來一直在趕路,從冀北趕到大都,又從大都趕到淮泗,夫君已經好久沒和人家歡好了呀,現在又下著雨,外人也進不來,夫君,月兒好想得到你的寵愛……」

我腦中想了想,確實,已經很久沒有和月兒親熱了,正好現在趁這個機會。於是我點了點頭,放開了纖纖的嬌軀,道:「好啊,那你給夫君脫衣服吧!」

雪盈忽然站起身,把半幹的衣服披在身上,向外走去。

我愣了愣,「姐,做什麼去?」

雪盈道:「給你們去加固一下陣勢,萬一有個懂陣法的人闖進來怎麼辦?」

我笑道:「不用了,姐,我設下的是『水天一色』和『無際天幕』,只要這雨不停,任何人也進不來。」

雪盈愣了愣,接著笑斥道:「原來你早就起著這種心思了,竟然設下了這兩種上古陣勢,別說破了,一般人連聽都沒聽過。」

「別說這個了,」我微笑著向她招了招手,「來吧,雪盈小乖乖,過來給為夫脫衣服。」

雪盈的嬌軀突然猛的震了一震,一顆大滴的淚珠落到了地上,「你終於這麼叫我了……」

我嚇了一跳,趕忙湊上去,拉著她的手,小心翼翼地道:「姐,怎麼了?你別嚇我……」

「為什麼你一直叫我姐姐呢?不像別的姐妹那樣,叫什麼心肝,寶貝,我是個女人,我需要得到夫君的憐惜、疼愛。可是你叫我姐姐的時候,就讓我感覺不到那種被寵愛的感覺,而是應該去寵愛你。夫君,你難道不知道一個女人是如何在乎被心上人肆意憐愛的感覺嗎?當聽著你這樣叫其他姐妹的時候,我就不由自主地感到孤單……夫君,雖然雪盈知道你愛我,但雪盈喜歡做你懷裏的小女人,滿足雪盈這個心願,好嗎?」

「是我疏忽了……」我長嘆一聲,將雪盈攬進懷裏,柔聲道:「雪盈乖乖,我這樣叫你好不好?你喜歡嗎?」

雪盈將臉埋在我懷裏,呢聲道:「雪盈喜歡,雪盈永遠是夫君的乖乖,是夫君的心肝寶貝兒!」

我抱著她柔軟的身子,閉著眼睛體會著與平日不同的感覺。女人是要用來愛的,而雪盈喜歡的正是這種那她當作心肝寶貝兒那樣愛,我以前真的是疏忽了。

」那麼現在就讓夫君的雪盈乖乖來給夫君寬衣吧!」月兒湊了過來,用她那甜得膩人的嗓音道:「怎麼樣,雪盈乖乖?」

「討厭!」雪盈從我的懷裏鑽出來,一把向月兒的胸部抓去,「那只允許夫君叫的,你必須叫姐姐!讓我來看看你這一對兒夫君所鍾愛的寶貝兒到底怎麼樣?」

月兒笑鬧著,一把抓下了雪盈剛披上的衣服。瞬間,我面前又多了一具美麗絕倫的胴體。我笑著攬過纖纖的玉體,觀賞著這動人的一幕。

兩具美麗的胴體在我面前晃來晃去,讓我眼花繚亂。但更多的是氣血沸騰。

月兒和雪盈相互向對方的酥胸雪臀進攻,但月兒由於胸部近期發育比較迅速,在雪盈的攻擊之下,月兒左躲右閃,卻手忙腳亂,被雪盈連著摸了十多把。無奈之下,月兒淩空一個倒翻,玉體在空中做了三百六十度翻轉,躍落到我身後,嗔道:「不給你摸了啦,人家這裡也是留給夫君的,就和雪盈姐一樣。」

剛剛月兒那一個淩空倒翻,美麗之極,卻也誘人之極,看得我情不自禁有了反應,懷中的纖纖皺了一下可愛的小眉毛,輕呼道:「夫君,你頂到人家啦!」

月兒笑嘻嘻地湊上來,「夫君一定是忍不住了,怎麼樣,就讓月兒來給夫君寬衣吧,不過說好嘍,我可是要拔頭籌的哦!」

雪盈微垂著頭,雙手互握在身前,美麗的身體有節奏地輕擺著,「人家……人家想給夫君寬衣……」

這是雪盈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這般嬌態,可愛,動人,倍惹憐愛,看得我心顫顫的,是那種驚喜的顫顫。

月兒誇張地掩住了小口,「天……雪盈姐發起嗲來真是厲害!月兒甘拜下風,這個給夫君寬衣的任務就讓給你吧!」

雪盈微笑著走過來,微垂著頭,用纖纖小手緩緩解開了我的衣帶。我配合著她的動作,將上衣脫去。雪盈在我赤裸的胸膛上吻了一下,接著半蹲下身子,去解我的腰帶。剛解了幾下,雪盈的手停住了。我低下頭,只見雪盈的雙頰紅得似火一般,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我內衣凸起的部位。

月兒偷笑起來,「姐姐,你倒是脫呀,可不要讓夫君等急了哦!」

雪盈狠狠「瞪」了她一眼,雙手用力一拉,我感到下身一涼,那東西再無束縛,破開枷鎖,傲然挺立。

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接著凝神運氣,耳中傳來雪盈的輕呼聲,「呀,它又大了。」

月兒嘻嘻笑道:「這便是柳無雙那套雙修功法的妙處了,姐姐你還沒有試過吧!要不要月兒先來,以免你不適應。」

雪盈向我偎了過來,嬌聲道:「夫君你看,月兒妹妹她總欺負人家,你要幫人家呀!」

我被她的嬌音弄得一陣迷糊,月兒說得不錯,雪盈發起嗲來真的是非同一般人可比。我再也忍受不住,一彎腰將她抱了起來,向一邊纖纖用稻草和衣服鋪好的草榻上走去。自然,又是一番濃濃的春意,化作動人的雲雨……

第七十五章 是恨?是憐?(上)

黃昏的山路上,一個少女在搖搖晃晃地行走著,她便是周芷若。殘陽如血,照在她孤獨的瘦弱的身影上,頗有一種淒涼的意味。

短短幾天中,她瘦下去了好多。眼窩深深陷了下去,往日充滿柔情的大眼睛也顯得空洞洞的。她滿臉通紅,渾身上下酒氣沖天,一邊走一邊喃喃地囈語著,身體隨著走動在不住地搖晃著。

「唉,又喝了這麼多!」山路邊的一顆大樹上,我靠著樹榦坐著,口中銜著一片樹葉,望著樹下的身影,心中暗嘆著。

這已經是第七天了。七天前,我們無意中在客棧附近的一家小酒店內發現了周芷若的身影。她每天下午必到這裡喝酒,到了天快黑的時候才醉醺醺地離開。我問過酒店的老闆,才知道她在之前已經連續來了三天了。對於她變成這樣我很意外,本以為她會變得更加陰狠、無情,更加痛恨我們,但她卻自暴自棄,淪落到如此狼狽境地,真是令我意想不到。

雪盈的一句話引起了我的思索。「她還不滿二十歲啊!」是啊,她還不滿二十歲,拋開了她彼此之間的恩怨不想,她這些年過得也相當的不易啊!她自幼便失去雙親,卻投入了峨眉門下,成了滅絕的弟子。滅絕為人古怪孤僻,周芷若為了博取她的歡心,贏得她的賞識,一定令這個孤女付出了不少努力。從書中我就知道,滅絕是一種畸形的心態,從她的上滅下絕的號便可想像一下她的心理特徵了。像戀兒那般的純真善良,都被她逼至那般境地,周芷若能成為她最心愛的女弟子,所付出的必然是巨大的,而心理上無形的傷害和扭曲也更加嚴重,包袱也越背越重。

而後,萬安寺中,滅絕逼周芷若發下那般惡毒的誓言,在如我般的現代人眼中,亦覺得有些難以接受,何況是古代人,更何況是如許溫柔善良的周芷若?

從那以後,滅絕惡毒的詛咒在周芷若的心中生了根,不時地摧殘著她那柔弱的心靈,就這樣,這個可憐的女孩子一步步邁向了深淵……

月兒望著周芷若孤零零的身影,雙手緊緊抱著我的胳膊,幽幽道:「夫君,她好可憐。」

我望向月兒,她定定地望著周芷若逐漸遠去的身影,小臉上流露出悽然和不忍的神色。

我心中一動,「是啊,她才是月兒這般的年齡,心中卻承受了那小山般的重負……再遇上這次的打擊……月兒說的不錯,她真的很可憐。」

「月兒,假如我突然之間不再理你,也不再相信你,你會怎麼樣?」

月兒怔怔地望著我,忽然流下眼淚來。我嚇了一跳,連忙把她攬進懷裏,柔聲安慰道:「月兒,是夫君不好,夫君不再說這種話了!」

「月兒只要一想到那種情況,就傷心得要死,雖然知道那不是真的,但還是忍不住想哭……」月兒淚光瑩然地道:「夫君,月兒不敢想這種事情,沒有夫君的日子,月兒會連呼吸都忘記的……」

我仰天長嘆,「這就是月兒啊!」我暗暗立下了誓言,「愛她!永遠!」

從那天起,我開始在暗中保護周芷若,畢竟,她一個女孩子家,又受了那麼大的打擊,搞不好會出什麼事。眾女對我的做法很是理解支援,畢竟,女孩子家,心腸軟,而且,周芷若真的很可憐。

不遠處傳來腳步聲,我連忙收回思緒,抬頭一望。不遠處走來兩個獐頭鼠目的漢子,一個手中拿著一把匕首,另一個拎著一個大布口袋。兩個人癡癡盯著周芷若的背影,鼠目中閃著淫邪的光芒。

樹上的我嘆了口氣,「又來了兩個不開眼的東西!」七天裏這已經是第三批了,前兩批色膽包天的東西都被我不知不覺地解決了,周芷若毫不知情,看來這次也要如法炮製了。

在兩個人走到樹下的時候,我手指輕彈,兩片樹葉打著旋兒飛落下去,「吻」上了兩人膝下「伏兔」穴。兩人只覺雙膝一麻,「撲?」兩聲,跪倒在地。前方的周芷若喃喃囈語著,轉過山角去了。

跪倒的兩人拚命掙扎著,但他們兩人的膝蓋卻是死活不給他們移動,像釘在地上一般。

其中一個漢子慌了,低聲道:「彪子,我說那女子是山神,你非不信,看看,遭報應了吧?」

另一個叫「彪子」的漢子有些迷惑地道:「大帆哥,可是山神怎麼會喝我們人間的高粱酒啊?」

那個叫「大帆」的漢子又道:「王母娘娘還曾下凡呢,山神去喝個酒有什麼希奇?你非動歪念頭,你想想,不是山神,哪有那麼漂亮?」

彪子想了想,道:「可是昨天,我還見一個比這個更漂亮的呢!」

大帆眼睛一下子睜大了,急促地道:「在哪?什麼時候?有多漂亮?」

「就是昨天午時啊!」彪子道:「昨天我和阿丘在喝茶的時候,看見茶樓下的布衣店裏,有個天仙一樣的美女來買衣服。我和阿丘當時看得眼睛都直了。」

「然後呢?」大帆問。

彪子神氣地看了大帆一眼,口沫橫飛,「然後?然後我們就衝下樓去了,結果在跑到那家布衣店門口的時候,阿丘突然一伸腿,把我絆了個大馬趴,摔得我昏天黑地的。」

「他那是不想讓你妨礙他!」大帆哼了一聲,「這個阿丘真不是東西!」

彪子繼續道:「我正痛得齜牙咧嘴的時候,那個仙女看著我忽然笑了,天,她笑得比百花齊放還好看,比百靈鳥的叫聲還好聽,我從沒聽過那麼好聽的聲音,身上似乎一下子就不痛了。」

「人家那是看你摔得好笑,」大帆撇了撇嘴,「你以為人家會看上你不成?」

「不管怎麼樣,仙女確實對我笑了!」彪子氣鼓鼓地道。

「那好,就算她對你笑了,那之後呢?」大帆繼續問。

彪子道:「後來,阿丘大著膽子去摸仙女的手,結果……」

大帆嚥了口唾沫,有些嚮往地道:「阿丘這傢夥倒是運氣好,我要在的話……」

「幸好你沒在!」彪子道:「仙女當時臉色一變,接著白光一閃,阿丘的手連人家身體還沒碰到,就被人家一劍斬下來了!」

「啊?!」大帆嚇了一跳,「這仙女這麼厲害?」

「還沒完呢!」彪子繼續道:「仙女接著手一揚,就聽呼地一聲,阿丘就淩空飛了出去,撞到了對面的墻上,接著阿丘吐出一口血來,就倒了下去,然後就死了。」

「死了?!」大帆更是一驚。

彪子道:「我當時怕的趴在地上,站都不敢站起來,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生怕仙女發起狠來,連我一起殺了。」

「那然後呢?」

「我當時怕得要死,也沒敢再看仙女,耳朵裏只聽得仙女喃喃自語了一句,『夫君教的掌法果然厲害!』後來仙女要走的時候,縣太爺來了……仙女拿出一個牌子一亮,當時縣太爺就跪下來了,渾身都在哆嗦呢!」

「阿丘就這麼死了,他的家人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啊?」大帆道:「他家人可難纏了,不會這麼罷休吧?」

「他們能怎麼樣?」彪子道:「縣太爺當時就對在場的人說了,誰要亂聲張誰就全家抄斬,而且阿丘還不許辦喪事,更不許聲張。要不是看到這裡沒別人,我哪敢隨便跟你說啊!」

我坐在樹上笑了,心道:「敏敏昨天還鬧出這麼大動靜,居然不告訴我!而且在這市井小民口中,居然成了仙女,呵呵,有意思!」

只聽下邊大帆道:「我推測那個仙女或許是皇親國戚,不然縣太爺哪能怕成那個樣子?至於她殺死阿丘,用的應該是武功!」

「武功?」彪子道:「像後院李師父那種?」

「李師父那種只能叫三腳貓。」大帆道:「你見過一掌就把人擊死的麼?這仙女很可能是江湖上的俠女。」

彪子糊塗了,摸著腦袋道:「大帆哥,你一會兒說她是皇親國戚,一會兒又說她是江湖上的俠女,那到底是什麼啊?」

大帆沒好氣地道:「要早知道,我還在這裡推測什麼。好了,不說那個,咱們快想想該怎麼站起來吧,不然天一黑,狼就該來了。」

彪子一哆嗦,「大帆哥,這山裏真的有狼?」

「那還有假?!」大帆道:「前些年,二嬸她們家豆豆,上山來摘棗子就遇上了狼,孩子趴在樹上不敢下來,後來不是大壯掄著扁擔往上衝把狼趕跑的話,那孩子就懸嘍!」

彪子吃力地移動著身體,道:「可是,真的不行啊,腿上一點力氣也沒有,就好像長在地上了,難不成,咱們中了邪?」

「什麼中邪?」大帆道:「就和你說了是山神嘛!不然她離咱們這麼遠,連頭也沒回,怎麼咱們就突然跪下來了?一定是山神的懲罰,要我們跪在這裡贖罪!都是你,把我騙來捉什麼女人,結果觸怒了山神,等狼來的時候,大家都沒命!」

「什麼是我?」彪子也急了,「要不是你色膽包天的話,會來麼?還說呢,每次一有女人就你先,總讓我喝湯,這下好了吧,遭報應了,你活該!」

「你竟然敢罵我?」大帆怒道。

「罵你怎麼樣?我還要罵呢!「彪子接著滔滔不絕罵了起來,髒話狂湧。

大帆也不示弱,當即反擊,兩人頓時展開了一場激烈的『舌戰』。

在樹上的我聽得直皺眉頭,心道:「還好兩人離得遠,要挨著的話還不得打上一架?放了他們利用他們去宣傳周芷若『山神』的身份倒也不錯,至少以後這類人會少一些。不過,也不能就這麼容易放他們走了!」

打定主意,我手指一指,兩道寒冰真氣直襲向兩人腹下「中極」穴,兩人同時打了一個寒顫,接著我又是兩指彈出,解開了他們腿部的穴道。

兩個人一獲自由,立時互相撲了上去,你一拳我一腳地打了起來。不一會兒,兩個人都是鼻青臉腫,渾身是土。「這兩個傢夥!」我苦笑了一聲,運起九轉傳音,以雷鳴般的聲音喊道:「你們兩個傢夥,還在這裡放肆!快給我滾下山去!」兩人只覺四面八方都是聲浪,震得耳中轟鳴不止。同時面色陡變,各喊了一聲「媽呀」,屁滾尿流地向山下跑去。

我躍下樹來,望著他們的背影,心道:「這次是便宜你們了,回去好好做人吧!想玩女人,對不起,你們已經沒有這個能力了。」

我中極穴那道真氣,會損傷他們的降脈,他們已經失去了做男人的資格了。

抬頭看了看天色,心道:「被他們這麼一鬧,已經過去了不少時間了,還是上山去看看吧,希望周芷若不要又吐得稀裏嘩啦的才好!
Kasim_Q 發表於 2008-6-14 13:49
第七十六章 是恨?是憐?(下)

我快步如飛,向山頂趕去。到了山頂周芷若棲身的山洞外,我忍不住苦笑道:「果然又是這樣!」

石洞口有一口靈泉,泉水的噴湧,在山中流出了一條小溪,溪水深及腰部,卻清澈見底,溪中生活著不少鯉魚。周芷若每日以泉水解渴,以鯉魚為食。

此時她正趴在泉眼邊,吐的一塌糊塗,一邊吐一邊在哭泣著。這已經是我第七次看到她這副模樣了。依照平常的情況,她哭完之後,便會回到山洞中酣然大睡,直到第二日午時,然後再去喝酒,日復一日。

看到她平安無事地到達山頂,我正想離去,可是,剛剛那兩個村夫口中的狼倒阻止了我剛去的腳步。我不熟悉當地的情況,也不敢確定這裡是否有狼,更不能憑這幾天沒見到狼的情況就認為這裡沒有狼。周芷若醉成這個模樣,萬一真的遇見了狼,說不定會有生命危險。現在最重要的是讓她離開此地,但我卻不好現身,我在她心裏應該是一個惡魔吧,深深地傷害了她,更給她留下了屈辱和痛苦的傷痕。如果我再出現在她面前,說不定會給她更大的傷害。

正在思索中,我忽然聽到「撲?」一聲劇響,回過頭去,卻見周芷若一頭扎進了水中,水花四濺,而她卻雙目緊閉,昏迷不醒,口鼻間冒出一個個氣泡,緩緩沉入了水底。

我腦中猛然閃過一個「!」,不假思索,一躍而上,將濕淋淋的周芷若從水底抓了上來。我將她放在溪邊的石板上,雙手在她的腹部用力推頂著。周芷若口中噴出幾口水來,人卻仍是昏迷不醒,我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卻是若有若無,斷斷續續。救人如救火,我顧不得多想,湊上雙唇,開始進行人工呼吸和心臟按壓。十數次後,周芷若終於有了強烈的脈搏和明顯的呼吸,只是猶不見醒來。

我愣了愣,本已做好面對她的心理準備了,卻是這般情況……我再次去試她的脈搏,卻發現她的脈象相當不穩,顯得有些紊亂。隱隱約約明白了些原因,我又伸手去摸她的額頭,卻是火一般灼熱!

「天,怎麼燒得這麼厲害!發燒了還去喝酒,簡直不要命了!」我心中罵了一句,俯身抱起她,進了山洞。

雖然知道山洞的位置,我卻從來沒有進來過。這次一進之後,卻讓我倒抽了一口涼氣,「天,這是一個女孩子住的地方麼?」山洞中一片狼籍,稻草扔得哪都是,兩條揉得發皺的衣裙堆在墻角,一個紅肚兜埋在雜草堆中,腳邊一個陶罐倒在那裏,水流得到處都是,邊上還有幾個摔碎的陶碗。山洞最裏邊的一塊兩米長的大方石上,放著一個青布包袱,包袱邊上擺放著各分成兩段的屠龍刀和倚天劍,刀劍下面,壓著幾張薄薄的絹冊。

我輕嘆了一聲,「她什麼都顧不得了,這刀劍和秘笈若是被別人得去,那還了得?記得有人說過:愛情,只是男人的一部,卻是女人的全部,這句話在理啊!」

我將周芷若輕放在草堆上,小心地探視著。她全身已經濕透,將身下的稻草也浸濕了一片。我又試了試她的額頭,仍是燒得嚇人。我皺了皺眉,「這樣不行啊!沒辦法……」我輕嘆了口氣,站起身來,將四散的稻草收集到一起,在一側又鋪了一個草堆,然後我脫下外袍,鋪在草堆上,然後走到周芷若身前,輕輕解開了她的衣帶,將濕透的衣服緩緩剝了下來。

外衣脫下來之後,我又去解她內衣的扣子,扣子剛一解開,「剝」地一聲輕響,那一雙渾圓的玉兔突然彈了出來,險些打在正低頭解扣的我的臉上。我向面前那一雙豐盈動人的玉兔望了一眼,又向不遠處草堆中的紅肚兜看了一眼,心道:「她竟然連肚兜也忘了穿,真是……」

正當我俯身去脫她那條濕淋淋的褻褲的時候,外面的輕微呼吸聲進入了我的耳中。我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臉上表情不變,身子卻巧妙地一旋,腳跟在地上一點,「刷」地穿了出去,一把向洞口那人抓了過去!

洞口那人大出意料,「啊」地一聲叫了出來,與此同時,我看清了那人,抓出去的手硬生生停住,「月兒,怎麼是你?」

月兒的眼圈紅了,扁著小嘴,委屈地道:「人家看到天色這麼晚了夫君還沒回來,人家擔心你,就出來找你,結果發現夫君你在……」

「我在?我怎麼了?」我被她弄得丈二和尚摸不到頭。

「本來月兒也不敢管夫君的事,可是周姑娘這麼可憐,夫君你喜歡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去追求她嘛,為什麼要趁她喝醉了脫她衣服呢?」

「哦……」我恍然大悟,「你這個丫頭!」我一把拉住她的手,「你跟我來。」

我把她帶入了洞中,在周芷若身邊把事情原原本本講給她聽。月兒看著地上濕淋淋的衣服和燒得滿面通紅的周芷若,臉上不由得紅了。她低著頭,湊到我身邊,拉著我的手搖擺著,小聲道:「夫君……」

我裝作氣惱的樣子,道:「什麼?」

月兒的小手繼續搖擺著,「夫君,人家錯了,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知道錯啦?」

「嗯,月兒知錯了,夫君要怎麼懲罰人家都可以……月兒甘願領受。」月兒低著頭,小聲道。

「那好,」我板著臉道:「把裙子脫下來,我要打屁股。」

月兒紅著臉望著我,「夫君,這……」

「脫不脫?」我將語氣加重,心裏面卻暗暗好笑。

「人家脫就是了。」月兒轉過身去,小手去解裙帶。

我再也忍不住,猛然笑出聲來。月兒愣了一下,隨即滿面通紅,鑽進我懷裏,雙手不依地在我胸前捶打著,「討厭!討厭!夫君壞死了!」

「好啦,好啦!」我笑著招架道:「你還是先幫我照顧周芷若吧!」

「嗯。」月兒蹲下身來,指著周芷若的褻褲道:「夫君,這個是你來呢,還是我來?」

「自然是你來,」我道:「不要把你夫君瞧得那麼好色。你給她脫完後把她抱到我那件衣服上,我去生堆火來。」月兒點點頭,雙手去脫周芷若的褻褲。

我走出山洞,四下轉了一圈,拾了些枯枝抱進洞來,從懷中取出火刀火石,生起火來。

當時天色已經入暮,四下昏昏沉沉的,洞中則更是昏暗,這把火生起來後,才算大亮。

月兒已經把周芷若抱到了我的外袍上,正用與塊手帕擦拭著周芷若身上的水漬。我走了過去,道:「她的情況怎麼樣?」

月兒道:「她身上一會兒冷一會兒熱,寒熱交襲,看情況相當嚴重,夫君,我覺得我們應該把她帶回客棧去,畢竟客棧的環境要好上一些。」

我搖搖頭,「她現在這種情況相當不穩,不適合移動,而且天色已晚,溫度又低,如果再受了寒,更加難治了。山洞裏生著火,溫度還行,現在就給她看看吧!」

月兒點點頭,「月兒差點忘了夫君醫術驚人了,那夫君快給她看看吧,月兒在這裡給夫君打下手。」

我點點頭,伸手扣住了周芷若的手腕,閉起了眼睛。不一會兒,我睜開了眼睛,「月兒,情況不妙啊!」

月兒有些焦急,道:「夫君,到底怎麼樣?」

「她很有可能昨天就受了風寒,而且我推測她今日午前就發著高燒。在這種情況下,她還喝了不少酒,而最後又讓冷水浸了一浸,情況已經到了最壞的程度……」

「難道……沒救了?」月兒的話音有些顫抖。

我一笑,「這倒不至於,感冒這種病,可大可小,小的時候稍吃點藥,多喝點水就過去了,有時候甚至不用吃藥;但要大起來,是要死人的,歷史上死人多的不是什麼大病,而就是這種小病,自打有了抗生素之後,才會好上一些。」

「抗生素?」月兒一愣,「那是什麼?」

我心裏『突』地一跳,「壞了,讓我給說漏了。」連忙掩飾道:「抗生素是我研製出的一種用於治療感冒發燒的新藥,效果很好的。」

「那夫君快給她服用這種藥物啊!」月兒催促道。

我心道:「抗生素我哪會配啊,我上學時一向對化學不感興趣的。可是要不拿出一些東西來,也說不過去!」

我想了想,從懷中掏出十數包藥粉,把幾種用於治療感冒的藥物各挑出了一點,用一塊紙包了起來,遞給月兒,道:「你去外邊接點水,燒開了,再把這些藥粉倒進去,晾涼了就可以餵給她了。」

月兒點點頭,站了起來,拿起地上的陶罐向外走去。「等一下!」我叫住了月兒,「月兒,你看看周芷若她下邊那裏有沒有異常,我剛剛診脈時覺得她最近有些氣血虧損,好像是在天癸期。」

月兒蹲下身,分開周芷若的雙腿,向那裏看去。我斜眼一瞟,看到了些淡淡的粉紅色。月兒站了起來,臉孔紅紅的,小聲道:「夫君,已經有三天了,差不多快過去了。」

我點點頭,又向月兒手中放了顆雪參丸,「把這個捏碎了,也一起衝了。」

「嗯。」月兒點點頭,轉身出去了。不一會兒,她拎著一罐水進來,用木頭把水罐架在火上,燒了起來。

我又摸出一個小包,裏面有十餘支銀針。我把銀針分別刺入了周芷若胸前和腹部的十餘處穴道。月兒回過頭來,道:「夫君,這是……」

「銀針刺其穴道,可以加速她血液的流通,過一會兒藥好了之後餵她服下,然後我再用內力為她活血舒筋,應該就差不多了。如果明天天亮她退了燒,那就沒問題了;如果繼續高燒的話,那就有些危險了……」

「真的這麼嚴重?」月兒道。

我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道:「月兒,你應該知道,練武的人身體強健,真氣遊走全身,很少生病,但倘若一生起病來,那就是大病,沒個十天半個月休想好得了。而她呢,生了病還硬給自己灌酒,這不是自尋死路嗎?還有,心態也是影響病情好壞的一個重要因素,心情好,病就去得快,心情不好的話,病會很難治,而像她現在的心態,反而會讓病情加重!這個笨丫頭,我真想狠狠抽她幾個耳光,叫她清醒清醒!」

月兒忽然怔怔地望著我,「夫君,你喜歡她?」

「我喜歡她?」我一愣,反問月兒,「有麼?」

「剛剛夫君的語氣,神態,分明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夫君若對她沒有感情,是不會這樣的。」

「我只是對她心生憐惜而已。」我像是自我辯解似地道。

「夫君一開始或許是憐惜,但不知不覺中,這憐惜就成了憐愛吧?」

我沉默了,心中暗暗問自己,「有麼?沒有吧,我之前可是一直在恨著她的。可是,愛恨只在一線只間啊!難道,我真的喜歡她?」

我不由得回憶起以前見到她的日子來……

「在大漠中,我為什麼要奪走她的初吻?是我在一見之下便被她的清麗溫婉打動了麼?」

「在光明頂上,我為什麼要把滅絕打成重傷?是僅僅因為她讓周芷若把哥哥傷成那樣麼?其中是不是又有幾分因素是在看了周芷若傷了哥哥後那傷心欲絕的眼神後的醋意發洩呢?」

「萬安寺中,我彈開了敏敏欲傷害周芷若的倚天劍時,心中想的真是為了哥哥麼?」

「在海船上,周芷若摔倒時我那一扶,又有幾許的關切在其中呢?」

「靈蛇島上我不去將周芷若盜寶傷人的事情公諸於眾,而強行逼迫於她,讓她赤裸裸的嬌軀在我身下顫慄,這其中,又有幾分是醋意的發洩和佔有欲的支配呢?」

「幾天前,破壞了她和哥哥的婚禮後,我心中的快意是為了哥哥,還是為了自己呢?」

「還有這七天的保護,僅僅是因為她可憐嗎?」

……

腦中一連的問號讓我心煩不已,不經意間,掃過周芷若顫抖的身軀和通紅的面孔,心中不由得一緊,那種感覺就是那一個字——痛!我的心在為她而痛,難道,我真的愛上了她?

第七十七章 少女心事

「夫君,藥好了。」月兒端著藥走了過來,「我已經在外面泉水邊涼過,現在溫度正好。」

「嗯。」我點點頭,把周芷若身上的銀針一枚枚都拔了下來,然後把她的身體輕輕托起,撬開她的牙關,幫著月兒把藥餵了下去。

月兒放下藥罐,甩了甩手上的水漬,道:「夫君,現在就給她行功嗎?」

我點點頭,「月兒,你來扶著她,我來給她運功。」

月兒將周芷若扶了起來,我端坐在她面前,雙手抵在周芷若的胸乳下方,內力源源不斷向她體內輸去。

盞茶時間之後,我收回雙掌,「月兒,可以了,把她放下來吧!」

月兒將周芷若小心地放下,道:「夫君,情況如何?」

「還不好說。」我伸手往火堆中加了把樹枝,道:「就看她退不退燒了。月兒,你還是回去吧,一來和雪盈她們說一聲,免得她們著急;二來,這裡的環境也不太好,我一個人留在這裡照看她就可以了。」

月兒想了想,道:「好吧,那月兒就先走啦!」

我點點頭,「你回去和大家說明白,叫她們不要為我擔心,你們要過來的話,就等明天天亮吧!」

月兒點點頭,「夫君放心,月兒知道。」說著她站了起來,「那我走了。」

「嗯,天黑,路上小心點,聽說這山裏有狼呢!」

「狼?月兒從小在天山長大,可不怕它們,夫君放心吧!」說著,她走出了山洞。我站了起來,跟著出了山洞,目送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

回到山洞,我從周芷若的包袱中拿出一件衣服,給她蓋在了身上。藥已經開始發揮效用,周芷若的週身上下佈滿了大大小小的汗珠。原本打算給她穿上內衣的,但汗這樣出下去,內衣很快便會被汗濕,還不如不穿划算。考慮到這點,我放棄了這個想法,只給她蓋了件衣服阻擋夜晚的寒氣。

我又向火堆中添了些枯枝,將剩餘的稻草在地上鋪好,倚著山壁靠了下來。火苗燒得正旺,發出「啪啪」的輕響,將山洞烘烤得有如溫室。周芷若發出粗重的呼吸聲,在昏昏沉沉地睡著。夜,顯得很靜,靜得讓人覺得整個世界便在這山洞中了。在不知不覺中,我的眼皮開始漸漸合攏起來……

就在我堪堪入睡的時候,周芷若的一聲驚叫讓我立時驚醒過來。我翻身坐起,右手立時按在了腰際的劍柄上,循聲望去,只見周芷若雙目緊閉,雙手抱胸,正在驚恐地喊叫著,似是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一般!四下裏卻毫無異狀,只有火苗在一閃一閃,搖曳著一洞的昏黃……

「她是做了惡夢?」我心中似乎明白了幾分,伸手一摸她的小手,卻是冰冷之極。我心中暗覺不妙,這個時候做惡夢,對她的身體大是不妙啊!

正在此時,周芷若忽然雙手一翻,抓住我的手,用力壓向她的胸膛,口中焦急地驚叫道:「師父,你不要來找我,不要過來……」

我一愣,「她是夢到了滅絕?」

只聽周芷若繼續道:「師父,徒兒沒有忘記自己的誓言,也沒有忘記您的吩咐……屠龍刀和倚天劍我已經拿到手了,裏邊的秘笈我也得到了……徒兒確確實實是按照您的吩咐做的啊!」

周芷若死死地抓著我的手,雙手冰涼,身體劇烈地顫抖著。

不知她夢中的滅絕又說了什麼,周芷若又大聲道:「不是的,無忌哥哥不是那種人,他是個好人,根本不是師父說的那樣……」

我不由得得一愣,「她明顯有了抗爭,不再是昔日那個對滅絕言聽計從的周芷若了。」同時心中隱隱有股酸意,「哥哥在她心中那麼重要麼?」

「師父,您說他是花言巧語欺騙於我,可是我卻從未感覺到他哪一句話是言不由衷。他是個重情義的人,可是卻因為我和他的弟弟決裂……還有那個無憂,雖然他讓我變成現在這種情況,可是我不恨他,畢竟是芷若自己先做了對不起他們的事,而且,他是第一個碰到芷若肌膚的男人,就在那個晚上,他強行擁抱了我,那一瞬間,芷若認出了他,他就是當初奪去芷若初吻的那個人……」

我不由得一震,「她竟然知道了,我以為她永遠不會知道……」

「他雖然這樣對我,但我不恨他。他是一個好人,這點芷若從那些姐妹幸福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來。如果他真的是師父口中的惡魔的話,那那些姐妹們不會死心塌地地跟著他,更不會那麼幸福……」

「師父,您為什麼不說話,您是同意了徒兒的看法麼?」昏迷中的周芷若繼續訴說著,只是語氣中已沒有了那般驚懼,急促。

「芷若現在完全搞不清楚自己對他們兩人的感情,無忌哥哥喜歡我嗎?可我總覺得他更愛殷離姑娘,我從他那裏只能感覺到憐惜。我告訴自己嫁給無忌哥哥會很幸福,可是想到師父讓我立下的那個誓言我心中便不自覺地發涼。有時心中會想起那個人,我即將嫁給他哥哥,可是第一次卻又給了他。他的眼神讓我很害怕,但我又忍不住去看他的眼睛,那裏面有許多東西是我一直渴求的……」周芷若開始喃喃自語起來,體溫也在逐漸恢復中,手上已沒有了先前的冰涼。

「師父,為了您的願望,徒兒已經付出了太多太多,我用毒藥害了大家,偷盜寶刀寶劍,殺害殷離,因為萬安寺之事,我便借此誣陷趙敏,還害得他們兄弟反目……到如今,沒有了愛人,沒有了朋友,只剩下芷若孤零零一個人……師父,徒兒不怪您,也許,這就是我周芷若的命吧!師父,徒兒現在只想完成您的心願,盡力把峨眉派發揚光大。然後,徒兒就像您一樣,出家為尼,清心禮佛,了此殘生,人世間的半點情慾,徒兒再不沾染了……」

我心中猛然一顫,「她竟然會有如此想法!難道就讓這麼一個溫婉清麗的少女就此終老在青燈黃卷之中?她已經夠苦的了,難道還要孤苦到老?哀莫大於心死,難道她已經心死了麼?難道讓我就此坐視不顧?不!不管我愛不愛她,我會為她心痛,就證明我很在乎她,我不會讓她就此下去的,我要讓她心中再次充滿陽光,給她一個春天!」

我輕輕抽回被周芷若按在胸前的手,俯下身在她乾裂的嘴唇上輕吻了一記,望著她憔悴的面孔輕聲道:「芷若,我會讓你愛上我的,我會讓你的幸福不再是幻想,你現在好好睡吧,不要對人生失望,當你醒來後,你會發現一個不一樣的人生,這將是你的新生!」

我將她身上的衣服蓋得嚴實一些,然後坐回了火堆旁,望著燃燒得正旺的篝火,開始沉思起來。

周芷若不再囈語,再度進入了沉沉昏睡之中。

翌日一早,我睜開朦朧的睡眼,只覺得陽光耀眼,一時睜不開眼來,緩得一緩,才把眼睛睜開。四下裏環視一遍,周芷若仍在熟睡中,那堆篝火卻不知什麼時候熄滅了。

我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身子,一夜靠在石壁上,弄得腰酸背痛。我走出山洞,在泉邊洗了個臉,漱了漱口,然後回到了洞中。伸手摸了摸周芷若的額頭,熱度已經退卻,微有餘燒。我心中不由得一喜,再用半天,就應該可以退燒了,危險期就此度過,餘下的只剩下調養而已,差不多七八天便可以康復了。

洞口忽然閃進了三個人影,是月兒、敏敏和雪盈。我大喜過望,站起身來,道:「你們來了!」

雪盈微笑道:「有兩個丫頭心裏面很是記掛夫君,一大早就把我叫了起來,連飯也沒有吃就趕來了。」

「雪盈姐你難道不記掛夫君嗎?」月兒道。

「就是啊,」敏敏也道:「我們去叫姐姐的時候姐姐衣服也穿好了,被子也疊好了,臉也洗過了。看樣子,不比我們差嘛!」

「我看她們說得有道理,」我走上前,將雪盈抱進懷裏,道:「我的雪盈小乖乖就不記掛我麼?」

雪盈低下了頭,腮邊顯現著動人的緋紅,「人家當然記掛夫君了。」

我笑了,湊過唇去,在她的腮邊一吻,道:「這是給你的獎勵。」

「我們的呢?」月兒和敏敏不幹了。

「當然有你們的!」我放開雪盈,將敏敏和月兒攬進懷裏,一人給了一個溫柔的親吻。

「對了,纖纖和婷婷呢?還有那八個丫頭呢?」

「她們在客棧裏呢!」月兒道:「這山洞地方太小,大家都來了也呆不下,何況,周姑娘還生著病,來了太多會吵到她的。」

我點點頭,「不錯。你們先在這裡呆著,我出去弄點吃的。」說著我向外走去。

月兒道:「夫君,周姑娘退燒了嗎?」

我邊走邊道:「還有一點點余燒,情況還不錯。對了,一會兒如果她醒了,別讓她亂動,裏邊那包袱裏有她的衣服,你們幫她換上,我弄到吃的就回來。」

我走出山洞,在山中轉了幾圈,捉到了三隻野雞。為了防止月兒那氾濫的愛心再度出現,我在捉到三隻野雞後就把它們的脖子扭斷了。本來洞外泉水中的鯉魚也可用來裹腹,但周芷若已經吃了十餘天了,再加上這次在病中,她對魚很可能沒胃口,雞對她來說既能開胃也能補身,正是一舉兩得的美事。回來的路上,我又摘了十七八個野果,周芷若如果對葷腥沒胃口的話,這些清淡的東西正好可以填飽她的肚子。

我懷裏放著十餘個果子,手中拎著三隻野雞興衝衝地進了山洞,沒想到一進去便看到了令我血脈賁張的一幕:周芷若全身赤裸裸地躺在雪盈懷中,而月兒和敏敏正一人拿起她的一隻玉足,正給她套著一條淡粉色的褻褲。那誘人的桃源地帶正對著我,在周芷若雪臀輕顫中向我發出致命的誘惑……

本已羞澀萬分的周芷若聽到腳步聲,本能地抬眼,接觸到我貪婪的目光,不由得面紅過耳,「呀」地一聲叫了出來。

敏敏回過頭,板著的臉上藏著掩飾不住的笑意,「夫君,你先出去。」

「哦!」我點了點頭,轉身向外走去,臨去之時,我「狠狠」向那裏又瞟了一眼,看得周芷若又是一陣臉紅。

我走出山洞,來到泉邊,把三隻死雞放在一邊,蹲下身,洗起果子來。一邊洗我一邊納悶,「這四個丫頭怎麼突然之間這麼要好?尤其是敏敏,竟然會為周芷若穿起衣服來,換作以前,打死我我也不敢相信!」

第七十八章 盡釋前嫌

「夫君,剛剛看得過癮嗎?」敏敏走了出來,伏到我背上,兩隻手環著我的脖子,將櫻桃小口湊到我耳邊,輕聲道。

我感到後背敏敏那一雙豐乳頂著的地方傳來一波一波的快感,讓我全身舒爽不已,手上的動作也不由得停了下來。

「舒服嗎?」敏敏察覺到我的異常,將胸部貼著我的後背磨了幾下,嬌聲問道。

我點點頭,「舒服。」

「人家偏不讓你舒服!」敏敏站起身在一側坐下,從我手中拿過一個果子放到口中吃起來。

我湊過去,挨著她坐下,「我的大小姐又哪不對勁啦?」

「哼!」敏敏別過臉去,酸溜溜地道:「周芷若的那裏就那麼好看嗎?瞧你眼睛都直了!」

「原來是吃醋了!」我微微一笑,伸出手去,攬住了敏敏的肩膀,小聲道:「我不是好奇嘛,其實她哪比得上我的敏敏寶貝兒呢,夫君今天晚上就好好看看敏敏的那裏好不好?」

敏敏的臉不由得紅了,道:「到時候再說吧!」

「那好,就到時候再說。」我伸唇在她的額頭一吻,道:「對了,你怎麼出來了?給她穿完衣服了?」

敏敏點點頭,「嗯,大家要我叫夫君進去。」

我站起身來,「好,咱們進去。」敏敏指著地上的果子和野雞道:「那這些東西呢?」「我還沒洗完,先放在這裡吧,反正又丟不了。」「嗯。」

進了山洞,便看見周芷若靠在雪盈身上,俏臉微紅,美目含羞向我望來。月兒坐在旁邊,微笑著望著我。

我走了過去,在周芷若對面坐下來,道:「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周芷若輕點了一下頭,道:「謝謝你。」

「有什麼好謝的,那是應該的。」我頓了頓,道:「剛剛,我不是故意的。」

周芷若的臉更紅了,蒼白的臉上綻放出火紅的光暈,有種病態的妖艷感,她微垂下雙目,輕聲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月兒笑了笑,插話道:「昨天,周姐姐發高燒的樣子相當怕人,夫君擔心得不得了呢!」

周芷若靜了靜,忽然道:「是麼?」她的話語中有股特殊的意味。

月兒道:「是啊!周姐姐,既然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說開,大家都知道錯不在你,而是令師的要求,我們雙方之間也不應該再有隔閡,對不對?」

周芷若望了我一眼,道:「他知道嗎?」

「我都知道!「我沉聲道:「昨晚你高燒中昏昏沉沉,什麼話都說出來了,令師當初對你的囑託,還有你的想法,你心理的委屈,我都明白。」

周芷若瞟了一眼角落裏的屠龍刀和倚天劍,幽幽道:「我對不起你們,我真的很抱歉……」

雪盈拍拍周芷若的肩膀,柔聲道:「好了,不要再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剛剛我們大家不是都原諒你了嗎,你也不要再怪罪自己了。」

周芷若搖搖頭,痛苦地道:「我做不到,別的事我可以不怪罪自己,但殷離呢,畢竟是我親手殺了她啊!我欠她一條命,一條命啊!」

眾女沉默了,因為在她們眼中,這是不爭的事實。

我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柔聲道:「不要難過好麼。這樣對你的身體不好。」

「如果殷離能活轉回來,要我永遠起不來床我也願意!可是,她畢竟活不過來了啊,我也永遠不能向她贖罪了啊!」周芷若抬起頭,眼眶中蘊滿了淚水。

「如果我說,殷離她沒有死呢!」我溫柔地注視著她,緩緩道。

「什麼?!」周芷若瞪大了眼睛,雪盈、月兒、敏敏也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不可能!」周芷若痛苦地垂下了頭,「她已經沒有了呼吸,而且是我親眼看著她下葬的啊!」

「世間沒有不可能的事。」我沉聲道:「如果她真的尚在人世的話,你可否答應我一個要求?」

周芷若抬起了頭,「什麼要求?」

「嫁給我!」

「什麼?!周芷若愣愣地望著我,眼中是一片茫然,久久,她道:「你是認真的?」

我鄭重點頭,「我是!」

「夫君……」敏敏忍不住開口想說什麼。我向後擺了擺手,制止住她,然後凝視著周芷若的雙眸,緩緩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打算完成滅絕的心願,光大峨眉,然後出家為尼,青燈古佛,終老一生,是不是?」

周芷若垂下目光,緩緩點了點頭,黯然道:「你都知道了?」

我點點頭,繼續道:「一場大病,讓你想開了許多,但也看破了許多,你對人世失去了希望,對真愛也失去了希望,所以你要出家,去逃避這些東西……可是,為什麼?」

周芷若眼中蘊滿了淚水,痛苦地搖著頭,失聲道:「不逃避又能怎樣?我根本沒有資格去擁有!一切都是命,這是我的宿命,我逃不開的!」

「不是的!」我大聲道:「每一個人都有愛和被愛的資格,只要你敢於去面對和爭取!我從來不相信什麼命運,一切只能靠自己!」我放低了聲音,道:「芷若,你自小失去了雙親,孤苦無依。但投入了峨眉門下後你卻憑藉自身的聰慧和努力,成為滅絕最心愛的弟子,最後得傳掌門之位。這其中有別人幫你嗎?還是靠了金錢?權勢?還是什麼命運?什麼都不是!全是你自己努力得到的,對吧?」

周芷若點了點頭。

我又繼續道:「峨眉派雖然不像少林武當那麼人多勢重,但幾百人還是有的,你能夠在這幾百人中脫穎而出,得到滅絕的賞識,你一定付出了很多努力,而心理上也承擔了不少負擔。你心裏很苦,有很多心事想向人訴說,但卻沒有人傾聽,於是,你只能把它們埋在心裏。在萬安寺,令師逼你發下那般的毒誓,又逼迫你去做你最不願意做的事,這若是別人,或許會反對或逃避,但你沒有,因為你是周芷若。你太柔弱了,也太溫順了,所以,她的話,你只能遵從。可是你心中的負擔卻更加重了……在靈蛇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下了那個決定的,但我猜得出來,你一定經歷了一場複雜的心理鬥爭,那時候你的心理已經接近崩潰了……回到中土,又經歷了一個個變故,你的心已是傷痕纍纍,最後婚禮上的驚變,讓你的精神徹底崩潰了。你用酒來麻痺自己,你開始自暴自棄,你開始逃避現實……到現在,一場大病,使你明白了一些東西,也讓你的心變得更加麻木……」

周芷若怔怔地望著我,忽然忍不住哭了出來,「這些年了……從小到大,從混沌至甦醒,從夢魘中走進真實——沒有人說過這些,沒有人指引過我,勸導過我,甚至沒有人真正的關懷過我……就連無忌哥哥也是那麼斷斷續續的……」她抬起頭來,目光中晶瑩閃爍,「我需要理解,需要關懷,需要溫暖,需要愛,這一切,你可以給我嗎?」

我笑了,「其實根本不用以殷離的生死來下賭注的,我可以告訴你,她真的活著,而且……」我頓了頓,道:「你需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給你,我也很願意!」

我長長舒了一口氣,道:「昨天,月兒問我,是不是喜歡你?當時,我很困惑,因為我以前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當時,我尚無法確定自己的想法。後來,我想了很多很多,似乎是第一次見面你就在我心中留下了一個記號。隨著時間的增長,那個記號也愈加鮮明,而且,在不知不覺中,我越來越在乎你……當我終於確定了我是喜歡你的時候,我做了個決定:我不會讓你去出家的,我要給你一生的幸福,讓你和月兒她們一樣,每天都有笑容!」

周芷若再一次哭了,大顆大顆的眼淚自腮邊滾落雙頰,「我真的可以嗎?」

「可以!」我點頭,然後張開雙臂,周芷若從雪盈懷中顫抖著站了起來,帶著一臉的淚珠,萬般的渴求,撲進了我的懷中,淚珠,簌簌而落……

我抱著她的嬌軀,如同抱著整個世界……
Kasim_Q 發表於 2008-6-14 13:52
第七十九章 芷若芳心

「夫君,她睡了?」月兒輕聲道。

我向懷中的人兒望了一眼,只見她微閉著雙目,小巧的鼻翅輕輕翕動著,睡得相當甜。

雪盈輕嘆了一聲,「也不知道她多久沒有睡過這麼甜的覺了,看她睡得多麼安詳。」

敏敏繃著臉站到了我面前,「你這傢夥,又讓你騙到一個,說,還打算再要幾個?要不要給你蓋一座宮殿啊?」

我向她一笑,小聲道:「就此一個了,好不好?」

「真的?」敏敏倒有些不相信。

「嗯。」我點點頭,「我要再不收斂的話,怕是雪盈和月兒也要不幹了。」

「月兒沒有不願意啊!」月兒眨著可愛的大眼睛道:「周姐姐人很可憐的,而且月兒也很喜歡她呀!」

雪盈則皺著眉頭想了想道:「我在想以後夫君房裏的床要做多大了?」

敏敏「噗哧」笑了,「我覺得至少要十米。」

月兒抬起頭想了想,不解地道:「要那麼大做什麼?」

「傻丫頭,」雪盈笑道:「夫君娶了這麼多姐妹,當然要做一張大床了,難道你願意自己晚上一個人睡一間啊!」

「月兒當然想和夫君睡在一起了。」

「就是啊!」雪盈道:「你這樣想,我這樣想,大家都這樣想,那夫君房裏還不得做張大床啊!」

敏敏笑道:「怕是到時候夫君要把眾姐妹每個都臨幸一番才能睡覺。不過以他那身功力,倒也做得到!」

月兒也笑了,「只是等寵過最後一個姐妹,怕是天就要亮了。」

「你們三個丫頭,找打是不是!」我笑斥道:「你們快把這裡收拾一下,我們下山!」

「下山,做什麼?」

「笨啊!」我道:「山下的條件要比這裡好多了,芷若也能好得快一點,何況,你們願意天天晚上睡山洞啊!」

三女點點頭,開始收拾起來。不一會兒,已經收拾完畢。我看了看道:「你們三個誰的力氣大?」

三女愣了愣,敏敏問:「夫君問這個做什麼?」

我道:「屠龍刀可是有七八十斤呢,你們三個誰的力氣大誰拿嘍!倚天劍則輕些,拿它的人順便再拎上包袱。剩下的那個人,把洞外的三隻野雞和果子帶上,果子是我剛採下來的,比較新鮮,野雞正好燉了給芷若補身,這東西營養可是相當豐富的!」

三女對視了一眼,同時去拿屠龍刀。我看得心中一陣歡喜,三個老婆果然是心地純潔的可愛女孩啊!雪盈站得較近,月兒出手敏捷,兩人各拿了半截屠龍刀,敏敏卻是慢了一步。正在敏敏發愣的時候,月兒和雪盈不約而同地出了手,一人拿了半截倚天劍。

敏敏有些哭笑不得,嘆了口氣,道:「好吧!」她轉身出了山洞,把果子和野雞帶了進來,然後把果子裝進包袱裏,背在背上,一伸手,又拎起三隻雞,道:「咱們可以走了吧?」

我哈哈一笑,抱著周芷若站了起來,揀起地上的外袍蓋在她身上,道:「咱們出發吧!」

三女點點頭,拿起了各自的「裝備」……

三天後,午後,我用過飯,推開了周芷若的臥房門。她正擁著被子,欣賞著窗外的美麗景色。美麗的臉上一片寧靜和恬適,陽光照在她身上,更襯得她美麗動人。

我走上前,把她裸露在被外的兩條玉臂塞進被中,關切地道:「注意身體,小心著涼。」

「人家不冷!」周芷若將兩條玉臂又亮了出來,「再說,人家的身子已經好多了!」

「那也不行!」我又把她的手臂按了進去,「你不擔心我還擔心呢!乖,聽話!」

「可是人家這麼著不舒服啊!」芷若嘟起了小嘴。

「那你說怎麼樣才舒服吧!」我道:「前提是你不許把胳膊伸出來。」

「人家想躺在夫君懷裏!」

她是從昨天開始叫我夫君的,現在一聽這兩個字,還是忍不住一陣興奮。我點了點頭,「好吧!」我坐在了床邊,將她柔軟的身子抱入了懷中,然後用被子將她的身子蓋好,道:「這樣可以嗎?」

芷若點點頭,慢慢將臻首靠在了我的胸口,仰起臉來,向我溫柔地一笑。

「聽小玲小翠說,你今天胃口不錯,足足吃了兩碗飯呢?」我輕撫著芷若的長髮,柔聲道。

「是呀,人家覺得身體好了許多,精神也很不錯,心情好,所以吃的就多啦!」

我點點頭,道:「這些天的飯菜還滿意嗎?」

「人家聽說這兩天的飯菜都是夫君安排的,人家吃得很合胃口,只是口味有些淡了,人家想吃些帶葷腥的。」

「不是每天都有雞湯嗎?」

芷若撅了撅嘴,「那麼一點點,怎麼夠喝,人家再要,夫君又不給!」

我微笑道:「那是怕你喝多了傷胃,生病期間尤其要注意飲食……好吧,看你這兩天恢復得這麼快,明天給你加個肉菜,但是,可不要吃多了哦!」

芷若欣喜地點點頭,接著她又小聲道:「夫君,人家今天覺得那裏癢癢的,有些難受……」

我一愣,「哪?」

芷若的臉紅了,她微垂下頭,小聲道:「就是那天你在山洞中見到的那裏啊!」

我一下子警覺起來,道:「我剛剛還想問你呢,昨天丫頭們給你擦身子時就發現你那裏有些紅腫,她們還以為我跟你那個了呢,結果她們不好意思問我,卻告訴了雪盈,雪盈剛剛吃飯時問我,問得我稀裏糊塗的……芷若,當初你跌下水中是在天癸期吧?」

看著我嚴肅的目光,芷若也不再感到不好意思了,她鄭重點了點頭,然後小聲道:「夫君,有沒有事啊?」

「你一定是天癸期著了水,具體情況要等我看過了才知道,芷若,脫衣服!」

芷若有些猶豫,「夫君,這……」

「還這什麼呀!」我一揮手,鄭重地道:「芷若,你如果還想給夫君生寶寶的話,就馬上脫衣服!」

芷若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她不再說什麼,掀開被子,迅速地脫起衣服來……

我俯身趴在脫得一絲不掛的芷若膝前,仔細地觀察著,芷若滿面擔憂之色,「夫君,怎麼樣啊?」

「還不太清楚,芷若你把腿張開些。」

芷若此時不再害羞了,帶著一臉憂色,溫順地張開了雙腿。

「吱……」門開了,雪盈走了進來,一進門,她愣了,「夫君,你們在做什麼?芷若妹妹還在病中,現在不可以啊!」

我依舊趴在那兒看,頭也沒有抬。芷若抬起了頭,滿臉委屈和擔憂,「姐姐,我恐怕生不了寶寶了……」

「什麼?!」雪盈焦急地走了過來,「怎麼回事?」

芷若委屈的解釋著,我依舊趴在那裏仔細地觀察著,只是不知不覺中房中的人越聚越多,大家的臉上帶著憂色,全神貫注地凝視著我的身影。

良久,我抬起頭,重重吁了口氣,「還好,發現得早,芷若你可以放心了。」

芷若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她臉上掛滿了喜悅的淚珠,「太好了,我還可以給夫君生寶寶!」

旁觀眾人臉上也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紛紛開始向芷若祝賀起來。

我活動了一下腰骨,道:「我這裡的藥不夠,需要馬上去配上一些,雪盈,你們給芷若洗一個澡,等我回來給她用藥。」

雪盈點點頭,「夫君放心,我們會辦好的。」

我點了點頭,拍拍芷若的肩頭,道:「放心吧,沒事的。」

芷若抬起頭來,眼中一片迷離,她神情地道:「夫君,我相信你。」

我輕托起她小巧圓潤的下巴,在她微微顫動的唇瓣上輕吻一下,道:「乖乖在這裡洗澡,夫君一會兒就回來。」

芷若望著我點了點頭,小聲道:「人家會乖乖的……」

敏敏忍不住了,推了我一把,「還在這裡肉麻,趕緊去吧!「

我誇張地一揖,「娘子吩咐,小生這就去。」在經過門口時,我湊過臉去,在靠近門邊的婷婷圓潤的耳珠上輕輕舔了一下,在婷婷不依的嬌嗔聲中,我大笑著開門而去。


第八十章 南山獻帖

到了藥鋪,我抓好了藥,又挑了三四支上好的人參包了起來,然後向客棧趕去。

今天天氣很好,街上行人也很多,熙熙攘攘,川流不息。忽然前方傳來一陣騷亂,一個三旬漢子匆匆忙忙穿過人群,飛步向這邊奔來。本來街上行人便多,他這麼一衝,把旁人帶得東倒西歪,頓時一陣騷亂。

我心中煩意大起,偏巧這個人是向我衝來。在兩人即將接觸的一剎那,我身子一側,右腳一伸。只聽「呼」地一聲,那人淩空飛了出去,隨即伴著一聲「哎呦喂」那人摔在了一個水果攤上,「嘩啦啦」聲向,水果攤被他壓散,水果滾了一地。

那人手忙腳亂地爬起來,結果一腳踩在一個蘋果上,頓時,又是一聲「哎呦喂」,那人一腳蹬空,四腳朝天地倒了下去。觀眾一陣哄笑,除了幸災樂禍還是幸災樂禍。

那人這次倒是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氣勢洶洶地拔出單刀,站在原地大吼道:「是誰暗算你家大爺?」

沒有人應聲,那人又大聲重複了一遍,樣子極其囂張。觀眾見他凶神惡煞的樣子,不自覺地有些畏縮。我漫步向前,悠然道:「哪只賴皮狗在這裡叫喚呢?」

那人的一雙眼立時就落到了我身上,惡狠狠地道:「剛剛絆我的就是你麼?」

我緩緩點頭,「不錯!」

「那就要怪你不開眼了!」那人一聲大吼,揮刀向我衝來,到了面前,手中刀當頭斬下!我微微一笑,右手食、中兩指似緩實疾地夾了出去,將刀穩穩地夾在了半空中。

那人用力下劈,刀卻紋絲不動。他一咬牙,反手回抽,可是結果仍是一樣,刀仍是那般夾在我的手指間,一動不動。

那人心一橫,大喝一聲,飛起右腿,當胸向我踢來!我左手閃電般探出,一把抓到了那人腳踝,手指用力,不深不淺地按了下去。那人當即發出一聲慘叫,鬆開刀柄,向後摔了出去。

我雙指將刀夾了過來,拿在手中,看了兩眼,道:「就這破銅爛鐵再加上你那三腳貓的功夫,也敢來我面前撒野,看清楚了!」我左手執刀,右手雙指向刀上彈去,「錚錚」幾聲,一把鋼刀在我手中支離破碎,化成了地上的一塊塊鐵片,最後,只剩下了一個刀柄。

觀眾爆出了一陣喝彩聲,那人卻嚇得面如土色,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道:「小的壽南山有眼不識泰山,還望英雄饒命!」

「壽南山?」我腦中閃過一個熟悉的人物,「你可是有個外號,叫做『萬壽無疆』?」

壽南山苦著臉道:「那是江湖上的朋友取笑小的行事膽小畏縮亂叫的,實不足掛齒。」

我點了點頭,「你起來,這裡人多,你跟我找個人少的地方,我有話問你。」

壽南山站了起來,指著前邊的酒樓道:「英雄,那裏可以嗎?小的做東,向英雄賠罪。」

我點了點頭,「就那裏吧!」

「小的前面帶路!」壽南山躬著身子道:「英雄,請!」我哼了一聲,跟著他向酒樓走去。

酒樓中,壽南山向我敬了一杯酒,恭謹地道:「再次向英雄表示歉意,請滿飲此杯!」

我向他望了一眼,點了點頭,接過酒杯喝了下去。壽南山看我喝了下去,這才坐下來,「英雄請用菜。」

我夾了口菜,送到嘴裏,然後放下筷子,道:「我有話問你。」

壽南山恭恭敬敬地道:「英雄請講。」

「你剛剛如此匆忙,卻是為了何事?」

壽南山不敢隱瞞,恭謹地道:「小的是奉家師圓真之命,去送英雄帖的。」

我點了點頭,「拿帖來我看。」

壽南山從懷中摸出幾張紅色的帖子遞了過來。我拿過來一看,見是邀請點蒼派浮塵子,古松子,歸藏子等劍客的請柬。點蒼諸劍成名已久,但隱居滇南,從來不和中原武林人士交往。現下少林派連他們也邀到了,可見這次大會賓客之眾,規模之盛。少林派領袖武林,空聞、空智、空性親自出面邀請,料得接柬之人不論有何要事,均將擱在一旁,前來赴會。

我想了想道:「你給我講講這次英雄的會的情況。」

「英雄有所不知,我師父擒獲了一個鼎鼎大名的人物,叫作金毛獅王謝遜。我們少林派這番要在天下英雄之前大大露臉,當眾宰殺這隻金毛獅王,因此這個英雄大會嘛,便叫作『屠獅英雄會』。」我強忍怒氣,又問:「這金毛獅王是何等人物,你可看見了麼?你師父如何將他擒來?這人現下關在何處?」

壽南山道:「這金毛獅王哪,嘿嘿,那可當真厲害無比,足足有小人兩個那麼高,手膀比小人的大腿還粗,不說別的,單是他一對精光閃閃的眼睛向著你這麼一瞪,你登時便魄飛魂散,不用動手,便得磕頭求饒……」

我聽他說的天花亂墜,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只聽他又道:「我師父跟他鬥了七日七夜,不分勝敗,後來我師父怒了,使出威震天下的『擒龍伏虎功』來,這才將他收服。現下這金毛獅王關在我們寺中大雄寶殿的一隻大鐵籠中,身上縛七八根純鋼打就的鏈條……」

我越聽越怒,喝道:「我問你話,便該據實而言,這般胡說八道,瞧我不要了你的狗命!金毛獅王謝大俠雙目失明,說甚麼雙眼精光閃閃?」壽南山的牛皮當場給我戳穿,忙道:「是,是!想必是小人看錯了。」我道:「到底你有沒有見到他老人家?謝大俠是怎麼一副相貌,你且說說看。」壽南山實在未見過謝遜,知道再吹牛皮,不免有性命之憂,忙道:「小人不敢相欺,其實是聽師兄們說的。」

壽南山為人膽小猥葸,不為圓真所喜,更為眾師兄弟所討厭,雖是拜在圓真門下,卻未的傳授什麼武功,一些機密瑣事也無從得知,問了半天也沒問出什麼來。我有些失望,打發他仍去送帖,自己下了酒樓,逕回客棧。

回到客棧,芷若已經清洗完畢,所有人都在等待我的歸來。我向小二要過一個罐子,將各種藥物按一定比例投入,然後倒入請水,在火上煮沸,藥物逐漸變成了乳白色的藥糊狀物體。待溫度降下來之後,我端著藥罐到了芷若身邊,在眾女的注視下,我用手機將藥糊細細塗抹在芷若下半身的紅腫之處。我塗得很仔細,沒有放過一個角落。芷若小臉羞紅,兩條雪白的大腿在輕微地顫抖著,但目光中卻流露著無比的幸福。

「好了。」我站了起來,「芷若,感覺怎麼樣?」

「涼涼的,很舒服,而且既不痛也不癢了。」

我點點頭,「這藥物會被你的肌膚迅速吸收,起到消腫止痛的作用,你暫時不能穿衣服,待半個時辰之後才可以穿。以後每天早晚洗過澡後,都要塗抹一次,連續七天,就應該沒事了。」

芷若紅著臉點點頭,用蚊蚋般的聲音道:「多謝夫君!」

我笑了,「這是應該的,不要跟我說謝字,不然太顯得生疏了。」

芷若點點頭,「人家下次知道了。」

「就讓芷若妹妹休息一下吧!」雪盈道:「大家不要聚在這裡了。」

我點點頭,「不錯,大家都回自己的房間吧,讓芷若靜一靜。」我俯身給芷若蓋上錦被,向她一笑,然後拉過諸女出了房間。

「夫君,我們三個有事問你。」出了門,雪盈、月兒、敏敏三人走到我面前,肅容道。

我一愣,「很重要麼?」

三女不約而同地點點頭。

「那好,你們到我房間來,順便我也有件事要告訴你們。」

進了房,三女臉上都是一片嚴肅。我愣了愣,往床邊一坐,道:「究竟是什麼事啊?」

「夫君,我們想問你……」雪盈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力氣,下了很大的決心,「為什麼我們至今也沒有懷上寶寶呢?」

「這個……」我有些不知所措,沒想到雪盈竟然問出這個問題來。

「我和敏敏妹妹和夫君相處時間不是很長,但月兒妹妹可是一直跟在夫君身邊,可是連她也沒有……還有這麼多姐妹,連一個懷孕的都沒有……」

雪盈這一番話,無疑指明瞭問題出在我身上。我苦笑了一下,「這個問題,我也不清楚……」

一直低著頭的敏敏忽然抬起頭來,道:「是不是……和夫君練的武功有關係?」

「難道是雙修功法?』雪盈道:「夫君一共練了兩套雙修功法,據我所知,雙修講究煉精還神,摸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可是,夫君和月兒在一起的時候,是很少用那種功法的,月兒覺得不太可能……」

我覺得異常尷尬,三個女人在我面前討論我不能生育的問題,委實令我有些顏面掃地的感覺。我沉默了一陣子,吐了口氣,道:「讓我好好想想,你們先出去吧!」說著,我緩緩閉上了眼睛。

一陣沉默,接著是三女起身的聲音,然後是開門、關門。我睜開眼睛,掃視了一眼,房中已空無一人。我嘆了口氣,「這件事,怕是只有幻真知道了,說起來,真有些傷自尊啊!」我又搖了搖頭,開始在心中呼喚起幻真來……

「老公啊!你怎麼總是在人家睡覺的時候找人家啊!」幻真打了個呵欠,嬌慵不堪地道。

我苦笑道:「好老婆,我又不知道你什麼時間睡覺,先起來啦,我有事問你,問完了你再睡。」

「好吧,什麼事?」

我輕嘆了一聲,「老婆,那個,她們跟我那麼久了,為什麼沒有一個人懷上孩子啊?」

「是我做的啊!」幻真的聲音中透出一股理所當然的意味。

「我就猜到和你有關!」我苦笑道:「為什麼啊?」

「第一個寶寶自然要人家來生,我可不能讓別的女人搶了先!」

「這個……可是……我該怎麼向她們解釋啊?」

幻真沉默了一陣,忽然道:「老公,要不了多久,你就該到這部小說的最後部分了,一旦你完成了全部歷程,你就會自動從書中世界回到現實中來,那時,你們就要分開了啊!」

「分開?」一個從沒想過的事情忽然間躍上了心頭,只是兩個字,卻在我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浮現,一股不知名的哀傷自心湖深處升了起來,漸漸擴散瀰漫,充滿心中的每一寸空間。不期然的,淚珠已滾落腮邊……

痛?是的,心在發痛,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扯絞著我的心,我的身子不自覺地開始顫抖起來。

「不要哭啊!」幻真的聲音急促地響了起來,「老公不要傷心啊,人家有辦法的!」

「真的?!」我驚喜交集。

「嗯。」幻真的聲音堅定地響著,「你忘了復活紀曉芙的事了麼?真真的能力雖然不能把書中的世界現實化,但可以把她們現實化,憑藉你對她們的思念,人家便可以把她們從書中世界提取出來。」

「可是……她們畢竟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們可以適應嗎?」我不由又有了疑問。

「那就是你的工作啦,老公!」幻真道:「我得先準備一下了,畢竟一下子十多人不是那麼省力的,你那裏一年只相當於我的一天,說不定幾小時後我就要幫你把她們弄出來了。」

我點點頭,「那好,你去忙吧,我也得想想該如何向她們解釋她們不能懷孕這個問題了……」

幻真嘻嘻一笑,道:「好吧,不過,在此之前,你先吻人家一下!」

「可是,要怎麼才吻得到啊?」

「你把要吻人家的這個心意傳送過來就可以了,人家就能收到。」

我點了點頭,按照幻真說的那樣,把心意傳送了過去。

「嘻……人家收到了,老公你的技術大有進步啊,一定是天天練習的結果吧!」

「這……」我哭笑不得。

「好啦,人家去忙啦,拜拜老公!」說著,心中忽然消失了幻真的影子。

我輕輕嘆了口氣,緩緩睜開了眼睛,心道:「這口氣,比不久之前,委實要輕鬆多了。」

第八十一章 再赴少林

「果然是武功的原因!」雪盈道:「夫君知道解決的辦法嗎?」

我點頭道:「我估計體內武功要融合如一的話,還需要一年的時間。」

「還需要一年那!」月兒有些失望地道:「月兒好想為夫君生寶寶啊!」

我微笑道:「月兒乖,你的年齡還小,太早生寶寶對以後的身體不好,再等一年吧,也要不了太久的。」

「月姐姐,這是勉強不來的,」敏敏道:「一年是必須等的。」

「對啊!」我道:「這一年內我也能把武林中的事處理完了,到時候咱們找個山明水秀的地方住下來,你們安心地給夫君生寶寶!」

月兒臉上露出了憧憬的神色,輕輕道:「那時一定會很甜蜜!」

「山明水秀的地方……」敏敏忽然道:「聽說雪盈姐姐嗎裏就不錯啊,我們可以住在那裏。」

「終南啊……」我點點頭,「我喜歡,山好,水好,更重要的是那裏是我和雪盈定情的地方。」

雪盈眼中隱含笑意,嬌媚地瞟了我一眼。

「對了,夫君,你不是有事要告訴我們嗎?」月兒抬起了頭,「是什麼事啊?」

「是這個東西!」我拿出了特意向南山要來的一張英雄帖,道:「少林寺召開英雄大會,其目的自然是義父和屠龍刀,各位娘子,你們看。咱們什麼時候動身?」

三女依此傳看了那張英雄帖,雪盈道:「那上面寫的日期是五月初五端午節,還有一段時間,我們還是不要急,等芷若妹妹傷好了再說。」

我點點頭,「這次英雄大會,峨眉派必定是在受邀之列,而現在峨眉派卻是無人做主的局面。如果讓芷若知道了,她一定會急於回去,這樣對她的病情極為不利。我們還是先瞞著她,等她好了再告訴她。」

三女不約而同地點點頭,「夫君說得不錯,就這麼決定了。」

七天後,芷若的房中。

我俯下身在芷若的兩腿之間看過,又試了試她的脈博,然後微笑著收回手,「恭喜你,芷若,都沒有問題了,你從今天起,可以下床了!」

芷若迅速地穿好衣裙,跳下床去,在房中來來回回地走了幾圈,道:「總算自由了,前幾天可把我憋壞了!」

我坐在床邊,看著她美麗的身影在面前走動著,道:「該忍的還是得忍,不然你怎麼能好得這麼快?」

芷若笑笑,在房中轉了幾圈,裙裾飄飄,秀髮飛揚,顯得嬌美之極。我心中暗讚了一聲,拍拍床邊,「芷若,到這兒來。」

芷若向我一笑,「來了。」她像一隻乳燕向我懷中投來。我張開雙臂,只覺一個輕盈的身子投進了懷中,幽香滿懷。我低下頭,嗅著芷若鬢邊的髮香,深吸一口,那香味直沁入脾肺中去了。一陣舒爽,讓我覺得有種飄飄欲醉的感覺。

芷若在我懷中拱了拱,「夫君,你怎麼總是聞人家的頭髮啊?」

我在她的額頭輕吻了一下,道:「寶貝兒,你不覺得你的頭髮很香嗎?就像山間那盛開的蘭花的香味,很吸引我啊!」

芷若仰起臉,嬌柔地道:「可是,夫君,你不覺得人家身上還有些東西更吸引你嗎?」

「哦?」我仔細凝視著她的俏臉,只見她的小臉上春光盪漾,眉梢眼角透出縷縷春情,如春花之初綻。我心中一動,「寶貝兒,你……」

芷若嬌羞地瞟了我一眼,然後迅速地將臉埋進了我的懷中,細聲道:「人家的身子已經好了,夫君,芷若想像其他姐妹那樣,從身體上和心靈上都成為夫君的女人……夫君,今晚,你來芷若房裏,好嗎?」說到最後,她的話語愈加低不可聞,最後,她埋在我懷中的俏臉已似火燒一般通紅。

我心中一跳,說實話,我沒想到,溫柔嬌弱的芷若也會主動提出這般大膽的要求。是她變故之後心性改變,還是真情爆發呢?短短的十數天間,她死心塌地地愛上了我,雖說大變之後易於接受感情,但這時間也未免太快了些吧!是芷若心中一直有我的影子,還是幻真的異能帶給我吸引女性的魅力呢?或者是一半一半?

抱著佳人柔軟的身子,聽著她富含深情的款款細語,我忽然有種恍在夢中的感覺。心中很想答應她的要求,如她所言一般,全身心地擁有她。但時不我待,眼前有更重要的事情去處理,這些風花雪月、兒女柔情的事情還是暫且放到以後吧!

久久不見我回答,懷中的人兒忍不住抬起了頭,小臉上是一片悽然之色,她幽怨地道:「夫君不喜歡人家嗎?為什麼不說話?」

我低下頭,在她柔軟的唇瓣上輕吻了一口,道:「我怎會不喜歡我的芷若呢,只是眼下有件事要辦,而且時間已經相當緊迫了。」

「是什麼事啊?可以告訴人家嗎?」芷若楚楚動人地道。

「當然,而且這件事你也需要參加的。」我從懷中拿出那張英雄帖,把五月初五端午節英雄大會的事告訴了她。

芷若聽完後,沉默了一陣,她道:「夫君,你的意思,芷若要不要回峨眉去準備?

「你不是要完成令師遺命,把峨眉發揚光大嗎?」我道:「這次英雄大會就是一個契機,你難道不想去嗎?」

「人家心裏面最想做的事就是永遠和夫君在一起,什麼光大門派,稱霸武林都是虛幻而已,人家已半點不放再心上。」

我有些感動,道:「我知道芷若的心意,但目前你仍是峨眉的掌門,而且現在峨眉上下群龍無首,你還是回去一下吧!如果你不願意再擔任峨眉掌門的話,待大會結束之後,你選好一個接班人,把掌門之位傳授與她,那時,你就可以了無牽掛地跟在夫君身邊了。」

芷若想了想,點了點頭,「既然夫君這麼說的話,芷若就這麼辦。現在離端午節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芷若想吃過午飯就走。」

我點點頭,「那你準備一下,收拾收拾東西,我出去看看。」

「不!」芷若緊緊拉住了我的手,「人家的東西都在那個包袱裏,不需要怎麼準備,從這一刻開始,到人家離去之時,夫君都要一直陪在人家身邊,可以嗎?」

我一笑,坐回了她身邊,再次將她抱進懷裏,道:「好,我答應你。」

芷若緊緊依偎著我,眼中幸福的光芒在閃耀……

數日之後,我,月兒,敏敏,雪盈,纖纖婷婷姐妹,還有小玲、小玉八個丫頭到了河南少室山下。

時間已屆端午,前來參加這次大會的武林人士絡繹不絕。少林派出了數十名知客人僧人在山下相候,人數雖多,卻也有條不紊。

我們隨著人流,向山上走去。剛到山腰,半空中忽然爆起一朵五彩的禮花,花作火焰形狀,緊接著又是八聲爆響,空中又散開了八朵火焰形禮花。我輕嘆了口氣,「他們已經知道我來了。」

婷婷眨著大眼睛,不解地問,「夫君,怎麼回事啊?」

我一笑,「剛那九朵禮花是明教的訊號,向全教教眾通告,教主已經到了。哥哥必定早就到了,所以這九朵禮花指的就是我了。看著吧,不一會兒就該有迎接的人了。」

果然,在山門前正立著哥哥的身影,他身後是楊逍、范遙、韋一笑、周顛、說不得、鐵冠道人、彭和尚、及五行旗旗使。

我停下腳步,靜靜地注視著哥哥。他忽然向前走了幾步,到了我面前,緩緩伸出了右手……

我望著他中誠摯的神色,心頭一軟,輕嘆了口氣,伸出自己的手,握了上去。這一握,意味著兄弟間隔閡的消除,兩顆血脈相連的心再一次聯結了起來,濃濃的溫情在兩人之間無聲地流動著……

「好!」身側響起了一陣喝彩聲,大家的臉上掛著笑意,是那種從心底流出來的歡喜。

我重重握了一下哥哥的手,道:「義父的情況怎麼樣了?」

哥哥嘆了口氣,眉間堆疊著一片愁雲,道:「我們還是到裏面談吧!」

我點點頭,招呼眾女,跟著哥哥向明教的臨時駐地行去。

……

「這麼說,這三個老和尚相當難對付了?」聽完了哥哥的述說,我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悠然道。

「嗯。」哥哥點了點頭,「估計我一個人至多支援到四百招,加上外公和楊左使的幫忙,也堪堪打了個平手,但若繼續下去的話,十有八九要敗的……對了,弟,外公的情況……」

我道:「有我的回天丹,自然無事,只是外公已經年邁,以後這種耗費體力和精力的比試還是少參加為妙……」

哥哥點了點頭,「我知道。不如我們兄弟聯手,去破他們的金剛伏魔圈,我相信,一定可以救出義父的!」

我微微一笑,「其實,根本就用不著我們聯手。」我指著月兒和雪盈道:「哥,你信不信,她們兩個就可以破得了。」

「她們?」哥哥的目光落在我身側的二女身上,眼神明顯帶著懷疑,「她們可以嗎?」

我一指雪盈,「她,身負九陰真經絕學,九陰真經的威力你不該懷疑吧!」我又指月兒,「月兒追隨我時間最長,而且奇遇連連,上次我用的那個『修羅七絕』她也會。而且,憑她一掌便讓陳友諒吐血,這功力,也是不凡了吧?」

周顛『忽』地站了起來,「副教主,我看這兩個姑娘嬌嬌嫩嫩的,會有那麼厲害?!俺老周不信!」

我微微一笑,「你若不信,不妨一試。」

「好!」周顛走到雪盈面前,道:「這位姑娘,周顛想領教一下。」

雪盈微微一笑,轉頭看了我一眼,意在徵詢。我道:「去吧,把你的本領證明給大家看。」

雪盈點點頭,隨著周顛到了院中,我們一眾人等也跟到了院中,準備觀戰。

周顛擺了個起手勢,「這位姑娘,請出招。」

雪盈一笑,嬌軀輕彈,纖掌幻化出一天爪影,向周顛罩去。我不由得苦笑道:「這一齣手就是『九陰白骨爪』,老周這下有的苦了。」

雪盈體態似仙,身形忽進倏退,纖纖玉掌劃出翩翩爪影,極盡「奇」、「詭」二字之妙,周顛完全落在挨打的地步,戰場情勢尷尬之極。

「罷了!」周顛嘆了口氣,停手罷戰。雪盈身影翩然後退,飄落在我身邊。我微笑道:「如何?」

周顛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她的身法不在吸血蝙蝠之下,變化之巧妙又遠在楊逍之上,俺周顛毫無勝算,打她不過!」

「那還要不要再試試她?」我一指月兒。

周顛想了想,躍上旁邊的樹上折下兩枝樹枝,去掉多餘的枝葉,遞給月兒一枝,道:「以木作劍,比兵器!」

月兒點點頭,欣然接過樹枝,躍落場中。周顛舉起了樹枝,擺了個刀的姿勢,道:「這次我先出手了!」說著,「刷」地一刀向月兒砍了過去。

月兒一笑,待樹枝堪堪劈到面前,她手腕一振,一蓬密集的灰影疊空而起,堆砌出一朵朵盛放的劍花,密集如雨點一般當頭向周顛罩落。

我又是一聲苦笑,「月兒這丫頭,一上來就是『千樹萬樹梨花開』,試問這種劍法,讓周顛怎麼應付得來?」

周顛只覺手上一輕,那枝樹枝已被對方無情的攻擊絞為數段,而那蓬劍影仍是毫不留情,密密麻麻地當空罩來。周顛情不自禁地叫了一聲「我的媽啊!」,連忙放棄抵抗,雙手抱頭地蹲了下去。

月兒微微一愣,手腕一振,那密集的灰影又還原成本身那根樹枝的形態,「啪」地一下子,敲在了周顛的額頭上。

周顛又是一聲「我的媽啊!」跳了起來,伸手一摸,額頭上鼓起了一個小包。月兒一臉赧色,「對不起,我沒有做到收發自如。」

周顛連忙擺手,道:「沒事,其實純是我老周逞能。還好用的不是鐵劍,不然的話,老周吃飯的傢夥就得挪挪位了。」

「月兒。」我板著臉道:「以後在沒有練習純熟的時候,日常切磋武功時不許使用『千樹萬樹梨花開』等三招劍法!」

月兒點點頭,「人家知道,以後不會了。」

「她們兩人果然是身負絕學!」哥哥道:「弟,我信了你的話了,只是她們兩個不是明教中人,去代明教救人的話,天下英雄問起來,於我教臉上不好看,還是你我兄弟聯手吧!」

我想了想,「你說得也有道理,明天你帶我去見見那三位老和尚,看看情況再說。」

哥哥點了點頭,「那好,咱們明日再赴後山,去會一會少林高人!」
Kasim_Q 發表於 2008-6-14 13:53
第八十二章 獨戰三僧

大雄寶殿上,空聞道:「張教主今日前來,想必仍是為了謝施主之事了?」

哥哥點點頭,「昨日舍弟趕到,聽聞三位神僧神功蓋世,實盼一見,還望方丈應允。」

空聞道:「教主言重了,賢兄弟皆是當世英傑,三位師叔必定渴望一會。」

我道:「還煩方丈帶路。」

空聞點點頭,舉手道:「請!」領著我等走向寺後山峰。

到了後山,空聞、空智、空性合什到松樹之旁,躬身稟報。

黃面僧人渡厄道:「張教主今日又來賜教了。」

哥哥道:「尚請大師原諒!」

渡厄道:「好說,好說。聽聞令弟也已到了,不知是哪一位?」

我飄身上前,道:「在下張無憂,見過三位高僧。」

三人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幾眼,白臉老僧渡劫道:「副教主果是風采不凡。不知今日之事,貴教幾位上來動手啊?」

哥哥望了我一眼,「弟,你說呢?」

渡厄言道:「老僧前日說過,貴教倘若再有一位和教主不相伯仲的,只須兩位聯手,便能殺了我們三人,倘若副教主和令兄一樣武功的話,你們兩人同上,便可將人帶走。」

我微微一笑,「今日之事,實是無憂想和三位神僧切磋一番,與家兄無關,三位高僧,請!」

說罷,我腳尖一點地面,便如離弦的箭一般,破空直上,正是那式「雲雀鑽」。哥哥想阻攔我卻也沒來得及。

我拔升十餘丈,身影在空中似蒼鷹般轉了六七轉。一聲清嘯,天雷掌地一式「天雷初現」帶著雷鳴般的劇烈響,當空罩下。

三僧的黑索難以及遠,不約而同地一掌向上劈來,三股掌力匯成一股巨力,自下而上。「轟」地一聲劇響,我向上彈飛三丈,「第二式『雷動山河』!」雙掌閃耀著金芒,分成兩股巨力,呼嘯而下。

渡厄雙掌劈出,接下了我的左掌,渡難渡劫各出一掌,接下了我的右掌。轟然聲中,我再次向上飛起。「好!」我一個倒翻,洩落在地,迅捷無比地拍出八掌,正是第三式,「八方風雷」。

三僧齊出左掌,接下了我的掌力,接著右手一揚,三條黑索似三條張牙舞爪的墨龍,迎面點來。

我雙手左撥右帶,一卷一纏,將三根黑索卷在一起,接著運力後拉。三僧索上所帶勁力被我絞得亂作一團,此時見我運力後拉,三人也同時用力,不讓我得逞。

我雙掌倏放,三條黑索「唰」地倒射回去,我飛身向前,向三條黑索上各彈去了一股內力,同時在身影的急速旋轉中,向三僧輕飄飄地拍出三掌。這正是天雷掌的第五式「輕雷細雨」。

三僧被我鬧得手忙腳亂,既要小心不要被黑索回擊自身,又要應付我在黑索上彈上的力道,還得應付那飄忽莫測的掌力,應對得相當辛苦。

我微微一笑,右掌豎立如刀,一掌掌劈出,右手一指指點出。三僧剛恢復正常的黑索被砍得彎曲轉折,雙豐勁力的每一次撞擊都讓黑索扭曲不止,難以組成金剛伏魔圈的真正雛形。指風在掌風的間隙中自由地活動著,給予敵方無情的打擊。這是第六式「雷神決」。

我雙掌合什,凝聚體內澎湃的真氣,緊接著合什的雙掌驀然分開,一股浩然巨力自雙掌間轟然而出,與此同時,又有兩股莫名的巨力自兩側向中間猛擊!天雷掌第七式「雷神拜佛」以它強橫的姿態,恐怖的威力橫空出世,無情地向三僧擊去。

三僧不約而同地拋下黑索,同出雙掌,共抗這股巨力。轟然聲中,石屑漫天,我一個倒懸,身影拔空而起,似一條翻滾的白龍,向三僧中功力最低的渡劫頭頂擊去。這是第四式「狂雷疾電」的後半式「疾電」。

渡劫身影一晃,忽地出了樹洞,雙手五指虛抓,握成空拳,兩掌呼嘯劈出。「須彌山掌?」我心中一動,再提功力,身影忽然加快,當頭一掌,向渡劫罩下。

雙方勁力接實,又是一聲劇響,我只覺手掌一麻,身上傳來一股大力,我淩空翻了一個跟頭,卸去了那股力道,接著飄落在地上。回頭看渡劫,他已然不在當初的位置,而是向後退出了七八步。她的那棵松樹下,灑落一地針雨。

忽覺身後氣流大變。我陡然轉身,雙掌在身前幻化出一個個手印,堆疊而起,當胸緩緩推出。在金芒閃耀中,渡難、渡厄的兩條黑索被擊得倒飛回去,緊接著是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

兩人不約而同地棄了索,雙雙拔空而起,隆隆雷鳴聲中,那股排山倒海的巨力就此從他們身下呼嘯而過。

我嘆了口氣,「這天雷掌最剛猛的一式『雷神降世』竟然沒打中,真是……」

一開始我就沒有讓他們把這金剛伏魔圈組成,我知道三人心意相通的功夫相當厲害,真要讓他們把著圈子組成,鬥將起來將會相當費力。於是我一齣手便是「天雷掌」,憑藉強大的掌力先聲奪人,並數次逼迫他們和我對掌,途中還阻止了他們組成金剛伏魔圈,因次說來,這一場少林三僧處在被動之中,被打得相當鬱悶。

這一番極耗內力的拼鬥,少林三僧消耗不少,渡劫很可能受了內傷,再鬥下去他們必敗無疑。如若照如此下去的話,我再鬥用上一次「修羅七絕」,三人就難保完整了。

但是這樣的話,義父被救,英雄大會也就舉行不起來,我揚名天下的心願更是無法滿足了。這樣的事,我豈會做?

我一笑,道:「這一次是在下取巧了,三位大師的金剛伏魔圈尚沒有組成。如今大家都累了,我看還是改日再戰如何?」

三僧沒想到我會說出這番話來,這下他們憋了一肚子的鬱悶多多少少有了些發洩。渡厄道:「副教主在心理戰上已經勝了,假如再鬥下去的話,老僧三人必會因金剛伏魔圈的無法組成而產生嗔念。如此一來,我師兄弟無法保持心神穩定,必定會敗。」

我搖搖頭,「三位大師清修多年,豈會因為如此小事而妄動嗔念?在下覺得,到時候敗的很有可能是在下。」我這當然是胡說逗老和尚開心的,會不會贏我當然知道,自己肚子裏一堆功夫還沒有往出亮呢!

三人對我的「謙虛」相當開心,渡厄道:「副教主如此武功,想來尚在令兄之上,今日若是賢兄弟同時下場的話,我等支援不了數招便要敗了。能同時見到如此少年英豪,至感欣慰。還望以此大好身手,多為蒼生造福。」

我點點頭,「多謝大師指教,我等必定盡力。」

渡厄道:「我等師兄弟三人,在此恭候賢兄弟再度蒞臨。」

哥哥上前道:「不敢,然而自當前來領教,謝法王是我兄弟義父,恩同親生。」

渡厄長嘆一聲,閉目不語。

我們兄弟率同楊逍諸人,拱手與空聞、空智、空性等人作別,走下山去。

路上,月兒道:「夫君,月兒覺得再打下去的話,夫君一定會贏的,為什麼不打了呢?難道夫君真的認為自己會輸嗎?」

我苦笑道:「要怎麼打?人家的金剛伏魔圈讓我限制得根本使不出來,這麼打不是佔人便宜嗎?」

「可是,他們三個打夫君一個早已是佔了夫君的便宜啊!」

「這個月兒,怎麼還不住口,再問下去的話,我的用心非要給她曝光了不可!」我心中暗暗不滿。

敏敏忽然道:「月姐姐,一開始時那三個和尚不是一直在坐著嗎,他們也沒有怎麼佔夫君的便宜啊!」

月兒想了想,點了點頭,「妹妹說的是,我倒是忘了。」

周顛道:「反正還有三天才是端午節,隨便哪天兩位教主一齊上陣,還不把金剛伏魔圈給破了?根本不用著急嘛!」

哥哥點點頭,「周先生說得有理,弟,你明天休息一天,咱們後天再去。」

我點了點頭,「好。」

確定義父可以得救,眾人都是歡喜不已。我卻暗呼不妙,一路上苦著臉,在想對策,思考著要如何才能把時間延遲到五月端午。

「夫君,你不舒服嗎?」敏感的月兒看到了我的苦臉,忍不住道。

「肚子有點不舒服,興許是早餐裏面有點問題。」我皺著眉頭道。

「那快些走,回去月兒給你揉揉。」

我苦著臉點點頭,一抬眼看到敏敏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我想起敏敏剛剛對月兒說的那句話,心道:「這丫頭知道了,真是聰明啊!」

第八十三章 無憂裝病

回到住所,哥哥和其他教眾聊了幾句就離去了。敏敏快步走到門口,探出頭去看了幾眼,接著轉身關上門,向我神秘地一笑,「夫君,人都走了,不用裝了。」

我翻身而起,把正給我揉肚子的月兒嚇了一跳,她愣愣地道:「夫君,原來……原來你是裝的。」

「你以為呢?!」我道:「剛剛還給我問這問那,要不是敏敏啊,怕是我的良苦用心都要給你破壞了。」

「什麼意思啊?!」月兒有些糊塗,「人家怎麼聽不懂啊?」

雪盈道:「好像最先看破夫君心思的是敏敏妹妹,來,你給咱們的月兒解釋一下吧!」

敏敏向我瞟了一眼,道:「今天咱們的夫君如果繼續下去的話,一定可以勝得了那三位老僧的。可是夫君卻中途停手,而且還自承不敵。很顯然,夫君今日根本就不想獲勝。他今日之戰似乎只是為了試探一下三僧的實力而已。」頓了一頓,敏敏又道:「夫君在五月端午之前,決計不會主動前往挑戰三僧了,而且我認為,後天的事,夫君也一定會找藉口,千方百計地推託……」

我嘆了口氣,苦笑道:「敏敏啊,夫君這麼一點秘密,全讓你說出來了,你還真是厲害啊!」

敏敏嬌媚地一笑,「人家再厲害也是夫君的人啊!」

「只是,夫君的目的又是什麼呢?」月兒不解地問。

敏敏搖搖頭,道:「我不知道,夫君行事,總是有他的目的的,但根據我的直覺,應該和成昆有一定關係……」

「敏敏真是深知我心啊!」我嘆了口氣,道:「此下若我全力以赴,必可戰勝三僧,救出義父。然而成昆呢,便要被他再次脫身不成?英雄大會舉辦不起來,成昆也就會再次隱匿起來,以後再找他可不是這般容易了。」

敏敏皺了皺眉頭,「夫君的話,敏敏不是很明白。」

「敏敏,你可知圓真為何要舉辦這英雄大會?為何又千里迢迢把義父從盧龍運到少林寺?」

敏敏想了想,道:「必和屠龍刀有不小的干係。」

我點點頭道:「武林至尊,寶刀屠龍,號令天下,莫敢不從!」人人皆知,得了屠龍刀,便可成為武林至尊,此後號令天下,莫敢不從。咱們暫且不管究竟這傳說是真是假,屠龍刀對武林中人具有無庸置疑的誘惑力。圓真佈置已久。第一次想瓦明解教,第二次意圖控制丐幫,兩次奸謀均是功敗垂成。這一次他召集天下英雄來此,自是想借此良機,一躍成為武林至尊。」

雪盈道:「武林之中,崇尚的是武力,沒有一定的實力,什麼事都不好辦。圓真雖然有此意圖,以他的武功怎可能勝過天下英雄,成為武林至尊?」

「我明白圓真的意圖了!」敏敏道:「圓真以謝大俠和屠龍刀為餌。鼓動群雄自相者爭鬥殘殺。大會上,明教要救謝大俠,勢必要與天下英雄為敵。鬥到後來,不論誰勝誰敗,明教的眾高手少說也當損折一半,元氣大傷。夫君,鬥到最後,武功第一的名號多半要落到你兄弟其中一人手上。於是少林群僧說道:『張教主技壓群雄,實乃可敬可賀,本寺謹將謝大俠交於張教主,請張教主到寺後山峰頂上親去迎取便是。』於是大夥兒一齊來到峰頂,張教主便須獨力去破那金剛伏魔圈。若是旁人上前相助,圓真的黨羽便道:『技壓群雄的是明教張教主,跟旁人可不相干,閣下還是站在一旁的為妙。』夫君,試觀天下英雄,要想一忍不住戰勝三僧,破那金剛伏魔圈,除了夫君之外,我看無一人有這等實力。可是夫君奪得這武功天下第一的名頭,就算身上毫不帶傷,也不知已耗了多少內力神功,到那時如何是這三位老僧之敵?結果謝大俠是救不出,反而自己死在三株蒼松之間……」

月兒不由得握住了我的手,小手冰涼,「妹妹說得好可怕……」

雪盈柔聲道:「敏敏妹妹只是分析圓真的想法而已,我們現下知道了,怎會再中他的計?妹妹無須多想。」

敏敏繼續道:「這麼一來,明教是毀定了。圓真再使奸計,毒

死空聞,卻將罪名推在空智大師的頭上,這一著安排起來十分容易,只須證據捏造得確實,不由得少林僧眾不信。於是各黨羽全力推舉,他老人家順理成章的當上了方丈。他老人家一聲號令,群雄圍攻明教,以多勝少,聚而殲之。那時候武功天下第一的名號,除了他老人家之外,只怕旁人也爭奪不去。屠龍刀不出現便罷,若在江湖上現了蹤跡,天下英雄人人皆知,這把寶刀的正主兒,乃是少林寺方丈圓真神僧。寶刀的得主若不給他老人家送去,只怕多有不便哪!」

雪盈不覺點點頭,「正是如此,這圓真好大的奸謀!」

「既知他的奸謀,咱們便可細心策劃,讓他的奸計難以實行。」我道:「讓他的惡行,暴露在天下英雄之前。」

「夫君確是用心良苦。」月兒道:「只是夫君為什麼不向無忌大哥說明呢?」

我嘆了口氣,「哥哥為人至孝且極重情義,有時候感情便會大雇過理智,因此,我覺得還是不告訴他為好。」

「為今之計,夫君只用裝病了。」敏敏道:「明天,後天,大後天,撐過這三天就可以了。」

我點點頭,「只能如此了。」

接下來兩日,我一直趴在床上,壯作腹痛不止的樣子,哥哥來探視過數次,擔心不已。聯手去破金剛伏魔圈的事他也不再提起。到得第三日上,我才漸漸緩過勁來,臉色趨於紅潤,也開始能下床行走。哥哥來看我時頗為高興,我為不能同他去破金剛伏魔圈之事向他表示了歉意。哥哥哈哈一笑,毫不介意,全然不曾留意到我眼角流露出的一絲得意神色。

次日便是端陽正日。一早,明教群豪便匆匆來到了少林寺。少林寺前殿後殿、左廂右廂,到處都擠滿了各路英雄好漢。各路武林人物之中,有的與義父有仇,處心積慮的要殺之報仇雪恨;有的覬覦屠龍刀,癡心妄想奪得寶刀,成為武林至尊;有的是相互間有私人恩怨,要乘機作一了斷;大多數卻是為瞧熱鬧而來。少林寺中派出百餘名知客僧接待,引著在寺中各處休息。

武當派只到了俞蓮舟和殷梨亭二位師叔伯。我兄弟上前拜見,請問太師父安好。二伯問起宋青書和陳友諒訊息,我等搖頭不知。問起七師叔情況,得知他正在康復之中。這次宋遠橋、張松溪二人所以不至,便是為了在山上護師保觀,以防奸謀。俞蓮舟又說起宋遠橋自親耳聽到獨子的逆謀之後,傷心愁急,茶飯不思,身子幾乎瘦了一半,卻又瞞著師尊,不敢說起此事,恐貽師父之憂。哥哥道:「但盼宋師哥迷途知返,即速悔悟,和宋大師伯父子團圓。」二伯道:「話雖如此,但這逆賊忤逆犯上,險些害死七弟,決計饒他不得。」說著恨恨不已。

此後一個時辰中,各路英雄越聚越多。華山派、崆峒派、崑崙派均有高手赴會,只峨嵋派無人上山。

我扳指算算芷若回去的時間,估計她應該能在今日趕到,心下稍安。

明教群豪聚在西廂的一座偏殿之中,並不和各路英雄交談,蓋明教怨家太多,仇人見面,只怕大會未開,先已和四方怨家打了個落花流水了。

第八十四章 英雄大會(上)

午時將屆,寺中知客僧肅請群雄來到山右的一片大廣場上。那本是寺僧種菜的數百畝菜園,這時已然壓平,搭起了數十座大木棚。群豪隨著知客僧引導入座。各門派幫會中人數眾多的自佔一棚,人數較少的則合坐一棚。彭瑩玉將場上傑出之士的來歷,一一稟告我們知曉。群豪畢集,洵是盛會,許多向來極少在江湖上行走的山林隱逸,這時也紛紛現身。彭瑩玉點查之下,場上不計明教,已有四千六百餘人。但與會人眾,多半是敵非友,眾人均感憂慮。

眾賓客坐定後,少林群僧分批出來,按著圓、慧、法、相、莊各字輩,與群雄見禮,最後是空智神僧,身後跟著達摩堂九老僧。空智走到廣場正中,合十行禮,口宣佛號,說道:「今日得蒙天下英雄賞臉降臨,少林派至感光寵。只是敝寺方丈師兄突患急病,無緣得會俊賢,命老衲鄭重致歉。」我和敏敏對視一眼,心道:「圓真果然行動了,空聞現在很可能已經被他軟禁了。」

南宋末年,郭靖、黃蓉夫婦曾先後在大勝關及襄陽邀集天下豪傑,共商抗禦蒙古人入侵的大計,此後將近百年,直至今日方始再有英雄大會,原是江湖上第一等的盛事,但主持者忽然患病,群雄不由得均感掃興。

只聽空智又道:「金毛獅王謝遜為禍武林,罪孽深重,幸而得為敝寺所擒。少林派不敢自專,恭請各位望重武林之士,共商處置之策。」他本來生得愁眉苦臉,這時說話更是沒精打采,說畢便即合十退下。

東南角上站起一人,身形魁梧,一把黑白相間的鬍鬚隨風飛舞,四顧群雄,雙目炯炯有神,形相甚是威嚴。彭瑩玉低聲告知,這人是山東老拳師夏青。只聽他聲若洪鐘,說道:「這謝遜作惡多端,貴派竟能擒來,造福武林,實非淺鮮。空聞、空智兩位神僧太過謙抑,這等惡人,立時一刀殺卻,也就是了,何必再問旁人?今日既是天下英雄聚會,咱們此會便叫作屠獅大會。將這謝遜淩遲處死,每人吃他一口肉,飲他一口血,替無辜死在他手下的朋友們報仇,豈不痛快?」他的親兄長為謝遜所殺,數十年來只是想找謝遜報仇。此言一齣,四週便有數百人隨聲附和,都說及早殺了為是。混亂之中,忽聽得一個陰惻惻的聲音說道:「謝遜是明教的護教法王,少林派倘若不怕得罪明教,早就一刀將他殺了,何必邀大夥兒來此分擔罪責?我說夏大哥哪,你有點老糊塗啦,做兄弟的勸你一句,還是明哲保身的為是。」這番話說得陰陽怪氣,但傳在眾人耳中,仍是清清楚楚。眾人齊往聲音來處瞧去,卻看不見是誰。顯然那人身材矮小,說話時又不站起,坐在人叢之中,誰也見他不到。

夏冑大聲道:「是『醉不死』司徒兄弟麼?那謝遜與俺有殺兄之仇,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請少林眾高僧將他牽將出來,老夫一刀將他殺了。魔教眾魔頭找上身來,儘管衝著俺山東姓夏的便是。」人叢中那人又是陰惻惻的一笑,說道:「夏大哥,江湖上人人皆知,那把武林至尊的屠龍刀,乃是落在謝遜手中。少林派既得謝遜,豈有不得寶刀之理?人家殺謝遜是賓,揚刀立威才是頭等大事。我說空智大師哪,你也不用裝模作樣啦,痛痛快快的將那屠龍寶刀捧將出來,讓大夥兒開開眼界是正經。你少林派千百年來就是武林中的頭兒腦兒,有此刀不為多,無此刀不為少,總之是武林至尊就是。」

彭瑩玉低聲對哥哥道:「說話這人叫作『醉不死』司徒千鐘。此人玩世不恭,聽說不拜師,不收徒,不屬任何門派幫會,生平極少與人動手,誰也不知他的武功底細,說起話來冷嘲熱諷,倒往往一語中的。」

雪盈輕笑道:「月兒妹妹,這個人也姓司徒,還是你的本家呢!」

月兒一笑,「就是啊,天下姓司徒的人不是很多啊,能遇到一個也是緣分,只是不知他是個什麼樣的人,長像如何?」

只聽場中七八人跟著道:「此言有理。請少林派取出屠龍刀來,讓大夥兒瞧瞧。」空智緩緩說道:「屠龍刀不在敝寺,老衲一生之中也從來沒見過,不知世上是否真有這麼一把刀子。」

群雄一聽,立時紛紛議論,廣場上一片嘈雜,與會諸人原先都認定此會必與屠龍刀有莫大關連,豈知空智竟然一口否認,誰都大出意料之外。

空智身後跟著九名老僧,均是身披大紅袈裟。待群雄嘈雜之聲稍息,九僧中一名老僧踏上兩步,朗聲說道:「屠龍刀本在謝遜手中,但敝派擒到他之時,那刀卻不在他身邊。本寺方丈以此乃武林大事,曾詳加盤查。謝遜倔強桀傲,堅不吐實。今日英雄盛會,一來是商酌如何處置謝遜,二來是向眾家英雄打聽那屠龍刀的下落。哪一位得知音訊的,便請明言。群豪面面相覷,誰都接不上口。

醉不死」司徒千鐘卻又陰陽怪氣的說道:「武林中百年來言道:『武林至尊,寶刀屠龍,號令天下,莫敢不從。倚天不出,誰與爭鋒?』除了屠龍刀,尚有倚天劍。這柄倚天寶劍哪,本來聽說是在峨嵋派手中,可是西域光明頂一戰,卻也從此不知所終。今日此會雖叫英雄大會,峨嵋派的英雌們難道就不能來麼?」眾人聽到最後這句話,哄然大笑起來。

月兒也忍不住笑出聲來,道:「我這位本家還真逗啊,就是還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夫君,想個辦法把他弄出來好不好,給人家見上一見。」

我還沒回答,一名知客僧大聲報道:「丐幫史幫主,率領丐幫諸長老、諸弟子到。」哥哥聽到「史幫主」三字,心下大奇,道:「丐幫史火龍幫主早已死在圓真手下,如何又出來一位史幫主?」

我道:「哥,你難道忘了那個叫史紅石的小丫頭不成?」哥哥愣了愣,道:「難不成真的是她?可是她還是個孩子啊!」

雪盈也一臉疑惑,口中喃喃道:「難不成真是紅石?」

空智說道:「有請!」丐幫是江湖上第一大幫會,他親自迎了出去。只見一列人快步向廣場走來,約莫一百五十餘人,都是衣衫襤褸的漢子,丐幫近年來聲勢雖已不如往時,畢竟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在江湖上仍有極大潛力,群雄誰也不敢輕視,大半站了起來。但見當先是兩名老年丐者,是傳功長老和執法長老。兩名老丐身後,卻是個十二三歲的醜陋女童,鼻孔朝天,闊口中露出兩枚大大的門牙,正是史火龍之女史紅石。她手持丐幫幫主信物打狗棒,史紅石之後是掌棒龍頭、掌缽龍頭,其後依次是八袋長老、七袋弟子、六袋弟子。丐幫這次到來的,級位最低的也是六袋弟子。

空智見持打狗棒的是個女童,心下躊躇,不知幫主是誰,該當向誰說話才是,只得合十行禮,含糊道:「少林僧眾恭迎丐幫群雄大駕。」群丐一齊抱拳還禮。傳功長老說道:「敝幫史前幫主不幸歸天,眾長老公決,立史幫主之女史紅石史姑娘為幫主,這一位便是敝幫新幫主。」說著向史紅石一指。

空智雖大感詫異,卻也不缺禮數,合十道:「少林門下空智,參見史幫主。」史紅石福了福還禮,囁囁嚅嚅的對答不出。傳功長老道:「敝幫幫主年幼,一切幫務,暫由兄弟及執法長老二人代理。空智神僧乃前輩大德,多禮甚不敢當。」兩人謙虛了幾句。知客僧引著群丐入木棚就座。

丐幫人數眾多,半晌方始坐定。眼見群丐人人戴孝,臉上均有悲憤之色,有些弟子背上的布袋之中更有物蠕蠕而動,顯是有所為而來。哥哥微笑道:「咱們到了一批好幫手。」我點點頭。只見傳功、執法二長老引著史紅石,來到明教棚前。

傳功長老抱拳行禮,說道:「張教主,金毛獅王失陷,敝幫有好大的干係,我們今日寧可性命不在,也要贖我們的罪愆;再者也是為我們史故幫主報仇雪恨。丐幫上下,齊聽張教主號令。」哥哥急忙還禮,說道:「不敢。」傳功長老這番話中氣充沛,說得甚是響亮,顯是有意要讓廣場上人人聽見。他幾句話說畢,丐幫眾弟子一齊站起,大聲說道:「謹奉明教張教主號令,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史紅石拉著雪盈的手,臉上極為歡喜,道:「楊姐姐,我可想死你啦!」

雪盈撫摸著她的頭,柔聲道:「姐姐也想你啊,你瞧,咱們不是就見面了嗎!」

史紅石用力點著頭,我看得出來,雪盈在她心中的地位相當不凡。這個小丫頭雖然長得很醜,但卻顯得相當的可愛,我忍不住伸手去摸她的額頭。

結果,小丫頭倔強地一仰頭,避開了我的手。讓我覺得相當尷尬。我抬眼看著她,只見她眼中閃著敵意。我不禁一愣,「我什麼時候得罪過她了?」

小丫頭後面的一句話倒讓我恍然大悟,也讓我啼笑皆非。她瞪著我道:「都是你,把楊姐姐拐跑了,人家想見她一面都這麼難!」

我:「……」

身邊諸女笑得花枝亂顫,看得旁人的眼珠子掉了一地。

傳功長老回過身來,大聲說道:「我丐幫與少林派向來無怨無仇,敝幫一直尊重少林派是武林第一大門派,縱有些微嫌隙,我們也必儘量克制忍讓,從來不敢有所得罪。敝幫自史火龍史前幫主以下,好生佩服少林四大神僧德高望重,足為學武之士的表率楷模。史前幫主歸隱已久,靜居養病,數十年來不與江湖人士往還,不知何故,竟遭少林高僧的毒手……」他說到這裡,廣場上眾人一齊「啊」的一聲驚呼,連空智也是大出意料之外。只聽傳功長老接著說道:「我們今日到此,是要當著天下英雄之前,請空聞方丈指點迷津。我們史前幫主到底在甚麼事上得罪了少林派,以致少林高僧害死史前幫主之後,對寡婦孤女也要趕盡殺絕,連史夫人也保不了性命?」

空智合十說道:「阿彌陀佛,史幫主不幸仙逝,老衲此刻才首次聽到訊息。長老口口聲聲說是敝派弟子所為,只怕其中大有誤會,還請長老言明當時詳情。」

我心知圓真的爪牙即將發射毒針殺人滅口,於是凝神戒備,注視著傳功長老的面向一方。

傳功長老道:「少林派千百年來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我們豈敢誣賴?便請貴寺一位高僧、一位俗家子弟出來對質。」空智道:「長老吩咐,自當遵命。不知長老要命哪二人出來?」

在傳功長老即將開口的一剎那,我發現他對面空智身後的九名老僧中的一人輕按了一下腰際。我不假思索,疾掠而出,手中的茶杯當空一舉,堪堪接到了那枚毒針。

接到毒針之後,我身影一旋,到了那九名少林僧前,一伸手,扣住了左數第四名老僧的脈門,將他拉了出來。接著抓住他胸前衣襟,用力向下一拽,嗤的一聲響,衣襟破裂,露出腰間一個小小鋼筒,筒頭有一細孔。

我將手中茶杯往空智面前一放,「空智大師,這人似乎想殺人滅口,你看該如何處置?」

「空如?!」空智驚詫莫名。

執法長老大聲道:「殺害史幫主的兇手是誰,丐幫數萬弟子無一不知。你們想殺人滅口嗎?哼,哼!除非將天下丐幫弟子個個殺了,這個殺人的和尚,便是圓真……」

傳功長老向我道過謝,大聲道:「空智大師,你如今怎麼說?這個和尚分明是圓真一黨,今日先殺了他為史老幫助報仇!「說著,一掌拍了過去,正中空如頂門,空如一聲慘叫,死在當場。

這空如和四大神僧同輩,輩份武功均高,只因被我擒住後拿著脈穴,掙扎不得,傳功長老一掌拍來,他竟無法躲閃。群雄齊聲驚叫。

正混亂間,廣場外忽然快步走進四名玄衣女尼,各執拂塵,朗聲說道:「峨嵋派掌門人周芷若,率領門下弟子,拜見少林寺空聞方丈。」空智說道:「請進!」不動聲色的迎了出去。達摩堂剩下的八名老僧仍是跟在他身後,於適才一幕慘劇,竟如盡皆視而不見,全不縈懷。

四名女尼行禮後倒退,轉身回出,飄然而來,飄然而去,難得的是四個人齊進齊退,宛似一人,腳下更是輕盈翩逸,有如行雲流水,淩波步虛。

峨嵋派眾女俠卻不同丐幫般自行來到廣場,直待空智率同群僧出迎,這才列隊而進,但見八九十名女弟子一色的玄衣,其中大半是落髮的女尼,一小半是老年、中年、妙齡女子。女弟子走完,相距丈餘,一個秀麗絕俗的青衫女郎緩步而前,正是峨嵋派掌門周芷若。

我向哥哥望了一眼,只見他面色不變,只是遠遠看了芷若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我心中暗暗高興,道:「哥,你對她……」

哥哥輕嘆了口氣,「一切已是昨日黃花,以前種種,我都忘了。」

我眨了眨眼,還是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哥哥又道:「我最近每晚都夢到蛛兒,沒想到我心中真正愛的人竟然是她。」

我愣了愣,「哥,你說的是—真的?」

哥哥點點頭,「對芷若,我只有憐惜,卻未曾有過愛意。現在想起以前和蛛兒在一起的日子,我常常想哭……」

我輕拍了拍哥哥的肩膀,低聲道:「哥,表妹她,其實還活著。」

「什麼?!」哥哥激動地抓緊了我的手,臉上是歡喜至極的神色,「弟,你說的……是真的?」

我仔細看著他臉上的神色,確定他是言出由衷。心中的一絲擔憂也消失不見,我鄭重點頭道:「是真的,她還活著,只是暫時我不知道她在那裏,不過我相信,你們很快就能見面的!」
Kasim_Q 發表於 2008-6-14 13:54
第八十五章 英雄大會(中)

待峨眉派眾人坐定之後,周芷若身邊一俗家女弟子站了起來,緩步走到明教木棚邊,對我道:「張副教主,敝派掌門有書信一封,命我轉交於你。」

我接過書信,向芷若望去,只見她美目含情,溫柔動人地向我望來。

我笑笑,向她擠擠眼。

芷若嬌面一紅,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去。

我拿起書信,端詳了幾眼,上面沒有署名,也沒有落款。我拆開信封,將信展了開來。只見上面寫著這麼幾行字:「宋青書現已至妾處,為安其心,妾假意收他入門。妾知夫君急欲得之而甘心,妾不敢擅專,還望夫君早傳訊息,指點妾身。」

我將信遞給月兒,在她耳邊小聲道:「你去和芷若說,讓她將人穩定下來,隨時聽我傳訊。」

月兒瞄了眼信紙,點點頭,便要站起來。「等等……」我拉住了她,「告訴芷若,我很想她。」

「知道啦!」月兒瞟了我一眼,站起身來,向峨眉派木棚走去。

這時候丐幫的掌棒龍頭大著嗓子,正與一名少林僧爭得甚是激烈。群雄一直都在聽丐幫與少林派的爭執。

那穿大紅袈裟的少林僧說道:「我說圓真師兄和陳友諒都不在本寺,貴幫定然不信。貴幫傳功長老不幸喪命,敝派空如師叔已然抵命,還有甚麼說的?」

掌棒龍頭道:「你說圓真和陳友諒不在,誰信得過你!除非讓我們搜上一搜。」那少林僧冷笑道:「閣下要想搜查少林寺,未免狂妄了一點罷?區區一個丐幫,未必有此能耐。」掌棒龍頭怒道:「你瞧不起丐幫,好,我先領教領教。」那少林僧道:「千百年來,也不知曾有多少英雄好漢駕臨少林,仗著老祖慈悲,少林寺卻也沒教人燒了。」他二人越說越僵,眼看就要動手。空智坐在一旁,卻並不干預。

忽聽得司徒千鐘陰陽怪氣的聲音說道:「今日天下英雄齊集少林,有的遠從千里之外趕來,難道是為瞧丐幫報仇來麼?」夏冑道:「不錯。丐幫與少林派的梁子,暫請擱在一旁,慢慢算帳不遲,咱們先料理了謝遜那姦賊再說。」掌棒龍頭怒道:「你嘴裏可別不幹不凈,金毛獅王謝大俠,乃明教法王之一,甚麼姦賊不姦賊的?」夏冑聲若洪鐘,大聲道:「你怕明教,俺可不怕明教。似謝遜這等狼心狗肺的姦賊,難道還尊他一聲英雄俠士麼?」

楊逍走到廣場正中,抱拳團團一禮,說道:「在下明教光明左使,有一言要向天下英雄分說。敝教謝獅王昔年殺傷無辜,確有不是之處……」夏冑道:「哼,人都給他殺了,憑你輕描淡寫的幾句話,使能令死人復生麼?」楊逍昂然道:「咱們行走江湖,過的是刀頭上舐血的日子,活到今日,哪一個手上不帶著幾條人命?武功強的,多殺幾人,學藝不精的,命喪人手。要是每殺一個人都要抵命,嘿嘿,這廣場上數千位英雄好漢,留下來的只怕寥寥無幾的了。夏老英雄,你一生之中,從未殺過人麼?」

其時天下大亂,四方擾攘,武林人士行走江湖,若非殺人,便是被殺,頗難獨善其身,手上不帶絲毫血漬者,除了少林派、峨嵋派若干僧尼之外,可說極是罕有。這山東大豪夏冑生性暴躁,傷人不計其數,楊逍這句話登時將他問得啞口無言。他呆了一呆,才道:「歹人該殺,好人便不該殺。這謝遜和明教的眾魔頭一模一樣,專做傷天害理之事,俺恨不得千刀萬剮,食其肉而寢其皮。哼哼,姓楊的,俺瞧你也不是好東西。」

哥哥皺了皺眉,「弟,你有沒有辦法叫他閉口?」

我微微一笑,「讓一個人閉嘴,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永遠也不能再張嘴。」

哥哥愣了愣道:「不,咱們是救義父來的。不能亂傷人命,和天下英雄結怨。」

「那就用別的辦法。」我站了起來,身影一閃,頃刻間便到了夏冑面前,手臂一伸,便點中了他的「啞」、「麻」二穴。就在夏冑堪堪軟倒之時,我手腕一抖,「啪啪」兩下,甩了他正反兩記陰陽耳光,接著,淩空兩個後翻,已經到了自家的棚中。我回到原位坐下,道:「哥,他在半個時辰之內不會再說話了,我的特殊手法,別人解不開的。」

夏冑的朋友和弟子,聚在他身前,試了七八種方法也沒有解開,倒把夏冑疼出了一身冷汗。幾人不敢再試,把夏冑抬到一邊小心照料。

司徒千鐘左手拿著只酒杯,右手提著個酒葫蘆,搖頭晃腦的走到廣場中心,說道:「今日當真有好大的熱鬧瞧,有的要殺謝遜,有的要救謝遜,可是說來說去,這謝遜到底是否真在少林寺,卻是老大一個疑團。我說空智大師哪,你不如將金毛獅王請了出來,先讓大夥兒見上一見。然後要殺要救的雙方,各憑真實本領,結結棍棍的打上一場,豈不有趣?」他這番話一說,廣場上群雄倒有一大半轟然叫好。

月兒這時自峨眉派棚中走了回來,道:「他就是司徒千鐘麼?怎麼倒像個酒鬼?」

我笑道:「他外號醉不死,自然是整天和酒為伴了,像酒鬼那是理所當然的。怎麼樣,月兒,對你這位本家失望了吧!」

月兒點點頭,「有一點。夫君也愛酒啊,可什麼時候見夫君是醉醺醺的?這傢夥不修邊幅,看起來邋?得很。」

我笑笑,「不說這個了,月兒,你剛剛過去,和芷若都談了什麼?」

月兒道:「我把夫君的話都轉告了芷若,怕被別人聽到,也沒說太多。不過芷若妹妹要我告訴夫君。她這些天做夢夢的都是夫君。」

我點點頭,「那你有沒有見到宋青書?」

「他同那些男弟子坐在一起,而且易了容,月兒沒有看出來。但芷若說他就在那群人中。」

「我知道了,」我道:「他既然來了,我就不會讓他再跑了,月兒,我現在還沒有想到好辦法,等我想到了就由你去通知芷若。」

「好的。」

這時候楊逍站起來朗聲說道:「眾位英雄今日齊聚少林,一來是與謝獅王各有恩怨未了,二來嘛,嘿嘿,只怕也想見識見識這把屠龍寶刀。倘若依司徒先生所說,大夥兒一場混戰,那麼這把寶刀歸誰所有呢?」

群雄一聽,均覺有理,這數千人之中,真正與謝遜有血海深仇的也不過百餘人而已,其餘眾人一想到那「武林至尊」四字,都是禁不住怦然心動。

一個黑鬚老者站了起來,說道:「那屠龍刀現下是在何人手中,還請楊左使示下。」

楊逍道:「此節在下不明,正要請教空智禪師。」空智搖了搖頭,默然不語。群雄均是暗暗不滿:「少林派是大會主人,但空聞方丈臨時裝病不出,這空智禪師卻又是一副不死不活的神氣,不知在弄甚麼玄虛。」

我心道:「看來空聞空性確實已經落在圓真手裏了,不然空智不至於變成這樣要死不活的樣子。」

一個身穿青葛長袍的中年漢子站起身來,說道:「空智禪師雖說不知,謝獅王必定知道的。咱們請他出來,問他一問。然後各憑手底玩藝見真章,誰的武功天下第一,那麼名副其實,自然而然的是『武林至尊』,不管這把刀是在誰的手中,都該交與這位武林至尊。依我說啊,大夥兒先議定了這節,免得事後爭執,若有不服的,天下英雄群起而攻之。眾位意下如何?」

司徒千鐘道:「那不是打擂臺麼,我瞧有點大大兒的不妥。」那青袍漢子冷然道:「有何不妥?依閣下之見,不比武,是要比酒量了?哪一個千鐘不醉,哪一個醉而不死,便是武林至尊了?」眾人轟然大笑,有人怪聲說道:「這還比個甚麼?這位武林至尊嘛,自然是『醉不死』司徒先生!」

司徒千鐘斜過葫蘆,倒了一杯酒仰脖子喝了,一本正經的道:「不敢,不敢!要說到『酒林至尊』,我『醉不死』或許還有三分指望,至於『武林至尊』哪,哈哈,不敢當啊,不敢當。」對那青袍漢子道:「閣下既提此議,武學上自有超凡入聖的造詣,在下眼拙,卻不知閣下尊姓大名。」那漢子冷冷的道:「在下是青海派葉長青,喝酒本事和裝丑角的玩藝,都不及閣下。」言下之意,自是說武功上的修為,只怕要比閣下強得多了。

司徒千鐘側頭想了半晌,說道:「青海派,沒聽見過。葉長青,嗯嗯,沒聽見過。」

眾人暗想:「這司徒老兒好大膽子,侮辱葉長青一人那也罷了,他竟敢侮辱青海一派,難道他身後有甚麼強大的靠山?還是跟青海派有何解不開的仇怨?單憑這兩句話,青海派只怕立時便要出手。」只有深知司徒千鐘平素為人的,才知他孤身一人,並無靠山,跟青海派也沒甚麼梁子,只是生性狂妄,喜歡口舌招尤,雖然一生曾因此而吃了不少苦頭,卻始終改不了這個脾氣。

葉長青心中殺機已起,臉上卻不動聲色,說道:「青海派與葉某原本藉藉無名,難怪閣下不知。」

司徒千鐘瞇著眼,點了點頭,道:「原來閣下也有點自知之明。」

「你太放肆了!」葉長青一聲斷喝,「呼」地一掌便向司徒千鐘拍了過去。

司徒千鐘身子一歪,就像喝醉了就要摔倒一樣,卻沒有倒下去,後仰的身子微一轉折,便閃過了葉長青的那一掌。

我微微一愣,「醉八仙?他竟然會這種步法?」

敏敏道:「夫君不要忘了他是個酒鬼,會醉八仙倒不顯得希奇。只是他的步法雖妙,那葉長青也不好對付呢!」

哥哥點點頭,「那人是個高手,那晚圍攻金剛伏魔圈的就有他。」

「哥,就是你第一次會見渡厄三僧的那次?」

「嗯。他的功夫應該不在崑崙掌門何太衝之下,雖然何太衝已經死了。」

「那這司徒千鐘應該不是對手啊!」我道。

場中,形勢果然不出所料,司徒千鐘的醉八仙步法已經被葉長青摸出了一些門路,在葉長青的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下,他已經落入了下風。估計,再要個幾十招,他就要敗在葉長青手上了。是傷是死,就很難說,要看葉長青的心性。不過現在看來,葉長青已經被司徒千鐘所激怒,司徒千鐘想要保存完整就很難了。

「大師,這司徒千鐘為人如何?」我問彭和尚。

「這人口上尖酸刻薄些,只不過生性滑稽,心地卻甚是仁厚,一生之中,從未做過任何傷天害理之事。算來應該是個好人。」

我點點頭,「那就衝著他是個好人,而且又和月兒同姓的份上,我去救他一救。」

我飛身而起,一道冷電已似經天長虹般射向葉長青!來勢是如此狠辣與厲烈,有如一道寬闊渾厚的光墻,轟然暴捲而上,根本沒有一絲間隙。

葉長青已將司徒千鐘籠罩在掌力之下,正在得意之時,忽然淩空射來這道劍芒,令他大出意料。在葉長青感覺上,這恍如斜裏飛到的一隻魔手。

急惶中,他大吼聲,竭力退出五步,雙掌神速的劃出兩道半弧,掌勢在半弧中急顫如浪,倏推而出!

一片勁風似怒濤般洶湧滾去,與那道神龍似的劍芒在剎那間接觸。

彷彿是強烈的陽光射入瀰漫的風沙中,在呼轟大響裏,那道強烈的光芒微一折斜,又直射而下,經過是瞬息的,葉長青續力尚未及提起,已覺得一股森森寒氣逼肌貶骨而至,有如刀削!

葉長青驚駭之下,雙掌猛揮,竭力後躍!

「刷」地一劍閃過,長劍貼著葉長情頭皮擦過,在漫天髮絲飛揚中,我笑吟吟持劍而立。

葉長情被剛剛那一劍嚇得雙腿發軟,「撲?」一下,跪到在地,出了一身冷汗。

我微笑道:「葉兄,得饒人處且饒人,不要做得太絕了。就像我,其實剛剛那一劍,我要不是劍下留情的話,你的頭已經不在脖子上了。」

我又向司徒千鐘道:「司徒兄,你也不必謝我,我之所以救你,是因為你的姓姓得好,與我夫人是本家。」說著,我緩步向明教棚中走去。

「閣下……」司徒千鐘開口道:「閣下尊姓大名,可否賜告?」

我:「……」

「竟然不知道我是誰!」我在心中哼了一聲,開口道:「明教張無憂!」

「張副教主……」

我坐回棚中,心中勿自鬱悶不已,「竟然不知道我的姓名……哼!今日就讓天下英雄都知道我張無憂!」

場中響起了一陣議論聲,主要內容是在議論我那神乎其神的一劍。葉長青披散著頭髮狼狽不堪地回到人群中,司徒千鐘向我這邊望了一眼,也退了回去。

空智身後一名老僧站起身,說道:「少林派忝為主人,不巧方丈突患重病,盛會主持無人,倒讓各位見笑了。謝遜和屠龍刀二事,其實一而二,二而一,盡可合併辦理。以老衲之見,適才青海派這位葉施主說得甚是有理。與會群雄,英才濟濟,只須各人露上一手,最後那一位藝壓當場,謝遜歸他處置,屠龍刀也由他執掌,群雄歸心,豈不是好?」

我和敏敏對視一眼,道:「果然不出所料,成昆好毒的奸計啊!」

哥哥不解地道:「弟,你在說什麼?」

我把當日和敏敏分析的一席話說了出來,聽得哥哥和楊逍等一身冷汗。哥哥道:「那要如何才能破壞他的陰謀呢?」

我一笑,「這就需要周顛的幫忙了。」

周顛一愣,「我?」

我點點頭,招呼大家靠了過來,悄聲把自己的方法一說。聽得幾人連連點頭。哥哥道:「弟弟的辦法不錯!周兄,開始吧!」

周顛伸手在大腿上用力一拍,叫道:「正是,正是!好大的奸謀。」他這幾句話卻十分響亮,廣場上倒有一大半人都聽了,各人的眼光一齊望到明教的木棚來。

司徒千鐘問道:「是甚麼奸謀?說給老夫聽聽成不成?」周顛道:「這話是不能說的。老子一心想挑撥離間,要天下英雄自相殘殺,拚個你死我活,這話要是說了出來,豈不是不靈了麼?」司徒千鐘笑道:「妙極,妙極!卻不知如何挑撥離間,願聞其詳。」周顛大聲道:「我心中有一個陰謀毒計,卻假意說道:屠龍刀是在老子這裡,哪一個武功最強,老子就將屠龍刀給他……」司徒千鐘叫道:「好計策!好陰謀!那便如何?」周顛大聲說道:「你想這屠龍寶刀號稱『武林至尊』,哪一個不想出全力爭奪?於是瘋子給酒鬼殺了,酒鬼給和尚殺了,和尚給道士殺了,道士給姑娘殺了……殺了個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嗚呼哀哉,不亦樂乎!」

崆峒派的二老宗維俠站起身來,說道:「這位周先生言之有理。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各家各派對這把屠龍刀嗎,都不免有點兒眼紅,可是為了一把刀子鬧得個身敗名裂,甚至是全派覆滅,可有點兒犯不著。我想大夥兒得想個計較,以武會友,點到為止,雖分勝敗,卻不傷和氣。依在下之見,每一門派,每一幫會教門,各推三位高手出來,分別較量武藝。最後那一派武功最高,謝大俠與屠龍刀便都憑他處置。」群雄轟然鼓掌,都說這辦法不錯。

一個白麵微鬚的中年漢子站起身來,手搖描金折扇,神情甚是瀟灑,說道:「在下深覺宗二俠此議甚是。咱們比武較量之時,雖說點到為止,但兵刃拳腳上不生眼睛,若有失手,那也是各安天命。同門同派的師友,可不許出來挑戰報復,否則糾纏不清,勢必鬥個沒有了局。」群雄都道:「不錯,正該如此。」

司徒千鐘尖著嗓子,說道:「這一位兄台好英俊的人物,說話又是哈聲哈氣的,想必是湘南衡陽府的歐陽兄台了?」那人折扇搖了兩搖,笑道:「不敢,正是區區,你捧我一句,再損我一句,剛好抵過。」

我轉過身,對身後的纖纖婷婷姐妹道:「纖纖婷婷,你們還認得這個『歐陽相公』麼?」

婷婷道:「自然認得,那日他一聽說夫君的名字轉頭就跑,膽子還有夠小的。」

纖纖只是微微一笑,望著我的雙眸中充滿了柔情蜜意。

崆峒派唐文亮道:「在下另有一言,不論何人連勝三陣之後,便須下場休息,以便恢復內力元氣。否則車輪戰的幹將起來,任你通天本事,也不能一口氣從頭勝到尾。再者,各門各派各幫各會之中,如已有三人敗陣,不得再派人上場,否則的話,咱們這裡數千英雄,每個人都出手打上一架,只怕三個月也打不完。少林寺糧草再豐,可也得給大夥兒吃喝窮了,一百年元氣難復。」眾人轟笑聲中,均說這兩條規矩有理。

彭瑩玉笑道:「唐老三倒識得大體!一共三人,各位,咱們除了兩位教主之外,另由那一位出陣?」

我搖搖頭,道:「不是這麼分。哥,你和楊左使、范右使代表明教;我和月兒、雪盈代表自己。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出場六個人,每個人所要應付的敵人少了很多,而且我們獲勝的機率多了一倍。」

周顛插口道,「可是,如果兩組途中碰上了怎麼辦?」

我笑笑,「這還不簡單,只要一方放棄,主動敗給另一方不就行了,反正我們的最終目的是一樣的嘛!」

周顛摸摸頭,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倒忘了。」

「哥,你覺得怎樣?」

「嗯,就按你說的辦!」

第八十六章 英雄大會(下)

廣場中人聲漸靜,空智身後那達摩堂老僧朗聲說道:「咱們便依眾英雄議定的規矩,起手比武。刀槍拳腳無眼,格殺不論,各安天命。最後哪一個門派幫會武功最強,謝遜和屠龍刀都歸其所有。」

哥哥眉頭微皺,道:「這和尚生怕旁人下手不重,唯恐各派怨仇結得不深,哪是空見、空聞這些神僧們的慈悲心腸?」

「他一定是圓真一黨!」敏敏道:「讓天下英雄傷亡慘重,他好舒舒服服地去做他的武林至尊。」

「既知他的意圖,便不能讓他的奸計得逞。」我道:「敏敏,你出個主意吧!」

「夫君今天是怎麼了啦?」敏敏眨了眨眼,好奇地道:「夫君滿腹經綸,這些事何必要人家動腦子呢!」

我笑笑:「敏敏你不覺得最近你動腦子的次數越來越少了嗎?你們女孩子一旦心有所屬之後,常常會變得很有依賴性,你不覺得最近越來越依賴我了嗎?我這樣做,其實是為了調動調動你的積極性。」

敏敏低頭想了想,「夫君說的倒有幾分道理,好吧,這主意人家來出……這樣罷,夫君和月姐姐、雪盈姐姐早些出手,這樣一來那些功力不及你門的自然不敢出來現醜,傷亡的事無形中也就減小了。」

「趙姑娘的意見不錯,」楊逍道:「一會兒還是我和范兄弟先上吧!」

哥哥點點頭,道:「好吧。」

我轉頭低聲對月兒道:「月兒,你去和芷若說,讓她把宋青書派出場。」

月兒點點頭,轉身去了。

既議定每人勝得三場,便須下來休息,先比遲比倒無多大分別,登時便有人出來叫陣,有人上前挑戰,片刻間場中有六人分成三對較量,二僧四俗。不久,六人之三便被淘汰出局,又有三人繼續對戰,這場比試一開始就相當精彩。

既有了爭鬥,就免不了受傷流血,點到即止的倒是極少,多數都是見了血才分出勝負的,畢竟屠龍刀對武林人士的誘惑不是一般的物品可比。

司徒千鐘倒真說動了歐陽牧之、夏冑,三人組成了一個組合,卻是那般的巧,被他們三人佔到了上風,成了三場爭鬥中的三個勝利者。

婷婷偎了過來,饒有興趣的看著場中的三人,道:「這酒鬼還真不怕死,剛剛險些丟了性命,這會兒又上來了。還有那個夏冑,在天下英雄面前被夫君甩了幾個耳光,也還出來現醜,真不害臊。那個歐陽牧之什麼時候膽子變大了?」

我雙臂用力一帶,抱著她坐在了我的腿上,道:「你看著吧,這一回合他們就得被打下去,青海派葉長青那幾個人已經蠢蠢欲動了。」

我剛說完,青海派中躍出了三人,其中便有葉長青。從三人躍出來的身形來看,葉長情反倒是最弱的。我嘆了口氣,「看,他們這次敗定了,青海派這三個都是高手啊!」

葉長青依舊找上了司徒牽千鐘,另兩個年齡稍長的分別向夏冑和司徒千鐘發起了挑戰。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我嘆道:「這司徒千鐘是自找,這次我不會再救他了。」

青海派似乎打算速戰速決,他們都亮出了兵刃,清一色的精鋼長劍。夏冑亮出了單刀,歐陽牧之拿出了描金摺扇,司徒千鐘仍是空手。火藥味越來越濃,大戰一觸即發!

終於,夏冑一聲怒吼,單刀高舉過頭,一式「力劈華山」向他的對手當頭斬去。歐陽牧之也展開描金摺扇,攻了上去。兩邊都叮叮噹噹地打了起來,司徒千鐘和葉長青卻仍在對峙著,彼此都沒有動。終於,葉長青動了,長劍斜指,劍尖向下,亮出了起手式。司徒千鐘忽然哈哈一笑,道:「我打你不過,這天下英雄都知道。所以我認輸。」說著,轉過身,向回走去,一邊走一邊自語道:「天下第一老子沒本事,屠龍刀老子沒興趣,我酒鬼還是回去喝酒的好。」葉長青愣了一下,將劍收了回來,道:「既然如此,我也不為難你,下一位誰來賜教?」

「我來領教!」一聲嬌喝入耳,場中躍落一個三十餘歲的婦人,生得還算標緻,只是臉上帶著一股婦女很難見到的冷厲之氣。

彭瑩玉介紹道:「這是湘西排教的彭四娘。」

我點點頭,心中推測著兩人的勝率。

哥哥道:「弟,你猜他們兩人哪個會贏?」

我想了想,道:「應該是葉長青,不過彭四娘也會耗費他不少的力氣,對葉長青來說,這個女人應該很難纏。」

「副教主說的不錯,這彭四娘是出了名的不認輸,雖然是個女人,卻也豪情逼人。」彭瑩玉道:「在湘西很出名的。」

葉長青和彭四娘方動上手,那邊兩場比試已經到了尾聲。歐陽牧之被對方一劍刺中手腕,當即認輸。夏冑卻極為勇悍,身上被對方劃傷了幾處兀自呼喝不止,最後對方一劍刺入他右手上臂,同時打落了他手中大刀,他方退下。

接著上場的卻是崆峒派的唐文亮和常敬之,兩人施展拳腳,空手對敵。

旁邊葉長青和彭四娘兀自鬥得激烈,彭四娘手持一長一短雙刀,抵住了葉長青的長劍。「一長一短,鴛鴦刀?倒和駱冰有些像啊!」我不由得自語道。

「駱冰是誰?」雪盈忽然道:「是個女人吧?」

敏敏也瞪起了眼睛,「你又去哪花花了?」

我:「……」

雪盈:「快說,她和你什麼關係?」

我:「……」

敏敏:「為什麼不說話?」

「你們吃什麼醋嘛!」我哭笑不得,道:「駱冰是歷史上的一位女俠,她使的也是一長一短的鴛鴦刀,她不是我們這個時代的人。」

雪盈:「……」

敏敏:「……」

「兩個小醋罈子!」我伸手在她們的額頭上點了一下,道:「看比武。」

場上,葉長青已經掌握了主動權,一柄長劍,揮灑舞動,走著飄乎的路子,將彭四娘罩在劍網中。葉長青雖然佔了上風,可彭四娘守的相當嚴密,風雨不透。除非葉長青出奇招,否則,很難破開彭四娘的防護網。

葉長青一聲怒喝,劍招忽變,有如雨打殘花,飄忽詭異卻又密集如雨,向彭四娘的刀網中切入。「噹」「噹」兩聲,彭四娘的雙刀被分別打落,她一個後翻,三柄飛刀品字型射出。本來試圖擴大戰果的葉長青完全沒有料到這番異變,三柄飛刀被他打落了兩把,另一把無論如何也躲不了了,無情地沒入了他的左肩。

葉長青被打得一個趔跙,他扭頭望了一眼左肩的飛刀,嘆了口氣,「罷了。」說著收劍歸鞘,扶著左肩退了下去。

彭四娘愣了一下,撿起了自己的刀,對場中眾人道:「還有哪位英雄前來賜教?」

「在下前來領教!」峨眉派中一個滿臉鬍子的大漢躍了上來,我一聽聲音就知道他是宋青書,當下暗暗點頭,「芷若辦得不錯!」

彭四娘能戰勝葉長青已經出乎我的醫療了,此時的她雖不是強弩之末,卻也差不了多少,被宋青書一會兒武當一會峨眉劍法弄得狼狽不堪,無奈之下,她只能故伎重施,一揚手,打出了三把飛刀。宋青書早有準備,長劍揮灑,劍影縱橫,將三柄飛刀打落在地。彭四娘一咬牙,雙手同時揮出,三柄飛刀,接著又是三柄飛刀,向宋青書射去。途中後發的三柄飛刀突然加速,很快就趕上了前面三柄飛刀,六柄飛刀不分先後,同時向宋青書襲去。

宋青書長劍一抖,擊落了三柄飛刀,左掌又劈落了兩枚,緊接著他一個後仰,大字般倒下,那柄飛刀堪堪貼著他的胸口飛了出去,險之又險!

彭四娘擊出這六柄飛刀後也沒有繼續追擊,想是後力不繼,一個很好的機會便被這樣白白放過了。宋青書一躍而起,臉上的鬍鬚也不知跑到了哪,想是他倒地時動作過大,震落了鬍鬚。還沒有站穩,他便淩空躍起,劍光閃閃,當頭撲向彭四娘。這次他動了真火,想要斬彭四娘與劍下。

彭四娘竭力閃避,但看起來在這一劍下很難逃生。驀地裏,遠遠傳來一聲斷喝;「宋青書!」宋青書一震,手腕一偏,長劍貼著彭四娘的頭定擦過,削落了一蓬秀髮。這一聲斷喝無疑中救了彭四娘的性命。

宋青書循聲望去,只見人群中武當二俠俞蓮舟和殷梨亭正怒視著他。宋青書一驚,伸手在臉上一摸,才知道用來掩飾身份的鬍子已經不見了。

彭四娘感激地向二俠望了一眼,接著退了下去。

這時,另兩方也分出了高下,崆峒二老不敵青海派二人,雙雙落敗。不過青海派二人也累個夠嗆,若下個對手比崆峒二老高的話,他們非敗不可。

月兒這時走了回來,道:「夫君,一切都半妥了。」

我點點頭,拍拍懷中婷婷的小屁股,「你都坐了半天了,快讓給月兒來坐坐吧!」

婷婷不情願地站了起來,小聲嘟囔了一句,「夫君偏心。」

我愣了,「這也叫偏心……唉,男人難作啊!」

月兒笑著偎進了我的懷中,將檀口湊到了我的耳邊,悄聲道:「夫君,親人家一下。」

我有些為難,「這兒這麼多人……先欠著好不好?」

「不要!「月兒用力地搖著頭,」夫君要不親人家的話,人家將你前幾天裝病的事說給大家聽!」

「好吧!我答應你就是!小丫頭,你是老天派下來收我的!」

月兒得意地一笑,「夫君橫吃八方,我只吃定你就成。」

我嘆了口氣,四下掃視了一下,此時,青海派二人的對手一個是崆峒五老之首關能,一個是華山的矮老者,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場中,沒有人注意到我們。我一低頭,對著月兒的櫻唇上印了上去……

我本打算意思意思一下,誰知月兒這丫頭銜著我的舌頭不肯放鬆,沒辦法,我只得法寶盡出,把月兒擺平了為止。

這一疏神的功夫,俞二伯已和宋青書戰在了一起。

宋青書一言不發,躬身行了一禮。俞蓮舟呼的一掌,迎面劈去。俞蓮舟成名三十餘年,但武林中親眼見過他一顯身手的卻寥寥無幾,直至今日,才見他出手,功力之純,人人均自愧不如。江湖上素知武當派武功的要旨是以柔克剛,招式緩慢而變化精微,豈知俞蓮舟雙掌如風,招式奇快,頃刻間宋青書腰腿間已分別中了一腿一掌。

宋青書被俞蓮舟遇得氣也喘不過來,當下只得連連倒退,竭力守住門戶。群雄全神貫注的瞧著二人相鬥,卻見俞蓮舟越打越快,可是一招一式卻無不清清楚楚,便如擅於唱曲的名家,雖唱到了極快之處,但板眼吐字,仍是交代得乾淨利落,無半點模糊拖遝。群雄紛紛站起,有些站在後面的,索性登上桌椅,心下盡皆讚嘆:「武當俞二俠名不虛傳,這一口氣不停的急攻,招式竟全無重複。」虧得宋青書是武當嫡傳弟子,對俞蓮舟拳腳中精微的變化都曾學過,只是如此快鬥,卻是生平第一遭。廣場上黃塵飛揚,化成一團濃霧,將俞青二人裹住。

猛聽得啪的一聲響,雙掌相交,俞蓮舟與宋青書一齊向後躍開,兩團黃霧分了開來。俞蓮舟尚未站定,復又猱身而前,數掌劈到,掌影連綿,繽紛如雪!宋青書大喝一聲,三退三進,掌腿如浪,呼呼轟轟,眨眼間反攻數掌,身手狠辣無倫!

一聲長笑,俞二伯沖天而起,略一盤旋,雙腳急點敵人兩目,腰身猛弓,猝砍對方天靈!

宋青書不敢硬接,一個倒翻在對方淩厲得無已復加的攻勢中,左閃右避,退出七尺之外!

「哪走!」俞二伯一聲斷喝,拔腳就追。

宋青書轉身狂奔數步,躍出場外,大聲道:「我認輸了!」

「你——!」俞二伯提步欲趕,宋青書已忙不迭地進了木棚。俞二伯一聲長嘆,「罷了,就先饒過你!」說罷他轉身團團一揖,「我武當不為屠龍寶刀,也不為謝遜,這場勝利,我放棄!」



第八十七章 英雄誰屬

俞二伯退下之後,場上的群雄均以為又有了機會,於是乎人人躍躍欲試。似乎是無形中有了默契,大家都自覺地保持著三個戰場的局面。那邊青海派與崆峒五老之首關能,華山二老中的矮老者的打鬥正酣,這邊卻是一些功力稍低之人在針對一個戰場進行挑戰賽。

我微微一笑,「俞二伯這麼一退出,倒讓這麼多人重新燃起了希望啊!」

月兒道:「可是那邊兩個鬥場中比武的雙方比之他們高出了不止一籌啊!」

「這些人一定是這麼想的,假如那兩個鬥場的最終勝利者雙方兩敗俱傷,他們便可以坐收漁翁之利,或有可能得到屠龍寶刀。」敏敏冷笑了一聲,「他們可真天真!」

場中,青海派的兩人已呈敗象,估計再撐個十數招便要落敗了。另一側是一個道士在和一個大漢比試,兩人的功力招式都是平平無奇,看得我索然無味,忍不住打了一個呵欠。

月兒道:「夫君,要不要我和雪盈姐上吧,看著真是沒意思。」

我還沒有開口,哥哥便道:「若兩位弟妹出場的話,便足以橫掃全場了,似乎連我都不用出手了。」

我想了想,「這樣罷,哥,你和楊逍范遙便不用出場了,這裡一切全交給我們夫妻三個吧!月兒,雪盈,待青海派那兩人敗陣後,你們便上場吧,各挑一個。」

二女點點頭,月兒道:「我和華山派那個矮子交手,雪盈姐便去試一試崆峒派的七傷拳吧!」雪盈微笑道:「你是想去試試華山的反兩儀刀法了?好吧,我就用九陰白骨爪去會會崆峒的七傷拳。」

青海派兩人敗得很慘,一個中了關能的一記七傷拳,吐血而退;另一個被矮老者一式「華嶽三神峰」,連中連環三式,刀背、手掌、肘三記,也是吐血下場。

月兒和雪盈對視一眼,兩人雙手互挽,淩空躍起,輕飄飄落在場中。這二女既美且嬌,復又氣質動人,輕飄飄自空中而落,有如仙子一般,俏生生往那裏一站,微風吹過,裙裾飛揚,有股飄飄出塵之感。

天下英雄很少有人識得她們二人,眾人既驚異於她們的美麗,又迷惑於她們的來歷,場上響起了一陣陣議論聲,多數都在談論著一個問題:她們是誰?

「我姐妹奉我家夫君之命,來會二位高人。」月兒微微一笑,拔出了寒玉劍,面向華山派的矮老者,「前輩,請!」

矮老者上上下下打量了月兒一陣,抬起了單刀,「姑娘請賜招!」

月兒一笑,「那我就不客氣了。」說著蓮步輕點,身影疾閃,有如翩花蝴蝶一般,繞著矮老者行動,長劍盡情揮灑舞動,如風舞雪花,飄飄灑灑向矮老者罩落。

矮老者大驚,「天山七禽身法!飛雪劍法!」不由得提起十二萬分的謹慎,凝神應付。

我不由得有些納悶,「月兒這套身法劍法鮮少現於武林,我也才只見過幾次而已,他怎麼知道?是了,他想是識得月兒的師父。」

雪盈看到月兒已經打了起來,轉頭對關能道:「這位前輩,我們也開始吧!」

關能扭頭向月兒和華山矮老者的鬥場看了一眼,道:「姑娘如果是和那位姑娘武功相若的話,關某實無任何取勝把握,但崆峒弟子卻是不會退縮的!姑娘,請!」

雪盈點了點頭,雙手在胸前擺了個十字形的起手式,腳下一彈,身子疾衝向前,雙手幻出了十餘道爪影,當頭抓向關能。

關能馬步下蹲,身子不移,雙拳連續擊出,卻是威猛之極。雪盈身子倏進再退,這一進一退間,關能的拳風便落了空。關能大步上前,呼呼又是兩拳。雪盈身子微側,左掌下切,劈向關能手腕,右手閃電般抓出,拿向關能左「肩井」穴。關能側身下蹲,左肩斜閃,右腿呼地掃出,向雪盈掃來。

雪盈拔升三丈,在空中微一轉折,雙掌一振,十數道爪影向關能當空罩下。

關能避之不及,提聚全身功力,以七傷拳力向上連擊三拳。

「啪、啪、啪」拳掌相交,關能只覺一股大力自上而下壓來,他雙腿一軟,忍不住便要跪倒。

雪盈的手掌斜掠而過,「嘶」地一聲,關能的左臂衣袖被劃開一道大口子,肌膚露了出來。

「多謝姑娘手下留情。」關能望了一眼左肩,語含感激地道,「若是姑娘在關某的左肩上戳上一下子,關某的這條手臂便廢了。」

雪盈微微一笑,「小女子和前輩無怨無仇,又何必加害,前輩不須如此。」

此時,月兒和矮老者之戰已經到了尾聲,場中儘是月兒的身影,長劍在她手中如臂所使,做著隨心所欲的變幻,劍影漫天,光影如雨,向著矮老者籠罩下來。

矮老者將刀揮舞得風雨不透,竭力抵擋著月兒的攻勢。只聞「錚錚……」密集的金鐵交鳴聲響,矮老者只覺手腕一麻,再也拿捏不住手中鋼刀,「呼」的一聲,飛上了半空,同時他只覺頸邊一涼,一把寒玉劍正靜靜地擺在那裏。

「老朽認輸,姑娘好一式『天山雪舞』!」

「你認得我的劍法?」月兒一愣,收回了長劍。

矮老者點點頭,「老朽十五年前曾見過天山神尼以七禽身法和飛雪劍法誅殺橫行大漠的七殺神,端的是絕妙無方。」

「原來前輩識得家師。」月兒有點不好意思地道:「先前失禮冒犯之處,還望前輩見諒。」

矮老者笑笑,「姑娘原來是神尼高足,果然是名師出高徒,老朽輸得心服口服。」說著他俯下身撿起自己掉落的兵器,向月兒一抱拳,逕自回歸本派。

旁邊相鬥的那一對已經分出了勝負,大漢被老道擊敗,灰溜溜地回到了人群中。現在廣場正中站立著的正是月兒、雪盈和那個功夫不怎麼樣的道士。

月兒四下掃視了一眼,「怎麼沒人上來挑戰啊!雪盈姐,我去把這個道士打下場吧,免得他傻站在這裡,大煞風景。」

雪盈微微一笑,「好吧,隨便你。」

月兒興衝衝地向前走了幾步,「喂,老道士,咱們兩個比上一比,如何?」

道士面露難色,「打吧,打不過;不打吧,人家已經挑戰了,不打就表示自己棄權。本來是打算讓那兩人打個兩敗俱傷,自己好漁翁得利的,可這兩人偏偏相互認識。這下,一番苦心全白費了!」

「怎麼樣?考慮好了沒?」月兒饒有興致地望著面前的這個尷尬異常的傢夥。

「姐姐稍待,這人交給小妹如何?」芷若從峨眉派中飄身而出,緩步上前。

月兒一笑,「好,就交給妹妹。」接著她轉頭對道士道:「喂,老道士,有人向你挑戰了,接不接受啊?」

道士心中大喜,但臉上還是要裝裝樣子,他輕咳一聲,打了個稽首,「無量壽佛,既然這位女施主要賜教,貧道敢不盡力,女施主,請!」

芷若一笑,「你先出手吧!」

心中暗自得意,道士躬身行了一禮,「既如此,恕貧道無禮了!」說罷,他一舉拂塵,攻了上去。

……

「砰」地一聲,道士被芷若一腳踢中了胸口,淩空飛了出去,前後還不到三招。

「哈哈……」場上爆發出一陣哄笑,道士爬起身來,灰溜溜地退了下去。

場內,三位絕色佳人居中而立,美麗的臉上閃動著無比的自信,充滿著飛揚的激情,傲視天下群雄,無所顧忌。

「今日倒是希奇,三位姑娘家纖纖弱質,卻橫掃天下英雄,傲視群倫,果是巾幗不讓鬚眉。」空智身後的老僧道;「但是,所有的男人們,你們難道臉上有光麼?」

這句話還真有煽動力,老僧話一說完,便有三人上前挑戰三女。我心中哼了哼,「這傢夥倒是惟恐天下不亂啊!「運起九轉傳音,我對三女道:「下重手,嚇嚇他們!」

三女點了點頭,首先發威的是月兒,一記劈空掌拍出,剛上來那個人便被擊飛了出去,飛出了六七丈遠,那人吐出一口鮮血後便暈了過去。接著芷若九陰白骨爪抓出,將他的對手腿上抓出了五個血洞,鮮血橫流,看上去心驚肉跳。最仁慈的要屬雪盈了,長劍出手,閃得幾閃,那和她對戰的漢子一頭長髮和滿臉鬍子瞬間被刮得乾乾淨淨,一個大漢轉眼間就成了和尚,那人當場嚇癱在地。

本來蠢蠢欲動的群雄一下子安靜下來,先前的躍躍欲試者也沒了勇氣。

全場安靜了一陣,那老僧又站了出來,「聽聞明教張教主武功天下第一,張教主今日若不出手的話,這天下第一的名號可要讓與三位姑娘其中之一了。」

「說得是!不能丟了男人的臉!」

「張教主,快出手!」

「張教主,我支援你!」

「張教主出場!」

場上傳來了各種各樣的議論聲,聲音越來越大,意圖之有一個,就是讓哥哥出場。

哥哥苦笑了一下,站起身來,向四方團團一揖,「諸位,實不相瞞,場中的姑娘是在下的弟妹,這家務事還是由舍弟來管吧。至於這天下第一,在下愧不敢當,因為舍弟的功夫尚在敝人之上。」

「真的麼?」

「是真是假?」

「張教主的弟弟是誰啊?」

「聽說是明教的副教主,只是從沒見過他。」

……

聽著場中各種各樣的議論,我不禁苦笑了一下。一聲長嘯,我騰空而起,拔升十餘丈,接著在空中轉了數轉,這才輕飄飄落在三女身邊。場內爆發出一陣雷鳴般的喝彩聲,待聲音漸漸低落下去後,我大聲道:「在下便是張無憂!」

「看副教主剛剛如此輕功,試問天下英雄,有誰能夠辦到?」司徒千鍾大聲道,「可見天下第一之說,實是名副其實啊!」

「按照大會規矩,張副教主需要戰勝所有敵手,」那老僧道:「副教主應向三位姑娘挑戰。」

我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月兒道:「你這和尚好沒道理,還鼓動人家夫妻打架,真是一點慈悲心都沒有!」

「規則為天下英雄所定,不可違反。」老僧生硬地道。

「那我們棄權總可以了吧!」雪盈一拉月兒和芷若的手,「兩位妹妹,咱們現在棄權,去下邊聊!」

「嗯。」兩女點點頭,任雪盈拉著,走出了場外。

「既然這樣……」那老僧道:「明教張副教主技冠群雄,武功為天下第一。有哪一位英雄不服?」連問三聲,卻無人出聲不服。那老僧道:「既然無人下場比試,咱們便依英雄大會事先的議定,金毛獅王謝遜交由張副教主處置。屠龍寶刀在何人手中,也請一併交出,由張副教主收管。這是群雄公決,任誰不得異言。」

其時太陽正從山後下去,廣場上漸漸黑了下來。那老僧又道:「金毛獅王謝遜囚於山後某地。今日天時已暗,各位必然餓了。明日下午,咱們仍然聚集此地,由老僧引導副教主前去開關釋囚。那時咱們再見識張副教主並世無雙的武功。」

群雄見,大事卻未了結,心中各有各的計算,誰也不下山去。那老僧道:「各位英雄來到本寺,均是少林派的嘉賓,各位相互間若有恩怨糾葛,務請瞧在敝派薄面,暫忍一時,請勿在少室山上了結,否則便是瞧不起少林派。各位用過晚飯以後,前山各處,盡可隨意遊覽。後山是敝派藏經授藝之所,請各位自重留步。」
Kasim_Q 發表於 2008-6-14 13:55
第八十八章 再戰三僧

這一日晚,大家聚在一起,歡歡喜喜地吃了頓飯。酒足飯飽之後,我帶著月兒、雪盈、敏敏諸女徑回居處。

推開虛掩的房門,便望見榻上伏著一個身影,傳來粗重的喘息聲。我一驚,攔住了身後眾女,沉喝道:「是誰?」

那個身影動了動,將頭吃力地扭過來,語音含糊不清地道:「夫君……」

「芷若?!」我一驚,連忙晃亮了火摺子,搶進門去。待得點亮了油燈,我才發現芷若的狼狽模樣。她釵橫鬢亂,滿面通紅,渾身大汗淋漓,趴在榻上重重地喘息著。

我趕忙上前,將她攙扶起來,芷若卻是全身無力,剛扶起來,她又重重地跌入了我的懷中,全身燙得嚇人。

「芷若,你生病了嗎?」我急切地問。

芷若艱難地搖了一下頭,「沒有,是宋青書,他……他在我的……茶水中……下藥……」

「什麼藥?」

芷若抬起頭,艱難地吐出三個字「烈……婦……吟……」

「什麼!」我不由得怒火上衝,「竟敢對我的女人下藥!宋青書呢?我去找他拿解藥!」

芷若搖了搖頭,吃力地道:「我……已經……將他……打昏,可是……他……身上……根本……沒有……解藥……」

月兒插口道:「烈婦吟是什麼?」

「烈婦吟,顧名思義,就可知是媚藥了!」敏敏道:「我猜得不錯吧?」

我點點頭,「烈婦吟是一種強力媚藥,除了解藥外只能靠陰陽和合來解,否則體內邪火煎熬,輕則精神失常,重則喪命。」

「那和人家當初的情況一樣了?」月兒道:「那夫君還等什麼,還不快給芷若妹妹解毒?」

我點了點頭,「你們去為我護法,不許旁人接近。」

雪盈站起身來,對八個丫頭招了招手,「你們隨我來。」月兒敏敏也分別拉走了纖纖婷婷姐妹。

我握著芷若的手,柔聲道:「芷若,不要擔心,夫君馬上就來給你解毒。」

芷若吃力地點著頭,眼中是一片溫柔。

我俯下身,輕柔地解開了芷若的衣帶……

風雨過後,是一片寧靜與祥和。芷若閉著雙目,甜甜睡去。我在她的唇邊輕柔一吻,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外面,眾女聚在一起,在小聲地議論著什麼。我走了過去,擠入她們中間,道:「寶貝兒們,在談什麼?」

「我們在談夫君什麼時候給我們一個婚禮呢?」

我一愣,「咱們不是都已經在一起了嗎?難道你們真的很在乎那個儀式嗎?」

眾女望著我,一齊莊重地點頭。

「那好!」我道:「等此間事了,咱們回武當,請太師父做主,為我們舉行婚禮!」

「好!」眾女不約而同地發出了歡呼聲,敏敏抬頭問道:「夫君,芷若姐姐呢?」

「她已經睡了。」我微笑道:「你們都快進房休息吧,我到峨眉派那邊看看,芷若說她把宋青書點昏後就過來了,希望他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夫君要殺了他嗎?」月兒問。

我搖搖頭,「這宋青書忤逆犯上,最好將他帶回武當再行處置,我只是去給他一點教訓而已。」

芷若的房中,一燈如豆,宋青書死狗一樣躺在地上,兀自昏迷不醒。旁邊的桌上,放著一杯茶。我端起來聞了聞,微一皺眉,「這傢夥竟在茶中下藥!好,就讓你自作自受!」我撬開宋青書的牙關,將半杯茶灌了進去。然後拎起他,縱身出了房間。

此時天色尚未到深夜,尚有半數的峨眉弟子尚未休息。我拎著宋青書小心翼翼地巡視著。終於,我發現了丁敏君的房間。得意地一陣壞笑,我拍開宋青書的昏穴,掀開窗子,將宋青書扔了進去。

片刻之後,丁敏君的房中傳來一聲尖叫,我得意地一笑,縱身上房,幾個起落,消失在夜幕中。

第二天一早,峨眉派傳來消息,宋青書夜入丁敏君的臥室,意圖非禮,丁敏君大聲呼救,眾同門及時趕到,將宋青書擒下,丁敏君方得脫大難。在遍尋不見掌門的情況下,峨眉眾弟子將宋青書暫行收押。誰知天亮之後,才發現這位宋少俠已經口吐白沫,人事不知了。及至救醒,宋青書已經神智盡失,成了廢人。

我心知必是媚藥的衝擊所至,不由得暗呼此藥之霸道。

芷若一早趕回峨眉派處理事務,我則帶著眾女在前山四處賞玩風景。待到午時,少林寺鐘聲鐺鐺響起,群雄又集在廣場之中。那達摩院的老僧這次更不向空智請示,便即站了出來,朗聲說道:「眾位英雄請了。昨日比武較量,明教張副教主藝冠群雄,便請張副教主至山後破關,提取金毛獅王謝遜。老僧領路。」說著當先便行。

眾人上得山峰,只見三位高僧仍是盤膝坐在松樹之下。那達摩

院老僧道:「金毛獅王囚於三株蒼松間的地牢中,看守地牢的是敝派三位長老。張副教主武功天下無雙,只須勝了敝派這三位長老,便可破牢取人。我們大夥兒再瞻仰副教主的身手。」

我點了點頭,解下了腰間的「龍吟」,遞給月兒,「月兒,把你的寒玉劍給我用一用,『龍吟』削鐵如泥,若我用來對付三位高僧,未免有失恭敬。」

月兒點點頭,解下了腰間的寒玉劍遞了過來,柔聲道:「夫君小心。」

我點點頭,把寒玉劍係在腰間,上前幾步,到了三株松樹中央。

渡厄道:「副教主又來賜教了。」

「情勢逼人,在下實不得已,尚祈三位大師見諒。」

渡厄道:「好說,好說,副教主這就請出手罷!」

「三位大師接我的『修羅七絕』!」我一聲長嘯,雙掌倏翻,掌影穿插翻飛,一股股浩然無匹的掌力呼嘯翻湧,憤怒的怨念似乎佈滿了整個空間,而那無比的威勢,強橫的力量便充斥於其中。「修羅幻現!」在我雙掌的急速運動中,身體的穿插飛舞閃騰挪移中,昔年武聖柳無雙橫掃天下的「修羅七絕」重現人間,再次展示了它的驚人威力。

哥哥輕嘆了口氣,「又是修羅七絕。」

「好個修羅幻現!」渡厄一聲沉喝,三僧左掌同時推出,右手一揚,三條黑索分三個角度向我捲來,猶如三條張牙舞爪的黑龍。

轟然聲中,我借力上躍,三條黑索距我週身還有尺餘便遞不上來了,我在空中身影一閃,幻出九道身影,而每道身影又同時擊出十餘道掌力,淩空擊下!霎時間,半空中佈滿了掌影,覆蓋了每一寸空間,用掌力佈滿了每一寸空間,似一張大網,似緩實疾的當空罩下!

哥哥輕聲道:「上次就是這招千影修羅,我至今想不出任何辦法來應付,除了硬拚之外,似乎沒有其他辦法!」

三僧六掌上揚,同時劈出,六股大力自下而上向那個掌力之罩擊去。兩方甫一接觸,便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劇震中,我向上飛起;三僧的身體同時一抖,面上的血色一閃而逝。三株松樹齊刷刷下了一地針雨。

「修羅煉魂!」身在半空的我一個倒旋,掌在身前,頭下腳上地向渡劫瀉去。雙掌在頭前飛速變幻,掌影旋轉,手指屈伸不定,就像一個個無情的詛咒,在身影的飛速旋轉中,向渡劫頭頂擊去。

奇快的動作,奇猛的威勢,讓他避無可避,閃無可閃,只能咬緊牙關,硬接此式。

渡厄身影一閃,到了渡劫身邊,右掌抵在渡劫後心,合二人之力,硬接此式。

「轟」四掌相擊,我一個倒翻,躍出數丈之外。接著我的身影鬼魅般地一閃再閃,空氣中響起了一陣陣厲嘯,片片飛瀉旋轉的掌力隨著我的身影翻飛而出,劃破空氣,佈滿了每一寸空間。「修羅狂舞!」「修羅縱橫!」彷彿一個個修羅的身影在空間閃現,盤旋飛舞,縱橫穿梭,舉手投足間帶著毀天滅地般恐怖的力量,橫行無忌,無可匹敵!

三僧同時躍出了樹洞,圍繞著我,竭力抵禦著我狂風暴雨般的攻勢。儘管如此,三人還是不住地後退,每退一步,地上都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而我卻幾乎是足不點地,身影在雙方掌力的間隙中做著隨心所欲的移動,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滿著無比的氣勢和力量。

「第七式『修羅天下』!」我一聲大喝,身影拔空而起,在空中一個迴旋,似蒼鷹般俯衝而下。雙掌翻飛,片片掌影飛瀉,有如暴雨般傾瀉而下,有如一個個來自修羅的詛咒,末日的懲罰,無情地自空中罩落!這,就是審判!

「噗」、「噗」、「噗」三僧每人都吐出了一口鮮血。在半空中我連翻兩個跟頭,右手在腰間一拔,寒玉劍已到了手中,緊接著一聲尖嘯,撕裂空氣,我人劍合一,長劍幻出一道水桶般粗細的白茫茫氣柱,微一轉折,向三僧淩空罩落!

「馭劍術!」群雄中發出了一陣驚呼聲。

那道劍氣圍著三僧繞了兩繞,緊接著白光一閃,氣柱消失不見,我持劍含笑而立。三僧身上衣衫襤褸,他們頷下的鬍鬚也被剃了個乾淨。山風吹過,三株松樹吱呀聲中轟然倒地,皆自樹腰中間被劍氣切斷。

「善哉,善哉!副教主竟然身懷『馭劍術』絕學,委實令我等大開眼界,」渡厄道:「老僧三師兄弟甘拜下風,這就請將謝居士帶去吧!」

明教群豪發出一陣歡呼聲,哥哥縱身上前,移開大石,將義父抱了出來。

渡厄道:「謝居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佛門戶廣大,世間無不可渡之人。你我在這山峰上共處多日,那也是有緣。」

義父躬身道:「我佛慈悲,多蒙三位大師指點明路,謝遜感激不盡。」

驀地裡耳際傳來一聲輕咳,我一轉頭,一老僧正弓背彎腰向外走去。義父臉色陡然一變,大吼一聲,「成昆!」當即撲了上去——



第八十九章 何為幸福

天空中掛者一鉤清冷的彎月,少室山頂松濤陣陣。我兄弟二人坐在松樹下的大石上,仰望著天空中的月亮,彼此都沒有言語。

良久,哥哥嘆了口氣,道:」弟,一切都結束了,我怎麼反倒有點空落落的感覺?」

「是因為義父的事吧?」我道:」哥,看開些,義父一身殺孽,真是剪不斷,理還亂,對他來說,遁入空門,或許是個最好的歸宿也不一定。」

哥哥點點頭,」我也明白這個道理,可是心中真的十分不捨啊!」

「我也有同感,想開了就好。要不,一會兒我陪你喝點酒,解解煩。」

哥哥搖了搖頭,」我不想喝,弟,你還是陪我聊聊天吧!」

我點點頭,」好!」

「弟,我有時候在想,咱們該不該回到中原。如果咱們不回中原來,繼續留在冰火島上,那父親母親就不會死,義父也不會遁入空門,我們一家人現在仍是開開心心地在一起,那豈不是很好?」

我若有所悟,抬起頭來深深看了他一眼,」哥,你對這塵世厭倦了麼?」

哥哥搖了搖頭,長嘆道:」我只是感慨這事世無常。弟,你天性樂觀開朗,不會有我這般想法,我現今竟然感到無所適叢了。不知該到哪去,也不知該做些什麼,我從來沒感到這麼徬徨過……」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哥,振作些,你是明教的教主,抗元大業需要你去主持,還有許多事需要你去做的!」

「大事?」哥哥苦笑了一下,」我真的沒有興趣。弟,你說,什麼才是幸福?」

「什麼才是幸福?」我喃喃重複了一遍。

「不錯,何為幸福?」

「幸福……」我腦海中驀地出現了那些心愛女孩的笑臉,忍不住道:」哥,我認為幸福就是和自己所愛的人在一起,永不分離!」

「和自己所愛的人在一起,永不分離……」哥哥口中重複著我的話,」不錯!弟,你說的對!我想,我該去想一想自己的事了。」

「自己的事……哥,你的意思是……?」

「我要去找蛛兒,無論天涯海角我一定要找到她,至於明教教主,我不想做了,弟,明教就交給你了!」

「這個……』我猶豫了一下,岔開了話題,」哥,義父說讓咱們去石牢下看看,咱們還忘了去。」

「不錯。」哥哥站了起來,」好,咱們到後山去!」

石牢中水還未退盡,石壁上飛濺著灘灘血跡,無聲地訴說著昨日義父與成昆一戰的慘烈。哥哥望著石壁上的血跡,癡癡地凝立不動。

我輕拍了他一下,道:」哥,咱們還是找找義父留下的東西吧!」哥哥收回目光,點了點頭。

我舉著火把四處轉了轉,果然,找到了義父留下的東西,也正是我想要的東西,上面繪著芷若當初取藥盜刀的一幕,但是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哥哥看過之後,沉默了半晌,道:」弟,先前是我錯怪了你。」

我搖了搖頭,」算了,一切都過去了,刀劍都在我那裏,蛛兒也沒死,芷若的錯也就沒什麼了。哥,你跟我回去,我有個人要介紹你認識。」

哥哥愣了一下,」是誰?」

我神秘地一笑,」現在還不能說,一會你見了就知道了。」

回到住處,只月兒一個人在等我們。我愣了一下,」月兒,人呢?」

月兒向哥哥望了一眼,抿嘴兒一笑,」已經到無忌大哥那裏去了,大家讓我在這裡等你們。」

「那好,我們趕快過去吧!」

哥哥一邊走一邊道:」弟,還不告訴我嗎?」

「馬上就見到了,何必著急呢!」

繞過兩排房子,到了哥哥的住處。站在房門外,哥哥愣了,房屋中雪盈諸女圍著一個人正在談笑,那人赫然便是蛛兒!

我在一邊輕笑道:」我讓雪盈托了丐幫弟子四處去找尋蛛兒的下落,終於不負所望,找到了她,正好趕上給你個驚喜。哥,傻站著做什麼,快進去吧!」我推了哥哥一把,他怔怔地走了進去,屋內的蛛兒也注意到了哥哥,也含著眼淚站了起來。

我向雪盈等人一擠眼,眾女會意地一點頭,從他二人身邊走過,出了房門,敏敏走在最後,出來時緩緩帶上了門。

緊接著房中傳來了蛛兒的嬌嗔喝罵聲,然後是哥哥的陪笑討饒聲。我們眾人會心一笑,轉過身來,向外走去。

月下,花開得正香……

第二日一早,哥哥帶著殷離表妹悄然而去,除了我沒有通知任何人。他沒告訴我去哪,但聽他言下之意,似要帶殷離遊山玩水,以彌補殷離多年所受相思之苦。兩人之間好得如同一個人,我也替他們高興,只是有點擔心兩人相處久了哥哥會不會邊成妻管嚴。

哥哥臨去之時,把教主之位硬生生讓給我,我推託不過,只得接受。估計我在這書中世界的生活也沒多久了,能當幾天就是幾天吧!

芷若自和殷離見了一面之後,心中的鬱結一掃而空,她痛痛快快地見掌門之位讓與了靜玄,又不顧旁人的眼光搬了過來,與諸女同住。

在空聞方丈的盛情相邀之下,群雄又呆了一日,我開始著手處理教中的事務。由於以前一直對教中事務不聞不問,現在接下大任,自然要先瞭解些情況。饒是我頭腦過人,半天接受下來卻也有些昏頭昏腦。

午間,正與楊逍商議教中事宜之時,敏敏跑了進來,道:」夫君,綺兒姐姐和小昭妹妹從武當趕來,有急事要見你。」

我倒是一愣。」這個時候來,又有什麼要事了,準是耐不住寂寞和相思了。」我向楊逍點了點頭,」楊左使,我去一下。」

「教主請便!」

跟著月兒回到了住所,卻只見到小昭一人在和眾女敘話,」怎麼,綺兒呢?」

「綺兒姐姐剛剛發現了她的仇人,她去查看了。」月兒道:」說是當年下毒殺害銀葉先生的仇人。」

心中有股說不出來的酸意,」為了她以前的男人連先和我見上一面都不願意,還未向我說明!」我道:」她一個人去的嗎?」

「雪盈姐姐和她一起去的。」

我點了點頭,轉頭望向小昭,』昭兒,究竟是什麼事讓你們趕到這裡來的?是想夫君了嗎?」

小昭面色微微一紅,道:」不全是啦,我們在武當山下得到訊息,元兵鐵騎二萬,開向少林寺來,窺測其意,顯是要不利於英雄大會,所以張真人讓我們前來報信。」

我想了想道:「此事還是需要說與方丈知曉。你們先在這裡歇息吧!」

我回去叫了楊逍遙,二人同至後院,告知空聞。空聞沉吟道:「此事牽涉甚大,當與群雄共議。」於是命寺僧撞鐘,邀集眾英雄同到大雄寶殿之中。群雄聞訊,登時紛紛議論。血氣壯盛的便道:「乘著天下英雄在此,咱們迎下山去,殺他個措手不及。」老成持重的則道:「元兵來往調動,原是常事,未必是來跟咱們為難。」

我道:「在下的消息準確無誤,韃子確是殺向少林寺來。」

空聞道:「眾位英雄,看來朝廷得知咱們在此聚會,只道定是不利於朝廷,因此派兵前來鎮壓。咱們人人身有武功,原是不懼韃子,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何足道哉……」他話未說完,群雄中已有人喝起採來。空聞續道:「只是咱們江湖豪士,慣於單打獨鬥,比的若不

是兵刃拳腳,便是內功暗器,這等馬上馬下、長槍大戟交戰,咱們頗不擅長。依老衲之見,不如眾英雄便即散去如何?」群雄面面相覷,默不作聲。

我道:「咱們若是就此散去,一來韃子只道咱們怕了他們,不免長他人志氣;二來少林寺中諸位師父如何?」空聞微笑道:「元兵來到寺中,眼見寺中皆是僧人,並無江湖豪士,那也無可如何。這叫作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群雄知道空聞所以如此說,實是出於一番好意,這次英雄大會乃少林派所邀集,雅不願由此生禍,致令群雄血濺少室山頭。但群雄皆是血性之人,臨敵退縮,那是決計不肯的。何況朝廷既已出動大軍,決不能撲了個空便即整隊而歸,定要騷擾少林寺,多半要將眾僧侶盡數殺害擒拿,一把火將寺燒了。蒙古兵向來暴虐,殺人放火,原是慣事。

楊逍道:「韃子施虐,凡我漢人,皆有抗敵之責。以在下之見,咱們沒法將韃子引開,在別的地方好好跟他們鬥上一鬥,免得千年古剎受戰火之厄。」群雄紛紛叫好,說道:「正該如此。」

正議論間,忽聽得寺門外馬蹄聲急,兩騎馬疾馳而來。蹄聲到門外戛然而止。跟著兩名漢子在知客僧接引下匆匆走進殿來。群雄一看服色,知是明教教眾。二人走到我身前躬身行禮,一人報道:「啟稟教主:韃子兵先鋒五千,攻向少林寺來,說道寺中諸位師父聚眾造反,要踏平少林。凡是光……光……」空聞微笑道:「你要說光頭和尚,是不是?那也不用忌諱,但說便是。」那人道:「一路上好多位大和尚已給韃子兵殺了。韃子說道:『光頭的都不是好人,有頭髮的也不是好人,只要身邊帶兵刃的便一概殺了。」

許多人哇哇叫了起來,都道:「不跟韃子兵拚個你死我活,恥為黃帝子孫。」其時宋室淪亡雖已將近百年,但草莽英豪始終將蒙古官兵視作夷狄,不肯服其管束。這時聽說蒙古兵殺到,各人熱血沸騰,盡皆奮身欲起。

我學著以前電影中看到的樣子,站起身來,朗聲說道:「眾位英雄,今日正是男兒漢殺敵報國之時。少林寺英雄大會,自此名揚韆鞦!」大殿上歡呼叫嚷,響成一片。

空聞道:「近年來明教創下偌大事業,江湖上誰不知聞?唯有明教人眾,方足與韃子大軍相抗。咱們公推張教主發令,相率天下豪傑,與韃子週旋。」

我方欲說話,群雄已大聲喝采。」好吧!」我大聲道:」既然如此,在下就大膽了,請各位英雄聽我號令,共抗大敵!」

忽聽得山下喊聲大振,兩名少林僧賓士入殿,報道:「啟稟方丈,蒙古兵殺上山來了。」

我一皺眉:「銳金、洪水兩旗,先擋頭陣。周顛先生、鐵冠道長,你兩位各助一旗。」周顛和鐵冠道人應聲而出。我掏出一枚聖火令道:「韋蝠王,請你持我聖火令去就近調本教援兵,上山應援。」韋一笑接令而去。

大殿中眾英雄聽得元兵殺到,各抽兵刃,紛紛湧出。我搶步出殿,來到半山亭中察看,只見蒙古兵先鋒千餘已攻到山腰,被銳金旗一輪硬弩標槍,驅了回去。放眼遠望,一隊隊蒙古兵蜿蜒而來,軍容甚盛。其時距成吉斯汗與拔都威震異域之時已遠,但蒙古鐵騎畢竟習練有素,仍是舉世無匹的精兵。

「果然是馬上得天下的民族!」我暗讚了一聲,吩咐下令:「洪水、烈火三旗守住上山要道。巨木、厚土二旗急速伐木搬上,構築壁壘,眾位英雄,隨我衝他一陣,先殺官,後殺兵!銳金旗從旁掩護!」

一陣衝殺之後,元兵悉數被擊退下山,但武林群豪也多有傷亡。群雄先前均想縱然殺不盡韃子官兵,若求自保,總非難事。但適才一陣交鋒,見識到了元軍的威力,才知行軍打仗,和單打獨鬥的比武確是大不相同,千千萬萬一擁而上,勢如潮水,四面八方都是刀槍劍戟,亂砍亂殺,平時所學的甚麼見招拆招,內勁外功,全都用不著。若不是明教五行旗以陣法抵擋陣法,這時少室山頭定然已慘不堪言,少林寺也已在烈火中成了一片瓦礫了。倒是少林僧眾頗有規律,一隊隊少年僧眾手持禪杖戒刀,在年長僧侶率領下分守各處要地,但寡不敵眾,勢難擋住二萬蒙古精兵的衝擊。待見元軍退去,群雄紛紛議論,才明白為甚麼前朝盡多武功高強的英雄豪傑之士,卻將大好江山淪亡在韃子手中。

第九十章 情之抉擇

元兵敗下去之後,便未再衝上山來,但卻聚在山下久久不去,似乎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我觀望了一陣子,估計元兵在短期之內不會攻來,便吩咐五行旗眾和少林僧眾把守各處要道,防止敵人偷襲,讓群雄各自去休息。

一切吩咐完畢之後,我又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只見雪盈已經回來,眾女圍著她在議論著什麼,小昭的臉色極不自然,似是隱藏著相當的悲憤。

「出了什麼事?」我問。

眾女一齊圍攏上來,雪盈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夫君,你可知道殺害小昭妹妹父親銀葉先生的人是誰?」

我略微一愣,腦中忽然跳了一下,以前的一個大膽的推測浮上了腦際,忍不住開口道:「可是光明右使者范遙?」

眾女一齊愣了一下,皆是一片難以置信的神色,雪盈張了張口,道:「夫君是怎麼知道的?」

「只是我的一個推測而已,怎麼,真的是他?」

雪盈點了點頭,「是他,他當著綺兒姐姐和我的面承認的。」

「綺兒呢?」

「唉……」雪盈又嘆了口氣,「夫君,你還是隨我來吧!」

我無言地點了點頭,伸手握過小昭冰涼的小手,和眾女隨著雪盈向外走去。

我們一眾人等默不作聲地在山路上行走著,在少室山後山頂的松林中,我終於發現了綺兒和范遙。兩個人之間隔著十餘步,靜靜地站著。范遙面色鐵青,低著頭愣愣地望著地面;綺兒卻是面色慘白,仰著頭,望著天空,眼神空蕩蕩地,眼眶中盈滿了淚水。

我們遠遠地站著,望著他們兩人。良久,綺兒一聲幽幽長嘆,收回目光,凝注在范遙身上,道:「我再問你一次,為什麼要害銀葉大哥?」

范遙靜靜地站著,一句話不說,甚至都也不動。

綺兒咬了一下嘴唇,道:「你還是不肯說麼?」

范遙抬起頭,望了綺兒一眼,又收回了目光,啞聲道:「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的,又何必再問?」

綺兒沉默了一陣,道:「好,我不問你了,今日無論如何我也要為銀葉大哥報仇,我發過誓,要以兇手的鮮血來奠基他……」說著她緩緩跨前一步,拉開了架式,「我要出手了!」

范遙將雙手背到身後,一抬頭,道:「這是我欠你的,今日還了你也好,你出手吧,我是不會還手的。」

綺兒一咬牙,右手一揚,一掌劈了出去。

「砰」地一聲,范遙踉踉蹌蹌地後退,面色瞬間一片慘白,嘴角血跡殷然。

身子劇烈抖了抖,范遙吃力地吸了幾口氣,道:「你是另有奇遇吧,掌力不知比以前強了幾倍。」

綺兒點了點頭,右手又舉了起來,沉聲道:「你還不還手?!」

范遙長嘆了口氣,重重地點了點頭。

綺兒縴手一揚,又是一掌劈了出去。

「噗!」范遙噴出了一大口血,砰地一聲仰天重重摔倒。接著他雙手在地上一撐,艱難地站了起來,前胸劇烈地起伏著,嘴角的鮮血滴滴噠噠往下淌。

「還手啊!」綺兒咬緊下唇,又舉起了右手。

范遙閉著眼,吃力地搖搖頭,鮮血甩得衣衫上到處都是!

綺兒一閉眼,一咬牙,重重地拍了出去……

我縱身而上,攔在了兩人之間。綺兒這一掌完完全全印在了我的身上。饒是我有神功護身,還是被擊得後退了兩三步。

在眾女的驚呼和「夫君」的喊聲中,綺兒和范遙雙雙睜開了眼睛。范遙喊了一聲「教主」,吃力地向前邁了一步,卻又重重地跌坐在地。綺兒急奔向我,關切地道:「夫君,有沒有傷到你?」

我搖了搖頭,苦笑道:「沒事,不過綺兒啊,你這一掌的勁力還真不小啊!」

「夫君,你為什麼要阻止綺兒復仇?」

「你是我的妻子,他卻是我的手下,試問你們中間有了糾紛,我不出來調解誰來調解?」

「夫君,殺人償命,天經地義,這件事是我們之間的是,夫君沒有加入的餘地,而且,我在銀葉大哥靈前發了誓的,一定要為他復仇!」

「銀葉先生在你心裏很重要麼?」我咬著牙問。

「當然!」綺兒一口回答,隨即她愣了愣,有些驚慌失措地問:「夫君,此言是什麼意思?」

我哼了哼,「沒什麼意思!」

「夫君,你生氣了?」綺兒有些擔心地問。

我扭過臉去,沒有說話,緊接著長嘆了口氣,道:「你老實跟我說,在你心裏,究竟是我重要還是他重要?」

「什麼?!」綺兒驚惶地連退三步,「夫君,你此言何意?」

「何意?!」我猛然轉過臉去,瞪視著她,道:「你當著我的面說他在你心裏很重要,你還問我何意,該我問你才是!」

月兒湊了過來,小聲道:「夫君……」

我扭頭向她瞪了一眼,吼道:「你閉嘴!」

月兒被我嚇住了,眨著一雙大眼睛可憐兮兮地望著我。大概是我從來沒有如此聲色俱厲地對待過她,讓他驚慌失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轉過頭,繼續對綺兒道:「今天,如果報仇的是小昭,我什麼都不說,我也什麼都不做。可是你,你是我的老婆,卻為自己以前的男人這麼拚命,我受不了!你知道嗎?」我大聲吼道:「我受不了!」

說著,我一聲厲嘯,拔空而起,對著松林一通狂劈,剎那間。一陣陣喀嚓喀嚓的急響,一株株碗口粗細的松樹倒了下去,樹倒枝落,松針漫空飛舞,又像下雨一般密密麻麻地落了下來,一片狼籍!

稍出了口氣,我雙腳在地上點得幾點,借力而起,向林間飛射而去。身後傳來眾女的呼喊聲,我沒有回頭,也沒有停步,反倒加快了腳步,穿林而去。

不知不覺中,又到了那晚和哥哥談心的地方。我依舊在大樹下的青石上坐下,閉起雙眼,穩定著心頭的煩悶和不快。

一段時間之後,腳步聲響了起來,我沒有睜眼,但我聽得出來,是月兒和雪盈。兩人走到我身邊停下了腳步,接著輕輕坐了下來。接著是小昭母女,芷若、敏敏、最後是八個丫頭帶著纖纖婷婷姐妹。每人都沒有說話,都是靜靜地坐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陣山風吹來,空氣中有了涼意。「啊嚏!」纖纖的噴嚏聲在耳邊響起。我心頭一動,睜開眼睛,只見月亮已經掛在了天邊,四下已經暗了下來。月光下,十多雙眼睛在關切地望著我。

我解下外衣,給纖纖披在身上。纖纖眼中閃過一絲動人的溫柔,小聲道:「謝謝夫君。」

我點了點頭,抬起頭,望著天邊的月亮,嘆了口氣,道:「你們有什麼話就說吧!」

雪盈伸手捅了一下綺兒,綺兒抬頭望著我,怯生生地道了一聲,「夫君……」

我「嗯」了一聲,生硬地道:「什麼事?」

「綺兒知錯了。」綺兒幽幽道了一句,接著將頭深深垂了下去。

「你錯在哪?」

「綺兒……綺兒……」

「說啊!」我瞟了她一眼,冷笑道:「你覺得自己根本沒有錯,一切只不過是我在無事生非,你只不過是為了安慰我,才這麼說的,對吧?」

「夫君,不是的!」綺兒的身子猛震了下,泣道:「綺兒知道,夫君是太在乎綺兒,才會如此發怒。綺兒身心既屬夫君,原不該再去關注以前之事,綺兒種種不是之處,還望夫君原諒……」

綺兒的眼眶中淚光瑩然,透過那重由淚光構成的晶瑩薄霧,可見那縷縷不絕的柔情,千萬斗愛,便在這凝眸的一瞬了……

我心頭一軟,長嘆一聲,道:「算了,我原也不該那般吃醋的,他畢竟已是個死人。」

「你啊!」雪盈喟然道:「貌似風流處處情,實則內心真性情。這次為了綺兒姐姐之事如此震怒,相比待其他姐妹也是一樣,大家雖然為你擔心,卻也忍不住暗暗欣喜呢!」

「范遙之事,最後怎樣了?」

月兒怯生生地道:「月兒拿了夫君的療傷藥,給他服下了,綺兒姐姐說她不再追究了,以後便由小昭妹妹負責,這仇究竟報還是不報,便看小昭妹妹自己了。」

我聽得月兒的聲音一直在發抖,不由得好奇地瞟了她一眼,「你怎麼了,生病了嗎?說話怎麼這個樣子?」

月兒「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泣道:「夫君是不是不喜歡月兒了?」

我一愣,「誰說我不喜歡月兒了?」我移過身去,溫柔地替他擦拭著臉上的淚水,「乖,不要哭了,無論如何,夫君都不會不喜歡我的月兒的。」

「可是……可是……」月兒抽抽噎噎地道:「剛剛夫君為什麼對人家這麼兇?」

「哦……」我恍然大悟,一伸手把她攬進懷裏,安慰道:「剛剛我是心情太激動了,沒辦法控制自己。好啦,不哭了,我向你道歉好不好,再說,這麼漂亮的一個美人兒,整天哭哭啼啼的怎麼成?來,笑一個!」

「人家剛剛哭完,哪那麼快就笑得出來嘛!」

「笑不出來?那好,我來幫你!」我一伸手,從她衣領中摸了進去。

「啊……不是那裏……夫君好色……欺負人家……」

我忽然停住了在月兒胸前做怪的手,望著月兒嬌紅的小臉,道:「月兒,你這裡好像又大了。」

「啊!」月兒的臉立時紅到了耳根,小手不依地在我胸口捶打著,「討厭!討厭!討厭!……」

於是,在大家的哄笑聲中,一場不開心的氣氛便此消失無蹤……
Kasim_Q 發表於 2008-6-14 13:55
第九十一章 濠州除逆

第二日醒來,教中傳來一個驚人的消息,光明左使范遙於昨夜下山在元軍營中放火,燒死燒傷者不計其數,范遙同元兵首領一同葬身火海。

聽到這個消息,我久久無語,綺兒也是一陣沉默。良久,我嘆了口氣,「傳令下去,厚葬!」

這一日間,明教上上下下忙著料理范遙的喪事。群豪也紛紛前來弔祭。空聞方丈特意派了三十六名僧人,為范遙做法事超度。

山下的元兵由於死了首領,復又得知明教援兵大舉前來,因此已悄悄撤走,當徐達和常遇春二人到來之時,元兵早已走得乾乾淨淨。

次日徐達請我飲酒,常遇春、藍玉、沐英,劉伯溫坐陪。席間徐達大讚劉伯溫智謀無雙,對於藍玉和沐英也讚不絕口。劉伯溫、藍玉、沐英三人也相繼謝過我推薦之恩。酒過三巡,我屏退左右,問起朱元璋的情況。徐達悄聲道:「果不出教主所料,屬下派出手下,多方留心,朱元璋果真心懷異志,他暗中拉攏黨羽,培植勢力,其志不小!」

劉伯溫道:「但目下教主聲威日盛,英雄大會一戰更是名言天下,朱元璋雖心懷異志,但他尚不敢妄動。屬下已開始著手蒐集他謀逆的證據,等到證據齊全,教主便可昭告天下,除此姦賊!」

常遇春拍著胸口道:「教主不必過於憂心,我和徐兄弟的兩路軍隊便在朱元璋的兩翼,只要他敢謀反,我等便立時把他拿了!」

我點點頭,道:「不過朱元璋為人心機陰沉,兩位務必小心謹慎,萬不可墮入他的奸計。」

兩人點頭應是。

問起各路義軍的戰績,相當不凡,我對幾人大加讚賞。說實話,我原也想去體會一下馳騁疆場的感覺,但一來尚有許多事情未辦,二來估計自己離開書中世界的時間也為期不遠了,因此,這個念頭也只是偶爾一想,便即放下。

午後,群雄告別空聞、空智、空性三僧,相繼下山。我也命了楊逍暫代教主之位,自己帶了眾女和已成白癡的宋青書,隨著俞殷二位叔伯同上武當。

到了武當,先去拜見了太師父和眾位叔伯。宋大伯一聽說宋青書便在外面,鐵青著臉,手執長劍,搶將出來。我等均覺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一齊跟到了大殿。太師父也隨著出來。宋大伯喝道:「忤

逆不孝的畜生在哪?」瞥眼見宋青書癡癡呆呆的模樣,心頭一軟,竟是刺不下去。霎時之間,想起父子之情,同門之義,不由得百感交集,一聲長嘆:「是我養子不孝啊!」回過劍來,疾往自己小腹上刺去。

我急忙伸手,奪下了他手中長劍,勸道:「大師伯,萬萬不可。此事如何處理,該請太師父示下。」太師父嘆道:「我武當門下出此不肖子弟,遠橋,那也不是你一人的不幸,這等逆子,有不如無!」右手揮出,啪的一聲響,擊在宋青書胸口。宋青書臟腑震裂,立時氣絕。

宋大伯跪下哭道:「師父,弟子疏於管教,累得七弟險些命喪畜生之手。弟子如何對得起你老人家和七弟?」太師父伸手扶他起來,說道:「此事你確有罪愆,本派掌門弟子之位,今日起由蓮舟接任。你專心精研太極拳法,掌門的俗務,不必再管了。」宋大伯拜謝奉命。

俞二伯推辭不就,但太師父堅不許辭,只得拜領。太師父問起英雄大會及義軍抗元之事,對我溫勉有加。敏敏向太師父跪下磕頭,謝過當日無禮之罪,太師父哈哈一笑,全不介懷。

見過諸位師長,我又去見了諾雅、戀兒、錦儀、不悔、九真、青嬰,相見之下,又是一番悲喜。

午時,武當山上置起酒席,款待眾人,我和諸女便坐了兩桌。席間,太師父道:「翠山俠義仁厚,卻不識風流,卻沒想到生下的兒子卻是這般厲害,樣樣強於父親,尤其是娶老婆的本事,更是強出了他十餘倍,無憂,什麼時候舉行婚禮啊?武當的第四代可要靠你和我這些孫媳婦啦!」

我微微一笑,道:「孩兒想舉行一個只屬於我們自己的婚禮,沒有外人打擾,除了天地山川,便只有我們自己。成婚之後,我想帶她們遨遊天下,累了,便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住下來,好好享受生活,孩兒欠她們很多,我想好好補償她們……」

太師父嘆了口氣,「你們兄弟竟是同一個心思。昨日,無忌派人捎來口信,說他正在遊覽山川秀水,叫我不必為他擔心。你卻也這般想。」

「哥哥有說他在哪嗎?」

太師父搖了搖頭,「他不想讓我們知道,找也找不到的。」

我點了點頭,「孩兒此番來,一是送宋師兄上山,二是來接幾位妻子,明日孩兒便要下山了。」

太師父又嘆了口氣,「好罷,我知道留不住你,但你要記得時常來武當看看,太師父這個年紀,怕是再見不了你幾面了。」

我只覺得鼻子一酸,連忙道:「太師父功力深厚,再活一甲子也不難,孩兒會時常來看您老人家和諸位叔伯的。」

太師父點點頭,「這就好,來,吃吧,不然要涼了。」

我點了點頭,提起了筷子。

翌日一早,我帶著諸女,飄然下山,直奔終南。

終南山上,面對著皇天后土,我們許下了永不分離的誓言,我心中暗暗告誡自己,若違此誓,天誅地滅!

此後的數月間,有諸女相伴,我過得其樂融融。原來,擁有一個家的感覺,是那般甜蜜啊!只是我心中一直有一個疑團,此間諸事,都已結束,為何我還留在這裡呢?難道,還有什麼沒完成的嗎?

轉眼間,又過了一月有餘,長江以北的絕大部分地區都飄起了雪花,冬天終於來臨了。

這一日,敏敏下去去採辦東西,回來後便悶悶不樂,臉上一直籠罩著一層愁雲。晚飯吃了幾口,便回房去了。雪盈捅了捅我,「夫君,你去看看吧!」

我點點頭,放下碗筷,進了敏敏的房間。見她伏在桌上,雙肩微聳,似在哭泣。

我走過去,扶著她的雙肩,將她轉過身來,只見她雙目紅腫,衣襟上淚痕點點,果然剛剛哭過。

「怎麼了寶貝兒,是有誰欺負你了嗎?」

敏敏搖了搖頭,仰起臉,用祈求的目光看著我,「夫君,敏敏求你一件事成不成?」

「自然可以啊!」我愛憐地望著她,「你忘了嗎,我還答應過你三件事,如今只做了一件而已,其他兩件我一直等待著你要我做呢!」

「那人家提出來,夫君不可以生氣。」

「好,你說吧,我不生氣。」

「今天人家下山去採購東西,無意中聽到了我爹的消息。」

「什麼消息?」

「他被朱元璋所敗,被困濠州已經三日了。」

「什麼?!」我一愣,「那你的意思是……」

「敏敏知道明教在與朝廷為敵,而且夫君是明教的教主……敏敏一定會讓夫君為難,但是,那畢竟是人家的父親啊!」

我點點頭,「我明白了,敏敏你的意思是要我救你父親。」

敏敏點點頭,無限可憐地望著我,「夫君,求你答應……」

我展顏一笑,「為什麼不呢,我的好老婆求我幫忙我怎能不幫?何況,你的父親不正是我的岳父麼?」

敏敏喜極而泣,緊緊抓著我的手,激動地道:「夫君,人家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我微微一笑,湊到她耳邊低聲道:「就用你的身子來感謝我吧!」

敏敏羞澀地,但是堅定地點著頭,「夫君無論什麼時候來找人家,都可以的,人家一定會好好服侍夫君的!」

我笑笑,伸嘴在她唇邊一吻,道:「你等我一下。」

敏敏點點頭,柔順地道:「好的。」

我走出房門,回到大廳,把情況簡略地和大家一說,道:「給我們準備些乾糧和換洗的衣服,我和敏敏一會兒出發!」

「天這麼晚了,」綺兒道:「夫君還是明天再走吧!」

我搖搖頭,「救人如救火,不能等!幫我準備東西,準備還了馬上走!」

「夫君此次只帶敏敏妹妹一起去嗎?」雪盈道:「不如再帶上幾個功夫好的姐妹去幫忙,相信不會拖累夫君的,何況,晚上夫君休息時,少了人服侍也不行,敏敏妹妹一個人恐怕……」

「好吧!」我臉上一紅,道:「月兒,芷若,你們兩個準備一下,隨我一起去。」

月兒和芷若歡天喜地地站了起來,奔進房中去收拾東西了。雪盈愣了愣。「夫君為什麼不帶上人家?」

「我就猜你會這麼問。」我道:「這次又不是遊山玩水,幾個人去就行了,你最近是在天癸期吧,功力肯定不如平時,而且萬一著了涼怎麼辦?」雪盈面色一紅,不再說話了。

「那我呢?」綺兒忽然開口道。

「你比雪盈晚三天,等你天癸來了,正是在路上的時候。」我微微一笑:「你們所有人的時間我都知道,除了芷若因為上次生病導致時間有些不穩定外,你們大概都是二十八天左右。」

綺兒點點頭,「好吧,人家不去了。夫君剛剛飯只吃了一半,現在快吃點,免得路上餓。人家去給你準備東西。」

我點點頭,開始狼吞虎嚥地往嘴裏塞東西。

待到我大功告成,芷若、月兒、敏敏三人已經全部整裝待發。我微笑著站起身來,摸摸肚子,接過雪盈遞來的長劍掛在腰上,然後和眾女匆匆告別,帶著月兒敏敏芷若三人趕往山下。

行了一夜,待到天明,買了四匹馬,繼續前行。這半年來的努力,芷若和敏敏的功力都有了很大提升,但一天一夜的疾行,卻也讓她們相當疲倦。

待得天色漸晚,敏敏憂心父親,還要趕路。我實在看不下去,買了輛馬車,把三女塞進車裏,強迫她們睡覺,等到天明之後,再換她們駕車,我去睡覺。

路上經過明教的一個分舵,我給徐達寫了封信,用信鴿送了出去,待到趕到濠州,徐達親率劉伯溫、藍玉帶二十萬大軍前來恭候。

匆匆寒暄了幾句,我問劉伯溫,「先生,關於朱元璋謀逆的證據收集得如何了?」

「已經準備妥當,教主完全可以抓人。」

我點點頭,「現在濠州前線的情況如何?」

「汝陽王所部已經被朱元璋擊敗,現在汝陽王率百餘親衛躲入了深山中,朱元璋正在大舉搜山。」

「如果現在抓朱元璋的話,他的士兵叛亂,你壓不壓得住?」我問徐達。

「沒問題!」徐達道:「朱元璋所部之有少許人為他賣命,大多數將士,還是奉教主號令的。」

「那好,我們進城!」

朱元璋聞得我率徐達等前來,親率大將花雲、湯和、鄧愈、吳良、吳禎出迎。進入帥府,我一使眼色,敏敏、芷若、月兒閃電般出手,將六人制住。徐達吩咐親兵將六人綁了起來。

六人尚在迷糊中,徐達已大聲喝道:」奉教主號令,朱元璋營私結黨,密謀造反,即行拿下!「門外的守衛一時愣在那裏,不知所措。

六人大呼冤枉,我向劉伯溫一使眼色,劉伯溫從懷中掏出一疊信件仍在地上,「朱元璋,你看看這是什麼?」

朱元璋一看,面色煞白,登時說不出話來。

我哼了哼,「這回沒話說了吧!徐達將軍,命你的部隊接管濠州,所有朱元璋的賊黨一律拿下……還有,把朱元璋造反的證據公告天下。這六人,午後問斬!」

「是!」

第九十二章 無憂歸來

處理完濠州的事,我率頭月兒、敏敏、芷若親自入山,憑藉著父女間奇妙的感應,找到了汝陽王。一番長談之後,汝陽王決定辭官不做,率家人返回大草原。臨行之時,他鄭重將敏敏託付於我,父女灑淚而別。

朱元璋的勢力為徐達所接掌,徐達勢力大大擴展,成為義軍中最強大的一支。

戰事發展得出乎意料地快,三個月後,藍玉常遇春大破張士誠,六個月後,鄱陽湖大戰,徐達用劉博溫之計大敗陳友諒,陳友諒中飛箭而亡,其勢力作鳥獸散。

一年以後,長城以南,南海以北,再無其他勢力存在,明教掌控天下。我就如同趙匡胤一般,儘管心裏面樂意得不得了,但還是擺出極不願意的樣子,再三推託之後才「勉強」地登上帝位。

原以為做皇帝是多麼好的事呢,卻沒想到批閱那些奏折便讓我大費腦筋,本想找個偷機之法,讓敏敏和芷若輪流替我批閱。誰知道被那些老傢夥發現,聯名上奏折,說什麼女人不得干預朝政。一番辯論之後我敗了,沒想到那些一張口就是之乎者也的傢夥辯論那麼厲害,說得我頭昏腦漲。沒辦法,只得在朝堂之上答應了那些傢夥。

等到晚間休息之時,我偷偷摸摸從書房把奏折都搬到寢宮,左手抱著敏敏,右手攬著芷若,讓她們坐在我腿上,看著她們批閱奏折,倒也其樂融融。

然而其他諸妃不滿趙妃和周妃夜夜專寵,聯合告到了楊皇后那裏,雪盈帶著諸女和我一番理論之後,我可苦了,每天晚上捧著一疊奏折到各宮去睡覺,而且除了敏敏和芷若那裏外,我都得自己批閱,又煩又累,一點也不得自由。

唉,不知這皇帝要當到什麼時候,幻真寶貝兒好老婆快來把你老公我弄出去吧!

這一晚,我看著敏敏替我批閱完奏折後,抱著她上了錦榻。一番雲雨之後,敏敏躺在我懷中,縴手在我的胸膛上撫弄著,柔聲道:「夫君,人家的兩件事你都做到了,現在人家想要你做第三件事。」

我俯身在她的櫻唇上吻了一下,柔聲道:「什麼事,說吧!」

「人家希望夫君給人家一個孩子。」敏敏眼中閃著憧憬,無限嚮往地道。

「我會努力的,只是不一定會有啊!」

「敏敏記得夫君上次說,一年後便可以讓我們懷上寶寶,現在已經一年多了,夫君,我們一起努力,好不好?」

我點點頭,心中卻是叫苦不迭,「幻真大老婆限制了我生兒育女的能力,我又怎能讓她們懷上寶寶?」

「那夫君,咱們再來一次好不好?」敏敏臉上又現出了縷縷春情,縴手也開始在我身上遊走起來。

我還能說什麼?在心底暗暗嘆了口氣,又伏在了敏敏的嬌軀上……

敏敏連著向我索取了四次,倒讓我也有些累了,於是,錦榻上,兩個汗水淋漓的身子緊緊偎在一起,沉沉睡去。只是女子的臉上充滿著滿足的笑意,男子的臉上卻是一片落寞。

……

「睡得好舒服!」我一伸懶腰,坐了起來。

「咦……這裡是……」我愣愣地望著四週的景物,「這不是我當初遇到幻真的那個樹林嗎?難道我……」

「不錯!你已經回來了。」身邊響起了那熟悉的嗓音。

「真兒?!」我一轉頭,果然是幻真!她仍是我們剛認識的那個樣子,動人的嬌軀裹在白紗當中,仍是那般動人而富於誘惑力。

「我真的回來了?」我望著幻真,傻傻地問。

「當然,哪,你看看這個。」幻真一伸手把一本書遞給了我。

「這不是我那本倚天嗎?」我口中嘀咕著,伸手接了過來,拿到手中我愣了,「夢幻倚天?!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個名字?!」

我伸手翻開書頁,大概看了看,果然,裏面主人公由張無忌變成我張無憂,所有的內容都是我所經歷過的事。

幻真看著我愣愣的樣子,道:「怎麼樣,信了吧?」說著伸手把我的書拿了過去,丟在一邊,然後開始解她胸口的白紗。

我愣了,「老婆,你這是……」

幻真瞪了我一眼,「你跟別的女人做了那麼多次,把人家看得心癢癢的,還不過來安慰一下人家的相思之苦?」

我猶豫了一下,「可現在我剛睡醒,就要做……這未免有點……」

幻真把胸口那條白紗拋在一邊,又去解下身的,「你要是不來的話,我就不幫你把你那些書中的女人弄出來,讓你永遠見不到她們!」

「好罷,我投降了!」我苦笑了一下,走了過去,抱住了幻真赤裸裸的嬌軀……

幻真的體力可不是一般女人可比,滿足了她之後我也累得氣喘吁吁。幻真靠在我的胸前,柔聲道:「老公,人家二十多天沒見到你了,心裏面很難受啊,剛剛對你那麼嚴厲,你不怪我吧?」

我搖搖頭,「自然不怪,而且即使現在要怪,也沒有力氣了。老婆,你讓我抱著好好睡一覺好嗎?」

幻真點點頭,在我臉上輕吻了一口,甜甜道:「好呀,不過醒來之後,你要給人家講夢幻倚天的故事聽。」

「好!」我點頭道:「夢幻倚天啊,精彩著呢,我一定好好講給你聽!不過老婆,我要先睡了……」

「嗯,人家也要睡了。」

我們兩人相擁著,甜甜睡去,那本夢幻倚天的書被風吹開,紙張嘩啦啦地響,一個個文字跳動著,無聲地訴說著一個美麗的故事……

(完)
12345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Kasim_Q

LV:6 爵士

追蹤
  • 6

    主題

  • 224

    回文

  • 1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