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邪不勝正
此時,只聽得數聲慘叫聲響起!不用說,一定是死殿中人被那詭秘異常的暗器所傷了。
一個人影如驚鴻般從一側飄身掠進!
有人立即撲上去攔截,卻又立即倒飛而回,因為此時他的胸前已有一個大大的血窟窿!
南宮或已無暇去顧及那人是誰了,不過他知道一定不是他們南宮世家的人,因為他的屬下兄弟還沒有人有這麼好的身手。
長嘯如泣,“日月判官”的身軀已凌空而起,就像不可思議的魔術一般,他懸空的身軀猝然閃動,刀刃閃耀的銀光突然暴漲!
只見一條流湧般的晶瑩光柱繞回絕舞,帶著“噝噝”劍氣,“唰”的一聲,長射向南宮或!
南宮或的動作之快,無可言喻,他似乎未作任何思慮,便在“日月判官”襲來的一剎那間,他的“后羿劍”已在他的一顫之下,猝然隨著他的身形空閃幻出千百道煞光!
同一時間,南宮或的身形也已幻成無數,而每一條影像都是隱晃在一道劍芒之後!
交相層疊,玄異已極!
劍光是冷厲而幻沉的,幻成的人影卻是虛渺空蕩,宛如是一些有形無質的鬼魅,又如同是從“后羿劍”中突現的精靈!
天荒地老!地老天荒!
何況是人?
“日月判官”身形向後滑出數步,他的刀劃在地上,拉出一道長長的火鏈,數丈之外,才止住身勢!
他便那麼以刀拄地,挺立著。
現在,他的兩半臉的表情是一樣的了,都是一種茫然與不信之色。
什麼事情讓他如此吃驚?
驀地,他那黑白臉的交界處,開始滲出血珠子。
很快,血珠於便連成了血線!
接著,便是“嘩”的一聲響,“日月判官”的那張詭異之臉竟從中一分為二!
鮮血與腦漿一起拋散開來!
他死了,雖然他以刀拄地,挺立不倒!
南宮或這才感到自己身上有點涼意,“日月判官”的刀法,已讓他出了一身冷汗。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贏!
他這才有時間向前來助戰之人看去,這麼一看,他便吃了一驚。
又是銀面道姑玉清散人?
但她怎麼會皇甫小雀的暗器手法?
南宮或間念無數,潛意識告訴他,這人一定是皇甫小雀!
但,皇甫小雀不是已經瘋了嗎?何況,她的武功也沒有這麼高!
南宮或迷惑了。
此時,死殿中人已只剩下六人了!
那六個人已顧不上去救火了,齊齊圍住“銀面道姑”玉清散人。
寡眾懸殊,玉清散人局面有些吃驚,她的道袍已被劃了幾條,肋部還被一鞭掃撩而中,帶走了一片血肉。
南宮或不敢怠慢,清嘯一聲,疾掠而至,劍光如虹,立即有一個人被削去半個腦袋!
南宮或動作之快,已如驚電,一招斃敵之後,他又是一招“天花亂墜!”
立即一陣“叮噹”之聲響起,一把牛角刀和一杆槍便飛上半空,同時飛起的,還有兩隻手臂!
兵器尚未落地,那二人已是雙雙倒地,每個人的額頭都是一點殷紅!
南宮或輕輕地叫了一聲:“皇甫姑娘?”
玉清散人身子一震!
有一把朴刀便趁她一愣神之際,悄無聲息地向她後頸削去!
南宮或見狀,身形立即盤旋而飛,長臂一伸,將王清散人斜斜拉開,同時,他已在同一時間,踢出二腳!
一腳正中那人的下腹,他便已被踢得彎下了腰,而此時,南宮或另一腳已踢中了他的朴刀,朴刀便向他自己反彈而回,深深地切入他的腦殼之中!
只剩兩個人了,他們二人的臉上已呈青綠之色,也不知是不是嚇破了膽。
他們不知是該抽身而逃好,還是該撲來。
南宮或結束了他們的猶豫,同時,也結束了他們的生命,他用的手法乾脆利落!
廝殺之聲終於停了,只剩下火焰的“呼呼”燃燒聲。
玉清散人轉身就要走,卻被南宮或一把拉住。
玉清散人冷冷地道:“你不覺得你這樣很失札嗎?”但她的聲音中已有了輕顫。
南宮或仍不鬆手,他緊緊地盯著銀面道姑的雙眼,道:“你別再瞞我了,我知道你便是皇甫姑娘!”
玉清散人的目光躲開南宮或的目光,道:“我不是什麼皇甫姑娘,你認錯人了。”
“不,沒錯!無需看見你的容顏,只需聽到你的聲音,甚至,連聲音也無需聽到,我便可以真切地感受到你的存在!”
“我不是皇甫姑娘,我是玉清散人,皇甫姑娘不是已瘋了嗎?”
“你為何要如此騙我?你為什麼不肯以真面目示我?無論你變成了什麼樣子,我都不會在意的,你信嗎?不,不用問,你一定會相信的,那麼,你還顧慮什麼?”
玉清散人的雙目中已有晶瑩的淚花滾出,但她卻輕輕且又很堅決地拂開南宮或的手,冷冷地道:“你錯了,該放棄時,你就得學會放棄,也許,你對皇甫姑娘是真心的,她也……也一樣愛你,但可能殘酷的現實未必能讓你們美滿如意,她……她如果已不再……不再玉潔冰清,又如何配得上你?”
淚珠貼著冰涼蒼白的銀面具滾落而下,她的身軀開始顫抖了。
南宮或什麼都明白了,他一把將玉清散人……不!應該說是皇甫小雀攬在懷中。
皇甫小雀沒有掙扎,她的淚流得更歡了。
南宮或深情地凝視著她,他的目光熱得能融雪化冰,能將一切陰暗燒毀,單單留下燦爛與真愛!
攬著皇甫小雀的腰,南宮或輕聲而溫柔地道:“你真傻,一切都不是你的錯,在我的心中,你永遠是冰清玉潔的!忘掉過去,好不好?”
皇甫小雀悲喜交加地喚了一聲:“南宮大哥!”便深深地紮進南宮或的懷裡,痛哭出聲!
淚水把南宮或的衣衫浸濕了。
她有太多的委屈,太多的痛苦,偏偏這些痛苦與委屈又得由她一人來承受,直到今日!
南宮或憐愛地撫著她的肩,柔聲道:“一切都過去了,以後,我們便永遠在一起,好好地活下去,為自己,也為關愛我們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