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特工到修真 作者:叨狼(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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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0126 2009-9-9 17:36:4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9 64758
johnnyanthea 發表於 2011-5-5 01:28
第一百四十二章 追蹤

    我一手拎起逍遙子,發出一聲長嘯,化虹而去。

    從空中看得格外真切,隊員們布下的三層防禦結界已經被突破了,淡綠的痕跡拖了一路,向前面延伸而去。我順著痕跡追了上去,直到一座山洞前落了下來。

    十幾名隊員正在飛利普和卡洛斯的帶領下,將洞口團團圍住,如臨大敵一般,兩隻吸血鬼正在爭執著什麼。

    “你這是好大喜功!如果攪了大人的計劃他一定會責怪你的!”飛利普批評道。

    “怎麼可能?”卡洛斯辯駁道,“為主人效勞是我們的天職!兄弟們,大家並肩子上啊!”說著一揮手,帶著幾個隊員就要進洞,而飛利普在前面攔著,說要等大人也就是我來了以後再做定奪。

    “不要吵!你們這樣下去會產生糾紛的,霸權主義不是唯一的選擇,有什麼問題要通過協商和對話來解決。”我將雙方隔離開,制止了一場衝突。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呢?主人!”卡洛斯見我到來,立刻揮手遣散手下,等待我的吩咐。

    “在不知道問題應當如何處理的情況下,我們應該聽聽專家的意見。”我順手一指匆匆趕過來的衛婕對大家說道。

    衛婕沒有說話,先是皺著小鼻子翕動鼻翼聞了聞洞口的氣味,然後觀察了一下地面上的情況,接著抬起頭來問道,“剛才有誰看到了乾屍魔?”

    “他!”眾人都把手指向一名女隊員。

    顯然這名女隊員直到現在還有些驚魂未定,女孩子嘛,心理素質還有待提高。看到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她拍了拍胸口說道,“當時我正準備吃東西,忽然感到附近有些動靜,抬頭看時,一個黑影向這邊兒撲了過來,我來不及多想,就灌注內力把手裏的東西扔了過去,砸在了它身上,它大概是感到了疼痛就怪叫了一聲,然後大家就趕過來了,那個東西就飛快地跑了,我們順著蹤跡一直找到了這個山洞,看來它是鑽進去了。”

    “怪不得味道有些怪怪的,”衛婕恍然道,“你剛才是不是準備吃豆豉魚罐頭?”

    “是啊?!”女隊員十分震驚地看著衛婕,怎麼也想不通她是怎麼知道的。

    衛婕不再說話,從肩後的背包裏面取出來一隻金屬小罐子,擺弄了一下,用大拇指向下一按,頓時射出了半尺多長的火焰來,然後向山洞內一丟,就見一個火球向深不見底的洞內滾去。火焰隨著洞內四處飄移的陰風在來回搖擺著,忽然向一邊兒飄去,衛婕見狀不再猶豫,直接跳了進去,一馬當先向裏邊走去。

    “來幾個人跟上,”我一擺頭,示意隊員們一塊兒進去。

    “好啊!”卡洛斯興奮地舔了一下嘴唇,把袖子擼了起來,就要進洞。

    “你的留下!看著洞口!”我制止了卡洛斯。

    “是的,主人!”吸血鬼非常洩氣地應聲答道。

    於是我就帶了五名隊員,一起下到了山洞裏,為防萬一,我還是同衛婕一起並肩走在了最前面,並且讓隊員們給自己都加持了金剛符,提高了抗打擊能力。

    山洞裏的黑暗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以我的境界早就超越了虛室生輝的程度。我一邊走著一邊打量著衛婕,只見她手裏舉著一支照明棒,一面神情專注地觀察著前面的情況,一面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著前進,燈火忽明忽暗地照在她的臉龐上,顯示出一股剛毅執著的神態。我忽然發現自己非常動心,看來當一個女人非常專注地做一件事情的時候,真的很有魅力,尤其能夠吸引男人的目光。

    “你怎麼老是看我。”衛婕一邊繼續前進一邊隨口淡淡地說道。

    “哪有,我是在看路。”我把視線轉移到一旁,回答道。

    “說謊!”衛婕輕輕地反駁了一句,沒有再多說什麼。

    這個山洞似乎是個天然形成的石灰岩沖蝕岩洞,曲曲折折地走了很久都沒有走到盡頭。不時地能夠看到周圍洞壁上鑲嵌在岩石縫隙中的一些石英晶體等礦物,折射著各色光線。也有一些小動物很熱情地向我們打招呼,不過大家並不歡迎罷了,比如衛婕就已經毫不客氣地踩死了七八隻蜘蛛和蠍子之類的東西了。

    走著走著,前面出現了岔道,一左一右如同是走在人生路口。

    “聽見怪獸的離開我在某年某月追過來

    我想我等我期待未來卻不能因此安排

    今天傍晚山洞外仍然有許多人在等待

    向左向右向前看它要拐幾個彎才來

    我遇見誰會有怎樣的對白

    我抓的人他在多遠的未來

    我聽見風來自山洞和雲海

    我帶著隊拿著拘捕號碼牌

    我往前飛飛過一片時間海

    我們也曾在戰鬥裏受傷害

    我看著路洞的入口有點窄

    我遇見你會是最美麗的意外

    總有一天你的謎底會解開。”

    閑著也是閑著我唱起了歌,聲音在封閉的山洞裏面顯得格外刺耳,同時把眼睛瞄向衛婕,看她要怎麼決定走向。

    衛婕很不耐地對我翻了個白眼,然後停下來從背包中取出一瓶純淨水來,小喝了一口,然後就看見水柱從她的鼻孔裏面冒了出來,好象噴泉一樣。

    “耶?!這是幹什麼?”我的腦袋上頓時升起三個大燈泡來。

    只見衛婕如此這般地操作了三次之後,走入了左邊的山洞,然後又如法炮製了一次,又走入了右邊的山洞,出來之後蹙著眉頭思索了一下後,把手一揮領著我們向右邊的山洞走去。

    “這只怪物——”我突然說了一句,引得大家都看著我,以為我要發表什麼深刻的見解。

    “有什麼不對嗎?”衛婕問道。

    “沒有什麼不對,”我回答道,“我是想說,這只怪物怎麼看都像是國內的啊!”

    “何以見得?”不光是衛婕,眾人都很想知道我的說法有什麼依據。

    “顯而易見啦!”我回答道,“它一直是靠右行駛啊!”

    “切——”眾人聽了一片噓聲,很是不以為然。

    果然衛婕選擇的路線沒錯,可以看到洞壁上方的蜘蛛網被撞破了一大塊,高度總有兩米六七的樣子,我想如果它是人類的話,早就被NBA給招徠去享受鮮花掌聲美女去了,絕對不會淪落至此,走上充當怪獸這條坎坷之路。不過這個高度也讓我們為之暗暗咋舌,這可相當於是個巨型坦克啊,看來要想順利地將它拘捕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遠,不過據我的估計這裏少說已經深入地下三四百米了,洞壁上冰涼且濕潤,如同蒙上了一層水氣,前面忽然傳來了低沉的咆哮聲。

    “作好戰鬥準備!隨時注意周圍情況!”我對同來的幾個隊員吩咐道。

    沒有多餘的廢話,隊員們立刻把自己全副武裝起來,最後連防毒面具都戴上了,一手抓著麻痹手杖,一手抓著我特意為他們配備的超級武器(就是在玉石小樓裏面搜刮來的武器法寶飛劍之類的東西),嚴陣以待,兩隻眼睛如同探照燈一樣來回掃射,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異樣情況。

    我們緊趕兩步,就來到了前面的一個巨大洞穴當中。

    “看來這裏就是它的老窩了!”我看了看這個大岩洞對大家說道。這個岩洞有五六米高,長寬在二十米左右,裏面似乎有過斧鑿的痕跡,怎麼看都不像是天然形成的。

    “頭兒!前面好象還有一條路。”一個隊員提醒道。

    對面果然還有一個洞口,我看了看現在身處的岩洞,覺得這裏沒有什麼特別的,就對隊員們說,“那就繼續前進吧,一切都要小心,你們幾個結隊而行,必要的時候使用陣法把力量聯合起來。地下的情況我們不是很瞭解,萬事謹慎為好。”

    “是,知道了!”幾個隊員亂聲答應著,一面鑽進了新的洞口中。

    “咱們也走吧!”我回頭對衛婕說道,卻發現她正站在岩洞當中看著洞壁發楞,於是問道,“怎麼了,有什麼發現嗎?”

    “有時候,沒有發現比有了發現要好!”衛婕淡淡地說道。

    “不理解,究竟是發現了什麼?”我搖了搖頭問道。

    “看這裏,”衛婕伸起右手指著一塊洞壁說道,“你看這裏是個什麼符號?”

    “好象是一個Z字啊,就和電影《佐羅》中劃出來的Z字一樣啊!這倒是真的有趣,這麼偏僻的山洞,難道以前也有人來拜訪過嗎?”我饒有興趣地回答道。

    “這個Z字,代表著終結的意思,”衛婕在一塊大石頭上慢慢地坐了下來,用手理了理頭髮說道,“也就是說,走到這裏,就已經來到盡頭了。”

    “前面明明還有路啊,怎麼說就到了盡頭了?”我很不解地問道。

    “這樣就沒有了!”衛婕淺淺一笑,伸出手來在旁邊的一塊突出的石頭上面拍了下去,只聽得轟隆隆的聲音傳來,地面上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岩洞的所有通路都被落下的巨石給堵死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看了一眼被封死的岩洞,質問衛婕道。

    “封死出口!”衛婕很平淡地回答道。

    “為什麼要這麼做?誰讓你這麼做?你怎麼知道這裏有機關?”我追問道。

    “我只能說是奉命行事,其他的無可奉告。”衛婕回答道。

    “原來你是臥底啊!”我看了看衛婕說道,“這麼一來我是出不去了,難道你就能出去嗎?你的主子倒是連你一起給賣了啊!”

    “我從一開始加入特工就知道遲早是要作出犧牲的,這很正常,起碼我是未國家做出了貢獻的,死了也值得了。”衛婕不理會我的挑撥,心平氣和地回答道。

    “你不要自己騙自己了!”我反駁道,“這麼鬼鬼祟祟地怎麼會是國家行為,你只不過是被人給利用罷了!你知道事情的內幕嗎?你瞭解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嗎?你的行動是通過直屬上司下達的嗎?沒有吧?我就知道沒有!”

    衛婕聽了我的話之後臉色變幻了幾次,最後說道,“我不聽你胡扯。”說完後就閉上眼睛盤膝坐在那裏不再發話。

    “你不說我也知道!”我進一步打擊衛婕的心理防線,“你是直接歸內政部管理的特工,也就是說是孔某人派你來的,對吧?”

    “你既然已經知道了,還問我做什麼。”衛婕閉著眼睛回答道,我忽然發現她的睫毛很長很好看。

    “他既然敢向我動手,想必是找到了可靠的後臺,是誰能夠讓他有恃無恐呢?”我一邊想著一邊說著,“絕對不會是泛泛之輩!恐怕在政府內部根基很深,也許還得到了一部分修真人士的支持,否則憑他還沒有這麼大的膽子跟我動手,究竟是誰呢?”

    “你猜得一點兒都不錯!”衛婕睜開了眼睛說道,“政府裏面有誰我不知道,但是修真界裏的那個人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不是你滅了的蜀山派那麼簡單,這回恐怕你的下屬們要全軍覆沒了!不過,擔心這個也沒有什麼用了,用不了兩個小時,這裏的氧氣就會耗盡,你的路也就走到頭了,就算是你再有多麼聰明,這顆聰明的腦袋也只有去陰間發揮作用了!也許閻羅王會樂意招你作女婿也說不定。”

    “那個修真究竟是誰?”我問道,心裏有些擔心我那群手下能不能應付過來。

    “我知道他是誰,”衛婕回答道,“但是我不能告訴你。”

    “閻羅王會不會樂意招我作女婿我就不知道,不過我想某個姓衛的老頭兒應該會認我這個便宜女婿!”我將衛婕壓在地上,按住她的雙肩,做出一臉凶象惡狠狠地對她說道。

    衛婕睜大了一雙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很無辜地看著我,好象是要看看我究竟想要怎麼對付她。

    我雙手翻動,很快地把衛婕的外衣剝了下來,露出了米黃色的胸衣來。

    “很不錯的形狀嘛!”看著衛婕半球形的完美胸部我心中讚歎了一聲,用手指挑動細細的肩帶,將它慢慢地脫離了光潔圓潤的肩膀,現在她的胸衣完全是靠身體胸前的突起維繫著與身體的聯繫。

    “恩?怎麼一點兒反應也沒有?”我奇怪地想道,“起碼她也應該表示一下意見吧?這麼平靜實在出乎我的意料。”

    靠!你不吭氣我就怕了啊?我心頭懊惱,狠心一扯,米黃色的胸衣象一隻蝴蝶一樣飛離了衛婕的身體,衛婕的美胸就暴露在空氣中,雖然山洞裏面一片黑暗,但是並不妨礙我尋幽探勝。受到了冷空氣的侵襲,衛婕的胸部微微顫抖,豐滿的胸部表面頓時起了一層小小的顆粒。

    “嘿嘿!”我心中暗道,“看來這丫頭也並不是沒有感覺,只是控制能力要好一些,不過身體就不太受大腦控制罷了。”想到此處,我把手撫了上去,在衛婕的前胸來回游走飄移,手指所到之處,略略地加入了一些冷暖不一的真氣來作刺激。

    “哦——”這一招果然見效,衛婕不禁騷擾,蹙起眉頭來微微發出了呻吟,我見狀更加賣力地擴大了攻城略地的範圍,將成功的經驗加以推廣和發揚,衛婕身上的衣物就開始漸漸地變少直到消失。

    “果然有一副好身材,看來想要做特工先要做美女,這個武器對男人的殺傷力比較大一些!卻不知道孔某人是從哪里弄來這麼高素質的美女的?”我一邊撫摩著衛婕的完美身材一邊由衷地讚歎道,“難怪人家會說男人在戰場上征服世界,女人在臥室裏征服男人。我個人這句話還是比較客觀的!怎麼樣?你是想在精神上屈從於我,還是在肉體上做出讓步?我仍然給你選擇的權利。”

    “想要讓我說出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你就不必枉費心機了!”衛婕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說道,“看在你就要陪我一起下地獄的份上,我不計較你對我身體的褻瀆,反正你是永遠也見不到太陽是什麼樣子了。”

    “沒勁!”我很懊惱地站了起來,“想要YY一下,你也不說來配合配合!”

    “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你不過是一隻披著狼皮的羊而已。”衛婕坐了起來,掩上散落的衣襟,遮住外露的春光,輕輕地說道。

    “你看人很准啊!”我背對著衛婕沒好氣地說道。

    “很抱歉!這是立場不同,對於這件事情我很遺憾,要怪也只能怪我們的相遇本來就是一個陰謀。”衛婕說道,然後咬了咬嘴唇補充道,“如果你覺得得到我的身體會讓你心理平衡一些,我是不會反對的。”

    “謝謝,有心了!”我回過頭來說道,“你其實也不是個壞女孩子,只不過是被人利用身不由己罷了!我不會怪你的,要算帳也要找你們老闆來算帳。”然後嘿嘿地笑了笑說道,“不過,你要想試試男人是什麼味道,我倒是可以幫你的哦!”

    “誰說是我想——”衛婕杏目圓睜,臉色緋紅地反駁道,“人家只不過是可憐你就要因為我的緣故命喪此地罷了!誰說人家想要那個什麼什麼了!”

    “你覺得我們一定會死在這裏嗎?”我問衛婕道。

    “一定的!”衛婕點了點頭說道,“這裏離地面有四百多米深,全是堅硬的岩層,而且出口完全被封死了,就算是有心救援也不是幾個月的時間能完成的,用不了兩個小時,這裏的空氣就會耗盡,你認為我們會活下來嗎?”

    “換了別人也許不會活下來,不過如果是我嘛——”我看了看四周的洞壁,隨手敲打了敲打說道,“根本沒有什麼影響,我之所以沒有行動只是為了等待時間,順便逗逗你而已。”

    “吹牛——”衛婕不置可否地說道。

    “先不要說我吹牛,看看這個——”我隨手一抖,只見一道秋水般的虹光閃過,龍泉寶劍出現在我的手中,劍芒如同游龍般伸縮不定,發出陣陣吟嘯聲。
johnnyanthea 發表於 2011-5-5 01:29
第一百四十三章 浮現

    衛婕有些驚疑不定地看著我手中的龍泉寶劍問道,“只是一把寶劍而已,雖然樣子很古樸,好象是古劍,難道靠它就能升天入地不成?”

    “這次算你說對了!”我點了點頭回答道,“就是能夠升天入地,當然了,還要我自己出一些力氣才行。”我揮舞著寶劍,正考慮從哪里下手比較好一些。

    “你氣瘋了吧?怎麼可能!”衛婕顯然不相信。

    “那你就好好看著吧,”我看著衛婕尚有些裸露著的胸部咽了口吐沫回答道,“不過,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好,如果你想就這麼大大方方地回到地面,讓大家欣賞一下你的完美身材傲人雙峰,我是沒有什麼意見的。”

    “哼!看你能耍出什麼花招來!”衛婕很不服氣地將我扔在地上的內衣外衣揀了起來套在身上,然後將背包也負在背後,結好束帶,瞪大眼睛看著我。

    “看好了啊!”我抓住衛婕的領子,用劍一指頭頂的岩石對她說道,“我們就要從這個地方升上去,你不想對這個地方說聲再見嗎?”

    “如果你真能從這裏出去,那我也沒有什麼話好說,以後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衛婕還是不相信我能從這裏逃出生天。

    “你說話能算數嗎?”我很興奮地用龍泉劍的劍柄蹭了蹭腦袋。

    “我說話從來是言出必踐的!”衛婕很不高興我質疑她的信用度。

    “倒不是我不相信你,只不過是因為從特工的口裏講出來的話,十句倒有九句是假的。”我頗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然後建議道,“最後再提醒你一句,最好把臉給蒙起來,這個樣子出場比較有魅力。”

    “鬼名堂真多!”衛婕嘟囔了一句,還是照我的要求用一塊絲巾將臉給蒙了起來,只露出兩隻亮亮的眼睛。

    “好啦——”我一凝真力,龍泉寶劍發出了明亮的劍氣,形成一個光團,然後光團擴大漸漸地把我們兩個人一起包裹起來,在衛婕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平地浮了起來,我微微一笑對衛婕說道,“這就是我的超級無敵環保型升降機,請多指教!”

    光團在一片呼嘯聲中,霹靂啪啦地破開上面的岩層,開始在石縫中穿行。雖然由於岩石比土壤要堅硬許多,速度要慢了一些,但是總體上還是能夠令人滿意的,不到五分鐘,我只感到身體周圍的壓力一輕,兩個人一把劍就破土而出,重見天日了。

    “記住你剛才在下麵說過的話哦!我對這個可是很在意的啊!”我用手捏了捏衛婕因為發怔而有些木然的小臉說道。

    從我們被困地下到脫困只不過短短的二十分鐘而已,但是地面上已經亂得不可開交。很顯然,所謂的乾屍魔只不過是一個吸引我們的誘餌,有人利用我們追蹤乾屍魔布下了一個局,希望能把我們的TSC全部人馬一網打盡。但是他們也沒有估計到我的手下在服用了人面蓮花製成的丹藥之後,會有這麼強大的戰鬥力。

    敵人的實力非常強橫,我的五十多個下屬們被壓縮在一個方圓百米的小圈子裏面,在逍遙子和南宮紫霖、秦風的指揮下結成了昆侖的萬仙大陣,雖然看起來比較生疏,但是在法術道具的配合與陣法本身發揮出來的作用下,還能穩穩地保持住現有的陣形。

    玉玲瓏和兩隻吸血鬼則承擔起了在外圍遊擊的任務,三個人結成了三才陣形,漂浮在空中,不時地給對方以突然打擊,使得敵人不能夠全力以赴地攻擊我們的地面部隊。

    “逍遙道兄,你們不要負隅頑抗了!放下武器,我保證不傷害你們的性命!如果再不投降,老納我也只好得罪了!”在一片火光中我看得真真切切,一個禿驢正扯著公鴨嗓子向我的人招降。這時我才注意到,場中圍困我們的人大多都是禿頭,原來是和尚在鬧事啊,我心中頓時明白了是誰在跟我搗鬼,怪不得孔某人敢向我叫板了,他是有恃無恐啊。

    出頭勸降的和尚正是少林派的大當家一本大師,周圍四個方向上壓陣的也很眼熟,是少林羅漢堂的四大護法使者,號稱中州四霸天的無癡、無萊、無德、無智等四位凶名久著的僧人,正結成各式手印虎視眈眈地注視著場中的變化,再外邊兒則是超過了五百人的各式禿頭將我的人圍了個水泄不通。在我的留心觀察之下,發現還有一些黑衣蒙面人的存在,看招式簡單而毒辣,招招奪命,式式摧心,不像是某個門派的風格,極有可能就是孔某人私自豢養的殺手。

    逍遙子怎麼說也是一派宗師,昆侖支柱,當然不會屈服於黑社會的壓迫,向惡勢力妥協,只見他抖擻精神,指揮若定,不慌不忙地從懷裏掏出一面小旗子來,輕輕搖動,頓時我方士氣大張,仔細看時,卻正是昆侖派的鎮派之寶——杏黃旗!

    相傳杏黃旗乃是當年三清帝君之一的元始天尊,傳授給下山行道的徒弟後來的西周丞相姜子牙的護身之物,也被稱作中央戊己旗,乃是天下五旗之一,在薑子牙進行伐商滅紂的征途之中,曾多次保得薑子牙的性命。

    杏黃旗一開,神助自然來。天空中傳來了陣陣氤氳的香氣,仙樂飄飄,金黃色的光芒護住了我方陣腳,敵人的攻擊立刻顯得黯然失色。我心中暗道還好,幸虧逍遙子帶了這件法寶,否則我的人馬都是些初學乍練的主兒,碰上了訓練有素的修真大軍,不吃虧才怪,尤其少林派可是出了名的難纏,多少自詡英雄的人物都被禿頭們搞得身敗名裂。

    其實並不是說和尚們就有多麼厲害,我在仔細地研究了古今中外同和尚交往的多個案例之後,發現了一個共同之處。和尚們初到東土的時候,他們的處境實際上是很可憐的,什麼原因?因為沒有人信啊!中國人是很講究實際的,你說的六道輪回,因果報應和我有什麼關係?先別說有沒有這回事兒,就算是有,又怎麼樣?我現在還吃不飽穿不暖呢,還指望下輩子當富翁啊?所以和尚們不如道士吃香,道士可以用符法治病,還可以捉鬼除妖,兼帶看看陰宅陽宅的風水,改換改換門庭什麼的。可以說當時的道士們代表了修真界先進的生產力發展的要求、代表了廣大勞動人民的根本需要,所以和尚們沒有市場。

    但是和尚們也不是吃素的,在明白了自己為什麼受冷落之後,立刻想出了對策。於是有了佛家六神通,少林七十二項絕技,達摩易筋經之類的東西出現,選派到中土的先遣隊員們也是高大威猛,金髮碧眼,秋波一轉,比當年的費翔在國內開演唱會還要受少女少婦們的歡迎,尤其是他們還配合了吞雲吐霧耍飛刀走鋼絲等保留節目,因而很快就憑藉這種普通大眾所喜聞樂見的藝術形式站穩了腳跟。而且很快地學會了通過走上層路線來買通當時的執政者,以將統治者神佛化來推行愚民政策的無恥行徑獲得了政府的認可,作為回報,佛教成了多個王朝的國教,協同政府一起來麻木大眾,摧殘人類與生俱來的反抗精神,於是和尚們開始大行其道。

    此後的數千年間,廣大和尚們前僕後繼,一意秉承先輩們的成功經驗,將醜惡行徑進行到底。在此期間最負盛名的就是大家耳熟能詳的慈航靜齋和淨念禪宗,這兩個門派早在漢末就已經沆瀣一氣狼狽為奸,策劃了一起又一起的軍事政變和宮廷陰謀。當然了,象寧道奇這樣沒有原則性只顧一味地追求自己強大,甚至於不惜向對方妥協的道門敗類的出現,也間接地助長了和尚們的囂張氣焰。

    自此,我道門開始衰微。本來嘛,大道崇尚自然無為而治,還政於民,若論起勾心鬥角耍陰謀來,實在是有失水準。

    可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破船也有三斤釘,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道門幾千年間承襲下來的道統,又豈是易與之輩?逍遙子縱然自身的實力不濟,但是一柄杏黃旗就足以自衛防身,若非遇到實力強橫的超級對手,等閒之輩卻也奈何不了他。

    “逍遙道兄如此執迷不悟,老納為除魔衛道,也只好開罪了!”老蛋頭一本大師見逍遙子祭出了看家法寶,己方一時無法取勝,於是惺惺作態地念了一聲“阿彌陀佛”,然後把臉一沉,對著身後的四大護法僧一揮袍袖,準備發動全面進攻。

    “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老蛋頭一本大師既然能夠統領少林派眾僧,自然也不是尸位素餐之輩,只見他默運神功,臉上寶光湛湛,尤其是那個禿頭更是油光錚亮,在夜裏格外醒目,黃色的僧袍在內力的作用下無風自動,“佛門廣大,不渡無緣!”

    老蛋頭一本大師一聲令下,四大護法率先赤膊上陣,祭出了各自的法寶,琵琶、寶傘、寶劍、赤索,滿天飛舞,卻是四大天王手中所持之物,周圍五百僧眾或高舉禪杖或倒拖僧棍,一個個窮形盡相,面目可憎,向我方陣中沖將過來。

    五百顆光頭攢動,何其壯觀!

    少林僧眾結成了羅漢大陣,哼哼哈兮地跺著方步同我的隊員們交上了火。我的隊員們是初生牛犢不畏虎,完全沒有被少林派的聲名嚇倒,左手持著麻痹手杖,右手持著自己最趁手的兵器,還不時地騰出手來往對方的陣形裏釋放幾道雷火符,給和尚們造成不小的困擾。

    雙方戰在一處,很快就沒了章法,我看了一下,發現其實和尚們人數上雖然占了絕對優勢,但是作用並不是很大,在我們的萬仙大陣之前有點兒老虎吃天無處下口的味道,那些黑衣人也沒有起到作用,人多反而影響了技術的發揮。逍遙子立在高處,對場中的局勢洞若觀火,不時地發出指令,變幻陣形,而卡洛斯等三人盤旋空中,也對敵人產生了較大的威脅,令少林羅漢大陣不能夠暢快地發揮。和尚們久攻不下,氣得一本大師直翹鬍子。

    “看到了吧?”我對一邊兒的衛婕指點道,“蟻多咬死象,人海戰術!這就是所謂的名門正派!”衛婕聳了聳肩,表示這些和尚與自己無關。

    看了看局勢,我正考慮是不是下去搭上一把手的時候,忽然腦海裏面傳來了蓮花老怪的聲音。

    “別看了,別看了!快回你的老窩去吧!去得晚了仙島可就不姓趙啦!”蓮花老怪扯著嗓子亂叫道。

    我心中一驚,雖然這回天目山一行,幾乎出動了我全部的人馬,雖然仙島上還有幾個人留守,但那麼一點兒人手的確不夠看的,惟有希望還在島上精修的陸氏兄妹能夠穩住局勢了。看來這回策劃陰謀的人真是多方考慮,全面開花,打算把我的根基一網打盡啊!只是不知道首都那邊兒是否能夠平安無恙?想到這裏我不由得有些擔心鄧蓉一家人的安全。

    我一看這邊兒的戰況比較穩定,一時半會兒分不出什麼勝負來,再者考慮著應該讓隊員們參加參加實戰,增長一些經驗,於是決定先回仙島看看再說。於是我取出寶蓮燈,劃開空間,拽著呆立一旁的衛婕踏進了時空之門。

    “咦?”很意外地我居然發現自己沒有進入到仙島的防禦陣之內,而是漂浮在海面上空,頓時感覺不妙,仙島可能已經淪陷了!想到這裏我不禁憂心如焚,再顧不得許多的講究,龍泉寶劍出手,運起全身的功力,在結界上破開了一個口子,沖了進去。

    眼前一亮,劍氣縱橫地撲面而來。陸抗陸盈兄妹二人正在同十多個黑衣僧人對戰,很明顯對方是想用車輪戰術拖垮陸氏兄妹,而且他們的目的也基本上達到了,陸抗尚且要好一些,陸盈的體力已經有些不支了,全憑藉一股不屈的鬥志在硬撐著,臉上沾滿了血污,也不知道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用來束發的絲巾也已經斷裂開,長髮散亂地隨風飛舞起來。抬頭看看遠處,好象還有人在搜索什麼東西。

    我見狀非常惱怒,將衛婕放在一旁,收起龍泉寶劍和寶蓮燈,挽去袖子悶不做聲地就沖了上去,掄圓了胳膊照準一個禿頭就砸了下去,和尚們還沒有徹底明白過來,我已經如同鬼魅一般轉悠了一圈兒,四個禿頭倒在了地上,光禿禿的腦袋立刻腫起了老大的包來,至於會不會腦震盪我就不知道了。

    “哎呦——”一個和尚發現了有人偷襲,叫了起來。陸抗和陸盈也發現了我,精神大振,紫青雙劍逼得剩下的幾個和尚連連後退,我繼續發揚乘勝追擊的優良傳統,又砸倒了兩個和尚,就在我要擴大戰果完成七連擊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聲厲嘯,接著風聲撲體而來。

    “我閃——”我來個短距離瞬間移動,“撲——”的一聲悶響,來人的拳風砸到了空處,地上立刻出現了一個三尺多深的大坑來。

    定睛看時,一個身著黑色僧袍的和尚正站在我的面前,眼裏凶光四射地注視著我。來者不是旁人,正是我曾經見過一面的少林派前輩高僧——據說曾經閉關千年的百癡大師,從對方身體上傳來的氣勢看,這一場惡鬥是在所難免了。

    “小子!上次居然敢騙佛爺我,你長了幾個腦袋?”百癡怒叱道,上次因為要找寶物,被我蒙了一通,白白地在海面上曬了三天多,弄得光頭都起皮了,一想起這件事來,百癡就開始火大,恨得牙根癢癢,就想要抓住我狠很地暴打一頓來出氣。

    “你個老禿驢!”對待這種六根不淨的傢夥我絲毫沒有半點兒客氣可講,出言斥責道,“不在自己家裏抱孫子,跑到我的仙島上搗什麼亂?惹得大爺出了火,把你的禿頭摘下來當球踢!”

    百癡聞言大怒,雙手合十來回一搓,一道灼熱的能量流就破風而來。

    “鳳凰涅媻?”我閃動身形躲了過去,發現身上的衣服居然有一部分被侵蝕的無影無蹤,心中暗道厲害,果然千年老怪的實力強橫。我當然也不能光挨打不還手,心中意動,一個紫色的能量球迎著老禿驢百癡飛了過去。

    “嘿嘿,大補啊——”百癡見了居然不躲不避,張開大口將我的能量球吞了進去,而且還很舒爽地打了個飽嗝,拍了拍肚子挑釁地對我說道,“再來!”

    此時的陸抗和陸盈已經收拾掉了剩下的幾個黑衣僧人,手持寶劍氣喘吁吁地站在我的一旁,圍住了百癡。

    “你們兩個觀陣,我來收拾這個老禿頭!”我心知單憑人多未必能占光,掏出一個裝丹藥的小瓶子扔給了陸抗。陸抗接過去一看,正是我煉製的大補藥,於是兄妹二人也不客氣,一人吃了一大把,然後坐在一旁休息。

    “好吧!咱們兩個現在就來玩玩!”我來了個黃飛鴻的起手勢,虎視眈眈地看著百癡。
johnnyanthea 發表於 2011-5-5 01:29
第一百四十四章 破空

    “揭諦揭諦菠蘿揭諦——”百癡陰陰一笑,身形閃動,飄在了半空中,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一派高僧風範。

    “你真的很象一個人啊!”我看了看百癡評價道。

    “誰?”百癡很好奇地停下來問道。

    “鳩摩智!”我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廢話少說——接招!”百癡歪著腦袋想了半天也沒有想起來這個鳩摩智是何許人也,於是雙手姿勢不斷地變換,結出各種不同樣式的手印來。

    大手印講究無修無得無證,直指人心成佛。和尚們稱佛性是大而無外,小而無內的,就是所謂‘大相無形,大音希聲’,本性是非空非有,非青非黃,非大非小,一切皆非。它盡虛空,遍法界,無物不包,無法不具。手就是心,心就是手。假如不是心,手也不會動。印就是和佛心心相印,佛心就是本心,本心就是佛心;故佛經雲:心、佛、眾生三無差別;又雲:千佛萬佛共一體,即此意也。故大手印,就是本性。一切東西由它生起,由它顯現,由它變化。

    雖然我看不慣百癡的人品和作為,但是現在看到他結出的大手印來,卻不由得暗自佩服,手印就是佛性,道行高低一目了然。大手印素來號稱一手翻天,一手掀地,此時用在百癡手裏,指天劃地,陴睨眾生,方不負大手印的稱號。

    “俺——嗎——呢——叭——迷——哄——”配合著口中的咒語,百癡施出了大威德金剛印,不動根本印,蓮花印,遠遠看去似乎百癡的身材又高大魁梧了許多,周身上下散發著凜凜威風,一呼一吸間空氣隨之震動,肉眼就可以觀察到百癡周圍的能量在以他的禿頭為中心如水波一般蕩漾,破壞力在不斷地增強。

    “不能讓他這麼鬧下去啊,否則仙島能不能保住都是個問題!”我心中暗道。抬頭看了看天空,我忽然有了主意,於是升在空中對百癡高聲叫道,“百癡!可敢與我到海上一戰?”說完一指天上。

    百癡嘿嘿一笑道,“洒家正嫌你的小島憋屈,有何不可?”說著率先向上飛去,早已經忘記了島上已經設置了防禦結界,結果出是出去了,但卻碰了個灰頭土臉,雖然皮糙肉厚不怕摔,但是剛才費力營造了半天的高手形象卻被敗壞了。

    “小子,你陰我!”百癡憤怒地指著我說道。

    “嘿嘿,不陰你陰誰啊?”我吹著口哨輕鬆愉快地答道。僅僅一句話就破了百癡營造良久的氣勢,順便解除了結界,自己還搭了個順風車,真是爽啊,第一回合,我勝!

    這回百癡不再耍什麼花架子了,直接左手一個火焰刀,右手一個般若掌地劈了過來,我則不慌不忙地來了個白鶴晾翅,有招拆招地將百癡送過來的能量流給引到了一旁的海水中,激起一片片白茫茫的水汽來。百癡久攻無效,看到如果這麼打下去,恐怕幾天幾夜也分不出勝負來,於是改變策略,屏氣凝神,伏下身子,撅起屁股,瞪大眼睛,張大嘴巴,喉嚨裏面發出了“呱呱——呱呱——”的聲音來。

    “蛤蟆功?!”我疑惑地看了看百癡,心中直打小鼓,不知道他到底要搞什麼鬼名堂。

    百癡每吐一次氣,身體就漲大一些,到了最後,全身好象變成了一個圓圓的氣球,雙掌也變得通體血紅,紅得好象要噴出火焰來。我一看勢頭不對,看來百癡是要施展出本命真元來跟我硬拼了!我絲毫不敢怠慢,將那些零零碎碎的東西收了起來,然後氣運丹田,神凝紫府,吐氣開聲,丹田裏的元嬰也抖擻精神睜開了雙目,一龍一鳳開始急速盤旋起來,巨大的能量在體內和體外瘋狂地聚集起來,連海面上的空間也受到了很大的影響,我感到沉寂已久的精神力在急劇地增長,似乎已經能夠涵蓋整個海面,心神感受到大海中的各種存在正在以自己的思維方式向我表達各種良莠不齊的雜亂信息。

    天空中一聲霹靂擊下,閃動的電光照在百癡的臉上,格外地猙獰。閃電過後的視覺殘留久久不能消卻,一陣能量波動過後,我同百癡交了第一招。

    兩個人一觸即分,能量的對撞產生了巨大的氣浪,如同一枚魚雷在海中爆炸了一般,激起了沖天的水柱。此時我和百癡的心裏都大概有了個底線,知道雙方實力所差無幾,儘管百癡修行的時間要比我早了許多,但是我的仙人改造的體質和後來的仙靈氤氳的修補完全彌補了我在修行時間上的不足,成為足以對抗百癡的高手。

    我已經記不清這是我們交手的第幾招了,瘋狂的能量對撞影響了天象的變化,本來是一片漆黑的夜空中佈滿了暗紅色的血絲般的閃電,就好象是來到了嗜血的阿修羅界一般。海面上也升起了濃濃的紫霧。

    我只覺得體內的能量流在四處躥動,連一些平時難以察覺到的微末的經脈也開始發熱發麻,充滿了能量亂潮,精神力高度地提升,不用刻意地感覺就可以知道百癡所處的位置和自己的狀態,每一拳每一腳似乎都是不由自主地發出,卻又感覺到本來就應該這樣才對。

    空中忽然閃過了一道可能是我所見過的最大的霹靂,它所產生的亮度幾乎可以同太陽的光輝相比擬,在這道光芒裏面,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百癡的一舉一動,飄動的衣帶,揮舞的拳頭,閃露著寒光的眼神,張大的嘴巴,還有一顆斷了一半的門牙。

    最後一擊,驚天動地。

    百癡一聲厲嘯,身下方圓百米的海面立刻下陷了數十米,周圍的海水狂湧過來,在空中相互激蕩,最後變成了一隻晶瑩剔透的猛虎頭形,在百癡的馭使下向我緩緩推進,帶來了巨大的壓力。我也不甘示弱,意念動處,腳下的海面隨著我的身體向上拔起,形成了一個高過兩百米十米粗細的明亮水柱,我展開雙臂如同蝶翼飛舞一般驅使水柱扭曲盤旋環繞著,逐漸形成了一條巨龍的形狀,飛濺出來的小水柱化成了巨龍的爪牙,我長嘯一聲,巨龍的身子略微向下一弓向後一縮,然後迎著對面的猛虎沖了過去。

    龍虎相交帶來的震撼不僅僅是能量層面上的衝擊,同時也給我們帶來了精神層面上的激蕩,我的識海中劇烈地顫動,震動頻率超過了我現在所能察覺的級數,整個腦海中就如同是一鍋開了的粥,咕嘟咕嘟地翻騰著,估計對面的百癡也很不好過,從他凸出來的牛眼和扭曲變形的面孔,我可以看得出來他也在做全身能量總動員。

    正在我咬緊牙關同體內體外的能量亂流作鬥爭的時候,收在我的儲物空間裏面的寶蓮燈忽然發出亳光,飄了起來,接著一點青芒射了出來,融入了我的識海。我只覺得腦部一陣收縮,如同鑽進去一隻耗子一樣的劇痛,身體如同進入了一個煉鋼的洪爐中,消失了一般,隨後眼前一暗,就感到身體被一股莫可名狀的力量給吸入到一個廣袤無垠的空間裏去了。

    過了良久,我感到知覺又恢復了過來,睜開雙目一看,卻有些呆住了。

    “靠!這個——是鳳凰嗎?”我的嘴張得足能裝得下兩顆雞蛋。

    一隻大鳥從我身邊走了過去,而且還很輕蔑地鄙視了我一下。頭上有三根翎毛向後翹著,漂亮的尾巴長長的拖到了地上,身材大概有兩米五高吧,在我眼中就好象是放大了的鴕鳥,當然,比鴕鳥要好看了不知多少倍了。最重要的,這裏是什麼地方?我看這只大鳥是旁若無人地走動啊,我不會又被傳送到什麼外星球了吧?

    “笨!那個是青鳥!鳳凰基本上都是一對一對出現的!”百癡的聲音從一邊傳了過來。

    “你還沒死啊——”我警惕地握起了拳頭,看著同樣蔫蔫地坐在一邊兒的百癡。

    “我怎麼可能死?”百癡不屑地回答道,“在千年以前我就堪破生死了,我怎麼可能死?”

    “那我們還打不打?”我問百癡道。

    “打你個頭啊!都到了靈山腳下了,還打個什麼勁啊!”百癡神色古怪地看著我,好象我才是白癡一樣。

    “你是說——這裏是靈山?!”我懷疑耳朵出了問題。

    “不錯!”百癡非常肯定地點了點光頭。

    “就是那個極樂世界的靈山?”我繼續追問道。

    “完全正確!”百癡回答道。

    “為什麼?”我問道。

    “大概是我們兩個在動手的時候,觸發了巨大的能量,導致了空間產生了異變,打開了通往靈山佛界的入口,所以就到這裏來了,”百癡明白我的意思,就解釋道,並且補充了一句,“這種情況一般也叫作白日飛升,不過可惜,我們是在夜裏飛升的!一般佛界的飛升都是有人來接引的,就是我們常說的某些高僧們臨終的時候有天花亂墜、異香遍地、有佛來迎的景象,象我們這樣自己送上門來的不速之客,不知道會享受什麼待遇?”

    “聽說這裏的佛很多啊!什麼燃燈佛、釋迦牟尼佛、阿彌陀佛的,數也數不清。”我不無憂慮地說道,“不過咱們也算是比較另類的品種啦,我估計起碼也該定個副處級吧?呸呸呸!說什麼呢,我家裏還有幾個老婆呢!當什麼和尚?很有成就感嗎?還是光頭看起來比較賞心悅目?”

    這時我們兩個人基本上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於是站了起來向前走去,想看看前面有什麼不同的景象,這個地方都是茂密的樹林,菩提數遍地,不時地有各種超大型的孔雀、老鷹、青鳥什麼的走來走去,就連白老虎我們都遇到了三隻,碰到我們連理都不理,從我們身邊繞了過去,自顧自地徑直離開。

    “真是秩序竟然啊!連老虎獅子都懂得禮讓三先,不可思議!”我感歎道,“不過我還是想要離開,我都有點兒想家想老婆了!”

    “出息!”白癡一邊走路一邊申斥道,“多少人想來靈山都來不了,你還要急著回家!真是狗肉上不了臺面!豬鼻子只能插蔥!”

    “蘿蔔青菜,各有所愛嘛!”我看了看旁邊的樹上,有不少的光點兒在飛舞,好象是夏夜的螢火蟲,仔細看時,卻是如同敦煌壁畫中的飛天一般的小人兒。於是驚奇地對百癡說道,“快看,好象是飛天啊!”

    “沒有什麼稀罕的,這種東西多了去啦!”百癡回答道,“另外,你不要亂說話,讓別人聽了會覺得很幼稚的。”

    “有什麼了不起的,我要是和尚我也知道!”我很不服氣地說道,忽然想起了什麼,於是問百癡道,“我看你的修為也很深,腦袋也不差,既然說早就堪破了生死,怎麼會千多年都飛升不了呢?還淪落到勾結奸佞跟我挑釁的地步,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提起這件事我就火大!”百癡忿忿地將手一擺,驅散了飄浮在周圍的小飛天們,“達摩!這個傢伙你認識嗎?”

    “沒見過,不過聽說過!怎麼,你和他有過節嗎?”我問道。

    “過節大了去啦!”百癡將脖子一撐,青筋暴露,瞪著眼睛說道,“要不是他從中搗蛋,我早就飛升了!怎麼會耽誤一千年啊!一千年呐——這要評多少次職稱了!”

    “靠!佛界也有評職稱一說啊?”我不可置信地問道。

    “當然有,要不那麼多的佛,飛升不分先後,能力不分高低,佛品不分好賴,大家都平起平坐,都在蓮花臺上發號施令,那成何體統呀!”百癡回答道,“再說了,佛界諸佛的數量實在太大了,如果沒有行之有效的管理手段,怎麼能夠保證佛界的秩序呢?所以剛飛升的佛只能是個初級職稱,每兩百年由佛界職稱評定專家團來根據給佛兩百年來的各項綜合評價指標來做出考評,來看他是否能夠符合晉級的標準,如果不行,那就要再等兩百年了。”

    “你對佛界的事情怎麼這麼清楚?”我忽然感到十分懷疑。

    “說來話長呐——”百癡歎了口氣,眼光迷離起來,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時光。

    話說一千五百年以前,佛界的陽光普照大地,當時的人間界對於成佛的熱衷,絲毫不下於現在的某些人對於追星的渴望。百癡當時還不叫百癡,他的名字非常具有詩情畫意,叫作阿裏阿杜,同鄰居家的小孩兒菩提達摩一起,懷著對於成佛的渴望,對於幸福生活的嚮往,一同拜當時非常著名的老法師,西天竺佛母大金曜孔雀明王修道院的首席教授——般若多羅為師,成為了一個虔誠的佛家弟子,開始了艱苦而又執著的修行生涯。

    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轉眼間阿裏阿杜已經十七歲了,當時的懵懂少年現在已經成為熱血和尚,寒山古寺擋不住少年的春情勃發,終於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阿裏阿杜同達摩一起翻過修道院的院牆,犯了色戒。

    本來在當時的天竺,入門級和尚犯了色戒,頂多就是被師父申斥一下,再交份悔過書,檔案裏面記個大過就完事了,可是偏偏般若多羅是個老食古不化的頑固,凡事都要講究古法,一舉一動都要向前輩釋迦牟尼看齊,硬是將二人趕出了修道院,永不錄用。

    在天竺,不守戒律的和尚是很被人看不起的,尤其是和尚的度牒上面清清楚楚地記錄著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這讓兩個小和尚十分被動。不過,窮則思變,求變則通,兩個初生牛犢私下裏一合計,也不回老家了,聽人說東方有個華夏古國,甚是繁華,而且優待外國和尚,特別喜歡外國的和尚念經,不如去那裏混上幾年。反正別的本事沒有學到太多,念經的工夫還是有的,尤其是天竺文簡直就是為和尚們念經所量身定做的,不用來念經真是浪費。

    於是兩個年輕人離開天竺,飄洋過海從廣州上岸,來到華夏,一路上經歷了諸多磨難,遇到過饑荒,見到過山賊,享受過盛宴,朝見過帝王,最終兩個人來到了少室峰下,建立了後來天下聞名的少林寺。此時二人佛法修為逐漸精深,弟子也日益增多,眼看就要飛升在即,卻遇到了問題。

    佛界對於飛升還是有一些條條框框作限制的,比如說什麼修行年限,所立功德之類的東西啦,發表了多少字的佛學論文專著呀,捐來了多少座廟宇啊,認定過程比較煩瑣。由於菩提達摩的形象比較好,所以當時出任了掌門一職,也就是後世尊稱的禪宗初祖,因此這些名利雙收的事情都被歸到了達摩的頭上,也是達摩狡猾,把本來應該是二人平分的功勞都給據為己有,把握住了飛升的好時機,拍拍屁股走了,於是阿裏阿杜一個人就被無情地拋棄了。

    阿裏阿杜一氣之下,大歎天道不公,將名字改為百癡,也就是說自己是白癡的意思,轉而閉關,不問世事,這一坐就是千年。

    “所以,現在我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達摩——”百癡目露凶光地狠狠說道,“跟他算老帳!”

    “人長得醜也有錯嗎?”我看了看百癡,半晌無語。
johnnyanthea 發表於 2011-5-5 01:29
第一百四十五章 佛界

    佛在心中莫浪求,靈山只在汝心頭。

    人人有個靈山塔,只向靈山塔下修。

    浪字是古文的說法,就是亂,浪求就是亂求。不要到處亂跑,請守住你的心,因為靈山就在你的心頭,你將在那裏找到佛。此心即佛,佛即此心,不要心外求法。以佛法來講,心外求法都屬於邪魔外道。

    我和百癡一起漫步在茂林之中,兩旁的珍禽異獸自然不敢隨便招惹,因為很難說就是某個神仙的坐騎,撞到人家的槍口上就不好辦了,但是對於隨處可見的奇花異草就沒有什麼顧忌了。我走了不足百米就看到了超過數十種的仙藥良種,像是紫金玉芝和六合靈實仙果之類的實在是長勢喜人,我一時見獵心喜,抓耳撓腮地喜不自勝,於是把心一橫,連根帶土一起裝到了我的儲物空間裏。

    “你怎麼就能夠認出這裏就是靈山佛界的?”對於這一點我仍然是十分好奇。

    “以前靈山和人間界也是連在一起的,只是後來才分離出去的,我作為當地人當然會知道了。”百癡回答道。

    “原來如此。”我點了點頭,“我們應該快走出這片林子了,接下來不知道是哪里啊?”

    “應該就是靈山腳下,金頂大仙處吧!”百癡猜度道,“只要到了他那裏就知道從何處上靈山了,就和海關的作用差不多。”

    “說的也是。”於是我們快走幾步,很快眼前一亮,豁然開朗。

    紫芝仙果年年秀,丹鳳儀翔萬感靈。只見前面一座座高閣拔地而起,聳入雲霄,寶光四射,仙氣縱橫,八寶池前,常開不敗之花,紫雲閣下,儘是仙人林立。

    入口處是一個大牌樓,上書幾個遒勁大字,“靈山入境管理處”。

    “哇——終於到地頭了!”我指著牌樓上的字興奮地對百癡說道。

    “這道門可不是好進的,一定要有專人引見才能通過。”百癡四下張望著說道。

    “我看沒有什麼吧?連把門的都沒有,咱們直接進去就算了。”我見門裏面景色很好,一些仙人來來往往,好不熱鬧,於是快步上前。

    大門處突然發出了耀眼的白光來,將我彈了回來,雖然力道比較溫和,也沒有令我灰頭土臉,但是面子上很不好看。同時一陣仙樂飄飄過後,響起了一陣婉轉的女聲,“歡迎來到靈山仙境,註冊用戶請輸入用戶名和密碼登錄,未註冊用戶請先註冊後再使用本服務系統。超級用戶請使用語音登陸系統,管理員請使用指紋識別進入系統。”說完之後,大門一側出現了一道虛浮在空中的小鍵盤和屏幕,上面露出一個笑呵呵的大臉來看著我們,正是彌勒佛的經典注冊商標“哈哈娃”。

    “真麻煩,那就註冊先?”我徵詢了一下百癡的意見,百癡看著屏幕半晌無語,最後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經典的XP操作界面,配合觸摸屏,使用起來並不煩瑣,只是我點了註冊嚮導以後,語音提示又響了起來,還是那個超級女聲,“請先仔細閱讀入境守則,您必須單擊接受按鈕才可以進入下一步設置,否則您將自動推出註冊窗口。”

    接著屏幕上出現了密密麻麻一大堆的按鈕來,我看了一下,原來是語言版本選擇,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簡體中文GB2132,然後就是通篇的守則條陳,什麼三大戒律,八項佛紀,分得十分具體詳細,比之我看到過的民法通則還要複雜了許多,但是值得稱道的是條理清楚,劃分明確,琅琅上口,通俗易懂。我瀏覽了一遍,感覺沒有什麼惡意的陷阱或者是漏洞什麼,就單擊了同意按鈕。

    一陣悠揚的樂曲響過,終於進入了註冊內容界面,感覺和申請免費信箱差不了多少。就是背景音樂好象有些耳熟,仔細一聽居然是蘇北民歌《茉莉花》,我立刻暈眩了片刻,“不能換首好聽的嗎?馬屁拍多了人家也會煩的,能不能給我來首《人說山西好風光》?”

    真是有求必應啊,背景音樂立刻變成了《人說山西好風光》,同時那個超級女聲又冒了出來,“請輸入您希望註冊的用戶名,本系統接受語音輸入。”

    長者為先,我一伸手臂對百癡做了個請的姿勢,百癡很滿意地走到前面,按照語音提示輸入了自己的真實姓名、出生日期、國籍、以及一些安全提示等,最客氣的是百癡輸入密碼的時候居然要求我退出三米以外,而且很謹慎地用袍袖將屏幕上的小鍵盤遮了起來。小心眼的老蛋頭啊,我心中暗道。

    “請輸入呢稱,這將作為您在靈山的唯一標誌性ID,請注意,本呢稱不可轉讓,不可修改,不可與他佛重複,不可包含惡意色情暴力字眼。”超級女聲繼續提示道。

    “百癡?”百癡聽了呢稱如此重要後,頗有些躊躇,畢竟這個東西關係到自己以後的名聲,想了想後,不是很確定地試探道。

    “您選擇的呢稱與他佛重複,請輸入新的呢稱,如百癡2005等。”超級女聲提示道。

    “靠!香蕉個大西瓜!”百癡聽到自己的名字已經被人搶注了,非常惱火,大聲責駡道。

    “恭喜您,靠!香蕉個大西瓜!本呢稱尚未被他佛使用,你的呢稱註冊成功。”超級女聲不溫不火地提示道,而且又放了一遍“咱老百姓,今兒個真高興”的音樂以示祝賀。

    “哈哈哈哈——”我抱著肚子笑得彎了腰。

    百癡大為光火,用拳頭狠狠地砸了砸屏幕上的小鍵盤,強烈要求更改用戶名,不過系統並不買他的帳,那個超級女聲再三提示“您的呢稱已經生效,無法修改。”後來百癡也沒有脾氣了,恨恨地看著屏幕直喘粗氣。

    有了百癡的前車之鑒,我就謹慎多了,最後考慮再三,將呢稱定為“天賜哥哥”,很幸運的是沒有重複的用戶。

    “系統將把您提請的入境信息交由飛升數據庫處理,請稍候。”超級女聲提示道,然後給我們播放了一段名為《靈山名勝》的旅遊片來解悶兒。

    “看來這裏也挺不錯的,起碼服務設施比較完備,而且使用電腦自助系統也很方便嘛,既提高了工作效率,又減小了勞動強度,連金頂大仙都可以休假去了。”我對百癡說道。

    “恩。”百癡心情不是很好,悶聲應了一下。

    過了足有十分鐘,超級女聲又響了起來,“對不起,兩位的信息經過飛升數據庫查詢核對,不在本年度的名額內,不能享受正式用戶權限,您可以選擇成為臨時用戶,或者是來賓帳號登錄。”

    “靠!”百癡非常鬱悶地罵了一句。

    “不錯了,沒說咱倆是偷渡入境就很給面子了。”我安慰了安慰百癡,然後詢問道,“請問來賓帳號是什麼?”

    “GUEST,密碼無,密碼永不過期。”超級女聲回答道。

    我聽了之後沒有再說廢話,直接輸入了GUEST進去,然後就聽的傳來一陣帶有印度風格的悠揚的迎賓樂曲,大牌樓上面顯示出了“歡迎,歡迎,熱烈歡迎!”的字樣,然後是遍地的鮮花陸續開放,空中的小飛天們都向這裏聚集,不斷地往下撒各種叫不上名字的植物的花瓣,弄得我們一頭一臉上都是,大牌樓當中的無形隔離牆自動向兩邊大開,看樣子是歡迎我們進入的架勢。

    “看來來賓的待遇好象也不錯啊!”我和百癡感慨了一番後信步走進大牌樓,眼前是一道橫跨山崖間數十丈的白玉石樑,下麵是洶湧的波濤,水流湍急深不可測。望下一探頭,有些頭暈目眩的感覺。

    我看了看眼前的白玉石樑,粗細在十公分上下,通體晶瑩滑不溜丟,要向從這裏過去恐怕是有些難度,我們只是修真而已,可不是雜技演員。

    “大師先請。”我笑呵呵地退後一步,對百癡伸手相邀道。

    “我有懼高症。”百癡看了看石樑,非常堅決地搖了搖頭。

    “人家達摩來中土的時候都能夠拈花微笑一葦渡江,你不會說你當時是坐船過來的吧?”我質疑道。

    “靠!提起這件事情來,我就火大!”百癡憤怒地申訴道,“達摩是個旱鴨子,當時過長江的時候,是我在水下面扛著他,結果被人看見了,他什麼活兒也不幹坐享其成反倒出了名了,你說公平不公平?”

    “原來還有這麼一段公案呀,看來許多歷史的真相都是被掩埋在時間的塵埃中了,不但書不可信,歷史也不可全信呐!”我唏噓感歎道,順便安撫了一下百癡激動的情緒,然後說道,“既然達摩一個旱鴨子都能過去,沒理由我們會過不去啊!橋是獨木橋,澗是無底澗,到底選哪個?乾脆我們飛過去算了!就是有點兒不太禮貌吧?畢竟是在人家的地頭兒上。”

    “你要是能從這裏飛過去,我管你叫親爺爺!”百癡毫不客氣地說道,“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麼地方?啊!這裏是靈山腳下,真如佛土,天下歸心,萬佛來朝的地方!你以為你能騰得起雲?架得起霧?”

    “那就只好從下麵的水裏遊過去了。”我呐呐地說道。

    “沒見識,下面就是我們說的苦海了。”百癡介紹道,“人說苦海無邊,回頭是岸。說的就是這裏,如果沒有引路人,怎麼可能遊得過去?”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難道我們就在這裏等著過年嗎?我的老婆們還在家裏等著我呢。”我很不耐煩地說道,於是乾脆扯著嗓子大喊了一聲,“有——船——嗎——?!”

    這一嗓子的聲勢實在有些太大了,靈山數千年來從未有過如此放肆的行為,大家向來是戰戰兢兢恭恭敬敬誠惶誠恐如履薄冰地前來朝聖覲佛,哪有半個大呼小叫的。我這麼一來,上班的、休假的、進修的、在家的、做飯的、抱娃娃的,所有耳朵的功能還正常的佛都被驚動了。

    卻說佛祖釋迦牟尼正端坐九品蓮台之上,默運元神,體察萬物之盛幽明之變化,被我這麼一驚,一時心裏面多跳了幾下,定了定神,睜開慧目望山下一看,立刻了然於心。

    “接引賢弟,可前往迎接客人。阿難、迦葉,敲金鐘鳴玉罄,宣招眾佛上殿,今日不講經不說法,大家輕鬆一下。”佛祖拈花微笑吩咐道。

    “謹尊佛旨。”各人領命下去。

    卻說我喊了這麼一嗓子之後,弄得周圍雞飛狗跳,連小飛天也被嚇跑了,百癡正在責怪我不知進退,肆意妄為的時候,終於有了反應。

    “船——來——啦——”隨著一聲渾厚卻說不上但是有點兒尖的公鴨嗓過後,一隻小船從對岸緩緩劃了過來,卻看划船那人,身高五尺開外,五短身材,腦袋圓圓的,臉圓圓的,眼睛圓圓的,身子也是圓圓的,不多時就將小船劃了過來。

    “潘長江?”我和對方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天,終於吐出這麼一句話來。

    “撲通——”接引佛聽了我的話以後險些把自己給掉進苦海裏面去,爬起來後苦著一張臉非常尷尬地說道,“我不是潘長江啦,我是南無寶幢光王佛!也就是你們平常說的接引佛祖啦!奉我佛法旨,前來引渡兩位的,請上船吧!”

    “引渡?怎麼聽起來我們好象是犯人一樣?”我非常不滿地指責道。

    “啊?!”接引一楞,想想的確有語病,不過自己已經這麼說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也從來沒有人質疑過啊?於是抱歉地說道,“是我說錯了!是擺渡,擺渡!請上船吧,佛祖和諸佛還在等著兩位呢!”

    百癡正要上船,我想起了什麼,仍不死心地又追問了一句,“那你是不是潘長江他家親戚啊?我怎麼越看越象!”

    “不幹了!傷自尊了!”接引感到佛格受到侮辱了,於是把船掉頭,逕自劃走了。

    “你看你幹的好事,把接引佛祖都給氣走了!誰來渡我們啊?”百癡埋怨道。

    “不是說佛門廣大,不渡無緣之人嗎?如果我們是有緣之人,自然會有人來渡我們的。”我信心滿滿地說道。

    “是嗎?那咱們就等著瞧瞧。”百癡聽了我說的話,覺得倒也有幾分道理,於是四下裏張望,看有沒有第二條船來載我們。

    其實我這麼做是有些私心的,西遊記大家總都看過吧?唐僧來到這裏也是被接引佛給弄到船上拉走的,結果從船上就掉下來一個死屍來,也就是他的肉身。我的肉身還是有用的,以後回去和老婆幹幹私活兒還是少不了的,怎麼能扔到這裏呢?再說了,我畢竟是從道門入的修真,怎麼能半途而廢改行當和尚呢?會被人戳脊樑骨的。所以我堅決不坐接引的船,就算是有第二隻船來載我們,我也要把它給攪黃了。

    接引佛裝著一肚子怨氣劃著小船跑了回去,很委屈地向佛祖彙報了整件事情的經過,最後說自己年紀大了,又體弱多病,難以勝任引渡的工作,請佛祖另請高明。

    “賢弟無須自責,這件事情是我欠考慮了。”佛祖不慌不忙心平氣和地說道,“來者有一人乃是身屬道門,自然不會坐我們的方便之船,倒也無可厚非,卻令賢弟受委屈了,實在是為兄的錯啊!賢弟擔任接引工作以來,任勞任怨,勤勤懇懇,實在是我們靈山佛界的先進代表,還請繼續發揚一不怕苦(擺渡處的苦海)二不怕死(船上丟下的死屍)的精神,為我們靈山的事業添磚加瓦,為後輩新進之佛作出表率啊!這辭職之事,再也休提!”

    接引佛聽了佛祖如此盛讚自己之後,心下歡喜,連連謙虛地說不敢當不敢當,都是佛祖領導有方,諸佛齊心協助方才能有如此成就,實在是不好一個人將貪天之功據為己有啊,並且拍著胸脯再三表示自己是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絕對不會辜負組織上的信任。

    “那麼,佛祖?”接引佛雙手合十詢問道,“我是不是再去將他二人接來?”

    “不可不可!哪有這樣的事情,我們靈山又不是公共汽車站,這班車耽誤了還有下班車啊?下班車沒有了,還有地鐵坐啊?絕對不可以的!再說靈山佛界成立以來也沒有這樣的先例啊。”站立一旁的阿難立刻表示了自己不能認同的立場。

    阿難是靈山佛界出了名的博聞強識,再加上他還是佛祖的俗家表親,他這麼一說,諸佛紛紛附和,表示絕對不能開這個口子,靈山的聲譽同樣很重要。

    佛祖微笑不語,掃視了殿上諸佛一眼,迦葉立刻心下了然,會心一笑,站出班來雙手合十說道,“我佛慈悲,雖然世人愚昧,冥頑不化,但是我佛是不會拋棄厭惡他們的。雖然此二人舉止不當,但是還請佛祖體念他們年少無知不識進退,大開方便之門,如此天下幸甚,同感佛祖慈悲之懷!”說完後深施一禮,退回班內。

    “阿彌陀佛——”殿內諸佛皆點頭稱善,表現出大歡喜之狀。

    其實這裏有個細節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佛祖和迦葉是出了名的心有靈犀,當初就有佛祖拈花迦葉微笑的典故,佛祖不說話,可迦葉是他老人家肚子裏面的蛔蟲啊!至於阿難,反正黑臉總是由他來唱的,佛祖親戚嘛!於是大家異口同聲地轉而支持迦葉。

    “善哉!善哉!”佛祖現大歡喜之狀,將手向前一伸,一道五彩霞光沖天而起。
johnnyanthea 發表於 2011-5-5 01:30
第一百四十六章 禮佛

    “怎麼還沒有人來啊?”百癡等得有些著急。

    “不忙,不忙!稍安勿躁!”我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心裏也沒有十分的把握。

    正在我們兩個人疑神疑鬼疑佛的時候,一道彩虹從天而降。

    佛光普照,無處不到。彩虹落地之後,化為一座丈許寬的橋樑落在我們面前,仔細看時,橋面上七彩光華流動如水,如同瑪瑙造就。佛祖法力,自是不一般,頓時百獸俯首帖耳,群鳥高聲歌頌,空中天花亂墜,對岸的一眾比丘僧比丘尼們也雙手合十不住唱經伴奏,梵音四起,一副莊嚴肅穆的氣氛。

    “看見了吧,哥們兒!”我一拍有些瞠目結舌的百癡,得意地說道,“這個接待規格起碼是小國元首級的!”說著拉住百癡的袖子直接踏上了彩虹之橋。

    如同踏上實地一般,腳下的感覺十分硬實,不待我們邁出第二步時,彩虹如同電梯一般向前飛去,轉瞬之間,我們飛過了苦海,越過了靈山,看著腳下,是一大片油光錚亮的禿頭,何其壯觀啊!說話間,就來到了大雷音寺的山門之前。

    靈鷲高峰處常有祥光籠罩瑞藹徘徊,觀遠處寺廟,頭頂霄漢,腳踏蒼山,周圍巧峰排列,怪石參差。懸崖下瑤草琪花,曲徑旁紫芝香蕙。數不盡的珍禽雙雙飛舞,道不清的異獸仰天長嘯。兩邊又有許多瓊樓玉宇,浮屠寶塔,天下僧眾之出類拔萃者皆會聚於此。

    走上前兩步,就看到了四大金剛立於山門之外,見我二人到來,卻也不加阻攔,微微閃過身子,放我們進來。我略一點頭,拉住百癡就往裏走,倒是百癡覺得就這麼過去似乎有些不妥,回頭對著四位金剛施了一禮。

    走過了三重山門,穿過了一個個光頭組成的圍觀佛群,我和百癡終於來到了大雄寶殿殿前。周遭的光頭們看著我們兩個人議論紛紛,直呼希奇怪哉。

    “看見沒有,這兩個人居然是肉身呐!”金剛甲悄悄說道。

    “可不是嘛,自從鬥戰勝佛成了正果以後,就沒有再見過肉身朝聖的人了!牛B啊!”佛陀乙面帶羡慕之色地回答道。

    “還有一個不是我們佛門中人啊!穿著打扮大異常人,不知道是何來路?”一比丘尼也加入了議論的行列。

    這也難怪了,靈山上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飛升上來的新佛了。近幾百年來,人間界趨利之心日重,有志于青燈古佛的修真之士越來越少了,佛界都是些老面孔,每天看了又看,實在是提不起什麼興致來。如今忽然聽說有新佛來了,大家都摩拳擦掌地趕了過來要看個究竟,準備佛祖的接待儀式一完成後,就一哄而上來欺負欺負新佛,給自己千載不變的佛界生活找點兒樂子耍耍。結果諸佛來到現場卻意外地發現,兩個新人(沒有冊封,不能叫佛)居然是肉身朝聖,不覺大為訝異。要知道佛界不同於天界,和尚們在修行的時候對於肉身並不是很看重,大多是圓寂啦,坐化啦,以元神來到佛界,肉身成聖的實在是鳳毛麟角,可是每個肉身成聖的偏偏又厲害非常,最有名的就是鬥戰勝佛孫悟空,故此諸佛看著我們都心裏打著小算盤,準備先弄清楚狀況在做結論。要知道如果能巴結上一個肉身成聖的佛,那可是件很風光的事情呢。

    我和百癡自然是不清楚這麼多的內情,只是我見到周圍這麼多的光頭攢動,煞是晃眼,心裏覺得煩悶,也不見有人來門外迎接,於是轉念一想,頓時有了主意,就放開嗓子喊了起來,“吾本來茲土,傳法救迷情,主人不待客,何以稱聖明?”

    此語一出,全場大嘩。這人是什麼來頭啊?居然敢到靈鷲峰上大雄殿前來撒野?頓時有義憤之士出言責問。

    “我佛國淨土,極樂靈山。崇無上大法,立不動根本,你一個小毛孩子,也敢自稱是來傳法的嗎?”一個看似老成持重的佛一字一頓地說道,立刻受到了諸佛的響應,大夥兒鬧哄哄地圍在一起,要看我的笑話。

    百癡很尷尬地隨我被圍在一眾光頭中間,左右為難。左邊兒一看,是無量光佛,右邊兒一看,是大日如來,抬頭一看,是孔雀大明王,低頭一看,是毗盧舍那佛,弄得百癡一個勁兒地頂禮膜拜,連膝蓋都抬不起來了。

    諸佛根本不理會百癡的茬兒,鬧哄哄地揪住我的衣服,一定要我劃出個道道來,把問題講個清楚明白,否則比不肯與我甘休。

    “讓讓,讓讓,大家不要擠!肅靜!”迦葉奉佛旨前來迎我入內,結果找不到來客,卻發現大雄寶殿前面鬧作一團,亂哄哄地都是光頭攢動,於是大聲呵斥,令諸佛散開。

    迦葉是佛祖面前的紅人兒,在很多關鍵的問題上,大家都要通過觀察迦葉的臉色來猜度佛祖他老人家的意思,因此迦葉是萬萬不可得罪的人物。諸佛閃出一條通道來,迦葉終於看到了我和百癡這兩個生面孔。

    “阿彌陀佛!”迦葉不愧是禪宗之祖,善於做思想工作,一看到我們兩個人就雙手合十為禮說道,“兩位遠來靈山,實在是辛苦了!貧僧迦葉,替家師迎接兩位。請!”說著倒履相迎,十分客氣。

    “有勞前輩了!請!”我一時想不出該怎麼稱呼迦葉,叫大師吧,檔次有些低了,叫佛吧,也不知道他的級別到了沒有,最後就用了個比較江湖的稱法——前輩!反正這個肯定是沒有錯的,他不知道要比我們大出多少歲了。

    “啊?!請——”迦葉乍一聽到這個稱呼也感到十分突兀,心想可能現在流行吧。於是帶著我們兩個人走進了大雄寶殿。

    卻見裏面果然是大排場,八菩薩、四金剛、五百阿羅、三千揭諦、十一大曜、十八伽藍,在大殿內分成兩行排列,真真是彩光流轉,瑞氣飄飄,真一派神仙境界,羨煞旁人。

    迦葉一邊走一邊給我們逐一介紹,這個是伏虎羅漢,那個是大威德金剛,上面飛著的是八部天龍,前面迎著的是燃燈古佛。我和百癡一一舉手答禮,就這樣一層一層地走到了大殿深處,只見前面忽地大放光明,諸佛交口稱讚,空中梵音四起,點點星光閃動,真個有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架勢。

    八菩薩雙手合十,躬身行禮(放心,絕對不是向我行禮),一尊大佛出現在我們的面前,雄踞高高的九品蓮台之上,面容非常尊嚴,周身充滿光耀,猶如琉璃一般。明淨廣長的眼睛,潔白細滑的肌膚,修直高挺的鼻樑,紅潤豐盈的嘴唇,長垂相好的耳珠,開廣平整的前額,圓如寶蓋的頭頂,以及渾圓不見筋骨的四肢,整個相貌看起來,就像秋空圓滿的月亮,池中清淨的蓮花。果然是不世出的仙佛之祖,歷盡無盡數劫的神人。

    “我佛慈悲!”百癡這傢伙真沒義氣,看到自己的偶像倒頭便拜,也不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周圍的諸佛菩薩高呼佛號點頭稱善。

    我抬頭看著蓮台上面高大的佛祖,背後散發出明亮但並不覺眩目的光芒,就如同是一個太陽一樣,讓你覺得生存的意義就是為了見他一面。恍恍惚惚之間,好象我的腿也變軟了,似乎就要拜伏下去。

    “不能拜!如果你這一拜下去,以後可就再難有長進了。”忽地心中警兆突生,蓮花老妖默不作聲地在我識海深處提醒了我一下,如同黑夜中的一枚原子彈爆炸一樣將我驚醒。

    “好險好險!差一點兒就著了道了!”我拍拍胸口,長呼了一口氣,大方地對佛祖拱了拱手說道,“佛祖你好!見到你很高興啊!你可是我這位兄弟的偶像啊!”說完踢了百癡的屁股一腳,讓他清醒清醒。

    “呵呵,小朋友客氣了。”佛祖心中也是小吃一驚,一般的仙佛到了自己的面前,雖說不一定是五體投地地行大禮,但是很自然地就要頂禮膜拜,怎麼眼前此人,尚未脫去凡胎肉體,竟然就能不懼自己的六合八荒唯我獨尊功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勢呢?恩,看來東土之上,還是有些能人的。

    “啟稟佛祖,弟子百癡,修行已歷經千年,今日至此,得以參拜佛祖,不知以後是否能夠在靈山腳下清修?還望佛祖明示。”百癡逮著機會,趕快向佛祖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佛祖和顏悅色地百癡說道,“難得你能夠心向我佛,雖然說是無人接引,意外來到靈山,但念你千年修行不易,以後就留在靈山吧。”然後對一旁的阿難說道,“阿難,最近靈山可有什麼空缺的職務?”

    “啟稟佛祖,”阿難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頗有些為難地說道,“近日裏靈山並未有什麼空缺的職務,倒是剛才接引佛說自己年邁體弱,不堪引渡奔波之勞頓。我私下裏考慮,是不是給他派個助理,也好不使靈山的引渡工作受到影響,不知佛祖意下如何?”

    這個阿難,真是太過分了,居然想要百癡去當船夫,其心可誅啊!

    “恩,這個——”佛祖略作沉吟,正要答話。

    “萬萬不可!”我不等佛祖發話,首先喝止了阿難,對佛祖行了個禮(禮下於人,必有所求嘛),然後咄咄逼人地對阿難說道,“做人事工作的,就一定要知己知彼,既要瞭解自己的需求,又要瞭解員工的特長,你對於百癡的情況不聞不問,就這麼武斷地給他安排一個職務,你覺得很合適嗎?”

    “這個——”阿難從來沒有想到居然還有人敢對他的安排表示不滿,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於是看了看佛祖,希望得到一些提示。

    “有何不可?”還沒有等到佛祖說話,旁邊一個佛開口了。

    “哦,說來聽聽?”我看了一眼對方,似乎是一個中年的佛,腦袋光光,身披錦襴袈裟,頭戴毗盧帽,手持九環錫杖,相貌堂堂不可方物,看起來分外眼熟,好象在哪里見過。

    “工作是人做出來的,人是出來做工作的,人出來才能做工作,有了工作人才能出來做,所以人要有工做才能出來做,順便問一下,你媽貴姓啊?”這個佛喋喋不休地說了一大通廢話,把我弄得頭昏腦漲。

    “我媽姓——”我忽然感到眼前一道靈光閃過,似乎心有所悟,於是很審慎地看了對方一眼,然後小心翼翼地問道,“莫非,閣下就是號稱英明神武玉樹臨風有妞就泡風流不羈人送外號千里招美女萬里招妖精一枝梨花壓海棠吵死人不償命的唐家三少——唐僧唐三藏?”

    “那是我以前的名號了,現在我叫做旃檀功德佛。”唐僧將肚子一挺傲然說道。

    “領教了,領教了!”我一聽果然是囉嗦王唐僧,立刻頭大了三分。

    “那阿難兄弟的意見,你可同意了?”唐僧以前是佛祖的二弟子金蟬長老,和阿難是一輩的,所以稱其為兄弟也不為過。

    “這個暫時先不要提,我先問一句,靈山用人到底是任人唯親還是任人為賢?”我不正面回答唐僧的問題,反問道。

    “當然是任人唯賢了!誰不知道我佛明察秋毫深明大義德才兼備天下無敵,我佛指派的工作,自然是沒有任何異議的,各位佛菩薩說是不是啊?”唐僧倒也不傻,懂得先拍拍佛祖的馬屁再利用群眾的勢力,不但要走上層路線,還要借助群眾基礎,二者缺一不可。難怪他犯了錯誤還能得了個優差,才幾十年的時間就能夠重新回到靈山之上,進位成佛,比之眾菩薩還要高了一籌。還說不是任人唯親啊,殿上諸佛,不是老釋的門生弟子,就是親友團,要不然就是被他降服的可以顯示自己的文治武功的如孫悟空之流,哪里還有外人立足的地方?

    “是啊,誰說不是,就是就是啊——”殿堂裏面亂哄哄地都是隨聲附和的聲音。

    “請問您會降妖嗎?”我問唐僧道。

    “不會。”唐僧非常乾脆地回答道。

    “那麼您曾伏魔嗎?”我繼續問唐僧道。

    “未曾。”唐僧很不高興地回答道。

    “那您是怎麼當上旃檀功德佛的?好象聽起來,這個職務比起幾位菩薩,還要高上那麼一點點啊!”我看了看站在旁邊的幾位菩薩,小小地挑撥了一下。

    果然有幾位菩薩很是不自在地扭動了扭動坐在蒲團上或是蓮臺上或是大象上或是獅子上的屁股,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很不屑的光芒來。

    “我是再完成從東土大唐前來靈山取經的任務之後,才蒙佛祖恩典被封為旃檀功德佛的,聽說已經被後人寫成了《西遊記》,還有多種語言的譯本,難道你沒有看過嗎?”一提起當年的事蹟來,唐僧還是很懷念的,於是很殷切地看著我,希望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來。

    “《西遊記》?”我故作不解地歪著脖子想了半天,看得唐僧的眼睛都直了,終於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你說的就是《一個和尚的豔遇》吧?”

    “《一個和尚的豔遇》?”唐僧聽了以後,險些氣得吐出血來,有些抓狂地說道,“要讓我知道是誰寫的,先把他抓來做上三天思想工作,怎麼能這樣對待藝術呢?”

    “好象您給我的印象也不是非常深刻,感覺就是一個搬運工兼教師的形象,如果從這一點上來做比較,我這位百癡兄弟好象要更勝一籌,起碼他比您要多懂些東西。”我一指旁邊有些惴惴不安的百癡對唐僧說道。

    “怎麼可能,他有什麼能勝過旃檀功德佛?不可能的嘛,說來聽聽!”諸佛推推搡搡地亂嚷亂叫道。我心中暗道,如果是不可能的事,你們怎麼會有興趣聽,真是虛偽啊!

    抬頭看了一眼佛祖,似乎也在很期待我的下文,於是我清了清嗓子說道,“我這位兄弟,根正苗紅,是天竺人士,師從般若多羅,好象還有個師兄弟叫作達摩的,不知道在不在你們這裏?”

    “Iamhere!”一個老和尚從光頭深處走了進來,拉住百癡的手激動地看了又看,感慨地說道,“阿裏阿杜,你的樣子一點兒也沒有變啊!想當年我趕走你們,實際上是為了磨練你們啊,現在看到你有如此成就,實在是無法用言語來表述我的心情呀!”

    “可以了,可以了!待會再敍舊情。”我將老和尚勸到一旁,繼續說道,“百癡可是懂得三門以上的外語呢,他不但熟讀佛法,而且精通中國工夫,哼哼哈兮!對不對?”

    百癡立刻非常配合地擺了個黃飛鴻的起手造型,果然惹來一片噓聲。

    “單憑武功而論,我敢保證現場的各位沒有幾個能勝過他。”我大膽斷言道,“所以,如果說唐僧都能做什麼旃檀功德佛,那麼我這位百癡兄弟更是勝任有餘。”

    “我們靈山不光是看個人能力,也要考慮功德的,唐僧就是因為將三藏大乘佛法帶到東土,建立了功德無數,所以才被封為旃檀功德佛的,倒不是我們有什麼偏袒了。”佛祖終於有些坐不住了,出言解釋道。

    “善哉善哉。”周圍諸佛又是一片歌功頌德的聲音,惟恐落在了別人的後面。

    “現如今佛法何在?”我追問道。

    “在大雁塔,有唐王親筆撰寫的《大唐聖教序》為證。”這個事情唐僧倒是記得非常清楚。

    “佛法既存,那麼功德何在?”我繼續追問道。

    “功德自在人心中。”見唐僧答不上來,佛祖替他回答道。

    “在人心中?”我質疑道,“那就是說沒有辦法量化了?既然是不能量化的東西,又怎麼能夠拿出來作為評判的標準呢?”我搖了搖頭非常遺憾地感歎道,“不是我說你們,你們的管理方法實在是太——落後了!”

    “呔——”一聲厲喝傳來,“休得胡言亂語!既然說武功甚好,可敢與俺一戰?”
johnnyanthea 發表於 2011-5-5 01:30
第一百四十七章 交易

    一張毛茸茸的臉出現在我的面前。

    這就是我從小就夢想見到的面孔嗎?

    他,是一個傳奇!他曾經代表了全天下為了自由而不屈奮鬥的人類,也曾經代表為了爭取得到平等待遇而對抗天庭的異類修真,更曾經代表了天上地下所有為了全部生靈的幸福而不得不放棄自己真愛的存在。

    他,是一個偶像!他是正義的先鋒,一個比咸蛋超人希曼佐羅更具有鮮活特徵和威懾力度的罪惡打擊者,他也是無敵的象徵,一個敢於為了公平公正公開的原則象任何人甚至是玉帝佛祖挑戰的鬥士,他還是成功的表率,一個歷盡艱險受盡磨難嘗盡人生百態終於到達成功彼岸的海歸派。

    “孫——悟——空——!”我用非常堅定的語氣喊出了他的名字。

    “南無鬥戰勝佛——”諸佛菩薩羅漢皆合十讚頌吟唱,滿堂肅然。

    兩道金色的光芒在他的雙目中亮起,如同太陽的光芒刺破了黑暗的夜空,火眼金睛!一道黝黑的鐵棍緊握在手,變化隨心!寬大的鑲著金線的黃色袈裟下麵,掩不住的是一身師父為他親手縫製的虎皮戰裙,忠義乾坤!

    “唉——”我凝神注視了眼前此人足有五分鐘之後,忽地發出一聲長歎。

    還是那個孫悟空,但也不再是那個孫悟空了。他現在是鬥戰勝佛,是地位僅次於旃檀功德佛的鬥戰勝佛,不再是那個為了追逐夢想孤身一人遠赴海外求仙訪道的美猴王了,不再是那個偷蟠桃盜仙丹急公好義見義勇為一根鐵棍橫掃天庭澄清玉宇的齊天大聖了。想到這裏我不由得記起朋友說過的一句話來,革命者在革命成功以後往往會站到革命的對立面上去,沒有人能夠阻止你實現夢想,如果有的話就是你自己。眼前的孫悟空,就是一個典型的功成名就急流勇退的代表性人物,雖然我們不能說他不對,但是他現在已經不能成為我們的榜樣,一個喪失了自己的本心的人怎麼能夠明辨是非做出正確的選擇呢?

    “是你嗎?”百癡很不屑地看著這位鬥戰勝佛,自己好歹也是活了近兩千年的怪物,要說畏懼佛祖那是小時候養成的習慣,可是孫悟空?你又算是老幾呢?不就靠一根鐵棍到處招搖撞騙嗎?還不時地被某些山精野怪神仙坐騎給小陰一下,最後總是在在各路神仙的幫助下得以除妖成功,還沾沾自喜貪天之功據為己有,實在是悲哀呀!仔細算一下,孫悟空除了在一開始打死一隻老虎外,真正是他自己打死的妖怪就只有白骨精了。其他不管是太上老君的青牛,還是牛魔王的兒子,還是偷吃佛祖燈油的老鼠,好象沒有一個是善茬兒,都是請來幫手才收服的。如此之佛,有何可懼?

    孫悟空感到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懷疑,把牙一眥,發起狠來,連頭上的毛都豎了起來,隨手從耳朵裏一摸,卻沒有掏出鐵棍來。原來是成佛之後,佛祖說出家人不應該整天挾帶兇器,應該用佛法來渡化別人,就把他的如意金箍棒沒收了。猴子沒有了鐵棒,等於犯罪者沒有了兇器,強姦犯變成了太監,考生要作弊卻發現沒有了夾帶,氣焰頓時沒有那麼高了。

    百癡卻也不是好東西,早就看眼前的猴子不順眼了,別人好歹身上都沒有那麼多的毛,怎麼就你身上毛多?難道想同我競爭最富性感毛男的稱號嗎?於是先發制人,掄起拳頭就砸了過去,鬥戰勝佛卻也不是嚇大的,將身子一扭,避了過去,百癡的拳頭正正地落到了站在一旁的旃檀功德佛左眼上面,只聽見“唉呦”一聲,唐僧立刻成了熊貓眼。

    “兀那禿頭,敢打我師傅?!”猴子急了也是要咬人的。孫大聖身材精瘦,行動靈活,來回一轉,就到了百癡近前,揪住百癡的領子不放,跟他玩起肉搏來。

    打鬥起來總是要傷及無辜的,二人在地上扭打,諸佛菩薩在一旁觀戰,有冷眼旁觀的,也有好心勸架的,還有閉目坐禪的,最可氣的是居然有人在大雄寶殿的一角支起了桌子,吆五喝六地開起了賭局,還有不少的佛菩薩們上前湊熱鬧,紛紛地下注。我看了一下,賭注千奇百怪,花樣翻新,層出不窮,象什麼佛珠啦、蒲團啦、袈裟啦、禪杖啦,其中最積極的普賢菩薩把自己的坐騎都給押上了,還在紅著眼睛不停沖著孫悟空大喊“揪住他的耳朵,捏住他的鼻子,插他的眼睛,踢他的小弟弟!”

    打鬥的兩個人聽到了眾人的支持,更加賣力起來,為了放倒對方無所不用其極。從牙齒到手指,從前額到腳後跟,身體的各個部位都自動演化成為攻擊對方的有效武器。

    雷音寺內,風聲水起,大雄殿上,惡鬥空前。

    估計比起以前真假美猴王打鬥的場面還要火爆許多,諸佛菩薩都瞪圓了眼睛,眼球上佈滿了血絲,聲嘶力竭地大喊大叫,絲毫沒有顧及到坐在上面的佛祖。

    我很疑惑地看了看上面的佛祖,感到不可思議。佛祖忽然睜開眼睛看了我一眼,接著非常人性化地對我作了個無可奈何的動作,表示自己也沒有什麼辦法。

    “看看打架也就罷了,怎麼還有人會公然賭博啊?”我指著那個開設賭局的佛問佛祖道。

    “你是不知道的,”佛祖攤開兩手說道,“他就是赫赫有名的賭佛,這是他的老本行,當然我們沒有辦法說他什麼了,況且,當初我們制訂清規戒律的時候,也沒有寫明要禁止賭博。所以啦,賭博在我們這裏是不違法的,我本人是採取既不支持也不反對的態度哦!”

    “既然以前沒有考慮到這種情況,現在修改一下戒律也是可以的嘛!”我建議道,“你不覺得現在大雄殿上就如同賭場一般?”

    “哪有你說起來那麼簡單的,”佛祖十分頭痛地用兩手的拇指揉了揉太陽穴,非常煩惱地對我說道,“戒律是我們靈山佛界制訂的最高法律法規,是我們必須遵循的根本大法!如果一定要修改的話,必須得到諸佛菩薩中的三分之二以上支持才可以提出動議,將草案提交佛界立法委員會審議通過後,還要交由佛界政務委員會公示,舉行全民公決。如果參加投票的人數達不道佛界總人數的二分之一,或是贊成的人數達不到參加投票人數的三分之二,那麼這個議案就算是作廢了!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由我一個人說了就算數的!你說,要做一次改動容易嗎?”

    “哦?!這麼麻煩啊?”我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好象我們東土的天庭可不是這麼辦的呀!雖然名義上也是依法治仙,但是只要玉帝一開口,不管是對是錯,大家就只有一條路走到黑了!”

    “這其實也是有歷史原因的,”佛祖分析道,“我們佛界接近西方,西方屬金,地氣使然,所以我們這裏的人間界喜好刀兵,崇尚武力,思想的撞擊也比較尖銳,結果就是出現了較為完善的民主制度。而你們居於東方,東方屬木,加之天高地厚,物產豐厚,所以你們那裏的人間界不思變革,安於現狀,思想上也延續舊有的體系,多少年來總是穿新鞋走老路,自然沒有大的進展。前些日子我同老子做了回視頻連接,談到了人間界的思潮問題,他就很是在我面前炫耀了一回,說是自己的思想經過了三千多年後,仍然佔領著主導地位。你說,什麼思想能夠延續千年不作改變?當然還是人治為主了!雖然東土的天庭也做了些變,比如說學我們搞三權分立,召開民主論證會,但是大事還是玉帝一個人來拍板,骨子裏面的獨裁依然沒有變,當然只有一條路走到黑了!”

    “想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兒!”我苦思冥想了半天後,終於十分沮喪地回答道,“不知道哪一天,我們才能真正有自己的發言權啊!我就很是吃虧,為什麼飛升必須經過天劫?沒有道理嘛!我沒有飛升都遇到好幾回天雷轟頂啦,而且事先一點兒徵兆也沒有,人家以前飛升的人為什麼不用經過天劫?完全不能體現出公平公開公正的原則嘛!”

    “就是就是!”佛祖連連點頭表示贊同,最後用非常真誠的語氣對我說道,“你不如留下來吧!我代表靈山佛界歡迎你成為我們的一員,省得以後看見玉帝那傢伙心煩。怎麼樣?認真考慮一下吧!”

    “那可不行!”我斷然拒絕道,想了想為了不打擊他的自尊心,就補充道,“這次來到靈山完全是個意外,再說我也不習慣當和尚,腦袋光禿禿地容易被蚊子叮。如果你實在感到我是個人才,不如送我些寶貝什麼的留個紀念,這樣比較實在一些,然後再把我送回人間界去,這樣我也可以回去替你照顧一下你的那些個徒子徒孫們的。你覺得這樣如何?”

    “恩?這樣啊!”佛祖很認真地沉思了一會兒,他想到最近幾年的香火雖然逐漸好了起來,但是佛界受到的供奉反而有減無增,很是奇怪,如果委託眼前此人回人間界去調查一下找出原因加以糾正的話,對佛界也是一件比較實在的大好事,就算是給他一點點甜頭也是無妨的,於是說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勉強了。倒是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忙,請千萬不要推辭呀!”

    “什麼事情?難度太大了我可辦不了!”我一聽說有事情,就做出很為難地樣子說道。

    “不會讓你很為難的啦!就是我們佛界受到的供奉問題,明明信徒的人說多了許多,但是得到的供奉卻越來越少了,你能幫我們回去調查一下嗎?畢竟我們的人不能夠隨便回人間界的,如果用轉世脫胎的方法,時間上耗得太久,效果也不能立竿見影。”佛祖說著說著,從袖子裏面摸出一個東西來,遞給我說道,“作為這件事情的報酬,我把這件東西送給你吧!”

    “是這麼一回事啊,也不是很複雜的,我替你留意一下就可以知道原因了。”我一聽沒有什麼難度,也不用降什麼妖除什麼怪,就很爽快地答應了。

    佛祖輕輕一揚手,一個明晃晃的圈子就向我飄了過來。

    “哦,這是什麼東西?”我心裏嘀咕著,一邊兒把圈子拿在手裏翻來覆去地看,明晃晃的好象是用透明材料製成的,抓在手裏面似重若輕,好象分量隨時會變一樣,最難得的是整個圈子上面沒有一點點的雜質和刻痕,光華流轉,宛若天成。我用手指在上面敲了敲,叮噹作響,好象天籟之音,看來是件好寶貝。

    “敲什麼敲,看一下就知道是太上老君的金剛圈!”一旁有個聲音說道。

    “哦,原來是太上老君的金剛圈。”我恍然大悟,回頭要謝謝指點我的人,看看他到底是誰,卻發現原來居然是孫悟空。難怪他對這個圈子這麼熟悉,因為當初吃這個圈的虧就比較多嘛!大鬧天宮的時候,就被太上老君用這個圈子偷襲,後來老君的青牛下界,也是仗著這個圈子套走了他的金箍棒,所以他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圈子的來歷。

    此時的百癡和孫悟空正糾纏在一起,百癡死死地將孫悟空的腦袋抓在手裏,孫悟空則發揚了傳統,以一招“猴子偷桃”穩穩地佔據了有利位置,兩個人都絲毫不敢懈怠,也不敢下狠手,否則就是一個兩敗俱傷的局面。

    我看了一下這個情況,覺得兩個人這樣僵持下去實在不是什麼辦法,於是說道,“看來二位都是人中呂布馬中赤兔,我看也不用再比試了,就當是給我一個面子算是平手如何?來,我數一二三,大家一起放手!”

    兩個人也鬥的有些疲倦了,畢竟好些年都沒有這麼劇烈地活動過了,偶爾來這麼一下身體還有些不適應,有點兒眼高手低的味道,於是兩個人都同意了。我三聲喊完,兩個人同時放了手,跳了起來,站到一旁。

    “不分勝負,平局!”這時候那個什麼叫賭佛的一邊兒忙著收贏來的東西一邊兒興高采烈地嚷道,“平局平局,莊家通殺!”還一邊兒用贏來的禪杖敲打著那些不安分的想取回自己的賭注的賭品不好的佛菩薩們的手,告誡他們不要太囂張,這裏可是我賭佛說了算。

    諸佛菩薩們大歎上當,很是自怨自艾了一番,不得不忍痛付出自己參與賭博的沉痛代價。最後有人又指天劃地地狂發了一通誓言,聲明自己以後再也不參與賭博了,並且很情真意切生動鮮活地給周圍沒有參與活動的佛菩薩們上了一堂實例教育課,以《旃檀功德佛是怎樣輸掉他的最後一條內褲的?》為主題,生動活潑地展開了一場思想交流和碰撞,最後,在經過了眾人血淋淋的事實說話和旃檀功德佛聲淚俱下悲憤至極的訴苦以後,大家得出了一個共識,那就是如果下次還有機會參與賭佛舉辦的活動的話,必須要打破賭佛一人坐莊壟斷的特權,必須引入公平坐莊機制,必須成立由第三方組成的搏彩仲裁委員會。

    我聽著聽著不由得楞了半天神,許久才醒悟過來,看著手中的金剛圈我問道,“誠如剛才鬥戰勝佛所言,這金剛圈是太上老君的寶貝,怎麼會到了您這裏呢?如果到了我手中,會不會有麻煩?我可從來沒有收過賊贓啊!”

    “放心好了!”佛祖再三向我保證道,“我以我的佛格來保證這東西絕對不是賊贓!”然後小聲對我說道,“這是上回打麻將的時候,老君輸給我的!有很多仙佛都能作證的,你不用擔心。”

    “可是這畢竟是人家修煉出來的寶貝,能聽我的話?”我有些懷疑地問道。

    “這樣吧!”佛祖想了想說道,“我將金剛圈中的印記抹去,再傳一套口訣給你。”

    於是我將金剛圈又遞給了佛祖,只見佛祖將圈子攏在袖子裏面片刻,就拿了出來,和顏悅色地對我說道,“好了,以後不要隨便使用,據說這個圈子可是能套萬物的。”然後讓我附耳過去,傳了一套口訣給我。

    “多謝多謝!”憑空得了一個金剛圈寶貝,我心裏十分爽快,想起了百癡的問題,就對佛祖說道,“對了,我這個百癡兄弟到底該怎麼安排啊?”

    經過與孫悟空的一番惡鬥之後,很多的佛菩薩們已經如同了百癡的實力,何況百癡總算是地道的天竺人,好歹是老鄉,不能不照顧一下。佛祖同諸佛菩薩們的眼神稍做交流,心中有數,就宣佈道,“阿裏阿杜上前聽封!”

    “弟子在!”百癡上前拜在地上,聆聽佛祖法旨。

    “阿裏阿杜修行千年,不忘根本,難得你武技超群,現授你武佛一職,衛護我靈山聖境,以示彰顯,你可願意?”佛祖詢問道。

    “弟子願意,謝佛祖!”百癡非常激動,可謂是一步登天啊!原來想要能混個羅漢什麼的就算是燒了高香了,現在托我的福竟然成了佛,自是歡喜異常。

    佛祖微微頷首表示欣慰,手指虛空一點,百癡的前額光芒閃耀,立地成佛,在殿中諸佛菩薩一片莊嚴肅穆的吟唱中,靈山聖境又一次大放異彩,一位新佛誕生了!
johnnyanthea 發表於 2011-5-5 01:30
第一百四十八章 白眉

    “我得意的套,我得意的套,套中紅塵幾禿瓢——”我百無聊賴地晃著新得的金剛圈子尋找下一個目標。你還真別說,這圈子果然是好使得很,不光能套,而且能敲,如果誰認為自己的腦袋要比金剛石還結實,那我們不妨給他來上這麼一下子,讓他也知道知道這腦袋可不是敲出來的。

    在百癡成為新佛之後,依照規矩,靈山佛界要舉辦三天的水陸道場大會以示慶祝,屆時諸眾佛祖、菩薩、聖僧、羅漢、揭諦、比丘、優婆夷塞,各山各洞的神仙、大神、丁甲、功曹、伽藍、土地,一切得道的師仙,都要來聽佛祖說法,所以整個靈山佛界都忙碌了起來,從政務委員會到靈山旅行社,從入境管理處到佛膳司,所有的佛菩薩們都立刻行動了起來,準備迎接遠道而來的各位客人。百癡作為主角,自然對此次活動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現在已經在迦葉的陪同下去佛法司和律政司熟悉佛界的各種禮儀去了,也許下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一個道貌岸然的新佛就出現在我們的面前了,畢竟佛界的超級洗腦大法——上師灌頂術可不是蓋的!

    而我也問清楚了最關心的問題,這裏的時間和人間界是完全同步的,我也不用再擔心佛界方一日,人間以千年的情況發生了。要是那樣,我還回去幹嘛啊?不過佛祖說,要回去也得等水陸大會結束了以後再走,畢竟這樣的盛況在佛界也是比較難得的,佛嘛,不是隨便就可以冊封的。對於我擔心的手下問題,佛祖很自信地告訴我無須擔心,一切都在掌握當中!既然如此,我也就入鄉隨俗地準備好好放鬆一下。

    靈山之上人聲鼎沸,好不熱鬧。到了這裏我才發現原來真正的和尚們並不是我們平常電視裏面見到的那種樣子,並不是那種可以不吃不喝不拉不睡,滿口仁義道德清規戒律,動不動就勸人向善捐錢修廟的高僧嘴臉,也不是那些掛政協委員的牌子有人大代表身份的佛學騙子可以比擬。真正的和尚,是最懂得熱愛並且享受著生活的和尚,他們熱愛自然界中的一切美好事物,崇尚科學規律,不迷信,不妄談,不信口開河,不作應聲蟲,也不寫玄幻小說。

    對於這樣的真正和尚,我心裏很是景仰,遇到他們的時候,我也不憚雙手合十對他們尊重地說一聲“南無×××佛——”以示敬意。

    這次我來到靈山的另一個收穫就是見到了靈山中最負盛名的八寶金蓮池,裏面的仙種蓮花常開不敗,佛光普照下格外地生機盎然,蓮葉大如車輪,浮在水面上綠意融融,各色的蓮花亭亭玉立,難怪諸佛菩薩們都喜歡端坐於蓮台之上,果然是很舒服的樣子。

    看到這裏我不由想起了自己丹田裏面的蓮花老怪,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來路,雖然他一直沒有做出什麼有損我利益的舉動來,相反地還幫了我不少忙,但是總覺得心裏不塌實,於是我決定呼叫一下他,仔細盤問一番。

    可是這個老傢伙也是邪門,我越叫他,他反倒不出來了,真是氣人!我索性不理會了,反正目前來看還沒有什麼副作用,於是我就滿靈山亂跑,觀賞景色。

    “施主請留步——”我欣賞完八寶金蓮後,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有人在身後喊道。

    我扭過頭去一看,卻是一名鬚髮皆白的大和尚,看他的樣子似乎很老了,連眉毛都長長地拖到了腰間,好象兩把拂塵一樣,但是面貌卻很紅潤,一身青色僧袍十分簡樸,腰間胡亂別了一把長劍。

    “這位是——?”我感到非常詫異,眼前此人僧不象僧,俗不是俗,到底是何方神聖?

    “貧僧以前是蜀山派的,叫作白眉,施主可能沒有聽過。”和尚謙遜地自我介紹道。

    “白眉大師?!”我大吃一驚,真沒有想到啊!我居然在這裏遇到了蜀山的傳奇人物,不知道他是來做什麼的?不是來尋我晦氣的吧?想到我幾乎把蜀山都給滅了,心裏不禁有些底虛的樣子,於是很客氣地說道,“大師真是太謙虛了,我從小就是聽大師的傳奇故事長大的,對大師的為人很是欽佩呐,沒有想到今天居然能見到大師當面,真是三生有幸,燒了高香啊!”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我心想先給他戴上些高帽子,省得他待會兒給我搗亂。

    “施主剛從人間界來,可知道我們蜀山派如何了?”白眉關心地問道。

    真是那壺不開提那壺啊!我到底該怎麼說呢?難道要我說,你們蜀山?真是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就被我給滅了,連掌門都廢了!那還不把白眉給氣得吐血,然後再把我打得吐血啊!於是我構思了一下情節,組織了一下語言,抬起頭來精神飽滿地對白眉說道,“蜀山啊!很好,很好!最近正在搞精兵簡政呢,人品差武功弱的都給清除出去了!紫青雙劍的傳人很是了得,和我的關係也不錯呀,我們是哥們兒的說!”

    “是嗎?”白眉眯著眼睛,用手捋了一下長長的眉毛然後慢條斯理地說道,“那怎麼我聽別人說蜀山已經被人給滅了,而且領頭的人好象就是你啊?不要跟我說你不知道趙天賜是誰吧?”

    “當然!我就是趙天賜,這個一點兒都沒錯!”我咽了口吐沫穩定了一下情緒,對白眉解釋道,“不過要說我把蜀山給滅了實在是太牽強了一些,我所做的事情,僅僅是協助蜀山派清理了一下門戶加快了新老交替的進程而已。這個,你老人家也是知道的啦,門派這東西,和大樹是一樣的道理,如果年代久了,難免是會滋生一些個蛀蟲的,如果不能及時地清理,後果還是十分嚴重的!剛好嘛,這件事情就讓我給趕上了,所以我就勉為其難地幫了幫忙。現在好了,蜀山剩下來的弟子品行良好,資質超群,更難得的是當地的民眾交口稱讚啊,大家都認為現在的蜀山所奉行的發展路線才真正的體現了您老人家當初的高瞻遠矚呢!”

    “你說得是不錯,看來我應該好好謝謝你才對啊!”白眉斜著眼睛看著我說道,“可是不知道我們蜀山的弟子精簡之後還剩下多少人呢?你不會說你不知道吧?”

    “那個,我承認精簡的幅度麼,比起通常來說是稍微地大了一些,不過——”我覺得喉嚨裏面有些幹幹的,很不舒服。

    “不過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白眉把腦袋湊了過來,還把長長的眉毛卷了起來,點著我的腦門,瞪著我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們蜀山派現在到底還有幾個人?”

    “反正有男有女,年齡層次也合理,前途不可限量啦——”我還是打算敷衍過去,不過看到白眉的眼珠子又瞪了起來,只好說道,“兩個啦——而且是兄妹!”

    “只剩下兩個!”白眉惡狠狠地說道,“怎麼會只剩下兩個呢?只有兩個人的門派還能叫做門派嗎?這還不叫滅了叫什麼?”

    “話不能這麼說,少有少的好處。”我索性大放厥辭道,“俗話說得好,人多好幹活兒,人少好吃飯啊!現在資源這麼緊張,我們也要考慮一下蜀山的實際情況和承受能力,要按照科學發展觀來做長遠的規劃呀!絕對不能涸澤而漁、焚林而獵啊!想當初這大地之上還不是只有女媧和伏羲兄妹兩個,到現在還不是人口稠密繁榮昌盛嗎?況且留下來的還是紫青雙劍的持有人,紫青雙劍就是蜀山的標誌,有他們在,怎麼能說蜀山被滅了呢?你老人家不要聽信謠言,做出不切合實際的判斷呀!再說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凡間的事物都講究一個螺旋式的上升,今天的讓步就是為了明天能夠取得更大的成功——”

    “我不管!”白眉鬍子眉毛卷在了一起,蠻不講理地說道,“原先我們蜀山可是名門大派,現在被你整得只剩下兩個人!這個事情你一定要給我一個交代,要不然就算佛祖護著你,我也要尋你的晦氣!我也不管明天會如何如何,你先說吧,今天這事情應該怎麼辦?”

    “那你說該怎麼辦?”我心想先聽聽白眉是什麼意思,再做打算。正所謂漫天要價,坐地還錢嘛,如果不能夠知己知彼,就會吃虧的。

    “你要想辦法擴充我們蜀山派的人數!”白眉扳著手指頭數落道。

    “沒有問題,這個我可以幫忙。”我心想,這個還不好辦呐,最多把我的下屬劃到蜀山派的名下就完了唄,擔個名分而已。

    “還有,必須大力地對我們蜀山派進行廣告宣傳。”白眉繼續數落道。

    “這個也沒有問題,我們不如拍個電影《新蜀山》如何?全球上映總可以了吧?既經濟又實惠,還可以賺些票房補貼一下家用,何樂而不為?”我回答道,然後忽然想到這其實是一件能夠賺錢的事情,如果我請上個名導,再找幾個MM,加上我那些手下客串一下劍仙甲乙丙丁魔頭ABCD什麼的,鐵定會紅,沒準兒也能捧回個什麼嘎納金棕櫚什麼的獎盃來。糊弄洋鬼子,還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恩,你還要親自投身到蜀山的建設當中來!”白眉又抓著眉毛想了想後說道。

    “這個具體是指什麼?”我一時沒有搞清楚白眉的真實意圖。

    “就是說,你要加入蜀山派!”白眉一抖長長的眉毛陰險地笑道。

    “那怎麼可以!”我斷然否定道,“我是修煉道家功夫的,在昆侖做客卿長老那總算是道門一脈,要是加入你們蜀山不就成了欺師滅祖了嗎?這可是一個原則問題,我堅決不能同意!”

    “你當真不同意?”白眉斜著眼睛問道。

    “當然。”我禮所當然地回答道。

    “果然不同意?”白眉繼續斜著眼睛問道。

    “果然。”我不為所動地回答道。

    “那就算了。”白眉倒是好說話,沒有再強人所難。

    “就這些吧,我回去都給你辦了。”我想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和是非之人再說。

    “請便,請便!”白眉說道,“我那個不知多少代的傳人好象有一個叫陸盈?”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我正要走,聽見這話又回頭問了一句。

    “我好象聽說她肚子裏面有了你的骨肉,不知道你老婆聽了會有什麼反應?”白眉這無恥之徒非常無恥地說道。

    “你?!”我為之氣結地指著白眉渾身發抖,“簡直是訛詐!這是赤裸裸的訛詐!”

    “不要這麼激動嘛,萬一你要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那不知道第幾代的傳人該怎麼辦啊!一定要鎮定,要鎮定!來,喝口茶水,慢慢說。”無恥的白眉恬不知恥地遞給我一個葫蘆。

    我一把推開白眉的葫蘆,氣哼哼地說道,“你到底想怎麼樣吧?”

    “沒什麼啊?”白眉這老而不死的禿賊狡猾地說道,“只是關心一下我的不知第幾代傳人而已,這是人之常情嘛,有什麼不可以理解的?”

    “你要關心弟子是沒有什麼不可以理解的,可是你偏要把一些子虛烏有的事情硬往我頭上栽,就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了。尤其還是事關人家一個女孩子的名節,難道你就不知道什麼叫做餓死事小,失節事大嗎?”我先是義正詞嚴地駁斥,然後又苦口婆心地教育道,“我們不論是做人還是做佛,首先要講正氣,身為一個佛如果連禮義廉恥都不顧了,那還有什麼德行可以服眾?”

    白眉絲毫不領我的情,對我的金玉良言置若罔聞,很大牌地說道,“一句話,入不入蜀山?”

    “不要以為我是膽小怕事的人!”我挺起胸膛正視著白眉說道,“我入還不行嗎?”

    “早說不久完了嗎?”白眉一身輕鬆地回答道,“害我浪費了半天口舌,給你,這是我的信物,就是不知道後輩們還能不能認出來。不過也沒有關係啦,反正你會用就行了,就當是紀念品好啦!”說著把他的葫蘆從腰間解了下來,遞了給我。

    “幹嗎?”我推開葫蘆說道,“我又不口渴,你給我這個有什麼用?如果真的想給我留給好印象,擺脫拿出點兒值錢的東西出來,象什麼金銀珠寶,鑽石瑪瑙的我照單全收。至於這種葫蘆嘛,我們那裏遍地都是,比你這個只大不小,你這只葫蘆嘛,就自己留著用好啦!我就不奪人所好了!”

    “美得你,我怎麼可能會給你東西?”白眉很不江湖地說道,“這是讓你帶回去給我的弟子們的,裏面是我采了許多仙藥釀制的百草露,可以增長功力的。你一定要把它送到我的兩個傳人手中,算是我這個先輩送給他們的禮物好了。”

    “唔——聞起來味道似乎不錯啊!”我揭開葫蘆的蓋子用鼻子湊上去聞了聞,一陣清香沁人心脾,果然是仙藥釀制啊,“我先來上幾口嘗嘗鮮。”說著舉起葫蘆就要往口了灌。

    “且慢——”白眉一把抓住我的手說道,“你還是童子之身嗎?”

    我很生氣地看了白眉一番後沒好氣地說道,“你看我象嗎?”

    “那你不能喝!”白眉語氣堅定地說道,“我這個酒只能讓童子喝,如果你這種狂蜂浪蝶喝了的話,就會精蟲上腦,狂興大發,指不定會做出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來!那樣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有這麼厲害嗎?”我不可置信地說道,“你這到底是仙藥還是春藥?”

    “當然是仙藥,也可以做春藥來用。”白眉很自信地說道,“要知道當初我的醫術比我的劍術還要出名三分呐,現在煉製的藥自然是更上層樓,精益求精。你如果不信的話,可以喝上一口試試,保證讓你見了雌性生物都會產生非分之想。不過我把醜話可說在前頭,如果沒有女人願意給你去火的話,對你以後的生活多少會有一點點的影響的。”

    “一點點是多少?”我拿著葫蘆問道。

    “只是一點點而已,真的,就一點點。”白眉這傢伙真夠壞的,絲毫不露口風。

    我看了看白眉,又聞了聞手中的葫蘆裏的香氣,考慮再三,決定還是不要擔這個風險了,萬一真的在這裏鬧出什麼不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情來,我倒是不介意多出一兩個老婆來,可是這個名聲可就搞臭了,為了以後的安定繁榮,我決定還是把葫蘆收起來先,等回去了見到鄧蓉以後大家一起來喝個痛快。

    正在我思前想後的時候,從靈山峰頂上傳來了低沉的鐘聲,接著可以看到四方的天空中霞光萬道,無數的虹光劃破了天空,降落到山腳下的廣場當中,一位位形象奇怪特立獨行的高人異士大羅金仙出現在靈山腳下的迎賓樓上。

    這時一隻大個兒的比我整整高了一倍的青鳥飛到我的面前停了下來,伏下身子開口說道,“佛祖有請貴客到迎賓樓用茶。”

    我感到倍兒有面子,得意地一縱身跳到了青鳥的背上,對著白眉做了個鬼臉,撥轉鳥頭向遠處的迎賓樓飛去。其實,對於蜀山白眉我心中有愧,但心中無鬼,本來是不必太忌憚他的。
johnnyanthea 發表於 2011-5-5 01:30
第一百四十九章 阿難

    “哇——好多的禿頭啊——”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光頭,我終於忍不住激動的心情,非常感慨地說了一句,結果惹來一堆白眼和憤怒的目光。

    可能是三山五嶽的神佛仙聖們實在太多了,所以靈山法會上邀請來參加的都是具有金身羅漢以上果位的人物,相應的,作友情訪問的神仙級別也限制在一等大羅金仙以上。即便如此,依然是來客如潮,車蓋雲集,今天才是法會的第一天,風聞而來的神仙們就已經擠滿了靈山腳下的新新龍門客棧,讓客棧的大股東阿難竊笑不已。

    阿難今天的心情格外舒暢,臉上的笑容幾乎要比得上彌勒佛了。以至於他見到我之後,完全沒有不久之前意見相左的尷尬場面,甚至十分熱情地迎了上來,拉住我的袖子殷切地說道,“天賜道兄,歡迎,歡迎啊!”

    “謝謝,謝謝!這個——怎麼敢當呢?”我對阿難沒有什麼好印象,直覺地認為他是笑裏藏刀的傢伙,自然是保持敬而遠之的態度。

    “适才在大殿之上多有得罪,還望道兄原諒呀!”阿難是何等人物,一天到晚地觀察佛祖的臉色,自然發現我的興趣缺缺,立刻聯想到此中的緣由,於是很誠懇地對我道歉。

    “客氣,客氣!道兄何必如此,不值一提嘛!”我敷衍著回答道。

    “唉——道兄你是初次來到靈山,對這裏的情況不是太瞭解啊!”阿難看到我沒有什麼誠意,就把話鋒一轉,苦著一張老臉對我訴苦道,“可能道兄你以前也聽別人說過,人家都說兄弟我是靈山的實權人物,佛祖他老人家的得意弟子,而且還是佛祖他在俗家是的親戚,我阿難說句話,這靈山上面還是比較管用的。”

    “恩,是啊!大家都這麼說啊!”我點了點頭,表示確實有這麼回事兒。我很自然地就想起了以前唐僧來取西經的時候,因為沒有人事來孝敬阿難,所以領到了一套無字經書,如果不是遇到燃燈佛祖的提點,就算是白來靈山一趟了。雖然後來師徒四人在上靈山,通過佛祖交涉得到了真經,但是人事還是沒有能夠取消了,足見阿難的權勢了。

    “話是這麼說的不假,可是——其實——說句實在話,我也有我的難處啊!”阿難深有感觸地歎了一聲後繼續說道,“我幹的這個差使,實際上就跟你們人間界的總理職務差不了多少,名義上說得比較好聽,是政府的首腦,全靈山佛界的公務員都歸我管轄。可是實際上呢?佛祖他老人家不用說,那是總統!只要他發話,我就得照章辦事,一絲不苟地按照他老人家的意見辦得妥妥帖帖的,不能有半點兒馬虎!至於燃燈佛祖和彌勒佛祖呢?一個是離退休老幹部,在靈山德高望重,一個是佛祖他老人家的法定接班人,說起來紅得發紫,他們不來尋我的晦氣我就求神拜佛地燒高香了!那裏輪得到我去同他們理論?”

    “這倒是實話啊——”我聽了以後深有感觸,“不過這樣的大哥大並不多啊,滿靈山也就是那麼幾個,剩下的還不是遍地軟柿子,隨你怎麼捏?”

    “那裏會有這麼簡單!”阿難很不認同地撇了撇嘴,小聲對我說道,“先不說旁的啦,就拿我手底下這幾個部門來說吧,人事署按例說應該是由我直接管理的,可是署長普賢菩薩偏偏和迦葉是拜把子,對我的命令向來是陽奉陰違大打折扣。再說財政署,署長是觀世音菩薩,她是誰?她可是佛祖他老人家的兒媳婦呀,親兒媳婦!要說她對我倒是沒有擺什麼臉色,人也算是隨和,可是就是跟她要錢的時候總是那麼彆扭,為了維護她救苦救難的高大形象,增加她的政績,我靈山財政署的外匯儲備基本上都用光了,沒法子啊!她這個典型可是佛祖親手樹立起來的,要反對她就是等於反對佛祖,我們誰敢說半個不字?弄得我沒有辦法,捉襟見肘,四處想法子賺錢,要不然也不會向幾個取經的窮和尚索要什麼人事了!”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我聽了阿難的話後感慨萬千,“這個領導也不是好當的。”

    “就是啊!理解萬歲呐——”阿難聽我說了句同情的話後,越發難過了,拉住我的手眼睛紅紅地說道,“我為這個靈山下了多少工夫,流了多少汗水,犧牲了多少青春?又有誰真正關心過?上次為了籌辦佛誕兩千五百年祈福法會的事情,我都累得心梗了我!”

    “汗——不會吧?!佛菩薩也會心梗?”我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阿難。

    “怎麼不會啊?佛菩薩的身子也是肉長的呀!”阿難心有餘悸地大聲說道,“也多虧了我福大命大有造化,我的鐵哥們兒藥師佛正好在我旁邊,看見不對,及時搶救,幾顆丹藥灌下去總算是好了一大半兒,只是從此就落下了病根兒,每逢陰天下雨的時候總是感覺心裏邊兒不太舒服,勞累過度也不行,直到現在我還吃著丹參片兒呢!”

    “這麼誇張?難道你們靈山就沒有正經醫院?住上幾天院好好休養一下唄!難道你請個病假,佛祖他老人家還會不同意?”我非常不理解地說道。

    “醫院倒是有,不要說三星級的醫院,五星級的也有。”阿難搖了搖頭回答道,“可是住不起啊!以前藥師佛說公費醫療弊端太多,諸佛菩薩有事兒沒事兒就去他那裏轉悠,弄得他煉藥的速度根本跟不上諸佛領藥的速度,伏虎羅漢打個噴嚏都要去領上半年用量的十全大補丸!資源浪費啊!現在倒好,除了幾個養老的佛以外,大家都是自費醫療啦,藥有好藥,從西方天堂進口的心腦特效藥,還有東方天界老君堂出品的金槍不倒丸,醫院的床位也不是大通鋪了,清一色的總統套房。”

    講道這裏阿難小心地環顧了一下四周,附在我耳朵上小聲說道,“聽說裏邊還有特殊服務呢!那些有錢的主兒,象什麼降龍羅漢,多寶金剛什麼的就隔三差五地老往醫院跑,財神菩薩乾脆就常年住了進去,連家也不回了!”

    “哇——這麼厲害!”我有些羡慕地抹了把口水,偷偷問道,“那你有沒有去過?”

    “我可是很正派的——”阿難有些害羞地咬著手指說道。

    “呵呵——不要騙我哦!我可是知道你是有過前科的!你以前的那個老相好不是也在靈山上嗎?”我一點兒也不含糊地指出阿難以前的糗事。

    比起大多數和尚們的榆木腦袋,阿難要圓滑得多。雖然在修得正果之前經常給佛祖添麻煩,但是他仗著腦子快嘴也甜會來事兒,又是佛祖的堂弟,時不時地撒個嬌,耍個潑,搞得佛祖是無可奈何一點脾氣也沒有。正如同老年人們所說的一樣,有些人是好也添堵,有些人是壞也可愛,阿難正是這麼樣的一個人。

    阿難在修行中遇到的最大麻煩,就是太招女人喜歡啦,也就是說很有女人緣。佛祖當然也是個不折不扣的美男子,但他已然成佛成聖,女人們一見到他之後,崇拜感很快就會戰勝情欲,很少有人敢想入非非的。可是對於阿難就不一樣了,他只是個普通的和尚而已,並沒有證得阿羅漢的果位,再加上他和佛祖長得非常相像(堂兄弟嘛),就很自然而然地成為了後者的移情對象,所以在阿難的修行生涯當中,所遭遇到的色劫就特別多,導致了佛祖的其他弟子一個個超凡入聖以後,阿難還是一事無成沒有開竅,佛祖對此也感到十分頭痛,總不能拉著他上西天吧?

    在阿難漫長的桃色生涯中,最最出名的,就是關於摩登伽女的傳說。而這個女人的出現,也無可辯駁地成為阿難碌碌無為的修行生涯的偉大轉折點,以至於在大乘佛教的佛經裏面,也把這一偉大事件載入史冊,從這裏開始,硬是洋洋灑灑幾萬言地扯出了一部《楞嚴經》。

    摩登伽女出身于首陀羅,屬於天竺的下賤種姓。有一天打水的時候,正遇上阿難前來化緣。(說的好聽,其實就是乞討啦)

    “姑娘,我口渴了,勞駕施捨我一瓢水。”阿難非常客氣地說道。

    摩登伽女正在非常迷戀地欣賞自己的水中的倒影,被人打斷之後非常不悅地抬起頭來,待要看看是誰這麼不知情趣地碰碎了自己的幻想肥皂泡,卻發現對方是一位風流倜儻的年輕修行者,而阿難也發現這名鄉野村姑竟然會是千嬌百媚的紅顏禍水,兩顆年輕的心在劇烈地碰撞,目光交流中,非常自然地產生了情欲,於是兩個人的臉都紅了。

    後面的故事如果按港臺肥皂劇的情節發展,就是阿難如何在靈魂深處鬧革命,思想當中做鬥爭,摩登伽女是如何自怨自艾,難以取捨,感情和理智的鬥爭此起彼伏,社會和良心的壓力殘酷地折磨著兩顆幼小稚嫩的心靈。喜劇收場是阿難還俗,兩人喜接連理,佛祖作為男方家長和主婚人為他們做出祝福,菩薩們頌經將兩位新人送進洞房,一年以後,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和尚誕生了。悲劇收場是阿難還沒有來得及還俗就已經事情敗露,兩個沒有來得及穿好衣裳的狗男女,被聞訊趕來的村民們憤怒地捆綁起來,遊街示眾雙雙浸豬籠,恒河的流水裏面從此又多了兩條年輕的冤魂。另外一種結局就是在兩個人的結婚紀念日那天,阿難拖著疲憊地身體從工地上回家,被摩登伽女的初戀情人阿修羅王給刺死在路邊,手裏還緊緊攥著勞動一年才掙來的結婚戒指——這是韓劇。

    然而我們現在討論的是佛經,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佛祖是絕對不會按常理來出牌的。

    墜入愛河的摩登伽女和溫柔多情的尊者阿難在迸發出愛情的火花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就略過不提,反正結了婚的都知道,沒有結婚有了親密的異性朋友的也知道,沒有結婚也沒有親密的異性朋友的也正在努力地通過各種渠道想要知道。

    我們單從摩登伽女倒追阿難一直追到了正在宣揚佛法的佛祖駕前說起。

    “你真的很喜歡阿難嗎?”佛祖微笑著問她,就像是和煦的春風。

    “是的,我喜歡阿難,我一定要同他在一起。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比他更溫柔更酷對我更好的人了。”摩登伽女目光堅定地看著佛祖說道。

    “阿難確實如你所說的那麼好,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五好青年,這一點我可以保證,所以要做他的妻子並沒有那麼容易。他當然是不會在意你的出身,可他是有學識的人,在你們激情漸退以後,沒有共同語言是很難幸福生活一輩子的,你考慮過這個問題嗎?”佛祖笑得很陰險,象一隻剛偷到雞的黃鼠狼一樣問道。

    摩登伽女想了一會兒後,若有所悟,“佛祖,您說的很對。我是不可能只靠美貌和愛情拴住他一輩子的,我必須趕上他的學識才行。您能把教給阿難的知識都教給我嗎?”

    “我很樂意。”佛祖微笑著說道,身後似乎伸出了一隻尾巴。

    於是靈山之上又多了一位女菩薩,阿難由於不能容忍一個村姑都能早于自己修成正果,終於收起了散漫之心,奮發努力,終於考到了阿羅漢的學位證書,兩個人相遇在靈山。佛祖遠遠看著自己終於讓朽木變成了棟樑,臉上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呵呵——”阿難想起了自己年輕時的糗事,癡癡地笑了起來。

    “你剛才笑得好淫蕩啊!”我看著阿難有些吃味兒地說道,“佛經上面說到的事情我們就知道了,佛經上面省略的事情,你能不能給兄弟白話白話?”

    阿難的心情似乎也因為想起了年輕時的這件事而好轉起來,神秘地看了我一眼,然後高深莫測地對我說道,“佛曰,不可說。”

    “切,小氣鬼。”我很不屑地回答道。

    “個人隱私嘛!”阿難打了個哈哈準備蒙混過去,“剛才我們說到哪里了?”

    “你的隱私。”我回答道。

    “不是啦,再前面一些。”阿難拍了拍腦門說道,“最近用腦過度了,有些不太好用,改天向藥師佛要點菩薩一號吃吃。”

    “好象是關於你們靈山的醫療制度改革吧。”我回答道。

    “對,就是這個!”阿難接著說道,“徹底失敗了!我靠薪水根本看不起病,現在搞點兒私活兒,賺兩個小錢花花。我現在是深深地體會到了,沒有錢的男人就如同沒人愛的女人一樣悲哀。”

    “精闢,就是這個新新龍門客棧?”我看了看周圍,客似雲來啊。

    “恩,就是它,我後半輩子全指著它過活了。”阿難非常動情地撫摩著客棧的門柱說道,溫柔之處仿佛是在撫摩情人的大腿。

    “看起來貌似生意不錯,要是天天這個樣子,你可就大發了!”我評論道。

    “我就後悔啊,我剛才為什麼反對你的提議呢?”阿難非常自責地說道,“如果我們靈山經常有新佛加入的話,時不時地辦上個法會,那我還不是肥得流油啊?就是給我個特級佛來當,我也不換啊!”

    “哦,原來你是為了這事兒自責啊。”我恍然大悟,我就說嘛,我哪有那麼大的魅力。

    “也不能這麼說,兄弟我招待你就絕對不收一分銀子。”阿難信誓旦旦地說道,不過我看他的眼睛似乎就一直在我身上不停地轉悠,要說不是打我的主意瞎子也不會同意。

    我心裏暗笑,看了看客棧裏面的陳設,倒也富麗堂皇,就是好象接待人員算帳的時候仍然用的是手工,於是問道,“你為什麼不搞兩台電腦來辦公?手工多累啊,而且難免手下的人會暗杠呀!”

    “我們這裏只有一台主機,其他的都是終端,估計你在來的時候也見到過,那是用來辦公的,個人不允許使用的。而且電腦這東西,幾位老佛爺都持否定意見,入境審查很嚴格的,除非你自己能搞到,可我們是不能夠隨意下界的,所以這個事情基本上是很難的。”阿難非常遺憾地解釋道。

    “我們那裏到是多得氾濫,可惜了。”我嘖嘖歎道。

    “不如這樣吧?”阿難不愧是號稱靈山最聰明的大腦,立刻有了靈感,然後兩眼放光地看著我,弄地我心裏毛毛的,有些懷疑他有什麼不良嗜好。

    “你回去的時候,我給你留個後門,以後你可以通過這個後門隨時和我取得聯繫,你幫我弄些電腦過來,我給你搞些仙藥,你看怎麼樣的說?”阿難建議道。

    “這個買賣可以考慮一下。”我覺得這是個互利互惠的事情,於是一口答應下來。

    阿難在跟我密謀了一陣子之後,兩個人都覺得比較滿意,大有相見恨晚的意思。於是我在一眾仙佛羡慕和妒忌的目光中,被熱情的阿難親自送進了新新龍門客棧中最豪華的總統套間——阿波羅一號。
johnnyanthea 發表於 2011-5-5 01:32
第一百五十章 法會

很多的事情,只有親身經歷了以后才能真正地了解,很多的人,只有深度接觸了以后才會認識,到了靈山以后我才知道,原來這里才是名副其實的“日不落帝國”。
  原因無他,你只要看看那個滿臉通紅得好象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被抓了現行一樣的大日如來就會明白了。可以說,大日如來就頂一個太陽,只要他在靈山一天,就絕對不會有黑夜這個名詞。

  但是我對此也不是沒有疑問,佛菩薩們自然沒有什么影響,但是這些花花草草難道也只進行光合作用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靈山的氧氣濃度也未免太離譜了一些吧?難怪我一來到這里就覺得非常的興奮,我不會是氧中毒了吧?帶著滿腦子的疑問,我離開了阿難開辦的新新龍門客棧,來到了靈山水陸法會的道場上。

  我們凡間的水陸法會是一種薦亡祈福的大型佛事活動。據說是由梁武帝(就是那個把自己賣給寺廟兩回,讓大臣們用錢來贖的佛教皇帝)首先提倡舉辦的,根據水陸法會的儀規,分設內壇、大壇、凈土壇、華嚴壇、法華壇、楞嚴壇、諸經壇等七個壇口。內壇是法會的核心,由大德法師主法,邀請總功德主、副總功德主、功德主主禮拈香。法師通過迎圣禮佛,發露懺悔,為齋主超薦先亡,祈福今人。大壇禮拜《梁皇寶懺》,其余各壇分別念誦大乘經典。居士隨喜參加大壇及其它各壇的活動。

   水陸法會是佛教所有法會中最大,最具盛況的法會。全名是“法界圣凡水陸普度大齋勝會”,法界是指諸佛與眾生本性平等,理常一故,通稱法界。圣凡是指十法界中的四圣,即佛、菩薩、緣覺、聲聞,六凡是天、人、阿修羅、地獄、餓鬼、畜生。水陸是指水陸空三界眾生居住受報之處。空中飛行之眾生須依陸地而休息,故包括于陸地而稱水陸。普度是指悉皆度化六道眾生,使之解脫饑餓之痛苦。大齋是指不限制的給予眾生飲食。勝會是法施之意,除布施眾生飲食外,又有誦經持咒之法施,令受苦眾生心開意解,得法水之滋潤,故名勝會。又會者聚集之意,渡人者與被渡者集會于一堂,飲食與佛法都在一起,故名為會,也就是說,借水陸法會普度大齋之功德,超度六道中受苦眾生,使之離苦得樂,趣入佛道。

  水陸法會需要七晝夜才能功德圓滿。七晝夜之中,詠誦經典如上。水陸法會雖分七個壇場,其實是一堂整體的佛事,每一壇同等重要,缺其一就不能名之為水陸法會,每日分三時,至總回向壇宣讀文疏,昭告十方法界,將每日所誦經典功德回向。因此,水陸是不分內壇、外壇的,齋主們隨自己發心,共同成就此一法會,就是最大的功德。誦經功德貴在自己的發心虔誠,發心愈大,虔誠愈深,則功德廣大愈是無可限量。

  當然啦,靈山佛界的法會與凡間自然不同。靈山的法會只有三天,不過凡間舉辦法會是頌經,而佛界是說法,這可是原創作者舉辦的講座啊,由佛祖說法并不是經常能夠遇到的,這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的配合,還需要有一個正當的理由,再加上佛祖他老人家心情好,才能舉辦一次。所以靈山法會的消息一經傳出,佛祖的超級粉絲和前來聽法的仙佛們就立刻放下了手頭的的事情,絡繹不絕趨之若騖屁顛屁顛地趕了過來,以至于現在靈山的各個賓館和招待所包括一些佛菩薩的私宅都已經人滿為患。

  “所以說做妖就象做人一樣,要有仁慈的心,有了仁慈的心,就不再是妖。”還沒有看見佛祖,就聽到了一只蒼蠅,不,是一群蒼蠅在嗡嗡嗡地煩人,唐僧仍然改不了以前的老毛病,揪住一只龍王的袖子在大吐口水,可憐的龍王位卑權輕,不敢得罪上等仙佛,只有耐著性子忍受著唐僧的聒噪,目前已經口噴白沫處于昏厥狀態了,真是靈山之上的人道主義災難啊!我搖了搖頭,大嘆佛界不再清凈。

  各壇之上已經有多位佛祖在講經說法,吸引了無數的信眾。

  藥師佛端坐在蓮臺之上,正在講藥師如來本愿功德經,周圍的信眾聽得如癡如醉紛紛作皆大歡喜之狀,想來是獲益非淺。阿彌陀佛在凈土壇上現身說法,有遠見的信眾們都紛紛去拍這位現任佛祖法定接班人的馬屁。其他的華嚴壇、法華壇、楞嚴壇、諸經壇等七個壇口上均有佛菩薩看護,各種平時從不輕易示人的經書也被擺了出來讓大家敞開了看。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我隨手從壇上抓了一本經書,翻開一看,卻是《金剛般若波羅蜜經》。金剛經為一切凡圣悟心之門,了悟無明妄心,即是妙慧真心,二心同體,故曰悟心。三界以心為主,心名為地,能印心者,究竟解脫,故又名一切凡夫入如來地頓悟法門。

  “這位居士請了!”我還沒有翻得幾頁,就有人上來搭訕。抬頭一看,素不相識,卻是一位寬袍大袖的金身羅漢,肚大頭圓,滿臉堆笑,手里持著一張算盤,還不停地撥動上面的珠子。

  “有什么事情嗎?”我很客氣地問道。

  “我看居士信手拈來,就是我佛經典之作,很是與我佛有緣吶。”羅漢說道。

  “那又如何?”我很不痛快地反問道。我看什么書干你什么事?當然是與你佛有緣了,要不然怎么會莫名其妙地來到這個地方。

  “呵呵,不要誤會。”羅漢見我不太高興,就立刻解釋道,“我們這個法會上面展出的佛經都是可以出售的,我是看居士好象比較有興趣,所以過來詢問一下,看看您有什么需求沒有?千萬不要往心里去啊!”

  “哦,原來是這么一回事。”我有點兒明白了,看了看周圍在翻閱經書的讀者,果然是個好辦法啊!難怪這么多的佛菩薩們都非常積極地來到自己的攤位上面不遺余力地講經說法,原來法會也是大家簽名售書的大好時機呀!這么多的讀者群,如果能有十分之一的愿意買書留念,就是很可觀的一筆收入啊!

  受此啟發之下,我留心往周圍一看,果不其然,各種攤位應有盡有,有賣經書的,有賣紀念幣的,有賣香火的,有賣梵文和其他語種互譯的工具書的,還有賣各種小吃的。最受歡迎的是與佛菩薩們合影留念的活動,只要交納很少的供奉,就可以得到與自己心儀的佛菩薩們合影留念的機會,有專人用記錄晶石將全過程攝制下來兜售。

  這種晶石一般都是巴掌大小,材質有些象水晶石,外形上呈現出正六邊形的樣子,好象一面鏡子,兩面是光滑的平面,其中一面貼上了黃色的符印,另一面空空的什么也沒有。

  我拿過一塊晶石細細地觀察了一番,也沒有搞清楚到底是個什么原理,只是聽攤主介紹說只要拍碎上面的符印,就可以開始攝像,攝制時間是根據所購買的晶石容量決定的。聽起來似乎同現在的DV上面用的的存儲卡差不多。我看得一時興起,也想要買上兩塊回去玩,卻發現這里只收真金白銀,正在躊躇的時候,忽然聽得遠遠的有人叫我的名字。

  “誰啊?”我抬頭遠望,卻看見阿難滿面春風地跑了過來。

  “哈哈——”阿難滿心喜悅的樣子,“賢弟,原來你在這里啊,讓我好一頓找啊!”

  “怎么啦?”我好奇地問道。

  “佛祖就要開始說法了,我給你在貴賓席上留了個地方,怕手下找不到你,就自己跑過來啦。”阿難一邊兒說著,一邊兒用袖子擦了擦頭上的汗。

  “謝謝,謝謝!道兄有心了!”我心下倒也非常感動,雖然是利益之交,但是看起來這個阿難的人品還算不錯,可以交個朋友。

  “怎么?賢弟想要幾塊記錄晶石啊?”眼尖的阿難立刻發現了我正在關注的東西。

  “是啊,本來想買幾塊回去玩的,卻沒有金銀在身上。”我有些遺憾地回答道。

  “老板!把這些晶石都給我包起來,帳記在我身上!”阿難非常慷慨地說道。

  “不用了,不用了!這怎么好意思啊!”我推脫道。

  “幾塊晶石而已,就當是我送給賢弟的紀念品了,千萬不要在推辭啦,要不然哥哥我可要生氣啦!”阿難一邊兒說著,一邊翹起了胡子,表示自己也是會不高興的。

  賣晶石的老板手腳卻很麻利,一聽說是尊貴的阿難尊者給掏錢,立刻大喜過望,也不待我同意,就連忙招呼旁邊的伙計一起動手,三下五除二地就把地攤上的大小晶石一股腦兒地個打包起來,而且非常慷慨地附送了一對造型古樸的黃銅香爐,說是作為添頭之用。

  謝過阿難和老板之后,我提著大包小包,滿心歡喜地跟著阿難,一起來到了聽經說法的貴賓席上落座。

  我們落座的地方其實就是用蘆葦臨時搭建的一個涼棚,雖然用料不是那么考究,但是倒也別有一番風味。每個涼棚大概能容納百十號人,我粗略地目測了一下,統共有二十個涼棚,只不過是有的位置好些,有的位置差些而已,規格都似乎是一樣的,棚下諸人一人給發一個蒲團,兩個人一張幾案,還有小僧給端茶送水,上些素點心之類的東西解悶,倒也不是很無趣。尤其是坐在我一旁的阿難怕我心煩,不斷地給我講一些靈山上的逸聞趣事,說些佛菩薩們的糗事來打發時間,配合上阿難生動活潑的表演,弄得我樂不可支。難怪連佛祖也治不了他,還要靠耍心眼兒來約束阿難,這樣的人物倒也確實是十分難得。以他好動的性格,能夠修成目前的果位,混跡于一片清凈的靈山佛界,實在是不太容易啊!

  涼棚的周圍,是數也數不清的各路聽眾,也難為他們有這么高漲的熱情了,尤其是漂浮在天上的那些身材巨大的神龍們,自己要靠法力維持住龐大的身形不說,背上面還站了很多的神仙們,實在是可憐可憐。

  “怎么還沒有見到佛祖來啊?也沒有給他老人家安排個位置。”我看了看主席臺上的位置仍然是空空的,不由好奇地發問道。

  “這個么——”阿難看了一眼臺上,對我說道,“大人物出場時是一定要有氣勢的,尤其是佛祖他老人家更是如此,不過既然迦葉已經出現了,想必佛祖應該也就快到了。”

  正在我四處張望的時候,天空中傳來一陣悠揚古樸的梵音來,接著光華四射,彩虹如同流水一般地拋灑在地面上,將滾滾紅塵清掃的干干凈凈,無數的小飛天在擁有天使臉孔魔鬼身材的天女們的帶領下,從空中飛過,撒下了滿天的飛花,整個靈山上頓時異香撲鼻,成了花的海洋。

  為首的一位女仙容貌非常出眾,穿戴著經典的天竺服飾,全身曲線玲瓏,姿色之美實在是語言無法描述的,衣著更是設計的十分養眼,把所有能夠勾引到男人的部位都很好地表現了出來。以我這見慣了人間美色的有為青年看來,都免不了意動神搖,幾乎把持不住地欲念叢生。

  “摩登伽女還是那么出眾啊——”在我一旁的阿難情不自禁地喃喃說道。

  “汗!原來這就是你老婆啊——”我定了定心神,有些慚愧兼羨慕地說道。

  “唉——”阿難有些哀怨地嘆了口氣,回答道,“什么老婆不老婆啊!再也不要提了,自從她到了靈山,果位倒比我高了好幾品,不但將我拒之門外,還公然放出話來,說是什么時候等我趕上她了,才能進她的香閨。”

  “這個馬子有點兒拽!”聽了阿難的話以后,我這樣評價道。

  阿難點頭稱是,不再說話,看起來對于這件事情,心里還是有些耿耿于懷。

  空中的摩登伽女似乎格外地關注我們這邊兒的情況,再執行領導天女散花任務的同時,還不望朝我們這邊兒看了一眼,秋波流轉,勾人魂魄,看得人欲念大張,也就是幸虧這里坐的大多是大德高僧佛菩薩們了,換了旁人那還了得?非得掀起一片血雨腥風來不可。

  “你老婆公然用眼神來勾引我。”我對阿難說道。

  “她用眼神勾引的人多了去啦,還說是為了刺激我能夠早日成佛。招這樣子弄下去,我的佛能不能成了是不知道,這頂和尚帽的顏色恐怕要換一換了。”阿難非常郁悶地說道。

  正在此時,一聲嘹亮的叫聲震動長空,接著一只巨大的孔雀展開雙翅飛臨了會場上空,身子所到之處,眾人無不俯首帖耳,盤旋三周之后,降落在主席臺上,身子一抖,羽毛盡收,化成一位彩衣老婦,身披金色袈裟,頭戴金冠,手扶禪杖,神態十分倨傲。

  “南無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薩——”還沒有等我問阿難這人是誰,為什么派頭兒這么大的時候,道場上的諸佛菩薩大德高僧們就已經雙手合十,口中吟頌著佛號表示歡迎了。那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薩微微答禮,然后肅立一旁。

  啊!原來是孔雀大明王菩薩呀,難怪有如此威勢。

  傳言天地之靈氣產鳳凰,鳳凰生孔雀與大鵬。孔雀曾吞下佛祖,被佛祖剖開脊背,跨上靈山。原本佛祖想要殺它,但諸佛勸解說傷孔雀如傷佛母,于是便封孔雀為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薩,成為靈山的護法。

  孔雀大明王一到,場中的氣氛頓時安靜了下來,大家都感到了一種非常莊重但是十分安詳的意境,任誰都能想到,佛祖就要降臨道場了。

  果然,燃燈佛祖和藥師佛還有彌勒佛離開本席,來到主席臺周圍,擔當起護持佛祖降臨的職責來。只見會場中央的地面上忽然變成了一汪碧波,接著一片片的荷葉露出了水面,一朵蓮花的蓓蕾撲地一聲伸了出來,然后發出了朵朵金光,慢慢地蓮花盛開,逐漸放大變高,迅速地擴張起來,分裂生長,在轉瞬之間就長成了九品蓮臺,不經意間,佛祖已然端坐于蓮臺之上,面帶慈悲之像望著場中的眾人。

  “南無釋迦牟尼本尊佛——”眾人非常歡喜地吟頌佛號,歡迎佛祖的降臨。

  瞬間碧波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佛祖端坐于九品蓮臺之上,護持的燃燈佛、藥師佛、彌勒佛和孔雀大明王菩薩均已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佛祖抬頭望了望天,開啟金口,說出了一句非常令大家吃驚的話來。

  “須菩提——”佛祖伸出一手捏了個大定法訣后出言詢問道。

  “弟子在——”號稱解空第一、乞富不乞貧、無諍三昧的佛祖大弟子須菩提走出班來,聆聽訓導。

  “須菩提——”佛祖緩緩問道,“何謂經?何謂法?”

  眾人皆是一楞,佛祖講的就是經,佛祖說的就是法,這個問題大家都知道啊?怎么會突然又問起這個問題來呢?有些腦袋靈光的立刻意識到佛祖要開始發表自己的最新論斷了,立刻抖擻起精神來,將耳朵豎了起來準備好好聽講。

  眾所周知,佛祖的大弟子須菩提是解空第一,他認為什么都是空的,自然是要從這方面來理解佛祖的話。果然,須菩提沉思了片刻之后答話了。

  “世尊,弟子以為,并沒有經,也無論法。眾生執著,唯空而已。”須菩提回答道。
johnnyanthea 發表於 2011-5-5 01:33
第一百五十一章 空解

“屁話!屁話!”佛祖心中暗暗罵道,“要是真像你說的既沒有經,也沒有法,那我說話還不是如同放屁呀!那還要我這個佛祖做什么?這個須菩提實在是不成體統,給他點兒洪水,他就泛濫,給他點兒洋蔥,他就看不起大蒜!當初我也不知道怎么會選他當我的徒弟?”不過嘴上當然不會這么說啦,于是佛祖故作高深地看了一眼遠方,微微一笑,惹得眾人都睜大了眼睛往遠處看,惟恐自己的視力達不到飛行員的水準。
  這個可是當初佛祖拈花時候的經典動作呀!有些平時思維機敏的家伙立刻敲敲腦袋,拽拽耳朵,希望自己也能夠同迦葉一樣來個頓悟,領會到佛祖的良苦用心,在眾人面前露一下小臉。可惜這個明悟并不是光靠敲腦袋就可以得到的,試之再三,腦袋里面仍然是一堆糨糊,似乎比起以前來更要迷糊三分,看來自己是沒有這個福分了,于是大家紛紛把目光都瞄向了真正的厲害角色——迦葉。

  迦葉心說你們不要以為我有多厲害,上次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佛祖拈花的時候剛好自己想到了前一天晚上打麻將摳了一把十八羅漢,有點兒得意忘形了,結果被佛祖認為是領會了他的意思,還從此多出來一個禪宗來。這回,打死我也不出頭了!于是把頭一縮,準備采取非暴力不合作的方式來應對大家的目光。

  這回大家都沒轍了,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著,一時間似乎冷了場了,大家都在積極思考著佛祖這個意味深長的動作。

  “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坐在我旁邊的阿難使勁兒地用手撓著光禿禿的腦袋,絞盡腦汁地思索著。據我觀察得到的結論,自從剛才阿難見到老情人摩登伽女之后,就有些神經兮不能自拔,滿腦子里想的都是如何成佛的事情。

  也難怪了,以阿難這么聰明的大腦,在靈山上如此舉足輕重的地位,配上普普通通的羅漢果位,實在是有些不太相稱,不,是太不相稱了!我正在胡亂猜想的時候,忽然發現阿難有些不太對勁兒,腦袋上紅光灼灼,身上的溫度似乎也迅速地升了起來,衣服上好像也傳來了焦煳的味道。我仔細一看,不好!阿難恐怕是要走火入魔了!如果不能立刻制止他的話,恐怕阿難輕則會功力大退,重則要墮入魔道。

  看來硬是要幫他一把了,誰叫我住了人家的客棧,還收了人家的晶石呢?據說對付走火入魔一定要有霹靂手段菩薩心腸,我自認我的心腸比菩薩還要好上幾分,那么就差一點點的霹靂手段了。于是我環顧四周,看看有什么能夠幫得上忙的東西。

  四下里搜索了一圈兒,我忽然看到旁邊有一支很好看的禪杖發出了金燦燦的光芒,如果拿在手里想必很有幾分威儀,就順手抓住一扯,誰知禪杖紋絲不動,卻拉過來一個光頭,而且很變態地看著我大拋媚眼。

  “放手!”我一看原來是唐僧,于是大聲呵斥道。

  “你想要啊?你要是想要的話你就說話嘛,你不說我怎么知道你想要呢,雖然你很有誠意地看著我,可是你還是要跟我說你想要的。你真的想要嗎?那你就拿去吧!你不是真的想要吧?難道你真的想要嗎……”唐僧抓著禪杖就是不松手,還嘮嘮叨叨地說起廢話來。

  我正待發怒時,一只沒穿鞋子而且好像很久沒有洗過的大腳非常藝術地伸了過來,把唐僧踹倒在地上。

  “靠!香蕉個大西瓜!早就看你不順眼了,整天有事沒事就長篇大論婆婆媽媽嘰嘰歪歪,就好象有一只蒼蠅,嗡……對不起,不是一只,是一堆蒼蠅圍著你,嗡…嗡…嗡…嗡…飛到你的耳朵里面,我一腳下去,這個世界終于清凈了。”一個頭陀模樣的人用腳踩住唐僧的腦袋忿忿地說道。

  “兄弟,謝了!”我拿過禪杖有些感激地對那頭陀說道,“你媽貴姓啊?”

  “噓——”那頭陀將手指比在嘴唇上,眼神非常憂郁語氣非常溫柔地說道,“別問我是誰,我叫達摩。”

  “啊?!”我大吃一驚,卻沒想到在這里遇到了百癡的冤家對頭,猶豫了一下,又看了看已經快要走火的阿難,狠了狠心,舉起剛剛奪過來的禪杖,吐氣開聲,以雷霆萬鈞之勢對著阿難的光頭就敲了下去。

  “當——”的一聲,悠揚久遠。阿難的大好頭顱居然在我的全力敲擊下發出了足可以比擬黃鐘大呂的天籟之音,震動的音波以超越了光的速度(不要懷疑,絕對沒打錯)在靈山傳播,以至于在多年之后,我一提起此事仍然是津津樂道,深為自己當時的英明之舉感到無比的驕傲。

  “禪杖敲頭,這絕對是一個技術活兒!禪杖不是搟面杖,它是銅的!腦袋也不是大鐘,它是肉的!以銅的禪杖來敲擊肉做的腦袋,絕對需要非常高深的技巧!敲的輕了,腦袋沒反應,等于白敲,敲的重了,腦漿迸裂,還是等于白敲!能夠把禪杖敲腦袋的藝術提升到國際水準的,也就唯有我一人而已。”這是我后來對下屬們介紹敲腦袋的經驗時所總結出來的。

  “南無釋迦牟尼本尊佛——”隨著一聲佛號,阿難原本紅光閃爍的面孔終于穩定了下來,恢復了正常,雙眼睜開是的光芒如同閃電劃破夜空一般明亮。空中自動地響起了梵唱,諸佛菩薩們驚喜地發現,三千多年來一直沒有開竅,始終停留在阿羅漢水準上的阿難竟然一舉突破了目前的果位,直接升格為佛了!這不能不說是靈山佛界的一大喜事啊!三日之內,連添兩佛,實在是匪夷所思。

  看來我的當頭棒喝果然是起作用了,不但順利地拯救了瀕臨走火入魔的阿難,而且還成功地使他晉級,果然是頓悟的不二法門呀!

  阿難看著我微微一笑,將目光溫柔地看向了空中的摩登伽女,目光交接處,似乎跨越了時間和空間的阻礙,兩顆驛動的心終于再一次靠攏。在靈山的九九八十一聲鐘聲響起的時候,佛祖非常高興地宣布,靈山從此又多了一位新佛。畢竟阿難是自己的本家兄弟,多少也會為自己在靈山諸佛中的分量上增加一顆砝碼,佛祖一想到這里就覺得樂不可支。

  “棍棒教育當然不是素質教育,但是,無可辯駁的事實也確確實實地擺在了我們的面前,有的時候,棍棒教育要比素質教育更加有效,而且會來得更為直接一些。”這也是我后來總結出的一條寶貴經驗。

  阿難的突然成佛打亂了原來的正常部署,靈山的法會規格決定要再延長四天,一共將進行七天,那些沒有來得及參加的熱心信眾們強烈要求推遲法會舉辦的時間,以便自己能夠親身參與到這一盛況空前的大型佛事活動中來。而我則心中惦記著自己的事情,也不知道這幾天凡間界的事情怎么樣了,于是婉言謝絕了佛界眾佛菩薩的挽留,在享受了阿難和百癡兩個新佛破費為我舉辦的晚宴之后,由四大天王領佛祖法旨合力破開了空間結界,一頭扎進了茫茫的人間界。

  眼前一片片幽明無常的光暈忽閃而過,象暗夜中遠處的霓虹燈光一樣難以捉摸飄忽不定。眼睛如同受到了擠壓一般模糊起來,然后一陣劇烈的震動過后,我發現自己又回到了現實空間,正在以超過火箭的速度向著地面俯沖而去。

  我非常愜意地調整了一下身體在空中的姿態,打算觀望一下下面到底是什么地方,忽然看到遠處有一個龐然大物高速飛來。

  “靠!什么東西?”我很是吃了一驚,速度真的很快,如果不是用瞬間移動的話,這個速度是我都不愿意使用的,為什么?頭暈唄!我定睛一看,立刻注意到了物體一側的幾個英文字母,NASA。

  “原來是美國人的航天飛機呀!”我心下了然,才想起來,好象幾天以前美國人的“發現”號航天飛機升空了,美國人的冒險精神并沒有因為兩年前的失敗而減弱一絲一毫。在我的注視下,發現號來了一個后空翻的動作,肚皮朝上了,這令我非常吃驚,以前好象從來沒有聽說過哪個飛行員有這么大的膽子,這可是價值數百億美元的航天飛機啊!也只有美國人的航天飛機敢如此肆無忌憚地在空中隨意亂竄,也只有美國人的經濟實力能夠支撐這么大的家伙滿天亂飛了。羨慕之余還有一些妒忌,什么時候我們的飛船也能這么NB啊?

  望下一看,是一大片蔚藍的汪洋大海。呵呵,果然是我的地盤啊!遠遠的我就已經看到了我親手樹立在島上的紀念碑,于是加了把勁兒向下俯沖而去,地面上的一切逐漸變得清晰起來,我很意外地在島上發現了一對熟悉的身影。

  “歡歡?!”我終于站在了自己的土地上。

  “啊?!姐夫?你不是消失不見了嗎?我正愁怎么向姐姐交代呢,還好你會來了,省了我一頓口舌。”胡歡這小子非常愜意地摟著一位漂亮MM正在上下其手,仔細一看正是傅玲。兩個人好象完全忘記了幾天前還在鬧別扭,現在又好得如同蜜里調油一般。

  “你們怎么在這里?我的那些手下呢?”我立刻關心起下屬的安全來,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那些黑衣人都到哪里去了,陸抗和陸盈在干什么?不過既然胡歡兩口子這么悠閑,顯然我的下屬們應該是沒有什么問題的。

  “老大!你回來了?”陸抗兄妹已經聽到了我的說話聲,從不知道什么地方冒了出來,非常激動地沖了過來,在我的肩膀上狠狠地重拳出擊。

  “哎,我回來了!”我齜牙咧嘴地回答道,“也用不著這么用力吧?我看你打敵人的時候也沒有這么有勁兒呀!對了,那些黑衣人怎么處理了?還有逍遙子很秦風他們有沒有和你們聯絡?總部那里有沒有什么消息?還有鄧蓉現在在哪里?”

  “總算你還記得我。”一個酸溜溜的聲音從我背后傳過來。

  “呵呵——”我傻笑著回頭一看,正是鄧蓉,于是非常諂媚地說道,“哪敢忘了大小姐你,我這不是惦記著你,所以就屁顛屁顛地跑回來了嗎?”

  鄧蓉非常曖mei地瞪了我一眼,意思好象是回家再同我算帳。我心里咯噔一下,她不會是又想扮女王欺負我吧?

  “你和那個禿頭消失以后,胡歡就帶著傅小姐趕了過來,我們合在一處很快就把剩下的黑衣人都給捉了起來。至于逍遙子道長他們,倒沒有同我們聯系過。”陸抗回答說。

  “靠!真是失敗!”我心中暗暗叫苦,我從離開已經整整兩天了,也不知道逍遙子他們能不能支持住,得趕緊去支援一下了。于是我問道,“島上現在一共還有多少人手?”

  “還有三十多號人吧!廚師什么的就不算在內了!”陸抗心中計算了一下回答道。

  “守住仙島應該沒有什么問題吧,反正硬茬兒都已經不在了。”我想了想后非常自信地說道,“你們兄妹兩個,還有歡歡兩口子,再加上我和鄧蓉,咱們六個人一起去支援逍遙子他們,相信不會有什么困難吧?”

  “去這么多人?”胡歡表示了質疑,“是不是太給他們面子了?你一個人過去不就搞定了嗎?何必呢?何苦呢?”

  我非常氣憤地盯了胡歡一會兒說道,“今年的分紅——”

  “又該分紅了嗎?我正愁快要沒錢花了呢!”胡歡非常興奮地問道。

  “今年的分紅——沒有你的份兒了!”我簡單地回答道。

  不理會胡歡的討饒,我非常麻利地下了幾道命令,讓島上的幾名隊長負責仙島的防務,然后祭起龍泉寶劍,發出了一團白光將我們六人包起來之后,一陣顫動后騰空而起,在海天之間劃出一道醒目的長虹,我們向著天目山區的方向飛遁而去。

  “你的龍泉劍果然是名不虛傳,比我們的紫青雙劍還要好用!”陸盈看了看我的飛行速度之后,有些羨慕地對我說道。

  似乎是感應到了主人的心情,紫青雙劍在陸盈陸抗的背后發出一聲長吟,好象在表達自己的不滿情緒,惹得我一陣大笑。

  “對于我們這樣的修真者來說,一定要信任自己的武器!武器就是我們的伙伴,是我們身體的一部分,一定不能對我們的武器表示不信任!”我對著陸盈侃侃而談道,“紫青雙劍本身就是不可多得的劍中極品,你只有同它們多在一起交流,才能夠如臂使指,真正地發揮出雙劍的作用。如果你一遇到挫折就懷疑自己的武器,又怎么能駕馭寶劍,達到人劍合一的境界呢?更不要說什么有劍無劍的境界了!”

  “哦——”陸盈本是冰雪聰明的女子,聽了我的話之后立刻明白過來,很感激地謝了我一聲后,取下自己的寶劍,有纖纖玉指輕輕地拂了一遍,如同撫mo情人的胸膛一樣溫柔,嬌媚的樣子十分迷人,看得我幾乎有些失神了,直到腰間的嫩肉感到有些疼痛的時候才反應過來。

  “哼——”背后的鄧蓉輕不可聞地冷哼了一聲,縮回了剛剛行過兇的小手。

  “嘿嘿——”我訕訕地笑了笑,收拾心情繼續把握航向。

  鄧蓉自從吃了我的丹藥,同我雙xiu以后,可以說是進步神速,精神更好了,容光更煥發了,腰部的力量也大大地增強了,這一點我是深有體會,幾乎都敗給她了,連以前送給她作為紀念物的飛劍居然也可以使用自如了,實在是有些出乎于我的意料之外,不過現在她對我的吸引力也更加強烈了,幾天不見她我就有些難以表述的沖動感。由于兩人雙xiu日久,對于我的一舉一動都是了若指掌,經常能夠敏感地發現我的邪心雜念。對于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反正是在她面前不是那么太肆無忌憚了。想到了阿難的前車之鑒,我不禁有些躊躇,鄧蓉以后會不會變成摩登伽女第二呢?想到阿難以前過的悲慘生活,我心里實在是有些忐忑不安。

  眼前的景物飛快地變化著,腳下的山巒建筑城市農場不斷地向后飛馳,這次從仙島出發,只用了不消五分鐘就到達了天目山區。看來我的功力在吃了幾天靈山的和尚飯之后,似乎也有了較為喜人的長進,也算是小有成就了,想到這里我頗有些得意的樣子,結果尾巴還沒有翹起來,就又挨了鄧蓉一陣暗K,真是男人的悲哀啊。

  前方的茂林深處,是一片紫紅之氣交接的地方,不時地傳來金屬碰撞和爆炸的聲音,我的直覺告訴了我,那里就是交戰的主戰場。

  “嗚啊——”在我們落地之后發出的第一聲長嘯驚天動地,卻不是我,也不是胡歡,當然更不是比較低調的陸抗,而是——鄧蓉!

  在我們的一片驚疑中,鄧蓉和陸盈兩位淑女率先舉著寶劍沖了出去。

  “上吧——”我對著剩下的人把頭一擺,有些無奈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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