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武俠] 夢幻倚天 作者:楓樹38324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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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sim_Q 2008-6-13 21:36:42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6 124473
Kasim_Q 發表於 2008-6-13 21:43
第十二章 光明右使(下)

我跟在峨眉派後面又行了一天,卻是遇到了闊別五年的六叔殷梨亭和哪個心胸狹窄的宋青書,卻不知道他們還認不認得我?估計這個可能相當之低,這五年我相貌大變,估計現在除了哥哥,武當派沒有一個人認得出我。

宋青書那小子在這裡遇上了周芷若,也開始邁下了他罪惡生涯的第一步,不過他不知道,因為眼前的這個女人,令他陷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不過,現在誰知道呢,或許只有我知道罷了。

不要說,周芷若長的還真不是一般的漂亮,看得我的心弦也不由得緊了緊,「好傢夥,差一點就趕得上雪盈姐了,勾得我的慾望又升了上來。」現在的周芷若應該還是一個純潔無限的姑娘吧?身體上和心靈上。不過日後的變化可是相當的嚇人,要不要在她變壞之前採了這朵鮮花呢?令我頗為猶豫。我雖然好色,但更重情,她還是留給哥哥吧,看得出來,周芷若對他很有感覺。人家是青梅竹馬,自小相識,似乎沒有讓我和宋青書那個傻瓜插一腳的餘地。

一行人向西行了十四五里,來到一個大沙丘前。靜玄見宋青書快步搶上沙丘,便左手一揮,兩名峨眉弟子奔了上去,不肯落於武當派之後。三人一上沙丘,不禁齊聲驚呼,只見沙丘之西,橫七豎八地躺著三十來具屍體。

眾人聽得驚呼,都急步搶上沙丘,只見那些死者有老有少,不是頭骨碎裂,就是胸口陷入,似乎個個受了巨棍大棒的重擊。

六叔道:「江西鄱陽幫全軍覆沒,是魔教巨木旗殲滅的。」

滅絕師太皺眉道:「鄱陽幫來幹什麼?貴派邀了他們了嗎?」言中頗有不悅之意。武林中的名門正派對各幫會向來頗有歧視,滅絕師太不願和他們混在一起。六叔道:「沒邀鄱陽幫,不過鄱陽幫劉幫主是崆峒派的記名弟子,他們想必聽說到六大派圍剿光明頂,便自告奮勇,前來為師門效力。」滅絕師太哼了一聲,便不再言語了。

眾人將鄱陽幫眾的屍體在沙中埋了,正要繼續趕路,突然間最西一座墳墓從中裂開,沙塵飛揚中躍出一個人來,抓住一名男弟子,疾馳而去。

這一下眾人當真嚇得呆了。七八個峨眉女弟子尖聲大叫。但見滅絕師太、殷梨亭、宋青書、靜玄四人一齊發足追趕。過了好一陣,眾人才醒悟:從墳墓中跳出來的那人正是魔教的青翼蝠王。他穿了鄱陽幫的衣服,混在屍體之中,閉住呼吸,假裝死去,峨眉派弟子不察,竟將他埋入沙中。他藝高人膽大,當時卻不發作,沙土鬆軟,在沙下屏息片刻,也自無礙,直到將眾人戲弄夠了,這才突然破沙而出。

便在此時,又是一聲長笑,一個黑衣蒙面男子突然出現,抓住一名女弟子,長奔而去,與韋一笑背向而馳。

這個人當然便是我啦,我這個獵物便是貝錦儀。她當年的美貌可是不下於紀曉芙呢,雖然現在年紀稍微大了一點,但依然是雲英未嫁之身,不僅未有老態,反而更增加了一股成熟的風韻,有種獨特的魅力。我心裏暗喜,為了紀曉芙還是我自己,這個獵物都是相當值得出手的,那就是她了!

我制住了貝錦儀之後,疾奔了幾步,轉過身來,高聲笑道:「現在一邊一個,滅絕老尼你倒是追哪一個呀?」

滅絕師太腳步不停,邊追邊道:「靜玄你帶弟子追他,我追韋一笑!」

靜玄應了一聲,回轉身子向我追來。我抱著貝錦儀,有如穿花蝴蝶一般,在峨眉派眾弟子中繞來繞去,峨眉眾多弟子中,根本沒人及得上我的速度。我忽然掠到丁敏君面前,「啪啪」賞了她兩記耳光,又一腳把她踢倒。身影再閃,下一秒到達了周芷若面前。

小姑娘面有懼色,指著我的劍尖微顫著。我微微一笑,雖然蒙著面巾看不到,但笑意還是從眼中透出來。「小姑娘,長得不錯,跟我去吧!」我用淫邪的嗓音道。

周芷若搖了搖頭,貝齒輕咬,「唰」地一劍向我刺來。我懶得費神,身影晃了幾晃,一指點了她的軟麻穴,右手一伸,將她攬入了懷中,在她的櫻唇上吻了一口,這一下便宜總要佔的。然後右手用力,將她淩空拋向哥哥,送你一個軟玉溫香吧!我得意地一聲長笑,懷抱貝錦儀,絕塵而去。

我找了個山洞,點了貝錦儀的昏穴,將她放了進去,又在洞外作了些掩飾,布了個陣勢,然後向來路奔去,遠遠地跟在峨眉派的後面。

到了夜間,東北角上十餘裏外一道火焰沖天而起。殷梨亭叫道:「崆峒派遇敵,快去救援。」這次六大派遠赴西域,圍剿魔教,為了隱蔽行動,採取分進合擊的方略,議定以六色火焰為聯絡信號,崆峒派是黃色火焰。

當下眾人疾向火箭升起處奔去,但聽得廝殺聲大作,聲音越來越是慘厲,不時傳來一兩聲慘死時的呼叫。待得馳到臨近,各人都大吃一驚。眼前竟是一個大屠殺的修羅場,雙方各有數百人參戰,明月照耀之下,刀光劍影,人人均在捨生忘死的惡鬥。

我心頭有些凜然,這種大屠殺的場面,以前從未有過,忍不住有些嘔吐的感覺。我強壓下不適,知道這種場面說不定以後還要遇到,不儘快適應的話是不行的。好吧,以殺止殺,我也不能旁觀了!

銳金、洪水、烈火三旗對戰崑崙、華山、崆峒三派,數十丈外,天鷹教卻在旁觀。正在此時,峨眉派諸人及殷梨亭,宋青書一鼓作氣,殺向銳金旗眾。

總不能讓銳金旗被滅了吧,你天鷹教不上我上!我一聲長嘯,白衣蒙面,飄落場中。(為了不被認出我就是白天那個蒙面人,我換了身白衣。)魅影身法一閃再閃,寒冰掌一亮再亮,七八名峨眉派弟子噴血後退。劈空掌毫不落空,勁風呼嘯,又是五六名崑崙弟子被淩空擊飛。暗器無情,漫天花雨,殺機漫空,又是十數名華山崆峒弟子委頓在地。滅絕師太那邊劈倒七八人,我這邊已經放倒了二十餘人。

宋青書見勢不妙,同殷梨亭、靜玄三人向我圍來,那邊銳金旗掌旗使莊錚已經同滅絕師太拼鬥起來。我心知不妙,莊錚絕對受不住滅絕師太的倚天劍,連忙趕去救援。但我們距離太遠,中間又有人阻擋,背後還有三人死追不捨,堪堪趕到時,莊錚已經被滅絕師太一劍梟首!

我一聲長嘆,回頭一記劈空掌迫退三人,反手一把梅花針撒了出去。殷宋二人長劍舞起一道光幕,擋住了梅花針。靜玄的拂塵可不是那麼好用的了,她雙肩同時一麻,中了四五針,拂塵亦同時落在地上。

滅絕師太一聲輕叱,淩空而至,擋在靜玄身前,倚天劍斜指地面,與我對視著。

我啞著嗓子道:「好個老尼姑,手段這般殘忍!」

滅絕師太哼了哼,「閣下也不差。」

「我手下的都是些輕傷重傷的人,現在還沒殺一個人呢。」我道:「不過,一會兒我會殺給你看的!」

「閣下究竟是何人?」殷六叔湊了過來,問道。

我淡淡一笑,當然現在不能露出廬山真面目,於是我決定扮一個人,我道:「區區明教光明右使。」

「什麼?!」周圍的人都愣了愣。滅絕師太道:「原來你便是那個光明右使,果然好功夫!」

我笑了笑,回頭望去,洪水、烈火二旗已經緩緩退走,銳金旗眾慷慨重義,視死如歸,堅決不退,決意追隨莊錚殉教。剩下的九十餘人毫不畏死地和崑崙、崆峒、華山、峨眉、武當五派惡鬥,個個拚命,狀極奮勇。

我深深嘆了口氣,「好個銳金旗!」隨即仰天一聲大笑,大聲道:「你們五派誰是領頭人物,都站出來罷!」滅絕師太哼了哼,往前走了兩步,殷六叔和宋青書也走了過來,接著是崆峒五老,華山的神機先生鮮於通,崑崙的何太衝夫婦。

我目光掃了掃這幾人,道:「諸位鬆鬆手,放了他們去吧,你們如果同意的話,就後退一步。」片刻之後,沒有人退後。

「好!」我點點頭,「你們殺死一個銳金旗的,我便殺你們兩個!」

滅絕師太怒道:「老尼偏不信邪!」飛身躍入戰圈,倚天劍一顫,斬了一人。

「好!」我身影一閃即逝,浮光掠影,「砰砰」兩掌擊在峨眉派兩名男弟子身上,兩人哼也不哼,軟泥般倒了下去。

「還要再試嗎?」

何氏夫婦對視了一眼,何太衝飛身向我撲來,班淑嫻躍入戰圈,劍掌並施,又殺了一人。

我的身影原地一轉,幻出了八九道影子,魅影身法,巧妙離開了何太衝的範圍,雙掌一亮,五六步外的兩名崑崙弟子同時「哇」地一聲,嘔出一大口鮮血,其中還夾雜著碎裂的內臟。

我淡淡道:「這是摧心掌,中者立斃。諸位可要小心些。」

這時我感到背後上空有一個人影撲來,我身軀不動,大袖向後一揮,「砰」地一聲,一個身穿華山派服裝的人受了一袖,慘叫著自半空中跌了下去,砰的摔在地上,眼見是活不成了。「這是鐵袖神功,見笑了。」我淡然道。

唐文亮大步而出,道:「接我一招七傷拳!」呼地一拳向我胸口打來。我不避不讓,待他拳將及身時,胸口隨之下凹,在他的拳堪堪擊到我身上時,他手臂也伸到了最長狀態。

唐文亮一愣,又是一拳擊來,我將神功佈滿全身,唐文亮一拳擊在我胸口,護身真氣立時反擊,將唐文亮偌大的身子淩空彈了出去。唐文亮在空中翻了個跟頭,落到地面上,沒等他站穩,身上的那股力道傳來,迫使他蹬蹬蹬退出了七八步,堪堪站定,便覺雙膝一麻,一股大力傳來,他忍不住「撲?」跪了下來。

我微笑道:「不必如此,道個歉就行了,不用下跪。」

其餘四老同時掠到唐文亮身邊,關切地詢問情況。唐文亮道:「我不礙事,那傢夥真氣有點古怪,我一時不防。」

我暗暗冷笑,「還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什麼一時不防,就是你防了結局照舊是這樣。」我又把目光轉向殷六叔和宋青書,道:「武當派要不要來試試?」

二人還沒說話,我耳中忽然聽到一聲輕呼,我把目光專了過去,心道:「哥哥是關心了,哎呀,壞了!只顧自己在這裡過癮,差點把哥哥拯救銳金旗數十條生命的大功勞給搶了!」我抓了抓頭髮,「好吧,我也該回去陪一下『貝姑姑』了。哥啊,不要上我失望啊!」

我清了清嗓子,「各位,先玩到這裡吧!我得去會一會少林派的光頭們了,後會有期!」我一聲長嘯,拔空而去,投入到深深的夜幕中……
Kasim_Q 發表於 2008-6-13 21:43
第十三章 姐弟之情

回到山洞,天已微明,貝錦儀還在沉睡著,我在她邊上靜坐下來,功行十二周天,氣走諸穴。一個時辰之後,我睜開了眼睛,感到神清氣爽,功力似乎又有提升。

沉思了一下,我解開了貝錦儀的穴道。片刻之後,女子睜開了眼睛。我的面巾早已被扔到了不知哪,此時出現在她面前的正是我本來的相貌。我裝著驚喜的樣子,道:「姐姐,你總算醒來了。」

「你,你是誰?」貝錦儀有些緊張地問。

「我叫張無憂。」我望著她笑著道。

「好像在哪聽說過。」貝錦儀沉思了一陣子突然道:「我想起來了!你是武當派張五俠的二公子。」

「姐姐怎麼知道我的?」我裝著不解的樣子。

「我是峨眉派的貝錦儀,還有,你不應該叫我姐姐,要叫姑姑。」

我搖搖頭,「姐姐長得這麼年輕,怎麼會是姑姑呢?」

貝錦儀道:「真的是姑姑,我死去的師姐紀曉芙和你六叔殷梨亭是未婚夫妻,所以你比我低一輩。」

我又搖頭,「不是這麼論,我太師父和你們的郭襄祖師平輩論交,按輩份排下來的話,我是武當第三代弟子,你是峨眉第四代弟子,你是不是該叫我一聲師叔?」

「這個……」貝錦儀笑了,「好吧,便叫你叫姐姐好啦!」

我笑道:「這才對嘛,我今年二十,姐姐最多比我大上十歲,叫姑姑豈不把你叫老了?」

「小鬼頭,想套我的年齡是吧?告訴你好啦,我今年二十九歲。」

「姐姐不乖!」我道:「我一口一個姐姐,你卻叫人家小鬼頭,哼……」

「好啦,好啦,我的好弟弟,這下可以了吧?」

我笑笑,「這就對了嘛!那個,姐姐,我有件事問你,你沒有結婚吧?」

「問這個幹嗎?」貝錦儀奇道。

「說嘛!」

「沒有結婚啊!」

「那,喜歡的人呢?」

「也沒有。」

「那就好!」我笑了。

「到底是怎能回事啊?」貝錦儀追問道。

「那個……」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在路上見到你的時候,你昏倒在沙漠裏,我就把你帶到山洞裏了。推拿了好久你也沒有反應,我怕你受了什麼傷,所以就、就把你的衣服解開了,結果上上下下都看過了,什麼傷也沒有,我又給你穿好衣服,不過匆忙之下,你那件內衣的帶子我有一條忘了係……」

我還沒說完,貝錦儀已經面紅過耳,一臉羞意。

我心裏暗笑,這件事純是我編出來的,那條帶子也是我在她上身上揩油時弄開的,我的根本目的就是讓她相信我和她已經有了所謂的肌膚之親。

良久,貝錦儀小聲道:「你打算怎麼辦?」

「我會負責的。」我道:「只要你願意。」

貝錦儀猶豫道:「可是我比你大九歲呢!」

「我學過仙術,可以讓你長久保持青春,容顏不會凋謝。」

「真的?!」貝錦儀有些激動。女人最大的心願就是青春常在,紅粉不凋,聽到這個消息,她怎能不激動?

我這話確實是真的,因為我體內有幻真的生命精華,只要她經常和我陰陽調和的話,保持青春不是難事。

「怎麼樣?姐姐?」我問她。

貝錦儀有些心動,道:「但江湖上的人會怎麼看我們啊?」

「他們愛怎麼說怎麼說,重要的是你怎麼想!」我望著她,堅定地道。

貝錦儀猶豫了一陣,道:「這樣吧,弟弟,我們人前以姐弟相稱,沒人的時候,姐姐便是你的女人,好不好?」

「姐,你難道不要名份嗎?」

貝錦儀搖搖頭,「姐姐是個孤兒,無親無故的,要名份也沒什麼用,只要你對姐姐好,其他的姐姐不在乎。」

我有些感動,伸出手去,拉住了她的手。「姐,我有件事想告訴你,我還有別的女人。」我把雪盈和朱九真、武青嬰等人的事告訴了她。

貝錦儀無所謂地一笑,「弟弟你這麼出色,有別的女人是很正常的。姐姐說過,只要你對姐姐好,其他的姐姐不在乎。」

我饒是一塊石頭,也會被她的深情所感動,何況本人本來就是多情種子一個,此情此景,哪忍得住。我心中一蕩,突然伸手捉住了她另一支手,虎目中湧起奇異的神采,雙眼目不轉瞬地凝視著她,雙手微一用力,貝錦儀粉頰紅似一朵石榴花,「嚶嚀」一聲,嬌羞萬狀地跌入我的懷中。貝錦儀感到她像是被一團火所擁抱,抱得她芳心大亂,感到無比的舒暢,無比的沉醉,一種屬於少女的迷亂與激情,完全征服了她。

我同時也感到她的體溫傳到自己的體內,像被電流所觸,一種從未發生的奇異情緒上升了,渾身受到感染,她的體香和體溫,令我激動而昏眩,一股令我震撼的浪潮襲來,我情不自禁,發狂似的吻她的粉頰。貝錦儀在我懷中輕微的顫抖,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她震撼,一生中第一次發生的奇異感受令她驚恐而麻木,漸漸地,她渾身酥軟了,令人神魂顛倒的感覺來臨了。

少女的初次震撼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激情、歡樂、興奮、和帶著羞怯的迷亂,像電流般傳遍了全身,她激情的,迷亂的輕喚:「弟弟……弟弟……」她只喚了幾聲,櫻口便被吻住了。

許久,許久,我感到時光似乎突然為我們而停頓了,身外的事物,似乎距我們十分遙遠而渺茫,世間已沒有其他生物存在,只有我們兩人。兩人相偎相依,久久,時光像是凝住了……

一吻結束,我喘著粗氣,望著懷中雙面緋紅,癱軟如泥的貝錦儀道:「姐,你好熱情,差點把我融化了。」

貝錦儀眼裏泛著美麗的光紋,此時的女人是最美的。她妮聲道:「弟,想不想要姐姐?」

「想!」我不假思索地道。

「幫姐姐脫衣服吧!」貝錦儀說了這句話後,嬌靨羞紅,輕輕把臉埋到了我的胸口。

我如聞聖音,把她輕放在稻草上,緩緩解開了她的衣服,陽光下,她雪白的軀體裸露著,有種誘人的魅力。

映入眼簾的是一對粉淡淡的酥胸,當真比豆腐還要細嫩,雪膚凝脂,吹彈可破,似乎那幾縷烏雲柔絲披散在其上,肌膚也要微微彈陷,幾乎要被發端刺傷一般。兩條白膩晶潤的大腿之間,僅有極稀少的遮蔽,隱藏著絳色的嬌艷紋理,好似一塊水晶平滑地稍稍裂開,散發誘人的淺桃紅色澤,尚有一泓泉水慢慢湧出……

我伏在她身上,撫摸著她的酥胸,輕啄著她誘人的葡萄。貝錦儀的嬌軀輕顫著,口中輕微地呻吟著。

「啊嗯……啊……嗯嗯……」一種難以形容的刺激感傳遍了貝錦儀的每一寸肌膚,她禁不起心中的快適,放聲嬌鳴。我感受著她精緻滑嫩的玉脯雪膚,手指向峰頂推去,還不敢用力,那嬌美的嫩肌竟也壓得略見凹陷,好似兩個薄膜水袋,柔不可觸,偏又是生得誘人,好似蜜桃的水靈新鮮。兩粒可愛的朱紅色,在我這麼一碰之下,隨著波動微微晃蕩,似在眩惑人心。如斯柔嫩的胴體,讓我真是捨不得再多施加一點力道,只若有若無地拂掃,卻把貝錦儀挑逗得心癢難搔,喘息不止,面賽桃花,肌膚泛動著美麗的桃紅色光澤……

我吐出被我吸得紫紅的葡萄,微喘了口氣,道:「姐,你好美!」

貝錦儀羞澀地笑笑,伸出雙手脫下了我的上衣,在我的肩背撫摸著,「弟,再來啊!」

「好!」我張口含進了她的乳頭,右手揉弄著另一顆乳頭,左手緩緩滑向了她的下身……

一番愛撫之後,我站起身來,脫光了衣服,然後分開她的雙腿,緩緩伏了上去……「啊——」伴著一聲顫抖的呻吟聲,我深深進入了她。

短暫的痛苦之後便是無盡的歡悅,在一聲聲的呻吟聲中,貝錦儀終於迎來了她人生中的第一個高潮。

「姐,舒服嗎?」我掏出一條絲巾,溫柔地擦拭著她身上的汗水,另一隻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酥胸。

「嗯。」貝錦儀輕喘著,「弟,你怎麼還沒來啊?」

我稍稍活動了一下在她體內的下體,「姐,我也想和你一起來啊,可是它不聽話啊!」

貝錦儀的雪臀扭了扭,「弟,等姐歇一歇,再陪你吧!」

我又動了動道:「姐,不是我不讓你歇,關鍵是你那裏太會咬人了,咬得我好舒服,沒辦法不動。」

「好吧!」貝錦儀也被我這幾下挑起了興致,「你動吧,姐陪你!」

我微笑道:「謝謝姐,我們一起來。」動作由慢到快,又開始了新一波的征伐……

……

「姐,起床啦!」我拍拍懷中美女的翹臀,道。

貝錦儀的嬌軀不依地扭了扭,在我懷中翻了個身,繼續睡覺。我苦笑了一下,撫在她雪臀的手緩緩下移,接著翻過她雪白的大腿,輕按在她的密處,手指靈活地挑弄著。

懷中的美女嬌吟一聲,滿面羞紅,猛然坐了起來,嗔道:「弟弟,你討厭!」

我笑道:「不這樣,姐姐怎麼會起來。」

貝錦儀哼了哼,揉著惺忪的睡眼。道:「這麼早起來幹嗎?不讓人家多睡會兒。」

「不能誤了行程啊!」我揉弄著她的雙乳,道:「六大派或許已經開始進攻光明頂了,你這個峨眉派弟子怎能耽擱呢?而且,你的姐妹們或許都為你擔心呢!」

「那,見到師父,我們怎麼說呢?」

「你直接告訴她你被我救了不就行了,不過先不要提我的名字。」

貝錦儀愣了愣,「弟弟,你的意思是你不隨我一起去見師父嗎?」

我點點頭,「姐,我還有一點事要去辦,我們在光明頂上見面吧!」

「嗯!」貝錦儀拉開我在她胸前作怪的雙手,「不要鬧啦,讓姐姐先穿衣服。」

我鬆開雙手,站起來道:「要不是急著趕路,姐,我非與你再戰三百合不可!」

貝錦儀一邊穿衣服一邊嗔道:「討厭!」

「呵呵。」我笑道,替她披上了外衣,「好啦,我們出發吧!」

「好的!」
Kasim_Q 發表於 2008-6-13 21:44
第十四章 秘道練功(上)

和貝錦儀分開之後,我一路急趕,打算趕上成昆和楊逍韋一笑等兩敗俱傷的時機,除掉這個傢夥,為義父報仇。一路上我盡展輕功,狂奔不止,等趕到光明頂便見到一個光頭和尚撒腿疾奔,不遠處哥哥銜尾急追。

我一聲大喝,一掌拍向化身為圓真的成昆,倉皇中圓真和我對了一掌,逆血橫飛,他歪歪斜斜閃進了一個院子。

哥哥見我大為驚喜,「無憂,你怎麼來了?」

我邊跑邊道:「找你來的。」

「弟,快跟我追那個和尚,他是義父的大仇人成昆!」

「嗯!我們走!」

我們兩人追進院子,院子中花卉暗香浮動,但見西廂房的窗子透出燈光,我們上前推開房門,但見灰影一閃,圓真掀開一張繡幃,奔了進去。

我們跟著掀帷而入,圓真卻已不知去向。我四下打量,置身之處竟然是一間小姐的閨房,我心道:「這便該是楊不悔的閨房了,現在好好的記下來,以便不久之後來這裡取血。」

我們正四處觀望中,忽聽得腳步細碎,有人過來。我們閃身躲在西壁的一塊掛毯之後,便有兩人進入房中。我們探出頭來向外張望,見兩個都是少女,一個穿著淡黃綢衫,服飾華貴,另一個少女年紀更小,穿著青布衣衫,是個小鬟。

我湊到哥哥耳邊道:「美女!」

哥哥輕聲道:「是不悔妹妹,紀姑姑的女兒,和紀姑姑長得八分像。」

我又瞄了瞄那個扮醜丫環的小昭,道:「好好一個小美人,卻扮得這麼醜。」

「弟,你說什麼?」

「哥,我告訴你,這個醜丫頭其實一點也不醜,比你的不悔妹妹漂亮多了,她是故意扮得這麼醜的。」

「是麼?」哥哥有些不相信。

「過一會兒你就知道了……不好!快救人!」正在此時,楊不悔挺劍正往小鬟頸中刺落。

我們二人飛身而出,我伸手將小鬟拉到一邊,哥哥一彈指將楊不悔的劍彈了開去。

楊不悔拿劍不定,叮噹一聲,長劍落地,她右手離劍,食中兩指直取哥哥雙眼,是一招「雙龍搶珠」。哥哥向後躍開,道:「不悔妹妹,是我!」

楊不悔一怔,道:「是無忌哥哥嗎?」

哥哥道:「是我!不悔妹妹,這些年來你可好?」

楊不悔怔仲地望著哥哥,「你……你……當真是無忌哥哥麼?」

我鬆開小鬟的手,「他確實是,我可以做證。」

「你又是誰?」

「你沒聽說過他有個孿生弟弟麼?我叫無憂。」

「你們、你們怎麼到了這裡?」楊不悔驚疑不定。

哥哥道:「此事說來話長,你爹爹在廳上受了傷,你快瞧瞧去。」

楊不悔吃了一驚,忙道:「我瞧瞧爹爹去。」轉身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我望著她的背影搖著頭嘆著氣,「女兒比母親差多了,紀姑姑哪有這麼刁蠻任性啊?」

「好了,弟弟!」哥哥笑道。他轉身問那個小鬟道:「姑娘,那和尚逃到這房裏,卻忽然不見了,你可知道此間另有通道嗎?」

那小鬟道:「你當真非追到他不可嗎?」

我道:「姑娘,那和尚罪孽無數,我們無論如何也要追到他,我知道你知道的,幫個忙吧!」

小鬟咬著下唇,微一沉吟,低聲道:「我的性命是你們救的,好,你們跟我來。」

我們跟著她自楊不悔床下的入口進入了秘道,一路急追,卻被圓真引了開去,用巨石封了洞口。

石門被封,秘道內頓時漆黑一片,那小鬟道:「我這裡有火折,只是沒有蠟燭火把,生怕一點就完。」

哥哥道:「且不忙點火。我們四下找找看,有沒有什麼木頭之類的東西。」

我們三人四下摸索著,忽然間我手中摸到了一隻木桶,我心道:「應該便是裝火藥那個木桶了。」於是開口叫道:「我這裡有一個木桶!」

兩人大喜,聞言湊了過來,哥哥起手一掌,將木桶劈散。我感到有些粉末散了出來,道:「小心些,這些粉末不知是什麼東西,點火時小心點,大家站遠點。」

「弟弟說得有道理。」哥哥撿起一片木材,後退兩步,道:「點火吧!」

那小鬟取出火刀、火石、火絨,打燃了火,湊過去點那木片,突然間火光耀眼,木片立時猛烈燃燒起來,鼻中同時聞到一股硝磺的臭氣。「好傢夥,是火藥哎!」我道:「還好我機靈。」那小鬟笑道:「要是適才火星濺了出來,火藥爆炸,只怕連外邊那個惡和尚也炸死了。」

哥哥呆呆望著她,道:「弟弟說得不錯,原來你這麼美!」那小鬟抿嘴一笑,說道:「我嚇得傻了,忘了裝假臉。」說著挺直了身子。原來她既非駝背,也不是跛腳,雙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頰邊微現梨渦,真是秀美無倫,只是年紀幼小,身材尚未長成,雖然容貌秀麗,卻掩飾不住容顏中的稚氣。

哥哥問道:「為什麼要裝那副怪樣子?」

她笑道:「小姐十分恨我,見到我的醜怪模樣,心中便高興了。倘若我不裝怪樣,她早就殺了我啦。」「她為什麼要殺你?」我問。那小鬟道:「她總疑心我要害死她和老爺。」我搖頭長嘆:「刁蠻、任性、再加上多疑,哥,我真佩服你當年的耐性,竟然能把她一路送到崑崙來。要是我,三天就受不了啦!」

那小鬟聽得一笑,「公子怎麼知道我是假扮的醜丫頭?」

我道:「我易容術頗有研究,你的易容術是用功力改變相貌,這種方法很難識別,但你功力尚淺,年齡又小,言談舉止中做不到自然,所以便被我這個內行人看了出來。」

那小鬟道:「兩位公子,我叫小昭,剛才聽你們和小姐談話時,你們自稱無忌無憂,是大名嗎?」哥哥道:「不錯。我們姓張。」我介面道:「小昭,我們兄弟不喜歡被人公子前公子後地叫,我們癡長你幾歲,你就叫我們哥哥吧!」

小昭道:「那可不行,我只是個身份卑賤的小丫頭,怎可如此?」

「大家都是人生父母養的,有什麼貴賤之分了?」我道:「而且我們現在被困在這裡,出不出得去還不一定呢?我不管你怎麼想,反正你這個妹妹我是認定了!」

哥哥也道:「弟弟說得對,小昭,你就不要再堅持了。」

小昭猶豫了一陣,輕聲道:「好、好吧!」

「這就對了!」我笑道:「叫聲哥哥來聽聽!」

小昭羞澀地看了我們一眼,低聲道:「哥哥。」

我和哥哥搶著答應。我故作不滿道:「哥,你已經有我和楊不悔叫你哥哥了,小昭妹妹的這一聲你怎麼還跟我搶?」

哥哥道:「弟,小昭妹妹這一聲是叫兩人的。」

「你怎麼知道?也許是叫你一個的呢?」

小昭羞澀地道:「我再叫一聲好了……」

我插口道:「哥,這次你不許應。」

「好,我不應。」

小昭望了望我,雙臉羞紅,聲音微顫著,動人地喊了一聲:「哥哥!」

我大聲應著,伸手入懷摸索著,一邊摸一邊道:「我得給妹妹找點見面禮。」

小昭忙道:「哥,不用了。」

「那不行,一定要!」我摸來摸去摸不到合適的,哥哥道:「弟,你看我這一身,也沒什麼好的東西,你代我一起給吧!」

我這時摸到下山時買的一支準備給雪盈的鳳釵,忙掏了出來,「來,妹妹,哥給你戴上!」

小昭羞紅著臉,低聲道:「還是我自己來吧!」

「這怎麼可以,來,過來,哥又不會吃了你。」

小昭低著頭,走到我身邊來,我輕輕給她戴上。然後退了幾步,端詳著。小昭忐忑不安地問:「哥哥,怎麼樣?」

我笑道:「哥哥有兩句話,一真一假,你要聽哪一個?」

「嗯……真話吧!」

「很漂亮!」

「那假話呢?」

「非常非常漂亮!」

小昭羞笑道:「哥哥壞死了,害得人家擔心死了!」

我心中暗喜,「不錯,大有進步,她開始對我撒嬌了。這一個鳳釵還真值了,她戴起來剛剛好,雪盈戴著就有點小,我還是不會挑東西啊,下次買個大點的送她。」

哥哥苦著臉,「弟,我的呢?」

我看了看小昭手上的鐵鏈,突然有了主意:「哥,你把那鐵鏈弄斷,不然我看了心疼,算是你給妹妹的見面禮吧!」

小昭驚道:「不!不!老爺要生氣的。」哥哥道:「你就說我弄斷的,我才不怕他生氣呢。」說著雙手握住鐵鏈兩端,用力一崩。那鐵鏈只不過筷子粗細,他這雙手一崩少說也有三五百斤力氣,哪知只聽得嗡的一聲,鐵鏈震動作響,卻崩它不斷。

哥哥「咦」地一聲,吸口真氣,再加勁力,仍是奈何不得鐵鏈半分。小昭道:「這鏈子古怪得緊,便是寶刀利劍,也傷它不了。」

我聞言笑道:「這下有用得著我的地方了!」伸手摘下背後的龍吟寶劍,拔劍出鞘,秘道內頓時響起一聲悅耳的劍鳴。我心中暗道:「龍吟啊龍吟,這次就看你的了!」

「妹妹,站好,別動!」我長劍一顫,兩聲脆響入耳,鐵鏈已被削成數段。

小昭歡喜地拍著手,「好鋒利的劍!謝謝哥哥!」

「果然不負所望!」我輕撫著長劍,忍不住想起了雪盈的無限深情,心潮澎湃,不可遏止。

「哥,哥,你在想什麼?」小昭問。

我搖搖頭,「沒事,發了下呆而已。」我把長劍收回鞘中,仍縛在身後。

哥哥站在火藥桶邊道:「我們或許能用火藥把洞口炸開。」

小昭拍手道:「好主意,好主意!」

哥哥在地上撿起一根生了銹的鐵矛,在大石和甬道的縫隙中用長矛慢慢刺了一條孔道。小昭遞過火藥,哥哥將火藥放入孔道中,倒轉長矛,用矛柄打實,再鋪設一條火藥線,通到下面石室,作為引子。

哥哥從小昭手裏接過火把,小昭便伸雙手掩住了耳朵,我上前兩步,將小昭拉在身後。哥哥俯身點燃了引線,但見一點火花沿著火藥線向前燒去。

猛地裏「轟隆」一聲巨響,一股熱氣撲面而來。哥哥向後猛退了兩步,小昭仰頭便倒。我早有準備,伸手攬住了她的腰。石室中煙霧瀰漫,火把已被震熄了。

「妹妹,你沒事吧?」我問。

小昭咳嗽了幾下,道:「我……我沒事。」

聽得她說話有些哽咽,我微感奇怪,待得再點燃火把,只見她眼圈也紅了,我問:「怎麼?迷到眼睛了嗎?」

小昭道:「你、你們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我笑道:「你是妹妹啊,哥哥對妹妹好,有什麼不對?」

哥哥笑道:「弟弟說得對,哥哥當然要對妹妹好。」

待見石室中煙霧淡了些,便見那塊巨石安然無恙,巍巍如故,只炸去了極小的一角。我搖頭道:「怕要再炸七八次,咱們才鑽得過去。」哥哥道:「可是所餘的火藥最多只能再炸兩次。」他提起長矛,又在石頭上鑽孔,鑽刺幾下,一矛刺在被炸得有些鬆動的石壁上,忽然一塊兒斗大的岩石滾了下來,露出一孔。哥哥扳住旁邊的岩石搖了搖,微覺一晃,使勁一拉,又扳了一塊下來,接連扳下四塊尺許方圓的岩石後,露出一個可容人通過的孔穴。哥哥大喜,領先而入,我拉著小昭隨後跟了進去。
Kasim_Q 發表於 2008-6-13 21:45
第十五章 密道練功(下)

那甬道仍是一路盤旋向下,約摸走了四五十丈,到了一處石門,推開石門,裏邊又是一間石室。

這間石室極大,頂上垂下鐘乳,顯然是天然的石洞。我們走了幾步,突見地上倒著兩具骷髏。骷髏身上的衣服尚未爛盡,看得出是一男一女。

小昭似感害怕,挨到我身邊。到手的美事,我當然不會放過,伸手攬住了她的肩頭,柔聲道:「別怕,沒事的。」

我們走近兩具骷髏,只見那女子右手抓著一柄晶光閃亮的匕首,插在她自己胸口,那男子手中抓著一張羊皮。

我心知這兩人便是陽頂天夫婦,但也不說破,鬆開攬著小昭的手,俯身拾起了羊皮,只見一面有毛,一面光滑,並無異狀。

小昭接了過來,喜形於色,「哥,這是明教武功的無上心法。」說著伸出左手手指,在陽夫人胸前的匕首上割破一條小小的口子,將鮮血塗在羊皮上,慢慢便顯出了字跡,第一行是:明教聖火心法「乾坤大挪移」十一個字。

哥哥並不怎麼歡喜,道:「這裡無水無米,倘若走不出去,最多不過七八日,我們便要餓死渴死,再高的武功也是無用。」

「那你不練我練!」我從小昭手中接過羊皮,找了個乾淨偏僻的角落自行練了起來。

「什麼東東武功,這般好練。沒一盞茶時間便練了四層,破羊皮上還寫著七年練一層,瞎說!」

練到第五層後,只覺得全身精神氣力無不指揮如意,欲發即發,欲收即收,一切全憑心意所之,週身百骸,當真說不出的舒服。

第六、七兩層倒是有些難度,但我身懷九陽、九陰兩的絕學,再去習練,更是容易了許多。練到一大半時,猛地氣血翻湧,心跳加快,我知道,這該是第七層有問題那一十九句之一,因此跳過不練,練到最後,果真是一十九句不通。

我拿著羊皮站了起來,哥哥和小昭卻在一邊研究著一封書信,見我走來,兩人都大為驚奇,哥哥道:「弟,不到一個時辰,怎麼不練了?」

「練完了。」我笑道。

「這麼快?」兩人訝然道。

「真的,特簡單,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或許跟我們學過九陽神功有關,你快去練吧,我陪妹妹聊天。」

哥哥點點頭,接過羊皮去了,「對了,哥,第七層有十九句有問題,如果練得氣血翻湧,你就跳過那句,不可強練。」

「嗯。」哥哥點了點頭。

我指著小昭手上的信道:「妹妹,裏邊說些什麼?」

「是陽教主寫給夫人的一封信。」

我展開信件,只見上邊寫道:「夫人汝次:夫人自歸陽門,日夕鬱鬱。余粗鄙寡德,無足為歡,甚可歉疚,茲當永別,唯夫人諒之。三十二代衣教主遺命,令余練成乾坤大挪移神功後,率眾前赴波斯總教,設法迎回聖火令。本教雖發源波斯,然在中華生根,開枝散葉,已數百年於茲。今韃子佔我中華,本教誓與週旋到底,決不可遵波斯總教無理命令,而奉蒙古元人為主。聖火令若重入我手,我中華明教即可與波斯總教分庭抗禮也。」

我點點頭,喃喃道:「對付老婆不行,大事倒不糊塗。」

「今余神功第四層初成,即悉成昆之事,血氣翻湧不能自製,真力將散,行當大歸。天也命也,復何如耶?」

小昭此時已經知道陽頂天夫婦及成昆間的事,插口道:「我說都是陽夫人不好。她若是心中一直有成昆這個人,原不該嫁陽教主,既然已經嫁了陽教主,便不該再和成昆私會。」

我點了點頭,繼續看下去:「今余命在旦夕,有負衣教主所托,實為本教罪人,盼夫人持余遺書,召聚左右光明使者,四大護教法王,五散人,五行旗使,頒余遺命曰:『不論何人重獲聖火令者,即為本教第三十四代教主,不服著殺無赦。令謝遜暫攝副教主之位,處分本教重務。』」

我又搖頭,「糊塗,如果拿到聖火令的是個壞蛋,那明教豈不完了?」

「乾坤大挪移心法暫由謝遜接掌,日後轉奉新教主。光大我教,驅除胡虜,行善去惡,持正除姦,令我明尊聖火普惠天下世人,新教主其勉之。」

「余將以身上殘餘功力,掩石門而和成昆共處。夫人可依密道全圖脫身。當世再無第二人有乾坤大挪移之功,即無第二人能推動此『無妄』位石門,待後世豪傑練成,余及成昆骸骨朽矣。頂天謹白。」

最後是一行小字:「餘名頂天,然於世無功,於教無勳,傷夫人之心,繼恨而沒,狂言頂天立地,誠可笑也。」

在書信之後,是一副密道全圖,註明各處岔道門戶。

我站了起來,「乾盡午中,坤盡子中,其陽在南,其陰在北。無妄位應該是在……」小昭搶先一步道:「哥哥,在這裡。」她指著西北角的一個地方道:「我剛剛和大哥試過了,推不開。」

「我試試。」我單手按在那裏,默運乾坤大挪移心法,石門緩緩而開。「成了,成了!」小昭興奮地拍手道。

「噓……」我道:「小聲些,先不要告訴哥哥,等他練完再告訴他。」

小昭點點頭,「那我們做什麼呢?」

「妹妹會不會唱歌兒,唱兩首給哥哥聽聽。」

小昭點點頭,有些羞澀地道:「唱得不好的話,哥哥不要取笑人家。」

「好,不笑。」

小昭唱了起來:「人情推物理,人生貴適意,想人間造物搬興廢。吉藏兇,兇藏吉。富貴哪能長富貴?日盈昃,月滿虧蝕。地下東南,天高西北,天地尚無完體。」

「好!」我擊掌讚道:「妹妹唱得真好聽!」我伸手入懷,摸出一支短笛,道:「哥哥吹一曲給你聽。」把笛子湊到嘴邊,吹了起來。

小昭聽了兩句,露出了訝然之色,因為我吹的便是她剛剛唱的歌兒,小昭手裏打著節拍,口中輕和著。

一曲完畢,小昭道:「哥哥好聰明,聽一遍便會吹了。」

我笑道:「那是妹妹唱得好,若是別人來唱,哥哥便不一定吹得出來了。」

小昭眼裏閃著喜悅的光芒,不依道:「哥哥騙人。」

看著她那動人的模樣,我真想馬上將她攬入懷裏,輕憐蜜愛一番,但時機不到,小不忍則亂大謀,我咬咬下唇,強壓下心思。

哥哥這時走了過來,介面道:「我弟弟從不輕易騙人,但總愛騙我。」

我們聞言站了起來,我道:「哥,練完了?」

「嗯!就像你說的,簡單極了。」

「那好,我們出去吧。」

哥哥愣了愣,道:「出去,找到出路了?」

小昭道:「剛剛無妄位的石門被哥哥推開了。」

哥哥道:「我剛想試試呢,沒想到被弟弟搶先了,好,我們走吧。」

我們手持地道秘圖,循圖而行,地道中岔路雖多,但毫不費力的便走出了山洞。

出得洞來,強光閃耀,三人一時之間竟然睜不開眼,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睜開眼睛,只見遍地冰雪,陽光照在冰雪之上,反射過來,倍覺光亮。

小昭吹熄了手中的木條,在雪地裏挖了個小洞,將木條埋在洞裏,說道:「木條啊木條,多謝你照亮我們兄妹三人出洞,倘若沒有你,我們可就一籌莫展了。」

我們兄弟對視一眼,深知小昭此舉不易,世上人忘恩負義者多,這小姑娘對一根木條尚且如此,又何況於人呢?

冰雪反射過來的強光照在她的臉上,更顯得她膚色晶瑩柔美如玉。我不禁讚道:「妹妹你漂亮得很哪!」

小昭喜道:「哥哥,你不騙我麼?」

「當然,以後不許裝醜丫頭了,這樣才好看!」

小昭道:「哥哥叫我不裝,我便不裝,小姐便是殺了我,我也不裝。」

哥哥道:「瞎說!好端端的,她幹嗎殺你?」又看了看她一眼。但見她膚色奇白,鼻子也較尋常女子為高,眼睛中卻隱隱有海水之藍意,道:「你是本地西域人,是不是?比我們中原女子,另有一分好看。」小昭秀眉微蹙,道:「我寧可像你們中原姑娘。」

我站在崖邊,極目遠眺,遙見西北方山坡上有幾人躺著一動不動,道:「那邊有幾個死人。」哥哥道:「我們過去瞧瞧。」一縱身,向那山坡疾馳而去。我拉著小昭的手,縱身跟在後邊。此時乾坤大挪移心法練到第七層,一舉手,一投足,在旁人看來似非人力所能,雖然帶著小昭,仍是身輕如燕。

到得近處,只見四個人死在雪地裏,白雪中鮮血飛濺,四人身上都有刀劍之傷。其中三人穿的是明教服色,另一個是個僧人,似乎是少林弟子。哥哥大驚:「不好!咱們在山腹中呆了許多時候,六大派的人攻上去啦!」一摸四人心口,都已冰冷,顯然已經死去多時。焦急之下,撒腿便奔。奔出十餘丈,又見七人死在地上,情狀可怖。

哥哥越奔越急,幾乎是足不點地,我拉著小昭已有些費力,乾脆把小昭身子一抄,抱在懷裏,這才趕了上來。小昭的臉羞得通紅,把臉埋在我胸口,一動不動。

一路上但見屍首狼籍,大多數是明教教徒,但六大派弟子也有不少。想是我們在山中這段時間,六大派發動猛攻,明教因一眾首領盡數受傷,無人指揮,以致失利,但眾教徒雖在劣勢之下,兀自苦鬥不屈,是以雙方死傷均重。

堪堪奔到山頂,猛聽得兵刃相交之聲,乒乒乓乓打得頗為激烈。我道:「哥,快些,六大派或許還未攻入大廳。」

突然間呼呼風響,背後兩枚鋼鏢擲來,跟著有人喝道:「是誰,停步!」

我腳下不停,大袖一甩,兩枚鋼鏢立即倒飛回去,只聽得「啊」的一聲慘呼,跟著「砰」地一聲,有人摔倒在地。我們回過頭來,只見地上倒著一個灰袍僧人,兩枚鋼鏢正釘在他心口,眼見活不成了。

「弟,你怎麼出手這麼狠?」

「哥,他這暗器是奔妹妹身上來的,我怎敢不全力反擊,萬一傷到妹妹怎麼辦?」

「你剛才那一下是……鐵袖神功?」

我不好意思地一笑:「哥,還是給你看出來了,不錯,那天晚上假扮光明右使的就是我。」

「難怪我總覺得他的身影這麼眼熟,原來是你啊!」

「好了,哥!先進去吧!這些事情以後再說!」

「好!」我們加快腳步,從大門中搶了進去,穿過兩處廳堂,眼前是好大一片廣場。
Kasim_Q 發表於 2008-6-13 21:46
第十六章 一戰成名(上)

場上黑壓壓的站滿了人,西首人數教少,十之八九身上鮮血淋漓,或坐或臥,是明教的一方。東首的人數多出數倍,分成六堆,看來六派均已到齊。這大批人隱然對明教作出包圍之勢。

楊逍、韋一笑、彭和尚、說不得諸人都坐在明教人眾之內,看情形仍是行動艱難。我雖然沒和他們見過面,但以前在書中看過,對他們的描述,這下倒也明瞭。

廣場中心有兩人正在拼鬥,各人凝神觀看,我們三人進來,誰也沒加留心。

我們慢慢走近,定神看時,見相鬥的雙方都是空手,但掌風呼嘯,威力遠及數丈,顯然二人都是絕頂高手。那兩人身形轉動,打得極快,突然間四掌相交。立時膠住不動,只在一瞬間,便自奇速的躍動轉為全然靜止,旁觀眾人忍不住轟天價叫了一聲:「好!」

那身材矮小的、滿臉精悍之色的中年漢子,正是武當派四俠張松溪。他的對手是個身材魁偉的禿頂老者,長眉勝雪,垂下眼角,鼻子鉤曲,有若鷹嘴。哥哥低聲問道:「弟,他是誰呀?」

「乖乖隆的東,哥,看那眉毛,那鼻子,你猜也該猜出來了。」

哥哥凝神望了望道:「弟,難道他是……外公?」

「你總算猜到了!你說吧,該怎麼辦?一個手心,一個手背,誰受了傷都不是件好事。」

「那咱們上去拆解,一個拆一個,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們受傷了。」

「不急,哥,看看再說。」

忽聽得兩人齊聲大喝,四掌發力,各自退開了六七步。

四伯張松溪道:「殷老前輩神功卓絕,佩服佩服!」外公聲若洪鐘,說道:「張兄的內家修為超凡入聖,老夫自愧不如,閣下是小婿的同門師兄,難道今日定然非分勝負不可嗎?」

四伯道:「晚輩適才多退了一步,已輸了半招。」躬身一揖,神定氣閒地退了下去。

突然武當派中搶出一個漢子,怒道:「殷老兒,你不提我張五哥,那也罷了!今日提起,叫人好生惱恨。我俞三哥、張五哥兩人,全是傷折在你天鷹教手中,此仇不報,我莫聲谷枉居『武當七俠』之名。」倉啷啷一聲,長劍出鞘,太陽照耀下劍光閃閃,擺了一招「萬岳朝宗」的姿勢。這是武當弟子和長輩過招時的起手式,莫聲谷雖然怒氣勃勃,但此時早已是武林中極有身份的高手,在眾目睽睽之下,一舉一動自不能失了禮數。

外公嘆了口氣,臉上閃過一絲黯然之色,緩緩道:「老夫自小女死後,不願再動刀劍。但若和武當諸俠空手過招,卻又未免託大不敬。」指著一個手執鐵棍的教徒道:「借你的鐵棍一用。」那教徒雙手橫捧齊眉鑌鐵棍,走上前來,恭恭敬敬的躬身呈上。外公接過鐵棍,雙手一拗,啪的一聲,那鐵棍登時斷為兩截。

旁觀眾人「哦」的一聲,都沒有想到他久戰之後,仍有如此驚人神力。

七叔莫聲谷知他不會先行發招,長劍一起,使一招「百鳥朝鳳」,但見劍尖亂顫,霎時間便如化為數十個劍尖,罩住敵人中盤,這一招雖然厲害,但仍是彬彬有禮的劍法。

外公左手斷棍一封,說道:「莫七俠不必客氣。」右手短棍便斜砸過去。

我嘆了口氣,對哥哥道:「看見了麼,哥,下去一個又上來一個。明教這邊個個受傷,只剩下外公一個,那邊卻不少生力軍,一個下去一個再上來。非把外公累死不可。咱們兄弟準備上場吧!」

「可是六派這麼多人……」

「咱們兄弟每人負責三派,我知道你不願和叔伯門動手,所以武當我負責,那個華山掌門鮮於通。我記得你說過是胡青牛先生的大仇人,所以華山派你負責,崑崙派和你的關係也不好,也由你負責,對了還有峨眉派,武當、少林、崆峒歸我。」

我們正在商量的時候,戰鬥的兩人已經到了關鍵的時刻,莫七叔一聲輕嘯,劍法忽變,那柄長劍竟似成了一條軟帶,輕柔曲折,飄忽不定,正是武當派七十二招「繞指柔劍」。

旁觀眾人看到第十二三招時,忍不住齊聲叫起好來。此時外公盡展輕功,身形遊走,和他以快打快。突然間莫七叔長劍破空,疾刺外公胸膛,劍到中途,劍尖微顫,竟然彎了過去,斜刺他右肩。這路「繞指柔劍」全仗以渾厚內力逼彎劍刃,使劍招閃爍無常。敵人難以抵擋。我在山上時由於年紀幼小,內力不足,只聽說過該劍法的名字,卻沒有練過。外公從未見過這等劍法,急忙沉肩相避,不料錚地一聲輕響,那劍反彈過來,直刺入他左手上臂。外公右臂一伸,不知如何,竟爾陡然間長了半尺,在七叔手腕上一拂,挾手將他長劍奪過,左手已按住他「肩貞穴」。

白眉鷹王的鷹爪擒拿手乃百年來武林中一絕,當世無雙無對。莫七叔的肩頭落入他的掌心,他五指只須運勁一捏,莫七叔的肩頭非碎成片片,終身殘廢不可。武當諸俠大吃一驚,待要搶出相救,其勢卻已不及。

外公嘆了口氣,說道:「一為之甚,豈可再乎?」放開了手,右手一縮,拔出長劍,左臂上鮮血如泉湧出。他向長劍凝視半晌,說道:「老夫縱橫江湖半生,從未在招數上輸過一招半式。好張三豐,好張真人!」他稱讚張三豐,那是欽佩他手創的七十二招「繞指柔劍」神妙難測,自己竟然抵擋不了。

莫七叔呆在當地,自己雖然先贏了一招,但對方終究是有意的不下殺手,沒損傷自己,怔了片刻,便道:「多謝前輩手下留情。」外公一言不發,將長劍交還給他。莫七叔精研劍法,但到頭來手中兵刃竟給對方奪去,心下羞愧難當,也不接劍,便即退下。

接下來,外公又同七俠之首宋遠橋宋大伯鬥了一場,兩人言明只比招式,最後鬥了個平手,但外公大耗心智,體力透支,已是強弩之末了,怕是再撐不了一場了。此時武當派尚有俞殷二俠未曾出場,但二人對視一眼,都搖了搖頭,均想:「乘人之危,勝之不武。」

他武當二俠不欲乘人之危,別人未必有君子之風,只見崆峒派中一個矮小老者縱身而出,輕飄飄落在外公身前,說道:「我姓唐的跟你殷老兒玩玩!」說話的語氣極為輕薄。

唐文亮還未曾站穩,忽覺對面白影一閃,緊接著臉上一麻,「啪啪」被扇了兩記耳光,接著胸口如遭雷擊,狠狠中了一拳,「噗」地吐出一口鮮血,踉踉蹌蹌後退。

我站在鬥場中,聲音冰一般寒冷,「乘人之危,卑鄙下流!」

場內一片寂靜,唐文亮雖然不算絕頂高手,但身手還是不弱,這下卻在連人都看不清的情況下被打至吐血,這是何等的武功!

我站在那裏,暗道:「光明拳果然了得。」光明拳是九陰真經中所載的一種拳法,和九陰白骨爪、摧心掌、所走的奇詭路子不同,它是一種相當正氣的拳法,拳如其名,光明正大,沒有什麼奇巧的變化,純以威力取勝。論威力來說,在九陰真經拳掌篇中,除了天雷掌外便是它了。剛剛打唐文亮時,我只不過用了三成力道而已。

我又向前走了幾步,「砰」地一腳將仍在顫抖的唐文亮踢飛,道:「滾開,還在這裡丟人現眼什麼!」唐文亮又是一口逆血噴出,重重摔在崆峒派眾人面前。

我伸出右掌,貼在外公背心「靈臺穴」上,將內力源源輸入。片刻之後,外公胸口和丹田中的閉塞之處已然暢通無阻,低聲道:「多謝小友!」我微微一笑,後退數步。

此時外公向空智道:「空智大師,姓殷的還沒有死,還沒認輸,依武林規矩,這架還要打下去的,你再叫人上來吧!」

此時,崆峒派中走出一個躬著背脊的高大老人,向著我道:「小子,你傷我唐三弟,我宗維俠來教訓你,敢不敢接我幾招七傷拳?」

我微微一笑,「你不是我的對手,何苦來哉?」

「是不是對手要打過了才知道,小子,你是不是怕了我的七傷拳?」

外公向前邁了一步,傲然道:「姓宗的,你的七傷拳有什麼了不起,我來接你的七傷拳。」

我知道外公雖然比以前好了一些,卻萬萬不能再運勁使力。低聲道:「老前輩,您先下去休息,這裡我來替您。」

外公道:「小友是哪一位門下,似乎不是本教教徒,是嗎?」

我道:「在下和陽教主有些淵源,為明教出些力是應該的。」

我向前走了兩步,道:「姓宗的,我便用剛剛對付唐文亮的那種拳法來接你的七傷拳。」

「好!便讓你試試我們崆峒派的七傷拳的厲害!」

我道:「貴派七傷拳的厲害,在下早就久仰了,聽說少林神僧空見大師,便是喪生在貴派七傷拳下,不知道當初你們幾人合攻空見大師時,你出了幾拳?」

此言一齣,眾人群相聳動,宗維俠大聲道:「你胡說八道!空見大師為惡賊謝遜所害,江湖上眾所週知,跟我崆峒派有什麼關係?當初崆峒五老都在雲南點蒼派柳大俠府上做客,怎麼能動手去殺害空見大師?」

我笑了,「柳大俠可以假冒,做客的人也可以假冒,因為當初動手的是六個人!」我轉頭向空智道:「空智大師,這件事在下查了很久,費了不少功夫,本來是想換些有價值的東西的,不過現在,還是告訴你吧!」

「當年在洛陽,空見大師要去尋找武當七俠之首宋遠橋大俠,想告訴他一件事……」這時眾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宋大伯,我接道:「你們不用看了,因為宋大俠根本不知道。空見大師在見到宋大俠之前便已被害了。兇手是為了那個秘密而一路追蹤空見大師到洛陽的。他們行兇之時,早有準備,為自己六人做了個不在場證明,行兇之後,便直接趕赴雲南,使自己做的假局不至於出現破綻。」

我的話說完,場內立時亂了起來,有人在議論,有人在思索,崆峒派數人已經吵鬧起來。

「空智大師,令師兄空見大師為少林四大神僧之首,而且又練成了『金剛不壞體神功』,如果說是謝遜殺的,那大有疑點:一,謝遜殺人無數,空見大師對他自然不會毫無戒心,即使說,謝遜武功驚人,空見大師便是打他不過,也自有辦法脫身;二,謝遜是成昆弟子,成昆也不一定打得過空見大師,謝遜又如何能夠?何況空見大師身具『金剛不壞體神功』,七傷拳又怎能奏效?」

這時,已經有人在點頭,有人在說「有道理」了。我接著道:「如果把目標放在崆峒派身上,那便大有理由了。一,彼此之間是熟人,空見大師不會提防,他們便有下手之機;二,他們一襲得手後,空見大師必定受傷,六人圍攻之下,根本無法逃生;三,唐文亮侄兒被謝遜所殺,崆峒派七傷拳譜被謝遜所奪,他們和謝遜有大仇,因此,可以嫁禍於謝遜。」

「胡說八道!」宗維俠怒道:「我們為什麼要殺害空見大師?」

「這就關係到空見大師要告訴宋遠橋大俠的事了。」

「什麼事情?」宗維俠道。

我笑道:「何必裝作不知道,那就是——屠龍刀的秘密!」

「屠龍刀」三字一齣口,立時引起了場中眾人的注意。

我接著道:「武林至尊,寶刀屠龍,倚天不出,誰與爭鋒?這十六個字在武林中傳誦了將近百年,但是有誰知道這十六個字的意思呢?難道單憑鋒利就可以成為武林至尊麼?真正的原因就是——刀劍的秘密!」說到這裡,我瞟了一眼滅絕師太,「對不對,滅絕師太?」

滅絕師太的臉不自然地抽動了一下,眼神異常慌亂,冷然道:「你胡說什麼?」

「呵呵,我胡說?不然吧!你心裏面有秘密才是!」我笑道:「大家只知道屠龍刀和倚天劍,但我想這裡除了我和滅絕師太外,沒人知道它們的由來。屠龍刀和倚天劍是百年前的大俠郭靖黃蓉夫婦所鑄,而你峨眉派的開派祖師郭襄正是郭大俠夫婦的次女,她不可能不知道刀劍的秘密,而這個秘密一代傳一代,所以你也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你們崆峒派根本沒必要去殺空見大師,因為他和我一樣,只知道刀劍中有秘密,卻不知道是什麼秘密。」

「為什麼空見師兄要去告訴宋大俠,而不告訴我們呢?」空智身邊的一個老僧問道。

「你是空性大師吧?」見對方點頭,我道:「因為空見大師想通過宋大俠見到張三豐真人,然後兩派合力去查這個秘密。」

「或許好多人要問,為什麼空見大師不保留秘密,自己去查呢?」我道:「這便是空見大師和你們的區別了,空見大師心胸寬廣,慈悲為懷,他查這個秘密,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武林。所以說,崆峒五老竟然能夠忍心殺害這麼一位佛門高僧,真是可惡之極啊!」

我這一通信口開河,說得天花亂墜,最後連自己也有些信了,估計別人更應該相信了吧!

這時,空智大師道:「施主可以保證這些事情都是真的麼?」

我想了想,道:「沒辦法保證,因為這個問題我是從一個盜賊口中得知的,因為他說他在那天晚上去行竊時無意中看到聽到了,而且,他告訴我的時候已經病入膏肓了,誰知道會不會是病中說胡話?所以我只能說一半一半而已。不過屠龍刀和倚天劍的事情卻是真的!大師,空見大師這件事,金毛獅王和崆峒五老都有疑點,不能輕易下論斷啊!」

空智點了點頭,「施主說得有道理,老衲受教。」

我心中頗為滿意,這次既挑撥了少林和崆峒的關係,又給滅絕引來一大批覬覦刀劍中秘密的敵人,實在是漂亮之極!
Kasim_Q 發表於 2008-6-13 21:46
第十七章 一戰成名(中)

「暫且不提敝師兄之事。」空智道:「現在來算清六大派和魔教的問題,施主,你不如退下罷!」

我搖搖頭,「除非你們打敗我,否則不會不管今日之事。」

哥哥這時躍了出來,道:「貴派有一位圓真大師呢?請他出來,在下有幾句話請問。」

空智還沒回答,突然一名身披大紅袈裟的高大僧人閃身而出,手中金光閃閃的長大禪杖在地下重重一頓,大聲喝道:「小子,你是哪家哪派的門下?憑你也配跟我師傅說話。」

這僧人肩頭拱起,說話帶著三分氣喘,正是少林僧圓音。哥哥見他,登時想起父母慘死的情狀來,臉漲得通紅,身軀也在不住地顫抖著。

我拍了拍他,示意他鎮定。哥哥向我點點頭,轉向眾人道:「在下既非明教中人,亦非中原哪一派門下。這次六大派圍攻明教,實則是受了奸人的挑撥,中間有著極大的誤會,在下雖然年少,倒也知其中的曲折原委,斗膽要請雙方罷鬥,查明真相,誰是誰非,自可秉公判斷。」

他語聲一停,六大派中登時發出哈哈、呵呵、嘩嘩、嘻嘻……各種各樣大笑之聲。數十人同聲指責:「這小子失心瘋啦,你聽他這麼胡說八道!」「他當自己是什麼人?是武當派張真人麼?是少林空聞神僧麼?」「哈哈,哈哈!」「他做夢得到了屠龍寶刀,成為武林至尊啦!」「他當咱們個個是三歲小孩兒,呵呵,我肚子笑痛了!」「六大派死傷了這麼多人,魔教欠下了海樣深的血債,嘿嘿,他想三言兩語,便將咱們都打發回去……」

哥哥站立當場,昂然四顧,郎聲道:「只須少林圓真大師出來,跟在下對質幾句,他所安排下的奸謀便能大白於世。」這句話一個字一個字吐將出來,雖在數百人的哄笑聲中,卻是人人聽得清清楚楚。六大派眾多高手心下都是一凜,登時便將對他的輕視之心收起幾分,均想:「這小子年紀輕輕,內功怎如此了得?」

圓音待眾人笑聲停歇,氣喘吁吁地道:「臭小子怎地恁地姦猾,明知圓真師兄已不能與你對質,便指名要他相見?你何以不叫武當派的張翠山出來對質?」

他最後一句話一齣口,空智立時便喝:「圓音,說話小心!」但華山、崑崙、崆峒諸派中已有許多人大聲笑了出來。只有武當派的人臉有慍色,默不作聲。

圓音略有悔意,正想再辯解幾句,突然面前白影一閃,「啪啪啪啪」四聲脆響,他臉上挨了四記耳光,口中也被塞進了一堆泥土。

我站在他面前,冷冷道:「身為一個出家人,做不到四大皆空,還嗔念不斷,口出污言穢語,成何體統?!請你吃一頓泥巴,算是薄懲。」

圓音愣了愣,接著吐出口中的泥土,一聲大吼,挺杖向我擊來。我向左斜跨一步,禪杖擦著胸口斜掠而過,接著右手探出,閃電般抓住圓音的腰眼,將他提了起來,右手搶過他手中禪杖,橫過杖頭,作勢便嚮往他頭頂擊落。

在我閃電般那一抓出手後,武當派已有數人驚呼出來:「虎爪絕戶手!」

我心道:「這虎爪絕戶手我雖然沒練過,但在幾位叔伯練習時我曾瞧過幾眼,此時使將出來,倒也絲毫不差。反正他是和尚,生不了孩子也無所謂。」

少林僧中同時搶出兩人,兩人禪杖分襲我的左右。我心道:「圍魏救趙啊!想法不錯,不過功夫還差了點。」我抓著圓音,右手禪杖像一根木杖般在來襲的圓心圓業禪杖上敲了兩記。只聽得嘿嘿兩聲,圓心圓業同時仰天摔倒。幸好兩僧武功頗為不凡,臨危不亂,雙手用力急挺,那兩條數十斤重的鍍金鑌鐵禪杖才沒有反彈過來,打到自己身上。

在眾人驚呼聲中,我抓著圓音的身軀微一轉折,輕飄飄的落地。六大派中已有七八個人叫了出來:「武當派的『縱雲梯』!」

我一振左手,圓音像一顆離弦的炮彈般直向剛爬起來的圓心圓業衝去,二僧大驚之下,同時拋下禪杖,雙手前托,堪堪把圓音接了下來,兩人抱著圓音踉踉蹌蹌後退數步,沒等他們站穩,我已經急掠而過,分別在他們身上一點,封住了他們的穴道,然後笑吟吟地回到原地,道:「罰你們就這樣擺會兒姿勢吧,放心,除了我,別人解不開你們的穴道的,至於這根禪杖嗎……」我右手用力,將它緩緩按進了土中,只露出個柄出來,「拔得出來你便拿走,拔不出來就留在這兒吧!」

宗維俠見我如此對付少林三僧,還有最後這一下按杖入地,不禁大為驚異,但既已身入場中,豈能就此輕易示弱退下。當下大聲道:「小子,你一再挑撥我崆峒和少林的關係,到底有何用意?」

我搖頭笑道:「不是我挑撥,是有人這樣告訴我而已,何況如果不是你做的,你又何必害怕別人怎麼看你?」

「好!」宗維俠道:「先不提這個,我問你,你強行出頭,到底是受了何人指使?」

「沒有人指使我,我只是希望雙方罷手言和而已。」

宗維俠道:「哼,要我們跟魔教罷手言和,難上加難,除非你將我們崆峒派打敗。」說著擄起了衣袖。

我道:「好,你們崆峒武功最高的便是你們崆峒五老,現在唐文亮已經不能再戰,你們四人一起來吧!」

宗維俠哼了哼,道:「不必了,小子,先吃我一招七傷拳!」說罷,呼地一拳打在我胸口。我九陽神功一卸一消,便除去了他這股力道。微微一笑,暗運「吸」字訣,將他的拳粘在我的胸口。宗維俠運力狠拔,拔不下來,空著那隻手又是一拳,我依樣葫蘆,照舊給他吸了上來。宗維俠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打也打不出去,拔也拔不下來,六大派中已傳出一陣低笑聲,宗維俠尷尬不已,臉上的神色別提多難看了。

我微笑道:「開口七傷拳,閉口七傷拳,如何?你的七傷拳我可是都接過來了,你還有兩條腿可用,不知你有沒有七傷腿呢?」

便在這時,崆峒派中越出一個大頭瘦身的老者,呼地一拳打向我的後背。小昭一聲驚呼:「哥哥,小心!」我向她微微一笑,「沒事的。」話音剛落,那拳已打在了我的後背上,那人馬上落得了和宗維俠相同的命運,不過此老極為彪悍,雙拳雙腿都往我身上招呼,結果,我背上憑空附上了一隻「蜘蛛」。

我拍拍身後的「蜘蛛頭」,道:「大腦袋,你是第四老常敬之吧,聽說你外號叫『一拳斷岳』?只不知你兩拳兩腿又斷什麼?」

常敬之一張老臉羞得通紅,但他長得一張黑臉,相襯之下,倒也不大刺眼。我接道:「原來崆峒派這麼擅長偷襲啊!好吧,我不給你們點懲罰,倒顯得我怕了你們了。」說罷,九陽神功向前,九陰神功向後,一熱一寒兩種真氣分襲二人。宗維俠只覺得從我身上傳來一股極熱的熱流,灼得他滿臉通紅,渾身冒汗;常敬之卻是如墜冰中,那刺骨的寒氣凍得他面色慘白,牙齒咯咯直響,渾身劇顫。

半盞茶時間之後,宗維俠已經汗出如漿,全身濕透,常敬之面上卻已籠罩上一層白霜,兩人都已成半昏迷狀態。我輕嘆口氣,內力回收,使個「彈」字訣,將兩人彈開,道:「把這兩人抱在一起,寒熱相濟,再推宮活血,三天後便可沒事了。」崆峒派中跑出了幾名弟子,將二人抬了回去,開始施救。

我望向那身材高大的五老之首關能,道:「崆峒五老五中余二,是否再戰,閣下一言以決!」

關能拱了拱手,「閣下功力非凡,崆峒派甘拜下風。」

我回轉身,向哥哥一笑,「哥,我已經解決一派了。」

哥哥道:「弟,還是等我向他們說明成昆的事後,再行動手吧,或許大家會聽得進去。」

我搖頭苦笑,「哥,你未免想得太簡單了。好吧,你去跟他們說,我先歇上一歇。」說罷,走到小昭身邊坐了下來。

小昭道:「哥哥,你剛剛是怎麼弄的?把那兩個老人弄得那般模樣?」

我笑道:「只是把他們吸在背上而已,妹妹,剛才那隻大蜘蛛好看嗎?」

小昭想到常敬之的古怪模樣,忍不住格格嬌笑。

我見她笑得可愛動人,順勢又給她講了幾個笑話,把她逗得嬌笑不止,小手也在不知不覺中被我握在了掌中。

這時場中傳來一聲怒喝:「小子,過來納命罷!」我心道:「空性上場了,真是的,連出場的話都和書裏一模一樣!」於是放開小昭的手,縱身上前,攔下了空性的一擊,轉頭對哥哥道:「哥,我說你的方法不管用吧,快下去陪妹妹吧,少林是我的。」

哥哥點點頭,「弟,你小心些,他可是三大神僧之一。」

我點頭笑道:「放心,我還有好多功夫沒用呢!」

待哥哥退開後,空性一聲大喝,右手向我頭頂抓將下來,這一抓自腕至指,伸得筆直,勁道淩厲已極。

外公喝道:「是龍爪手,不可大意!」

我身形一側,輕飄飄讓了開去,心道:「你會抓我就不會麼?!讓你嘗嘗我的『九陰白骨爪』的厲害!」我一聲輕嘯,九陰白骨爪使將出來,以抓對抓,毫不相讓。

兩人一拼上,立時吸引了場中的目光,兩人一個迅猛淩厲,一個邪異奇奧,漫天爪影亂閃,空中勁風呼嘯。

『九陰白骨爪』在百年前便已馳名江湖,其出名原因不全在於它的威力,而在於它的詭異難測。招招不依常理,令人很難預測。論其實際威力,遠在光明拳和天雷掌之下。

空性在少林寺中所習所見均是正大光明的功夫,何時見過這種詭異的招數,三十六招龍爪手使完,他已迭遇險招。

「大師還不認輸麼?」我邊打邊道。

空性咬牙苦撐,一句話不說。

「好!你接我這一招!」我雙手在胸前一拍,幻化出十數道爪影,抓向空性胸口、咽喉和雙肩。這招名叫「魑魅魍魎」,是九陰白骨爪中的一記絕招,玄奧詭異,神鬼難測。

空性眼前一片亂影,也不知這十幾道影子孰真孰假。他勉力拍出兩掌,盡力後躍。便在此時,那數道爪影突然間合為一雙。猛然抓向他的胸口和咽喉!

空性一聲長嘆,閉目待死。

我微微一笑,雙手化爪為掌,輕輕在空性的雙肩拍了拍,道:「大師,你敗了!」

空性萬念懼灰,只覺得數十年來苦練武功,稱雄江湖,全成一場幻夢,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施主比老衲高明得多了。」左手抓住右手的五根手指,一施勁力,便要將之折斷。

我右手在他的手腕上拂過,空性只覺手腕一麻,勁道全然使不出來。我道:「大師,勝敗之間,何必看得那麼執著。一切有為法,皆作如是觀,如夢亦如幻,如露亦如電。」

空性聞言一震,道:「施主說得不錯。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言罷,兩人對視一笑。

空性微笑道:「施主日後有暇,還望駕臨敝寺,老衲要一盡地主之誼,多多請教。」

我微笑道:「大師相邀,在下不敢推辭,他日定當赴約。」

空性微微一笑,便即退開。我忽然覺得這個老和尚很可愛,不忍心他在下山後被禿頭阿三所殺,便叫住他道:「大師,為人之道,便如武功,要剛柔相濟,若遇事故,不可太剛,須知剛極易折。」

空性愣了愣,「施主此言……」

我道:「在下精於觀人之學,大師近日將有一難,定當切記在下之言,不可忘記!」我知道這個時代的人對於風水相面之說相當相信,因此這般警告於他,心知他必會聽從。果然,空性點了點頭,「多謝施主指點,老衲定當銘記在心。」

空性在少林寺中身份極是崇高,人品武功,素為僧眾所推服。少林派自空智以下見他如此,既覺氣餒,又對我指點空性之事暗暗感激,都覺得今日之事,本門是決不能再出手向我索戰了。

空智大師是這次六大派圍攻明教的首領,眼見情勢如此,心中十分尷尬,一時間拿不定主意,斜眼向華山派的掌門人神機子鮮於通使了個眼色。

鮮於通足智多謀,是這次圍攻明教的軍師,見空智大師使眼色向自己求救,當即折扇輕揮,緩步而出。

鮮於通走上前,立定腳步,拱手道:「這位少俠請了!」我轉身向後走去,口中說道:「我不喜歡你這個人,換一個人跟你談!」

我走到哥哥面前,低聲道:「哥,你去吧,不要忘了為胡先生報仇。」

哥哥道:「弟弟放心!我不會放過他的!」說罷,迎著鮮於通大步而去。
Kasim_Q 發表於 2008-6-13 21:47
第十八章 一戰成名(下)

看著哥哥邊和鮮於通鬥邊揭露他的醜事,我知道短期之內不會有事,當下便向峨眉派眾走去。

自一上來我和貝錦儀的眼神交會已不止一次了,當然是趁別人不注意的時候。此時見我走來,她臉上不由露出了慌亂和羞赧的神色。

我微笑著走了過去,也沒理會滅絕和峨眉派其他弟子,逕直走到她面前,道:「姐,你出來一下。」

貝錦儀望了望滅絕師太,「師父,我……」

滅絕道:「他是誰?你們又是什麼關係?」

貝錦儀嬌面微紅,「師父,他就是救了弟子那人,他叫我姐姐,我們以姐弟相稱。」

「那你過去,看他有什麼事情。」

「是!」貝錦儀恭聲應道,緩步向我走來。滅絕師太的目光又回轉向鬥場。

我拉著貝錦儀走了十數步,離峨眉派遠了一些,然後摸出一顆淡黃色的藥丸,道:「姐姐,吃下去。」

貝錦儀也不問是什麼藥,張口便吞了下去。我道:「姐姐,你也不問問是什麼藥,隨隨便便就吃了下去?」

貝錦儀道:「弟,我相信你!」

沒有多餘的語言,僅僅是一句『我相信你』,便傳達了她無限的情感,至極的愛戀。我有些感動,輕捏了捏她的手,道:「這是我特製的藥丸,叫『傀儡丸』,吃下去之後,脈象會出現變化,讓人以為身中慢性劇毒,其實這種藥根本無毒,一會兒你去跟你師父說,你身體內的劇毒是擄走你的那人下的,碰巧我會解,但需要連續治療半月,這樣,你就可以留在我身邊了。」

貝錦儀道:「為什麼不說長點時間呢?這樣我便能陪你更久一些。」

我道:「治病總不能花上太多時間吧?要不你去隨便編好了,不過可不能給她瞧出來。你知道她對明教沒什麼好感的,更何況我現在是在幫明教。」

貝錦儀道:「我會小心的。對了,弟,你為什麼要幫助明教呢?」

我裝作生氣的樣子,「男人做事,女人不要問!」

貝錦儀嚇了一跳,囁嚅道:「對不起……」

我「噗哧」笑了,道:「逗你玩呢!明教不好嗎?他們在全國各地起兵抗元,反抗元朝的殘暴統治,為天下百姓謀利。雖然他們行事詭異,又有一些敗類,但六大門派便沒有麼?你看那邊倒在地上的那個鮮於通,一個名門正派的掌門,卻做出了如此令人不齒的惡事來,換作平時,你會相信麼?可見,明教並非全是壞人,六大派裏也不都是好人,而且說到造福天下,你們六大派比得上明教嗎?」

貝錦儀默默點頭,「弟,你說得對。」

我捏捏她的小手,「好啦,過去吧!那個丁敏君開始注意你了。」

貝錦儀啐道:「她不是什麼好東西。肚子裏壞水多了,上次紀師姐就是因為她……」

「好啦!」我笑道:「快過去吧,被發現了可不好,我答應你,有空好好整她一下,替你出口氣。」

「一定哦!」

「一定!乖,快過去吧!」

「不許騙人家!」

「知道了,唉,你真是嘮叨……」

貝錦儀帶著滿意的笑容,緩緩走開,不過在面向峨眉派諸人時,那滿臉喜容已變成了愁雲。

回到小昭身邊,她正在格格嬌笑。我在她身邊坐了下來,道:「妹妹,笑什麼呢?」

小昭邊笑邊指向場中,「哥哥,你看那個高個子的老頭多逗啊!」

我望向場中,只見華山派那個高個子老者已經說動了崑崙派何太衝夫婦下場,四人合鬥哥哥一人。小昭有些擔心了,拉拉我的衣襟,道:「哥哥,大哥好像有困難,你去看看吧!」

我點點頭,笑道:「妹妹什麼時候關心關心我啊?」

小昭嗔道:「討厭哥哥,人家什麼時候沒關心你啊!」

「是麼?」我笑道:「我一直聽你喊什麼壞哥哥,討厭哥哥之類的話,還沒聽你說一句好哥哥呢!」

小昭撅了撅嘴,「人家不想叫!」

「好!你什麼時候想叫再叫吧,不過到時候可不止一句了哦!」

「哼,到時候再說吧!快去幫忙吧!」小昭推了推我。

「好!」我縱身上前。哥哥正折了一枝梅枝作兵刃欲與四人動手。

「哥,我來幫你吧!」我道:「這套正反兩儀劍陣很難應付的!」

哥哥笑道:「弟,你放心吧,我應付得來。」

我嘆道:「哥,你有些輕敵了,還用樹枝作兵器。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正變八八六十四招,奇變八八六十四招,正奇相合,共有四千零九十六種變化,你真的要小心了。要不,你用我這把劍吧!」

哥哥搖頭笑道:「弟,你放心,我神功已成,更何況他們不見得比空性大師高明多少。」

我搖搖頭,走回小昭身邊,「你都聽到了,他不聽我的勸。」

小昭擔心地道:「那他會不會有事啊?」

「放心。」我道:「我不會讓他受傷的。」心道:「一會兒還有周芷若指點呢,估計用不到我出場了。」

便在此時,崑崙派躥出一個滿臉虯髯的道人,聲如破鑼般,大聲喝道:「小賊種,你有多大能耐,竟然對我師父師叔無禮?」

小昭皺了皺眉,「哪來的不開眼的傢夥?」

我一看,樂了,「那不是西華子麼?!妹妹,你看我去教訓他!」

我一躍而來,「啪啪」賞了他兩記耳光,接著長袖一拂,封了他胸腹幾處穴道。我這下封穴巧妙之極,除了哥哥,尚未有一人看得出來。

我向哥哥微微一笑,「哥,開始吧!記得小心!」

哥哥點點頭,向四人道:「請進招罷!」

班淑嫻對西華子道:「走開!丟的人還不夠麼?」西華子道:「是!」可是竟不移步。班淑嫻怒道:「我叫你走開,聽見沒有?」西華子道:「是!是!師父,是!」口中十分恭敬,卻仍是不動。班淑嫻怒極,心道這傢夥怎麼突然間不聽話來了?當下伸手在西華子肩頭重重一推,喝道:「站開些,別在這兒丟人現眼!「 西華子道:「是,師父,是!」身子平平移開數尺,手足姿勢卻半點沒變,就如一尊石像被推了一掌一般。

我笑了:「他口中不幹不凈,罰他在這裡站會兒,你們不必著急。」

何太衝伸手去西華子腰肋推拿數下,想替他解開穴道。哪知勁力透入,西華子卻仍是一動不動。

「我點的穴,哪那麼好解啊!」我轉向哥哥,「哥,你什麼時候心情好了,再給他解開,我沒用什麼特殊手法,你可以輕易解開。」說罷,緩緩走回到小昭身邊,微嘆口氣,「這是場惡戰。」

小昭問道:「哥哥,你怎麼對付這幾個討厭的傢夥都是打耳光啊?」

我笑道:「打耳光可不僅是皮肉之痛而已,還涉及到人的顏面問題,這些人平日裏趾高氣揚,自以為高人一等,給他幾耳光讓他清醒清醒,好好看看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特別偏愛打人家耳光呢!」

不出我的所料,十數招一過,哥哥便頻遇險招,小昭急了,拉著我道:「哥哥,快去救大哥吧!」

我心道:「這稱呼倒古怪,叫我哥哥,叫他大哥,想來在小姑娘心中所佔的份量不同吧!」於是微笑道:「別急,一會兒自然有人指點。」

我還沒說完,那邊已經響起了周芷若的指點聲。小昭一愣,望了望周芷若,「哥哥說的就是她嗎?」

我點點頭,「他們兩人自小相識,青梅竹馬。」

「原來是這樣……」小昭面有喜色,「那我們不久之後便要有嫂子嘍?」

我「噗哧」笑了,「小丫頭,你倒比別人都急!」接著解釋道:「哪兒有那麼快,他們分別了好多年,感情沒有你想的那麼深,而且,中間還橫著個滅絕呢!」

果然,在周芷若的指點下,哥哥順利破解了正反兩儀劍陣,崑崙何氏夫婦氣憤之下,暗施偷襲,卻誤殺了華山掌門鮮於通,兩派之間關係大為緊張,哥哥也使巧計騙得何氏夫婦以為自己吞下了金蠶蠱毒,如此一來,若與各派再有紛爭,只消不給二人解藥,崑崙派非倒向自己不可。

我躍身上前,道:「哥,你下去歇著吧!讓我來會一會武當派的高人!」

哥哥望了我一眼,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我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會像對付崆峒派那樣的。」

哥哥面露喜色,縱身退了下去。我站在那裏,大聲道:「六派尚且余二,在下不自量力,想挑戰武當派的高人!」

幾位叔伯對視了幾眼,又商議了一陣後,俞蓮舟二伯縱身上前,「我來領教閣下的功夫!」

我點了點頭,心知這位二伯想相當不好鬥,暗暗提氣,全身頓時籠罩在一團寒氣之中,雙掌也瞬間變得瑩白如玉。

我跨前一步,右掌輕飄飄拍了過去。俞二伯面上露出凝重的神色,右掌拍出,和我對了一掌。「波」地一聲,掌風呼嘯,寒氣四溢。我身軀晃了晃,俞二伯卻「蹬蹬」退出幾步,面孔也不禁紅了一下。我腳下行雲流水一般,繞到他左側,揮手又是一掌。俞二伯尚未站穩,這晶瑩如玉,寒氣逼人的一掌已經迎面拍了過來。他雙掌當胸推出,勁風呼嘯。我陡然換掌為爪,拿他手腕,左手並指如戟,點他胸口「膻中穴」,右腳猛然踢出,踹向他的小腹,一招三式,巧妙不已。俞二伯不慌不忙,以左腳跟為軸,如風擺柳般側倒而下,讓我三招全部落空!「好身法!」我口中輕讚一聲,一聲輕叱,右拳淩空擊出,勁風呼嘯,一往無前!

俞二伯雙掌全力推出,全力應戰!我左袖猛然一揮,接在「光明拳」後又來了一記「鐵袖神功」。只聽得一聲驚天動地的劇響,鬥場裏勁風呼嘯,氣浪排空,俞二伯踉踉蹌蹌後退,臉色已變得慘白。

我輕道:「俞二俠敗了。」然後,緩緩閉上雙目,探測著體內真氣的狀況。我知道武當派以內力悠長著稱,因此絕不能被他們纏上,每一仗都要速戰速決,在最小的消耗下取得最大的勝利。

這時,面前腳步聲響,有人走了上來。我睜開眼睛,面前竟是六叔殷梨亭。他手中拿著一柄長劍,劍已出鞘,在陽光下閃動著耀眼的光芒。

我不由得想起了小時跟他學習『神門十三劍』的事情來。我晃了晃腦袋,把這個念頭驅逐出去。望著手持長劍的六叔道:「殷六俠是要比兵刃了?」

「不錯!閣下請亮劍!」

我微微一笑,拔出了背後的「龍吟」,一聲悅耳的輕鳴,「龍吟」雪亮的劍身已暴露在空氣中。「我這是把寶劍,殷六俠小心了。」

六叔道:「多承指教,請出招罷!」

「我知道武當習慣以靜制動,那我便不客氣了!」我腳步如風,長劍輕飄飄點出,姿勢優雅之極。我心中苦笑,「不知從雪盈那裏學來的這套『玉女劍法』男人使出來究竟如何?這套劍法自女俠林朝英所創後,一直很少現身江湖,當年楊過和小龍女雙劍合璧的威力也是頗為驚人的,不知用來對付武當劍法究竟威力如何?」

使了幾招之後,我漸漸定下心來,心道:「美女使的劍法,俊男用來也不錯`嘛,不然這麼多女人怎麼總往我身上瞧?」感覺中自己就像手端酒杯,在滿地枯黃落葉的林中穿行一般,風捲起衣襟,自己好像欲乘風而去……

殷六叔的劍越舞越沒力氣,最後,他頹然一聲長嘆,「面對這麼優雅的劍法,如何生得出戰意來?我不打了!」說罷,收劍歸鞘,走了回去。

我愣了愣,不知該如何是好,取勝的原因竟然是因為劍法太美,讓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武當派果然皆是謙謙君子啊!」我嘆道:「不知下一位誰來賜教?」

幾人又議論的一陣,四伯張松溪走了出來,道:「七弟也是用劍,他也不願與你比試,只剩下我和大哥兩人,我和你比拳腳,大哥跟你比內力。你若勝了我們二人,武當派甘拜下風。」

我點點頭,「好!」將長劍歸鞘,拍拍雙手,「張四俠請!」

四叔點點頭,「呼呼」兩掌拍了過來,我剛要反擊,他已轉到我背後,又是兩記快掌。「好嘛!我便與你鬥一鬥快!」

我身形閃動,腳下浮光掠影身法不停,以快打快,場中兩條人影亂晃,四掌「啪啪啪啪」不知打了多少下。我的掌法越來越快,身上的寒氣也越來越盛,漸漸地成了我圍著他出招。四叔的動作越來越慢,掌中的力道也越來越弱。我知道差不多了,我一聲輕嘯,倏退再進,劃著優美的弧線,片片掌影像惡魔的詛咒,向四叔當頭劈下,奇快、奇猛,且無孔不入。四叔一驚,一聲大喝,雙掌「五丁開山」,全力劈出,人也迅速後退!

只聽一聲裂帛般的響聲,兩個人影一個後躍,一個倒翻,空中飄落幾條布帶。我們兩人相隔三丈,遠遠對視著。四叔又望了望袖口的壞布,嘆道:「閣下好功夫。」

我微微一笑,「張四俠這輪快掌也讓我吃力不已啊!」

宋大伯緩緩走了上來,伸出了右掌。我淡淡一笑,伸出右手抵在了他的掌上,內力源源而出。我體內神功流轉,內力源源不斷地迎向對方那小山般的內力。

我送過去的內力時陰時陽,忽快忽慢,有時寒冷如冰,有時灼熱似火。我不知宋大伯感覺如何,但他的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有時卻是忽紅忽白。想來我的彆扭的真氣令他極為不適應。漸漸地,他額角開始有汗珠淌下。

我深吸口氣,撤掌後退,微笑道:「現在可以了嗎?」

宋大伯向我拱了拱手,退了下去。

我淩空後躍,輕飄飄落在哥哥身邊,「哥,接下來看你的了,我歇一歇。」

「弟,你沒問題吧?」哥哥關心地問。

我搖搖頭,「稍有些累而已,放心!」說著,靜坐下來,運真氣自療。其實不坐下來也行,但總要顧及一下幾位叔伯的面子,如果我一點事沒有的話,他們心裏肯定覺得彆扭。所以,我暫且扮一扮樣子吧!
Kasim_Q 發表於 2008-6-13 21:48
第十九章 天雷初現

正在靜坐的我忽聽得四週一片驚叫之聲,我猛然睜開眼睛,只見周芷若手持倚天劍,劍尖殷紅一片,滿臉驚懼之色。哥哥手按右胸,鮮血有如泉湧,小昭臉如土色,緊緊扶著哥哥,臉上表情一變再變,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

我一躍上前,伸指在傷口周圍一通急點,血流登時緩了。我伸手入懷,摸出個瓷瓶,將瓶塞咬開,把半瓶藥粉灑在傷口上面,然後撕下衣襟,給他裹好傷口。然後又摸出一個瓷瓶,遞給小昭,「妹妹,裏邊是回天丹,喂哥哥服上兩粒,我去替他報仇!」

小昭哭道:「哥哥,大哥他有沒有危險?」

我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吃了我的回天丹,絕對沒問題!」

小昭點點頭,打開瓷瓶,取出兩粒雪白清香的藥丸餵了下去。

何太衝班淑嫻此時奔來過來,急問:「金蠶蠱毒怎麼解救,快說,快說啊!」

「滾開!」我怒道,「砰砰」兩腳,將他們踢到一邊,怒視著滅絕師太,緩緩走了過去。

「老尼姑,我本不願動殺手,可是你逼我的!」我一聲輕嘯,彈上了半空,半空中傳來一聲沉悶的雷鳴般的巨響,我人隨掌下,「天雷掌第一式:天雷初現!」

「轟!」一聲劇響,滅絕師太踉踉蹌蹌退出七八步,我又彈上了半空,「第二式:雷動山河!」

「轟!」又是一聲劇響,滅絕師太張口噴出一道血箭,又退了七八步。我身影疾閃,似旋風一般,繞著滅絕師太連擊八掌,「第三式,八方風雷!」「砰……」連對八掌,滅絕師太又是數口逆血橫飛,人也委頓在地。

我站在她面前,面無表情,冷冷道:「第四式:狂雷疾電,送你歸西!」說著,緩緩舉起了泛著金色光澤的右掌……

「弟,不要……」不遠處傳開哥哥虛弱的叫喊聲。

我淡淡掃了掃滅絕,「這次先放過你,如果我哥哥有事,我不會放過你的,峨眉派便等著在江湖上除名吧!」說罷我又掃了掃周芷若,「你也給我記住!」

我走向貝錦儀,道:「姐姐,以後跟著我吧,跟著這種師父,說不定哪天她就害了你。」

貝錦儀默默點頭,拉著我的手,道:「弟弟,我跟你走。」

「你……」旁邊的丁敏君叫了一聲。「要你多什麼嘴!」我反手兩記耳光,接著又一腳踢出她老遠,道:「再多嘴的,就是這個下場!」

峨眉派眾俱不敢言,我拉著貝錦儀走回到哥哥身邊,道:「姐姐,你幫我照顧哥哥,我去處理剩下的事。」

「峨眉武當,還有不服的,出來較量罷!」我站在場中,大聲說道。

場中一片嚶嚶嗡嗡之聲,卻沒有人出來,想是我剛剛那幾式「天雷掌」嚇到他們了。

我微微一笑,面向空智大師,打算勸他退兵。這時候,殷六叔刷地一聲長劍出鞘,雙眼淚光瑩瑩,大踏步走出,說道:「我和你無怨無仇,可是那楊逍和我仇深似海,我非殺他不可,你讓開罷!」

我搖搖頭,「不可能!」

「那麼你先殺了我,不然我非殺了他不可!」

「六叔!算了,殺紀姑姑的是滅絕,不是楊逍,我已經替你教訓她了。」

「你,你是無憂?」殷六叔瞪大眼睛,顫聲道。

「是我。」我指了指哥哥,「他是無忌。」

殷六叔雙目流淚,當地一聲拋下長劍,叫道:「無憂,無忌,原來你們都在人世,我真是開心得……」他不知該說什麼是好。

宋大伯、俞二伯、張四伯、莫七叔一起圍攏,各人又驚又喜,頃刻間心頭充滿了歡喜之情,甚麼六大派與明教間的爭執仇怨,一時俱忘。

殷六叔這麼一叫,除了何太衝夫婦、周芷若、楊逍等寥寥數人外,餘人無不驚訝,哪想到這兩個捨力保護明教的少年,竟是武當派張翠山的兒子。

「無憂,你讓我殺了楊逍,為曉芙報仇!」殷六叔拾起了長劍,大聲道。

我搖頭嘆著氣,「六叔,如果你殺了楊逍,紀姑姑也不會高興的,你真是……本來不想告訴你的,但現在……好吧,我便告訴你,其實,紀姑姑喜歡的根本不是你,而是楊逍,她對你只有抱歉,沒有別的……」

殷六叔鐵青著臉,大聲道:「不可能,我不信!」

「那你問問她的女兒,她叫什麼名字,你便知道了……」

殷六叔將目光轉移到楊不悔臉上,淚眼模糊中,瞧出來活脫脫便是紀曉芙,耳中卻聽她清清楚楚地說道:「我叫楊不悔,媽媽說,這件事她永遠也不後悔。」

噹的一聲,殷六叔擲下長劍,回過身來,雙手掩面,疾衝下山。宋大伯和俞二伯大叫道:「六弟,六弟!」但六叔既不答應,也不回頭,提氣急奔,突然間失足摔了一跤,隨即越起,片刻間奔得不見了蹤影。

他和紀曉芙之事眾人多有耳聞,眼見事隔十餘年,他仍如此傷心,不禁都為他難過,以武當殷六俠的武功,奔跑之際如何會失足摔倒?那自是意亂情迷,神不守舍之故了。

我輕嘆著氣:「問世間情為何物?唉……」

滅絕師太臉色鐵青,在峨眉派弟子的攙扶下,向山下走去。

周芷若臨走時和哥哥對視了幾眼,兩個人同時臉露喜色,周芷若的臉還紅了一片。我心裏暗嘆:「這個用眼睛說話我可是一點也不會,有空倒要好好學學,看起來作用很是不小嘛!」

武當派和我們相認,再加上峨眉派一去,六大派圍攻光明頂之舉登時煙消雲散。崆峒派和華山派攜死扶傷,跟著離去。

我突然想到圓心、圓業、圓音三僧還在那裏戳著,忙飛奔過去,給他們解開了穴道,又向空性道了兩句歉。回轉身來,崑崙派已經下山去了。

猛聽得少林派中有人大聲叫了起來:「圓真師兄的屍首呢?」另一人道:「咦,怎不見了圓真師伯的法體?」我這時才想起來,暗道:「壞了!怎麼忘了圓真裝死這件事?」心中正在自責,旋又想到:「今日讓他走了也好,義父的仇還是留到最後由他自己來報才好!」

楊逍和外公待六大派人眾走後,兩人對望一眼,齊聲道:「明教和天鷹教全體教眾,叩謝兩位張大俠救命之恩!」頃刻間,黑壓壓的人眾跪滿了一地。

乖乖,這麼多人給我下跪,可把我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扶了這個扶那個,身後的小昭傳來一聲驚叫,我回頭一看,哥哥由於急跪還禮,胸口劍傷破裂,吐出幾口鮮血在地,人也昏了過去。

「幹嗎那麼君子,這不是反倒害了自己嗎嘛!」我心中嘟囔著。手忙腳亂加上手忙腳亂,和小昭一起,把哥哥送往內室休息,一切安置妥當之後,我這才緩過氣來。

這幾天中,明教教眾救死扶傷,忙碌不堪。經過這場從地獄邊緣逃回來的大戰,各人都明白了以往自相殘殺,以致招致外侮的不該。人人關心著哥哥的傷勢,誰也不提舊怨,靜靜的呆在光明頂上養傷。

這幾天中,我也沒閒著,成功地竊取到了楊不悔的數十滴血液,說來也著實讓我犯了回難,楊不悔這丫頭這些天睡覺不安份,有幾次差點被發現,無奈之下只得使用了迷藥,在她的腰際割了個傷口,取了幾十滴血,然後給她上了最好的金創藥。一切搞定之後,我忍不住在她雪白的身體上上下其手,大肆揩油一番。最後,戀戀不捨地給她穿妥衣服,將一切佈置得毫無破綻之後,悄然離開了她的閨房。

離開她的閨房後,我又悄然進入了貝錦儀的房間。貝錦儀尚未睡著,正躺在床上發呆。見我進來,又驚又喜,「弟弟,你怎麼來了?」

我拉著她的手,坐到床邊,輕聲道:「找你有事。」

貝錦儀顯然會錯了意,臉紅紅地道:「弟弟,不行啊,小昭妹妹就在隔壁,萬一被她聽到……」

我「噗哧」笑了,「姐,我找你不是做那件事。」

貝錦儀微有些失望,「那是什麼事啊?」

「跟我下山,去做一件大事!」

「就我們兩人?」

「嗯!」

「好!我們什麼時候走?」貝錦儀有些興奮。

「馬上。」

「那留封信吧,免得大家不知道我們去哪了。」

「好。」當下我找來紙筆,留了封信放在房中,兩人乘著夜色下了山。

「弟,我們去哪兒?」

「淮北蝴蝶谷!」
Kasim_Q 發表於 2008-6-13 21:48
第二十章 曉芙復生(上)

站在紀曉芙的墳前,我長嘆道:「沒想到這裡已經這麼荒蕪了。」

「這,這是師姐的墳麼?」貝錦儀怯生生地問。

「嗯。」我找了根樹枝,撥弄著墳上的茅草、石塊。

「弟弟,你這是……」

我轉過身來,凝視著貝錦儀道:「姐姐,記不記得我說過,我會仙術。」

「嗯。」貝錦儀點點頭,「難道……難道你想把師姐復活?」

「對!但是我需要你的幫助。」

貝錦儀滿臉激動神色,「你要我做什麼?」

「先幫我把骨頭挖出來。」

「好的。」貝錦儀找了根樹枝,和我一起挖著墳。

這墳是哥哥幾年前用泥土、石塊堆壘的,十分簡陋,雖然經過了幾年時光,長滿了荒草,但挖起來仍是頗為簡單。

我們把完整的骨骼擦洗乾淨,小心地放到了事先準備好的油布上。

「然後該怎麼辦呢?」貝錦儀望著我。

「你們姐妹感情很好吧?」我問。

「嗯。」

「那你一定不希望她復活過來還充滿著痛苦吧?」

「是啊!」

「那你就開始盡情地回憶你們姐妹共同生活的時光吧!記得,把時間限定在她和殷梨亭訂婚之前。」

「為什麼?」

「因為只有這樣,復活回來的紀曉芙才不會有那麼多痛苦的回憶和經歷。」

「嗯,我明白了。」貝錦儀緩緩閉上雙目,開始回憶著。

我從懷中取出裝著鮮血的竹筒,將血灑在骨頭上面,然後按照幻真告訴我的方法,開始這隆重的復活儀式。

在法力的控制下,我清清楚楚看到從貝錦儀的眉心發出絲線一般的光帶,緩緩流向沾著血液的骨頭上。漸漸地,隨著光帶越來越濃,骨頭也開始放射著強力的光芒,在光芒中漸漸有一個女體在逐漸形成。光芒越來越盛,那個女體也越來越清晰。我將食指伸到口中,猛地一咬,鮮血汩汩而出,我將食指上的血珠猛地一甩,血珠飛速投向光芒中的女體。只聽得轟隆隆一陣劇響,光芒消失不見,眼前的油布上躺著一個赤裸裸的嬌軀。

貝錦儀向前走了幾步,忽然興奮地喊了起來:「成功了!成功了!真的是師姐!」

躺著的紀曉芙緩緩睜開了雙眼,她的目光在我們臉上轉了轉,又在自己的身上掃視了幾眼,臉上迅速浮上了兩團紅霞,緊接著一聲嬌呼,飛奔進我的懷裏,「好夫君,羞死芙兒了!」

我和貝錦儀同時一愣,我抱著她的嬌軀,順著她的話語稱呼道:「芙兒,你知道我是誰嗎?」

懷中的美女愣了愣,隨即笑道:「夫君又來逗芙兒了,你是無憂,是芙兒的好夫君嘛!」

「那,你認得她嗎?」我指著貝錦儀道。

紀曉芙眨著眼睛看了半天,道:「好像是貝師妹,不過貝師妹應該還是個小丫頭呀!」

「楊逍和殷梨亭呢?認不認得?」

「楊逍?沒聽說過。殷梨亭?好像是武當張真人的六弟子吧,不過芙兒不認識。」

我幾乎興奮得要歡呼了,「果然,一個只屬於我的紀曉芙,太棒了!」

我脫下身上的長袍,給她披在身上,然後拉著她走到貝錦儀身邊,道:「芙兒,她確實是你的貝師妹。」

「怎麼可能?!」紀曉芙道:「我才十七歲,她怎麼會比我還大?!」

「事情是這樣的……」我攬著她,將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她……

「這麼說,事情已經過去了將近二十年?而我,也死了五年?然後,你們將我復活,我才變成了十七歲?還有殷梨亭、楊逍,甚至我的女兒楊不悔,都是真的?」

我和貝錦儀默默點頭。

原以為她會難以接受,誰知她展顏一笑,道:「聽起來像個故事,好!我便把它當作一個關於紀曉芙的故事吧!嗯……這個名字是不能用了,好!從今天起,我就叫戀兒,只屬於無憂的戀兒!」

我大喜過望,將她緊緊抱起連轉了兩個圈兒,道:「戀兒,永遠是無憂的戀兒!」

貝錦儀笑道:「戀兒,這次該你喊我做姐姐了。」

戀兒眨著眼睛想了想,道:「好吧!誰讓我現在年齡比你小呢!」

我見她似乎已經肯定了戀兒這個身份,當下便道:「那從今以後,便是戀兒了,紀曉芙這三個字大家便將它留在心裏吧,倘若一不小心叫出來,可要惹來無窮的煩惱了。」

貝錦儀會意地點點頭,「弟弟,我知道。」

戀兒扭了扭身體,笑道:「貝姐姐,夫君的懷裏好溫暖,你要不要進來,我分你一半地方。」

貝錦儀笑道:「還是看好你自己吧!赤身裸體的,小心感冒。」

戀兒撅了撅嘴,扭動著身軀,道:「不怕,感冒了便讓夫君天天抱著我。」

貝錦儀望著她的笑臉嘆道:「師姐去世前幾年一直很憂鬱,很少像這麼快樂了。」

「姐姐,看你,又來了,不是說了將那些事統統埋在心裏嘛!」我提醒道。

貝錦儀搖頭苦笑,「我們姐妹情深,一時情不自禁。」

「以後可要小心啦!」我道:「戀兒是我的,我不會讓任何人從我身邊把她奪走,絕對不會!」

「戀兒知道,戀兒永遠屬於無憂,永遠……」
Kasim_Q 發表於 2008-6-14 13:24
第二十一章 曉芙復生(下)

夜,溫柔,溫柔。

戀兒坐在床前,無限溫柔地望著我。長長而捲曲的睫毛之下,是一對會說話的迷人媚眼,此時在半開半合的情形之下,透射出無限的誘惑與柔情。連結嬌軀與螓首的,是雪白而粗細適中的玉頸,體側兩條柔美的曲線,引人無限的遐思和幻想。全身白嫩細滑的肌膚,加上玲瓏有致的美好身段,充盈著無限的誘惑力……

望著她的媚態,我雙手不客氣地摟住她溫暖細滑的香肩,將頭一點點地往她的臉上移動。終於,我貪婪的嘴,印上了她小巧的紅唇。一開始,她像是欲拒還迎地緊閉著兩片香唇,在我努力不懈的熱吻之下,終於使她放棄了抵抗,唇兒半開,讓我的舌頭入侵她的嘴裏,吻著,吻著,她甚至還伸出了小香舌和我交纏吸吮。

我靈活的舌頭舔遍了她嬌軀上的每一寸嫩滑的肌膚,從她性感的小紅唇之中,不時流洩出低啞而嬌媚的哼聲:「嗯……唔……哼……哼……嗯……嗯……」她的呼吸也漸漸變得急促起來,飽滿豐聳的胸脯也上上下下地起伏個不停。

我愛憐地看著戀兒嬌艷的臉龐上透著暈紅的色澤,一隻急色的魔手悄悄地伸到她的胸前由遊移、撫摸著,緩緩解開了她的上衣,漸漸完全剝開了她的衣服。戀兒雪白的胸肌,在那新買的艷紅的的肚兜的襯托下,顯得是那麼豐滿白嫩,迷人已極。

我的手輕輕隔著肚兜揉弄著她的玉乳,好一陣子,才將肚兜的結解開。霎時,一對晶瑩剔透、豐肥柔嫩的大乳房,就這麼攝人心神地裸露在我的眼底,我忍不住心裏的感動,低下頭去,用嘴唇輕輕地含住她的乳頭,用舌頭去旋轉、舐弄著。

如此調弄,使得戀兒的鼻息咻咻,嬌喘噓噓地呻吟著:「嗯……嗯……唔……哦……唔……嗯……哼……哼……」

我仔細地打量著戀兒,只見她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又常又直地飄散在柔軟的枕頭上,還微微地散發出一股淡淡的玫瑰香味。再看她嫣紅的嬌靨上,水汪汪半開似閉的媚眼、柳眉彎彎長弧、挺直的鼻樑、紅嘟嘟的櫻唇,不時輕洩出令人銷魂的模糊哼聲。毫無斑點而白嫩又有彈性的雪膚,讓人百摸不厭;身材高挑,卻又顯得豐滿玲瓏;胸乳肥滿,柳腰纖細。我一邊欣賞著,一邊輕柔地替她褪除其餘的衣物。到了這時,兩個人就這麼赤裸裸地,依偎在她床上。

只見戀兒胸前那一雙又白、又嫩、又柔軟、又挺聳的玉乳,光是靜靜地平躺著,不必抖弄,只靠她呼吸之間的輕顫,就好像兩顆有生命的大肉球似的,在她的胸前活蹦亂跳地晃蕩著。平坦而滑膩的小腹和讓人垂涎三尺的桃花源下,修長迷人的兩條玉腿,和款擺扭動的蛇腰,散發出極具性感誘惑力的絕代風華。葫蘆形的胸、腰、臀部,構成她美麗的嬌軀上令人難以抗拒的完美女性象徵……

我將下身抵著戀兒的密處,稍一摩擦,戀兒的靈魂便被拋上雲霄,螓首急向後仰,俏麗的臉上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態。

我只稍一觸碰,不料戀兒這般禁不住,低聲道:「戀兒,你要小心啦!

戀兒滿臉羞紅,水汪汪的眼睛望著我,隱約似有怯色,隨即閉上眼睛,帶點羞澀地顫聲低鳴:「你來啊,我……我才……我才不會怕呢。」這張嬌滴滴的臉蛋搭配上不顧一切的神情,加上一句逞強話,激得我心中狂跳,索性一把抱住戀兒,兩人四肢相纏,火熱地翻騰起來。

我抱著戀兒坐起,激烈的動作慢慢緩下來,兩人的下體互相交接了。戀兒吐了口輕氣,低聲喘叫道:「夫君,我……啊……」

我輕聲道:「戀兒,太痛的話,一定要說啊。」

戀兒點點頭,低聲道:「我知道……」戀兒將臉往我的懷中挨去,緊閉雙目,忍受著雙腿間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力量,以極為惑人的嗓音呻吟著:「嗯……嗯嗯……夫君……啊……」

「戀兒……」我的額頭滴下幾滴汗水,和戀兒的一身淋淋香汗相融。「嗯。」戀兒靈動的眼睛凝望著我的臉,取代痛楚的是害羞和喜樂,我回應的眼神,一樣充滿了款款深情。

「唔啊……啊……啊……」戀兒摟緊我的後頸,藉以掛住向後傾仰的身子,失神狂亂的呻吟回應著每一次深入。

我環抱戀兒的纖腰,結結實實地衝擊這撩人的玉體。一次又一次地感受到超乎想像的快意貫穿全身,痛楚漸次減少,戀兒只覺渾身癢麻,身不由主地擺動著腰枝,柔軟的乳房劇烈甩動,秀髮散逸,櫻唇綻開,吐著銷魂的喘聲及吟叫。

「啊……夫君……啊……啊……嗯啊……」

我看著嬌美的戀兒令人憐愛的神態,耳邊聽著她近乎浪蕩的呻吟,便像無數狂潮接連打來,情緒高亢得無可複製,兩隻手從戀兒腰後放開。戀兒的身子驟失我的支撐,在一波又一波的進攻下,立時像被怒濤翻覆的小舟一般,晶瑩剔透的身體如浪起伏,扭動曲轉。

「啊……哇啊……夫君……噢……啊……嗯啊……」緊跟在後的,是胸前傳來的陣陣快感,極敏感的乳端被我的手指極盡溫柔地拂弄著,和洶湧的交合完全在兩個極端,這雙重的快感將戀兒往巔峰急速推動,嬌柔的呻吟聲也跟著盤旋直上。

「唔……我……我……不……不行……了……啊……啊啊……」戀兒的小手試著招架我的搓揉,然而我卻按住了她的手背,以她的纖纖柔荑撫弄凝脂似的胸脯。

「唔啊……」戀兒生澀地抵抗,一邊帶給自己至柔的舒暢,忽然手感濕潤,原來股間的泉水在下高上低的姿勢下,一路流到乳間來了。

「啊……好……丟人……啊……啊……啊啊……」戀兒只能勉強擠出零散的字句,神智被巨浪般的快感迅速掩沒。

春意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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