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 納妾記 作者:沐軼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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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shingzen 2007-9-12 11:50:5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7 1000216
huro 發表於 2008-1-22 10:04
第二卷 第二百零五章 終生守一人



    「什麼?」楊秋池驚得大叫了一聲,怎麼老是這種瘋子,當初白千總要自己休掉馮小雪娶他的女兒白素梅,現在宋芸兒的師父也要自己休妻娶她的徒兒,自己怎麼總是遇到這種瘋子!

    剛才走了那麼久,一個人都沒見到,柳若冰說這裡方圓一百多里沒有人煙,她說的顯然沒有誇大,而把自己留在這幾十層樓高的連老鼠都沒有巨大石柱之上,用不了幾天,不餓死也會被活活渴死!

    楊秋池嘿嘿一笑,想活躍一下氣氛;「你把我留在這上面,我餓死渴死了,你的徒兒也就沒老公了。」

    「那邊石頭裡有個小山洞,裡面有吃的和盛水的盆子,這裡三天兩頭下雨,有的是水給你喝。你不會餓死渴死的。」

    柳若冰原來已經有了充分的準備,楊秋池哭笑不得,說道:「你就不怕我現在答應你,回去就反悔嗎?」

    「給你三天,你不休妻,我就把她殺了。」柳若冰看著層層疊疊的遠山,輕描淡寫地慢慢說道。可話語中的冷酷的堅定,卻讓楊秋池渾身一顫。這種人說話算話,她武功奇高,就算把馮小雪放在軍隊裡,恐怕也難躲過她的偷襲,再說了,藏得了一時還能藏得了一世嗎?

    打是打不過她,用手槍也不行,她是芸兒的師父,自己的兩個小妾還在她的手裡,所以不能打死或者打傷她,跑也跑不掉,看來只能和她好好說,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楊秋池努力對起了笑臉:「我知道您老人家是對芸兒好,可你徵求過芸兒的意見嗎?芸兒只把我當成哥哥,也許您是一廂情願。芸兒壓根就不同意呢。」說這話時,楊秋池心裡很清楚。宋芸兒一百個願意。

    「這你不用管!你只需要答應就行了。」柳若冰還是看著遠方。

    「為什麼不用管?她不答應,白費那麼多勁幹什麼?」

    「她會答應的。」

    「她不會!」楊秋池肯定地說道,「芸兒肯定不知道你強迫歐文休妻娶她的事情,否則。以她的毫無心機的個性,肯定早就暴露了。芸兒是喜歡我。這我知道,但她不會同意我休妻娶她地!」

    「你怎麼知道?」

    「芸兒一直都很尊重小雪。她們倆關係一直很不錯,當初白千總強迫我休妻娶白素梅的時候,她就是持反對意見地,說明她尊重小雪是我原配這個事實。但她是官宦之家,她不可能給別人做小妾,所以她一直沒有和我提。我也不敢說。」

    「所以現在我幫她提!不,我幫她做主!」

    「你這樣強行拉郎配,芸兒不會同意的!」面對這個蠻不講理的人,楊秋池覺得漸漸失去了耐心。

    「她是我徒兒。必須聽我的,不需要她同意!」柳若冰淡淡地說道,語氣卻絲毫不容商量。

    楊秋池簡直沒辦法。大聲問道:「那我兩個小妾怎麼不呢?」

    「你只能娶芸兒一個!」柳若冰聲音還是那麼地悅耳,可聽在楊秋池的耳朵裡。卻好像一盆涼水,「你答應之後,那兩個小妾我會還給你,送人也好,殺掉也行,由你決定。」

    這人怎麼動不動就說要殺人!楊秋池氣得直喘粗氣,盯著柳若冰沉聲道:「把自己地小妾送人?我做不到!」把頭扭到一邊。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你殺了她們。」

    楊秋池簡直要氣瘋了,轉過頭盯著柳若冰吼道:「你講不講道理!哪有你這樣強行逼人家休妻送妾的!」

    這時候,柳若冰終於慢慢轉過頭來:「我從來不講道理,你也只能這樣做!沒有選擇!我再問你一遍,你答不答應?」

    楊秋池撇開這個話題,問道:「你既然只要我娶芸兒一個人,那你以前怎麼只搶走我地小妾不搶走我的娘子呢?」

    「芸兒喜歡你的時候,你已經有了原配,那是沒辦法,芸兒只能做你的小妾。既然你的娘子是原配,我只能遷就,但我不能讓你原配之外的其他人分享我徒兒的夫君。所以搶走了你所有的小妾。」

    「那你現在為什麼又要我休掉妻子,明媒正娶接芸兒過門呢?」

    「我留的字條已經寫明了讓你好自為之,就是要你不要再納妾了,專心對芸兒好,納她進門。沒想到你執迷不悟,還在想著納妾地事情。」

    「我哪有啊。」楊秋池感到很冤枉,「你搶走我兩個小妾之後,我就再沒有納過妾啊!」

    「你納第一個小妾秦芷慧的時候我就留字條警告你了,但你還接著納了宋晴,所以我把你第二個小妾搶走,並給你的幾個護衛留一點彩以示警告。沒想到你還是死不悔改!」

    原來,這柳若冰劫泥娃娃宋晴地時候,根本就是故意讓夏萍她們知道,好給她們掛點彩警告自己。要不然,根本發現不了。

    楊秋池道:「你搶走宋晴之後,我就再也沒有納妾了啊。」

    「沒有嗎?」柳若冰冷笑,「白千總的女兒白素梅怎麼算?還有那個俊俏地小丫鬟月嬋!」

    「這,這都是沒影的事情!」楊秋池很委屈。

    「你敢發誓嗎?如果白素梅的娘同意把白素梅嫁給你,你會拒絕嗎?」柳若冰目光如刀,一直剖進了楊秋池的心底。

    捫心自問,的確,如果白夫人露一點口風,願意將白素梅給自己為小妾,自己肯定不會拒絕,等她三年喪期一滿,肯定會讓她還俗納她進門的。而且楊母和馮小雪已經授權自己做主納妾,不說別人,等小丫鬟月嬋大一點,保不定不會將她收了房,還有昨晚上見到的絕色小美女紅綾。楊秋池開始覺得自己有點邪惡了。

    見楊秋池低頭不語,柳若冰冷笑了一聲,聲音如同遠山飄來的山歌,清脆卻那麼的遙遠:「既然你不能守規矩和馮小雪、芸兒你們三人過日子,我只能打破所有規矩,讓你只守著芸兒一個人!」

    「可是,可是你以前沒有這樣說過,我怎麼知道呢?」楊秋池更委屈了,「你要說了不能納妾,只讓我守著小雪和芸兒,我又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我之所以納妾,就是為了我娘說有個後罷了,可小雪不能生養,就只好納妾了,如果芸兒肯嫁我,生了兒子,我還納妾幹什麼?」

    柳若冰聽他說得可憐,有些意外,轉過頭看了看他,說道:「你要留個香火我沒意見,也是情理中的事情,既然這樣,那好吧,我相信我徒兒能生兒子,反正你娘子馮小雪生不了,長得又難看,你休了妻,娶了芸兒,她一定能為你傳宗接代的。」

    楊秋池苦著臉道:「小雪是我娘子,她人很好的,很善良體貼的這麼一個人,你不瞭解她……」

    「我要不瞭解的話,早就直接殺了她了。」六若不輕輕拔起一根小草,在手裡捻著,說殺人就好像吃飯一樣平常。

    看來,宋芸兒這師父盯著自己不是一兩天了,她早就想殺掉馮小雪,好空出位置來讓自己明媒正娶接宋芸兒為妻。幸好馮小雪為人善良賢惠,讓這女魔頭下不了狠心,才撿了一條命。

    趁熱打鐵,楊秋池說道:「對啊,您老人家也知道,小雪是個賢妻良……這個,是個好媳婦,而且我落魄的時候窮的時候,她都沒嫌棄我,一心一意守著這個家,替我照顧我娘,那時我……我是個混蛋,喝醉了經常打罵她,她都默默忍了,這樣一個三從四德賢惠的娘子,我怎麼能休了她呢?」

    柳駝背轉過頭看著楊秋池,黑面紗擋住了臉,看不見她的表情。

    楊秋池接著說道:「前輩,你想一想,如果我屈服於你,休了小雪,娶了芸兒,要是將來出現一個武功比你更厲害的,逼著我休了芸兒娶他女兒,那我怎麼辦?」

    「沒有人武功比我更厲害。」柳若冰聲音很輕,卻充滿了自信。

    楊秋池一怔,心想你這也太狂了吧,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過,這話可不敢和她說,眼珠一轉,說道:「要是皇上看中了我,要我休掉芸兒娶公主,否則就殺了我呢?你總殺不了皇上吧?」

    柳若冰將手中那根小草輕輕折斷,說道:「殺皇上也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

    楊秋池唬了一大跳,這玩笑可開不得,趕緊說道:「就算你能殺皇上,可皇上的聖旨已經下了,你總不能殺了那麼多執行聖旨的人吧?」

    柳若冰將手中那兩節斷草一扔,喝斥道:「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我現在問你,你答不答應休妻娶芸兒?」

    怎麼又繞回來了,楊秋池暗自叫苦,強笑道:「你方才不是說,讓我小雪、芸兒我們三個廝守就行了嗎?」言下之意,都說好了讓芸兒做小妾,你怎麼又讓我休妻娶芸兒了?

    柳若冰說:「那是我以前的想法,但我現在發現,芸兒就算做了你的小妾,你那麼多小妾,她也不會快樂,我只有這一個徒兒,她就像我親生女兒一般,我不能讓她受委屈,我現在只要你一輩子只能守著她一個!」
huro 發表於 2008-1-22 16:52
第二卷 第二百零六章 佛也有火



    「可是,可是我已經有了原配和小妾,她們都對我很好,我不能辜負她們的。」

    柳若冰騰起站起身,盯著楊秋池,兩眼寒光閃閃:「我今天已經破例和你說了很多,我不想再說了。」轉過身,雙手抱肩,看著遠處陰沉沉的天,「兩條路任你選:一、休妻娶芸兒,你和她兩人廝守一輩子;二、留在菏澤絕壁上孤獨終老一生!」

    柳若冰孤傲的神態激發了楊秋池的傲氣,他慢慢但卻堅定地說道;「馮小雪是我的妻子,我的妻子只有馮小雪一個!無論如何,我不會休掉她的。!」

    柳若冰全身微微一震,有點不相信,想了想,慢慢轉過頭來,說道:「我幫你殺了你娘子馮小雪,你總能娶芸兒了吧。」

    楊秋池大駭,一骨碌坐起身,驚恐地叫道:「你敢!」隨即想到,柳若冰恐怕沒有什麼不敢的,連忙高高舉起右手喊道:「我對天發誓!你要殺了我娘子馮小雪,我這一輩子都不會見宋芸兒,更不用說娶她!我發誓!」

    柳若冰身子又輕輕震動了一下,半晌之後,才微微點了點頭:「好,我不殺她。」走到懸崖邊,回過頭來說道;「今晚你再好好想想,明天我再來問你!」

    隨即,一縱身,輕飄飄跳下了懸崖。

    楊秋池啊地叫了一聲,她要摔死了,自己也活不成。連忙跑過去,但這懸崖太高了,他不敢靠近邊上,只能先趴下。匍匐前進,慢慢爬到崖邊,往下一看,腦袋裡頓時一片眩暈,感覺自己全身都要往下掉,知道這事畏高症地反應,一般人多多少少都有點畏高的。趕緊閉上雙眼。縮回腦袋,兩手死死抓住懸崖邊的茅草,兩隻腳扣住地面。

    停了半晌,楊秋池這才慢慢睜開眼睛,一點一點把腦袋往外探,終於,看清下面的動靜了,之間崖下地樹木和小指頭差不多大小,柳若冰騎著棗紅馬,已經變成了一個小黑點。消失在了遠處。

    不知道她是怎麼下去的,想必是飛身下崖,落到一般的時候,扔飛爪抓抓那小松樹,然後順著繩索下到地面,再抖手收回飛索。反正這種山崖對於她這樣的武功高手,那和平地沒什麼兩樣。

    楊秋池慢慢往後爬了幾步,離開懸崖邊有好幾米了,這才跪起身。走到場中,找了塊石頭坐下喘息,四下看看。都是黛色的青山,還有大大小小的類似的石柱山崖。

    這柳若冰已經走了。山崖上只剩下楊秋池一個人,心神安定下來之後,他四下裡仔細查看,尋找是否有什麼密道或者繩索之類可以下懸崖地東東。

    這石柱山崖頂上只有足球場大小,很快就找了個遍,這裡只有齊腳踝高地野草和幾叢低矮的灌木,四周都是垂直陡峭光滑如鏡的懸崖。

    怎麼下去?這二三十層樓高,用衣服褲子作個降落傘?他沒歐陽鋒那樣的神奇輕功,不想被摔成肉餅,不敢嘗試。

    找不到下山的東東,看來只有耐心在這山崖上等待那柳若冰來了。

    楊秋池失望地又四下看了看,目光定在了那一層樓高的巨石上,柳若冰說這巨石下有個山洞,她在這裡留有吃的和盛水用的盆子,說不定,不小心留下了什麼繩索哦,楊秋池趕緊跑了過去。

    等他跑到巨石前,頓時大失所望,什麼山洞,也就是一個半人多高的小窟窿,鑽進去站直都不行。

    楊秋池只好貓著腰鑽了進去查看,裡面有一個小木盆,上面放著一床薄薄的棉被。他抱起棉被看看下面,只見木盆裡放著一把小葫蘆瓢。木盆旁邊放著個小籃子,裡面有藍布包著一包東西。

    楊秋池將被子放回木盆,一屁股坐在地上,解開那藍布包,裡面放著一疊博餅。拿起來咬了一口,又乾又硬。

    穿越到明朝以後,除了開始幾天,後面地日子裡楊秋池吃的都是山珍海味,哪還吃得慣這玩意,把餅子扔進了籃子裡。

    反正肚子不餓,只是有些渴了,可木盆裡一滴水都沒有,那柳若冰說這裡三天兩頭下雨,不愁沒喝的。楊秋池出了山洞,抬頭看看天,果然陰沉沉的,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下雨。

    楊秋池砸巴了一下乾巴巴的嘴唇,這老天雖然陰著個臉,可老不下雨,要挨到明天,恐怕要渴死了。

    也是老天爺知道了楊秋池的心思,天更加陰沉了,低低地壓了下來,刮過來的鳳已經有些冰涼的雨絲。天邊陰霾的雲層裡扯出一道閃電,照亮了森森地群山,接著,轟隆隆的雷聲巨輪般從天邊滾了過來。

    楊秋池向空曠的四野大叫大吼:「打雷囉!下雨收衣服啊!」

    山裡地雨來得就是快,隨著電閃雷鳴,黃豆大的雨點辟里啪啦砸了下來。

    楊秋池仰著腦袋張大嘴接著從天而降地水滴,可那些雨滴星星點點打在他臉上,偶爾打到嘴裡,又濺了出來,一點都不解渴。

    而且,這高高的石柱頂冷颼颼的讓人受不了,山裡的氣溫本來就比城裡低,現在又是早春二月,還冷著呢,山風夾著雨點打在他臉上生疼,冰涼的冷風夾著雨一個勁往脖子裡灌,趕緊跑回了小山洞裡。

    他將那床棉被放在一邊,拿起那個木盆放在洞外草地上接雨。這山洞震得太小了,楊秋池坐在山洞裡,一伸手就能接到洞外的雨滴。

    雨點辟辟啪啪打在木盆上,很快就有一小盆了。楊秋池用那小葫蘆瓢舀了一瓢,咕咚咚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很舒服,心想,人世間最舒服的事情,恐怕就是你最口渴的時候,有一大瓢涼水給你喝了。

    小木盆裡的水已經滿了,楊秋池將木盆端了進來,放在旁邊。

    這雨開始的時候還是稀稀拉拉的,現在越下越大,接著就連成了一片,遠處的山巒已經看不見了,滿世界都是白花花的雨幕,地上很快就出現了積水,歪歪斜斜往楊秋池這低窪的山洞流了進來。

    楊秋池有些慌亂,他沒想到山裡的雨不下則已,一下就跟瓢潑似的,早知道現在山洞前挖條排水溝啊,這山洞要積水的話,自己可就沒地方躲了,現在只能冒雨挖放水溝,築壩造堤,開始抗洪!

    這山洞裡只有木盆、棉被和籃子,用什麼來挖溝呢。

    雨越來越大,流進來的水也越來越多,事不宜遲,必須當機立斷!楊秋池挽起袖子,冒雨徒手作業,先將山洞前的野草拔掉,再用手往下挖一條排水溝。挖了沒兩下,手指一疼,挖到了什麼硬硬的東西。

    難道是那位前被告人留下的寶盒,裡面放著武功秘籍之類的寶貝!

    楊秋池心中狂跳,如果自己真有武俠小說裡那樣奇遇,像令狐沖一樣,一夜之間學會高明武功,兩三招就將這武功蓋世的柳若冰制服,那就可以離開了!哈哈!

    心中狂喜,手下加勁,趕緊藉著雨水沖刷,幾下子刨開泥土一看,心中一片冰涼——不是什麼寶盒,是塊大石頭!

    不可能,也許寶盒在石頭下面!

    楊秋池冒著雨飛快地將石頭兩邊薄薄的一層泥土刨開,想找這塊石頭的邊緣,將它翻過來。刨了半天也沒找到石塊的邊緣,這才明白,原來這個二三十層樓高的懸崖是一整塊,這頂上的泥土是千百年風吹上來的,但土層很薄,刨開這層圖,也就露出了下面的巨石本體。

    等楊秋池搞清楚這個問題的時候,瓢潑似的大雨已經將他澆得跟個落湯雞一般。

    武俠小說害死人!楊秋池心裡暗罵,既然已經濕了,也就無所顧忌,楊秋池飛快地在山洞前刨了一條排水溝,將挖出來的泥土堆在山洞前,形成一道堤壩,這樣,地上的積水也就進不來了。

    楊秋池鑽進小山洞,抖了抖身子,不抖還好,這一抖更感到濕漉漉的衣袍粘著全身冰涼。他趕緊伸手到山洞外面,藉著雨水沖乾淨了雙手上的泥,反正這荒郊野嶺絕壁山崖上連老鼠都沒有,不用害羞,先解下七七式手槍放在一邊,然後三下五除二脫光了衣袍鞋襪,伸到洞外用冰冷的雨水搓了搓,拿進來擰乾,然後展開攤在山洞裡沒被積水浸濕的地上。

    一陣風吹來,楊秋池鼻子一酸,打了個噴嚏,光溜溜的身體直起雞皮疙瘩,趕緊拿起那床薄棉被裹在身上。

    身上是暖和了,可光光的腳丫子冰涼。幸虧放籃子地方像個扁扁的石鼓一樣,地勢比較高而且比較平,剛好夠他盤膝坐在上面。

    楊秋池裹緊棉被坐下去,將雙腳縮進被子裡裹好,只露了個腦袋出來,腳丫子現在舒服了,他又覺得腦袋不對勁,晃了晃才明白,腦袋上還頂了個濕透了的書生帽。

    趕緊脫下來擰乾,攤開放在一邊晾著。頭髮是小丫鬟月嬋幫他梳的,挽成了髮髻,摸了一下,也是濕漉漉的,當下解開髮髻,拿過書生帽裹住垂下來的這一頭濕乎乎的長髮,用雙手搓了個半干,這才擰乾了書生帽的水,攤放在一邊。

    忙完這些,楊秋池又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趕緊將雙手縮回了棉被裡。
huro 發表於 2008-1-22 19:22
第二卷 第二百零七章 致命的冰雨



    棉被裡是很暖和,可就是這老盤著腿讓人受不了,他不習慣盤膝而坐,可要是把雙腳伸直的話,這裹在身上的棉被又蓋不住全部,而且,屁股下這扁扁的石鼓一樣的地方還是太小,不能躺,石鼓旁邊的地面又被剛才衝進來的雨水弄濕了,更何況,這洞真的太小了,不僅地勢不平沒法躺,就算躺下來,兩條腿直接就到了外面。

    他只好裹緊棉被斜靠在小洞的石壁上,交換者姿勢讓雙腿稍微舒服一點。

    外面的雨一點都不留情面,越下越大,風夾著雨不時地刮進小洞裡來,偶爾有雨點打在楊秋池的臉上。他很擔心會把這床棉被淋濕了,那可就全完了。

    現在的氣溫最多五六度,這樣冷的天氣,衣服和被子如果都被淋濕了的話,楊秋池很清楚,自己恐怕挨不過這一晚,會被活活凍死。

    無論如何要保住這床被子。楊秋池努力往後靠,幾乎要貼到裡壁之上了,可是,一個立櫃大小的小洞,他有何處可躲呢。

    不一會,楊秋池便發現面對著洞口的這面棉被,已經被飄進來的雨點和水汽弄得有些潮濕了。他不敢亂動,沒辦法,如果能保護後背和兩側的棉被是乾的,應該問題不大。

    堅持了一會,楊秋池又發現了新問題,外面的雨水太大,自己冒雨修的那個防洪堤太矮,洞外地積水太多。已經漸漸漫了上來,馬上就要漫過那小小的防洪堤了。

    倒霉的是這山洞剛好在低窪處,這石柱上大部分的積水都往這面流。洞口前地排水溝已經早就被積水淹沒,全靠堵住洞口的放水阻擋外面的積水。

    楊秋池看了一眼外面的積水。心中一沉,估計擋水堤一旦決堤,外面積水沖進來,至少能漫過小腿肚子!山洞裡沒有什麼能倖免,連屁股下的這個石鼓都可能被淹,這可是二月寒冷的冰雨積水,比雪水相差無幾!

    如果不想被凍死。就決不能讓水進來。否則就全完了!

    楊秋池硬著頭皮從暖和的棉被裡鑽了出來,光著身子衝進了雨裡,真有點九八抗洪搶險地味道。

    低窪地的地方泥土層比較厚,拔草,挖泥巴,大魚夾著冷風抽打在他的光光的脊背上,又冷又疼,雨水順著腦袋臉頰嘩嘩往下流,睜不開眼,用手臂一擦。還是看不清,顧不得了,雙手拚命刨著泥土,捧了一捧,彎著腰跑回山洞口,加固放水堤。

    雨水好冷,地上積水也好冷,楊秋池的牙齒不由自主打著顫,他很清楚。潮濕都會使熱傳導增加,這樣赤裸全身淋雨,體溫喪失的速度要比暴露在同樣的乾燥空氣中快三倍以上!

    楊秋池估計現在氣溫不會超過五六度。持續在這樣的環境裡,再加上寒風。用不了三個小時,他就會被活活凍死!

    他已經能夠感覺到身體熱量在迅速地流失,手腳已經開始有些麻木,全身出現了進行性寒顫,體溫應該已經降到了三十五度左右,心跳如戰鼓齊鳴,像一頭極度疲倦的老牛一樣呼呼喘著粗氣,兩耳嗡嗡作響。

    現在必須馬上採取措施恢復體溫,否則可能會引起意志障礙而昏迷,會被活活凍死的!楊秋池在心裡告誡著自己,可他很清楚,現在不能進洞,如果積水漫進洞裡,自己同樣難逃厄運!

    他的全身都在亂抖,踉踉蹌蹌來回奔波著,不斷加高放水堤,直到眼前進行亂冒,天旋地轉,這才哆嗦著衝進了小洞裡。

    現在更需要冷靜,全身濕漉漉地,這樣會把棉被這最後的希望弄濕。楊秋池拿起地上的濕衣服,三兩下擦乾了頭髮上和身上的水,這才哆哆嗦嗦鑽進了棉被裡。

    在棉被裡,楊秋池仍然感覺如同在冰窟窿裡一般,他不停地打著寒顫,用雙手不斷搓揉著身體,努力讓自己恢復體溫。

    不知什麼時候,天已經全黑下來了,沒有燈,只有不時劃破夜空的閃電,和冥冥天空深處傳來的震碎寰宇的轟轟雷聲。緊接著的,就是嘩嘩的雨聲,鋪天蓋地,還有山野裡各種奇奇怪怪地聲響,像虎吼,像龍吟,像滾滾的山洪。

    一切彷彿都回到了洪荒年代,在狂野的大自然面前,楊秋池感到是那樣的無助。他不停地打著寒顫,鼻涕口水流下來,他已經不敢去擦,現在他需要的不是形象,而是體溫。

    冰雨一點都沒有停息地意思,夜幕裡已經看不清楚雨有多大,雖然他的體溫恢復得很慢,但摸上去卻全身滾燙,一個勁打著寒顫,他知道自己肯定在發燒,剛才著涼了。

    他費勁咳嗽了兩聲,嗓子很難受,兩眼無神地看了看洞外嘩嘩的大雨,突然很想哭,想家,想爸爸媽媽。

    他們肯定不知道自己在幾百年前的明朝的荒郊野外一個萬仞絕壁上的山洞裡,孤獨無助地發著高燒。爸爸媽媽知道了,一定會很傷心的。他想著想著,眼淚慢慢流了下來。

    就在這時,一道閃電劃破長空,印得山洞裡雪亮一片,陰森KB,藉著這道閃電,楊秋池看見洞口的防水堤還是決口了,洞外的積水咕咕地往洞裡湧了進來!緊接著,雷聲轟鳴滾滾而來,將楊秋池最後的希望擊得粉碎!

    他全身還在一個勁顫抖,剛才在冰雨裡的衝刺已經耗盡了可以維持他生命的體溫,現在他已經沒有力氣衝進冰冷的冰雨裡再去找泥土來加高加固防水堤,更何況,這大雨根本沒有停歇的意思,外面的積水越來越高,就算再加高,最後還會決堤漫進山洞裡。

    衝進來的積水很快就淹沒了山洞的地面,放在地上的籃子隨著衝進來的水流而浮浮沉沉地晃動著,又一道閃電,楊秋池看見籃子裡的藍布包已經被衝了進來,裡面的薄餅可憐地在水中沉浮。方才放在稍高一點地方的那把七七式手槍,馬上就要淹沒到水裡。

    楊秋池掙扎著從被子裡伸出手,摸索著抓住了手槍,拿了過來,放在懷裡緊緊摟著。

    外面雨越下越大,楊秋池從小到大還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雨,一直瓢潑似的往下到,洞外的積水不斷地湧了進來,洞裡的水越來越高,漫過了屁股下的石鼓,棉被下擺馬上要被浸濕了。

    楊秋池頭昏眼花,全身軟綿綿的好像坐在了棉花團裡,但他知道,棉被是自己最後保命的希望,他努力跪坐起來,扶著洞壁艱難地往上想站起來。

    力量在一點點喪失,他喘著粗氣想站直身,可腰還沒伸直,腦袋就撞到了洞頂,這小洞實在是太小太矮了,才半人多高,只能彎著腰進來。

    楊秋池像一只被煮熟了的蝦米,頭頂著山洞頂,身子依在山洞的石壁上,這個姿勢非常累人,可他沒有選擇。

    刺骨的冰水已經漫過了他的腳踝,一直漫到了腳肚子,終於停住了。

    雖然積水不再往裡湧,可山洞裡已經成了一片汪洋,他的一雙腳都踩在冰冷刺骨的水裡。

    好冷!好冷!楊秋池全身只有一個概念,好冷!

    漸漸的,一雙腳失去了知覺,他想活動一下都不聽使喚了。接著,那寒冷像一條五彩斑斕的毒蛇,慢慢而堅定地往上攀沿,大腿,腰,胸,脖頸,腦袋頂,全身都如同泡進了冰窟窿。

    這個時候,他反而感覺沒那麼冷了,而感覺不到冷,才讓楊秋池心中一片冰涼,他知道,這意味著自己的體溫已經開始向著危機生命的危險邊緣滑進!

    不能落進水裡,只要保持上身乾燥,一條腿大不了凍傷截肢,性命多半還能保住,如果一旦落進水裡,這樣寒冷的夜晚,自己肯定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山洞太矮了,楊秋池感到自己彎著的腰馬上要折斷了似的,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但他不想放棄對生的希望的渴求,他雙手抓著洞壁,棉被蓋在背上,下擺已經泡在了水裡。

    不知道又堅持了多久,楊秋池眼冒金星,只感到天旋地轉,再也堅持不住,雙膝一軟,滑進了冰冷刺骨的水裡,懷裡的手槍也落進了水裡。

    楊秋池一連喝了幾口冷水,這一激之下,頓時有些清醒了,他努力地把頭抬出水面,這水溫接近冰點,估計自己支持不了多久,很快就會發生意識障礙,隨後就會陷入昏迷,但還不會馬上死,不過,如果昏迷之後腦袋載入水中,不用五分鐘,就會溺死。

    另外,相對而言,人體在水裡時,體溫流失的速度相對在雨裡要快很多,所以這種時候,寧可在雨裡也不能在水裡。

    棉被滑入水中,已經不能用了,楊秋池放開了薄棉被,就在這時,他的腦海中閃過一個主意,一個最後的主意,他不知道這注意能否最終保住他的命,他只能作最後的努力。
huro 發表於 2008-1-23 10:22
第二卷 第二百零八章 玫瑰色的夢



    楊秋池抓住那薄薄的棉被,掙扎著跪爬出了山洞。

    雨還是那樣嘩嘩下著,寒風刺骨。

    楊秋池赤裸著身子,拉著那床薄被子往高處爬去,爬到一個沒有積水的地勢較高處,這裡有兩叢低矮的灌木,這事楊秋池先前搜索的時候看見的。

    灌木相挨的很近,楊秋池跪起身,費了很大的勁,這才將薄棉被蓋在兩叢灌木上,身體被灌木扎刺,蓋好之後,他用盡最後的力氣爬進兩叢灌木中間。

    灌木的尖刺牢牢地抓住了薄薄的棉被,形成了一個小小的空間,擋住了外面大部分瓢潑而下的大雨,還有呼嘯的寒風,而且,這裡地勢比較高,形不成積水,不用擔心溺死。身體也不會浸在水裡,這樣體溫流失相對慢一些。

    楊秋池將全身蜷縮在一起,像母體裡的嬰兒,這樣能最大限度留住體溫。

    他已經感覺不到特別的寒冷,反而微微發熱,他知道完了,隨之而來的就是意識障礙,就是昏迷,也許,接下來的就是死亡。

    我要死了嗎?楊秋池心裡想著,穿越二來的時候,也曾這樣想過,那時候感覺到的死亡並不痛苦,不知道這一次會不會也沒有痛苦。

    如果我答應了柳若冰,休小雪娶芸兒,現在也許正在溫暖的被子裡做著春夢呢——後悔了嗎?楊秋池問自己。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小雪很好,是個好女孩,自己不應該那樣對他,所以他拒絕了。

    現在呢?面臨生死關頭,再讓他選擇一次呢?

    芸兒挺好地。雖然有點假小子味道,不大女人,但絕對是個好女孩,如果沒有小雪,不用逼,他也會娶了芸兒。

    可有了小雪,溫柔善良而賢惠的小雪,可憐而又讓人痛惜的小雪,想起當初聽到白千總要自己休妻時她那孤獨絕望的眼神。楊秋池揪心一樣的疼。她那麼溫順的一個女子。自己承諾過一定要讓她幸福,現在讓自己休掉她娶別人,他做不到。

    人。總是要有原則地,沒有原則的人,那和動物有什麼兩樣!

    楊秋池不去想這個問題了,他的思維已經漸漸開始混亂,好像看見山崖邊上有個人在看著自己笑,是秦芷慧,不。不,是泥娃娃宋晴,不。是宋芸兒,是芸兒,她來救自己來了!

    楊秋池不知道是產生了幻覺還是真正有人,但他知道他不能動,無論如何不能離開這裡。

    可就在艱難地想呼喊芸兒的時候,一道閃電劃過,山崖邊上什麼都沒有,還是黑沉沉的夜幕和嘩嘩的大雨。

    他絕望了,他要爬過去看看,可他想伸腳,沒有反應,想伸手,沒有反應,這才發現,他已經感覺不到自己赤裸的身體的存在。

    我要死了!他心裡在喊著。

    這時候,他突然好想家,好想好想,淚珠從他的眼角滾落下來。冥冥中,他閉上眼睛,嘴唇動了動,在心中喊了一聲:「媽媽!」

    就此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迷迷糊糊之間,楊秋池感到身體又冷又熱,軟綿綿地好像置身在一大團溫暖地棉花裡一般,天空是紅色地,通紅通紅,像紅綾姑娘羞紅的臉頰,慢慢又變白了,煞白,白姑娘在雲崖山馬上要被砍頭的時候,臉色也是這樣煞白。

    突然,四周波濤洶湧,自己已經置身於一片汪洋大海之中,海水是銹紅,生銹的水管裡流淌出來的水的顏色,慢慢又變成了暗紅,好像凝結了的血泊,這血泊好稠,纏著自己的身體。

    掙扎,不停地掙扎,冰涼,身體已經開始感覺不到冰冷,只有糨糊似的暗紅色海水一個勁灌進了嘴裡,滾燙滾燙地,一直燙到心底。好苦,這海水好苦。但身體還是冰冷的,就像柳若冰前輩冷漠的話語。

    翻騰吧,就這樣一直在這樣的海水裡翻騰,昏過去,又醒過來,還是在海水裡,血泊一樣的海水。

    亮了,天亮了,兩得刺眼,一道道光柱從深邃的宇宙伸出照射下來,映得暗紅色血泊海洋如白晝一般,不,很像高光攝影棚裡無數的閃光燈不停閃爍,眼都睜不開。

    那光變成了螺旋,不停旋轉的螺旋,要把自己吸走了,身體沒有了血泊海水的糾纏,要飛起來了。

    波濤翻滾,有什麼東西遊了過來,看清楚了,是一條美人魚,抓住她!

    騎上去,在海浪間上下翻滾。海水好冷,忽一會又好熱,好像在溫泉裡一樣,十分的愜意。

    美人魚掙扎得好厲害,一突兒鑽進水裡,氣都喘不過來,一突兒又冒出水面。

    浪花飛濺,雖然很爽快,卻騎不穩,要掉下去了!四周都是無邊無際的海洋,要是掉下去可就要淹死了,摟緊,只有摟住胯下這條拚命掙扎的美人魚,才能活命,緊緊摟住,用盡全身力氣摟住,雙腳也纏住!

    美人魚的身體好光滑,好溫暖,可掙扎得好厲害,一突兒不見了,懷裡空空的,什麼都沒有。

    落進了水裡,好冷好冷的海水,嗆水了,咳嗽,不停地咳嗽,海水灌進來好鹹!

    媽呀!媽媽!我要死了!救救我!

    嗆水的滋味好難受,拚命掙扎,海水灌進了鼻子裡了,嗆水,撲騰,不行了,身子往下沉,又冒出來,又沉了下去,喘不過氣來了,要死了!好冷,怎麼到了北冰洋了似的,冰塊撞擊,叮咚響,好像風鈴,真好聽,記得有個女孩子說話就是這種聲音,銀鈴一樣,是誰呢?

    聲音好聽,可是好冷,好冷好冷,牙齒打顫,嘎嘎嘎,手腳不聽使喚了,腦袋也木了,思考不了,沉下去吧,這樣好苦,沉下去吧,死了算了,不想再受這樣的苦!

    什麼東西碰了自己一下?

    是那條美人魚,抓住她!她跑不了的,沒有美女能逃過我的手心,包括美人魚!

    哈哈,抓住了!我就說了嘛,摟緊,一定要摟緊!

    這一次美人魚挺怪的,再沒掙扎,很溫順,很聽話。海水變暖了,好像到了赤道的海灘上,陽光好溫暖。週身也不打顫了,暖風吹來,好愜意啊。

    咦?美人魚變成了一個全身赤裸的女子,皮膚黝黑,眼睛大大的,牙齒好白,白的晃人眼睛。

    美女?哈哈,哪裡走!上去就地正法!想跑?你是跑不出我的五指山的,哈哈哈,追!沙灘上踩上去軟軟的,喘著粗氣,追上了,抓住她,咯咯笑著,摟在一起滾在溫軟的沙灘上。

    皮膚好光滑細膩,摸索著抓住她的酥胸,嚶嚀一聲,吻住了她的小嘴,吸吮她光滑的香舌。把她壓在身下,這下你跑不掉了吧!

    皺眉?很疼嗎?我輕一點啊,對,衝動,海浪一般的衝動,一浪接著一浪,嘩嘩的。

    喃喃低語,嬌喘連連,你喘息的聲音好誘人,我要你的舌頭!嗯,真好!

    海浪,一波一波的海浪,越來越大,洶湧澎湃,鋪天蓋地衝上來了,淹沒在了溫暖的海水裡,好溫暖的海水,好溫暖……

    楊秋池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終於感覺到意識慢慢回到了腦海中。

    有東西灌進自己的嘴裡,好像是小時候經常喝的濃濃的湯藥,好苦,那時候媽媽每次給自己喂完中藥,都會趕緊給自己小嘴裡喂一勺白砂糖,自己會一邊嚼著白砂糖一邊哇哇哭。

    可這一次,嘴裡好苦,楊秋池慢慢睜開了眼睛,還是陰沉沉的天,他將目光移過來,就看見了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正欣喜地看著自己,帶著個尼姑帽——白素梅姑娘!

    「白姑娘!」楊秋池掙扎著喊了一聲。

    「楊公子,你可醒了!」白素梅欣喜的叫道,兩顆晶瑩的淚珠從亮晶晶的眼睛裡滾落下來,落在楊秋池的臉上。

    楊秋池感覺到了那淚水的存在,「我沒死嗎?」他欣喜地問了句,動了動手指,又動了動腳趾,都能動!「我沒死!」楊秋池心中狂喜,卻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孱弱地說道。

    「你沒死,我可差點被你嚇死了!」白素梅笑了,伸出纖纖玉手,輕輕抹去自己落在他臉上的眼淚,然後才擦了擦自己的眼角,接著說道:「你知道嗎?你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呢。」

    啊?楊秋池有些吃驚,不過他很快就發現更讓他吃驚的事情——他上半身被白素梅摟在懷裡,頭部枕在白素梅的臂彎裡。臉頰靠著的,正是她豐滿柔軟的胸脯。

    楊秋池有些不好意思,他想坐起來,可全身半點力氣都沒有。

    「你別動!」白素梅溫柔地說道,「我剛餵你喝了藥,你才醒過來,就這樣躺著吧。」她的臉紅紅的像玫瑰的花瓣。
huro 發表於 2008-1-23 15:38
第二卷 第二百零九章 是幻是真?



    倒不是撒賴,楊秋池還真的起不來,喘了兩口粗氣,說道:「謝謝你,百姑娘。」

    也許是荒郊野外沒人在一旁,白素梅說話比以往大方多了,柔聲說道:「楊公子,你不用客氣,你救過我那麼多次,我照顧一下你也是應該的。」

    楊秋池側過頭看了看,自己還是在那個巨大的石柱懸崖上,正躺在一塊巨大的石板上,很平坦,很暖和,這才發現身下墊了一床厚厚的棉被,身上也蓋著棉被。自己的那把七七式手槍也好好地插在槍套裡放在旁邊。

    回憶起來了,自己昏迷之前是赤裸著的,趕緊想伸手去摸一下,看看穿了衣服沒有,可手一動,針扎一般的痛,將手慢慢移動到腿邊,摸了摸,穿著衣服的,很溫柔的衣服,貼在皮膚上很舒服。

    誰給自己穿的衣服?是白素梅嗎?那,那她可不就什麼都看見了嗎?

    楊秋池大窘,側過臉看著白素梅,只見她正看著自己,眼中都是溫柔。難道,難道自己昏迷時做的那個美人魚的夢也是真的?那個美人魚就是白素梅?那自己是不是真的和她已經那個了,楊秋池心中又驚又喜,又不知所措。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

    白素梅有些奇怪,問道:「楊公子,你怎麼了?」

    「是你,是你幫我穿的衣服嗎?」

    白素梅的臉頓時羞紅了:「沒有啊,我上來的時候,你就躺在這裡了,身上就穿著這身衣裙啊。」說到這裡,抿嘴吃吃笑了兩聲,「不過,你穿的是女孩子的衣袍。是不是那個女前輩的?」

    「女前輩?柳前輩嗎?」楊秋池吃了一驚。「她人呢?是她帶你來的嗎?」

    「她姓柳嗎?她讓我照顧你,就走了。」白素梅回答,纖纖素手在楊秋池的額頭探了探,「雖然還在發燒,但比昨天好多了,這前輩的藥還真靈,再喝兩劑藥你就能好了。」

    楊秋池問:「白姑娘,你是怎麼來的?」

    白素梅道;「那天宋姑娘和你的護衛們回到客棧,說你被一個黑衣蒙面女子搶走了,夏萍姑娘還說那個女子就是當初搶走你小妾的蒙面人。我們都很著急。宋姑娘帶著小黑狗騎馬找你去了,找到天黑才回來。」

    「布政使他們更著急,派了好多兵四處查找你的下落。我和我娘也都很著急,我娘都哭了,一個勁求菩薩保佑你呢。」現在看見楊秋池平安,白素梅放了心,語氣也很輕鬆了,「楊公子,是那個柳前輩抓你來的嗎?」

    「是的。」楊秋池頭枕著白素梅的胳膊彎,臉貼著她的酥胸,聞到她淡淡地體香,心中不由一蕩。

    白素梅問:「這柳若冰抓你來幹什麼?」

    「她要逼我休妻娶……娶別人。」

    啊?白素梅吃了一驚,想起了當初她爹白千總也幹過這種事情,要不是這樣,她現在已經是楊秋池的小妾了,心中有些傷感,問道:「那你答應了麼?」

    「要是答應了。我就不會在這裡受罪了。」

    「是啊。楊公子,你對小雪姐姐真好,寧可死都不願意休她。」白素梅幽幽歎了口氣,抬頭看著遠方,羨慕地自言自語說道:「小雪姐姐真幸福。」

    楊秋池能聽出她話語中無奈的哀怨,那是對自己命運的哀怨,連忙岔開話題,繼續問道;「白姑娘,你還沒說你怎麼道這裡來的呢?」

    「對,我怎麼給忘了。」白素梅掩飾地笑了笑,「前天中午,我娘和押送我們的那個官差說了。想到城外的一個寺廟裡燒個香,求菩薩保佑你。官差很通情理答應了。帶著我們做馬車一起到了城外的一個寺廟。燒完香出了寺廟。這個柳前輩就出現了,制住了兩個官差,把我抓上了一匹棗紅馬,就給帶到這裡來了。」

    「上這山崖的時候,我死活不肯,她也沒用強,只是說了一句話,我就馬上同一上來了。」

    楊秋池奇道:「什麼話那麼管用?」隨即心裡馬上明白與自己有關。

    果然,白素梅說:「柳若冰說你在山崖上,快死了,要我上去照顧你。我一聽,又驚又喜,馬上同意了。可上來地時候,差點把我嚇死。」

    說起昨天的事情,白素梅還有些好笑:「她讓我綁著繩子,然後拉我上來。騰雲駕霧一般,就上到這裡,我嚇得臉都白了。接著就看見了你,就像現在這樣躺在這裡。我撲過來,喊你叫你,你都不理我,我一位你死了,我就,我就……」白素梅紅著臉不說了。

    「你就怎麼了?」楊秋池故意逗她,心裡也很好奇。

    「我就哭著找她拚命,可她一隻手抓住我,我整個身又酸又麻,動彈不得,她才說你沒死,只是昏過去了。她已經採了草藥,已經煨好了,讓我餵你喝就行了,每天兩次。然後她就走了。」

    楊秋池問:「她沒說去哪裡嗎?」

    「沒說,只是說讓我轉告你,她提議的事情讓你一定要好好考慮,要不然……要不然……」-

    「要不然怎麼樣?一輩子不讓我下山崖,對嗎?」

    白素梅奇道:「原來你知道啊,她就是這樣說的——她要你考慮什麼?是不是讓你休妻娶別人的事情?她讓你娶誰的?」看不出來,這白素梅還是個急性子,一口氣問了一大堆問題。

    難道宋芸兒沒告訴他們,抓走自己的是她的師父嗎,肯定沒有,不過楊秋池還是問道:「宋姑娘沒和你們說什麼嗎?」

    「沒有啊,宋姑娘回來之後,一直滿腹心事似的,什麼都沒說,接著就帶著小黑狗出去了,一直到晚上才回來,問她,她只說沒找到你,別的什麼都沒說。」

    宋芸兒肯定不能說,劫持錦衣衛指揮使特使,這個罪名可不一般,她要說出來,那她師父就全完了,現在錦衣衛只知道劫走自己這個特使的人就是劫走特使兩個小妾的人,但還不知道整個人就是她宋芸兒的師父。

    如果她說出來,那全天下的錦衣衛會陰魂不散一般讓她師父寢食難安的。宋芸兒雖然沒有心機,但這個簡單的道理,她當然明白,所以那天她只是說等等,而沒有喊出師父來。

    宋芸兒肯定不知道她師父這種荒唐的安排,如果知道了,肯定不會同意的,這應該是柳若冰自己的一廂情願,知道她的寶貝徒弟宋芸兒喜歡自己,便自作主張安排的這一段拉郎配。

    白素梅看見楊秋池在發呆,便又問道:「難道這件事情和宋姑娘有關嗎?」

    「不,我只是隨便問問——那個柳若冰逼我休妻娶另外一個我不認識地人,我不答應,她就把我留在這懸崖上,說要麼我答應休妻另娶,要麼在這懸崖上終老此生。」.

    楊秋池說到這裡,突然發覺白素梅面有喜色,微覺奇怪,笑著問道:「怎麼了?你知道我要老死在這懸崖上,你很高興嗎?」

    白素梅臉一紅,亮晶晶的眼睛眨了眨,說:「不,不,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麼會笑話你呢?」

    楊秋池看見她羞紅地臉蛋,馬上明白了,她在高興能和自己在一起,常言道,最難消受美人恩,白素梅對自己一往情深,自己如何不知呢,只是,這柳若冰要自己只能娶宋芸兒一個,別人都不能留在自己身邊,這個大難題還沒有解決,如何能再想納妾的事情。

    不對啊,柳若冰已經知道白素梅喜歡自己,她本來就反感自己納妾,怎麼會把一個喜歡自己地女子送到自己身邊來呢?她不怕自己和白素梅在這荒無人煙的絕壁上發生點什麼嗎?那豈不是又多了一個和她徒兒競爭的女子了嗎?

    這裡面一定有一個符合邏輯的解釋。

    楊秋池心想,剛才白素梅說自己昏迷一天一夜,現在是下午,那她上來的時候應該是昨天下午,而自己是深夜被凍昏過去的,也就是說,自己應該是從前天晚上一直昏迷到了現在。

    那昨天上午和中午呢?是誰在照顧自己的?自己身上這女人的衣裙又是誰的?

    答案顯而易見,是柳若冰,只有她才能借助長繩飛爪,爬上這二三十層樓高的絕壁上來,更關鍵的是,四周那麼多石柱絕壁,只有她才知道自己在這個絕壁之上。

    答案找到了,可這個答案帶來的尷尬就讓楊秋池臉上發燒。

    自己昏迷的時候是全身赤裸的,現在卻穿著一套女子衣裙,顯然是柳若冰的,也是她幫自己穿上的,那自己全身上下的光輝形象可就全曝光了。

    想起柳若冰白淨的下巴頦,明亮而黝黑深邃的兩瞳,窈窕而柔軟的身姿,楊秋池心中一蕩,隨即趕緊收斂住心神,心中暗罵自己:柳若冰可是宋芸兒的師父,宋芸兒的事情你都還沒搞定,還有心思亂七八糟想什麼啊!

    不敢亂想,並不等於不會亂想,楊秋池腦海中又閃過一個讓他更加臉上發燒的想法——自己的那個關於沙灘上的皮膚黝黑的美麗女子的春夢,會不會是真的呢?

    他分辨不出來,那時候自己應該由於體溫過低已經出現了幻覺,而且又發高燒,根本搞不清是幻是真,如果是幻,一切都好辦,不過,要是真呢?老天呀!
huro 發表於 2008-1-23 19:07
第二卷 第二百一十章 春夢了無痕


    轟隆隆的雷聲在楊秋池耳邊震響,如同他內心的轟鳴。

    「打雷了!怕是要下雨。」白素梅抬頭看了看天邊,果然,陰霾滾滾,恐怕又有一場暴雨。

    楊秋池已經,他蓋著厚厚的棉被,身體不覺得冷,但寒風吹在臉上,還是冰冷刺骨的,自己從那場寒冷的暴雨裡死裡逃生,他可不希望再來第二次,而且現在還有白素梅。

    楊秋池連忙說道;「快!快扶我起來。」白素梅的身體擋住了他的視線,他看不見山洞的積水情況,要趕在暴雨來臨之前,將洞裡的積水排干,然後築起放水堤,決不能再重蹈覆轍!

    白素梅不知道他要幹什麼,趕緊用裡扶起他的身體,等他坐起來之後,白素梅跪爬道楊秋池身後,雙手摟著他的腰,讓他靠在自己的懷裡,拉過被子蓋好。

    楊秋池此刻顧不得別的,趕緊抬眼往山洞望去。

    咦!眼前看見的讓楊秋池喜出望外,只見山洞口已經用草袋子堆起了一堵牆,有山洞一半那麼高,裡面的積水已經沒有了。

    楊秋池欣喜地問道:「白姑娘,那,那洞口的堤壩是你築的嗎?」

    「不是啊,我上來的時候就有了。怎麼了?」

    「我就是因為前天晚上沒有那樣的堤壩,積水滿進了洞裡,寒風加冰雨差點要了我的命。」

    啊!白素梅很驚訝,抬頭看了看天,擔心地說:「看樣子很快就要下雨了,那可怎麼辦?」突然,眼角恍然有個人影,心中一驚,側頭望過去。之間懸崖邊上站著一個黑衣女子,面戴黑色紗巾,身材俏麗,衣帶隨著寒風飄動。正是宋芸兒的師父柳若冰。

    「柳前輩!」白素梅驚喜地叫了聲。

    楊秋池側過頭去,看見柳若冰站在懸崖邊上,如一朵盛開的黑牡丹,頓時想起了那個春夢,起來。

    柳若冰走到他們兩身邊,說道:「白姑娘,你到山洞那邊去。我有話和楊公子說。」雖然語氣很隨和,卻不容半點商量。

    白素梅答應了一聲,慢慢放開楊秋池,見他能自己坐著了,這才放心,走到山洞那邊去了。

    其實。楊秋池昏迷了這麼久,剛剛甦醒,身體極度虛弱。坐在地上,雙腿如針扎一般疼痛,只是咬牙堅持著。

    柳若冰在一塊石頭上側著身坐下,抬頭看著天邊的烏雲,問道:「想好了嗎?」

    「想好了。」楊秋池回答。心裡還是怦怦亂跳。休息了片刻之後,楊秋池雖然身體還極度虛弱,但卻能堅持著坐一會了。

    「你願意休妻娶芸兒了嗎?」

    「我願意娶芸兒作小妾,但不能休妻。」說到這個問題,楊秋池怦怦亂跳的心又沉了下去。

    柳若冰一側頭,很奇怪的看著楊秋池:「你知不知道,你到今天,已經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你差點死在這懸崖上!」

    三天三夜?白素梅只來了一天一夜,那剩下的兩天兩夜呢?難道都是,都是或則為冷如冰霜的柳姑娘照顧的嗎?

    楊秋池轉頭望了過去。四目相對,柳若冰的瞳眸還是那樣亮晶晶的充滿了冷漠。凝視片刻,楊秋池終於在柳若冰的眼睛伸出察覺到了一絲慌亂一閃而過!

    楊秋池心裡頓時乒乒乓乓亂跳起來,趕緊低下頭,說道:「多謝柳前輩救命之恩。」

    「你死過一回,還不知珍惜?」柳若冰話語還是那樣的平靜,真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什麼能讓她怦然心動。

    「就因為我懂得珍惜,所以我不能答應。」楊秋池同樣用平靜的語氣說道,由於極度的虛弱,他孱弱的聲音沒辦法表現出豪邁來,但語氣卻十分的堅定。

    「那個馮小雪真的值得你用生命去維護嗎?」

    「她是我的妻子,她對我很好,我不能辜負她。」楊秋池沒有正面回答,繼續說道:「如果芸兒嫁給我,我對芸兒也會像對小雪一樣好。」

    「我相信,但我要給我徒兒一個名分,而不僅僅是感情。」

    「柳前輩,對不起……我可以答應你如果芸兒嫁給我,我對她會像妻子一樣,但我……不能答應你……休妻另娶!」楊秋池的聲音越來越弱,坐了這麼一會,他孱弱的身子已經堅持不住了,感到頭昏眼花,搖搖欲墜。

    白素梅一直在山洞口遠遠地看著他們,見此情景,慌忙跑過來,跪坐下去扶著楊秋池,對柳若冰道;「前輩,他剛剛甦醒一會,身子太弱,久坐不行。」

    柳若冰看著楊秋池一頭的虛汗,沒說話,走上來,雙手將他輕若無物地橫抱在雙臂前,甚至不讓他的身體靠近自己,對白素梅說道:「要下雨了,你把棉被在山洞裡鋪好。我抱他過去。」說罷,橫抱著楊秋池走到了山洞口。

    雖然柳若冰盡量不讓楊秋池靠近自己的身體,但看見楊秋池因脖頸無力支撐著他的腦袋而不得不後仰倒垂著,樣子很痛苦。柳若冰最終還是手臂一彎,將他的頭斜過來靠在自己地臂膀上。

    這下子好受多了,楊秋池喘了幾口粗氣,感激地說道:「謝謝你,柳前輩。」

    柳若冰沒有理他。

    白素梅在慌慌張張抱棉被鋪山洞,楊秋池抬起頭瞧著柳若冰,鼓起勇氣問道:「柳前輩,你搶走的我的兩個小妾不在附近吧。」

    「不在,」柳若冰看著白素梅在忙碌,「你怎麼知道的?」

    「我猜想那天你上到懸崖發現我快死了,你不方便照顧我,我的小妾們又不在這附近,所以你不得已才找白姑娘來照顧我的。」

    話是這樣說,不過楊秋池心裡卻像,你都照顧了我兩天兩夜,哪還有不方便的,不過你臉皮薄,見我已經度過危險期,不好意思再照顧我,才找白姑娘來。

    「你很聰明。」

    「你住的地方一定沒有男人,而且你的住處也肯定不在村鎮裡,應該離這裡也很遠。」

    柳若冰這下真的有些意外了,低下頭看著楊秋池:「你又如何知道的?」

    「很簡單,如果你能找到男人的衣袍,救我的時候,就不會把你地衣服給我穿了。」頓了頓,突然說道:「其實我知道,白姑娘來之前我神志昏聵的兩天兩夜,都是你在照顧我。謝謝你!柳姑娘。」楊秋池故意不叫她前輩而叫柳姑娘,盯著她的眼睛。

    柳若冰眼睛裡又一絲不易察覺地慌亂閃過!隨即避開了楊秋池的目光,說道:「我這次買來了男人的衣袍,等一會你讓她幫你換了。」

    「謝謝柳前輩如此細心。」發現了真相,楊秋池心裡戰鼓齊鳴,連忙掩飾著問道:「柳前輩,你怎麼不找小丫鬟月嬋來服侍我呢?」

    「她和芸兒在驛站,懶得找她。」也許是因為自己差點害死楊秋池,柳若冰心裡有些愧疚,這一次說話有了些耐心了。低頭看了看楊秋池,接著續道:「我找白姑娘來,不正合你的意嗎?」

    楊秋池訕訕道:「那,你怎麼不乾脆叫芸兒來照顧我呢?」這句話剛問出口,心中便已經想到了答案,說道:「我知道了,你害怕芸兒知道你逼我休妻,會和你鬧,甚至偷偷放我走,反而誤了大事。對嗎?」

    這一次柳若冰卻把眼一瞪:「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楊秋池趕緊閉上嘴,這人可真是說變臉就變臉,跟小孩子一樣。

    白素梅已經把山洞佈置好了,楊秋池的那把手槍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也拿進山洞裡放好了。還有楊秋池的已經煨好了的中藥也放進了山洞。這才跑過來說道:「柳前輩,好了,把楊公子給我吧。」

    柳若冰也不說話,將楊秋池橫著放在白素梅的雙臂裡。白素梅雙臂往下一沉,差點將楊秋池掉在地上,連忙緊緊抱著,努力用身體支撐著楊秋池的沉重的身體,跌跌撞撞來到山洞前,跨過山洞前的堤壩,坐在堤壩上喘了口氣,單膝跪倒,小心地將楊秋池斜放在那石鼓般的石墩上面。

    這山洞非常小,兩人進來之後,都不方便轉身了,白素梅已經用一床棉被墊在下面,此時將另一床拿過來蓋在楊秋池的身上,然後才在旁邊坐下。

    柳若冰走到剛才自己站立的那個懸崖邊上,提了好幾樣東西走了過來,一一放在山洞裡,是一個竹籃、一把精緻的雨傘還有幾套衣袍。

    柳若冰對白素梅說:「這裡有一罐雞湯,等會你餵他喝了,那中藥別忘了吃。這把雨傘留著或許有用,這幾套衣服留給你們倆。」

    柳若冰又對楊秋池冷冷說道:「你再好好想想,我過明天再來問你。」轉身往懸崖邊走了幾步,停下來說道:「有一件事情你沒猜對——我叫白姑娘來照顧你,就是要她和你在這裡終老一生!」

    說罷,柳若冰頭也不回走到懸崖邊,拿起上來是用的那飛爪繩索,然後縱身跳下了懸崖。

    啊!白素梅大叫了一聲,起身要去查看。

    楊秋池道:「不用去看,我見她跳過,那是她下去的辦法,死不了的。」
huro 發表於 2008-1-24 10:34
第二卷 第二百一十一章 孤男寡女


    白素梅這才放心,鑽過身替楊秋池緊了緊被子,竟然面有喜色,楊秋池有些奇怪,問道:「她說要你陪我在這裡終老一生,你還笑?」

    白素梅連忙收斂笑容,掩飾地說道:「沒有啊。」頓了頓,說道:「其實也沒什麼了,我以前出家的淨雪庵,也是這般的荒涼,正好在這裡閉關修行。」

    「你出家閉關修行,那我修什麼?」楊秋池斜斜靠在洞壁上,身下有了棉被,到不覺得寒冷,慢慢有些些精神,笑著逗她玩。

    「你修煉武功啊,宋姑娘和你那麼好,總教過你武功吧,等你武功高強了,打敗那前輩,咱們就可以下去了。」白素梅也笑道。

    楊秋池苦笑:「芸兒的武功比不過這前輩,學的和芸兒一樣強也沒用。再說我壓根不喜歡學武。」心想,真的要動手,我有七七式手槍,當初建文的大內侍衛總管洪鷹,還不是被自己一槍斃了。

    宋芸兒的師父武功雖然比洪鷹高,卻也肯定高不過手槍子彈。不過,她始終是宋芸兒的師父,打傷打死她都不妥當,所以沒辦法和她用強,只能智取,不能力擒。

    想到手槍,楊秋池哎呀一聲叫了出來,這手槍在水裡泡過,得趕緊擦乾,不然生銹就麻煩了,想從棉被裡伸手出來,可手軟綿綿的一點勁都沒有,雖然那如針扎一般的痛已經慢慢減輕了,可身上還是沒勁。

    白素梅連忙問:「楊公子,怎麼了?」

    楊秋池向地上那把手槍努了努嘴:「把它拿過來。」

    白素梅彎腰拿起那手槍,送到楊秋池面前:「這是什麼啊?好沉。」

    「是一種暗器,很危險,你別亂動啊。」

    白素梅嚇了一跳,差點將手槍扔了。楊秋池急忙說道:「別怕,你不亂動它,就這樣拿著,是不會傷人的。」

    聽了這話,白素梅這才安心,小心翼翼將手槍從強套裡取出來。遞道楊秋池面前,楊秋池看了看,手槍外面是乾的。應該是柳若冰將山洞裡的睡派出去的時候,發現了這手槍,雖然不知道是很什麼,但知道是自己的,便替自己放好了。只希望她發現手槍比較及時。而且放在了乾燥的地方。

    楊秋池讓白素梅把槍筒豎過來給自己看了看。槍口倒沒生銹,微覺放心,現在自己沒力氣動不了,擦不了槍,反正三天都過來了,等有力氣了再說。便示意白素梅將手槍放好。

    白素梅小心地將手槍放在楊秋池腳下,舒了口氣,看見地上柳若冰拿來的那籃子,便說道:「我餵你喝雞湯,好嗎?」

    聽她這麼一說。楊秋池感覺到肚子咕咕叫,便點了點頭。

    這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了,幾個滾雷加閃電過後,雨點終於辟里啪啦落了下來。楊秋池看見堆到洞口一半那麼高的厚厚的堤壩,心裡踏實了,就算遇到那晚那麼大的雨,這堤壩也足夠阻擋積水了。

    白素梅沒有經歷過那一晚幾乎將楊秋池活活凍死的寒風加冰雨地狂暴之夜,所以沒有那種緊張。她反倒很新奇菏澤富有詩意的春雨,雖然現在才是早春二月,寒風凜冽。雨點冰涼,和自己心儀的男人獨自躲在這荒無人煙的絕壁上的山洞裡。一切都是那麼富有詩意。

    白素梅將籃子上蓋著的藍布掀開,下面是一個蓋著蓋子的砂罐,旁邊還有一大疊薄餅,兩雙筷子和一個湯勺。

    砂罐裡盛著大半罐地雞肉和雞湯,摸了摸還是熱的。白素梅用湯勺舀了雞湯喂楊秋池。

    雞湯聞起來很香,但喝起來稍稍有點苦,柳若冰可能在雞湯裡加得有中藥。一口雞湯喝下去,楊秋池感到一股暖流慢慢湧遍了全身,很舒服。

    白素梅用筷子夾了一小塊雞肉,送到楊秋池的嘴邊。楊秋池張開嘴,白素梅紅嘟嘟的小嘴也不由自主微微一張,這才將那小塊雞肉送進楊秋池的嘴裡。

    楊秋池咀嚼著那塊雞肉,軟硬適度,滿嘴溢香,不由得讚道:「真好吃,看不出來,這柳前輩還有一手好廚藝——白姑娘,你也吃啊。」

    白素梅搖搖頭,疼愛地看著楊秋池說道:「我等一會再吃。」說罷,舀了一勺雞湯喂楊秋池。

    楊秋池頭一偏,說道:「你不吃我也不吃!」

    白素梅微微一笑:「聽話,你先吃,不然等一會涼了就不好了。」那語氣好像在哄一個調皮不肯吃飯的小孩。

    楊秋池心中一暖,便乖乖張嘴喝了那雞湯。

    他身體虛弱,吃了幾塊雞肉就吃不下了。白素梅這才拿了一張薄餅,就著雞湯吃了。

    大病初癒,楊秋池感到很睏倦,靠在洞壁,昏昏沉沉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楊秋池被轟隆隆的雷聲驚醒了,還沒睜眼,耳邊就傳來熟悉的傾盆大雨的嘩嘩聲,他已經被這種聲音嚇得有點神經質了,心中一驚,連忙睜開眼,就看見山洞外黑漆漆的,大雨如注。不時有閃電劃破長空。

    「你醒了!」是白素梅的聲音,「好大地雨。」聲音有些發顫。一雙手不由自主抓著楊秋池蓋在身上的棉被。

    「嗯」楊秋池回答,「我怎麼睡著了,下雨了我都不知道。」

    「是啊,我看你睡得很香呢——雨好大……」

    她說了兩遍,楊秋池知道她心裡害怕,女人都怕黑,這荒郊野外的懸崖上,狂——風——暴——雨,她沒嚇得叫起來就已經很堅強了。

    黑夜裡,藉著洞外的微光,楊秋池能看見她雙眸中的驚恐,甚至隔著棉被都能感覺到她瘦弱的身子在微微顫抖。不由得有些心疼,問道:「白姑娘,沒事的,咱們躲在這山洞裡很安全。」

    「我不怕,我都死過好幾次了,有什麼好怕的,」白素梅強笑道,為了趕跑內心的恐懼,又故作輕鬆地說道:「就算有什麼危險,你都能幫我化險為夷的,對吧?」

    楊秋池笑了笑:「是啊,當初雲崖山強敵挾持都沒能把咱們怎麼樣,何況這區區雷雨。不用怕的,有我呢。」

    最後這一句比什麼都管用,楊秋池曾經幫助白素梅四次死裡逃生,在白素梅的心目中,他就是自己的守護神。白素梅點點頭,說道;「嗯!素梅不怕。」

    楊秋池想伸手去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撫,他費勁地要把手從棉被裡拿出來,可動了動,到底還是沒拿出來。雖然睡了這一覺之後感覺有點勁了,但到底昏迷了三天三夜,可謂從鬼門關走了一轉回來,一時半會哪裡能恢復呢。

    外面的雨漸漸小下來了,楊秋池的膀胱卻脹起來了——他甦醒過來之後還沒有方便過的,又喝了那麼多的雞湯,還有中藥,剛才看到下雨,還掙扎著移動身體,這會兒很想小便,但自己雙手無力,動彈不得,白素梅又是一個女孩子家,這可怎麼辦呢。

    如果自己能像武俠小說裡人物那樣不用上廁所就好了。金庸《射鵰英雄傳》郭靖和黃蓉在密室裡療傷,七天七夜都不用上廁所,自己才這半天就憋不住,真丟人!

    可這尿實在憋得難受,外面的雨雖然小了,聽上去卻剛好和小孩撒尿似的,更引得難受,不由得掙扎著挪動一下身體,換個姿勢,或許會好受一點。

    山洞裡很暗,白素梅感覺到楊秋池的動作,忙問道:「你要什麼?我幫你,要吃的嗎?」

    「幫我……幫我把手拿出來。」先前白素梅生怕楊秋池著涼,將棉被裹得很緊,楊秋池拿不出手。

    白素梅趕緊幫他解開棉被,把他的兩隻手拿了出來,問:「你拿手出來幹什麼?」

    楊秋池是想試一試自己能不能解手,先彎了彎手指頭,能動,心中一喜,又彎了彎手腕,也能動,更是高興,捏個拳頭?手指頭是彎過來了,卻捏不成拳,忙了半天也不行。

    洞裡很暗,白素梅只能朦朦朧朧看見楊秋池,卻看不清他在幹什麼,伸過手去握住他的手,問道:「你要做什麼?我幫你。」

    楊秋池很想說:我要小便,可這事她一個女孩子能幫嗎,儘管兩人已經有過肌膚之親,可那是救人,萬不得已,更何況那時候白素梅處於假死狀態,當時她根本不知道,也是事後才聽說的。而且這種事情,讓一個女孩子幫忙,楊秋池可說不出口。

    又咬牙使勁握拳,還是不成。連拳頭都不能握,如何解褲帶呢?試試看能不能站起來,如果能保持站立就好辦。

    「扶我起來。」楊秋池實在憋不住了,終於還是說了聽這話,白素梅也猜出了楊秋池要做什麼,頓時羞得臉頰發燙,答應了一聲,連忙攙扶著他起身。

    這山洞裡只能弓著背,直不起身來,這個姿勢男人是沒辦法小便的,再說也不能小便在洞裡面啊,必須出山洞。

    幸好柳若冰留下了一把雨傘,而且現在雨也比較小了。
huro 發表於 2008-1-24 17:55
第二卷 第二百一十二章 定情



    白素梅顧不得羞澀,先將那把雨傘斜靠在洞口堤壩外,然後將楊秋池一隻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用手抓住,自己另一隻手環過去樓主他的虎腰。

    楊秋池大半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了白素梅的身上,跌撞了兩步,先坐在堤壩上。白素梅幫助楊秋池將雙腿移出堤壩外,然後撐開雨傘,一隻手抓住,攙扶著楊秋池貼著這塊巨石往山洞後面走。

    楊秋池一手搭在白素梅肩膀上,另一隻手扶著巨石的石壁,艱難地往山洞後面走。他的身體極度虛弱,直感到雙腿發軟,天旋地轉,要不是攙扶著白素梅,還依靠這這塊巨石,他連站立都難以做到,更不用說行走了。

    好不容易走了五六步,聽白素梅喘氣的聲音越來越粗重,知道她這樣一個瘦弱的女孩子,已經無力支撐了。便說道:「行了,就這裡吧。」楊秋池想靠在石壁上,白素梅趕緊抱住他說道:「不行,石壁上有好多雨水,會弄濕你的。」

    雨有些大,離不開雨傘,否則片刻間就會淋成落湯雞,這早春二月的冰雨可是致命的。

    白素梅不敢大意,一隻手撐著雨傘,一隻手樓主楊秋池的腰。

    楊秋池說:「不好意思,白姑娘,你放開我吧,應該沒問題的。」

    白素梅試著放開他,可剛一鬆勁,楊秋池雙膝發顫,軟軟往下跌落,白素梅趕緊一把將他摟住,用身體支撐著他,這才避免坐到地上去。

    雨很大,雨傘很小,兩人的一側肩膀都已經濕了,再這樣下去。只有更麻煩。白素梅心想楊公子四次救自己的性命。如果自己連這一點忙都幫不了,那也太不成話了。

    白素梅把心一橫,不由分說,自己靠在石壁上,將楊秋池摟過來靠在自己懷裡,一手撐傘。一手解開楊秋池的腰帶。褪下了他的褲子。

    楊秋池心下裡充滿了感激,又感到全身發熱,不知道是窘迫還是心動還是腦袋發燒。

    雨聲很大,倒也掩蓋住了尷尬。

    一會之後,楊秋池長長舒了口氣。真是人有三急,這內急解決了,頓時全身輕鬆:「好了。謝謝你。」

    「不用客氣的。」白素梅話語充滿了嬌羞,幫楊秋池拉好了褲子。繫上腰帶。攙扶著他回到了山洞裡。

    楊秋池一個肩膀都濕了,白素梅摸了摸,說道:「楊公子,我幫你換衣服吧。這樣濕漉漉的會加重病情的。」

    楊秋池正感到淋濕了地肩膀冰涼難受,也正擔心病情加重,停了這話,心想,白姑娘連小便都幫了自己,這換衣服還有什麼呢,便有些歉意地說道:「辛苦你了,白姑娘。」

    「素梅的命都是你救的,素梅雖是女流之輩,卻也懂得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道理。這點小忙算得了什麼。」

    白素梅先把替換的衣袍找了出來放好,然後幫楊秋池解開衣袍,脫了下來,又迅速將新衣袍替他穿上,這衣袍是冬裝,很厚很暖和,穿在身上大小合適,這柳若冰還真是有心。

    剛才白素梅給楊秋池換衣服,觸摸到他結實的身體,聞到他身上男子的氣息,白素梅的心像一隻小鹿在砰砰亂跳,幸好有夜幕掩飾,否則,楊秋池一定能看見她石榴一般羞澀通紅的臉。

    換好了,楊秋池遲疑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說道:「白姑娘,你方才靠在那滿是雨水地石壁上,衣服都濕了,你把衣服也換了吧,當心著涼。」

    這山洞裡很暗,只能看見對方大概的輪廓,有黑暗作掩護,又看了剛才的經歷,白素梅膽子也大了些,答應了一聲,拿過衣服,遲疑了一下,背過身彎著腰開始脫衣裙。

    楊秋池雖然只能看見她的背影,但一個女子在眼前觸手可及的地方換衣服,那對男人是一中怎樣的考驗啊。雖然他大病初癒,甚至還不能自由活動,可內心的慾火還是被迅速點燃了,週身發熱,口乾舌燥。

    白素梅換衣服的動作很快,可就在她剛剛把貼身小衣脫下來扔到地上時,一道閃電照亮了所有的一切,把她赤裸裸雪白苗條的身體一覽無餘地暴露在了楊秋池的眼裡。

    啊!白素梅驚叫了一聲,想彎腰去揀地上的小衣,又一道閃電劃過,白素梅彎著腰的美麗曲線,圓球形的一側酥乳,修長的玉腿,看得楊秋池全部的慾望都被熊熊點燃,可是,大病初癒孱弱的身體讓他無力將慾望付諸行動。

    轟隆隆!一連串的驚雷就在頭頂炸響,震得放佛整個懸崖都在搖晃!

    這雷聲陡然而至,吧白素梅嚇得一聲驚叫,想都不想便撲進了楊秋池的懷裡。

    也許是這樣雷聲給了楊秋池力量,也許是男人護花使者的本能,他的手一圈,摟住了白素梅。

    雖然楊秋池的雙手無力,但這一圈,卻足夠摧垮白素梅最後的矜持,讓她拋卻了羞澀和顧忌,緊緊依偎在楊秋池的懷裡。滾燙的臉蛋偎著他的肩頸,喃喃低聲喚道:「秋池!」

    這一聲輕喚,是那麼的蕩氣迴腸,楊秋池側下頭,順著她的臉頰尋找著她的小嘴。

    她本能地微微躲閃了一下,只一下,便不動了,靜靜的等著,等著新的生命的開始。

    兩唇相吻,深深地吻在一起,楊秋池吸吮著白素梅的舌頭,把她心中的火也點燃了。

    白素梅赤裸著身體,溫柔地纏繞在楊秋池的懷裡。

    楊秋池慢慢努力想把手抬起來,很吃力,很辛苦,白素梅的纖纖素手在黑暗中托住了他的手肘,護送著他的魔爪顫動地摸上了她的乳峰,不停地揉搓著她柔軟滑嫩的豐乳。

    「嗯!」一聲醉人的嚶嚀,「秋池!」她的紅唇離開了他的嘴,輕輕地呢喃,「我怕……」

    楊秋池的嘴撲過去堵住了她的小嘴,溫柔而略帶狂野地吻著她,直到她嬌喘連連,身體顫抖。楊秋池的嘴滑離了她的唇,吻著她光滑的臉頰,吸吮著她的耳垂,在她耳邊迷亂地說道:「幫我解開衣服,我要你……」

    「不!不!」白素梅突然驚醒了,一把抓住了他正在附魔自己酥胸的手,「現在不行!」話語羞澀中卻含著堅定。

    楊秋池一愣,嘴唇離開了她的耳垂:「為什麼?」

    白素梅發覺自己這樣傷了楊秋池的心,她愧疚地吻了吻楊秋池的嘴,說道:「我爹剛剛過世,我要守孝三年的。」

    說起這事,楊秋池心中一凜,也覺得現在這樣有些不妥,但手心裡還揉摸著白素梅的酥乳,慾火中燒,壓制了理智,喘息著說道:「素梅,現在給我,好嗎?我想要你……」

    白素梅身體離開了一點,堅定地說道:「不,求求你,求求你了,我不能對不起我爹的,他剛死才三個月……」

    聽了這話,楊秋池的理智終於回到了他的腦袋,黑暗中點了點頭,低聲道:「對不起。」

    白素梅很怕楊秋池會因此難過,光光的身體更緊地吻了她一下,說道:「你要真的喜歡我,就等我三年,好嗎?」

    楊秋池的手在她的RT上捏了捏,低下頭深深地吻了她一下,說道:「好,我等你三年。等你孝期一滿,我就娶你過門,好嗎?」

    「嗯!」白素梅滿心歡喜,摟緊了他,閉上眼睛,體會著苦盡甘來的歡樂,「你真好,我一直盼著這一天呢。」

    楊秋池的手滑到她的脊背,輕輕撫摸著:「我也盼著這一天的,自從在殮房裡,我吻了你,撫摸了你,就再也忘不掉你了。」

    「我也是,殷德和他父親姦殺我妹妹,我心裡流著淚卻不能告他們,那時候我真想死,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我死都不會再和他在一起的,」白素梅一邊撫摸著楊秋池結實的胸膛,一邊喃喃說著,「後來,你幫我們報了仇,我打心底感激你,我爹托親讓我嫁給你的時候,我……我的心裡……好高興……」

    說到後面,白素梅話語哽咽,竟不能續。

    楊秋池慢慢撫摸著她光滑的身體,說道:「我本來也好高興,可後來……」

    黑暗中白素梅纖纖素手堵住了楊秋池的嘴:「我那天都偷聽到了,你不肯休妻,我雖然失望,卻由此知道你是一個有情有意的人,當時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老天爺眷顧,讓我做了你的小妾,你一定也會像對小雪那樣對我的。對吧?」

    「會的,我會像對小雪一樣對你好的,相信我啊!」楊秋池吻了她一下,堅定地說道。

    「嗯!」白素梅喜悅地點了點頭。

    楊秋池接著說道;「咱們回去之後,我馬上向你娘提親,把婚事定了,寫信把這事告訴我娘和小雪她們,等你三年孝期滿,流刑也期滿了,我就娶你過門。」

    「嗯!」白素梅樓主楊秋池的脖子,給了他一個香吻,「素梅會好好相夫教子,當好夫君的賢內助。」

    楊秋池笑了笑,說道:「咱們回去後你就馬上還俗,我喜歡秀髮飄飄的素梅。」

    白素梅吃吃笑:「好的,素梅什麼都聽夫君的。」兩人都忘了他們被柳若冰囚禁在這懸崖上終老一生呢。
huro 發表於 2008-1-24 19:35
第二卷 第二百一十三章 活體檢驗



    「你先把衣服穿上,別著涼了,咱們這懸崖上可沒藥哦,再說了,老用你光光的身子來考驗我的耐力,我就是鐵打的也經不起你這樣考驗呀。」

    「好,素梅遵命。」白素梅爬起身很快穿好了衣裙,挨著楊秋池身邊盤膝而坐,拉過棉被蓋在兩人的身上,輕輕依偎在楊秋池的懷裡。

    剛才的一番激情,捅破了兩人之間的那一層薄紙,將本來就靠得很近的兩顆心緊緊貼在了一起。

    白素梅在棉被裡拿過楊秋池的手,輕輕揉摸著,問道:「素梅以後叫你什麼呢?——楊公子、少爺、秋池還是夫君?」

    「你居喪之身,咱們還是不要張揚的好。眼下外人面前你還是叫我楊公子,正式場合叫我楊大人。私下裡你還是叫我名字,過門之後,再叫我夫君,好不?」說罷,側下臉去找她的小嘴。

    白素梅仰脖子和他深深一吻,才說道:「素梅遵命。」

    楊秋池又問:「你到底多大了?」

    「二十一」

    才二十一,好小的。楊秋池突然想起一件事,問道:「對了,當初咱爹說那殷德不能人事,你還是個黃花女子,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白素梅有些急了,「你不相信嗎?」白素梅顫聲問道,急得都差點哭出來了。

    「我信!我信!」楊秋池吻了吻她。

    白素梅知道楊秋池只是半信半疑,更是急了:「你要不信,我……,我……,我明天天一亮就把身子給你,好不好?」

    看來,貞操對於明朝的女子來說,那可重於一切甚至重於生命。自己本是處子之身,卻被人誤解,難怪白素梅急得都不顧自己居喪之身,要馬上證明自己的貞潔。

    楊秋池知道她是真的急了。連忙說道:「我信,素梅,我真的相信。其實,就算你已經不是處女之身,我也會好好愛你的。」

    這話反倒越描越黑,白素梅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楊秋池更慌了,一個勁賭咒發誓說自己相信,可白素梅只說了一句:「天一亮,我就把身子給你,證明我還是黃花之身。」然後就蒙著臉抽抽噎噎哭。

    楊秋池無奈,湊到她耳邊說道:「你先別哭,聽我說,我有個主意,既能知道你是不是處女,又能讓你不違反孝道。」

    「真的?」白素梅抬起頭,驚喜交加地問道,在她心裡,楊秋池簡直是萬能的,「什麼主意呢?」

    楊秋池湊到她耳邊嘀咕了幾聲,白素梅一聽,羞答答低聲問道:「你會看嗎?」

    「當然會!」楊秋池心裡好笑,自己一個堂堂名牌大學法醫專業畢業生,多年法醫實踐,難道連是不是處女否看不來嗎,那還不如找根麵條吊死算了,又問道:「好不好?」

    白素梅想了想,羞得把頭埋進了他的懷裡不說話。楊秋池低聲問道:「這主意好不好?素梅,你說話啊。」

    等了片刻,白素梅才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說定了,不許哭了哦。」楊秋池愛憐地撫摸著白素梅。

    白素梅爬起身,整了整衣裙,說道:「我再餵你吃一次藥,好嗎?我覺得你服了柳前輩這湯藥之後精神好多了。」

    楊秋池低聲調笑道:「不是她的湯藥好,是你的湯藥好。」

    「我哪有什麼湯……哼!你使壞!」白素梅粉拳輕輕打了一下楊秋池的肩膀,她已經學會在楊秋池面前撒嬌了。

    外面的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只有嘀嘀嗒嗒的雨滴隨著巖洞口往下滴。

    白素梅彎下腰摸索著拿過;籃子,拿出藥罐子倒了一碗,喂楊秋池喝了。

    「好苦!」楊秋池砸巴砸巴嘴,皺著眉說道。

    「喝雞湯!」白素梅連忙放下藥碗,從雞湯沙罐裡搖了一勺雞湯,先用手找準了楊秋池的嘴的位置,這才慢慢餵他喝了。

    記憶躺雖然涼了,可還是很香,把楊秋池肚子裡的讒蟲勾上來了,說道:「我還要。」

    「嗯~!」白素梅看見楊秋池喜歡喝,心裡很高興,一連餵他喝了好幾勺,還吃了幾塊雞肉,直到楊秋池吃飽了,這才收拾了準備睡覺。

    這山洞很小,沒辦法躺著睡,只能靠著洞壁,坐著睡。

    下面墊得有棉被,身上又蓋得有,兩人依偎在一起倒不覺得冷。只是白素梅一想到天亮要做的事情。禁不住面紅心跳,依偎在楊秋池懷裡不敢說話。

    楊秋池也是心潮起伏,摟著她,兩人就這樣靜靜相擁著,不知不覺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棉被好好地蓋在楊秋池身上,白素梅已經不見了。

    楊秋池叫了聲:「素梅,你在哪?」心裡有些慌,別又失蹤了。掙扎著起了身,彎著腰踉蹌兩步,撲在洞口的堤壩上。

    「噯!」白素梅答應了一聲,跑了過來扶住楊秋池,「你醒了嗎?我剛剛把咱倆換下來的衣服洗乾淨了。」忽然發覺楊秋池手腳能動了,驚喜道:「你好了嗎?」

    聽她這話,楊秋池也才注意到,原來自己手腳已經有勁了,轉過身坐在堤壩上,捏了捏拳頭,高興地道:「真的,我能使上勁了,應該是差不多好了。」

    白素梅臉紅紅地看著楊秋池,欲言又止。

    楊秋池當然知道她想說什麼,卻故意逗她:「你怎麼了?臉上紅紅,病了嗎?」

    白素梅嗔道:「昨晚上說的事情,你忘了?」

    楊秋池現在知道了白素梅對這件事是很當真的,不敢開玩笑,慢慢翻過堤壩,喘了幾口粗氣,說道:「你坐早堤壩上,把褲子褪了。」

    白素梅的臉象塊紅布一般,身子也在微微顫動,銀牙一咬,閉上眼睛,撩起裙子,解開腰帶,將褲子褪下,然後坐在堤壩上,抬起雙腿分開。

    楊秋池心臟已經快從嗓子眼蹦出來了,蹲下身,仔細檢查了她的處女膜,篩狀。很完整,沒有任何傷痕。這種篩子一樣形狀的處女膜,只要是發生性行為,百分之一百二會破裂,除非對方的小弟弟只有牙籤那麼細。

    他感到熱血上湧,很想馬上就和她那個,可理智在心中不斷告誡自己,一定要尊重她居喪的孝道,用了很大的努力,終於克制住自己的衝動。

    楊秋池也臉紅紅地站起來,說道:「素梅,那裡很完整,事實證明你還是一個黃花閨女。」

    白素梅臉上充滿了自豪的喜悅。整理好衣裙,一下子撲進楊秋池的懷裡。兩人緊緊地摟在一起,深深得吻著,好久好久,才相擁著作在了堤壩上。

    昨夜的一場雨,在懸崖頂上留下了一窪窪小水塘,剛才白素梅就是在那水塘裡洗的衣服,現在晾在了灌木叢上和乾淨的石頭上。

    楊秋池道:「扶我走走,好嗎?躺了好幾天,人都躺疲了。」

    白素梅答應了一聲,攙扶著楊秋池,慢慢在懸崖上散步。

    天氣終於晴朗了,太陽露出了笑臉,沒有風,陽光照在身上,很暖和。一隻孤獨的蒼鷹在藍天白雲下翱翔,雨後的群山格外的翠綠,不時能聽到山間的翠鳥的鳴叫。

    走了一會,畢竟還是大病初癒,不能太勞累。楊秋池讓白素梅去把自己那把手槍拿來,再剪一小塊乾淨的布來,然後接著去洗衣服,他要擦一下手槍。

    將手槍拆卸開來一看,竟然沒有生銹,心裡十分的高興。穿越過來的時候,槍的武裝帶上有一個彈夾盒子裡裝了一小瓶槍油,楊秋池將武裝帶改裝成綁腿的時候,也一併將這裝著槍油的皮盒子掛在了上面,這樣方便及時擦拭。

    當下取出槍油,將這把保命的手槍每個零件都仔細擦拭了一遍,連六個黃銅手槍子彈都認真作了擦拭。這可是最後的六發子彈了,不到萬不得已必須保命的時候,絕不能用。

    擦拭完,慢慢將手槍裝好,拿起來瞄準了一下,感覺很不錯,然後將武裝帶重新綁在小腿上,將手槍插好。

    太陽真暖和,曬在身上真舒服。楊秋池盤膝而坐,望著遠處白素梅忙碌的身影,心裡很是感慨,她以前可是官宦之家的大家閨秀,現在卻愛這懸崖頂上照顧自己幫自己洗衣服,把自己當作了她生命的依靠。

    現在已經有四個女孩子把自己當成了這種依靠——妻子馮小雪,小妾秦芷慧、宋晴,還有現在這個未來的小妾白素梅。剛好湊了一桌麻將,看來自己只能給她們端茶送水,偶爾買買馬湊湊熱鬧。想到將來這溫馨的場景,不由心裡暖洋洋的。

    自己在現代社會裡女朋友都撈不到一個,回到古代,一連找了四個,真可謂造化弄人。

    秦芷慧和泥娃娃宋晴被柳姑娘帶到哪裡去了呢,如果能把她們找回來,這小日子過得那才叫舒坦呢。等柳前輩來了,一定要辦法把兩個小妾要回來。

    正想著這事,就聽到身後傳來那熟悉的聲音,銀鈴般悅耳卻透著冷漠:「你好了嗎?」

    「柳前輩!」楊秋池驚喜地叫了一聲,回過頭一看,只見柳若冰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上了懸崖,一身黑衣,戴著黑色的面紗,正站在懸崖邊上,如同一朵綻放的黑牡丹。
huro 發表於 2008-1-25 10:32
第二卷 第二百一十四章 一招制敵



    「我已經差不多好了!」楊秋池爬了起來,拱手道:「多謝柳前輩救命之恩!」

    柳若冰慢慢走了過來,冷聲道:「你想好了嗎?」

    楊秋池又是深深一揖:「前輩,請恕在下難以從命!」

    對這個結果柳若冰好像已經猜到了,摔下了一句話:「你們就這樣終老此地吧!」一隻手捂著腰,轉身要走。

    「前輩且慢!」

    柳若冰站住了,並沒有回頭。

    「前輩身上有傷?」楊秋池看了一眼柳若冰捂著的腰部,「不知在下能夠幫上忙?」

    柳若冰哼了一聲,道:「多管閒事!」邁步又要走。

    「前輩!既然前輩已經決議讓我終老此地,能否將我兩個小妾賜還?讓我等四人生死一處?」

    白素梅此刻已經跑到了楊秋池的身邊,聽這話心中一酸,這才想到,自己心愛的男人還有別的女人需要照顧,這是沒一個女人都不可能毫不在意的,不過,又能如何呢,只要他對自己好,又還有什麼可奢望的呢。

    柳若冰向來惜話如金,今天好像更是如此,冷冷崩了兩個字:「不行!」舉步又要走。

    楊秋池火往上冒,吼道:「站住!實話告訴你,我要殺你易如反掌!只不過看在你是芸兒的師父的份上,我才一忍再忍,你不要逼我殺了你!」

    柳若冰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這個被自己像老鷹抓小雞一般就回來地楊秋池,會說出這種話來。她站住了,慢慢轉過身來,冰冷的雙眸盯著楊秋池:「你說什麼?」

    「你以為你武功絕頂,就能決定別人的生死嗎?」

    柳若冰雙手抱肩:「這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

    「好一句弱肉強食!如果我能勝你呢?」

    柳若冰帶著一絲譏諷冷笑道:「如果你武功能勝我,我就讓你們走,再不管你的事情。」

    「你是高手,又是前輩,我又大病初癒,論武功肯定打不過你的。」楊秋池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柳若冰怒極反笑:「哼!我站在這裡手腳不動。你有什麼招儘管使,只要能傷得了我,就算你贏!」

    她這樣的絕世高手,手腳不動照樣傷人,武俠小說裡見得多了,不過,楊秋池要的就是她這句話,又故意猶豫了一下,說道:「論武功。一百個楊秋池都不是你的對手,但我有一種暗器可以傷你,只不過這暗器太過霸道。你救過我的命,又是芸兒地師父。所以,我不能傷你性命。」

    「這世上沒有什麼暗器傷得了我。你儘管使吧。」

    見她如此胸有成竹,楊秋池心裡有些沒底,這種絕世高手說不定能根據子彈射出槍膛的方向及時躲避開,自己一擊不中,恐怕就再沒有第二次機會了。看來得使點詭計,便到:「既然這樣,你敢不敢背對著我讓我使用暗器?」

    柳若冰哼了一聲,轉過身,雙手抱肩。

    柳若冰這幅模樣。更讓楊秋池心中忐忑,想了想,拉著白素梅走出老遠。然後才在白素梅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白素梅點點頭。

    楊秋池回到柳若冰身後十步開外,對柳若冰說;「柳前輩。我真的不想傷你,這樣吧,我讓白姑娘找了塊石塊,你用手拿著放在頭頂,我打中這石塊就算打重了你。」

    此時,白素梅已經從山洞外面風化的石壁上撬了巴掌大,小指厚薄的一塊石片,跑過去遞給了柳若冰。

    柳若冰懶得廢話,接過來豎著頂在頭頂。

    楊秋池拔出手槍,打開保險,輕輕上了膛,瞄準柳若冰頭上的那巴掌大的石片。

    正在這時,站在柳若冰一側不遠處的白素梅突然驚叫一聲,指著柳若冰的肋部叫道;「柳前輩,你地腰在流血!」

    柳若冰身子微微一顫,就在這一瞬間,「砰!」一聲巨響,柳若冰頭頂的小石片被楊秋池一槍擊中,炸得粉碎!

    柳若冰身體顫抖了一下,慢慢軟倒在地。

    啊!楊秋池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難道誤傷了她嗎?不可能,楊秋池對自己地槍法還是有信心的,畢竟距離才五六米左右,目標又是巴掌大地石片,這都打偏的話,乾脆買塊豆腐撞死得了。

    可現在看見柳若冰一動不動躺在地上,楊秋池不由得心裡還是砰砰亂跳起來,要是真的打偏殺死了她,宋芸兒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楊秋池將手槍關上保險,插進小腿一側的槍套,這才跑了過去。

    白素梅被那一聲巨響嚇了一跳,不過,上次在雲崖閃,她聽過這種足以致人死地的巨響,那一次正是兩聲巨響,殺死了強賊頭目,救了自己的命。現在看見巨響之後柳若冰倒在地上,還以為跟上次一樣被打死了呢,頓時傻在了那裡。

    看見楊秋池跑過去查看,白素梅這才反應過來,也連忙跑了過去,蹲下身,呼喊道;「前輩,前輩你怎麼了?」

    楊秋池先是仔細查看了柳若冰後腦和背部,並沒有發現傷口,小心地將柳若冰翻了過來,只見她緊閉雙眼,眉頭緊蹩,並沒有受傷,便用手指隔著她的黑面紗掐她的人中。

    半晌,柳若冰醒了過來,說道:「好厲害的暗器!我輸了!」

    楊秋池大喜,忙說道:「是在下用了詭計引開了你地注意力,而且又是背後偷襲,才得手的。真正要正面相對。前輩有了準備,這暗器也上不到你了。」

    柳若冰側過頭看了看白素梅,手一抬,在白素梅頭上點了一下,白素梅嚶嚀一聲,昏倒在地。

    「你幹什麼!」楊秋池大怒,伸手要去摸槍,柳若冰手一翻,抓住了他的肩膀,楊秋池頓時全身麻痺。動彈不得。

    柳若冰喘了口氣:「我只是點昏了她,一個時辰後就會甦醒地,不用擔心。」

    楊秋池側頭一看,白素梅高高的胸脯果然在微微起伏,這才放心,問道:「你點昏她幹什麼?」

    柳若冰放開了楊秋池:「聽我說,我不行了,我告訴你那兩個小妾隱藏地地方,你自己去找吧。」頓了頓。又說道:「回去告訴芸兒,我照顧不了她了。叫她好好保重。「

    柳若冰的手放開之後,楊秋池也就能動了。跪在她身邊說道:「柳姑娘,你真的腰部有傷嗎?」

    剛才柳若冰上來的時候,楊秋池就發現她扶著腰走路有些辛苦,沒有平日那麼輕捷。一隻手還不由自主地撫摸一下髖部,猜到她受了傷,所以方才讓白素梅故意說她腰部流血,由於她髖部真的有傷,這才分散了她的注意力,一擊而中。

    楊秋池撩起她地上衣一看,只見她腰肋部肌膚賽雪。並沒有什麼傷,抓住她的衣裙往下一拉,只見髖部外側雪白的肌膚已經變得烏黑。仔細一看,有一對小孔。小孔裡有黑血冒出。

    「你被毒蛇咬到了!」楊秋池大驚,伸手就要去解她的腰帶。

    柳若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你要幹什麼?」

    「救你!解開你的衣裙幫你把毒吸出來!」

    「不,不要,你別碰我!」柳若冰意識已經有些模糊,她先前一直用內裡與毒相抗,可方才為了防禦楊秋池的暗器,這一分心,毒素開始蔓延,中毒之後的神志昏聵,加上輸給楊秋池之後的震驚,這才昏了過去。

    柳若冰已經將咬自己地蛇打死了,她懂得治療毒蛇咬傷的草藥,可這種毒蛇毒性太強,咬傷的部位又剛好在髖部,不方便推拿排毒,只能先將毒液吸出來,否則,單用草藥是沒辦法救治地。

    但這個部位她自己吸不到,而女性的羞澀和高手地孤傲讓她不願意找人幫忙吸毒,再加上這方圓百里沒有人家,就算要找人也沒地方找去,如果跑到一百多里外找人,恐怕已經毒發身亡了。心裡知道自己這一次恐怕是砸劫難逃。

    她現在聽楊秋池說要解開她的衣裙幫她吸毒,又羞又急,撐起身子,不由自主伸手去掩衣裙。

    楊秋池叫道:「再不救你死定了!放開!」猛地掙脫了她的手掌,用力過猛,手掌甩了過去,正打在她豐滿的胸脯上。

    柳若冰蛇毒蔓延,已經開始神志不清,內心深處也不是真的要阻止,這才讓楊秋池掙脫了手,沒想到他掙脫的時候,手卻甩過來觸摸道了自己的RT上,她神智本來就已經昏聵,這下又羞又窘,頓時昏了過去。

    楊秋池顧不得別的,伸手進她懷裡,掏出一小堆東西,是這小銅鏡,小梳子,手絹還有兩個小瓷瓶之類的。沒有他需要的小刀。心想那天她不是拔了一把短劍和宋芸兒、南宮雄他們打嗎,這短劍呢?

    上下大量了一下,目光落在了柳若冰地雙手之上,急忙伸手一摸,果然,手臂內側藏了一柄短劍,連忙拔了出來,只感到一股寒氣逼人,顯然鋒利異常。

    柳若冰這時候已經陷入昏迷,全身打著寒顫,楊秋池急忙將她翻過身,解開她的衣裙,褪下她的褲子。只見那兩枚深粗地牙痕,已經變成黑紫色,四周腫起老高。

    蛇毒可分為血液循環毒、神經毒素、細胞毒和混合毒素,楊秋池雖然不知道是哪一種蛇咬了柳若冰,但從傷口來看,紅中去比較大,傷口組織壞死成黑紫色,估計很可能是血液循環類毒素的毒蛇咬傷,因為神經毒素類毒蛇咬傷地傷口只有輕度紅腫。而細胞毒是海蛇,有混合毒素的蛇只有眼鏡蛇、眼睛王蛇和蝮蛇等少數幾種蛇,可能性相對小一點。

    不管是哪一種毒,當務之急都要進行吸吮排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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