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回:不一樣的年代
一、不一樣的年代
大台北豔陽高照的六月天,小銘一如往常地到7-11買了午餐順道去吹吹免費的冷氣,然後頂著惡毒的陽光往鐵皮屋的單身宿舍回去,路上不自覺地往上看了看天空的白雲,心裡覺得彷彿有什麼事要發生一般,不過小銘那船到自然直的個性只令小銘嘆了一口氣,心裡想著:事情發生的時候再說吧!
像往常一樣,小銘坐在整個房間唯一的電腦前,看著卡通、吹著電風扇、吃著涼麵,吃完後丟到另一邊的垃圾筒旁,然後才開始玩遊戲。
小銘是一名應屆畢業生,雖然成績在班上算是倒數的,但總算還是可以畢業了,現在只要等著學校成績出來便可以去領畢業證書,然後便『揮一揮衣袖,只帶走滿腦子的回憶』走人了,所以心情格外輕鬆,生活也十分悠閒。
雖然還沒找到工作,不過蘇小銘也不心急,他認為心急也沒用,而且他心知自己雖然畢業於名校,但以自己那倒數的成績能找到工作就偷笑了,一時之間找不到也是理所當然,所以面對身邊的朋友都成了大企業的員工,他倒是很坦然面對,反正就算自己最後找不到工作流落街頭,至少還有個美好的回憶。
時至中午,氣候又悶熱的令人昏昏欲睡,所以小銘遊戲打著打著不知不覺中便睡著了,朦朧中只感到螢幕發出一道白光,他以為只是遇到妖怪,進入到戰鬥畫面的切換畫面而已,因此也不甚在意……
彷彿過了很久的時間,小銘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由於他玩的是回合制的遊戲,而且也不是連線遊戲,因此除了停電外也不怕會有什麼意外,頂多從上一個進度開始玩而已。
可是當他睜開眼睛後,眼前的一切卻令他目瞪口呆了好一陣子,因為他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古色古香的屋子裡,涼風從身後窗戶吹了進來,自己那冬寒夏熱的鐵皮室根本沒有這麼好的環境,但是從自身一身像古裝的打扮,以及自己前面木製桌子上那本圈滿紅點的線裝書,正告訴著自己正處在不知名的古代。
小銘本來想是不是自己在作夢,但是感覺上也不是作夢的感覺,因為他曾經在自己的夢中訓練了解自己是否在夢中,或是否置身在夢中夢裡,但是這些都不是這種感覺。
看著自身一身古裝的打扮以及身上的物件,小銘冷靜地略作思考後,只能猜測是和某個傢伙作了超時空的靈魂交換了,進入遊戲裡面是不可能的,因為那個遊戲自己已經用不同的門派玩過二遍了,該發生什麼事的話也該發生了。
就在小銘若有所思的時候,房間的門被輕敲數下後便打開了,隨即進來了一個看似成熟穩重的男性,觀其年紀大概在二、三十歲上下。
那名男子一進門便對小銘說道:「柳白,你果然在這裡,你爹娘來了,師父吩咐我帶你出去見他們,快跟我一起出去吧!」
小銘雖然聽的有點莫名其妙,但還是跟著他一起出去,他心想: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再看情況隨機應變吧!
一路上那名男子仔細地叮嚀著自己到時的言行,小銘從他的講話的字裡行間裡推測出自己是一個武林門派裡面的弟子,然後他說了一句:「幸好二師姐不在,沒人在你爹娘面前告狀,不然你可有得苦頭吃了。」
蘇小銘雖然有點莫名其妙,但還是胡亂地應了幾聲。
說著說著,兩人便來到了一個看似大廳的地方,整個廳內的擺設看似簡樸卻不失莊嚴,廳內整齊地擺放幾個太師椅和一個案頭,案頭的牆壁上公整地寫著華山兩字。
在兩人步入廳內時小銘看到廳內站著兩對夫婦,雖然兩對夫婦都是一身長杉打扮,但是站在案頭前的一對夫婦卻給人一種氣勢不凡的感覺,而另一對夫婦則是給人一種平凡小康家庭夫婦的感覺,而且由自己一踏入大廳後,看到那對平凡夫婦看著自己那股掩不住熱切的眼光,小銘立下判斷看來這對夫婦應該就是那位被稱為柳白的爹娘了,而另一對應該就是自己的師父和師娘了,只是自己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去面對才好。
那名成熟的男子帶著自己來到那對氣勢不凡的夫婦面前後,恭敬地對那對夫婦說道:「師父,師弟已經帶到了。」
師父回道:「嗯!沒事了,由真,你先下去吧!」
說完,那名被稱作由真的成熟男子便離開了大廳。
見由真走後柳白還呆呆地站在那裡,師父不禁皺了皺眉頭對小銘說道:「柳白,你父母難得來看你,你怎麼可以沒什麼表示呢?」
小銘聽了登時醒了過來,他見狀心裡一橫,心想走到哪算到哪吧!他可不想騙眼前這一對看起來還算老實的夫婦,他雖然自信可以騙過他們,但是想到未來為了圓謊還要想更多的謊言,想到就累,所以乾脆快刀斬亂麻,早點解決早點輕鬆,雖然這會造成很大的衝擊,但也顧不得了。
於是他便對他們說道:「對不起,我並不是柳白,我是蘇小銘,我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年代,但我相信我並不是這個年代的人。」
這句話果如小銘預計一般引起重大的迴響:
「你說什麼?」
「你在說什麼傻話?」
「你是不是又傻啦?」
小銘對那堆問話選擇沈默以對,因為他知道這種情況最後一定會有人出聲制止的,不然自己也不知道該回答哪個問題才好。
果不其然,師父喝了一聲:「住口!」一時之間大廳內鴉雀無聲。
師父便對小銘問道:「不管你是柳白還是蘇小銘,你說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假如記得沒錯的話,你剛剛是在凌書苑看書吧!」
小銘為了避免將來的麻煩,便老實答道:「事實上我本來是身處在另一個地方的桌子前睡著了,結果醒來時就在這裡了,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我猜測應該是靈魂交換吧!」
師父聽了略一沉吟便又問道:「喔!那你是何方人士?」
小銘雖然知道老實說出來,他們可能都還不知道在哪裡,不過還是老實地說了出來:「我本來是住在臺灣省台北市的人。」
可惜世事不可能盡在預期之中,那位師父略帶疑惑地說:「臺灣省?應該是臺灣島吧!可是我記得那裡沒有什麼叫台北市的地方,你說清楚一點吧!」
臺灣島?難道我是在清朝?小銘心裡疑惑地想著。
他問道:「請問現在是清朝嗎?」
師父聽了說:「清朝?那是將近一百年前的朝代,早就被現在的孫氏王朝推翻了,現在是『中朝』,你怎麼這麼問,難道你是清朝時候的人?」
小銘聽了頓時腦袋一片空白,這…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他們所處的年代和我所處的年代一模一樣呢?難道我來到那理論上才存在另一個平行的宇宙嗎?天啊!我什麼事都沒做啊!為什麼我會遇到這種事?這下該怎麼說才好?怎麼回去呢?不會老死在這裡吧?我的一堆寶貝電動啊……
這裡順道一提的是小銘就讀一所科技大學的機械系,雖然讀得是機械系,但是他卻十分地不務正業,反而他對一些近代物理、天文、地球科學、命理等一些非相關科系的科目十分熱衷,這也是造就他在班上成績低落的原因,平行的宇宙正是他從一本書上讀來的。
師父身旁那名看起來溫柔宛約的中年婦女看小銘一付大吃一驚的模樣,以為他驚嚇過度,連忙問道:「你沒事吧!」
小銘這時醒了過來,嘆了口氣說:「唉!不知道你們聽得懂還是聽不懂,我只能說看來我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因為我們那邊也有個清朝,但是是被一名提倡民主的人給推翻了,所以我們那邊雖然也是距清朝將近一百年左右,但是卻是一個民主國家。」
師父冷靜地做了個總結說:「總而言之,就是把你看成另一個人就是了,對吧?」
小銘愣了一下答道:「呃!這麼說也沒錯啦!」
這時柳白的母親見狀,便哭喊著:「那……那我們家的柳白呢?」
小銘一臉抱歉的臉色對柳白的母親說:「他恐怕在我那個在另一個世界的身體上吧!」
柳白的母親聽了終於受不了那種消息,昏倒在他丈夫的懷裡。
師父見狀依然不動聲色地又問道:「那你知道該怎麼換回來嗎?」
小銘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我連我自己到底怎麼過來這個世界的都不曉得了,更別說是要回去了。」
師父聽了便對小銘說:「好吧!那等雲飛回來,我會叫他帶你去萬事通包聰住的地方去問問該怎麼做吧!」
隨即回頭問柳白的父親:「不管能否交換,事後我都會派人去通知你們,你們覺得如何?」
柳白的父親答道:「獨孤師父,實不相瞞,我們當初除了因為生活艱困才帶柳白來華山拜師之外,其實還有一個原因,我們家剛出生的小孩都會請算命先生先算一算未來的運程,而柳白從小便被算命先生評為與父母緣薄的人,而且他也的確從小便不太喜歡親近我們夫妻倆,我們之間的關係也較之淡薄,所以我們才會選他來此拜師,讓他對家裡多少有個貢獻,如今這樣,我們雖然有點擔心,但是目前也只能如此了,一切拜託獨孤師父了。」
聽了柳白父親說明柳白命格的一席話,小銘心想:那不是和自己的命格相當嗎?
原來小銘國中曾有段時間沈迷於命理,還拿自己的命格推算了一下加以研究,不過他也因此差點考不上學校,不過其對命理的認識雖稱不上頂峰,但在一位神秘朋友的幫助之下,使他已達真正大師級的程度了。
師父聽了知道對方父母也贊成自己的提議,於是在送出柳白的父母後,便打斷小銘的思緒說:「為了避免麻煩,而且這件事著實透著詭異,在事情尚未查清之前,我看你今後還是以柳白的身份行事吧!」
小銘聽了微微驚訝地說:「那……那師兄弟他們呢?不用告訴他們嗎?」
師父答道:「現下我們正道和魔教之間正打得不可開交,我不想讓他們再擔心其它事情了,我也希望讓他們明白,只是說了他們不但還需要時間適應,而且適應後要離去時反而多增傷感,這並非我所樂見的,所以我想你還是以柳白的身份行事吧!」
小銘聽了只得應了,畢竟這是對方的世界,而且現今情況果如他所說的話,也的確不適合做這種事。
這時師父又問小銘:「我問你,你會什麼武功嗎?」
小銘聽了試著運氣試了試,發覺自己內力還算充沛,和自己原先的多了那麼一些些,於是便答道:「真氣狀況雖然和我之前的不太一樣,但是在運用上還可以用,我之前學過醉劍、太乙神功和輕功,不過醉劍只學了前面三式,但是太乙神功和輕功倒是習之多年了,大概就這樣了。」
小銘小時候看了霹靂布袋戲後,便對劇中人物的行為產生了嚮往,也因此對武術產生了興趣,於是便開始了他的習武旅程,雖然在過程中,他並非只學過醉劍和太乙神功輕功,其它包含易筋經、太極拳等武學也都有略為涉獵過,自身還創出隨意劍訣以及發掘出意念武學,只是前者只有略涉並非熟練,後者則因為還未完整整理出來,所以這些並沒有說出來丟人現眼,他對自己的要求可是很高的哩!
師父聽了上前探了探柳白身體的狀況後,便對小銘說:「看樣子和柳白平時的狀況無異,既然如此,那就是說還有防身的能力,由於柳白是於一年前才拜入我華山門下,平常也滿少和人接觸,因此他的師兄弟對他的認識並不多,因此你以柳白身份行事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困難,而且帶藝投師對我們而言並無不可。」
小銘一聽這個柳白是一年前才加入華山派,想起金庸小說裡面的情節,便問道:「等等,一年前才入華山派?那我不就是最小的?」
師父對小銘說:「不,我們華山輩份的排列並不是以入門時間為主,而是以入門時與眾師兄弟以基礎武學比試結果為主,雖然你剛進來時武藝低微,但是基礎還算不錯,因此你的上面雖然有十個師兄姐,但是下面還是有三個師弟妹。」
小銘聽了心裡嘆了口氣想:另一個世界還真是令人無法預測啊!看來傳授武功這件事大概又和小說講的不一樣吧!現在就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小銘這時已經知道了個大概,於是又問道:「既然如此,那我還有什麼要注意的嗎?」
師父沉吟了一下說:「大致上就是如此了,你只要記得由於柳白是剛進華山,因此在武術一面除了自己本身早就有的武藝之外,在華山劍學上並沒有太大的進展,如此而已,還有什麼問題嗎?」
小銘(以下以柳白稱呼)點點頭說:「嗯!我想知道在這裡該知道的事情,例如誰是誰,我的房間位置等。」
師父和師娘相看了一眼後,師父對他說:「你現在的師父我叫獨孤弘,而這位你的師娘叫許青蓉,其餘的部份你師娘等一下會告訴你。」
說完獨孤弘對妻子說:「蓉妹,接下來就麻煩妳帶他認識認識一下周遭環境好了,所幸今天堂內弟子都出去辦事,不然會被發現不對勁的。」
青蓉輕鬆地笑著對丈夫說道:「哪兒的話?這種事本來就是我來負責的,而且你現在還要坐鎮總壇處理雜事,就當作又收了一名新弟子就好啦!」
獨孤弘有點擔心地說:「小心點,最近我總覺得有種不祥的感覺。」
青蓉聽了正色地對他說:「不祥的感覺?看來你該擔心的是出任務的那些徒弟,他們可是真正在危險邊緣哪!再說華山這個區域你我都是再熟不過了,該注意的地方我會注意的,放心吧!」
說完便拉著柳白走了,留下滿臉寵溺微笑的獨孤弘,其實獨孤弘心中雖有不祥之感,但是他心裡所想正和妻子所說的一樣,畢竟在自家門裡遭到伏擊雖然古有明訓,但是要在這戒備森嚴的華山裡遇伏,其機率實在是微乎其微,就算真的遇伏,以他們倆人的身手,要殺死他們實在也不容易。
不過柳白卻因此注意上了心,因為他最近看了絕命終結站1和2,再加上本身在命理學上的知識,他知道事情不會無緣無故發生的,發生前或發生時一定會有徵兆,只是有沒有去注意到而已。
「這裡是演武院,經過那個長廊後就到你們睡覺的地方了,我先帶你去你的睡房,然後……」
在師娘的解說之下柳白已經大略了解了整個華山派的布置,而本來有點警覺的心也在看到這麼美的環境後而漸漸放鬆了。
就在師娘帶他解說完後,兩人再度經過長廊時,忽然一道黑影迅速地往自己身上撲來,柳白見狀心裡吃了一驚,但卻不失冷靜地立刻腳下一點,用自創的輕功往後退去,他猜測對方應該是個高手,不然不會在此埋伏這麼久而不被發現,而且對方要對付的對象也絕不會是自己這個剛進華山派一年什麼都還不太會的弟子,所以針對對方為何攻擊自己的目的已經很明顯了。
柳白在後退當下,靈光一閃便猜到對方的意圖,立刻叫道:「師娘小心!周圍還有敵人。」
許青蓉在一見黑影便橫劍立於柳白身前,動作之迅速連她何時拔劍都看不清了,在柳白說到小心兩字時,心裡雖感窩心,但手中劍依然不慢地和對方鬥上了手,直到柳白整句話說完時,她才知有詐,但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立刻迴劍採取守勢,看看對方有何動靜。
柳白既知有詐,因此在一後退當下,立刻環顧四周想看敵人在哪裡,誰知竟然被一隻粗壯的手給抱住了,同時一隻大手又將自己的嘴捂住,想來是不想自己通風報信,然後又有二道身影往格鬥的兩人身上飛蹤而去。
柳白在看了他們的動作後,便冷靜地想:看來這個計劃已經演練多次了,計劃雖然周詳,但是很可惜的是現在的柳白已經不是昔日的柳白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