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 凶星(破軍傳奇) 作者:rox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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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drtt574 2007-10-31 00:03:24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33 393419
huro 發表於 2008-4-25 02:05
第二十六卷 第八章 暴走女王


  當破軍等人還沒有靠近那雲層中的城市時,優芽便察覺到一股非常熟悉的氣息,而此時莫及北還沒有來得及思索破軍到底是怎樣消除息壤的吸引力的問題,一股和優芽同出一源的草木精華的氣息便傳入他的感覺中。他臉色一變,身上瞬間出現令人驚駭的滔天殺氣。

  破軍冷冷的看著那隱藏在重重輕雲當中的城市,那屬於蛟龍的巨大的黑色身軀在他眼中纖毫畢現。遠方的雲層不住的湧動,似乎絕天城當中那些負責守衛的神卒們已經發現了他們的蹤跡。然而不管是破軍,還是莫及北和優芽都沒有在意這些微不足道的存在,他們的到來,是為了光明正大的報仇,破軍更是打從一開始就沒有動過偷襲的念頭。

  有些事情,必須要光明正大的做,才能顯得出它的嚴重性。

  優芽那美麗的金色雙瞳被殺氣侵襲的通紅,她僵硬的在破軍懷中看著遠方的城市。那蛟龍黑色的身軀上,零星的點綴著一些奇怪的發光物體,而那濃郁到極點的草木精華氣息,正是從那些發光物體上傳出來的。破軍即使不看也能夠感覺出那些東西到底是什麼,他身上的氣勢瞬間將那重重疊疊的雲層剎那衝散。

  莫及北深深吸一口氣,他勉強保持冷靜的開口說道:「雖然我知道絕天城的位置,不過卻一直都沒有來過,這裡究竟是什麼樣的佈置我們並不清楚,所以現在千萬不能莽撞。」

  破軍像是沒有聽見他的話語一般冰冷的開口道:「好,很好,我倒要看看這絕天城到底有什麼厲害的地方,這座城市被鮮血染紅的樣子真是令人期待。」

  話音未落,破軍身體周圍就泛起了血紅色的濃霧,優芽在那濃霧的侵襲下,眼中僅剩的那一絲清明徹底消失。與此同時,她的身體發生了令人不寒而慄的改變。白晢的肌膚上出現的猙獰的血紋以及那瞬間變得暗紅的長髮,令她那原本清麗的容顏變得妖異艷麗。

  莫及北看到她的改變還來不及驚呼,就被那強大的氣勢瞬間推開。破軍看到優芽的模樣不禁皺了皺眉頭,他從這個美麗的月精靈身上感受到一股絕對不屬於自然的邪惡氣息,優芽身上的靈氣似乎在這一剎那悉數消失乾淨,只有那強大的力量鋪天蓋地。

  絕天城的神卒們當然也感受到這股氣息,而城中的最高神靈卡拉爾更是臉色古怪的望向優芽的方向,他清楚的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氣息,那是精靈強大的怨恨變異之後的氣息。

  當初他殺死的那幾個精靈,就發生過這種令人驚喜萬分的變化。誰都知道,精靈變異後,體內的靈氣會在這一剎那凝結成一種古怪的物質,他們稱那精華體為「馱都」。就是因為這樣,卡拉爾才會放任手下虐殺那些精靈,當然,那些精靈的屍體,也被他們當成裝飾品以法術懸掛在蛟龍螯廣周圍。

  卡拉爾看著那些被邪氣染紅的雲層,身形瞬間出現在蛟龍螯廣的頭部。他優雅的坐在螯廣的犄角上,臉上露出高深莫測的表情。他們只是虐殺了一小半精靈而已,不過不知道為什麼,那些精靈最後竟然神秘的消失。他們倒也沒有多放在心上,畢竟精靈一族最重要的存在還在他們手中,不過那蠢貨克雷爾歐米被人殺死倒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

  就算是精靈一族悉數滅絕,卡拉爾也絕對不會皺半下眉頭。那些精靈對他來說不過是漫長生命當中的一個消遣而已,然而優芽不同,她可是那個人親自封印在克雷爾歐米心臟當中。優芽的消失,象徵著絕天城毀滅的到來,這怎能不讓卡拉爾心慌。

  現在,她竟然自動送上門來,還發生了如此有趣的變異,將她圈養起來,一定是很有意思的事情了。卡拉爾陰沉的目光落在優芽身上,他那俊美的臉上露出的笑容,讓所有人都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破軍看著坐在螯廣頭上的那個男人,身上的殺氣變得更加強烈了。卡拉爾心有所感,他漫不經心的望向那即使變異也美麗非常的優芽身邊,臉上頓時露出驚疑不定的神情。那令人心中產生強烈不安的氣息,竟然是從這樣一個年輕的人類身上散發,這實在是令卡拉爾不敢置信。

  當然,他不是沒有發現莫及北的存在,他也發現了當年縱橫天下的妖王實力有所恢復。但是這都構不成他震驚的理由,看著那個殺氣沖天的年輕人類,卡拉爾心中出現一種奇怪的感覺。他幾乎可以確定,此時的優芽和莫及北都比不上這個明明弱小卻讓人心生恐懼的人類。

  卡拉爾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決定要將這個人類徹底殺死,就連他的魂魄也絕對不會放過。幾乎是在他動了殺機的同一時間,絕天城當中的其他幾位神靈便出現在他身邊。他們用一種看

  的眼光看向破軍一行人,臉上還帶著漫不經心的笑容

  雖然克雷爾歐米和克萊曼都已經死了,不過他們卻連一點反應都沒有。如果不是克雷爾歐米的身體當中還封印著月精靈優芽,克萊曼掌握著他們的生命之印的話,他們早就自己動手除去這兩個廢物了,他們的死亡,對絕天城當中其他的神靈來說,是一種解脫,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可以束縛他們的存在了。

  所有神靈都將貪婪的目光投向莫及北,只要殺了這個困住他們無數年的廢物妖靈,他們就能夠掙脫桎楛,擺脫這個將他們困了數不清歲月的鬼地方了。卡拉爾想到這裡,眼神不由變得炙熱無比,他身邊其他幾個神靈相互看了一眼,露出了和他同樣的神情。

  只是事情如果真的如同他們想像的那般發展,破軍也不可能被稱為破軍了。他冷冷的向前走了一步,只是這一步,氣勢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他的身上,包括已經失去自己神智的優芽。他體內的草木靈氣緩緩運轉,優芽的眼神也逐漸變得清明。

  然而她的身體仍舊保持著魔化時的形態,因為有些魔性,是需要用鮮血來洗刷的。

  破軍看到優芽的眼神變得清明,不由點點頭輕聲開口道:「乖孩子,現在,就讓我們來一場Killing..+辱。」

  優芽那長高了幾分的身形優雅萬分的走到破軍身邊,柔順的趴伏在他懷中。只是當她望向蛟龍頭部的那幾個號稱神靈的人物時,便瞬間變得陰寒無比。莫及北堅定的站在破軍身後,他們妖靈和精靈一向親睦,那些精靈的慘死明顯是由他而起,無論如何他都要報這個一箭之仇。

  卡拉爾感受到他們身上散發出的那種一往無前的氣勢,臉上終於露出一絲認真的神色。他緩緩的漂浮在空中,傲慢的俯瞰停留在雲層當中的破軍等人。卡拉爾輕輕張口,那如同天籟一般的清潤嗓音頓時響徹整片天地:「月精靈,沒想到還沒等我們動手,你竟然就已經墮落了,真是不知羞恥的民族,你的花冠也交給了那個不知從哪個地縫當中的人類爬蟲了嗎?果然是低賤民族的產物啊。」

  卡拉爾那惡毒的言語頓時令優芽火冒三丈,她那雙好容易出現一絲清明的雙眸再次被瘋狂沾染。破軍是優芽在這個世界當中一心一意信任的愛人,她不容許任何人對自己的愛人說出哪怕一點侮辱的言辭。莫及北更是如此,破軍不但是他離開這個地方的希望,更是他今後必須追隨的人,所以他也絕不容許這個人受到一點侮辱。

  而破軍本人聽到了卡拉爾的話之後,臉上竟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他輕輕推開優芽的身體,踏著階梯一般的白雲緩緩向絕天城的方向走去。破軍每向前多走一步,卡拉爾的眉頭就會不自覺的輕跳一下,他身上傳出的那種極不穩定的氣息,讓卡拉爾周圍的神靈扭頭不解的望著他。

  然而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知道的也只有卡拉爾本人和氣定神閒的破軍而已。傷之悲煞再次進化,破軍現在已經能夠精確的操縱它的範圍,他明白站在螯廣犄角上的那個優雅男子,就是這整個絕天城當中最為關鍵的人物,只要這次將他搞定,那麼一切就都好說了。

  卡拉爾的神情不自覺的變得扭曲,當他的視線徹底放在破軍身上的時候,就注定他的神智一定會被其控制。破軍的精神力絕對稱的上一個恐怖,卡拉爾的實力雖然也稱得上高超無比,但他專精的卻並非是精神力的修習。在這種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他絕對不可能逃過傷之悲煞提升了萬倍的效力。

  點點肉眼瞧不見的綠色靈氣源源不斷的從破軍身體當中逸出,而天生對這種靈氣感應靈敏的優芽和莫及北則是瞪大了雙眼看著他的動作。站在卡拉爾身旁的其他九個神靈摸不著頭腦的看著破軍向他們逼近,他們見卡拉爾沒有什麼動作,於是便也嘻嘻哈哈的在旁邊像是看小丑一般看著破軍的動作。

  笑吧,笑吧,這是你們最後一次笑得如此暢快了。破軍在心中如是的想到,從他身上散發出的靈氣瞬間侵入卡拉爾的身體,他在第一時間便奪走了卡拉爾身體的控制權。誰也不會想到天底下最溫和的草木靈氣,竟然會有這種令人驚駭的作用。

  優芽曾經告訴過破軍,精靈體內的草木精華,是他們能夠控制自然界植物的關鍵。他暗自對這一點上了心,還私下做了不少試驗,結論證實,這種草木靈氣主要的作用就是操縱,而不是優芽等精靈一輩想像當中的那種單一的對植物的操縱。它就像是傀儡木偶的提線一般,當主體的精神失去了對身體的操控,那

  靈氣自然就能輕而易舉的實現操縱這個技能。

  當然,這不過是破軍的設想而已,他也只不過是拿息壤做了一個小實驗。結果雖然證明他想的沒錯,這種草木靈氣只能操縱沒有靈智的物體,他此次將靈氣灌注到人體當中,實在是冒著非常大的風險。稍不小心,就會將自己的性命搭進去。

  莫及北勉強控制住發狂邊緣的優芽,他明白破軍一定有什麼計劃。而他需要做的就是在這緊要關頭盡量不要讓他受到打擾,不管這打擾是來自敵方還是來自己方。莫及北冷聲在優芽耳邊喝道:「清醒點,難道你要將他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嗎?」青金色的聲波瞬間從優芽耳中侵入腦中,她看著前方那偉岸的身影,眼中終於完全恢復清明。

  與此同時,破軍身上散發出的氣勢更加迫人了,然而這種氣勢卻只針對卡拉爾。綠色的靈氣艱難的在卡拉爾體內肆虐,而似乎是對這種靈氣深惡痛絕一般,他本人體內的古怪能量,竟然自發的抵抗那綠色靈氣。破軍的額際隱秘的滑落一絲汗水,精神力以及體內靈氣的大量消耗讓他產生久違的吃不消的感覺。

  混沌之力飛速運轉補充著他消失的靈力,隨著時間的流逝,其餘那八位神靈似乎也察覺出不對勁,卡拉爾那扭曲的神情已經維持太久,以至於他整個人看起來猙獰無比。這對非常看重自己外貌的人來說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九部眾當中最為細心的埃塞米疑惑的飄到他身邊,輕輕伸手推向絕天神王卡拉爾。

  九部眾其他成員看到埃塞米的動作,紛紛開始警戒。陰謀之神菲斯特眼中露出不懷好意的光芒,他那背在身後的雙手上出現若隱若現的黑色光芒。這一幕並沒有瞞過破軍等人,尤其是長期被困在古神墓地的妖王莫及北。能夠將他困在古神墓地這麼久,菲斯特當然是功不可沒的一員。

  以神卒來消耗他體內能量的方式,就是這個滿臉猥瑣的神靈想出的惡毒方法。如今他顯然又要耍陰謀,莫及北怎麼可能讓他的陰謀得逞。他放開已經停止掙扎的優芽,身上漸漸泛出青金色的神光。莫及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出現在破軍身後,他冷冷的看向菲斯特,臉上的陰冷神情讓人不寒而慄。

  菲斯特一愣,臉上出現訕訕的神色。他們已經敵對了無數年,菲斯特自然明白莫及北的秉性。雖然他是絕天城九部眾之一,然而菲斯特被倚重的絕對不是實力,而是他那想出了無數陰謀詭計的頭腦。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被稱為絕天城的陰謀之神。

  優芽雖然被封印萬年,可是她也知道所謂的絕天城九部眾。貪婪之神愛瑟斯,淫慾之神堪培拉,懶惰之神喬森,陰謀之神菲斯特,刑罰之神珞珈爾,冷酷之神埃斯科瑞木,偏執之神埃塞米,殺戮之神戴斯,以及九部眾神王卡拉爾。她知道自己的族人是被這些自稱為神的傢伙虐殺致死的,可是她沒有想到這些變態居然連自己族人的屍體也不放過,竟然任他們懸掛在蛟龍螯廣的周圍,彷彿是在炫耀自己的功勳一般。

  優芽毫不遲疑的跟在莫及北身後,從她身上亮起的不再是溫潤的草綠色光芒,而是濃稠到極點的血腥光芒。偏執之神埃塞米和殺戮之神戴斯看到這層光芒,臉上露出意義不明的表情。只是誰也沒有想到,那一身血光的優芽竟然是向著破軍衝去的。

  此時破軍正在緊要關頭,卡拉爾的瘋狂反撲令他體內的能量幾乎打破四象空間的平衡。破軍感受到一股熟悉的邪氣靠近他的身邊,心中不由重重一凜。優芽的神情當中帶著一絲決然,她身上的紅光也愈發濃厚起來。一個紅的純淨,綠的透明的晶體在她身前浮現,除了卡拉爾之外,九部眾的其他成員眼睛全部都直了。

  優芽毫不猶豫的將那晶體打進破軍的身體,然後衝向了那盤龍雲海之間的絕天城。她捨棄了那天地間至柔也是至剛的草木靈氣,任仇恨將自己化作變異血精靈。一張邪氣凜然的巨弓出現在優芽手中,她毫不猶豫的劃破自己的手臂,將那還帶著一絲草木清新的血液化成鋒利的箭矢。

  眾人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過來,他們竟然絲毫不在意優芽將碧血馱都鍍渡入破軍的身體,對九部眾來說,眼前那貌似精靈一族失傳已久的神器月神弓更能吸引他們的目光。就連伸手去推卡拉爾的埃塞米也不禁出現一絲目眩神迷的感覺,他若無其事的收回手口中喃喃的說道:「被邪惡沾染的月神弓,真是令人興奮啊。」

  優芽如同復仇女神一般,邁著高傲的步伐,開始了無止境的殺戮。
huro 發表於 2008-4-25 02:05
第二十六卷 第九章 狂戰絕天


  破軍只覺一股莫名的力量忽然竄入他的身體,他體內四象空間的平衡完全被這突如其來的能量打亂。然而令人意外的是,他體內的元神竟然因為這種能量而發出極度興奮的戰慄。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那綠色的草木靈氣中漸漸摻雜了一絲絲的混沌之力,那混沌之力不知不覺的侵襲吞噬著卡拉爾體內的能量,他的身體漸漸的變得癱軟無力。

  就在優芽和莫及北衝向絕天城那一刻,破軍的元神猛然從他身體當中竄出。除了卡拉爾之外,九部眾的人全部都驚呆了。他們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元神,不同於道佛兩家任何一家的元神,一個三頭八臂的古怪元神。最令他們震驚的還是那元神上寶光閃爍的各種法寶,除了偏執之神埃塞米和殺戮之神戴斯之外,其他的成員全部都將自己的目光放在那詭異的元神之上。

  這些財迷心竅的傢伙竟然沒有察覺優芽已經達到精靈女王的水準,當然,他們也不可能看出莫及北已經恢復了當年八成的實力。雖然他還是沒有完全恢復,然而莫及北現在的實力對上任何一個絕天城九部眾的成員都能輕鬆將其擊殺。不過問題是九部眾的成員會單獨開戰嗎?當然不會,他們更喜歡一哄而上將敵人捉住,然後活生生的將其虐殺。

  九部眾其餘八人互相對望,然後達成共識。殺戮之神戴斯以及偏執之神埃塞米毫不猶豫的向優芽撲去,刑罰之神珞珈爾還有貪婪之神愛瑟斯以及冷酷之神埃斯科瑞木以迅雷之勢衝向莫及北。而陰謀之神菲斯特,淫慾之神堪培拉則是毫不猶豫的攻向破軍,剩下的懶惰之神喬森一如既往的停留在原地防備著突發的狀況。

  莫及北看到菲斯特與堪培拉撲向正在和卡拉爾對抗的破軍,心中不由產生焦急的情緒。只是他被九部眾當中實力最高強的三個纏住了,就算是想要去幫忙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優芽的心情和莫及北完全不同,她全心全意的相信自己的愛人,相信他能夠從這重重的危險當中脫身。

  也許是九部眾的成員小看了破軍的緣故,攻擊他的陰謀之神菲斯特以及淫慾之神堪培拉是其中最差的兩個成員。即使是這樣,九部眾的成員也絕對不是能夠小看的角色。不管是破軍還是莫及北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元神不再是純正的紫金色,反而透著淡淡的猩紅的妖異色彩。

  誰都沒有發覺這細微的變化,就連破軍自己也沒有察覺。那八臂元神迎著飛來的陰謀之神菲斯特以及淫慾之神堪培拉打的不亦樂乎,元神當中的攝魂珠自動飛到卡拉爾的頭頂,散發出氤氳的光芒,而誅光劍和鬧海叉更是來來回回將他們弄得手忙腳亂。

  破軍此時才真正感受到體內的差別。原本他只是指使兩件法寶就會產生力有不逮的感覺,然而現在他操控著三件法寶,竟然輕鬆有餘。雖說誅光劍和鬧海叉主要是由元神之力來支使,然而那種消耗仍舊讓人瞠目結舌。攝魂珠像是嗅到卡拉爾靈魂的味道,竟然自發的散發出令人不寒而慄的陰森寒氣。

  原本就已經不支的卡拉爾,現在更是捉襟見肘。體內肆虐的企圖控制他的能量還沒有逼出,又出現一股能夠將他的力量慢慢吞噬的能量。這些已經夠讓他心魂俱破,而頭頂傳來的撕扯靈魂的力量,更是讓他肝膽俱裂。他心中忽然出現一種從出生開始就沒有出現過的感覺,他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麼,只覺得自己莫名的想要流淚。

  破軍臉上的神色終於輕鬆了一些,他那敏銳的精神力分明感受到卡拉爾心靈中產生的空隙。這心靈空隙也許是因為靈魂撕扯產生,也許是因為死亡的恐懼產生的。不過破軍並不在意到底為什麼,只要能夠將九部眾當中的領袖人物無聲的擊殺,這對他們後面的行動,多多少少也有一點幫助。

  陰謀之神菲斯特飛快的躲過劃向自己的劍光,破軍元神當中的氣息令他心中逐漸產生一種煩躁的感覺。他非常清楚,這種煩躁來源於一種被稱為「恐懼」的情緒。淫慾之神堪培拉原本那帶著輕視的目光也漸漸變得認真起來,此時他心中後悔萬分,本來還以為挑了一個軟柿子,沒想到這個人類竟然擁有如此強悍的元神。

  他在心中默默計較了一番,然後不著痕跡的向陰謀之神菲斯特打了個眼色。破軍此時正忙於自己身體內部那忽然多出的一股能量,根本就沒有看見這兩個和自己元神纏鬥不休的「神」臉上露出的那種不懷好意的目光。他完全不明白這能量是從何而來,然而那熟悉的感覺卻讓他心中產生一種不安的情緒。

  他並沒有急於重建已經崩潰的四象空間,反而任它們纏成一團。他體內那兩道灰色的氣流緩緩的在這看似亂糟糟,但又互不相干的能量當中運轉,這兩道能量之間,正是那紅中帶碧獨

  的只有血精靈女王才擁有的丹青馱都。破軍體內的I的綠色靈氣似乎非常喜歡那馱都散發的氣息,溫和的將那兩道灰色氣流和丹青馱都包裹其中。

  破軍身上的天狼戰鎧也發生些微的變化,原本只是包住局部身體關鍵部位的戰鎧竟然緩緩延展。雖然面積沒有擴大多少,但是這件天狼戰鎧和他身體的契合性變得更好了。破軍毫不意外的發現自己掌握了天狼戰鎧當中所謂的碧血凝練的技能,他不太明白這技能到底有什麼用途,不過他不介意在這個令他無比痛恨的絕天城試用一下。

  優芽和莫及北此時陷入苦戰,他們身上已經多處掛綵。能夠成為絕天城九部眾的成員,實力自然是不可小覷。即使優芽已經成為精靈女王,一下應付兩個,也逐漸陷入捉襟見肘的窘況。莫及北更不用說,和他對戰的是九部眾當中最出色的三人,他能夠支撐到現在已經著實不易。

  莫及北眼角的餘光瞥見陰謀之神菲斯特比出一個奇特的手勢,隨即他和淫慾之神堪培拉手下的攻擊變的猛烈起來。站在一邊的懶惰之神喬森動了,誰也沒有看清楚他到底是怎麼動的,下一刻他就已經出現在破軍身邊。一柄奇形兵器懶洋洋的向著閉目而立的破軍揮去,那極快與極慢交相輝映的軌跡,令人看到之後難過的想吐。

  最令人驚奇的是,懶惰之神喬森的攻擊懶洋洋的,而且看起來沒有絲毫的威力,只是一旁和破軍元神纏鬥的陰謀之神菲斯特以及淫慾之神堪培拉臉上卻露出了快意的笑容,他們彷彿對懶惰之神喬森信任非常,就連看著破軍的目光也像是在看死人一般。

  那奇形兵器毫無阻礙的揮在破軍身上,陰謀之神菲斯特和淫慾之神堪培拉臉上露出勝利的笑容。而懶惰之神喬森那萬年不波的臉上卻露出了驚異的神情,他看著站在原地的破軍身影漸漸變淡,臉上稍微露出了一絲感興趣的神色。陰謀之神菲斯特和淫慾之神堪培拉正在奇怪破軍人都已經死了,為什麼他的元神卻一直都沒有消失,接著他們就覺得身後有一陣冰冷的寒意襲來。

  懶惰之神喬森的奇形兵器在破軍即將殺掉和他元神纏鬥的那兩人之前,驚險的將他的攻擊擋住。破軍看著他露出了邪佞的笑容說道:「不賴嘛,沒想到在這個地方竟然還能遇到以速度為主的敵手,就算看著這件事的份上,我也該讓你死的輕鬆一點。」

  懶惰之神喬森還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站在他面前,他身後的陰謀之神菲斯特以及淫慾之神堪培拉嚇出了一身冷汗,他們一時不察之下,竟然分別被誅光劍和鬧海叉傷個正著。破軍當然看到了這一幕,於是他的笑容變得愈發歡快起來。身後傳來的慘叫聲並沒有讓懶惰之神喬森分神,他只是專注的看著破軍,就像是在研究藝術品一般。

  破軍伸出雙手,陰陽輪的身影緩緩出現在他手中。以他對力量的敏感不難感覺出懶惰之神喬森的力量中帶有水元素的氣息,他明白水火相剋的道理,更知道水能滅火的道理。然而世事無絕對,陰陽輪當中的紅蓮業火,絕對不是凡水能夠澆滅的。

  破軍那及腰的黑髮無風自動,陰陽輪中的紅蓮業火傾囊而出。此時的紅蓮業火和以前的再不相同,那紅的幾乎能夠將人淹沒的色彩,讓人看了之後打從心底生出恐懼的情緒。和他元神纏鬥的兩人發出不甘的吼叫聲,從那越來越弱的聲勢,以及誅光劍鬧海叉那兇猛的表現來看,他們分明已經是強弩之末。

  陰謀之神菲斯特臉上再也找不到那種奸滑的神情,無論什麼計謀,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淫慾之神堪培拉的攻擊原本就是惑人心神類型的,只可惜他現在面對的破軍的元神,而誅光劍又是集天下至陽至剛的天劫能量補充而成,這種正氣弘揚的兵器,最討厭淫慾之神身上那種髒穢的氣息,於是它釋放出的能量也就愈發兇猛。

  鬧海叉那種詭異的吸血能力讓陰謀之神菲斯特心中驚駭不已,他的攻擊漸漸凌亂起來,菲斯特一邊招架著鬧海叉的攻擊,一邊瘋狂的吼道:「該死的人類,你竟然傷害本神的身體,快點撤掉這柄該死的兵器,否則本神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懶惰之神喬森聽了他的話之後,臉上露出了一副奇怪的表情,像是不屑,又像是解脫。破軍聽到了陰謀之神菲斯特的吼叫,神情頓時變得冷酷無比。他操控著紅蓮業火毫不遲疑的向懶惰之神喬森攻去,神情端的是一片專注無比。只是他口中的話語絕對讓人從骨子裡開始發毛,讓人從精神上開始崩潰。

  「你不是第一個在我面前自稱為神的傢伙,而在這之前這樣說的人,就連靈魂都已經消散的一乾二淨。我想你應該不喜歡被區別對待,那麼現在就讓我送你上路吧。」

  軍的話音未落,下一刻他已經出現在陰謀之神菲斯特海叉間不容髮的插進他的身體,他甚至沒有看出破軍到底是如何攻擊的。懶惰之神喬森站在紅蓮業火當中,他的神情無悲無喜,根本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麼。一層漆黑的光層將他和紅蓮業火隔開,此時他竟然眼睜睜的看著陰謀之神菲斯特被殺,連一點表情都欠奉。

  攝魂珠瞬間出現在破軍身邊,此時的攝魂珠光芒更加暗淡,只是其中蘊含的能量,就連破軍這個主人也有點分不清深淺。他第一次同時催動四件法寶,此時竟然沒有絲毫勉強的感覺出現。淫慾之神堪培拉拚命抵擋著誅光劍,當他聽到陰謀之神菲斯特的慘叫之後,臉上不由也露出了絕望的神情。

  他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人類會有如此之多的法寶,而他竟然能夠輕易的操縱四件法寶攻擊,這對誰來說都是不可思議的事情。戰場上最忌分神,淫慾之神堪培拉在這個時候卻還在胡思亂想,他的下場自然也就不言而喻。破軍幾乎是毫不費力的就將他除去,然後站在懶惰之神面前警惕的看著他。

  他驚異的感覺到那熊熊的紅蓮業火竟然沒有辦法傷到懶惰之神喬森分毫,那薄薄一層的漆黑光罩不知是用什麼能量構成,居然能夠阻擋紅蓮業火的攻擊。破軍眉頭一皺便將紅蓮業火收起,他從來不做無謂的攻擊,對於浪費能量的事情,他更是不會去做。

  懶惰之神喬森從一開始就冷眼看著陰謀之神菲斯特以及淫慾之神堪培拉的死亡,他明明有能力將他們救出,卻一直冷眼看著同伴的死亡。破軍心中對這種陰晴不定的強者最是忌諱,他身邊逐漸出現星星點點的黑色火焰。那火焰當中蘊含的能量終於令懶惰之神喬森變了臉色。

  他定定的看著破軍,口中僵硬的問道:「你,誰?」那聲音彷彿是幾千年沒有說過話一樣,乾澀的像是在砂紙上打磨糙木的聲音。

  破軍傲然挺立道:「我是破軍,將要帶你走向死亡的人。」一聲低低的悶哼傳入他的耳朵,他循聲望去,卻看見優芽和莫及北渾身浴血的模樣。

  破軍的眼光一瞬間危險的凝起,他身上散發出的殺氣就連懶惰之神喬森,也忍不住心中一驚。空氣似乎漸漸凝結起來,除了和破軍一起的莫及北和優芽之外,九部眾的成員覺得自己腳下忽然變得沉重無比。他們不解的向卡拉爾的方向看去,這一看之下卻全部都大驚失色。

  破軍臉上再次露出讓人不寒而慄的邪佞笑容,他身邊的九幽冥火瞬間練成一片,將懶惰之神喬森困在中間。喬森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吃力的表情,那不知是由什麼能量構成的漆黑光罩閃動著層層波紋,眼看就要分崩離析。懶惰之神喬森訥訥的開口道:「黑炎?」神情當中還帶著一絲迷惘。

  懶惰之神喬森遲疑的將手伸出光罩,那發自靈魂深處的疼痛感終於讓他變了臉色。他迅速將手收回光罩,體內的能量盡力維持著光罩的運行,口中喃喃的說道:「怎麼可能,九幽冥火?」

  破軍體內的五種能量緩緩按照一定的規則遊走,懶惰之神喬森敏銳的發現自己周圍的九幽冥火按照一定的規則開始排列起來。那九幽冥火當中竟然含著詭異的水性能量,那種沒有溫度的火焰,卻差點讓他的靈魂也灼燒起來。熊熊的火焰無聲的燃燒著,懶惰之神喬森感到鋪天蓋地的壓力向他襲來,而他此時竟然是連半點都動彈不得了。

  破軍臉色凝重的釋放自己體內的能量完成最後的步驟之後輕喝道:「虛宇封神陣——」

  一個碩大的「封」字出現在懶惰之神喬森的頭頂,他直接放棄抵抗,任那個陣法將自己封在火焰當中。破軍做完這一切之後,迅速撲向優芽。他的元神也在第一時間衝向莫及北,鮮血迸濺當中,那猩紅色的光芒不知為何又變得濃厚了一些。莫及北看到這光芒之後,臉上露出了一種意義不明的表情。

  他身上多處受傷,那青金色的血液緩緩流下,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觸目驚心。那元神揮舞著鬧海叉和辟魔刀,迅速擋下刑罰之神珞珈爾的攻擊,莫及北一個人應付貪婪之神愛瑟斯以及冷酷之神埃斯科瑞木的攻擊,雖然仍舊有些勉強,不過卻比之前強了許多。

  破軍趕到優芽身邊,此時優芽身上沾滿了鮮血,神情卻依舊充滿了仇恨。和他戰鬥的偏執之神埃塞米和殺戮之神戴斯也不見的好到哪裡去,破軍連忙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並隨手輸送一道能量給他。當他做完這一切時,猛然抬起頭來。埃塞米和戴斯恰好看到那詭異的白色雙瞳,他們心中一驚,手上的動作不由變得緩慢了幾分。
huro 發表於 2008-4-25 02:06
第二十六卷 第十章 屠


  一個明亮之極的光罩從破軍的手腕脫離,隨即將優芽護在其中。破軍的氣勢在這一剎那升到頂點,所有的一切都陷入停滯的狀態,彷彿是有人硬生生的將時間停止在這一刻。偏執之神埃塞米和殺戮之神戴斯維持著攻擊的動作僵立原地,破軍的黑髮瞬間變換成深紫色澤,長髮上那一個個漂浮的眼睛,讓人打從心底產生畏懼的情緒。

  他的口中發出冰冷而空洞的聲音:「從來沒有人可以傷害我破軍的女人,龍有逆鱗,今天我絕對要讓你們知道揭開逆鱗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那聲音迴盪在不斷下陷的絕天城和身體變得沉重無比的九部眾其他成員身邊,他們甚至連回頭看一眼卡拉爾都不用,就明白這個控制著絕天城的人已經死在眼前這個詭異的人類手上。看著樣貌詭異的破軍,九部眾剩餘的六名成員心中升起同樣的想法:這個,真的是人類嗎?

  人類怎麼可能擁有這樣的氣勢?人類怎麼可能擁有這樣詭異的外貌?這一切的一切都超出了他們的認知,所有人的腦筋在這一刻都有些轉不過彎來。懶惰之神喬森默默站在原地,他看著破軍發狂的樣子,眼中閃過一道奇異的光芒。淡淡的清風吹過,他那幾不可聞的聲音被吹散在風中。

  「預言,開始應驗了……」

  破軍絲毫不顧優芽的反對便將她收進自己體內的世界,他完全不顧自己的神識空間一片混亂,瘋了一般的催搾體內的「源」的力量。他感受到屬於息壤的那濃厚的土元素的召喚,隨即毫不猶豫的借用了屬於息壤的那種強大無匹的吸引力。

  雄偉的絕天城逐漸出現陷落的趨勢,守護在城中的神卒頓時出現驚慌的騷動。固定在空中的蛟龍身軀以及蛟龍身軀周圍的那些精靈的屍體毫無停滯的向古神戰場墜落,破軍在緊急當中分出一道能量護住螯廣的身體,只是已經反應過來的埃塞米和戴斯卻瘋狂的攻了上來,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被虐殺的精靈的屍體墜落的樣子。

  破軍的元神攻擊出現一瞬間的停滯,長久以來都絲毫沒有變化的金蛟剪在此刻突然產生奇怪的波動。螯廣那萬年不朽的身體忽然分化成純黑色的能量,一顆明亮到極點的蛟珠出現在空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小巧玲瓏的蛟珠驚呆了。透明的珠體當中那若隱若現的小小蛟龍,赫然正是迷你版的螯廣是也。

  在眾人反應過來之前,那蛟珠便已經飛快的衝向破軍元神的方向。刺目的光線亮起,破軍元神中八件法寶其中最後一件金蛟剪赫然化為實體出現在他手中。他舉起變化巨大的剪刀長笑著說道:「很好,今天我就用這把剪刀,血洗這個骯髒的地方,以慰螯廣在至高天的靈魂。」

  殺戮之神戴斯以及偏執之神埃塞米齊聲說道:「血洗絕天城,開什麼玩笑,先問過我們再說吧。」

  戴斯手中的蛇形兵器瞬間散發出月亮一般的光芒,破軍從那光芒當中感受到一股熟悉的能量。埃塞米舉起手中那判官筆一樣的兵器,手中瞬間出現一本古怪的巨書。他和戴斯交換一下目光,身形急速向後退去。破軍在這一剎那心中感到有些不妥,不過戴斯的攻擊令他無暇去想其他的事情。

  站在虛宇封神陣當中的懶惰之神喬森眼中閃過一道莫名的光芒,他淡淡的開口道:「戰吧,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這個實力,毀滅絕天……」

  不知道為什麼。從喬森的口氣聽不出任何感情,他像是一個旁觀者一般看著周圍發生的一切,即使是同伴的死亡也無法喚起他哪怕一絲的情緒。破軍體內那屬於眥的能量瞬間爆發出來,金蛟剪那燦爛的金芒將整片天空都照的金碧輝煌。

  絕天城最終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墜落在古神戰場之上,偌大的城市只在眨眼之間便分崩離析。除了懶惰之神喬森之外,其他幾人徹底憤怒了。就算他們再缺乏感情,但絕天城畢竟是他們住了無數年的地方,這裡已經成為他們的家園,家園被破壞無疑是他們此刻最不能忍受的事情。

  埃塞米的憤怒溢於言表,即使是九部眾當中成員的消亡,也無法讓他產生如此的憤怒,可是當他看到絕天城毀滅之後,腦海當中那屬於理智的弦瞬間崩斷。埃塞米的身體已經漸漸開始從空中滑落,息壤的引力不是誰都能夠抵抗的,然而此時他竟然不顧自己的身體,拚命運起能量灌注到手中那奇特的筆中。

  淡淡的光芒從他手中那本奇特的巨書當中亮起,他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手腕劃破,那充滿古怪能量的判官筆沾染著金色的鮮血不停的在巨書上寫著什麼。破軍體內的能量莫名的攪在一起,他腦中忽然昏沉一片,此時戴斯出其不意的攻擊到來,破軍發現自己現

  無法運用體內能量,倉皇之間只好用金蛟剪全力抵擋

  清脆的聲音響起,懶惰之神喬森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戴斯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那斷成兩截的靈蛇劍,要知道這柄劍可是當初他們的主人親手鑄造,然而它現在竟然斷了,這怎麼可能?

  破軍剪短了戴斯的兵器,可是他並沒有完全擋住那攻擊當中蘊含的力道。雖然有光盾自發的保護,可是這種自發保護根本無法完全擋住那洶湧的能量。一口金色的鮮血噴出,那隱隱帶著紫色的鮮血頓時引起了喬森的注意,他身邊的虛宇封神陣忽然產生強烈的波動,彷彿像是迎合喬森現在的心情一般,那熊熊燃燒的九幽冥火在這一剎那間燃燒的更加劇烈。

  他看著不遠處那動作變得有些遲緩的紫金色元神,口中喃喃的說道:「原來是這樣,難怪……」

  破軍分明感受到自己的元神受到了創傷,這是多少年來的第一次。口中的血腥味刺激了他隱藏極深的凶性,他放任鮮血從嘴角滴落,他身上的擬形術瞬間消散,那金色的雷霆符文頓時讓戴斯心中一寒。莫及北那屬於妖王的驕傲被徹底激起,他不再掩藏自己的實力,瞬間將自己的元神釋放出來。

  那元神怒目韋陀的形象,竟然和破軍那三頭八臂的元神有些相像。放出元神的莫及北如虎添翼,他飛快的接下破軍元神的對手,然後高聲喝道:「破軍,收束元神,心神合一,今天我再教你一招,看好了。」

  那喝聲恰到好處的喚醒破軍的意識,他的目光有如實質一般的投在埃塞米臉上。埃塞米被那充斥著殺意的目光看的氣息一亂,他手中的筆情不自禁的顫抖了一下。那純白色的雙眸當中空洞無比,而其中毫不掩飾的殺意瞬間讓他屏住呼吸。

  偏執之神埃塞米手中的巨書因為這個變故瞬間化成粉末,破軍從那粉末的痕跡當中隱約看到「生死簿」三個字,他略一疑惑便不放在心上。偏執之神埃塞米卻因為這個變故口吐鮮血的向古神戰場墜落,戴斯看到這一幕頓時心膽俱裂的喊道:「不要,埃塞米——」

  在絕天城九部眾當中,偏執之神埃塞米與殺戮之神戴斯是從同一個地方出來的,他們之間的感情自然也是最好的。此時偏執之神埃塞米生死不知的墜向古神戰場,殺戮之神戴斯也不管自己有沒有兵器,瘋狂的攻向氣息不穩的破軍。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一支鋒利的血箭從破軍身體當中竄出。

  那血箭毫無停滯的穿過殺戮之神戴斯的身體,將他帶出一個踉蹌。破軍的元神在此時恰好趕到,那元神光芒一閃便鑽進他的身體,他體內那些幾乎將身體扯裂的能量瞬間安靜下來,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雖然對這種變化疑惑不解,破軍還是迅速的衝向戴斯。

  他向來不會放過制敵先機,眼前受傷的戴斯防備降低到最低點,這無疑是殺死他的最佳時機。他分出一絲神識查看莫及北那邊的情況,手中的金蛟剪卻絲毫不慢向著殺戮之神戴斯的腰部剪去。戴斯勉強抬起頭來衝著他詭異的笑了,破軍心中頓生警兆。

  他全力打開天狼戰鎧的光盾,並且施展起無阻光速退離殺戮之神戴斯的身邊,濃厚的血氣從戴斯的身體當中升起,他獰笑著看著破軍說道:「不管是誰,想要殺死本神就要付出代價。讓你嘗嘗血海煉獄的滋味,人類小子,今日我活不了,你也別想走。」

  滿天的血霧湧起,戴斯獰笑著和這血霧結合在一起,他的身體瞬間消融,這個殺戮瘋子竟然用自己的身體作為獻祭,發動了這世界上最恐怖的詛咒——血海煉獄。

  血海煉獄的效果非常恐怖,它不但能夠直接消融人的身體,並且還能夠將那人身上的能量化為己用,維持著那人的生命,讓他生活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狀態下。這種靈魂和肉體雙折磨的情況,是人世間最殘酷的懲罰。而殺戮之神戴斯又是用身體與靈魂作為獻祭,那麼這血海煉獄的效力就更是驚人了。

  破軍稍微退的慢了一點,他的足部沾染到一絲血氣,那血氣迅速順著他的腳向上爬,凡是血氣經過的地方,都出現了眼中的腐蝕狀況。破軍心中驚怒交加,他沒有想到這種血氣竟然能夠侵襲他那強悍到變態的身體。他臉上那金色的天劫符文迅速遊走,那天地間至剛至陽的能量傳遍他的身體,辟魔刀內那光明屬性的能量傾巢而出,那血霧竟然硬生生被那光明能量逼退了許多。

  金蛟剪瞬間消失在空氣當中,取而代之的是散發著柔和光芒的辟魔刀。破軍眼看著那血霧的範圍逐漸侵襲到莫及北的身邊,於是便想也不想的揮出一刀。這一刀頓時讓天地都為之失色,那血霧翻湧的血海煉獄竟然硬生生被這

  開。莫及北抓住這個機會迅速衝到破軍身邊,他氣I緊隨而至的冷酷之神埃斯科瑞木,刑罰之神珞珈爾以及貪婪之神愛瑟斯。

  破軍全力支撐著那光明能量構成的防護層,目光落在凝神而立的莫及北身上。他雖然知道莫及北有事瞞著他,不過破軍始終沒有去想那到底是什麼。如今他看到莫及北那怒目韋陀的元神,心中頓時產生一絲明瞭。埃斯科瑞木,珞珈爾以及愛瑟斯也出現在光罩之中,然而破軍此時卻沒有辦法將他們驅逐。

  莫及北稍稍查探那血霧中蘊含的能量之後,果斷的說道:「用陰陽輪!」他和那高大的元神護在破軍身前,警惕的注視著面前那三個神情不一的九部眾成員。而場中的五人都沒有注意,原本應該在虛宇封神陣當中的懶惰之神喬森赫然已經失去蹤影。

  貪婪之神愛瑟斯看著破軍手中的辟魔刀,不由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自己的鼻子。他眼中閃爍著掠奪的光芒,手指蠢蠢欲動的顫抖著。愛瑟斯非常貪婪,他喜歡各種各樣的寶物,對他來說,這世界上所有的寶物都應該被收藏在他的藏寶室當中。破軍一個人便擁有八件絕世法寶,這讓他體內那掠奪的分子瞬間沸騰起來。

  而刑罰之神珞珈爾則是惡狠狠的瞪著那怒目韋陀的元神,他可沒有忘記這個元神當年給他造成多大的傷害。冷酷之神埃斯科瑞木則是面無表情的看著莫及北,他臉上的神情漠然無比,彷彿對身邊的一切全不在乎。似乎不管任何事情對埃斯科瑞木來說,都是一樣毫無意義。

  破軍冷眼看著眾人陷入僵局,他默默梳理體內的能量。那兩道灰色的氣流仍舊沒有任何改變的圍繞著那古怪的馱都旋轉,他體內的混沌之力緩緩平復著之前受到的創傷。陰陽輪頓時從他身體當中飛出,他好不容易聚集的力量瞬間被這蘊含無限紅蓮業火的兵器吸個乾淨。

  辟魔刀上閃爍的光芒更加明亮,然而誰都不知道這只是輸送的能量減少之後才擁有的反應。經過進化的辟魔刀和以前不同,輸送的能量越少,它的光芒就愈加明亮,而當它蘊含著驚天一擊的時刻,旁人眼中卻只看見這刀,其餘的一切似乎都消失在空氣當中,更不用說什麼光芒了。

  破軍勉力支持著陰陽輪的消耗,他拚命將其他幾種能量轉化為混沌之力,儘管如此吃力,可是他表面上仍舊不露聲色,彷彿這一切對他來說是一件無比輕鬆的事情。貪婪之神愛瑟斯看到他的表現,即使想要搶奪的願望再強烈,此時也不由出現一絲猶疑的情緒。

  此時破軍已經恢復成原本的形態,他體內的「源」沉寂下來,再也無法調動絲毫。他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先前支撐著他的怒氣漸漸消失,他本人也漸漸開始乏力。不管是誰同時對上如此之多的高手,也不可能避免疲倦的感覺。莫及北深知這一點,所以他明白自己必須要速戰速決了。

  九部眾剩餘三人在電光雷閃之間攻向莫及北,面對這種情況,莫及北絲毫不懼,他瞬間和那怒目韋陀一般的元神擺出同樣的姿勢。

  「破殺斬——」

  雄渾的聲音響徹天地,一道清晰可見的裂痕出現在這片天空當中。冷酷之神埃斯科瑞木的臉色終於改變,貪婪之神愛瑟斯和刑罰之神珞珈爾更是大驚失色。他們眼睜睜的看到那個攻擊來到自己的身邊,身體卻好像完全不聽指揮一般,根本無法挪動半步。

  那被破殺斬分裂成無數層的空間瞬間劃過埃斯科瑞木等人的身體,破軍在震驚之餘迅速放出攝魂珠。已經吸收了九部眾其他三人靈魂的攝魂珠毫不客氣的衝到愛瑟斯等人的頭頂,原本就已經不支的幾人更是雪上加霜。他們的靈魂幾乎是沒有任何抵抗之力投進攝魂珠當中,那暗淡的珠光顫抖了兩下,隨即搖搖晃晃的飛進破軍的身體。

  破殺斬造成的效果讓破軍心中吃驚不已,當然,他也看到了莫及北使出破殺斬之後那蒼白的樣子。驚歎之餘,他心中對莫及北的敬佩又加深了一層。先是悄無聲息的利用巨大的能量封鎖周圍的空間限制那幾人的行動,隨即釋放出將空間隔成無數層的攻擊,無論是哪一種,都是現在的他做不到的事情。

  除了懶惰之神喬森之外,絕天城九部眾的其他成員全部死亡。莫及北收回自己的元神,疲憊的坐在破軍腳邊恢復自己消耗的能量。破軍感到體內一陣翻湧,雖然攝魂珠這次吸收的魂魄仍舊沒能夠令其進階,然而一次性的吸收這麼多的靈魂仍舊超出了它本身的負荷,現在的反作用自然是直接落在破軍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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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卷 第十一章 秘辛


  陰陽輪仍舊孜孜不倦的噴灑著紅蓮業火,那血紅色的火焰甚至讓血霧的色彩都變得黯淡起來。破軍強行忍耐那反噬帶來的陣陣痛楚,他的元神潛伏在身體深處,這次的戰鬥使得它元氣大傷,如若不好好休養一陣子是很難恢復不過來的。好在此時陰陽輪已經吸收了足夠的能量,否則他現在根本無法支撐這由辟魔刀釋放出的防護罩。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太陽再次從雲層當中升起的時候,那漫天的血霧終於被紅蓮業火燒個乾淨。而破軍身上那被腐蝕的部分也已經恢復如初,他收起辟魔刀站在雲層當中看著初升的朝陽。他那高大健壯的身體在朝霞的映襯下,竟然猶如九天之上的神詆一般,產生一種令人不敢直視的氣質。

  莫及北張開雙眼之後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絕天城已經消失,困著他無數年的終於被打破,可是他一時間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心中產生一絲迷茫之情。破軍沒有回頭便感覺到莫及北已經醒來,他淡淡的開口說道:「莫大哥已經醒了嗎?那麼我們現在下去吧。」

  莫及北看著破軍的背影,他發現這個年輕人身上的氣息變幻莫測,此時他根本就無法探測出破軍真正的深淺。莫及北心中明白,在他恢復自己能量的時候,破軍顯然已經進入一個新的境界。除了感歎之外,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莫及北搖搖頭站起來說道:「好,那些精靈好歹和我有些淵源,總要將他們收殮了才能安心。」

  話音未落,他們兩個便已經降落在古神戰場上那鐵銹色的土地上。絕天城九部眾的成員不著調用什麼方式煉製了那些精靈的身體,過了這麼久他們的屍身竟然也沒有出現絲毫腐壞的跡象。也是因為如此,屍體上那纍纍的傷痕,以及他們臉上那扭曲不甘的神情也一如生前。

  優芽的身影緩緩出現在破軍身邊,此時的她再也無法恢復原本那青春可人的純真樣貌。血紅色的長髮以及那代表邪惡的圖騰令她身上的氣質詭異無比,美麗當中所蘊含著危險絕對讓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望而卻步。然而當她仔細看著自己族人身上的傷痕之後,那血紅色的雙眼中逐漸含滿了淚水。

  破軍默默站在她身邊,他們合力將散落在各處的屍體集合在一起。優芽緩緩的站在那如山一般的屍堆前,臉上那悲哀莫名的神色逐漸加深。她口中輕輕的念著破軍聽不懂的咒文,莫及北頓了頓之後站在優芽身邊和他念著同樣的咒文。那些精靈屍體的面容逐漸變得安詳,他們的身體也隨之化成點點的光芒,那淡淡的光芒像是流連一般,圍繞著優芽和莫及北轉了兩圈之後便消散在空氣當中。

  夕陽下優芽那絕美中帶著邪逸的面容聖潔無比,她那血紅色的長髮也變得耀眼的不可方物。破軍憐惜的將她臉上的淚水擦去,珍惜的輕吻著她的額頭說道:「你做的很好,這就已經足夠了。」

  優芽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情感,趴在破軍懷中痛哭失聲。莫及北輕歎一聲,他看著遠方的天空,臉上露出莫名的神色說道:「破軍,我們先回山洞,這個地方入夜之後絕對比絕天城恐怖一百倍,我們先回去再說。」

  破軍有些不解的看著他,不過他並沒有反對。雖然來到古神墓地已經過了一段時間,不過論起對這個地方的熟悉度恐怕還沒有人能夠比得過莫及北,畢竟他在這裡生活了近億年之久。破軍抱起優芽跟在莫及北身後迅速向他們棲息的山洞奔去,急於趕回去的三人並沒有發現,懶惰之神喬森的身影悄悄出現在他們身後。

  喬森看著他們那逐漸消失的身影,身體仍舊擺成最懶散的姿勢。然而他眼中偶爾閃過的光芒卻讓誰都不敢輕視,那分明是捕捉獵物時才會露出的凶狠光芒。

  破軍回到山洞,雖然他知道懶惰之神喬森逃脫,不過他卻並不是非常在意。他有種奇怪的預感,懶惰之神喬森就是他們離開古神墓地的關鍵。破軍的天狼戰鎧雖然擁有穿梭六界的功能,可是這古神墓地當中總是有一種看不見的能量阻止他的離開。

  破軍不知道那種力量到底是誰的,不過總歸是和創造這塊大陸的人脫不了關係。他敏銳的發現這一路上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是針對他發生的,當初他和人拚命的時候為什麼會突然看到古神墓地的情景,這塊大陸到底和他有什麼關係,而妖王莫及北為什麼會被人關在這個荒涼的地方,最重要的是,莫及北真正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這一連串的問題想的他頭疼不已,不過對於想不通的問題他向來是不會再接著想下去的,破軍可沒有虐待自己的習慣,他知道,如果時候到了,莫及北自然就會告訴他一切。只不過這種被蒙在鼓

  覺,讓他的心情漸漸變得煩躁起來。

  此時他們正一如既往的吃著莫及北打來的食物,儘管莫及北說這個地方很難吸收到能量,不過這並難不住破軍。超常的壓力令他得到意想不到的好處,他的精神力在這種地方竟然得到了驚人的增長。這種情況對他來說無疑又是一種突破,要知道他的精神力雖然一直都在增長,可是增長的幅度卻非常細微。

  破軍明白自己是遇到瓶頸了,於是便順其自然任其發展。在古神墓地,除了土系能量之外,其他能量的運轉都非常耗力。這裡無疑是一個鍛煉人的好地方,然而在這個地方修煉,什麼事情都要做到不經意,否則就會被息壤當中那濃厚的土系能量吞噬。

  破軍體內的各種能量都是在不經意的刻意鍛煉之下得到增長,其中最顯而易見的就是精神力。任何能量的運轉都少不了精神力的調和,就算是再怎麼不經意,運轉起精神力也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然而只要是付出了,就會得到回報,辛苦百倍的結果,就是他的精神力突破瓶頸再次提升。

  莫及北從來不說他是從哪裡得到食物的,破軍和優芽自然也就想不起來問。如果不是他偶然感受到自己體內那從屬於睚眥的力量,估計他早就忘記詢問這件事情。不過此時既然想起來了,而他的修行又告一段落,於是他專注的烤著莫及北帶回的食物,然後漫不經心的問道:「莫大哥,我都忘記問你,你每次出去之後帶回來的食物,都是從哪裡打到的啊?在這個地方,不管是什麼動物都比外面來的強橫,你一個人去很危險,下次我和你一起好了。」

  莫及北聞言頓了頓之後說道:「還好,沒什麼危險不危險的,我只是順手將這些東西撿回來而已,費不了什麼事情。」他看著破軍手中的天火,眼角不由輕輕的抽搐。

  就算他能夠在這個見鬼的地方補充能量,但是也沒有必要這麼浪費吧。莫及北有些無奈的搖搖頭,他對破軍的行為早已經見怪不怪,不過說起來熟食吃起來是比生食好得多。優芽乖巧的坐在破軍身邊忙東忙西,像是一個乖巧的小妻子。任誰看到這樣的畫面都會覺得奇怪,原本應該是風情萬種的女人偏偏做出純潔可愛的樣子,而且人們還覺得非常相襯,這大概就是月精靈的魅力了。

  莫及北沉默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沒關係嗎?」

  破軍疑惑的看著他說道:「什麼?」隨即他反應過來莫及北是在說懶惰之神喬森的事情,原本毀滅了絕天城之後,他們就決定離開的。只不過破軍的天狼戰鎧忽然發生問題,不要說捎帶兩個人了,就是他自己現在也被困在這個鳥不生蛋的鬼地方了。

  傳說當中只要是消滅了絕天城九部眾之後,就能夠離開這裡。他們忽略了懶惰之神喬森,讓他就這麼從眼皮子底下離開了。破軍雖然明白只要找到懶惰之神喬森,就能夠離開,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喬森身上隱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而且這個秘密還和他有一定的關係。

  只是現在誰也不知道喬森到底去哪裡了,古神墓地這個地方實在是太詭異,要在這裡找到懶惰之神,實在是一種非常困難的事情。破軍有些無奈的翻轉著手中的烤肉,他搖搖頭說道:「不知道,應該沒什麼關係。那個人不出現,我們也只能等待而已。」

  莫及北長歎一聲,迅速消滅手中的烤肉之後便呆呆的望著洞口的天空。破軍也不著急,在這件事上,他表現出了極大的耐心。良久,莫及北才終於開口說道:「我知道你對我的來歷很好奇,當然這也並沒有什麼好隱瞞的。當年我並不知道會被困這麼久,只是以為是一場單純的比鬥而已。」

  破軍聽著莫及北的訴說,心中泛起了前所未有的寒意。無論從什麼角度來看,那個將莫及北囚禁起來的人所做的一切都像是針對著他一般。想到自己的行動被萬億年前的人所預定,他的臉色就變得異常難看。不瞭解破軍的人會以為他天性冷淡,對什麼都不在乎。可是破軍自己非常清楚,他是將所有的野心都放在如何變強這件事上。

  不管從哪一個角度來說,他變強的目的無非是想要擺脫規則的束縛。然而現在破軍知道自己的行動已經被預測好,這讓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他露出有些焦躁的表情,他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想要做些什麼,這種被摸透的感覺讓他根本無法靜下心來思考。莫及北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他想了想之後,說出了另外一件令破軍震撼不已的事情。

  「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我能肯定的是你體內的元神和我有一定的淵源。我是妖族的人,原本是不可能擁有元神這種東西的。只是當年無意

  一個禪宗的人,他將修煉元神的方法交給我之後,就上消失了。我歷盡千辛萬苦,才修煉出怒目韋陀的元神。想必你也發現了,你體內的元神,和我體內的元神有著莫大的聯繫,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元神應該就是傳說當中的十方韋陀的元神。」

  莫及北一番話震得破軍耳中嗡嗡作響,雖然他不知道十方韋陀到底代表著什麼,不過他卻聽說過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人成功修煉過十方韋陀的元神。不是因為別的,而是這十方韋陀的修煉凶險萬分,稍不注意就會神毀人亡。傳說,只要將十方韋陀的元神修煉到頂點,天下間就再也沒有任何地方能夠阻攔他的腳步。

  並且擁有十方韋陀元神的人還是引領禪宗和道宗的唯一人選,等莫及北說出這件事之後,破軍頓時愣了一下,顯然他並不知道還存在這樣的事情。的確,能夠知道十方韋陀的存在就已經很了不起了,現在怎麼可能會有人知道十方韋陀到底代表著什麼樣的意義。

  破軍根本就不在乎是不是能夠領導其他的人,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天下任遨遊這件事情上了。如果他沒有聽錯的話,莫及北的意思就是只要將他自己的元神修煉到頂點,便能夠擺脫規則的束縛。破軍在這一瞬間看到了自己努力的方向,他眼中僅剩的那一絲迷惘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莫及北敏銳的發現身邊的人發生了巨大的改變,破軍整個人在這一刻像是出鞘的利劍一般,整個人充滿了銳氣。然而這銳氣一發即斂,快的幾乎讓人無法察覺。破軍體內的能量彷彿也找到了目標一般,竟然自行在他體內歡快的流動起來。僅僅是片刻的功夫,破軍就完成了構架五行神識空間的動作。

  五種不同的能量棲息在各自的空間當中,那古怪的睚眥之力混合著丹青馱都散發的能量,停滯在五行空間的核心地帶。而那兩道原本只是淺淺的灰色氣流,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顏色竟然慢慢加深。這兩道氣流互相纏繞著旋轉,儼然已經成為五行空間當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破軍將全部意識都沉浸在小宇宙存在的空間當中,那空間當中出現的生命氣息越發濃厚,他甚至能夠從其中感受到細微的脈動。雖然不明白小宇宙的改變到底是因為什麼,不過他發現小宇宙當中的「源」竟然在緩慢的增長著。破軍明白,小宇宙的改變和那綠玉果產生的靈氣脫不了關係。也許只有回到至高天之後去詢問那個小小的芝人才能夠得到答案,想到這件事,破軍想起自己曾經答應過芝人等辦完自己的事情之後,一定要再去找它一趟。

  莫及北看著閉目打坐的破軍,心中充滿了震驚。沒想到僅僅是那麼一會的功夫,他的修為竟然憑空再次提升一個階段。這種進境無論是誰,都會覺得恐怖的吧。此時,莫及北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能夠來到古神墓地的人,絕對不會是什麼平凡人,只要跟著他,一定能夠達成自己的夢想。

  莫及北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眼中閃過一道青金色的光芒。優芽忽然抬起頭來看向洞口,她的神情在一剎那間變得警惕萬分。莫及北看到她的樣子心中已經知道有危險存在,他略一提氣便間不容緩的向洞口飛去,只是等他出去之後,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優芽那美麗的小臉上露出了擔心的神色,她看向莫及北說道:「莫大哥,你也感覺到了吧,很危險的氣息,和之前的感覺完全不同。」

  莫及北面色凝重的點點頭,如果他和優芽都沒有猜錯的話,剛才那股氣息應該是屬於懶惰之神喬森的。那喬森竟然能夠在精靈獨有的敏銳感覺下潛伏到洞口,這實在是一件令人不敢置信的事情。要知道就算是在沒有植物的地方,精靈也依舊是大自然的寵兒,他們能夠從空氣流動,能量變化之間感受周邊的情況。

  懶惰之神喬森一向是絕天城九部眾當中最神秘的一員,莫及北從未和喬森交過手,在他的印象當中,這個九部眾的成員向來都是懶散的樣子,此時他甚至不記得那幾乎將整個臉蓋住的劉海之後到底是什麼模樣。現在他發覺九部眾當中最高深莫測的就是這個喬森,他現在能夠活著出現在這裡,就是最好的證明。

  莫及北想了想說道:「我去周圍查探一下,你在破軍身邊為他護法。這樣實在是太不安全了,等破軍醒來我們就換一個地方落腳。」

  說罷,莫及北轉身走了出去,優芽謹慎的在破軍身上放出一道保護層。她喚出變得纖小的月神弓握在手中,然後閉目細細感覺周圍的能量變化。
huro 發表於 2008-4-25 02:07
第二十六卷 第十二章 謎團,又見謎團


  破軍睜開雙眼看到的就是優芽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他心中不由覺得有些好笑,神色之間也露出一絲戲謔。優芽敏銳的轉過身,當她看到破軍醒來的時候,終於鬆了口氣。

  破軍看到她的樣子不由有些好奇,他沉浸在小宇宙當中,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完全不知道。優芽趴在他懷中鬆了口氣說道:「你總算是醒來了,還好那傢伙一直都沒有來,不然我還真的不確定自己是不是他的對手。」

  破軍笑了笑開口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優芽緩緩訴說這一個月來發生的事情,破軍這才知道,他以為的一小會功夫,原來竟然已經過了半個月。當他聽到在他修煉的時候懶惰之神喬森來過之後,他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他實在是不明白這個喬森到底在想些什麼,如果莫及北和優芽聯手的話,就算這個喬森有三頭六臂也絕對無法倖免。那麼他冒著這麼大的危險來到他們落腳地山洞附近,到底是懷著什麼樣的目的呢?

  想了半天還是沒有絲毫頭緒,破軍搖搖頭放棄思考。無論如何這個喬森是衝著他來的,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目的,不過他現在的實力已經足夠獨當一面了。就算是單獨面對喬森,破軍也有信心不會輸。當然,也僅僅只是不會輸而已,能夠如此輕鬆的從佈滿九幽冥火的虛宇封神陣當中逃離,喬森的實力之高不言而喻。

  與其惶惶不安,還不如以逸待勞。破軍決定採取以不變應萬變的方式對待這個問題,外出警戒的莫及北收到優芽發出的信號之後迅速趕回,當他看到破軍精神奕奕的模樣時,臉上不由露出安心的神色。他提出換個落腳地點的提議被破軍毫不猶豫的否決了,不過看他的神色顯然並沒有放在心上。

  只是每當他想起懶惰之神喬森的樣子,心中總是會出現一絲不安的情緒。那個神秘的人物身上充滿了謎團,他從未與其交手過,自然也就對他沒有任何瞭解。這一陣的交鋒讓莫及北瞭解到,這個喬森的實力絕對在他之上。然而實力這樣高超的人他卻一直都沒有發現,這實在是太不符合情理了。

  會發生這樣的情況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喬森的實力已經高出他太多,以至於他根本就無法察覺他的修為到底有多高。再不然就是這個人是故意將自己隱藏起來,比起九部眾當中其他的成員,喬森低調的簡直令人不敢相信。而喬森隱藏自己的實力又是因為什麼呢?在這個地方根本就沒有能夠令他恐懼的存在。

  破軍看到莫及北沉思的模樣,心中難得升起了好奇之情。究竟是什麼事情,竟然能夠讓妖王莫及北感到煩惱?他拍拍優芽的翹臀,然後推開她走到莫及北身邊坐下問道:「莫大哥,想什麼這麼入神?」

  莫及北回過神來看著他說道:「沒什麼,只是對喬森這個人感到有點好奇而已。我不知道像他這樣的人為什麼會成為九部眾當中的一員,實在是太不符合常理了。俗話說事有反常即為妖,破軍,他明顯是衝著你來的,記得萬事小心。」

  破軍心中一暖,莫及北的關心令他非常窩心。他的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口中難得的應承道:「放心吧莫大哥,我會小心。如果那個喬森的目標是我的話,想必我絕對不會發生什麼生命危險。畢竟他這樣大費周章,應該不會只是想要置我於死地,不用太擔心。」

  莫及北想想也對,於是放下心來握起一塊元氣石閉目修煉。破軍看到他的樣子不由有些好笑,相比自己莫及北顯然更像修煉狂,他們心中對力量那種同樣的渴求,令破軍將其視為生平第一知己。此時他已經開始修煉,破軍便回到優芽身邊。

  他摸了摸優芽那血紅色的長髮,憐惜的說道:「你現在已經完全不能運用草木靈氣了吧?那你在這個地方要怎麼樣修煉,還能吸收元氣石當中的天地元氣嗎?」

  優芽搖搖頭說道:「我現在是精靈族唯一的血精靈女王,失去了丹青馱都之後,根本就無法吸收天地元氣。基本上我使用的能量就只有血系能量,就像是吸血鬼一般,只有鮮血才能夠令我的實力得到提升。」

  優芽的表情有些黯然,原本她是最善良的月精靈一族,沒想到卻要用這種慘無人道的方式來提升自己的能力。不管怎麼說,她的心底還是存有芥蒂。破軍摟著她毫不在意的說道:「這本來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你不過是從血液當中汲取能量而已,不要太放在心上。」

  優芽默默的點點頭,神情還是有些黯然。破軍見狀皺起眉頭冷聲說道:「我破軍的女人絕對不會因為這一點小事就沮喪萬分,如果做不到這一點,那麼你絕對不配成為我的女人。」

  身上的氣勢瞬間高漲,神情當中的冷然令優芽不禁心麼沮喪,什麼難過之類的都被她拋在腦後,對她來說破軍就是整個世界。只要是破軍不在意,就算是從血液當中汲取能量也根本無所謂。優芽看著他堅定的開口道:「對不起,這次是我不對,優芽一定會成為配得上你的女人的。」

  此時破軍的臉色才稍稍緩和一點,他向來不喜歡悲傷春秋的人。在他眼中這個世界並沒有什麼善惡之分,他一直認為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什麼正義邪惡之類的完全是由勝利者來書寫。優芽原本是最善良的月精靈沒錯,可是她既然已經成為血精靈,就要接受現實。她可以悲傷,可以失落,但是不能一直沉在其中,這正是破軍說這些話的目的。

  一聲輕笑在破軍耳邊響起,那帶著懶洋洋的意味的笑聲令破軍剛才緩和的臉色瞬間凝結。如果是大戰之前他也許會知道,但是現在精神力突破瓶頸之後,基本上不可能有人能夠使用精神力迷惑他。破軍冷冷的開口道:「出來吧,你不覺得這樣做很無聊嗎?」

  喬森的身影出現在山洞當中,他的身影從模糊到清晰,看似很慢,然而誰都沒有看清楚他到底是怎麼樣出現的。破軍心中一震,臉上卻沒有露出絲毫破綻。優芽驚訝的看著喬森,她竟然完全沒有感覺到喬森的氣息,周圍的土元素似乎忠實的掩蓋了他的行跡,雖說這和優芽的分心也有一定的關係,不過她還是對這個看起來懶散無比的人另眼相看。

  不管在什麼地方,強者總是會受到人們的尊敬,這個道理當真是放在任何地方都行得通。喬森頗感興趣的看著臉色不予的破軍,他讚賞的開口道:「不錯,又提升了。」

  破軍看著喬森,臉上絲毫沒有被誇獎後的喜悅。他冷淡的開口說道:「找我有事?」

  喬森驚奇的看著他,這麼不給他面子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按道理說破軍現在看到他出現在這裡不是應該很高興嗎,可是他的臉色為什麼會這麼冷淡。喬森那從骨子當中散發出的,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傲氣在不知不覺間被消磨乾淨,他好奇的開口問道:「我誇獎你,你為什麼不高興?」

  破軍眉角不著痕跡的跳了跳,他平靜的說道:「沒有必要,說吧,找我什麼事情,你來這個地方不是為了閒聊吧?」

  破軍越是這樣冷淡,反而越挑起了喬森的好奇心。他拖著懶洋洋的步伐靠近破軍,那被長長劉海擋住的臉龐,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樣的表情。如果九部眾的成員還活在世界上,他們看到喬森現在的樣子一定會大呼奇跡。正如他的封號一般,喬森是一個其懶無比的人,因為懶得做任何事情,所以他努力修行,當他終於能夠什麼都不用做的時候,卻偏偏接到任務成為九部眾當中的一員。

  他一直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竟然會引起他那古怪主子的注意力。就是這個信念支持著喬森在這個荒蕪的地方呆了近萬億年,反正呆在什麼地方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區別,他在這裡什麼都不用做,雖然九部眾其他成員有點吵,不過還在他的忍受範圍之內。畢竟誰也不知道他們注定好的死期到底是哪一天,他們需要發洩的管道,那些精靈只好成為無辜的犧牲品了。

  除了喬森之外,九部眾其他幾位成員在接到任務的時候就知道他們注定會死亡,而且就連靈魂都沒有辦法留下來。這樣的恐懼積壓在心中,自然造成了他們虐殺成性的習慣。如果不是偶爾需要抽空對付莫及北,九部眾其他幾位成員就連修行恐怕都要荒廢了。

  破軍見他靠近自己,表面上雖然不動聲色,身體卻在一瞬間調整到最佳的攻擊狀態。喬森不以違忤的走到他身邊,隨即毫無形象的癱坐在地上。他懶洋洋的開口道:「靈位面發生的這些事情都是和你有關的,你對已經發生的事情不好奇嗎?我是唯一能夠給你答案的人,你為什麼不來巴結我?」

  破軍不是非常在意的說道:「對我來說都無所謂了,你想說就說,我沒必要去巴結你。」他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彷彿所有的事情都不重要一般。

  喬森忍不住失笑著說道:「你真的很特別,難怪主人會選擇你。說話真的很累,我也不想要兜***了。你去找古神墓地真正所在,找到了就能離開這個地方了。我走了,保重,小傢伙。給你個提示,古神墓地的真正地點,就在這段圖影當中,自己慢慢琢磨吧。」

  破軍腦中一震,一段古怪的影像便出現在他腦海當中。他沉浸在那影像當中不可自拔,當他醒過來的時候,優芽和莫及北正一臉擔心的看著他,而喬森則是早已不知去向。破軍緩緩出口氣,像是要吐盡身體當中所有的濁氣一般,眼中卻出醜

  熱的光芒。

  原因無他,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故意,喬森傳輸給他的影像當中恰巧包括他的主人施展驚天技能創造靈位面的場面。如此恢宏的場面,他的心中怎麼可能平靜。也正是這樣,破軍深深明白自己那未知的對手有多麼的厲害,此時,他除了想要變得更強之外,心中的戰意也開始熊熊燃燒起來。

  優芽和莫及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看到破軍平安無事,他們也就安心了。就在他們以為能夠離開這個地方的時候,破軍將喬森告訴他的消息說了出來。

  莫及北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破軍,當他得到肯定的答覆之後,情不自禁的罵了一句:「***!」本來以為只要找到喬森他們就能夠離開這裡,沒想到他們還要尋找不知道是否真正存在的古神墓地。

  莫及北幾乎是從這個位面形成之後就出現在這個地方,可是他從來都沒有見到古神墓地的真正面目。每天光是應付那層出不窮的攻擊就夠他頭疼的,更不用說這個地方入夜之後出現的那些恐怖的生物。他幾乎是毫不費力的就確定,古神墓地只會在夜晚出現,那個時候正是最危險的時候,即使是他也不敢輕易外出。

  破軍是不知道具體情況才會如此鎮定,相信等他見到那種令人震撼的場面之後,就會明白尋找古神墓地對他們來說是一件多麼艱難的事情。莫及北覺得他們離開這片大陸的日子愈發的遙遙無期了,即使他的心性堅定至斯,此時也不免出現一絲沮喪的情緒。

  破軍看到他那暗淡的臉色,自然是明白莫及北在想些什麼。他沒有告訴莫及北的是他從喬森傳給他的影像當中已經充分瞭解到入夜後的大陸是多麼可怕,當然,他也沒有告訴莫及北真正的古神墓地那裡,有一個同出於遠古的守護神獸。這個神獸絕對不是普通意義上的神獸,而是真正的,來自九天之上的神靈之獸。

  這代表著他們在找到古神墓地之後,將面臨一場惡戰。尋找古神墓地原本就是破軍來到這塊大陸的目的之一,他心知這次的尋找活動勢必要付出巨大的代價。既然是這樣,他就更不可能空手而歸了,他和守護神獸之間,注定了只能存活一個。

  優芽不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她也不知道自己即將面對多大的危險,所以她的神情看起來是三人裡面最輕鬆的。破軍想了想說道:「這次尋找古神墓地的行動非常凶險,優芽又失去她最熟悉的草木靈氣。現在我們需要做的,就是盡快讓她熟悉使用血系能量,這樣我們才能多一點存活的保證。」

  優芽聽了他的話,懵懂的點點頭。她也知道必須提高自己的能量,只不過一時之間她要到哪裡去找能量沒有散盡的新鮮血液。破軍當然知道她在遲疑些什麼,他毫不猶豫的拉過優芽,伸手在自己的手腕上重重一斬。金色的血液從動脈當中噴湧而出,奇特的芳香瞬間瀰漫在山洞當中。

  優芽倒抽一口涼氣,伸手摀住自己的紅唇。不一會兒,破軍手腕上的傷口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他費力的用草木靈氣將流出的金色血液兜住以保持其靈氣,然後毫不猶豫的再次在同一個地方重重劃下。直到流出的血液彙集到足球大小的體積,他才停手任傷口癒合。

  一次性流這麼多的鮮血,即使是破軍,此時也有點吃不消的感覺。他將那團血液遞給搖擺不定的優芽,沉聲命令道:「快點汲取能量,難道你要讓我這麼多的鮮血白流嗎?」

  優芽心中一顫,含淚將自己的纖手伸進血液當中。那溫暖的液體瞬間化作金色的能量衝進她的身體,優芽身體上那邪惡的血色咒文悄無聲息的變淺了一些,她那及膝的血紅色長髮也散發出淡淡的金光。僅僅是一團血液就達到如此的效果,破軍暗自點點頭,心中琢磨著一個想法。

  金光逐漸籠罩優芽的整個身體,破軍用力的搖搖頭,甩去了那向他襲來的暈眩感覺,他那因為失血而有些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算計的神情。他幾乎是毫不客氣的望向莫及北,眼神當中嗜血的光芒令他不禁產生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莫及北連忙苦笑著說道:「知道了,我知道應該怎麼樣做,不過至少也要等到她將你血液當中的能量吸收完才行啊。」

  破軍聞言嘿嘿笑道:「知我者,莫大哥是也。」

  莫及北聞言除了苦笑之外,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當他想起了堪憂的前路,頓時連苦笑的力氣都失去了。不知道為什麼,他腦海當中忽然浮現當年那個人說過的話:「當黑暗降臨在這片大陸上的時刻,古神墓地將變成真正的古神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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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卷 第一章 危機


  及北聞言除了苦笑之外,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I起了堪憂的前路,頓時連苦笑的力氣都失去了。不知道為什麼,他腦海當中忽然浮現當年那個人說過的話:「當黑暗降臨在這片大陸上的時刻,古神墓地將變成真正的古神墓地……」

  當優芽終於將莫及北血液當中那磅礡的能量吸收殆盡之後,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個月之久。對此,破軍不得不感慨,同樣都是血液,可是優芽吸收他血液當中的能量竟然比吸收莫及北血液當中能量的速度快上一倍。這從側面上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破軍的實力終究還是比不上莫及北日積月累慢慢爬升的能力。

  破軍想當然的這樣認為,他完全沒有想到,會造成這樣的結果,說明他血液當中的能量比莫及北血液中的能量要好吸收的多。破軍在生死存亡的關頭使用的「源」的能量並沒有完全回歸到小宇宙當中,他身上的每個部分都留有殘餘的「源」能量.這也是他的身體會如此強悍的主要原因。

  他血液當中那稀少的讓人根本就無從察覺的「源」的能量,讓摻雜的其他能量化成最容易吸收的原子狀態。不僅如此,也許破軍本人察覺不出那稀少的「源」在他體內有什麼特別,可是優芽得到的好處卻是無以倫比的。至少她以後汲取血液當中的能量會比現在輕鬆的多,並且還沒有能量反噬的煩惱。也許一時之間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不過時間長了,就會發現這其中莫大的好處。

  此時的優芽身上散發的氣勢完全不同於之前,她的眉眼間少了彷徨和茫然,取而代之的是堅定的絕代風華。汲取了血液能量之後,她整個人身上都呈現出一種邪媚的氣質,那一顰一笑當中蘊含著的風情,完全不是昔日的月精靈所能夠比擬的。

  在優芽吸收能量的這一段時間,破軍和莫及北在入夜時刻悄悄的出去過一趟。雖然在影像當中見識到這塊大陸夜晚的凶險,可是等到他真正親眼看到那一幕時,才發現事情遠遠比他看到的要複雜的多。儘管破軍使用了匿蹤術隱藏自己的行跡,可是他們還是差一點被那些外表無害,實力卻只能用恐怖形容的生物發現。

  如果不是破軍拉著莫及北瘋狂的使用無阻光速逃走,估計他們也會成為躺在古神墓地的一員。會發生這樣的情況,主要還是因為破軍體內那清晰的睚眥的氣息。

  雖然莫及北當初也吃了睚眥的血肉,可是他並不能像破軍那樣將那其中的能量吸收徹底。加上他之前吃了許多不知名生物的血肉,雜七雜八的氣息早就已經將那幾不可見的睚眥氣息沖沒了。

  最重要的是,睚眥血肉當中蘊含的能量在破軍體內自成一格,完全無法轉化成其他的能量,而莫及北則是將那血肉當中的能量化作本源能量吸收殆盡。之所以會這樣,或許和破軍元神當中那把剛開始向實體轉化的金蛟剪脫離不了關係。就是因為睚眥之力的關係,那顆蛟珠自動飛到金蛟剪上也說不定。

  這睚眥之力給破軍帶來的好處眾多,可是現在無法掩蓋睚眥的氣息,則成了他和莫及北最頭疼的事情。而優芽在汲取完血液當中的能量之後實力大大增強,這讓破軍的心情好了很多。儘管這樣,他和莫及北在言談之中還是帶著一絲苦惱,優芽細心的察覺到這一點,連忙詢問自己的愛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破軍略一沉吟,將困擾著他和莫及北的事情說出。語畢優芽神情詭異的看著破軍,她小心的問道:「破軍,你知道馱都有什麼用處嗎?」

  破軍聞言心思一轉,立刻明白優芽想要說些什麼。他挑眉說道:「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用馱都來隱匿身上的睚眥的氣息了?」

  優芽點點頭開口道:「沒錯,當日我送進你體內的丹青馱都,就是能夠隱匿氣息的馱都。」

  莫及北驚訝的說道:「怎麼可能,我從來沒有聽說過精靈一族當中有什麼丹青馱都,至於能夠隱匿睚眥氣息的馱都就更沒有聽說過了。我妖靈一族和精靈一族向來親睦,如果有這件事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優芽聞言臉上頓時露出一絲苦笑,她略微無奈的開口道:「莫大哥,以前你是沒有見過丹青馱都,可是你也沒有見過精靈女王轉化成血精靈不是嗎。別說你了,就連我也是在轉化之後,才知道有丹青馱都的存在。當然,這枚馱都如果光是能夠隱匿氣息,那麼精靈女王的實力也太遜了。」

  她如是說著,臉上的神情看起來苦澀無比。血精靈是精靈一族的秘密武器,同樣也是精靈一族的禁忌。精靈天生就是親近自然的生物,如果沒有必要,他們生平絕對不會主動進行殺戮。而血精靈不同,精靈只有在極度屈辱或者是悲憤的情況下,才會自動轉

  血精靈。

  血精靈浴血而生,攻擊方式自然也就邪惡無比。和暗精靈不同,血精靈的變異是人為的原因,精靈一族自然不可能將他們棄之不理。而且血精靈體內產生的馱都還有無數奇妙的作用,雖然他們不再像以前那樣親近自然,不過對精靈一族的忠心卻依舊無法改變。

  當然,這也是精靈一族願意容納血精靈的主要原因。精靈的心靈非常脆弱,如果他們不想在那種極度屈辱的環境下心碎而死,那麼就只能轉生成為血精靈。那些曾經掛在絕天城上的精靈們,沒有一個是因為心碎而死,而是在轉化成血精靈之後,被人凌虐致死的。

  不管這樣做是因為什麼,但是他們的行為在那一刻卻贏得了破軍的尊重。在這個世界上想死很容易,活下來才是最難的。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對化作血精靈的優芽百般寵愛。此時看到優芽的臉色如此暗淡,他心中明白所謂的馱都,完全是一個悲哀的產物。如果可以,優芽希望永遠都不會產生這種東西。因為它們,是用精靈的眼淚和鮮血化成的。

  破軍將優芽摟在懷中,輕聲安慰道:「不要難過,我會帶你找到剩餘的精靈族人,無論你發生了什麼樣的改變,你還是我最喜歡的優芽。」說罷他吻了吻優芽的額頭,然後輕輕的將她放開。

  莫及北也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眼中劃過一道哀傷。不過他畢竟是經過歲月曆練的人,恢復起來倒也很快。

  此時莫及北看著優芽平靜下來的面容,輕聲開口說道:「好了,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趕緊教會破軍丹青馱都的使用方法,只要能夠將他身上那眥的氣息隱藏起來,我們此行必定會輕鬆許多。」

  優芽點點頭,然後默默的將手放在破軍心口。她的神情看起來肅穆無比,眼神當中也包含著前所未有的認真。破軍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竄進自己的身體,那種彷彿是自己血脈一般的氣息,令他的身體不禁微微放鬆下來。

  此時,優芽的聲音恰到好處的在他耳邊響起,她輕聲說道:「集中精神,感覺我送到你體內的能量,然後引領這股能量到丹青馱都所在的位置。」

  破軍心中的疑惑之情一閃而逝,他有些不明白,丹青馱都明明就是優芽的,為什麼她現在反而感受不到自己的所有物的氣息呢?破軍哪裡知道,當優芽將丹青馱都打進他體內的那一刻起,就和優芽的聯繫完全消失,現在它已經成為和破軍血肉相連的存在。

  好在他並沒有在這件事情上花費很大心思,他體內的丹青馱都感受到那股熟悉的能量,開始產生一種躁動不安的感覺。破軍毫不猶豫的牽引著那股能量向丹青馱都的方向流去,馱都那紅中摻碧的色彩頓時變得更加明艷。

  破軍將自己的意識沉浸在身體當中,那股淡金色的血紅能量在他的帶領下輕柔無比的向丹青馱都流去。那兩道圍繞著丹青馱都旋轉的灰色氣流忽然停頓了一下,很快便恢復正常。整個過程迅捷無比,以至於破軍和優芽都沒有發現那兩道氣流的異常。

  優芽的能量接觸到那兩道灰色氣流當中的丹青馱都之後,小心的分成了三股。這三股能量按照不同的頻率點擊在丹青馱都那紅色和綠色交接的分界線上,每一次點擊,丹青馱都就會顫動一下。隨著時間的流逝,這馱都顫動的頻率竟然和破軍的心跳頻率達成一致。

  一絲極淡的能量用比蝸牛爬還要慢上三分的速度從丹青馱都中飄出,盤亙在破軍身體當中的睚眥之力像是感受到這股能量一般,頓時產生了不安的騷動。破軍忽然想起當初睚眥之力和混沌之力的衝突,再想到那令人無法在承受第二次的疼痛,他的心頭忍不住一顫。

  僅僅是這麼一分神的功夫,就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優芽的血系能量失去破軍主動的引導,那兩道灰色的氣流竟然開始排斥那淡金色的血紅能量。優芽放在破軍胸口的手險些被震開,還好她的能量並不是攻擊性的,否則此時早已經被震得狂吐鮮血了。

  眥之力在這一刻徹底被驚動,原本它就是破軍體內隱藏的不安定因素,這次因為丹青馱都的意外瞬間爆發。淡金色的能量逆行至丹青馱都周圍,那強勁的力道讓破軍的身體內部像是被鈍刀活刮一般的疼痛。只是這樣霸道的能量,卻被那兩道灰色的氣流輕鬆的當下。

  優芽被推開之後,臉色頓時一變。還沒有等她說些什麼,就看見破軍的臉色因為痛苦而扭曲的模樣。她心中一驚,連忙看向莫及北說道:「莫大哥,快點過來,破軍現在的樣子不對勁。」

  她明智的沒有在這個時候碰觸破軍的身體,修煉了這麼多年,這點是懂的。莫及北早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不對,他在▋

  步走到破軍身邊,仔細查看他現在的狀況。只不過I伸到離破軍不遠的地方,就被外放的能量彈開。

  優芽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無比,她從莫及北的臉色上看出了問題的嚴重性。莫及北略一沉吟,便想通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看向優芽低聲說道:「估計是睚眥之力反噬,我們沒有辦法幫忙,只能在旁邊守護了。不過我想破軍一定能夠度過這個危機的,能夠覆滅絕天城的人,怎麼可能會被這種事情難倒。」

  就連莫及北自己都對他現在的心情感到驚訝,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對破軍產生了如此之高的信心,這絕對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身為妖王的莫及北向來自負,即使是被困在古神墓地這麼久也沒有改變他的個性,可是他現在竟然會這樣,由此可見,破軍還真不是平常人。

  優芽沉重的點頭,她自然是相信自己的愛人,可是她心中還是難免會產生擔憂的情緒。此時她勉強平靜下來坐在破軍身邊,神情當中仍然掩飾不住露出的絲絲擔心。這大概就是女人在面對心愛之人時普遍的心態了,不管自己的愛人有多強,哪怕是他有能力度過難關,可是看著自己的愛人處在危險關頭,她還是會忍不住擔心。

  此時破軍完全在三種不同的力量中苦苦掙扎,他怎樣都沒有想到,早已經平靜下來的睚眥之力竟然會在這種時候反噬。破軍哪裡知道,睚眥是這個世界上最高傲的生物之一,即使它現在已經死亡,也絕對不會放棄身為神龍九子之一的尊嚴。

  優芽不過是一個精靈女王而已,睚眥活著的時候就對這種渺小的生物不屑一顧,更何況是現在。儘管眥已經死亡,但它也不會輕易的任丹青馱都中產生的能量隨隨便便的掩蓋屬於它自己的氣息。而只要丹青馱都中的能量沒有危害到破軍,那兩道灰色氣流是絕對不會理會它的存在的。

  破軍身體當中蘊含的能量種類實在是太多了,好在這些能量之間並沒有什麼衝突,所以平時運用起來也非常方便。只是當那桀驁不馴的睚眥之力開始瘋狂,他就要面對一場在他體內產生的能量風暴。也就是破軍,如果是其他人,不說忍受不了那種比錐心刺骨還要更強百倍的痛苦,光是這些能量,就直接將他的身體撐爆了。

  破軍忽然想起上一次睚眥之力發作的情景,他知道現在只有那兩道莫名的灰色氣流才能夠令睚眥之力平靜下來。他強忍痛苦試探著去引導那兩道氣流,只是那兩道灰色氣流完全不被外物所擾,兀自圍繞著丹青馱都旋轉不休。

  混沌之力不停的和睚眥之力撕扯著,此時那丹青馱都當中的能量仍舊慢騰騰的移動著,絲毫沒有加快動作的跡象。在引導不成灰色氣流的情況下,破軍忽然想到優芽釋放丹青馱都當中的能量時的情景。他勉強抽取一絲草木靈氣,然後試探性的在丹青馱都上輕輕碰觸了一下。

  誰也沒有想到會有如此的效果,當那綠色的草木靈氣接觸到丹青馱都的那一剎那,睚眥之力狠狠的震顫了一下。抓住機會的混沌之力迅速反擊,黑色的能量將其層層纏繞,拚命控制著它擴散的範圍。睚眥之力自然不甘心被這樣壓服,那淡金色的能量掙動不休,兩種能量的爭鬥,再次令破軍那原本就破爛不堪的身體內部受到重創。

  而破軍現在就像是完全感受不到這種情況一樣,他將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丹青馱都上。那綠色的草木靈氣在碰觸丹青馱都的同時,附帶著治療他體內受創的地方。層層清涼緩解了那火辣的疼痛,他的身體緩緩放鬆,精神也進入了物我兩忘的境界。

  他慢慢的發現,看似靜止不動的丹青馱都正以一種難以發現的頻率緩緩跳動,而這種頻率和他的心跳竟然是一致的。破軍心中一怔,他好像發現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現。只是那綠色靈氣卻不自覺的開始輕觸丹青馱都,並且以破軍心跳頻率三倍的速度點擊著它,而此時掙動不休的睚眥之力頓時反抗的更加厲害了。

  破軍立刻明白共振才是丹青馱都釋放能量的主要誘因,他快速調整自己的心跳,令其按照普通人的標準開始跳動。果不其然,那丹青馱都跳動的規律在綠色靈氣的帶領下再次和破軍的心跳歸為一致,而這一次從其中飄出的能量,和之前完全沒有對比性。

  就這樣,破軍不知道自己維持著這樣的情況到底有多長時間,他只是感覺到睚眥之力漸漸平復,混沌之力在這之後也回歸到五行空間當中。平復之後的眥之力分散到破軍身體的各個部分,隱藏在他身體中最隱秘的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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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卷 第二章 古神風雲


  從丹青馱都當中飄出的能量均勻的覆蓋破軍身體的每一部分,那種通透的感覺,令他渾身上下舒暢至極。他敏銳的感覺到自己和古神墓地這片大陸多了一絲聯繫,那一絲聯繫隱約間讓他對這個地方的認知變得更加徹底。

  此時破軍身上再也感覺不出任何和睚眥有關的氣息,而且他整個人和這個古神墓地的氣息竟然莫名的合二為一。這種變化令一直觀察著他的情況的莫及北不由得嘖嘖稱奇,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所謂的丹青馱都,居然會產生這種令人驚訝的功效。

  優芽靜靜感受著從破軍體內散發出的丹青馱都的氣息,臉上露出了安心的神情。雖然說丹青馱都原本是她的東西,可是此時這只特別的馱都早已經和破軍的身體合二為一,所以那其中的能量由她引導,遠遠比不上由破軍親自引導的效果。

  破軍緩緩睜開雙眼,他身體內部的傷痛在他那變態的自愈能力以及草木靈氣的幫助之下全部消失。他感覺到優芽的注視之後,便立即扭頭向自己的身邊看去。

  優芽飛快的撲在他身上說道:「你沒事,幸好你沒事,不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臉色頓時變得有些蒼白。

  破軍開口問道:「怎麼……」話還沒有說完,優芽就主動獻上了自己的紅唇。

  莫及北看著他們兩人之後,笑了笑轉身走出山洞。破軍哪裡知道,在他引導丹青馱都的這一段時間當中,優芽心中承受了多少擔心的情緒。此次見他醒來,優芽頓時拋棄了所有的矜持。

  破軍被優芽那突如其來的熱情驚呆了,不過他向來不會拒絕送上門的好事。要知道,自從優芽轉化為血精靈之後,就一直迴避破軍的熱情。破軍心中明白這是怎麼回事,自然不會逼迫於她,不過現在優芽自己主動,實在是令他心情變的大好。

  破軍那火熱的手掌不斷在身下那柔軟的嬌軀上逡巡,優芽那殷紅的小口當中不斷飄出迷人的呻吟。她急切的迎向破軍的身體,想要憑藉著這最親密的接觸來確定他的存在。

  沉浸在激情當中的兩人都沒有發現,優芽身上那象徵著血精靈的紅色咒文,因為破軍的動作,逐漸的出現淡化的現象。她頭上那血紅色的長髮,也慢慢退去了暗淡,閃爍著如同火焰一般的光澤。

  當莫及北從外面回來之時,優芽已經害羞的躲進破軍身體內部的小世界當中。他失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坐在離洞口不遠的地方閉目休息。

  破軍像是在想著什麼事情,滿臉都是心不在焉的表情。他出其不意的開口道:「莫大哥,那些生物,不是古神墓地本土的產物吧,神龍九子當中的睚眥,怎麼可能會在這個地方棲息,而且還被別的生物擊殺了……」

  莫及北張開雙眼有些意外的看著他,顯然他不太明白破軍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他想了想說道:「我也不太清楚,那些生物強大的程度,已經不是我能夠窺伺的。不過我只知道,如果這個地方沒有它們,我早就已經力竭而死。」

  破軍聞言不由苦笑,也是,莫及北每天都要面對如此高強度的戰鬥,他怎麼可能有時間去想這些沒有用的東西。只不過當他聽到妖王后面的話,心中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出現一種奇怪的想法。莫及北說完之後心中也是一動,他看向破軍,臉上露出了不確定的表情。

  破軍心中駭然,他不知道那個將莫及北困在這個地方的人到底有什麼樣的想法,不過他那驚天的實力在這裡已經得到了充分的體現。能夠將那麼多強大的生物拉到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光是這份氣魄就讓人心折不已。

  他現在唯一想不通的地方就是,那些生物只在夜晚出現。他們白天出去的時候,只能看見那荒蕪的土地。這一點讓破軍非常不解,他不知道,這些生物白天會躲藏在什麼地方,用躲藏來說其實不太恰當,以它們的實力,有什麼需要躲藏的呢?

  莫及北顯然也被這個問題困擾著,他每次都是在夜晚出去撿食物回來,除了那些被他撿到山洞當中的食物之外,那些生物搏鬥之後留下的身體到了第二天白天的時候就會自動消失。當時他雖然覺得奇怪卻也沒有多想什麼,現在想來,就算那些屍體消失能夠用被別的生物食用來解釋,可是也應該留下搏鬥的痕跡吧。

  古神戰場那裡根本就沒有大規模打鬥的痕跡,除了那些神卒的屍體之外,他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和那些生物有關的痕跡。難道說,這個古神墓地白天和夜晚是在兩個不同的地方嗎?莫及北想到這裡,連忙向破軍的方向看去。

  破軍似乎也想到這一點,他們同時轉過頭看著對方,神情中的震驚不言而喻。能夠將生物跨越空間傳送到古神墓地並不稀奇,可是能

  塊大陸跨越空間,並且還是在一日之間轉換兩次,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更不用說這件離奇的事情還維持了萬億年之久。

  破軍直覺的打消了這個想法,雖然他知道創造這片大陸的人很了不起,可是這件事情絕對不是人力能夠完成的。也許他有能力開闢空間,創造大陸,可是這並不代表他能夠令這塊大陸任意穿梭空間,而且還不留絲毫痕跡。

  破軍站起身來,在這個小小的山洞中徘徊。長久以來,莫及北一直都住在這個山洞當中,歲月在其中刻下的痕跡清晰可見,那一方大石被磨的光滑無比,猶如一面大鏡子般清晰的影射出人的身影。破軍無意識的摩梭這塊石頭,答案在他心中呼之欲出,只是他還不能完全確定自己的想法。

  莫及北看著他在自己居住的山洞當中走動,心中閃過一道靈光。他剛來到古神墓地的時候,就是在這個山洞當中居住的。當白天的戰鬥停止之後,他就會回到山洞稍作休息,等到天色完全暗下來,他才會出去尋找補充能量的食物。

  難道這其中的奧妙,是在這個山洞當中的嗎?

  破軍在那塊大石上輕輕敲擊,一塊能夠經歷萬億年歲月洗禮的石頭,真是一個了不起的存在。手指敲擊在石頭上發出的響聲清脆無比,像是這世間最好的玉石發出的聲音一般。莫及北凝神注視著那塊石頭,臉上露出了嚴肅的神情。

  人們最容易忽略的,往往就是身邊的事務。不管是誰,在非刻意的情況下都不會注意到一塊隨處可見的石頭,哪怕這塊石頭在他屁股下面坐了萬億年之久。

  在不知名的空間當中,一個身形修長的年輕人輕笑著將一枚棋子擺在棋盤上,他搖了搖頭說道:「終於發現了,還不算太差啊。」坐在他對面的老者搖搖頭,顯然對他的作為不以為然。

  年輕人笑著說道:「好戲馬上就要開始了,難道長老您不好奇他下一步會做些什麼嗎?」

  長老不是非常在意的說道:「不管他做些什麼,不是都在你的計算之中嗎?」

  年輕人臉上微微露出迷惘的神情,他轉頭看向漆黑的星空,不管做什麼都在他的計算之中嗎?可是為什麼他心中會產生一切越來越難以掌控的感覺。這絲迷惘的感覺一閃而逝,轉眼年輕人的臉上又掛上了無聊的笑容,就是因為難以掌控,事情才會變得有趣,不是嗎?

  反正,對他來說,這一切,只不過,是一個遊戲,而已……

  破軍的手指離開那塊石頭,雖然知道這塊石頭有古怪,可是他一時之間也找不出到底什麼地方有古怪。看向山洞外面漆黑的夜空,破軍在心中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

  他當著莫及北的面將那塊大石收進自己的空間手鐲當中,然後準備走出山洞查看外面的情況。莫及北輕輕將他攔住,他看著破軍堅定的說道:「還是我去吧,沒有人比我更熟悉這個地方夜晚的情況。」

  破軍看出他眼中的堅決,遂不再堅持。莫及北深吸一口氣,然後毫不猶豫的走出山洞。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他的身影再次出現在山洞之中。光是從時間上來看,破軍就知道事情的發展如何。

  莫及北苦笑著說道:「果然是這樣,我們竟然被人耍了這麼久,那傢伙真是好手段。」說到最後,他忍不住產生咬牙切齒的感覺。

  破軍想了想開口道:「這其中的蹊蹺和我手鐲當中的石頭脫不了關係,不過事情也不是這麼絕對的,明天白天的時候我們再確定一下,之後再決定到底應該怎麼做。」莫及北點點頭,現在破軍儼然已經是領導者的角色,不管他說什麼,莫及北都不會反對。

  在破軍的等待之中,天很快亮了起來。他帶著那塊石頭走出山洞,眼前所見的,仍舊是古神戰場的風景。那紅褐色的息壤安靜的在地面上沉澱,發出歲月的歎息,周圍安靜的沒有一絲聲響,就連原本的陣陣的喊殺聲也消失無蹤。

  破軍疑惑的將那塊光滑的巨石從手鐲當中拿出,隨即發現這塊石頭好像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只是到底有什麼不一樣,他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破軍抬頭看看天上的太陽,然後看看手中的石頭,隨即猜測有可能是因為陽光的關係,所以這塊石頭必須到晚上才能夠起到作用。

  只是這樣要怎麼解釋當他將那塊大石收進手鐲之後,莫及北出山洞之後的情況呢?破軍歎口氣將石頭收起來,想不通的問題暫時不要去想,這個好習慣就是他能夠一直保持現在的心態的重要原因。他慢慢的向山洞的方向走去,神情當中是一片悠然自得。

  懶惰之神喬森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古神戰場上,他看著破軍的背影,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喬森看向當初絕天城摔落的地點,信步走去將那巨大的殘骸

  個細小的耳釘當中。做完這一切之後,他快速消失I半點聲息都沒有留下。

  破軍回到山洞之後,向等待的莫及北搖了搖頭。從昨天晚上試驗之後,他就知道古神墓地的變化一定和這塊古怪的石頭有關。只是他卻無法得知到底有什麼關係。他將那塊石頭拿出放在地面上,然後坐在旁邊。

  將這塊石頭的氣息阻隔,就能夠保持現有的狀態。而將它帶出山洞,一切也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到底應該怎麼做,才能得知這其中的奧秘?

  莫及北的神情當中露出一絲急躁,眼看著他們已經找到事情的關鍵,可是卻在最重要的地方斷成兩截,這讓他怎麼能不著急。破軍明白他的急切,也明白他的渴望,但就是在這種時候,才更要保持著冷靜的心態。他沉聲喝道:「莫大哥,不要著急,平心靜氣的坐下來,我們談談。」

  他的聲音如同黃鐘大呂一般,令莫及北瞬間清醒了過來。他身上驀然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不是破軍及時出聲,他險些就要進入走火入魔的狀態。想要離開這個地方已經成了他心中不變的執著,即使是以莫及北那鍛煉的堅定無比的心神,在遇到和離開這個地方有關的事情,也無法保持平靜的心態。

  此時他更是陷入自己的執念當中不可自拔,否則以他的境界,絕對沒有什麼走火入魔的可能。破軍見莫及北慢慢平靜下來,隨即招呼著他在自己身邊坐下。

  破軍看著那塊光滑的石頭,眼神當中閃過深思的光芒。他略一思考之後開口說道:「莫大哥,我知道你有多想離開這個鬼地方。只是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這麼多年都能忍耐了,再多一陣子也算不了什麼。既然我們現在已經知道所有的事情都和這塊石頭有關,那麼就說明距離我們離開這裡的日子不遠了。」

  莫及北明白他此時是在安慰自己,不由勉強露出一個笑容說道:「我明白,是我太執著了。也是,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不差這點時間。」

  破軍看到他的樣子,稍微安心了一點。他淡淡的說道:「經過觀察,我推測這塊石頭大概只有在山洞當中才能發揮他的作用,至於究竟是什麼原因,目前還不清楚。不過我想大概是和這山洞的位置脫不了關係,我們現在只能趁著晚上的時間尋找真正的古神墓地。我不知道我們一夜不歸的話會產生什麼樣的變化,不過我想不會比現在更差了。」

  他的眼光轉向莫及北,然後像是挑釁一般的問道:「莫大哥,你有信心嗎?」

  莫及北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仰天長笑著說道:「小子,不用拿話擠兌我,就算我莫及北再不濟,這點自信還是有的。」語畢他狡猾的看著破軍道:「就算是打不過那些生物,憑藉著你破軍的速度逃掉還是沒有問題的。」

  破軍看著他奸笑的模樣,心中不由產生好笑的感覺。不過能夠從那些實力超強的生物手中逃脫,這也算是一個能夠自傲的資本了。他可不是那種打不過還要硬撐的白癡,那些生物不但強悍,數量更是驚人,他會逃跑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當然,如果有落單的生物,他絕對不介意與其好好切磋一番的。

  天色漸漸暗下來,破軍毫不客氣的將那塊巨大的石頭放回原地,然後將優芽從體內的小世界當中放出。他們稍稍準備了一番之後,便義無反顧的投身於黑暗當中。

  夜晚的古神墓地,和白天那沉寂的模樣完全相反。當然,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還是一個待定的答案。他們現在已經到達白天戰場的位置,這裡平地而起的森林讓三人心中都產生了一絲詭異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優芽忽然想起和牧樹人有關的傳說來。

  這一片森林完全就像是放牧森林的牧樹人的傑作,森林當中那陣陣鳥鳴,讓優芽這個親和自然的精靈心中不由產生興奮的情緒。破軍制止住她想要直接進入森林的舉動,他們三人悄悄潛到森林邊緣,那樹木之間閃爍著的眼睛,令優芽心中不由升起一絲寒氣。

  整片森林被一片巨大的氣場籠罩,而從其中隱約傳出的強大氣息,令優芽忍不住變了臉色。此時,她才知道他們此行到底有多危險。好在她現在在破軍身邊,優芽相信,不管發生什麼情況,這個男人都一定會保護她的。

  破軍體內的丹青馱都劇烈的顫動了兩下,那種莫名的氣息再次出現在破軍身上。他整個人彷彿和這片森林融合在一起了一般,莫及北就站在他身邊,竟然都感覺不出他的存在。破軍向莫及北點點頭示意開始行動,在莫及北率先進入樹林之後,他拉著優芽的手施展匿綜術,也跟著闖了進去。
huro 發表於 2008-4-25 02:09
第二十七卷 第三章 秘境探奇


  或許是因為他們太弱小了,弱小到那些生物對他們都不屑一顧了,所以他們一路上才會這麼有驚無險的度過了。而這一路上所見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生物,讓破軍著實大開了眼界。尤其是這森林當中的樹木,竟也是那古怪生物當中的一種。

  如果不是因為他體內的草木靈氣具有操控樹木的能力,這次他們絕對不會走的這樣輕鬆。他們整整走了半個月,才走到這片森林的邊緣地帶。正如破軍所想,他們沒有在天亮之前回到山洞當中,所以只能一直在這片黑暗當中伏行。

  當然,就是因為這樣,他們才能找到真正的古神墓地。這塊大陸完全是兩個極點,一邊完全是白晝,另一半則完全是黑夜。而他們居住的山洞則是在正中間,那塊石頭就是控制兩邊的關鍵。誰能夠想到,真正的古神墓地,在這塊大陸反面的某個地點蟄伏。

  由於日夜在這片森林當中趕路,他們趁著休息的時候,找到了不少食物。破軍不敢在這個地方生活,於是他們只能過著茹毛飲血的生活。在這片森林當中,優芽隨時都能夠找到新鮮的血液汲取血系能量,是以她的進步是三個人當中最快的。

  優芽很快便愛上了那種能量在體內流動的感覺,幾次下來,她竟然主動擔任起尋找食物的工作。眼看著就要離開這片森林,幾個人的雙眼也已經習慣在黑夜視物了,他們的雙眼竟然和森林當中其他動物一樣閃閃發亮,其中的寒光絕對讓看到的人不寒而慄。

  誰也不知道森林那邊到底是什麼東西,破軍從那種的影像當中也僅僅是得知古神墓地就在森林另一面。此時,他們前進的道路,就只能靠自己來摸索了。莫及北剛要走出去,就被破軍攔了下來。他謹慎的放出自己的神識查探周圍的環境,結果得到的卻是一片虛無的結果。

  的確,和森林當中的喧鬧不同,他們現在連一點聲音都聽不到,正是因為這種古怪的情況,令破軍等人的神經才會瞬間緊繃起來。很快,他們就發現這個地方的詭異,他們現在就連互相說話都聽不見,似乎這個地方能夠隔絕一切聲音的傳遞。

  無奈之下,他們只好使用神識互相交流。如果不是不得已,破軍絕對不會在這種地方浪費自己的精神力。早在他進入森林之後就發現,這個地方使用精神力之後,那種消耗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也就是他還能夠支撐了,莫及北和優芽現在只能被動的聽他的指揮,畢竟他們專精的並不是精神力,如果消耗過度,他們根本就無法再繼續前進下去。

  破軍伸手令前進當中的莫及北和優芽停下來,然後自己蹲下觸摸地面。那種潮濕的感覺令他輕輕皺起眉頭,他伸手想要捏起一撮泥土查看,結果這裡的泥土像是粘在地面上了一般。想到他們這一陣子的痛苦經歷,破軍心中一怒。他猛地將手指插進地面當中,奮力揪起一塊奇怪的東西。

  黑暗中,他彷彿聽見了什麼東西流動的聲音。破軍停頓了一下,以為那是自己的錯覺。這個地方根本無法傳遞聲音,他怎麼可能「聽」到液體流動的聲音呢。然而沒過多長時間,整個地面彷彿感到了疼痛一般的顫動了一下,莫及北和優芽頓時大驚失色。

  破軍無辜的抓著手中的東西,然後看向那濕噠噠的地面。他有些遲疑的將手中的東西放在鼻子下面聞了一下,雖然很淡,不過他還是感覺到了一股血腥味。破軍的臉色瞬間改變,他連忙抓著優芽,將她的手放在地面上。

  一股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覺從優芽手上傳來,她震驚的看著地面,隨即毫不猶豫的開始汲取血系能量。長時間的汲取血液能量,早就讓優芽鍛煉出了無底洞一般的容量。她知道這次能不能脫離危險,就要看自己能不能完全汲取腳下這不知名生物的血液。

  雖然不喜歡莫名的殺戮,不過她可不想在這個地方香消玉殞。腳下的震動更加劇烈了,這個生物似乎掙扎著要出來一般,破軍竟然產生一絲站不穩的感覺。原本他只是想要在逃離之前讓優芽稍微汲取一點血液能量,沒想到她竟然沒完沒了,一發不可收拾了。

  破軍知道眼前這個巨大的不知名的生物血液當中的能量非常充沛,可是現在絕對不是開懷大吃的時候。他在優芽吸收能量的那一瞬間,連忙拽著她向前跑去。

  莫及北苦笑著跟在他們身後,他們不知道這個生物到底有多巨大,可是從腳底傳來的震動卻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目前仍然在這個怪獸的身上,只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腳下傳來的震動,竟然讓他產生一種熟悉的感覺。

  破軍在奔跑的過程當中迅速將正在消化能量的優芽送到體內的小世界當中,然後他看了看莫及北,

  傳過去一段斷斷續續的神識:「莫大哥,快點,進入的,小世界,我一個人,比較保險。」

  莫及北略一猶豫便點點頭,他明白自己不擅長速度,留下來只會成為破軍的累贅。眨眼間,他便消失在原地,這片不斷震動的大地上,就只剩下破軍一人。他出人意料的在原地坐了下來,隨即將全部精神沉進身體當中。

  那丹青馱都仍舊按照心跳的頻率跳動著,它所釋放出的能量盤旋在灰色的氣流之間,逐漸形成一團美麗的漩渦。破軍緩緩將心跳調慢,然後使用草木靈氣調整丹青馱都跳動的頻率。終於,他的心跳極為緩慢,良久才跳那麼一下,丹青馱都也漸漸歸於沉寂。

  破軍身下傳來的震動更加劇烈了,他調動著那形成漩渦的能量,然後將身上的氣息調整的如同手上那帶著鮮血的肉塊氣息一般,整個人也如同空氣當中的游塵輕輕飄起。沉悶的低吼聲響起,此時他才確定剛才那液體流動的聲音並不是自己的錯覺。

  他盡力保持鎮定,在這種未知的情況下,慌亂只會更加擾亂他的心智。莫及北和優芽都在他身體當中,如果他有什麼不測,他們也無法倖免於難,所以破軍無論如何都不會放任自己陷入險境當中。而此時正在他身體小世界當中的莫及北也在緊張的看著外面,他同樣聽到了那個吼聲,臉色不由變得凝重無比。

  優芽的身體被一層古怪的光芒包圍著,她的身形在這光芒當中竟然產生出聖潔無比的感覺。莫及北扭頭看到她的異狀,心中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一朵猩紅的彩蓮在優芽身下怒放,整個小世界當中,都飄蕩著一種奇異的香氣。那香氣當中包含著淡淡的血腥味,令人心中忍不住產生一種嗜血的興奮感。

  莫及北精神一振,他分明感覺到他體內沉積多時的暗傷開始好轉,想必這應該和那種古怪的香氣脫不了關係。莫及北沒有感覺,而破軍可是在心中叫苦不迭。他身上莫名其妙的開始散發一股古怪的香氣,而且這香氣還有越來越濃的趨勢,如此一來,他費盡心機隱藏行跡的功夫不就白費了嗎?

  還沒有等他及時作出處理,那如同打雷一般的吼聲就越來越近了。一根巨大的條狀物瞬間向破軍襲來,他連忙使用無阻光速閃躲,然而那根巨大的條狀物根本無視他的速度,瞬間將他捲了起來。出乎意料的,那條狀物並沒有傷害他的意思,破軍心中也稍稍安下心來。

  只是那黏膩的液體不斷的沾染在他身上,這讓他身上著實非常不適。不過想起當初在地行龍的糞便當中的經歷,他頓時對這種小兒科的洗禮釋然了。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那根條狀物將破軍帶到一個地方之後便將他鬆開,他並沒有急著去除身上那黏膩的液體,而是警惕的查看四周的環境。

  「小傢伙,說說看,你為什麼要打擾我的沉眠?」一個沉悶的聲音在破軍耳邊響起,他頭昏腦漲的向前看去,結果只看到兩個巨大的山洞。

  他疑惑的放出神識四處查看到底是哪裡發出的聲音,結果很快再一次接受了雷聲的洗禮:「真沒禮貌,我老人家就在你眼前,你幹什麼查探別的地方?」

  破軍茫然的抬頭看著那兩個巨大的山洞,心中忍不住產生一絲驚歎。這兩個山洞比當初巨人族最高大的巨人還要大上三分,可想而知說話這人的身體到底有多麼遼闊了。

  一個忍耐到極點的聲音從破軍的下方傳來:「你看錯方向了,低頭。」

  破軍聞言訕笑著低下頭顱,然後……

  一隻綠色的迷你小烏龜拄著枴杖氣呼呼的看著他,這種詭異的情景頓時令他睜大了眼睛。不過他很快回過神來,像這種不知道修煉了多少年的,通靈的生物隨意變換體形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他只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罷了。

  此時破軍已經恢復正常,他向後退了幾步,冷冷的對那隻小烏龜說道:「我並不知道你在這裡睡眠,我只是對這裡很好奇。」

  能夠在這種地方出現的絕對不是簡單的角色,但是破軍並不害怕,他本就不知道這個怪物會躲在地下,那隻小烏龜對破軍的回答很驚訝,他像模像樣的點點頭,然後伸爪捻了捻自己的鬍鬚。

  破軍神色自如的看著那隻小烏龜,然後淡淡的開口說道:「還有事嗎?如果沒有我就離開了,我還要忙自己的事情。」

  小烏龜顯然非常具有八卦精神,他好奇的問道:「什麼事情,你到這個地方能有什麼事情?」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問道:「旁人來這個地方,只會為一件事。難道你和莫及北那個小子有什麼關係嗎?」

  破軍心中一驚,他不露痕跡的開口問道:「你認識妖王莫及北嗎?」

  小烏龜不耐煩

  手說道:「得了吧,收起你的小把戲了,我老人家見你吃過的米還多,行了,我知道你們是幹嘛來了,叫那個小子出來吧。」

  破軍訕然一笑,心說:「廢話,我一個普通人當然不能和你這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相比了。」

  倘若莫及北聽到他現在的心裡話,一定會大搖其頭,如果破軍這樣的都算是普通人,其他的普通人又應該怎麼算,草履蟲嗎?

  破軍從那只體形嬌小的老烏龜的語氣當中聽出他並沒有惡意,而且似乎還和莫及北非常熟悉的樣子,於是他毫不猶豫的便將莫及北從自己體內的小世界當中放出。破軍完全沒有發現當他做這一切的時候,那只烏龜看向他的奇異眼神。

  莫及北從小世界當中出來之後,看著那只烏龜尷尬的開口道:「長老,好久不見了。」

  那隻老烏龜下巴的鬍子顫動了兩下,然後他出人意料的舉起枴杖向莫及北身上揮去。莫及北堂堂妖王之尊,竟然被這只烏龜追的到處亂竄,破軍看到這一幕,在旁邊悄悄擦了一下額頭上冒出的冷汗。他基本上可以確定這只烏龜絕對是比莫及北還要厲害的存在,只是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破軍眼中閃過一道深思的光芒,看來事情並不像他想像的那麼簡單。莫及北是不可能欺騙他的,難道說他也不知道這個烏龜長老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否則之前他們就不會如此狼狽的奔逃了。破軍忽然想到自己唆使優芽汲取這只烏龜長老的血液的事情,不由產生一絲心虛的感覺。

  只不過這種感覺一閃而逝,畢竟他們之前並不知道那只巨大的生物就是莫及北認識的人。就算是被汲取了血液,他也只能自認倒霉了,難道還要優芽將血液吐出來給他嗎?破軍理直氣壯的想著,心中完全沒有半點不安之情。

  好半晌那烏龜長老才停止自己的追殺行動,莫及北頂著頭上的大包,苦笑著站在破軍身邊。他有些無奈的開口介紹道:「破軍,這是我們妖靈一族壽命最長的一個長老,他的名字叫做龜延年,你可以稱他為龜長老。」

  破軍點點頭說道:「之前不知道龜長老是莫大哥的前輩,如有得罪之處,請多多包涵。」

  龜延年?本來壽命就夠長了,竟然還要延年?破軍在心裡如是想道,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他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優芽拚命汲取血液的模樣,笑容不禁加深許多。

  莫及北顯然也想起了他們之前做了些什麼,臉上的笑容頓時尷尬無比。他訕訕的開口問道:「長老,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妖靈一族不是一直由您代為管理嗎?」

  龜長老揮揮手說道:「別提了,你到這個地方之後,我就把手中的權利交出去了。妖靈一族的發展畢竟不能只靠我們這樣的老頭子,許多事情交給年輕人去做比較合適。」

  龜長老的神情說不出的灑脫,破軍見他如此坦然的模樣,心中不禁對這個長者產生一絲好感。一個常年身處高位的人能夠扶持年輕人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而龜長老在這個基礎上更大方的將手中的權利交了出去,這種氣度,並不是誰都能夠擁有的。

  莫及北早在被困的時候,就已經將自己妖王的位置交了出去,他對這些事情,自然並不是非常清楚。龜長老說著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舉起枴杖再次敲了莫及北一記之後說道:「臭小子,怎麼回事,到現在才出現,我老人家等的都睡著了你還沒來。」

  莫及北苦笑著搖頭說道:「如果真有這麼簡單,我早就已經到這裡了。長老你也發現樹林當中的情形有多險惡了,而且那傢伙不知道從哪裡弄出個絕天城,我天天都要和那些人過招,哪有時間尋找古神墓地。如果不是破軍,我早晚有一天會力竭而亡的。」

  龜長老的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難看,他狠狠的罵道:「就知道那個小崽子沒這麼安分,竟然搞出這種飛機,以為我龜延年沒有脾氣嗎?難怪他把我調到這個地方來守門戶,這小崽子從開始就沒安好心。」

  破軍聽著龜延年一口一個小崽子,心中不由乍舌不已。他完全無法將影像當中那個擁有創世之能的人物,和龜長老口中的小崽子聯繫在一起。而他剛才好像漏聽了什麼很重要的信息,似乎是有關於古神墓地的確切消息……

  莫及北大驚失色的開口說道:「什麼,長老,他派你給古神墓地守門?***,老子去宰了他。」他的神情在這一瞬間變得猙獰無比,在黑暗之中宛如九幽之中的魔神出世一般。

  破軍連忙一把拉住他沉聲喝道:「不要衝動。」
huro 發表於 2008-4-25 02:10
第二十七卷 第四章 驚聞


  莫及北的雙眼掙得血紅,龜延年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尊敬的人。他可以忍受自己被困在這個地方長達萬億年,可是他絕對不能忍受龜延年受絲毫的委屈。

  看到莫及北的樣子,說不感動是騙人的。龜延年擦擦眼角歎口氣說道:「行了,小兔崽子,知道你孝順,什麼都別說了,來這個地方是我自願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的速度還真是夠慢的,竟然讓我老人家拖著這把老骨頭等了這麼長時間。」

  莫及北有些羞愧的低下頭,他小聲說道:「如果不是因為破軍來了,估計我可能會拖更長時間,或者根本就無法到達……」

  破軍用力的拍了拍莫及北的肩膀,他真摯的說道:「說這些幹什麼,如果不是莫大哥幫我,我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一世人,兩兄弟,客氣的話就是把我當外人了。」

  莫及北感激的看著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龜延年看著破軍認真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欣賞之情。他點點頭說道:「行了,都不要站在外面了,進去說。」

  進去,進哪裡去?破軍疑惑的看著周圍,最後將目光固定在那兩個巨大的山洞當中。果不其然,龜延年領著莫及北向左邊那個巨大的山洞走去,破軍灑脫的跟在他們身後也隨之走了進去。也許是性格相近的緣故吧,雖然妖靈一族的人對禮節非常不講究,可是破軍還是非常喜歡他們那種灑脫張揚的性格。

  山洞當中非常空曠,而且地上和牆壁上長滿了野草。破軍進入山洞之後的第一感覺就是空曠,然後就是怪異。整個山洞看上去空洞無比,而且還被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出現的光線照的纖毫畢現。他低頭踢了踢已經將腳掩蓋的黑色野草,忽然想起中州大陸上一句有名的詩句。

  淺草才能沒馬蹄……

  現在這也算是淺踩才能沒人腳了,破軍在心中得意的笑著,順帶著臉上也露出了古怪的神情。莫及北轉頭之時,就看到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和破軍相處了這麼久,對於破軍的一舉一動所表達的含義他是非常清楚的。看到這個笑容,不知道為什麼,他心中竟然產生了一絲忐忑之情。

  莫及北果然沒有猜錯,沒走幾步,破軍就搖搖頭說道:「龜長老,你就在這樣的地方居住嗎?看看這裡的野草都長的這麼高了,我幫你清理一下再進去好了。」

  看到破軍手上那一簇溫暖明亮,但是卻並不刺目的火焰,莫及北的臉色頓時就變了。龜延年的臉色也在這時變得古怪之極,他舉著枴杖指向破軍,顫抖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話來。好半晌之後,他才猛然哈哈大笑道:「好,好小子,有志氣,竟然敢燒我老人家的鼻子,妖靈一族這回交了你這個朋友了。」

  莫及北聞言頓時喜出望外,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這次的尋找之旅竟然會發生這樣的好事。成為妖靈一族的朋友和成為他莫及北的朋友完全是兩個概念,龜長老這麼說就代表著整個妖靈一族都承認了破軍的身份。如此一來,不管何時何地,只要他在需要幫助的時候遇到妖靈一族的成員,那個成員就會毫不保留的幫助他。

  這樣的身份看起來沒有什麼特別,可是等到關鍵時刻,就能夠看出它的重要性了。妖靈在這個世界上是最龐大的種族,任何生靈都有可能修出靈性,而當他們開啟靈智之後,就會直接轉變為妖靈一族的成員。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和人類抗衡的就是妖靈一族,不過好在他們只喜歡親近自然,什麼名利之類的對他們而言,不過是累贅而已。

  莫及北知道這件事有多重要,可是破軍卻不明白其中的厲害。只不過他以當年金手指的眼力看出了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貓膩,於是他便痛快的接受了龜長老所謂的友情的印痕。

  一道淡淡的清光閃過,破軍的眉心處出現了一簇水浪的印記。就算不用看,他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好看不到哪裡去。眼角的火焰符文,眉心的一簇浪花,還有在臉上遊走的金色閃電符文。破軍感覺自己的臉就像是一面畫布,被人用各種顏料塗的亂七八糟。

  不過莫及北和龜長老顯然並沒有感覺什麼不對,他們甚至自我感覺良好的不停點頭,彷彿那一簇水印是天下間所有藝術巔峰的集合。破軍神色自若的面對他們的目光,他那英俊而又剛毅的臉龐在那簇水印的襯托下,竟然透露出三分柔和的氣息。

  好不容易等到龜長老欣賞完畢,破軍正想要使用擬形術將額頭上的印痕遮蓋,就看到龜長老沉下去的老臉。莫及北見狀連忙解釋道:「妖靈一族的印痕是不容許被遮蓋的,如果遮蓋起來,就說明你看不起妖靈一族,所以就讓那個印痕留下吧,正好可以消除一下你眉眼間的戾氣。」

  他甫一說完就看

  鄙視的目光,眼光轉動之間,莫及北便看見破軍放在向著他比出一個中指。莫及北嘿嘿一笑,完全不理會破軍的挑釁。此時他完全沒有身為妖王的樣子,莫及北在龜長老面前,完全就像是一個孩子一般。

  破軍心中也在暗自感歎,莫及北在這種鬼地方困了這麼久還能保持著自身的赤子之心,僅僅是這一點,就已經夠彌足珍貴了。他現在的行為少了幾分老成,多了幾分真情流露。說實話,破軍更能接受現在的莫及北,因為他們只有在這樣的情況下,才能夠放下心中的戒心做到真正的坦誠相對。

  莫及北像是感覺到他心中的想法一般,轉頭笑著看向他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現在你已經是妖靈一族的朋友了,就算是把一切都告訴你也沒有什麼不可以。只不過現在還沒有到說這一切的時間,等到找到了古神墓地,我就將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你。」

  自從他們開始尋找古神墓地的行程之後,就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在這種時刻緊繃著神經的日子裡,就算是鐵人也會吃不消,更何況破軍還在聲音無法傳播的時候消耗了大量的精神力了。龜延年看出了他們神色之間的疲憊,遂用枴杖趕著他們去休息。

  破軍一個人躺在山洞當中的單個孔穴裡,他是第一次在別人的鼻孔中睡覺,心中的感覺自然是有些怪異。不過好在這個地方還算是乾淨,當初比這更艱難的處境也不是沒有,是以破軍很快就進入冥想開始恢復自己的精神力。

  他們猜測的完全沒錯,這個地方就是古神墓地這片大陸的反面。和正面不同,這個地方永遠沒有白天,就像那裡永遠沒有黑夜一樣。僅僅是從龜延年所在的地域沒有其他的生物來看,破軍就明白眼前的龜長老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妖靈。

  而他們居住的那個山洞,是龜長老兩個鼻孔當中的一個。不過山洞當中那些黑色的像是毛髮一樣的存在,就真的是一種奇怪的野草了。當然,這些是莫及北告訴他的,想到他說這些話的時候露出的那種奇怪的表情,饒是破軍臉皮之厚,也忍不住有些微微發熱。

  龜延年並沒有立刻就帶他們去真正的古神墓地,他雖然是這個地方看守門戶的人,不過卻是最外圍的一個。破軍聽到他這樣說之後,腦海中忽然浮現那只守護神獸的影像。原本他以為龜延年就是那只守護神獸所化,現在看來情況並非如此。

  想到喬森曾經說過的那只神獸擁有的通天之能,不管是破軍還是莫及北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神色。汲取了龜長老血液能量的優芽仍然在沉睡當中,她的身體完全被一朵詭異的紅蓮包裹在中間。破軍身上散發出的那種奇異的芳香,就是從這裡逸出的。

  破軍透視自己體內的小世界之後,稍稍放下心來。他能夠看出優芽此時正處在一個極為關鍵的時刻,只要度過這一關,她將會脫胎換骨進入全新的境界。破軍體內的小世界當中非常適合現在的優芽,他體內的草木靈氣更是能夠無休止的為那一朵紅蓮提供生長的能量。

  破軍明白,他們此行兇險無比,在這種關鍵的時刻哪怕發生一點意外都會讓他們命喪黃泉。真正的守護神獸絕對不是他們這個世界當中任何一個人能夠對抗的,就連龜延年在他面前也是不堪一擊的角色,什麼神龍九子在他面前更是上不了檯面。

  誰都不明白破軍心中到底有多震撼,他心中不停的在想,能夠收服這種神獸的人,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好在破軍原本就比較豁達,他一向不會讓自己困擾太久,沒多久他就調整好自己的心態。想要變得更強,是他一直以來的動力,而現在,這個願望則又強烈了許多。

  創造這片大陸的人不再是他仰望的對象,而是他想要一戰的對手。破軍明白,在這個世界上,實力決定了一切。當初離幽在困神谷中也曾經說過,所謂的規則,不過是用來高位者控制低位者的手段,什麼空間法則,全部都是狗屁而已。

  破軍想要掌握自己的命運,就必須不斷的讓自己變強,然後擺脫規則的束縛。而他體內那對於戰鬥的狂熱,讓他在面對一切困難的時候,都充滿了永不畏懼的心態。儘管那個能夠收服守護神獸的人非常厲害,可是破軍相信總有一天他會比那個人還要強。

  破軍和莫及北一直生活在龜延年的身體當中,是以這個龜長老對他的一切變化都瞭若指掌。看著破軍從彷徨中走出之後變換的模樣,他不禁滿意的點點頭。這個年輕人眼中那蓬勃的野心,讓他感到非常熟悉,似乎他在什麼地方曾經看過這種眼神。

  那是一種對於力量的野心,那是對於變強的渴望,看到這樣的破軍,龜延年終於放下心來。擁有想要變得更強的願望,他們就一定能夠進入

  古神墓地。就算會遇到危機,他們也會想盡一切辦I來。而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剛開始的考驗而已。

  終於到了離開的時候,龜延年看著眼前這兩個整裝待發的人,眼中充滿了祝福的神色。他點點頭對莫及北和破軍說道:「行了,閉上眼睛,我會直接把你們送過去的。對了,離開之後我也要走了,不要專門回來找我了。」

  龜延年說完不等莫及北反應,就將他們送離。看著那消失的人影,他蹣跚的走回那兩個高大的山洞旁邊,輕輕的撫摸著他那如同巨山一般的本體。龜延年充滿感情的說道:「老夥計,被封印了這麼多年你也該覺得寂寞了吧,好了,我這就帶你去找那個小崽子算賬。」

  「轟隆!」

  巨大的聲音在一片地動山搖之後響起,巨大的石塊紛紛隕落,煙塵當中逐漸出現巨大的身影。龜延年那嬌小的身體在這巨大的身影面前如同大象身邊的螞蟻一般,可是他身上的氣勢,卻在那身影出現的瞬間發生了強烈的改變。

  他的身體緩緩升起,隨即降落在那巨大的身影上。一片如同星河般燦爛的巨門在他面前敞開,那巨大的身影馱負著他慢慢消失在門中。

  四周仍舊是一片安靜,只是矗立在森林邊緣的那座彷彿頂到天空一般的山峰消失無蹤。覆蓋在森林上的氣場緩緩消散,密林當中安靜了半晌,遂響起了驚天的吼叫聲。

  破軍和莫及北在措手不及的情況下被龜延年送走,他們再次出現時眼前完全是另一片不同的景象。不同於大陸正面的白晝,也不同於大陸反面的黑夜,這裡完全被一片濃霧覆蓋,既感覺不到光,也感覺不到暗。撲面而來的,是濛濛的水汽,破軍感覺自己呼吸到一片濕潤,那如同嗆水的感覺頓時讓他皺起眉頭。

  破軍向旁邊看去,僅僅不到一米的距離,他竟然看不清楚莫及北的身影。破軍非常不喜歡現在的感覺,就算是他將混沌之力運到雙眼上,他也無法看清楚遠處的情況。最重要的是,這裡的濃霧並不是普通意義上的霧氣,它不但隔斷了破軍的視線,更隔斷了他的感知。

  破軍心中一動,金色的鬧海叉便出現在他手中。周圍的霧氣產生古怪的波動,那霧氣當中竟然出現一圈圈如同水紋一般的漣漪。莫及北抓住他想要繼續施力的雙手平靜的說道:「小心打草驚蛇。」

  還沒等破軍將手中的鬧海叉收起來,霧氣當中就傳來一聲輕咦。他們兩人心中一驚,隨即全力收斂自己的氣息。破軍體內的丹青馱都迅速運轉,他的身體周圍立即出現了如煙的水霧,將他和莫及北兩人掩藏起來。

  如同傳說當中的摩西分紅海一般,周圍的霧氣輕巧的向兩邊退卻。一個婷婷裊裊的身影從遠處緩緩走來,那婀娜的身姿令人不禁產生心醉神迷的感覺。

  破軍冷哼一聲,在他的精神力突破瓶頸之後,這種程度的魅惑對他根本就不起作用。而莫及北卻是臉色大變,像是看到了什麼極其恐怖的東西一般。他的身體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本能的繃成了一條古怪的曲線。

  破軍心知眼前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人絕對沒有那麼簡單,只不過他表面上沒有露出半點表情,彷彿眼前的人不過是一個幻影而已。

  來人逐漸走近,出人意料的是,這個人並沒有他們想像當中的那種絕代風華的臉龐。相反的,她的容貌非常平凡,只能勉強稱得上是清秀而已。她走到破軍身邊,好奇的伸手想要碰觸他的臉龐。神情當中的天真,讓破軍和莫及北心中好一陣迷惑。

  「你們是誰,為什麼會來這裡?」

  那女子輕輕開口,聲音竟然也是平凡的沒有任何特點。見破軍躲過她伸出的手,她不由的「咯咯」直笑,彷彿是在做什麼有趣的遊戲一般。

  莫及北安靜的站在旁邊,他看向那個女子的神情當中,有不解,有疑惑,更多的則是強烈的殺機。破軍有意無意的擋在他前面,不知道為什麼,他下意識的覺得這個女子並不會傷害他們。能夠在這種地方生存的一定是非常厲害的角色,憑借他在花叢當中遊走的經驗,破軍非常肯定這女子一定和那只守護神獸有著密切的關係。

  最重要的是,那女子的身形雖然是成人了,可是她的一舉一動卻和稚童沒什麼兩樣。龜延年說過送他們一程,而看守古神墓地的除了他就只剩下一個守護神獸了。現在在這個地方看到人跡,答案自然不言而喻。破軍看出了她神情當中的懵懂,於是決定冒險試探這個女子。

  破軍看著那女子,乾脆的開口說道:「我們是來尋找古神墓地的人,你就是這裡的守護神獸嗎?」
huro 發表於 2008-4-25 02:10
第二十七卷 第五章 神獸霧隱


  那女子微愣,她想了半天之後才說道:「我不知道你們說的什麼古神墓地,不過我就是神獸沒錯。你們是來找我玩的嗎?」

  什麼,這個懵懂的女子竟然就是守護神獸?破軍聽了她的話之後皺起眉頭,他絕對不會懷疑這個女子話中的真實性,只是他不明白這只守護神獸為什麼會不知道古神墓地的事情。莫及北知道這不是他應該插話的時候,所以儘管非常吃驚,他還是安靜的站在破軍身邊。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破軍就成為一切行動的領導者了。他在不知不覺間掌控著一切事務,莫及北相信就算是遇到再大的困難,他也能夠想出解決的辦法。察覺到自己的想法之後,他心中猛然一震。從什麼時候起,他妖王莫及北竟然也開始有了依賴性了?

  莫及北的臉色有些蒼白,他完全沒有注意到破軍到底在說些什麼,兀自為自己的想法擔心。他明白,自己這種心態對他日後的修行是沒有任何好處的。莫及北在心中暗下決心,等到從這個該死的地方出去之後,他就單獨一個人進行歷練。

  他漸漸有跟不上破軍的感覺,莫及北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他想要成為對破軍有用的人,而不是一個事事依賴他的人。打定主意之後,莫及北的心情輕鬆了許多。他轉頭看向正在交談的兩人,神情當中那種淡然自信已然恢復如初。

  破軍分神注意到莫及北的改變,他的臉上露出一個淡淡的喜悅微笑。當初那個令他敬佩的叱吒風雲的莫及北重新出現,破軍由衷的為他感到高興。

  他在和守護神獸交談的過程當中發現,這個化形成女子的神獸就如同他所看到的一般非常單純。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這個地方是要看守古神墓地,而她也不是人們想像的那樣是被那個創造這片大陸的人收服的神獸,只是因為喜歡這個地方,所以才會一直留在這裡。

  這些完全和破軍猜測的不同,原本他以為會發生的惡戰並沒有開展。那神獸雖然強悍無比,可是至今為止還從來都沒有和人動過手。只不過她自從來到這個地方,化成人形為止就一直是一個人,所以她連名字都沒有,這也是她會如此單純的主要原因。

  沒有名字就連說話都變得非常不方便,破軍想了想對那個女子說道:「這樣吧,我為你起一個名字,不然說話太不方便了。」

  莫及北以及那女子用驚異的眼神看著他,破軍卻像是什麼都沒有察覺一般說道:「你從這片濃霧中走出來,那就叫你霧隱好嗎?」

  那女子沉吟半晌,然後燦然笑著回答道:「好啊,從此以後,我的名字就叫做霧隱。」

  莫及北的神情當中充滿了不可思議,而霧隱卻是一臉的不在乎。破軍根本不知道莫及北為什麼會表現的這樣古怪,不過他想應該和霧隱脫不了關係。正當他想要詢問霧隱關於古神墓地的事情時,忽然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霧隱身邊的霧氣漸漸的開始消散,她那平凡的臉上漸漸露出不一樣的光彩。僅僅只是因為一個名字的關係,霧隱整個人彷彿都發生了質的轉變。不知道是不是破軍的錯覺,他感覺霧隱臉上那懵懂的表情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看透人生的睿智。

  莫及北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說道:「兄弟,這次你可發達了。」

  破軍不解的望著他,而莫及北卻無意在多說些什麼。霧隱的目光落在鬧海叉上,她輕笑著說道:「你的法寶不錯,只不過缺少了器魂。如果能夠找到這個法寶的器魂相信它的質量一定會再次上升一個台階,到時候天底下任何一種水,都會在你的掌控當中。」

  莫及北若有所思的看著破軍手中的鬧海叉,關於十方韋陀那種元神的記載,他知道的也很少。如果不是因為他對當年看到的那一本書中的插畫印象過於深刻的話,估計他早把這回事給忘了。

  破軍擁有的那些法寶本來就是十方韋陀本身自帶的法寶,只是誰也不知道那些法寶為什麼會變成影子的模樣,直到破軍一一將那些影子化為實體之後,他們才得以窺到這些法寶的全貌。

  而此時霧隱會說出這樣的話,就代表她對這些法寶熟悉之極,僅僅是看了一眼,就找出了問題的關鍵。只不過她口中的那個「器魂」,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呢?

  破軍顯然也想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不過現在可不是說這些事情的時候。雖然霧隱回答她不知道關於古神墓地的事情,不過她在這裡生活了這麼久,對這裡的地形應該非常熟悉。破軍收起手中的鬧海叉,淡然的開口詢問道:「霧隱,你在這裡生活了這麼久,難道沒有見過什

  的地方嗎?」

  莫及北聞言不由搖頭,在同一個地方住了這麼久,就算是有什麼奇怪的東西,現在也已經見怪不怪了吧。果不其然,霧隱搖了搖頭說沒有。她親密的黏在破軍身邊,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邀寵的孩子一般的說道:「別說這麼多了,我帶你們去我住的地方看看啊,那裡有很多好玩的東西呢。」

  破軍無奈的點點頭,畢竟他們不能總是在這個充滿霧氣的地方站著。霧隱輕輕一揮手,周圍的霧氣迅速遮掩他們的身形,轉眼之間,這濃霧之中再次歸為寂靜。

  那是一座美輪美奐的莊園,在這個地方,哪怕就是起伏不定的丘陵和假山,也全部都充滿了動感和生機。這個地方,才是世界上所有藝術和美感的集合。

  破軍等人出現在這個地方之後,立刻就被這裡的風景迷住了。這裡沒有什麼特別的奇花異草,也沒有什麼祥雲繚繞的景象。只是一座單純的莊園而已,竟然就讓他們產生了感動之情。

  霧隱看到他們著迷的樣子,不由露出了邀功的笑容。她優雅的站在破軍身邊帶著一絲得意的說道:「怎麼樣,這個地方很好吧,所有的東西都是我自己親手製作的,而且完全都是手工製作。」

  那洋溢的生機,還有其中那種欣欣向榮的感覺,讓破軍那原本因為找不到古神墓地而有些焦躁的心情瞬間平復下來。他閉目感受著莊園當中的意境,神態間已是一片安然。當他再次睜開雙眼時,臉上的笑容頓時讓莫及北目瞪口呆。

  他跟在破軍身邊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歡快的笑容。那完全是沒有任何煩惱的笑容,好像他已經擺脫了所有的煩心事一般。破軍轉頭看向莫及北,眼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激動之情。他已經找到了問題的關鍵,也就是他們應該如何離開這個地方的關鍵。

  莫及北一怔,隨即領悟破軍的意思。他強忍心中的激動站在原地,眼神不自覺的在這片莊園之中來回掃視。霧隱將他們帶進莊園之中,然後面對著破軍認真的說道:「雖然說到了我這種境界,儀式什麼的已經不重要了。可是霧隱是我第一個名字,我想也是唯一的一個,所以我還是想要做個紀念。」

  破軍聞言不禁有些疑惑,儀式?什麼儀式?難道起個名字也要燒黃紙來祭天嗎?他不解的看向莫及北,卻看見他眼中的興奮和鼓勵。在得不到答案的情況下,破軍無奈的點點頭,霧隱見狀不由興奮的跳了起來。作為守護神獸,它的壽命幾乎與天地同齊,可是作為霧隱,她現在的心智不過是一個得到了別人認可的孩子。

  破軍和霧隱之間,出現了一絲若有似無的聯繫。他們的周圍出現了層層水霧,破軍感覺自己的身體當中忽然出現了一股特別的意識流。他心中一驚,卻發現那股意識流對自己並沒有什麼惡意。聯想到霧隱之前所做的一切,他心中慢慢有了計較。

  破軍放鬆身體,任那道意識流進入自己的內心深處。他額頭上的那道水印閃爍著淡藍色的光輝,彷彿在締結著什麼重要的誓言一般。一股眷戀的情感從那道意識流當中了擴散至他全身上下,破軍感覺自己全身上下每一個毛細孔當中,都透露出一絲舒暢的感覺。

  他腦中猛然出現無數陌生的文字以及一些古怪的畫面,破軍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經和守護神獸霧隱締結了主僕契約。沒錯,正是所有契約當中最嚴厲的主僕契約,而且這其中的主人還是破軍。

  莫及北看到那水霧的顏色變換成深藍色的時候,瞬間瞪大了自己的雙眼。他簡直不敢相信,一向驕傲無比的神獸,竟然會主動和一個人類締結主僕契約。就算是當年的那個人,也無法做到這樣的事情。想到這裡,莫及北不由得羨慕起破軍的好運來。

  那水霧漸漸散去,霧隱含笑看著破軍,眼神當中出現一絲莫名的親近與依賴。破軍看著她,神情當中有些無奈。他心中不是不高興能夠收服一隻神獸,只是這一切來的也太莫名其妙了。他沒想到僅僅是起一個名字而已,竟然會出現這麼多的風波。

  破軍哪裡知道,守護神獸和妖靈完全是不同的概念。神獸是秉承著天地靈氣出生,而妖靈則是吸收天地靈氣逐步修煉,這兩者從本質上就有著非常大的差別。是以,神獸從一開始就是沒有名字的,而當他們遇見給他們起名字的人,而他們又願意接受這個名字,那麼他們就會承認這個給他們起名的人。

  只是從來都沒有神獸會主動去締結主僕契約,他們最多也只是制定平等契約而已,可是在破軍和霧隱締結契約的那一刻起,他們就正式引起了無數人的注意。當然,此時他並不

  己招惹了多大的麻煩,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會去多想。I說,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盡快從這個古神墓地當中離開。

  雖說他原本就想要來這個地方一趟,不過這並不代表他想要在這種被動的情況下來到古神墓地。說起來他會到達這個地方完全是一個意外,如果不是因為殺月,他最起碼會等到查清混沌天的事情之後,帶著軒轅霞光一起到這裡來一場美妙的探險。

  想到軒轅霞光,破軍心中就又是一陣著急。和離開青葉等諸女不同,他失蹤前軒轅霞光根本就不知道具體的情況,現在也不知道混沌天和至高天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破軍可不希望這兩個地方因為自己而亂成一團,畢竟這樣對任何一方都沒有好處。

  霧隱像是心有所感一般,抬起頭看了眼前的莊園一眼。她隱約感覺到破軍他們想要尋找的東西和她親手創造的這座莊園有關,只是她不明白破軍他們想要尋找那個莫名的古神墓地,到底想要做些什麼。感覺到破軍心中忽然升起的急切,霧隱便忍不住變得和他一樣急切。

  破軍體內的攝魂珠忽然震動了一下,他連忙將意識探入元神當中查看。當初在絕天城一戰當中,攝魂珠攝入的擁有自主意識的強大靈魂太多,是以不得不耗盡全力將其吸收。直到現在,它才完全恢復正常。在這之前,就算是破軍想要用它來探測古神墓地的真正所在,也根本沒有辦法驅使它。

  而現在,攝魂珠在他最需要的時刻恢復正常,這無疑是一件雪中送炭的事情。破軍決定找到古神墓地之後,一定要好好犒勞一下它。攝魂珠像是感覺到他心中的想法,竟然發出了輕微的震顫。破軍若有所覺的望著這片莊園,神情當中露出一絲為難。

  他轉頭看向莫及北,卻意外的看見他眼中的信任和堅定。霧隱像是感覺到他心中的為難一般,臉上露出一絲堅決的表情。僅僅只是眨眼間的功夫,一片樸素中帶著華美的偌大莊園便化成一灘廢墟。讓人意外的是霧隱那平凡的小臉上,竟然沒有露出半絲不捨的神情。

  她看見破軍震驚的眼神,自若的笑著說道:「不過是一座莊園而已,如果我願意,這樣的地方我可以建造無數個,不過現在你們的事情比較重要,不要在意那些小事了。」

  話雖這樣說,可是破軍仍舊從她眼中看到了一絲不捨。他明白霧隱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那張平凡的面容在這一刻深深的印在他心中最柔軟的地方。破軍點點頭鄭重的說道:「今天,我破軍在這裡立誓,總有一天,我會將這世界上最好的莊園,送到你面前。」

  莫及北的神情當中透露一絲欽佩,能夠如此乾淨利落的捨棄自己最愛的東西,這種果決,不是誰都能夠做到的。霧隱聽了破軍的誓言之後輕笑著點頭,她看著周圍的廢墟開口道:「你們要找的古神墓地,是在這個地方嗎?」

  破軍將攝魂珠招出拿在手中,他舉起珠子之後簡單的說道:「到底是不是這裡,得要試過了才能知道。」

  柔和的光芒緩緩的灑落在地面上,這一片廢墟在這光芒的照射下,顯露出幾分淒清的感覺。攝魂珠忽然脫離的破軍的手掌,向他們的西北方向飛去。那散發著光芒的珠子,一路上發出歡快的鳴叫,彷彿是看到了什麼絕世佳餚一般。

  霧隱好奇的追逐著攝魂珠,她那裊娜的身影輕晃幾下,還沒等破軍和莫及北搞清楚她的動作,她人便跑出去老遠。莫及北看著她的背影感慨的說道:「神獸就是神獸,實力果然超群。」

  破軍點點頭,然後將天狼戰鎧收起。他眼中出現躍躍欲試的光芒,原來竟是想要和霧隱比賽一下速度。僅僅是幾個起落,莫及北就被他們落在後面。破軍的眼神追逐著前方的背影,身體瞬間和周圍的絲絲清風融合在一起。

  速度一向是破軍出奇制勝的法寶,如今能夠遇到這樣的高手,他心中怎麼可能不產生與之相較的衝動。眼看著他就要衝到霧隱的身邊,可是霧隱一聲輕笑,身形微微晃動,立刻便將他落下一段距離。不知不覺之間,這兩個人完全忘記了周圍的一切,只是專心致志的進行你來我往的追逐。

  莫及北遠遠的看著他們越來越小的身影,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神情。他完全明白這種遇到對手的那種心情,如果是他估計也會忍不住心中的衝動,一定要戰個酣暢淋漓才會罷休。所以莫及北現在是不會開口叫住破軍的,於是他只能搖搖頭跟著攝魂珠向著不知名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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