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科幻]超時空之劍作者:風翼 (連載中)

liny5618 2008-9-7 19:20:0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6 10147
liny5618 發表於 2008-9-7 19:30
第11回:陷阱的形成


十一、陷阱的形成

這一夜,蘇小銘和衛天辰舉燭夜談,夏行雲等人則尋了間客棧歇息了一晚,這似乎是個平凡的夜。

相對於平淡的夜,在一處隱祕的古洞中,出現了兩位身穿暗褐色夜行裝並蒙面之人,兩人幾乎同時來到古洞。

身材略小的人對另一人說:「大哥,你今天來得還真早,我本來還以為可以先欣賞一下夜色。」

另一人答道:「沒辦法!沒想到竟然意外殺出一個蘇小銘,這下許多計劃都要重新訂定了,所以想早點來討論一下。」

「那要不要等爹來了之後再開始討論呢?」

略高的人搖了搖頭說:「我想應該不用,而且爹可能要去看一下因為這次任務而受傷的長老,可能會晚點才會來,我們先講講你的部份吧!雲生,那個蘇小銘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你能搞定他嗎?」

「這不能怪我,整個華山派全被瞞在其中,我本來要將他設定成陰長老的弟子,誰知道他原來武功這麼高,幸好他的武功派別前所未見,不然就麻煩了。」

略高的人冷眼看了一下名為雲生的人,說:「武功派別前所未見?我從邱宜文的口中得知,天辰曾經說蘇小銘的招式和神劍門的很像,你要怎麼說。」

雲生驚訝地道:「神劍門?怎麼可能?我記得神劍門沒有那種招式呀!」

「嗯!我也是這麼認為,但是我想天辰應該不會認錯才對,因為他曾和神劍門門主對過幾招,而且依當時的情勢,天辰也沒必要說謊,所以我才覺得奇怪。」

「可是就我們所知的劍譜裡,並沒有記載蘇小銘那一招,難道我們所拿到的劍譜有不全?」

「我想應不致於,而且以我在神劍門所見過的劍譜也沒有那一招,我猜那假如不是限定口傳的招式,那就是整件事另有內情,我想此事可能要問父親才知道此事。」

「咦?為什麼?」

「因為我曾在神劍門相關的記載裡,看到在關於神劍門歷代掌門的記載的部份,在十數年前有交待不清的情況,更甚者還是空白的,依時光推算,父親當時還是魔教掌教,因此我才想到要問看看父親,說不定他會知道些什麼。」

這時忽聞一聲另一個略為蒼老的聲音說:「十數年前神劍門門主夫婦祕密的率領總壇所有門生進攻魔教,所幸當時我們有接獲密報,所以不但沒讓他們偷襲得逞,而且還將他們盡懺於門外,不過當時我初接掌門不久,正在閉關修練魔功,詳細的情況我也是聽林長老說的。」

這時山洞中來了一位身材高大,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難以言喻的霸者風範,若非其臉上歲月的痕跡,恐怕很難想像這個人是個年近花甲之人,這個人就是當今魔教教主龍霸先。

略高的人說:「爹,是你,這麼早就來?我還以為你會晚點才來,長老那邊還好嗎?」

龍霸先回道:「嗯!還不錯,所幸當時發劍之人並無致人於死的念頭,不過劍傷至少要一個月才會好,倒是你,看你的樣子,越來越有領導人的風範了。」

被稱做雲劍,略高的人說:「爹,少誇讚我了,我還差得一截,算不上什麼好的。」

龍霸先看著雲劍的樣子,滿意地點點頭說:「嗯!看來讓你到正道那邊去,果然是去對了,應該學了不少東西吧!」

龍雲劍微微點頭道:「是啊!我學了不少東西,我想這有益於我們以後統領武林時用。」

龍霸先說:「好了!不談這個,倒是你們剛剛在討論什麼,怎麼會扯到神劍門十多年前的事呢?」

雲生答:「是蘇小銘這個人,我們懷疑他和神劍門的淵源非淺,但是又找不到相關的記載。」

龍霸先似乎很感興趣地說:「嗯!天辰早些時候也曾經說過相關的話,但後來不知怎地,又不了了之,這個叫蘇小銘到底是何方人物?你們知道嗎?」

雲劍說道:「我們也不清楚,聽雲生說,他在華山派時,對武術像個初學者一樣,但他在離開華山一個月後,又像個高手一般在洞庭湖救了神劍門千金,令人懷疑他當初在華山時的動機。」

雲生接著說:「嗯!聽說蘇小銘當初好像是被人用術法靈魂交換的,其中的情況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知道他的靈魂被換到柳白的身上,但是柳白卻換到一個高手的身體上,猛然地增加好幾年的功力。」

龍霸先忽然想到說:「難道那個高手的身體是本來蘇小銘的身體?」

雲生答道:「本來我也以為是這樣,但是事實似乎不是如此,因為本來認識那個肉體的人卻直呼他叫柳隨風,而且不管我們如何查,也不知道柳隨風和蘇小銘這兩個人的資料。」

雲劍問道:「那個認識的柳隨風的人是誰?可以從他身上查呀!」

雲生笑了笑道:「大哥,龔雲飛本來也是這麼想,可惜那個人堅決不說出來,至於那個人是誰,就是歐陽世家的掌上明珠—歐陽清冽,以華山派之能也無法問出個所以然來。」

雲劍思考了一會後,說:「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別去想那個蘇小銘是什麼身份了,既然天辰說過蘇小銘可能和神劍門有所淵源,可能真有個什麼,那我們只要讓神劍門滅門的話,那不管蘇小銘是否真和神劍門有淵源,最後都不會有人認得了,就算有,也很難有說服力,你們覺得如何?」

雲生略感驚訝地說:「大哥,難道你……」

龍霸先微微笑了笑說:「做事乾脆俐落,很有我的風格嘛!就是要這樣才有機會統領江湖,既然你有此決定,那作法呢?」

雲劍說道:「很簡單,就是想辦法讓蘇小銘做替死鬼,至於該如何做,這讓我一個人來就好了,我已有計劃,不用勞動太多人,只是我希望爹,事後你能派人引天山女俠到現場。」

龍霸先反問:「引天山女俠到現場,這有點困難,其它人不行嗎?」

雲劍回道:「其它人也可以,只是我事後還有別的計劃,這計劃和天山女俠有關,所以希望能有她在場,這樣可以讓計劃進展快一點。」

龍霸先聽過後,說:「好,我會找長老商量此事。」

接著龍霸先回過來問雲生:「既然雲劍已有後續計劃,雲生,那你呢?」

雲生說道:「我還是那個樣子,雖然已經讓獨狐弘夫婦死去,但是現在還有龔雲飛掌權,但是以現在的情勢,也不能害死龔雲飛,不然會讓人懷疑,而且魔教在被天山女俠率眾來攻之後,現在也不宜有太大的動作,目前我最多就是幫大哥的忙而已。」

雲劍環視兩人後說:「那關於蘇小銘的事,就先以讓他變成武林公敵為主,但我想在神劍門事件後,應該會有不少變數發生,目前我最怕的是有關四大複姓世家的事。」

龍霸先沉吟了一會後,說:「嗯!這四大世家淵源流長,不易打入他們的圈子,的確是個麻煩,而且歐陽清冽似乎又了解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所幸他們一直以來都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所以還算可以放心一陣子。」

雲劍答道:「關於歐陽清冽的事,我有辦法拖延一段時日,至於變數如何我尚不知,只是其它三大世家除了在特定的地區外,一直沒有干涉江湖的跡象,這才是麻煩之處,這就只有拜託雲生你了。」

雲生聽了點點頭道:「嗯!也好,這件事就交給我吧!對了!大哥,那位唐雲鳳怎麼辦?雖然因為蘇小銘這一搞,使得計劃大變,但是她對你的印象應該還不錯,因為你另一個身份在武林上的名聲還不錯。」

雲劍答道:「這點我了解,話雖如此,但我和她還是無法走得太近,畢竟在明處需防人言可畏,再加上我也不知她是否有心上人了,所以對於拉攏唐門的計劃就此打住,別再有所行動,直到有機會了再說,因為唐雲鳳初步武林什麼都不懂,但是唐老先生可不同。」

龍霸先說道:「嗯!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們不行動,唐老先生會因為孫女的說詞而對付蘇小銘,如此可以有利於我們,是嗎?」

雲劍笑笑說:「不僅如此,他還會對付魔教,正好可以讓爹爹由明轉暗,上次天山女俠之計不小心被天辰及時看破,不然可是魔教由明轉暗之機,讓爹爹完全地轉到檯面下,而檯面上魔教明處的勢力也正式由天辰接棒,來迎接正道等多方的責難。」

龍霸先嘆口氣道:「可惜,自從上次天山女俠之後,天辰為防意外,已經在教外設立了暗哨,還親自打點一切,就算是唐老先生再神通廣大,恐怕也難在不驚動他人之下闖入裡面。」

「呵呵……」雲劍笑了笑說:「放心吧!關於這點,早就在我的算計之中,上次的祕密進攻只能攻其無備而已,這次我準備大張旗鼓進攻,麻煩的是需要費些時日,因為要說服前些時日受創的各派進攻魔教,實在有些困難,所以我需要蘇小銘這個催生劑,讓各派產生危機意識。」

雲生想了想後說:「那我們該怎麼做呢?」

雲劍說:「第一、我打算先讓蘇小銘和神劍門結仇,再來讓神劍門被滅門,最後讓蘇小銘背這個黑鍋,關於這一點,除了需要父親派人將天山女俠引來之外,一切我可以搞定,雲生最多想辦法敲敲邊鼓就好了。

第二、神劍門一被滅門,唐老先生就算念在蘇小銘是因為在陰錯陽差之下和唐雲鳳結合,但只要確定蘇小銘和魔教的關係,早晚會找上蘇小銘,而在武林上蘇小銘唯一能立足的地方只剩魔教,因此只要蘇小銘找魔教幫手,唐老先生就會找正道合作來對付魔教,而我們假如運氣好的話,還可以拉攏到唐門,就算運氣不好,至少也能合作愉快。

第三、在我們對付蘇小銘時,雲生你要想辦法注意四大世家的動態,避免因為他們的干預而產生萬一,只要讓蘇小銘背上滅了神劍門的罪,四大世家中的南宮世家自然會找蘇小銘尋仇,其它的早晚會跟上,如此我們就能察知蘇小銘的武功到底到何種程度,至於是否和神劍門有關,已沒有關系了。

第四、只要蘇小銘找魔教合作,我就有辦法讓各門派聚集,再次進攻魔教,這需要我們三方面配合,至於進攻方式我想用公開的方式,所以在情報傳遞上就不需要像上次天山女俠一般慬慎,只要父親在魔教內部做些防範,我相信一定能讓魔教真正的實力由明轉暗。」

雲生點點頭道:「再來是華山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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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晚的夜談後,蘇小銘欣然地和衛天辰等人拜別,朝向未知的未來。

由於在衛天辰處吃飽了,所以蘇小銘決定出城到其它地方,至於該往何處去,他一時也不知道,不過他很快將這個煩惱拋去,其實他雖有意要找出殺害師娘許青蓉的凶手,但他並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至少在對方若無再繼續為惡之意下,他並不打算殺了對方,或是公佈對方的身份。

並非他有什麼寬廣的肚量,或是有著以德抱怨的精神,而是因為他覺得不管對方殺害師娘的動機為何,只要對方今後從善如流,他可以認為對方是因為一時細故才鑄下的大錯,現在已經痛改前非了。

人皆有犯錯的時候,殺父之仇或許真的不共載天,但只要對方不再有為惡的念頭,何妨留對方一條生機呢?畢竟讓世上多一善人,總比少一惡人好。

就在蘇小銘出城後不久,眼前便見到一個風塵僕僕的江湖人,而蘇小銘會認為對方是個江湖人,是因為對方背後插著長劍,劍柄上那付油亮的樣子,知道是個常用劍的人,再加上對方的衣著並非華麗或樸素,因此便斷定對方定是江湖人無疑。

那人一見蘇小銘出了城便上前恭聲問道:「請問閣下是否叫蘇小銘?」

蘇小銘心裡雖有無限的疑問,但對方口氣上甚是恭敬,所以他便忍住發問的衝動,說:「是的,我就是蘇小銘,有什麼事嗎?我印象中並沒有認識你這個人物呀!」

那人聽了一臉抱歉地神色說:「真對不起,我忘了自我介紹,我是神劍門的弟子,賤名微不足道,我接到飛鴿傳書指示主母令我等找你到神劍門做客,我昨天幸運地從一位客人口中得知你會在這裡,所以便到這裡來找你,沒想到竟真的找到你了,至於主母找你有何事情我等並不很清楚,只知似乎是有事要和你商量。」

聽了對方的話後,蘇小銘雖解了一部份心中的疑惑,但也連帶地生出了不少的問題,不過看對方的樣子應該不會有自己問題的解答,而且就算知道大概也不會說出來的樣子,因此便放棄了詢問的念頭。

不過念頭一轉之下,他心想反正自己也不知該往何處去,就到神劍門走一遭吧!雖然對方的行跡可疑,因為自己到此城是昨天的事,除非事情真如此巧合,不然對方怎知要來此尋找自己呢?

但蘇小銘在天性使然下,並沒有煩惱多久,心想就算那裡沒有殺害師娘的線索,至少可以不用煩惱吃喝幾天吧!

一想至此,蘇小銘不懷好意地問道:「看樣子你應該只是帶路的吧!既然你是帶路的,那是否連帶照顧我一路上吃住的問題?」

那人對蘇小銘這種行徑,心裡覺得奇怪,但一想到主母的吩咐,依然恭聲道:「這個自然,本門距離此處雖只有兩天的距離,但照顧少俠路上吃住的問題,在下自認應該還稱不上問題。」

蘇小銘聽了高興之情溢於言表:「真的嗎?真是太好了,那你就帶路吧!我可不知道神劍門在哪裡。」

那人被蘇小銘的反應嚇了一跳,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不過心裡對事情能這麼順利進行,還是滿高興的,不然本來他還以為要說上好一陣子。

就這樣蘇小銘跟著這名自稱是神劍門的人走了。

一路上那人趁蘇小銘沒注意他時,不時用眼光上下打量著蘇小銘,那猶疑的眼神透露出對方的確有所隱瞞。

蘇小銘在小靈的知會下也隱忍著不說破,他知道自己這次的行動無疑是踏入別人設的局裡,而且有很大的機率說明這個是陷阱,他當然也有辦法半途離開,但是這只會讓自己更不知對方的意圖。

而且最重要的是:一來以自己懶散的個性,假如不踏入陷阱的話,自己是不會有動力去調查師娘之死,可能會找個地方大隱於市,從此閒閒過終身。二來假如自己這次逃掉的話,對方勢必會設下更難招架的陷阱,與其如此還不如先踏入這個陷阱,至少可以知道對方的目的,以及自己是怎麼去惹到對方,說不定雙方還有和解的空間,再不行的話,最低限度應該也能逃掉。

就因為這兩個前提,所以蘇小銘便選擇了跟著對方走,反正他現在也沒什麼重要的事。

經過兩天一夜悠閒的趕路後,兩人終於來到神劍門所在的城市—岳陽城。

帶路之人幫蘇小銘在客棧落了腳後,對蘇小銘說:「在下先回總壇通知,尊駕可先在此城留連一番,或是在此休憩一會,主母可能會在未時過後才會有時間接見你,到時我會再來通知你。」

蘇小銘無可無不可地答道:「哦!這倒沒關係,反正近來我左右沒事,就先四處逛逛好了,假如你來時沒看到我,又有重要的事要辦的話,可以知會一下掌櫃,我回來就知道了,至於你們總壇的位罝,我想問一下路人應該就會知道了吧?是嗎?」

帶路之人答道:「是的,那我先告辭了,待會見。」

說完不等蘇小銘回話,便往外走了。

待神劍門人走遠後,蘇小銘隨便地用完餐後,便到外邊四處走走,順便逛逛岳陽城這個大都市。

走在著繁華的街道上,蘇小銘忽覺一陣心血來潮,他心知若非有事發生,就是有事即將發生,於是便抬頭望了望天際,只見雲湧的飛雲邊上隱隱有股暗流,蘇小銘見狀心上感應知道不祥之事,接著暗中十指凝氣,運上九宮命盤,察知是與自己有關,但卻顯示此事不吉不凶,顯然是有轉機之象。

於是蘇小銘便走到鐵器鋪買了把裝飾用未開鋒的長劍,一來自己等會兒到那神劍門比較好看些。二來雖然自己一直不想和這個江湖扯上關系,但他直覺認為以後自己終究會和江湖扯上關系,這把劍嚇嚇敵人防身應該還可以。由於靈劍之能自己可以發劍於無形,但長久下去終究會被發現,就算不被發現也會現出端倪。

買了劍後,蘇小銘暗道:「嘖!因為小靈的關係,所以太久沒拿真劍了,現在拿起來都覺得有點重哩!算了!」

說完就隨便地將劍斜掛在背後腰際上,走出了鐵器鋪。

由於天色尚早,為防到時誤時,蘇小銘便先打聽了一下神劍門所在的位置,以便控制一下逛街的時間,在確認完神劍門的所在後,蘇小銘便溜到有名的岳陽樓上去觀賞湖光山色。

行至半途,他不經意地瞥見一名酷似神劍門打扮之人,正對著一名半大不小的孩子吆喝著:「小鬼,你竟然敢偷我的錢,你不知道我是神劍門的人嗎?」

那孩子回道:「沒憑沒據地,你憑什麼這麼說,更何況……」

這時一個聲音打斷了那孩子的話:「小和別說了,就將身上的銀兩全給他吧!」

蘇小銘尋聲轉頭看去,只見一名書生裝扮的公子經過蘇小銘面前,並來到那孩子的身邊。

被稱作小和的孩子臉上微露無奈,說:「公子……」

那名書生拍了拍孩子的肩說:「沒關係,回去有我擔待,而且客棧的錢已付過了,我身上還有些銀兩。」

那名神劍門人看了看那名書生後說:「哦!這不是大名鼎鼎的南宮世家公子嗎?原來這半大不小的小鬼是你的書僮呀!真是失敬!失敬!您又被拒於門外嗎?真是可惜呀」

那名書生不急不徐地說:「哪裏,你們神劍門今天有大事,我也不便叨擾,倒是我們南宮世家教得不好,叫你見笑了,假若能讓我進去的話,煩請到景春客棧找我,或是知會掌櫃一聲。」

說著示意小和將錢袋交給那名神劍門的人,而那個人則老實不客氣地接了過去,然後得意地揚長而去。

那名神劍門人途經蘇小銘時,眼神不由地打量蘇小銘一番,這時他看到蘇小銘背後斜掛的那口長劍,他看出是附近一家鐵器鋪上的便宜貨後,便對蘇小銘哼了一聲,然後走了。

蘇小銘不以為然地看著對方走掉,心裡疑問地想著:「神劍門的人都是這樣嗎?好奇怪的感覺。」

這時只聽那名小和對那位書生裝扮的人說:「公子,你別怪我多嘴,你知道裡面有多少嗎?就算你再怎麼……」

書生打斷小和的話,喝道:「好了,別再說了。」

小和本還想再說下去,但看到書生臉上微現的怒容,只得吞了下去。

蘇小銘本想那是他人之事,自己還是別管的好,但他想到對方剛剛說的話裡好像和神劍門有關,而且是今天之事,既而聯想那麼難道是和今天神劍門邀約自己有關嗎?

一思及此,蘇小銘便上前管起閒事來了:「這位公子,你的書僮說得有點道理,明眼人一看也覺得是那個神劍門的人不好,你何必這麼忍氣吞聲呢?」

那名書生打量了一下冒出來的人,說:「這是我們南宮世家的事,你還是別管。」

蘇小銘呵呵笑道:「你的錢沒了的確和我無關,但是你剛剛講的話卻好像和我有關,所以不得不管起閒事來了。」

見對方沒有反應,蘇小銘依然陪笑道:「我今天受神劍門邀請到他們那邊作客,若無意外的話,等會兒就要過去了……」

說著蘇小銘一邊觀察著那位南宮公子的表情,他發現當自己提到今天受邀的事時,那位公子微微閃過一絲驚訝的表情,這讓蘇小銘心下有了計較。

小和見蘇小銘話講到一半,而公子也沒什麼反應,忍不住對蘇小銘問道:「你到底是誰?到底有什麼事就快講,別牽三拖四的。」

蘇小銘聽了恍然大悟般地說:「啊!真是失禮,我忘了自我介紹,我是一個江湖的閒人,名叫蘇小銘,幾天前受神劍門邀請在今天到他們那裡作客一番,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不過看你們公子的表情我猜後果可能很兩極化,對方該不會枕戈待旦地等我吧?唉呀呀!那可就不好囉!」

蘇小銘說話當時,眼睛偷瞄了瞄那個南宮世家的公子,只見他的臉色越來越差,知道八九不離十是猜中了,難怪剛剛自己會有不好的預感,好在剛剛買了把劍嚇嚇他們,希望能唬住他們,不然就麻煩了。

姓南宮的書生聽蘇小銘自報姓名後,喃喃自語道:「咦?蘇小銘?據傳神劍門和他應該並無過結,他們怎麼會如此?」

不過蘇小銘一向好奇心重,所以在知道了該有的情報後,又想到剛剛他們談話中,似乎是要進神劍門卻被拒絕,再加上剛剛那個姓南宮和神劍門之人的態度,看來並非是有把柄在對方手中,那麼另一個可能性就極大了。

「嗯!就試看看,假如不是的話,那就再說吧!」

打定主意後,蘇小銘對他們說:「嗯嗯!真是感謝你們告知,剛剛那神劍門的人對你們真是過份,放心,我這個人一向知恩圖報的,我會幫你們出氣,將他們修理得淒淒慘慘,尤其是那個邱宜文,虧我還曾經救過她,真是可惡的人,我保證最慘的一定是她。」

語畢,那位南宮書生飛似地上前,揪住蘇小銘的衣領說:「蘇小銘,假如你敢對……對她不利,不只南宮世家,連夏行雲也不會饒了你。」

「這該說是白痴呢?還是天真?這麼容易就被試出來了,而且還這麼明顯?不過這個性情還不錯嘛!」蘇小銘心裡暗笑。

這時小靈察覺出蘇小銘的意圖,忙對他說道:「喂!呆呆銘,你想做什麼壞事?為什麼你的腦波裡閃過一絲詭譎的笑容……」

蘇小銘心裡回了一個笑容,道:「喔!被妳發現啦!不過沒關系,山不轉路轉,只要有預定目標人選就好了,呵呵!」

小靈恍然大悟道:「啊!你該不會是要……」

「呵呵!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笨蛋銘,你白痴嗎?算了,以後等著自做自受吧!」

就在一瞬間蘇小銘完成了和小靈的對話後,對那位南宮的書生詭笑道:「看來你似乎對那個她有意思嘛!放心吧!看在你是一位值得結交的人份上,我會視情況而動,最多只是動動手,警告他們一下,不會太過份。」

被看出心事,再加上蘇小銘一席話,書生不自覺地鬆了手,吶吶道:「你…」

書生一語未完,蘇小銘已運著迅捷的身法如風一般地走了。

南宮書生看著蘇小銘消失的身法後,讚道:「好快的身法,難怪神劍門會如此慎重其事了。」

小和好奇問道:「公子,你看那人的身法和諸葛世家的清風身法相較,哪一個比較快?」

南宮書生答:「我也不知道,畢竟我對諸葛世家的清風身法只聞其名而已,沒真正地見識過,而且剛剛那蘇小銘應該也還行有餘力,因此很難比較。」

說完後,南宮書生見僮僕似乎還有話要說,便拍拍他的肩說:「先回客棧再問吧!不過這人倒是滿厲害的,而且看樣子他並非如傳言中的壞。」
liny5618 發表於 2008-9-7 19:30
第12回:初解封印


十二、初解封印

蘇小銘從那姓南宮的書生處得知神劍門可能對自己不利,雖然他不知自己哪裡惹到他們了,而且說不定那只是在歡迎自己的操演而已,一切只是自己杞人憂天。

但不管如何,蘇小銘還是設定最壞的情況,也就是:對方一開始就有要殺掉自己的打算。

然後以這最壞的打算,蘇小銘便在回客棧途中,在另一個客棧用不同的名字也開了一間房。

因為自己和神劍門非親非故,而且近日對他們也沒什麼恩情,洞庭湖那一戰只算是小事而已,和夏行雲比起來,自己不負責任多了。

一切打點妥當後,蘇小銘便回客棧養足精神,直到客棧小二通知有人來找,這才跟著帶路的人往神劍門方向而去。

帶著蘇小銘到神劍門的人與剛剛那名帶自己來的人不同,而且也不是剛剛在街上遇到的那位,再加上他以為蘇小銘是個江湖人,所以對於蘇小銘身上掛了一把劍並不以為意,兩人就這樣地走到神劍門位於岳陽的總壇。

一進總壇,蘇小銘便看到神劍門一派門徒分列兩旁,猶如列隊歡迎一般,並散發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威勢。

蘇小銘狀似輕鬆地道:「哦!列隊歡迎啊!會不會有點小題大作,我又不是什麼出名的人物,等一下該不會來點舞龍舞獅啊?」

嘴上雖然說著不在意的話,但是蘇小銘心裡卻做好了相當的準備,因為他對事情一向有最壞的打算,以防萬一有不測時能將傷害減到最小。

再加上剛剛他在休養身心的同時,也思考著神劍門這次邀自己前來的用意,最後他總算想到洞庭湖畔衛天辰的一句話,說著自己的劍法和神劍門的有許多相似之處,而當時那邱宜文也在場,想來應該她將此事告知她母親的吧!只是不知神劍門會如何對待自己呢?

不過蘇小銘很快就能知道了,當他走進列隊歡迎他的隊伍間,忽然隊伍起來變化,帶著他的人瞬間不見,起而代之的是一個劍陣包圍著自己。

面對忽起的變化,蘇小銘沒有驚慌,只是右手微按劍柄,臉上表情似笑非笑說:「有趣,原來神劍門歡迎貴賓的方式是如此有趣,不知我有何地方得罪貴派,值得貴派弄個如此大的陣仗來歡迎我。」

心裡雖不慌,但是卻暗自後悔沒在和衛天辰夜談時,問及當時洞庭湖那一番話所具的深意,這下也不知是怎麼回事,看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只見不遠處廳堂門前立著兩個人,其中一人說:「蘇小銘,這是敝派對你武術派別的測試,當然假如你願意說出傳授你劍法招式之人,以及其細節的話,這方面也可以解除,不然你就得破了這個劍陣。」

而另一人也說道:「放心,我們都是點到為止的人,但若你執意不動武,或有所保留的話,請恕我們刀劍無眼了。」

蘇小銘微笑道:「好,反正我本來就不以為會有什麼好事了,會來純粹只是好奇而已,既然如此,那正好測試你們有沒有辦法讓我拔出腰上的劍吧!」

語畢,陣中忽然有人說:「咦!原來你是蘇小銘?」

蘇小銘聽出話中之意,知道是之前在城裡遇見的人,他微微閉上雙眼自信地說:「嗯!看來是之前在城裡遇見的人,原來你也是劍陣之人,以你剛剛在城裡的表現,我保證你是這劍陣裡面傷得最重的人。」

那人說:「哼!放你媽的屁,各位不用怕,那傢伙腰上的劍我認得,是城裡李記鐵鋪賣的長劍,一把才一百兩的便宜貨。」

蘇小銘依然閉著雙眼,手指比出挑釁意味濃厚的手勢,說:「是不是便宜貨試了就知道,上吧!我先來看看你們有沒有辦法讓我睜開眼睛拔劍吧!」

如此的挑釁任何人也受不了,不拔劍也就算了,還閉上雙眼,擺明瞧不起對方,在劍陣中眾人的情緒立即沸騰起來了。

不過這卻在蘇小銘的算計之中,他打算讓劍陣中的眾人因氣憤而使劍陣稍有運轉不良的情況,這就有益於自己破陣,只是他這次的如意算盤卻打錯了。

嚴謹的劍陣,綿密的劍網,攻守有法地運轉著,就算發動劍陣之人在情緒上有浮動,但這卻在當初創此劍陣的預料之中,畢竟再厲害的一堆人也不可能做到心靈相通的完美境界,因此便在劍陣中設立了四位主劍使和四位副劍使,使其在發動劍陣後隨機而動,改變各方隊形以應不時之變。

計劃不如預期,蘇小銘在一連身形錯步之下,終於狼狽地躲開了各個攻來的劍勢,這時他心知道創此劍陣之人不簡單,自己差點因為大意而陰溝裡翻船,掛在此劍陣之中。

意念流轉之下,蘇小銘收起大意之心,面對緊逼而來的攻勢,右手劍灑出一道隨風而動的銀光,正是隨意劍訣第五層—流風。

隨風閃動的弧光給人一種無法閃過的感覺,劍陣眾人連變陣勢,總算將劍光給擋了下來,而蘇小銘也因此得到喘息,藉著這稍縱即逝的瞬間認準了陣勢中的陣眼,腳踩『奇』字訣,第三層—旋龍劍法立即攻了過去。

待在陣眼的四位主劍使見蘇小銘持劍攻來,連忙舉劍自保,不過蘇小銘的旋龍劍法可不是隨便就能擋下來的,蘇小銘劍身瞬間一偏,一連四聲金屬墜地,只見四位主劍使持劍之手盡傷。

眼見蘇小銘能在短時間之內看穿陣眼所在,並盡傷四位主持劍陣的主劍使,兩位立於廳堂之人雙眼不禁流露驚訝的表情,另一方面一直在大廳裡觀看著蘇小銘表現的數人也開始竊竊私語。

雖然傷了陣眼中的四位劍使,但蘇小銘並沒使自己的攻勢停止,不過也因如此使他逃過一劫,因為此劍陣中的四位副劍使已在主劍使舉劍自保的同時,發動另一波攻勢。

蘇小銘腳步不停,『奇』、『適』、『變』、『仙』四訣步法施展開來,不但適時地閃過攻勢,加上奇妙的旋龍劍法,只見蘇小銘所到之處,劍陣中的眾人皆被迫棄劍,劍陣被破已是理所當然。

不久,蘇小銘已攻到那名在城裡見到之人身邊,那人見此情景知道蘇小銘劍法在自己之上,要保全已是不可能,於是拚出捨命的一劍。

蘇小銘在對方未使出捨命的一劍時,『迴影』身法已使了出來,只見身形一分,那人身上的布片如雪花一般紛紛落下,並連帶著數滴血珠,不等對方發出哀叫聲,蘇小銘身形已經再度回到那人的面前,接著殺氣微現,認準方位後朝那個人刺出『神來一劍』。

那人見自己捨命之招落空便知要糟,果不其然,全身立時傳來一連串痛的感覺,自己正要叫出聲時,卻見蘇小銘已來到自己的面前,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在自己未及反應之際,大腿再傳來一陣更劇烈的疼痛,當場令他痛暈了過去。

而整個劍陣也在那個人痛暈之後停了下來,不止是被那人的下場嚇得停了下來,由剛剛蘇小銘微微現出的殺氣中,他們知道只要蘇小銘一動念,他們都會和那個人落得同樣的下場,甚至可能會更慘,恐懼之心不禁令他們停了下來。

他們皆被蘇小銘發出的殺氣所唬住了,不過這倒在蘇小銘的算計之外,因為蘇小銘控制這種程度的殺氣早就隨意由心了,只是由於心性使然,不喜歡使出這種東西,若非因使出絕招『神來一劍』傷人要有些微殺氣,不然他可不會露出這一手。

但蘇小銘也因為近來很少使用殺氣,所以不覺地將其外放了出去,使得整個劍陣因懼於其威停了下來。

劍陣一停,蘇小銘知其已無戰意,便緩緩地走出了劍陣,才剛想要說話時,沒想到二個站在廳堂之前的人,瞬間來到自己的面前,並出劍猛攻自已。

蘇小銘不明所以,只能趕緊出招擋住,但是心中怒火同時也已經點燃了:「搞什麼?我不是破了劍陣嗎?為什麼還打我?」

其實蘇小銘只要眼力再好一點,再加上留神一點的話就會發現,當他殺傷了那個人後,廳堂之中有幾個人陡然站了起來,臉上出現驚訝不已的表情,隔了一會後才又坐了下去。

原來那『神來一劍』和以前神劍門的不傳祕劍十分相似,這不傳祕劍一向是由某人親傳的,而這某人對他們而言卻是十分忌諱的名詞,不過這也只限於神劍門的高層人士才知道的事情。

蘇小銘不明原因,再加上對方不明究理地狂攻,若非剛剛向人說不殺任何人的話,他可能已經開始砍幾個人示威兼落跑了。

其實以他的實力根本不將眼前的兩人放在眼裡,但是他為了避免贏了這兩個混蛋後,又來一陣,所以他保留了些許實力,以防他們車輪戰,以自己目前的功力可會吃不消的。

刀來劍往地好一陣子後,蘇小銘發現無法以尋常的簡單武術解決他們,而且以自己的功力和體力也非持久型的,因此他決定要快點解決這件事情。

意念一起,氣流再生,蘇小銘腦袋快速運轉,腳下施展『適』字訣,很適當地避開對方的招式,他雖可以用招式硬將他們打敗,但他還不打算施展真正的實力,這是他以防萬一時還有爭取逃跑機會的策略。

雖然神劍門雙劍護衛的劍法與剛剛那些劍陣裡的小囉嘍強很多,但還不是蘇小銘隨意劍訣—『變』裡面步法的對手。

兩人使盡全力,發現蘇小銘總是很剛好地避開自己的劍鋒,心裡除了訝異外,更添了不少的火氣,若時間久了,驚訝的感覺將會蓋過他們的火氣,而使他們罷手或更加謹慎,蘇小銘也明白這一點,因此他也有了動作。

在兩人尚未因發覺實力差異而停手前,蘇小銘趁著對方心生不耐之時,劍鋒迴旋之間,隨意劍訣第二層—日月同心已輕刺而出。

兩名護衛只覺眼前一輪白光耀眼,接著肩頭一痛,匡噹數聲,武器已經躺在地上,兩人也暫時無法拿劍再戰了。

蘇小銘並不因為對手無法再戰就罷手了,因為他認為對方不會這樣就罷手,再加上他已心生不滿,只聽數道破空之聲,逍遙輕風再度揮灑而出。

劍意直撲廳堂內的人,一個坐在正中央,看起來身份應該不小的樣子,以蘇小銘的個性,這招帶有三分實力,以及七分的試探。

在數道細若游絲的劍氣撲向自已的前一刻,中年婦人身旁的劍鏘然出鞘,接著飛身而起,劍化飛鳳游龍般,將撲向自己的劍氣盡數消除,接著劍尖圓轉,飛身攻向蘇小銘,動作一氣呵成毫無停滯。

蘇小銘也不是省油的燈,這幾天來他不是只讚嘆著風景的美麗,還將身在其中體悟的意境融入了招式之中,這已夠他前進一大步了。

他劍尖指向前方,以不變應萬變,準備使出更高階的旋龍劍法,也好藉此觀察神劍門的劍法有何神奇之處,只見他氣定神閒,旋龍劍招的奇異氣流佈滿劍身,劍式流轉之下,兩人很快接觸了。

甫一接招,蘇小銘只見眼前一輪白光連閃數下,心裡叫了聲糟,同時腳尖一點飛身後退,手上劍招不停,金屬連擊之聲不絕於耳。

由於在旋龍劍法的奇妙氣流幫助之下,蘇小銘滑開了對方劍鋒上的攻勢,並看出對方使用的劍招和自己剛剛打敗兩名護衛有許多相似之處,所不同者是對方為求能擊中對方而在招式多做了變化,相對的自己是為了讓人反應不及而力求簡單實用。

眼見一招不能取勝,婦人劍尖一轉,頓時場上猶如一陣飛沙走石,接著氣流由四周向內匯集直撲向場中的蘇小銘,接著一線白光猶如流星趕月一般也向他殺來。

面對流轉的劍光以及無法閃避的氣流,蘇小銘深知此招決不好擋,而就功力上而言,硬擋只會獻上自己的性命而已,當機立斷之下第七層『風斬』絕學再現。
只見蘇小銘長劍輕插入土,左手微按劍柄,右手覆掌胸前,但掌中真氣已隱然而動,同時雙眼微留一線神光,在感應到氣流將近及身之時,右掌真氣隨即發動。

只聽數聲巨響,蘇小銘將大部份的氣流給擋了下來,但仍有部份擊中了他,使得他氣血一陣翻騰,不過他立刻用『返樸歸真』之術將內傷暫時穩住,因為他知道那道流轉的劍光是另一道更強烈的催命符,不然攻勢決不會在那兇猛的氣流之後。

既有此認知,蘇小銘不再猶豫,瞬間『劍.流風』相對而出,只見他腳踩『仙』字訣,手上風斬運上『流』字訣,劍尖如行雲流水一般順勢而出。

中年婦人劍運殺氣,由剛剛感覺到的氣流變化中,她心知有數道氣流擊中蘇小銘,使對方受了傷,因此手上殺招加緊地向蘇小銘。

誰知就在中年婦人殺招到中途,蘇小銘的『劍.流風』已如影隨形地穿了進來,劍形如流水地在婦人的衣袍上劃了數劍,中年婦人大驚,猛然收招護身,只聽『叮』地一聲,兩人的身影分了開來。

看兩人的樣子,都有受到傷害,只是蘇小銘還有內傷在身,雖然自己用內力強自壓了下來,但還是要找機會治好才行,反觀中年婦人只有皮肉傷而已。

蘇小銘雖然受了不小的傷害,但仍然裝作沒人事樣,反觀中年婦人雖然只是受了皮外傷,但卻一付驚訝的樣子,彷彿是被蘇小銘剛剛那招嚇到一般。

中年婦人分開後,厲聲對蘇小銘問:「你和沈令揚是什麼關系?為什麼會風之絕劍?」

風之絕劍?那是啥東東?不會是和我招式一樣的東東吧?

蘇小銘心裡莫名奇妙,但為了知道事情的端倪,於是仍然一派平靜地說:「沈令揚我不認識他,至於我剛剛的招式也不是什麼風之絕劍。」

話未說完,只聽嗖嗖數聲,一些坐在大廳上的人已飛身而出,圍住了蘇小銘,由外表看來已有不少年紀,不過由其神情中所露出的殺人眼神可知,蘇小銘可能又背上了什麼莫虛有的東東了。

一思及此,蘇小銘心裡嘆息數聲,連叫數聲倒楣,沒想到這個世界竟有和自己所創招式相同之招,而且看樣子那個人有著不少的恩怨。

中年婦人聽了蘇小銘的回答後,十分不滿意地說:「哼!詭辯!剛剛那招當然不是風之絕劍,那只是風之絕劍裡面的招式,你當我不知道嗎?」

接著又逼問道:「說!你和沈令揚是什麼關系?」

蘇小銘嘆了口氣道:「我真的不知道這個人,信不信由你。」

中年婦人略作思索後又問:「嗯!既然如此,那是誰傳予你此招的。」

蘇小銘聽了心知要完了,不過他還是很勇敢地回答:「這是我自創的。」

這時包圍蘇小銘的人大笑道:「別笑死人了,自創?你以為這樣就能瞞天過海嗎?」

中年婦人緩緩說道:「蘇小銘,你還是乖乖地說出來吧!只要你說出來,我保證以後你還是神劍門的貴賓。」

蘇小銘知道再說什麼對方也不會信,所以也懶得和他們囉唆,而且自己的傷勢越早治療好得越快,再加上他已大致上了解事情的始末。

雖然他還不知那個人和神劍門有何恩怨,但是想來也不會是什麼好事,而且看樣子要這些人說出來也不可能,因此他想早點解決這個麻煩事,然後快點落跑。

中年婦人見蘇小銘的表情,知道他不會再說什麼,於是一聲令下:「無方劍陣!」

剎時劍氣森寒而出,在中年婦人的指揮下,劍陣運轉開來,細觀之,蘇小銘知道此陣不比剛剛那陣,其中玄妙之處,陣式使劍氣彷若無垠無盡,卻又彷若無形般地令人摸不著,甚至感覺不到其存在,但是卻能造成傷害。

蘇小銘立刻招式上手,起手之間『逍遙流風』使了出來,只見數道劍意從中心朝四面八方瀉出,和劍陣之中的劍氣相擊,發出了一連串交擊之聲。

話雖如此,但還是止不住劍陣的攻勢,隨著一聲比一聲還急的交擊聲,蘇小銘知道再不變招恐怕會死在這個劍陣裡面,有這點認知後,他決定要行險招,也就是從未使用過的招式—隨意劍訣後三訣中最低的一訣:『越』。

蘇小銘一手持劍,另一手與胸齊平,接著意念一動,神情也跟著一變,周圍的空氣受蘇小銘意念的影響,產生了微微的波動,然後越來越激烈,最後連劍陣中人都感到蘇小銘以及環境的異樣。

中年婦人見狀心生不妙之感,忙指揮著改換陣形。

但蘇小銘招式已成,那來得及讓她改換陣形,『越』字訣強大的威力讓蘇小銘的功力瞬間提升了一倍有餘,也讓蘇小銘臉上的表情變了兩次,也說明他功體轉換的情況。

蘇小銘心知使用此後訣的危險,會讓自己的功力在往後一段時間只剩一半而已,因為功力提升只有一刻鐘的時間,若非此危險時刻,他可還不會用出來。

心知時間短暫,蘇小銘心裡不再猶豫,將自身境界提升至『劍術—神的領域』,一種『劍為之生,劍為之死』的境界,接著招式隨手脫出,長劍旋飛之間,四道龐大的劍氣向四方飛散。

劍氣雖然龐大,卻不猛烈,本當威勢十足的招式,意外地不帶一絲殺氣,當劍氣與陣式接觸當下,四道似強非強的劍氣,奇妙地將陣勢完全攻破。

蘇小銘的這一招式也引起暗處一人異樣的眼神,只聽他輕輕『咿』了一聲後,便全神貫注看著蘇小銘的招式不再說什麼了。

劍陣即將被破時,中年婦人已察覺危機,她看已來不及改變陣形,於是趁著劍陣被破的瞬間,蘇小銘可能還沒回過氣時,劍訣一指立刻揮劍殺向蘇小銘。

中年婦人心裡盤算著:不管蘇小銘是打算破劍陣就好,還是打算殺害其餘門人,只要在陣勢外的她攻擊蘇小銘,對方就沒時間再添殺手,或是反應不及命喪自己的劍下。

但是相當遺憾的是,蘇小銘是打算破了劍陣後就落跑,因為他已經大致上了解對方的意圖,而且他見對方好像連這種危險的劍陣都拿出來了,再不跑的話,難道待著等死嗎?

於是,蘇小銘利用剩餘的時間使出『廻風』身法,這是一種比回影還快的身法,並帶著『劍.流風』的招式刺傷了數位靠近門前的人,讓他們無法阻止自己逃跑。

兩人在不同的心思下,發出不同的招式,中年婦人發現自己的招式落空,心裡一驚,還道對方看出自己的意圖,正要尋找蘇小銘的位置時,突然發現蘇小銘竟在大門邊緣,中年婦人反射性地一道劍氣直取蘇小銘。

蘇小銘快到門邊時聽到身後一陣巨響,心知該是對方招式落空,心裡除了訝異陣式之外尚有人,也直道運氣好。

話難如此,蘇小銘知道有人沒被自己的招式所阻,而且剛剛還招式落空,所以一定會追殺過來。

一想到這裡,蘇小銘在用『迴風』身法衝到門口時,立刻用『迴影』的技法幻化出另一個影子後逃走。

雖然蘇小銘的顧慮是正確的,但是招式和招式之間的停頓,再加上對方此時不止中年婦人一人回過神而已,因此立時有數道劍氣飛湧而至。

待蘇小銘用『迴影』身法閃過中年婦人一招後,方才發現這種情況,只一瞬間,他已沒時間用其它招式閃過,只能舉劍格擋。

一聲金屬碎裂聲,長劍在蘇小銘功力摧發下,再加上格擋數道劍氣之後,終於碎裂了,雖然蘇小銘用提升的功力護住全身,但還是有幾個碎塊插入蘇小銘的身體裡,所幸傷不致死。

在受傷之後的蘇小銘不失冷靜,真氣摧發之下將碎裂的金屬碎片射向追擊過來的人,不過由於已受了傷,所以勁道失了三分以上,但要阻止他們追擊卻已夠了。

蘇小銘見機不可失,立刻轉身逃走,就在他走沒幾步當下,正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或許蘇小銘命中該有一劫吧!一隻手掌剛好來到胸前,再加上他向前衝的力道,兩者加乘之下當場重傷。

重傷的瞬間,蘇小銘只來得及看清攻擊自己的人,正是那名姓南宮的書生,但腦袋還來不及思考就中招了,被打退之後,他只覺得氣血一陣翻湧,終於吐出了一口血來。

蘇小銘吐血後,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唉!原來這就是吐血呀!沒想到布布的劇情竟然在我身上發生,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在蘇小銘暗嘆當時,神劍門這邊的人已追了過來,眼看著他又要受傷的瞬間,猛然一道劍氣從蘇小銘背後射出,神劍門的人首當其衝,只見其中一人身體頓時散成一片血霧。

一名錦衣少女一臉怒容地出現在蘇小銘跟前,來者正是一直隱身著的小靈,而在場眾人也被這招威力所震驚而停下了動作,蘇小銘心知來者身份,當下又嘆了口氣,只是這次他不知該說什麼,因為他沒有逼她離開的理由。

這時蘇小銘突然發現小靈有要殺害南宮書生的念頭,他知道小靈武功的級數,念頭和出招時間幾乎相差無幾,連忙對小靈說:「住手!不能殺他。」

小靈轉頭看著蘇小銘,她看到蘇小銘堅定的眼神後,心知這個笨蛋大概又有什麼理由而不殺人了,她皺了皺眉罵道:「豬頭。」

說完立刻帶著重傷的蘇小銘消失現場,只留下眾人一陣來不及反應的錯愕,以及隱身在偏僻處一道身影的驚訝與注目。

驚訝,不僅驚訝於蘇小銘竟然沒死,而且對小靈剛剛那忿怒的一招感到震驚。注目,則對小靈那令他看不出來的輕功感到特別意外,而且也因蘇小銘身邊有這號人物而沈思不已。

那人沈思過後,臉上又露出笑容,一種計謀即將得逞的笑容,暗暗地說:「哼!雖然有那丫頭在身邊,但只到神之領域的初階,而那丫頭大概也只是功力高而已,看來也沒什麼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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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靈帶著蘇小銘來到一間客棧的房間,蘇小銘傷重之下不明所以,以為小靈帶他回到他事先在另一處訂的客房,直到小靈將他安置好後,他才覺得有點不對勁,因為他了解小靈的個性,怎麼可能這麼乖乖地將他送回客棧,一定有問題。

面對蘇小銘詢問的眼光,小靈說:「嘿嘿!你猜猜這裡是哪裡?是那姓南宮住的客棧耶!等一下一定要好好地討回公道。」

蘇小銘有氣無力地說:「別太為難他,畢竟他可能是因為看到我和神劍門互鬥,基於他可能喜歡上神劍門的某人,但卻一直不得其門而入,所以才想要以此邀功進入見面吧!」

「不過他出招還算輕,所以我才沒有死,看來他也是有點良心的。」

小靈不以為然地說:「你唷!別再替別人找藉口了,幸好我能在你生死關頭衝出來保護你,不然你豈不冤死?」

蘇小銘勉強笑笑道:「那可真是感謝你了。」

小靈哼了一聲說:「少來,誰不知道你一解開自身的封印,那群傢伙根本不夠看,而且只要外三層中的第一層解開就好了,假如你不是那無聊的個性作用不解的話,恐怕神劍門早就被你踢垮了。」

蘇小銘聽了默默不語地微笑一下,他心知當時的情況的確如此,只是他當時以為只要用粗淺的『越』字訣,就足以逃跑了,沒想到變外生變,才演變成這種情況。

見蘇小銘不語,小靈繼續叨念著說:

「真是的,結果現在你這三天最多只會剩本來一半的功力,幸好還有補救的機會,不然你就完蛋了,真是豬頭。」

「你給我乖乖養傷,順便增加點內功,才能減少因為『越』字訣的關系,讓你受損嚴重的內外傷,我幫你護法,我保證沒人能碰你一根寒毛。」

「幸好你只提升了一倍功力,不然你就完蛋蛋了,真是笨蛋銘。」

面對小靈的嘮叨,蘇小銘只能欣然以對,因為他心知小靈是為了保護自己才如此,只是有些小瑕疵需要改善而已。

一思及此,蘇小銘對小靈說道:「妳要幫我護法沒關系,但是別隨便殺害他人,知道嗎?」

蘇小銘知道小靈不但武功高得驚人,而且也因為身為劍靈的關系,所以沒有一般人應該有的人性,殺起人來比普通的殺人魔還可怕,剛剛神劍門那一次,小靈已算是很壓仰了。

小靈無奈地答道:「嘖!知道了,你安心靜養吧!我不殺人就是了。」

蘇小銘雖然因為小靈承諾不殺人而安心靜養,但因為這裡是別人的地方,他們終究會有回來的時候,假如有個萬一小靈和對方發生衝突就不好了,因此他再度用上『返樸歸真』將內力恢復,縮短療傷的時間。

小靈由心靈感應知道蘇小銘的打算後,微微地皺了皺眉,但她看天色漸暗,明天之後小銘的奇術就能再度使用,今天應該不會再發生什麼事才對。

蘇小銘在小靈的護持之下,很快地將內傷暫時性地養好,簡單地來說就只是將內傷弄好,但是卻還在不能隨意動真氣狀態,不然會引動體內傷口,最壞的情況是會讓內傷更嚴重。

這時一陣腳步聲後,門『咿呀』地一聲打開了,進來的是那位南宮公子和他的僮子—小和,兩人進來一看竟是蘇小銘不禁愣了一下。

這一下也正好讓小靈有行動的機會,一剎那之間小靈已將房門關好,而且掌心已抵住了那位南宮的背後命門,說:

「想要命的話就安靜點,而且不淮動笨笨銘一根寒毛,不然我就血洗這家客棧。」

蘇小銘見狀知道小靈只是在恐嚇而已,不然以她的個性是先殺再說,他嘆了口氣道:「先暫時借用你們這個地方養了一下傷,我們待會就離開,只要兩位別有傷害我的行為,我不會讓你們難做人的。」

南宮書生哼了一聲,說:「說得倒好聽,你殺害那麼多神劍門人,我想也不差我們兩個吧?還是你們懼於我們四大世家的威名才不敢對我們動手?」

蘇小銘搖頭嘆息了一下,問:「關於這件事,我想問你一件事,沈令揚是什麼人?他和神劍門有何深仇大恨?」

這一問題立時將南宮書生問得愣了一下,說:「深仇大恨?沈令揚可是數十年前神劍門的門主,後來和門內的一派高手無故失蹤,若非當時神劍門一輩裡僅存的高手—石中劍邱意麟出來主持大局,恐怕神劍門已分崩離析了。」

蘇小銘聽了疑惑道:「咦?既然如此,他們幹嘛看到我用和他相似的招式就要殺我?」

這時換南宮書生疑惑道:「嗯!你不是為了謀奪劍譜而用計殺了沈令揚等一派高手,然後想再殺害懂得神劍門劍法的人嗎?」

聽了南宮書生的話後,蘇小銘略為沈思一會後,說:「看來這其中的確大有文章。」

看到南宮書生臉上疑惑的表情後,蘇小銘問:「是誰說我計殺了沈令揚的?」

南宮書生說:「是神劍門的門主夫人說的,她是說有人通知她,她才知道此事,難道是有人想殺你,所以才挑撥神劍門的人來殺你,你有和人結仇嗎?」

蘇小銘嘆了口氣說:「我也想知道惹到誰了。」

南宮書生看了看蘇小銘問:「我想問你一件事,華山掌門夫人是你殺的嗎?」

蘇小銘微微笑了笑反問:「你說呢?不過師娘的確是我害死的。」

南宮書生觀察蘇小銘的反應後,說:「嗯!看來你應該不是什麼壞人,那個事件可能另有苦衷吧!因為沒人會對殺害的對象說出這種話,而且還用這種表情,除非你太會演戲了。」

面對對方評論自己的話,蘇小銘選擇微笑以對,他知道不管如何眼前這個南宮書生不是個不明事理的人,而神劍門前的一擊,看來應該真的如自己所說一般,對方是有意留了一手。

而小靈雖然在一旁護衛,但在南宮書生的一番話之後,也不再以敵對的眼神看著對方。

蘇小銘笑笑說:「看來你也是個不錯的人,想來你神劍門前的那一掌應該有所保留了,只是剛好我往前衝才造成那麼重的傷勢。」

南宮書生臉上表情變了變說:「其實對於那件事,說句真心話,我覺得有點怪怪的感覺,但是卻又說不上哪裡怪,因為一切都是那麼理所當然。」

這句話引起蘇小銘和小靈的注意,小靈伸手摸了一下南宮書生的手,南宮書生嚇了一跳,正想縮手時,小靈的手已經離開了。

小靈說道:「果然,有異樣的心靈波動痕跡,是中了上等心意武學。」

蘇小銘聽了沈吟道:「嗯!看來這下有得忙了。」

南宮書生奇道:「咦?聽你們說的話來看,我好像中了什麼,但是我沒和什麼人對過招呀,而且我身上也無不適之感,這是怎麼回事?」

蘇小銘笑笑說:「沒什麼,而且說起來也很複雜,不過對你不會有什麼傷害的,放心,因為對方主要是針對我而來的。」

「唉!總不能說有人控制了他的思想吧!這不嚇死他才怪。」蘇小銘心想著。

南宮書生說:「喔!那這樣好了,我帶你去神劍門,由我作證,我想你和神劍門的誤會應該會減少一大半,雖然你真的殺傷了他們的門人,但終究是受人挑撥才會如此,你覺得如何?」

蘇小銘聽了雖然心知此行可能不大順利,但是想想若真能解開一部份的誤會,又何嚐不是好事呢?

這時傳來小靈的心靈感應:

(笨蛋!你只剩一次的反樸歸真耶!假如有個萬一呢?你要去找死嗎?)

蘇小銘回到:

「放心吧!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只是你要記得隱身以防萬一就好。」

(好吧!反正你要小心別送命就好。)

「嗯嗯!」

蘇小銘回答南宮書生道:「如此也好,畢竟我也不喜歡被人追來追去,而且還是被追殺。」

南宮書生見蘇小銘同意,便點點頭說:「我看時候也不晚,他們應該也剛用過晚飯而已,我們就先去看看,若不得其門而入,明天再登門也不遲。」

蘇小銘知道南宮書生主要是想再進神劍門,至於幫忙自己也只是為了有個藉口罷了,但蘇小銘並不在乎,至少事情若未成自己也沒什麼損害,只是和現在的處境一樣罷了,於是便答應了下來,並藉口遣小靈回本來的客棧打點,讓小靈隱身跟隨以防萬一。

而南宮書生則囑咐小僮在客棧等候佳音,小和也應承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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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書生和蘇小銘來到神劍門時,兩人都驚訝地合不攏嘴,雖然蘇小銘下午時在神劍門打得天翻地覆,但也沒這麼慘。

整個神劍門總壇像座廢墟一般,由外看進去,裡面好像也沒什麼活人了,地上、土牆上到處都是血跡斑斑。

就在兩人驚訝地說不出話來時,距離不遠處忽然傳來一聲帶著恐懼的尖叫聲,南宮書生聽到後,臉上表情大變,立刻以最快的輕功趕了過去。

蘇小銘也看出事情的不對勁,他叫小靈警戒後,也立刻跟著趕了過去。

當蘇小銘來到現場時,南宮書生早己來到,而且還保護著一名年輕女子,蘇小銘細觀之才發現,這名年輕女子正是神劍門的千金—邱宜文,而要殺她的人則是一名身穿暗褐色夜行衣的蒙面人。

看南宮書生的樣子似乎也不是那名蒙面人的對手,只一瞬間南宮書生就已經是一身狼狽了,不過他卻盡力地護住昏迷的邱宜文。

這時蒙面人再出一招,蘇小銘在出招瞬間看出招式中帶有意識波動,他知道以南宮書生的修為是擋不住的,就算能撐住也已是很勉強了,更何況這種情形下,被打中不死也重傷。

在這危機瞬間,蘇小銘立刻盡全力發出一劍,將對方招式的準頭打偏,轟然一聲,一旁的土石再受到摧殘而粉碎了。

蒙面人見蘇小銘也在場,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的樣子,但馬上又恢復原狀,他露出一絲詭笑道:「蘇小銘,原來你也在呀!看樣子似乎要打敗你才能殺了這兩個人,不過你這個初階神之領域的人,是無法對我造成任何傷害的。」

蘇小銘冷哼了一聲說:「看來你就是一直陷害我的人,我有什麼地方得罪你嗎?還是有什麼價值能讓你這麼做?」

蒙面回答道:「哼哼!假如我真的說出來的話,那我就真的是笨蛋了,接招吧!」

說著一道劍型氣芒直劈而來,蘇小銘見狀忙使出旋龍劍氣化去大部份的攻勢,接著腳踏虛步再卸去一部份的攻勢,但他知道光這樣的話是帶不走南宮書生和那個邱宜文。

更何況自己又只剩一半的功力,勉強來說最多也只剩四分之三而已,由對方剛剛所說的話中,蘇小銘知道對方應該也到達劍術之神的領域,假如對方真要殺害自己這邊的人,憑自己目前的力量是擋不住的,除非……

思考的同時蒙面人已抽劍來攻,蘇小銘立刻以靈劍護身,再以『仙』字訣身法與之周旋。

雖然蘇小銘十分勉強地閃過對方的招式,不過蒙面人可不會就此罷手,在蘇小銘再度閃過招式瞬間,化掌為拳,接著一道龐大的劍意湧向蘇小銘。

蘇小銘沒想到對方的招式如此厲害,所幸憑著『仙』字訣的奧妙,化去了不少對方的攻勢,不然那龐大的意念所造成的傷害會更大。

不過蒙面人料想不到的是這也打破了蘇小銘的第一層靈魂封印,剎那間,殺氣洶湧而至,蒙面人被殺氣逼得行動不由地停頓下來。

意識到第一層封印解除,蘇小銘知道這層封印著的是一股殘殺之念,而且是不分敵我的殘殺,因此忙默念二字密語後,解除自身的第二層封印。

第二層封印解除,一股清雅之氣立現,蘇小銘緩緩張開雙眼,臉上的神情也恢復如初,所不同者是額頭上出現一道異樣的徽紋。

這是蘇小銘當初為阻止自己殘殺的意念所練成的另一種功體,話雖如此,但是因為只有抑制的作用,因此仍遭那股意念的影響,尚留一絲殺意。

這時蒙面人也終於能行動了,但在看到蘇小銘的樣子,心裡產生一股異樣的感覺,一種不知該如何形容的感覺,意識到可能有危機,蒙面人朝蘇小銘發出一劍,一道猛烈又不帶殺意的劍。

此招感覺和蘇小銘破解神劍門劍陣的招式有些許的相同,所不同者,蘇小銘所用的是劍意,而蒙面人用的真材實料的劍。

蘇小銘右手食指微伸,瞬間旋龍劍意聚於手指之上擋住了蒙面人看似豁盡全力的一劍,旋龍劍意的奇妙心法不停地化去對方的攻勢。

壓抑住殺念後,蘇小銘由剛剛對方的語意知道,對方並沒有意思要說出目的何在,以及為何要害自己的原因,不過他還是再問一次:「你應該知道,目前的你不是我的對手,只要你說出為何要害我的原因,我會考慮放了你。」

蒙面人哼了一聲後,絕招再度施展出來,竟和蘇小銘下午的招式『神來一劍』如出一轍,但是招式上仍有些許的不同。

蘇小銘聽到蒙面人冷哼時,招式轉守為攻,劍芒脫指而出,來到中途竟倏忽地不見了,這時蒙面人的『神來一劍』來到蘇小銘身邊一寸之處。

蒙面人見蘇小銘不避不閃,以為蘇小銘來不及閃躲,再加上『神來一劍』本就是讓人防不勝防的一劍,因此蒙面人以為這下穩擊中蘇小銘了。

意外總是發生在意料之外,眼看蒙面人的劍氣將要擊中蘇小銘時,陡然蘇小銘身邊發出一陣異光漣漪,接著劍氣便跟著不見了。

蒙面人驚道:「什麼?護身氣罩?怎麼可能?以你的功力……」

蘇小銘盯著他說:「世上不是什麼事都能完全用常識推斷的,也包括—劍!」

劍字一出,蒙面人身前竟出現數之不清的細小劍芒,在蒙面人還來不及反應的同時,數道劍芒如流星一般射向蒙面人身上。

眼看蒙面人將要傷於蘇小銘劍下之時,沒想到劍芒擊到蒙面人身上只傳出一連串交擊之聲。

意識到蒙面人可能身穿寶甲之類的同時,蘇小銘意念再凝,劍芒變得更加細小,並用上『流』字訣,立刻傷到蒙面人的身體,蒙面人意外被傷,一時之間忙著閃躲蘇小銘的劍芒。

在蘇小銘的意識下,劍芒將蒙面人的面罩給扯了下來,露出了蒙面人的真面目,也就是數天之前伙同華山派兩人等,在長江之畔攻擊蘇小銘的人—夏行雲。
liny5618 發表於 2008-9-7 19:31
第13回:用刀高手



十三、用刀高手

夏行雲露出真面目時,蘇小銘精神上不由得一鬆,雖然不到一剎那,但高手過招哪能犯這個錯誤,頓時一道強烈的精神波衝擊而來,蘇小銘沒料到夏行雲有此一招立刻中招。

勝負一瞬的戰鬥,夏行雲見蘇小銘中招,立刻揮劍追加上去,目標是蘇小銘、南宮書生及昏迷的邱宜文,頓時廢墟裡劍風、劍氣縱橫。

蘇小銘練劍也不是一朝一夕了,在失去了先機之下,劍揮『迴』字訣,護住自己、南宮書生和邱宜文,不過就可憐了周遭的建築物了,所幸神劍門佔地不小,還足以讓兩人決鬥之中不傷及其它人。

不過蘇小銘雖然及時反應,但是剛才勉強修復的傷口卻又裂了開來,在舊傷未癒新傷又來的情況下,蘇小銘終於祭出最後一次的『返樸歸真』,再加上解封之後的功力,正好穩住傷勢。

夏行雲見蘇小銘因舊傷復發而出現不支的狀態,但卻又瞬間又好了,和早先自己觀看蘇小銘和神劍門之戰時同樣的狀況,他心裡雖有些許疑惑,但是招式卻沒半點鬆卸,怕萬一給蘇小銘有喘口氣的機會,誰知道他會出現什麼奇怪的招式來呢?

自己此行的目的雖不是要殺了蘇小銘這個人,但卻意外讓邱宜文成了漏網之魚了,而且還讓南宮世家的人介入其中,這才是讓他傷腦筋的地方,不過也不是沒有解決的方法。

不過最令夏行雲意外的是,蘇小銘竟然能將他的面罩打掉,這份功力是在自己的意料之外,所幸自己本來的計畫就是要敗一次,而且看蘇小銘的樣子應該已盡全力了,估計與自己的實力略遜一些罷了。

就在蘇小銘勉力支撐夏行雲攻勢時,心裡傳來小靈的聲音:

(笨蛋銘,快解開所有外層的封印,不然我就要出來嘍!)

「不行,那會引出更大的危機,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也有隱藏實力的樣子,先別出來。」

(管他有沒有隱藏實力,保命最重要,假如你怕引動天地之氣?到時候看你怎麼死,豬頭。)

「引動天地之氣是小事,萬一被那傢伙發現我在這裡,你覺得好嗎?」

蘇小銘這一句話讓小靈心裡一驚,說:

(你說得是那個在星界的人?)

「不然妳認為會是誰?現在事情一堆,我和他的恩怨又太複雜了,他一來的話會如何……可想而知吧!」

(知道了啦!不談這個,你再不加油點的話,南宮書生和那個女的可能會小命不保。)

「知道了,只好壓箱底盡出了。」

(對了,你知道那個姓南宮的書生叫什麼名字呀?)

「啊!我沒問……不管了,先解決眼前的危機再說吧!」

兩人聊完後,蘇小銘意念一轉,『風斬』絕學再現,並非是什麼招式,而是純粹的『斬』,數道劍風撲向夏行雲。

夏行雲攻勢受劍風所阻終於出現破綻,蘇小銘趁此空檔新悟之招『泛心蓮花』立刻發出,只見一輪金光圍繞蘇小銘周圍,接著一道清聖劍光直衝夏行雲而去。

夏行雲面對蘇小銘的反擊不愁反笑,嘴角出現閃過一道意味深長的笑容,但蘇小銘又快又急的招式可不容許他有半點放鬆之心,因此夏行雲立刻中招,接著便消失在現場。

南宮書生面對這一連串的轉變,他雖然知道蘇小銘的實力非凡,但在早先一役蘇小銘已受重創,就算完好如初應該也和神劍門那一役差不多,最多也不可能會有將正道武林第一高手夏行雲擊退的能力。

不過最令他震驚的不是蘇小銘的能力,而是夏行雲血洗神劍門的行動,因為他知道自從夏行雲出道以來一向和神劍門關係良好,他實在想不出夏行雲要殺光神劍門的原因。

另一方面,蘇小銘擊退夏行雲後,心知夏行雲必有其他打算,因為自己的招式是緊急中發出,招式威力僅僅三成而已,那是阻止夏行雲有餘,但要擊退甚或打傷他是不可能的事,而且他隱約感覺中夏行雲似乎另有陰謀。

想了一會後,蘇小銘還是理不不出頭緒,他最後放棄努力,決定先解決眼前的問題再說。

他走向南宮書生問:「怎麼?沒事吧?」

這時南宮書生方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說:「我想應該沒什麼大礙,只是沒想到你竟然可以擊退夏行雲。」

蘇小銘淡淡道:「那沒什麼,是夏行雲未儘全力而已,不然勝負如何還不知道哩!」

他沒說出自己內傷的事,一來怕對方擔心,二來也是怕周圍有其它敵人在偷聽,因為夏行雲的行動,讓他依稀覺得對方彷彿是來測試自己武功的,萬一對方知道自己受了重傷再來襲擊的話,那後果可是難以想像。

見邱宜文還在昏迷中,蘇小銘問道:「邱姑娘還好吧?」

南宮書生回答道:「我也不太清楚,因為我一來到現場她就已經是昏迷狀態了,而那夏行雲也正要下殺手,幸好我擋了一下,不然可能撐不到你來了。」

蘇小銘聽了正要回話時,一道迅捷無倫的劍氣突襲而來,蘇小銘受小靈的提醒伸手一引,將劍氣引到旁邊的土堆上,轟然一聲,土堆煙消雲散。

這時背後傳來一個女聲:「嗯!果然有點實力,不愧是魔教的特使。」

蘇小銘轉身一看是個帶劍的陌生女性迎面而來,其身後則是抱著傷緩緩前來的夏行雲,蘇小銘見此情況心中已有譜,知道這個黑鍋是背定了。

夏行雲一臉硬撐著傷勢的樣子,說:「南宮凌,沒想到你為了得到文妹,竟然和魔教勾結做出這種事。」

南宮書生氣憤地正要出聲時,蘇小銘阻止了他,並冷冷一笑說:「總比你想的要命,卻總在一旁假仙的好。」

語帶雙關的話,在不同人的耳裡,有了不同的解讀,不過這也是蘇小銘的目的,因為他知道對方不會因為自己一時的辯解而改變立場,此計只是讓自己能了解一下事情的始末。

陌生女子不屑地說:「沒想到南宮世家沒落如斯,居然勾結魔教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假如文妹會因此喜歡上你的話,鬼才相信。」

南宮凌聽出女子會錯意了,忙答道:「陳雪吟我敬妳是天山這幾代中難得的奇葩,因此不想多說,沒想到被人稱智慧不下衛天辰的天山女俠竟然會被這種小技倆所騙。」

蘇小銘愣了一下有點意外地問:「嗯!妳是天山女俠?」

陳雪吟答道:「沒錯,我想你也該交還文妹了,雖說夏行雲會顧忌文妹在你們手上,但我可不一定。」

蘇小銘瞬間心中已有對策,他輕笑一聲:「哈!你們是否會顧忌我手中的人質,事實勝於雄辯的。」

他並非不想交出去邱宜文這個拖油瓶,而是因為他想到交出去的後果,由南宮凌剛剛的言語中,他認為交回去的話早晚會被夏行雲設計而亡,到時自己不但得幫忙背黑鍋,連翻身都不行了。

況且他雖然和邱宜文非親非故外加沒關沒係的,但讓一個陷害自己的兇手計謀得逞他還辦不到,而且邱宜文也許是以後自己洗脫罪名的關鍵人物。

蘇小銘說話當下,忽然有種異樣的感覺,他立刻伸手一擋,竟然是陳雪吟提劍攻到,招式之快連夏行雲也驚訝地愣了一下。

一者意外對方招式之快,一者意外對手竟能擋住自己的招式,跟著一連串的交擊之聲,高手的對決於焉展開。

夏行雲見機不可失,立即衝上前要去搶走邱宜文,南宮凌見狀立刻發出數隻飛刀暗器,去勢之急破風有聲。

但在夏行雲這類高手面前卻如班門弄斧一般,只見夏行雲一個停頓便將暗器打飛得不知去向,接著身形幻化,在南宮凌尚未回神之前直衝而來。

眼看夏行雲正要得手之際,蘇小銘『迴影』絕學再現,與先前不同的是在解封後強大的精神力之下,蘇小銘宛如分身二人,分別擋住夏行雲和陳雪吟。

交手之間,蘇小銘覺得夏行雲留手更多,招式跟剛剛比起來實在放鬆太多了,蘇小銘雖不知道對方有何打算,但既然情勢如此,自己也樂得輕鬆,只是傷勢在身僅能保持不敗而已。

陳雪吟終究是正道人士,剛剛嘴裡說沒有顧忌,主要是為了讓自己有可趁之機救出邱宜文,誰知竟被擋了下來。

眼見蘇小銘身形分出,一人對上兩人雖算勉強,但夏行雲已算是正道中難得的高手,就算因邱宜文受制所影響,但要分神對付他和自已卻也不是容易之事。

再來南宮凌暗戀邱宜文在江湖中已是半公開化的事實,因此對於眼見自己纏住蘇小銘而行招欲搶回邱宜文的夏行雲,陳雪吟心裡不但能理解,而且也明白夏行雲的用心,當下招式更急,欲幫夏行雲搶回邱宜文。

南宮凌見飛刀失效,蘇小銘又分身應敵當下,他僅能好好護住邱宜文,將其餘的一切交給這個初次見面不到數個時辰的人,他心裡明白自己不是眼前這二人中任何一人的對手。

逃跑則不只要考慮到昏迷的邱宜文,還得想到夏行雲是否在外佈置了陷阱,自己雖身為武林四大世家之一份子,但眼見夏行雲連陳雪吟都能騙住了,其智慧不可能沒想到蘇小銘會掩護自己帶著邱宜文逃跑。

因此,南宮凌最後還是決定留下來,就算自己會有成為累贅的可能,但是他心知夏行雲除非要殺掉現場的所有人,不然他決不會下重手來讓他自己成為滅門的可能嫌犯。

不同的心思,交錯的身影,蘇小銘在陳雪吟越來越急的招式逼得將七分的心神放在對付她身上。

夏行雲見狀在蘇小銘不及分神注意自己當下,身形瞬間暴退數尺,接著劍神絕招『化劍式』洶湧而出,陳雪吟似有默契一般,在夏行雲招出瞬間身形直搶南宮凌手上的邱宜文。

蘇小銘也不是省油的燈,雖然他不小心讓夏行雲有時間使出絕招,但他立刻想到對方可能會趁機搶人,足下輕挪之際『十字風斬』瞬間出招。

十字風斬招出十字,四道宏大的劍流朝四方飛射而出,陳雪吟受劍流所阻救人不及,只得退避數尺,反觀夏行雲招出『化』訣,劍流受夏行雲劍訣影響,瞬間消散於無形。

招式被化解,蘇小銘瞧出對方招式特色,也瞭解此招厲害之處,但時間只在一瞬,自己雖可退後發招,但是受傷的可就是南宮凌和邱宜文,弄個不好的話,可能兩人都有生命危險。

如此逼命時刻,『泛心蓮花』再度出招,在蘇小銘全力施為之下,清聖的金光圍繞在三人周圍,並且隱約呈現出蓮花的模樣,這時夏行雲的招式也來了,兩招相擊之下無聲無息,卻在空氣中出現難得一見的異狀漣漪。

接著就是雙方的僵持,但蘇小銘在傷勢之下,再加上不願也沒時間解開所有外層封印,因此開始呈現不支的樣子。

南宮凌雖然看出蘇小銘明顯落得下風的樣子,但是自己卻不知該如何幫他才好,先不說自己不是夏行雲的對手,光是天山女俠他就打不贏了,他只能看著周圍的金光不斷震動卻無能為力。

而陳雪吟見蘇小銘被夏行雲牽制住,雖然想趁機救人,但奈何蘇小銘的『泛心蓮花』圍住三人,使得自己近不了身救人,心急的她只能在陣外觀看,希望夏行雲打敗蘇小銘,這樣憑自己之力就能從南宮凌手中救回邱宜文了。

不過她看蘇小銘的樣子已出現不支的樣子,知道蘇小銘的敗是遲早之事,心裡雖然高興,但是心裡總有些失落感,至於這種感覺從何而來、為何而有,這些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而蘇小銘在勉強支撐下也自知這樣下去必敗無疑,他也知道放小靈出來就一切解決了,但由剛剛夏行雲的行動來看,他認為自己的失敗應該能引出某些東西才對,因此他只叫小靈在旁守護三人即可。

而夏行雲則一心想置邱宜文於死地,他雖然佈置好後路了,但為防萬一還是想辦法殺了她好,畢竟死掉的人才不會成為威脅,若不是沒想到南宮凌會和蘇小銘一路過來,自己可能已經殺了所有人滅口了。

不過若讓蘇小銘現階段就死去的話,會讓自己的計劃大亂的,因此夏行雲並沒有立下殺手,而且也可趁機看蘇小銘武功的底限到哪裡。

在每個人不同的想法中,蘇小銘『泛心蓮花』的光芒慢慢消失了。

就在光芒消失的一剎那,一道刀風以風行草偃之勢來到,破解了夏行雲的劍意,也掀起了一陣風沙。

煙塵過後,赫然出現一名戴著面具的年輕人,面具裡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夏行雲,身上散發的氣勢也緊緊地壓迫著夏行雲和陳雪吟。

蘇小銘在光芒消失前早因傷勢而疲累不堪了,全憑著一股精神力撐著,本來他還想用僅剩的一絲精神力看夏行雲在破解自己的招式後會有何行動,但他一看有人破解夏行雲招式,由其身上的氣看來知道不會對自己這方不利,於是整個人就鬆卸了下來,戴著面具的人見狀順勢一手接住昏倒的蘇小銘。

陳雪吟雖然一時被眼前刀客的氣勢給壓迫住,但她見刀客接住蘇小銘時,知道是個好機會,於是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想從南宮凌身上將邱宜文搶過來。

刀客見狀臉上微露無奈的表情,雙指微挪之下,一道渾厚卻不銳利的刀風將陳雪吟推了開去。

夏行雲見機不可失,也上前出招猛攻,但刀客依然不慌不忙以同樣的招式化解。

連著六、七招後,夏行雲發覺眼前的年輕刀客不是易與之輩,其修為甚至在修習了劍神和武神絕招的自己之上,自己從未在江湖上聽過這號人物,接連數招仍然無法突破刀客那輕輕的一招後讓他有些心煩。

就在夏行雲心煩地正要再度使出劍神招式時,年輕刀客發覺到蘇小銘的傷勢不輕,若不儘快醫治的話恐會有後遺症,於是當下身形展開將三人帶走,速度之快不僅留下一道淡淡的殘像,而且也在空氣中留下一條白煙。

夏行雲和陳雪吟嚇得一時說不出話來,隨後陳雪吟說:「沒想到魔教竟然有如此高手,看來上次差點滅了他們這件事,果然是他們佯裝出來的。」

夏行雲嘆道:「唉!不過我比較擔心文妹,照這情況看來,不知道他們會對她動什麼手腳,魔教的旁門左道之術太多了,令人防不勝防。」

陳雪吟也嘆了口氣說:「你別擔心了,擔心也無法改變事實,倒是我們要先讓這些已死的人入土為安比較重要,沒想到魔教竟然如此狠心,將神劍門幾乎夷為平地。」

夏行雲一付自責的樣子說:「都怪我貪圖美景在外留連稍久了一點,不然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陳雪吟安慰道:「別自責了,這不是你能控制,要怪只能怪衛天辰這幫人太可惡了,明著說簽定互不侵犯的協定,暗地裡卻做這種勾當。」

- - - - - - - -

刀客帶著蘇小銘等三人來到一個偏僻的山洞中,他喘了一口氣道:「嗯!方圓數里無人,看來三個時辰內應該不會被人發現才對,就這裡吧!」

說著便將南宮凌和邱宜文放了下來,並從懷裡拿出一顆藥丹讓蘇小銘服下。

南宮凌感激地看著刀客說:「感謝你的救命之情,我……」

刀客打斷他的話,指指地上的蘇小銘說:「要感謝的話就感謝他吧,假如沒他撐住那麼久,縱我有通天之能也救不了你們。」

接著又道:「不過真要感謝的話,他日相見再說吧!就當你們欠我一個人情就好了,說不定我到時還會要求折現哩!哈!」

南宮凌問道:「見兄台剛才之舉似乎對岐黃之道頗有研究,那敢問文妹真的沒事嗎?」

刀客上前搭脈了一下,並緩緩地摸了摸邱宜文的額頭後,說:「她身體本身是沒什麼大礙,但是精神上受到很大的創傷,所以才會昏迷過去的。」

南宮凌急急問道:「那有沒有解救之法?」

刀客沉吟了一會後說:「其實也不是沒辦法,方法很多種,其中一種是多多休養,別讓她有過多精神上的重擔,然後再找人將其中傷害的核心拿掉就好了,其它的方法就恕我不知了。」

「想找更快的方法嗎?」一個類似女孩兒的聲音響起。

刀客笑了笑說:「呵!我想妳也該來了。」

說著小靈已笑嘻嘻地出現在眼前,身邊還帶著南宮凌的書僮—小和,小和一看到南宮凌後,忙上前破涕為笑著說:「公子,看到你還活著真好,我還以為你遭到不幸了,城裡一堆人在找你和蘇公子哩!」

南宮凌安慰道:「好了,現在這裡安全,可以放心一下了,是這位俠士仗義相救的,詳細實情以後再慢慢說吧!」

小靈頑皮地笑了笑指指蘇小銘說:「有個更快的方法唷,而且這方法那個倒在地上的笨蛋知道耶!」

南宮凌聽了臉上的表情變了變,但卻沒作聲,倒是刀客饒有意味地說:「哦!那倒不枉我相救一場了,剩下的就交給他吧!」

接著又說:「他傷得太重了,雖然我剛剛給他服了藥,但這還不夠,他大概再三個時辰就會醒了,醒了後就將這個藥丹再給他服下,應該能治好他的傷勢,至少不會有大礙了,其它的就要靠他自己突破了。」

小靈接過藥丹後說:「放心吧!那個笨蛋笨歸笨,但這種事已經遭遇過不下數十次了,沒問題的,倒是你的身手應該不只是一般的用刀高手而已吧!」

刀客爽朗地笑道:「哈哈!果然瞞不過妳這個高手,不過以後還會再相聚的,雖然我不知道那位仁兄為何要隱藏實力,但到時妳可得請他別再隱藏實力了,不然以後可就有苦頭吃了。」

小靈陪笑道:「一定一定,我一定耳提面命。」

「嗯!那我就先走了。」說完人影倏地不見了。

小靈在刀客走後回過頭來,她見南宮主僕二人忙著照顧邱宜文,南宮凌還得分神安慰一下受驚的書僮,以及相談一些相關事宜,因此她決不打擾他們。

小靈走到蘇小銘身邊,用意念波掃描一下小銘的身體後,見有好轉跡象後便放心了下來,靜靜等待時辰到來再餵一顆藥。

南宮凌主僕已安頓好邱宜文後,已時值半夜三更天了,小靈看他們也面露疲色,便對他們說:「你們先休息吧!今晚我守夜就好。」

由於先前在神劍門見過她的身手,南宮凌知道現在這名女子的武功比自己還高上好幾倍,因此也不好意思地爭著要守夜,只有謝道:「在下先行謝過,另外對妳帶回我的書僮一事也……」

小靈打斷他的話說:「關於這件事就不用謝了,舉手之勞而已,你們還是先休息吧!而且我還要等笨笨銘醒來,守夜只是順便,你不用掛懷了。」

南宮凌聽了便和小和二人入洞休息了。

過了一陣子,小靈發覺小銘醒了過來,說:「唷!身體不錯嘛!比我預定的時間還早醒來。」

蘇小銘聽出裡面挖苦之意,說:「少來這套,他們呢?」

小靈答道:「在洞裡睡了,我負責守夜哩!」

蘇小銘朝洞口看了看,睨著小靈說:「哦!真是好極了,我昏倒妳也不幫我帶到洞裡去,只在洞外喝西北風呀!」

小靈支著頭饒有意味地說:「嗯嗯!這倒是個好提議,我看就將你放在那個邱宜文的旁邊好了,再把你們……嘿嘿!」

蘇小銘被小靈弄得回不出話來,只能轉換話題說:「不說這個了,倒是那名刀客呢?」

小靈拿出一顆藥丹小銘道:「他已經走了,只交待這個藥丹再等二個時辰後再讓你服下,你的傷勢應該就能好轉過來了。」

蘇小銘一邊接過藥丹一邊問:「知道他是誰嗎?」

小靈答道:「不知,不過他說以後會再相聚的,到時再謝謝人家吧!而且對方還叫你別隱藏實力,我看八成是和衛天辰同樣的目的吧!」

蘇小銘聽到『隱藏實力』四字後,自嘲般笑了笑,他望了望星空喃喃道:「隱藏實力嗎?哈!真是令人懷念當時歲月,自從那件事後不知過了幾年了……」

小靈察覺到小銘心中的意念說:「你還在為當年的事自責嗎?」

「不!」蘇小銘答道:「我只是想起在星界的歲月而已,從我誤入星界被封星子開始,到最後的不管事務。」

小靈呵呵笑道:「你還創造了星界的不敗傳說不是嗎?」

蘇小銘嘆了口氣道:「那只是虛名罷了,想當初若非撿到劍術初訣就不會衍生出這種事了,不過我也不後悔撿到,只是意外星界絕學怎麼會出現在我所在的次元。」

小靈笑笑道:「哈哈!有意外才有驚喜嘛!不過你的事應該不全是因為劍術初訣的關係吧!」

蘇小銘微點點頭說:「嗯!你說得沒錯,因為我是在成了天龍星後才撿到劍術初訣,不過至今想來倒是挺令人懷念的。」

「從武技成熟被封天鷹風神星後,又因選拔會的關係躍升成為天龍星,後來雖然因為那件事而被貶為刀劍孤星,但倒是令我閒雲野鶴多時,而她在長老院的幫助下也找到了歸宿,所以我並無悔。」

小靈接著說:「說到這個,可惜呆呆刀不能來,不然你刀劍雙修絕技在這個次元也能算是一絕了,不過你已修練到『似劍非劍,非劍亦為劍』的境界,是刀是劍應該沒差了,而且你又繼承了紫陽星之力。」

蘇小銘面露痛苦地說:「唉!若不是他,我不會有紫陽星之力;若不是他,現在我早死了。今生憾事唯此一事而已,所以我一直不太想用他的力量。」

小靈嘆口氣道:「唉!假如不是我教你那『無之劍』,或許你也不會變成這樣吧!」

蘇小銘安慰道:「與那個無關,我自上七層封印一事雖然剛開始和『無之劍』有關,但卻與後來星界之事無關。」

小靈直言道:「我看你一直在逃避也不是辦法吧!雖然她在長老院的幫助下有了歸宿,但是整個星界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事情你最終還是要去面對的,而且那個人應該不會善罷干休的。」

想到那件事情,蘇小銘搖了搖頭說:「算了,我不想再去理那複雜的問題,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而且我不在星界很久了,希望他們已經有自己的生活了,再加上我現在又在這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次元,除非我引動天地之力,不然他們應該找不到了。」

小靈說道:「但願如此,但是剛才那夏行雲的招式你也見識過了吧!你有把握在不打開所有外層封印情況下贏他嗎?」

蘇小銘狀似灑脫又似逃避地說:「管他的,事情到手再說吧!現在休息比較重要。」

小靈無奈聳聳肩說:「隨你高興囉!」
liny5618 發表於 2008-9-7 19:32
第14回:意外的偶遇

十四、意外的偶遇

隔日清晨,南宮凌醒了過來,他見蘇小銘已醒,忙打招呼道:「蘇兄,昨晚過的如何?還好嗎?」

蘇小銘聽出是南宮凌的聲音,回過頭來答道:「感謝你的關心,我傷勢已經穩定許多了,倒是昨日救我們的刀客你認識嗎?」

南宮凌搖搖頭說:「我也不認識,我看你那位姑娘和他交談甚為投契,以為你們也許有個一面之緣這一類的。」

蘇小銘呵呵笑道:「我和你一樣,昨日才初次和他見面而已。」

這時小靈帶著一堆食物回來了,她看到南宮凌後忽然想到一件事,便對蘇小銘說:「啊!對了,我差點忘了,呆呆銘,那個邱宜文受到精神波的衝擊唷!那個用刀的說這件事交給你了。」

蘇小銘微露驚訝地說道:「什麼?這種事妳怎麼不早說。」

小靈一付無辜的樣子說:「我忘了嘛!而且以你的傷勢,至少你也要過一會兒才能幫人治那種傷呀!」

南宮凌不好意思地說:「其實我也正想問你這件事,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啟口才好。」

蘇小銘答道:「放心吧!你直接講就好了,只是這種事有種不小的風險…」

話未說完,只聽洞內一陣人聲,三人忙走進去看,原來邱宜文已經醒了,只是看身旁南宮凌書僮的表情,顯示情況似乎不太妙的樣子。

邱宜文睜著一付茫然無知的眼神望著眼前的眾人,當她看到蘇小銘後,稍露驚喜地說:「咦?蘇小銘,沒想到你會來救我。」

這句話反讓剛進來的蘇小銘感到怪怪的,雖然自己對於救她的事是有一份,但份量應該沒大到特地被記住的程度吧,難道是為了昨天神劍門圍攻自己後,自己居然還會救了她而驚訝嗎?

面對蘇小銘帶著不解的眼神,邱宜文問:「怎麼了?我不是被衛天辰給抓來了,並且還限期要你來救我嗎?」

邱宜文這一句不只讓蘇小銘了解現在的狀況,也讓南宮凌驚訝地一時說不出話來。

蘇小銘嘆了口氣對邱宜文說:「看來妳已經遺失一段時間的記憶了。」

邱宜文不解地說道:「遺失記憶?你在說什麼?」

蘇小銘回答:「神劍門已經被滅門了。」

邱宜文表情有點詫異地說:「滅門?不可能呀!我記得楊凱那個師兄雖然有意要歸順魔教,但應該還不致於滅門呀!而且娘也說會先順從他的意思,要我先到峨嵋搬救兵。」

蘇小銘聽了說:「楊凱的事我完全不清楚,不過神劍門應該已回歸正常,只是又被滅門罷了,而且在衛天辰手中救妳的人是夏行雲,不是我,想來那件事已經被夏行雲完成了。」

這句話讓邱宜文一時瞠目結舌地說不出話來,蘇小銘又嘆道:「詳細情形這位南宮兄弟比我還清楚,妳問他比較快,我看還有點時間,你們先慢聊,我有事先去忙一下。」

說著便丟下南宮凌三人,拉著小靈往山洞外,而小靈則將食物放在他們面前後,才跟著蘇小銘出去。

蘇小銘待小靈出來後,劈頭便問:「妳的食物從哪來的?應該是附近村莊的食物吧?」

小靈理所當然地答道:「當然是拿你的錢到附近的村莊買的呀!不然你以為我用偷用搶的嗎?」

蘇小銘輕嘆一聲後又問:「不是怎麼來的,我是問妳那是附近村莊的食物嗎?那村莊離這裡近嗎?」

小靈答道:「對呀!不遠哩!有什麼不對嗎?」

蘇小銘沈吟一會後說:「果然如此,等會兒吃飽後我們要快點離開了。」

聽到這句話後,小靈猛然想起,叫道:「啊!對了,那個刀客有說三個時辰內不會被人發現什麼的。」

蘇小銘見狀知道時辰應該是過了,不過所幸這裡還沒被人發現,再待一下子應該沒關系,而且自己也可趁機擬定再來該如何走下一步。

過一會兒,南宮凌和邱宜文從洞中出來,蘇小銘見二人神色應已談過了,便上前說:「我看你們應該談完了,不過再來還有一個更麻煩的事情,那就是我們必須趕快離開這裡才行。」

南宮凌心中雖知必須趕快回返南宮世家,但瞧蘇小銘那一臉嚴重的樣子,似乎事情不只如此。

他問道:「怎麼了?難道有什麼麻煩嗎?」

蘇小銘回答:「這附近就有村莊,若夏行雲他們真要追殺我們,那個村莊又正好是他們過夜落腳的地方,你認為我們是不是該早點走呢?」

南宮凌聽了訝異問:「那文妹的傷勢怎麼辦?而且她又忘了這段時間的記憶。」

蘇小銘說:「放心吧,其實那個還不急,現在最重要的是別給她精神上的壓力,我看過她的樣子,精神上和心靈上都太緊繃了,就算我能強制她放鬆,但是風險是會變得比現在更慘,倒不如沿程讓她好好放鬆身心後,再來治療。」

見南宮凌一臉不放心的樣子,蘇小銘又說:「這種精神波的創傷,要完全無副作用地治好並不容易,而且現在我們可能在被追的狀況,就算是我想治療,萬一那群人找上門來該如何,況且夏行雲應該不只會找正道中人而已,恐怕連一些邪道中人也供其驅策,不然他應該不會做出滅亡神劍門這種事情。」

見蘇小銘這麼說,南宮凌也不好說什麼,便回問道:「既然要走,那我們再來應該到哪裡?」

蘇小銘答道:「目標再簡單不過,就是你們的南宮世家,而且我們必須分開走。」

看著二人驚訝的樣子,蘇小銘接著說:「基本上我是希望分成二組,我和我的劍僮一組,你們則是另一組。」

南宮凌訝異道:「為什麼?那文妹的傷勢怎麼辦?」

蘇小銘對南宮凌說:「這就是我考慮的重點,熟悉地形位置的你,可以帶她到能放鬆身心的地方去逛逛,我估計大約回到南宮世家時應該差不多了,到時就能幫她徹底治好了。」

南宮凌思索了一下說:「我記得你的劍僮曾對那名刀客說過,你知道能快一點治好這種傷痕的方法,你怎麼不用這種治療方式呢?」

蘇小銘答道:「相當簡單,第一、現在的情況沒時間讓我這麼做。第二、此方法有很大的風險,有一半的機率會讓記億倒退更加嚴重,到時就算真的將那傷勢治好也沒啥意義。」

南宮凌問:「既然這樣,你為何要和我們分開呢?一起走的話,說不定文妹情況大好,你也可以即時治療,這不是事半功倍嗎?」

蘇小銘淡淡答道:「道理很簡單,因為傷勢有一半的機率會自動好起來,所以我在不在都沒差,再來對方應該不會想到我們會分開走,我們一伙人的人數雖然不多,但在路上多多少少還會滿顯眼。」

見蘇小銘一付堅持的模樣,南宮凌回頭問邱宜文道:「文妹,那妳覺得呢?」

邱宜文心裡雖然不是很願意,但想想自己連現在是什麼情況都不是很清楚,因此還是先依他們的作法好了,於是便答道:「我沒意見。」

蘇小銘聽了便說:「嗯!那我們就約定在南宮世家見面了,我可能會晚個幾天到,到時不用太擔心我了。」

南宮凌回應到道:「那我先帶文妹回南宮世家恭候大駕。」

蘇小銘對南宮凌說:「對了,你應該會一些易容術吧!」

南宮凌理所當然地說:「當然,我們南宮世家就是以易容術稱著武林的呀,我的易容術武林中沒幾個人看得出來的。」

蘇小銘沉吟一會後說:「那你要記住不要用你那得意的易容術,用一些其它門派的易容術,雖然易容會被認出來,但只要不去掉易容就還有轉寰的空間,你應該知道我在說什麼吧?」

南宮凌本來對蘇小銘叫他不要用本門的易容術有點不滿,但在蘇小銘說過原因後,心下才多少有點恍然大悟,連連點頭說:「曉得了,你知道怎麼到我南宮世家嗎?」

蘇小銘隨性地說:「放一百二十個心吧,我路上找個人問問就好了。」

南宮凌聽了微感訝異道:「這不會太張揚了嗎?難道你是要幫我們誘離跟蹤的人馬嗎?」

蘇小銘笑笑說:「我還沒自殺的傾向,而且也不是短命的命格,放心吧!本山人自有妙計。」

這時小靈從遠處跑了過來,她來到眾人處抱怨說:「呆頭銘,每次都叫我去做苦差事。」

蘇小銘淡淡道:「好了,別多說廢話,看得如何了?」

小靈笑笑回答說:「嘿嘿!運氣很好,這附近沒什麼人耶!」

蘇小銘聽了點點頭後,對南宮凌說:「嗯!那我先走一步,你們易完容後再上路吧!」

南宮凌回道:「蘇兄慢走。」

蘇小銘擺擺手回應後,就跟小靈飛似地走了,邱宜文除了剛剛說了一句話後,就一直若有所思地樣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 = = = = =

到城門前附近,蘇小銘為防萬一便令小靈隱去身形,然後到城裡問明往南宮世家的路後,蘇小銘和小靈便到出城不遠處的小茶館進餐。

小靈對蘇小銘說:「呆頭銘,你這個死奸臣。」

蘇小銘知道小靈所指的是什麼事,他心裡一陣得意,不過還是裝作不懂地說:「妳在說什麼呀?什麼奸不奸的?」

小靈睨著他,一付心有不干的樣子說:「哼!少裝呆了,你用了之前武俠小說裡面的那一套手法,嘖!沒想到你會提議分開走,我看你根本是故意的,你那堆話根本是藉口。」

蘇小銘嘿嘿乾笑數聲後,嘆氣道:「好吧!那你倒說,假如不分開走的話,我們該如何避開接下來的難關?還是妳以為我這降了數倍的功力還是所向無敵?」

這句話將小靈堵得說不出話來,蘇小銘由於昨晚那場戰事,用了不少次的『越』字訣,假如不是蘇小銘為防萬一,所以並沒有將封印再度恢復,不然這幾天的功力絕不是慘字能形容的。

見小靈說不出話來,蘇小銘又說道:「當然也可以讓妳來擋,但是對方萬一用計將我們分開呢?所以與其讓對方將我們分開,讓我們跌入他們設好的陷阱,還不如我們先分開走比較好,雖然也有可能跌入陷阱,但至少有一個因素是我們自己控制。」

小靈一臉洩氣地說:「算了,我知道我是講不贏你的,平常你都有將黑的講成白的能力,而且事已成定局,我只能認命了。」

餐畢二人走出茶館後,蘇小銘忽然發現一個熟悉的人影從眼神走過去,蘇小銘望著對方緩緩遠去的身影認出是華山派的許芊卉,疑惑道:「咦?她在作什麼?怎麼看起來怪怪的?一付心不在焉的樣子,難道華山派發生什麼事嗎?」

小靈見蘇小銘難得地注意到女性,雖然不是為了自己所希望的理由,但已經足以讓她高興的了,不過現在可不是高興的時候,因為她發現有人跟蹤在許芊卉的背後。

小靈淡淡道:「這位少俠,現在你有空管她嗎?」

蘇小銘微微地翻翻白眼說:「說得也是,現在的確沒空理她,我們先趕路吧,儘量避開她,省得無謂的麻煩上身。」

小靈應道:「嘖!我說的不是這個,再等等你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蘇小銘充滿疑問地著小靈,說:「哦!怎麼了?」

說話同時,蘇小銘看到二個鬼鬼祟祟的人從眼前通過,從二人的眼神來看可以知道乃是跟蹤許芊卉的人,他心裡一驚,按道理以許芊卉的身手不應該被如此跟蹤還毫無所覺,難道這女人身上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蘇小銘見許芊卉離去的方向和自己正要前往的方向一樣,心想:「嗯!既然順路,那就順便便跟在這二個人的後面好了,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說不定能得到師娘死因的線索。」

許芊卉的確和蘇小銘一樣是要前往南宮世家,不過若非因半途中衛天辰的一席話,她現在可能就不會如此了。

原來許芊卉在半途中遇見衛天辰等一票魔教人馬,當時她雖然心想不會有結果,但還是向衛天辰問及有關蘇小銘的問題,就算不能完全解決問題,至少可以探聽到一些端倪,也許有助於釐清蘇小銘的身份問題。

許芊卉本來還想從旁敲側擊的方式去探聽消息,但一想到衛天辰的智慧應該不會如此不濟,於是才想到開門見山的方式。

衛天辰見許芊卉竟直接向自己問及蘇小銘是否魔教之人,這不只在正道之中從未有過,就算是魔教之中也沒幾個,雖然他很想乾脆地說明白,但是他實在不希望讓魔教失去這個人材,因為從蘇小銘的語氣中,似乎可能會重返華山派之意,若非華山派如今這麼對待他的話,情形可就不同了。

於是衛天辰遣退眾人後,對許芊卉說:「你們華山派不是要殺了他嗎?怎麼還會問及他身份的問題?若非幾天前我在你們華山派手中救下他,恐必已遭毒手,華山、唐門和夏行雲聯手一擊可不輕鬆呀!」

關於此事許芊卉已有所聽聞,對於此事她認為掌門師兄自會判斷是非對錯,於是便說:「此事我不管,我只想知道蘇小銘是不是魔教的人。」

衛天辰笑了笑道:「妳想知道?假如我聽得沒錯的話,我記得小銘曾經對我說過在洞庭湖畔妳向他攻擊一事,假如妳不是確定小銘是我教中人,妳怎麼會攻擊他呢?總不會是一時衝動才想要殺他吧?那和你們的認知上的魔教又有何不同?」

許芊卉一時語塞,其實當時之事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記得自己想到蘇小銘可能是殺害師娘的兇手,一時氣憤就向蘇小銘攻擊了,而且當日還叫柳白趕盡殺絕,這是以往自己從來不會做的事。

衛天辰見許芊無言,接著又說:「關於妳的問題我只能告訴妳,蘇小銘現在已經被我升任為魔教特使,再來看在妳這份膽量的份上,我就順便告訴妳一件事好了,你們現任掌門龔雲飛有問題。不過對於此事妳會怎麼想是妳的自由,至於關鍵是什麼,由於此事和小銘有關,所以我不便回答。」

而讓許芊卉有如此表現的正是最後那句對話,自從奪回華山總壇後,掌門師兄雖然一切看來正常,不管是將師父師娘厚葬一事,還是接任掌門一事,一切都是如此正常,但她總有一種連自己也說不上來的奇怪感覺。

如今衛天辰說出襲雲飛有問題一事讓自己重新思考這個問題,因為在過去師兄在決定事情時也曾經有過一種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的感覺,本來自己還以為是對師兄的決定有不懂的地方,但現在想來卻又有點不同,經過反覆再三的思考後, 她只得到幾個結論,不過都令人難以相信。

蘇小銘隨著跟蹤許芊卉的二人身後不久,他終於知道為什麼許芊卉會沒發現有人在跟蹤她了,原來這二人並沒有散發出一絲敵對的氣息,而且二人似乎對這一帶的地形十分熟悉,並非只是跟在許芊卉的身後而已。

了解這一層之後,蘇小銘心裡還是有些疑問:究竟是誰要跟蹤許芊卉?難道這女人身上藏有什麼祕密嗎?

這時小靈似有所悟地說:「對了!會不會是那個龔雲飛呀?上次你和衛天辰夜談時不是談到有關龔雲飛的事情。」

蘇小銘沉吟道:「的確可能有關係,但若真如此,他乾脆將這女人軟禁,或是光明正大地找個人跟著她不是更好嗎?有必要冒著可能被人發現的風險嗎?」

小靈試探地問道:「會不會是來試探你的?想看看你會不會幫她」

蘇小銘一付受不了的樣子說:「呆子,先不說我遇到這女人是意外,再者之前她害我受了傷這筆帳都還沒算,我會幫她才有鬼吧……」

話語未停,蘇小銘陡然想起一個原因,驚道:「對了,會不會是要看看這女人身後有沒有什麼靠山啊?」

但轉念一想又不對,因為若真要如此,那倒還不如派她去執行危險一點的任務還比較快。

思前想後一段時間後,蘇小銘已跟著對方來到下一個城鎮,就在他正要和對方在同一家客棧訂房時,那掌櫃對他說已經客滿了。

蘇小銘翻翻白眼嘆了口氣後,便到其它家旅店投宿,他並不急著找尋殺害師娘的兇手,當然他也知道時間越久相關的證據越可能會被消滅掉,但是他更知道對方這一幾乎不留線索手法的背後,若非隱藏著更大的利益,那兇手是不可能去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無聊事。

因此,要找出兇手有二種方法,一者在對方達到目的之前,另一種則是在對方達到目的之後。當然若是前者自然最好,萬一不幸後者將是最簡單的分辨方式。

隔天蘇小銘由於晚睡的使然,所以直到日上三竿才醒來,他一醒來,預估昨天跟蹤的人應該已經走遠了,反正都來不及了,所以他也不急著去追,悠閒地用完餐後,蘇小銘才再踏上旅途。

出城不久,蘇小銘發現身旁的樹林中隱約有奇怪的聲音,在好奇心使然,加上還有些時間,自己並非一定要在今天趕到下一個城鎮不可,於是便上前觀看是怎麼回事。

蘇小銘走進樹林深處撥開樹叢後,赫然發現二男一女在交合,不過這對蘇小銘而言並不算什麼,他從小看到大的A片就有數千片以上,3P根本沒什麼大不了的,只不過那個女的竟然就是許芊卉倒是比較讓他驚訝的,不過看情形應該是被下藥迷姦吧。

這時心裡傳來小靈的聲音:(喂!豬頭銘,那個許芊卉被迷姦耶!)

蘇小銘無可無不可地應到:「哦!那又怎樣?我看就知道了,應該是被下藥,直到半途藥性發作才被得手的吧!」

小靈怒道:(你沒想過要救她嗎?)

蘇小銘淡淡道:「怎麼救?救了她能彌補她被姦淫的事實嗎?而且以我現在的功力能幫她解多少毒還是未知數,不如等他們ok了再作打算吧!我可沒解藥嘿!解毒祕招『水風』也使不出來,別指望我了。」

小靈被搶白一陣,氣得說不出話來,的確以蘇小銘現在的功力可能連『水風』都使不太出來,加上這裡的地形也沒什麼水氣,就算勉強使用不但耗神廢力,還很有可能會完全沒效果,最慘是得到反效果,那可就不是說著玩的了。

所幸蘇小銘的容貌並不是什麼英俊小生之類,反而像個路上隨便抓都一大把的平凡人,所以迷姦許芊卉的二人初看到蘇小銘時有點警戒,但看他一直在旁觀看後,便以為是同道中人,因此雖然心裡覺得怪怪卻也不以為意。

可惜迷姦許芊卉的二人搞錯了,蘇小銘會讓他們覺得怪怪的,主要是因為蘇小銘沒有淫邪之心,他早在看A片時就看慣了這種場面,再加上他也不是那種衛道人士,對姦淫這種事沒有那種咬牙切齒的感覺,所以他才能冷眼旁觀這一切。

這時小靈感覺到周圍還有一道目光注視著這一切,雖然這道目光不帶敵意,但卻也有些淫邪的感覺,而且來人功力不差,以小銘現有功力不足以與之為敵。

小靈正想將此訊息傳達給蘇小銘知道時,那二人臉上出現滿足的表情,其中一人說:「哈哈!沒想到一出道竟然就能姦到這華山第一女俠,沒想到我們運氣還不錯嘛!」

另一人則對他說:「錯錯錯!運氣最好的是這個小伙子,可以撿現成的。」

「你說得真對,哈哈哈!」

說著二人整好衣物後,來到蘇小銘面前,拍拍他的肩膀說:「嘿!小伙子便宜你了,我們兄弟倆留著最後一發給你,算是夠意思吧!你一生中可能還姦不到這種女人哩!」

蘇小銘見自己那看似躍躍欲試的表情騙過二人,於是在聽了他們說的話後,先是一臉驚喜的表情後,便搓著手對他們說:「謝謝兩位大俠,不過希望能將解藥給我一份,以防萬一。」

「呵呵!你是怕滿足後被那女的殺嗎?放心吧!我們下的淫藥,在你最後一發射出後,那女的還會昏迷一段時間才會醒來,你只要趁機快逃就好了。」

蘇小銘一臉不好意思地乾笑道:「呃!不是啦!其實我是怕做到一半有人來時可以用來逃命用的,因為我不像二位大俠有一身過人的本領,萬一被人窮追猛打的話,以我這一身上不了台面的本領實在是……所以……」

「哈哈哈!原來如此,你說的沒錯,老弟,我看我們就將解藥給他一份吧!反正我們下的也不是什麼天下奇藥。」

那位年輕的男子聽了聳聳肩後,便拿了個小瓶子給蘇小銘。

待蘇小銘接過後,那人又對他說:「小老弟,看你很有當淫賊的天份,有沒有興趣與我們一起行走江湖?我保證你天天都有新的菜色喔!」

蘇小銘面有難色道:「這……小的學藝不精,雖然學過幾個莊傢把式,在鄉里間還能混口飯吃,但要行走江湖可就大大的不靈光了,還是兩位大俠不閒棄的話,教我個一招半式也行。」

另一名較為年輕的嘆口氣說:「可惜我們是師父的關門弟子,不然的話也許還能勸師父收個師弟哩!我們也想教你,但是我們這次只是出來修行而已,不久後也要回谷繼續深造,所以我們也力不從心。」

年長者笑道:「對呀!我們師父可是元魔谷裡排行第四的高手哩!不過我想你也不知道元魔谷是什麼地方吧!哈!」

蘇小銘一臉可惜的樣子說:「沒關系,兩位大俠能給我這個機會,我已經很感激了。」

「呵呵!那我們先走囉!你好好享受吧!」

蘇小銘含笑目送他們轉身離去,但在下一瞬間蘇小銘早靈劍化風,並一劍雙分,二道細而難察的劍風激射而出,只聽兩聲悶哼,那兩個姦淫許芊卉的人就這樣被他偷襲貫腦而亡。

這時蘇小銘彷彿出了一口怨氣般道:「真舒服~~」

小靈這時才有機會告知蘇小銘其實周圍尚有人在暗中伺機而動,不過這個警告似乎遲了,因為在那兩人倒地之後,一道龐大的掌風立刻迎面襲擊而來,小靈立刻身動擋下這道掌風,但也現出來劍形。

這時那兩人倒地之處立了一位滿頭白髮的老道,說:「哼!沒想到小小娃兒就能用劍擋下我一掌,難怪我兩個徒兒會上你的當被殺了。」
liny5618 發表於 2008-9-7 19:32
第15回:劍術精粹

十五、劍術精粹

事出突然,所幸蘇小銘數年來心定的功夫可沒荒廢,當下不動聲色道:「過獎了,前輩應該是他們的師父吧,不知有何指教呢?報仇嗎?」

老者見眼前這位貌不驚人的少年,臉色說變就變,自己突來的一掌竟沒讓他動搖半分,反而負手自信地和他侃侃而談,不過看他向徒弟要解藥的舉動看來,這個少年也不是沒弱點的。

心有所悟之後,老道詭笑道:「報仇之事暫且不談,我徒弟下在那位華山女俠身上的淫藥『三時春』雖不是天下三大淫藥,但也剩不到半柱香的時間,若她沒被姦淫或服下解藥的話,她將會慾火攻心,終身成為花痴,這你絕對想不到吧!」

這句話的確讓蘇小銘心裡動搖起來,不過對於練過一心三用之人,這點小小的動搖依然不會顯示在臉上,蘇小銘怕的是萬一和這名老者硬碰硬,自己那打了好幾折的內力被發現後,自己和許芊卉都會橫死當場。

老道見蘇小銘在聽了自己的話後,依然一臉自信的樣子,當下他判斷知道眼前這個少年只是盡力不讓自己的情緒表現出來而已。

因為自己剛剛那席話,除非那個女娃兒已經解毒了,不然眼前的少年再怎麼鎮定也不可能有此反應,除非這個少年有自信能在半柱香的時間打退自己,那更是沒可能的事。

可能這娃兒沒聽過元魔谷這個地名,所以才會有這麼高的自信吧!況且自己只要撐過半柱香的時間,就算那娃兒有能力打退自己也是白廢力氣,自己就達成這次的任務了。老道想通這點後,臉上泛出得意的笑容。

蘇小銘雖然不知半柱香的時間有多長,但他小時候拜拜時知道香燃燒的速度並不慢,往往拜拜完,打個一、二局的牌,回頭要收拾時,香早已燒完了,前後時間不到一個小時,一柱香就這麼快了,半柱香豈不更短。

一思及此,蘇小銘轉看瞄了瞄許芊卉,只見她在原地不停地顫抖著,蘇小銘心中疑惑著:怪了,我記得以前網路看的色情小說,中了淫藥應該不是這種反應吧!

彷彿看穿蘇小銘心中所想一般,那名老道詭笑道:「嘿嘿嘿!我忘了告訴你,那淫藥有讓人全身無力的特性,這是專門對付江湖人物用的,避免對方有什麼其它意外的舉動,而且就算你有解藥,只要不知道怎麼使用,那也是沒用的,哈哈哈!」

這一句話不但使蘇小銘再也沉不住氣,而且也激起他的怒氣,他冷冷地對老道說:「既然如此,我一招打敗你。」

老道聽了蘇小銘的話後,大笑數聲,說:「憑你也想一招打敗我?這真是我二甲子以來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

蘇小銘當下並不多說,他將劍拔出,緩緩說道:「二甲子的修為嗎?今天我會讓你知道何謂劍術精粹。」

這句話使身為劍的小靈一驚,她驚道:『喂!你居然想用星界奇招—劍術精粹?你不是要外層封印全解除才用的出來嗎?』

蘇小銘回應道:『我啥時說過了?我記得我只說不行而已,可沒說使不出來。』

『你這奸蛋!那你在神劍門時怎麼不用出來?』

『那時要變招困難,就算我要用也只用得出來其中一招—逆流斬,妳該不會要我讓另外二個人死吧?』

『嘖!反正你怎麼說怎麼有理就對了。』

不過蘇小銘那句話不只讓小靈一驚而已,那名老道聽了蘇小銘的話後,心裡也不其然地產生恐慌,在這一瞬間老道甚至產生一種錯覺:眼前的年輕人不只能打敗自己,恐怕連殺了自己都有可能。

這一瞬間的感覺雖然讓老道著實慌了一下,但立刻就回過神來了,他暗罵自己居然被黃毛小兒的一句話嚇成這樣,當下他決定要殺了眼前的年輕人才能平復被嚇之仇,而且若自己的感覺正確,也要趁著現在他羽翼未全時殺了他。

一思及此,老道開始將功力聚集於手指之上,一時之間殺氣充塞二人之間,身形一動,立刻朝蘇小銘發出數道指氣,勁氣所到之處皆發出破風的響聲,這就是他的得意絕學之一:渡佛邪指。

蘇小銘只感到指影幢幢,似乎自己的退路皆盡被封死,而且指勁破空之聲判斷對方的修為恐怕比衛天辰還高明數倍,而比之夏行雲的招式,除卻奧妙不談,單就內力修為也勝過夏行雲一籌,不過當時夏行雲有所保留,所以是否真比夏行雲還強就難說了。

但蘇小銘也不慌不忙雙手舉劍到肩平,雙眼微閉,心念如一,面對如潮湧來的指氣不閃不避,慢慢地進入劍人合一的劍術境界,然後迅速地出招。

對老道而言,那些指影只是虛招,雖說是虛招,但若被打中還是會受傷的,而且就算功力強橫而擋住虛招,但是自己主要的後著卻是再難閃過了,老道出招時很有信心,就算不會一招之下殺了他,至少也能撐住半柱香的時間。

可惜的是他對上的是蘇小銘,而且還是準備使出星界奇招—劍術精粹上半卷的一招劍法,一招以弱勝強的超群劍招。

老道招出一半尚自信滿滿,但就在及身當下卻後悔了,原因無它,因為他的目標消失了,若蘇小銘用輕功跑掉那倒還好,因為輕功跑掉會有風流動的痕跡或是殘像,但蘇小銘是瞬間消失,彷若剛剛就沒在這裡一般。

就在老道後悔之後,也是虛招落空之時,老道忽然感覺到一股危機,這是多年前行走江湖時養成的感覺,一種危機及身時的感覺,一般高手這時就會後退以保安全,但以他的修為豈是一般高手可比,當下不但不退反進,而且招式一轉攻向那股危機的來源。

可惜他的對手是蘇小銘,而且用的還是當年創造出不敗傳說的絕招之一,雖然蘇小銘在封印未完全解除,而且功力又大打折扣的情況,但招式的威力猶存。

瞬間老道只見白光連閃,連人影都沒看見,更別說要是反擊了,雖驚訝於對方的招式,但他多年來的修為也不是練假的,當下運起護身真氣,準備伺機反擊。

以小靈之力要破眼前老道的先天真氣是很容易,但問題在蘇小銘的功力不但未復,而且眼前的老人不論是招式還是經驗上都不是末流之輩,因為逆流斬終於還是未能突破老道的先天護體真氣,功虧一簣。

不過那數道交擊的響聲也足以令老道心驚膽跳了,但當他發現蘇小銘無法突破自身的護身真氣後,頓時一股自信心油然而升,細觀之發現眼前的年輕人,雖然招式之精妙遠在自己之上,但是使劍的力道還太差,顯然是功力火候還不足。

其實剛剛在接觸的一剎那,蘇小銘發現無法突破對方的護體真氣後,正想再度使出禁忌之招,所幸被小靈限制住才阻止他幹傻事,不過在時間緊迫之下,蘇小銘當下不再猶豫,招式再出,正是他最後的壓箱絕學—三劍合一。

老道見自己擋住對手一招之後,正想揶揄對方一番,嘲笑眼前的年輕人剛才所說的大話,沒想到對方身影一分為三,所幸他的反應也不慢,立刻發出三道凌空指勁,擋住了三道來襲的劍光。

不過蘇小銘的招式未完,彷若剛剛的惡夢一般,老道又不見了蘇小銘的身影,不同的是,這次他毫無感覺到任何危機,正確來說是沒時間感覺了,因為他已經瞬間中招了,他雙手先是感到一陣微微的癢,接下來傷口瞬間暴發,一時之間二隻手和衣袖全都沾滿了血。

老道哀嚎一聲,觀其傷勢,雙手從肩膀到手腕之處充滿了利刃劃過的傷口,看樣子再不治療的話這雙手是廢定了。

這時蘇小銘的聲音從後面傳了過來:「看你沒對她出手的份上,我能饒你一次,快走吧!不然下一招就要廢了你,讓你入宮當太監。」

老道無法置信對手竟讓自己受了這麼重的傷,雖然沒如剛所說的一招打敗自己,但在第二招就讓自己傷得如此重者,在數十年來可說是頭一遭,而且最慘的是自己竟然還看不清對手的招式。

在形勢比人強的情況下,自己犯不著為了二個笨徒弟的仇而賠上自己一條性命,何況留著性命在,以後不怕沒機會報仇。

不過要老道這樣夾著尾巴逃走,這個面子他可拉不下來,他對蘇小銘說:「啍!你沒有解毒之法,就算有解藥也是沒用,而且我在她身上下了兩種不同毒性的藥,沒了我,你也無法可解。」

蘇小銘淡淡道:「這事還用不著你來操心,快滾吧!」

老道氣猶未定一般地問:「敢問閣下的名號?」

蘇小銘很乾脆地答道:「柳樹隨風飄,柳隨風。」

老道道了聲『後會有期』後,就蹣跚地走掉了,只留下蘇小銘持劍站著,直到老道走遠後,蘇小銘才收劍並放小靈出來。

小靈一出來後,雙手一展,數道白色劍光由地下衝出形成劍陣,只聽遠處一聲悶哼,人影飛逝而去。

這時蘇小銘才鬆了一口氣,他忽地神情痛苦地坐倒在地,小靈正要上前探視時,蘇小銘將騙來的解藥丟給她,然後指著許芊卉說:「先幫她解毒。」

小靈接過解藥後,搖了一下頭,無奈地喃喃道:「嘖!真是沒救了。」

她看看蘇小銘問:「喂!你真的沒事嗎?」

蘇小銘撿視了一下身體後,答道:「嗯!還撐得住。」

小靈打開包包,拿出一顆藥丸後,說:「豬頭銘,只有一顆藥丸耶,我要怎麼弄?餵她吃下嗎?你知道我雖然會一點點你那套轉換的東東,但我對人體的了解可不好,萬一轉換錯誤的話……」

蘇小銘回答:「以我目前的狀況連『水風』都用不出來,我看妳先將一半的量餵她,再探看他身體的反應。」

小靈依樣照作後,只見許芊卉臉上的紅潮已經消退,身體也不再顫抖了,但卻依然昏迷不醒著。

蘇小銘問:「如何?」

小靈聳聳肩道:「我也不太清楚,你知道的,我不像你有去研究『慾火』這種東西,你自己來看看吧!」

蘇小銘嘆了口氣,上前抓住許芊卉的手後,意識潛入許芊卉身體裡探看其變化,只見其心跳轉趨平緩,血液中的激情因子也漸漸減少,但整體而言卻有一種濃稠又不快的感覺。

小靈見蘇小銘的眉頭稍微一緊,忙問道:「如何?」

蘇小銘拿過解藥來看,他聞到藥丸的斷面處一陣微微的清香撲鼻,便將藥丸交給小靈說:「將藥丸的斷面讓她聞一陣子,直到她的靈氣轉為較清新為止,這方面妳應該還做得到,我要先運運功,不然那內傷會死人的。」

小靈應了一聲,說:「誰叫你要勉強使用那招『三劍合一』,而且我看那老道的指勁應該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居然剛中帶柔還兼具透勁,真是夠嗆的,而且你那『逆流斬』居然發揮不到3成的威力,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蘇小銘無奈地答道:「沒辦法,我哪知道要加速時忽然感到一股力不從心,居然跑不太動,還好溜得快,不然第一招就完蛋蛋了,只是不能第一招打敗他,實為遺憾。」

眼見蘇小銘已進入調息階段,小靈不便打擾,喃喃地埋怨後,便照蘇小銘的吩咐,拿著藥丸替許芊卉解毒。

過了一會,空氣中傳來一陣陣強烈的震動,小靈見狀知道陣外有人正在嚐試打破劍陣。

不過小靈倒不怕,因為這劍陣要嘛就要一次打破,不然的話會生生不息,源源不絕地輸出,因為維持這陣勢的能量正是小靈從這一整個區域借來的,自己只扮演著輔助引導的角色而已,話雖如此,但要維持這陣勢的能量也不低哩!

蘇小銘也察覺到空氣中的異樣,但礙於自己的狀況,再加上對小靈的信心,所以便沒有行動,繼續療傷。

不久,響聲漸漸沒了,似乎是來人見久攻不破後,就離開了。

這時蘇小銘已調好體內紊亂的脈流,收功後對小靈說:「怎樣?如何了?」

小靈睨著他說:「放心,死不了的,倒是你的內傷應該還沒好吧!不繼續嗎?」

蘇小銘無奈地答道:「沒辦法,那傢伙的指勁中帶有淫邪的東西,不過看他徒弟的樣子,師父差不到哪去,還好我有練『無情心訣』,不然我今天可能就要慘了,反正這東東一時之間沒辦法化掉,先找個地方休息再療傷吧。」

小靈點點頭說:「嗯!也好,現在劍陣外無人,正是開溜的好時機,為防有變,我們就走吧!」

說著正要準備離開時,蘇小銘制止她,並瞪著她說:「喂!妳化掉她身上的淫毒了嗎?那她為什麼還是昏迷的樣子?」

小靈答道:「還說哩!我又不知道人,怎麼知道她是不是好了,總之,她呼吸平順,脈象也平穩了,靈波的感覺也沒什麼異樣,身體看起來正常,除了昏迷以外,我想應該算是好了吧!」

接著她瞥了藥丸一眼後,彷彿發現什麼似地說:「對了!她會昏迷會不會是藥丸周圍包的這個東東?」

蘇小銘接過來看了看,發現藥丸的表面包有一薄薄的東西,樣子和藥丸有些許的不同,他想起那兩個人說的話裡,曾說到所下的淫藥並沒有什麼太過份的藥效,而解藥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因此判斷應該沒什麼太大的傷害才是,可能是蒙汗藥一類的吧!

蘇小銘沉吟一會後,說:「好吧!我看目前也只能這樣了,我們先找家客棧休息一下,再去找大夫來看看好了,畢竟我們還要處理她可能會懷孕的事情。」

小靈聽了笑笑說:「我就知道你不是見死不救之輩。」

蘇小銘淡淡地笑著說:「先別高興,找醫生和買相關衣物的事情,妳可要一手包辦哪!」

小靈吃了一驚,心帶不滿地說:「喂喂喂!人是你要救的耶!怎麼我在跑上跑下的?」

蘇小銘一付無所謂的樣子說:「哦!那妳要我將她救回客棧,在通知華山派來領人後,就丟了她也行,反正我看華山派應該也會處理相關的事宜才對,而且我還幫忙殺了姦污她的淫賊,哎呀!我真是好心腸呀!」

小靈由心靈感應中知道蘇小銘這個怪小孩,假如自己真的沒照辦的話,他一定會丟下許芊卉的。

就在小靈正要不滿說出口時,忽然蘇小銘臉上殺氣一閃,蘇小銘立刻用手摀住額頭,接著另一手結印,口中誦念著密語,瞬間身體周遭出現一個金色法陣,接著法陣慢慢縮小,最後消失在額頭上,蘇小銘這時才恢復原狀。

小靈見狀嚇了一大跳,說:「這….喂喂喂!你可別亂放出來嘿!你那傢伙我可應付不了。」

蘇小銘定定神說:「放心吧!我不會讓那傢伙出來,只是難得讓我用上密法,看來我精神力和內力減弱了不少。」

小靈一付無奈地說:「好吧!看你這麼慘的份上,我就幫忙去做你說的那些事吧!」

蘇小銘露出微笑道:「感激不盡,大恩不言謝呀!不過在回城找客棧時,妳先幫我去買一些針,也就是那種縫衣服的針,大概買個正常的量就好了,還有一些女性的衣服,主要是給她穿的。」

小靈疑惑地說:「那應該沒什麼問題,只是你要針幹嘛?無聊時拿來繡花嗎?那至少也要有線吧?」

看著蘇小銘那意味深長的微笑,小靈恍然大悟說:「難道你……」

蘇小銘笑笑說:「我好歹也是個工科的,小小的防衛用具應該難不倒我,只是為了避免被人察覺,所以我至少也要弄個小手段才行。」

小靈從心靈感應中知道蘇小銘的打算後,一付不相信的樣子說:「你那小賤招不怕被人發現嗎?」

蘇小銘睨了她一眼答道:「本來我還想要做更逼真一點,不過時間匆忙,可沒空讓我慢慢來,不然連材料我都要自己準備咧!多孔性的金屬材料在這個時代可不容易作哩!」

小靈淡淡說:「那我問你,你怎麼確定我買回來的針是多孔性金屬材料?」

蘇小銘笑了笑答道:「我可沒叫妳一定要買那種東西呀!記得,去叫醫生時,到染坊買一些綠色和藍色的顏料,其中的藍色越深越好,送走醫生時,順便再買一些線回來。」

小靈問道:「這樣就好了嗎?」

蘇小銘點點頭說:「暫時先如此,先從我的行李裡拿幾件衣服,讓她先將就著穿一下好了。」

打點妥當後兩人帶著許芊卉回城裡的客棧,蘇小銘在大夫看過之後,知道許芊卉並無懷孕的危險,心裡舒了一口氣,在小靈為辦事而出去後,蘇小銘倒了一口茶潤潤喉,然後便就地默玄功心法療傷,順便看護許芊卉。

這幾天也累壞他了,除了被人帶到神劍門來那段時間有休息外,其餘可說是多事之秋,再加上開了兩層封印,以致於差點控制不住體內那股殺念。

蘇小銘決定這幾天一定要好好休息一番,反正自己的內功要回復到正常也要一段時間,他由這段時間和夏行雲交手的情況判斷,若不恢復的話,恐怕也治不了邱宜文身上那道致命的精神念波的核心。

他看了看床上的許芊卉後,嘆了一口氣,心知許芊卉應是為了某事煩惱,才在沒注意的情況上才著了對方的道兒,只是他對一件事情始終有些疑問,因為看對方的態度上並無要許芊卉之命,而且語氣裡應該是有預謀,因此他覺得對方應該是有某種目的才是,但左思右想卻總理不出個頭緒來。

= = = = = = = =

時近黃昏,蘇小銘和小靈將許芊卉救回客棧已有一段時間了,這段時間許芊卉一直昏迷不醒,他也沒好心去通報華山派,除了因為他在自我療傷沒空之外,主要是他還記仇於上次華山派為難他之事。

他也覺得奇怪柳白怎麼沒在許芊卉的身邊保護她?尤其在洞庭湖之事後,柳白也該知道,縱然許芊卉的武功有一定的水準,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應該也會在一旁保護才對,但從昨天心血來潮跟蹤以來都不見影子,這到底……

而小靈則苦命地依蘇小銘的話前去安排後續事宜。

許芊卉醒來時,正好遇到蘇小銘肚子餓了而離開準備晚餐,所以她一醒來環顧四周都沒人,下體傳來陣陣的痛楚和全身酸軟的感覺,讓她清楚明白自己已非清白之身了。

她記得是在城外不遠的官道上,她忽然覺得一股燥熱的感覺從腹部散溢出來,她心裡立時知道著了別人的道兒,她忙用內功壓抑下來,在苦尋無兇手的狀況下,立刻飛射出官道,欲找尋一處僻靜的地方將毒排出。

誰知才偏出官道一會兒就遇到二個陌生人,不過似乎是中的毒藥太猛烈了,以自己的內功竟有支撐不住的跡象,當時她還未發現自己中了散功奇毒,只道是中了霸道的淫藥而已。

就在她正想說話當兒,眼前的二人竟立刻聯手攻擊自己,許芊卉也算是個江湖閱歷不少的人,當下便知眼前就是下藥之人無疑,於是瞬間殺招跟著出手,由於二人的行為,使她一上手就出狠招,務求一擊將二名歹徒擊殺,好讓自己能專心排毒。

誰知招出一半,她就發現自己的勁道都使不出來,這一慌張立刻被眼前二人逮到機會,當下便被抓個正著,接著其中一人不知使了什麼技巧,許芊卉只覺得一種奇怪的感覺猛衝上腦,頓時腦中一片空白,然後就不省人事,一思及此,許芊卉不禁悲從中起。

許芊卉暗自悲傷一會後,忽然發現自己的配劍就掛在床邊,只是布幔遮住,所以自己醒來時並沒發現,這時她忽然有種想舉劍自刎的衝動,這時門依呀地打了開來,走進來了一個人,許芊卉定神一看見來人,立刻驚訝地叫道:「蘇小銘!」

蘇小銘自肚子餓得咕咕叫後,見許芊卉還在床上美人春睡,而小靈還在苦命地幫自己安排後路,心裡自我安慰敵人不會在自己離去這段期間過來偷襲一會後,就離開房間去找吃的,誰知才點完菜回房就看到許芊卉醒了過來,而且進來時還聽她叫了自己的名字。

臉上的異樣一閃便恢復如常,蘇小銘淡淡地對許芊卉說了一句:「妳終於醒來了呀!」說著一付悠閒的樣子般,坐到房間的椅子上。

許芊卉語氣中帶點驚疑的語氣問:「是……是你救了我嗎?」

蘇小銘自嘲般地笑了笑反問道:「妳是問解開妳身上淫毒的人嗎?」

許芊卉聽不出蘇小銘的弦外之音,微微地點點頭回答:「對呀!」

蘇小銘微微笑道:「放心吧!那個人不是我,不過我想等一下她應該就會回來了,我只是倒楣受到池魚之殃的人罷了。」

許芊卉愣了一下,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這時門被大力地打了開來,進來了一個妙齡少女,臉上滿是一付不甘願的表情,尤其在看到蘇小銘悠閒地坐在椅子上悠閒喝茶時,臉上的那付不滿的樣子更明顯。

小靈被人使喚奔波了一天,心情相當差,她一進來只見蘇小銘那付悠閒樣,沒注意許芊卉已經醒了過來,便叫道:「死豬頭銘,我在外面辛苦奔波,你居然在這裡喝茶納涼?」

蘇小銘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茶,不理小靈的抱怨,便對許芊卉說:「這位叫小靈,就是她救妳的。」

蘇小銘一席話立刻轉移了小靈的注意力,她這時才發現許芊卉醒了,興高采烈地上前觀看許芊卉說:「咦?妳醒了呀!我真為妳高興。總算蒼天有眼哩!」

許芊卉見狀,說道:「謝謝妳!小靈姑娘。」

小靈不好意思地回答:「這沒什麼啦!妳這麼客氣讓我怪不好意思的,其實假如不是豬頭銘救妳的話,其實我所能做的也有限。」

許芊卉聽了驚疑地說:「咦?是蘇小銘救我的嗎?可是剛剛蘇小銘說是妳救我的,這倒底是怎麼回事?」

小靈一聽至此,知道蘇小銘又在做一些鬼花樣了,她睨著蘇小銘問:「喂喂喂!豬頭銘這是怎麼回事?」

不過蘇小銘倒是神色自然,對小靈說:「怎麼?妳該不會忘了是妳幫她解毒的吧?我記得妳的記性應該沒那麼差才對呀!」

小靈回答道:「的確是我幫她解毒的,但是……」

一語未完,蘇小銘立刻搶著發言說:「對了!我差點忘了,妳還殺了那兩個淫賊,兼擊退了他們的師父哩!」

小靈微微惱怒道:「喂!這些可都是你幹的耶!你該不會不認帳吧!」

蘇小銘好整以暇地說:「哦!妳倒說說我是用那隻手殺了那兩個淫賊的,我記得是妳刺死他們的,而他們的師父不是也被妳在他雙手割了好幾道傷痕,嚇得他趕快逃跑的,不是嗎?」

小靈怔了一怔,她現在心裡五味雜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為事實上蘇小銘一個字也沒說錯,害她除了說謊以外,無法反駁回去,因為小靈本身就是一把劍,而蘇小銘也是用她幹了所說的那些事情,這一瞬間小靈有種要說出自己原形之事的衝動。

不過蘇小銘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傳了一個訊息小靈:「假如不怕我們的底細被其它人知道的話,儘管說吧!別忘了,她過一陣子應該會離開我們喔!而且時勢所逼,我們也無法留住她,不過我是沒差喔!反正生則生、死則死,沒什麼好怕的,大不了溜去躲個一年半載而已。」

訊息中還附帶著一張鬼臉,小靈接收到後,只能握緊拳頭,將到口的話吞了下去,轉換成咬牙切齒的:「你………」

不過蘇小銘不會這樣就算了,他繼續說:「還有,我只是聽到有異聲才趨前看看,誰知道就遭到池魚之殃,難道不是嗎?」

由心電感應中小靈知道,自己是百口莫辯,因為醫生也是自己請來的,藥方也是自己去抓的,任何有關照顧許芊卉的事都是自己去辦的,唯一不同的是,這些都是蘇小銘事先叫她去做的。

就算她想說出這事,但她知道以蘇小銘的怪腦袋,一定又會想出不同的解釋來歪曲事實,於是便認命道:「是是是!這都是我做的,可以吧!」

正在得意時,蘇小銘忽然靈光一閃,他想起樹林一事,便沉聲問道:「對了!我記得在妳設的劍陣時,好像有個高手闖陣,是嗎?」

小靈不知蘇小銘怎地沒來由問這種事,便愣愣地答:「對呀!怎了?」

蘇小銘彷彿要確認般地又問:「妳確定是個很強的高手?」

小靈睨了他一眼說:「呆頭銘,那傢伙能將我設的陣勢打得起巨大的震波,你說那個人的修為如何?」

蘇小銘聽了表瞬間變了一變,恢復一付無所謂的樣子,說:「原來如此,我看天色已晚,你們應該也餓了吧!我先去請廚房準備些吃的上來,暫離一下。」

小靈見狀正要應上個幾聲,誰知蘇小銘同時又傳訊息給她:『先幫她看看散功之事如何,必要之時,幫她輸入一些氣,不然經脈久無真氣運行會萎縮,間接的會降低功勁的威力,以及內功運行和修為。』

傳完訊息當時,蘇小銘已合上門出去了,小靈只能無奈地應道:『是喔!你怎麼不說出來,是不是怕被人發現你的關心呀?』

蘇小銘傳給她一個無所謂的笑容訊息道:『妳不做也無所謂,反正假如她再被抓可就不關我的事了,別忘了,我的功力僅餘十六分之一,需要半個月才能修養完成,除非妳自認天下無敵、分身無限、功力無限,足以保護她不受到萬一,那我是沒話說啦!』

接著又道:『好了,我有事要忙,妳可別玩鬼花樣,我之前有叫了晚餐,妳們先吃吧!』

小靈聽出事不尋常的味道,忙問:『喂喂!到底怎麼回事?』

蘇小銘答道:『沒什麼?失策罷了!我要先思考一番。』
liny5618 發表於 2008-9-7 19:33
第16回:天命的接續

十六、天命的接續

在蘇小銘救了許芊卉後,另一個離他們落身之處數哩遠的地方,又有三個人在聚集起來了,唯一不同的是其中一人並沒有蒙面,而這人正是現任的華山派掌門龔雲飛。

其中一個蒙面人見龔雲飛隨著另一個人而來,問道:「嗯!弟弟,這是怎麼回事?」

身為弟弟的蒙面人說:「哥,放心吧!他是來加入我們的,我想我們的計畫有需要他大力幫忙之處,而且我的心之劍也制不住他。」

面對對方一臉懷疑的樣子,龔雲飛自信地笑道:「華山派歷年來有一只傳掌門人不傳他人的絕學,我倒意料不到竟能擋住你們所謂的『心之劍』,不過若非如此,恐怕我也落入你們的控制之中了。」

雲劍依然一臉懷疑地說:「以你在武林中的地位,有需要和我們合作嗎?」

龔雲飛侃侃而談說:「在討回華山總壇那件事情裡,我發現武林中各派的向心力不足,不然當時就不會讓英雄門囂張地離去,不但使華山派的名譽受損,而且在各派中的地位也低了一級,想我當初費盡脣舌竟落到這種地步,由此可見,所謂的名門正派也不過如此。」

雲劍淡淡道:「話是沒錯,但這種事以你的智慧應能化解這個窘境,還不至於到要找我們合作的地步,你到底有何目的不妨明說吧!而且以你這個有家室的人,我實在想不到你會做這種稍一失足便成萬古罪人的事情。」

龔雲飛說:「你說的沒錯,但事情絕非你想的簡單,尚有討伐魔教一事亦然,說得難聽一點,實在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你身為魔教中人我就不再贅言,所以說這件事是由來已久,只是苦無機會罷了!如今有機會能重整正道風氣,我為何不做呢?」

雲劍問道:「要達到重整正道風氣的話,更簡單的方法是集合眾正道武林中人開幾個會,久而久之還怕達不到目的?再來,說個不怕你知道的事,我弟事成之後將為華山派的掌門,你願意拱手讓出嗎?就算你願意,其它人就不會有異議嗎?」

龔雲飛冷笑一陣道:「看來還是瞞不了你,你的確有讓我加入的價值,不過你說錯了一件事,令弟的目標不是華山派掌門,而是一位華山派師妹罷了,有我加入事情就好辦了,不是嗎?」

接著又面帶得色說:「再來,對你我而言,現在最重要的目標都是蘇小銘,對你而言蘇小銘或許是可以攬入的人材,但是以你這段日子以來對蘇小銘迫害,再加上蘇小銘遊走江湖的目的,你認為他有可能為你所用嗎?」

雲劍皺了皺眉反問:「蘇小銘遊走江湖的目的?難道他另有所圖?」

龔雲飛答道:「你弟在華山派裡毒殺了我派掌門夫人這事,你該不會以為是天衣無縫吧?而以我近日來觀察蘇小銘的行為裡,我認為他似乎有正在找尋兇手的跡象,假如被他找到兇手,你認為他會對你們如何呢?」

雲劍冷笑數聲後,丟出一句話:「蘇小銘根本就不足為懼,我已測試過他的武功了,尚差我一截哩!」

這時雲生終於還是出聲道:「大哥,話不能這麼說,蘇小銘之能不只在武功特殊而已,當初華山派能夠無人員損傷地撤出總壇,便是依靠其智慧呀!」

雲劍不屑道:「那件事我聽說過了,但我認為那只是運氣好罷了,英雄門只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而已,沒什麼了不起的。」

龔雲飛笑道:「我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但是你有想過嗎?換作是你,你會這麼做嗎?別忘了,蘇小銘在那種情況下,僅以那短短的時間就思考出這個對策,再加上那付諸實行的膽色,換作是你會如何?」

雲生也同意道:「大哥,不僅如此,還記得華山派要奪回總壇之事嗎?」

雲劍應聲:「當然記得,也因這事讓我認為英雄門背後應該有個智慧高超的人物,只是還未查出來罷了。」

龔雲飛沉聲道:「蘇小銘在事先就料到會有此事發生,而且還斬釘截鐵地告訴了許芊卉。」

雲劍一臉驚訝地說:「怎麼可能?蘇小銘能事先料到?」

龔雲飛說道:「不只你不相信,連被告知的人也不可置信,直到事情發生後才說出來,蘇小銘似乎在撤退的同時便已知道英雄門的目的,以及後續會有的動作。」

雲劍聽了喃喃道:「好可怕的人,他到底是何來歷?」

龔雲飛說:「完全未知,不過雖然他對我華山派有不惡的感覺,但是我可不打算另外再造一個華山第一智囊,而且只要你成為武林盟主之後,讓我當數位副盟主之一就好了,我想這個要求應該不過份吧!」

雲劍彷彿知其心地笑道:「哈!一山不容二虎嗎?原來你的目的在此!那我就接受你的合作嘍。」

接著反問道:「那你又有何打算呢?繼續傳令蘇小銘到華山派說明而已嗎?」

龔雲飛回答:「就目前的武林局勢而言,我華山派也僅能如此,不過我料想蘇小銘近日之內應該不會到華山來才對,所以勢必要費一番功夫,還是說你有何計畫,不妨直說,在我能力範圍內,我會盡力辦到。」

雲劍笑道:「蘇小銘近日當然無法到華山派,因為他被我用計跘住了,況且華山派會對滅亡神劍門的嫌犯禮遇嗎?」

龔雲飛答道:「自然不會,但是這點我相信蘇小銘應該也有想到,所以才不會回華山派讓我們軟禁,不過你也清楚,這也造成對他查殺害我華山前任掌門夫人的方便。」

雲劍緩緩說著:「我也不怕你知道,蘇小銘現在應該是忙著回南宮世家才對…」

「不!」雲生斷然說道:「蘇小銘現在正和許芊卉在一起,因為他剛救了差點變成花痴許芊卉。」

雲劍表情轉為嚴肅道:「嗯!這是怎麼回事?」

看著不斷嘆氣的雲生,龔雲飛幫忙答道:「令弟應該要讓我派產生積極追殺蘇小銘的行為,尤其是暗戀許芊卉已久,現在卻脫胎換骨的柳白,所以才設陷阱害許芊卉,只是沒想到蘇小銘身邊竟然有一高手出現壞事。」

雲劍問道:「是一名妙齡少女嗎?」

龔雲飛奇道:「咦?你也看過?」

雲劍理所當然地說:「當然,當初蘇小銘被神劍門人圍殺之時,就是被這名少女給救了去的,不然蘇小銘早當死了,我那時身在神劍門,沒理由不知道吧!話說回來,你們既然看過她了,你們覺得她的武功和柳白一比如何?」

雲生緩緩說出來:「一比如何我是不知道,但是確定的是,以柳白的功力打不破那少女佈出來的陣勢,怎麼了?哥!難道你也有看過她出手?」

雲劍喃喃道:「嗯!奇門陣勢,看來這少女將是我們對付蘇小銘最大的障礙,我問一下,蘇小銘在華山派時的表現如何?」

雲生答道:「奇差,不只是前掌門夫人被殺當時被施試劍等人所傷而昏迷,而且許芊卉在試其招式時,完全只能站著發愣,怎麼說都像是本來的柳白一樣。」

龔雲飛補充說著:「他被施試劍等人所傷之後,我有替他把過脈,其內傷並非裝出來的,因此我們猜想他應該是和許芊卉消失的這段期間內有了奇遇。」

雲劍疑惑問:「消失?怎麼回事?」

雲生回答:「當時我在華山派,就由我來說吧!當時英雄門趁機進攻華山派時,由於蘇小銘的表現,使得我們能全員無傷地撤退時,是由許芊卉負責斷後的,蘇小銘則是因為解手而錯過撤退而和她在一起。

「本來以兩人的修為,就算沒死,也會被英雄門所擒,但是事實上則是他們兩個都逃跑了,事後許芊卉只說是被一個農家收留養傷,至於再詳細情形就說不出個所以然了,連我用絕招都問不出來,好奇怪。」

龔雲飛點點頭接著說:「嗯!本來我只是想禮貌上謝謝那個農家,但是經過我們的調察後發現,華山派周圍根本沒有農家曾經收留過許芊卉,再加上許芊卉經過那事之後也有所改變,因此我們才猜想他們應該是有了什麼奇遇才對。」

雲劍沉吟了半響後,說:「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兵分兩路,雲生你負責暗中查蘇小銘和許芊卉的事,而雲飛掌門則幫我對付蘇小銘,蘇小銘和那名少女再厲害也只是二個人而已,只要我們集結各派,我就不信無法打敗他們。」

龔雲飛點點頭說:「我了解了,我會盡力幫忙的,既然事情已定,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說完便帶著雲生走了,雲劍看著他們的背影說:「龔雲飛,你的目的只在蘇小銘嗎?哈!」

說完扭頭欲走當下,忽然飛來一隻信鴿,雲劍見狀知道是父親有事通知,他接過拆開研讀一會後,臉色忽地轉而凝重。

他喃喃道:「事情怎麼會這樣呢?難道這個人真正的身份……不!不可能,但若非如此,他又為何這麼做呢?難道有何用意嗎?」

說著便帶著信,若有所思地離開了,雖然他有想過要讓雲生知道此事,但繼而一想龔雲飛應該也會和雲生在一起,此時通知太突兀了,因此他決定由自己來解決這件事。

= = = = = = = = = = = = =

話說蘇小銘交待小靈後,便回自己的房間靜思,小靈雖然不知道蘇小銘所謂的失策是什麼,但是她知道現在蘇小銘沒機會干涉自己,所以自己做什麼都不會有人管了,真是太好了。

而許芊卉醒來之後被蘇小銘和小靈之間的對話搞得有點暈頭轉向,分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時蘇小銘就出去找些吃的了,而小靈也一付怪怪的表情,令她心裡充滿了問號,不過也因此讓她暫時忘卻了慘遭迷姦之痛。

小靈從心靈感應中醒過來後,見許芊卉以一種看到怪物的眼神看著自己時,便知道自己失態了,忙陪笑道:「哎呀!真是抱歉,剛剛想事情失神了一下。」

許芊卉愣了一下,說:「呃!沒關係,怎麼了?」

小靈笑了笑說:「沒什麼,我只是在想豬頭銘先前交待的事情而已,我重新自我介紹,我是那呆呆銘的劍僮,叫小靈,不管之前那豬頭說過我什麼,一切都只有我說的才準。」

本來從蘇小銘和這名少女的談話中,以為眼前的少女和蘇小銘有著什麼非比尋常的關系,沒想到居然是主僕的關系,令許芊卉有些訝異。

「妳是蘇小銘的劍僮?」

小靈理所當然地答道:「當然啦!不然我就不會為了忙這豬頭交待的事情跑東跑西的,而那傢伙居然給我在那裡納涼喝茶,雖然美其名是照顧昏迷的妳,但是以常發呆的個性,誰都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假如我不是他的劍僮,我才懶得理他。」

「可是看妳和他的稱謂,實在看不出來你們是主僕關系。」

小靈嘆口氣道:「唉呀呀!這妳就有所不知了,那發呆銘根本就不在意那種東西,再加上我的本性使然,所以就這樣囉!」

許芊卉聽了忽然想起先前在洛陽佛寺時,蘇小銘和那名大師的對話,只是當時的他還是華山派的柳白,想起他那對稱謂上奇怪的理論後,許芊卉也稍稍領會了為何蘇小銘主僕為何會有這種對白了,只是那稱謂上實在令人不敢恭維就是了。

「對了,小靈姑娘,話雖如此,但是小銘從來沒對妳稱呼的方式表達過什麼嗎?」

小靈恍然大悟道:「啊!我知道了,其實我會這麼叫他實在是有原因的,因為他實在真的很呆,而且又是沒救了的那型,居然去學那數百年以來從未有人學的『無情心訣』,所以我才叫他豬頭呀!所以他根本沒得辯白,呵呵呵!」

「無情心訣?」許芊卉第一次聽到蘇小銘身負的武學名稱,心裡不禁有些驚奇,因為以她江湖上的經歷,從未聽說過『無情心訣』這個東西。

不過從名稱上看來應該不是屬於正道上的武功心法,難道蘇小銘真的如大師兄等人所推論,是屬於魔教中人?若真如此,但以自己所見實在又透著疑問。

心知如此亂想對事情並無好處,而且自己還有一堆疑問要問蘇小銘,眼前有個人可以解答,許芊卉當然就把握住機會,至於失身之事早就被忘了,於是許芊卉大膽地問:「你們是魔教的人嗎?」

小靈沈吟道:「唔!是不是魔教的人我是不知道啦!不過幾天前魔教的衛天辰有給呆頭銘一個令牌,聽說好像是魔教金龍令,說是要給他方便行事的,不過我想那呆頭應該當作是拿來賒帳換錢的工具吧!就像今天一樣,居然叫我去拿個一百兩來花花,嘖!」

嘿嘿嘿!死豬頭銘,我得趁著你沒時間管我時,好好地幫你處理亂耍計誤導人的善後,不然不知到哪天我才有女主人哩!而且也能讓她轉移注意力,不會因為失身而尋死尋活地,如此一舉數得的行為,只有我才作得出來。

許芊卉疑問道:「咦!照這麼說的話,你們就不是魔教的人了嗎?」

小靈笑嘻嘻地回答:「這我可無法回答嘍,畢竟要看呆頭銘的決定才行,他可從沒說過這方面的事情哩!所以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不過之前他曾經對那邱宜文聲稱過是華山派叛徒。」

「華山派叛徒?」許芊卉心裡泛著疑問,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到底是什麼門派的人?」

「呵呵!」小靈笑道:「其實華山派叛徒也可能是他有所算計才說出來的,像他救了妳後,卻對那老淫蟲說自己是柳隨風哩!不過他練過藏心之術,所以有些東西我無法得知。」

小靈接著又沈吟著問:「但若妳真要問我們是什麼門派這件事嘛!妳是指他的武功招式嗎?」

許芊卉愣了一愣,皺著眉頭說:「什麼意思?武功和門派本來就是息息相關,不是嗎?難道他真的另有奇遇?」

小靈饒有意味地朝許芊卉笑了笑,說:「他的劍術心法和那『無情心訣』都是我教的唷!所以真要說個門派的話,就說是悟派吧!名字雖然不是頂好聽的,但勉強湊合湊合應該還可以才對,哈哈!」

這一席話反而使許芊卉更添疑問,照道理來說,小靈既然是教蘇小銘武功的人,為何會成為蘇小銘的劍僮呢?

彷彿看穿許芊卉的意念一般,小靈說道:「妳應該是疑問,我既然是教他武功的人,為何又會成為他的劍僮吧!其實呆頭銘在遇到我之前就已經不是個普通人嚕,不然我也沒辦法在短時間內讓他領悟到這麼高的劍術領域。」

「不是普通人?難道真如他所說的,師娘是遭他殺害?」許芊卉心裡不由地想到此事,因為她以為蘇小銘是在嵩山之會後才遇到小靈教其劍招。

她恐怕沒想到小靈早就跟蘇小銘七、八年了,只是蘇小銘為避免因情緒而造成萬一,而將全身九成以上的功力都放在小靈身上,以致於造成之前在華山派如此不濟的情形。

一思至此,許芊卉滿腹疑問正要說出來時,一陣敲門聲響起,原來是店小二將剛剛蘇小銘叫的餐點端過來了。

小靈見狀笑吟吟地對許芊卉說:「妳先吃吧!先補充一下體力,白天剛做了那件事情,可是很耗體力的唷,雖然妳休息滿久了,但要完全恢復可要好好補充一下體力才行,至於豬頭銘就別管他了,他肚子餓了,自己會去覓食的。」

許芊卉聽了一番話後,這才想起自己白天被姦污之事,不禁一陣悲從中來。

小靈見許芊卉神色忽然暗淡下來,知道自己剛剛說的話,令她想起白天不幸的事情,便嘆口氣說:「這妳就別悲傷了,那兩個姦污妳的人已經被我給殺了,他們的師父也被我重創,不過呆頭銘看那老頭沒侵犯妳,才叫我饒他一命的,不過他受的傷夠躺好些日子了。」

見許芊卉神色雖然好些了,但是哀傷之情依舊,於是又說:「其實妳不用太過度悲傷,妳雖然喪失了清白之身,但並未失去清白之心呀,一個人心才是最重要的,假如妳一直以為妳已非清白的話,就算妳是完璧之身,也不是清白的人了。」

接著又說:「而且妳是被迷姦,屬於被迫的,比起呆頭銘看過被姦得迷失本性的好多了,更別提是被姦死或是變成花痴的,還有被迫和畜牲性交的…等都有,所以和那些比起來,你算是好多的了,所以妳就別太悲傷了。」

小靈如數家珍地將蘇小銘見過的小說情節都說了出來,聽得許芊卉一愣一愣的,她忍不住納納地問:「這…這些…呃…小銘都…都看過?」

「咦!沒有啦!其實這些都是他從書上看來的,我在旁邊陪讀當然就知道囉!不過本來呆頭銘只是要研究人為何要結婚,至於為何會研究到這方向,那可就很複雜了,真要說明的話,可以說到三天三夜以上哩!還是先吃飯吧!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小靈本來還想說蘇小銘會知道這麼多,其實是從A片、網路和書上得知,但是若說出來,她想許芊卉大概會聽不太懂,所以才簡略掉其它管道,僅提到書本而已。

說說至此,讓許芊卉忽然想起蘇小銘剛剛離房時不是說要去廚房,怎麼晚餐來了而小銘卻還沒來呢?許芊卉便將疑問提了出來。

小靈回答道:「哦!妳說這事呀!他大概又去沈思了,只是為了啥事,我就不清楚了,放心吧!那傢伙不是那種沒人管就會死的人。」

許芊卉猶疑了一下後,說:「會不會是為了剛剛問妳的那件事?」

小靈恍然大悟一般地說:「對耶!有可能喔!只是奇怪的是,事情經過也有一段時間了,豬頭銘怎麼這時才想到?這不太符合他的行事作風,若是平常,他要嘛就立刻想到,不然也該趁剛剛我出去的空檔來思考呀!怪了。」

說著隨即搖了搖頭,對許芊卉說:「算了,這事以後再說吧!我想妳也餓了,先吃一些吧!」

許芊卉雖然心裡還有滿肚子的問題,但想想還是先吃些東西,而且肚子也真的餓了,看情形蘇小銘還有段時間才會過來,再加上其劍僮又一直勸自己先吃,於是便打消等蘇小銘來後再吃的念頭。

小靈則心知若蘇小銘過來時,發現許芊卉還沒吃過的話,恐怕不太好,所以見許芊卉開始吃起來,心裡倒是放下一塊大石,於是便心情輕鬆地和許芊卉聊了起來,當然裡面一定交雜著蘇小銘一些尚未有人知道的往事。

許芊卉雖然奇怪小靈的行為,但是一想起自己從一醒來和他們在一起後,就從沒看過這對主僕有正常的行為,所以心下也釋然了。

而小靈則心裡得意地想著蘇小銘得知後,那付表情一定是說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到時一定很好玩,嘿嘿嘿!

= = = = =

蘇小銘現在的表情的確很難看,只不過他為的是近日來的作為,而不是為了小靈做的好事,他仔細地思考了近日來的作為後,發現一件十分不妙的事情。

不過雖說不妙,但是對武林上的人而言,也許還有不少人希望能有這種際遇,只是以自己懶散的個性,實在不喜歡這種事降臨在自己的身上。

原來蘇小銘剛才靈光一閃,想起救了許芊卉後,那名欲破陣之人,他心裡猜測那名人士應該是柳白,若自己沒插手管這件事,許芊卉現在應該是和柳白在一起,更甚者連後續應該都有了結果。

再者,洞庭湖過後不久柳白也尋了過來,在時間上的差異性來說,若許芊卉自受了衛天辰那一招後還能撐得住,再加上事後得知衛天辰無殺人動機之下,也許救了她們的人會是柳白。

而唐門少女雖說是被自己意外所救,但想到衛天辰可能早在那裡多時的情況下,也許事情會有不同的結果。

而神劍門之事,雖然是針對自己而來,但事後推論應該是夏行雲針對自己所採取的手段,而原因應該和自己長江江畔所發生之事有關,亦即若救了唐門少女者是衛天辰的話,那夏行雲所針對的應該是衛天辰了。

而這些事情裡都透著一絲古怪,一種難以言喻的古怪,若說這些是武林暗處某些人所策畫的陰謀,那就正常而言,若非自己插手,那解開這些問題的應該會是衛天辰和柳白。

當然以之前柳白之身應無此能耐,但若考慮到柳白身體真正的主人—柳隨風的話,那自己正倒楣地接收那柳隨風該做之事,在命理上來說是屬於『接續天命』的範圍,而這正是自己最不想要的結果。

雖然說自己和那柳隨風的行事風格不同,但殊途同歸,最後的結果八九不離十,假如自己幸運的話,應該就是解開並破壞陰謀者所策畫之事,事後名譽、聲望等就更不待言了。

偏偏這些自己都沒啥大興趣,甚至還避之唯恐不及,他不是不想做好事,實在是因為和自己的個性不符,不然以自己之能早就在台灣掙得一片天地了,而不是去做個沒沒無聞的數名觀察者之一。

而且接續未完之天命一事,自己早先也曾做過,不同的是雖然當時造成天界和星界之間一陣衝擊,也就是小靈曾說過的事情,所幸自己最後做了最適當的處理,以至於當時並未造成太大的麻煩,如今早已沒事了。

有了之前一事後,蘇小銘就一直避免遇到再做出什麼豐功偉業,沒想到現在又遇到這種事情,自己竟然沒事先察覺而做出避開的動作,除了暗道自己蠢之外,就只有無奈地尋求解決之道,期望能找到接棒之人。

他雖然沒有預測未來能力,但推論會遇到什麼性質的情況,這倒是難不了他,再來只是訂下大綱的方向,以求解決之道外,其它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畢竟他可沒太多人手,而且對這個武林還是一知半解,那種佈局之事可做不來。

或許退出武林的話能脫離這種天命,但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由自己從好友學來的命理概念中知道,有些事情是殊途同歸的,只要沒人擁有承接天命之力,那麼事情最後都會逼得自己非出面不可,但最後的場面會如何,那就難以想像了。

因此,唯今之計只有事情在預測內時,好好利用將損失減到最低,不然有個萬一的話,那總非自己之所願,而且在這期間,說不定會找尋到或訓練出擁有能力的人,那就正好脫身了。

蘇小銘暗自嘆口氣心想,自己雖然在救了許芊卉時,隨口掰了一個高手的名字,主要的目的除了混淆視聽之外,主要是要牽出歐陽清冽這號人物,因為他覺得犯案之人似乎想暗中將此事解決,不然對方大可一開始就派那名老道上場,而不用麻煩到運用到他那二個徒弟。

他認為只要歐陽清冽介入,武林中人便會注意到這件事情,這樣事情就會超出主謀者的預算,再來只要看對方如何出招就行了。而且他只告訴那名老道,所以事後若有人知道此事,便是值得注意的對象。

他並不知道這個決定所牽扯出來的人不止歐陽清冽,而是連一股潛伏在暗處許久的組織也牽連在內,不過就算他知道了,以他的個性恐怕也只是無所謂的聳聳肩吧!

由老道徒弟口中說出的元魔谷,蘇小銘認為此事和魔教必有所相關,而此事可能正與衛天辰不能告訴自己之事有關,若真如此,那可就複雜了,接下來該如何,可真就一步也錯不得,不然可就真會有萬一了。

= = = = =

就在蘇小銘苦思解決自己做了難以彌補的倒楣事時,小靈正意猶未盡地和許芊卉邊吃飯邊聊天,並不時地暴料蘇小銘的鎖事,不過她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所以有些不該說的還是不會說出來的。

許芊卉由閒談中得知蘇小銘近日所為是有心人士操弄的結果,而此人很有可能是近日竄起的正道高手—夏行雲。

不過夏行雲一來俠名在外,二來實在沒理由滅了神劍門。

近日來武林中人都知道夏行雲和神劍門的關系非比尋常,神劍門可以說是夏行雲在武林中最有力的依靠,他說什麼神劍門幾乎是完全地支持到底,所以他實在沒必要做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總合上述二點後,許芊卉認為若非夏行雲和神劍門之間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隱情的話,那就是蘇小銘和小靈這對男女在說謊,而目的理所當然就是為了脫罪,而且還把罪名嫁禍到夏行雲身上,使正道武林損失一名高手。

因為如此,許芊卉決定先試探這名小靈姑娘所說的話是真是假,於是趁著用餐完畢,小二將桌上的餐盤收拾完畢後,便問道:「小靈姑娘,既然妳知道小銘那麼多事情,那妳知道小銘有什麼弱點嗎?」

小靈聽了臉上露出神祕的笑容,說:「呵呵呵!這妳就問對人了,雖然我和豬頭銘認識的時間不長,但至少還了解他幾個弱點呦,其中他最大的弱點就是喜歡做那種看起來沒救了的事。」

望著許芊卉疑惑的表情,小靈解說道:「我知道妳一定聽不懂吧!其實這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必須在常和他相處才會了解,只能說原因就出來他練的『無情心訣』上。」

就在小靈正想繼續說時,突然想起小銘在臨走時的交待,急急叫道:「哎呀!我居然忘了豬頭銘的交待。」

在許芊卉尚未回過神來時,小靈一手已搭上她的脈門,只覺得身體一陣麻麻的感覺,待她回過神來,小靈已放開她的手了。

看著許芊卉吃了一驚的表情,小靈笑咪咪地說:「放心,小銘要我先看看妳身上散功之事,因為剛剛那名大夫對妳身上所中的散功之毒無能為力,而我只是先察探妳身上經脈的情況而已,對人體沒有傷害的。」

許芊卉本來就懷疑自身中的散功之毒非同凡想,不然自己不會這麼不知不覺地,這下連大夫都束手無策,正說明自己所中者應該什麼獨門配方。

看了看許芊卉若有所思的表情後,小靈說:「現在我要幫妳疏通經脈一下,因為小銘說若沒這樣的話,以後功力會退化,妳覺得如何?」

許芊卉滿臉不信地問:「功力退化?怎麼可能?小靈姑娘,妳該不會認為我很好騙吧!就我所知,只要拿到解藥後,功力就能恢復了,根本就用不到什麼疏通經脈的事情,妳到底想要做什麼?」

小靈嘆了口氣說:「經脈一段時間無真氣流通的話,會使經脈有微微的萎縮,雖然幾乎令人察覺不出,但是其招式的功勁將會有微微減弱的跡象,嚴重者就是招式難以具致命性,而我們也不知道何時才能拿到解藥,因此只能先如此了。」

許芊卉半信半疑地問:「真的嗎?這不會又是小銘叫妳做的吧?」

小靈笑笑說:「妳說對了,因為這是以前豬頭銘研究所得的結果呦!」

許芊卉見狀心想:『目前功力皆無的情況下,就算對方不懷好意,自己也無法做其它抗拒,只好看他們在玩什麼把戲。』

接著緩緩問道:「既然如此,那為何不是小銘來做呢?反而都叫妳來做?」

小靈苦著臉,一付心事誰人知的樣子,說:「沒辦法,這是有很深的原因的,我殺了那兩個淫賊後,他們的師父就找上門了,豬頭銘為了擋住那老頭一陣子,用上了禁招,所以現在內功受創,要一段時日療養才會好。」

許芊卉心裡一驚,說:「他受傷了?可是剛剛看他的樣子,應該沒什麼事呀!」

小靈無奈地答道:「因為他有練一種能將自身內功瞬間回復的奇術,不過雖然內功回復,但也只是被打散的真氣回復而已,其內傷還是在的,他常用這種把戲騙人,其實他都是在硬撐而已,就像上次為了妳接下衛天辰那一招一樣。」

看著許芊卉驚訝的眼神,小靈心裡詭笑著:『嘿嘿嘿!終於找到機會說出來了,別怪我太卑鄙,實在是因為假如不這麼幫豬頭銘一把的話,以他的行事作風早晚會被武林眾人群起而攻之的。』

就在兩人要繼續聊下去時,門被推了開來,蘇小銘帶著一抹意味深長的表情出現在她們眼前,小靈嚇得把正要說的話吞了回去。

蘇小銘一付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對小靈說:「唔!死發呆靈,妳講得可真好呀!嗯!不只內容充足,還不忘加油添醋的,連我來講都沒這麼充份哩!真是難為妳了,我該給妳什麼獎賞呢?」

小靈忙躲到許芊卉的身後,一付戒慎恐懼的樣子,說:「呃……!誰……誰叫你平日總是喜歡做這種令人誤解的事情,我……我只是把事實說出來而已呀!你……你該不會想要耍賤招吧!」

蘇小銘嘆了口氣說:「算了,妳愛說就去說吧!我就給妳們一晚的時間吧!今晚妳就好好幫她疏通經脈,順道保護她,假如我猜得沒錯的話,今晚對方應該會找人出來偵察情況,記住,別驚動了他們。」

接著又面對許芊卉說:「我猜妳有許多問題想問我,放心吧!往後我們可能會相處一段時間,應該夠妳問完所有想問的的問題,我看天色已晚,我就不再打擾妳們了,有事找我的話,跟發呆靈講就好了。」

說完正要舉步回房時,小靈忙問道:「喂!豬頭銘,你吃錯藥了嗎?」

蘇小銘回頭說:「因為我的行為嗎?沒什麼,我只是看開了而已。」

小靈驚疑不定地問:「咦?看開了?喂!你在說什麼呀?」

蘇小銘擺擺手說:「總之,我現在沒空理妳製造的小事情,而且若我估算無誤的話,事情會一波接一波來,得趁著現在能偷懶的時候偷懶才行。」說完不理小靈叫嚷回房休息去了。

許芊卉見狀疑惑地問小靈:「怎麼回事?」

小靈一付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答道:「其實豬頭銘並不喜歡我說出他的一些瑣事,還有一些他隱瞞別人的事情,假如不小心被發現的話,最後都不會有好下場,沒想到這次居然例外。」

許芊卉皺皺眉頭說:「既然知道他不喜歡,為何妳又要說出來呢?」

小靈無奈地答道:「沒辦法,他會習慣性地讓別人誤解他的用意,然後又死性子不辯解,我不找機會幫他說說的話,恐怕他就天天被人追殺了。」

看著許芊卉不解的眼神,小靈知道對方可能要一段時間才能完全適應了解,於是便說道:「妳和他相處一段時間後就知道怎麼回事了,現在我們先疏通經絡,順便再幫妳調理體內陰陽的平衡吧!」
liny5618 發表於 2008-9-7 19:33
第17回:異招傳授

十七 異招傳授

隔天一早,小靈就接到蘇小銘的心靈感應詢問許芊卉的狀況:『呆頭靈,許芊卉那傢伙的身體應該還好吧?』

小靈心裡雖然奇怪蘇小銘失常的舉動,但還是回答:

(那傢伙三個字就省下來,她身體還好吧!雖然內功無法運行,但是體內還是有真氣,看來似乎是被下了散功一類的毒,使她的功力無法凝聚。倒是你,從昨晚就失常到現在,你沒發燒生病嗎?)

『沒有,我要先去吃個早餐,等會兒妳們方便時再通知我吧!我有事情要交給妳辦。』

由心靈感應中,小靈知道蘇小銘的要她去送信後,說:

(喂!你該不會打算將我遣開,然後再伺機誤導許芊卉讓她離開吧!而且之前你不是叫我去這附近的魔教分壇,請他們將一封信交給衛天辰了嗎?)

『那封信只是個引子,我考慮過萬一被劫的因素,以及其它的功用,但是這一次我要妳親自交給衛天辰。』

(嘖!嘖!嘖!裡面寫啥東東?怎麼需要這麼慎重呀?)

『很複雜滴,裡面雖然寥寥數語,但是卻勝過千言萬語,等等再跟妳說吧!我餓死了,先去吃嘍,順便去買把劍來防身要緊。』

小靈聽了傳給蘇小銘一付不爽的表情說:

(你該不會昨天沒做成防身的武器吧!那我跑上跑下不就白費了。)

蘇小銘則回答道:

『妳沒聽過好酒沉甕底嗎?好東東當然是逼不得已時才拿來用呀!』

(你這個奸蛋,我開始覺得你比較邪惡了。)

『多謝稱讚唷!妳們先自己打理一下時間吧!我想以芊卉的個性應該不會起得太遲才對,不過這只適用於她功力還在時。』

小靈傳給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

(你還真是了解人家唷!)

『只是從武林對她的評價,再加上先前對她的了解所得的結論罷了,妳要誤解就慢慢去誤解吧!我現在餓死了,先去覓食了。』至此蘇小銘便結束通話了。

待蘇小銘買了把劍回到客棧時,剛好遇到許芊卉和小靈二人用完餐,正要回房裡去,三人商議後決定到蘇小銘的房裡再說。

到了蘇小銘房裡,小靈笑笑道:「嘿嘿!有啥事快說呀!」

蘇小銘瞪了她一眼,心知小靈雖然不是個會置自己於險地的傢伙,但以她的個性應該或多或少對許芊卉說了。

於是小銘便拿出一封信給小靈,對她說:「這封信就交給妳了,妳必須親手交給衛天辰,了解嗎?」

小靈懷疑地回問道:「只是這樣?」

蘇小銘回答:「假如情況許可的話,等他看完信的內容後再走,假如他有什麼話再順便帶回來。」

小靈不由得驚訝道:「喂!這裡面是什麼東西呀,怎麼需要如此麻煩?」

蘇小銘淡淡道:「天機不可洩露,假如妳真想知道的話,等衛天辰看過以後,看他會不會告訴妳,或回來後我再告訴妳。」

接著蘇小銘轉頭對許芊卉說:「再來是許女俠妳的去留問題。」

許芊卉疑惑地問:「我?去留?」

蘇小銘點點頭回答:「嗯!看妳是否要回華山派,或者一時不方便聯絡他們,而要跟著我行動?端看妳的選擇。」

許芊卉詢問道:「只有這兩個選擇嗎?」

蘇小銘思考一下說:「應該只有這兩個吧!不然還會有什麼?」

許芊卉胸有成竹地答道:「那我要跟著小靈姑娘一起走。」

蘇小銘微微笑道:「這是不可能的。」

許芊卉回應道:「哦!為何不可能?難道你的信裡寫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東西?怕被我看到嗎?」

蘇小銘笑著搖了搖頭說:「這或許是其中之一,不過主要還是在於妳無法跟小靈一起行動。這個原因等會兒妳就會知道了,我先和小靈說明細節,妳就先好好考慮一下吧!」

望著許芊卉不解的眼神,蘇小銘知道與其說明,還不如行動來得快,便對小靈說:「小靈,妳要在一天一夜之內,將信送達並回來,我想這以妳的修為來說應該沒什麼問題。還有就是此信在送達衛天辰的手裡前不得讓其它人摸過。」

說著便從懷裡拿出衛天辰給的金龍令,說:「這面令牌妳帶著,到時以供辨識之用。」

小靈睨著蘇小銘說:「你頭殼壞了嗎?我怎麼知道衛天辰現在在哪裡,要我在一天一夜之內來回,太強人所難了吧!還是說你知道衛天辰現在的位置。」

蘇小銘理所當然地回答:「我不知道,所以我要妳帶著此信到衛天辰的三少府等他,在衛天辰接過信之前,不准讓任何人接觸到信,包括衛天辰的護衛,假如時間上來不及的話,就放棄,即刻回來。」

小靈想了一會兒後,意有所指地說:「那……那萬一衛天辰堅持要先讓護衛接過信才願意收呢?」

蘇小銘微微笑道:「若真如此,與剛剛的結果相同:放棄,即回。我想三少府裡沒人擋得住妳的,儘量別殺人就好了。」

小靈突然有要打開信的衝動,但她還是忍住了,只是百思不得其解問:「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蘇小銘露出饒有意味的笑容說:「我自有打算,目前還不到揭露的時候,而且裡面真的有重要的消息,雖然重要性沒那麼大,只是對後續稍有影響而已。」

小靈眉毛跳了跳,陡然她忽然恍然大悟的樣子,指著蘇小銘叫道:「難道你……你要攪和下去?」

蘇小銘笑容不變地說道:「唉呀!他們連門票都塞給我了,我假如不去豈不是浪費嗎?」

小靈嘟嚷著說:「嘖!以前都沒這麼積極,怎麼在這裡就玩起來啦!」

蘇小銘沒好氣地回道:「要妳來多管閒事。」

接著又回頭問許芊卉說:「好了,許女俠妳的決定如何?還是妳自認以妳目前的狀況能夠在一天一夜之內來回這裡和三少府?」

許芊卉沒來由地冒出一個問題:「我想知道你的出身來歷和武功派別。」

蘇小銘反問道:「咦?這些小靈沒告訴妳嗎?我以為她什麼都說出來了咧!」

許芊卉冷哼了一聲說:「小靈姑娘說過,你在遇到他之前就有驚人的身手了,你認為我問她有用嗎?」

蘇小銘心裡一轉,知道許芊卉應該是認為自己和小靈認識是在嵩山分別之後,不過自己目前是很樂意被這麼誤認就是了。

蘇小銘反問許芊卉:「這件事和妳決定接下來的行動有關嗎?」

許芊卉斬釘截鐵地回答道:「沒錯!」

蘇小銘又說:「看到我拿出魔教的金龍令,難道妳認為我還會有其它的教門所屬嗎?」

許芊卉答道:「詳細情形,小靈姑娘都告訴我了,你認為呢?」

蘇小銘睨了小靈一眼後,說:「好吧!反正說了也不怕妳們知道,我乃風翼門下,不過代代單傳,實在也算不上什麼門派。」

小靈一聽吃驚地叫道:「什麼?你是風翼門下?」

蘇小銘淡淡地回道:「對呀!要懷疑的話,請便。」

許芊卉則在聽了蘇小銘的回答後,心中的疑問不但沒有獲得解答,反而生出更多不解的疑問,因為她行走武林這些年來,從未聽說過以『風翼』為名的門派名稱,不過在聽到小靈的驚叫後,她了解小靈應該知道些什麼。

小靈看到許芊卉疑惑的眼神後,忙對她說:「告訴妳呦!雖然我也是聽來的,據傳此門派招式不但以『奇、詭』聞名,而且其招式的奇妙詭異絕對超乎想像。」

小靈沒好氣地說:「嘖!跟你這麼久都沒聽你說過出身風翼之家,沒想到別人一問就說出來了。」

蘇小銘反駁道:「喂喂喂!妳可也從沒問過我呀!我以為妳知道了。」

小靈一付氣嘟嘟的樣子說:「嘖!真是不公平。」

蘇小銘擺擺手道:「好了,快點去送信吧!遲了就誤了時辰。」

小靈聽到『誤了時辰』四字時,突然眼睛一亮,驚疑地問道:「咦?誤了時辰?難道你這次是玩真的?」

蘇小銘沒好氣地答道:「廢話,快去吧!」

小靈不甘心地瞪了蘇小銘一眼後,便轉頭對許芊卉問道:「妳會留在豬頭銘的身邊嗎?」

這一問令許芊卉拉回思緒,不過關於這問題許芊卉目前的確也還沒有定案,她嘆口氣道:「這……可以讓我多思考一下嗎?目前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小靈得不到滿意的答案,不過她知道事情還有希望,便對小銘說:「喂!豬頭銘,要我送信不難,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嘖!只不過送個信而已,還需要什麼條件?』蘇小銘心裡嘟噥了幾句。

不過蘇小銘還是反問道:「那要什麼條件?說出來聽聽吧!」

「那就是假如芊卉姐姐決定要跟你行動的話,我可不希望我回來時看不到芊卉姐姐呦!你知道我的意思吧!嗯!」小靈說到後面眼睛不覺地瞇了起來,語氣中還帶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蘇小銘聽出她的弦外之音,不過他知道事情說出來對自己不但沒有好處,反而還會帶來更大的麻煩,所以雖然心裡老大不甘願地,但還是裝作若無其事地答道:「這倒沒問題。」

看到蘇小銘跳進自己設的陷阱裡,小靈心裡十分得意,由於小靈和蘇小銘心意相通,所以小靈知道蘇小銘心裡十分地不甘願,但是嘴裡卻又不能說出口,因為說出口只會使事情朝小銘最不希望的方向發展。

聽到滿意的回答後,小靈臉帶笑容地擺擺手,對兩人說:「既然如此,那我就去送信了呦!」

說完身影瞬間消失了蹤影,許芊卉初見如此快速的輕功,不覺得嚇了一大跳。

蘇小銘見狀知道許芊卉必是被小靈那快速的身法所驚,說道:「不必太驚訝,其實她的能力本來就高的不像話。」

許芊卉聽了轉頭對蘇小銘說:「現在沒人了,我有事情要問你才行。」

蘇小銘帶點好奇的表情看著許芊卉,問:「哦!有什麼事情非得要等小靈走才能問呢?」

彷彿下了很大決心的樣子,許芊卉問道:「就是……既然你從那些人手中救了我,那……你應該也看到……呃……看到……」

說著許芊卉不覺地紅了臉,蘇小銘聽出她的語意,帶著沒有惡意的笑說:「妳是想問我有沒有看到妳的裸體嗎?其實事情妳也應該猜得出來,我不但全部都看到了,而且應該也看了好一會兒吧!」

望著許芊卉羞紅的臉,蘇小銘心法流過心頭,化去心裡微起的波瀾,然後淡淡地接著說:「不過妳可以放心,我看過的女性裸體無數,已經可以習以為常,就好比醫生看病患的身體一樣,所以妳不用太在意。」

蘇小銘支起頭微微思索一下後,又繼續說道:「而且我想小靈昨天應該有跟妳說過清白之心比清白之身還重要的事吧!假如妳未來的丈夫會在意這種小事的話,那正好證明那傢伙只是喜歡處子罷了,根本不算是愛妳,那種丈夫還不如不要算了。」

聽著蘇小銘的長篇謬論,許芊卉心裡既奇怪又疑惑,雖然蘇小銘的論點聽起來滿受用的,但總是和自己從小所知的貞操觀念相違背,使得許芊卉有種不知該說什麼的感覺。

不過許芊卉很快就丟開這個問題,她又問道:「那…..小靈姑娘曾經說過,你為了救我而受了內傷,是嗎?」

「呆靈居然連這種事都說出來,該死的東西。」蘇小銘恨恨地嘟噥著。

隨即一付無所謂的表情說:「沒什麼,過了一晚已經好多了,這妳就不用擔心了,因為我十分愛護自己的身體健康,而且我想妳應該也有不少問題想親自問我吧!假如妳要回華山派的話,勸妳有問題早點問,因為我吃過午飯後就要離開了。」

許芊卉緩緩地反問:「那…..假如我要跟著你行動呢?」

蘇小銘驚疑道:「咦?妳不會這麼想不開吧?」

這一下倒讓許芊卉更加堅定要看蘇小銘變什麼把戲的心情,她問了一句:「你真的這麼不希望和我在一起嗎?」

蘇小銘老實地回答,並帶點勸告的語氣說:「其實跟那個無關,只是跟我在一起的話,會有許多危險,如果我推測沒錯的話,今天過後,我的麻煩可能會如長江後浪推前浪一般多到數不清。所以我會比較建議妳去找那對妳有意的柳白比較妥當。」

其實蘇小銘推測那堆自稱是元魔谷之人應該還會再來找許芊卉一次,假如剛剛自己叫小靈去送信的事被他們聽到的話,那可以肯定的,今晚他們必定會再來一次,不管目標是自己還是許芊卉,都將不是一場輕鬆的事。

而許芊卉會不會跟著自己到另一安排好的處所,對自己而言都各有意義,而且蘇小銘也想好各個相對應的處理方式了。

許芊卉堅定地說:「不行!我有許多問題要問你,而且這些在中午前絕對問不完的。」

蘇小銘攤攤手,一付無所謂地說:「隨妳便!反正讓妳和小靈過一晚,我就有這種情形的準備了。」

接著又說:「既然妳要跟我同行,那妳除了要有相當的覺悟外,我還必須提醒妳一件事,我的功力所剩不到十六分之一,所以妳最好有最壞的打算,不過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一席話使許芊卉吃驚不已,不過一思及蘇小銘剛才所言,心下疑惑:『既然小銘認為自己有許多麻煩,功力又剩不到十六分之一,為何要遣開那位身手高強的小靈姑娘呢?難道他另有什麼計謀嗎?』

從先前華山派完整撤退到近期預測出英雄門的舉動,在在使許芊卉對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少年起了莫明的好奇心,再加上她知道自己的問題不是三言兩語就能道盡的,以及蘇小銘的確為了自己而受了內傷,所以她決定暫時跟著蘇小銘。

雖然蘇小銘在武林上的聲名狼藉,而且又是殺害師娘的嫌犯,但經過昨晩和小靈一夜的談話,以及眼下蘇小銘並無加害自己的舉動,因此她認為這正是可以好好觀察蘇小銘的機會。

看了看許芊卉的表情後,知道事情沒有轉圜的餘地,雖然在意料之中,但蘇小銘還是嘆了口氣,說:「好吧!看來妳已經下定決心了,那我們得要先整理一下行李,等吃過午飯後就出發到我安排好的地方吧!」

許芊卉帶著驚疑的口氣問:「安排好的地方?難道你有什麼打算?」

蘇小銘不明所以,只淡淡回答:「當然要避難啦!雖然無法完全保證,但至少會擺脫九成以上的人搜尋,而且還能將對方的注意力集中到找我的身上。」

看著許芊卉驚訝不已的表情,蘇小銘沒有去想裡面的意義,因為他腦袋裡還煩惱著一件事,那就是他沒說到的事情,就是從他估計裡面,那最後能找到自己的一成人馬,將是連自己也沒有絕對把握贏得了的高手。

議定之後,蘇小銘和許芊卉趁著早上整理了各自的行李,午飯過後,蘇小銘帶著許芊卉在相同的路上繞了好幾圈後,才快速地出城。

出了城後,許芊卉喘了口氣問蘇小銘道:「喂!你在搞什麼鬼呀!在城裡繞了老半天才出城,不怕被別人知道嗎?」

蘇小銘帶著詭笑地指指額頭說:「人的腦袋是很奇妙滴,只不過現在沒時間說明,還是先趕路吧!剛剛那樣最多只能擺脫一半左右的追蹤而已,有些人還是可以從城門守衛的印象來研判我們的去處。」

說著便領著許芊卉進入茂密的樹林,然後來到樹林裡的一個房子前,在房子周圍故意輕輕地踩了幾個腳印,並在門前加上幾個類似重物拖行的痕跡,最後在牆上的某處抹了抹後,才宣告結束。

許芊卉看著蘇小銘的動作,知道他是要做些有人跡的樣子,但是這些以自己的能力應該就能判斷是偽裝的。

不過就在許芊卉這麼想時,蘇小銘已打開了門,然後在前門裡面和後門前放了幾個細若微絲的針,針上還泛著異樣的光芒。

待蘇小銘佈置好後,許芊卉問道:「小銘,你放的那些針是毒針嗎?難道你打算毒殺追蹤我們的人?」

睨了許芊卉一眼後,蘇小銘詭異地笑了笑後,淡淡答道:「沾了染劑的縫衣針算是毒針的話,我想中了毒針的人最多就只會得破傷風這種毒吧!」

「染劑?」許芊卉覺得她根本不知道蘇小銘的腦袋裡在想什麼,說:「難道你不怕被人發現嗎?那把針拿來看看就知道了吧!」

蘇小銘點點頭,饒有意味地說道:「嗯嗯!的確如此,反正我這加料過的染劑實在沒什麼了不起的,不過效果會如何,妳回華山派後就知道了。」

許芊卉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最後她決定放棄煩惱那些事情,而蘇小銘也帶著她在樹林裡穿插之後,終於來到了一個農家的門前。

蘇小銘將門打開,對許芊卉說:「進來吧,裡面有兩個房間,妳來看看妳中意哪一個吧!小靈已經跟住在這裡的農家說好了,他們趁著農暇時刻要回娘家,所以這裡可以讓我們暫住一陣子,廚房也有一些存糧,大約可以吃半個月有餘。」

說著先領著許芊卉參觀一下房間及房子裡的擺設,待她選好中意的後,蘇小銘才將自己的行李放到自己的房裡。

等一切整理妥善後,蘇小銘到門前的庭院坐著乘涼,他看著天空感嘆道:「真好,好像很久沒這麼悠閒了一樣,可惜這個日子只能過幾天而已,哈哈!」

這時蘇小銘看到許芊卉正從裡面走了出來,他拍了一下手說:「太好了,我正好有事找妳,來一下吧!」

其實許芊卉安置妥善,也正想看看蘇小銘好了沒,因為自己實在有許多問題想問他,只是不知道如何啟齒才好,如今蘇小銘先開口,倒省得自己煩惱。

蘇小銘問了一句:「還記得我們在出發前我說過的話嗎?」

「咦?」許芊卉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只能疑惑地反問:「你是指什麼?」

蘇小銘早料到許芊卉會有這個反應,便回答:「第一、我功力少得可憐,雖然只有幾天而已,但實在『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第二、我的麻煩會很多,其中不乏能人異士。為避免妳跟著我這段期間產生危險,所以我要教妳兩個招式。」

許芊卉驚訝地說:「你說什麼?」

蘇小銘帶著堅定的口吻,緩緩地回答:「我現在要教妳兩個招式,一招避敵,一招退敵,兩招都是不必以內功為基礎的招式,不過基本上來說應該足以和高手周旋才是。」

許芊卉帶著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蘇小銘,她實在不了解眼前這個人。

蘇小銘則折了兩個樹枝,一個交給許芊卉,說:「這兩個招式的威力端看個人的悟性,我先示範退敵那一招再跟妳講解口訣,妳用所能使用中最厲害的劍法攻過來吧!」

許芊卉帶著疑惑的語氣問:「我先問你一下,你要教的是風翼門的招式嗎?」

蘇小銘輕描淡寫的答道:「不!是小靈的招式,風翼門的招式原理太過繁雜,不是一時三刻學得會的,而就我估計敵人應該會趁小靈不在的今晚攻過來,假如他們要夠聰明的話就會這麼做,所以我沒什麼時間講解那種東東。」

許芊卉忽然想起什麼似地問:「難道……難道你知道會有這種狀況,還故意讓小靈姑娘走開的嗎?」

蘇小銘笑而不答,只說著:「這個以後有空再說吧!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保命,這兩個招式我還不確定你能領悟到什麼程度,所以先練吧!假如妳是非華山招式不練的話,我可以將這兩招併入華山劍法裡面。」

異類般的言語,讓許芊卉有點不可置信,不過對於蘇小銘不同於常人的舉動,她已經漸漸有點習慣了,打定主意探探蘇小銘的虛實後,許芊卉下定決心,招式上手了。

如浪般滔滔不絕的劍勢,正是華山劍法中的疊翠浮青,許芊卉自認就算是蘇小銘也難以在招式上佔得了便宜。

而蘇小銘則舉劍齊肩,使出了之前對付老道的招式—逆流斬。

只一瞬間許芊卉發現攻擊的目標—蘇小銘不見了,在她還來不及回神當下,突然發現一個樹枝堵在自己的脖子上,原來蘇小銘不知何時已穿過自己幻出的層層劍網,而且自己卻連怎麼回事都不知道。

看著對方驚訝的表情,蘇小銘了解一開始都會這樣的,因為自己開始學這招時也被小靈唬得一愣一愣的,於是他便開始對許芊卉講解這招的精義,許芊卉初時還不太相信,但在蘇小銘講解,以及反覆招式演練之下,漸有心得。

見許芊卉有一定的水準後,蘇小銘對她說:「好了,目前這招已經有一定的水準,要退敵應該不是問題,現在還要教一招避敵的身法,不過這個比較複雜,我先跟妳說心法口訣,其它的得要由妳自行領悟,因為這個身法無特定的步法。」

許芊卉詫異地問:「等等,哪有身法會沒有特定的步法?那要怎麼學?而且有了這招退敵的招式,真的還需要什麼避敵的身法嗎?」

蘇小銘答道:「這招退敵招式是針對人體的眼睛結構設計的,就算是由內功強化的眼力也看不出來,算是一種半欺敵的招式,但是若對方擁有心眼的能力就能看穿了,所以必需要有實際上能閃避敵人招式的方法。」

接著又說:「或許妳認為沒有特定的步法讓人無法練起,但是此身法只著重於心,招式是由人使出來的,所以不管多完美總是會有空隙,若是看不出空隙,因為對方是人,因此可以用計讓對方露出空隙,這樣就能避開對方的招式了。」

說完,蘇小銘便開始對許芊卉說明心法口訣讓她去領悟,不過許芊卉雖然記住了心法口訣,但是還是疑惑不已,不過這早在蘇小銘的意料之中,他請芊卉先消化一下那些口訣後再繼續。

待許芊卉稍有心神領會後,蘇小銘才開始演練,並說明此心法可溶入各門各派的身法中,奇妙的口訣讓許芊卉驚訝不已,她現在才知道原來自己華山派的身法還能達到這種程度,不禁使她對蘇小銘更加另眼相看,不過師父和師娘的死因卻也令她有如梗在喉嚨的魚刺般,相當難受。

蘇小銘知道許芊卉有許多事情想問自己,自己也想早點回答早點沒事,但是根據估計對方趁此時攻擊的可能太高,所以非得先讓許芊卉有自保的能力才行。

而他會讓這個時候早點發生,主要也是為了往後著想,若此次能擊退來敵的話,對方多少會等一段時間後,才會再找上門,可以為自己爭取到一些時間來恢復功力。

當然他也不是沒考慮到讓自己先恢復,但是總要避免對方想出對付小靈的方法,因此才先調開小靈誘使對方出手,在這種情況下雖說是個險計,但是蘇小銘卻認為這是值得的。

蘇小銘傳授完招式後,已近黃昏了,他看看天色後,對許芊卉說:「目前先到這裡,雖然妳真氣無法凝聚,但做放鬆的練習應該還做得到,妳就先做這類的練習,讓精神休息一下,因為這兩招所需耗費的精神頗大,至於晚餐就我來做就好了,雖然不至於美味可口,但是應該還能讓人吃得下。」

許芊卉只得恭敬不如從命地回房休息,因為她的頭微微有昏沉沉的感覺。

吃過晚飯,蘇小銘打發許芊卉多多休息,自個兒整理廚餘後,見時間差不多了,便到庭院吹吹風,順便觀測對方何時會來。

蘇小銘選擇這個農家是有原因的,他遣小靈選擇一處三個方向皆處懸崖,而且又多風的地方,因此何時敵人來襲,可由風的氣息得知,也能讓對方放鬆對三個方向的佈置,如此可以為自己多爭取逃走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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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幾乎是相同時間有四個人出了城,筆直地朝蘇小銘居住的農家前進,四人皆變了裝,成尋常老百姓的打扮,不過那流露出來的眼神,以及散發出來的氣勢卻讓人知道這四人絕非易與之輩。

出了城後,隊伍中的中年人問帶路那個人:「老沈,你確定這次的目標只有許芊卉一人而已?」

那名被稱老沈的人答道:「沒錯!令牌是二少爺發出的。」

中年人思考一會後,說:「既然如此,那麼許芊卉就交給你們三人,蘇小銘由我一個來對付就好,我倒想會會能讓老四傷這麼重的人到底有何能耐。」

老沈猶豫道:「大哥,這倒沒什麼問題,但是二少指示是由二人牽制,另外二人殺了許芊卉,我們這麼做好嗎?」

中年人豪氣道:「放心吧!牽制這種事還不簡單,而且你不是說過他們居住的地方雖是一片平地,但三個方向相距數里處皆有懸崖,而我們也在唯一能逃走的方向佈置了重兵,就算到時被逃走,他們也逃不出這重重的包圍網的。」

另一人也附和道:「嗯!這重重的包圍網就算是我們四人也難以逃脫,更別提和我們的打鬥後的蘇小銘和許芊卉,老沈,你就別擔心了。」

老沈聽了倒是無所謂地說:「既然大家沒意見,我倒是沒關系,畢竟這麼做也能有效的達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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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蘇小銘嗅出風中傳來異樣的氣息,為避免對方挾輕功而來,他正要起身叫許芊卉時,許芊卉也已來到門外了。

蘇小銘笑了笑說:「妳來得還真巧呀!」

許芊卉回問道:「怎麼了?敵人來了嗎?」

蘇小銘答道:「雖不近,亦不遠矣!不過也可能是我判斷錯誤,假如對方藉著輕功而來的話,那不久就到了。」

看著許芊卉欲言又止的表情,蘇小銘說:「我知道妳想問我師娘的死因,其實要我說出事實也無妨,只怕到時妳不相信而已。」

許芊卉一臉心事的模樣,說:「不只是師娘的死因,我還想知道關於師父亡於魔教之事,衛天辰對你說了什麼?」

蘇小銘吃了一驚,他沒想許芊卉竟也知道這件事情,雖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的,但以衛天辰這傢伙大嘴巴說出來的可能性最大。

一思及此,蘇小銘無奈地說:「好吧!沒想到妳連這個都知道了,今晚過後,我再告訴妳吧!現在敵人應該也快來了。」

只聽一個陰沉的聲音道:「哼哼哼!蘇小銘,看來你的警覺性不低嘛!今晚過後,這裡最少會有一個人躺下。」

蘇小銘看著從樹林裡出來的四個人,只回了一句說:「哦!我倒是很期待喔!」
liny5618 發表於 2008-9-7 19:34
第18回:風翼開翅

十八、風翼開翅

這時一個中年人走了出來,問:「就是你將老四打敗的嗎?」

蘇小銘淡淡地答道:「你是說讓那個淫邪老道士雙手重傷的事嗎?算我一份吧!」

說著將背插在腰際上的劍拿了起來,一邊小聲對許芊卉說:「記住!招式以心靜為主,心靜無波方能順應劍的波流,才使得出招式身法的精粹。」

另一人見狀,對蘇小銘兩人哈哈笑道:「在討論如何逃走嗎?這附近已經被我方人馬層層包圍住了,你是插翅也難飛的。」

蘇小銘不慌不忙,微微笑道:「逃走嗎?我的樣子有像逃走的樣子嗎?」

接著將劍立於身前,一手拄劍一手負於背後,緩緩地說:「現在就看你們如何逼我的劍出鞘吧!」

挑釁的話語,使中年人冷哼幾聲後,說了句:「驕狂。」話語未完,雙手一分,刀風呼嘯而來。

蘇小銘自知不能硬碰,劍化柔勁,招出『迴』字訣,一個回身便將冷冽的刀風化了開去,身旁不遠處的大樹上出現了一道刀痕,而劍依然未出鞘。

中年人和其它三人交換一下眼神後,身形直衝蘇小銘而來,蘇小銘為避免波及許芊卉,不得已只得迎上對方的招式。

一聲巨響,蘇小銘被擊飛了,原來蘇小銘心知以自己目前的功力去擋對方的硬招無異是找死,因此便順著對方的勁道,並運上『迴』字訣,將對方強橫的力道化了開去,雖然無法將對方的力道完全化掉,但已將傷害減到最低了。

中年人的目標並非許芊卉,因此在蘇小銘被擊飛的同時,腳下一點,身形暴射向蘇小銘飛去的方向。

沒有遲疑,蘇小銘落地後一個旋身朝原來的所在飛身而去,兩人正好形成短兵相接的形勢。

中年人見狀,叫了聲好,刀招出手,只見刀氣縱橫間,三輪刀光掃向蘇小銘上、中、下盤。

蘇小銘不慌不忙劍鞘微動,只聽『叮、叮、叮』三聲,蘇小銘又順著對方的攻勢飛退。

中年人雖不知蘇小銘的用意,但是連續兩招都是如此的結果,心裡想來也十分不滿,更別提蘇小銘的劍尚未離鞘。

心中火起之下,中年人尚未落地,招式身法已然展開,嘴裡叫道:「小子嘗嘗我的狂魔斬。」

話一說完,血紅的光芒凌空灑下,刀氣走勢雖然混亂,但是刀刀不離蘇小銘要害,以及其周圍一尺見方之地。

蘇小銘見對方出招不敢大意,劍雖未出鞘,『流』字訣已展了開來,腳下的身法更是不敢待慢。

兩人很快就接觸,中年人招出狂魔,淒麗的血紅色中,含著剛猛瘋狂的招式,刀勢更是又快又猛。

蘇小銘劍走輕靈,雖輕不快,憑著收發自如的隨意劍訣,以慢打快,在廻旋的刀氣間穿梭游走,他心知自己在功力上討不了便宜因此只能在招式上更進一步。

只見兩人接觸之間,狂猛的刀氣不斷地被卸去、反震或轉移到其它方向。

中年人臉上泛上驚訝的表情,不只是蘇小銘的劍尚未出鞘,也為了眼前這以輕靈為主的以簡制繁之招,這種招式自己也只是在聽聞過而已,卻從未面對的招式。

一招過後,兩人相對,這時在許芊卉處傳來:「小銘,你要小心,那個人是昔日魔教的用刀高手—絕世刀魔。」

中年人冷笑數聲道:「小妮子,妳先顧好妳自己吧,我們這次的目標就是要你的命。」

蘇小銘訝異之情一閃而逝,說:「原來如此,才會只有你來攻擊我。」

中年人笑著問道:「意外嗎?」

蘇小銘淡笑道:「是有點,不過該意外的應該是你們,因為我早就傳她一兩個絕招了,所以就算你們使計讓她功力暫時沒了,但是在保命上應該不會有危險才是。」

中年人吃了一驚,轉頭看向許芊卉的方向,只見許芊卉運用蘇小銘剛剛所教的心法口訣使出華山劍法,雖無驚人的劍氣,但是爽利錯落的劍光,加上由『適』字訣所推動的身法,倒是使攻向她的三個人一時之間傷不了他。

其實這事連許芊卉也料想不到,華山派的劍法和輕功在蘇小銘那心法之下竟能更上一層樓。

轉眼間許芊卉否定了這個想法,或許這才是真正華山派武功的精粹,只是後人一直沒發揮出來而已,蘇小銘的心法是個引子,能激發出這些招式的精粹。

有了這層想法許芊卉用招更加理所當然,不然她還在為自己身為華山派用的卻不是華山派絕學,甚至還可能是殺害掌門師娘兇手的招式,因此而心煩不已。

蘇小銘雖然不知道許芊卉心境的轉變,但是見戰局底定,心下也放下了一塊大石頭。

但是中年人卻很不滿意現在的戰況,畢竟元魔谷的人居然殺不了一個中了散功粉的女娃兒,傳出去了情何以堪。

中年人對他們三人叫道:「你們三個在做什麼?連中了老四散功粉的女娃兒都殺不了嗎?看來我好像需要替元魔谷好好清理一下垃圾嘛!」

充滿威脅的話語,使得三人攻勢加緊,立刻使許芊卉的情況岌岌可危,本來可以輕鬆閃過的招式,變得招招致命,每次的閃躲都是險之又險,感覺上戰敗已是時間的問題了。

中年人滿意的點點頭,隨後轉頭對蘇小銘說:「如何?你還能安心嗎?」

蘇小銘信心不減的表情,不答反問他說:「有興趣見識原裝貨嗎?」

他並不擔心許芊卉的情況,因為『適』字訣的要點正要發揮出來,在對手猛攻之下,雖然看似左支右絀,但是卻能在適當的時候化險為夷。

中年人見狀不敢有一絲大意,答道:「有意思的人,值得見見我朱紅刃真正的模樣。」

說著,一把輕薄卻不失渾厚的寶刀出現在他手中,血紅的刀身,不知是吸了血還是天生如此,散發著淒豔的光芒,在月光的映襯之下倍感血腥。

蘇小銘淡淡地看了一眼,只回道:「老話一句,先讓我的劍見光吧!」

中年人腦筋一轉,笑了笑說:「你的樣子似乎並不擔心那位女性有萬一,看來若非你的定力驚人,就是另有算計。」

蘇小銘意味深長的笑了一笑,說:「你認為呢?」

中年人笑了笑,身影未動瞬間,數道刀氣已先後攻向蘇小銘,速度既不會太快,也不會太慢。

蘇小銘一見此招來勢不差,推斷對方應該開始認真了,這數道刀氣,看似手法高明,但應該是虛招,話雖如此,被打到還是會要命的。

來而不往非禮也,蘇小銘手握劍柄,連劍帶鞘使出了『劍.流旋』,流旋的劍勢很快就將來襲的刀氣化去,但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對方並沒有殺著攻過來。

就在蘇小銘以為是對方試探之招時,沒想到卻傳來許芊卉的叫聲,聽她的語氣絕不是勝利的歡呼。

心念電轉之下,蘇小銘知道不妙了,轉頭看去許芊卉似乎受了不輕的傷,身形變化上開始難已閃過對方的招式,所幸用上小銘所授的『逆流斬』之心法招式,一時三刻裡雖然危險重重,但是總還是保得住性命,只是能撐多久就不知道了。

沒有猶豫,甚至沒想過對方為何要如此,『逆流斬』瞬間上手,一個守勢之招,在蘇小銘的手裡變得亦攻亦守。

中年人雖有身為武者的自尊,但是今天的任務沒有完成的話,那不只大業沒有完成,連元魔谷的名聲都會掃地,不只如此,想想元魔谷四名高手出馬竟連兩個小娃兒都沒辦法解決,甚至連一個使不出功力的女娃兒都無法拿下,傳出的話那還得了。

本來中年人還以為蘇小銘至少會嚇一跳,誰知對方竟然一瞬間攻了過來,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彷彿反射動作一般。

只見蘇小銘運招直射中年人而來,由於劍尚未出鞘,因此沿途只留下淡淡的身影,說明著來者的速度不凡。

但中年人也不是省油的燈,身形微退數尺,瞬間朱紅刀舞出一道紅色的光幕,更有一道刀氣直撲蘇小銘而去。

可借中年人並不知蘇小銘此招的特色,只見蘇小銘的劍影如鬼魅一般的沿著刀氣的邊緣直刺了過來,那道刀氣彷若是替他帶路一般,令蘇小銘穿過了紅色的刀幕,中年人還來不及感到驚奇時,朱紅刀和蘇小銘的劍接觸了。

一聲輕響,劍鞘被朱紅刀上的功勁給震碎,銀白色的劍身終於現了出來,中年人還不及會意過來,劍光一閃即逝。

中年人暗道一聲糟,反射性地舉刀一擋,豈知竟無刀劍相交的感覺,而最糟的是他失去了蘇小銘的蹤影,由於多年的對戰經驗,他直覺地將先天真氣佈滿全身,接著刀勢一輪,一式『夜戰八方』使了開來,守住四周,也避免被暗算。

只一瞬,中年人招式使到一半時,他發現蘇小銘居然來到自己的面前,而且蘇小銘棄劍就指,手指同時按到自己的身上來。

中年人尚未反應過來的同時,蘇小銘意念武學聚於指上,淡淡地說了一聲:「破!」

一聲悶哼,中年人倒退數步,自身的護體功勁則被蘇小銘這一指給震得真氣亂竄,雖不致於被失控,但是對自己的衝擊不可謂之不大。

蘇小銘一指奏效,膝一動,在尚未轉身之下,身形飛射向攻擊許芊卉的三人,劍光揮灑之下,『三劍合一』再現,只見三道人影分別向三人飛撲而去。

中年人也不是易與之輩,雖然真氣被震亂了,但是由於當時蘇小銘意在暫時阻他一下,以免他妨礙自己救人,因此下手並不重,再加上中年人那『絕世刀魔』的稱號並非浪得虛名,因此,一個回氣之後,朱紅刀刀芒暴漲,一式三刀,直奔蘇小銘背門。

在此同時,攻擊許芊卉的三人也並非庸手,再加上中年人那一聲悶哼,使得三人不敢小看蘇小銘,連忙皆舉招相迎,豈知三人剛有接觸東西的感覺時,蘇小銘的身影卻忽然失蹤,彷彿剛剛並不存在一般。

三人皆因此變化驚了一下,但是這一下對蘇小銘而言卻夠了,這時三人只覺得一陣清風拂過,心道不妙正要轉身時,中年人原本砍向蘇小銘的刀氣卻反劈向三人,這一轉變也令出招的中年人臉色大變,要收招已然來不及了。

於是攻擊許芊卉的三人不得不先擋住中年人的招式保命,一聲輕響,所幸中年人未用全力,再加上受蘇小銘一擊,使得招式威力大打折扣,因此三人只是受了點輕傷而已。

當三人轉過身來時,蘇小銘已拉著許芊卉脫出三人的第一攻擊範圍,三人見此情況正要發話時,他們身後的中年人喊道:「佈陣!」

這一聲令其中一人驚道:「三哥,你瘋了嗎?對付這二個娃兒需要用到陣法嗎?」

中年人丟給他一句:「少說廢話!快佈陣,不然被逃掉的話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其它三人見狀無可奈何之下,便配合著中年人佈陣,以四方之勢圍住蘇小銘和許芊卉二人。

另一方面蘇小銘將許芊卉拉出戰圈後,暗一咬牙,隨即對許芊卉問道:「妳沒事吧?」

「還好,你……」許芊卉發現蘇小銘拉著自己的手有微微的顫抖,她正想是怎麼一回事時,四個人已圍了過來,中年人的話插了進來。

中年人對蘇小銘說:「哼!沒想到你竟然有如此奇妙的招式,根據老四的描述,看來他就是敗在這一招之下,不過你的身體似乎很不妙,看來你並非是沒有中招的樣子嘛!」

蘇小銘不理會中年人的話,看了看許芊卉的傷勢後,說:「看來妳傷得不輕。」

中年人見蘇小銘竟無視自己,心中微露不快,但是在另一人眼神示意之下還是忍住不發,因為他們不只接到殺許芊卉的命令,而且還要尋找蘇小銘的弱點,以做為未來之用,而眼前的情況說不定……

許芊卉中了中年人一刀,雖然不致命,但也不能說沒事,便說道:「我……還好,倒是你也受了傷吧!」

蘇小銘淡淡地回應道:「沒關系,死不了人的,而且他們不會現在殺死我,因為他們還有許多事要我背黑鍋哩!」

中年人冷笑道:「是嗎?相不相信,我在這裡就要讓你死?」

蘇小銘說:「由陣法推動的招式嗎?看來似乎志在必得的樣子嘛!你們不怕最後夏行雲事後怪罪嗎?」

中年人笑了一聲說:「哈!關於此事我自有解釋,不必你來擔心。」

蘇小銘『哦』地一聲說:「既然如此,那讓我死的瞑目一點,你們元魔谷是屬於魔教的嗎?」

中年人正要說話,一個臉色陰沉的人趕忙道:「哼!蘇小銘,關於這件事情,你就到地獄問閻王吧。」

蘇小銘裝模作樣的說道:「嘖嘖嘖!既然如此,那我暫時不能死了,誰叫我和那閻王有過節,他一定不會告訴我實情的。」

另一個人哼了一聲說:「瘋言瘋語,死吧!」

說著電光一閃,蘇小銘劍勢廻旋,在劍刃翻轉之間,不但接住了那閃電的一擊,更順勢將他來勢引偏改擊向中年人。

中年人輕鬆地擋下這一擊,對蘇小銘問道:「我問你一件事,當然要不要回答是你的事,與我們這次的行動無關,我想知道你這些是什麼招式?出於何門何派?」

蘇小銘回答道:「這倒沒什麼不可告人的,我剛剛用的招式是『隨意劍訣』,而招式是我自創的,至於相不相信在於你了。」

中年人又問:「哦!那是何時自創的?」

蘇小銘回答:「時間很難說清楚,因為我也忘了,不過我知道你們想知道什麼,明白告訴你們,我脫離華山派之前就已自創了,剩餘的請自行想像吧!」

這一席話不但讓在場眾人心一驚,連帶的許芊卉也驚訝不已,因為假如蘇小銘所說是真實的,那麼他殺害師娘的嫌疑鐵定會加重一分。

蘇小銘有意避開讓他們知道自己使用的是『劍術精粹』招式,因為他感覺上認為現在不應該讓他們知道這麼多。

至於自己是否會成為殺害師娘的嫌犯根本上來說是沒差別的,因為他知道對方既然有意讓自己成為殺人的嫌犯的話,就算自己辯稱是離開華山派後有奇遇,對方一定也會另外找個藉口,讓自己成為嫌犯。

與其如此還不如自己先承認,而且此事自己還另有考量,雖然說出來他們極大的可能也沒聽過,但是總也不能冒這個險。

中年人聽了雖然微微吃驚,但卻也更加想會會眼前這個年輕人,因為他從剛剛蘇小銘的招式中看出,蘇小銘並未使盡全力。

他並不知道蘇小銘因為使用『越』字訣,使得功力過度透支,以現下的功力,縱然他尚有精妙的招式,但也只能撿那些不耗內功的招式,再加上尚要保護暫時無法使用內功的許芊卉,目前為止差不多快到他的極限了,要突破極限唯有……

只聽中年人舉起朱紅的刀刃,對蘇小銘說:「接下來,你就要小心了。」

蘇小銘將劍立於身前,一手輕按劍柄,答道:「感謝提醒,為回報各位,將獻上一招玄式,風翼開展!」

話語一停,空氣中頓時產生異樣的感覺,雖然景物不變,蘇小銘的姿勢也維持原樣,但是場中眾人卻感覺到周圍的異變,只是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而已,連被蘇小銘握住手腕的許芊卉也感覺到蘇小銘手上傳來異樣的感覺。

不過場中的四人可不是任人宰割之輩,一聲呼哨,四人一齊動作,陣勢—天魔狂舞展了開來。

場中頓時產生陰氣森森的感覺,陣陣詭魅的笑聲以及鋒刃破風之聲傳入蘇小銘和許芊卉的耳中。

蘇小銘放開許芊卉後,對她說:「小心,以退敵招防守。」

說著一迴身舉劍將來犯的刀風引開,許芊卉雖然愣了一下,但也看出蘇小銘的用意,只是蘇小銘自說了『風翼開展』後,也沒看他出招心中不免奇怪,不過目前的局勢也不容她想這些,忙運起心法,用華山派劍招將來犯的刀風劍氣引開。

見蘇小銘和許芊卉沒有被陣法所惑,四人立刻改變陣法,瞬間四人旋飛到空中朝中年人聚合,在四人集中之後,中年人刀身上的紅光暴漲將四人的身形隱去,接著紅光急速朝蘇小銘和許芊卉落下。

蘇小銘看到四人旋飛上半空時,心知不妙,身形一動,一個旋身將許芊卉摟住,劍刃一展,輕輕說了一聲:「劍.守中。」

話語一完,許芊卉連反應都來不及,紅光已然落下,就在紅光即將近身之際,許芊卉反射性地舉劍正要擋住,誰知手臂居然被蘇小銘抓著無法舉劍,就在她心急要掙脫之際,蘇小銘卻更緊緊地摟住她,這時變數產生了。

就在這時在紅光的頓時消失,瞬間不知何時分開的四道身形,以四方之勢殺向蘇小銘和許芊卉,速度之快,鋒刃已到達二人周身一尺之處,連閃身都不及,許芊卉見狀心驚於眼前的招式,劍氣刀風卻已來襲,而蘇小銘終於動了。

一聲金鐵交擊,只一聲,四道人影穿過蘇小銘和許芊卉,蘇小銘閉目持劍,另一手依然緊緊摟住許芊卉,許芊卉則昏了過去。

四人轉身見二人完整無缺,中年人驚叫一聲,說道:「這怎麼可能?」

說著氣勢併發,瘋狂地砍向蘇小銘,刀上的腥風更是撲面而來。

蘇小銘以守中之劍護住兩人,中年人的身形很快又穿過去了,面對如此詭異之招,中年人不覺得失去了理智,狂魔刀式更狂野了,但總是無法傷及蘇小銘和許芊卉兩人。

其它三人見勢不妙,因為他們心知再讓中年人繼續下去的話,場面會無法收拾,三人眼神示意後,其中一人將一個令牌拋向蘇小銘和中年人之間,令中年人的動作陡然停了下來。

拋令牌的人緩緩地說:「三哥,我們已經達到目的了,該撤退了。」

中年人似乎還未完全清醒過來,轉頭看向發話的人,那個人對中年人說:「三哥,你看許芊卉已經死了,我們也該走了,要比試下次再說吧,而且我們四人合攻他一人不免有墮你『絕世刀魔』之名,而且他還受了傷。」

中年人聽了便收起刀說:「哼!小子,下次養好身子,看我怎麼打敗你。」

蘇小銘見狀笑了笑說:「那可真是感謝呀!」

就在四人準備離去當下,蘇小銘彷若想起什麼事般地,對他們說:「代為轉達夏行雲,我下次會在天山和他會面,叫他做好心理準備吧!」

四人聽了之後只是愣了一下,便離去了。

這時只聽蘇小銘手中一聲劍鳴,劍刃化為碎片掉落到地上,接著膝蓋一軟差點跪落在地上,嘴裡咳了幾聲後,自語道:「嘖!這下慘了。」

說著撐起最後一絲力量將昏迷的許芊卉帶回她的房裡,將她放到床上後,便攤在門廳裡的椅子上休息,他看了看顫抖的雙手,自嘲道:「這下不知會被說成怎樣了,哈哈!」

= = = = = = = = = = = = = = = = = = =

另一方面,在三少府外的小靈從傍晚就到了目的地,但任她好說歹說不管怎麼說都被擋在門外,令她有點火大,若不是蘇小銘有交待,她可能轉頭就走了。

其實三少府內的衛天辰何嚐不是如此,若非門前那位小姑娘奇怪的言語,以及他拿著金龍令的話,自己可能已請她進三少府作客了。

門外的小靈從心靈感應中得知蘇小銘出事了,忙用心靈感應問蘇小銘說:

(喂!呆頭銘,你沒事吧?)

『唔!還活著哩!』

感覺到蘇小銘的訊息薄弱,小靈又問:

(喂喂喂!到底怎麼啦!)

『放心吧!只是靈魂相合度還沒完整所產生的副作用而已。』

(少來,以你的行事作風,事情絕不會這麼簡單,從實招來。)

蘇小銘淡淡地苦笑了一下回應:

『嘖!真是瞞不過妳,簡而言之就是我靈魂相合度還沒完全的狀況下,就使出超越極限的招式而已,不過死不了人的。』

小靈繼續逼問道:

(哦!不要命的招式?其中應該有什麼內情吧!老實說出來比較好喔!)

蘇小銘支支唔唔地答道:

『呃!說實在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喔!不是故意讓許芊卉受了點小傷喔!』

(嘖!我就知道,不過這樣的話,你就欠我一次了。)

『知道了啦!你那邊進行的如何?』

小靈傳給蘇小銘一個無奈的表情,回答:

(沒辦法,我好說歹說那個衛天辰就是不讓我進去,更別說是和我會面了,現在就等時間到來而已。)

蘇小銘聽了,思考了一下對小靈道:

『那妳先回來吧!看來衛天辰這方面另有隱情,不過並不是沒有方法,妳回程時有遇到阻礙的話,自己看著辦吧!』

(咦?你頭腦壞掉啦!難道你不知道我會做什麼嗎?)

『隨妳,快回來就是了,記得離開前在那門前留個言,就寫:三個月後天山相見吧!』

(天山?你有什麼計畫啊?)

『快回來就是了,如果我算得沒錯的話,會有妳喜歡的東西,好好享受吧!』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不接受就太做作了。)

『那我就當作妳接受了嘍!我先關閉心靈頻道,不然太耗我精神力了,還有,東西掉了的話,也別在意。』

說著蘇小銘便結束了兩人之間的心靈對話。小靈舒展舒展筋骨後,對著柱子隨手輕揮,陣陣的指氣打在三少府門前的柱子上,不過柱子上看起來並無異樣,小靈似乎也不管這麼多,便動身回去了。

隔一會兒,大門打了開來,原來衛天辰見那位女孩來得奇怪,而且似乎也不甚急,為了避免對方有不軌的意圖,他讓那女孩多等一會,不過夜已晚了,讓一個女孩子在門前過夜似乎也過意不去,因此才想請那位女孩進來過夜,有事明天再說。

不過衛天辰似乎有點晚了,因為當他們開門時,小靈已走了,就在他們找尋小靈身影之時,門前的柱子開始剝落,出現了八個字:『三個月後,天山相見。』

衛天辰念了念後,露出饒富意味的笑容說:「有趣,三個月後我就到天山,看你們耍什麼花樣。」

劍衛對衛天辰說:「少爺,可是那可能是陷阱,還是由我們先去探看一下。」

衛天辰笑著說:「不用,敢如此在我三少府這麼留話的人,你們不覺得好奇嗎?我倒想試試這人有何能耐。」

接著又反問門房說:「對了,你說那個女孩曾說他是蘇小銘的劍僮?」

門房恭敬地答道:「是的,而且她還說要親自讓你接下信才行,連轉交都不可以,由於當時你不在,我問過劍護衛,但是那女孩就是執意要親自給你,也沒得商量,劍護衛為了避免對方有不良的企圖,因此才先讓她在外面等著。」

衛天辰點點頭說:「沒關系,事情就此結束,總之,三個月後我就知道是不是蘇小銘所為了。」
liny5618 發表於 2008-9-7 19:34
第19回:刀與劍的交擊

十九、刀與劍的交擊

另一方面,小靈留了言後,便動身回蘇小銘身邊,來到半途卻被一群來意不善的人擋住了去路,數量沒上百也有數十人。

小靈要擺脫他們是易如反掌,但是想到蘇小銘的話後,心中一動便停了下來,淡淡地笑了笑說:「看來小銘說的就是你們了,這麼大的陣仗,是想要殺了我嗎?要我的命可不容易喔!」

帶頭的人見所要對付的人只是一個小女孩樣的人,心裡的戒心不覺地放下了不少,雖然發令者在出發前千交待萬交待要小心,再加上小靈處之淡然的態度,但是他實在不相信自己帶來的數十個高手會對付不了眼前的小女孩。

一聲么喝,眾人拿著武器向小靈衝去,小靈以指代劍劃出數道劍圈擋住對方,腳下一點滑開了數尺,瞬間一把劍出現在她面前,眾人以為小靈要出招,為了避免吃虧於是紛紛轉攻為守。

小靈並不立刻攻擊,她只是對眾人說:「拿出你們最強的招式吧,不然等我出劍的話,你們可能沒機會再出招了,記住,小妹我只用一招呦!用多了的話,就隨你們處置嘍。」

囂張的言辭令人發狂,除了少數幾個人以外,眾人見狀,紛紛舉起武器攻擊,一時之間喊殺震天,聲勢驚人。

小靈面對眾人來攻一開始只是用身法閃躲,當然她並沒有看輕對方,只是她覺得也許在這些人的攻勢裡能學到什麼東西,因此先靜觀其變,從中學學東西。

思念之間小靈已向後閃過數人的攻擊,趁著對方攻擊力盡的一瞬,腳下一點,瞬間向前,第二波的攻擊很快來到。

小靈不退反進伸手一指點向對方鋒刃上,藉著一點之力,身形反衝而上,避過由後而來的攻勢。

劍在小靈上衝的同時也出鞘了,只見一屢銀光飛上天際,一個迴旋之後,劍到小靈的手上,而這時小靈身形的上衝之勢也到了盡頭,開始掉了下來。

下方的眾人忙擺開陣勢,準備趁小靈下來時一湧而上。

但小靈怎可能讓他們稱心如意,身在半空招式的起式已展了開來,只見他以雙手舉劍至肩高度的姿降了下來,一著地不等眾人一湧而上,『劍.流』的絕式已然展了開來。

只見一陣銀光閃動,眾人來不及反應,銀光過後,只留一道身影站立在一堆倒下的人之中。

小靈轉過身去看著倒在地上掙扎的人,一臉得意之情說:「嘻嘻!放心吧!我沒傷在致命的地方喔!厲害嗎?」

這時遠處一道人影如流星月般急速而來,來到近處速度仍不見減緩,兩人的距離在短時間之內迅速地縮短中。

小靈話一說完,就發覺到這道疾奔的人影,心裡反射性地覺得不妙,劍式一轉,劍身才到胸前,人影已來到面前。

只聽一聲金鐵交擊,小靈被擊飛了開去,接著人影再度加速,直衝小靈而去,空氣中傳來隱隱地破風之聲,可以了解來人速度之快簡直匪夷所思。

不過小靈亦非省油之燈,被擊飛的同時並不慌張,半空中劍鋒一轉迎向來人,就在小靈即將著地同時對方已來到身前。

撲面而來的勁風,小靈心知對方絕非弱者,『劍.流雲』招式發出,在閃過對方雷霆之招的同時,劍鋒沿著對方利器邊緣反攻而上。

面對小靈之招,對方表情不變,刀身一轉,擋住逼命的劍鋒,並趁勢一退又進,刀式如行雲流水,竟似剛剛小靈所用的『劍.流』之招。

相似之招,小靈連訝異都來不及,多年來和蘇小銘切磋劍招的反應已生,相應之招立刻隨手而出。

一時之間,金鐵交鳴之聲不絕於耳,兩人的身影也快得不及眨眼。

數十招很快的過去了,緊接著一聲巨大的刀劍交擊之聲後,兩人退了開去。

小靈定神一看,襲擊自己的居然是幾天前在神劍門救了小銘的刀者,於是便出聲詢問:「你不是前幾天幫我們的人嗎?」

刀者半邊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揚,說:「沒錯,妳現在一定很疑惑我為何在此吧!呵呵!不用多想我是來做什麼的,看我的樣子就知道了。」

小靈略一思索說:「不過以你前幾天的行為,應該不會想要小銘死吧!那你知道小銘受了重傷嗎?」

刀者答道:「我知道,我還知道讓蘇小銘受此傷的是元魔谷的四名高手,而且其中絕世刀魔的朱紅刀可不是隨便就能擋下的,狂魔刀式的狂性遠遠勝過創招者,想在他們手下護住一名沒功力的弱女子可要花點代價,就算是我也沒太大的把握。」

小靈試探性的問道:「那你是來這裡知會我的嗎?」

刀者冷笑了一下,說:「說這麼多只是要讓妳知道蘇小銘的傷勢不小,所以妳最好拿出真本領,不然時間拖久了倒楣的可不是我。」

小靈又問:「既然如此,為何當初神劍門要救小銘?」

刀者現出刀鋒,說:「這事以後妳就知道了,不過也要妳們有命能活到那個時候。」

說著招式發動,渾厚兇猛的刀勢加上迅捷無倫的身法,小靈雖然不是弱者,但是眼前這個人也不是自己可以輕鬆獲勝的對手。

不過小靈跟隨蘇小銘多年,這種類型的對手雖然不多,但總也遇過幾個,雖說是蘇小銘和其對上的,在耳濡目染之下,小靈多少知道該如何對付這種招式,於是當下相應之招隨之而生。

小靈手中劍快速翻轉,身形微動之下,竟是以靜制動之招,面對刀者那如疾風閃電之招,小靈以手中之劍配上隨意身法,劍走輕靈緩慢,但卻使得對手無法輕易地越雷池一步。

面對此招,刀者臉上並無驚異之狀,數十回合過後見無法取勝,冷笑一聲後立即抽身而退。

就在刀者一退之際,小靈劍勢突然改變,『劍.流星』瞬間發出,只見一抹流光如流星一般直衝刀者而來。

刀者不及回神,手中刀已迎了上去,只聽『叮』一聲,刀鋒擋住第一波攻勢,但手中之刀也差點脫手而出。

一個旋身,小靈身形一化為三,劍勢由上而下分三個方位直刺而下。

刀者刀勢回抽迴轉擋住三個方向攻來的劍,一連三個金鐵交擊之聲後,只聽一聲巨響,刀者被迫倒退三尺,虎口更被震麻了。

不過如此實力尚不足以擊退眼前的對手,只見刀者眼神一變,一股宛若神龍般的氣勢盤旋而出,刀一揮,刀氣橫掃而出,絲毫不受剛才那招的衝擊般。

近距離面對呼嘯而來的刀氣,小靈沒露出懼怕的神色,劍術精粹—『劍.迴』使出,化去迎面而來的刀氣,並順勢飛退。

小靈雖然化解危機,但是卸去的刀風氣勁依然強勁,周圍景物被轟得面目瘡痍,所幸現場並無人煙,不然免不了傷亡了。

飛退之際,小靈心裡突然靈光一閃,她想到前幾個時辰前小銘所說的話,恍然大悟地說:「原來如此,呆頭銘說的是你呀!」

刀者不明所已,停下來了攻擊,問:「你說什麼?」

小靈眼裡神光一閃,說:「沒什麼,既然要打就來點好玩的吧!」

說完,劍尖斜指,冷冽的劍氣在劍身流轉著,正是劍術精粹—『流旋劍星』的起手式。

刀者雖然不是很懂小靈說的是什麼,但是由小靈態度的改變,知道這一擊絕不會像剛剛那幾招輕鬆了。

心思一定,刀身微劃,周身的氣流突然揚起,並流向刀者,刀者受此氣流影響,身形緩緩上升直到三丈之高後才停住。

兩人眼神交會之中,絕招同時發出,小靈劍身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接著招式發出,整個人猶如化作一道光芒,如流星一般直射向刀者。

在此同時,刀者身在高處刀身發出異樣的光芒,接著挾帶著怒風氣流,宛若神龍再世般,朝小靈直撲而去。

刀劍交擊,兩人挾帶的刀風劍氣也猛然碰撞在一起,轟然一聲,天地為之震動,周圍一丈方圓更是被夷為平地,兩人更是被這個反震之力而倒退數尺,不過從兩人的狀況看來,兩人出手皆有所保留。

小靈心裡興奮地大叫:『爽!好久沒這麼舒爽的感覺了,爽啦!那呆頭銘也有做對事的時候嘛!』

不過刀者對於和小靈對招的結果倒是有點出乎意料,他停了下來,問小靈說:「以妳的身手看來,當初在神劍門時蘇小銘應該有能力脫身而出吧!又或者以妳之力將夏行雲打退應該不是什麼問題才是,為何會落到那個下場呢?」

小靈愣了一下,反問:「咦?原來你是為了這個事情才擋住我的去路嗎?」

刀者冷笑了一下,緩緩地答道:「算是吧!另一方面是想瞭解救了蘇小銘是否值得,我可不想救了一個沒什麼用的人。」

小靈聽了略為思索一下後,笑笑說:「既然你如此乾脆,我就告訴你,當時呆頭銘只叫我,等他倒下之後再出手,所以我一直都沒出手。」

刀者『哼』了一聲,說:「哦!如此看來,我倒是多事出手相救了,不過照此看來,他當時的傷勢,妳應該能也救?」

小靈笑笑說:「我當時沒想那麼多,而且以當時而言,我也沒時間想那麼多,不過我相信呆頭銘會有方法解決的,至於我能不能救,我也不清楚。」

刀者忽然想起什麼般地,問:「啊!難道當時蘇小銘另有算計?」

小靈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答道:「嘻嘻!因為當初小銘算準夏行雲不會殺他,所以他放心的很,畢竟沒人會殺一個要替他背黑鍋的,尤其是在黑鍋還沒完全背起來的時候。」

刀者聽了心裡微微感到有些惱怒,他有點被人玩弄的感覺,因為以小靈的說法,自己不但多管閒事,而且還判斷錯誤,而後者讓他有種『笨笨地將事情往身上攬』的感覺。

再加上自己還未完全試出小靈真正的實力,多種念頭加在一起後,刀芒再現,刀身微微發出光芒。

小靈感覺到對方發出的怒意,雖然只有微微的,以她多年習成的心意劍訣還是能感應到對方招式之中隱含著的氣息,而且她也覺得對方不可能就這麼簡單地放自己走。

想到蘇小銘的傷勢,小靈覺得還是別再玩得好,而且以對方的態度來看,要對招以後還是有機會的,今天就暫時到此為止吧!

心念一起,劍意同時飆漲,小靈周圍空氣受劍意的影響產生微微的變化。
刀者眼神一定,氣上浮,對小靈說:「接我『卷天神龍斬』。」

語畢,龍形光芒併現,張牙露爪地如怒濤般向小靈襲捲而去。

同一時間,小靈舉劍齊胸,說道:「來而不往非禮也,小銘之招『風斬.有情之劍』。」

心念之間,劍不動,劍氣已然劃出,劍鋒斜指向對方的來勢,柔弱的勢態中,隱藏著的是一波接一波的劍意。

不動之姿對上變化萬千的身法,兩個絕妙之招終於對上了,一者試探,一者脫身,不同的目的,展現的卻是同樣高超的招式。

一聲巨響,小靈已不見身影,刀者冷哼了一聲,說:「竟然逃掉了,不過能脫出我神龍刀的掌握,倒也試出對方身手不凡,的確有救的價值,有情之劍?下次倒要看出是個什麼樣的招式。」

刀者正待離開,但在走了幾步後便頓了一下,說:「嗯!這種感覺很熟悉,怎麼一回事?難道是剛剛那招所引起的嗎?趣味呀!」

說著一封信緩緩飄了下來,刀者隨手一接,信封上並無署名,於是刀者便將它打開,裡面只有一張紙,寫著:

「 三個月後,魔教入侵天山派。
蘇小銘 」

短短數言,卻讓刀者眉毛揚了揚,說道:「嗯!真是簡單明瞭,卻又讓人迷惑的信,看來應該是剛剛兩招接觸的震波將此信震了開去的,不過既然讓我剛好接到這封信,那我該做的事也很明顯了。」

語畢將信放入衣袋中後,便離開了。
liny5618 發表於 2008-9-7 19:36
第20回:計誘內奸

二十、計誘內奸

小靈脫身後,飛似地趕往蘇小銘所在的農莊,這次再無任何阻擋,所以小靈很快就來到農莊門前,她看了看現場,發現有不少打鬥的痕跡,微一停頓,便直走入內。

只見蘇小銘坐在椅子上,運著內功撐著,他看到小靈進來後,對她說:「唷!回來啦!玩得快樂嗎?」

小靈看了看蘇小銘後,說:「看在你這爛成柿子的樣子,暫時先饒過你好了,不然我可是有一~~~大堆的問號哩!」

蘇小銘乾笑數聲說:「還真是感激不盡啊!」

小靈回給他一付『少來』的眼神,說:「聽那個用刀的說,你似乎受了不輕的傷,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嗎?」

蘇小銘呵呵笑道:「就等妳這句話。」

說著便走向農莊前的廣場,雖然經歷一場打鬥後,已經算不上是什麼廣場了,不過原來的擺設也好不到哪去。

蘇小銘走到廣場中央後,對小靈說:「現在以我為中心用劍陣將我圍住,記住!要範圍要用大一點喔!」

小靈不解地問:「你想做什麼?用劍陣將你圍住雖然沒什麼,但是……」

話未說完,小靈已接到蘇小銘的心靈感應,當她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後,她驚訝地說:「啥!你要用那東西療傷?」

蘇小銘有氣無力地說道:「快點吧!不然我可不保證能完全封住那東東。」

小靈聽了臉上雖然露出埋怨的神情,但還是運氣佈出劍陣,只見數道銀白色的光芒將蘇小銘圍了起來,漸漸地蘇小銘的身影被一層又一層的劍光給圍住而消失了。

劍陣佈成後,小靈嘀咕道:「嘖!竟然想用自己殺體療傷,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萬一失控了怎麼辦?真是……」

這時小靈接到蘇小銘的心靈傳訊:「對了,那個許芊卉被我安置在房裡,好好照料一下吧!假如我料想沒錯的話,她應該是受到過度驚嚇吧!」

小靈傳給他一個受不了的表情,說:「哦!你不怕我惡搞嗎?」

蘇小銘答道:「許芊卉受的驚嚇的是以為自己被殺,在那種情況下昏倒可能會因為自己的想法而死去,所以要先給她活著的感覺,不然靈魂會因為驚嚇而脫離身體,再因為離體太久而真正死亡。」

小靈訝異地問:「喂!你是用什麼招式?怎麼搞成這樣?」

蘇小銘淡淡地答道:「沒什麼呀,這個妳應該也看過才對,就是『劍.守中』這個招式。」

小靈一臉不可置信地說:「咦?那招應該沒什麼呀!我記得這是你從布袋戲中學來的招式,應該還不至於變成這樣呀!」

蘇小銘傳給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回答:「嘻嘻,妳記憶中是我在星界中和刀劍天皇對招時的招式,這一兩年來我不會使它進化嗎?」

小靈驚訝中帶著咄咄逼人地問:「那尼?死奸蛋,你又藏了啥咪招式?通通給我說出來。」

蘇小銘給她一個鬼臉說:「休想。告訴妳?妳等一下趁我不在時再告訴許芊卉嗎?門兒都沒有。」

「小氣鬼。你不是說過人是不斷進步的生物嗎?告訴我一下又不會怎樣,反正你很快就又進化了呀!說一下嘛!」小靈持續套話中。

蘇小銘對她吐了吐舌頭說:「別傻了,那可是我的心血結晶哪!想知道就自己體會吧!而時間就我估算,還有好一段時間,加油哦!」

聽了蘇小銘的話後,小靈恨得牙癢癢地,只回給小銘一個中指後,說:「嘖!不管你了,我先去看看許芊卉吧!你關閉心靈頻道吧!不然你的殺意會跑到我這裡,到時就………呵呵呵!」

蘇小銘答道:「了解,妳去吧!」說完就關閉了心靈的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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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華山派為了找尋許芊卉的下落,在四處打聽推敲之下,終於找到蘇小銘所佈置的小屋了。

眾人在小屋的周圍搜尋一會後,由真說:「掌門師兄,眾人在四周搜尋後,照結果看來這裡應該是蘇小銘故佈疑陣而已。」

龔雲飛思考著說:「是嗎?以他在城裡所為之事,幾乎讓我們不知道他往何處走的情形,若非城門守衛有點印象,再加上我們從客棧老闆得來的消息,兩者推敲後才找到這裡,如此細密的思維,應該不至於做這種粗淺的陷阱而已。」

柳白說道:「人總有失手的時候嘛!也許他百密一疏漏掉了。」

青霜若有所思後,說:「或許真的只是蘇小銘故佈疑陣而已,目的應該是不讓我們找到他吧!也或許是為了爭取時間。」

由真聽了不禁問道:「爭取時間?為何要爭取時間?」

青霜攤攤手回答:「我也不知道,也許是要做什麼事吧!」

由真腦筋一轉,說:「不會是要在師姐的身上做什麼事吧!萬一他真的是魔教的人,以他們的邪門幻術,我真怕師姐會被他如何了,那可是我們正道的不幸啊!」

柳白聽了怒上心來,說:「假如他敢對師姐怎樣,我絕不饒了他,我要把他碎屍萬段,剉骨揚灰。」

青霜說道:「我想芊卉師姐應該還不至於如此不濟,我們快點找到她的話,應該還有救才對。」

由真轉頭問站著沉思的龔雲飛道:「掌門師兄,你覺得呢?」

龔雲飛沉聲道:「你們先退開。」

眾人臉上不禁泛著疑問,不過都還是乖乖地退了開去,因為根據以往的經驗,掌門師兄應該有了解決的方法。

一瞬間,龔雲飛拔劍、出招、收劍,三個動作一氣呵成,動作自然得宛若天成,速度卻又極快,緊閉的大門被劈了開去,一個平凡幽靜的大廳出現在華山派眾人的眼前。

青霜探頭看了看,說:「果然是故佈疑陣而已,裡面沒有什麼嘛!」

說著正要走進裡面時,由真一手擋住她,另一手則指了指地下說:「等等,地上有很像毒針的東西。」

青霜嚇了一跳,叫道:「咦!居然有毒針,沒想到蘇小銘這麼陰險,看來這個地方實在很可疑。」

說著戴起手套將地方的針一一拔起,正要進入室內時,龔雲飛出聲說:「不用進去了,人不在裡面,將毒針帶回化驗就好了。」

青霜聽了連忙說道:「掌門師兄等等,師姐有可能被蘇小銘關在這裡的地下呀!為什麼不進去搜一搜呢?就算師姐真的不在裡面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吧!」

柳白也點頭附和,說:「對呀!掌門師兄為什麼不進去看看呢?」

龔雲飛眼神裡閃過一陣不耐煩,緩緩地答道:

「第一、若是芊卉被蘇小銘囚禁在這裡,以他的智慧,再加上敵暗我明的狀況下,你們認為能全身而退嗎?弄個不好,萬一當初討魔之役的情形再度發生,我豈有臉面對九泉之下的師父和師娘呢?

第二、蘇小銘會對芊卉出手總是會有理由的,再怎麼說也不至於出手殺她,至於你們剛剛所說的狀況雖然有可能,但是這對魔教而言一點益處也沒有,更甚者還會讓受到兩次催殘的魔教倒掉,如此之事,以他的智慧應該不會這麼做才對。

第三、我若是蘇小銘的話,最好的情況是想辦法讓芊卉認同魔教,待她回華山後,利用她的影響力讓華山混亂,甚至讓華山派傾向支持魔教這邊。

第四、挾持芊卉迫使我們華山派傾向魔教這邊,此計雖然很簡單,但是他需要考慮到往後若有個萬一,那麼將會使魔教加快滅亡的腳步。」

龔雲飛分析完後,環視了一下眾人後,又說:「綜合以上的原因,我想芊卉目前應該還沒有危險,假若蘇小銘真的讓芊卉認同魔教,只要芊卉回華山後,將其軟禁治療一陣時間應該就沒事了。若是第一種情況的話,我們就更進不得了。」

由真問道:「難道我們就這樣撤回華山嗎?」

龔雲飛回答:「不!我們先分成三組人馬,柳白和由真你們各找幾個人,除了進到這個屋內的行動之外,再仔細搜查一下周圍或其它的地方,看看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其它的人則隨我回華山再行分派任務。」

青霜意有所指地對龔雲飛說:「掌門師兄,你是要去看小師妹嗎?」

龔雲飛苦笑道:「還是被妳發現了,沒錯,欣儀自從師父死後,就一直不是很穩定,雖然現在讓她先在師父師娘的墓旁住一陣子並守孝,至少讓她不會一天到晚想著要復仇,但是為避免她太衝動,我還是要定期去看一下。」

由真看了看龔雲飛的神情,知道他在擔心留下來的人,便說道:「掌門師兄,你放心交給我們吧!我們會見機而作的。」

龔雲飛點點頭,應了聲後,說:「嗯!那你們就小心點,搜個幾天後,還是沒找到芊卉的話,就先回華山吧!畢竟這樣找也不是辦法,而且說不定蘇小銘有派人到華山傳話,屆時你們不在又分派不出人手就麻煩了。」

由真答道:「是的,我們會拿捏好時間的。」

待龔雲飛走後由真和柳白分配好人手後,由真對柳白說:「我們先在附近搜索一陣,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明天再到城裡探聽看看,我想他們總該會到附近的城鎮採買東西,畢竟要在荒山野林裡生活,總是要吃東西的。」

柳白問道:「師兄,我們真的不進到裡面看看嗎?說不定師姐就在裡面呀!」

由真搖了搖頭,回答道:「不必進去了,剛剛師兄也分析過了,因此我們先確認附近一帶再說吧!而且時近中午,眾人也該休息一下,等等要到城裡填飽肚子時,順便確認他們出城前有無購買什麼日常用品,再來訂下一步的行動吧!」

看了看柳白一付想進去搜察的樣子,由真嘆了口氣說:「那這樣好了,等等你帶一些人手暗中盯著那個房子,假如裡面真有人的話,總是要出來買些日常用品,到時就能確認芊卉師姐是否真的在裡面了,你覺得如何?」

柳白聽了恍然大悟,說:「對,我們可以這樣嘛!師兄,放心將這個任務交給我吧!」

由真笑了笑,說:「那我們先到附近看一下,等等我們去城吃飯,順便再幫你們買些吃的吧!」

見柳白同意後,人影一晃,雙方便帶著幾個人到附近搜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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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近中午,小靈緩緩步出許芊卉的房間,她看門外圍住小銘的劍陣還沒被破,知道他還在療傷。而許芊卉在她的靈氣之下運使之下,終也回復平穩的呼吸了,據估計大約再一會兒就會醒來了。

果不其然,在小靈發了一會兒呆後,許芊卉也走出房門,她看到小靈在這裡出現,心裡微微訝異。

小靈對許芊卉微微一笑說:「嘻!妳醒來啦!」

許芊卉有種尚未醒來的感覺,說:「這?我不是……」

小靈笑著說:「妳想說的是,妳本以為已經死了,怎麼好好活著,是嗎?」

許芊卉正想問小靈如何得知,念頭才方起就被目前那一片炫目的白光給嚇得說不出話來。

小靈見狀,知道許芊卉是會意不過來而已,便拉著她到門廳的椅子上坐好後,說:「別在意,那只是用劍氣形成的劍陣而已,呆頭銘在裡面療傷。」

許芊卉雖然知道裡面有點古怪,但卻又不如從何啟齒才好。

小靈則會錯意,以為許芊卉是擔心蘇小銘的傷勢,便對她說:「放心吧!呆頭銘只是靈魂相合度不穩之下,呆呆地使出超越極限之招所造成的傷勢,以我對他的認識,這還難不倒他。」

許芊卉意有所指地問了一聲,說:「小靈姑娘,妳似乎很了解蘇小銘的樣子,就我看來,你們真的是主僕的關係嗎?」

小靈眨了眨眼,嘆了口氣,反問道:「唉!該來的還是要來。假如我說真的只是主僕關係的話,妳會相信嗎?」

許芊卉一臉不信的表情,說:「你們認識應該才一段時間而已,怎麼會如此了解呢?若說沒有特殊的關係,任誰都不信的。」

小靈呵呵笑道:「我和呆頭銘認識差不多七、八年了,經歷大小戰役雖然稱不上多,但也足以刻骨銘心,假如這樣還不能了解他到一定的程度,那可就傷腦筋了。」

「七、八年?」許芊卉雖曾預想會有這個可能,但是潛意識中還是不願相信,便問道:「妳的意思是說,蘇小銘他從七、八年前就有驚人的身手了?」

小靈努力地思索了一會後,說:「這個嘛!呆頭銘七、八年前的身手說不上什麼驚人的,不過當時倒是真的有一些人被他的身手嚇了一跳,但那是因為他們都以為呆頭銘是個軟腳蝦的緣故,對我來說還算不上驚人。」

許芊卉懷疑地問:「既然如此,那樣的話,那為何小銘說出他是風翼門下時,妳那麼驚訝呢?」

小靈笑了笑,擺擺手說:「呆頭銘所會的武功很雜,因此我也不太清楚他的門派,我以前也看過他使出風翼門的招式,但問題是並沒有什麼驚人之處,所以就以為他是從別的地方學來的招式,誰知道他真的是那傳說中的風翼門下。」

許芊卉問道:「難道妳從沒想過要知道他的門派嗎?」

小靈嘻嘻笑道:「朋友交心為重,管他門派是什麼的,所以我沒特地去問,那懶鬼當然也不會去多作解釋了。」

看著許芊卉思考的樣子,小靈說道:「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吧!在可以的範圍之內,我來幫豬頭銘回答,其它的妳就要親自問他了。

許芊卉嘆了口氣,說:「看來你們果然不只是一般的朋友關係。」

小靈擺擺手,笑道:「別想太多了,我和豬頭銘,最多只是知心好友的關係而已,至於妳想的那個男女關係上是不可能會有的,因為我完全不會有感情這種東西,而我表現出來的喜怒哀樂則是豬頭銘教的,不然我還不太懂這些哩!」

許芊卉帶著三分不解看著小靈,說:「妳在說什麼?為什麼我聽不懂呢?」

小靈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說:「嘻嘻!這個問題妳就要去問那個豬頭銘嚕,小妹可無法幫妳解答的。」

許芊卉略一沉吟,問:「那小靈姑娘,妳能告訴我有關風翼門的事情嗎?」

小靈點點頭,說:「這倒可以,但是我也只是聽過傳聞而已,所以要詳細的情況的話,可就……」

許芊卉打斷小靈的話,說:「沒關係,我只是要明白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記得當時我被好幾道劍氣穿體死去了,為什麼還活著呢?我只記得小銘說了一句:『劍.守中』而已。」

小靈緩緩地答道:「很簡單,因為『虛』,不過我現在所說的是豬頭銘在四年以前用的方式,如今被他進化到什麼程度可不是我能確定的。」

看著許芊卉驚疑不定的表情,小靈繼續說道:「所謂的『虛』就是似有還無,將自身與環境同化,不過並不是將自已融入環境之中,而是將自身的波動頻率和環境同調,如此可以完全感覺對方招式,然後再閃過這些招式。」

「雖然說是閃過,但卻幾乎沒動到身形,而是利用手中的鋒器閃過對方之招,不過那個招式我可弄不出來,因為太過繁雜了,以我能理解的部份只有『受』和『圓』二個字。」

許芊卉滿臉疑惑地問:「但是那和我被劍氣穿體而死有什麼關係?不是已經閃過了嗎?」

小靈答道:「沒錯,但是卻是以讓對方劍氣穿過的方式閃過的,因此我才說『受』這個字,其它方面以小銘的說法,只能以自身去感受。」

許芊卉聽得一個頭兩個大,還是聽不懂,難怪當初蘇小銘沒教自己那一類的招式,就算自己現在有空學也不一定能領悟出來。

思考了一下後,許芊卉又問:「小靈姑娘,那妳知道風翼門的根據地在何處嗎?又或者有什麼相關的傳說嗎?」

「妳是想查探呆頭銘的虛實吧!」小靈大膽猜測道:「其實我對風翼門的了解也不多,除了其招式奇詭之外,就只知道它是一個一脈單傳的門派,其傳人除了需學會該派招式以外,還需要達到一個條件,至於是什麼條件我就不清楚了。」

許芊卉臉上露出些許遺憾的表情,她嘆了口氣問:「那蘇小銘他在七、八年前就已經有這種身手了嗎?」

小靈思索著答道:「這個嘛!正確地來說我是在六年前第一次看到他使用風翼門的招式,而且當時他的劍術境界還不夠,所以只徒具形式而已。」

許芊卉愣了一下,喃喃道:「劍術境界不夠?」

小靈得意地笑了笑,說:「對呀!不過話雖如此,但是那個呆子居然還能達到五年不敗的神話,真是不知該說什麼哩!」

許芊卉眉毛皺了皺,說:「五年不敗,這……」

小靈看出許芊卉不以為然的表情,接著說:「五年時間是不長,在妳眼中能維持五年不敗紀錄的一流高手或許不少,但是呆頭銘的卻有點不一樣,而且他還是我看過很少能將『無情心訣』修練到高段境界的人之一。」

許芊卉本來對小靈所說的『五年不敗』不甚在意,畢竟在武林中五年不曾敗過的人,雖然不是說非常多,但是也不少,至少如今武林中與自己同輩裡,排行前十名的高手裡,甚至還有從未敗過的。

不過當小靈說到『無情心訣』高段時,不禁勾起許芊卉的好奇心,她問道:「什麼是『無情心訣』的高段?而且小銘為什麼會去修練這種功夫呢?」

小靈朝許芊卉詭異地笑了笑,說:「小銘會去學『無情心訣』這個武功的原因,妳聽了可別驚訝,他當時的理由就是因為這個武功沒有人在練,所以他才要練,很有趣吧!」

說到最後,小靈微笑地聳聳肩,還不禁地攤了攤手。

小靈又說道:「不過也因為練有高段的『無情心訣』,所以小銘殺起人來比我還可怕,還好他不喜歡殺人。」

許芊卉一付有問題沒解的表情,問:「小靈姑娘,你還沒回答我什麼是『無情心訣』的高段?」

小靈歉然道:「哦!抱歉抱歉,說得太得意了,『無情心訣』的高段就是……」

這時小靈的劍氣牆開始產生裂痕,由裂痕溢出來的氣充滿了溫暖的感覺,小靈一感覺到這股特殊的氣,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許芊卉雖然感到異樣,但卻不知該如何反應才好,她感覺到由裂痕吹出來的風給人一種又溫暖又輕飄飄的感覺,彷彿徜徉在溫暖的陽光下,一陣清風吹來的感覺。

一聲輕響,由劍氣形成的牆被破壞了,出現了蘇小銘的身影。

蘇小銘一出現就對小靈埋怨道:「喂喂喂!我剛剛不是叫妳把劍陣撤掉嗎?妳傻啦!害我多費功夫,嘖!」

這時小靈回過神來,興奮地叫道:「呆頭銘,你的氣恢復了耶!哇哇哇!這下好玩了,你該不會功夫也更進一步了吧!」

蘇小銘答道:「那有可能,我只是在裡面療傷而已,順便將我的靈魂和這個身體的相合度提高,最多是能將潛能發揮罷了,不過倒也廢了我不少心力,倒是妳這個混蛋居然不幫我撤劍陣。」

小靈見狀連忙打哈哈,說道:「哎呀呀!我是嚇一跳咩,你看你看,連許芊卉都嚇得說不出話來了呀,所以我才沒聽到嘛!這是情有可原的。」

蘇小銘睨著她,說:「妳繼續辯解嘛!反正我都出來了,說什麼都太晚了,就算是欠妳的那一次打消算了。」

小靈正想答應,但是她突然靈光一閃,回過神來對蘇小銘吐著舌頭說:「嘖!差點被你騙去,別傻了,沒那麼便宜的事。」

「你們……」許芊卉回過神來,就看到蘇小銘和小靈在那對嘴,一時之間倒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蘇小銘轉頭看到許芊卉欲言又止的樣子,便說道:「啊!原來已經中午了呀!難怪肚子開始餓了,呆頭靈,去附近村莊買些吃的回來吧!」

小靈微一沉吟後,反對道:「別傻了,附近已經有不少武林人士在樹林跑來跑去,出去買東西一定會經過,經過一定會被發現的。」

蘇小銘正了正神色,問:「哦!有多少人?」

小靈答道:「大約有十人左右,感覺上好像分成兩批在搜索的樣子,該不會是在找我們吧?」

蘇小銘呵呵笑地反問道:「不然妳以為他們在玩捉迷藏啊?看來果然沒錯。」

許芊卉和小靈異口同聲地問:「什麼沒錯?」

蘇小銘見狀愣了一下,小靈和許芊卉也面面相覷好一會兒。

蘇小銘微微冷笑了一下後,回答:「很簡單,就是華山派裡面有內奸。」

接著轉頭對許芊卉說道:「現在我就告訴妳吧!其實那個陷阱的另一個功用就是為了確認華山派是不是有內奸的東東,如此看來似乎與我的猜測不遠嘛!」

許芊卉驚訝地說道:「內奸?這是怎麼回事?」

蘇小銘點點頭後,說著:「沒錯,因為以我那種陷阱是瞞不過龔雲飛的,恐怕連妳也不一定騙得過。但這批人卻只是在樹林裡搜尋,假如說沒問題的話,我才不信哩!」

許芊卉不可置信地說:「你是說雲飛師兄是內奸?這怎麼可能?而且你怎麼確定那批人是華山派的人?」

蘇小銘自信地搖了搖手,說:「我可沒說龔雲飛是內奸,至於如何確定他們是誰,以我前幾天交待小靈散佈的消息來推測,一般正道之人沒可能這麼快就來找我,因此會找到這邊來的,只有華山派,而他們的目的就是來找妳。」

許芊卉說道:「你……你是故意讓他們找來的?那萬一華山派沒有內奸而找過來這裡呢?還有,你剛剛說散佈消息,是什麼消息?」

蘇小銘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說:「他們找來這裡的話對我而言沒什麼差異,只是另一種應對方式罷了,而且我弄的東西夠他們想一天了,所以不怕他們立刻找來。至於消息嘛!不怕妳知道,我只是說劍神圖錄在我身上罷了。」

蘇小銘曾在華山的書房裡看過有關劍神和武神的傳說,知道當年劍神曾經因為武神開始走入邪道而和他約戰在終南山巔,最後雖然沒了消息,但據傳劍神打敗了武神而且將其邪功封印住後,因為自身也被武神所傷而找個地方隱居了。

不過也有另一傳說,當初劍神雖然打敗了武神,但也為武神所傷,因此劍神將武神的邪功封印住後,還將自身的武學寫成劍神圖錄,藏於他處供有緣人得之,隨後就因為傷重去世了。

而蘇小銘就利用這個傳說,再加上自身對劍學的認知,加以渲染後散佈於武林,目的就是讓正道人士將注意力轉移到自已身上,不但可以施行自己的計畫,而且也能讓正道眾人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已身上,減少南宮凌他們的麻煩。

許芊卉聽了眼神睜大,說:「劍神圖錄?難道你是劍神傳人?」

蘇小銘奸奸地笑道:「九分真實,一分騙人罷了,而且最後那一分則是大大的關鍵,也因為這個東東才能達成我的目的。」

許芊卉不禁問道:「目的?你有什麼目的?」

蘇小銘聳聳肩,笑了笑後,說:「真可惜,這問題目前還不是說出來的時機,所以不能告訴妳。」

許芊卉悲憤地叫道:「你一出現,師娘就死。過不久討魔大業曝光,師父等一眾前去討伐魔教的正道人士幾乎全軍覆沒。雖然你之後用計讓華山派全員無損地脫出英雄門圍殺之劫。」

「但是嵩山一別之後,洞庭湖畔,衛天辰放你一馬。長江附近,你不但污了唐門千金的清白,衛天辰更救了你,還請你去作客。隨後你引誘南宮世家合力將神劍門滅門。而如今你居然不說出你的目的,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嗎?」

蘇小銘騷騷頭說:「真是壞事傳千里,沒想到妳連神劍門的事也知道了。」

許芊卉眼帶時憤怒地問道:「說,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蘇小銘笑笑說:「嘻嘻!妳認為我有什麼目的就有什麼目的好了,是好是壞都沒關係,反正目前妳對我沒什麼威脅,不怕妳會有什麼不軌的行為。我的回答還是一樣,目前我是不會告訴妳的。」

接著轉口說道:「我本來還以為妳會先問師父的死因,看來妳似乎已經有定案的樣子,那我就省得麻煩了。」

小靈這時忍不住埋怨道:「喂!豬頭銘,你又來了。講話就不能留點口德嗎?又想用你的毒舌把人弄走啊?」

看到許芊卉冷靜下來的樣子,蘇小銘無趣道:「嘖!呆頭靈,妳還真多嘴。」

小靈不理蘇小銘的話,對許芊卉說道:「芊卉姐姐,妳先反過來想一想,洞庭湖畔衛天辰的確放了他一馬,目的雖然不知道,但是豬頭銘可是看妳受傷才出手擋那一擊的,雖然事後發覺衛天辰並無殺妳的意思,但是他救妳卻是事實啊!」

「至於長江附近的事,小銘耗廢精力救了唐雲鳳,只是後來華山派的人一來就兩道劍氣飛來,一付就是要人命的樣子,小銘才反抗的呀。衛天辰雖然救了豬頭銘,但是那個魔教金龍令可是到三少府作客時才給小銘的耶!」

許芊卉聽了驚訝地看了蘇小銘,只見蘇小銘翻了翻白眼一付無可奈何的樣子,於是便問蘇小銘:「小靈姑娘說的都是真的?」

蘇小銘聳聳肩答道:「信不信是妳的自由。」

許芊卉面對小靈問道:「小靈姑娘,那小銘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出現武林總有目的,妳既然跟他七、八年了,總也知道個大概吧!」

小靈看了看蘇小銘,後者只警告似地輕咳數聲,於是只好無奈地說:「對不起,這個豬頭銘示意我不能說的,所以只好跟妳說聲抱歉了。」

看著許芊卉氣得發抖的樣子,蘇小銘說道:「這兩方面的想法都讓妳知道了,再來就看妳如何處置了。」

許芊卉花了一段時間平撫激動的情緒後,睜開眼說:「好,既然如此,那你要告訴我師娘和師父死亡的真相。」

蘇小銘淡淡地答道:「沒問題,首先我就先說明我所知道師娘死亡的經過……」

說完便訴說著當天發生的事,許芊卉在蘇小銘的解說下,雖然存著一分不可置信,但是以近日自己所見小銘的武功來看,的確有可能。

蘇小銘看了看許芊卉,說:「現在說的話,妳是不是比較相信,當初是我打敗那個粗壯的傢伙和那個用腿法的人?假如當時我說出來,不但沒人相信,更甚者還會被關起來準備受罰哩!」

許芊卉嘆了口氣後,說:「唉!沒想到這群人居然針對師娘武學上的三個弱點下手,不過你說得沒錯,假如當時說出來的確很難使眾人信服。但據我所知施試劍只是一個分部的護法,並無實力和師娘纏鬥呀!」

蘇小銘微笑道:「沒錯,衛天辰也說過類似的話,不過我所見卻是真實的,所以這之間必有問題,而最大的可能就是近日所見自稱來自元魔谷的人。」

說到這裡,許芊卉彷若想起什麼似地,說:「對了!我記得朱紅刀的使用者是數十年前魔教的絕世刀魔,據說其狂魔刀法在魔教裡無人能出其右,不過他在數十年前就消失蹤影了,據說已經死了,沒想到居然還活著。」

蘇小銘不以為意地說道:「哦!這麼說來,那些不該活著的魔教高手不就有不少活下來了,那可好玩了,沒想到我就遇到二次,真不知道該說是幸運還是倒楣。」

說到這裡,突然『咕嚕』一聲,蘇小銘不好意思地輕撫肚子說:「哎呀!肚子餓了,我看我們先找些吃的吧!所謂吃飯皇帝大嘛!其它的等吃完了再說,小靈,那幾個人還在樹林搜尋嗎?」

小靈略一沉吟後,答道:「嗯!人數減少了,但是還是有人在那裡。」

蘇小銘無可奈何地說:「嘖!真纏人,沒辦法了,我去廚房弄些吃的吧!呆頭靈,妳就先幫她將通通經脈。」

隨後,蘇小銘又對許芊卉說:「喔!對了,我雖然廚藝稱不上出色,但至少弄出來的東西應該不會難吃才對,妳就安心讓小靈疏通經絡吧!反正這對妳也是有益無害,不妨為之。」說完就進到廚房處理他的民生大事—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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