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淋漓闖三國 作者︰澀黑咖啡 (連載中)

ssama 2009-5-20 22:33:5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9 46130
ssama 發表於 2009-5-20 23:45
第085回 《淚流滿面》


 騎在馬上的趙雲將軍現在是一臉的凝重,他的內心更像是壓著許多石頭一樣,全沒有昨天晚上想到要出兵打仗的那種興奮感。
  他之所以這麼煩躁或者說痛苦,全是今天早上吃完早餐後出現的一件怪事情。
  當時他正在調兵遣將時,一個小將跑過來對他說道:“府外面有一人堅決要見將軍。”
  “他是什麼人,現在這麼緊急,不見!”趙雲手一揮說道。
  “小的也是這麼說,可他說他是找將軍故人。”護兵說道。
  “這……,那就讓他先到後面等一下,等本將軍安排完正事再說。”趙雲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頭,臉上呈現一片不悅之色。
  當趙雲忙完正事回到後堂的時候,一個中年男子連忙迎了上來,朝趙雲鞠了一躬後說道:“趙將軍別來無恙!”
  “你是誰?本將軍好象並不認識你。”趙雲看了來人一眼,又看了小將一眼,眼神全是奇怪之色。
  小將還沒有答話,那人就滿面堆笑地說道:“趙將軍確實是不認識小的,小的原來在新野縣糜竺將軍手下為兵,很難見將軍一面。後來小的也隨糜將軍去江嘴口救趙將軍,卻和糜將軍一起被劉嘉太守給扣住了,所以將軍沒有見過小的,但小的見過將軍。”
  “那你怎麼到了這裡?找本將軍又有什麼事?”趙雲問完準備就走。
  “小的到成都來做生意。前幾天關……張鳳姑娘在小的那裡訂了幾隻鳥,交了定金,可當時小的當時手上沒有鳥了,只好去捕捉。不想待小的捉到鳥後再去找張鳳姑娘的時候,就找不到她了。問其他人有的說回牂柯去了,有的說回巴郡去了,可就是沒有一個准信,小的心裡急呀……。聽張鳳姑娘說這鳥是用來做藥引的,必須現殺現熬給張鳳姑娘吃以治療她偏頭痛的病,它們對張鳳姑娘非常重要。小的還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從遙遠的地方捕來的,”那人委屈似的說道。
  趙雲一驚,連忙揮手讓手下人出去了,然後厲聲問道:“你是不是襄陽派來的?你不怕本將軍砍了你嗎?”
  “哈哈,趙將軍明知故問了。而且趙將軍仁義無雙,怎麼會殺小的呢,我們不都為主公辦事嗎?”那人毫不畏懼地笑道。
  趙雲痛苦地皺了一下眉,過了一會兒說道:“你要本將軍怎麼做?” 說話的時候他還是掃了那人身邊的那只被布包起來的鳥籠一眼,雖然看不見裡面有什麼鳥有多少只,但能聽見裡面鳥所發出的“咕——”“咕——”聲。
  “這事小的要辦難於登天,而趙將軍辦則不費吹灰之力。只要趙將軍派一人將這幾隻鳥交給江油鎮一個米行的人就行了。關鳳姑娘到時候自會去米行去取的。”那人說道。
  “哦,”趙雲再次掃了那個鳥籠一眼,沉思了那麼一瞬間,最後堅決地說道:“好吧!”
  說著,趙雲就往外,走出門後對門外筆直站著的一個護兵說道:“你立即騎上快馬,限你明天上午前馬歇人不歇趕到江油鎮。當面告訴太守,就說太守手下一護兵訂購的治療偏頭痛的鳥馬上送到。……,對,你馬上就走!”
  “太守的護兵是誰?”那護兵隨口問道,同時轉身就朝外走去。
  “你不管!”趙雲厲聲說道。
  “是!小的錯了。”護兵一愣。
  趙雲見護兵走遠,連忙喊道:“回來!”護兵又是一愣,回身不解地看著趙雲。
  趙雲見護兵遵命而回,想了想,又抬頭看著天空,在沉思了一下,然後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對太守說,說本將軍請太守給一個薄面,不要為難……,你就是請太守給本將軍一個薄面就行了!”
  護兵再次一愣: “就這些……”但話沒有說完就止住了。
  “必須于明天上午趕到!”趙雲手不耐煩地揮了一下。
  看護兵走後,趙雲這才對門口另外兩個護兵道:“馬上把這位先生和他帶的鳥送打發上路。”
  兩個護兵立即機械地應道:“是!”
  在兩護兵的帶領下,提鳥來的那人喜滋滋地離開了,隨著護兵大步朝外面走去,但與那個提鳥籠神態不同的是兩護兵的臉上則有一點點驚訝之色。
  旋即,只聽趙雲怒喝一聲:“出——發——!”
  與彭羕、兀突骨分手的時候,趙雲還強裝笑容與他們說了幾句話,但出了城他的臉色就陰了下來,一路上一直是一聲不吭。
  但更奇妙事情還在後面,那就是趙雲率兵前往涪水關的途中不久竟然迎面遇到一個熟人帶領的一個小隊,而且這個熟人來這裡的目的就是專門來找趙雲的。
  他就是從葭萌關日夜奔來的孫乾!顯然他早知道趙雲會走這條路
  兩人見面後,趙雲有點不相信地問道:“公祐真的是從葭萌關來的?”
  “是的。乾可是換了好幾匹馬,走小路日夜不停,這個下人都是快到這裡才換的。現在身子快散架了,真是累死了。”孫乾說道,邊用手捶了捶腰間。確實他臉上白一塊黑一塊,雙眼深陷。
  本來趙雲還想問路上敗兵這麼多孫乾怎麼走得動的,但想他能在路上換幾匹馬,估計他們在這一帶的勢力不小,所以轉而問道:“那公祐這麼著急這麼辛苦來見趙某難道有什麼大事不成?”
  “當然有大事,孫某拼命趕來就是為了來救子龍將軍的。” 孫乾認真說道。
  趙雲不相信的問道:“公祐是為了來救我趙某?難道趙某有很大的危險不成?”
  “不是危險,乾會千里迢迢日夜兼程趕來嗎?子龍還是命令部隊馬上掉頭吧!” 孫乾伸出雙手做阻攔狀。
  “趙某的部隊為何要馬上掉頭返雒縣?不就是張任的敗軍嗎?趙某五千精兵何險之有?”趙雲問道。
  “是,遲了恐來不及了。” 孫乾肯定地回答道。
  “公祐你就說個明白吧。為什麼說來不及?”趙雲微微一笑,說道。
  “子龍知道葭萌關破了吧?”見趙雲點頭,孫乾道,“好,將軍是聽到葭萌關破了才出來的吧?將軍認為那葭萌關破了的話,涪水關會不會被張魯破了呢?”
  “趙某就是去救涪水關的,當然不希望它破,只要趙某進了關,趙某保證無人能破。”趙雲堅決地說道。
  “問題是現在涪水關已經破了!” 孫乾笑著道。
  “啊——?”趙雲一驚。連忙問道,“公祐怎麼知道?難道公祐經過那裡的時候已經破了?被誰所破?”
  “那倒沒有,但此刻應該破了。三將軍破的。” 孫乾有點自豪地說道。
  “啊?三將軍親自到涪水關來了?”趙雲又是一驚。
  “是呀。這次是三方對付劉嘉!估計明天清晨成都的士兵就會出發斷雒縣的後路。這樣一來,子龍前有張魯大軍,後有成都杜季的部隊。子龍不危險了嗎?”
  “所以,公祐就來救趙某?”
  “子龍是聰明人。”
  “但趙某有令在身,恐怕不能退卻,只能謝謝公祐先生好意了。”趙雲不冷不熱地回答道。
  “這令不奉也吧。子龍想這劉嘉的日子還有多長?劍閣關、江油關有張魯的精兵在堵截。雒縣將集中張魯十萬大軍、杜季的六萬大軍還有三將軍的人馬。子龍將軍你想像只有四萬多部隊的劉嘉能逃出來嗎?”
  聽了孫乾的話,趙雲有點不相信地看著他。
  孫乾笑道:“這決不是騙子龍的,將來包圍劉嘉四萬人馬的有十六萬大軍,絕對只多不少。其實子龍有一條大路可走,只要子龍點一下頭,子龍的前途就光明無限。”
  “又叫趙某投降劉玄德?”趙雲問。
  “怎麼叫又投降呢?本來玄德公就是子龍的主公,臨時來幫劉嘉的忙,現在只是回家而已。子龍不知道,自將軍到了益州這邊後玄德公就病了。還有軍師也日夜想念將軍,二將軍三將軍更是一直念念不忘。現在劉嘉已經中了我軍師的計,他的大軍覆沒只是早晚的事,大可不必要再跟著他了!” 孫乾有了尷尬地說道。
  趙雲好久沒有搭腔,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公祐,你知道玄德公在派人送趙某人的家人來江陵的時候要劉封說的那些話嗎?”趙雲臉上的肌肉因內心而扭曲著。
  “不知!怎麼說?”孫乾搖頭道。
  趙雲冷靜地說道:“劉封當著劉嘉等人的面說要我趙某人好好在劉嘉手下做事,一心一意輔助劉嘉。你們的話都這麼說了,現在趙某這麼投降過去的話,趙某人不一樣沒有面子嗎?你們的人都那麼大方,那麼要面子,難道趙某人就可以不要面子?”
  孫乾乾笑道:“呵呵,這麼說就是子龍將軍的不對了。玄德公這麼說也是想幫子龍將軍在劉嘉的心裡留一個好印象。”
  “是呀,既表示了他的好心,又顯示了他的大度。他可考慮了他人的感受?”趙雲苦笑著說道。過了一會趙雲又道,“江嘴口一戰,雲手下五百士兵死傷四百多人,我們戰鬥夠賣力的吧?結果呢……”
  “那是,那是。派子龍去玄德公似乎有了一點點私心。但子龍請想一想,當時如果不派子龍去,那玄德公派誰去呢?難道子龍還真的記恨這事?”
  “趙某沒有那麼小心眼,作為主帥戰場上也不能考慮那麼多,讓趙某去是對趙某的信任。趙某絕無怨言,趙某是軍人,哪裡會前怕狼後怕虎?現在劉嘉大軍不快要被軍師指揮的部隊包圍了嗎?趙某一樣不怕,不就是多殺幾個人嗎?”趙雲搖著頭淒苦地說道。
  “就是就是,那子龍的意思是……”孫乾不解地問道。
  趙雲看著遠方壓抑著內心的憤怒,說道:“趙某想說的是五百戰鬥之後剩下幾十個人。他們好不容易堅持下來不投降劉嘉,並被劉嘉送了回去。按說他們也算是為襄陽出了大力的吧?結果被你們不是讓他們滾回家就是把他們趕到趙某這裡來了,真使人寒心。據趙某所知他們也只是把他們在劉嘉軍營裡看到的、聽到的回去說了一些而已。要他們回家也行,但得按照有功之臣對待吧,可……”
  “乾對這個確實不知道,但,子龍這都是小事吧。只要子龍回到玄德身邊,乾保證……”孫乾愣了一下說道。
  “小事?一個將軍上陣沒有幾個貼心的士兵,還打什麼仗?還有,公祐對趙某的家人如何考慮?”趙雲道。
  “劉嘉馬上敗亡,益州不是張魯的就是玄德的,到那時候誰敢動將軍家人的一根毫毛?”孫乾他們確實也忙不過來去考慮趙雲的家小了,再說現在怎麼考慮?她們已經到牂柯去了。所以孫乾也就只好直說了。
  趙雲只是皺了一下眉頭,問道:“還有,劉嘉真的就如公祐說的那麼容易敗嗎?”
  “這次決不同往日!近二十萬大軍將他四萬不到的人馬圍困在野蠻之地的江油綿竹一線,他是插翅難飛。子龍也是統兵多年之人,不會不知道在這種形勢下的必然結果吧?” 孫乾又恢復了常態,語氣又自豪起來。
  “那公祐就等著劉嘉被消滅的好消息吧!趙某要走了,先生請便!”趙雲一提馬韁道。
  “子龍,你……” 孫乾驚訝地看著趙雲問道,想不到趙雲突然這麼說。
  “放心,趙某會還玄德公的那份情的,先生後會有期。駕!”說完,趙雲一拱手就要前行。
  孫乾猶豫了一下,還是堅決地說道:“子龍,乾要再告訴你的是前面的涪水關肯定被三將軍取了。將軍這麼前去,只能勞神費力,況且三將軍不久就會前來攻打雒縣,難道子龍要與三將軍當面廝殺?乾衷心希望子龍早做決斷,否則會出現兄弟相殘的慘局。別人就是仇人都可以握手言和,我們是沒有仇恨的兄弟,難道就不能重歸於好嗎?”
  正在前行的趙雲身子一下僵住了,半天沒有動靜。
  當孫乾趕上來看時,只見趙雲臉朝天空,熱淚早已流滿雙臉。
  孫乾一下驚呆了!
  ……
ssama 發表於 2009-5-20 23:46
第086回 《杳無音信》


  再說江油城裡當天上午的情況
  焦急的徐庶離開法正和李恢後,率一幫護兵急匆匆地出鎮朝老君山趕去。
  幸虧劉嘉帶的人多,一路相隔不遠就有防守的士兵,所以他們一行人趕到老君山倒也沒有下馬專門去問路。只要對著那些站在路邊把守的士兵喊一聲太守走的是哪一個方向,那些士兵都能給他們正確的指引。
  當徐庶與那幫士兵氣喘噓噓順著路上防衛的士兵指引的路線好不容易找了上來時,看到位於山腰的卻是張松等少數幾個人坐在荊棘叢中幾塊大石頭上休息閒談,幾個士兵光著膀子汗流浹背的。
  張松時而站起來焦急地望著遠處的高山,時而對身邊的士兵說著什麼。
  當張松聽見馬蹄聲而轉頭的時候,見徐庶一身大汗的騎馬過來,一驚。連忙迎上幾步,急切地喊道:“元直,是不是有事?”
  徐庶馬都不下,抬頭劈頭就喊:“主公呢?要他趕快回城!”
  張松連忙答道:“主公和馬謖、鄂將軍他們帶著二個醫生和一幫士兵上那邊的山去了,我們正在等他們過來。”
  徐庶一驚,急忙大聲問道:“他們是不是馬上下來?”
  張松一見徐庶的神態就知道發生大事了,但他只能回答道:“不知道!松在主公動身前就提醒他早點回來,他說看情況。……,是不是有什麼……”
  徐庶急了,連忙喝問道:“他朝哪個方向去了,快讓大家去找,快點!”
  說話間,徐庶等幾個人已經爬了上來。
  張松指著一叢草地說道:“他們就是從這裡出發的,前面路都沒有。這麼大的山哪裡一下找得到?”
  徐庶道:“那就快喊呀!一邊派人去找!”
  張松忙說道:“是!不過太守動身的時候說了,有急事就叫我們生一堆大火,如果他們看見火光和濃煙就會過來的。”
  “那快點找柴,把火燒起來。現在外面戰事緊急,他怎麼還有閑功夫遊山玩水呢。”
  “元直先別急,松已經叫人早準備好了乾柴和馬糞、牛糞。”說著,張松就叫人去點火了,同時命令他們齊聲大喊:“太守快回,有急事找!”
  徐庶的心情這才寬鬆了一下,敞開胸前的衣服讓徐徐而來的山風吹一吹身上的熱氣。同時一邊向張松稍微解釋了他們掌握的一些情況和他們的猜想。
  張松立即就認同了徐庶、法正他們的想法,贊同的說道:“張飛絕對不是這麼簡單佔領涪水關就收步,成都也肯定與襄陽有勾結。松想肯定是關鳳把我們所有的行蹤都通過某種方式告訴了襄陽。”
  說完,他焦急地說道:“我們來得及嗎?”
  “只有趁他們的包圍圈沒有完全合攏前沖出去,這樣的話我們損失才會小。一旦他們的阻截線形成後,我們再沖出去就難了。特別是如果我們短時間沖不出去,等張魯的大軍到了組成包圍圈,我們就更難了。” 徐庶說道。
  這時安排在山頂的大火已經燒了起來,滾滾濃煙直沖天空,相信在這種天氣裡十裡之內的人都可以看到,那些士兵也沒有停止呼喊。
  徐庶和馬謖等人耐心地等著,時間雖然並沒有多久,但二人感覺就象過了幾年似的漫長。心裡很希望劉嘉突然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每有風吹草動,他們的眼睛就轉到了那裡,但每次看到的都只是失望。
  徐庶等了一會兒,焦急地說道:“這個怎麼辦呢?”
  馬謖突然想起劉嘉臨走的吩咐,連忙從衣袖裡掏出象徵劉嘉身份的印章,對徐庶說道:“剛才謖也是急暈頭了,主公臨走的時候已經把他的印章交給謖了。他說如果情況緊急就讓你們先調動人馬,他下山後就立即連夜追趕大部隊。”
  徐庶接過馬謖手裡的印章,歎了一口氣道:“部隊走有什麼用,還有好多事需要他定呢。身在包圍圈中,哪裡只有調不調部隊這麼簡單的事?不過……,有這個比沒有好。這樣吧,庶就先去處理動身前所有事宜。幼常就在這裡等他或者派人到處尋找,只要看到他,幼常就要把當前的緊張局勢告訴主公,請他立即回城連夜追趕前面的部隊。”說完,他就垂頭喪氣騎著馬走了。
  馬謖雖然想勸他想開了急也沒有用,但這話實在說不出口。徐庶是一個聰明人,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自己勸也是白勸了。只是在徐庶轉身的時候,馬謖說了一句:“只要看見太守,謖就是遭殺身之禍也要把太守弄回城去。”
  就在張松等人心急如焚的時候,劉嘉他們已經到了不知離張松所在位置多遠距離的第二個洞口,找這個洞可花了他們好長的時間,不是有一個老獵人有點模糊的印象,在這個深山老林抬頭不見天的地方,能不能找到很真難說得很。
  雖然劉嘉上世跟同學來這裡玩過,但那時坐汽車來的,當時也沒有仔細留意這些地形,誰會想到自己會莫名其妙地回到古代呢?所以他只知道在這幾座大山裡有洞,但洞在哪裡哪些洞裡有自己需要的東西則一概不知。
  當時發現第一個洞,劉嘉是非常地興奮,興致勃勃地沖了進去,結果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心裡想要的東西。倒是在洞裡發現了一條暗河,裡面還有很多魚,這些魚也不怕人,聽到人的動靜後還主動地遊上來,只是因為魚體積小,雖然它們是半透明的看起來有點意思,但劉嘉和士兵們都對他們的興趣不大。他們在第一個洞裡面待了沒有多久就出來了。
  稍微有點失望的劉嘉帶著一行人就朝更前面的地方走去,動身前因擔心徐庶他們有事,劉嘉讓身體不很好的張松帶幾個士兵留在此地負責兩頭的聯絡。
  臨分手的時候,張松提醒劉嘉準備撤軍的事,劉嘉笑道:“不用那麼緊張!先生昨天晚上不是說了我們至少有二天的空餘時間嗎,嘉耽誤一天算什麼?再說涪水關哪能說丟就丟呢,他們那裡常備軍就有呂義將軍率領的六千人,張任那些敗下來的士兵總不會死絕吧?少說也有二萬能跟他到涪水關,是不?以二萬六千人守涪水關對抗張魯長途跋涉而來的大軍,堅守五六天沒有什麼問題吧?那裡糧草充足,離我們雒縣才二天的路程,趙雲將軍現在肯定也過去支援了,至少能頂好幾天,也許張魯永遠也攻不破這個關卡。”
  “如果涪水關又出現內奸呢?”張松依然勸阻道。
  劉嘉笑道: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世上哪有那麼多內奸?這涪水關是張任的最後保命線,能不派自己的心腹、親信駐守?說實在的,就是這張任太固執了,如果他讓呂義留在葭萌關防備那些內奸,讓涪水關由我們駐守,說不定現在都是安然無恙。不過如果那樣的的話,嘉怎麼會到這裡呢?要是嘉這次成功了,說來還得要感謝張任這個不顧全大局的傢夥。哈哈……”
  “爭權奪利古來就有,主公就不必過於苛求張任將軍了。再說我們未必就真的會安心為他們長期守後方?估計張魯一撤,呵呵……”張松故意笑道。
  “彼此彼此,哈哈……”劉嘉一聽更樂了。
  “主公可不要看這裡風景秀麗,樂不思蜀了。徐庶、法正他們在急等我們回去呢,難道這群山裡真有什麼寶貝?剛才這個洞裡沒有主公要找的嗎?”
  “就讓他們著急吧。哈哈……嘉與他們共事後,沒有看見他們急過,急急也好。”說到這裡,笑著的劉嘉似乎覺得這樣到底還是有點不妥,因此伸手從懷裡摸出他那顆象徵他身份的小印章對張松道:“如果我們來不及下山來,而徐庶他們又真的有什麼大事,先生就把這顆印交給徐庶,讓他們調動軍隊去應付突發事宜。嘉的事不用他們操心,只管按他們的計畫辦事。如果大軍開撥,我們會連夜追上。”
  “什麼?有可能來不及下來?”張松堅決地勸道:“不行!最多玩一個時辰,然後我們下山去。”
  連徐庶都難以阻攔劉嘉,張松自然更是不行。所以劉嘉還是義無反顧地帶著士兵們進山了。
  第二個洞口只是被一些古藤堵住了不到洞口附近看不太清楚而已,走進洞口才知道實際上它的入口很大也很平坦,裡面的空氣也比第一個洞口更好一些。
  不待劉嘉、鄂煥的吩咐,幾個士兵一見就很快點燃了火把,哄擁著進去了。
  領頭的幾個獵人似乎想說什麼,但看士兵進去了也沒有什麼異常就沒有說話。倒是劉嘉注意了他們眼裡的神色,連忙問道:“幾位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一個老獵人躬了一下腰說道:“太守,小的幾個人看這裡好象經常有狼群出入,不知這裡面有沒有狼?”
  “有狼?”馬謖連忙問道,聲音裡有了一點點驚慌,連忙站在了劉嘉的身邊。
  “大人,請看,這藤上還有狼毛呢。”一個獵人指著洞外的一條藤蔓說道,果然上面掛了幾根黑褐色的毛髮。
  “你們估計這裡有多少狼,我們二十幾個人能應付得了嗎?”鄂煥連忙問道。
  “不知道。”獵人道。
  “那我們分成兩撥吧?鄂煥帶幾個士兵陪主公在外面等,謖帶他們先到裡面看看,如果沒有危險主公再進去。”馬謖馬上建議道。
  鄂煥連忙點頭。
  劉嘉卻反對道:“不行,太耽誤時間了。再說人一分散力量就小了。我們同時進,人相互靠攏一點,留四五個士兵在洞口,一是好與外面的人聯繫,二是讓他們在洞裡生一堆大火,反正洞口這麼大,燒點火沒有關係,不管是狼還是虎見了火都會跑開的。”
  “好,就按主公說的這麼辦。”鄂煥很快就指定了一名伍長帶五個士兵守洞口,要他們儘快在洞口裡生一堆大火。
  那伍長一聽,連忙答應了,同時指著一個身體稍微單薄的士兵道:“唐放,你在這裡守看守我們的兵器弓箭,我們去砍柴了!”
  “是!”那士兵也立即挺直身子大聲應道。伍長則帶著四個士兵鑽進了林子裡。
  劉嘉暗自點了點頭:不錯,都雷厲風行的。
  劉嘉、鄂煥、馬謖和二個醫生象其他士兵一樣也一人舉著一個火把朝洞裡走去。洞開始不很大,就象普通人家的屋子一樣,只是牆和頂都不規則。
  雖然時有水滴落下來,但劉嘉看洞頂卻沒有看見石筍什麼的?
  劉嘉一邊仔細打量著身邊的石壁,一邊走著,心裡道:“為什麼這裡不長石筍?”他感到 有點奇怪,在他心目中好象沒有人進過的洞都有石筍石鐘乳什麼的。
  沒有走多遠,山洞變得更加寬大起來。
  他們腳下的路雖然不是很平,在火把的照射下還是走的比較輕鬆。
  雖然前面深不可測,也黑幽幽的,但因為人有二十多人。除了馬謖和兩個醫生外,這些人都是孔武有力之人,是以並不害怕。為防止迷路,隊伍後面幾個背著備用火把的士兵一邊走還一邊往地下放繩索,真可謂萬無一失。
  突然前面傳來什麼動物的叫聲:“喈吖——”
  獵人一聽,連忙緊張地說道:“狼崽叫!”
  果然不久走在前面的士兵就驚喜地喊道:“狼崽,哇,有四、五、六,六隻狼崽!”
  聽他的口氣,似乎等下有一餐好吃的了。
  鄂煥連忙命令道:“不許打它們!”
  現在太守在這裡,一旦把狼群引來就危險了。
  劉嘉身後二個獵人則小聲嘀咕道:“真是怪事,怎麼深這麼暗的地方怎麼有狼,它們會不會是從其他洞口誤撞進來的?”
  當劉嘉走到那些狼崽身邊的時候,看見六隻狼崽正驚恐地看著他們,看見人走近它們,特別是人們手裡火把跳動的火焰,讓它們恐懼萬分。它們一邊無助而驚恐地叫著,一邊往後退著。但它們身後卻是一條深溝,幾隻狼崽已經退到懸崖邊沿退無可退了。
  其實在人群的另一邊有較大的空地,但狼崽不敢穿過人群跑到另一邊,而擠在一處膽怯地嘶叫著。
ssama 發表於 2009-5-20 23:46
第087回 《身陷絕境》


 劉嘉雖然知道它們是狼,但看它們一身毛茸茸的樣子蠻可愛的,對它們現在驚恐的表現也有一絲憐惜,腳就不由自主地往旁邊退了一點。
  不想這輕輕地一退,卻把他身後的馬謖搞得手忙腳亂,因為馬謖為了讓劉嘉多一點光,而把火把稍微有意地往前持著,劉嘉這麼一退差了碰到馬謖的火把上了。
  馬謖急忙往後撤,不知是回撤的速度過大還是火把本來就燒裂了,反正這時一塊燃著的木屑從火把上迸開跌落下來,一下砸在六隻堆在一起的小狼跟前。
  驚恐的狼崽自然大驚,擠在前面的更是死勁後退,而後面的幾隻後腿差不多已經懸空的小狼也似乎還想再退一點——這下悲劇產生了,兩隻立足不穩的小狼摔了下去,落空下跌的時候,淒咧的叫聲回蕩在整個山洞裡。
  過了一會才聽到二聲沉悶的“啪!”、“啪!”聲,下面的叫聲喀然而止,而剩下的四隻更是大聲地驚叫著。
  劉嘉心裡一陣惋惜,其他士兵則大笑起來,只有馬謖身後的那個醫生輕輕地咦了一下,不知道他是為什麼發聲,也許他也是看了狼崽的情況後不忍心吧。
  但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們即將面臨巨大的危險。
  一行人又往走了一段,前面很快就開闊起來,洞頂也越升越高。除了身後能看見石頭外,前面和上面就看不到了——裡面是一個巨大的洞穴。
  劉嘉低下頭在地下仔細查看起來,其他人則看著他尋找,也不知他找什麼東西。
  突然劉嘉雙眼放光,指著地上大聲笑著道:“哈哈,找到了,就是它!”
  劉嘉身邊幾個人連忙湊上去去看,可出乎劉嘉意料的是,他們都是一幅原來如此的神色。劉嘉沒有注意別人的神態,依然高興地說道:“你們知道嗎?這是硝!”
  馬謖道:“主公就是為了找這個而興師動眾?”
  劉嘉一怔,笑容立即凝結在臉上,有了不悅而驚訝地問道:“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嗎?”
  馬謖苦笑了一下,轉身指著身旁一個醫生道:“主公可以問他。”
  劉嘉把目光落在那醫生的身上,醫生稍微躬了一下腰,說道:“這是硝,我們郎中稱它為消石,而士兵們稱它為焰硝。它和硫磺都是軍隊裡常用的引火之物。上次烏林大戰東吳黃蓋將軍的火船上就有藏有很多焰硝,小的還給許多曹軍俘虜看過被硫磺、焰硝燒傷的士兵呢。我們郎中則把它們二者和皂角放在一起燒,用來伏火。”
  劉嘉高興的心情不由大減,想不到自己以為了不起的東西,在他們眼裡也不過如此。他有點不相信地問道:“這軍隊裡用這種東西不多吧?嘉怎麼在軍營裡沒有看見過?”
  馬謖道:“部隊確實不常用,主要是這硝石太難找了。深山老林中找到一處好的不容易,象這裡這麼多這麼好的謖沒有聽說過。”
  劉嘉又問醫生道:“你們真的用硝石治病?”
  “太守說的對,按《神農本草經》的記載,硝石被列為上品中的第六位,認為它能治二十多種病。硫磺被列為中品藥的第三位,也能治10多種病。不過這硝石很難得到,想不到這裡這麼多,這麼好!剛才小的在那群狼崽掉下去的地方也看見了硝石,當時還很驚訝呢,想不到這洞裡到處是的。”醫生道,倒是他的臉上有一絲興奮。
  “你們也是找礦嗎?你們郎中平時一般怎麼得到它們?”劉嘉問。
  “象這種好的礦石很難找到,小的以前一般是從別人屋腳、茅房裡去收集。”醫生回答。
  周圍的幾個人都善意的笑了:茅房裡?
  劉嘉問道:“那你們怎麼評價它們的好與壞呢?”
  醫生舉起右手伸出三個指頭道:“一般是三步:望、嘗、試火。”
  劉嘉笑著問道:“怎麼嘗?好的味道怎麼樣?”
  醫生也自豪地笑道:“以辣為佳,放在嘴裡越辣就說明越純。”
  馬謖笑道:“哈哈,這還是比較簡單囉。我們以前都是放在柴上燒,爆火星和青煙的為最好。”
  劉嘉一想,又高興起來:“哈哈,那我們這次功勞也不小,是不?至少找到了一個大的硝礦,今後我們要多少就來取多少。”
  這時一個老獵人答話道:“我們村子後的那座道觀裡就有道爺在山洞裡采這石頭煉仙丹,我們那裡也有這種山洞,好象裡面也有這東西。”看來老獵人跟劉嘉他們待一起待久了,膽子也大了,既不施禮也不稱呼太守就說了起來。
  “啊?你們村子在哪裡?”劉嘉這才驚訝起來。
  “就在這山后,翻過幾座山就是,一天時間就可以從這裡過去,不過因為路太難走,除了我們沒有辦法才到這兇險之地打獵外,其他人很少到這裡來。”老獵人見劉嘉跟自己談話,立即興奮起來。
  劉嘉一聽,心裡想:不對呀,記得前世聽導遊講當時在這些煉硝洞的四周都沒有人家,山勢險要,到處都是官兵把守。難道是因為官府發現這硝的軍事作用後把這些住戶和道觀給強行遷走了。
  劉嘉突然在心裡笑了:“哈哈,我真是多管閒事,管這些破事幹什麼?只要找到硝石就行了。”因此他問道:“那你們那道觀裡面的道爺會熬硝不?”
  “當然會,小的就在農閒時在道觀裡幫他們的忙學過一點,就是把它們搞碎了煮,熬很多一段時間後先去粗渣,再燒開以後加草木灰,然後把水裡面的第二道渣出掉,最後把這些含了硝的清水放到另一個乾淨的池裡,等它們涼下來,水底就有了白色硝了。”獵人自豪地說道。
  劉嘉似乎象撿到寶了,大喜,連忙問道:“那你,你們村裡有人會煉硫不?”
  “煉硫?什麼煉硫?是煉豬油吧?”獵人連忙搖了搖頭,同時他把眼光放在二個同伴身上,那兩個獵人也搖了搖頭。過了一會,一個獵人猶豫著說道:“小的好象聽道爺說過什麼硫還是油的,不知道是不是太守大人說的……”
  這時剛才說話的醫生又說道:“小的幾個都會煉硫,也會熬硝。”
  “好,太好了。”劉嘉樂道,說著就吩咐馬謖道:“幼常,你從現在起就負責熬硝、煉硫的事。要人給人,要房子給房子,要地方給地方。反正是要儘快給本太守煉出來,越快越好、越多越好。”
  馬謖忙提醒道:“主公,我們先回去吧!這挖硝的事等這場戰事完了再就來辦。”
  劉嘉連忙道:“不行!所有的事可以緩,這件事不能緩。越早越好!”
  馬謖雖然答應了,但還是嘀咕了一句:“這麼急?”
  “幼常以為呢?我們幾萬大軍冒著生命危險在這裡等,不就是因為它嗎?”劉嘉笑著說道。
  “啊——!就是為了它!”幾乎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眼神裡全是失望和不解。
  鄂煥忍不住道:“憑它?是用它們燒敵軍還是讓它們為我們治病?”
  劉嘉笑道:“哈哈,先走吧,我們先回去!等下我們派人連夜拿工具過來。對於幼常還要與道觀裡的道士們商量在那裡熬硝好,燒的木料、熬硝用的水等等方面的問題要考慮長遠一點。當然嘉也多少懂一點,你們的方案出來後,嘉再給你們指點指點。對了,你們要絕對保密,不要隨便說出去。”
  說完,劉嘉也沒有理眾人的目光,舉著火把轉身就走:早點回去早點動手。
  一群人再看了一眼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一眼,慢慢轉身朝來路返回。
  突然一個走在最前面的士兵喊道:“狼!……狼群!”聲音開始只是驚訝,但到後面則是非常驚恐了,“好多……好多狼!”
  很快所有的人都看到了灰色的大狼群,他們的前面幾乎全是。它們的眼睛在黑暗中發出一種嚇人的綠光,每只狼的兩隻眼睛就象探照燈一樣,照著他們這二十多個人。
  “這麼多?恐怕有上百頭吧!”劉嘉驚恐地大量著四周,發現他們的身後也開始慢慢聚集了好多大灰狼了。
  士兵們自然慢慢朝劉嘉身前靠攏,同時小心翼翼地朝前邁動著腳步,每邁一步,前面的狼群就退一小步,但人群和狼群的距離在慢慢縮短。現在洞裡只有了人和狼的呼吸聲,而火把燃燒發生的聲音變得相對很小很小了。
  這時狼群中一隻碩大的灰狼昂起頭:“嗥——”
  本來還算安靜的狼群立即騷動起來,特別是那頭大狼身邊的狼更是低嚎著往人群這邊擠!人們立即收住了腳步,站在週邊的士兵連忙把火把交給內圈的人,把手裡的刀和矛用力握緊,眼睛更是一眨也不眨地盯著那些蠢蠢欲動的畜生。
  鄂煥更是不聲不響地舉起弓,朝那昂頭大叫的大狼射出了狠狠的一箭。
  “嗷——”大狼一聲淒慘地嚎叫,大狼一下倒在地上並很快被群狼淹沒了。群狼的動作為之一頓,一些狼甚至開始回頭。
  “哈哈,太好了!”一個士兵大叫道
  受此鼓舞其他幾個有弓箭的士兵也舉弓紛紛向那些狼射出。
  狼群更亂了,更多的狼開始了後退。士兵更興奮,都以為找到屠殺狼群的捷徑,只有幾個老獵人則沒有參與大合唱,他們在不斷地從自己背上取下備用的火把,除了幾個士兵專門負責背備用火把外,也有幾個人自己也背了幾個備用火把。
  就在劉嘉預計情形不妙而正要開口相詢的時候,那頭被鄂煥射中的大狼此時再次站了起來,再次昂頭大嚎:“嗥——”聲音顯得嘶啞、急迫而堅決。
  狼群的隊形立即改觀,後退的狼群很快回過身來,與一直堅持的狼一起朝人群撲了上來。
  “啊——”
  “哎喲——”
  ……
  有幾個人被不要命沖上來的狼撲倒了,要不是旁邊的相助或者是狼群還有點怕他們手裡的火把,估計他們要被它們吞食了。
  人雖救下了,但危險卻越來越大,見有人倒地,狼群更是興奮,不要命的狼越來越多,狼嘴裡噴出的腥氣讓立在人群中間的劉嘉、馬謖等人都感到一絲窒息。
  在這危急時刻,獵人們手裡大把的火把正好被點燃了,加上士兵們也奮不顧身地拼殺,在人群旺盛的氣勢下,狼群膽怯了,它們不甘心地稍微後退了一點點。但並沒有退運,很多狼就在他們周圍快速地跑動起來。
  趁這機會,人群又向前移了幾步,快要離開大洞而接近出洞了。
  正在這時,他們聽得外面有人喊:“太守!我們來了!”
  隨即出洞裡傳來喊殺聲和狼群負傷時的痛嚎聲。
  洞裡所有的人一喜,齊聲大叫著:“殺!”
  突然而爆發的大喊聲把狼群嚇了一跳,它們又退開了幾步。
  劉嘉他們順勢沖進了出洞洞道裡。
  但是……
  看了出洞裡的情景,才高興一點點的人們再一次膽寒起來:剛才他們進來的洞道裡面竟然擠滿了數不清的惡狼!
  “天啦,它們有多少?它們從哪裡冒出來的?”
  這些問題沒有人去想尋求答案,也沒有時間得到這些答案。因為山洞的那一頭不斷傳來喊殺聲,被兩頭的人堵在洞裡的狼似乎也知道唯有一博才能消滅這些拿火操刀的人而逃出去,所以也就奮不顧身地朝人群撲上來撕咬起來。
  雖然洞的兩頭的人比剛才還拼命,但形勢卻越來越危急。受傷的人越來越多,有一個士兵的喉管被一條狼咬破,雖然有醫生在包紮,但眼見不活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對面傳來一聲大叫:“不好!伍長,我們必須馬上退!”不過聲音傳過來已經不大了,但聽得出對方是大聲喊的。
  “唐放,小心金某砍了你。太守在裡面你知道不?”一個中年人憤怒地吼道,從聲音可以知道,他就是那伍長。
  “不退不行,頂不住了。啊——”剛才喊撤的人——也就是唐放——突然一聲慘叫。
  “唐放,你跟老子頂住!你們也是一樣,只要沒有死就得跟老子往前殺。啊——!”伍長顯然也遭到了狼的攻擊,語氣為之一頓。
  “唐放這個混蛋,你幹什麼?放下我!”伍長氣急敗壞地嚎道。
  “快撤!”唐放的聲音也不弱。
  立即對面的聲音一下消失了。不久又聽見唐放說:“把……這裡……火……給……,快……”只不過因為距離遠,聲音傳過來時已經很不清晰了,顯然是唐放在對其他幾個人說話。
  但洞裡的人都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肯定是伍長不顧生命危險要攻進來幫助裡面的人解除危險,而唐放卻是見情況不妙而撤退。
ssama 發表於 2009-5-20 23:47
第088回 《思量脫險》


 這時唐放在外面大聲喊道:“太守……我們……先走了,你們自己……沖出來吧!”也許是使盡了全力,裡面的人聽是聽得清清楚楚,可心也涼了半截。
  鄂煥大聲罵了一句什麼,然後惡狠狠的說道:“只要老子出去,第一個要把他的腦袋擰下來。”
  雖然外面的幫助消失了,但裡面的士兵都是身經百戰之人,他們知道情況會越來越危急,他們知道現在只有靠自己拼命了,只有毫不退縮地迎了上去才有一線生機。
  在人與獸的爭奪中,沒有第二條路可走,它們不會接受人類的投降。
  此時劉嘉也舉著寶劍掙脫周圍人的保護奮力上前砍殺,所有的人都忘記了時間也忘記了身份。
  不知過了多久,馬謖從後面扯了劉嘉一把,劉嘉開始沒有注意,還在奮力砍殺。直到馬謖再扯了他一下並喊道:“主公!”
  “什麼事?”劉嘉用袖子抹了一下臉上的血——也不知道這血是人血還是狼血——喘著氣問道。
  “現在狼攻的沒有那麼凶了。依謖看外面的人想的這個辦法對!”馬謖說道,“我們把火加大些,逼我們前面的狼跑出洞去!”
  劉嘉一愣,看了看身後和身前,立即明白了馬謖說的。他立即對兩個負責看護傷患的醫生命令道:“把他們身上的藤甲和外面的衣服剝下來,把手裡所有的火把全部點燃!”
  “啊——,這——”醫生猶豫了。
  “快點!”馬謖說著自己也脫起衣服來,同時很快就把衣服點著了放在隊伍的後面。
  那醫生已經明白了,馬上動手脫自己的身份和傷患身上的衣服。
  幾個殺得性起的士兵馬上動手把藤甲脫下,把它們扔到火堆裡。立即在他們身後形成了一個大火堆,完全堵住了後面的狼群,濃煙在洞裡迅速蔓延。
  所有的火把都被點燃起來了!劉嘉也象其他人一樣一手拿著二支火把往前沖。狼群一見火光這麼大,濃煙也滾滾而來,馬上爭先恐後地朝外逃出。一些沒有逃跑的狼則嚇的發抖,自然被鄂煥等人手起刀落的給砍了。
  當他們跟著狼群沖出洞口的時候,手裡的火把也燒的差不多了:真是好險!
  狼群出了洞就一哄而散了,這些狼什麼都不怕就怕火和煙。
  鄂煥倒也沒有食言,他出來的第一件是就是大喊大叫著找那個臨陣脫逃的唐放。最後在一棵大樹上找到了他們五人,一死四傷,除了死的傷得最重的就是那個伍長了。他左半邊臉都被狼爪撕掉了,露出了白森森的頰骨、牙齒和紅森森的牙床和血淋淋的肌肉。
  唐放也是傷的不輕,右胳膊的藤甲被狼扯得無影無蹤了,胳膊上撕了一個大大的口子,雖然現在已經用布包紮了,但血還在湧出。
  馬謖見鄂煥要動手的樣子,連忙喊住了他,並說道:“今天多虧了他的機智,否則的話我們都會被狼吃掉。”
  “那先生的意思,他還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就是。不是他當機立斷把洞口的火撤掉,給那些逼急了的狼群一條退路,不但是他們屍骨無存,我們也會慢慢被狼群消滅掉呢。”
  鄂煥有點不信地轉頭對樹上的唐放道:“你當時是這麼想的?”
  唐放有氣無力地回答道:“憑我們五個臨死的人能擋幾隻狼?小的想只有放它們跑了,將軍你們才可能出來。”
  “哈哈,你小子不錯。有點眼光!”鄂煥笑道,臉色倒也變的快,剛才還殺氣騰騰,轉眼眉開眼笑了,似乎他為他手下有如此聰明的人物而自豪。
  劉嘉聽了心裡一動,喘了幾口氣後道:“還真虧了幼常的解釋,否則本太守第一個不容你。好!有膽有識,本太守就升你為亭尉!暫時負責這裡的防守,不要讓無關的人進入這裡。”說完,也不管別人怎麼驚訝,又看著樹上的人問道:“誰是伍長?”
  鄂煥一驚,連忙說道:“伍長雖然不對,但他……”
  劉嘉大聲笑道:“哈哈,鄂將軍緊張什麼?對了他姓什麼,叫什麼名字,還有這唐……唐……”
  唐放坐在樹上連忙說道:“我們伍長姓金,叫金路字潤元。小的叫唐放,字牧雲。”從他激動的話語裡就可聽出他內心的激動。
  劉嘉道了一聲好後說道:“部隊固然缺少有勇有謀的,但更不會多忠心耿耿不畏死的猛士。能夠這麼捨生忘死地指揮士兵奮戰到底,這樣的人本太守同樣要賞!也同樣升伍長為亭尉!先治好傷,然後繼續在鄂將軍手下辦事。”
  聽了劉嘉的話,眾人這才松了一大口氣。
  精疲力竭的一行人這才朝張松所在的位置走去,本來計畫留馬謖在這裡等後面的部隊來的,但考慮到大家都累了,而且還不知裡面有多少狼,所以劉嘉決定都先回,等大部隊來了後再過來。
  “裡面怎麼突然出現這麼多狼?”劉嘉一邊走一邊問身邊同樣萎靡不振的老獵人。
  “小的也不清楚,估計這裡不止一個洞口,可能它們是聽到狼崽的叫聲後從另一個洞口進來的。”一個獵人不肯定地說道。
  馬謖介面道:“有這個可能。我們到時候派人圍著這山多看看,既然它們這麼快就過來了,肯定那個洞口離我們取硝的地方更近,這樣還能省我們不少路呢。”
  又走了一段,頭頂上的樹才稀疏起來,馬謖抬頭看了看天,道:“已經是下午了。”
  這時一個士兵突然指著遠處喊道:“看,那裡有濃煙!”
  “糟了,張松他們肯定有急事找我們,快走!”馬謖道。
  眾人都加快了步伐,又不知走了多久,張松派出的人馬終於找上來了。那士兵連忙把徐庶急得滿頭大汗跑過來找劉嘉又急急忙忙跑回去的事告訴了劉嘉,只是徐庶為什麼急他卻不知道,說這事必須由劉嘉問張松才行。
  又走了快半個時辰,這二十多人才與聞訊而來的張松匯合。張松雖然看到劉嘉等人滿身血糊,衣服破破爛爛,但他已經從報信的士兵嘴裡知道他們遇到了狼群,所以他沒有去問那些事,而是把劉嘉扯到一邊三言二句地把徐庶的估計和當前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
  劉嘉雖有心理準備,但聽了張松的話還是一驚,衝口說道:“我的天,連這千里迢迢的劉大耳都親自動手了?!”
  “現在情況還沒有得到證實,廣漢鹽亭哪裡出現的部隊是不是真的是張飛的還不知道,消息要到黃昏才能確定。現在元直、孝直正在安排,按元直的估計鎮裡的大部隊在張遼將軍率領下已經動身了。我們今天晚上要連夜行動追趕大部隊。”張松又道
  “是嗎?”劉嘉強行抑制住自己激動的心情,想了想說道:“傳令兵立即進鎮,看鎮裡還有多少人馬,如果大部隊沒有走就調三千人馬過來,如果大部隊走了,除了防守重要地方的,其他的兵給本太守調過來,讓他們連夜進行修路驅狼等事情。”
  馬謖道:“這東西真的有用?主公真要用它們燒敵軍?讓大部隊來不耽誤時間嗎?”
  “反正留下的部隊今天肯定沒有事做,要撤退的話可以跟黃忠將軍他們一起撤,這段時間正好做點事。”劉嘉說完就命令馬謖帶人先留在這裡休息,等候大部隊的到來。同時命令其他士兵吃完晚飯後就在這裡做輔助工作為大部隊的到來做準備。
  另外,劉嘉還命令一隊士兵在獵人的帶領下,前往他們村莊,把那些會熬硝的道士都給連夜請到鎮裡去,並把道觀裡的什麼硝或者硫——如果有的話——都強行買過來。
  忙完這些後,劉嘉才在鄂煥以及小數幾個護兵的護衛下,帶著醫生和受傷的士兵快速朝江油鎮而去。
  當劉嘉等人黃昏時接近鎮口的時候,急不可耐的徐庶已經在城門口等候多時了。一見劉嘉出現,徐庶就毫不客氣地迎上來說道:“主公,事情這麼緊急,都火燒眉毛了,你都到哪裡去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不說好中午就回來的嗎?主公現在又要走了二千士兵去采什麼硝礦。主公這麼做,讓我們要拖到什麼時候才能動身?”
  劉嘉早累得雙眼翻白了,哪有力氣回答他的話?他只說了一句:“太累……了,先回屋……”
  當徐庶看到劉嘉一身血肉模糊的樣子後,責備的話再也說不出口了,連忙和李恢以及僕人們一起先幫忙劉嘉更衣、喝水、吃東西,仿佛把最急的事給忘了。
  當劉嘉總算喘了一口氣吃了一點東西後,幾個人才討論起來。徐庶首先彙報了他們掌握的情況,當然消息還是從各地通過飛鴿先傳到綿竹,後用快馬送來,具體內容如下:
  一是證實了廣漢郡鹽亭的五千人馬是張飛率領的,他們已經於今天早晨假裝敗兵偷襲佔領了涪水關,劉嘉二哥劉闡被俘虜,大哥劉循的屍首也被他們繳獲;
  二是趙雲按約定已經率領五千人馬前去支援涪水關;但不知在路上的趙雲是不是知道涪水關已破。
  三是張魯已經派他的弟弟張衛率二萬虎藍營精兵到到了劍閣關附近;
  四是張任的部隊現在已經七零八落,特別是聽到涪水關被占後,逃散的人更是成倍增長,不過在呂義出兵後,張任總算喘了一口氣,張魯進攻的勢頭也由於路程的遙遠也弱有減緩。張任他們已經接近涪水關;
  五是張飛佔領涪水關後,緊閉城門等待張魯大軍的到來,但也在城裡準備出發,估計今天晚上甚至今天下午就會出發前往雒縣與成都之間的某地點,也就可能在明天上午或下午與趙雲的部隊碰面;
  六是成都在積極準備出兵,預計由楊懷率四萬部隊出城,其中精兵就有三萬,都是從巴郡撤下來的。
  此外還有張魯派了兩支部隊回去,一支回上庸一支回漢中。
  強打起精神的劉嘉急忙問道:“那我們怎麼部署的呢?”
  徐庶道:“我們已經做了三點部署,一是由張文遠將軍和孝直率一萬兵馬於中午前就出發了,先去接替雷銅的防務,視情況再做定奪;二是派了三千兵馬去支援黃忠防守江油關;三是以派人給趙雲傳令讓他注意張飛的部隊,如果情況危急則可不理張任而儘快回返雒縣進行防守;另外我們這裡已經基本準備就緒,今晚就可以出發。”
  看著徐庶一條條說出來,劉嘉覺得他們已經應付很好了,心裡總算放下心來。但見徐庶還是一臉的憂色,因此不解地問道:“元直似乎還有什麼話要說。有什麼把握不定的嗎?”
  劉嘉沒有徐庶他們上午遇到的那些緊急情況,而且張松一見面就把情況告訴了他,他自然沒有那種巨大的震撼感,心裡想事情已經發生,急也沒有什麼用,所以現在對徐庶的神態反而有點不太理解了。
  “在這種被敵軍四麵包圍的情況下,庶能不擔心嗎?”徐庶說道。
  張松插言道:“趁現在我們還沒有動身,元直能不能把雒縣周圍的情況說一說,而且我們到達雒縣後準備怎麼辦?是返巴郡還是回荊州?”
  徐庶簡要地說道:“現在雒縣針對我們的三股勢力就劉備的三千襄陽兵,由張飛率領,都是精兵;成都楊懷率領的四萬人馬,其中精兵三萬;即將到來的張魯十二萬部隊,其中精兵近三萬。如果真等他們包圍圈做成,那麼阻擋我們突圍的就有近十七萬人。”
  劉嘉和張松同時點了點頭:自己的隊伍才四萬多精兵而面對十七萬人馬其中精兵六萬,要從他們包圍圈中突圍出去困難確實不小。
  在這裡有必要再介紹一下張魯的部隊:雖然這支部隊數量大,但除了六萬多精兵外其餘幾乎就是普通老百姓,不過這些老百姓也不能說完全就是普通老百姓,因為他們是張魯的那些五斗米教徒,特殊條件下可能能為了教主張魯獻身的人。所以千萬不能小看這些教徒的力量,就象歷次農民起義一樣,起義軍雖然極大部分是才洗了腳從田裡走出來就打仗,但在起義前期一般都是勢如破竹。
  他們的特點是只要是打勝仗,他們比正規軍還兇暴!不過也有缺點,一旦連續打上幾場敗陣,他們一般就做鳥獸散——缺乏足夠的韌性。
  正是由於這些平時不耗金錢只在打仗時耗糧草的非兵非民的教徒撐起張魯的實力,而張魯也在曹操、劉璋、馬騰、劉表等各方勢力的包圍下而長期不倒,而且據史料記載,由於五鬥教名聲在外,許多北方民眾常常舉家來投,有時一年來投的可達上萬戶,這個數字在三國時代可是了不得的事。
  張魯真正長期保持的只有六萬多精兵,現在二萬由張魯的弟弟張衛率領佔領了劍閣關,直驅江油關而來。一萬由楊昂帶領到了上庸防備劉備,還有一萬多人則分別在漢中和陽平關駐紮以防曹操。現在各處精兵數字之和之所以接近七萬,是因為張魯攻破葭萌關後接受了很多降兵也從俘虜中選拔了一些俘虜充軍。
ssama 發表於 2009-5-20 23:48
第089回 《再次拖延》


  徐庶說道:“初一看我們這麼行動計畫似乎滴水不漏,可撤可守。實際上我們這麼做導致的漏洞很大,主要是沒有一個明確的目標。連庶現在自己都不明白是到巴郡還是回荊州,還有最主要的是我們現在到底是撤還是守?主公如果不明確這一點,庶實在難以安排下一步的動作。我們現在純粹只是應付,與其說是可撤可守,不如說是既守不好又撤不好,時間拖久了必然吃虧!”
  劉嘉猶豫著正要說話,徐庶又道:“庶還擔心即將與張飛部隊碰面的趙將軍,擔心他……”
  劉嘉一驚連忙說道:“元直是說……,對呀,如果只讓趙將軍對付張魯、杜季他們,那是什麼事都沒有,可要與襄陽劉備扯上關係了就有點麻煩了。”
  說著,劉嘉苦笑道,“他一直對我們的做法感到不滿,說嘉和士元是用卑鄙的方法把他扣押的的。嘿嘿,這下要是他反了,我們麻煩就大了。”
  張松道:“我們不抓了他的家人嗎?他敢?”
  徐庶道:“那有什麼用,我們怎麼可能殺他的家人?你不知道張遼將軍、於禁將軍的家人還在曹操手裡嗎?這樣殺家人逼迫的辦法行不通的!”
  劉嘉心裡忍不住笑了:你這傢夥在前世不就是因為曹操把你母親抓走後,只好到曹操的跟前嗎?
  劉嘉只是輕輕了搖了搖,說道:“脅迫人家家人的辦法確實不行!不過,嘉相信趙將軍是一諾千金的人,在我們處在危急時刻,以他的為人看,他不會突然要走了,要走也會先說一聲,趁人之危他不會做,也不屑做。”
  徐庶聽了以後,點了點頭道:“孝直和張遼將軍動身前也是這麼說,不過他們說他們不敢肯定。他們認為主公識人最准,當然庶也這麼認為。既然主公都這麼說了,庶就放心了。否則的話,對趙將軍,庶真的不知如何處理好?讓他在城外抵敵吧?怕他危險又擔心他認為我們不放心他。讓他進城吧?擔心他與外面的人裡應外合。好!只要趙將軍完全可以信賴可以依靠,我們的事就好辦多了,我們可以把這裡的一切東西都毀掉,輕裝前進,大約二天的時間就可以趕到雒縣,我們還是可以有希望讓大部隊突圍出去的。畢竟他們只有一個張飛、一個楊懷。”
  劉嘉一聽急了:他現在也只是猜測,哪裡能做依靠?一旦我們把所有東西都拋棄了,趙雲又反了,那可糟了。
  因此劉嘉連忙說道:“我們把糧草、武器全毀?要是趙雲反了怎麼辦?嘉是說萬一……”
  “啊……,主公也不能肯定?剛才主公不是說……”徐庶才安穩下來的心又吊了起來,目瞪口呆地問道。
  劉嘉不好意思地說道:“嘉是說萬一……,畢竟他開始是跟公孫攢,後來到劉備手下,再到我們這裡……,再說……,再說這麼多糧草、武器要都毀掉多可惜……”
  徐庶痛苦地說道:“如果要提防趙將軍,那我們就困難多了。不但不能快跑,而且要準備充分後才能前往雒縣,甚至不如就守在這裡跟他們各方來一個大決戰。而且雒縣彭羕那裡也要分出大部分精力來提防趙將軍……”
  說到這裡,徐庶悲哀地說道:“要真是趙將軍反了,我們這支部隊也基本走到頭了,估計最多沖出去幾千人。看來還是只能按原來庶與孝直商量的穩妥辦法來,做最壞的打算。”
  徐庶最後語氣一揚,豪放地說道:“不過,無論是張魯還是杜季也撈不到好處。只有襄陽的劉備或者是許昌的曹操才有便宜可撿。張魯這傢夥也太小看我們了,他那十幾萬烏合之眾,庶要讓他們進得來出去卻不是那麼容易了。”
  徐庶說完,轉過頭對劉嘉問道:“對了,主公今天的事辦得有眉目了嗎?到底決定撤還是守?庶還是偏重於在提防趙將軍反水的情況下制定撤退或者堅守的計畫,這樣做才能穩妥安全。庶可以保證,只要主公定下來,即使我們損失最大,主公也能安全沖出去與荊州的士元匯合,等主公重新組織隊伍後再為我們報仇。”
  “要衝出去,大家一起沖出去,沒有只有嘉一人沖出去的道理。嘉相信到不了那一步,今天嘉上山雖然辛苦,但事情辦的很順利。嘉請元直再靜心等嘉一晚,明天上午就有結果出來。”劉嘉道。
  “主公是說那新設備現在還不能確定能否做成功?”徐庶問。
  “不是,成功是必然的。主要是擔心它威力。今天晚上嘉就安排人連夜做,看今晚情況怎麼樣。對了,元直,如果我們堅守的話,在雒縣、綿竹我們能守多長時間?”劉嘉問道,末了又加了一句,“嘉是說在我們士兵損失不大的情況下!”
  “即使趙將軍反水,現在趙將軍在城外,雒縣裡面還有一萬精兵和幾萬百姓,至少可以守十天。綿竹有張遼將軍鎮守,加上那裡地形好,可用著為戰場的地方很少,而且道路狹隘,因此能堅守的時間更長,可以說守三四個月都沒有問題。我們江油鎮這裡糧草充足還可以堅守三四個月。”徐庶張口就說道,看來去和留他都想了好久了。
  劉嘉道:“請元直就給嘉一晚時間,嘉相信會成功,只要成功我們就守,把所有敵人能吸引過來,我們在這裡讓他們好看。”
  徐庶盯了劉嘉好一種,又掃了張松一眼,見張松這個文弱之人也是一幅慷慨激昂的樣子,就點了點頭,重重地說道:“好!庶相信主公!”
  劉嘉其實自己也沒有多少底,雖然知道試驗成功的機會大,但萬一雒縣、綿竹在短時間被攻破了,那就算試驗成功了也幫不上什麼大的忙,因為這三樣材料不是想要就能製造出來的,製造它們需要時間。
  但他還是相信徐庶的判斷能力,心裡還有一層估計是趙雲將軍不會反水雖然不能百分之百確定但九成的希望還是有的。
  一旦確定了,劉嘉雖然累得要命但還是雷厲風行地命令起來:
  把華佗手下的幾軍醫分成兩部分,一部分負責熬硝、煉硫;一部分負責焙乾、碾碎那些熬出來的硝、純淨的硫;再讓部分在營休息的士兵挨家挨戶收購木炭;等去“請”的那些道士來以後讓他們熬硝。
  不過為了保密起見,劉嘉是分別分開吩咐手下人做這些事的,做的地點也各不相同。而且他與張松一起詳細研究了避免別人探知的辦法。
  就在劉嘉命令護兵去叫醒一些在鎮裡的士兵去挨家挨戶去“收購”木炭的時候,李恢用不太肯定的語氣對劉嘉說道:“估計不用派人到處麻煩百姓,恢記得鎮外好象就有一個莊園專門做墨賣的,他們那裡肯定有不少木炭。”
  劉嘉一聽,連忙吩咐護兵備馬,他要親自去看一看。
  李恢連忙說道:“現在都什麼時辰了,天都快亮了,主公乾脆先休息一下,等天亮了再去吧。”
  劉嘉僅僅簡單的說了兩個字:“出發!”
  但當劉嘉趕到那家制墨的莊園時,雖然裡面的木炭很多,但都是松木燒的,而且這炭是從窯壁上刮下來的煙炭,劉嘉大失所望。
  被士兵強行叫醒的莊主還一個勁的媚笑道:“太守,這是上好的松木燒的,制出的墨又香又滑又黑。”
  劉嘉搖了搖頭,道:“這炭不好,本太守不需要。”
  莊主連忙說道:“可以降點價,只要是太守大人真的買,價格好商量,好商量……”
  劉嘉苦笑不得道:“你這裡有麻炭沒有?或者說柳炭也行。”
  莊主一愣,奇怪地問道:“什麼是麻炭?小的不知。柳碳?那東西最下賤,那是窮苦人家冬天取暖的東西……”
  劉嘉連忙問道:“那你家裡有沒有,本太守就需要它們!”
  莊主連忙搖著頭說道:“沒有。”說著,依然以商人的口氣說道,“太守開玩笑,哪有買那些東西的,既然是太守真心要買,小的這些上好的松炭可以更便宜點賣……”
  鄂煥在旁邊道:“別囉嗦,再多嘴,哼!”
  多嘴的莊主這才止住了嘴巴,不過嘴巴一停人就開始害怕了。
  這時天已經亮了。
  ……
  聽到軍營裡將官大聲喊整隊的聲音,趙雲一骨碌從行軍床上爬了起來。揉了揉幾乎一夜都沒有合上的眼睛,用護兵遞上的毛巾淨了臉和手就朝帳蓬外走去。
  外面的士兵都在忙著整隊,早餐已經做好擺在前面的地面上,散發一股誘人的香味。
  趙雲招過參軍過來問道:“前面三……張將軍的人馬情況怎麼樣?”
  “他們跟我們一樣,晚上都沒有動。估計我們動身的時候,他們也要動身了。”參軍把晚上探馬探到的消息告訴了他。
  “昨天晚上我們收容了多少張任的敗軍?昨晚那個向我們求救的信使回去了嗎?”趙雲抬頭看了看遠處營寨角落一大堆縮頭縮腦的益州兵問道。
  “信使當時吃了飯就走了。現在收容的敗軍大約有一千來人,特別是天亮的時候來的比較多,大部分是涪水關的守軍,還有一些從葭萌關逃過來的騎兵和一些身體很好的士兵。很多敗軍看到張飛他們在路邊紮營不是不敢過來就是逃散了。”參軍也看了一眼那些垂頭喪氣的敗軍一眼,回答道。
  “快點吃飯,準備出發吧。也許不但二個時辰我們就要與他們相遇了。”趙雲說完就朝營寨門口走去,護兵拿著他的銀槍跟在他身後一步一趨。
  這時一些士兵在開始吃飯,一些士兵則在收拾帳篷用具,將它們打包裝車。
  趙雲胡亂地吃了幾口護兵送過來的飯菜後不久,隊伍就出發了。
  與此同時張飛也率領隊伍朝趙雲而來。
  每當探馬把雙方的距離報告一次的時候,無論是意氣風發的張飛還是滿面憂愁的趙雲,他們的心臟都要劇烈的跳動幾下:
  “怎麼辦?”
  “怎麼辦?”
  ……
  張飛倒不是怕趙雲,無奈他手下的兵太少,只有二千五百人,而且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要趕到雒縣與成都之間與楊懷率領的成都兵匯合一起攻打雒縣。當然他心裡也有一點不願意與趙雲動手,畢竟趙雲也曾在劉備手下共事,兩人不是兄弟但由於張飛無城府趙雲也是心裡無鬼的人,所以平時關係不差。雖然諸葛亮認為即使趙雲不投過來也不會全力拼殺,但心裡還是沒有底。
  趙雲則完全是因為不願意跟昔日的戰友動手,不管他是張飛還是普通襄陽士兵。
  路程最遠也有走完的時候。但是當兩人各自看到對方的將旗時,雙方都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氣。雙方都命令自己的士兵列陣,戰鼓也都擂響,雙方的士兵也是一輪又一輪呐喊。
  張飛左手提韁右手持丈八長矛,雙腿一夾馬肚,嘴裡大聲喝道:“駕!”
  趙雲左手提韁右手持一杆銀槍,雙腿一夾馬肚,嘴裡大聲喝道:“駕!”
  兩人相距十步遠,幾乎同時勒住了馬,一個聲如炸雷:“子龍可好?”一個冷靜問道:“三將軍可好?”
  問完,兩將都同時笑了起來,一個開懷大笑一個無奈苦笑。
  張飛笑完,大聲道:“子龍,你我殺上一百回合還是隨飛一同到成都?”
  趙雲搖了搖頭道:“雲去涪水關!”
  張飛一愣,問道:“子龍不知涪水關已被飛昨日取下?雖然那裡只有二千五百人鎮守,但張魯大軍旋即就到,恐怕子龍勞而無功。”
  趙雲道:“雲昨日已知三將軍立此大功。雲此去是為完成太守佈置的接應張任的使命。”
  張飛道:“取涪水關那是軍師的功勞,飛只是白撿。哈哈,不過,這太守娃兒還不錯!張任那麼對他,他還派子龍你去接應。這次太守娃兒他自己恐怕凶多吉少了吧?”
  說完,又建議道,“不如子龍與飛同往雒縣,子龍去防守,飛去領成都兵來攻。哈哈……”
  趙雲道:“等雲完成了接應張任的任務再在雒縣恭候張將軍的光臨。”
  張飛大笑道:“好!爽快!到時候張某定和趙將軍殺上五百回合。哈哈……”
  趙雲拱手道:“三將軍請!”
  張飛拱手道:“子龍請!”
  突然——
  張飛雙手握矛,睜大那雙巨眼道:“看矛!”黑矛如毒蛇出洞直向趙雲胸前紮來——
  趙雲輕咬牙關,銀槍如電,悄無聲息地直向張飛咽喉而去——
  張飛的矛如其人,如奔雷似猛獸,無人能擋!
  趙雲的槍與人合一,如閃電似流星,無人能避!
  雙方的士兵和將領一下都呆住了!擂鼓的忘記了捶鼓,呐喊的忘記了出聲,心裡都在痛苦地喊:“為什麼——!”
  呐喊聲猝然而停,鼓聲猛然而歇!
  人人都心痛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冷汗從他們的頭上、背上滾滾而下。
  四周都靜悄悄的,連雙方幾百匹馬都安靜下來了,只有遠處山林中傳來幾聲猿猴低沉的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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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0回 《爆炸成功》


 “哈哈……”
  “哈哈……”
  那是男子漢開心的笑聲。
  兩人爽朗的笑聲終於拉開了眾士兵的眼睛,也驚醒了沉思中的馬匹,壓制住了猿猴的叫聲。
  張飛的矛尖輕輕點在趙雲胸前鎧甲上,趙雲的槍尖則依傍著張飛滾動的喉節!
  兩人幾乎同時收回自己的兵器,然後再次拱手道:“請!”
  ——這是英雄的分手儀式!沒有規勸也沒有惋惜更沒有仇恨,只有一股雄心一股多了一個可以匹敵的對手而引發的豪情!
  兩名意氣風發的將軍幾乎同時勒轉馬頭,也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對自己的士兵隊伍喝道:“靠左!”
  雙方的精兵都緊握手裡的武器,昂頭目視前方,快步朝自己的目標前進。對方什麼時候離開的似乎不太清楚,只知道對方是一支可以有資格跟自己一拼的隊伍,也都清楚這次平安分手後,下次再見面就是你死我活的拼殺了。
  不久趙雲隊伍前面的敗軍越來越多了起來,到探馬也報告張任的部隊已接近涪水關,離趙雲的部隊只有六十裡,正在朝他們靠攏,估計在黃昏時兩軍就會會面。
  張飛也得到了探馬的報告,成都四萬士兵在楊懷的率領下已經出城,正在朝匯合點而來。預計兩軍匯合後明天上午就可達到雒縣城下。
  ……
  那莊主見劉嘉他們真的要柳炭,就讓他的僕人帶那些士兵到廚房裡去查找,果然在廚房堆放柴草的地方翻到了一些,雖然不多但也有二十五六斤的樣子。
  “好,不錯。”劉嘉親自翻了翻,高興地點了點頭。看完了拍了拍烏黑的雙手,對莊主嚴肅地說道:“從今天起,你這個莊園就給本太守燒這種炭,墨就不用做了。燒多少出來本太守就買多少,不許對外說,除了莊園裡現有的僕人,本太守還派五十人來幫忙。要是不認真燒或者在外面亂講,本太守就砍你全家的頭,聽見了嗎?”
  莊主一聽,自然只有點頭的問,哪敢說其他,連商人應該問的木炭價格都“忘記”問了。
  當劉嘉一行人回到住的地方時,其他人已經把道觀裡的現有的二十多斤硝拎來了,幾個醫生也煉出了幾斤硫磺。剩下的工作就是焙乾碾碎了。劉嘉只交待了一下注意事項,然後又不同的醫生在不同的地點去忙去了,他自己則不管徐庶如何焦急地苦著臉,躺在床上睡了起來,才倒下就發出了鼾聲——太累了!
  徐庶想到他一天一晚都沒有睡覺,而且白天還與惡狼鬥了半天,又看他那一幅精疲力竭的樣子,真不忍心打擾他。可是現在情況緊急呀,前天晚上說只耽誤一天,昨天晚上說只耽誤一晚,可是現在已經是早晨,他卻睡著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嘛,幾萬士兵的身家性命就這麼不管?
  徐庶下了幾次決心,但還是沒有動手,嘴也張了幾次,但也沒有去打斷劉嘉的呼嚕聲。他決定先從週邊入手,先瞭解看看,他一直在忙於調兵遣將,不知道劉嘉幹的事進行得怎麼樣了。
  可是越瞭解他越急,這個主公嘴裡說的事竟然是去找什麼木炭、焰硝、硫磺,還安排了那些軍醫、道士們到處在焙乾、碾碎。
  “我的天,這太守在做什麼?”徐庶以前還以為他在為製造什麼裝備而奔波呢,“不是劫營、守城等軍事行動,這些東西部隊根本沒有什麼用!”
  徐庶在精神還不錯的鄂煥帶領下跑了幾個地方,終於沉不住氣了,幾步飛跑回來,也不管劉嘉睡得怎麼樣,抓住他的手就拖,一邊拖一邊喊道:“主公,起來!起來!”
  劉嘉好不容易睜開了眼睛,但磕睡太重又要閉眼睡去。但徐庶哪容他再閉眼睛?他聲音更大,動作更猛:“起來,起來!我們到底走不走了!”
  劉嘉一個激靈坐了起來,眼睛還是半眯著,連忙問道:“元直,發生什麼事了?”
  徐庶生氣地說道:“主公,你把幾萬士兵的性命當兒戲嗎?我們留在這裡苦苦等待你的決定,你卻找這些沒有用的東西。你……”
  劉嘉一聽徐庶說的這麼嚴重,忙揉了揉眼睛,道:“什麼沒有用的東西?嘉不在想辦法嗎?”
  徐庶氣憤地說道:“主公你耽誤一天一晚就是為了找這些焰硝、硫磺、木炭?”
  劉嘉不解地點了點頭,道:“對呀,嘉要用它們來炸張魯他們。”
  徐庶還是餘怒未消:“炸什麼炸,它們絕對不比你以前製造的‘手油彈’威力大。這些東西只有劫營時燒敵人的糧草、守城時對付爬雲梯的敵人有點用,但作用不大,擋不住那十幾萬人的!我們趕快動身吧!”
  “不行!已經到了這一步了,嘉一定要做出一個結果來看看。”說完,劉嘉對外面喊道:“來人!”
  護兵連忙跑步進來,認真地聽取劉嘉的命令。
  劉嘉一邊穿衣一邊命令道:“派幾個士兵趕快到那三個地方去,看他們完成了多少,全部提過來。本太守要用!另外通知一個軍醫拿杆好一點的稱過來。”
  “是!”護兵大聲回答後馬上跑了。
  劉嘉笑著對徐庶道:“元直也一晚沒有合眼吧,你先休息一下,就一個時辰。然後嘉派人來叫先生看熱鬧。如果一個時辰後先生還不滿意,我們馬上動身!”
  “好!這可是主公說的,請不要失信才好!” 徐庶轉身就走,一邊嘀咕道,“現在哪裡還有時間睡,庶要幫助幼常去整理東西,準備動身了。”
  馬謖昨晚安排那些士兵挖硝礦後,連夜趕回了鎮裡。
  沒有多久,幾個士兵就提了三個大布袋走了過來。
  一個士兵小心放下布袋後,大聲說道:“報告太守,這裡有焰硝二十八斤、硫磺十二斤、木炭二十斤。”
  劉嘉連忙打開袋子挨個察看起來:想不到他們動作這麼快呀,一個通晚就做出這麼多來了。
  其實要重新做的話絕對做不了這麼多,那些人是利用現有的做的。象焰硝幾乎就是從道觀搬來,稍微碾碎一下就可以了,加上醫生手裡本就有一些,所以最難製造的反而變得最簡單,當然那些新挖的礦石要煉出來可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完成的;硫磺則是軍醫們用他們製藥的器械把馬謖從綿竹與江油鎮之間的硫磺乾餾而來,所花時間也不多。倒是最普通的木炭花了士兵很多精力,主要是得到它們太遲,當時天都亮了。
  劉嘉在醫生到來前心裡早算了三種原料的重量,其比例當然是硝75%、硫磺10%、炭15%。因此他見軍醫一到,就自己拿起稱稱了起來,分別是焰硝二十八斤、硫磺三斤十一兩七、木炭五斤九兩六。
  然後他讓士兵在房裡的桌子上鋪上一塊大布,把三種稱好的材料放在布上然後用木棍在上面小心攪拌起來。
  畢竟劉嘉以前沒有動作做過火藥所以也只能憑記憶和想像在操作。
  小心謹慎地攪拌了半個時辰後,劉嘉親自小心地把它們裝進了一個布袋裡紮緊,然後把它放進一個乾燥的木桶裡。之後劉嘉又讓人找了一根浸了油的繩子,再讓士兵抬木桶,拿著其他東西朝野外走去。因為鄂煥太累休息去了,劉嘉沒有去喊他,那個太監就跟隨在他身邊保衛。
  在前進的路上,劉嘉的心也是激動不已,但更多的是擔心試驗不成功或著威力太小,心裡總在問自己:“能行嗎?”
  到了無人的山地,劉嘉讓士兵在山腳下的一片卵石地裡挖了一個大坑,把裝著火藥的木桶埋了進去,火繩則延到了一座小山之後。因為劉嘉也不知道這三十七斤多重的火藥到底有多大的威力,自然是盡可能的遠離。
  一切準備就緒後,劉嘉還讓士兵從軍營裡牽來七八條在戰場上負傷正在等待宰殺的馬和老弱的牛,並把徐庶、馬謖和張松喊過來,讓他們過來看熱鬧。
  他們所有的坐騎放在更遠的地方又士兵看護著,沒有牽過來。
  馬謖稍微年輕一些,是以不象徐庶和張松一樣很不情願來看劉嘉出洋象,他們人雖然來了但抱著來看一次熱鬧後就回去的心思。馬謖到了後笑著問劉嘉道:“主公做出的焰硝是不是有了靈氣?會主動去燒人?”
  “哈哈,差不多,今天就叫各位大人來見識見識會主動燒人的焰硝。”劉嘉笑道,然後指著拴在埋火藥那地方的七八頭牛馬說道,“嘉準備讓那三十多斤焰硝燒死這些牛和馬。”
  這些人對生死見慣了,可以說都是從死人堆裡爬過的,自然不會對這些遲早要宰殺的動物抱什麼同情心。他們對那些或站或躺茫然不知道別人在拿它們做試驗的牛馬僅僅是看了一眼,他們心裡僅僅是有了一個這裡有畜生的概念而已。他們都繞有興趣地朝劉嘉問這問那。
  徐庶道:“主公你把牛、馬放這麼遠,有效嗎?如果這三十幾斤能燒這麼大一塊面積,鎮東那個廣場不只要五六百斤焰硝就能把站在裡面的人全燒掉?”
  劉嘉笑了笑道:“老實說嘉也不知道它的效果怎麼樣,試一下就知道了。”
  “太守把焰硝放在哪裡,謖怎麼看不見?”馬謖的眼睛到處尋找著。
  “不叫焰硝了,應該叫火藥了,我們把它們埋在地下了。”劉嘉笑道。
  “火藥?那把它們埋起來怎麼燒?”馬謖更是奇怪,徐庶和張松也用不解的眼光盯著他。
  “哈哈,馬上就見分曉。各位先伏下身子,等燒完了再抬頭。”劉嘉笑著道,同時用手朝大家壓了壓,示意大家都伏下身子。
  “啊?難道我們躲這麼遠它還找過來燒?”張松驚訝地問道,“我們躲在這裡伸出來頭看都不行?會驚動它嗎?”
  “不行!”劉嘉帶頭伏下身子,然後嚴肅的說道,“本太守不喊起身不許起身。而且等下嘉喊張嘴,任何都要把嘴張開,不許閉上。”
  “為什麼?”馬謖和徐庶也許是想到在士兵面前張著嘴有點不雅觀,有失身份,因此同時問道。
  劉嘉沒有回答他們而是又把這條命令跟那些士兵說了,士兵們見當官的都這麼做,他們自然連連點頭,雖然他們心裡更奇怪:那埋在地裡的木桶真的能燒牛馬?為什麼不放在地上反而埋在地下呢?
  好不容易讓眾人安靜下來後,劉嘉又跑到牛、馬附近看了看,確認沒有什麼不妥後才轉回來。
  徐庶這時候卻有點急了,他說道:“快點!不行的話我們還要馬上趕路呢。”
  “行了!”劉嘉幾步跑到山坡後與馬謖躲在一起,然後對那個負責點火的士兵道:“點火!”
  “是!”士兵穩了穩神,用打火石點燃了那根浸了油也摻了一點火藥的繩子。火立即迅速地朝前燒去,在它身後冒出了一股青煙,順著繩子蔓延著。
  “燒的好快!”馬謖道。
  因為摻了火藥所以繩子燒的自然比僅僅浸了油的繩子快得多。
  劉嘉連忙喊道:“張嘴!躲好!”
  所有的人聞言都把嘴巴張開了!
  時間在慢慢的過去,只聽見油繩噝噝的燃燒聲和人們的心跳身。
  時間雖然並沒有過去多久,但劉嘉感覺它好漫長!
  那個點火的士兵不知是表現他的大膽還是他的不信,只有他沒有把身子伏在地上,而是蹲在哪裡看著山坡後的天空,想像著前面火繩燒完後會發生什麼。
  馬謖正要發問,突然大地劇烈地震動了幾下,接著一聲“轟隆——”的巨響傳來。
  那個蹲著的士兵應聲倒地,還未等他爬起來,在他們前面落下了一層密密麻麻的石子雨。
  所有的人包括劉嘉都驚呆了!
  張松、徐庶還有那個倒地的士兵都是一臉的煞白!其他幾個趴在地上的士兵則目瞪口呆地相互看著,大眼瞪小眼,一動也不敢動。只有那太監還是一臉的冷靜,但眼睛裡也不可避免地呈現出一片詫異。
  等石雨落完後,劉嘉第一個站了起來,飛奔著繞過山坡朝前跑去,一邊跑一邊大叫:“成功了!成功了!”
  此時硝煙還沒有散盡,撲到劉嘉嘴裡、鼻腔裡的全是辛辣的味道。太監猶豫了一下,但他還是沒有阻攔,只是緊緊地隨在劉嘉身後。
  過了一會兒幾個士兵跑了過來,最後才是才回過神來的徐庶和張松等人。
  這些人看了眼前的情況再一次驚訝了:埋火藥的地方只留下了一個大坑,木桶、布包全不見了。它周圍離得近的牛馬炸成了碎片,只有遠出的一馬一牛沒有什麼大的傷口,不過馬已經死了,而牛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ssama 發表於 2009-5-20 23:49
第091回 《趙雲歸心》


 在他們周圍到處是細碎的肉和飛濺的血。
  “怎麼這麼大的力氣,你們看這石頭都裂成了十多塊了!”馬謖指著腳下的石頭問道。
  “嚇死松了!象打炸雷……,不,比打炸雷還響。”張松到此時還在捂著胸口。
  幾個士兵則傻呼呼地東瞧瞧西看看,嘴裡不時念道:“哇,太嚇人了,太嚇人了……”
  徐庶瞪著眼睛看著劉嘉不相信地問道:“剛才這個大……大炸雷就是那些硝、硫磺、木炭造出來的?不可能吧?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它們最多發一把大火罷了。怎麼這樣……”
  劉嘉笑道:“元直,嘉哪裡會騙你,不信你就問他們幾個,他們跟我們一起做的,這裡有三十多斤重了,所以威力大。”
  徐庶道:“三十幾斤就有這麼大的威力,要是幾百斤、上千斤那不更嚇人,估計城牆都會被炸塌一大截吧?……對了,這要是埋在地下面,等部隊立陣時突然把它點燃。那不一次要死幾十上百人?其餘不死只怕也要嚇個半死。剛才要不是主公說得那麼嚴重,庶只怕早嚇癱了。……真是不可思議,就是那硝、炭和硫磺,主公是從哪裡知道的?”
  劉嘉顧左右而言它,笑著說道:“我們要有了這個東西還怕他們攻城嗎?只要在他們攻我們的時候放幾個更大一點的,他們騎的馬從來沒有聽過這麼大的聲音加上地動山搖它們還不炸營?那些士兵恐怕也以為天神下凡吧?炸的東倒西歪那些人還不東奔西跑象無頭的蒼蠅一樣?哈哈……,趁他們喪膽而亂的時候,我們一齊殺去,他們會怎麼樣? ……”
  馬謖也道:“只要真的在他們隊伍中炸響,就是不炸死人,憑這個響聲,謖想沒有人不怕沒有馬不驚的!不過我們要保密好,出其不意的話效果才好。”
  徐庶這時想到什麼,他有點遺憾地說道:“這東西要防守還真行,但進攻時作用不大,要使能想辦法把這麼個東西丟進敵人的隊伍中那就好了。那我們就可以所向披靡了,哈哈……,曹操也不在話下。”
  馬謖也點了點頭,不過他說道:“在野外進攻可能不行,但攻城的時候還用得上,剛才元直不也說了可以炸城牆嗎?搞幾百斤還不把城門炸飛?哈哈……”
  馬謖說完,他和徐庶都是一臉的陶醉。
  劉嘉不置可否,他忙著好士兵收拾現場,同時告訴他們不可洩露今天所看到的。這些忠心耿耿的士兵自然知道重要性,都一個勁地表示決不說出去。
  劉嘉看著士兵收撿碎肉,心裡想:不是有很多資料上說黑色火藥威力不大嗎?怎麼我們這次這麼大的威力呢?
  其實黑色火藥說它威力小是針對後來的炸藥而言的,一個幾錢火藥製成的炮仗點燃後能炸斷放煙花人的手,三十幾斤那該可以做多少炮仗?至少幾千個吧,這幾千個炮仗一齊炸響,炸死幾條牛和幾匹馬算什麼?
  在回鎮的路上,劉嘉把自己要求保密的意思一說,幾個人都點了點頭。張松道:“現在就開始做保密不是很困難,因為主公事前就是把人分成了三撥,每一撥都不知道其他人做的事,我們可以把三個原材料生產放遠些,象焰硝的熬制和生產就放在老君山的山洞裡,外面讓士兵看守,讓那些死囚或不投降的俘虜去做。硫磺就放在綿竹煉,至於炭放在哪裡都行,反正百姓家也有做的,當然可以買一個大的莊園去專門燒炭。反正需求量不多,做完就不要了,到時候把相關人員遷到相互相隔遙遠的地方就行了。”
  馬謖也說道:“熬硝、采硫、燒炭這三個行為在軍隊都很正常,只要我們不濫用這個什麼火藥,別人一時也學不會的。等他們學會的時候,也許……嘿嘿……”他說著奸笑了幾下就不說了。
  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那時候天下就統一了,一切勢力重新洗牌。那時候製造不製造火藥還不是劉嘉一句話?
  所以幾個人都奸笑起來,不過都一笑,這幾個人就多少有了點尷尬,畢竟這有點大逆不道的味道,大漢的天子此時還坐在許昌呢。
  就在他們有點尷尬的時候,一個護兵從鎮裡跑出來,對著劉嘉報告道:“報!雒縣趙雲趙將軍有信使求見!”
  “趙雲!”劉嘉、徐庶同時問道。
  問完,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劉嘉連忙對護兵道:“信使人呢?他來做什麼?”
  護兵道:“現在在議事廳外休息,他騎了一天一晚的馬,說是為了當面向太守報告趙雲將軍的一個口信。”
  “口信?還要當面說?” 劉嘉、徐庶二人又幾乎同時懷疑的問道:一個口信有這麼著急的嗎?
  想到這裡,劉嘉的心一落,痛苦地看著徐庶問道:“會不會是趙將軍通知我們他要走了?”
  徐庶也隱隱約約覺得不妙,連忙安慰道:“無論發生什麼都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們已經做了各種提防,而且現在又有了火藥幫忙,天塌不下來。”
  劉嘉一聽,心寬了許多。雖然心裡捨不得趙雲走,但也做好了他要走我們也要堅持下去的想法。他點頭微笑道:“好!天是塌不下來的!進城,看他帶來什麼口信!”
  當劉嘉一行人來到那個臨時議事廳的時候,李恢示意裡面一個滿身灰塵的士兵道:“太守他們來了!”
  那士兵連忙從凳子上起身,緊走幾步面對劉嘉單腿跪地道:“趙將軍搭來的是口信,他說太守手下護兵訂購治偏頭痛的鳥馬上送到!另外趙將軍請太守給他一個薄面。完畢!”
  劉嘉聽完,不相信地問道:“就這些!”
  “就這些!趙將軍叫小的快馬過來,就是這二句話。” 探馬委屈地說道。
  實際上他自從接到趙雲的這個命令後就一直感到委屈,簡直是委屈極了:二句話都不知所云,有必要派我這個堂堂的探馬騎快馬來嗎?而且還只是先報信,這話還一定要當面報給太守聽。那個破鳥籠又不大,還不如讓我一起帶過來。
  士兵心裡想:真想不通趙雲將軍怎麼想的!
  劉嘉雖然也發現有點不對頭,還一時還想不到有什麼不對,他依然問道:“護兵是誰?還有你說的鳥呢?”
  探馬委屈地說道:“這是趙將軍親自命令的,話是什麼意思,小的一概不知。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送來。”
  這時徐庶沉思著走上一步道:“治療偏頭痛?有多少鳥,你一個人提不動?”
  探馬委屈地逐條回答道:“趙將軍是這麼說的!只有一個這麼大的鳥籠,小的提得動,可……”
  “你把你出門前趙將軍交待你的詳細經過給我們說一下。”
  “是!”接著士兵就把送鳥怎麼進軍營,趙雲怎麼樣交待他送信,並突然喊住他多加一句話的經過說了一個詳詳細細。
  徐庶開始還沒有什麼表情,但越到後來越是笑意濃厚,士兵一說完,他就微微笑道:“好,好,你辛苦了,先下去休息。等下有賞。”
  “是!小的告退!”士兵轉身隨護兵下去了。
  劉嘉問道:“這趙雲到底唱的哪出戲?為什麼給我們支一個這樣的怪招?”
  徐庶笑道:“好事,好事!真可謂雙喜臨門。”
  “好事?好從何來?又有哪雙喜?”劉嘉奇怪地問道。
  馬謖、張松也在思考徐庶的話。
  徐庶神采飛揚的說道:“太守火藥試製成功,有了制服各路大軍的利器,這是一喜。趙將軍提醒我們關鳳是用學了我們用信鴿傳遞消息的,這是他向我們表明與劉備劃清界限的一個信號。我們現在可以完全對趙將軍放心了,這難道不是一喜,一大喜嗎?哈哈……困擾我們多時的問題解決了!”徐庶幾天來臉上聚集的愁雲幾乎一掃而光。
  張松不相信地問道:“民間確實有用鳥蒸天麻治療偏頭痛的單方,為什麼趙雲一眼就看出問題了?”
  見幾個人都不是很理解,徐庶解釋道:“雖然有用鳥治療偏頭痛這個說法。但我們營中有誰?有華佗,他是世人公認的神醫。有了他在身邊,還用得著一個重任在身的護兵自己在外面去找什麼藥引嗎?這是其一。趙將軍是何等身份,一個護兵又是何等身份?再找人也不應該找到趙將軍頭上吧?這就是疑點二。當然趙將軍可能遇到的事更多,可能他認識那個人或者那個人跟他說了什麼,所以他很快就能知道了問題所在。”
  “那元直怎麼就認為趙將軍派人送口信過來就是表明了態度呢?為什麼趙將軍不直接說出關鳳?如果我們沒有抓出關鳳,這不成了一個謎嗎?”張松隨口問道,問完他自己似乎也想到了什麼。
  徐庶笑道:“這更簡單了。連送信的小兵都感到奇怪,認為趙將軍小題大做,很明顯說明趙將軍這麼做頗有深意。他現在不知道我們是不是抓出了關鳳,無論我們已經是不是抓出關鳳,趙將軍這麼做都鮮明地表明他反對別人這麼做。只要反對別人,他自然就是站到了我們這邊。不是嗎?而且他後一句話既是為關鳳求情,也承認了自己是我們一邊的,否則他是我們的敵人的話,主公會給他什麼面子?”
  “會不會趙雲故意這麼做,他知道我們把關鳳抓了出來,所以故做姿態以贏得我們的信任,然後反戈一擊……”張松抓消息整理慣了,分析他人總喜歡從陰暗面來。
  劉嘉笑道:“那倒不會。趙將軍的城府沒有那麼深。再說他讓人送信來的時候是昨天早晨,那時候我們還沒有抓關鳳呢。”
  馬謖插話道:“趙將軍知道關鳳的身份不是一時半刻了,為什麼現在才提出來?豈……”
  徐庶道:“趙將軍本就不情願到我們這邊來,後來雖然劉備答應了,但劉備之所以答應,所有的人都知道那是被形勢所逼,不得不違心答應。因此趙雲心裡一直有一個解不開的結,覺得欠了劉備一份情。所以關鳳過來,他雖然知道卻採取明哲保身的做法,來一個眼不見為淨。現在情況不同了,可以說我們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而趙雲不是一個見危急就逃跑的人,就算要走也要等危機解決後正大光明地走,俗話講英雄好名,趙將軍現在就不想擔這個賣主救榮的惡名。本來他可能還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但劉備他們這個送鳥的動作卻逼著趙雲表態:到底是站在哪一邊?”
  張松問道:“那劉備諸葛亮他們怎麼這麼傻?這送鳥的行為不是陷害關鳳姑娘嗎?”
  徐庶想了一會道:“有三種可能。一是劉備他們也不能確定趙雲到底有沒有可能重新回到他們的陣營,而他們必須搞清楚這點才好計畫今後的行動計畫,就象我們一樣非常急迫知道趙雲的立場,大憂和大喜都在趙將軍的一念之間,所以他們不惜採取如此手段。:
  “第二是他們可能想既然趙雲將軍這麼久都在幫助關鳳隱瞞身份,這次即使不同意參與他們那裡去,也應該不會告訴我們,最多是拒絕。還有可能是關鳳接觸的那人的鳥已經放完了,急需補充從襄陽運來新的鳥補充,而由於我們的戒嚴,他們無法進來,所以他們只有通過趙將軍這條最穩妥的途徑來冒險一試。”
  “第三,也可能是他們的借刀殺人之計或著離間計,如果趙雲不把情況告訴我們而説明他們把鳥送到關鳳手裡,他們可能派人來在我們面前造趙將軍的謠說他裡通劉備,從而使我們不敢充分相信趙雲。反過來如果趙雲跟我們說了這件事,他們又可能說是趙雲和我們一起把關鳳給害死了,從而敗壞趙將軍的名聲。”
  劉嘉聽了沉思著點頭道:“是呀,元直分析的三種情況都有可能。”
  徐庶猶豫著說道:“現在趙將軍替關鳳姑娘求情了,我們怎麼處理關鳳……”
  劉嘉道:“先關著吧。等這次戰鬥結束後再說。”
  徐庶道:“也只能如此了。”
ssama 發表於 2009-5-20 23:50
第092回 《龐大計畫》


  馬謖道:“實在想不到劉備他們也學會了用鳥傳信。他們在哪些地方建了基地呢?”
  李恢見大家都看著他,他說道:“恢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學會的,估計是在烏林大戰的時候吧。不過,恢相信他們沒有建幾個基地。不僅僅是時間來不及,還有其他工作一樣來不及。”
  確實信鴿要傳遞資訊不能在任意兩地之間進行傳遞,只能把資訊從放飛地帶到它們的鳥巢。決不可能反方向傳送。而且這個鳥巢所在地必須飼養這些鴿子一段不短的時間才能讓人帶到外地去放飛。
  象劉嘉在江油一帶就只在綿竹建立了鳥的通信基地,雖然四面八方的資訊可以通過各地放飛的鳥而帶回綿竹,再後用快馬送到江油鎮或雒縣,但從雒縣卻很難把資訊反方向送出去,當然雒縣與成都、巴郡、江陵、桂陽、牂柯等重要地點還是建立了雙向通信通道。
  建一個信鴿基地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特別是在敵佔區裡建設:必須購買位置偏僻又離城池不遠的莊園、挑選老實本份的僕人、秘密召集守衛人手、派遣專業飼養人員、派遣忠誠不二的情報人員……反正耗費不小。
  諸葛亮雖然從赤壁大戰中學會了這一遭,並遍請民間養鳥人,但他也只能在襄陽、廣漢郡、江夏、雒縣等少數幾個地方建立了信鴿基地。
  劉嘉這時候突然問道:“現在趙雲將軍會不會與張飛的部隊相遇了?一個前往涪水關,一個去成都會合楊懷的部隊。如果他們碰面,你們估計他們會打起來來嗎?”
  馬謖搶著說道:“謖估計不會。”
  “為何?”徐庶笑著問道。
  “他們畢竟以前是兄弟一樣,現在又沒有到你死我活的時候,再說雙方誰也沒有把握吃掉誰,所以謖估計不會。”馬謖道。
  張松聽了點了點頭,道:“松估計也不會。”
  徐庶道:“他們打起來的可能性很小。剛才幼常說的是一個方面,但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們都是有勇有謀之人不是蠻將,所以不會!”
  劉嘉不解地問道:“什麼意思?”心裡倒是很憧憬兩個頂尖人物如果打的話,該是如何的驚心動魄啊!
  徐庶笑道:“主公,就站在你的立場上看,主公是希望他們打還是不打?就是現在!”
  見劉嘉還在思考,馬謖又插話道:“當然是希望他們打。現在趙雲將軍有五千人馬,後面還有張任的敗軍。這次他張飛總共才帶了五千人馬到益州,他肯定要留二三千人守涪水關,那麼帶在身邊的就只有二千最多三千。而且趙將軍是以逸待勞,張飛他們已經進行了一次戰鬥,完全可以打敗他們,甚至吃掉他們,讓他們無法與成都兵匯合。當然,他們會顧及情誼而不會動手的。”
  徐庶搖了搖頭,眼睛還是看著劉嘉,等待他的回答。
  這時劉嘉笑道:“不是元直問話後加上‘就是現在’四個字,那嘉的想法就跟幼常的想法一樣。”
  徐庶笑道:“現在改變主意了?”
  張松馬上說道:“主公說一說,松的想法跟幼常的一樣,就是按道理應該打。”
  劉嘉道:“不能打。如果打,初一看我們趙將軍占上峰,如果張飛留下守關之兵後,我們的兵力有可能是他們的二倍,戰勝他們是毫無懸念的。但是趙將軍絕對無把握殺死張飛或俘虜張飛,那麼張飛還是一樣可以跑到成都。還是一樣指揮成都大軍斷我們的後路,少三千人馬對整個戰局毫無意義。”
  “那也好過沒有,少三千精兵我們多少能減少一些阻力。”馬謖道。
  “哈哈,那幼常想到我們沒有,經過一番苦戰,我們五千人死傷一二千人還是有可能的吧?這支傷患滿員的部隊怎麼去接應張任將軍?給那些敗軍會造成一個什麼印象?”
  馬謖道:“什麼印象?我們是勝利之師,是打敗張飛後來接應他們的,張任他們難道還小看我們不成?”
  劉嘉道:“哈哈,當然不時小看,他們怎麼敢小看我們?但一支軍容整齊,精力充沛的部隊給那些嚇破了膽的部隊影響是巨大的,能很快鼓舞他們的士氣,也許只要稍微休息三四天的,他們在我們的帶領下又會生龍活虎起來。相反,趙將軍戰勝了張飛,勝利是勝利了,但一支殘師的震撼力肯定要小得多。”
  見馬謖又要說,劉嘉道:“還有如果我們損失了部隊,回雒縣時要遇到成都兵馬就更難衝破阻攔了,那時候張任的兵指望不上,趙將軍的兵又傷兵累累。到那時候要是你幼常也是後悔莫及吧?”
  這時張松道:“我們在這裡談了這麼久,下一步怎麼辦?我們到底是撤還是留?”
  劉嘉笑道:“哈哈,當然是留。否則哪有這麼多時間扯這些事!”
  徐庶道:“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只要成功了可以一勞永逸地解決益州問題,而且為將來我們奪取益州掃清無數的阻力。至少張魯將來的抵抗力小多了。而且決定留的話,我們的時間就充裕多了,可以有更多的時間來思考、組織這次大會戰。”
  說到這裡,徐庶問劉嘉道:“主公,我們要製造這種火藥的話,一天能制出來多少?”
  見劉嘉沒有答話,徐庶等人這才發現劉嘉已經在思考什麼問題。不過見大家都望著他,劉嘉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問道:“走神了,元直剛才問什麼?”
  當劉嘉聽完徐庶的複述後,對馬謖說道:“今後這個事就交給幼常負責了,嘉對生產也不是很在行,幼常你說說。”
  馬謖想了想說道:“謖也才接手,情形不是很清楚。據謖粗略估計,在現在這種條件下,一天生產二三十斤是沒有問題的。今後順手了,有了更多的器具的話,應該可以成倍增加。”
  徐庶接過話來道:“只要一天能生產二三十斤,那就沒有什麼問題了。庶估計在鎮外四周埋他一二千斤就可以了,我們在雒縣、綿竹兩次加起來堅守三四個月問題不大;江油關在黃將軍的堅守下也沒有多大的困難,所以我們的時間還是夠用的。”
  聽了徐庶的話,馬謖和張松眼睛一亮,臉上露出了激動的色彩。
  徐庶見劉嘉還意尤未盡的在思考,就小聲問道:“主公在思考什麼?”
  劉嘉有點興奮地說道:“嘉剛才在考慮元直說的在這裡一勞永逸地解決益州的問題。……,嘉認為這不行!”
  徐庶一愣,一句話脫口而出:“為什麼不行?”
  馬謖和張松也是一臉的驚鄂,相互對視了一眼後,與徐庶一起盯著正在朝地圖走去的劉嘉。
  劉嘉走到地圖前,依然興奮地笑著道:“不,不,嘉說錯了。應該說是不夠!不是不行,是不夠!元直考慮的還不夠大!”
  說完,見他們走近,劉嘉用手指著地圖虛劃了一個圈,說道:“嘉的意思是來一個更大的計畫!如果只著眼於益州,顯然不夠。俗話講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張魯能來益州、劉備也能來益州,為什麼我們就不能去漢中去襄陽呢?嘉這個大計畫不但要搶佔益州、還要奪取漢中、而且也要驅逐襄陽劉備劉玄德。”說到最後三字時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趁三人驚訝而不相信地看著自己,劉嘉道:“如果我們能在這裡在江油關消滅或著說打敗他們的主力部隊,我們為什麼就不能進軍兵力空虛的漢中?為什麼不能進攻做著美夢的劉備?”
  劉嘉越說越高興:“劉備諸葛亮能把益州、漢中作為一盤大棋來考慮,那我們也可以把漢中、益州、荊州、交州作為一盤大棋來考慮,而且這盤棋比劉備諸葛亮他們考慮的要更大!”
  徐庶喃喃道:“士元,對,士元!還有高沛!對呀,庶怎麼……”
  受劉嘉啟發的徐庶很快也激動起來,連連說道:“對,對,主公考慮的對!真是好大一盤棋!我們明,士元暗!士元明,其他部隊暗!虛虛實實,實實虛虛……,好!妙!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反客為主了!原來是我們在明處,劉備他們在暗處,我們處處被動,哈哈,按主公說的這麼一來,我們反而轉為在暗處,他們在明處了。好!”
  馬謖、李恢和張松二人更是鄂然,越發不知道他們兩人說的是什麼:他們為什麼那麼高興?特別是徐庶嘴裡的明明暗暗,暗暗明明指的是什麼呢?
  他們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後,馬謖道:“主公,元直,你們說的是什麼,能不能給我們解釋解釋?”
  劉嘉聽徐庶說道龐統以及暗與明就知道徐庶已經完全明白了自己的想法。也說明徐庶完全認同和贊成自己剛才腦海裡突然冒出來的這個宏偉而大膽的計畫。
  他笑著對徐庶道:“嘉還沒有說,元直就說了這麼多。還是元直為他們二人說說吧!”
  徐庶連忙笑著搖手道:“現在還詳細解釋不了,這個思路還在庶的腦海裡,庶要先好好琢磨琢磨。不是主公想到這步大棋,庶絕對想不到。庶一直只是考慮如何大敗這些包圍我們的部隊,把張魯趕跑,讓巴郡的黃權他們率兵伺機偷襲成都,從而搶得益州。”
  馬謖道:“元直這計畫是中規中矩,有正有奇,不是很好嗎?難道……”
  劉嘉道:“可是這樣的話,沒有把我們所有的力量利用起來。而且江油鎮、桂陽郡、江陵郡都各自為戰。我們要分別對待張魯、杜季、劉備、周瑜的力量,首尾難以相顧。只要我們在江油鎮出現危機,那麼這四方的力量就會猛力朝我們撲來,甚至許昌的曹操也會要來分一杯羹。失敗了我們會一蹶不振,勝利了也只是消滅了一部分敵人,沒有可能獲得更大的利益。”
  幾個人都認真地點了點頭。
  劉嘉說道:“相反,如果我們把我們各地的力量統一起來使用的話,情況就不一樣了。在明處,我們表現無力突圍,讓張魯杜季等人以為只要再加一把勁就可以把我們消滅,他們就會奮不顧身地朝我們撲來,這樣我們就能盡可能地吸引敵軍主力。龐士元也因勢率兵來救我們,那麼劉備諸葛亮、孫權周瑜他們為了一勞永逸地解決我們自然千方百計地阻攔士元……,你們想想在這種情況下,是不是勢必造成漢中空虛、成都和襄陽也兵力不足。那我們……哈哈,我們的機會不就來了嗎?”
  高興的徐庶興奮地思考了一會,有點惋惜地說道:“只可惜我們這次對付不了孫權周瑜,讓他們得一些小便宜。要是有辦法對付他們,那這個計畫就更完美了。”
  “哈哈,本來交州有不是我們的,讓他們先占幾塊地方沒什麼,等我們收拾了益州、漢中、襄陽,他們想不吐出都難。”劉嘉道。
  馬謖雖然對這個計畫還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但大致輪廓還是清楚了,不過他突然想起一個人,因此問道:“我們這麼大的計畫,考慮過北方的曹操了嗎?他會不會出兵搶佔張魯的地盤?”
  劉嘉先是一愣,想了想後說道:“沒關係!”
  徐庶也道:“曹操在烏林大戰失敗後的傷口還沒有治好呢,他現在是樂於觀虎鬥。依庶的估計他心裡是唯願我們殺的天昏地暗,最好是我們被張魯他們消滅。讓張魯大獲全勝他才高興呢。”
  馬謖道:“是呀,估計他們寧願去征服十個張魯也不願意來跟我們交戰。”
  劉嘉也笑道:“如果不是怕張魯起疑心,嘉估計曹操還想出兵幫助張魯來消滅我們呢。現在曹操哪裡敢打擾張魯進攻我們的心思?不過如果我們被張魯消滅了或者張魯失敗了,他們就不一定不動手了,肯定會動手。”
  馬謖馬上說道:“剛才謖就是擔心一旦張魯敗了,曹操乘機占張魯的地盤,讓我們的計畫落空,我們有應付的辦法嗎?”
ssama 發表於 2009-5-20 23:51
第093回 《故布疑陣》



  不是更新,只是修改,請原諒!!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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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庶道:“有!我們的辦法就是一個字:快!我們在張魯他們失敗前就動手準備。只要我們計畫穩妥,我們就能實現趕在曹操之前進入漢中,讓曹操無機可乘。”
  劉嘉也輕鬆地說道:“對於曹操我們不要想的太多。現在曹操為讓張魯一心一意打我們,他們肯定不敢進行針對漢中的軍事準備。只要我們出其不意迅速打敗張魯,曹操他們得知張魯大敗後再進行準備到動手這段時間至少有二個月,那時候我們已經把重要關口都占了,他們就沒有機會了。”
  “現在就需要通知士元他們準備行動嗎?”張松問道。
  劉嘉正開口說話,徐庶道:“通知是可以,但馬上行動倒不必要,不過士元肯定知道怎麼做才最好。我們在這裡還是要象模像樣地抵抗一段時間的,否則的話別人也不會相信。士元正好可以趁這段時間在交州多做一些準備,讓孫權他們少占一些便宜。”
  這時劉嘉問道:“如果我們在江油鎮進行大決戰的話,我們除了要加緊秘密製造火藥以外,還要做那些準備?需要多少人來進行這次大決戰?”
  徐庶笑著搖頭道:“不,不,我們江油鎮的戰鬥算不上大決戰。這裡的戰鬥只是一個信號,好比剛才我們看火藥爆炸時,我們這裡的戰鬥就象開始點的那根油繩,沒有它不行,但它的作用也就是點一個火而已。所以這裡的士兵不要太多,夠守城的就行。重要的戰鬥在外面。這樣說罷,那火藥的作用也就起一個出其不意、搓傷對方士氣的作用。只要嚇住了他們,讓他們膽怯了就行了,炸死多少人倒在其次。”
  劉嘉馬上想到了一點,問道:“元直是說張遼張將軍的部隊可以放出去?”
  徐庶道:“是的,騎兵在這裡沒有什麼用,只是消耗我們大量糧草而已,比如在這江油鎮最大的平地就是那個廣場,馬從南面跑到北面才跑起來就要減速了,否則不是撞山就是跳河。再說我們把他們從荊州帶來不就是為了將來為漢中準備的嗎,就讓他們沖出去。同時也給對方一個錯覺,以為我們指揮失當,步兵騎兵銜接不好或者說是我們內部產生了分歧。不過要選一個合適的機會,不要讓對方猜出我們的意圖反而不妙。”
  馬謖道:“如果把敵人引到這裡來,那我們這裡的城池是不是要整修加固?”
  劉嘉笑道:“先不急,我們既然要裝,就要裝急於逃跑的樣子。哈哈……,如果是逃跑,哪裡會有時間來修這個要丟棄的城鎮,是不?對了,我們要加緊到綿竹去,要給其他人一個我們驚惶逃跑的印象。如果我們這麼穩坐這裡,別人就會懷疑我們在幹什麼。”
  “對!反正是如何能體現驚慌失措我們就怎麼做,當然這個度要好好把握。”徐庶道,“幼常你在這裡也儘量注意不要過多露面。”
  劉嘉笑道:“原先以為只有撤退才急於跑路,想不到現在防守也要急於跑路。而且跑的比撤退還要急一些,真是怪!哈哈……”
  笑完,他又加了一句,“不過到綿竹也好,這裡消息來的太慢了。只有那裡才有信鴿的鳥巢可用,這裡還要用快馬從綿竹送來,早知道我們會駐紮在這裡,當時不如把通信基地就建在這裡了。哎,這信鴿的通信能力也太次了一點。”
  張松聽了劉嘉的話,也忍不住笑道:“依松看,只有有城有鎮的地方就建,到處看見信鴿在天上飛。隨便射下一隻鳥下來,說不定就能從它腿上找到一封信呢。哪有那麼多的人、鴿和金錢?我們現在已經有十二個基地了,已經不少了。”
  “哈哈……”
  馬謖也插嘴道:“有沒有比鳥更好的,能夠我們走到哪,消息就傳到哪?而且能夠收過來又能發出去。”
  劉嘉想都沒有想就說道:“無線電發報機就可以!”
  “什麼無線……機?”馬謖和張松同時問道。
  劉嘉這才知道自己失言了,連忙掩飾著笑道:“嘉是瞎說,嘿嘿,要是有一種能飛的雞,籠子到哪裡,它都能找到,那就可以實現隨時隨地地雙向通信了。”
  那三人一聽都笑了。徐庶道:“有信鴿傳信已經夠幸運的了,還想什麼雞呀狗的。”
  劉嘉心想:可惜自己不懂電子技術,要不也做一套礦石發報機出來,那今後打仗就容易多了。嘿嘿……
  既然是做樣子的,劉嘉徐庶等人也就沒有什麼準備就匆匆忙忙帶著一批人馬朝綿竹前進了,同時擬就了幾封信發往各地。這樣一來,倒讓一些不知情的人以為劉嘉他們真的驚慌失措了。
  不說張遼朝綿竹疾進,也不說劉嘉、徐庶如何不辭辛苦地追趕張遼大軍。只說不顧身後危險繼續前行的趙雲五千大軍——前期收容的一千多敗軍在遇張飛前已經派人送往雒縣。
  黃昏時分,趙雲和張任終於會面了。兩名主將都是一臉的疲憊,而張任的神色除了悔恨、痛心外,更多的是放心;趙雲的心情則是沉重和不安。兩人都知道情況緊急,是以沒有多少寒喧就各自安排自己的人馬休息、警戒。
  此時,張魯的大軍前鋒也到了涪水關。不過他們聽說趙雲大軍涪水關不遠,其前鋒速度就慢了下來,他們在等待後面大軍的到來,深怕孤軍直闖被趙雲給吃掉。
  深夜,趙雲等來了為張任部隊斷後的呂義將軍。次日上午,趙雲就率領部隊踏上了返回雒縣的征途。五千主力加上收容的敗兵、張任帶來的疲憊之師、呂義的斷後部隊,整個人數到達了二萬六千多人——也就是說張任六萬精兵損失了近三分之二。隊伍前進的速度自然慢了下來,到晚上紮營時,到雒縣的路還沒有走完一半。
  而張飛已經與楊懷已經會面,一邊慶祝一邊在做盟軍的行動計畫。自然勸說趙雲失敗的孫乾也在其中,顯然他們的當務之計就是如何吃掉趙雲的五千部隊或者讓趙雲進不了雒縣,進一步削弱包圍圈裡劉嘉的力量。
  第二天趙雲和多少有點緩過氣來的張任率領人馬繼續朝雒縣前進。雖然所有人都知道早一點到達雒縣就多一分安全,無奈張任的那些敗軍實在太累了。就是現在這樣走走停停他們也跟不上趙雲的部隊,把隊伍拉的老長,而且沿途還有不少在周圍老百姓家找不吃的散兵流勇慢慢加入進來更加是部隊行動遲緩而隊伍混亂。
  趙雲手下的將軍們幾次要趙雲不管不顧,丟下他們不管算了。趙雲只有苦笑以對,自己的任務就是來接應他們的,要是自己跑了那還不如不出來,再說多一個士兵將來就多一分力量,這些人雖然現在是嚇破了膽,但他們戰鬥經驗豐富,只要鼓起他們的鬥志,他們就都是精兵一個,丟掉是沒有大問題,最大的問題是如果他們投靠到張魯杜季他們,那就不妙了。
  當趙雲率部隊來到離雒縣還有五十多裡一個叫響水壩的地方時,張飛率成都精兵跑過來攔住了他們的去路。不過因為張飛的部隊也是初來乍到,行程也是不短,雖然其精兵人數多於趙雲率領的五千人,倒也沒有立即發動進攻,而是在前面不慌不忙地紮在營寨,等待明天的交戰。
  趙雲當然也就只好安營紮寨了,他更沒有自信到憑自己這支走了一天長路的部隊去衝擊張飛營寨。
  張任經過二天多馬背上的“休養”,精神氣色都好了很多,他說道:“趙將軍,我們能衝破他們二萬士兵的阻截嗎?要不這麼安排,讓任帶我們那些士兵先去打頭陣,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後,趙將軍再率你的那些精兵沖過去。”
  顯然張任還有在自責,想犧牲自己來成全趙雲。
  趙雲搖了搖頭,道:“那沒有多少用處。我們收容的部隊雖然有二萬多人,但他們現在不能再受挫折,只要稍微一點失利,他們就會四處逃散,再也收不過來了。張將軍率領他們去打張飛,張飛只要派三四千部隊就可以打敗你們。一旦你們失敗反而會沖散我們的隊伍。”
  “那怎麼辦好?”張任心裡自然知道趙雲說的是實話,所以焦急地問道。
  趙雲難得地笑道:“張將軍主要是報仇心切吧?我們卡在這裡不也很好嗎?只要張飛不在雒縣,我們就能為太守爭取時間,雖然張飛有近二萬精兵,但要短時間吃掉我們也是不可能。所以我們完全可以跟他們僵持下去。”
  張任點了點頭,倒有點擔憂地說道:“問題是張魯的大部隊現在已經到了涪水關,只要一天多時間就可以趕過來,到時候兩支部隊就可以前後夾擊我們。”
  “沒關係!真要堅持到張魯大軍來一起消滅我們,我們太守也該到了雒縣,他們就可以毫不費力的沖出去。雲倒擔心張飛明天會急於進攻,然後返回雒縣城下,把我們丟給張魯,而我們拖不住張飛,這才是麻煩。”趙雲道。
  正在這時候,護兵來報:“太守派人過來了!”
  “快請!”趙雲一聽,連忙吩咐道。
  讀了劉嘉的命令,趙雲一愣,自言自語道:“太守這麼做太冒險了吧?”
  張任連忙問道:“太守怎麼說?”張任自從葭萌關失敗了,心態早擺正了,早就不再自認為身份比劉嘉的身份還高,早就把自己看成了劉嘉手下的一員,甚至把趙雲都看成了自己的上級。
  趙雲沒有說話,而是把太守的命令交給了他。
  張任讀了以後,好久沒有說出話來,只是怔怔地看著趙雲,過了一會兒才道:“太守對張某太好了,不行!怎麼說張某也是一條漢子,既然太守和趙將軍能進包圍圈,張某也可以進。”
  趙雲認可地說道:“但……,那你的那些兵怎麼辦?沒有你,恐怕他們又會到處亂跑。”
  張任道:“有張遼將軍的保護,還有譙周、呂義二將軍的率領,他們又遠離戰場,肯定不會跑。就讓張某為太守出一次力吧!”
  “好!明日就讓我們去會會張飛手下的二萬精兵!”趙雲高興地說道。
  ……
  剛吃完早飯不久,探馬就來報告說張飛率一萬五千精兵直朝營寨而來。
  趙雲一聽,立即命令盡取自己手下的五千精兵和張任的親兵家將一起出寨,在寨外立陣迎敵。當趙雲、張任立好陣後不久,張飛的部隊就過來了。
  見趙雲的部隊立好了陣在等待自己,張飛一怔,隨即高興起來,他驅馬走到離趙雲陣前一箭一地的地方大聲喊道:“子龍真乃英雄也!俺以為你會閉寨不出,讓我們士兵冒死奪寨呢。好!”
  趙雲不慌不忙地驅馬上前,先拱了一下手,說道:“你我都是明白人,現在情況緊急,容不得我們拖三阻四!我們就來一場痛快的吧?早解決早安心。來吧!”
  “好!不過,今天俺沒有時間與子龍先大戰三百回合了,俺要立即沖峰。”說話,張飛把手裡的長矛一舉,大聲喊道:“殺!”
  趙雲雖然心裡希望戰鬥能慢一點開始,但既然對方已經沖峰,他也不客氣地舉槍道:“迎敵!”
  聽著戰鼓聲、呐喊聲鋪天蓋地,張飛、趙雲都興奮起來,兩人毫無疑義地戰到了一起。而張任則率兵尋其他將領去殺去了。
  雖然張飛和趙雲殺得天昏地暗,但在整個二萬五千多人的戰場裡,不但他們的聲音被淹沒,就是他們的身影也被戰場驚天動地的人馬給掩蓋了,使他們高超而精妙的戰鬥場景暗淡了不少。
  不過英雄畢竟是英雄,雖然在廣大的戰場裡顯不出他們的特殊,但他們戰鬥自有他們的特色,至少二人戰鬥的場地就比別人的場地大得多,其人士兵就是面對面的砍殺,相互之間幾乎沒有什麼空間,左右前後全是人,或敵人或戰友,或活著的或死了的,或精力充沛的或垂死受傷的……
  但在張飛、趙雲戰馬的周圍卻留下了一塊很大的面積,二人的戰馬在各自的驅使下或停或跑或掉頭或轉身,馬如其人,一白一黑煞是扎眼。
  直到此時人們才發現兩人似乎是天生的一對殺神!
  張飛黑人黑馬黑戰袍烏色長矛;趙雲是白人白馬百盔甲銀色長槍。
  張飛每一矛刺出都是驚天動地,迷漫出沖天的霸氣,一切顯示給眾人的都是勢不可擋!每次出手都是怒眼圓睜,吼聲連連。
  趙雲去槍總是和風細雨,刺人於無形,給人的感覺就是和風拂面,臉上一直微笑著,很難聽得見他一句大聲。
  但兩人都有一點相同的,那就是兩人全身散發出使人寒毛聳立的殺氣,當他們絞殺在一起的時候,周圍的人和馬都不由自主地後退著。
  張飛越殺越焦躁,而趙雲越殺越冷靜。
ssama 發表於 2009-5-20 23:52
第094回 《城郊大戰》


  張飛要的是快速結束戰鬥,而趙雲則希望時間越拖得久越好。
  戰場上的情況依然不明朗,戰鬥依然還是你來我往。張飛的士兵人數多又有龐大的後援部隊,所以他們總體說來是佔據上風處在進攻的狀態;但趙雲的士兵卻鬥志昂揚、兵器尖銳,人數雖少又沒有後援,但人人都在奮力抵擋,並沒有後撤更沒有出現敗象。
  地上當然到處都是屍體、碎肉和鮮血。天空是飛嗖的箭支和震耳欲聾的呐喊。
  戰鬥了快三個時辰,戰場裡雙方的士兵都開始懈怠起來:呐喊開始低沉、動作開始遲緩,雖然還是不斷有士兵死亡,但頻率卻低了下來。
  這個時候連猛張飛都有點力不從心了。
  張飛喘著氣大叫道:“子龍,我們吃完中飯再來過癮!”
  趙雲從容不迫地回答道:“隨張將軍意!”
  兩人驟然收手,並立即驅馬跑回自己的陣容,很快雙方幾乎同時鳴金收兵!
  戰場中交織在一起的士兵各自退回自己的陣中後幾乎所有的人都一屁股坐了下來,一邊喘著粗氣休息,一邊等待開飯,以便吃了飯後恢復一些力氣後去殺人或被殺。傷患們則等待軍醫來包紮自己也不知道痛不痛的傷口,
  這時譙周、呂義率領從收容的敗軍中挑選出來的士兵前來救護傷患和給戰場上的士兵補充武器,這是他們在走之前的最後一項工作。
  近三個時辰的戰鬥,趙雲的精兵死傷了近一千五,而張飛的部隊死傷更多,只就戰場上還擺著沒有收走的屍體就有六百多具。
  張任滿身血污地走到趙雲跟前,小聲問道:“張遼將軍的部隊什麼時候到?我們這麼打頂不了多久了。”
  趙雲笑道:“這算什麼?你要是看到了我們在江嘴口的戰鬥,兵員死去多半而敵人源源不斷更換新生力量,那才驚險呢。”
  “可任擔心張魯的部隊會不會從背後偷襲我們?”張任雖然驚訝士兵的戰鬥力,但還是擔憂地說道。
  “哈哈,怕什麼?我們現在的任務就是守在這裡等張將軍的到來。只要有明確的任務,趙某就不擔心,趙某最怕的就是任務不定,情況不明!張魯來是可能來的,但趙某自信就算是前後夾擊我們也能堅持到天黑。”趙雲道。
  此時張飛、孫乾、霍峻、鄧賢等人也在商量著什麼。
  鄧賢喘著氣道:“媽的,張魯那龜孫子的部隊什麼時候到?趙將軍他們的士兵太厲害了。”
  霍峻也說道:“主要是他們的兵器厲害,他們普通士兵的刀都摻了好鋼,一刀砍下來,我們的士兵都要猶豫到底是避開還是去擋。有時他們的兵器能一下就把我們的兵器砍為兩斷。虧了我們人多,我們要三個人才能打他們二個,這樣勉強能持平。”
  張飛因為他們是成都的將軍,所以不好發脾氣,只要壓抑著說道:“就算俺們三個人打他們二個,俺們的士兵人數還是占優,今天上午雖然說是不勝不敗,但從人數來看俺們算是失敗了。俺們不要想著別人是不是來支援,首先是俺們要把俺們的力氣全部發揮出來,既然他們主動迎出來打,這就是機會。等下各位將軍再努力一把,只有靠自己的力量贏下這場戰鬥才是好漢!”
  幾個將軍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正在這時一探馬來報:“楊任將軍率領的輕騎兵離我們這裡只有五十裡的路程了。”
  “太好了!”孫乾高興地說道,但見無人回應,他感到有一絲尷尬,不過尷尬是尷尬心情還是愉快的。
  休戰不到一個時辰,雙方的戰鬥又開始了。這次張飛和趙雲出乎意料的是都沒有上陣去廝殺,戰鼓一擂響,雙方紅著眼睛的士兵就嚎叫著沖了上去,戰場立即被雙方的士兵所覆蓋。
  聽說張魯的援兵快到了,張飛手下的士兵鬥志更加昂揚,一度還逼破趙雲的部隊後退了好遠,但受戰場地形的限制,張飛的部隊無法全部展開,能夠同時參加戰鬥的士兵總是少數,加上趙雲手下的士兵武器略為占優,因此趙雲的部隊雖少但他們還是很快就穩住了陣腳,交戰面雖然朝趙雲他們這邊移動了一點,但整個戰場處於膠著的態勢還是沒有大的變化。
  此時,按照趙雲的命令,譙周、呂義兩將率領二萬多士兵抬著傷患走山路朝高沛把守的德陽城而去。張飛雖然知道那些沒有戰鬥力的敗軍在朝德陽轉移,但他卻分不出足夠的兵去阻攔,也沒有去阻攔的意思:
  現在最主要的任務就是消滅劉嘉,其他的事都可以不管。
  突然大地一陣顫抖,參戰雙方的士兵都是一愣。繼而張飛手下的兵大聲歡呼起來:“我們的援兵到了!”
  “你們被包圍了,快向張將軍投降吧!”
  ……
  張飛部隊的士氣自然高漲起來,而趙雲的部隊士氣相對為之一落。
  正在指揮戰鬥的張飛雖然有點驚訝張魯的輕騎兵來得這麼快,畢竟五十裡的路程不是很近,但還是高興地喊了起來:“給俺殺!”
  說著就挺矛準備上前,但僅僅過了一瞬間,他的臉色就變了:因為馬蹄聲和呼喊聲是從自己部隊的左後方出現的,而且來人喊的是:
  “趙將軍!我們來了!”
  “殺張飛!”
  “沖啊——”
  ……
  話音剛落,一杆血紅的大旗從背後山腳下轉了出來,上面書著一個鬥大的“張”字。
  卻是趙雲的援軍張遼到了!
  他們是走那條既可以通雒縣又可以通綿竹的小山路而來的,雖然張飛也派有士兵在那裡扼守,但他的主要精力是防趙雲回雒縣卻沒有想到形勢危急的雒縣還有人敢於從那裡反殺出來。是以張遼很快就衝破的那幾乎形同虛設的防守直殺入戰場中。
  手舞大刀的張遼沒有絲毫猶豫就指揮部隊殺向張飛部隊的側背,生力軍的加入使戰場形勢一下發生了逆轉,趙雲部隊的士氣為之一振,張飛的部隊士氣立即低落下來。
  張飛部隊的陣形開始混亂,隊伍開始退卻。
  張遼的騎兵迅速地插入到了張飛部隊的隊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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