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淫道之死
就在蘇小銘趕路到天山派時,華山派眾人也在商議著。
由真說道:「掌門師兄,我們已經休息了一天,正道各派都有派人前去天山派,因此我也想帶人去支持天山派,你覺得如何?」
許芊卉提出問題說:「可是蘇小銘已經出發至少一天有餘了,我們趕得上嗎?若趕之不上,派人前去,只是徒然浪費功夫而已,何必呢?再者,武林同道也都知道我們有和蘇小銘周旋,以此為由,我想他們應該能見諒才是。」
由真嘆口氣,說道:「師姐,但是我們將蘇小銘困不到一天,就算他們會見諒,也不免有微言。再說,若我們事後再到,至少意思盡到了,他們就算有話說,也不至於太難聽呀!」
許芊卉皺了皺眉,說:「可是許多師弟妹已明顯露出疲態,我們這幾天為了準備對付蘇小銘,已花費太多功夫,實在不是只休息一兩天就能解決的。」
龔云飛聽了心知許芊卉雖然沒有明說,但話語裡已充滿抱怨的意味,不過也難怪她如此,畢竟自己為了避免蘇小銘暗中做手腳,前一陣子都加派人手巡邏,這對屠魔之役後,損失多名人手的華山派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而本來還想將蘇小銘困住一陣子後再說,誰知事到臨頭,居然有一封信到天山派前掌門手裡,裡面說明蘇小銘將率領數名已失蹤的魔教高手入侵,將原本的佈署都打亂了。
原本在華山派外面,避免蘇小銘逃跑爭取時間用的正道人士幾乎都不得不調去天山派,而魔教原本在天山佈署完畢的元魔谷高手,雖然快速趕來,但畢竟緩不濟急,來得及前去阻擋的只有絕世刀魔而已,面對詭計多端的蘇小銘,理所當然被逃走了。
不過如由真所言,若不派人前去,實在不妥,於是龔云飛說道:「既然如此,我看這樣吧!天山派這這一次我們雖然有理由不找人前去,但是總會令人有微詞,畢竟我們只有困住蘇小銘的時間不到一天,而且傷亡人數不多,怎麼也說不過去。
由真,你找幾個比較不累的人前去轉達我們的慰問之意,若你們到的時候,雙方已結束的話。你們自己看情況做事,比如能順便幫忙防守一下天山派,以防魔教趁機攻擊等等。
而芊卉,你就安排好幫裡的人員,讓他們得到充份的休息,這次若魔教入侵天山派未果的話,極有可能會將矛頭指向中原各派,因此若沒做好準備,英雄門事件可能又會重演。」
許芊卉問道:「掌門師兄,那你有何打算?」
龔云飛嘆氣道:「唉!近來習練內功有些許不順,我要閉關修練一陣子,順便反省一下這次失策的事情,欣儀的事情,就要勞煩你多費心了。」
許芊卉點點頭道:「是的,我瞭解。」
龔云飛見狀,便說出結論道:「那大家就依此行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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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天辰總算在蘇小銘走後一天之內趕到敦煌,這時來了兩名派出去查探的教眾傳回蘇小銘的口信。
這時教眾甲說道:「特使請我們向三少稟告,形勢有變,請三少與眾人一同攻上天山派,而蘇特使則為了應對緊急情況,已經在昨天趕往天山派了。」
「哦!」衛天辰問道:「那他還有說什麼嗎?」
教眾乙回道:「沒有了。」
衛天辰沉吟著說:「我瞭解了,你們下去吧!」
兩人告辭後,劍衛問道:「三少那我們的配置是否該做改變。」
衛天辰點點頭,說道:「嗯!你們先讓眾人休息,明天再出發到天山派,到天山派底下後,先別上山,我要先問問蘇小銘為什麼要改變主意?」
刀衛說:「根據我們的情報顯示,原本設立在華山派周邊的正道人士突然大量地往天山派前去,而蘇特使又早一步趕往天山派,那他的情況可能滿危急的,若我們不及早上山支持可以嗎?」
衛天辰拍拍他的肩膀,說:「放心吧!你們到天山派底下時,我就會有所指示,為了避免蘇小銘危險,我會先趕往支持,你們帶著眾人由後面慢慢推進。」
劍衛急道:「三少,這樣豈不連你也陷入危境,若是支持的話,派我們二人前去不就可以了。」
衛天辰微微笑了笑,說:「我有那麼弱嗎?再說天山派的實力可不容忽視,當年與劍神比試過的那位天山派前任掌門可還存在著,派你們前去豈不污辱了他,而且我去的話,也還有說話的空間,你們去的話就真的只有決鬥了,所以到天山下靜等我的指示吧!記住,不得與天山派的人起衝突,除非他們先動手。」
刀衛、劍衛恭身道:「屬下明白了,請三少保重。」
「別這麼說,我可還不想死呀!」說著衛天辰整理一下行李後,便朝天山派的方向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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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經數天,蘇小銘來到一處綠州,因為天色已晚,這時綠州已有幾批商旅準備歇息了,他撿了一個空地,將行李等放下整理一番後,便準備休息,畢竟趕了一天的路,快累死了。
被沙漠風砂吹了幾天,蘇小銘嘀嘀咕咕地抱怨道:「這沙漠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有夠麻煩。」
嘴裡雖然抱怨,但是該做的他還是沒停下來,從吩咐小靈暗中佈下防禦用的陣法外,到吃晚餐和起火禦寒等等。
在蘇小銘啃著今天份的晚餐時,一個雖在他預計之內,卻也令他意外的人出現:南宮燕帶著一干神劍門的人來到這裡。
所幸蘇小銘為了遮避沙漠麻煩的風沙,所以一直穿著大大的披風,遮掉了他大半的形貌,再加上東一批、西一堆的商旅,因此南宮燕一時之間也沒察覺到他在此處。
只見他們找了一個較大的空地開始準備歇息,蘇小銘百般無聊地看著他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南宮燕怎麼會和神劍門的人扯在一起?
雖然南宮燕嫉惡如仇,視魔教如寇讎。但怎麼看,蘇小銘都覺得有點奇怪,似乎裡面有什麼源故,武林上雖也是有男女成群行動的人,但除非是同門的,或是雙方有意,否則像南宮燕如此的幾乎是沒有。
一思及此,蘇小銘想到一個八卦味十足的東西,思慮至此,但蘇小銘可不會笨到去打聽事實真相而洩露了自己的行蹤。
話雖如此,但蘇小銘再繼續觀之,他看這一行人裡面,每個都對南宮燕畢恭畢敬的,彷彿南宮燕與他們是上下之別,但神劍門的人再怎麼落魄,應該也不致於如此。
一來南宮凌怎麼說也是擄走神劍門千金的人。二來還是滅門的共犯。如此,神劍門再怎麼寬宏大量,最多也是和南宮世家的人稱兄道弟,要弄到如此般地上下之別,要說沒內情,連笨蛋也不相信。
不過好奇歸好奇,蘇小銘也沒忘記自己此行的目的,正準備翻身睡去時,忽然一陣清風吹來,令人昏昏欲睡,蘇小銘雖然也想睡了,但這種情況與平時不同,不由得警鐘大起。
小靈布的陣法只能防備他人的攻擊,比如沙漠中的蛇、蠍等等,但對於毒氣這類的東西並無任何抗拒能力,因此蘇小銘的心中念頭一起,小靈立刻改變現有陣法型式。
這時場上眾人已有八成以上被迷倒,其餘的大多苦苦支撐,只有三、四個高手察覺異樣忙醒了過來。
南宮燕帶來的人中,除了南宮燕外,皆被迷倒了。
風沙之中一陣笑聲傳來,聲中充滿著邪惡的味道,南宮燕等人轉頭向上風處望去,只見一名老道迎風而立,緩緩地走了過來。
這時場上四人連南宮燕在內無不出現警戒的神色,當然這不包含沒有警戒心而倒楣中毒的蘇小銘。
「呵呵呵!沒想到這裡還有這麼多高手,受了三寸迷魂香居然能不倒。」老道邊走邊說著。
四人漸漸看出他的容貌,可惜場上眾人皆為年輕一輩的高手,並不知其身份,但是對人用下毒的方式怎麼看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所以場上四人沒一個給那個老道好臉色看。
老道對於場上四人完全看不在眼裡,伸手指向南宮燕,說:「今天我的目標是她,你們若是識相的話就別管。」
話一出,氣勢急湧而出,惹得場上四人氣息不禁一窒,但只一瞬便已回轉過來,南宮燕雖被出言污辱,但經此一事也明白眼前高手非凡,將出手教訓的衝動給緩了下來,當事人如此,其它三人更不用提了。
老道看四人如此戒備,仍是一臉不在乎的神色,說道:「嗯嗯!看來四位並不是很樂意遵從我的提意,那就只好手下見真章羅!」
老道說完,雙手環胸靜待他們出手,誰知四人還真是靜若處子,但若自己先動手不就弱了自己往年的名頭,於是便有出言相激道:「怎麼?你們四個不一起上嗎?讓我動手的話,你們連出招的機會都沒有哩!還是見我是魔教的人就動都不敢動了嗎?那倒好,那邊的小妞先來獻身吧!」
「魔教賊人!」「淫賊!」一掌一劍先行出手,一剎那之間另二人也持刀攻上。
光憑氣勢就足以令四人一窒,場上四人皆知非聯手不可,獻出南宮燕而這名老道就會放過自己根本是笑話,若是如此,直接虜走就是了,不必做下毒這種事情,更別提這名老道是魔教中人,怎可能饒過自己。
一交會,老道雙手指影紛紛,使劍之人不敵,一招被點倒在地,南宮燕只出一招半,便被老道手肘撞到要穴而動彈不得,另兩人雙刀攻守合一,配合得天衣無縫,但卻還是不敵老道那過人的功力,十招過後便被點住不動了。
老道點了點頭,說道:「嗯嗯!這兩名崆峒派的陰陽雙刀使得火侯十足,能在我渡佛邪指之下走上十招,看來沒弱了你們崆峒派的名聲,只是那北海一劍的傳人,嘖嘖嘖!不到三分火侯還敢出來丟人現眼,真是丟盡北海一脈面子了。」
『渡佛邪指』名一出,四人紛紛出現驚訝的神色,除了老道為了怕南宮燕咬舌自盡,所以將她的下巴卸了下來,因此而無法出聲以外,其它三人不禁驚呼出聲:「什麼!你是淫魔申不害!」
南宮燕則由原先一臉驚慌失措的神情,改為極度的驚恐,因為這名傳聞中的魔教妖人早在數十年前就消聲匿跡了,他是少數沒被魔教追殺的淫賊。
傳聞中這名申不害出身魔教,因此他雖然姦淫無數女子,但沒一個是魔教中人,甚至其相關人等也沒害過,所以正道人士雖多次追補,卻沒一次成功過,後來傳言他不小心姦淫到魔教教主夫人的朋友,使得他被魔教教主殺死,但看來最後的傳言是假的。
不過這並不是令南宮燕變臉的最大原因,會令南宮燕變臉的最大原因,在於被申不害姦淫過的女子沒一個活著的,就算沒死,也失蹤多年,最後除了死亡以外已不做二想了。
申不害緩步走到南宮燕面前,伸出一隻手撫摸她的嬌顏,說道:「真是上佳的貨色,雖比不上武林三絕色,但南宮世家的大小姐也算是從沒試過的味道。」
南宮燕只覺得噁心,但卻渾身被定住發作不來,只能任由申不害摟摟抱抱。
申不害過了一下癮後,轉身準備辦正事,也就是殺人,而此時蘇小銘已在小靈的治療之下將毒排掉了,小靈同時也將事情告知他。
一回神,申不害已將與南宮燕同來的神劍門人全殺得乾乾淨淨,蘇小銘見狀心道不妙,只是他色情小說看得多,本以為對方應不至於將人殺光,想不到此人竟有此意。
再觀之,蘇小銘驚覺是上次被自己殺傷雙手的老道,這一耽擱申不害已將第二批人馬盡數殺害,就在蘇小銘準備出手時,一付刀劍凌空飛來,擋住申不害,也阻止了蘇小銘的衝動,小靈連聲可惜。
一個嘹喨的聲音由遠而近:「長老,我記得南宮世家也算是我們魔教的相關人等,你對他們出手對嗎?」
來人正是衛天辰,他以絕速輕功趕了過來。
申不害見狀忙陪笑了一下,說:「原來是三少呀!我很少出來,記得之前南宮世家應該還不算和魔教有關係吧!只是經商有給規費而已呀!他們何時投靠魔教了?」
看著南宮燕怒視自己,衛天辰心知,若以前幾日蘇小銘去南宮世家治療一事來當藉口,必定不會讓眼前這個長老信服,尤其是場上並無任何女子的情況下更難讓他收手。
至於以治療一事向南宮世家示好,以讓南宮世家最後不得不偏向魔教這邊,這種事若在此講出來則一定破功。
一思及此,衛天辰下了決定,說:「假如說我先看上她這個理由呢?應該夠充份吧!還是長老你要跟我搶女人?不會吧!長老你的手段要誰還不手到擒來,何必來和我搶呢?」
申不害見狀心知此事要流產了,再加上衛天辰這一說,就算拿天魔令出來也無濟於事,只是心癢難耐令人煩呀!眼光一轉,正想要將剛剛向自己出手的三人給殺了出氣,心裡靈光一閃,計上心頭。
隨後說道:「這三人剛剛向我出手,你該知道吧!」
衛天辰淡淡笑道:「既然他們向長老出手,且隨長老之意,不過殺盡場上諸人似乎不妥,畢竟我還在追求階段,希望長老能賣我一個面子。」
申不害嘆氣道:「就知道你會這麼說,自你懂事以來就從沒說得贏你過,這個面子就賣給你吧!不過這三人可要讓我好好出口氣。」說完就帶著三人離開了。
衛天辰看著南宮燕雙眼並出的殺氣不禁也嘆了口氣,對她說道:「看來就算我將你解開,你也會自殺以明志,不過我並不是為了讓你自殺才救你的,所以若你因此而自殺的話,我心有不甘之餘,你該想到我會怎麼做吧!為了南宮世家,也為了你自己,好好思考一下吧!」
說完先讓南宮燕自己思考一番,轉身先將剛剛被申不害殺害的人拖到遠處掩埋,並清了清現場的痕跡後,才解開南宮燕的禁制。
南宮燕一被鬆開,便厲聲問道:「魔教妖人,你為什麼要救我?我才不會和你有什麼關係。」
衛天辰不改其不羈的笑容說:「正道人士救人都需理由嗎?為了救人耍點手段我們魔教是一點也不在意的。」
南宮燕怒道:「我的身家清白才不容你污辱,別以為我會因此感謝你。」
『其實你不感激我也來不及了,長老帶那三人離開用意絕不簡單,不過所幸南宮燕心思單純還沒想到這一層。不過倒也是幫了我一個忙,讓南宮世家不得不傾向我魔教這邊。』衛天辰心想,不過他可也不敢說出口。
衛天辰邊回應邊觀察她說道:「不感謝我就算了,反正我救人也不是為了讓你感謝我!而且……仔細看來,你也是長得滿標緻的,要說我沒此意的話就是說謊了。」
南宮燕雙手護身叫道:「你想都沒別想,我才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衛天辰兩手一攤聳了聳肩,便轉身幫其它人解開所中的毒,他已想到南宮燕萬一嚷著要自殺時要怎麼辦了,也因此他在幫南宮燕解開穴道時暗暗在她體內留下一道真氣。
南宮燕只能在旁邊氣得胡思亂想,但眼光卻不禁望向解毒的衛天辰。
小靈見狀不禁叫道:『啊~~~被搶了。好可惜~~~』
蘇小銘回應道:『嘖!還差點就被你鼓動了,不過倒是想不到南宮燕心思還滿單純的。』
小靈聽了,不禁提起興致,問道:『哦!你有意嗎?』
蘇小銘不等她再說出其它的話,便打斷道:『別傻了,那女的跟定衛天辰了,她不比許芊卉,只要我不說,那個老道也提不出什麼證據出來,若用守宮砂的話,我隨便就能破那個鳥謠言,但這次他帶走三個正道人士卻不同。』
『因為謠言對吧!』小靈說道。
蘇小銘答道:『嗯!不過沒想到衛天辰也是他們的目標之一,看來我當初的預測是正確的。』
這時衛天辰拿著解藥來到蘇小銘面前,蘇小銘一付運功抗拒毒性蔓延的痛苦狀,緩緩地接過衛天辰拿過來的解藥服下,然後繼續裝作運功的樣貌。
小靈抱怨地問道:『你幹嘛不現身?』
蘇小銘狀似老僧入定,但心裡卻帶著一抹笑意,回答道:『我不習慣當電燈泡,而且打擾別人的好事會有報應的。』
小靈氣得牙癢癢的,不過她跟著蘇小銘這些年來也不是白白浪費的,她心知現在出現會使蘇小銘的立場極端不佳,南宮燕和衛天辰都會對蘇小銘起疑心,但不出現卻又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將衛天辰和南宮燕湊合成一對。
所以蘇小銘雖然語帶著不正經,但如今情況是最好的做法。只是這個結果令人扼腕啊!
小靈又問道:『回歸正題,你剛剛說衛天辰也是他們的目標之一是什麼意思?』
蘇小銘睡眼矇矓地答道:『你該不會和我一樣頭眼昏花了吧!我至少還記得在南宮世家時,請衛天辰小心魔教裡有內奸的事。』
『人家想陷害你還說得過去,但幹嘛陷害身為自己人的衛天辰?』
蘇小銘懶洋洋地回答:『衛天辰又不是龍霸先的親生兒子,你也知道人嘛!總是對自己親生的比較特別,更別提自稱有優良傳統的中國人了。』
小靈不死心地追問道:『但是衛天辰的所做所為,每一項都是對魔教有利呀!再怎麼殘忍現實的人也不會追殺對自己有利的人,沒道理呀!』
蘇小銘愛睏的要命,起身一付已經解毒的樣貌,然後粗聲粗氣地向衛天辰道了聲謝後,便轉身準備睡去。
睡前,他回答小靈的問話:『這是一個好問題,明天就來思考這個吧!否則橫越這個鳥蛋沙漠有夠無聊的。』
不等小靈抗議,接著又說道:『對了!記得在原來陣式上放個消除的限制條件,我猜那個老頭會將在場這些閒雜人士殺了,只是時間不知道,放著以防萬一。』
隔天起來,衛天辰和南宮燕分道揚鑣,餘下諸人除了一部份的人不快不慢地整理著行李,然後朝天山派的方向趕去外,就是慢慢整理行李,深怕漏失的商旅。
蘇小銘雖然也忙著到天山派,但他一看如此情況,便將動作慢了下來,甚至自己行李整理好後,還幫忙別人整理。
一位頗為和善的大叔,看起來應該是該商旅的領隊,便向他道謝道:「真是謝謝你呀!小哥,看你的樣子也是個江湖人,怎麼沒像其它人一樣趕著去天山呢?」
蘇小銘笑笑地回答道:「呵呵!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已,看戲還可以,但若是動刀動槍的,這就不是我來當主角的份了,所以我很有自知之明,沒急著趕去。但若是這種只是動力氣的小事我還能略盡綿薄之力,反正助人人助嘛!無妨的,不必在意。」
接著環視一下四周,對大叔說道:「大叔,你們怎麼會知道這件事,難道你們也要到天山?」
領隊點點頭說道:「是啊!我們是往返西域和中原之間,做這些地方生意的商隊。」
蘇小銘回應道:「大叔也是辛苦人呀!介意讓我隨隊嗎?其實我初出江湖,如何到天山,只有一知半解而已,路上行李又被人騙去了不少,若不是我還小有本事的話,可能兩袖清風哩!不過吃的喝的我還有,不必麻煩到你們,只是不太知道路這部份要麻煩你們。」
領隊正要回應,一道聲音由遠而近傳來:「不必麻煩,這事交給我就對了,我來帶各位前往陰曹地府,一切的麻煩就都沒了。」
場上眾人驚訝地轉過頭看去,竟是昨晚的老道-申不害,蘇小銘忙道:「大叔,你們快逃,這裡交給我來處理。」
領隊見狀雖對眼前的年輕人滿懷感激,但依那老道昨晚的所做所為,實在不是逞強的時候,由他的閱歷知道,眼前這位年輕人多半也不是老道的對手,不然昨晚也不會著了那個老道的毒了。
於是領隊只能感謝道:「少俠,謝謝你,未知俠名,來日圖報。」
蘇小銘胡亂地掰一個名字道:「劉子云,大叔快走吧!」
領隊眾人記住後,來不及道謝,忙帶著行李逃走了。
申不害等其它人逃走後,呵呵笑道:「小子,你真以為你能阻止我殺他們嗎?」
蘇小銘目前還是一身遮頭遮臉的裝扮,因此申不害還不知,眼前這個人是曾經讓自己吃虧的年輕人。
這時蘇小銘收到小靈的報告,得知周圍沒人後,沉聲道:「我只覺得你所受的教訓還不夠,又因為你是一名前輩,被我殺了,有失前輩名聲,因此才請他們離開的,算是我最後的一點慈悲吧!」
當然蘇小銘不會說出,自己是為了避免行跡洩露,再加上要小靈封鎖此空間,避免對方做出聯絡其它人這種事。
申不害冷笑兩聲,說:「這種小兒科的激將法對我是沒用的,雖然我很想先讓你活著,將那群人在你面前殺死,不過我實在趕時間,沒時間折磨你,你們就到陰曹地府作伴吧!」
蘇小銘也跟著冷哼著說:「我看之前出發的人,八成也已經慘遭你的毒手吧!」
申不害雖然臉色變了一下,但依然是滿臉奸險的笑容說:「難得你還能猜中這一點,雖然可惜了你這個良材,但也實在是沒辦法的事,你還是認命吧!」
說完正要出手時,忽然年輕人的背後出現一名錦衣少女,申不害見狀心裡一驚,因為眼前的錦衣少女雖然他並未見過,但是她的畫像是他早就十分熟悉的人-蘇小銘的劍僮。
一思及此,他已經知道眼前這名年輕人是誰了,心裡雖然有一陣慌亂想逃,但是想到昔日受到的屈辱,使他又停了下來,這時他又細心一想,當初自己是被他偷襲而中傷,否則以自己的護身氣勁就足以自保了,對方只是速度快而已,根本磨不開自己的護身真氣。
蘇小銘淡淡地說道:「小靈,冷!」
語一停,一道劍影從小靈的手中飛射而出,立於蘇小銘的身前,劍鞘則在小靈手上拿著。
小靈狀似關心地問道:「喂!沒問題吧!」
蘇小銘看著老道,說道:「放心,目前靈魂相合度百分之百,記得限制就好。」
瞬間小靈便知其意,她會意地笑了笑,說:「唷!我瞭解了,難得哪!」
「前輩,指教了。」語畢,劍上手,劍勢一舞,逆流斬上手了。
申不害見是相同之起手式,過往的經驗,心知對手的速度奇快,因此忙運起護身真氣,同時手上指勁也隱隱作動,可說全力施為。
蘇小銘身形瞬間倒退三尺,腳下一點,速度突然加速接近,接著來到申不害的身前,一個旋身,劍勢突然如行云流水一般,由四面八方刺向申不害,可是總是無法突破申不害的護身真氣。
申不害見狀恍然大悟地心想:『難怪當初會看不到他的身形,原來是先快速倒退,再加上瞬間加速,兩者奇妙的時間差讓我一時產生誤判。』
雖然蘇小銘無法突破他的護身真氣,不過蘇小銘畢竟不是省油的燈,再加上他曾經在刀魔的手上逃生兩次的經驗,申不害依然不敢大意。
就在蘇小銘無功而返,旋身退回原地之際,申不害抓住那一瞬間指勁暴發,強烈勁氣直奔蘇小銘而去。
可惜蘇小銘此招尚未使完,瞬間一泓秋水沿著指勁的邊緣直刺申不害,轟然一聲,申不害雖然出招,但並未將護身真氣完全散去,因此蘇小銘的劍雖刺破申不害的衣服,卻無法再有寸進。
申不害正暗道好險之時,突然感覺到蘇小銘劍上一震,瞬間寒冷的劍身已刺入自己的身體,並破了自己護身用的先天真氣,一陣刺耳的哀嚎由申不害的口中發了出來。
蘇小銘一得手,並不加追殺,腳下一滑,瞬間回到原位,冷冷地看著申不害。
申不害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年輕人,蘇小銘淡淡地笑了笑,說:「我想你可能還不清楚,不過我就讓你當個明白鬼,當初我和你交手時,我為了擋住夏行云,並救南宮書生和邱宜文,因此不得已只有將功力暫時性地提升到能和他相抗的水平。
不過卻產生副作用,就是使原先的功力剩下約十六分之一左右,當時我就是在那種狀況下和你交手的,若你當時和我比拚內力,那我就穩死無疑了。」
「你……」申不害指著蘇小銘,氣得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是好,但自己受了重傷,雖不致命,但現階段護身真氣是無法再凝聚起來了。
蘇小銘接著又說:「我記得剛剛並沒有刺到你的致命之處,你應該還有餘力再發一招,下一招我將取你性命,看你是要乖乖受死,還是要抵抗都自便。」
話未說完,申不害已對他發出暗器,猶如一片傾盆大雨一般,蘇小銘腳步一滑,身形倒退三尺,暗器雖失了最佳的擊中時機,但是仍留有後勁,依然往蘇小銘直飛過去。
不過蘇小銘早知不可能如此就閃掉暗器,劍勢一圈,盡擋只剩餘勁的暗器。
就在申不害準備說些什麼時,蘇小銘突然向前,劍順勢一回便切掉申不害的首級,除了幾滴血液外,傷口奇異地並未噴出血,反結上一層冰霜。
小靈彷彿視之如常一般,她饒有意味地看著蘇小銘說:「看來你好像還有所壓抑,還是說你又進境了?」
蘇小銘將劍拋回給小靈收起來後,回答道:「沒所謂的進不進境,只是有所認知而已,先將他埋了吧!我們還要趕路哩!」
「唉!」小靈一邊幫忙埋屍體,一邊抱怨道:「害你還有話說,但我實在想不出害衛天辰,甚至害現今檯面上的魔教眾人,這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蘇小銘埋著申不害,淡淡地回答道:「也許他們想做出什麼大事,但是衛天辰卻是一個妨礙,畢竟我和衛天辰都有意無意地將魔教漸漸導向正途,也就是回歸到真正魔教的本義。」
小靈疑惑地問道:「什麼是魔教真正的本義?」
蘇小銘繼續回答說道:「真正的魔教,乃是對抗朝庭,也就是對抗專制政權,並為民發聲的組織,而朝廷為了能堂而皇之地討伐他們,因此便稱這個組織為魔教,並將之醜化,比如和創建明朝有關的明教就是一個例子,實際上來說不是什麼為非作歹的組織。」
兩人將申不害草草地掩埋後,便踏上了旅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