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淋漓闖三國 作者︰澀黑咖啡 (連載中)

ssama 2009-5-20 22:33:5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9 46124
ssama 發表於 2009-5-26 23:51
第108回 《洪水淹綿城1》


    此時的江油鎮到處都是工地,幾乎所有的俘虜和城裡的男子都被強迫起來修築城牆。城裡城外到處都是砍伐樹木的、挑土的、採石的人群。劉嘉“發明”的太守車——也就是架子車——可以上被這些人充分利用起來了:一台架子車上碼上三四筐土塊或者石頭,有的人還把兩台甚至三台架子車配合起來使用,一根大的木頭就這麼被架子車們運著往工地上送,運送速度比過去僅僅靠人扛肩挑效率高多了。

    城牆基本以老城牆為基礎,新的城牆把舊城牆包含在裡面。江油鎮雖然是一個小鎮,但益州把它和江油關做為一個整體的防禦體系來看待的,因此這裡建有不算高大但也算不低的城牆。

    新建的城牆從外往裡看,最外層是一堵麻石牆,都是一塊塊的不規則的麻石壘的,因為時間來不及,無法采到條石的劉嘉他們就只能這麼應付了。緊接著麻石牆後面就是沙石層,再接著就是一層木柵欄起加強和固定作用,最後就是泥土堤。泥土層層夯實,裡面也摻雜很多小的石頭。

    總之,這城牆的品質比正規的城牆要差得多,但它很寬大、建設速度也快。這是目前在這種狀態下最理想的建設方法了。

    回到江油鎮的劉嘉隨便在工地上看了看,發現這些俘虜還真老實,幹活認真又用功。雖然天下著小雨,地上到處是泥濘,俘虜們一身全是污泥,但他們的臉上也沒有劉嘉自己想像的那種痛苦、被逼無奈的神色,他們似乎很安靜而自在。

    劉嘉感到很奇怪:他們怎麼這麼快就隨遇而安?

    回到自己的住處後還專門問了一下張松,為什麼這些俘虜現在就能泰然自若地幹活。

    張松笑著道:“哈哈,在現在戰亂時期,普通人家就是要吃飽飯也是非常困難的事。而我們俘虜他們後不但不殺他們、活埋他們,還給他們吃的,表現好的還準備在戰後給他們一點工錢。他們哪裡能碰到這麼好的主人?哪裡能找到這麼好的地方?一些俘虜還說現在吃的比他們在張魯手下當士兵的時候還好,有了吃的,沒有長官時時催罵鞭打,也沒有死的危險,所以他們就安心了。當然也有一些軍官消極怠工的,但被我們的士兵殺了幾個後他們就全老實了。就是張魯那些教徒最本份,他們本來就是農民,他們已經習慣了做事,只要我們保證今後讓他們回家他們就搶著幹活。”

    雖然劉嘉不相信俘虜們就這些原因就能使他們這麼快地隨遇而安,但他也沒有再去關心這個事,他最關心的還是馬謖製造的硝石、硫磺、木炭這三種東西有多少了。

    第二天清早,劉嘉就在馬謖的帶領下,秘密地進了山,走了幾個時辰才走到了上次遇狼的地方。這裡已經變成一個熬硝的大作坊,而且在這個山洞發現了幾個大出口,非常方便在裡面熬硝。因此馬謖就派兵把這裡嚴密監視起來,採礦、粉碎、熬煮、結晶、乾燥、碾碎等工序都在不同的區域。

    當劉嘉信步走進去的時候,這裡的一切已經物易人非。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他們遇狼、鬥狼的地方已經成了採礦區,現在那裡成了一個大坑。坑裡面有很多汗流浹背的民工都光著膀子持釺砸錘。“叮叮噹噹……”響成一片。這些硝礦敲下來再用大筐運到另一個工廠區,讓其他民工粉碎。

    “一石這種硝石能熬多少硝?”劉嘉問馬謖道。

    “開始一石只能熬六七兩硝,現在可以熬十兩到十一兩了。”馬謖回答道。

    “很不錯的。嘉記得一般只能熬八兩到十兩的。”劉嘉說道。

    隨後,劉嘉又在馬謖陪同下參觀了燒炭、煉硫的作坊。這三個地方相距都比較遠,相互之間除了少數幾個人得到馬謖的特許後可以跨區走動外,任何其他人都會被無處不在士兵阻截或誅殺。

    “最後的成品在哪裡?”劉嘉笑著問道。

    “在前面三裡的地方。”馬謖指著前面的群山道。

    “現在一天能製造多少?”劉嘉問。

    “一天平均可以製造四十三斤了。到昨天為止我們已經製造了一千五百斤。要是天氣好,太陽也能幫忙曬的話,那麼我們還可以生產更多。可現在幾乎每天都是陰雨點,真沒有辦法。”馬謖看著陰沉沉的天色說道。

    “哦,很好啊。只要綿竹城還能擋住張魯一個多月,我們就能有三千斤了,足可以嚇他們一跳。到時候龐統的大軍也到了,我們跟他們來一個大決戰。哈哈……”劉嘉說完笑了起來。

    “豈止是嚇一下,肯定會嚇個半死。哈哈……”年輕的馬謖也跟著笑道。

    就在劉嘉與馬謖在憧憬著輝煌前景的時候,張魯、楊懷、閻圃、孫乾、楊松等人也站在帳篷外,迎著夾雜著牛毛細雨的南風,都憂鬱地看著低沉鉛黑的天空。

    張魯又看著西邊被煙雨籠罩的群山,望了一會,心事重重地對閻圃說道:“如果我們真要花一個多月才拿得下這個綿竹城的話,那我們的時間就非常緊張。現在龐統已經從桂陽出發二十多天了,趕到長沙再走江陵、到雒縣就只要二個月左右,而我們最後拿下江油鎮不知要多久。聽我們的細作說,劉嘉已經在江油鎮大肆建築城牆。看來他要我們鬥到底,不把刀擱在他脖子上是不會投降的。”

    旁邊的楊松接過張魯的話,看了孫乾一眼,然後也話中有話地說道:“主要是有的人出工不出力,一個龐統本來只有一萬多人,那麼多人去打他。現在倒好,越打龐統,龐統的部隊反而翻著筋斗往上升,從一萬多到二萬多,現在一下子躍升到現在六萬多。而且讓他們大搖大擺地從荊州走出來。人人不都說周郎周郎的好厲害好?可有本事有什麼用,只知道自己去搶地盤,哪裡顧其他友軍的死活?”

    似乎怕孫乾聽不出他話裡的意思,楊松轉頭“小聲”對孫乾道:“先生,你主劉玄德屯兵于樊口,會不會阻攔龐統的部隊?你們有一萬多人,他們也才二萬多人,殲滅他們是有點不可能,但拖住他們一段時間應該是可以的吧?”

    孫乾坦然地說道:“周公謹的部隊為什麼沒有直接跟龐統打,乾不清楚。但能夠阻止龐統征服全部交州也算是一份功勞,否則龐統帶出來的可能就不是二萬部隊,也許是五萬甚至八萬。我關羽大軍雖然人數不多,但在前段時間可是直接跟龐統在荊州的部下李嚴將軍打了一仗。至於這次龐統經過武陵、長沙的時候會不會阻截他們,乾說不準,但他們走後,我軍肯定會攻打他們的。”

    楊懷小聲笑了笑道:“走後再打?那還不是趁荊州空虛撈地盤。”

    孫乾也大度地笑了笑:“對於兵微將寡的我們可是使出了全力。無論是龐統離開荊州前還是離開荊州後,只要我們出戰就是在幫你們或者說在盡聯盟的一份責任。就算龐統走後,我們進攻也是擾其後方,使他們不能全心攻打益州,再說,如果這裡勝利,他們的後路被我關將軍的部隊斷了退路,也有利於我們消滅他們。說來說去這次益州大戰最關鍵的戰鬥還是在這裡,只要儘快消滅了劉嘉的部隊,龐統他們來這裡有什麼意義?不過是讓我們多殺幾個人而已。”

    這時營寨門外傳來一陣吵鬧聲,一個護兵報告說是負責指揮攻打牛角岔關隘的那個將軍回來了,要見張魯。那時吵鬧聲也是這名將軍的護兵在進營前大吵大鬧,而值守轅門的將軍大聲呵斥那些護兵造成。
ssama 發表於 2009-5-26 23:52
第108回 《洪水淹綿城2》


  “將軍見魯有什麼事?”張魯看了身前一身泥水的將軍一眼,不太高興地說道。

    “啟稟主公,現在牛角岔關隘越來越難打,末將請主公增調部隊和攻城器具。”將軍有點膽怯地說道。

    張魯先看了閻圃一眼,然後說道:“關隘裡守軍才三千人,將軍的人馬有五萬人,已經是我們全部兵力的三分之一,還要增兵?再說那個小小的關隘擺得下這麼多兵嗎?魯還準備把將軍的部隊調出一萬出來呢。”

    閻圃也道:“將軍在開始去的時候不是信心滿滿嗎?為什麼現在這麼沒有信心了呢?”

    “主要是關隘太高,我們大部分井闌和投石車作用不大。”將軍小聲說道,“這……,這都不是主要問題,主要是……”

    “主要問題是什麼?”張魯問道。

    “主要是連日大雨,關隘前的道路又溜又滑,我們安營紮寨的平地又進了水,如果這雨繼續落下去,不但我們的營寨要遷到更遠的地方,可能要遷到我們後面山上的山腰才行,而且關隘前的那地平地將會被水淹沒,到時候我們別說攻關就是涉水到那關前都有困難了。聽當地人講,關前那一段路和平地每年都要淹幾次,漲水時能給行人留半尺寬的路就不錯了,有時路上的水有一人多深,關前平地的水有半腰深。”將軍委屈地說道。

    “那也可以紮排進攻,水深的話不使關更矮了嗎?”楊懷說道。

    “說是說關前平地,實際上接近關口的時候就是斜的了,離關外二十來步就斜著往上,如果乘木排到了關前就要下木排,正好木下排的地方就是守軍的射程內,那樣的話我們死傷肯定更大。”將軍對不瞭解實際情況的楊懷有點不滿。

    閻圃對張魯說道:“主公,要不讓圃過去再看一下,以前圃看是看了,沒有注意到水的影響。”

    張魯正要答應,那將軍連忙高興地說道:“太好了!先生請。”

    事實確實如那將軍所言,一條順山腳而來穿關而過的河流這幾日突然猛漲,不但讓關前一裡地之外的營寨開始進水,估計再漲幾天不但營寨會變成水寨,而且通往關前的那條起伏不平的大路會變得一會是陸路一會是水路,關隘無疑將更加難攻了。

    閻圃在那裡仔細看了又看,又詢問了很多當地老農。他心裡突然有了一個新奇的想法。在將軍懷疑的目光中,他連忙回去見張魯去了。

    聽了閻圃的詳細分析,張魯也心動了。他立即命令給關隘前再增兵二萬,同時把攻打綿竹城的所有井闌和投石車全部移到那個小小的關隘前。

    第三天,一切準備就緒的張魯杜季大軍就開始了猛攻關隘,他們一邊攻一邊大叫:

    “張任是益州的叛徒!”

    “殺死益州賊子!”

    “為死去的益州兄弟報仇!”

    ……

    讓人覺得進攻方僅僅是由於出於義憤而攻打張任把守的關隘。

    由於關隘狹小,關內擺不下更多的部隊,使身在綿竹城裡的徐庶、法正等人無法派出援兵,只能坐看張任的部隊被張魯他們進攻。

    戰鬥進行了三天,最後因死傷太大,徐庶只好命令張任率領他的那些死傷慘重的人馬回到了綿竹城裡。

    也就是說關隘失守!

    得到牛角岔關隘的張魯立即授權閻圃安排下一階段的工作。閻圃命令三千士兵把守這個關隘,讓一萬士兵在關隘上游五裡之處築壩擋水,讓二萬士兵在綿竹下游八裡之處同樣築壩阻水。

    顯然上游的壩是為了蓄積更多的水源,而下游的壩則是為了抬高流經綿竹城的河流的水位。

    閻圃想出的計策就是水淹綿竹城!

    當張魯集中精力攻打牛角岔關隘的時候,徐庶、法正等人就在猜想張魯的等人的意圖,按兩人的推算,張魯的用意無非是:一想控制綿竹城的水,使城裡水源斷絕。但這點顯然不成立,因為現在是雨季,就算河水被斷也不怕。二想獲取西邊山上的樹木來製造攻城器械,這個有可能。三是打通到涪水關的那條小路,不過這個沒有多少意義。

    最後還是看到地上聚集的雨水,發現河裡水速逐步減小才真正明白了張魯花這麼大的精力一定要奪這個關的企圖。

    雖然明白這個道理,綿竹城的人也沒有辦法去阻止張魯去實施這個水淹綿竹城的企圖。因為城裡只有二萬部隊,無論出城破壞哪一個壩都不行,因為每個壩都有一萬以上的士兵在那裡護衛,也許守軍還沒有攻到壩的附近就被嚴陣以待的張杜聯軍給包圍了。

    困在城裡無計可施的徐庶、法正只好一邊向劉嘉報告綿竹馬上就會要放棄,一邊安排城裡的百姓、傷兵、物質進行轉移。

    接信後的劉嘉大吃一驚:現在火藥還沒有備齊、龐統的部隊還走在桂陽到長沙的路上、江油城的城牆還沒有完功……,這可怎麼辦?

    無奈的劉嘉只好讓徐庶盡可能拖延出城的時間並加強路上的阻截;詢問龐統計劃提前的可能性;命令張遼率騎兵騷擾聯軍的後方;當然也催促馬謖增派人手抓緊時間煉製……

    就在劉嘉焦慮不安的時候,老天爺似乎也與劉嘉做對,失去關隘後的這幾天幾乎天天都是大雨,不但牛角岔關隘前已經是一遍汪洋,其上游水位更是猛漲,有時一天漲一尺,有時一天可一漲三尺,讓那道新建的攔水壩多次出現了險情。不過因為壩是建在兩山之間,河道不寬,而人手又多,問題很快就被張魯的部隊給解決了。

    這天,閻圃聽探馬報告水情後,連夜命令駐紮在綿竹城前面的、地勢低窪處的士兵趕緊轉移營寨,同時命令士兵連夜秘密趕制竹排、木筏、搜集船隻。

    到深夜,駐紮在上游壩邊的士兵遵命偷偷挖開了上游的那道壩。洶湧而失去束縛的河水立即呼嘯著從缺口處奔騰而下,順著它固有的河道一路漫過,穿過牛角岔關隘後直沖綿竹城而來。

    興奮的張魯他們坐在駐紮在高地的帳篷裡等待著消息的到來。

    果然當他們聽到一陣低沉的顫聲後不久,消息就一個接著一個傳來:“報告!護城河水位開始迅速上漲!”、“報告!洪水已經與吊橋橋座平齊!”、“報告!水已經進城!”、“報告!城門口水位已經有三尺深了!”、……

    開始張魯等人還興高采烈地聽著探馬的報告,但越到後來越開始疑惑:城裡太安靜了。

    終於張魯忍不住問探馬道:“城裡面沒有哭喊聲?叫喊聲呢?”

    “沒有!城裡一片死寂!”探馬連忙回答。

    “那城牆上有士兵把守沒有?”張魯又問。

    “有!還有士兵打著火把在巡邏!”探馬再答。

    “他們沒有看見洪水?難道不驚慌失措?”張魯奇怪地問道。

    “洪水肯定被他們看見了。水聲那麼大,城外四周都是白茫茫一片,不可能不知道。可能……”探馬欲言又止。

    “可能什麼?”張魯連忙追問,其他人也盯著探馬。

    “可能是他們早就預計到了今天有洪水來。”探馬頭低了下來。

    張魯見閻圃在痛苦地點頭,因此把手一揮,讓探馬出去了。

    張魯焦急地說道:“如果他們有準備的話那我們不白忙了嗎?而且有了這些洪水不反而使我們自己攻城更困難了嗎?”
ssama 發表於 2009-5-26 23:52
第109回 《張遼出手》


   孫乾低聲道:“張大人勿憂,雖然我們淹不死他們的士兵,但這麼大的洪水使我們取下綿竹城變得輕而易舉了。”

    張魯連忙朝閻圃問道:“是真的嗎?是不是我們可以很快就能取下這個綿竹城?那城牆上巡邏的士兵怎麼說?”

    閻圃歎了一口氣道:“那是徐庶他們留下的疑兵,數量肯定不多。他們識破了我們利用洪水的計策,為了盡可能阻止我們過早取城,所以留下了一些士兵。只要天明,等水位再高一些,我們就可以乘船乘筏進攻了,攻取這座城很快就可以實現。”

    張魯立即高興了,說道:“太好了!我們這次消滅他們人多人少都沒有關係。只要能攻下這座城,他們能逃到哪裡去?讓他們都死在江油鎮也好,省得我們殺他們要費幾次力。”

    孫乾笑道:“是呀,不管怎麼樣,我們至少省下了幾十天的攻城時間。”

    張魯樂道:“在龐統出兵後,時間就越來越寶貴了。節省幾十天可比消滅幾千士兵要重要得多。”

    第二天早晨,洪水水位超過了城門門頂了,當上午張魯幾萬大軍乘木筏進攻綿竹城的時候,洪水離城垛口只有二尺來高——城牆的作用基本喪失。

    留守在城牆上的人確實很少,又因為城牆的作用消失,張魯士兵所乘的一些大船還遠遠超過了城牆的高度,變成了張魯的士兵是居高臨下。

    守軍們只是象徵性地射了幾箭後就從容不迫地順著城牆跑到北城門處,乘早備好的船走了。

    綿竹城就這麼輕易被守軍奪得。

    雖然沒有消滅劉嘉多少部隊,但張魯、杜季的聯軍卻是歡天喜地,城裡城外到處都是興奮的叫喊聲。張魯等人更是興高采烈地乘船巡視著輕易就到手的城池。只不過到手的城池只有少許高大一些的房子才露出了屋頂,這城看起來就不是那麼完美了。

    順利奪了綿竹城後,張魯讓士兵把下游的壩給扒開了。水位隨之下降,到第三天洪水就退了。

    蕭條破敗的綿竹城露出了它本來的面目。因受洪水浸泡,城裡許多泥土壘的民房都垮掉了,連西邊那堵城牆因受洪水的直接衝擊和浸泡而崩塌。所以這城雖然佔領了,但對軍隊的作用幾乎沒有什麼,完全變成了一座死城。

    張杜聯軍在山上休整了幾天後,就組織力量繼續對劉嘉大軍進行追擊。

    雖然一路有趙雲、兀突骨、張任、雷銅等將領率領士兵奮不顧身地抵擋張杜聯軍,但由於綿竹到江油鎮之間的道路路況要遠好於雒縣到綿竹的路況,而且沿途有很多不連續的開闊地,因此張杜聯軍雖然採取的策略是穩打穩紮步步為營,但也只花了十來天的時間就攻到了江油鎮的近郊。

    ……

    知道綿竹城由於洪水淹沒而失守後,劉嘉就命令在江油關堅守關卡達二個多月之久的黃忠將軍率部緩慢撤退,避免張杜聯軍進攻他們的後路,導致駐守江油關的黃忠八千多人馬處於兩面夾擊中。

    見黃忠撤退,張衛率領的藍虎營自然緊追不捨,所以當黃忠將軍的部隊和徐庶他們的部隊在江油鎮裡匯合後的第二天,南北兩支張杜聯軍也在江油城下會師了。

    夢寐以求的合圍劉嘉大軍于江油鎮的願望終於實現!

    從最高統帥到普通小兵都顯得非常高興和自豪,都深信剿滅強敵劉嘉的日子就在眼前。

    張杜聯軍得到張衛帶來的二萬藍虎營精兵和一些積極自願而來的教徒兵的補充後,除出這段時間戰死了和留在雒縣、綿竹駐守的,他們的士兵人數一下又達到了十七萬!弓箭、糧草等作戰物質也源源不斷地從葭萌關、雒縣兩條線不斷地運進來。南北兩線同時對進的張杜聯軍把小小的江油鎮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全包圍住了。在十七萬大軍的合圍下,龜縮在小小江油鎮的劉嘉大軍可謂插翅難飛。按張魯的想法,就是不主動進攻,自己一方的十七萬大軍困也要困死他們這三萬部隊!

    與張魯等人預想不同的是圍在鎮裡的劉嘉等人卻並不沮喪。

    在黃忠將軍他們進城前,劉嘉早就命令馬謖帶所有火藥和已經製造出來的原料進了城,而且還連續幾個晝夜做了相當多的準備工作,比如運送火藥、封閉做坊所在洞口、搗毀工廠、把所有參與生產的人員遷進城裡、將江油鎮城牆勉強收尾……。

    其中有些事情還是劉嘉親自做的或者說是在他親自指導手下由忠心耿耿的護兵完成的。

    徐庶和黃忠兩支部隊會師後,江油城一下聚集了三萬一千部隊。此外還有各次戰鬥中抓獲的一萬三千多俘虜、二千民工(包括道士)、還有三萬多百姓(包括雒縣、綿竹、江油鎮的老百姓以及城郊的一些百姓)……,小小的江油鎮一下顯得擁擠起來。此外鎮裡也聚集了大量的糧草、弓箭等等。可以說無論是人員還是物質都是近幾個月最多、最足的。

    由於劉嘉、徐庶等人鎮定自若,三萬多士兵都是身經百戰的老戰士,小鎮雖然處在強敵的包圍中,但秩序井然,各項工作進行得井井有條,連那些俘虜、民工都安分守己,平平靜靜地接受守軍對他們的安排。

    劉嘉等人後來甚至還有點高興,因為他們接到了龐統從在武陵到長沙路上寄出來的信件。龐統告訴劉嘉現在在週邊的他們都在按照劉嘉的那個大計畫順利進行著,只要劉嘉能守住江油鎮二個月,最後的勝利肯定屬於劉嘉。

    劉嘉等人自然對防守江油鎮二個月充滿信心:糧草在張遼的騎兵沖出去後,包括俘虜、民工、百姓在內至少還能應付三到四個月;城裡弓箭等物質準備充分,士氣也不低,又沒有讓敵人進行水攻、火攻的可能,特別是有黃忠這名虎將的加入使全軍實力上了一個臺階,因此所有的人都有十足的信心。

    同時劉嘉他們讓人公開向百姓傳播這次戰鬥不是被張杜聯軍趕來的,而是劉嘉他們誘敵深入的結果。只要堅守三個月,鎮裡的部隊與週邊的龐統大軍就可以對聯軍來一個內外夾攻,徹底把這這些看起來貌式強大的敵人給消滅掉。

    傳言不久也傳到了張魯、閻圃、孫乾等人的耳朵裡,他們都是一笑置之,只不過他們也加強了對龐統大軍的監視。張杜聯軍在積極準備攻城的同時,每天都收到龐統大軍的行程和相關情況的彙報。無數的信使奔波在荊州與益州之間。

    當然,不只是張魯、杜季關心龐統部隊的行程,還有許昌的曹操、交州的周瑜、樊口的諸葛亮也是用兩隻睜大的眼睛注視著這支二萬五千人的部隊。

    現在龐統大軍離開桂陽已經有一個月了。

    但收到劉嘉被張杜聯軍包圍後,他們也只是稍微加快了前進步伐,並沒有什麼異常的行動。

    在龐統大軍朝長沙、益州前進的時候,守在樊口的關羽、諸葛亮大軍固然不敢輕舉妄動,遠在龐統身後——交州——的周瑜讓人奇怪的是也沒有展開針對龐統手下把守的那三郡的軍事行動,而是在忙著接收和消化交州各郡。

    周瑜擁有了除龐統佔領的三郡和海南島以外的所有交州領地。周瑜本人則在合浦郡駐紮下來,這也是士燮過去常駐的地方。

    雖然周瑜知道龐統率大軍已經走了一段時間了,但他卻一時無法動手進攻留守在交州的沙摩柯的部隊。這固然是因為沙摩柯的部隊有防有守,難以從他的手裡撈到好處,但不敢立即動手的更主要原因是他有其自身難以解決的問題:

    主要是士燮的那些部隊必須全面整編,自己的部隊也要休整,可以說是刻不容緩。

    士燮的這些部隊戰鬥力不行,但鬧矛盾搞磨擦的本事卻不弱。他們不象吳巨的部隊,吳巨的部隊本身與桂陽、零陵的交往多,因此當龐統的部隊來了以後整編起來非常容易,而且相互之間很快就適應了。因為龐統的部隊大部分是牂柯、興古、桂陽、零陵等郡的部隊,他們都是南方人,不但相互之間交換多,而且風俗習慣方面的差異也不大。

    而周瑜的部隊則不同,他們幾乎全部是從楊州一帶來的,有的士兵甚至還是從北方來的。不但語言、風俗習慣差異非常大,就是對交州這種氣候的接受能力也有很大的區別,而且就是因為氣候原因使周瑜有口難言。

    周瑜的部隊相對當地士兵而言非常怕熱,這些揚州兵一見熱帶毒辣辣的太陽就焉了,不是想方設法地尋找樹蔭就是猛的喝生水涼水。結果使許多士兵病倒了:很多人開始拉肚子。

    加上周瑜兵進交州是被龐統偷襲銀柯尚後出現的形勢所逼而提前發動,當機立斷好是好,可以搶得幾個郡的地盤,但也帶來了一些難題:當時周瑜的戰爭準備還沒有完成,許多士兵沒有準備熱帶所穿的衣服,大多數到現在竟然士兵還穿著盔甲甚至厚厚的寒衣。一天出幾身臭汗,使這些士兵又臭又髒和滿身的蝨子。

    這樣一來士兵們生病和被蚊蟲高溫折磨得苦不堪言可以說是小事,更為糟糕的是周瑜手下那些士兵的表現讓降兵們看不起,那些降兵見了周瑜的部隊這個樣子,很多人都有了其他想法,也有一些中下級軍官蠢蠢欲動起來:我們怎麼投靠比我們自己還不如的部隊?

    周瑜對自己部隊的事情自然明察秋毫,一方面從揚州緊急調集藥材、衣服以解決士兵的後勤問題;一方面採取非常手段,強行打散士燮的部隊,讓他們分散進入那些忠心耿耿的老部隊中,同時將那些散佈謠言、心懷詭計的軍官們就地正法。

    周瑜這才好不容易穩住了陣腳,不過時間卻拖了不少。直到龐統大軍過了長沙乘上了從益州派來的運輸船隊,周瑜的內部整治才告一個段落,真正開始準備針對龐統留守在交州的部隊的軍事行動。

    就在龐統在繼續朝益州前進,諸葛亮在祈禱龐統快點離開,周瑜在制訂針對沙摩柯的行動計畫時,駐紮在德陽城的張遼也開始行動了,他們五千騎兵自接到劉嘉的命令後就躲藏在一個山谷裡。

    一天上午,一陣清脆的馬蹄聲從穀外傳來,在幽靜的山谷裡激起一陣陣迴響。

    “報告!成都一支三千押運部隊今天清早已經從成都出發!”一個風塵僕僕的探馬快步進帳,單膝點地,雙手抱拳大聲報告道。

    張遼點了點頭,說道:“繼續監視!”

    “是!”探馬起身轉身而去。

    張遼轉身對圍上來的幾個將軍道:“你們繼續休息!現在還不能出擊,搞不好他們又縮回成都了。”

    一個將軍有點擔憂地說道:“雒縣離成都才一天的路程,他們前可進雒縣後可退回成都,我們的戰機難得掌握好呀。”

    張遼道:“一天行程是針對戰鬥的士兵行軍而言的。這些運輸部隊至少需要二天一晚。我們有時間,不要急!本將軍想在這裡截住他們!”說著,他用手指指了一下地圖上的一個小點。

    “這是不是離雒縣太近了?守軍要衝出來接應我們不就麻煩了嗎?末將建議還是按我們原來計畫好的在成都和雒縣的中間伏擊他們。”還是剛才那將軍問道。

    張遼搖了搖頭,道:“在兩城中間之地伏擊他們雖然可以消滅更多的部隊,但對雒縣和在江油的張魯他們影響沒有在雒縣城下消滅敵軍的影響大。只要我們快速出擊,打的猛,撤的快,我們就不會有什麼危險的。本將軍之所以將伏擊地點改在靠近雒縣的地方,就是要造成我們隨時準備攻佔雒縣的樣子,讓張魯他們緊張,讓他們覺得我們是來給龐士元他們打前站的。”

    另一個將軍道:“難道張魯會派人從江油鎮過來支援雒縣不成?”

    張遼笑道:“當然不會!張魯他們現在還感到一口吞不下太守他們,還希望有更多的兵加入他們進攻的隊伍而欲一口吃掉太守他們,哪裡還會派兵來這裡?”

    “將軍是想讓成都派更多的兵出來?如果這些派出來的兵進了雒縣,而我們一撤,這些新增的士兵也許又被張魯他們調往江油鎮,那太守他們不更危險了嗎?”一將軍擔憂地說道。

    “本將軍想既然太守讓我們五千騎兵和五千精兵沖出來肯定有他的計畫。他們那個小鎮有三萬人應該能守很久一段時間。”張遼說這話的時候,底氣並不是很足。

    當天深夜,張遼就帶領大軍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了離雒縣只有二十多裡路的地方埋伏下來。

    他們才在山林裡埋伏好,天就大亮了。

    不久幾匹在運輸部隊和雒縣之間相互聯絡的杜季騎兵就在山路上。晌午時分三千押運兵和近萬名民工就出現在張遼的視野裡——整個運輸隊伍長達七八裡,押運兵大多數都位於運輸隊伍的中間部位。

    一將軍突然大聲喊道:“各位加把勁!再走半時辰就開始休息、吃飯。上司說了,現在江油鎮的戰事非常順利。我們這次把糧草押運到雒縣後可以休息二天再回成都。所以大家吃完飯後再辛苦一個多時辰就可以了。”

    說完後,他就把手裡的鐵槍掛在馬蹬上,臉上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張遼看押運隊伍過去很長了,而押運的官兵以處在最佳攻擊位置,就大刀一舉,雙腿一夾,大聲喊道:“殺——!”

    空間立即充滿了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和馬蹄的擊打聲。送糧隊伍中倒是那些民工最先反應過來,看到兩邊沖出的騎兵,大叫一聲就往四下散去。

    才鬆懈下來的押運兵,一見漫天遍野如天兵天將的騎兵就傻了眼,畏懼地退縮著,只往人多的地方靠。但戰鬥不因為押運兵的退讓而減弱,相反他們這種膽怯的行為反而鼓起了騎兵的殺氣。

    押運兵本身的戰鬥力就不強,他們從來沒有上過戰場,當張遼騎兵砍瓜切菜般殺來,腦袋和鮮血橫飛的時候,他們的膽早就嚇破了。除了幾個魯蠻士兵還在拼命外,其他士兵不是象民工一樣四處逃跑就是乾脆投降了。

    當雒縣守軍接到敵襲的報告過了二個時辰後派出幾千士兵出來救援的時候,他們看到的只剩下了無數的屍體、燒毀的糧草和一片狼藉的場地。

    這幾千士兵自然不敢去追,因為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守城。其實他們也是接到探馬的報告說張遼的騎兵撤退後才出來的。

    就這樣,張遼大軍開始時時出沒在雒縣周圍。當敵人隊伍多的時候他們就只騷擾一下就撤,敵人少的時候就趕盡殺絕,有幾次甚至出現在雒縣守軍的視野裡。

    身在成都城裡的杜季只好每次都集中一萬到二萬部隊來護送運糧隊。這樣一來隨著押運官兵的來來往往,成都的兵力時而多時而少,讓杜季一時安心一時擔憂。
ssama 發表於 2009-5-26 2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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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回 《孫權劉備曹操動手1》


   就在張遼率領騎兵在雒縣和成都之間神出鬼沒偷襲運輸部隊,威脅雒縣安全的時候。張杜聯軍也基本完成了攻城的準備工作,開始了試探性的攻城。

    所謂試探性地動作也不是那麼簡單,只是相對于張杜聯軍總人數而言進攻的部隊不時很多,但每次進攻的部隊都在一二萬以上,在其他地方的話這麼大的規模可以說是大規模攻城了,守軍可不敢因為進攻的部隊不多而掉以輕心。

    這天劉嘉等人和士兵一起吃過早飯後,鎮的東邊和南邊城牆外又傳來激烈的呐喊聲。不用探馬報告,所有的人都知道張杜聯軍今天在東邊、南邊開始攻城了。

    果然沒有多久就有很多傷患和死者從東邊和南邊抬過來送到救護處去。

    “今天誰守東邊、南邊?”劉嘉看到擔架上的士兵的雙腿被石頭砸成肉泥,心痛地歎了一口氣,順口問身邊的徐庶道。

    “黃忠將軍守東邊,兀突骨將軍守南邊。”徐庶也看著連連不斷抬下的傷患心裡有點傷感,聲音低沉地回答道。

    這時城外的呐喊聲越來越大,抬頭看出雖然離戰鬥的地方有一段不小的距離,但眼睛還能看見天空飛著的石頭和箭支。城裡也是喊聲一陣緊似一陣,很多士兵在將軍的指揮下迎著對方的呐喊聲跑去。那些民工和俘虜們則在士兵的看押下朝城牆處源源不斷地運著弓箭、石頭、油料、石灰。

    劉嘉連忙跑進府裡,把自己新的鋼盔甲穿戴好,拿著一把大刀,帶著鄂煥等護兵朝東邊疾走。

    其他已經見怪不怪了,見劉嘉又要上城,幾個人只是說了一聲主公小心就目送他上去了。

    一上城牆,這裡的景色為之一變,城上已經開始了激戰。一些士兵站在垛口激烈地砍殺著攀登的敵軍,或者射殺著下來的士兵。丟石頭的舉起腳邊的石頭就往下扔,也不管是不是真的砸著了人,放擂木的則更是有趣,他們幾乎就是機械人,先是四人配合著把擂木用繩子用力扯上來,然後喊聲放,就四人同時放下繩子,只聽見擂木謔謔地落了下去,聽了它落地時發出的撞擊聲後又把它用力扯上來,再放再扯,周而復始……。

    灑沸油的則比較壯觀,在城牆靠裡的一邊每隔幾十步就是一口下面燃著大火的大鐵鍋,鍋裡全是沸騰的油,如桐油、牛油等等,然後用一隻長木柄鐵瓢一瓢一瓢的把滾動的油舀起來朝城下潑去。有時潑下去無聲無息,但更多的時候而總能聽了下來傳來淒慘的尖叫。

    城外遠處是連綿不斷的包圍著江油鎮的張杜聯軍的大帳篷,在帳篷與帳篷之有許多士兵在那裡來回行走;近處則是如螞蟻般黑壓壓的士兵,他們或等待攻城或等待攻城,他們邊呐喊邊朝前湧動;再近處一點就是正在冒著危險咬牙猛攻的士兵了,他們或舉雲梯或持盾牌或挽強弓,但更多的是持矛操刀疾沖;到了城牆腳下的士兵則又不同,他們或衣服破爛、或全身血污或缺胳膊少腿,但他們都在努力地攀爬搭在牆邊並不牢靠的雲梯。在他們腳下已經躺下了一層血肉模糊的屍體……

    在護兵的護衛,劉嘉邊走邊看。身前身後都是飛來的箭支擠壓空氣所發出的嗖嗖聲、箭支擊打在盾牌上的碰撞聲。前幾天劉嘉聽了這些聲音還有點驚慌的感覺,現在已經適應了,可以在這城牆上鎮定自若地走著,偶爾也慰問一下奮戰的士兵,詢問指揮戰鬥的將軍有關情況,看見對自己有威脅的箭支飛過來時能敏捷地躲開或者用手裡的刀或劍把它們撥開。

    突然劉嘉聽來了一聲巨響,接著自己的身體被人猛地撞了一下。劉嘉不留神被那股力量撞得連續側移了幾步。

    “怎麼回事?”劉嘉大驚道。

    “報告太守,剛才下面拋來一塊石頭,正好砸在他的盾牌上,所以……”一個護兵連忙解釋道,他的話音未落,劉嘉又看到一團黑影從下面竄了上來。

    “小心!”一個護兵連忙扯了劉嘉一把。

    “撲嗵!”一聲巨響後,腳下的石塊都顫動了一下。一塊磨盤大的石頭就砸在剛才劉嘉隨站位置不遠的地上,鋪路用的石塊被砸得裂成了好幾塊。

    本來劉嘉準備走向建在外層的女牆看看下面的動靜,但護兵們阻止了他。一個護兵把看到的情況告訴他道:“在這個方向,現在敵軍已經架設了十台投石車。他們在試車。等下石頭會下的更多。”

    “今天這裡攻城的部隊大約有多少?”劉嘉問道。

    “這裡大約二萬人,南邊那裡攻城的有一萬多人。”一個探馬連忙報告道。

    “主公,你怎麼還在這裡,看一下就下去吧!今天他們還是試探性的。黃某可以輕鬆應付他們。”這時一名威風凜凜的老將大步走了過來,對著劉嘉說道。

    “黃將軍看他們什麼時候會全力進攻?”劉嘉見黃忠到來,有點不踏實的心思一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情形他們要全力進攻還要十來天。現在他們正在加緊製造井闌、投石車,而且他們還在他們營寨的外面大挖陷阱佈置鹿角、馬攔……”黃忠說道。

    劉嘉笑道:“看來他們是下了決心要把我們消滅在這裡了。不知黃將軍怕還是不怕?”

    “怕?哈哈,太守都不怕,我們當兵的怎麼會怕?不過如果真要突圍的話還是現在就要做準備往外沖才好。否則等他們把陷阱、鹿角佈置好以後,我們沖出去就困難多了。”黃忠先是大笑,後是有點擔憂的建議。

    “我們就是要聚殲他們,怎麼想到現在就沖。”劉嘉依然微笑道。

    “黃某知道主公的想法。可龐統他們的大軍能不能攻下雒縣、綿竹後與我們一起奮戰呢?”黃忠說道,“黃某不是擔心我們能不能守二三個月,我們就是守六七個月問題都不大,黃某擔心的是外面幾萬人能不能沖進來。”

    “一定能夠!”劉嘉說道。

    這時,城牆上的喊殺聲更大了!一些本來站在城牆內層休息待命的士兵也操刀持矛沖到了垛口處。黃忠將軍輕描淡寫地看了一眼喊聲最激烈的地段,然後對劉嘉說道:“看情形敵軍已經有人攻上城牆面了。黃某要過去一下。”說完就對著劉嘉輕輕抱了一下拳就轉身大步走了,他身後的護兵立即跟了上去,特別是那名為黃忠拿刀的更是在黃忠後一步一趨,惟恐落後了半步讓黃忠將軍用刀的時候抓不到刀了。

    隨著黃忠將軍的到場,張杜聯軍的進攻勢頭又被抑制了,呐喊聲再次小了一點。

    劉嘉走了一圈後就回府了。敵軍攻城也只維持了二個多時辰,戰鬥最激烈的時候也只不過是有十多人張魯的士兵登上了城牆,砍殺了十幾個守城的士兵和民工後就被聞訊前來支援的守軍給砍成了幾十段,局勢就這麼穩定下來了。

    不過這十幾人登上城牆的事給張魯他們以不小的鼓舞。既然連試探性的進攻都可以有士兵登上城牆,那麼過一段時間的準備工作之後,只要他們有足夠多的攻城器械而且十幾萬大軍同時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猛攻的話,那守軍一定會更加防不勝防,那麼取下江油城、消滅劉嘉的願望不就馬上就要實現了嗎?

    因此自信的他們慢慢減少了試探次數和試探的兵力,而把主要精力集中到防止劉嘉大軍逃跑或製造攻城器械上。

    張魯不進攻,城裡的劉嘉他們自然就輕鬆多了。但他們還是沒有坐以待斃,幾個將軍輪流出城偷襲,今天東門明天西門,每次都是沖一下就收兵,從不戀戰。但由於張魯部隊防守嚴密、又挖了無數的陷阱、佈置了鹿角等阻攔之物,所以劉嘉派出的偷襲部隊收穫也不是很大。好多次都只殺了幾個巡邏的士兵或哨兵,但守軍也不嫌棄戰果小,只要有出城的機會他們就出去轉一圈。

    就在張杜聯軍和被包圍的劉嘉部隊在相互戲弄的時候,遠在許昌的曹操又在與賈詡和程昱等人在商討益州的局勢。

    “各位說一說,為什麼劉嘉小兒被張魯包圍後還是那麼坦然自若呢?似乎這小傢伙一點也不著急,幾乎是坐等張魯包圍他們,按老夫的估計,現在張魯大軍把陷阱、柵欄都建好了,劉嘉就是有三頭六臂都難逃出去。但他們這麼安定,會不會這裡面有什麼名堂?”曹操問道。

    賈詡這次也疑惑地附和道:“是呀,按道理他們在包圍圈還沒有合攏的時候應該舍出一切全力以赴地沖出去,即使傷亡很大逃出去幾個人還是有可能的。可他們不但不沖還安心地呆在城裡,雖然現在經常出來騷擾張杜聯軍,但這種小小的騷擾連搔癢的稱不上。難道劉嘉在開始的時候就計畫了與荊州龐統的部隊來一個裡應外合不成?”

    程昱說道:“如果是要裡應外合,那倒是能解釋劉嘉為什麼當時在江油鎮耽誤一天,也好解釋為什麼把張遼那一萬精銳部隊給放出去。他們現在這麼做確實是誘敵深入,很容易實現聚殲張杜聯軍的目的。問題是這可能實現嗎?昱對此有三點想不通。”

    “哪三點?”曹操連忙看著程昱問道,賈詡也認真地看著他。

    “第一,劉嘉怎麼知道龐統有能力去救他?按說劉嘉與龐統分手的時候,龐統手裡只有一萬四千人馬,就是劉嘉開始在江油鎮的時候,龐統手裡也只不過多了一萬才收編的山越部隊。龐統這一點點部隊,當時劉嘉怎麼敢指靠龐統來與他進行裡應外合?除了龐統外,其他人沒有可能去協助他了。所以昱認為劉嘉就算真的有計劃有決心來一個裡應外合,也是現在才想出來的,也就是說劉嘉在江油鎮耽誤一天並不是他按計劃來的,而是真正的失策。”程昱露出鄙視的神色,顯然他很看不起劉嘉。

    程昱繼續說道:“第二,現在劉嘉龜縮在小小的江油鎮,指望龐統與他來一個裡應外合。與其說是裡應外合倒不如說是龐統救主。問題是龐統能救得了這個幼稚的主嗎?昱不是懷疑龐統的能力,而是懷疑他的實力,現在他只有二萬五千部隊,加上張遼的那一萬,再加張任的那二萬敗兵,也就是五萬五,就算把高沛的部隊加起來也就六萬。他們一時間攻得下雒縣?只要龐統的部隊接近雒縣,張魯、杜季都可以馬上派部隊馳援,現在雒縣就駐紮了一萬二千人的部隊,六萬部隊攻城本就急切難下,如果張杜增兵更是固若金湯,加上龐統的部隊沒有後援,後路容易被聯軍切斷,戰鬥肯定維持不了多久。他怎麼可能救主,也許龐統大軍還沒有接近雒縣,江油鎮的劉嘉就成了死人一個。哼!”

    見曹操和賈詡邊思考邊聽,程昱又道:“第三,就算這個所謂的裡應外合計畫成功,劉嘉整個兵進益州的計畫也是一個十足十的敗著。現在周瑜在交州積極備戰,諸葛亮在荊州枕戈達旦,可以說只要龐統離開荊州,這兩方就會立即發難。一旦龐統在益州陷入困境或者說處於膠著狀態,交州必丟!荊州必爛!”

    曹操聽完了說道:“先生是說——”

    程昱道:“昱的意思是說,劉嘉庸人也。龐統、徐庶、法正之流只是浪得虛名,他們這次必敗無疑。我們不要做過多的想像。按昱的估計,這次劉嘉即使不死,他現在在江油鎮的人馬必然盡墨。龐統手下的兵也會七零八落,最好的結局是劉嘉率領他的那些殘兵敗將重新回到牂柯去,繼續在那裡做他的山大王。”

    “哦,先生是說益州被張魯、杜季瓜分,荊州由劉備孫權共用,而交州全歸周瑜?劉嘉就此一蹶不振?”曹操問出這話的時候,似有一絲惋惜,也有一絲不信。

    賈詡也問道:“先生怎麼解釋劉嘉他們鎮定自若呢?如果說劉嘉是庸人或者是草包,但徐庶、法正真的是浪得虛名?這三人在一起的時候可一直是可圈可點的。特別是龐統,這幾個月在桂陽、在交州可是做的非常出色,人馬增加了好幾倍,難道他們一到益州就突然變愚蠢了?”

    程昱有點張口結舌了,但想了一會後說道:“整個事件蠢在劉嘉上。而劉嘉一人大權獨攬,不象丞相一樣兼聽各方意見。聽人傳言,當時徐庶就堅決反對劉嘉上山去打狼群。可這小兒貪玩之心太重,又妄自尊大,不理徐庶法正的忠告,竟然在那深山野林裡耽誤了整整一天半。龐統在交州的事情還沒有完結就被劉嘉強行命令去救他。所以當前的局勢完全是劉嘉一手造成的。現在他鎮定,只是由於他過分相信他手下的趙雲、黃忠的蠻勇,而他又無知,俗話說無知者無畏,……”

    曹操有點被程昱說動了,他轉頭看著賈詡道:“文和以為如何?”

    賈詡依然有點迷惑不解地說道:“詡雖然不是很肯定劉嘉是不是真的愚蠢,但詡實在想不出他這麼把自己置於危險境地的理由。也想不出他有什麼辦法來拯救他手下的這些部隊。但詡相信龐統這次出兵絕對不是直接攻雒縣去救劉嘉這麼簡單。如果他這麼做其實只使讓張杜聯軍多得一些戰果而已。依詡看龐統明為救劉嘉實際看中的是成都!現在張遼在雒縣大肆活動,也是一種調虎離山之計。力圖使成都兵派出來,現在他們不實現了嗎?在張遼騎兵的打擊下現在成都運輸部隊要二萬部隊才感安全。”

    曹操點了點頭,但還是疑惑地問道:“難道劉嘉這小兒是犧牲自己而取成都?這……這似乎有點說不通。”

    程昱則反對道:“文和說的不太可能。龐統難道有主不救而去攻成都?這不是本末倒置嗎?再說現在成都派出大量部隊護糧是因為他們知道龐統的部隊還在荊州,他們就是趁這個機會把糧草等物質加快運輸。等龐統大軍出了荊州進了益州達到巴郡的時候,他們就可以把這些護送部隊調回城裡。那時候物質也運的差不多了。昱要提醒文和的是,雒縣和成都只有一天一晚的路程,部隊隨時可以回去,而龐統的部隊行蹤完全是公開的,只要杜季提前一天讓部隊進城,龐統就無可奈何了。”

    曹操則問道:“有沒有可能現在在江油鎮的劉嘉、徐庶等人是假的?真的劉嘉早在包圍圈外?”

    賈詡搖頭道:“不太可能。如果真的劉嘉不在裡面,部隊在強敵包圍下不可能如此鎮定。”

    曹操一會搖頭,一會又點頭。最後他喝了一口酒後把手一揮,說道:“不管劉嘉這小兒是不是在玩名堂,管它成都被誰佔領,但益州要亂是肯定的。現在我們拋開那些事!老夫請二位對我們今後就漢中、荊州的行動提出一些看法。”顯然曹操也看出龐統有可能對成都下手,卻無法想通劉嘉的事,所以不敢肯定,索性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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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回 《孫權劉備曹操齊動手2》


   聽了曹操的話,兩人一愣,但二人很快就點了點頭:無論劉嘉是否能逃出生天,但他的實力一定會大損這是一個可以確定的事實。只要劉嘉的實力變小了,那麼整個益州就更沒有誰能有與自己這一方的實力相抗衡的力量,現在是到了考慮怎麼收拾漢中、收拾益州的時候了。

    賈詡首先說道:“由於張魯利用洪水提前取得了綿竹,我們的計畫也應該提前了。他們現在已經完成的對劉嘉的包圍,詡建議丞相現在就開始我們那個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計畫。”

    曹操道:“那就命令張郃負責糧草等後勤物質的聚積;駐守樊城的曹洪負責攻打襄陽士兵的訓練和攻城器械的準備;徐晃負責快速騎兵的訓練。方針還是以攻打襄陽為輔,取得漢中為主。只要老夫取了漢中就有實力威脅關中,到時候,老夫就沒有必要對某些客氣了。哼!”

    ……

    在曹操積極準備進軍漢中的時候,身在樊口的諸葛亮也在摩拳擦掌。

    他得知龐統大軍乘船隊離開了長沙、江陵繼續逆江水西進後,立即命令所以部隊集結待命。

    這次劉備、諸葛亮下了十萬分的決心,他們咬牙從襄陽、江夏等地再次抽調部隊過來,使整個遠征軍達到了劉備所能支持的極限——進攻長沙的部隊達到了二萬六千人!如果加上襄陽的五千守軍、江夏郡那可憐的二千人、夏口和樊口的一千人、留在涪水關的二千部隊和其他用於後備隊與運輸押運等部隊四千人,他們的士兵總數達到了四萬一千多人。他們的後勤也就主要由徵集的民工來負責了。

    可以說這次冒險行動又是諸葛亮的傑作!他就是集中所有力量來打搶奪長沙郡這一仗的,利用這個時間差來為襄陽取得更大的戰略縱深,為今後在各大勢力中爭霸佔據一席之地。按他的預想只要取下長沙,就切斷了荊州南部與江陵郡的聯繫,而益州在現階段是無法分兵來救江陵的,戰略要地江陵就成了掌中之物。有了長沙和江陵不僅僅是多了兩個大郡用來徵兵征糧,更主要的是掌握了進軍荊州南部和益州的大門,到時候就可以輕易南下和西進。

    幾天後,躊躇滿志的關羽、諸葛亮就帶著這支部隊朝長沙城而來。與諸葛亮同行的簡雍則沒有關羽、諸葛亮他們的那份自信,他見諸葛亮坐在馬上打盹一幅成竹在胸的樣子,就把一直埋藏在心裡的疑問說了出來,他小聲問道:“軍師,我們這麼孤注一擲是不是太冒險了?”

    諸葛亮聞言,揉了揉眼睛,微笑著說道:“怎麼?憲和心裡還是不踏實?”

    “是呀。雍擔心的不是其他,雍實在是擔心襄陽啊。”簡雍說道。

    “可如果不冒險一試的話,我們將來如何立足?難道先生還有什麼好的計策?我們兵微將寡如果不集中所有兵力,取得地盤的機會太小太小了。”諸葛亮苦笑著說道。

    “軍師難道不擔心曹操動手?前幾天不是有細作說樊城的曹軍現在在集聚糧草、訓練兵馬、準備攻城器械嗎?我們在襄陽只有五千人,能擋的住?要按雍的意思還是先自保,等我們的周圍安全了再圖其他。”簡雍憂鬱地說道。

    “亮何嘗不想先等待周圍安全了再興兵。可周圍可能安全嗎?”諸葛亮問道。

    簡雍說道:“只要張魯消滅了劉嘉,張魯的實力就是第二或第三了。那時候曹操肯定會拿張魯動手,因為張魯的實力一大肯定威脅到了曹操的腹地。只要曹操與張魯打起來,我們不就安全了?”

    諸葛亮又笑了笑道:“曹操現在已經開始動手了,挫敗張魯只是時間問題,而且這個時間不長。一旦曹操收拾了張魯,他們一樣又馬上與我們面對了。我們得不到多少時間來奪地的。”

    “軍師是說曹操現在已經開始針對張魯行動了?”剪雍問道,“他難道不怕張魯把劉嘉放跑而來對付他嗎?”

    “曹軍現在在樊城的行動固然是針對我們,但更大的心思在漢中的身上。只是張魯還蒙在鼓裡而已。”諸葛亮笑道。

    簡雍一聽,一下就放了心,也微笑道:“軍師,是真的嗎?難怪軍師膽敢把襄陽的兵抽到這個程度。”

    諸葛亮道:“但曹軍很可能順手牽羊的。我們現在就是打這個時間差,必須在曹操動手前取下長沙,然後派兵馳援襄陽。”

    簡雍又有點急了:“短時間取下長沙城可能嗎?長沙城可是一個大城。如果拖久了我們沒有取下,而曹操又動手了,我們怎麼辦?”

    “所以我們就要爭取時間早點取下。我們的連環弩之所以一直沒有使用就是為了今日用了。現在長沙城只有六千部隊,我們有二萬六千人,兵力方面我們並不落後,加上我們連環弩出其不意地使用,半個月內拿下長沙城問題不大。而曹軍真要進攻襄陽至少需要一個多月的準備,這樣我們就有這個時間。”諸葛亮道。

    “會不會龐統大軍返身來救長沙?”簡雍用不太肯定的語氣說道。

    “亮估計不會。因為龐統不知道我們有這個新的利器,他肯定以為憑他們六千人堅守長沙城沒有大問題。而且我們這裡到長沙城還要幾天,我們準備攻城又要幾天,這麼加起來的時間,他們的船隊肯定到了巴郡甚至走上了去雒縣救劉嘉的陸路,當得到長沙城要被攻破的消息時,龐統想返回來救援都沒有辦法了。”諸葛亮搖著頭說道。

    簡雍一直就沒有參與軍機而是協助後勤保障和各方面協調,所以當他把心裡的擔憂向諸葛亮傾吐以後,就沒有再就襄陽自身安全詢問諸葛亮了。

    不過,騎馬走了一會後,他見諸葛亮現在興致正高,就笑著問道:“軍師以為劉嘉這個人到底是聰明還是愚蠢?”

    “聰明!先生為何有此一問?”諸葛亮微笑著回頭回答道。

    “可這次怎麼身陷重圍?”簡雍問道。

    “馬也有失蹄的時候。不過劉嘉這一步到底是中了張魯的計策還是他向張魯施計,亮實在猜測不到。亮真不敢肯定他還能與龐統大軍來一個裡應外合。除非他們還有一支神秘的部隊且出現在我們想像不到的地方,短期內能擾亂張魯、杜季的聚殲行動。或者他們在江油鎮不止三萬士兵,有六萬甚至八萬部隊,完全可以頂住張杜聯軍的進攻,並在適當時候反攻。否則,劉嘉這麼做實在沒有道理。”諸葛亮搖著頭說道。

    “那軍師以為他有神秘部隊嗎,或者江油關遠遠不止三萬部隊,而是七萬八萬?”簡雍又問。

    “不知!亮只知道他們有機會利用張任的那二萬敗兵,那倒是一支不可忽視的力量。亮一直感到奇怪的是劉嘉怎麼把這兩萬敗軍放在外面,而且還把張遼的一萬精兵也放在外面,這分明是說他們的戰鬥主要是在週邊。可週邊的戰鬥怎麼打?占成都?占漢中?龐統這些部隊還是不夠啊,而且龐統他們這麼公開行動,加上綿竹因為洪水而過早丟失,劉嘉他們能不能活到龐統的大軍趕到雒縣都是問題。亮估計最大的可能是龐統率領週邊所有的兵力先占成都,以成都、德陽為據點,後攻取涪水關、葭萌關。試圖給張杜聯軍來一個反包圍,逼張魯、杜季撤軍!可這麼做談何容易?他這點兵可能嗎?”諸葛亮已經不是在回答簡雍的問題,而在自言自語了。

    “如果龐統反包圍,那我們糜將軍不危險嗎?他們是不是現在就撤回來?”簡雍問。

    “呵呵,急什麼?龐統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取得成都呢?雖然張遼在雒縣周圍吸引成都的兵馬,但龐統的行蹤太明顯了,知道了龐統大軍的行程,成都完全有辦法應付他們。而且劉嘉一亡,龐統去益州幾乎沒有什麼實際意義,倒是讓我們和周瑜撿了大便宜。他應該秘密進益州。”諸葛亮微笑著說到這裡,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道,“糟了,也許龐統他們這麼做就是為了吸引其他人的注意的,他早就派部隊到成都去了!一定是。我們都中他們的計了!”

    “啊?他哪裡來的部隊?張遼的五千騎兵現在在雒縣活動,他的五千步兵在德陽城裡。高沛、黃權的守城部隊都沒有出動的消息。難道龐統敢用二萬敗兵不成?敗兵能完成這種秘密的大事嗎?”簡雍反對道。

    “怎麼不行?要敗兵去打張魯、曹操的大軍也許不行,但要他們去成都救自己的家人肯定可以!敗軍有時也可以當精兵使用,士氣並不一定要靠勝仗和時間來提高。”諸葛亮急忙說道。

    “那我們馬上告訴杜季他們注意那些敗軍的動向?”簡雍一聽連忙說道。

    諸葛亮好半天沒有說話,眼睛茫然地看著前面,過了好久才轉頭有點痛苦地對簡雍道:“現在益州的事真是複雜,讓他們去亂吧。畢竟這只是我們的估計。就算龐統占了成都,他不也要分兵防守這個新占的大城池嗎?而且成都一失,杜季的人馬也許就與張魯一心了,對付曹操又多了一分力量。這個消息還是告訴主公再說,他知道……”

    簡雍聽了諸葛亮的話,怔怔地看了諸葛亮好久,但他見諸葛亮痛苦的神情就沒有再說。而且他自己也明白了:自己一方力量太小,只有其他人亂起來,自己才有機會擴大實力。就象這次如果益州不出事,關羽大軍是不可能這麼順利佔領樊口、夏口的。既然曹操馬上要向漢中動手,杜季投靠到張魯那裡就給曹操增加一些阻力,也是不錯的結果,成都反正不是我們的。最主要的是龐統的兵力越分散,救出劉嘉的希望就越小,而且龐統做的事越多,耽誤的時間也越多。

    幾天後,關羽、諸葛亮率領大軍來到了長沙城下。經過短短三天的準備,大軍在關羽的指揮下開始強行攻城。

    看到關羽、諸葛亮率領部隊強行攻城,被攻的守將李嚴卻是一臉的喜色。因為他對前段時間仗都沒有怎麼打就放棄了樊口、夏口憋了一肚子的氣。現在見關羽、諸葛亮率二萬六千人來攻城,他心裡想的卻是終於可以能報一箭之仇了。因此他收到關羽大軍動身後只向龐統報告了情況,隻字不提救援的事,而且還在信裡說一定能守住長沙城,拖住關羽大軍,等待劉嘉、龐統大軍的返回。與劉嘉大軍一起徹底消滅這支不知天高地厚的部隊。

    確實李嚴有李嚴驕傲的資本,長沙城本就被建築在地勢高的石山上,加上李嚴親自動手和士兵一起加固城池、搬運守城物質和器械……,可以這次守城準備得相當充分;手下守城的士兵大部分是身經百戰的戰士,六千士兵可以說全是精兵;城裡城外的老百姓這兩年生活也基本平安穩定,都不願意好日子就此結束所以他們都支持守軍抵抗外來的敵軍,很多男丁主動加入了協助守城的隊伍中……。

    反觀關羽、諸葛亮的部隊,二萬六千人在面對城高牆厚的守軍時數量並不佔優勢,差不多裡面有三分之一的士兵是劉備這次臨時徵收的兵,遠遠算不上精兵。他們的後勤補給全要從遠方運來,又在敵對的地方戰鬥,沒有後備軍支援……。

    按一般的看法,完全可以說這是一場守軍佔優勢的戰鬥。以李嚴對守城副將鮑隆的說法是在這種情況要要丟了城,真沒有臉皮在活在世上,只有戰死才能減輕自己心裡的恥辱,才能對得住其他人。

    或許是為了麻痹守軍或許是探查守軍的虛實,也可能是想採用常用方法來攻破這個高大的城池以使諸葛亮的新式武器留到進攻江陵時才使用,反正,攻城的第一天、第二天諸葛亮他們都沒有使用連環弩這個新式武器。

    李嚴、鮑隆在敵人攻城的第一天都親自上城參加了防守。與守城士兵一起扔石頭、灑沸油、放擂木……,攻城部隊在守軍頑強的阻擊下,只好悻悻而退了。

    見敵人沒有什麼高招,李嚴第二天就沒有在城牆上堅守多久就下城去了,因為作為一個守城主將的他不僅僅是親自守城,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這天沒有李嚴參加的戰鬥同樣以守軍的勝利而告終。

    見敵人收兵,城牆上的守軍一邊坐下休息,一邊吹牛,特別是那些多次參加過多次戰鬥的士兵更是興奮:

    “哈哈,什麼關羽、諸葛亮,一個吹的象天神一樣,老子還以為真的有什麼了不起呢?箭還沒有射到身上,一個傢伙就哭著倒在地上裝死。呸!比曹操的軍隊都不如。”

    旁邊一個裹著胳膊的士兵也笑道:“老子當時胳膊上插著箭,看見一個傢伙爬了上來,就揮刀砍了過去,那傢伙不看老子的刀,卻驚異地看著老子胳膊上的箭。一刀就給老子剁了。想必他到死也不明白老子胳膊中了箭怎麼還有力氣砍他吧?哈哈……。”

    “就是!他們哪裡比得過曹操的部隊,跟張允的部隊差不多,也就是欺軟怕硬的傢伙。咳!我們當時在樊口就不應該退,完全可以跟他們殺一個天昏地暗,誰生誰死還說不定呢。”

    “這叫誘敵深入,你們懂不?在樊口我們就算勝了也消滅不了他們,他們可以立即逃跑。現在他們要失敗了撤退的話就不會那麼容易了。你以為太守、李將軍象你這水準?”

    “哈哈,太守真是牛!他在益州誘敵深入,我們在這裡誘敵深入?恐怕過幾年就沒有仗打了。”

    “你丫的難道喜歡打仗?”

    “操!這麼刺激的事,只打勝仗的事誰不喜歡?只要是打勝仗,老子想天天又仗打!”

    ……

    就在守軍得意洋洋的時候,諸葛亮對關羽道:“二將軍,為了節省時間,我們明天就採用連環弩吧?”

    “好吧!現在襄陽的情況越來越緊張,關某聽軍師的。”關羽神態有點淒苦的說道。

    “那好,我們就按以前的計畫來。讓其他部隊進攻半個時辰,把精兵和弩兵換上去,明天一定要拿下它。”諸葛亮說道。

    “好!關某明天親自出馬!”關羽意氣風發地說道,“關某的赤兔馬也該出來跑一跑了,哈哈……”

    次日上午吃完早餐不久,城外又想起了驚天動地的呐喊聲。

    李嚴一邊在護兵的幫助下穿盔甲,一邊對鮑隆笑道:“這襄陽的兵還真有耐勁,連續打了二天,今天又來了。你先休息,等李某先上。”

    早穿好盔甲的鮑隆則說道:“李將軍,還是讓末將上。末將本就是打獵出身的,閒不住。不耍幾下叉子活動活動筋骨一身就不舒服。要是李將軍上去了,末將今天就只有閑著了。”

    “那好吧!李某在這裡等將軍的好消息。”李嚴也不跟他爭,反正有的是仗打。

    鮑隆接過護兵手裡的大叉轉身就昂首挺胸地出去了,他不知道他這一去,卻再也沒有回來。
ssama 發表於 2009-5-26 2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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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回 《孫權劉備曹操齊動手3》


   很快雙方的呐喊聲就變成打鬥聲。攻城的努力往上攻,守城的則努力把爬上來的敵人往下趕。每次交鋒都要在城上城下留下一堆血淋淋的屍體,但雙方都在咬牙堅持著。

    看到襄陽兵的士氣有些下降,進攻的力度也沒有開始大了,一身汙血的鮑隆一屁股坐在一塊由城下敵人的投石車拋上來的石頭上,他邊喘氣休息邊鼓勵著士兵們繼續殺敵。本就英勇的士兵有將軍在身後鼓勁自然更加奮不顧身了。他們都忙著丟石頭、放擂木、灑沸油,都沒有注意到有一隊手裡拿著特殊器械的士兵沖到了城牆下,更沒有注意到爬雲梯的士兵比以前士兵的身手敏捷了許多,雲梯和攻城的士兵突然之間也增加了不少。

    那些興奮的守軍見敵軍越多反而更興奮了,嘴裡的話越發大聲和快速:

    “哈哈,這塊石頭砸死了兩個,來吧!”

    “哇,太牛了!老子三箭射死一個射傷二個!”

    “格老子先人板板的,爬的還很快呀!看箭!”

    “喂,小子,你拿的什麼東西呀,弓不是弓,刀不是刀?吃老子一瓢滾油吧!哈哈……”

    ……

    但鮑隆很快就發現了氣氛不對頭,因為很多城牆上很多士兵突然變得無聲無息了,一個個或倒地或墜牆。這時候,鮑隆也聽到空中突然傳來連續不斷的嗖嗖聲,伴隨著奇怪的聲音他的眼前出現了密密麻麻疾飛的箭支,不!它們比一般的箭更短,速度更快……

    鮑隆沒有多想它們是什麼,而是猛地跳了起來搶過身邊護兵手裡的大叉朝垛口奔去。

    正好一個敵軍爬到了垛口,他舉著一把鋼刀,抓起斜躺在垛口的一名士兵的屍體往下一拖,扔下屍體後就勢跨了上來。鮑隆立即穩重地把他手裡的大叉猛地叉了過去,來人來不及躲藏就被鮑隆紮中了腹部,四根長刺有三根深深地紮進了他的身體,鮮血一下湧了出來。

    鮑隆一抬手就把對方的屍體挑了起來,向另一個垛口的人砸去。那人舉著一個奇怪的東西,見鮑隆舉著屍體砸來,急了,連忙咬牙雙手舉著那奇怪的東西對著鮑隆,只聽一聲“噠!”的脆響。

    鮑隆一驚,本能地低下了身體,雙眼緊盯著對方。但意外的是鮑隆什麼也沒有發現,也沒有感覺有什麼發生。倒是發現那傢伙有點驚慌地把手裡的那東西往地面一扔,就去拔腰間的長刀。

    鮑隆哪裡會給他這個機會,他大吼一聲道:“去死吧!”

    依然掛著屍體的大叉對著那傢伙的脖子紮過去,那傢伙在這種變態力量的撞擊下,雖然沒有被叉中但人仰面倒了下來。還待掙扎,旁邊一個護兵手起刀落,將從屍體下滾出來的那傢伙砍成了兩段。

    但這時候在鮑隆身後又爬上來了一個舉著那種奇怪東西的敵兵。鮑隆的另一個護兵立即沖了上去。鮑隆拋掉叉上的屍體後也轉身欲殺,但敵兵用他顫抖的雙手舉著那東西對準了護兵。

    鮑隆一邊舉叉一邊喊道:“什麼破……”

    鮑隆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噠!”的一聲脆響,但與前一次不同的是隨著著“噠!”一聲之後就是一連串的“嗖!嗖!……”聲,聲音不絕於耳!

    “啊!”、“啊——!”立即就是二聲喊叫,有痛苦也有驚訝!

    刀已經砍在敵人身上的護兵喊完這聲就立即倒下就此死去,他胸前插了五支小箭,血很快順著箭杆噴了出來;鮑隆也是一個趔趄,在他的右胸和右胳膊上各插著一支短箭!鮑隆似乎沒有感覺到痛苦而是用不相信的眼睛緊緊盯著那舉著奇怪東西的傢伙;鮑隆右邊的另一護兵臉上也插了一支,這箭還在抖動著……

    看到鮑隆中箭,其餘的護兵一下驚呆了!

    一個護兵立即上去將那個不知死還是沒死但倒在地上的家夥再砍上一刀,另外二個護兵則架著鮑隆撤退。

    “不能撤!給老子頂住!”鮑隆這時已經回過神來,一下就甩開了護兵的手,大聲命令道,“馬上拿著那東西去告訴李將軍,敵人用這種怪東西可以一次射很多箭。現在城牆危急,請李將軍立即派人來支援!”

    “是!”護兵毫不猶豫地抓起地上一個連環弩就跑!

    這時城牆上傳來了攻城部隊的歡呼聲:

    “攻上來了!”

    “我們勝利了!”

    “投降免死!”

    ……

    形勢一下嚴峻起來,首先是協助守城的民工開始逃跑,接著頑強的守軍也在攻城部隊的強大壓力下也開始後退!

    鮑隆一見,強忍著傷痛,大吼一聲道:“給老子殺!”

    吼聲未落,鮑隆就已經舉著大叉撲進了敵群中,鮑隆的護兵先是一愣但想都不想也立即加入了戰團。周圍的守軍一見主將帶著箭支都沖了敵陣,正在後退的他們一咬牙也不管不顧地殺了進去。

    在守軍的拼殺下,城上的形勢又開始慢慢向守軍傾斜了。此時得到異常消息的李嚴也帶領援兵快速往城牆上跑,一邊跑一邊喊道:“援兵來了,一定要頂住!”

    站在城牆下不遠處的諸葛亮一直在緊盯著城牆變化,雖然看不到城牆上的具體情況,但自己一方的士兵越來越多的墜落下來,守軍又在垛口露頭,他就知道了情況並沒有完全朝自己預期的方向發展。他先是驚異地張大嘴巴,之後慌亂地命令後面的部隊加大進攻力度。不用諸葛亮吩咐,關平就大叫著沖上去爬梯去了,關封也不管一切緊隨關平身後,連負傷未完全痊癒的周倉也帶著一隻受傷的胳膊要上城去拼殺……

    雙方都在不計傷亡地拼毅力、拼速度。

    長沙城真正到了最危急的時刻!

    ……

    當關羽、諸葛亮從樊口出發到長沙去準備與李嚴、鮑隆血拼的時候,交州還是一片安寧。周瑜和沙摩柯似乎都是相安無事,都沒有動兵的跡象。周瑜這段時間一直在忙於運輸,運輸工具是前段時間從揚州等地調來的大運輸船。他利用這些大運輸船在揚州、南海郡、朱涯郡、合浦郡之間來回運輸:把糧草、武器等物質運到朱涯郡、合浦郡,把朱涯郡、合浦郡等地的木材、水果等特產則運到揚州、南海郡。因為距離的關係,南海郡此時基本成了揚州與合浦之間的物質轉運站。揚州的物質先用車、馬運到南海郡,然後利用大運輸船將這些物質運輸合浦,回來時則將在合浦聚集的物質帶到南海郡,再轉運到揚州各地。

    在這個時代,揚州的造船業是全國最發達的,最大的運輸船可以裝載多達三千士兵以上,可以說是真正的巨無霸,在這些運輸船的幫助下,周瑜的後勤問題基本緩解了。

    周瑜忙於物質運輸和內部整頓的時候,沙摩柯則還在忙於修固城池,準備守城物質。而崔州平則忙於處理民政,鼓勵和引導當地農民恢復生產。

    但是周瑜不是一隻低頭吃草的牛,他是一隻猛虎!

    是猛虎自然要下山捕食了!這個食物顯然就是沙摩柯手下的三萬部隊!

    這天晚上,周瑜現在正在與呂蒙等幾個將軍在府外乘涼。

    開始周瑜還有說有笑的,但突然之間不知為何他就沉默不語了,只是搖著蒲扇看著遠處月光下的樹林。

    呂蒙走過來小聲問道:“大都督可是擔心周泰將軍他們?”

    周瑜無聲地點了點頭。

    呂蒙道:“沒事的,今天沒有信明天就會有。大都督就放心吧!”

    周瑜小聲說道:“瑜也知道。可就是有點心慌的感覺。只要周將軍順利達到,我們就可以大顯身手了。”

    呂蒙笑道:“末將也是閑的發慌,想那諸葛亮小兒那一點兵力都敢準備去強攻長沙,我們現在有了八萬人馬卻只是坐看月亮烏雲。”

    本來就沒有什麼大事的周瑜心情一下好了起來,笑道:“呂將軍看不起我們佔有的這幾個郡?哈哈,坐享其成不更好嗎?”

    就在這時一個探馬快步走了進來,對著周瑜一抱拳,正要開口,正在說笑的周瑜急忙問道:“是不是周將軍的消息?”

    探馬一笑,道:“是的!”

    周瑜連忙又問道:“到了?都平安到了?”

    看著探馬出了門,周瑜高興對呂蒙道:“這下本都督總算放心了。呂將軍,剛才不是說閑的慌嗎?有沒有興趣出兵?”

    呂蒙連忙說道:“有,當然有!什麼時候走?末將在這裡都閑出病來了。”

    其他幾個將軍聞訊也走了過來,都熱切地望著周瑜。周瑜心情大好,用手在空中壓了壓說道:“各位先休息,過段時間有各位忙的。”

    說完,周瑜高興地拍了呂蒙的肩膀一下,笑道:“呂將軍隨瑜來!”

    兩人走進書房後,周瑜快步走到地圖前,指著地圖說道,“將軍率領部隊務必先于我們大軍二天時間達到這裡,全力阻擋沙摩柯的援軍前進。”

    呂蒙看著周瑜指的位置,高興地說道:“大都督這招確實是高招,周將軍如果能順利到達指定位置,我們一定能……。”

    周瑜打斷他的話說道:“成不成功就看呂將軍、周將軍任務完成得怎麼樣。為了保密起見,瑜只給呂將軍五千人馬,將軍敢不敢帶這五千人馬深入虎穴?”

    呂蒙道:“有什麼不敢?什麼時候出發?”

    周瑜語氣一沉,認真地說道:“就在今天晚上!將軍一定要秘密潛入,決不能讓沙摩柯他們知道。”

    呂蒙一聽連忙單膝點地,抱拳後嚴肅地答道:“蒙決不辱使命!”

    周瑜一把扶起呂蒙,再次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全靠將軍了!保重!”

    當天晚上,呂蒙就率領周瑜早挑選好的五千精兵悄悄出發了。

    過了一天后,整個合浦郡就開始雞飛狗跳了,沉寂多時的軍營又開始熱鬧起來,各地的兵馬開始陸續奉命調入,糧草、武器也開始集中,將軍們在軍營與大都督府之間跑的越來越勤了。

    一直密切關注這裡動靜的沙摩柯自然很快了發現了合浦郡的異常。他一方面派人通知各郡做好防禦周瑜動武的準備,一方面把崔州平、吳巨、區景等人請來一起商量對策。

    區景首先說道:“依末將看,這次周瑜出兵肯定是為了配合關羽、諸葛亮他們進攻長沙,現在長沙馬上就要開戰了,他們擔心我們派兵去支援。所以,末將認為周瑜要進攻的話,肯定會進攻我們蒼梧郡。”

    沙摩柯看了這個隨吳巨一起投降過來的軍官一眼,誠懇地問道:“區將軍為何肯定周瑜策應關羽大軍就必攻我們蒼梧呢?”

    區景輕鬆地說道:“這還不容易想?周瑜所在的合浦郡離我們蒼梧郡比較近,攻下了我們蒼梧郡他們就可以再攻桂陽,只要攻下桂陽,周瑜的部隊就可以與關羽諸葛亮的部隊會師了。”

    吳巨連忙點頭道:“區將軍說的有理。沙將軍、崔太守,周瑜八萬大軍要攻來我們怎麼辦?”

    崔州平看了沙摩柯一眼,搖了搖頭道:“先不說周瑜會不會真的冒險進攻蒼梧郡,就是他們真的進攻蒼梧郡他們也派不出八萬兵馬。你們以為他們自己的地盤不要去守?如果真要出動,也就六萬來人而已。吳太守,你就放心吧。”

    沙摩柯也道:“區將軍也不要把劉備、孫權的關係想得那麼好。聯盟是聯盟了,但要周瑜不要自己的命來策應劉備的軍隊,那是不可能的。憑他六七萬人能連續攻下蒼梧、桂陽?我們難道就看著他們打而都不動?本將軍倒認為他不敢進攻蒼梧郡。因為我們這裡兵力最多,不但有五千常備守軍還有一萬機動部隊都在這裡,況且一旦仗打得危急時刻我們還可以調其他郡的人來支援,我們蒼梧郡處在高涼、郁林、桂陽的中心位置,都不遠。”

    區景忙問道:“那按將軍的說法,將軍認為他們會攻哪個郡?”

    沙摩柯老實地說道:“本將軍真的不知道。攻打郁林郡有可能、攻打高涼郡也有可能。崔太守你認為呢?”

    崔州平也說道:“不知。不過這事太重大,如果我們判斷錯誤我們的機動部隊就會調錯,也許我們以為他們攻高涼就把部隊派到高涼去,實際上他們卻攻郁林。等他們取下了郁林郡我們的援兵才從高涼跑過來,到時候跑錯路的機動兵疲憊不堪了,這些援兵本身都有可能被他們吃掉。如果真是這樣,那交州的局勢就危險了。”

    吳巨忙問道:“那我們怎麼肯定周瑜會攻哪裡,他又不會提前告訴我們?不如把一萬人分為二份,一個郡五……”說到最後,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在胡說就收住了話。

    崔州平道:“我們還是以不變應萬變。既然我們三郡距離都近,等他們動身二天后我們再做決定也不晚,至少不會上他們有可能採取的聲東擊西計策的當。只要我們在路上輕裝快進還是可以趕在周瑜部隊攻城前進城。”

    沙摩柯點了點頭,歎口氣道:“看來也只能如此了。這支機動軍由本將軍親自率領。另外請崔太守多派出一些探馬,密切注意他們大部隊的動向,千萬不能讓他們騙了。”

    “好的!”崔州平道。

    之後,幾個人又商量了很久有關守城準備、後勤補給、百姓安置等問題。

    第三天,沙摩柯等人終於清楚了周瑜大軍的攻擊目標是高涼郡,周瑜的五萬大軍日夜兼程往高涼郡前進,現在離目的地只有三天的路程了。

    雖然沙摩柯等人有點懷疑周瑜怎麼只帶了五萬人馬,與自己一方估計的少了一萬多,但他們沒有往心裡去,他們知道周瑜才佔領這些地方,派多一些部隊駐守這些新領地也算正常。

    同時他們也想清楚了周瑜為什麼要進攻高涼郡:他們並不是直接策應劉備在長沙進攻的部隊,而是一方面間接策應劉備在荊州的進攻,一方面攻下高涼郡則可以使周瑜在交州佔領的地方連成了一個整體,不再需要非走海路不可或從高涼郡與蒼梧郡之間衝破守軍的阻攔才能前進。可謂一箭雙雕!

    雖然崔州平、沙摩柯二人都有點責備自己當時沒有想到這一點,耽誤了二天時間。但現在心裡踏實了也沒有過多的擔憂。大不了讓部隊辛苦點,加快一下行軍速度就是,畢竟蒼梧離高涼不遠。

    等到准信的沙摩柯把防守蒼梧的工作交給崔州平、區景後,立即率領早就準備就緒的一萬機動兵朝高涼而去。他們的主力部隊八千人一路輕裝快行,二千錙重兵則在隊伍後面按正常行軍速度行使。所有人都知道只有進了城他們才能更安全更能發揮優勢也才有可能幫助城裡五千守軍擋住周瑜五萬部隊的進攻。否則,在平地雙方實力接近的話一萬人馬也就有把握對付對方一萬人而已,如果失誤,恐怕一萬人也對付不了。

    騎在馬上的沙摩柯知道只有半日路程後,懸在嗓門口的心才歸回胸膛。他提槍驅馬走到路邊大聲喊道:“各位再加把勁,只要三個時辰我們就可以進城了!快!”

    本就有點累的士兵聽了沙摩柯的話,無形中好象突然增加了一絲力氣,腳步又加快了一些。幾隻大象在主人的催促也也加快了步伐。

    就在這時,突然前面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
ssama 發表於 2009-5-26 23:56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9-5-29 20:40 編輯

第113回 《孫權劉備曹操齊動手4》


   就在沙摩柯勒馬驚訝準備上前去看著究竟的時候。一個探馬騎馬飛奔而來,他連馬也來不及下就報告道:“將軍不好!我們中了周瑜大軍的埋伏!”

    “什麼?周瑜的軍隊離這裡至少還有一天的路程,怎麼可能在這裡出現他的部隊?你看清楚了沒有?”沙摩柯憤怒的說道。

    “是周瑜的部隊!他們打著呂蒙的旗幟。”探馬快速地說道。

    “他們多少人?”

    “不清楚!他們埋伏在我們道路的兩側山坡上。用巨石和木頭擋住了我們前進之路。剛才我們有好多士兵被山上滾下的石頭和木頭砸死了。”探馬繼續說道。

    “見鬼了!”沙摩柯說完這話又大聲喊道:“準備戰鬥!”之後帶著護兵朝前急馳。

    其實不用沙摩柯的吩咐,所有的士兵都已經箭上弦、刀在手了。這些精兵的雙眼都在警惕地注視著周圍的群山。只有在沙摩柯他們的馬跑來時這些士兵才不慌不忙地讓一下路,等馬群一離開,這些士兵就恢復了原來的警備狀態。

    看了士兵鎮定自若的樣子,本來心有點急的沙摩柯也安下心來:憑這些堅強的戰士,衝破這小部隊的阻攔應該不難。這些士兵肯定是一些探路的小部隊,打著呂蒙的旗號也只是為他們壯膽的。

    可是當沙摩柯來到隊伍前面的時候,不由大抽了一口冷氣:前面的山頂上到處都是對方的旗幟和忙碌的士兵,他們現在正在把石頭、木頭一堆堆往下推。弓箭也不停地射向山腳下這些主動進攻的將士。

    一個小將見沙摩柯來了,連忙跑上前來報告道:“報告將軍,前面確實是呂蒙的部隊。具體人數還不清楚,但不會少於三千人。現在我們的去路完全堵死,只有衝破他們的阻攔我們才可能前進。”他的臉上全是泥土,衣服上也有幾滴鮮血,不知是與敵人戰鬥落下的還是自己的戰友負傷時粘上的。

    “他們的戰鬥力怎麼樣?”沙摩柯連忙問道。

    “看他們舉石、射箭的樣子,以及與我們拼殺時的動作,末將可以肯定他們都是訓練有素的精兵。”小將乾淨俐落地回答道。

    “我們的傷亡情況呢?”沙摩柯開始焦急起來。

    “不是很大,主要是他們放石頭木頭的時候,我們在這個狹窄的道路上只有兩排士兵在前進,只有最窄的地方砸死了十幾個人,剛才我們反攻的時候死了幾十人,其他沒有什麼傷亡。”小將答道。

    沙摩柯朝前面的山峰看了又看,猶豫著小聲說道:“山這麼陡怎麼沖?”

    小將也說道:“末將剛才察看周圍的地形,發現所有小路都被他們封死了。他們來這裡肯定有了一段時間,幾個緩坡都被他們挖壞了,很難沖上去。”

    沙摩柯看了幾個臉上露出慚愧神情的探馬一眼,正要問這麼多部隊到這裡怎麼沒有發現這個問題的他就閉住了嘴。

    沙摩柯來回走了幾步後把心一橫,說道:“沖不了也要衝。今天不沖過去,周瑜大軍就到了,那時候我們就更加沖不過去了。”

    小將毫不猶豫地應道:“是!”說完轉身就去組織他的手下士兵去了。

    沙摩柯立即命令士兵朝前集結,待眼前集中了三千多人後,沙摩柯把槍一舉大聲喊道:“高涼郡的兄弟在等待我們的救援。我們今天必須沖過去,各位緊跟著本將軍,沖!”

    士兵們按部署分成二撥分別朝路兩邊的高山沖去,他們一邊沖一邊呐喊著。

    因為山中沒有大路,士兵們沖過一段山坡後開始分散爬坡。所有騎兵的將士包括沙摩柯在內都棄馬步行。士兵們雖然鑽入了山林,但呐喊聲並沒有停歇。幾隻膽子大的鳥沒有被前面的響聲驚飛,現在卻再也不敢待了,驚叫著往天空飛出。

    開始進展還算順利,因為山腳的坡度比較緩,而呂蒙的部隊又在上頂上等待,加上樹林、雜草的掩護,沙摩柯他們的損失並不大,間或有一二個倒楣士兵被山上的箭射中或被從數縫中滾下的石頭砸傷。但前進到半山腰後,再也難得上去了,幾條羊腸小徑被對方挖斷,挖不斷的石頭路則被守軍碼放了一些大石頭堵住,他們躲在石頭後面和其他地方施放冷箭。翻一個小小的坎有時都要付出幾條鮮活的生命。最難受的是死了幾個人卻看不到對方,最多在敵人放箭的時候看見一下他們的頭頂或一點點身軀,但放完箭就躲起來或者跑到另外的地方去而不見了。

    在沙摩柯的帶領下,所有的士兵還是勇敢地摸索著朝前進攻,訓練有素的弓箭兵有時也能抓住那瞬間即逝的機會射殺幾個呂蒙士兵,所以他們雖然進展緩慢但到現在為止卻沒有完全失去信心。

    但再前進一段距離後,包括沙摩柯在內的所有人都失望了:

    他們的前面是一堵幾乎筆直向上的懸崖,山上的樹木也少了或者是被守軍砍掉扔到那條窄路去了,除了稍微有點平的地面有少許落葉外,前面幾乎是光禿禿的,不但無處可以躲藏而且無法攀爬。只要沙摩柯的部隊往上沖,山上就會滾在木頭、石頭或射下弓箭。憤怒的沙摩柯不信邪地帶人沖了幾次,但每次都被對方的弓箭或石頭、木頭給打了下來,連與敵人正式交手的機會都沒有。

    沙摩柯只好帶著憋了一肚子氣的士兵在對方的嘲笑聲中撤了下來。

    當然撤的時候雙方還相互練了練嘴巴功夫。上面的士兵狂妄地大喊:“有種沖上來!”下麵的人則咬牙切齒得喊道:“有種下來拼一拼!”或者喊:“只有孬種才知道躲在暗處放箭!”

    另一路進攻的部隊情況也差不多,也是在山腰僵持一段時間後灰溜溜地下來了。

    失敗的沙摩柯連忙找來熟悉地形的人,詢問著是否有其他出路通到高涼郡,只要是明白人就知道眼前這路是過不去的了。

    但他們的回答無疑使他更失望:路雖然有,但不是繞好遠的路多幾天行程的羊腸小徑,就是要先退回蒼梧郡重新走另一條路山路。

    沙摩柯知道,無論走哪一條路,浪費一二天的時間不說,也不能肯定那些路會不會被明天就要到來的周瑜大軍切斷。

    本就計策就不多的沙摩柯一下子真的急眼了:一時拿不定是冒死強攻還是再覓新路輾轉去高涼或者乾脆撤回蒼梧郡。

    但不久他的心更急了,因為他突然想到周瑜的大軍是不是針對自己這一萬大軍而來的?想到這點他擔心的就不僅僅是能不能達到高涼郡去支援了,而是擔心自己的隊伍在路上會不會被即將到來的周瑜部隊給消滅掉。如果自己這一萬部隊被周瑜消滅的話,那整個交州就慘了,不但高涼郡得不到救援而有可能被佔領,就是暫時無憂但沒有援兵的郁林郡也會重蹈覆轍。一旦高涼郡、郁林郡失去,那本來被這兩郡拱衛的蒼梧郡也就象被人剝出了衣裳,到時候也只能任人宰割了。

    想到這裡天不怕地不怕的沙摩柯不由出了一身冷汗。他立即命令全軍後撤,後軍改前軍,前軍變後軍從原路返回。

    雖然所有的士兵趕了半天多的路,部分士兵又參加了剛才近二個時辰的戰鬥,此時很多人都精疲力竭了。但他們還是毫無怨言地執行著沙摩柯的命令,立即轉身疾走。

    那些隨著大部隊前進的二十多頭大象也精神不振地掉頭返回,它們可沒有什麼精神鼓勵,有吃的有休息才能體力好,走起路來有勁。它們這麼連續跑路體力一消就變得懶洋洋地了。

    看著山腳下沙摩柯的部隊撤退,守在山頂上的呂蒙大軍也沒有下山來追擊,還在一如既往地填塞著那條已經堵死了的山路。

    沮喪的沙摩柯聽了探馬關於呂蒙大軍所做所為的報告後,愈發堅信周瑜這次出兵主要目的不是取城而是為了先消滅自己這一萬機動兵力,消滅這一萬機動兵力後再逐個城池地攻佔,那時候各郡之間相互不能支援,佔領它們就只是時間問題了。

    想通了這一層,沙摩柯也心安了一點,甚至有點對自己能當機立斷下令撤退而感到自豪: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只要這一萬部隊回到蒼梧,至少蒼梧郡就安全,現在只能這樣棄小保大。

    隊伍轉向沒有多久就與本來在後面的運輸部隊會合了,本來蒼梧郡與高涼郡只有二天的路程,而部隊又是同時出發,所以大軍與運輸部隊前後只相差幾個時辰。剛才戰鬥耽誤了一些時間,沙摩柯的大部隊又是轉身而來,所以他們就在這個黃昏時刻會合了。

    沙摩柯立即命令運輸部隊靠邊,讓前軍先過,之後再讓他們插在前軍和後軍之間一起返回。

    天色越來越暗,士兵越來越疲勞,但所有的人都在堅持著,都知道只有在周瑜大軍到來前到到蒼梧才能安全……

    到現在為止,可以說沙摩柯指揮部隊都是中規中矩的,雖然沒有什麼出色的指揮但也沒有犯什麼錯誤。但是被周瑜算計的他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回去呢?

    可不,當沙摩柯的部隊正在咬牙前行的時候,隊伍的前面突然出現了一支舉著火把的部隊,攔住沙摩柯隊伍前進的這支部隊打著的是“周”字將旗。

    沙摩柯手下幾個在前探路的探馬一眼就能認出前面騎馬提刀的就是東吳有名的大將周泰!

    先不說探馬驚慌失措地返身去向沙摩柯彙報,而說一說周泰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

    原來周瑜早就想好了今天這個局,他這麼做的目的確實就是想消滅沙摩柯手下的這一萬機動兵力,消滅了他們整個交州問題就迎刃而解了。他就是利用合浦郡處於與高涼、郁林、蒼梧幾乎相等路程的位置上,讓沙摩柯等人猜測不到自己將攻向哪裡而只能把機動兵力放在蒼梧的特點而設計的。其實攻郁林還是攻高涼並不重要,只要能引把這一萬人引出包圍圈就成。正好這時他發現有大的運輸船可以利用,所以決定對高涼郡下手,也讓沙摩柯等人以為自己攻高涼是為了打通交州各郡與揚州的陸路聯繫也為了策應劉備軍攻長沙,因而把機動兵全部放心地派出來。

    他讓周泰帶二萬部隊分批從合浦乘海船偷偷地到了南海郡,之後偷偷潛入到了離蒼梧、高涼、南海三郡的交界處不遠的地方。因為周泰一直在南海郡內部的偏僻山區行軍,加上沙摩柯等人一直以為南海郡只有二千多東吳兵鎮守,不可能派兵出來威脅自己的城池,沙摩柯他們派出的探馬和細作幾乎只盯著揚州是不是派新部隊過來,沒有派兵過來就以為萬事大吉,完全放鬆了對南海郡內部的監視,更沒有想到那些運輸船偷偷運來部隊讓他們在偏僻之地上了岸。所以周泰雖然率領二萬人的大部隊長途跋涉,但沒有被沙摩柯發現。

    躲藏在山上的周泰大軍等沙摩柯的部隊過去後立即出發,從南海郡的地盤沖出來進入蒼梧郡的地盤,快速插到了沙摩柯隊伍的後面,在一個山谷口立陣阻截,將沙摩柯的回路給切斷了。

    接到探馬的報告,面對前面二萬敵軍,接連受到打擊的沙摩柯反而冷靜下來了。沒有指揮疲勞的軍隊立即猛攻,而是命令部隊就地向中間靠攏,並在一個依山傍水的山坡地紮下了營寨。

    而士兵們不顧疲勞,立即就開始挖陷阱、設鹿角、立柵欄。全軍上下都知道這必將是一場死戰,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最慘烈的戰鬥!一萬多人沒有喧嘩也沒有哀歎更沒有驚慌失措,只是默默地行動著、準備著。

    把沙摩柯部隊包圍起來的周泰也因為連日奔波,士兵勞累。雖然不怕沙摩柯的部隊衝擊,但要發起衝鋒卻也實力不足。所以他也沒有急於求成,而是也在離沙摩柯大營五裡遠的地方安營紮寨,一邊向周瑜報捷一邊等待周瑜大軍的到來。

    第二天下午,當周瑜率領五萬大軍日夜兼程趕來後,沙摩柯的一萬人馬就被先後到來的周泰、呂蒙、周瑜三路大軍給團團包圍起來了。

    七萬五千對一萬,周瑜絕對占優!可以說周瑜幾乎把所有能派的部隊都派來了。

    當然周瑜也派了幾個使者去勸降,但無一例外地被沙摩柯砍了腦袋扔了出來。幾批使者的從人回去後帶出來的話都只有短短的四個字:“要戰就戰!”

    真可謂斬釘截鐵擲地有聲,讓興奮的周瑜也有點嫉妒那個年紀輕輕的劉嘉了:這小子到底何德何能,這些傢伙怎麼對他如此死心踏地?

    失去幾個派遣的使者,處於主動地位的周瑜自然沒有再派人去勸降了——人才損失不起。但也沒有被沙摩柯殘暴的行為激怒而立即進攻。他只是冷靜地命令手下準備了又準備,他既準備殲滅包圍圈裡的這一萬精兵,他更想引出高涼郡、蒼梧郡的守軍來援救,這樣的話才更有利於今後的攻城。

    但周瑜等了幾天,周圍二個郡的守軍卻依然緊閉城門,沒有派一兵一卒出來,似乎不顧沙摩柯的大軍死活。其實這是龐統動身前就吩咐好的,各郡五千守軍除非確定周圍沒有任何威脅才允許出城,否則就只要一心守城就行了,城守的時間越久越好。

    看守軍毫出出兵的跡象,稍微有點失望的周瑜只好指揮大軍對包圍圈裡的人動手了。

    這天上午周瑜和周泰、陸遜等將軍率其中的五萬人馬來到沙摩柯營寨前立陣呐喊。休息了幾天的沙摩柯大軍也不甘示弱地出寨迎戰。雙方的陣一布好,周瑜就命令全軍分左、中、右三路壓了上去。

    沙摩柯看著鋪天蓋地而來的敵軍也沒有驚慌,讓一部分士兵守在寨門口外,他親自帶領幾千人馬專攻陸遜率領的右路軍。激烈的戰鬥沒有進行多久,沙摩柯的部隊就開始出現了不支欲敗的跡象。

    正在指揮戰鬥的周瑜見有機可乘命令其他兩路大軍放棄其他的進攻而裝向對付沙摩柯:一路沖沙摩柯的中腰,一部沖沙摩柯的尾部,企圖和位於沙摩柯前面的陸遜部隊一起把沙摩柯的部隊全部吃掉。

    這時卻見沙摩柯突然大叫道:“大象!”

    正在戰鬥的沙摩柯士兵聽到喊聲後都立即脫離戰鬥向沙摩柯集中靠攏,甚至堅守寨門的士兵也奮力殺出來與沙摩柯匯合。

    就在周瑜手下士兵驚訝的時候,突然從沙摩柯營寨裡傳出一陣低沉的聲音,緊接著從裡面沖出來二十多頭大象。大象背上都坐了四五個士兵,有的持矛,有的挽弓,嚎叫著朝周瑜的部隊沖去。

    笨重的大象的腿就象一根粗大的柱子,每踏一步大地都要顫動一下,此時二十多頭大象的氣勢竟然與幾萬士兵發出的氣勢沒有多大的區別。它們在禦象兵的驅使下專往人多的地方沖去。

    它們身上都懸掛了厚厚的牛皮以擋住對方射來的箭和刺來的矛,加上它們本身皮厚身軀大,偶爾中一槍挨一刀沒有什麼大礙,有時反而會更加激化出它們的野性。一字擺開的二十多頭大象就如大海中航行的船隊,在敵群中前進著,在它們身後留下的是一條近百米寬的殘肢人肉“路”。

    當然在這條路上也有很多幸運者,他們既沒有被大象踩爛,也沒有被大象背上的士兵砍到,只是被大象的身軀帶倒了而已。象群過後,他們驚呆了,有的還坐在地上不動,有的雖然爬了起來,手裡也還握著武器,但他們不知道是追上大象去砍殺還是往兩邊去逃跑,他們就那麼癡癡地無神地望著,好象在等待別人來收割他們的生命……

    在這種變態動物的衝擊下,周瑜大軍因為人數眾多而形成的優勢在這一瞬間就失去了。很多剛才在戰鬥中占了上風的士兵還沒有享受到勝利的喜悅就被大象粗大的大腿踏成了肉泥。更多的士兵則是被大象龐大的身軀帶倒或者它們那一往無前的氣勢所嚇住,紛紛向後逃跑。

    後面的還在往前沖,前面的則往後逃跑。周瑜的隊伍很快就亂了,兩相衝撞相互踐踏,一時間喊聲、叫聲、罵聲、哭聲……亂成了一團。

    沙摩柯當然沒有手軟,他立即指揮部隊跟在象隊後面,踩著鋪滿了鮮血和碎肉的大地,嚎叫著砍殺那些還在發呆的東吳士兵。

    看到自己一方的優勢瞬間化為烏有,東吳的將軍一下傻了眼,他們都不管不顧地朝大象沖去。特別是周泰、蔣欽、徐盛等幾個將軍不知是他們過分相信自己的能力還是氣昏了頭,竟然拔開自己前面的士兵迎著大象的隊伍沖。

    雖然大象們參加戰鬥並沒有多長的時間,但都多少受了一點傷,因此現在的它們正是野性最大、心情最憤怒、精力也最充沛的時候。它們可不認得面前的人是將軍還是士兵,只要有誰膽敢蔑視它們,它們就撞誰踩誰。加上禦象士兵有意識地驅趕大象朝這些將軍沖去,這幾個蠻勇的將軍立即就遭到空前的危險:

    周泰的戰馬疾沖過來,雖然周泰的傷中了大象,甚至把象背上的一名士兵也掃到了地上,但大象與撞到了他的馬身上。平時顯得龐大的戰馬被大象一撞,立即就被撞倒在地,而大象的身子僅僅抖了一下而已,粗壯的腿還在前邁。

    騎在戰馬上的周泰被拋到了幾米遠的地方,砸在正在敗退的人群中。

    再次受傷的大象低沉地嘶叫二下,動作反而更快了。它的一條前腿踩在了周泰那匹張在掙扎的戰馬肚子上,只聽“撲”的一身,馬血和馬肚裡的糞便一下噴射而去,灑了周泰一臉一身,正在爬起身的周泰動作為之一滯。

    此時大象伸出了它的長鼻,向他卷來,一下卷住了他的腰身。
ssama 發表於 2009-5-26 2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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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回 《江油鎮總決戰1》


    騎馬站在遠處的周瑜一下子驚訝得說不出話了,心也呯呯地跳著。周泰手下的那些護兵也是怔怔的不知如何是好。

    騎在馬背上的沙摩柯手下的士兵一見高興極了,長矛立即朝周泰捅過去。

    在被大象長鼻卷到的那一刻,周泰大腦也是一片空白,但那只是一瞬間的事。當身子被卷著帶離地面的時候,周泰立即知道了自己的處境,也看清了周圍有不少士兵在逃跑也有幾個被其他人或者地面的軀體阻擋的士兵在東倒西歪。急中生智的他很快伸出右手,從旁邊一士兵手裡搶過一把大刀,然後舉刀那麼一擋,輕易地格開了刺過來的長矛,再順手一揮,將那又想刺過來的木柄長矛砍為二段。

    此時周泰的身子已被象鼻舉了起來,而且橫過來了,他身上的盔甲被象鼻箍的哢哢直響。周泰一張臉憋的通紅,額上的汗如黃豆大,一顆一顆地滾下。但他沒有慌神,把長矛砍斷後刀口一轉咬牙朝自己的胸前直插下去。

    直聽一陣喀喀喀的聲音,然後就是大象痛苦的嘶叫,很快大象就脫離象群亂奔起來,一邊奔一邊跳,完全瘋了的樣子。

    遠處的周瑜又是一愣,他先是奇怪為什麼大象發瘋,但立即就發現了是什麼原因——痛的:

    大象的鼻子被周泰給斬斷了,只剩下一小塊讓它吊在大象腦袋上,但它已經成了一長條的死肉,聳搭在白色的象牙上,再也無法伸縮了,傷口處的象血象自來水一樣地噴著。

    周泰自然從象鼻的束縛中解脫滾落在地上,鎮定自若的他在瘋象大腿踩他前的一刹那連著朝旁邊打了幾個滾而逃得了一條性命。瘋象向前疾沖而去,連象背上的人也被它抖落下來,不久他們就被氣急敗壞的東吳兵砍成了肉漿。

    一直在旁邊不知所措的護兵見狀,馬上拖著地上一身是血的周泰轉身就跑,

    同樣是對著象群沖過來的蔣欽倒是幸運得多,大象沖倒他跟前時,象背上士兵的矛沒有刺中蔣欽本人卻刺到了蔣欽的馬,馬受傷負痛馬上轉身就逃。而蔣欽此時被自己一方逃命的士兵搞的手忙腳亂,也就沒有精力去控制胯下的馬匹,所以他很無奈地被馬從遠處帶來,又被它帶到遠處去了。這次蠻幹的唯一“收穫”就是傷了心愛的戰馬。

    與周泰、蔣欽的情況相對而言最可憐的應該算是徐盛將軍了。當他順利沖到大象前的時候,收不住步伐的他和他的馬竟然沖到了兩頭齊頭並進的大象之間,而且給夾住了。除了腦袋能動以外,其他部件均被卡的死死的,而且,而且他和他的馬被兩隻大象夾著後退了好幾米。當他感覺到雙腿傳來的痛苦時,他的腦袋被象背上的士兵給剁了下來。

    死的好冤枉!好象他是自己專門送腦袋過去讓別人砍似的……

    周瑜也立即清醒過來,馬上傳令所有弓箭手對準象背上的士兵和大象的鼻子、眼睛等地方射擊。同時令人不停地大喊:“砍象鼻,砍象鼻!”

    雖然砍象鼻不是對具體某個人的指令,但那些被大象帶倒,或被大象追得走投無路的士兵一聽,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舉刀就往象鼻上招呼,或者抓到什麼就拿什麼對著象鼻打——也許是真的是急中生智,但更可能是狗急跳牆。

    同時每支部隊裡都有比怕死的勇士,聽到有人喊砍象鼻,他們就毫不猶豫地沖了上去,雖然大多數人在砍中象鼻前就被大象推倒或被象牙刺死或被象腿踩爛,但還是有少數不惜生命的人真的達到了目的——砍下了象鼻。

    失去鼻子而劇痛的大象們立即失去了控制,固然還有不少的大象帶著重傷繼續前沖,亂踩亂踏。但還有很多的則掉轉身子朝亂奔狂撞。顯然它們在這時候也沒有區分敵我的能力了,唯一知道的就是跑,就是沖!可以說所有人類都是它們的敵人,或者說所有在它們前面的生物——乾脆一點說,所有在它們面前的東西——都是它們的敵人,前面不管是人、馬還是一棵樹、一塊巨石它們也照沖不誤。

    雙方的隊伍都受到了大象們的摧殘,而且人數少的沙摩柯一方受的影響更大,大多數都是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些由自己的生力軍突然變為自己敵對面的大象們。

    找到了對付大象們方法的周瑜大軍士氣又高漲起來。他們一邊繼續圍剿到處亂跑的大象們,一邊慢慢整理隊伍,準備趁沙摩柯隊伍陷入恐慌的時候一口吃掉。

    但久經戰場的沙摩柯自然不會給對方這個機會,見大象一亂立即命令全軍後退回營。

    周瑜的部隊雖然在慢慢整理,但遠還沒有達到可以立即進攻的程度,此時他們無法組織起有效的進攻和圍堵,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龜縮進了營寨。雖然也有一些士兵也尾追著沙摩柯的部隊打了一會,但沙摩柯他們還是比較順利地撤了回去。

    一場開始時轟轟烈烈的戰鬥就這麼在雙方都不滿意地情況下草草地收場了。雖然周瑜大軍在殺死全部大象後也組織了部隊強攻沙摩柯的營寨,但由於士兵都很疲勞,沙摩柯的部隊防守嚴密,加上場地不大無法同時展開更多的部隊投入戰鬥,所以在沙摩柯部隊的頑強反擊下,周瑜大軍只好無可奈何地撤軍了。

    整個一天的戰鬥,雙方都損失很大,沙摩柯不但死傷了近三千士兵,還失去了二十多匹大象。周瑜雖然損失沒有百分之三十那麼高,但數量卻大,他死傷了八千多人馬,而且還失去了徐盛這麼大將。

    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有點玄妙了,重傷了沙摩柯的周瑜大軍並沒有繼續強攻。休整了二天后,留下一萬五千人由陸遜率領繼續包圍著沙摩柯的七千部隊和提防蒼梧郡的人來援救,其餘五萬二千多人在周瑜的帶領下直撲高涼郡而去。搞定了沙摩柯的一萬機動兵,周瑜的心思就開始放在地盤上了。他要陸遜困死、餓死餘下的幾千人。

    當然周瑜之所以要去攻打只有五千人防守的高涼郡除了不想讓這七千敵人拖住自己浪費自己的時間消磨自己的主力部隊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接到了探馬的報告說與郁林郡相臨的牂柯郡正在整理部隊,很有可能前來支援郁林郡。如果不儘快取下高涼郡並以此為基地進攻郁林、蒼梧的話,今後的戰鬥將增加更多的變數。周瑜估計自己以十倍之兵佔領無任何援兵的高涼郡並不難,也許佔領高涼郡之日就是困死沙摩柯之時。

    佔領高涼郡困死沙摩柯之後,兩軍將再次會師直取郁林或蒼梧。那時候自己大軍進可攻、退可守,就算這兩郡從牂柯、零陵、桂陽得地得到幾千援兵也不怕了。

    因此在長沙戰鬥最激烈的時候,周瑜也完成了對沙摩柯的圍困和對高涼城的包圍。

    荊州、交州都處在危急時刻,都在盼望著劉嘉、龐統的大軍來援。

    在前段時間幾次錯估了周瑜的崔州平則在儘量從周圍各地收集兵馬和壯丁來防守蒼梧郡,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能把城池守的更久一點而已。

    此時龐統大軍乘船逆江水才剛過秭歸城不久。到達益州與荊州的交界點時,他收到了李嚴傳來的情況通報。雖然信裡透露出李嚴堅守長沙城的自信,但龐統還是知道諸葛亮憑二萬多人就敢進攻六千人把守的長沙,肯定有他依仗的東西,雖然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所以一進益州他就命令送自己大軍進益州的船隊和二千水軍立即順江水東下去支援長沙,沿途將秭歸、夷陵的兵馬全數帶上。而自己這二萬五千士兵全部下船,走陸路繼續西進。另外命令駐守巴郡的黃權派巴郡的船隻順江而下來接應自己。

    這個時候,江油鎮表面看起來很安靜。雖然城牆上到處是變了色的血液,城腳是被雨水泡腫的屍體,但整個鎮子裡外都很平靜,最大的聲音還是那些在城牆腳下大吃屍體的烏鴉和野狗。

    包圍江油鎮的三方首腦張魯、楊懷、孫乾正在商議有關事宜。看他們臉紅脖子粗的樣子,顯然他們已經議論了好久,意見也不是很統一。

    楊懷大聲說道:“我們成都城再也無兵可派了!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當時我們城裡總共才六萬八千人,第一次就出來了四萬二,還有三千護糧兵。現在張遼五千騎兵在雒縣周圍騷擾,沒有一二萬部隊護糧肯定不行。你們想想,現在城裡除了新征的新兵和收容的張任潰散的部隊,我們哪裡還有兵調出來?依本將軍看還是你方張衛的二萬藍虎營派上去,他們放在後面沒有一點用,預備隊可以由其他士兵代替,只要給他們雷霆一擊他們就垮了,怎麼能讓他們去做預備隊,不是浪費嗎?”

    張魯則反駁道:“魯知道楊將軍的難處。但我們也調不出兵來了,楊將軍不要隻眼盯著我們的藍虎營,他們與黃忠將軍戰鬥了整整二個月,稍微休整一下不過分吧?再說預備隊是在關鍵時刻用的,當他們精疲力盡的時候,我們的藍虎營殺出,劉嘉必潰無疑。”

    楊懷冷笑道:“不要以為本將軍不知道,你們是在為你們的將來考慮。現在曹操在樊城增兵,肯定要打襄陽而報烏林大戰的一箭之仇。你們盯著的是那裡而不是江油鎮!”

    張魯臉一紅,但很快出乎另外二人意料地說道:“這也是一個方面。一旦襄陽被曹操佔領,我們上庸就危險了,上庸一失陽平關就危險,陽平關如果丟了,漢寧就無險可守了。所以我們藍虎營也有預備馳援上庸城的意思。”

    楊懷有點得意地看了孫乾一眼,道:“你們考慮這麼遠,那我們成都呢?龐統大軍馬上就要到枳縣了,一旦過了枳縣再到巴郡,馬上就可以到成都城下。不比你的上庸緊急?還有襄陽現在有劉豫州親自把守,張翼德又已經回到了襄陽,曹操怎麼可能幾天就能攻下來,依本將軍看最快也要三四個月才拿得下來吧?”

    孫乾有點不高興地插話道:“你們都是只考慮自己的安全了。你們難道沒有想過,如果劉嘉不儘快消滅,龐統大軍一到,我們就有可能前功盡棄嗎?”

    雖然對龐統到了以後未必就會有什麼大的危險,但現在雙方都在強調困難,所以都沒有反駁孫乾的話。過了一會,楊懷才說道:“就是!既然聯盟我們就要拿出真心來。你們這麼掖著這麼多精兵,除了考慮上庸外,是不是還有其他企圖?”

    張魯一聽,心裡雖然吃驚,但聰明的他肯定不會再承認這個事,所以他也大聲道:“什麼其他企圖?哪一次戰鬥不是我們打前鋒?葭萌關是我們破的,死傷的是我們漢中子弟。雒縣是我們首先攻城,死傷的又是我們的子弟,還有豬腰口山谷裡死去的也大部分是我們的部隊,綿竹城邊的牛角岔關隘也是我們漢中士兵一馬當先。江油關的黃忠是我們藍虎營攻破的……。這麼多的事實,你還懷疑我們保存實力,像話嗎?”

    楊懷則理直氣壯地說道:“你們死傷了士兵難道我們就沒有死傷?自從我們加入戰鬥以來,我們哪一場落後過?哪一場不是奮勇當先?雒縣戰鬥的時候除了張飛將軍就是我們在戰鬥!從雒縣開始追擊劉嘉後我們的部隊就一直走在最前面。豬腰口總共損失一萬多人我們就占了三千。你還要我們怎麼做才滿意?再說你們當然要做多一點,因為勝利後你們要從我們益州劃出一大塊地給你們。哼,現在這麼不出力,你們應該受之有愧吧!”

    孫乾拉著兩人的手說道:“說這些傷和氣的話幹什麼?又有什麼用?你們是不是認為昨天的那場戰鬥差一點就成功,認為取下這個江油鎮消滅劉嘉的日子就不遠了?所以你們就開始考慮後路,是不是?”

    連續問了幾個問題後,孫乾又說道:“乾雖然不懂打仗,但有些事還是能看出來的。我們固然沒有用全力,難道劉嘉就用上了全力?乾現在問你們,你們看到他們驅趕了多少老百姓上城?為什麼趙雲、黃忠開始沒有出現,只到後來情況危急了才率兵上來?劉嘉做為主帥他自己又上來了幾次,待在城上的時間有多久?……,是的,他們是輪流在值守,也許他們一半的力量都沒有用上呢。俗話說狗急了跳牆,如果真的城快破了,他們一旦使出所有的力量,就算我們全力以赴,我們未必就能取得了此城。也許我們被他反咬一口還說不定!”

    張魯、楊懷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道:“不可能!”說完後兩人一怔,相互看了一眼後都住了口。

    過了一會,楊懷才看著張魯說道:“只要你們出全力,我們從東南西北四門同時進攻,他劉嘉就是有三頭六臂,我們也可以砍掉他。”

    之後他轉頭對孫乾道:“仗打到這個份上了,本將軍不相信他們還藏了什麼實力,也不相信他們還能挺住!昨天如果張衛的藍虎營上去的話,也許現在我們在鎮裡拿劉嘉問斬了。哼,就是有些人為保存實力而白白死了幾千人。”

    “你自己不也有五千精兵沒有動嗎?還對我們這個方向佈防。哼,如果不是別人勸住了魯,魯當場就要……就要罵得個狗血噴頭!”張魯雖然忍性比楊懷當將軍的這個好點,但總被楊懷激怒,他也不客氣了。

    孫乾聽了兩人又要頂牛,臉色一變,大聲說道:“行了!你們是準備來一個內部拼殺才甘休嗎?你們要拼乾不反對!乾立馬就回襄陽。只是乾要說的是,只要你們拼起來,劉嘉就一定會乘機殺出。那時候各位恐怕死無葬身之地,相信這點你們比乾更瞭解。你們肯定記得我們在豬腰口僅僅稍微失誤了一點點就被劉嘉這狡猾的傢伙吃掉了一萬多人。其實,不要說你們內部拼殺,就是兩方不和,不同心協力,裡面的劉嘉和外面的龐統就能讓你們臉面盡失。你們要鬧,也要等消滅了劉嘉,趕跑的龐統再去鬧,到那時候你們才有資格,那時你們哪一方鬧勝了才可能贏得地盤和勢力。現在你們這麼鬧就是鬧勝利了,還是要被劉嘉消滅砍掉腦袋。二位覺得有意思嗎?”

    見兩人紅著老臉低頭,孫乾繼續道:“乾還要提醒二位的是我主把守襄陽城絕對萬無一失,雖然我軍主力在關將軍、軍師帶領去攻打荊州,不計自己的得失而盡可能拖住龐統大軍的步伐,但襄陽在我主和張將軍守衛下不說三個月四個月就是三年四年三十年也沒有問題。襄陽的安全不用各位操心!而龐統大軍也不是今天明天能到,他的行蹤二位比乾更清楚,他現在才出荊州,沒有一個半月是到不了成都到不了雒縣的。……,現在請二位靜下心來,再重新討論一下我們什麼時候和怎麼與劉嘉進行最後一次大戰!”
ssama 發表於 2009-5-26 23:59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9-5-29 20:32 編輯

第115回 《江油鎮總決戰2》


   孫乾見二人還是沒有立即進行商量的樣子,小聲勸道:“既然二位都認定眼前的江油鎮指日可下,又擔心外部的曹操和龐統可能來吞併你們。那二位為什麼不先把江油鎮取到手了再談防守曹操、龐統的事?你們這樣都有意保存自己實力而想對方多損失一些,可能嗎?現在話已經挑明瞭,以前本來就是敵對的雙方,二位又都不是傻子。那你們應該明白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再怎麼做也是不可能實現你們心中的那個想法的。現在最好的辦法也是唯一雙方有利的辦法就是再徹底地合作一次,把劉嘉真正給滅了,然後去驅趕龐統大軍。等勝利後你們各自按協議退回自己的地盤,然後你們再去爭一個高下來。”

    孫乾的話說到這個份上,把兩人心裡的那點私貨都抖落了出來。二人都有點無措地看著其他地方。孫乾想了想,又語氣嚴肅地說道:“另外,乾還有一句話,不管你們愛聽不愛聽,在這裡乾都要說出來。本來這話說出來傷和氣,但乾看你們還沒有最後贏得勝利就這樣做,只好現在說了。這話不是威脅二位,只是在這裡表明我們襄陽的態度。”

    二人見孫乾說的這麼嚴重,都一齊轉頭緊盯著他。

    孫乾堅決地說道:“張將軍回襄陽前就對乾說了誰要是在消滅劉嘉前作出對三方不利的事來,甚至於對盟友下手,那我們襄陽就反對誰,就會與另一方聯合起來消滅誰!”

    ……

    二人雖然互不買帳,但最後在孫乾的辛苦地勸說下達成了一致:為儘快消滅劉嘉,之後共同對付已經進入益州的龐統大軍,二方均同意拋棄前嫌盡可能利用自己的力量與劉嘉進行最後的生死決鬥。

    在兵力使用方面雙方也都做了一點讓步:

    張魯的二萬藍虎營分為二部分,一萬作為攻城前鋒第一批加入戰鬥、一萬做為預備隊留在關鍵時候使用;

    成都的那二萬被張遼逼出來的護糧部隊分一萬出來鎮守雒縣,本來鎮守雒縣的部隊部分移駐紮綿竹,部分與綿竹原來的守軍一起來攻打江油鎮。

    在戰場進攻方面,張魯負責東、北、西三門的進攻;楊懷的部隊負責南門的進攻!

    進攻時間定在三日後進行。

    最後雙方盟誓約定:不取下該城決不收兵!

    可以說雙方的裂縫在孫乾的斡旋下,表面上修補好了。

    之後,三方還議定了一些細節。主要是進攻時間、場地分配、預備隊的安置等。按孫乾的說法就是雙方必須做到全力以赴又不讓盟友有什麼猜忌,甚至進城後各自進攻的區域、兩方聯絡方式、戰利品的分配、俘虜的處理等等都定了一個大的框架。

    當然具體的事情則需要各方的謀士們在他們商量完之後去完善。

    做完這些事情,三人都松了一口氣。甚至於相互體諒地笑了笑,一起從帳篷地走了出來。信步走出營寨,在護兵的護衛下信心十足的遠看著江油鎮,對並不高大的城牆和上面的守軍評頭論足。

    楊懷看著城牆上飄動的旗幟感慨地說道:“想不到這劉嘉小賊升起快,滅亡卻更快!”

    然後似乎意尤未盡地笑道:“對了,在動手前我們是不是舉行一個什麼儀式,否則一代少年豪傑就這麼被我們的亂軍砍了豈不對不起上蒼?也有點無趣了?哈哈……”

    張魯也笑著說道:“楊將軍不說,魯還差點忘記了。劉嘉那個二哥,也就是張飛將軍在涪水關俘虜的劉闡不正好用來為我們祭旗嗎?聽人說他天天罵人,都罵得自己瘦了好幾斤。正好幫他解脫解脫。哈哈……”

    笑著笑著,張魯的臉突然變得猙獰可怕起來,他道,“抓到劉嘉,只要他不死,老夫要把他點天燈,死了老夫也要讓他碎屍萬段。還有劉璋老賊,老夫也不會放過他!他殺了老夫的一家老小,老夫也要把他劉家斬草除根!”

    ……

    就在張魯他們三人躊躇滿志討論動手的時候,困在江油鎮的劉嘉與徐庶、華佗等人正在看望昨天的傷病員。昨天那場戰鬥非常激烈,張杜聯軍出動了五萬人從南北兩邊同時攻城,雖然他們的戰鬥還是總攻前的預演,但那些一路都是打勝仗的士氣們卻都依然奮不顧身,被守軍砍下一批又攻上一批。

    那些輪班值守的士兵差點頂不住了,有些地段多次丟了再奪又再丟又再奪,來來回回進行了好多次,最後還是趙雲、黃忠各率一軍出面支援才把局勢穩定下來。雖然劉嘉他們雪藏了一些實力,但還是能看出張杜聯軍的實力不容小看。一些參與戰鬥的士兵特別是那些參與幾次爭奪城牆的士兵暗地裡開始懷疑這場戰鬥的結局了,士氣也開始不顯形的下降著。

    看到傷兵的慘狀,劉嘉和徐庶等人情緒也有點低落,他們在回府的路上都沒有開口,只是匆忙地趕路。幾個將軍則在他們後面有說有笑著走著,一點也沒有顧及前面兩人的心情。或許是沒有看見,也有可能是想用說笑的動作來寬慰劉嘉他們的心。

    但劉嘉和徐庶進了大門後心情就立即開朗起來,因為醜陋的張松笑著迎來上來。只要這個掌握情報的人笑,二人就知道肯定有什麼好事。

    果然,待其他無關的人走開了,張松笑著道:“今天總算收到士元的消息了!”

    “哦,太好了!他們準備怎麼樣了?”劉嘉高興地說道。自從綿竹失守後,那個信鴿基地就被迫轉移了地方,鴿子的巢穴一轉移劉嘉他們就很難收到各地的資訊了。特別是被張杜聯軍包圍在江油鎮以後,外面的資訊幾乎完全斷絕,全靠一些留下的細作傳遞資訊,不但速度慢而且很不安全,讓劉嘉、徐庶等人幾乎一天之間成了瞎子。現在突然收到細作送來龐統的消息,自然都喜出望外了。

    張松搖了搖頭道:“消息很簡單,士元那邊的情況只說了四個字:一切順利。”

    “那他對我們有什麼建議沒有,或者有什麼提示沒有?”劉嘉又問。

    “有是有,但不知是不是這個意思,他寫的也只有四個字:急盼佳音。”張松道。

    聽了這八個字,劉嘉、徐庶、張松和聞訊從其他地方趕來的法正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氣,相互看了一眼,笑了。

    一切順利也就明確說明了龐統的一切行動都在按事前商量好的計畫在進行著,而且進展非常順利。急盼佳音意思也差不多,就是說龐統在外面的行動都準備好了,江油鎮可以隨時開始行動了,而且越早發動越好。

    “哈哈,元直、孝直,你們猜士元的大軍到了哪裡?”劉嘉幾步跨進門後笑著問道。

    徐庶微笑著說道:“按行程計算,士元的二萬多大軍現在應該到了益州與荊州的交界處。最慢應該過了秭歸,最快接近了枳縣,具體在哪裡,庶不知道。孝直你認為呢?”

    法正也微笑著道:“差不多!”

    劉嘉看了看地圖,指了指枳縣的位置,說道:“他們應該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了吧?不知于禁將軍他們到了哪裡。”說完,劉嘉得意地做了一個大大的摟抱動作,笑道,“從現在的情況看,我們這個計中計好象成功了。會不會有人看出來?”雖然這麼問,但劉嘉的表情顯示他不認為有人識破了他的計策。

    徐庶道:“主公這一連串的計策如果不是庶參與其中,真的很難識破。就算有人識破那也只能識破一二處,不可能全部識破。對我們整個計畫沒有大礙。現在張遼將軍在雒縣附近,我們眼前的敵軍有增無減,說明敵人還沒有識破。張魯、杜季他們不識破,其他人識破了有什麼用?哈哈……”

    法正也難得地說道:“我們裝得這麼象,張魯他們真地以為我們的江油鎮搖搖欲墜,只要再添一點兵就可以了,外面士元在接近,樊城曹操在集結。他們哪裡會不中主公的計。依正估計,張杜大軍發起總攻的時間應該很短了!特別是昨天他們四萬人就在我們城牆上堅持了不少的時間,他們肯定以為該試探的已經試探完了,加多些兵、加多些攻城器械就一定能成功!”

    劉嘉道:“哈哈,那就來吧!”

    笑鬧完這些事,劉嘉又轉過頭來問張松:“有荊州、交州方面的消息嗎?”

    “沒有!士元的這二句話還是我們的細作昨天晚上用箭射進來的。直到剛才才被人拾到交過來。”張松搖了搖頭說道。

    接下來幾個興奮的人又出府上了城牆,幾人正好看見了遠處的張魯等人在看著城牆指指點點。

    劉嘉順口問身邊最近的法正道:“孝直,你看他們是不是在商量總攻的事?”

    法正眯著眼睛認真了看了好一陣,好象要從他們的行動中看出劉嘉剛才的答案。不過過了好久,劉嘉以為他不會回答自己了,他才說道:“看不出!不肯定!”

    他的話讓幾個人都笑了,特別是在城上值守的兀突骨本來就雙眼熱切地盯著法正,可聽了他的回答恨不得打他一巴掌,但又不敢打,只好大笑來掩飾。

    見大家笑,法正倒一本正經地說道:“他們的營寨與以前毫無變化,兵力佈置也與以前一樣,攻城器械還擺在原地,說明他們這幾天還不會有大的行動。但既然他們三人同時出現對著城牆議論紛紛,肯定近期有大的動作。所以正不敢肯定地回答主公的提問。”

    聽了法正的話,兀突骨一怔,連忙收住了笑,佩服地看了法正一眼後就帶著他們的護兵去巡邏去了。

    第二天下午,探馬來報張杜聯軍開始了兵力調動。果然在城外傳來陣陣細微的人喊馬嘶聲,雖然隔的遠,但仔細聽還是能聽到。

    徐庶、法正一聽馬上就朝外面跑,他們的護兵也急急忙忙跟了上去。當劉嘉和趙雲、黃忠等人登上城牆打量城外部隊的移動情況時,徐庶迎了過來,他對劉嘉等人說道:“他們肯定在三天之內就會總攻!”

    “最後一戰?他們部隊全部出動?”劉嘉看著城外黑壓壓的敵軍說道。

    “是,看情形他們是全部出動,分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一起進攻。每個方向都是主攻。其中楊懷的成都兵負責南門,其他三門由張魯的部隊負責。”徐庶道。

    “那不每個方向都有四萬多人?”張任連忙問道。

    “是的。”徐庶道。

    黃忠打量了一會,指著一個方向說道:“這次張魯下大本錢了,連一直舍不用的藍虎營都出動了,哈哈,黃某總算可以大幹一場了。”

    劉嘉連忙順著黃忠指的方向看出,但除了發現一堆堆的士兵在忙碌在移動外,實在看不出他們與其他精兵有什麼不同。因此他問道:“黃將軍,你怎麼知道那是藍虎營?你認識他們的人?”

    黃忠笑道:“認識是認識幾個,但他們不在。其他他們很好認,主公你看其他士兵除了興奮就是興奮,好象即將到了的戰鬥是一場好玩的搶寶行動。藍虎營士兵不一樣,他們還是與一樣地冷靜,沒有害怕也沒有過分地興奮。對了,主公,哪天開始打就讓黃某守這個位置,上次在江油關老夫還沒有打的過癮呢。”

    “哈哈,那是少不了黃將軍的。只是黃將軍到時候能不能射中那個目標?”徐庶笑著問道。

    “哈哈,元直太小看黃某了。黃某就一直不明白為什麼主公一定要強調黃某等人的箭射出去後要立即趴在地上,而且還要醜態百出地張開大嘴。這有必要嗎?黃某可是響噹噹的武將,趴在地上張開嘴真有點丟臉的感覺。”黃忠又一次說起了他說過幾次的問題。

    徐庶眼光無意中掃了城牆一個垛口一眼,說道:“到時候黃將軍就知道了。趴在地上丟什麼臉,上次我們在豬腰口埋伏的時候,哪個不是把身體趴在地上?”

    徐庶看的那裡很平常地插了一杆旗幟,只不過插旗幟的地方點了一個不起眼的紅點。

    到次日,張魯、楊懷大軍調動更加明顯,十六萬多部隊基本按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分成了四個集團,除了那些無法駐紮部隊的高山,城外到處都是連綿不絕的營寨,把整個江油城圍了一個水泄不通。不考慮營寨的寬度,四面營寨加起來其長度肯定不會小於二十裡。他們似乎是知道城裡部隊不敢再沖出城了,就把那些妨礙自己部隊行動的陷阱給填掉了,連鹿角也收了起來。

    每個方向都有大隊的人馬在守軍一箭之外連回奔跑著,一邊跑一邊對著城裡辱駡不休。

    完全是一幅只攻不守不把城裡人看在眼裡的架式。

    當然劉嘉大軍也沒有閑著,開始把所有士兵和壯丁動員起來,把守城物質盡可能多地運往城頭,城牆上巡邏的士兵開始成倍增加。整個城裡也實行了宵禁。一到夜裡除了守城的士兵和做事的民工,其他人一律不許出門,違者格殺勿論。

    此外當天夜裡,劉嘉就按照以前的約定在城頭燒了一把大火。

    因為事關重大,多次經歷過戰爭的劉嘉也有點激動,說不出是高興、興奮還是害怕。睡意更是全無,只有有空閒就把徐庶拉到自己身邊,與他討論一個又一個細節,有的事情都討論過無數次了,以至於徐庶都不想再說。

    每次徐庶看到劉嘉有點心神不安的樣子,都說道:“主公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就算那火藥炸不響也沒有關係,我們完全能守住這個城。反正我們是做好死守的準備,只要能堅持五六天不失城,他們就會洩氣,張魯那些教徒兵就會開始鬆懈下來。接下來我們的日子就輕鬆了。當然火藥能炸響更好,我們就可以主動沖出去殺敗他們,早日解決益州、漢中問題。”

    這天上午,城外傳來一陣呐喊聲,聲音非常整齊,內容也很奇特:

    “劉嘉投降!”……

    不聽真難想像十幾萬人同時發出一個聲音是什麼樣子。那真是驚天動地!四周的空氣都隨著喊聲有節奏地波動著,震得門窗喀喀直響,那些以屋簷為家小鳥驚得到處亂飛,而那些棲息在樹枝鳥巢裡的還不能飛的小鳥驚惶失措地亂叫亂跳,很多從高空掉落下來摔死了。

    但回答他們的卻是城上守軍雜亂的謾駡。

    沒有多久,城下呐喊聲就停止了。北邊城門外傳來一個高昂清晰的聲音:“城裡的劉嘉小賊聽清楚了!今我二十萬大軍替天除逆。識時務者立即率兵投降,可以保你們一條狗命。你們不要妄想你們這堵破爛的城牆能救你們的命,城破之日雞犬不留!”

    北門方向的守軍看到那個人站在一個昨天才搭起來的木臺上大聲地叫喊著,在他身邊是兩個赤裸上身各扛一把鬼頭刀的猛漢,在他們之間的腳下跪著一個血肉模糊身子單薄的人。因為遠,所以守軍看不清那是誰。在檯子的旁邊力著一根高高的旗杆。

    就在守軍在猜測著跪著的人是誰時,木臺上又是一聲大喊:“斬劉闡祭旗!”

    沒有多久張魯就登臺了,他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把腰間的寶劍猛地撥出來,往城門一指,吼道:“殺!”

    一瞬間戰鼓同時擂響,十幾萬大軍齊聲大喊:“殺!”

    隨著大地因十幾萬人同時衝鋒而顫抖,驚心動魄的江油鎮大戰正式揭開帷幕!

    也預示著這場由劉嘉、龐統導演,有劉備、孫權、張魯、杜季和曹操參與的,席捲荊州、益州、交州、漢中的戰爭由此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
ssama 發表於 2009-5-27 00:01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9-5-29 20:41 編輯

第116回  《江油鎮總決戰3》


    雖然張杜聯軍來勢洶洶,但守軍都是身經百戰的士兵,他們早就嚴陣以待。見聯軍嚎叫著沖來,一進入射程,守軍就不慌不忙地朝那些密密麻麻如螞蟻的敵人傾瀉著他們的箭支。

    聯軍就如一塊移動的大木板,守軍幾乎無需瞄準,只要用力拉弓就行,落入人群中的箭就算不能射中一個倒楣的傢伙,但也可以讓一二個人嚇一跳。

    士氣正旺的聯軍自然不會被這些弓箭所阻攔,有盾牌的偶爾還舉一下手裡的盾牌抵擋一下,大部分人則對飛馳而來的弓箭不管不顧,他們只是機械地朝前沖,前面的人倒下了,他們就毫不猶豫地踩著同伴的屍體衝鋒。

    不管守軍是不是懼怕,但十幾萬大軍朝這個小鎮同時進攻的氣勢卻是驚人的。士兵站在城牆上往下看去,很難看清下面某個具體的人,只覺得那是一片黑壓壓的吃人的惡魔。看到的是如林的刀槍、無數的雲梯。士兵們手裡高舉的矛和刀,遮蓋”了那黑壓壓的身影,衝擊守軍視野的只是那些刀和矛發射出來的白光、漫山遍野又如林的槍矛、湧動前行的雲梯……

    沖過一段距離後,聯軍也開始朝城上射箭,呐喊聲似乎小了那麼一點點,也許是數以萬計的箭支同時在空中撕裂空氣所發出的聲音把人們的喊聲給壓下了一些,也有可能是雙方的士兵在咬牙進攻時忘記了嚎叫。

    聯軍如潮水般很快就漫過了城外的那塊平地,漫過並不寬深地護城河,很快就搭上了雲梯。無數的士兵附在這窄窄長長的梯子上攀爬著……。

    趙雲手提銀槍鎮定地站在北城門的城樓中間。他沒有大聲叫喊也沒有催促戰鬥著的士兵,只是神態自若地站著,偶爾揮一下手裡地銀槍把那幾支即將傷到自己的箭支撥開,他的雙眼正看著遠處城下忙碌的人群。那裡是張魯的營寨,大軍雖然已經在攻城。但營寨裡還有很多在忙碌著什麼。

    在他身前和左右兩段城牆上,佈滿了士兵們:靠最外層以女牆為掩護的是一溜不斷拉弦射擊的弓箭兵,他們現在幾乎變成了一架機器,動作單調而快速:拉弦、放箭、取箭,再拉弦,再放箭……,一個士兵中箭或被下面飛來的石頭砸中倒下,後面地弓箭兵立即補上。

    在這一溜弓箭兵的身後接著就是一些手持推杆的士兵。這些專推敵方雲梯的士兵一見搭上來的雲梯就幾個人沖過去向外或向旁邊猛推。不過顯然下面也有士兵在保護它們,是以很少有被直接推倒而導致人跌斷的情況,但也阻礙了敵人的攀爬速度,有時甚至還能把只附了一二個士兵的雲梯給拖上來。在這些士兵的旁邊或著後面就是那些拋石、灑滾油、放擂木、扔石灰的士兵們。他們現在還在有選擇性地拋著石頭、潑灑著滾油、揚灑著石灰。顯然是久經鍛煉地他們動作非常的純熟。

    在城牆的中間位置是幾排持刀持矛的士兵,他們現在正半蹲著,在耐心地等待敵軍地上來。到時候他們將取代弓箭兵的位置,作為最後與攻城敵人面對面砍殺的戰士。因為不象前面的士兵一樣有女牆的直接保護,所以此時的他們手裡都握有盾牌,冷靜地迎擋著飛上來的弓箭,小心避讓著砸上來的石頭。

    在這些士兵地後面則是那些忙於運輸守城物質、加熱沸油、搶救傷患的壯丁或著準備下批參戰的士兵。

    雖然敵人已經到達了城腳下。但這裡還是一切都顯得有條不紊。

    負責防守西門的黃忠的表現則與趙雲的表現完全不同,他帶著護兵在城牆上來來回回地走個不停,也有一裡多長地城牆被他走了好幾遍了。他年紀雖然很大,頜下白須飄飄。但依然健步如風,而且現在地他笑容滿面。

    每走一段距離,他就要停下來向那些正在戰鬥的士兵問一聲:“敵人爬上來了沒有?”

    黃忠問完,卻沒有人回答他,他也似乎不需要士兵們地回答,依然笑了笑,拍一拍士兵的肩膀,笑道:“膽量不錯。差點趕上黃某了,哈哈……”

    士兵也已經習慣了他的詢問方式和笑聲。對於他的問題,你有閒心就可以回答,也可以不用回答,但不管你回答不回答,黃忠都會自己說下去。說完第三句話之後再離開。

    果然。黃忠又說出了第三句話:“好!好!好!”

    就算是跟了他幾年的老兵也不知道他經常說的這三個好字是什麼意思:是說敵人爬上來好?還是士兵們戰鬥得好?

    不過大家聽到他爽朗的聲音就感到心情平靜,心裡的緊張也減少了不少。

    黃忠說完好之後馬上離開。走到另一個地方去自言自語去了。

    防守南門的兀突骨與趙雲、黃忠的表現也差異頗大,如果一定要比較的好,那他的表現與黃忠的差不多,只是更興奮更活躍。他也在南面的城牆上帶著護兵來回跑動。

    他喜歡做的事是把頭伸到外面看一看正在攻城的敵軍。見下面有人在爬就對身邊幾個舉石的士兵喊道:“快砸他!他們在爬!”

    然後緊盯著下墜的石頭和下面的敵人:“哈哈……,砸得好!腦袋都給你砸爛了,不錯,老子給你記功!”

    但不久又罵上一句:“狗日的,這都砸不中?你砸的時候要用的腦想一想,看那個撫梯的會往哪裡跳!知道嗎?知道了?不錯!下次你給我砸死他。看見箭飛過來也要機靈點,不錯,就這樣扭一腰讓它們白跑了!”

    有時他還對著遠處楊懷所在的方向大喊:“楊懷匹夫。快點沖過來!老子手癢了!”他聲音雖大,但也無法蓋過幾萬人發出的呐喊和四周發出地慘叫,他的喊聲也只是周圍幾十個人聽見而已。

    但這也足夠了,這幾十個士兵聽了兀突骨的喊聲後,邊笑邊參次不齊地大喊:“楊懷匹夫快來啊!”

    看到士兵的笑臉。兀突骨高興地大笑幾聲,然後提著鐵槍帶著幾個護兵跑到下一個地方去鼓動去了。

    張任把守的東門此時已經變成短兵相接了。他沒有趙雲地冷靜,也沒有兀突骨的灑脫,他只是身先士卒地與士兵一切與爬上來的敵人撕殺著,他手裡的銀槍每刺中一人他就咬牙喊道:“來得好!”或者說:“去死吧!”

    戰鬥立即進入了白熱化的程度。

    一旦攻城的戰鬥一展開,雙方幾乎就沒有什麼計謀可言,憑的主要就是戰士的勇猛、士氣地高昂、人數的占優、器械的精良來取得勝利。

    這次因為是東南西北四方四門同時進攻,加上張杜聯軍用上了所有的投石車和井闌。箭支更是不計數量地望城牆上狂瀉……,戰鬥開始不久守軍的傷亡就開始大量增加起來。

    雖然張任把守的東門最先短兵相接,但真正壓力最大的還是趙雲把守的北門,這裡面對的是張魯的大本營,不但有張魯在後面看見這裡攻城地情況而使這些攻城的士兵更加賣力,而且最主要的是張衛那一萬藍虎營就用在這裡。張任那裡只是少量地段有強悍的士兵爬上了城牆,其他地段地士兵有時還能騰出手支援一下別人。趙雲這裡卻不同,幾乎在每個垛口都有人爬上來,每個防守的士兵都要拼命才能將爬上來的張魯精兵給砍下去。

    此時的趙雲早帶著護兵到城牆上去殺敵了,他沒有停留在哪個固定的地點。就這麼一路走過去,看見城牆上有初步立穩了腳跟的敵人他就迅速跑過去,幾下把敵人挑下去就奔到另外的地方。雖然形勢緊張但在城牆上真正能立穩腳跟的並不多,因為守軍佔據了城牆居高臨下地優勢。又準備充分,聯軍能夠爬上來的士兵與城牆上的守軍完全不成比例,而且這些爬上來的士兵大部分都帶了傷,有些甚至僅僅是爬了上來,守軍還沒有上去砍他,他就自己眼一閉死了!當然也有一些幸運的猛漢,沖上來時全身無傷,也能在城牆上拼砍一會。讓他身後有更多人爬上來,但也僅此而已,生存時間長不了幾秒。

    所以就算壓力最大的趙雲防守地這段城防也是有驚無險。

    戰鬥正在進行地時候,劉嘉、徐庶、法正等人在護兵的保護下來到了北面地城樓。

    劉嘉年輕氣盛也操刀和這些護兵一起參加了戰鬥。

    “趙將軍,情況怎麼樣?”劉嘉見一身血污的趙雲過來,連忙問道。

    “回太守。現在因為戰鬥才開始不久。情況還算正常。雖然傷亡比前幾次大了一點但完全沒有問題。唯一擔心的就是守城物質可能用的多了一點,怕用完這幾天今後就缺乏了。”趙雲冷靜地說道。雖然他一直在戰鬥。但體力消耗好象不大,說話連氣都喘一下。

    “哦,先這麼用吧,或許今後就用不上了。只要先打下他們的囂張氣焰,我們今後才輕鬆點。對了,趙將軍,在城下嘉好象沒有看見張魯。他什麼時候回營的?”劉嘉看著城下道。

    “他殺了太守的二哥後,部隊一進攻他就回營了。現在士氣正旺,可能他認為暫時不需要督戰吧。”趙雲道,說著他抱了一下拳就匆匆離開了,在他前方又爬上來幾個藍虎營的人。

    見爬上來的敵人不多,劉嘉沒有跟上去,而是繼續遠眺著張魯的大營,對眼前攻城的士兵視而不見。心裡在想:張魯匹夫等下老子炸火藥的時候,你會來嗎?

    讓劉嘉牽腸掛肚的張魯此時正在帳篷前看著自己的手下攻城,只不過與劉嘉相距有幾裡路,所以相互都看不清對方。

    他見自己的士兵不斷爬上去又不斷地摔下來,臉上一時興奮又一時懊惱。

    聽到閻圃在帳篷裡走動的聲音。他就轉身朝帳篷裡走去,一邊走一邊對裡面地閻圃和楊松道:“魯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感到著江油鎮似乎比葭萌關容易攻破,又感到它很難取下。想不到劉嘉小賊的戰鬥力這麼強悍,我們四面進攻還是處於膠著狀態,這仗到底要打多久才行。他們以前是不是故意示弱?”

    閻圃笑道:“戰鬥還只有一個多時辰,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攻得下?有的城要攻幾個月呢。我們雖然不要這麼長的時間,但十天半月能攻下就很了不起了。他們以前雪藏一點實力也是正常地,但剛才探馬不是報告說劉嘉上城了嗎?戰鬥才開始就上城,說明他們感到非常吃力了。”

    張魯說道:“魯只是感到有點奇怪而已。魯就不相信他劉嘉真有三頭六臂,經過這麼多次的戰鬥,他還能挺多久?我們每一方的兵力都是他們難以承受的。十天就十天吧,只要能在龐統達到雒縣前能解決問題就成。哈哈……”

    說到最後。張魯卻笑了起來,讓楊松感到有點莫名其妙。

    閻圃點了點頭,說道:“根據我們剛才收到從城裡射出來的消息說劉嘉他們已經把幾天用的守城物質都搬上了城牆,士兵也只有鄂煥率領的那五千精兵沒有動用了。據圃的估計,他們到現在為止就已經損失了二千多士兵……”

    張魯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原來魯和楊懷都以為江油鎮輕易可下,只要幾萬大軍一攻就行了,所以我們二方都在心裡打起了小算盤。想不到這小賊如此厲害。當時還虧了孫先生堅持要我們全力以赴。”

    閻圃看了看帳篷門口,然後嚴肅地說道:“圃倒認為主公為自己多考慮一點沒有錯。就算現在我們都全力以赴了,也應該做好萬一出事地打算。”

    張魯一驚,連忙說道:“先生擔心楊懷暗算我們?”

    “不是。楊懷他現在就算有心也是無力。圃擔心的是城裡的劉嘉。”閻圃道。

    “他們?不可能吧。剛才先生不是說劉嘉幾乎感到吃力了嗎?難道他還會主動進攻我們不成?”張魯不相信地說道。

    “圃是擔心他們狗急跳牆。現在的戰鬥才剛剛開始,他就把守城物質這麼不吝嗇地使用,很顯然他沒有要長期堅守的意思或者說他不是刻意準備長期死守。既然不長期堅守,那他們就只有二條路可走——逃走或消滅我們!”閻圃有點鄭重其事地說道。

    楊松立即反對道:“走?要能走他們早走了。以前不走現在能走到哪裡去?消滅我們?哈哈。現在世上這麼想的恐怕只有先生一人,他三萬多人能消滅我們十幾萬大軍?先生這是自己嚇自己吧!他把守城物質大量運上城牆是因為他們現在的民工多,又不知道到底用多少,所以寧多勿缺。這完全是我們十幾萬大軍同時進攻逼的,先生就不要做過分之想了。而且這些物質用不完可以存放在城牆上為什麼一定要按天數來運送呢?要是松作守城主將,也知道攻城最猛烈也有鬆懈下來的時候,只要頂住進攻方也就是我們的進攻二到三天,我們就會休整。所以現在就是要多用一點。給我們一個迎頭痛擊以打落我們地士氣。”

    張魯點了點頭,與楊松一樣等待著閻圃的解釋。

    閻圃搖頭道:“這些圃知道!圃是從他們這麼做的當中聯想到在他們身上發現的一系列迷惑不解地事情。圃的這話並不是針對這運守城物質這件事而突然發出來的。自從綿竹被我們用洪水攻下後,圃就發現情況有點不對頭,圃也就這些問題想了好久,就是現在圃還是沒有想通這劉嘉到底要幹什麼。”

    閻圃見兩人認真的樣子,明顯已經想了很久的他繼續說道:“首先是在赤壁之戰中有上乘表現的劉嘉突然變傻。在江油耽誤了一天半的時間。聰明如徐庶法正等人也一齊變傻,跟著劉嘉犯錯誤。這是第一個不正常。二是把張遼主動放出去,以前圃也以為張遼是被我們擋住進不來的。現在圃想起這件事並不是這麼簡單,甚至連趙雲那麼慢回雒縣都是他們用地計策。趙雲當時接應了張任後,帶著他們一路收容地二萬敗軍不慌不忙地趕回雒縣,在響水壩與張飛率領的成都兵打了一個平手。之後呢,趙雲讓張任的那些敗軍前往德陽休整。自己在張遼的接應下回雒縣。疑點就出在這裡,既然是遲早要讓敗軍去德陽的,為什麼冷靜地趙雲不在涪水關附近就讓他們去德陽而非要讓這些敗軍陪他走這麼一大段路?開始圃以為他們是想讓二萬敗軍參加防守雒陽才這麼做地,現在看顯然不是。這麼一來,趙雲走慢路,張遼接應而被阻就是故意做給我們看的了。”

    “第三是馬謖地行蹤是個謎,黃忠在江油關堅守這麼長時間不合情理。據我們細作說馬謖當時並沒有隨劉嘉急急忙忙趕到綿竹、雒縣去。他和一些士兵突然消失了,這附近周圍的老百姓也被他們徵用。甚至連道觀裡的道士也被他們徵用了,他們把這些道士和老百姓集中到了一個不知道的地方,之所以說不知道,是因為沒有人看見這些人參與修城。他們到哪裡去了?去幹什麼了?至今還是一個謎。劉嘉一回來這個馬謖就出現了,那些老百姓和道士們就出現在城裡。依圃的判斷,這個馬謖和他地士兵與徵集的老百姓一直都沒有離開過江油鎮。既然不離開,那麼他們肯定是事先就預計到了劉嘉要回來,不是嗎?劉嘉被圍還準備回來,這難道不奇怪嗎?……,還有黃忠。黃忠是一名無人能敵的虎將,又帶了近萬的精兵,完全是一支能用在重要位置取重要作用的部隊。如果劉嘉真心突圍的話,完全可以讓另一將軍如兀突骨、鄂煥等人帶著幾千人利用江油關、江油鎮、綿竹等關卡、城池、地形邊打邊退。我們的藍虎營最厲害也不可能追到劉嘉。同時劉嘉把黃忠用到前面去與趙雲一起組成尖刀部隊。那樣的話,突圍的希望是不是更大呢?劉嘉就更加安全呢?”

    說到這裡,張魯、楊松都不住地點頭。

    閻圃越說口氣越沉重,似乎自己也越來越確信自己懷疑的正確:“而他偏偏把黃忠放在江油關,讓我們藍虎營不能前進一步!他們這麼做不就是不讓我們進江油關並準備回來嗎?……,還有就是龐統地表現,表面看龐統在接到劉嘉被圍的消息後表現得中規中矩,一邊做救援的準備。一邊把交州、荊州的事交待得清清楚楚,表現得非常穩重。連從桂陽出發都選好吉日才動身,每天前進地行程雖然比平時的行軍的行程長一點點,但也僅僅是一點點而已。不急不躁固然是好,也是一個統帥應該做的,但也是不是也太穩重了一點呢?畢竟被圍的是他們的主公而不是普通軍隊。最可疑的是剛才主公看到的那消息。龐統為了長沙城竟然讓水軍返回荊州。自己地部隊上岸而行,這正常嗎?這麼不把時間放在心上。到底是來救人還是在幹什麼?俗話說救人如救火!是主公劉嘉重要還是長沙城重要?”

    張魯眼睛一轉,說道:“會不會龐統想自立為王?”

    “不可能!就算龐統有心他也辦不成,交州的沙摩柯可是劉嘉的心腹,龐統要反,第一個要防備的就是沙摩柯,龐統哪裡會把重兵交給他?現在長沙的李嚴、江陵的甘甯、武陵地土安都是只認劉嘉地角色,龐統是赤壁之戰後才掌權的,不可能掌握這麼多人地心。而且柯的孟光、巴郡的黃權、德陽的高沛哪個不是劉嘉的心腹?所以絕對不會因為龐統想自立而這樣。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是劉嘉的計畫,一個天大的計畫。”閻圃肯定的說道。

    張魯點頭之後問道:“那先生知道他們是什麼計畫嗎?”

    閻圃有點痛苦地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或者說還不能確定!但圃懷疑劉嘉被圍在江油關是、龐統出兵救主、張遼在雒縣騷擾這三件事都只是吸引我們的目光的,掩蓋的是他們其他的目的。”

    “是什麼?”張魯似乎想到了一點。

    “取成都!或許還不止,也許……”閻圃大聲道。

    楊松道:“龐統的大軍不到,劉嘉的人馬又被圍在這裡,張遼在雒縣周圍活動,他們哪裡還有兵去取成都?”

    “剛才我們不說到了他們還有二萬敗軍嗎?張遼不還有五千步兵沒有出現麼?現在成都空虛,只要稍微用計就可以手到牽來……”閻圃的話嘎然而止。

    因為這個時候帳篷外出現了一個人影,護兵在外大聲喊道:“孫先生到!”

    孫乾見他們三人在此,笑了一下,說道:“今日之戰果然不同凡響。依乾估計這低矮的城池在兩軍的聯合攻擊下指日可待。”不過他的笑有點苦澀。

    張魯轉身道:“是呀,那天多虧了先生的提醒。看來魯和楊將軍都低估了這個小賊的本事。”說到這裡,張魯故意猶豫著說道,“不知先生最近接沒有接到有關龐統行程的消息,好象我們的時間又寬裕了一些,只是……”

    孫乾道:“是呀,乾剛看到就過來了。這龐統到底是幹什麼?走路這麼慢吞吞的,難道他樂意看到劉嘉被我們消滅而自立為王不成?我們這裡攻的這麼猛,他竟然還敢讓水兵去荊州。”

    張魯看了閻圃一眼,心裡直樂,但臉上還是一幅不解的樣子,道:“有這個可能!這傢伙現在占了荊州又占了交州三郡,實力跟東吳的孫權不相上下了。他可不想失去長沙,救不救出劉嘉估計也只是做做樣子,如果黃權等人還聽他的,他可能還會前進一段距離,如果不聽他的,恐怕他就要回荊州去了。”

    孫乾自然沒有閻圃想的那麼多,剛才收到消息也只是懷疑,一聽張魯也這麼說,閻圃楊松點頭稱是,他就著急了,臉色一下變的灰敗,朝張魯拱了拱手就匆匆而去。

    看著孫乾狼狽的樣子,張魯等人一陣開心地大笑。

    就在張魯他們商量的時候,戰場上的情況發生了一點變化。

    連續進攻了二個多時辰的張杜聯軍已經累了,士氣開始下降了許多:進攻的節奏慢了下來,呐喊聲也不再驚天動地,只有那戰鼓還在一如既往地擂響著。

    守軍也有點鬆懈,現在他們也只是被動地應付著敵人的進攻。

    不過此時的戰場卻是慘烈無比,特別是城牆腳下堆了幾尺厚的屍體,本來水就不深的護城河已經快被殘缺的屍體填平了,那點點的水已經由血漿所代替。屍體、雲梯、沸油、擂木、矛杆、旗幟等等一切能燃燒的東西都在城腳下燃燒著,發出滾滾濃煙,也散發出刺鼻難聞的氣味……

    劉嘉、徐庶、法正、趙雲、黃忠等人正坐在北城門樓裡說著什麼。

    只聽劉嘉問道:“各位將軍等下還有力氣出城追擊敵軍嗎?”

    兀突骨首先表態道:“有!剛才還沒有過癮。什麼時候沖出去?沖出去殺才爽快!”

    “等他們休息吃完中飯再次進攻的時候!”劉嘉看著眾將問道,“只要我們的炸藥一響,你們就率兵沖出城。各位有什麼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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