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小說] 宋海唐風 作者:城門樓子 (連載中)

第四卷 兵戈 第50章 憂心

    李清照听說了京觀的事情之後頗有些不忍，李鴻盛勸解她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些土著本身都以獵頭為豪，每個寨子外面都有個顱骨堆，我這也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除去震懾土著之外，李鴻生內心還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希望通過京觀這堬r烈的視覺沖擊，給于來犯之敵一個強大的心理威懾。

    土著不是李鴻生擔心的重點，基隆建在基隆河下游的平原地帶，四周都是山，相對而言，守衛這里絕對不成問題，畢竟土著的強項是在高山密林里面偷襲，到了平原地帶，依托堅固的城牆，土著人再多也別想造成大的損害。如今既然基隆已經給出了滅族的榜樣，想來也沒有哪個土著部落敢于前來招惹六千多居民一千多士兵的基隆城。

    但是海盜就不一樣了，尤其是李鴻盛之前得到的消息，他不得不防範大宋的富家商戶暗地里的手段。京觀這種事物在大宋還是很罕見的，對人心理上的沖擊力不是一般的大。自古以來北方蠻族南下，例如匈奴、鮮卑、金、蒙古、後金，所謂的騎射大多數時候不過是個笑談，最主要的依靠其實是一個心理優勢，游牧民族建立在暴力和野蠻基礎上的面向農耕民族的心理優勢，其中最有效的手段就是屠殺。崖山之後無中國，很大程度上就是民眾被屠殺嚇破了膽，失去了抵抗意識，最終落得一個奴化的下場。

    從這個意義上來講，李鴻盛將京觀修築在面對大海的北邊，其用心完全就是為了防範從海岸登陸的敵人——也就是海盜之流。畢竟土著的寨子外面幾乎都有京觀——不過是動物頭顱居多而已——這東西無論放在哪里對他們來說並沒有太大的作用，無非就是贊嘆幾句︰這個部落真是強大啊……

    經過這次幾乎是鬧劇一樣的征討土著行動，李鴻盛的軍隊已經人人都見了血。在最後三百人的斬首現場，都是兩人按住一人動刀，好在沒有人丟臉地嘔吐。想來經過這麼一次血的洗禮，這幫子新軍對血腥味兒應該沒有太大的抵觸了。

    “你們是基隆城的保衛者，你們是基隆人民利益的捍衛者，你們是基隆的親衛！”李鴻盛當時這麼鼓舞了一下士氣之後，授予基隆第一個營以“親衛營”的名字，“為了基隆的利益而戰！忠誠、榮譽、尊嚴！”

    深夜，唯一還有亮光的地方就是軍營和學校了。李鴻盛一開始的打算就是將親衛營建設成為軍官營，這樣的話，以後要想擴軍就方便多了。為了培養軍官意識，李鴻盛下令無論是普通士兵還是連長營長，每晚都必須學習各種知識，而學校里的學生則更是抓緊一切時間學習，畢竟如今的生活來之不易，李鴻盛對成績優秀的人也不吝獎賞。

    每隔兩步就有一個松脂浸泡的火炬插在兩邊的牆壁上，將軍營里面照的堪比白晝。今天白天，親衛營授了旗，每個戰士和軍官都發了一個臂章，以顯示他們身為親衛營與眾不同的身份，大家都很興奮，連帶著晚上的討論也熱烈起來。李鴻盛在一扇窗外站著，听到里面正在討論上次的作戰疏漏之處，滿意地點了點頭，向身邊的王宇峰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只要集思廣益，總歸要勝過一個人的決斷。只有不斷地總結經驗教訓，才能夠不停進步。”

    王宇峰自從那次被李鴻盛批評之後謹慎多了，點頭應道︰“校長放心，以前每次拉練回來我們也都會總結經驗教訓，表揚優秀，批評後進。”

    “嗯，憶苦思甜的工作也不能丟下。”這憶苦思甜關系著這些手下對自己的忠心，李鴻盛是決然不會輕易放松的。

    “每次有新兵過來，我們都會組織，而且基本上他們在學校就已經參加過憶苦會了。”王宇峰連忙解釋，“因為忙著總結這次出兵的經驗教訓，所以這兩天晚上沒有開。”

    李鴻盛笑道︰“也不用天天開，每周一次就行。天天開也會造成思想上的疲勞和怠懈。過段時間有次提醒便可以了。”李鴻盛在後世雖然感受不到資產階級政黨“稅多”，但是對于無產階級政黨“會多”是深有感受，也因此告誡王宇峰不要適得其反。

    如今基隆的工人和學生已經采取工作六天放假一天的休假方式，所以一周七天成為了基本的時間劃分，一個月二十八天正好劃分為四周，比起上中下三旬來要合適多了。畢竟誰都喜歡假期多一點，大宋朝的官員每旬有一天的沐浴假，如今每個月多了一天休假，基隆的居民都很高興。當然，農民一開始是無所謂的，他們只分農忙農閑，不過後來發現每到假日那天都會有自發集市，可以將自家生產的東西拿去賣了換點銀錢補貼家用，便也開始歡迎起這個假日制度來。

    “這幾天抓緊休整一下，我估計過一陣子還會有仗打。”李鴻盛思量了，還是決定先跟王宇峰提個醒，不要到時候措手不及。

    王宇峰有點驚訝︰“還會有土著來嗎？”

    “不是。怕是官兵或是海盜。”李鴻盛搖了搖頭說。

    王宇峰雖然驚訝卻也沒有再問，畢竟如今基隆干的事情有點見不得光，招惹上官府那是遲早的事情。看李鴻盛建設基隆從來不缺錢，就可以知道海盜一旦知道這麼一個富裕地方孤懸海外，肯定是不會放過的。

    “咱們基隆如今就是一塊香噴噴的魚肉，你們就是基隆身上的刺，一定要讓侵犯者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李鴻盛語重心長地拍了拍王宇峰的肩膀。

    “校長，你就放心吧。”王宇峰嚴肅地對李鴻盛說道，“你救了我一命，還把我老母親接過來奉養，這大恩大德，我王宇峰定然粉身碎骨報答。誰要是想打基隆的主意，就得從我的尸體上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