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重生之定三國 作者:水夢花殤 (已完成)

 
light1223 2012-1-29 21:09:2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88 286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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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4章戰三江口火燒黃祖

長江水域,三江口。()

一片地勢較為復雜,容易隱藏的河域之中,停靠著整整二十艘并不算大的戰船。長江北岸,乃是一片小樹林,樹林之中,影影綽綽,足有近千人隱藏其中。

這兩千人之中,為首那一員大將,身材高大,絡腮短須,頭上包著一抹青巾,身上也不過是穿了一套并不沉重的竹甲,腰帶短刀,整個人透出一股極為凌厲的威勢。若是江東人士在此,定然能夠認出,這員大將,乃是水軍將領打扮

此人身后兩人,具是如此打扮。這三人不是別人,正是黃逍麾下水軍大將:周泰、蔣欽。至于張允,則是率領水軍的主力,并沒有在此地。

水軍將士,和在陸地上作戰的其他將士,有著較為明顯的區別。

水軍將士需要在船上作戰,而一艘船的載重有限,決定了水軍將士不能穿戴太過沉重的衣甲。另外,水軍將士的兵刃,也多以短兵為主。

“幼平,吳國的水軍出動了嗎?”一旁的將欽突然問道。

“恩,似乎,人還不少。”周泰的話不多,但是,聲音中充斥著殺伐之意。

“呵呵,幼平,你過于謹慎了吧?想那黃祖什么樣的人,也值得幼平你如此慎重對之?依我看,黃祖不來便罷,他若敢來,一個來一個死,兩個來死一雙,我天國水軍,還沒怕過什么,至少,不會怕這樣的貨色”蔣欽大咧咧的說道。

“你小子,怎么比我周泰還粗?陛下不是說過嗎,戰略上輕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你小子,別沒滅了敵人,先將自己搭進去”周泰笑了笑,轉頭對旁邊的一名軍司馬問道:“一應物事,可從準備停當?”

“將軍放心,末將已著人準備停當”這名軍司馬飛快的答道。

“嘿嘿,黃祖投降了孫策,居然沒被罷權,真懷疑孫策是怎么想的,居然還敢使這般的廢柴統領一半的水軍看來,天教我等立此不世之功公弈、張將軍,傳令下去,讓兄弟們都精神著點,打完這一仗,老子請客”周泰朗聲說道。

“來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長江上游遠遠的傳來擊水的聲音。負責觀望的天國水軍士卒忙尋聲望去,一見下,眼前不覺一亮,沉著聲音呼道。

視線中,八十艘大船,緩緩開動,因為承載士卒相對有些多,這八十艘大船的速度并不算快,但即便不怎么快,到達周泰水軍藏身之處,卻也最多兩刻鐘的時間而已。

“他娘的,還真看得起老子啊這……娘的,足足八十條戰船,看這吃水的深度,每一條船上,至少得有二百余士兵,竟然派出了一萬六千的水軍,嘖嘖,黃祖老兒的膽子,還真不大啊”放下手中的千里眼,周泰笑罵道。

八十艘大船,每一艘大船足以承載二百人作戰,而要運兵的話,這個數量卻可以翻上一番,每艘大船承載四百人。八十艘戰船足足可以承載大軍三萬兩千多人。不過,黃祖出來,自然是要打仗的,也就是說,黃祖此來,最低也是帶有一萬五千上下的水軍。對船只的熟悉,周泰一眼就看出敵軍的數量多寡。

“一萬六千水軍?八十戰船?我的乖乖,黃祖老兒該不會是把家底全拿出來了吧?”蔣欽聽完周泰口中的數字,忍不住咂舌道。

“管那許多?來多少,咱們吃得下多少,就怕他來得少,不夠吃怎么,公弈你怕了?”周泰笑道。

“兒子才怕了呢”蔣欽罵咧咧的道。

“好了,別鬧了傳令下去,準備作戰”

黃祖很郁悶。

也忘記是從哪一天起,自己就不曾得過安歇,可惡的天國水軍,宛如水中的幽靈一般,時不時的跳出來咬上他一口,雖然不重,每次也就是損失個一條兩條巡邏的船只而已,但是,這時間久了,黃祖也坐不住了,至今天,他麾下的水軍已被敵軍或毀或繳,已經沒了一十九艘。好在,這江夏還是他說得算,消息不曾傳出。若是真被孫權得知,黃祖真難想象,自己身為一個降將,會有怎樣的果子吃

而就在今天,黃祖突然接到了來自建業的消息,令他出戰敵軍。據說,他的對手,還是天國水軍的主力

黃祖也知道,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遂硬著頭皮,帶上了自己全部的家底,壯了壯膽子,順江而下,來尋敵軍的蹤跡。

“咚咚咚咚……”

一陣急促無比的鼓聲,陡然傳來。

站在船頭上心神不安的黃祖,以及其兒子黃射并水軍的大將將領,都下意識的被這鼓聲吸引,飛快向著長江下游望去。

卻見那二十艘戰船越來越近,借著秋日里的東風,鼓滿船帆,飛速而來,轉眼間就到了百丈之外,船上人形都看的清清楚楚。二十艘戰船,幾乎每一艘戰船之上都有百十人,當先那艘戰船之上,一員水軍大將傲立船頭,船上旗幟之上,書著一個大大的“周”字稍后的一條船上,則是chā著“蔣”字的旗幟。

“周泰?蔣欽?”對于對手的名姓,黃祖還是多少有所了解,畢竟,這已不是什么秘密了。看到那兩面旗幟,不用問,黃祖也知道來人為誰了

“迎敵”終于出現了嘛?黃祖望著眼前少上好幾號的船只,再看清了數量,一顆心這才放進了原處。才二十條船,兩千來人,能有什么作為?就以今日這一仗,洗刷前段的恥辱吧如此,也對上頭有點交代

“殺”

黃祖的命令方下,一聲爆喝,足足二十艘戰船之上,近兩千士卒也是同時呼喝,登時之間,殺聲震天,竟好似有千軍萬馬,從水中奔騰而來一般。

“哼,周泰倒是好算計,不過,也太小看我黃祖了區區兩千士卒,也想要在此劫殺我一萬六千大軍么?螳臂當車,不自量力”低沉的聲音,自黃祖有些猙獰的口中發出。

黃祖手下水軍的士卒,足足有一萬六千多人,而敵軍手上的水軍,卻是只有兩千余人,黃祖的軍隊數量達到了天國水軍的八倍,這樣的數量優勢之下,便是天國水軍素質再高,能力再強,也絕對不可能是黃祖這一萬六千人馬的對手。

漢末三國,幾次最為著名的以少勝多的戰役,雙方的兵力差距,也根本達不到八倍那么大。像是官渡之戰,袁紹兵力,也不過是曹操兵力的三倍而已。

八倍兵力,以一敵八,雖然黃祖不怎么樣,但是,原荊州水軍,也不是易與的貨色,要不,也不會與孫策爭執得那么長久。要知道,以前的荊州水軍,可是號稱甲天下的水軍,即便現在有所退步,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也是不爭的事實。

所以,在黃祖看來,周泰率領著這兩千士卒乘船而來,想要沖擊自己這一萬六千士卒,無異于癡人說夢

況且,黃祖的船只,都是能乘坐兩百人的大船。而天國水軍的那些戰船,明顯小一些,水中作戰,船只碰撞,比的就是船只的大小、速度、堅硬程度。區區二十艘戰船,絕對不可能沖開八十艘大船

非但黃祖認為天國水軍這是在自取滅亡,就是黃祖帳下那些大小將領,也都不看好周泰一行。黃祖不屑的高聲喝道:“調動船只,將這周泰給我圍住,莫讓這二十艘戰船走掉一艘今日,黃某人便要用這兩千士卒,來償還這十余日的sāo擾之苦”

“父親大人,我軍船只較大,陣型略顯密集,況且每艘船上負載兩百兵卒,調轉不便。即便能夠調轉,若是敵軍要逃,我軍船只怕也是難以追擊……”黃祖身旁的兒子黃射上前兩步,低聲對黃祖說道。

“怕個什么?我軍在上游,順溜而下,還怕抓不住區區二十艘敵船?要知道,我荊州船只的優良性,遠不是敵軍所能比擬的傳我命令,準備迎戰”黃祖不以為然的哼道。他道是不怕敵人逃跑,無論逃跑與否,對于他來說,只是對上方的一個交代罷了,這年頭,保住自己才是真的

“將軍,還是要提防敵軍火攻。我軍船只的密度太大,萬一敵軍行火攻之計,怕是大大的不妙。”黃祖身邊的一名軍司馬沉聲向黃祖說道。

火攻?聽到這人之言,黃祖以及黃祖身后的眾人都是微微一驚,下意識向對面敵船看去。對于火攻,黃祖并不陌生,但是,一般施火攻的一方,所選的都是上游的位置,而敵軍,現在卻是處于下游,這……

“火攻……難道是火箭么?不對,火箭射程,比尋常弓箭還要低一些,不等這兩千兵卒到達火箭射程,我軍箭矢先到,倒是這兩千人損失慘重,便是射出火箭,又能耐我何……”黃祖口中喃喃自語。

火箭,因為要包裹燃火之物,其射程,要遠遠低于普通弓箭

天人數太少,怕是不等進入火箭射程,便要先被吳軍士卒大量射殺,僅剩的那些人即便射出火箭,也無濟于事。

火箭,根本行不通,那所說的火計是……

黃祖腦海之中正想著,對面,異變陡升

周泰那二十艘船,其中十艘速度陡的慢了下來,和喔國水軍維持在弓箭之外,而另外十艘,則是速度不減,依舊向吳軍八十艘戰船沖去。

“放箭”

不用黃祖下達書名命令,船上吳軍將校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立刻下令放箭。

咻咻咻……

一輪箭雨,急速飛出。

箭只飛出,噗噗chā入了那十艘船只之上士卒身上,與此同時,那十艘船只也飛速接近著八十艘吳軍大船十余丈。而就是此刻,那船上吳軍將校猛的臉色一變。

“不對,那十艘船上,不是敵軍,而是……草人?”

那飛速向吳軍八十艘戰船靠近的十艘船只,竟然根本就不是什么士卒,而是一個個穿著士卒衣裝的草人另外,那十艘船上,除了草人之外,還鋪了一層層的干草,干草之中,似乎還有其它的東西……

十艘船速度飛快,在猛烈的東風作用下,眨眼間已經到了吳軍八十艘船三十丈左右

而就是這個時候,天國水軍的另外十艘船上,那一千士卒,卻是飛快拈弓搭箭,箭矢箭頭之上,都是包裹著一層沾了火油的棉布,點燃之后,一只只火箭飛快向著吳軍這邊射來

火箭的射程,夠不到吳軍那八十艘戰船之上,但是,卻能穩穩射到那十艘正向著吳軍八十艘戰船靠近的船只之上

呼……呼……

十艘戰船之上的草人、干草,遇火即燃,眨眼間,已是形成了十艘熊熊燃燒的火船

吳軍船只順流而下,速度本就達到了極至,再加之天國水軍的船只順風而來,三十丈距離轉眼而至,幾乎是那些吳軍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這十艘火船,已然是沖到了吳軍八十艘戰船中間

有兩艘火船與吳軍大船撞擊,登時承受不住撞擊力,碎裂了開來。

轟轟轟……

而就是下一刻,這兩艘碎裂的火船之上,卻是猛地發出連續十幾聲爆炸之聲,一團團火球從這兩艘火船之上迸射而出,散落到了附近十余艘吳軍戰船之上,這些吳軍戰船之上立刻燃起一團團火焰。緊接著另外八艘火船之上同樣是發出聲聲爆炸聲,登時之間,一團團火球漫天飛舞

“火油是火油”

黃祖在這一刻,臉色大變

天的火攻,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火箭攻擊,而是在十艘戰船之上擺滿了密封的火油壇,上面鋪上一層干草。等到靠近吳軍之時,讓這十艘戰船沖擊吳軍戰船,半途射出火箭,將這十艘戰船變成火船。

黃祖只是算到了逆流、順流,以及箭枝的射程問題,卻是忽略掉了風向以至于,事起突然,竟連一點的反應時間都沒有

十艘單純的火船,根本無法對吳軍造成什么厲害損傷。

但是,這十艘火船之上的密封的火油壇,受熱之后,發生爆炸,火油噴濺而出,沾火而燃,形成一團團火球。這些火球對于吳軍來說,卻是足以致命的

轟轟轟

數百火油壇,猛烈爆裂了開來,沾火的火球迸射到了周圍五六十艘吳軍戰船之上,將這些吳軍戰船盡數引燃甚至這些吳軍戰船之上,為數不少的吳軍士卒身上,也是沾了火油,整個人熊熊燃燒了起來

便是軍紀再為嚴明的軍隊中的士卒,在全身籠罩了烈火之中時,也要失去理智,這些身上沾火的吳軍士卒立刻在自己船上四下奔逃了起來,或是在船板之上打起滾來,一些妄圖過來撲火的士兵被沾到,身上也是竄起火來……

整個吳軍,八十艘大船,登時大亂

一些著火戰船之上的士卒,試圖去撲滅火焰,反而自己被引燃,慌亂之下,飛身躍入滔滔長江水之中,被湍急的水流一打,便再也沒了氣息。

“快退快退出去”

僅剩的二三十艘沒有被火油波及到的戰船之上的將校,大驚失色之下,慌忙命令自己所處的船只從船隊之中退出來。

然而吳軍這八十艘戰船的確太過緊密了一些,船只想要調頭離開,卻是頻頻與周圍的戰船碰撞,“砰砰”聲響之中,一些沒有著火的船只竟也沾上了火焰,另外一些船只在碰撞中劇烈搖晃,無數兵卒從甲板之上落下,被長江水吞沒……

慘叫聲,呼喝聲,連成一片

吳軍被燒死者,落水者,不計其數

“吳軍,已是差不多損失萬人了吧……”看著下游那近八十艘熊熊燃燒的吳軍戰船,周泰嘴角,泛起一抹冰冷笑意。

“戰船全力開動,撞擊這些吳軍戰船,把那些還沒有燒毀的吳軍戰船,給我全部撞碎。這一萬六千曹軍,我讓他們一個都無法生還”周泰豪邁的聲音激昂響起。

水中作戰,和陸地作戰截然不同。陸地作戰,一方不敵之后,完全可以四散逃走,成千上萬的士卒一下子散開,敵方根本就無法追擊。實際上,冷兵器時代作戰,失敗的一方損失人馬,絕大部分都不是被斬殺,而是在潰逃之時走散。

正因為如此,每次大戰,任何一方失敗之后,都有一個“收攏殘軍”的步驟。

而水中作戰,若是雙方沒有短兵交接,雙方的船只也都沒有損壞的話,失敗的一方的確也可以從容退走。但是,若是短兵相接,船只損壞,根本無法逃的話,那失敗一方的士卒想要逃走,就只有跳入水中這一途徑而在長江之上,尤其是波濤洶涌的三江口,跳入水中,無疑就是送死

這也是歷史上曹操號稱百萬的大軍,在周瑜的一把大火下,所剩無幾的根本原因

吳軍一萬六千人,八十艘大船,幾乎每一艘大船之上都燃起熊熊大火,因為陣型緊密,船只一時之間又根本無法上岸,這些吳軍士卒,就只能在這些火船之上等死(。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payl80125 發表於 2017-2-14 20:03
第565章吳國應對周瑜知情

水戰,有的時候,比只6地作戰,還要兇險幾分,弄不好,就是全軍覆沒的下場這也是歷史上吳國占據長江天險,就可保一地無恙的一根本原因江東水軍,甲天下

雖然是歷史上的。

一股股濃煙,從這八十艘吳軍戰船之上升騰而起。這些船只,平常浸在水中,木料早已經吃透了水,若是不用火油,幾乎難以點燃。此刻即便點燃,火勢也不算大,以濃煙為主。

最開始,這些戰船之上的吳軍士卒乃是被火油燒死,而現在,則是被濃煙生生悶死,火油燃燒,躲在船艙底層倒也還能幸免,而濃煙無孔不入,凡是還在戰船之上的吳軍士卒,幾乎都要被這濃煙嗆到

一些戰船主體框架被燒斷,搖搖欲散

“沖擊”

而就是這個時候,看著這些戰船之上的火油已經基本燒盡,周泰猛的一揮手中短刃,爆喝一聲,十艘戰船如利箭一般,向著那八十艘被燒的殘缺不整的吳軍戰船沖去。

十艘戰船之上的士卒,全部用濕布捂住了口鼻,抵擋濃煙。

轟轟轟轟……

那些主體結構被燒毀的吳軍戰船,根本經受不住周泰十艘戰船的沖擊,立刻散架,船上那些還幸存的士卒紛紛慘叫著掉落水中,被滔滔長江水卷走。周泰這十艘戰船也從這八十艘吳軍戰船的下游,突破到了上游位置。

“今日之后,吳國水軍的神話,將自此破滅”回望長江中央那些殘敗無比,依舊燃著大火的吳軍戰船,周泰心中,升起一股滔天豪氣

以一千水軍,大破吳軍,斬殺一萬余人,這樣的成果,足以讓天國水軍自傲了。在整個中原,定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吳軍逃出火海的不到二十條戰船上,黃祖愣愣的看著長江中間燃燒的戰船,心中一片冰涼。完了,徹底完了這次即便是沒有被火燒死,回去也難免不會被孫權摘了腦袋六十余條戰船,那可是戰船,不是走舸之類的船只,還有一萬多水軍,這……黃祖的腦袋,頓時大了,問題,嚴重了

“追給我追上這些賊子,我要殺了他們”黃祖連連咆哮著。

“父親,追不上了。看他們的意圖,是想進入襄江,敵軍的船只遠于我軍,靈活度強,所受水的阻力也要的很多,追之不及啊”黃射慘白著一張臉,垂頭喪氣的說道。黃祖所能想到的,他自然也是想到了,但是,又有書名辦法?敗局已定,自此,吳國西路水軍,徹底陷于了癱瘓

“不不”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

就在黃逍率大軍攻克了廬江的第二天夜里,一葉扁舟避開了天的耳目,駛離了長江北岸,不日,到達了建業,將廬江失陷一事,稟告給了孫權。

來人,正是周瑜的堂兄周暉。

聽得周暉將他所知曉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廳中眾人盡皆現出驚疑交加的神色。

“伯陽誤我大事伯陽誤我大事……”孫權面色鐵青地恨恨罵道:“朕特意命人傳書與他,勒令他嚴守城池,不得出城與敵交鋒,他竟違逆朕的命令此次大敗,實是他咎由自取”

“陛下,失卻廬江之責恐也不伯陽將軍”魯肅沉思片刻后,出聲對孫權說道:“肅有些懷疑——主公的書信或許根本就未曾到得了伯陽將軍手中”

“恩?”張昭訝異的問道:“子敬,你為何作此猜想?”

“列位可曾注意到,公友(周暉的字)適才提及,他在來建業的途中,長江北岸天防守嚴密之事?”雖然魯肅因孫策的遺言知道了些不該知道的事,但是,現在畢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和聲提醒孫權、張昭等人說道:“以此情形看來,黃逍定然是派遣下的水軍,將通往廬江的水路給封鎖了起來。若是如此,則陛下派往廬江的信使極有可能在半路即被截下。故而,肅以為伯陽將軍并非刻意違逆陛下命令,而是根本就沒有收到陛下的命令。”

“恩……”孫權仔細思索了一番,認可了魯肅的解釋,面色稍緩,隨即又沉聲說道:“即管如此,伯陽也有用兵不慎之責,竟然這般輕易地出城與敵接戰,致使廬江防守空虛,為那黃逍所乘”

“陛下,伯陽將軍畢竟年輕氣盛,征戰經驗閱歷不足,遭逢黃逍這等戰場宿敵,難保不被設計。根據目前所知情報,便可推知此次黃逍軍為了攻我廬江,可謂煞費苦心、籌謀縝密。其先是連續幾日偷割我廬江境內新糧,以此來激怒伯陽將軍;又命其下水軍截攔水道、阻斷廬江的信息往來,其后再以明搶糧食這一招來誘使伯陽將軍出城接戰。可以想見,伯陽將軍出城追擊之后,當是中了埋伏而致大敗,而天必是在換上我軍衣甲后,乘夜色詐城、進而襲下了廬江如此連環詭計,確是極難防備”魯肅和聲勸解孫權道。

“子敬所言極是在理況且伯陽如今也是生死未知,陛下就勿需再怪罪他了”孫靜亦出聲說道。

“哎……”孫權深嘆一口氣,緩緩點了點頭,“如今廬江失陷,伯陽、君理皆生死不明,我與黃逍老賊(黃逍時三十六歲,或許,在孫權的眼中很老吧)又添新恨,是否要出兵復奪廬江,一血前恥?”

“陛下,此時萬萬不宜出兵廬江”一個洪亮清悅的聲音從外面傳入議事廳中。話音剛落,吳國兵馬大都督、大將軍周瑜風塵仆仆地大步邁入廳中。緊走幾步來到孫權座前約五步處,周瑜一撩戰袍、單膝跪地低頭拱手行禮后,朗聲說道:“臣周瑜自會稽歸來,拜見陛下”

“公謹?呃…快快請起”孫權愕然中又帶著幾分欣喜地看著跪拜在座前的周瑜,隨即起身離座來到周瑜跟前,親自將其扶起,“公謹是何時趕回建業的?會稽戰事如何了?關羽匹夫可是授?”

“回陛下,目前戰事尚于膠著之況,關羽軍中,就幾日交戰來看,必有能人想助,戰法頗深,欲退關羽之兵,卻非是一日之功。只是,糧草不濟,臣留下董襲嚴守城池后,特回來督辦糧草一事。”周瑜回道。

實難想像,督辦糧草一事,竟然需要主帥親回,當然,這也是沒辦法之事,吳國糧草本就短缺,如今更是六線用兵,多處用糧之地,糧草調度上,更是一門學問。生怕其他人誤事,想到最后,周瑜不得不親回一趟。

“哎,有勞公謹了”雖然周瑜沒說明回來的原因,但是,孫權也是知曉本國的情況,長嘆了一聲,道:“先兄卻是做了一件錯事啊,如果不是他使人連番sao擾天國邊境,黃逍的報復又怎么會來的這么快而且,累兵累民,未能得到實際的好處不說,卻是弄得國庫空虛。若是這些年來能夠休養生息,我吳國焉有如今的局面?糧草不足,難怪伯陽他舍不得那區區的糧草”

一番話,聽得吳國舊臣大是皺眉不已。孫策尸骨未寒,這就開始數落孫策的不是?只是,心中縱有太多的不滿,卻也不能表現在面上,如今的吳國處境,更是需要上下一心。

“公謹,黃逍奪了廬江之后,其必然會對吳郡生出窺視之心,可以說,吳郡是我建業的屏障,干系重大啊公謹,你認為,當使何人掌管吳郡政務為好?”似是也知道嘮叨的多了會事起反作用,孫權話音一轉,說道。

“啟稟陛下,現有朱桓掌吳郡郡務,休穆文武兼資,當可掌控住吳郡之局。不過,休穆畢竟位輕且威望不足,還需陛下另派德才兼備的重臣前往吳郡主持大局”周瑜懇切地說道。

“恩”孫權面現贊許之色,笑著點頭問道:“公謹以為何人可當此重任?”

“幼臺大人文韜武略俱佳、且在江東六郡乃至我吳國上下都是威望極著,乃是吳郡太守之不二人選。”周瑜朗聲推薦孫靜道。

“陛下,我與周督所思相同。若得幼臺大人為吳郡守,非但是吳郡,而且對安撫穩固會稽、丹陽等周邊郡縣也是極為有利的”魯肅出聲附和道。

“恩,既如此……”孫權沉吟片刻后,舉步來到孫靜身前,和聲說道:“叔父,吳郡就交托于你了還請叔父善守。”

“陛下放心我定然會為你守牧好吳郡之地”孫靜點了點頭,沉穩地說道。

“周大將軍適才進廳時說我軍現今不宜出兵廬江、復奪城池、一血前恥,這是何道理?”一旁的孫翊表情不善,冷冷地問道。

周瑜亦知孫翊對己素懷不滿之心,但絲毫不以為意,俊朗無匹的臉龐上現出溫和卻又自信的淡笑,高聲說道:“陛下,瑜雖尚不知曉具體情形,但據適才進廳時所聽到的主公之語,推測廬江已被那黃逍襲下,可是如此?”

“不錯這已經是四日前的事了,不過朕這里也是初得回報”孫權點頭說道:“公友,你可將廬江失陷事宜告之公謹”

不多時,周暉便將所知一切簡潔的與周瑜說了一遍,隨即又說了自己的一些猜測。

“恩,有勞兄長了”周瑜聽罷,眉頭微微蹙起,神色也逐漸冷肅起來。認真思索了一番后,周瑜沉聲對孫權說道:“陛下,知曉廬江失陷的大致經過原由之后,瑜更加認為此時不宜出兵復奪廬江”

“這又是為何?還請公謹說明原由”孫權疑聲問道。

“陛下,當前我吳國同時遭黃逍六路大軍四下夾擊,形勢頗危。以我吳國之軍力,實是無力同擊過六路以上的敵軍,若強行如此,必造成兵力太過分散,反而得不償失。顯然,黃逍所統的乃是第七路兵馬,然我軍若是再分出一軍對付黃逍這一路的話,必然會使其他六路應付不暇,甚至,被其中一路甚至幾路長驅直入,其危害,更是大也依臣之見,不若以長江為防線,使黃逍再不得進上一步,帶收拾了其他六路敵軍后,再行破之也不為遲也。”周瑜仔細為孫權分析道。

“可是一被黃逍他渡江成功,則我建業危矣”孫權皺著眉頭,憂慮道。

“陛下,此事但放寬心。黃逍麾下雖有水軍,但我料其必非我江東水軍敵手。一旦援應被絕,以其孤身深入之軍,在我江東腹地又能支撐多久?黃逍縱然再是大膽妄為,我料他也不敢行此不智之舉。”頓了一頓,周瑜又繼續說道:“而且,先前六路,其水軍大將周泰、蔣欽、張允便是其中一路,其勢不,以北方之態,黃逍手中即便再有水軍,也不是很多,更沒有水軍將領統帥,可以說,黃逍今時雖無力繼續南寇,而我軍若是要收復廬江失地也非易事。黃逍其人,乃是世之人杰,其麾下趙云、典韋、許楮諸將皆是萬人之敵,軍力雖不眾但也不可輕忽。而且從此次襲廬江所用計策看來,乃是仗著奇謀軍略。我軍要反攻廬江,兵力若是過少,非但無法收效,甚至有可能再為其所敗;而兵力若是過多,一時三刻之內恐也奈何不得了他。一旦我大軍被糾纏于廬江,其他六路必會乘機猛攻,則屆時我吳國危矣”

“陛下,周督所言甚是,眼前我軍當務之急還是盡快擊退其他六路,穩固住我吳國之地”魯肅隨即出聲附和道。

“陛下明斷”周瑜、魯肅齊聲說道。

“但就如此放任黃逍不管,不加防備?萬一他果真不顧一切渡江,又待如何?”孫翊出聲置疑道。

“此事不必擔憂只需一面調遣水軍加緊巡江力度,謹防黃逍軍偷渡過江,另一面命沿江各郡縣嚴加防備,勿有所懈怠,我料那黃逍也無機可乘”周瑜從容說道。

“子敬,今日朝上,陛下怎么在朝堂之上數落起先帝的不是來了?”大將軍府,周瑜不解的向魯肅問道。

“哎……”魯肅長嘆了一聲,眉頭皺起,道:“公謹,你問這些做什么?無論陛下怎么說,這畢竟是陛下兄弟間的事,豈是我們做臣子的所能bsp;“不對,子敬,我總感覺,這其中似是隱藏著我不知道的事。子敬,你是不是有什么隱瞞于我?”周瑜乃是精明之人,寥寥的幾句話中,他已察覺出一絲不尋常。頓了頓,周瑜追問道:“子敬,先帝家,如今卻在何處?”

“哪有什么事瞞你。”魯肅苦笑了一聲,這周公謹未免也太過精明了吧接著回道:“至于先帝家,已回老家富bsp;“什么?回富了?”周瑜豁然站起,雙眼直逼著魯肅,沉聲問道:“陛下好不糊涂,怎么使他們回了富?如今國內謠言遍布,陛下如此做,豈不是落人口實?”

“公謹,這是孫氏的家事,我們還是不要管的好。”魯肅想了想,終是勸道。

“子敬,你是不是有書名事情瞞著我?對了,先帝彌留之際,都說了些什么?”周瑜感覺到了一點不尋常的意味,問道。

“這個……先帝說……”魯肅一陣的為難,吞吞吐吐的道。

“說些什么了?莫要猶豫,快說”果然有問題

“先帝說今將皇位傳付于弟,望太夫人朝夕訓之。父兄舊人,慎勿輕怠。至于朝中大事務,外事不察,可問公謹你,內事不明,即問張昭。死因及前后經過,千萬不要傳出,以免造成國內上下不必要的動蕩。還說當年與公謹同往天都,黃逍就曾斷言先帝有‘吳許之憂,狩獵之危,鋤草留根,方得后患’,先帝說,那吳當是指吳郡,而許則是指那許貢,狩獵之危,可不正應當日?當日那刺殺三人自稱是許貢門下,在先帝看來,此事有朝中人為謀,不過,卻是也同那許貢脫不得干系。”見周瑜追問得緊,魯肅萬不得已下,只好將孫策死時的話說了出來。最后說道:“陛下最后的一言,是說‘恨公謹不在此地,不得當面囑之也’,想來,先帝是有書名話要囑咐于公謹吧。”

“伯符兄”周瑜聽罷多時,淚流滿面,滿眼的悲色,良久,良久……忽的止住了悲聲,問向魯肅道:“子敬,先帝說有朝中人為謀,你的意思呢?”

“這……”魯肅為難的看了看周瑜,卻不知該說什么好。畢竟,有的話,說得,有的話,卻是說不得,禍從口出啊

“子敬,難道信不過瑜乎?”周瑜沉聲說道。

“這個……公謹,哎……”魯肅苦笑著搖了搖頭,也不再說,只是抬手向上指了兩指。

“你是說……”周瑜雖然已有八分料到,但是,卻始終不愿相信,半晌,結口說道:“那……那可是親兄弟啊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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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6章文官勸降孫權主戰

“公謹,慎言啊此乃是孫氏內事,吳太夫人都不曾說書名,公謹你也就將這事爛于心中吧。()如今,我吳國內憂外患,卻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啊”魯肅嘆息著說道。

“子敬,瑜明白。哎,糊涂啊糊涂”周瑜仰天一聲長嘆,卻也深知究其此事的厲害,轉口問道:“子敬,此一事,都誰人知曉?”

“肅與程老將軍,再有就是太夫人。如今,止于公謹之口。”魯肅說道。

“老將軍德高望重,不是不知深淺之人,他知無妨。”周瑜點點頭,道。

“如今謠言漫天,尤其是現今這多事之秋,恐怕,將是大大的不利啊如今,戰事吃緊,對于這謠言的控制,已無余力,公謹,這當如何是好?”魯肅憂慮的道。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子敬,明日我就將趕回會稽,朝中的事,勞你費心了。”周瑜頗有些心不在焉的道。

“應該的……”

“陛下,守不如攻,如今,我國上下各處用兵,加之糧草供應頗顯不足,時下,已動用不得太多的軍隊。瑜即將趕回會稽,還望陛下以大業為重,萬不可輕易出兵廬江才是。”第二日,周瑜籌備糧草之后,徑回朝堂,來向孫權辭行。

魯肅說得不錯,不管怎么說,江山是孫氏的,即便是知道了孫權用不正當的手段取了皇位,但是,如今乃是多事之秋,周瑜為顧全大局,此時卻也不能跳出來說半句不是。什么事,只能等打完這一仗了再說。

“公謹自去遍是,朕已知曉其中厲害,自不再會犯同等錯誤,公謹盡管放心。會稽就全仗公謹了。”孫權點點頭,深以為然的道。

“那末將……”

周瑜剛要起身告退,正這時,殿外傳來一聲長報:“報……報陛下得知,江夏八百里加急”

話因落下,一個身影闖將進來,殿上眾人尋聲看去,見卻是陳武。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孫權面現不悅之色,但是,見到陳武之后,心頭卻是升起一絲濃濃的不安。

“是,陛下。”陳武聞孫權斥責,連忙整理下衣甲,復又言道:“陛下,江夏八百里加急,還請陛下莫要耽擱才是”

“拿來與朕看”孫權心中的不安,越發的強烈起來,頗是有些著急的說道。

接過陳式遞上來的急報,孫權展開仔細看來,初時,還不見怎的,可是,越向后看去,孫權的面色就越發的難看起來,到最后,面現狂怒之色,猛地將手中的急報摔將出去,口中咆哮道:“廢物黃祖無能,害我基業也”

周瑜不明孫權所指,似乎,出了什么大事的樣子,莫非……徑直上前撿起那份急報,仔細的看了起來。漸漸的,周瑜的面色也變了,良久,合上戰報,長嘆道:“黃祖誤我軍大事矣”

“公謹,這急報上…….”魯肅不解的問道。

“哎,子敬,黃祖引兵玉戰天國水軍,結果……哎八十大船,竟然被敵二十小船擊敗,著損水軍將士一萬兩千余人,戰船六十余艘,我西線水軍,徹底被天國水軍擊垮矣”周瑜連連嘆息道。

“這怎么可能?二十小船,最多也就兩千的士兵,一比八,黃祖縱是再不濟,也不至于慘敗至廝啊?”魯速緊皺眉頭,滿臉的不信。

“哪里是兩千人,實乃僅僅一千人而已天行火攻之計……如此,能逃出十余條戰船,已是不易矣”周瑜將急報上所載,一一的講與朝堂上伸著脖子的文臣武將們。

黃祖在戰報上,并沒有隱瞞什么,因為,再是隱瞞也減輕不了他的罪,索性,合本托出。他也知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如此大戰,即便是自己有所隱瞞,也早晚會被孫權得知。更何況,天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能揚其軍聲威,想必,也會大肆宣揚,亂吳軍心的

“西線水軍慘敗,自此,失去了水軍制橫,長江上游,敵軍船只將縱橫無忌,荊州危矣,柴桑危矣,我國危險啊”魯肅滿面憂色,長嘆道。

“陛下,黃逍擁精兵五六十萬,且兵精糧足,以征四方,抗拒者多已灰飛湮滅,強如袁紹者,只不足數月,便被其掃平。天國鐵騎,不下二三十萬,橫掃宇內,陛下之大勢可以拒黃者,唯長江爾今黃逍戰敗黃祖,長江之險以不復存也,勢不可敵,以愚之見,不如納降,方為完全之策也”文臣一側,張昭起身說道。

“陛下,子布大人之言,何乎天意啊”一眾文臣紛紛離坐,起身附和道。

“你們……”魯肅大為焦急,看了看孫權,又看了看諸人,張了張口,卻又不知當如何說起。

“哎”孫權長嘆一聲,眉宇間,盡顯懊惱之色。

“陛下不必遲疑,降黃逍,則吳國之百姓、江東之六郡、荊襄八郡可保平安啊”張昭再言道。

“是啊,陛下”其余眾人再次附和道。

頓時,朝堂上嘈雜不斷,眾人議論紛紛。

“孔明,怎不見你有何話說?”周瑜冷笑著望著爭論不休的眾文官,默然不語。突然,一轉頭,見軍師諸葛亮輕搖著羽扇,淡笑自若,如他一般觀望,不禁上前問道。

“呵呵,還能有什么好說的?黃逍攜兵甚重,錢糧廣足,我軍雖有三十余萬,卻限于錢糧制肘,未能全動也。如今,長江天塹已不復存在,又拿什么來抵擋黃逍大軍的鐵蹄?亮久聞天盡皆精銳,尋常士兵尚且能做到以一敵三四而不敗,文更有郭嘉、賈詡、戲忠、程昱、田豐、徐庶、法正、沮授、龐統之謀,武則有趙云、關羽、馬超、張飛、黃忠、張遼、徐晃等萬人敵,為將為謀者,何止一兩千之數?如亮之見,當是早降的好。”諸葛亮淡淡一笑,絲毫不顧及上座的孫權臉色,說道。

“這莫非就是先生的高論?”周瑜面色一沉,冷聲問道。

“若不然,還能如何?眾人皆意投降,當然,他們可以投降,但是,陛下卻是不能投降。”諸葛亮話因一轉,接著說道:“方才眾人所言,必使陛下貽誤終生,如我等降黃,仍不可失州郡之官位,若陛下降黃,位不過封侯,車不過一乘,馬不過一匹,隨從不過數人,若再想南面稱孤,豈不成為泡影?適才眾人之議,各自為己,聽與不聽,還要看陛下之意也”

“陛下,孔明先生所言甚是,陛下,還望三思才是”周瑜聽罷多時,點點頭,沉聲對孫權言道。

“公謹之意,當是如何?”孫權沉思半晌,突然問道。

“戰”周瑜面現激昂,揚聲稱道:“陛下,孫氏起兵江東,經三代努力,方有如今之基業。如今,縱是失去了荊襄之地,又有何防?陛下父兄能以江東為基,笑傲天下諸侯之間,如今,即便失去荊襄,陛下以江東之力,全可一戰也以江東來看,雖然,三江口黃祖大敗,但是,柴喪還在我軍手中,長江天險也并未失去,僅僅是共享爾江東尚有大軍十二三萬,至于糧草,如今時下已值秋收之際,只需將田地中的糧食收上,糧草之難必然得解。陛下擁有十二三萬帶甲之士,又緣何不能一戰?”

“大將軍所言甚是,黃逍喜用計謀,向來以少勝多,今其有大軍二十余萬,但是,作用于我江東之地者,卻不盈十萬之眾。以十二三萬,對陣不盈十萬,未嘗不能勝也再之,我江東地形復雜,北軍不熟地理,只需輔于良謀,輕勝之,則不難也”諸葛亮起身言道。

“公謹、孔明之言甚是荒謬難道,爾等想置江東父老于水深火熱之中么?”虞翻憤然上前喝道。

“是啊,如此,江東百姓苦也……”主和的眾人,紛紛嘀咕道。

“想不到,江南之秋,竟然如此令人寒戰哼,好了,休要多言,朕誓要與黃逍爭個高下再有妄言者,殺無赦”孫權袍袖一揮,怒聲道。好不容易才得了這皇位,屁股還不等坐熱,讓他就這么的讓出去,他孫權又怎會甘心?百姓死活?百姓死活與我何干

“陛下英明”周瑜、魯肅、諸葛亮以及眾武將們紛紛稱道。

“公謹,孔明、子敬,破黃逍一事,由你三人全權負責,一應兵馬糧草,隨君調動,誓要與黃逍絕一死戰”

“陛下,我們當真要渡江突襲柴桑?”郭嘉眉頭微擰,有些遲疑地問道。

于昨日,郭嘉、賈詡、徐庶等人便帶著五萬大軍進入了廬江,其中,更有一萬的“天刀衛”,為數一萬的騎兵。在休整了一日之后,黃逍召集了軍中所有人,研討進攻江東的戰略。當聽到黃逍說起要攻打柴桑時,郭嘉等人,不禁大為吃驚。

“奉孝,為什么不可以呢?”黃逍嘴角微微一翹,抬頭望向郭嘉說道。

“陛下,突襲柴桑之策乍看似乎可行,但其實深究起來問題頗多,實在不易施行”郭嘉不急不徐的說道:“吳不可能對我軍突襲柴桑一事全無防備,只需以水軍主力封鎖柴桑一帶江面,便可阻止我軍渡江。如果與吳國水軍主力正面交鋒,憑我們手中現有水軍的實力恐怕還不是對手。沒有水軍做掩護,我步軍強渡長江、奇襲柴桑必然會有慘重傷亡。到時,縱然過得長江,還能留有幾分戰力便是一個絕大的疑問。”

“陛下,臣也認為奉孝所說的在理,還請陛下三思。”徐庶于一旁附和著說道。

“話雖如此,但是,吳國的水軍,被幼平他們拖住了大半,其他五路大軍,也使得吳國不會有太多的軍隊來對付我們,這正是我軍進攻江東的良機,萬不可輕易的放棄才是”賈詡沒有說反對的辭藻,卻是從另一個方面提出了意見。

“兵自然是要出的,要不,錯過了如今進襲江東的機會,將再難尋找。”黃逍心中已有定計,笑了笑后,朗聲回道:“而且這柴桑也必須要襲但是這‘襲’的目的,不是為了‘取’,而是為了‘擾’”

“‘襲’而不取?啊……”郭嘉仔細地思量了黃逍的話,突然似有所悟地說道:“陛下難道是想佯攻柴桑,實取他處?”

“不錯”黃逍邊察看地圖,邊點頭說道:“適才奉孝你的顧慮也頗有道理。若是我軍渡江徑取柴桑,不免會遭遇吳國水軍的攔截,此舉疏為不智。朕的意思是只以水軍前往柴桑附近水域實施襲擾。如此,一則也算是援應了各路大軍,二則又可以吸引敵軍的注意力,使其放松對其他地方的警惕。我步軍則尋機從他處渡江進襲江東腹地”

“陛下此策極是可行柴桑乃是吳國至重要關鍵之地,若柴桑告破,縱然孫權能從城中逃得性命,他孫家也必然大失江東百姓信任。故如今敵軍的注意力定然是全部放在柴桑城安全上,只要陛下一路軍馬擺出襲柴桑的姿態,孫權定會加緊從各地抽調軍馬前往柴桑助防。但如此一來,其他治地的守備必然變得更加薄弱這正是陛下這一路軍進襲的好機會”徐庶眼中現出精芒,出聲說道。

“陛下,那咱們究竟要進襲何處?”夏侯淵急切的問道。

“我意自此渡江”說著,黃逍的手指敲到一處,沉聲說道。

“牛渚?”張頜輕呼出聲,但隨即有些疑惑地說道:“陛下,這里合適嗎?牛渚西南不足十五里處,便是敵軍東路巡江水軍的駐地蕪湖啊”

黃逍知道張頜的疑惑所在,牛渚臨近敵軍水軍駐地,在此渡江很容易引起敵軍水軍的注意,容易暴露目標而且還可能遭到攔截點了點頭,黃逍笑著說道:“渡江之后,第一個準備攻略的地方就是蕪湖,先把這個敵軍中路巡江水軍的駐地敲下來若能順利突襲蕪湖得手,一來,可以徹底掃除江東中路巡江水軍對我軍兵馬、糧草輸送線的威脅;二來,便可以蕪湖為我軍進襲江東、攻城奪地的根基。奪取蕪湖之后,我軍便可揮師東進,乘江東軍主力精銳盡陷于西線且實力嚴重受損、東線諸郡縣防守薄弱之機,以迅雷之勢,大軍直指建業”

頓了一頓,黃逍又繼續說道:“當然,如此速攻之戰必會有一定風險,但是,卻不無成功的可能,而且,一旦成功,收益將是難以想象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行軍打仗怎么可能不冒風險淵贊同陛下的速戰計劃”自己的疑惑被解除后,夏侯淵身為武人的好戰個性立即展現了出來,朗聲說道:“陛下,若要揮軍南進,淵愿為先行。”

“頜亦愿請命為先行,懇請陛下準許”見夏侯淵請命,張頜自然也是不甘落后的說道。

哪一個武將不熱血?繼夏侯淵、張頜之后,樂進、馬超、趙云等人紛紛請命,要為這一戰。

“先期渡江突襲蕪湖,由于只能動用少量軍馬,確需一干練之人領軍。子龍、儁乂、文謙……你等幾人之中,能擔先行之責、甚至能隨朕渡江進襲江東的,以你等之才,皆可當此重任。但是,朕尚需留你們幾人中的一人,擔任這廬江太守,鎮守廬江。待我軍南渡之后,廬江便是聯結我軍和后方的要沖,地位異常重要,萬不可有所閃失。”我將目光凝聚在幾員大將的身上,沉聲問道:“你們幾人中,誰愿為朕鎮守廬江?”

“陛下,末將愿領此重任,鎮守廬江,必保其不失也”就在因為黃逍問誰愿意留下來鎮守廬江后,剛剛還爭個不停的幾人,卻是紛紛閉上了嘴巴。半晌,一個聲音響起,應道。

黃逍尋聲望去,見正是李典,不由暗中點點頭,稱道:“曼成擅守,能有你坐鎮廬江,朕卻也放得下心來。曼成,廬江的安危就交到你的手中了,朕與你留下一萬軍兵,如有意外,可向張飛將軍求援,以其軍現在所在,接應廬江當是來得及。”

“是,陛下”

“元直,你也留在廬江吧,朕不想看到廬江有一絲的危險,對,一絲也不行”黃逍沉聲說道。

“是,陛下,臣定不會有負陛下所托,輔助李將軍守好廬江”

“文謙,你即刻出城聯系興霸,傳朕旨意,命其統領錦帆營主力開赴柴桑與敵國水軍周旋,以策應我軍的這次行動。周旋之時,只需采用游擊sāo擾戰術,不必與敵國水軍正面消耗。具體如何作戰,由興霸自行臨機決斷,不必向朕請示另外,讓興霸調派一部水軍進駐濡須塢,準備掩護步軍渡江作戰”黃逍轉頭對一旁的樂進說道。

“是,陛下末將這就去聯系甘將軍”樂進立即出聲應道。

“如若突襲建業,單是我們手上的這些兵馬,還遠遠不足,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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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定三國 第567章 夜襲牛渚 四千偷營

重生之定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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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突襲建業,單是我們手上的這些兵馬,還遠遠不足,這樣吧......”黃逍想了想,轉身再對李典說道:“曼成,一旦得聽到我軍拿下蕪湖的消息,就使人前往張飛將軍部,令其率領麾下大軍,從水路為朕之后隊,直指建業朕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建業拿下只要擒拿住吳國自孫權以下的百官,則江東之事,可定矣”

“是,陛下末將謹記”李典應道。

“去吧其余諸將,整備軍馬,進襲蕪湖”

“是”

“看來,不能只靠那一點點的謠言了,當做第二手準備了……”黃逍幽幽的說道。

九月六日晚,戌時。自黃昏時分起,陰郁的天空便再也奈不住寂寞,將瓢潑般的大雨不住地傾瀉下來,伴隨著不時劃破天際的閃電和隆隆的雷聲,氣勢著實有些駭人

長江南畔牛渚口外,二十余艘走舸戰船迎著風雨、破著江浪,緩緩地向岸邊靠攏過去。當先的一艘走舸戰船的船頭,迎風傲雨站立之人,正是率小部水軍掩護步軍夜渡長江、突襲蕪湖之人,因為水軍將領不多,蔣欽、周泰、張允等人更不在此處,為了確保此行計劃的順利進行,無奈下,自認水性還不錯的黃逍排開眾議,不得不客串了一下,反正,此行的主力,不是水軍。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黃逍遙望著牛渚磯上隱約閃現的些許火光,面上露出興奮地笑意,僅從這稀稀落落的火光來看,便可知扼守牛渚磯的吳士卒著實有限。而且守衛軍士也絕難料到,竟會有人在如此惡劣的天氣下冒險渡江這正是奇襲的極佳時機

眼見岸上的火光變的愈清晰,船只再繼續接近過去將有可能被守軍現,黃逍立即出一聲低喝:“下水”

接到黃逍的命令后,二十余艘錦帆軍走舸均留下兩名士卒負責繼續操船,其余錦帆士兵迅將各自的短柄刀銜在嘴里,隨即相繼躍入水中,跟隨著已然入水的黃逍,向岸上鳧游過去……

牛渚磯,吳軍軍營。

略顯空曠的軍營中,只有寥寥的幾座帳篷中有燈火閃亮著。這座原可以駐扎千多名士卒的軍營,此刻只余有百多名士兵駐守。自一月多前,天國六路大軍開始進襲吳國以來,由于形勢不斷吃緊,前線兵力被大量消耗,吳國各郡縣的兵力被不斷抽調到前線,進而導致防守力量嚴重缺乏。不得已之下,各郡、縣只能采取收縮防守的方法,將有限的兵力集中在城池和幾個屯兵要所之中。牛渚磯軍營的大半士卒,便是被丹陽太守吳景征調去駐守了秣陵城(注:秣陵直至公元211年才成為東吳的府,在此之前只是丹陽郡治下的一城)。

“這樣的鬼天氣,還用看什么哨啊?鬼才會在這樣的天氣里渡江呢?”一名吳軍值哨士兵抱著長槍,盡量將身子縮進可以躲避風雨的地方,口中不無抱怨地對另一名伙伴說道。

“是啊其他兄弟都躲在帳篷里睡覺,偏是咱們兩個倒霉,攤上這樣的鬼天氣還要值哨”另一名士兵也怨氣十足地說道,“其實咱們這個值哨也只能是裝裝樣子江對面的要真進攻過來,就憑咱們營里這百來號人,能頂個什么用?太守大人還不如一咕腦把咱們全調回秣陵呢”

“哎……你說這回咱們能頂的過去嗎?聽說四下的天足有好幾十萬呢”起先的那名士兵特意將自己的語調延長,以示震驚,說道:“這些天都不知道調了多少弟兄到各處去,但還是不管用聽說太守大人又要往會稽那里調兵了”

“還要調兵?不是說會稽那邊只有一萬的敵軍么?如今都調了三萬大軍過去,還不夠?”另一個士兵滿是震驚的問道。

“誰知道了呢三四萬人對付一萬人,還拿不下來,一個個都是吃干飯的用不過你還別說,聽說人家天沒死幾個人,就把個廬江攻下來了……”

就在兩名值哨兵卒你一言我一語,聊得正歡時,死亡已逼近了他們為了躲避風雨,兩名兵卒都盡量縮在了營門樓下,身體背對著營門。以至于,兩人全然沒有留意到幾條黑影已躡手躡腳地來到他們的身后。

“嗚……”臨門稍近些的一名值哨士卒在全無防備的情況下,被人用手探過營門柵欄的隙逢將嘴捂住,隨即被一柄利刃從后背刺入,一聲慘叫都未能出便失卻了性命。

“恩?你怎么了?”另一名吳軍士兵見同伴“出”了奇怪的聲響,訝異地轉過頭來,卻愕然地看到同伴那胸前透著刀尖、正緩緩下滑的身體,正待出聲驚呼,又一柄利刃已迅異常的刺入他的脖頸。

敵襲被貫喉的士兵生機迅消逝,在神智將失之前,他終將眼前的事情會悟了過來,但為時已晚……

“陛下,值哨的就這兩個,其他人應該都是營帳內睡覺呢”一名錦帆兵的什長低聲對黃逍說道。當聽到率領他們的人將是黃逍之后,這隊錦帆水軍,可是足足興奮了半夜

黃逍懂得水性,而且還不弱,但是他的兒子黃裳卻是土生土長的北國人,完完全全的旱鴨子。這一次,黃逍沒有將之帶在身邊,卻是讓黃裳跟了趙云一起。

“恩”黃逍點了點頭,右手微一用力將刺入敵兵脖頸的短刀抽了出來,輕聲呼道:“招呼兄弟們隨我悄悄地殺進去,不能放走一個人”

閃電般殺死兩人,以黃逍的身手做來,簡直是手到擒來,在不用其他人幫忙的情況下,仗著風神步法的迅捷,根本就沒有廢一點的事。

不到一盞茶的工夫,黃逍的襲營之戰就已大獲全勝,營中的百多名江東士兵盡被斬殺。睡夢中的吳軍士兵,在遭遇了黃逍的偷襲之后,全然組織不起來半點反抗,許多人甚至在夢中便被砍掉了腦袋。為了保證大軍渡江突襲的消息不被泄露,黃逍更是下達了不必留任何活口命令。

“立即出信號,招呼趙將軍他們率軍登岸”確認了營中再無敵軍之后,黃逍立即大聲喝令道。

“是”負責信號錦帆兵取出背負在身后的小型手弩,搭上一支特制的響箭,乘著雷聲的間隙迅地開弦將響箭射了出去。

不多時,搭乘著四千余名步卒的近百艘運輸船只,在錦帆軍走舸戰船的引導下,緩緩駛至牛渚口。

“子龍,這次突襲由你負責,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黃逍接過趙云遞來的衣甲,一邊穿戴,一邊說道。

“使陛下親臨險地,實乃云等之罪也陛下盡管放心,蕪湖不下,云絕不活著回來”趙云的話中,充滿了自信,這一次,他手下的人,沒有一個是庸手,大將有張頜、馬、樂進、夏侯淵等人,步卒更是軍中的兩支精銳,“陷陣營”兩千,“先登死士”兩千,先不說蕪湖的兵力并不是太強,縱然是有四五萬人,趙云也是敢闖上一闖

“好飛鴻,你跟著趙將軍,莫讓為父失望才是。”黃逍轉頭看向站在趙云身旁的兒子,叮囑道。

“父皇放心即可不過,這船還真不是人坐的,這樣的風雨天,坐船在江上呆上個多時辰,胃里都不大舒服了。”黃裳不是沒坐過船,但是,卻從沒經過如此的風浪,一時間,還是有些不適應。

“休要多言,哪一個將士還不是如你一般。突襲蕪湖的路上,有你調整的。去吧,為父看你的表現”黃逍笑罵道。

“是,父皇”

九月七日凌晨,子丑之交,冒雨急行了一個半時辰后,趙云率軍終于趕至吳國巡江水軍——蕪湖大營之外。

此時的蕪湖水軍營中,大半官兵已然入睡,只有為數不多的值哨軍兵在把守營門,平日里都會派出的巡邏隊也由于大雨的緣故沒有在營中巡邏走動。

遙遙地對蕪湖軍營作了一番勘察之后,趙云確認吳軍的確是處于沒有防備的狀態。嘴角微微一咧,面上現出興奮而冷酷的笑意,低聲對身旁的幾員大將說道:“張將軍、樂將軍、許將軍、夏侯將軍……我們分兵八路,各領五百人,從八個方向殺入,不必留手,戰決記住,我們所帶之兵的訓練方法,只有高將軍、麴將軍能做到如臂使指,除了他們二人外,任何一人不得干涉到所帶之兵的指揮,指揮完全交付到原軍個級將領手中,而我們的責任,就是斬將殺敵誰先殺到吳國水軍的船塢,就立即將船塢控制起來,然后傳信陛下從水上策應陛下應該已經到蕪湖口外了”

“趙將軍放心,我們懂得諸位,小心才是”夏侯淵點點頭,深以為然的道。確實,對于指揮“陷陣營”、“先登死士”這樣的精銳,他們真就沒什么經驗,甚至,還不如其軍中的一都尉。這些人,都是識大局之人,關鍵時刻,沒人輝在意這些。

“保重”其他幾人齊聲道。

“殿下,跟在我的身邊”趙云再對黃裳說道。

“是,趙將軍”

淅淅瀝瀝的雨聲、遠方隱隱的雷聲,將突襲的天國士兵行路的腳步聲完全掩蓋了下去。不多時,趙云已領兵潛行至距離東營門不足二百步的地方。

“二…三…四把守營門的總共四個人”趙云伏在泥濘的地面上,全然不顧被雨點擊打起的泥漿水不斷的濺在自己臉上,仔細地觀察著營門口的動靜,口中輕聲低喃道:“妙才也該就位了”

“來幾個人,隨我上前,把門口的四個家伙干掉”趙云掉頭低聲說道。緊隨在趙云身后七八名士兵接令后,立即將自己的兵刃和盾牌交給其他同伴,取出身后的手弩,學著趙云一般匍匐著向營門靠近過去。至還有五六十步時,停止了前進,取箭上弦,舉手弩瞄準了值守營門的四名吳軍士兵的要害處。

“放”趙云一聲輕喝,自己手中的弩箭率先射了出去,其余士卒稍緩半步也先后松開了弩弦

“嗖”“嗖”“嗖……”

冒雨值守營門的四名吳軍士兵早已疲憊不堪,只能靠聊天來驅除困倦,渾然不知危險已然來臨,對破空疾襲而至的弩箭沒有絲毫的防備。

“呃……”

“啊……”

分工明確的九支弩箭準確無誤地擊中那四名吳軍士兵,趙云親自射出的那一箭更是從一名士兵的后腦勺射入、箭頭從口中探出。只一瞬間,四名吳軍士兵只來得及出一聲短促的慘呼聲便生機全無。

“殺”“殺”趙云即刻起身,將手里的弩掛回腰見,抽出身側的寶劍,厲喝一聲后率先往營門方向沖了過去。潛伏在后的“陷陣營”的將士也迅起身,舞槍tǐng盾緊隨著趙云殺進蕪湖軍營

“嗖”一名持手弩的兵卒迅將一支響箭射向天空。

隨著這道響箭的聲音,整個蕪湖軍營好似炸開了鍋一般,喊殺聲自四面八方接連響起,秋雨綿綿的夜中,肅殺之意盎然。

“恩?這是怎么回事?”蕪湖水軍營統領(也就是東線的留守江東巡江水軍統領)、前將軍呂范被帳外的異動聲響驚醒,隨即慌忙披上一件衣服來到帳外。入眼處,所看到的一切讓呂范不由得有些傻眼,但見整個軍營此刻已然亂做一團,隨處可見四處亂竄的人影,其中有衣衫不整、未持任何兵器的吳軍士兵;也有不知來歷的敵軍士兵……喊殺聲、厲呼慘號聲此起彼伏、不絕于耳……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剛剛睡醒,頭腦還沒有完全清醒的呂范一時間竟然沒有會過神來。

“敵襲敵襲……統領大人,敵襲”一名盔歪甲斜的吳軍都尉跌跌撞撞地跑到呂范的跟前,驚慌的說道。

“敵襲?”夜風冷雨拂面,已讓呂范頭腦清醒了不少。聽罷那名都尉的稟報,呂范立時驚出一聲冷汗,完全恢復了常態。

到底是何方的敵軍?敵軍有多少人馬?他們是怎樣突襲到自己的大營里的……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在呂范的腦中飛快的閃過。

只可惜,沒有人會回答他,而他自己也沒有時間去求解問題的答案,因為,敵軍已經殺到了跟前。

猶如一頭出水的蛟龍一般,趙云不住的揮舞著手中的寶劍,肆意地砍殺著四散奔逃的吳軍士兵。寶劍每一次的揚起落下,都能帶出一蓬蓬的血雨在空中飛舞,一條條的生命被死亡使者般的寶劍吞噬。偶而有幾名吳軍的士兵想要上前阻擋攔截,即便是尋常的將領,也往往也在一、兩劍之內便被擊殺。見識到趙云無可匹敵的悍勇,緊隨在其身后的“陷陣營”士兵盡皆被刺激的熱血沸騰,完全將冒雨行軍所造成的疲勞拋卻到了腦后,一個個神情異常激奮,無聲的殺戮,揮舞手中的兵刃刺向敵人。

而黃裳,同樣仗著一口寶劍,亦步亦趨的跟在趙云的身后,奮力的砍殺著一個又一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敵人,似乎是有意要與趙云比試一番,死在他手下的敵軍,竟不比趙云少幾個

“恩?飛鴻,你來看,好象是條大魚”領軍不斷在敵營沖殺的過程中,沉穩的趙云并沒有被殺戮沖昏頭腦,他也在隨時留意著四周的情形。呂范一從帳篷中出現,就已被趙云留意到了,直覺就告訴他這人必不是個一般人物尤其在看到一名敵軍都尉模樣的人竟然跑到呂范面前稟報著什么,趙云已然肯定對方必然是這個水軍營中的統領一級的人物。一拉身旁只顧得砍殺的黃裳,說道。

“大魚?趙將軍,這人歸我了”黃裳被趙云拽得一愣,待聽清趙云所說之后,喜色頓上眉梢,說了一聲,迅欺身向呂范所在方向沖殺過去。

“這小子……”趙云苦笑了一聲,不過,以他如今的身份,自然不屑同一個晚輩搶什么功勞,招呼后面的“陷陣營”將士一聲,提寶劍隨著黃裳而去。趙云,也想給黃裳這么一個機會來證明自己,身為太子,有軍功同無軍功完全是兩碼事,畢竟,天國是一刀一槍自馬背上打下來的至于黃裳的安全,先不說趙云相信黃裳的身手,單是自己在旁,也絕不會令其出現什么意外。

“大人,您快到別處躲避,我來擋住敵人”那名吳軍都尉見黃裳領人朝這里徑直殺了過來,急忙揮刀迎了上去,想要替呂范擋住來敵。

“小嘍羅,滾開不要妨礙小爺擒人”黃裳“唰唰”兩劍將來人擊退,狂霸的斷喝道。

“你休想過去”那吳軍都尉雖被黃裳兩劍劈得手臂麻,但仍毫不示弱的厲聲回道。本來,他見黃裳一副少年的模樣,還以為好欺,誰曾想,黃裳年紀不大,這把子力氣卻不是白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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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yl80125 發表於 2017-2-14 20:05
第568章攻克蕪湖意指建業
“你休想過去”那吳軍都尉雖被黃羊兩劍劈得手臂發麻,但仍毫不示弱的厲聲回道。本來,他見黃綿一副少年的模樣,還以為好欺,誰曾想,黃絲年紀不大,這把子力氣卻不是白給的

“哼”黃凜冷哼一聲,再不搭話,身體急速前縱。配合身體的前衝,手中寶劍以雷霆萬均之勢斜斬下去,劍刃處現出異樣的青白光芒。處,天空中不斷隕落的雨簾彷彿被憑空切斷一般。

“當”“噗”

“殺”一聲厲喝後,黃綿連人帶劍從那名吳軍都尉的身側衝了過去,隨即毫不停留地向不遠處正在奔逃的呂範追擊了過去。

在黃藏身後,那名吳軍都尉的身體被斜劈成兩截,緩緩地滑落向地面......

好小子,這劍法端是要得,不愧是陛下之子,勇武了得,虎父無犬子啊趙雲生怕黃欖有失,緊緊的跟在黃鬃的後面策應著。的身體,眼見那整齊的切口,不禁暗自點頭道。

“兀那敵將,再不束手投降,就不要怪小爺我不客氣了”片刻之間,黃巾已經追到呂範身後不足十步遠處,手中寶劍高高揚起,出聲遏制道。

呂範本就是名儒將,雖然說如今講究什麼君子六藝,但是呂範的“射”卻不怎麼樣,說到武藝不必就能強過中軍一一什麼長適應奪命奔逃的過程中範也抽空朝身後回望了一眼,恰好就看到為自己阻擋追兵的那名都尉被黃巾一劍斬成兩截的景象,心中不禁駭然,要知道,那名都尉在軍中相當貴的名,誰知在那名狀似少年的敵將面前竟走不了幾個照面眼見黃珊斬將之後疾速朝自己這邊追了上來,呂範驚駭至極,不顧一切地發足狂奔。

慌亂奔逃之下,呂範完全沒有顧及到因為大雨的緣故,地面已經變的泥濘不堪且異常濕滑,腳下一個不慎,恰好踏在一團爛泥上,下身不自主疾滑向前,但上身身體立時失去重心,“啪”的一聲摔倒在地上。

“哈哈哈......”黃絲本已追到呂範身後六七步遠處,正待加把力趕上去,卻不想呂範自己滑倒,不由得放聲大笑起來,但身體的動作毫不遲疑,未持劍的左手急探上前,徑往呂範的脖頸處探去,便欲將其生擒。

“休要傷害呂將軍”隨著一聲厲喝,一柄大刀突從左側凌空斬向黃綿前探的手臂。

“哼”黃嵐輕哼一聲,縮回左手,身體卻是不得不急停之後又迅速後退了兩步,與來援呂範之人拉開了四五步距離。

“呂將軍,你快幾退避”長歷全柔在呂範即將遭擒的緊急關頭及時趕到,暫勉逼退了黃綿後,急忙大聲對呂範呼喊道。

“統領?果然是條大魚小爺我還傷害定他了雜魚,不想死就給小爺滾開”黃關嘴角微微一揚,眼中厲芒一閃,欺身疾縱向前,手中寶劍如羚羊掛角一般挑斬過去

“雜魚?”黃娘那異常蔑視的稱呼,令全柔慨至極點,若說這話的,是天**有名的大將,那也就算了,但是,黃絲無論怎麼看,都是一個不及弱冠的少年,被一個少年如此藐視,卻是全柔不能忍的,毫不示弱的挺身揮刀迎了上去,戰在一團。

交戰只一合,突然,一把寶劍伸到二人中間,替黃娘接下了全柔聲聲清晰響起:“殿下,敵將我自當之,速速擒拿主將”

黃珊微微一愣,但是,卻又認認出了趙雲的背影,再聽趙云如此說,黃絲也是聰明之人,哪還不知道趙雲此話中的用意?的趙雲完全可以繞過兩人的戰團,去擒拿呂範。但是,趙雲沒有,反是替他接下了全柔,這是要將這首功轉給給他黃欖啊

“謝趙將軍美意”黃蓉想明白了,還沒有推辭趙雲的好意,一轉身,就跟剛剛爬起來的呂範追去。

“呂將軍,快跑啊”全柔大急,但卻苦無分身之術,而趙雲的武藝,卻遠遠不是他所能比擬的,只有兩合,他就已完全落了下風,步步後退,猶如狂風中的小樹,隨時可以折斷一般,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黃絲追到呂範的身後。

見黃藏追到了身後,呂範也知道,再跑無益,一狠心,手猛的搭在腰間劍柄上,他這把劍,純粹是為充面面的將軍劍,配之,只佔了裝飾的成分,但如今卻也顧不得自己的那兩下子能撐幾合,危急關頭,就要抽劍轉身來鬥黃關。

只是,劍出半截,身子才轉過一半,就感覺屁股突然重擊,本就狼狽的呂範,此刻,再次佔不穩腳步,“撲通”一聲,重重的摔進泥水之中,濺起的泥水,嗆得呂範滿頭滿臉盡是,不住的咳了起來。

一腳踹翻呂範,黃繃緊跟一步,上前一腳,將呂範掙扎著要爬起來的身子狠狠的踩回了泥水之中,寶劍向前一遞,喝道:“再敢動彈,休怪小爺寶劍無情“

感受著脖項後的森冷,呂範再不敢動彈分毫,乖乖的趴在泥水中,一動也不動。

見呂范老實了,黃娘遂回頭看去,卻見趙雲好整以暇的站在自己的身後,一手提著寶劍,一手抓著全柔的腰間絲絛,面帶微笑的看著自己......這麼一會兒的光景,全柔亦被生擒

欽佩的看著趙雲,黃蓉滿是驚嘆的說道:“趙將軍果然神勇,竟如此快的生擒敵將,帛佩趙將軍怕是還不曾用到五合吧?”黃楠與那全柔交手一合,卻也知道,這全柔有兩下子,自己若是想敗全柔,非二三十回合不能奏效,若想生擒之,怕是要五十回合之後,但是,如此之敵,竟然......

“四合”。趙雲淡淡的一笑,道:“殿下擒住敵首,卻乃是此行之首功,陛下見了,必然欣喜,殿下年少有為,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身為黃逍的兒子,黃裳的前途自然是不可限量。但是,趙雲話中卻不是單指這些,聰明的黃綿自然明白,忙謙遜的一笑,道:“趙將軍言笑了,非將軍相讓,裳唔有此功?

“呵呵,此話暫人擱下,先收拾殘局吧”趙雲點點頭,對黃鬃的性情,滿是喜愛,頓了一頓,說道:“敵首已擒,這些潰軍,還是不要浪費太多時間的好傳令下去,降者不殺“

“諾”黃衣點點頭,也不想在這群喪失鬥志的吳軍士兵身上浪費多少時間,氣聚丹田,發出一聲振聾發聲的巨吼聲,巨大的聲音在交織著各種聲響的軍營中也顯示那麼清晰洪亮“賊降授首,降者不殺”

“降者不殺”五百“陷陣營”將士同時厲聲怒吼起來,聲勢駭人不已。

“降者不殺”如雷霆般的吼聲,自四面八方滾滾而來,四千道聲音,直破蒼穹,急試的秋雨,也不得不為之一緩。

“啪嗒”“啪嗒”心膽俱失的吳軍士兵紛紛效仿先期請降的伙伴,丟棄兵刃,蹲地抱頭。

萌湖湖湖湖湖湖湖湖湖湖湖湖湖湖湖湖湖湖湖湖湖湖湖湖湖湖湖湖湖湖湖湖湖湖湖湖湖湖湖湖湖湖湖湖湖湖湖湖湖湖湖湖湖湖,出乎意料的順利,當然,老天爺也是幫忙,大雨,到現在還不曾停下。

“妙才,孟起,船塢方面怎麼樣了?”與趙雲等人不同,夏侯淵,馬超所帶的一千人,偷襲的卻是蕪湖的船塢,相比而言,船塢的重要性要更大幾個人大將初一碰頭,趙雲就連忙問道。

“跪侯淵跪跪跪的的的的的的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兵傢伙大多都給予將士們遏制了剩下的一點雜魚,估計也逃不出陛下之手“

“給陛下發信號了嗎?”趙雲再次問道。

“戰事初一結束,就發了,”馬超平靜的聲音說道:“也收到了陛下回复的信號,想必,陛下也快到了吧。

“進進去”黃逍的聲音遙遙地從江面上傳了過來。不多時,近而是跋走舸戰船疾馳進蕪湖口船塢。

見一眾將領都都站在岸邊,黃逍的心,頓時平靜了下來,看來,計劃,很是順利啊仗著寶劍,黃逍一馬當先跳上岸,左右一張望後,大步朝趙雲等人走過去,問道:“子龍,岸上已經搞定了?

“回陛下,蕪湖現已全部落在我軍手中”趙雲點點頭,回道。

“呵呵......戰船這麼多的戰船......哈哈......”似乎留意到了什麼,黃逍突然轉身,緊挨幾步跳到一艘停靠在船塢的鬥艦大船上。先大力在船甲板上跺了幾下,又用手在船頭的錨樁輕輕觸摸著,黃逍不由於有些興奮的歡呼了起來,“這些以後都是我軍的戰船了,加之我軍原有的戰船,這消彼之之下,吳軍的水路優勢,將徹底不要存在,朕倒要看看,孫權還拿什麼與朕鬥哈哈......“

難怪黃逍會興奮的如此事態,船塢內,足足停泊著七十六艘戰船,而且,還是那種蒙衝戰船。黃逍知道,吳國類似這樣的戰船,最多也不過二百四五十艘,一下子去了敵軍三分之一的戰船,加之天國水軍原有的百餘艘,可以說,兩國水軍的勢力將被徹底扭轉

當然,黃逍還不知道,周泰,蔣欽火燒三江口,敵軍六十餘條戰船,已在談笑間,灰飛滅滅長江天塹,大半已盡歸天國所掌控

個多時辰後,蕪湖水軍營中的喊殺聲,慘號聲統統歸於沉寂,襲營之戰徹底結束

原先呂範的中軍主帳中。

“子龍,我軍戰損情況如何?”黃逍向剛剛清理完軍營的趙雲詢問道。

“陣亡了五十六餘名弟兄,另有二三百人輕傷其中多為麴將軍的部下,高將軍的部下,因為有盾牌守護,無有死者,多是受了點輕傷。傷亡,再所難免,畢竟,“先登死士”不比“陷陣營”,一個是以攻對攻,如此,難免會造成一些傷亡。而另一個則是以守代攻,又有巨盾的守護,卻是沒有一個傷亡的出現。“陷陣營”,只要不被突破陣勢,想要死一個人都難。但是,這陣型,卻不是蕪湖這一萬水軍所能破得的

“恩,還好,尚還在意料之中。對了,戰果如何?”問完了自己大軍的損失,也得看看回報如何吧,回報小了,這損失就不划算了。

“......擊殺敵兵四千七百餘人,俘虜近五千餘人,共九千七百人左右。據歸降的吳軍士兵所說,蕪湖營中總共駐紮一萬多人的樣子,所以差多多逃掉了三百多人。還有繳了了三列鬥艦,七十六艘蒙衝,百餘艘走舸。“趙雲迅速回道。

“恩此戰算是大獲全勝了”黃逍微微點頭,朗聲對馬超說道:“孟起,即刻派人向廬江報捷。並請兩位軍師盡快提師過江,準備攻打建業另外,請曼成他迅速聯繫張飛將軍,令他領大軍,過廬江,隨兩位軍師之後,援助此次攻勢“

“是,陛下末將這就去安排人手返回廬江報信”

“子龍,速使人聯繫各路人馬,全線發動總攻擊要求敵軍增援建業”黃逍眉宇中透露著堅固,就以這一戰,定乾吧

“是,陛下”

......

江東的秋夜,一場秋雨,洗去了江東本有的悶熱,似是那北方的涼爽,一陣陣晚風吹過,夜,寂寞。

黃逍靜靜的站在船塢岸邊,靜靜的凝視著眼前浩瀚一片的江水,傾聽著有一聲沒一聲的秋蟬鳴叫,似乎在預示著江東將存不久矣蟬躁淒涼,黃逍的心,卻是越發的平靜了下來,心頭,一片空靈。對於即將到來的戰鬥,黃逍感覺不到絲毫的緊張,也感不到興奮,竟似有些不放在心上的感覺或許經歷了太多的戰鬥,這神經,已經麻木了。算來,來到這個戰亂頻繁,英雄輩出的年代,已經三十五六年了,自184年起,直到現在的205年,徵殺不斷,大小陣仗,具體有多少,黃逍已經記不清了,對於現在的黃逍而言,戰爭,更像是一重責任,一種使命,已少了初時的激情。

這一生,負懂妻兒太多,能給兒女們留下的,只有這一片大好的河山。但是,女人呢?女人,不同於男人的逐鹿天下,謀的霸王業,天下策,女​​人,所求助的不過是白頭吟,一生情,但是,自己這麼多年來,卻是置於她擔心受害之中。或許,她們無怨無悔,或許,在他們的心目中,他是個英雄,這真是他們想要的嗎?

好的,一切都要結束了。江東平定,自己就可以帶著心愛的女人歸隱,再不問世事,風輕雲淡。至於子女,或財產,或江山,自己能給他們的,已經夠多了,至於將來會怎麼樣,黃逍不想去想,也不願去想,兒子自有兒子福福。

“那一天,不遠了啊孫策,想不到,當年有朕的提醒,你還是擺脫不了宿命,呵呵,我的宿命卻又在哪裡......”低低的聲音,喃喃而道。

“踏踏踏......”伴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趙雲來到了黃逍的身邊,沉聲說道:“陛下,明日一早,兩位軍師即帶領四萬大軍過江,抵達蕪湖。另外,張飛將軍也將於後天到達,所腰兵馬三萬“。

“七萬麼?足夠了”黃逍平靜的點點頭,道:“令甘寧聯繫周泰,水軍後日攻打曲阿,死亡咬住敵人的水軍,不令其增援建業。

“是”

“子龍,待吳國平定後,子龍有什麼打算?”叫住轉身要走的趙雲,黃逍突然問道。

聽著黃逍莫名其妙的一問,趙云不由一愣,隨即陷入了茫然之中。是啊,吳國平定之後,天下也就統一了,再無戰事,自己,又會有什麼打算?一時間,趙雲不禁陷入了茫然之中,不知該怎麼回答黃逍的話。

“對戰爭,厭倦了嗎?”黃逍再次問道。

“回陛下,確實有點”。男兒熱血,渴望建功立業,趙雲也不過如此。但是,其本性卻是淡然,嚮往和平,征戰多年,常為殺戮,身心卻也是多有疲憊。

“江東一定,中原再無戰事,刀兵止,百姓安,朕也算是給你們,給天下黎民一個交代了朕不求千秋萬代,只希望天下黎民百姓能安泰祥平。”黃逍凝望江水,幽幽說道。

“陛下打算怎麼處理孫氏?”趙雲突然問道。

“願意投降,納降。不過,這個 本帖最後由 payl80125 於 2017-3-27 17:11 編輯

payl80125 發表於 2017-2-14 20:05
第569章人心惶惶致敵窮途

“報……”

兩日后,建業,早朝。()孫權正與群臣商議著前線的戰況,突被一個聲音打斷。

“進來!”眉頭一皺,面上略微流露出不愉之色,孫權沉聲說道。不知道為什么,聽到這一聲長報,他心中生起的,盡全是不好的預感,難道……

隨著孫權的聲音落下,不多時,一名值巡建業城池的吳軍校尉急步走上朝堂中,單膝跪地,大聲稟報道,“啟稟陛下,末將巡視城內防務,見百姓多傳誦一封檄文,不敢有所怠慢,取了一份,請陛下過目!”

“檄文?什么檄文?”孫權眉頭輕皺,有些疑惑地說道,“呈上來!”

內侍從那名都尉手中取過一封寬長的絹書,而后疾步上前呈遞給孫權。將這封長約三尺、寬約兩尺的絹書平鋪在身前桌案上,孫權迅速的瀏覽了起來。過不多時,尚未將絹書上的內容看完,孫權面上表情已變的陰沉無比,略顯碧色的眼中充滿憤怒的火焰。愈往下看,孫權怒氣愈增,到最后,終于按捺不住地一把抓起絹書奮盡全力扔到桌案前。

“黃逍老賊欺人太甚!不誅殺這老賊,我誓不為人……”孫權狀極瘋狂的怒聲咆哮道。

朝堂上一眾文武盡皆駭然的顧望著孫權,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樣的檄文竟然讓孫權如此暴怒。右側文官列首位的諸葛亮緩步上前,輕拾起被孫權憤擲于地的絹書,拍了拍上面的灰塵,展開后朗聲誦讀起來:“昊天大帝黃逍,告吳國諸將校部曲:蓋聞禍福無門,惟人所召。夫見機而作,不處兇危,上圣之明也……孫權小子,未辨菽麥,要領不足以膏齊斧……逍銜奉國威,為民除害……李術者,君子也,而權誅之,孫策者,英雄也,而權害之……”

“夠了!”震怒之下,孫權也顧不得往日間對諸葛亮的敬重,厲聲呵斥道

“逍深恐吳國上下、舊德名臣……”諸葛亮面上如常,微頓了一下后,又繼續朗聲誦讀起來。

“夠了,夠了,朕說夠了……”孫權暴怒至極,連聲咆哮道。

“陛下!”諸葛亮面色肅然,無懼無畏的與孫權對視,厲聲說道,“為人主者,當處變不驚,岱岳崩前而色不動。昔日文臺公、伯符公歷經異變何止百十,亦未曾有過驚惱失態之時。今陛下不過見一檄文,即震怒失態至斯,何以為繼孫家三代基業!”說罷,諸葛亮再不理孫權,以更大的聲音將檄文的剩余內容全部讀完。

看來,孫策之死,其中有諸多內情啊!孫權啊孫權,你千不該萬不該在我讀到謀害孫策時制止于我,這不是明顯的此地無銀三百兩么?朝堂之上,如今武將多是在外,文官卻多在此列。江東人杰,又豈是那么好相與的?恐怕,如此一來,諸多人等,皆會嗅到什么不妥之處吧?江東危矣,吳國危險了!諸葛亮表面上平靜如水,心中,卻是不在平靜。

“嗬……”孫權如同一只受傷的猛獸般,不時地喘著粗氣,憤恨的目光死死地盯著諸葛亮所在方位,也不知是在看持在諸葛亮手中的檄文,還是諸葛亮本人……

“陛下,黃逍實在是可惡至極,翊愿討得一令,親提大軍誅殺老賊,奪回失地!”盡管對諸葛亮所讀的檄文內容半懂不懂,但其中有些話的意思孫翊還是猜出來了。性子一向急噪的孫翊立即按捺不住的出列向孫權請命出戰。

“不可,公謹當初說過,不可貿然出兵廬江!”還不待孫權說些什么,魯肅想也不想,直接走出來阻道:“陛下,此事還需從計議,萬不可草率行事啊!陛下,還請三思才是!”魯肅深恐孫權暴怒之下,做出錯誤的決定,如果真遂了敵軍的意愿,恐怕吳國三代基業……

“……”額頭與太陽穴上的暴突的青筋急速地跳動著,孫權憤怒的眼神仿佛已經凝滯,身體竟然開始微微地顫抖起來。

“陛下,我軍與黃逍之恨,必要有所了結。但請陛下先行息怒,待心火平息之后,臣等與陛下再商議如何興兵復仇之事!”諸葛亮亦出列懇切地勸慰孫權道。

“啪!”身前的桌案被孫權大力猛拍一下,發出震徹全廳的巨響。就在一眾文武以為孫權雷霆之怒即將全數爆發出來時,孫權反而強自將面上的憤怒表情慢慢地平緩了下來。

“孔明先生,權失禮了,還望見諒!”恢復平靜之后,孫權恭聲向諸葛亮致歉說道。

面現贊許欣慰的神色,諸葛亮微微點頭說道:“是亮無禮在先,請陛下恕罪!黃逍此檄頗為惡毒,也難怪陛下會如此惱怒,但當務之急還是尋思應對之策!”果然是能忍人不能忍,梟雄本色啊!難怪,孫策他……

“這種東西理它做甚?陛下,還是盡快出兵要緊!”孫翊對這紙《討孫權檄》可能帶來的影響一無所知,急切地又向孫權請戰說道。孫氏前三子,三子孫翊與孫策的脾氣最像,完完全全江東小霸王的令一個翻版。只有老二孫權,長于謀略,心機頗深。

“陛下!孔名先生所言甚是,這封檄文若不謹慎以對,可能流毒極甚!”魯肅沉聲說道。

“何解?”孫權也只是對檄文的內容感到惱怒非常,卻還沒有思考過后果,但見到諸葛亮與魯肅兩人竟同時請求對檄文謹慎以對,才警覺起來。

“此封檄文內容極具蠱惑性,不少地方正切中……”魯肅稍一猶豫,但還是接著說道,“切中陛下要害之處,且檄文打擊之面僅為陛下的孫氏一族之人,其余江東士族、百姓皆不在其中。若是任由此檄文四處傳播,加之前些時日的流言蜚語,必會有意志不堅或是對陛下心懷不憤之徒倒戈相向黃逍,其余百姓難辨是非,亦有可能被鼓動起來,誠如此,則我江東必自內亂。外患未除之時,萬一再起內亂,恐局勢必危!”

“子敬之言正合亮意!”諸葛亮沉聲說道,“陛下,萬不可輕忽此檄文,眾口鑠金啊!”

“恩!”沉吟片刻后,孫權點頭認可了魯肅的分析,隨即面色大憂的說道,“但究竟該當如何應對呢?目前檄文能傳到我建業,想必也以傳播于丹陽、乃至吳郡等地,我等在建業又能做什么呢?”

“當前最要緊就是要謹防此檄文流入九江、廬陵、豫章諸郡,以軍隊的力量制止檄文的傳播,同時可使人著批駁之文,廣為散布……如此可將負面影響降至最低!”魯肅迅速提出了應對之策。

“恩,此一事,就全交于子敬……”

“報……”殿外,又是一聲急報之聲傳來,聲音中,滿是焦急不安之音,打斷了孫權的話。但是,卻無人感到唐突,即便是孫權此刻,面上也沒有了先前的不愉之色,聞聲,君臣只感覺陣陣的揪心,濃烈的不安,彌漫朝堂之上。

莫非,如今的江南之秋,當真是多事之秋?

“進來!”強自按捺住心頭閃現出的不安,孫權清了清嗓子,沉聲說道。

隨著孫權的聲音落下,不多時,一名將軍急步走上朝堂中,撩戰袍單膝跪地,大聲稟報道,“啟稟陛下,末將接到探馬來報,稱黃逍已于兩日前攻克蕪湖!現正親率大軍七萬,兵渡秦淮河,直奔我建業殺來,如今,距建業已不足六十里!”

“什么?!”朝堂之上,頓時因來人之言掀起了一股哄然ō,絕望的神色,迅速的爬滿一眾文臣的臉上。

沒有人懷疑來人之言有假,在這人一進朝堂,文武官員已經認出,來人正是負責建業安全的鎮北大將軍、建業令太史慈!

一時間,朝堂之上,陰云密布,人心惶惶。

屋漏偏逢連夜雨!各地的謠言尚未平息,天國七萬大軍再度進襲的消息又傳了過來!蕪湖失陷,這……所有的人,此刻都已經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蕪湖與廬江不同,同曲阿一起,乃是建業東西兩個方向最近的水面屏障,一旦失陷,天國大軍完全可以以廬江為后備,源源不斷的通過蕪湖進入吳國腹地,一日的急行軍,便可直達建業!

而且,蕪湖失陷,就說明中路的水軍怕是已覆滅,再加之東線黃祖水軍的覆滅,如今,水軍勢力,吳國已再不復半分的優勢,甚至,落了十成的下風,現如今,只有曲阿的水軍,還未曾遭難,但是,單憑這一枝水軍,還能有什么作為嗎?敵軍七萬,馬上兵臨城下了!

救兵?哪一處來得及?無論是撤走了任何一路,天必然會尾隨而至,到時,也不過是飲鴆止渴罷了。這還不算時間上能否來得及。

最要命的,是現在軍心不齊,民心生變,指望如今的建業,來抵抗黃逍大軍?

“諸公,天將至,該如何退敵?”孫權沉聲向殿中群臣詢問道。只這一會兒的光景,孫權眼中布滿血絲,神態顯得有些疲頹。

“陛下,敵勢過大,不可以力抗之……”張昭出列說道:“以昭之見,不如遣使前往天中,求見黃逍,許以厚利,暫與黃逍言一時之和。”

“言和?”孫翊略帶諷意地說道:“子布大人以為黃逍老賊此次出兵僅僅是為了什么‘厚利’么?明眼人一眼便可看出,黃逍意在亡我孫家,他安肯言和?與天戰至今日,早成不死不休之局,不戰即亡,除此別無他路!”

“……”張昭一時面紅耳赤,含羞退下。

“叔弼將軍所言甚是!”太史慈出列,奮然說道:“大將軍臨行之時,叮囑末將保護建業之安危,如今,黃逍攜兵而至,末將責無旁貸!此戰于我軍而言,不戰即亡。末將愿為陛下抗天于城外,懇請陛下應允。”

“子敬,朕城中還有多少兵馬可以調動?”孫權抬起頭來,沒有直接回答太史慈的請命,沉聲向魯肅問道。

“回陛下,城中尚有帶甲精兵兩萬,糧草足以維持半年之用,箭枝尚還充足!”魯肅言道。

“好!”投降?怎么可能?投降了,或者別人還有活路,但是,他孫權必死無疑!孫權將桌案一拍,決然說道,“就以子義將軍為都督,領軍與黃逍老賊死戰到底!”在其他將軍都在四下阻敵的情況下,太史慈便是出任都督地唯一人選了。

“兄長,為解眼前之困,惟有加緊征募兵員!除此之外,別無他法!”孫翊沉聲勸薦道。

“不可!”諸葛亮舉步出列,并不贊同孫翊的提議,輕搖著扇子,道:“如今建業民心受謠言所害尚不不穩固,內部暗流涌動,若再不顧百姓意愿,胡亂征募兵員,只會更加激起民變!在如今情勢之下,若再有民變發生,局勢將無法控制!”

“陛下!孔明所言甚是,黃逍必有大量細作潛入我吳國,一旦稍有異動,這些細作必會煽風點火,挑惹民變。”魯肅附和諸葛亮的話說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諸葛大人,你倒是想出辦法一解眼前的燃眉之急!”孫翊面色一沉,不豫地說道。

“以亮之見,而今欲求兵員,可行之法也只有兩策……”諸葛亮沉吟了片刻說道。

“孔明先生請明言!”孫權精神一振,急聲詢問道。

“其一,向諸宗族大戶借調私兵相助。就以雷、胡、王、余四大宗族為例,每族借調千人當不成問題。加上其余大小宗族,便可有過萬軍力。然而,以眼前之勢,諸宗族恐怕都會有所顧忌,未必便肯全力支持陛下!”

“若誰膽敢推委,就派兵抄了他!”孫翊面上現過一絲戾氣,厲聲說道。

“叔弼,休得胡言!”孫權眉頭微蹙,沉聲喝止道。孫權知今時不同往日,對諸宗族只可拉攏,斷不可輕易逼嚇,否則只會將他們推向敵對一方。“此法可行,而且必須速行。若有必要,朕可親往游說諸宗族相助!”

頓了頓,孫權繼續詢問道:“孔明先生,另一策是什么?”

“遣使向交州刺史士燮求援!士燮乃是陛下之臣,當可一用,雖然其等向來不遵號令,但是,只要曉以唇亡齒寒的道理,請其出兵亦是不難。但此法亦有缺陷,交州距離太遠,待使者趕到交趾,恐怕便要費時半月有余。縱然士燮肯援應,由調集兵馬、籌備輜重,到最終出兵,沒有一、兩月,恐怕派不上用場。最好的辦法是請其出兵會稽,哪怕是拖住關羽一軍也好,使大將軍能脫身回援!”

“如此也不失一策!能請得一援就是一援!”孫權略一思索,決然說道,“可速派使者攜朕親筆書信,前往交趾!”

“只是,城中現有兩萬兵丁,可能拖住黃逍十數日之攻?子義,你有這把握嗎?”孫權皺眉問道。兩萬大軍,守城別說十數日,即便是守個月余,也是不成問題,但是,實在是天威名太甚,對于能不能守住,孫權并無半點的信心。

“陛下放心,天雖強,但是,我建業城高池深,更有兩萬之兵,守住城池,自然不在話下!”太史慈朗聲應道。

“太史慈定不負陛下之望!陛下放心,只要堅持十數日時間,大將軍必然會揮師來援,則建業之危可解也!”太史慈抱拳躬身,慨然說道。

“如此,有賴諸位將軍了!”

望著城外接天連地的營寨,太史慈滿口的苦笑,曾幾何時,他與孫策、周瑜帶領江東大軍,橫掃揚、荊兩州,何等的威風,如今卻……

沉默了良久,太史慈才緩緩的開口說道:“孔明先生、子敬先生,慈打算親率一只人馬出城迎戰黃逍,留一萬五千軍與二位先生守城,如何?”

魯肅聽得,連忙勸阻道:“都督,此行不可!貿然出擊,只怕……”

“也不無不可,如今城內,人心惶惶,世家大族多有向黃之心,如果只是堅守城池,必然會使民心、軍心再降,到時,生起嘩變,也不盡知。”諸葛亮搖搖頭,難得的反對了魯肅的意見。

“孔明先生所言在理,如今建業,已處于多事之秋,再也容不得一點的變故。現如今,急需一場勝利,來揚一揚我軍的士氣,若不然,民變尚好,若是軍變……”太史慈嘆了一聲,卻是再沒有說下去。

軍變?魯肅面色一變,這,他倒是沒有去想過,聞言,也覺事情之嚴重,看來,出城一戰,已是事在必行了!魯肅想了想,說道:“都督盡管前去,城防交給我二人便是!只是,都督,萬勿小心才是!”

“慈此去,只是尋隙與天斗將,并不是揮軍撕殺。只要言語激之,還怕勝不得一陣兩陣?料也無妨!”太史慈已想好了完全之策,慨然說道。

“萬一出戰的是黃逍,那又當如何是好?”魯肅滿是擔憂的說道。身為吳國第一將,太史慈的武藝,魯肅并不懷疑,但是,卻也深知,其斷不會是黃逍的對手!

“黃逍身為一國之君,必不可輕易涉戰。而且,慈只是勝幾陣,揚揚士氣即可,黃逍若出,慈必回!”

payl80125 發表於 2017-2-14 20:06
重生之定三國 第570章 斗將城下 士氣之爭

重生之定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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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吳軍竟然還有人敢出城挑戰,黃逍的心里,不多不少還是有了幾分錯愕。不過,也僅僅是一瞬罷了,吩咐了一聲,攜眾將出營排開了陣勢,手搭涼棚向對面看去,卻見一面大旗下,躍出一員大將,頂盔慣甲,手中一條八寶龜背駝龍槍,背后背著兩柄短戟,跨弓懸箭,一觀此人的裝扮,黃逍已知來人為誰,想必是那太史慈!再向那旗上看去,果然,上書兩個大字:“太史”!

“東萊太史慈,果然勇武非常,怕是如今江東,只剩下這一員猛將了。諸位,哪一個愿出戰,與朕擒下這人?”

“父皇,太史慈何許人也?待兒臣出去,斬下其頭,來獻父皇!”話音未落,一匹金睛欲雪卷毛獅子獸躍眾而出,也不待黃逍應允,tǐng手中畫桿描金戟殺出陣中,奔向場內。

“裳兒!回……”出去之人,不是別人,正是黃逍的大兒子黃裳!太史慈武藝如何,黃逍或多或少還是有點了解的,至少,黃裳還不是其對手。剛想喚兒子回來,卻不想黃裳胯下的金睛欲雪卷毛獅子獸速度太快,加之黃逍愣了一愣,此刻,黃裳已到了陣中。

“陛下,殿下武藝,已非比尋常,應該無事吧?”見黃逍滿面急色,趙云遂不解的問道。

“子龍,你不知詳情,這太史慈,乃是吳國少有的猛將,其武藝,縱是不如你我,卻也相差不是太多,幾與文遠、公明等人差不多,裳兒他萬不是太史慈的對手。罷了,也算是讓他吃一次教訓,要不然,終是長不大。哎,這孩子,被他母親寵壞了,性子還是這么不沉穩。”黃逍一番著急后,卻也穩了下來,慢聲說道。

“如此,殿下豈不危險?陛下,云請戰,替回殿下!”趙云急聲說道。

“不用了,既然他要去,就讓他去吧,不經歷一些,總是成不了材。況且,以裳兒現今的武藝,即便是敗,也不難脫身。子龍,你們緊密注意陣中的情況,一旦有所不妙,即可出手救回裳兒!”黃逍淡淡的道。

“諾!”

“哪個是太史慈?小爺爺在此,還不快出來受死!”策馬直至兩軍陣中,黃裳一帶絲韁,振戟揚聲叫道。

“某家便是太史慈!小娃娃,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風大閃了你的舌頭?來將為誰,通名再戰!”吳軍軍陣中,太史慈正要出陣挑戰,卻見對面敵陣中一員小將快馬跑了出來,太史慈見不是黃逍,也不是天中人盡皆知的大將,心頭不由大喜,看來,此行出戰的目的,不難達到啊!聽見這員小將指明道姓的要戰自己,太史慈一催座下寶馬九頂菊花豹,手中八寶龜背駝龍槍倒提,眨眼間來到黃裳的對面,橫槍喝道。

“小爺姓黃名裳,字飛鴻!太史慈,哪里走……看戟!”見太史慈出來了,黃裳也不再多話,手中畫桿描金戟一順,兜頭蓋頂便砸了下來。

黃裳?黃逍的兒子?真真天助我也!若是能擒得此子,以為要挾,迫使黃逍退兵恐怕也不是什么難事!太史慈眼前一亮,心中大感興奮。見黃裳長戟砸來,手中大槍一合,尋黃裳的戟頭架了上去。

“叮!”兩件兵器相交,發出刺耳巨響。出乎太史慈的預料,黃裳的勁力竟完全不遜于他。太史慈心中微凜,難怪黃逍會放心此子上陣,原來如此!心頭想著,手中長槍卻不含糊,抖出朵朵槍花,與黃裳便是戰到了一處。

“當當當……”槍戟相交二十余次,八寶龜背駝龍槍非但將黃裳的刀勢化解,還反攻數槍。

僅只這幾個照面,黃裳已知太史慈絕非浪得虛名之輩,其武藝之強差幾可跟大伯他們比肩了。這等高手,不是自己所能戰勝的。但盡管有這樣的明悟,黃裳卻絲毫不準備退讓半分。父皇曾經說過,下棋找高手,弄斧到班門,去哪里找這么好的對手?

“殺!”黃裳厲喝一聲,為自己鼓足斗志,畫桿描金戟帶著龐大的殺氣,泰山壓頂一般劈頭蓋臉砸下來!

“果然有幾分黃逍的架勢!”太史慈擰眉輕噫,手中長槍毫不示弱地迎向前去。

黃裳戟勢大開大闔。將黃逍的戟法的精髓施展得淋漓盡致,畫桿描金戟化一條金龍,從九天翻騰而下,吞天噬地。太史慈長槍侵略如火、迅疾如風,槍影滿天,猶如天河倒掛傾瀉而下。

“鏗!”“當!”“鏗!”戟槍不住相撞,星花四射,巨響連連。槍氣刀風四處彌漫,兩人相斗處周遭五丈以內無人能進。奮力而擊的黃裳,身手卻似更勝往常許多。一時間竟與太史慈斗成難解難分狀。

但是,黃裳終不會是太史慈的對手?轉眼間,已過三十余合,黃裳由最初的尚能接架相還,到現在的只能被動的陷于防守。年輕的面龐上,已被汗水掛滿,到底是年輕,長勁不足,是如今,只能依靠巧妙的戟法保得不失。

果然不愧是黃逍之子!年紀輕輕,戟法就如此精妙,再過幾年,怕是與我相戰也不會落于下風。看來,想要擒之還需費一些功夫,若是其執意逃走的話……太史慈很是悲哀的發現,若是黃裳要逃,他還真沒把握擒下黃裳!

看來,只得如此了!兩馬交錯而過,太史慈待戰馬跑出五六步之后,猛的回過身來,手中的長槍已不知何時手了起來,一張雕弓躍上手中,一手持弓,一手抽箭上弦發射,連珠箭發,四支長箭幾不分先后直奔黃是頏要害而去。

熟知太史慈的人都知道,太史慈非但善于馳射,而且左右開弓,無所不能!

“飛鴻,小心!”一直密切注視著陣中變化的黃逍,猛然見到太史慈棄槍使弓,心頭不由“咯噔”一聲,失聲叫道。

“太史狗賊,休傷我家侄兒!”與黃逍的話音一同,一聲炸雷乍然響徹兩軍陣前,一道黑影,如同旋風般急弛而出,望陣中的黃裳沖去。

“哼!”此刻,黃裳已是撥回戰馬,見太史慈長箭射來,黃裳沉聲冷哼,面色不急,畫桿描金戟揮舞如風潑一般,上格下擋將四支箭矢全部格飛。

“噫……”太史慈微感愕然地輕噫了一聲,似有些驚訝黃裳能夠格飛四支連珠箭。不過,那又如何?太史慈面色一沉,猛的撥回戰馬,一面緊催戰馬直奔黃裳,手中更是連連跳動,長箭再度擊出,速度更快,威勢愈強。

“當……”一連閃避格擋了十余箭后,黃裳只覺手臂微有些發麻,胯下寶馬金睛欲雪卷毛獅子獸一步步向后退去,額頭上的汗水,汗如雨下。為太史慈箭枝所困,此刻,黃裳想要回得本陣,已成妄想!太史慈的箭矢非但勢沉速快,更帶著強烈螺旋氣勁,極難抵擋。

“蓬!”弓弦震動聲響起,黃裳條件反射的揚戟準備格擋,但居然沒有箭矢飛來。

“蓬!”弓弦再震,卻依然沒有箭矢飛出。黃裳心中一喜,只道太史慈箭支已盡,心神不由為之一松。

“大侄子小心,內中有詐!”一聲炸雷,在黃裳身后猛然響起。

“蓬……”三支長箭同時被太史慈擊出,直奔黃裳頸、胸、腹三處要害。隨后,幾無時間間隔,又是兩波三連矢分別將黃裳的左、右兩方的退路全部封死。

九連矢!

黃裳從未想到竟有人箭技如此通神,待見識時,已是死亡將近。由于黃裳與太史慈的距離只有七八步步,以三石強弓擊出的箭矢眨眼即至。

得到身后聲音的提醒,黃裳反應過來,已然是遲了,眼睜睜的看著長箭瞬息而至,黃裳頹然的垂下大戟,心頭千思百轉,卻無一絲對死亡的恐懼。父皇,母親……

這時,一道黑色的閃電劃過黃裳眼角的余光,一桿前端扭曲似蛇的長矛如電而至,在千鈞一發之刻攔在黃裳的面前,“叮叮叮”連續三聲輕響,將太史慈射來的三箭悉數攔下。既而,長矛左右連擺,又是六箭落地。

二伯?一騎黑色巨馬如旋風般卷過黃裳的身邊,疾馳而過,馬上之人黃裳一眼便認了出來。正是黃裳的二伯,黃逍的結拜哥哥,張飛!

“二伯!”黃裳在鬼門關走了一圈,乍見張飛的身影,喜極失聲道。

“裳兒,退下,此一戰,交給二伯吧!”張飛頭也不回,急tǐng手中丈八蛇矛,飛撲對面的太史慈,五六步的距離,轉瞬即至,丈八蛇矛帶著強勁無比的風聲破空而來!如雷般的聲音炸響:“欺負一個小輩算什么本事?太史慈,休要張狂,燕人張飛在此!”

事起突然,太史慈慌忙將手中的弓丟到一旁,抄起八寶龜背駝龍槍,順勢一拖,格擋張飛刺來一矛。

“當!”一聲巨響后,太史慈胯下寶馬九頂菊花豹連退兩步才站住身子,而太史慈持槍的雙手竟微微顫抖起來。

好強橫的勁力、好刁絕的角度!太史慈心下驚駭非常,盡管先前與黃裳的激戰消耗了不少精力,但太史慈還是可以肯定地判斷出來人武藝恐怕在自己之上。打量了一下來將,太史慈沉聲喝問道:“張飛?”

“嘿嘿,不錯,正是你家張二爺!”張飛tǐng矛長笑道。張飛本就看出黃是頏不是太史慈的對手,是以,聽了黃逍所說,就一直密切的注意著戰場中的每一絲變化。當太史慈掛回長槍之時,因為角度的關系,張飛看得真切,知道事情不好,這才躍馬而出,遠比趙云等人反映快了一籌,適才救下黃裳。

“原來是張將軍,聞名不如見面,果然勇武了得!”太史慈微微抱拳,不卑不亢的說道:“張將軍,這戰場之上,不分上輩晚輩。若張將軍當真顧惜子侄,就莫要叫他上陣。否則就莫怪他人不留情面!”借著說話地機會,太史慈慢慢地調整著自己的狀態,并試圖恢復一些體力。眼前的對手實在太過強悍,不能不另太史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太史慈,此一戰你等必敗無疑,兩國之爭孫權也是必敗無疑!良臣擇主而侍,太史子義是否棄暗投明,歸順我家陛下?”張飛也曾聽黃逍談及過太史慈,知道太史慈乃是一至義至孝之人,這樣的人,死了未免可惜,張飛不覺間,起了說服的念頭。

“哈哈哈……”太史慈放聲長笑,朗言道:“張將軍,太史慈雖非什么圣賢,但亦知忠義二字。先帝伯符公對某有知遇之恩,厚待之情,太史慈縱是粉身碎骨。亦難報萬一。而今戰局雖壞,慈惟有死戰到底。雖然若能擊殺張將軍,江東戰局未必能逆轉,但是……今日之戰,你我不死不休!”

“張將軍,請恕太史慈不客氣了!”太史慈話音剛落,人便動了起來。

“不死不休?正合我意!”太史慈的回答與當初黃逍評說時基本一致——以他這種重情重義之人,是很難背棄對賞識重用之情的孫家的。欣賞歸欣賞。但這場不死不休的戰斗卻注定要發生。既然注定是敵人,張飛絕對不會有半分留手,剛才,太史慈對他侄子可是下的死手!殺太史慈!方才,吳軍士卒大喊“都督必勝”的聲音,張飛可是聽得分明。顯然,太史慈如今是吳國的都督!若能殺之,恐怕,對于破建業城池,有著不小的裨益!

“嘶……”胯下寶馬萬里追風麒麟煙海獸感應到張飛燃燒的斗志,興奮不已地長嘶一聲,前蹄高高抬起,僅憑兩條后腿支撐它自己加上張飛的重量。“啪!”兩只鐵錘般的巨蹄重重落下,蕩起飛塵無數,地面仿佛也顫動了一下。戰馬如離弦之箭。劃過戰場直沖向太史慈。丈八蛇矛電般刺出,矛身周遭氣浪滾滾,地面的灰塵也被蛇矛吸附起來,在矛尖不住旋轉。

“來得好!”遙感到蛇矛上的戰意,太史慈不驚反喜,雙目一下子被狂熱充滿。八寶龜背駝龍槍立時放出奪目的光華,直刺張飛的咽喉。

“當!”矛槍相撞,立時發出震天巨響,星花四射。

丈八蛇矛上傳來地巨大沖擊力,讓太史慈連人帶馬連退三步。在氣力上,本來就不如張飛的太史慈,更是因已與黃裳戰近五十合而完全落在了下風。

一擊迫退太史慈后,胯下戰馬毫不停留地向前追趕,揮舞丈八蛇矛繼續突刺,目標直取太史慈咽喉部位。太史慈渾然無懼,長槍抖出無數槍花,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接連刺出。

“鏗鏗鏗……”長槍在蛇矛上連擊十余下,將矛身的巨力化解。

“好槍法!再來!”張飛暴吼一聲,丈八蛇矛粘著太史慈的長槍,奮力上挑。

突然,長槍在太史慈手中高速轉動起來,沿著丈八蛇矛的矛桿迅速下滑,徑直朝張飛的頭部砸來。張飛叫了一聲,用力方向突變,上挑變下壓,掃向太史慈的腰部。

左手在馬背上一摁,太史慈身體右歪,主動從馬背上躍下,恰好躲過矛勢。跟著奔馬跑了十幾步后,太史慈一拉韁繩,腿部猛一發力,再度躍回馬上。

此時,兩騎已經相交而過,太史慈猛然用力,在極短時間內將戰馬勒轉方向,尾隨在張飛身后追趕而來,八寶龜背駝龍槍在手中作勢欲刺。

“去死!”太史慈怒吼一聲,長槍奮力刺出。

“呼!”長槍尚未刺出多遠,丈八蛇矛卻已如電返刺至。太史慈一陣心悸,顧不得刺殺對手,長槍一蕩將蛇矛撞歪少許,與此同時身體也側仰。

張飛勒住坐騎,撥轉方向正對太史慈,眼中已被狂熱的戰意充斥。這難得的對手,已然令張飛熱血沸騰。丈八蛇矛指向太史慈,跨下戰馬疾沖而出,陡然一聲暴喝:“再來!”

“當當當……”金鐵相交聲不絕于耳,凌厲的矛風槍氣在方圓十丈范圍的的空間內激蕩縱橫。太史慈的身手果然極其強悍,在張飛感覺來,像周泰、徐晃他們的身手,比太史慈還要遜色一些。體力有較大消耗的情況下,太史慈也是在五六十合之后,才落在了下風。

戰的越久,張飛的斗志越旺,口中暴喝一聲接一聲,丈八蛇矛揮舞如風車一般,攻勢如怒海狂濤,綿綿無盡,威勢無雙,矛刺密集如風雨,將太史慈罩于其中。

太史慈心中叫苦不迭,本來是想勝上一陣兩陣就收兵的,可是,萬沒想的襖,這才勝得一陣,卻又要敗上一陣,恐怕,這士氣不曾提升,反倒會有所下降!突然,太史慈眼珠一轉,計上心頭,忽地奮盡全身力氣,一槍擊在突刺而來的蛇矛上,借著巨力,連人帶馬后退七八步的距離,槍交左手,右手探向背后。轉眼間,兩把月牙短戟出現在手中。

“呼!”“呼!”兩把短戟被太史慈以奇特的手法一齊擲出,短戟一上一下,左右略為錯開,分襲向張飛的左胸、右腹。隨即,太史慈策馬猛地前沖,人馬一體,八寶龜背駝龍槍疾刺而出,與兩把短戟成品字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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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yl80125 發表於 2017-2-23 17:36
第571章 太史慈亡 掘其城基

  「呼!」「呼!」兩把短戟被太史慈以奇特的手法一齊擲出,短戟一上一下,左右略為錯開,分襲向張飛的左胸、右腹。隨即,太史慈策馬猛地前衝,人馬一體,八寶龜背駝龍槍疾刺而出,與兩把短戟成品字形。

  「找死!」張飛眼中寒芒閃動,丈八蛇矛急速的舞動開來,自矛尖到矛尾,強烈的氣流開始瘋狂旋轉起來,範圍迅速擴大,塵土草屑被帶著飛舞起來,直如一條渾黑色巨蛇擊向前方。

  兩把短戟一進入蛇矛旋轉氣流地範圍內,速度頓減,但仍朝前飛行,直至距離張飛身體僅只一尺時,才被捲飛。

  太史慈一見情形不妙,急欲策馬避讓。但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戰馬不知為何突然失足,兩隻前蹄猛地下沉,隨即整個軀體倒豎飛了起來,馬上的太史慈猝不及防,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地整個身體向前栽去,而前方正是電刺而至的丈八蛇矛!

  「噗!」銳利無比的矛尖輕鬆刺破太史慈護身胸甲,隨即直接插入其心臟,並餘勢不減地從後心透出。

  張飛愣住了,他萬沒想到,會是如此一結局。本來,他這一矛,最多也就是傷到太史慈而已,哪曾想……

  太史慈也懵了,他的本意,只是來戰上兩陣,能勝即勝,不能勝,他也自信,憑藉自己的身手,也能逃得一命。可是,戰馬竟然失蹄,這……難道,是老天要亡他?

  「你……」張飛愣愣的挑著太史慈的身體,張了張嘴,終是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天要亡我太史慈啊!能死……於張翼德之手,亦生平……快事!」太史慈右手一把攢住丈八蛇矛的矛桿,奮盡最後的力氣,斷斷續續地說道,「我……終不負……伯符公!快哉,快哉!」說罷,太史慈全身力氣忽地消散,頭顱一垂,溘然長逝。

  真英雄,夠漢子!只可惜了,天下間,又少一英雄!

  ……

  建業城內陰雲密佈,人心惶惶!

  太史慈的戰死、五千將士或死或降,對孫權的打擊幾乎是致命性的。建業守軍已士氣全無,任統軍將校如何激勵,也只能徒呼奈何。城中士族百姓對孫權政權的維繼,已徹底灰心失望。

  大難臨頭。各自紛飛!不少士族秘密聯繫黃逍,表示投效之意,並暗令守軍中的族中私兵見機行事。

  「……昨日一天,肅已截獲不下七封城中宗族大戶歸附黃逍的信件……」魯肅面色肅然,沉聲說道,「如今建業城內暗流湧動,已極不安定。陛下,肅以為堅守建業已不可能……為今上上之計。是南撤與周大將軍會合,再圖良謀!」

  孫權楞楞地呆坐在廳中,彷彿聽不見魯肅說的話。太史慈的陣亡,已將孫權的信心降至了最低點。

  「陛下……」見孫權狀似癡呆,魯肅焦急的詢問道。

  「呵呵……」孫權似是清醒了許多,慘然笑道:「突圍?子敬,你認為,黃逍會放我等輕易離開嗎?」

  「這……」魯肅一時語塞。是啊,黃逍七萬大軍圍城,會讓他們安然離開嗎?答案是肯定不會的!單憑一萬五千人,想要突圍,當然是不成問題,只是,天國軍中尚有兩萬的騎兵,逃,又能逃得掉麼?

  「……娘地,這些雜碎,居然想叛逃敵軍,看我不宰光你們!」孫瑜、孫匡一路惡毒的咒罵,急步走進議事廳中。

  魯肅與張昭交換了一個驚異的眼神,隨即張昭出聲問道:「二位小將軍,你二人在說些什麼?」

  「高明這混蛋,居然想投書給黃逍,說要投降天國賊軍,我和仲異兄已領軍將他全家誅殺……」孫匡恨恨的回道,高明是建業城內有名宗族高族的族長。

  「什麼?誅殺……」張昭、魯肅等人盡皆面色大變。

  「怎了?」孫匡略顯不解地詢問道。

  「此舉正是激起城中內亂啊!」魯肅痛苦地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如今的建業城,便猶如一只巨大的火藥桶,無數引線已伸至桶外,一旦碰上些許火星,即會發生驚天爆炸。現在孫瑜、孫匡誅殺高明的舉動,其實正是引燃了其中一根引線,大爆炸恐即將發生。

  「荒謬!」孫瑜嗤笑一聲,駁斥說道,「若不誅殺叛賊,城池遲早為他等所獻,到時後悔就晚了!」

  「……」魯肅無聲地仰天長嘆,隨即緩緩搖了搖頭,大廈將傾,人力豈可回天?

  彷彿在印證魯肅的話,城門校尉黃柄急步匆匆地走進了議事廳。黃柄是黃蓋的長子。「啟稟陛下!」黃柄面色非比尋常,急聲說道:「城內十餘家宗族驟然起兵反叛,意欲開門獻城,現諸葛軍師正引軍平叛,幸虧發現的及時,叛軍準備的也不充分,如今,已被壓下,只是……只是軍師他擔心會有類似的事情發生,還請陛下盡快安撫民心!」

  「什麼?」孫權被這一消息驚得回過神來,勃然起身,身體微微顫抖地詢問道。

  站在下面的孫瑜、孫匡也立時懵住了,完全沒有料到自己的舉動竟真會造成如此結果。

  「陛下,建業已不可守,如今投降,尚不為遲晚,若再拖延下去,後果不堪設想!」張昭再次勸薦道:「請陛下早做定奪!」

  「我不會投降的!」孫權有些失魂落魄的說道:「要投降……你們投降吧。父親、兄長的基業,被朕敗壞至此,朕尚有何面目投降?」

  「陛下!」虞翻起身撩袍,雙膝跪地,懇切的勸說道:「若是陛下再是一味的頑抗,待到城破之時,恐怕……陛下不憐惜自身,難道,欲使孫家絕後嗎?」

  絕後?孫權聞言一激靈,先前,他只是滿心的不甘心,費勁近機奪了皇位,如今,屁股還沒捂熱呢,就要將皇位交出去,這讓他如何的甘心?又怎能甘心?但是,誠如虞翻所說,萬一黃逍攻進城來,那……孫氏還有幾人能留下?他孫權,縱然是死,也無顏再去見祖宗啊!但是,投降?又怎甘心……周瑜!對了,還有公謹!公謹必然會率軍回救建業的!想到這裡,孫權眼前不由得一亮,說道:「再等等,等幾天看看情況再說。」

  「陛下……」

  張昭剛想說什麼,就被孫權揮手打斷,強硬的說道:「休要多言,朕意已決!子敬,你與孔明先生共同守衛城牆,子布,你率人安撫城內民心!只要能堅持到公謹回來,一切還有希望!」

  「諾!」無奈下,張昭、魯肅只得接令。周瑜,能趕回來嗎?關羽又怎麼會輕易的讓周瑜離開會稽?貿然撤退,只會損兵折將,但是,若是謹慎為之,建業,又能撐到周瑜回援嗎?周瑜手中,也僅僅不到五萬的大軍,回來,能救得了建業嗎?

  前路,渺茫啊!

  ……

  「諸位將軍,現在孫權、魯肅、諸葛亮等全部龜縮在建業城內。而據探子消息回報,會稽的周瑜、曲阿的援軍已經在整軍準備來援建業,雖然有關羽、甘寧在後面圍殺,但是,短則十日,長則半月,兩路吳軍必然到達,這,還是在兩位將軍能把握住戰機的情況下。戰場之上,瞬息萬變,一切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所以,我們務必要在短時間之內、趕在敵軍援軍到來之前攻破建業,活捉孫權,將一切的可能,消滅在萌芽之中!」建業城外,天國軍軍營之中,黃逍聚集了眾將,說道。

  「陛下,周瑜想要來到建業,恐怕很難,有龐統軍師的謀劃以及關將軍之勇,周瑜即便是想要脫身,也要付出慘重的代價,到時,能來援助建業,其麾下兵馬又能有幾何?至於曲阿方面的吳軍,多是水軍,陸戰不宜。以甘將軍之能,凌操即便是想來援助建業,也實屬萬難。」郭嘉仔細的分析道。這也沒辦法,誰讓黃逍心疼士卒的傷亡,只圍不攻了呢!

  「奉孝所言,朕自然是想過,但是,朕不願冒這個險。哪怕是援軍無幾,也是存在諸多變數,至少,會令我軍取下建業的難度增加。所以,一定要想辦法,在最短的時間內,也就是十日內,拿下建業!」黃逍沉聲說道。

  賈詡笑道:「現在吳軍為應付我軍明面上的六路大軍,已使江東空虛,如今,陛下兵圍建業,又令其他諸路大軍發動強攻,向這裡靠攏,依臣猜想,不日間,張遼、徐晃二位將軍將要抵達這裡,到時吳軍士氣更為受挫,正是陛下大舉消滅江東的反抗勢力的良機。不過在此之前,陛下要盡快擊破建業守軍方可。」

  黃逍點了點頭,說道:「文和所言有理,不過現在諸葛亮、魯肅固守建業城,以諸葛亮、魯肅之能,只怕要破城要花費不短時間,而且,這傷亡……」

  賈詡此時卻是笑道:「陛下勿要擔心,臣下已有破敵之策!」

  黃逍聽得,頓時喜上眉梢,急聲問道:「文和且試言之!」

  賈詡淡淡的一笑,平靜的說道:「損其根基爾!」

  「損其根基?」帳內眾人一愣,不明賈詡所指的是什麼。黃逍皺著眉頭問道:「文和,還請明言。」

  「陛下,諸位,可是知道這江東最多的什麼?」賈詡不言,反是問道。

  「什麼?」眾人不明,問道。

  「洪澇!」賈詡沉聲說道:「江東因河流眾多,然孫堅、孫策窮兵黷武,河道失治,是以,江東十年九澇,尤其以長江流域最甚。建業地處長江沿岸,自是不能倖免。洪澇使得江東境內大部分城池的城基出現問題。雖然這些年孫氏不住派人加固這些城池,特別是如建業、柴桑這類大城和要緊之處。不過城基已壞不是說修復就可以修復的。故此要打破建業城,其實並不算難。詡以為,陛下當派士卒,挖地道至城下,無需挖入城內,只需將城池下的地方挖空即可。由於建業城的城基有損,要挖空這些地方應該不會花費太長時間。到時陛下再以投石車攻城,從表面轟擊建業城土層,城下被挖空再遭受攻擊,則建業城牆必然坍塌。城牆不在,僅僅一萬五千敵軍,又如何擋得陛下大軍的腳步?」

  「毀其城牆?賈文和,真虧你想得出啊!難得你一個西涼人,竟然對江南的城池有如此瞭解,郭嘉佩服!陛下,此計,可行!」郭嘉此刻眉頭也舒展開了,笑道。

  「呵呵,其實也沒什麼,詡先前不是在宛城待過幾年麼?這才知道一點,倒是讓諸位見笑了。」賈詡不驚不喜,聲音平淡的說道。

  黃逍聽得,卻是以目望向賈詡,見到後者點了點頭,心下也覺得很是可行,便下令道:「文謙,挖地道之事就由你負責。俊乂,汝派人速速趕回蕪湖,將那十門火炮給朕運來,以火炮轟擊比之以普通石彈轟擊有效得多了。」

  「諾!」張頜、樂進聽得,同時應道。

  「陛下,在我軍挖地道這段時間,可讓子龍將軍等人每日到城下搦戰,必要時可發動一些小規模進攻。而夏侯將軍,則指揮一些士卒,到附近山林處伐木,做出要打造井闌的景象,如此可迷惑諸葛亮等人。待地道一成,就是建業城破之時。」賈詡又道。

  「派人搦戰倒是可以,至於,這打造井闌就免了吧?派人搦戰,可以打擊敵軍的士氣,能促使敵軍投降。既然目標是敵軍城牆,此刻,打造井闌又有什麼用?嘉以為,這井闌無須打造,若是打造井闌,會使吳軍抱有守城的幻想,不打造,更能使我軍神秘莫測,予敵軍心理壓力。另外,挖掘地道,不必要做到太隱蔽,要讓敵軍能有跡可查。有的時候,陽謀比陰謀,見效要快得多!」郭嘉反對道。

  「奉孝所言極是,倒是詡失了計較!」賈詡聽罷,點點頭,說道。

  「二位軍師所言都有道理,此次,若能順利攻下建業,二位軍師當居首功也!」黃逍大喜,他完全可以想像道,此陽謀一出,建業將會陷入怎樣的境況!突的喝道:「諸將官……」

  黃逍這一番佈置,確實有效果,首先就是馬超(趙軍不好意思做如此的事),每日挑著女人的衣服在城下挑釁。激得城上吳軍幾次要開城門出戰,不過都被諸葛亮強壓下來。而城上諸葛亮以及眾將見得,黃逍大軍的士卒每日裡都會運來大量的石頭,同時,一架架的投石車紛紛出現在城下,一副要攻打城池的樣子。

  五日之後,建業城頭上,魯肅憂心的對諸葛亮說道:「孔明,現在敵軍大肆打造囤積石塊以及投石車,如若等敵軍準備好之後,攻城戰上我軍就要吃虧了。」

  諸葛亮聽得,淡定道:「無妨,敵軍雖然運來大量的投石車,但是,建業城高,有一萬五千大軍在此駐守,黃逍就算有攻城器械輔助,亦不是輕易能攻下來。而我軍目的只為拖延時間,黃逍如此做耗費時間極長,正合我軍之意。」

  魯肅聽得,細想了一下,點頭道:「孔明所言……」

  不過魯肅後面「甚是」兩個字還未說出來,諸葛亮手中從來不離身的鵝毛扇突然掉在了地上,整個人跳了起來,失聲道:「不好,中計矣!」

  魯肅還從來沒見過諸葛亮會如此失態,聽得,疑惑的問道:「孔明,你這是怎麼了?」

  諸葛亮急道:「敵軍運來投石車,並不是要強攻建業,而是要挖地道,將城基都挖空!然後以投石車轟炸!」說完之後,諸葛亮急對魯肅道:「子敬,快派人從城下挖開,看看城牆之下可被挖出大量泥土。」

  將城基都挖空?魯肅一愣,緊接著,面色狂變,也顧不得同諸葛亮說些什麼,不敢怠慢,立即轉身而去。當到到得城牆下的時候,魯肅立即讓士卒帶齊工具開挖。只半個時辰左右,吳軍士卒們已經挖出了一個大洞,並且速度越挖越快。魯肅見得,哪裡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臉色變得鐵青無比。

  「孔明……」當魯肅面色難看的回到城頭,想同諸葛亮商議怎麼辦時……

  「子敬,不消說了,亮已知曉。」說著,諸葛亮望城外遠處一指,一隊的天國軍士兵,正抬著什麼東西,隱約可見,正是泥土!諸葛亮身形不自覺的晃了晃,而後嘆了口氣,說道:「已經有幾日了,想來,建業的城牆下的泥土已經大部分被抽空,現在也就是能勉強維持城牆不坍塌。只要敵軍以投石車進攻,城牆必然會坍塌。」

  「這……這當如何是好?」平素穩重的魯肅,此刻,也完全失了分寸,滿眼焦急的說道。

  「完了,徹底完了!」諸葛亮頹然的說道:「黃逍此舉,並沒有想瞞過我等的意思,乃是徹頭徹尾的陽謀。但是,即便是我們知道了,也是無能為力,不能出城迎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敵軍挖空城基礎。已經有五日了,怕是已經挖的差不多了,到時,投石車下,建業城牆無比的脆弱。而失去了城牆的阻攔,一萬五千大軍,在七萬天國軍面前,簡直是笑話啊!完了,建業不可守矣!」

  「我這就去通知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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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2章 天下歸一 大結局

  「完了,徹底完了!」諸葛亮頹然的說道:「黃逍此舉,並沒有想瞞過我等的意思,乃是徹頭徹尾的陽謀。但是,即便是我們知道了,也是無能為力,不能出城迎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敵軍挖空城基礎。已經有五日了,怕是已經挖的差不多了,到時,投石車下,建業城牆無比的脆弱。而失去了城牆的阻攔,一萬五千大軍,在七萬天國軍面前,簡直是笑話啊!完了,建業不可守矣!」

  「孔明,如此之言,言重了吧?若如這般,每每大戰,還需攻什麼城?只這樣挖了城牆根基不就可以了?」魯肅皺眉問道。

  「子敬,你怕是忘記了江東連年洪澇,城基多有受損者,而建業,位臨長江沿岸,城基如何,自不必說。黃逍想必是看到了這一點,才出此陽謀啊!而且,轟塌城牆,尚需要大量的投石車,也只有黃逍才有如此雄厚的攻城之物。」諸葛亮望著城外黃逍大軍,滿目的落寞。到最後,還是敗了啊!想到這裡,諸葛亮滿嘴的苦笑。

  「我這就去通知陛下!」魯肅急沖沖的就要奔城下而去。

  「沒用的,或死戰,或投降,根本就沒有第三條路可以走。」諸葛亮搖頭嘆息道。

  「那也要請陛下定奪!」魯肅頭也不回,逕自下城牆而去。

  ……

  「你說什麼?」

  短短幾日,孫權的樣貌已是大變,滿頭的黑髮,此刻,顯得暗淡無光,一雙碧眼兒,宛若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一般,滿眼的血絲,形容消瘦不堪,即便是孫權自己,也忘記了從哪日起,他已經不能正常的睡眠了。尤其是最近的五日,每一日,睡眠不足一個時辰,食不下嚥,嘴唇上的死皮猙獰,時年僅僅二十四歲的孫權,此刻看上去,更想四十二歲的人,不,更要老上許多。

  「陛下,黃逍使人掘了建業城牆之根基,如今,城牆岌岌可危,無他,只消投石車一番狂轟爛炸,我軍城牆之優勢將不復存在矣!陛下,如今當如何是好?還請陛下示下!」魯肅急聲問道。

  城牆要坍塌了嗎?黃逍要攻打進來了?聽到這個消息,孫權反倒冷靜了下來。良久,似是作出了某種決定一般,緩緩睜開充斥著血紅的雙眼,繞過魯肅,對屋內的內侍說道:「來人,去傳太夫人以及三公子、四公子來見朕。對了,還有張昭、諸葛亮……」

  自孫權的口中,吐出一連串的人名,無不是孫氏子弟、吳國重臣。內侍愣了一愣,應了一聲,走了下去。

  不多時,孫權所喚眾人,相繼來到。在孫權的授意下,魯肅將目前的形勢,講與了眾人,頓時,屋內眾人面色狂變,議論紛紛,人心惶惶。

  「我兒欲尋為娘何事?」吳太夫人輕輕握住孫權的手,悲戚的詢問道。長子孫策初定江東即英年早逝,已令吳太夫人悲傷不已。兩月的時間過去,哀痛還不及淡化,誰曾想,眼下次子孫權又是如此模樣,看著兒子那滿是憔悴的面孔,吳太夫人泣不成聲。

  「母親!」孫權望著眼前的母親,苦笑著開口說道:「三弟、四弟,你們過來,為兄有話交代!」

  「嗯……」吳太夫人強忍著眼中地淚水,扭過頭去,不願兒子看到自己的哀傷,聲音略顯顫抖地對孫翊、孫匡招呼道:「翊兒,匡兒!仔細聽著,你二哥有話要說……」

  孫翊、孫匡二人步履沉重地走近,湊到孫權身旁。輕聲問候道:「二哥,我們來了!」

  「叔弼、季佐,」孫權難得的和聲說道:「黃逍不日將攻進城來,為兄將死矣,然九泉之下實在愧對父親和大哥。父、兄兩代辛苦創立的基業,於二哥手中毀於一旦,我實是孫家罪人!」

  「二哥!這不怪你,你又怎麼能死?二哥,你不能死啊!」最年輕的孫匡已經完全控制不住的情緒,失聲低哭起來。

  「是啊,二哥,弟素聞黃逍仁慈,既然二哥已下投降之心,其斷不會加害。弟聽說,當年獻帝禪位,黃逍也不曾加害,還封了其雲中王,賜了什麼免死的丹書鐵錈,二哥,你不需要死的!」孫翊頭顱低垂,沒有哭出來,但熱淚也自眶中不住下落。

  「是啊,權兒,你妹如今已嫁為黃逍而媳,有這層關係在,黃逍他不會為難你的。」吳太夫人含著淚水,在旁勸道。

  「大哥曾說過,孫家男兒,只可流血,不可流淚,莫要再哭了。母親,三弟、四弟,我意已決,休要多言。時間不多了,且聽我說完。」孫權的眼神,在此刻,回復了清明,沉聲說道:「母親,兒天年將盡,恨不能奉養慈母,然孫家基業不能就此而斷。我死之後,由三弟繼我之位,望母親朝夕訓誡。記住,是家主之位,而不是皇帝之位!黃逍仁慈是真,只要我死了,有妹妹在,其就不會為難我們孫家。」

  吳太夫人老淚縱橫,泣不成聲,微微點了點頭。

  「三弟,為兄無能,乃至局勢大壞,往後的重任,盡付於你了!」孫權轉過頭對孫翊說道:「你要是能匯合公瑾兄,日後當謹聽公瑾兄教誨。記住,放棄家仇,孫家與黃逍,本無仇怨,甚至,黃逍尚對孫家有恩,大哥當年病危,還是黃逍施救。我孫家能立足江東,乃至荊楚之地,也與黃逍的幫助離不開。說到頭來,黃逍自始至終,都不曾做過對不起我們孫家之事,倒是我們屢屢挑釁,方有今日之果。三弟,切記,且莫因逞強而害了母親!父親、兄長在天之靈也不會怪你,怪只怪我這個罪人!」

  「二哥……」孫翊渾身顫抖,悲痛地點了點頭。

  「四弟,你要盡心孝敬母親,輔助叔弼支撐孫家,不可再意氣用事!」孫權又對孫匡言道。

  「是,二哥……」孫匡哭聲應道。

  「子敬、孔明、子布……吳國已亡,但是,朕卻不會投降,你們歸順黃逍吧。以你們之才,黃逍必會重用之。子布,或許你們說的對,當早降才是,如今,使百姓受如此之苦,皆乃朕之罪也!」孫權望向諸臣,神色間,一片平淡,慢聲說道。

  「陛下……」

  「不要多說了,子敬,傳令下去,令全軍放下武器,打開城門,迎接黃逍進城。朕自即位以來,無一絲恩澤於百姓,這,也算是朕為江東父老做的最後一點事吧!」孫權止住了眾人的話,言道。

  「陛下……」魯肅望著孫權,腳下,卻是一步也邁不出。

  「去吧,晚了,將陷大軍、百姓於危難之中。去吧……」孫權似是累了,揮手稱道。

  「是,陛下。」

  ……

  一個時辰後,天國大軍在黃逍的率領下,在魯肅的指引下,開進建業城。當聽到孫權願意投降之後,黃逍也很是高興。雖然,就在剛才,十門火炮已經運送到位,只待大軍用罷戰飯,休息之後就會克城牆,率軍直入,一舉拿下建業。但是……

  首當其衝的就是死傷問題,雖然天國軍驍勇,但是,有所傷亡是再所難免。其次建業雖滅,但是尚有孫氏死忠在,清剿,還需時日,但是,孫權主動投降,就不一樣了。三者,大炮一響,黃金萬兩,這句話不是憑空而言。

  能迫使孫權投降,也正是賈詡之策的真正之意。

  此時,吳國朝堂之上,孫權端坐皇位之上,披頭散髮,手中持著一口寶劍,一雙眼睛,一瞬不瞬的望著殿外,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一眾文武,各坐本位,或喜或悲,鴉雀無聲。

  「踏踏踏……」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自堂下傳來,聽上去,似人不少的樣子。殿內眾人,齊齊將目光向殿外看去。

  不多時,黃逍的身影,躍入眼簾,其後,黃裳、賈詡、郭嘉以及趙雲等一眾將領,隨著黃逍,踏入這異國的朝堂。

  龍行虎步,黃逍走至孫權前五步,停了下來,雙目看著那端坐的孫權,一語不發。

  良久之後,才聽見孫權說道:「黃逍,最後還是你贏了。」

  黃逍淡淡一笑道:「仲謀,是的,朕贏了,而你,卻輸了。怎麼樣,考慮一下,是出仕於朕的帳下,還是……」

  孫權聽得,仰天哈哈大笑道:「黃逍,你覺得我孫仲謀會不會降?」

  黃逍聽得,搖頭道:「不會!」

  孫權聽得,大笑道:「既然如此,何必多問。我孫權雖敗,不過我孫權輸得心服口服。並非我孫權無能,怪只能怪上天將你我放在了同一個時代!」

  「是上天不給你機會,讓你遇到了朕!」如果沒有我黃逍,歷史就不會這樣,孫權,合是一方霸主,只是,如今,才兩個月……黃逍輕笑一聲,道:「只能說你,生不逢時。曹孟德、劉玄德、孫文台、孫伯符,無一不是當世英傑,只可惜,這個世界,有朕在!」

  孫權大笑道:「對!天意弄人,確實是天意弄人!」大笑良久之後,孫權盯著黃逍,凝聲說道:「叔父,我再求你一事!」

  說到頭來,兩家,還是有姻親在。而孫權此刻卻是這一語氣,顯然,想說的,便是家事了。黃逍心中明白,點頭道:「可是孫家?」

  「不錯。」孫權語中,帶著一絲哀求,道:「孫家興於我父兄,我不能令孫家止於我之手。叔父,你與我父平輩論交,與家兄也多有幫助,說到頭來,卻是我孫家欠你的。如今,孫權厚顏相求,願以權之一死,求孫家百年無事。」

  「其實,你不用死的。」黃逍輕嘆了一聲,道:「尚香是朕的兒媳,就此一條,朕也不會為難孫家。更何況,朕不是那嗜殺之人。」

  「有叔父這句話,權也走的安心。」孫權點點頭,道。

  「仲謀,你可知漢為何而亡?吳國,因何而亡?」黃逍突然說道。

  「呃……」孫權一愣,不明白黃逍此刻,為什麼會問這樣的話。不過,還是回道:「權懵懂,卻不詳知。」

  黃逍輕嘆一聲,說道:「世人皆言,漢國亡乃是天命,天國興亦是天命,殊不知這豈是天命,實乃人為。汝吳國,也是如此!」說完之後,黃逍一轉頭,對黃裳說道:「裳兒,朕以下的話要記好,此乃祖訓,不可有違!」

  黃裳聽得,連忙道:「兒臣謹記父皇教誨!」

  黃逍目光一凝,說道:「仲謀、諸位,昔年墨子有云,國之將亡,必有七患;城郭溝池不可守,而治宮室,一患也。邊國至境,四鄰莫救,二患也。先盡民力無用之功,賞賜無能之人,民力盡於無用,財寶虛於待客,三患也。仕者持祿,游者愛佼,君修法討臣,臣懾而不敢拂,四患也。君自以為聖智而不問事,自以為安強而無守備,四鄰謀之不知戒,五患也。所信者不忠,所忠者不信,六患也。畜種菽粟不足以食之,大臣不足以事之。賞賜不能喜,誅罰不能威,七患也。以七患居國,必無社稷。以七患守城,敵至國傾。七患之所當,國必有殃。昔年靈帝在位,七患皆全,廿載之後,漢亦亡於朕之手。」

  這一番話,朝堂之上,多數人都是知曉,只是,在此刻聽來,意味卻別有一番,黃逍話音落下,無不是大點其頭,深以為然。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只恨,恨上天與我孫權的時間太短,縱有心卻無力也!生不逢時,奈何?奈何!望諸君日後好生輔佐昊天陛下,共建我中原大好河山!即生權,何生逍?謝昊天陛下教誨!哈哈……」長笑聲中,寒光一閃,孫權的身子,軟倒在地。

  「陛下……」吳國諸臣紛紛匐地而哭。

  「哎,何必呢?」黃逍長嘆一聲,道:「奉孝,傳斟旨意,以一國之君為禮,厚葬孫權!」

  ……

  孫權死,吳國亡,天下一統。

  孫權死後,其三弟孫翊被封為五原王,孫匡被封為太原王,其後人亦被賜予丹書鐵券,可免一死。黃逍善待孫氏之人,孫氏後人,也是安分,不敢作亂。

  諸葛亮、魯肅、周瑜、程普、黃蓋、韓當、張昭等一干吳國重臣,在孫權死後,吳太夫人出面的情況下,紛紛歸降黃逍。黃逍量才錄用,無一有所虧待。

  三年後,天國上下,一片祥和,昊天大帝黃逍功成身退,傳位於長子黃裳,史稱紫葳大帝,改號天和。黃裳即位之後,行其父之風,從此勵精圖治,廣納良言,改善制度,行均田制,鼓勵農商,百姓安居樂業,史稱「天和之治」。黃裳不只勤於內政,而且文韜武略,南下南洋,將亞洲南部完納入版圖,設立天竺州、孟加拉州、尼泊爾州等五大州。北上騎兵,一路打到北極圈附近,西進,打通絲綢之路,將整個亞歐大陸悉數納入版圖,南北東西並本土共設五十六州,開創歷史上由史以來最強盛之期,後世人稱天國子民為「天朝人」抑或「天人」……

  「父親,當真要走嗎?」

  天都,皇宮內,黃裳兄妹幾人戀戀不捨的看著父親以及幾位母親,眼淚,流了下來。

  「是啊,該走了,早在三年前,為父就該走了。」黃逍一一摟過自己的子女,滿眼的疼惜,道:「只是,當年,裳兒還小,經驗不足,天下還多有動盪,為父實在是不放心,這才多留了三年。如今,裳兒你也長大了,為父也沒有什麼可交你的了。天國上下,一片安定祥和,為父也走的放心。當年許子將曾說父親為『太平之隱士,亂世之人傑』,卻是沒有說錯,為父本性如此啊!如果不是天下大亂,為父想必早就與你們的母親過著隱居的生活。如今,萬事皆了,也是為父功成身退之時了。三年前,你們的白虎伯伯就曾找過為父,如今,為父也該去找它了。修仙得道,快意人生,希望為父有那麼一天。」

  三年前,白虎曾來找過黃逍,言傳他修仙之術,不過,被黃逍推辭了,稱三年後再往,是才有如今之言。

  「如此,孩兒們就不再挽留父親了。」

  「裳兒,答應為父,一定要做一個好皇帝!待得什麼時候厭倦了,可將皇位傳於子嗣兄弟,來天山尋找為父,你我父子再敘天倫之樂。好了,為父要走了,好生珍重!」黃逍說著,回過頭,望想自己的一眾妻子,貂禪、蔡琰、祝融、大小喬、楊氏,突得笑道:「走吧,這些年,虧欠你們許多,也該還你們一些安定的日子了。」

  「一切謹遵夫君之意!」幾女面帶喜色,雖然,要與兒女相別,心中滿是不捨,但是,兒孫自有兒孫福,該放手時,還需放手。而且,這一別,畢竟不是生死離別,終有再見之日。說完,幾女似乎放下了什麼,一陣的輕鬆,邁步踏上一旁的馬車。

  「取戟來!」黃逍早將虎頭盤龍戟並象徵著帝位的龍泉寶劍傳於了兒子黃裳。此刻,不知想到了什麼,轉頭向黃裳索要兵器。

  黃裳不敢怠慢,忙命軍士抗了虎頭盤龍戟過來,親手遞到黃逍的手中,不解的問道:「父親,取戟作甚?」

  「哈哈……」黃逍放聲長笑,縱身上了白虎嘯月,策虎急弛,而方向,卻是皇宮內的一面假山。只聽黃逍朗聲道:「裳兒,看好了!」

  說話間,戟影漫天,終化為一條翱翔銀龍!銀龍亂舞間,掠過假山,帶起飛揚的石屑。轉眼間,銀龍消匿,虎頭盤龍戟深深的倒插在假山之上,微風襲來,戟上紅櫻飄擺。

  「瑤宮寒苦,不若神仙眷侶,百年江湖!走了……」聲音中,騎著白虎的身影,漸漸遠去,一輛馬車,亦步亦趨,尾隨不輟,好不寫意!

  「父親……」望了望假山,黃裳兄妹的目光齊齊望向遠去的父母,心中,只剩下濃濃的感激以及深深的祝福。

  假山上,龍飛鳳舞的刻著幾個大字,後經歲月流逝,亦不得毀也!

  我,在看著你們!——黃逍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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