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II 作者:六道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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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ro 2007-11-24 23:23:5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61 1063366
huro 發表於 2007-11-26 05:50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一百零七章
    當車隊行至一條小路上時,前方停有兩輛汽車,擋住去路。

    開到近前,司機緩緩減速,停下來,向前望了望,只見兩輛汽車緊貼著橫在道路中央,兩名青年一會指著汽車,一會指向對方,互相罵個不停。

    坐在首車的一名小弟急忙下車,跑到謝文東所坐的汽車前。這時,謝文東放下車窗,問道:「前面怎麼回事?」

    那小弟道:「東哥,前面有兩輛汽車撞上了,司機正在吵吵,道路被他們給堵死了,我過去讓他們不車移開?」

    「哦!」謝文東點點頭,說道:「快一點,我們趕時間。」

    「是!」那小弟跑回首車,隨手敲敲車棚,車門一開,從裡面又走出兩名漢子,三人一齊向前走去。到了那兩名青年的近前,向謝文東報信的青年說道:「別吵了,快點把你們的車開走!」

    「要***你管?」「操你媽的,你當你是誰啊?」那兩人似也在氣頭上,臉紅脖子粗的,聽到青年的話音,張嘴就罵。

    「我靠,你倆挺囂張的嘛!」青年被二人罵笑了,文東會在東北就如同金字招牌,即使下面的小弟在外面橫晃也沒人敢招惹,不管是黑白兩道,看到文東會的人,都要禮讓三分。青年舔舔嘴唇,冷然一揮手,給對方一人一個耳光,罵道:「媽的,小子,看清楚點,你在和誰說話!」

    「你***敢打人?」那兩人個捂面頰,驚叫出聲。

    「打你的怎麼的?不服嗎?」青年回手,將後腰的片刀拔出來,向車身重重劈了一刀,喝道:「都他媽滾!」

    「滾的應該是你!」二人臉上的驚容消失,突然,齊刷刷的抬起手,二人掌中,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槍。

    啊?看到槍,青年心中驚駭,倒吸口氣,沒等他回過神來,那二人手中的槍已響起。

    「彭、彭、彭——」

    在連續的槍聲中,三名青年帶著滿臉的茫然和驚恐,倒在血泊中。

    糟糕!有殺手!坐在謝文東身邊的金眼第一時間將謝文東按倒,緊接著,只聽周圍槍聲四起,車窗的破碎聲、子彈撞擊鐵皮的聲音、人們的呼喊和驚叫聲,瞬時間連成一片。

    哪裡來的敵人?謝文東趴在車椅上,想不明白,陳百成如果事先在這裡埋伏了伏兵,暗組應該第一時間發現在才對,若說是山口組的人,也不大可能,他們並沒有派原軍來東北,那麼,究竟是什麼人呢?

    一輪槍擊過後,街道兩旁喊殺聲陣陣,從各個陰暗的角落裡突然跑出數十名手持片刀的大漢,直向車隊所停的位置殺來。

    見敵人衝上前來,龍虎隊有幾人拉開車門,竄了出來,準備禦敵。可是,幾人剛剛出來,周圍槍聲又起,一排子彈向他們橫掃過來。

    有兩人躲閃不及,中彈倒地,其他人無奈,只好拉著受槍傷的兄弟又退回到車內。

    五行兄弟紛紛拿出手槍,對著衝殺過來的敵人連開數槍。

    「啊——『隨著慘叫聲,有十數人翻滾倒地,後面的人員被五行兄弟奇準的槍法震住,嚇得又紛紛退了回去

    五行兄弟的反擊,馬上又引起敵人新一輪的齊射,謝文東這邊的人員被壓在車裡,無處躲藏,不少都被大穿車體的流彈擊傷,慶幸的是,對方用的只是手槍,並非殺傷力較強的衝鋒鎗,不然,損失將會更大。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謝文東拿出電話,給最後一輛車的林鑫打去電話,說道:「小林,快退!馬上退出這條街!」

    他們想退,可是,對方根本不給他們退後的機會,很快,在街道後方又行來數輛汽車,將其退路也堵死。林鑫讓司機開車硬撞,想將對方的汽車頂開,可是,對方的汽車太多,頂了幾下,根本頂不開出路。林鑫無奈,對謝文東說道:「東哥,後面不行,他們的車太多了,我們出不去!」

    「該死!」謝文東掛斷電話,對司機道:「告訴前面的兄弟,加速衝過去!」

    司機應了一聲,忙給頭車的司機打去電話。第一輛車的司機聽完,咬緊牙關,將心一橫,猛踩油門,全速地衝了出去。只聽得咚的一聲巨響,兩亮汽車首尾相撞,一齊向前翻滾著飛了出去。

    藉著司機拚死撞開的出口,剩下的五亮汽車從街道的縫腺中穿了過去。

    見他們要跑,對方的射擊更加猛烈,殿後的麵包車首當其衝,被打的千瘡百孔,兩隻後車輪皆暴了胎,麵包車也隨之一頭撞向路邊的牆壁。

    多虧開車的司機反應夠快,及時踩了剎車,不然車裡的人都得死於非命。

    「不好,小林的車出事了!」謝文東急忙讓司機停下車,準備回去救援。

    金眼攔住他,說道:「東哥,你先走,我去!」

    謝文東搖頭道:「不行,我不能仍下兄弟們不管!」

    金眼急道:「東哥,也許此時南據點的情況更危機,那裡更需要你的指揮!」說著,金眼回頭望望,說道:「這裡敵人的數量不是很多,我們能應付得來!」

    謝文東疑神想了想,金眼的話也有道理,他點下頭,叮囑道:「小心一點!」

    「小意思,東哥,放心吧!」金眼下了車,叫上無行兄弟,邊向對方追殺過來的車輛射擊,邊往麵包車的方向跑。

    「東哥,我們去南據點嗎?」司機回頭問道。

    「嗯!」謝文東瞇縫著眼睛,應了一聲。

    司機啟動汽車,又向前開去,可是,只開出十幾米遠,突然,迎面飛來一道電光,將車窗刺穿,同時,射入開車司機的肩膀。

    司機發出一聲慘叫,本能地將車停下。他低頭一看,只見自己的肩膀上插著一把明晃晃的片刀,由於射來的力道太大,不僅將他的肩膀穿透,刀尖已深深刺進他身後的椅背。

    謝文東和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格桑都吃了一驚,抬頭向前一看,只見前方路中站有一人,手中提著片刀,嘴角掛著淡淡的冷笑,雙眼閃爍著精亮的光芒,在黑夜中,散發出一股逼人的邪氣。

    唐寅?!謝文東心中一震,對於唐寅的身手,他早已見識過,這時候遇到他,謝文東頗感頭痛。

    他拉開車門,走了出去。格桑的動作也不慢,幾乎同一時間下了車,站在謝文東的側前方。

    「謝文東,好久不見了!我們竟然在這裡碰到,真是讓人感覺意外啊!」唐寅笑了,笑得詭異,片刀在他手中不停的搖晃。

    「呵呵!」謝文東輕笑,說道:「是啊!你的傷好得這麼快,確實讓人很意外!」

    提到身上的傷,唐寅自然而然想到上回在小飯店的事。那是他一輩子的恥辱!自他出道以來,所向披靡,還從來沒有被人打傷過,但那次在小飯店裡,中了謝文東的埋伏,險些丟了性命。他臉上的笑容加深,笑道:「那些傷口,我會加倍討回來的,就在你的身上!」說著,他上身前傾,猛的向謝文東竄去。

    謝文東反應也快,拔出手槍,對準唐寅的身影就是一頓亂射。

    他的槍法本就不怎麼樣,再碰到身法詭異的唐寅,更是失去了準星。他連開了五槍,非但沒有打中唐寅,反而後者距他已不足五米。就在唐寅準備出刀的時候,一旁的格桑忽然擊出一拳,直向唐寅的左太陽穴打去。

    格桑的蠻力,唐寅是有體會的,見他一拳打來,也不敢大意,身子向下一低,從他的腋窩下閃過,同時,手中的片刀順勢劃向格桑的小腹。

    格桑手拳回撤,用護腕擋住對方的刀鋒,另只手快如閃電,一把將身如泥鰍的唐寅後脖頸抓住,腰眼用力,身字半轉,竟其惡狠狠甩向一旁的牆壁。

    唐寅反應極快,身子還在空中時,急打個空翻,使自己兩腳在前,腦袋在後。

    「啪!」唐寅兩腳踩住牆壁,身子回縮,減緩慣性,他的動作看上去不可思議,好像是橫著蹲在牆壁上,足足停頓了半秒鐘的時間,他兩腿全力一彈,整個身子好似一支離弦之箭,從牆壁的壁面射出,直向格桑飛去,手中的片刀也隨之在空中劃出一條長長銀線。

    好厲害的唐寅!格桑忙向後仰身,片刀幾乎是擦著他的鼻尖飛過。

    唐寅從格桑頭頂躍過,身子落在車頂上,仰面哈哈大笑,說道:「大塊頭,幾天沒見,你的身手強了不少嘛!」

    哼!格桑心裡冷哼,大喝一聲:「滾下來!」說著話,他一腳狠踹在車身上,轎車的車身為之劇烈的一震,唐寅站立不住,折個跟頭,跳落在地。不等他站穩,格桑如同一座小山,向他衝去,雙拳一上一下,分襲對方的面門和小腹。

    唐寅身子傾斜,就勢到底,從格桑的身側滾過,直接向謝文東轱轆過去。

    他滾動的速度極快,眨眼工夫,就到了謝文東的腳下,他躺在地上,嘴角咧開,笑道:「還債的時候到了!」說話時,他的片刀探出,刺向謝文東的小腹。
huro 發表於 2007-11-26 05:50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一百零八章
    唐寅的出手雖快,但也沒快到讓謝文東無法躲閃的程度,只是他卻沒有躲避,硬挺著挨了這一刀,不過,他手中的槍已指向了唐寅的腦袋。

    這一刀,唐寅並沒有使出全力,因為他並不想就這樣殺掉謝文東,只是想把他刺傷,哪知,當刀尖刺破他的外衣,再向裡進的時候,竟然受到了格擋,無法刺入。呀,唐寅心中一驚,猜測謝文東肯定穿了防彈衣之類的東西。不過他反應也快,身子就地又滾了回去。

    「彭、彭!」謝文東這兩槍把地面打出兩個窟窿,也將唐寅肩膀的衣服打開兩個口子。

    其實,多虧唐寅這刀沒有使出全力,不然收刀回撤定然有所減緩,難以避開謝文東這兩槍。

    一直滾出三米多遠的牆根底下,唐寅才算停住身形,抬頭向四周看了看,只見五行兄弟金眼和木子都在向自己這邊跑來,深知二人槍法厲害,唐寅呵呵一笑,挺身跳起,躍上牆頭,說道:「謝文東,今天就到這裡,改天我再來找你玩耍,哈哈!」

    謝文東仰頭看了一眼唐寅,心裡暗暗歎了口氣,有這樣的敵人,真不知道自己該興奮還是該頭痛。他笑瞇瞇說道:「只怕你下次再來找我的時候,想走得這麼容易就很難了!」

    唐寅揉了揉下巴,笑得開心,說道:「那樣才有意思嘛!」說著,他恍然又想起什麼,又道:「對了,我告訴你一件事……」他雖然在對謝文東說話,目光卻漂浮不定,觀察著周圍的情況,突見金眼手中的槍抬起,他下意識的一低頭,一顆子彈擦著他的頭皮飛過,也將他下面的話打斷。

    見一槍不中,金眼還想再打,謝文東抬抬手,制止了他的動作,然後,問唐寅道:「什麼事?」

    唐寅摸摸腦袋,手指縫隙中夾著幾根斷髮,他向金眼呵呵而笑,說道:「好槍發!有機會,你我單挑一場,看是你的槍快,還是我的刀快,如何?」

    在金眼眼裡,唐寅是個不可理喻的怪物,也可以說是個喪心病狂的變態,懶得和他說話,站在謝文東身旁,眼睛死死盯著他,一個字也沒有說。

    唐寅也不在意,聳聳肩膀,對謝文東道:「你知道這次偷襲你的人是誰嗎?」

    謝文東淡然笑道:「應該不是陳百成的手下。」

    啪!唐寅打個響指,身子向下一低,乾脆蹲在牆頭,笑道:「謝文東,你果然聰明!」說著,他故意望了望左右,壓低聲音說道:「我悄悄告訴你,那其實是猛虎幫的人,最近這段時間,陳百成要展開反擊,你可要小心了!」

    謝文東先是一驚,接著,又是一楞,含笑地疑問道:「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唐寅笑容收斂,正色說道:「我不希望你死啊!那樣就沒意思了,以後我還去哪找像你這樣有趣的對手?!」唐寅說話時,表情一本正經的,好像在講一件天經地義的事。

    別說謝文東笑了,就連他身邊的格桑、金眼等人都有些忍俊不禁。聽唐寅說話,即像個心理極度扭曲的瘋子,又像個心智極度不成熟的孩子,他的所做所為,完全無法用正常人的思維去理解,「還有,你要小心H市哦!」說完話,唐寅身子向後一倒,從牆頭之上直接翻了下去,落在牆壁的另一面。

    「小子,你別跑!」格桑怒喝,追上過去,來到牆前,只是一伸手,就抓住牆簷,隨後向上一跳,探著腦袋望了望。只見牆壁的另一側黑漆漆的,哪裡還有唐寅的影子。

    「媽的,跑得可真快!」格桑嘟囔一聲,回到謝文東身邊,說道:「東哥,唐寅跑了。」

    「嗯!」謝文東正在低頭沉思,隨意地應了一聲。

    他在考慮唐寅的話究竟是真是假。陳百成勾搭上猛虎幫,這點倒很出乎謝文東的預料,如果猛虎幫真站在陳百成那邊,那麼,戰斧自然也會和陳百成存有干係,如此一來,想短時間擊敗陳百成將會變得十分困難。

    此時,戰場上的情況容不得謝文東過多考慮,很快,敵人又一次衝鋒打斷了他的思路。謝文東目光一冷,提著手槍向林鑫等人走了過去。

    「東哥,你不去南據點了嗎?」金眼追上前,問道。

    謝文東搖搖頭,說道:「陳百成進攻南據點,只是假象而已,為了引我出來,好在路上伏擊,何況,到現在我都沒有收到南據點告急的電話!」謝文東的頭腦精明,非常人可比,剛才,冷然遇到埋伏時,他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現在,經唐寅這麼一鬧,反而想明白了陳百成所用的計謀。

    金眼皺起雙眉,想了好一會,他才點點頭,說道:「好個狡詐的陳百成!」

    謝文東笑道:「論打仗,他不在行,但是論起陰謀詭計,陳百成可是很拿手的!」

    到了麵包車前,只見水鏡、土山、火焰三人正在向敵人開槍射擊,而林鑫和幾名龍虎隊的兄弟正在搶救車裡的傷者。

    麵包車裡都是龍虎隊的人,由於落在後面,受到對方的攻擊最猛烈,車體被打得傷痕纍纍,二十名龍虎隊的隊員也死傷慘重,多半的人身上都帶有槍傷。

    謝文東暗暗咬牙,抬起手,對準衝殺過來的敵人就是一頓連射。槍中半梭子的子彈被他一口氣打光,不管有沒有傷到敵人,他背起一名受傷的兄弟,說道:「林鑫,走!」

    林鑫和幾名傷勢較輕的龍虎隊隊員或背或抱,帶上受傷的同伴,緊隨謝文東而去。

    對方見狀,衝殺的更猛,不少槍手從暗中跑出來,連連射擊。

    還號,五行兄弟以麵包車為掩體,對跑來的敵人給予致命的還擊,將其衝鋒壓了下去。

    把傷者放在另外的四輛轎車上,謝文東對林鑫說道:「小林,你帶著兄弟們馬上去醫院。」

    「東哥,那你呢?」林鑫驚訝地反問道。現在,己方只剩下四輛汽車,自己全部開走,那東哥怎麼辦?林鑫不得不考慮這一點。

    「我自己會想辦法解決的,兄弟們性命重要,別再囉嗦了,快走!」

    謝文東絕對不是個正人君子,更不是個好人,但是,他對手下的人員,一概視為兄弟,為了他們,他可以冒著生命危險去和敵人撕殺、拚命,正因為這樣,下面的兄弟也甘心情願地追隨著他,陪伴在他的左右,出生入死,無怨無悔。

    「東哥。。。。。」林鑫還想多言,謝文東拉了一下他的衣服,沉聲道:「走!」

    他的語氣堅定,不容旁人拒絕。林鑫無奈,只好坐上汽車,帶受傷的兄弟直奔醫院而去。

    等他們一走,謝文東身邊的人已屈指可數,只剩下五行兄弟和格桑,不過,他卻輕鬆了許多,不再有那麼多的顧慮。

    他和格桑毛腰跑到麵包車的後身,與五行兄弟匯合,同時,抬頭張望一下,只見街道上,橫七豎八躺著不下二十好幾的敵人。

    顯然,五行兄弟給敵人造成不小的重創,也正因為他們的威懾,敵人才遲遲沒有衝上來。

    這時,金眼摸摸口袋,只剩下一支彈夾,想必另外四人也和他的情況差不多,而暗中還不知道埋伏有多少敵人呢,打下去,後果堪憂。他轉頭說道:「東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得盡快離開此地!」

    謝文東點點頭,邊換彈夾邊向四周望了望,尋找退路。

    街道狹長,己方又沒有汽車,想直接跑出去基本不可能,當謝文東看到唐寅翻過的圍牆時,他眼睛一亮,笑道:「我們從那走。」

    金眼抬頭看去,楞了一下,小聲道:「東哥,圍牆裡面的情況我們不瞭解,何況,唐寅就是從那跑的,如果還隱藏在附近,那就糟糕了!」

    「如果唐寅想襲擊我,無論我們走到哪他都是有機會出手的。」謝文東說道:「用不了多久,四大據點的兄弟們就會聞訊趕來,我們只是暫時躲一躲。」

    「嗯!」金眼點點頭,認為謝文東的話有道理,他說道:「東哥,你們先走,我留下做掩護!」

    「好!」謝文東明白此時不是謙讓的時候,何況金眼做掩護,要不他做掩護強得多。

    他深吸口氣,招呼一聲,突然一挺身,向院牆方向跑去。

    幾乎同一時間,金眼站起,連續扣動扳機,壓制敵人的火力點。

    謝文東、格桑以及木子等人的身手自然不用多說,十多米的距離,只是眨眼工夫就跑到。

    謝文東身子靈巧,先是腳尖點下牆面,接著,橫身躍上牆頭,毫不耽擱,順勢翻了下去。

    格桑的動作同樣麻利,加上他身材高大,二米多高的牆壁對他來說如覆平地。

    五行四人上了牆頭之後,木子和火焰沒有馬上下去,而是爬在牆壁上,對金眼喊道:「老大,快過來!」說話間,二人手中的槍猛烈開火,繼續壓制敵人的火力。
huro 發表於 2007-11-26 05:51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一百零九章
    金眼聞聲,咧嘴一笑,迅速跑到牆下,等他輕鬆翻過之後,木子和火焰這才從牆上跳下來。

    院牆裡是塊空地,沒有燈光,放眼望去,四周裡黑咕隆咚的,在夜幕中,隱約看到前方二十米開外的地方有座不高的樓房。謝文東看罷,向樓房的方向努努嘴,輕聲道「我們過去!」

    一行人快速地向樓房方向跑去,到了近前,才發現那是一棟還沒有建完的樓房,組成牆體的暗紅色磚塊還裸露在外面。幾人正想進,「外面的兄弟說,謝文東翻進來了,真的假的?」

    「誰知道了,反正王哥是這麼說的!」

    「媽的,可千萬別讓咱們給碰上……」

    聽聞話聲,謝文東就勢閃身,靠在樓門的左側。格桑和五行兄弟也紛紛閃避到兩旁。金眼貼在謝文東的耳邊,輕聲道:「東哥,這裡也有敵人!」

    「嗯!」謝文東點點頭,心也隨之提了起來。別人他倒是不怕,只是擔心唐寅也在裡面。他回頭細語道:「下手利索點,速戰速決。」

    「明白,東哥!」金眼一手拎槍,另一隻手從小腿上拔出匕首。

    當對方的第一個人走出時,忽見眼前黑影晃動,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脖頸已被金眼的匕首撕開一條四寸長的大口子,由於傷口過深,將那人的血管和氣管一齊割斷,連叫聲都沒有發出,身子發軟,一頭向旁邊倒去。

    後面的人員見狀,愣了一下,隨口問道"你怎麼了?"

    同伴倒下去之後,他才看到門前還站有一人,由於天色黑暗,他看不清楚對方的長相,就在他發愣的時候,那人抬起頭,對著他的腦門就是一槍。

    「彭!」在未完工的樓房裡,槍聲顯得格外刺耳,回音飄蕩,久久不散。

    「啊!是敵人!」

    隨著槍響,樓內的熱源亂成一團,有的拔槍,有的抽刀,可是,在如此近的距離下,五行兄弟根本不會給他們幻獸的機會,五把手槍,如同五隻噴火的惡龍,肆無忌憚的焚燒著人們的生命。

    聽到院內的槍聲,後面的追兵也開始翻上牆頭,向這邊猛追過來。

    謝文東兩眼精光閃動,不管樓房裡面的敵人是否全部死光,換好彈夾,帶頭衝了進去。

    這也是沒有選擇的選擇。此時,裡面有敵人,後面也有敵人,如果不能擺脫一方,那自己這邊的處境就異常危險了。

    進入樓內,鼻孔中頓時塞滿濃濃的血型問,腳底下軟綿綿的,都是屍體。樓內的光纖更加不足,越過五米之外的景物,根本就看不清楚。

    謝文東剛進來,地上突然站起兩名青年,手中皆拿有大砍刀,嚎叫一聲,掄刀向謝文東的腦袋劈來。謝文東不慌不忙,側身讓開第一刀,接著,猛的近身,將另外那人揮刀的手腕抓住,全力一推,後者站立不足,蹬蹬蹬倒退數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第一個出售的青年還想砍出第二刀,謝文東忽然一轉身,來到他的身側,手腕晃動,金刀脫落,石伙電閃一般在青年的脖子上劃過。

    嘶!青年手捂脖子,仰面倒地,可鮮血仍順著他的手指逢腺中不斷噴出。

    另外那名在地上的青年剛要起身,被謝文東抬手的一槍打中胸口,兩眼翻白,KAO牆而亡。

    說時遲,那時快,謝文東解決掉兩人,只是眨眼工夫的事。

    「殺!」這時,樓上又傳出喊殺聲,以及混亂的腳步聲,聽聲音,可判斷出來人不下二十號。五行兄弟舉槍就準備過去迎敵,可是,謝文東攔下他們,搖頭說道:「上面的人,我和格桑來解決,你們頂住外面的敵人!」

    「好!」五兄弟答應一聲,守在房門兩側,金眼不放心地說道:「東哥,上面的敵人不少,小心啊!」

    謝文東笑了,看起來自己真的好久沒有出過手,兄弟們對他的身手已不放心了呢!他從容地收起金刀,從地面揀起一把砍刀,往肩膀上一抗,動身往樓上走去。

    他和對方衝下來的人在樓梯間碰個正著,顯然對方沒認出他是謝文東,也沒想到第一波人員那麼快就被消滅乾淨,還以為是自己人回來了,最前面的一名大漢問道:「兄弟,敵人距離我們還有多遠?」

    「多遠?哈哈,不遠不遠,近在咫尺!」話音未落,謝文東抗在肩膀的砍刀突然劈了下去。那大漢臉上還帶著驚訝,半邊腦袋卻掉了。

    「哎呀!」後面的人員頓時大亂,嚇得連連後退,站於謝文東身後的格桑大吼一聲,掄起碗口大的拳頭,猛衝了過去。

    這種距離的近身戰,是格桑最最擅長的,拳頭揮舞得虎虎生風,打在人身上,總會伴隨著骨骼破碎聲。

    一時間,對方前排人員被他衝殺得七倒八歪,不是骨斷,就是筋折,躺在樓梯上直哼哼,再無戰鬥力可言。

    對方的後排人員見來人勇猛,雖然赤手空拳,但卻銳不可擋,一各個嚇得心驚膽寒,紛紛從口袋中掏出槍。

    見他們準備動傢伙,謝文東怕格桑有失,不再客氣,舉起手中的銀槍,劈頭蓋臉地向其一頓怒射。

    他用的是半自動手槍,可單射,也可連發,射程不遠,但射速極快,一梭子的子彈,瞬間就打得精光。

    如此近的距離下,就算不會用槍的人也會給對方造成難以想像的傷害。此時再看對方的後排人員,倒下大半,僅存的兩人哆嗦著掏出手槍,正準備將槍口指向謝文東,突然,後者手臂一抖,藉著樓梯間窗戶映入的月光,一道金色的閃電向其中一名大漢射去。

    金光擦著大漢的脖側飛過,謝文東手臂一震,金刀受力,在大漢脖子上飛快的旋轉一周,然後刺入他身邊那人的後勃根。

    撲!金刀的速度太快,加上距離又近,即使那人腦後長了眼睛,想平安躲閃的可能性也幾乎沒有,金刀刺得極深,刀尖幾乎要從那人的喉嚨探出。他喉嚨裡發出咕嚕咕嚕的怪向聲,接著,一頭紮在欄杆上,絕氣身亡.

    他這一倒,把連接金刀的銀絲拉進,另外那名大漢的脖頸滲出一圈小血珠。

    大漢睜大眼睛,伸手摸了摸脖子,銀絲已深深嵌如他的皮肉,根本摸不到。

    不過,他卻摸到自己脖子上的血。他尖叫一聲,看著謝文東,眼中充滿驚恐。他顫巍巍的還想抬起槍口,謝文東嘴角挑起,笑瞇瞇地搖搖頭,說道:「不要那麼做,因為,那會讓你死的很慘。」

    大漢心中充滿了恐懼,甚至以為對方向自己施了什麼妖術,他聽不進謝文東的話,或者說他根本就沒聽見謝文東在說什麼,手還是慢慢抬了起來。

    謝文東歎了口氣,良言難勸該死的鬼!他手腕猛的向回一拉,撲的一聲,大漢的腦袋活生生脫落,一股鮮血從他的體腔噴射出來,染紅了棚頂、牆壁、地面。。。。

    「啊。。。」

    那些還沒有死傷的對方人員直嚇得兩腿發軟,站立不住,渾身癱軟地坐在地上。

    由於銀絲過細,加上樓梯間光線不組,別說他們沒有看到銀絲,即使格桑也同樣沒有注意到。看見大漢的腦袋奇異地折斷,掉在地上,他也被嚇了一跳,不知道東哥是怎麼做到的。

    樓梯間內安靜下來,只剩下人們呼哧呼哧,沉重的喘息聲。

    謝文東偏過頭去,兩隻亮得嚇人的眼睛慢慢環視左右,問道:「你們還想打嗎?」

    「哇------」

    眾人失聲尖叫,嚇得連滾帶爬地往樓上跑去,毫無繼續再戰的鬥志。

    「呵呵!」謝文東冷笑一聲,拍拍發愣的格桑,說道:「走,跟上去,看看究竟是誰在指揮他們!」邊說著話,他拉動銀絲,收回金刀。

    直到這時,格桑才看明白,原來他藏於手腕上的金刀是有一根極細微的銀線連著。明白這一點,格桑噓了口氣,撓了撓腦袋,呵呵憨笑道:「東哥的這把金刀真好!」

    「如果你想要,以後給你做一把一模一樣的。」謝文東笑道。

    聞言,跟在他身後的格桑咧開大嘴,笑個不停,連連點頭說好。

    跟著對方人員的屁股後面,謝文東和格桑上到頂樓。

    說是頂樓,其實只是第四層,樓房沒有完工,最高就是這裡。

    還在樓梯間裡,謝文東有聽到四樓內有人喝道:「你們怎麼回來了?不是讓你們去支援嗎?咦?怎麼就你們幾個?其他人呢?」

    「死了!都死了!王哥,不好了,下面來個妖怪,有鬼啊。。。」

    「啪!」隨著清脆的耳光聲響起,語無倫次的聲音被打斷。「CAO你MA的,哪來的妖怪,哪來的鬼!MA的,你發什麼神經?」

    「是。。。是真的。。。」

    這時,謝文東和格桑已走到四樓,這裡的光線要足很多,放眼望去,除了那幾名嚇破膽的小弟之外,樓內還站有四人,兩名是中國人,另外兩名則是金髮碧眼的外國人。
huro 發表於 2007-11-26 05:51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一百一十章
    其中一名中國人正拿著望遠鏡向外觀望,另一名中國人剛站在手下面前訓斥,忽然看到走上來的謝文東和格桑,他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嘴巴大張,手指點著謝文東,結巴道:「你……你……你是……」他「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下文。

    見他這個樣子,其他人一齊回頭看去,看清楚謝文東的模樣,那些小弟一個個大驚失色,尖叫道:「是他!就是他!」

    沒有發現唐寅的身影,謝文東心情輕鬆不少,他提著手槍,含笑走上前,環視眾人,目光在兩名外國人身上停頓了片刻,臉上的笑容漸漸加深,最後,他看向那個小頭目模樣的漢子,說道:「你們是猛虎幫的人?!」這時候,他有些相信了唐寅對他說的話。

    「謝……謝文東?是、是謝文東來了!」姓王的頭目大叫一聲,倒退兩步,準備掏槍。

    可是,他的手剛摸到腰間,格桑大吼一聲,上身前傾,如同一頭狂奔的犀牛,直向他衝撞過去。

    格桑的體重在二百斤往上,衝刺起來,速度飛快,慣性極大,兩名青年躲閃不及,被他直接撞飛出去,瞬間,他到了那頭目近前,伸手掐住他的脖子,速度不減,提前對方狠狠撞在牆壁上。

    「咚!」隨著沉悶的響聲,那頭目吭哧一下,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好像散了架子似的,兩眼翻白,摸向腰間的手也隨之無力的垂下。

    那兩名外國人面露驚駭,也想掏槍,謝文前一步舉起手槍,將兩人逼住,冷聲道:「再動一下,我要你們的命!」

    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倆老外可能看懂他那雙殺機畢現的眼神.二人身子一枕,抬起的手又慢慢放下去.

    格桑冷哼,將手中只剩下半條命的小頭目甩開,然後走到兩名外國人近前,雙拳齊出,狠狠打在兩人的肚子上.

    「哦````」外國人體格雖壯,但也承受不住格桑的重擊,像兩隻煮熟的大蝦,佝僂成一團,倒在地上,五官扭曲,痛苦地呻吟著.

    「彭!」

    突然間,謝文東身後又傳出一聲槍響,那名站在窗邊,手拿望遠鏡的中國人眉心中彈,摔倒在地,同時,他手中的槍也隨之掉落在一旁,謝文東暗驚,忙轉過頭,只見金眼站在他的身後,槍口冒著淡淡的青煙.

    「你怎麼上來了?」謝文東看著金眼問道.

    「東哥有木子他們四個抵禦外面的人足夠了.」金眼正色說道.其實,他是不放心謝文東的安全,畢竟敵人的數量究竟有多少,他還不清楚,只謝文東和格桑兩個人衝上來,他擔心會有危險,所以悄悄跟上來,剛好看到拿望遠鏡那人正在偷偷掏槍,他來不及打招呼,直接開槍將那人幹掉.

    謝文東點點頭,向他一笑,說道:「看起來,他們就是這次偷襲的策劃人.」

    金眼沒有說什麼,但眼中的寒光更濃.

    時間不長,文東會的大隊人馬聞迅趕來,首先來的是劉波以及暗組的人員,接著,戰英帶領飛鷹堂的人也到了.

    外面那些敵人見文東會來了如此多的人員,立刻做鳥獸散,眨眼的工夫,跑得一乾二淨.

    看到劉波,謝文東擦擦身上的血跡,問道:「南據點怎麼樣了?陳百成的進攻猛嗎?」

    劉波搖搖頭,說道:「別提了,陳百成是雷聲大,雨點小,裝摸做樣打了幾下,就又撤回去了.」

    果然如此,好個狡猾的陳百成,謝文東瞇眼冷笑,回頭瞧瞧被己方俘虜的這些人,說道:「把他們帶走,問清楚,他們究竟是什麼人!」

    「好的,東哥!」劉波答應一聲.

    這時,謝文東腦中閃過一個奇怪的想法,唐寅逃走的時候,為什麼要偏偏選擇往這個方向跑?難道,他不知道偷襲者的據點就在這裡?或者說,他就是想引自己往這個方向追他,好發現他們的據點.謝文東搖搖頭,搞不清楚唐寅心中的想法,他叫來戰英,問道:「我們在H市流有多少人力?」

    戰英愣了一下,搖頭道:「不多,只有幾百人吧!東哥,我們的人手差不多都集中在長春了.」

    「啊!」謝文東目光幽深,低頭沉思,如果唐寅說得是真的,陳百成利用戰斧和猛虎幫的勢力去進攻H市,只靠幾百人如何能抵擋得住,後院失火,軍心定然大亂,如此一來,後果不堪設想!他深吸口氣,說道:「戰兄,你帶著飛鷹的兄弟,馬上回H市!」

    戰英聞言心驚不已,忙問道:「那我們飛鷹堂鎮守的據點怎麼辦?」說著,他頓了一下,又問道:「東哥,是不是我做了什麼,我`````」

    知道他誤會了,謝文東擺擺手,說道:「你沒有做錯什麼,派你回H市,也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我擔心會有敵人來偷襲H市.

    戰英張開嘴,問道:「誰,誰會有這麼大的膽子?」

    謝文東向被抓的那些俘虜揚揚頭,說道:「就是他們!」他拍了戰英的肩膀,說道:「H市是我們的根本,屬重中之重,不能有任何散失,你現在就走,回到H市後,著手防備,一旦有情況,立刻向我報告,明白嗎?」

    「我知道了,東哥!」戰英當然清楚H市對於文東會的重要性,答應一聲,帶上兄弟,立刻動身,回去著手準備.

    謝文東,劉波等人返回北據點.

    北據點的戰鬥已全部結束,山口組那五百號人基本一個沒跑掉,要麼戰死,要麼被生擒活捉,此時,李爽,姜森,任長風等人也聽說了謝文東遭遇敵人偷襲的消息,正打算坐車往外走,沒等出據點,謝文東回來了.

    眾人圍上前來,先打量謝文東一番,見他身上無傷,方鬆了口氣.李爽怒聲問刀:「東哥,對方是什麼人?」

    謝文東淡然笑了笑,向後甩下頭,說道:「都在後面的車上!」

    說著話,數名暗組兄弟將對方那幾人拉出來,狠狠地推在地上.李爽低頭巡視片刻,驚訝道:「還有外國人?」

    謝文東幽幽道:「有可能是猛虎幫的人,想辦法,撬開他們的嘴巴!」

    「好,東哥,交給我吧!」李爽向手下的人員一甩頭,呼啦一聲,十數名虎堂人員圍上前,抓著他們的脖領子,連拖帶拽拉進據點內。

    李爽在黑道混了這麼多年,逼問俘虜還是十分有辦法的,一哄二嚇三動刑,其中的技巧被他掌握得如火純青。

    不長時間,先是那姓王的頭目受不了,將一起都交代出來。他們確實是猛虎幫的人,整件事,都是由陳百成一手策劃。

    陳百成急於扭轉敗局,再次想到暗殺掉謝文東這個速成的辦法,他用的計謀很巧妙,虛虛實實,讓人難以琢磨,同時,他也深知暗組眼線的厲害,如果用自己手下去埋伏,肯定被暗組察覺,於是他借用不被文東會注意的猛虎幫,偷襲謝文東,另外,還派出唐寅從中協助,在他看來,本是十拿九穩的策略,結果卻因為唐寅的出人不出力,甚至從中攪局,而變成了慘敗。

    猛虎幫偷襲不成,反被重創,這是陳百成事先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他手下的眾多心腹也對這個結果大失所望,一籌莫展。只有唐寅心中最明白是怎麼回事。站在一旁,見眾人滿面焦慮,他心情倒愉快的很,笑嘻嘻地哼著小調,拿把小刀修剪指甲。

    謝文東確認猛虎幫確實與陳百世勾結之後,立刻給黑帶打去電話,詢問他們最近一段時間戰斧的動靜。

    黑帶方面接電話的是其二號頭目費拉基米爾,聽到謝文東的聲音,先是客氣幾句,隨後,他說道:「戰斧近期確實有異動,派出相當多的人力去往中國,我剛剛得到消息,正想給謝先生打去電話,想不到你的電話卻先打來了,呵呵!

    聽完手下兄弟的翻譯,謝文東暗暗一笑,給自己打電話?黑帶坐壁上觀倒應該是真的,希望自己盡可能多的消磨戰斧的力量,削弱他們在餓羅斯內最大的竟爭對手。也不點破,他說道:「弗拉基米爾先生,我想中國東北的情況,你應該很清楚,這邊的紛爭,我不想拖得時間太長,但是戰斧的加入,卻打亂了我的計劃。我希望你能幫我一個忙。

    」謝先生希望我幫什麼忙?「弗拉基米爾隨口問道。」希望貴幫能和戰斧開戰,是全面開戰的那種,讓他們沒有精力顧及其他,等我解決完東北的混亂之後,會好好感謝貴幫給我的幫助。「謝文東含笑說道。

    「和戰斧開戰?謝先生,你在和我開玩笑吧?!先不說我有沒有無權做這個決定,單是開戰後的花消就是個天文數字。。。。

    「不要和我說這些,我不想聽。」不等弗拉基米爾說完,謝文東打斷道:「這麼長時間以來,貴幫從我這裡撈取的好處也應該不少了吧!」
huro 發表於 2007-11-26 05:52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一百一十一章
    「呵呵!」弗拉基米爾輕笑,說道:「謝先生,大家做生意,是雙贏互利的事,不存在誰欠誰的吧?」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也不勉強你,你不把我當朋友,我又何必自找沒趣呢!我們之間的合作,到此為止!」說完,謝文東不再給弗拉基米爾說話的機會,回手將電話掛斷。

    「東哥……」姜森等人在旁嚇了一跳。黑帶可是文東會的大客戶,文東會在金三角和黑帶之間左右逢源,賺取了大量的金錢,現在謝文東要和黑帶鬧翻,那不等於斷了己方最大的財路嗎?東哥這次實在太衝動了。姜森急道:「東哥,黑帶對於我們至關重要,不能這麼把他們甩掉啊……」

    「哼哼!」謝文東冷笑,說道:「想必,黑帶也是這麼認為的。它以為我們離開它就不能活了,可以踩在我們的頭上,但是它搞錯了一點,我們是它在國外最大的財源,但是它卻不是我們在國外最大的財源。黑帶不想和我們做生意,我們可以去找別人做嘛,比如說,戰斧!」

    姜森吸了口氣,難以置信地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淡淡一笑,說道:「如果我們肯和戰斧做生意,他們會非常歡迎的,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什麼仇恨、恩怨,統統可以一筆勾銷。何況,黑帶也不會輕易放我們走的,如果不出意外,他們的電話很快就會打過來。」

    他話音剛落,電話鈴聲果然響起,謝文東笑瞇瞇道:「黑帶的速度還是蠻快的嘛!」說著,他接起電話。

    「謝先生,我們是多年的合作夥伴,感情深厚,合作默契,有事情,大家慢慢談嘛!」弗拉基米爾的語氣不再那麼平穩。

    謝文東笑了,說道:「我一直以為我們是朋友,是夥伴,可是,貴幫卻沒有這麼想,把我當成了傻子。我可以簡單的告訴你,如果你們不想和我再合作下去,那麼,我會找戰斧合作,俄羅斯的黑幫可不止你們黑帶一家,但是,在中國敢和你們做買賣的,只有我謝文東一個!」

    弗拉基米爾頓了好一會,笑道:「謝先生,從私人的角度來說,我是很想幫你的,但是你也知道,黑帶並不是由我來做主,向戰斧開戰是件大事,我必須得徵求老大的同意。

    「是啊!當然得徵求你們老大的同意。你去問了嗎?」

    「還沒有。」

    「那你現在還不趕快去問?」謝文東翻翻白眼,無奈搖頭,不知道老毛子的腦袋裡在想些什麼,「晚上給我答覆,如果沒有接到你們的電話,明天早上我會和戰斧取得聯繫。」

    「好好好,我這就去找老大商議這件事!」弗拉基米爾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連聲答應。

    等謝文東掛斷電話,姜森小心翼翼地問道:「東哥,如果今晚沒有接到黑帶的電話,我們明天真要去聯繫戰斧嗎?」

    謝文東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歎了口氣,說道:「如果別人不能幫助我們,我們只有自己幫自己了。」

    在謝文東看來,與黑帶做生意和與戰斧做生意,沒有本質上的區別,雙方都是以利益作為第一目標的。只是,文東會和黑帶比較熟悉,合作的時間也長,之間非常默契,信譽度有保障,但要和戰斧做生意,就一切都要從頭開始,比較麻煩。

    黑帶並沒有讓謝文東等得太久,兩小時之後,弗拉基米爾再次打來電話。

    「謝先生,我已和老大商議過了,老大已同意接受你的救助,近期會向戰斧全面宣戰,不過,老大也有一個條件,希望謝先生能答應。」

    謝文東早有準備,他就知道,黑帶即使答應自己,也會開出種種的附加條件,他們是不會做賠本的買賣。他說道:「說吧!是什麼條件。」

    弗拉基米爾說道:「老大的意思是,今年,謝先生從金三角所收到的貨,我們黑帶要買百分之八十,至於價格方面……」說到這,他頓了一下,笑道:「和去年保持一致。」

    去年金三角減產,導致今年全世界的毒品價格呈直線暴漲,黑帶要以去年的價格買今年的毒品,而且還要八成的數量,其中的差價可算是天文數字。

    黑帶果然夠黑啊!謝文東腦袋點著,被氣笑了,想了片刻,說道:「賣八成給你們,沒有問題,不過,其中三成可以按照去年的價格來算,另外的五成,按今年的價格來算。」

    「我知道,如果全部按去年的價格來算,是很為難你,可是,如果只算三成,我也沒辦法向老大交代,這樣吧,其中的七成按去年的價格算。」

    「四成!」「六成!」

    「五成!」

    「OK!」

    兩人經過簡短的討價還價,把今年毒品的交易量以及價格定了一下,雙方可算是各有所得,黑帶從中貨取了高額利潤,而文東會也消除了戰斧給自己帶來的後顧之憂。

    戰斧的確有打算去偷襲H市,並幫助陳百成打下長春,幫中的人員也在一批一批地調派到中國,可是,他們的進攻沒等開始,本部卻開始告急,黑帶毫無預兆地向戰斧各處據點展開進攻。

    本來,黑帶和戰斧的實力是勢均力敵的,同屬俄羅斯最大的黑幫。

    但因為最近幾年黑帶與文東會的交易,手中掌握了大量低價高純度的毒品貨源,迅速搶佔國內市場,加上大批量武器向文東會走私,使其資本積累迅猛,發展的速度極快,以至於現在無論從人員還是地盤上來講,都已經超越戰斧,隱隱有成為俄羅斯第一黑幫的趨勢。

    黑帶的突然開戰,對戰斧的打擊很大,自身擔憂的情況下,再無心去參與中國黑幫爭鬥,不僅停止調派人員,反而把以前所派出的人力又一批批的招回俄羅斯。

    連帶著,猛虎幫也退出爭鬥,又在東北消失匿跡。

    這個突變,對於陳百成來說,無疑是當頭一棒。

    陳百成對戰斧報以重望,希望能靠它使自己反敗為勝,可是哪裡想到,這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自己還沒來得及用力去拽,它就斷了。

    戰斧和猛虎幫的退出,使他的心徹底涼了。

    此時的陳百成不再考慮如何取勝,如何成為東北的黑道霸主,而是開始考慮自己如何能安全逃離東北,去一個謝文東永遠也找不到自己的地方。

    叛亂這段期間,他收攬了大量的錢財,足夠他舒舒服服活幾輩子的。

    這幾天,陳百成還是像以前一樣,繼續派出手下到分堂口周圍巡邏。他想要逃脫,必須得擾亂文東會的視線。

    不過,文東會這邊似乎也察覺到這一點,沒有再坐視不理,只要看到陳百成的手下出來,立刻有文東會的人員衝上去圍攻。

    打了幾次,陳百成折損不少手下,下面的人員也嚇得不敢再主動要求出去巡視。

    三眼在L省的動作越來越快,控制了大局,陳百成覺得自己的末日似乎也越來越近,他很清楚,三眼一但解決完L省,來到長春的時候,那就是文東會開始總攻的時候。

    自己必須得在三眼回來之前離開。陳百成背著手,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琢磨自己該怎樣能跑掉。

    這時,房門一開,唐寅走了近來,見陳百成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問道:「陳兄有什麼事情感到為難嗎?」

    看到唐寅,陳百成眼睛一亮,回手將房門關好,說道:「小寅,覺得現在的戰局對我們如何?」

    唐寅聳聳肩,說道:「似乎很糟糕吧!」

    「何止糟糕,簡直就是大難臨頭。」陳百成說道:「如果此時再不走,等三眼回到長春,我們恐怕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了。」

    一聽這話,唐寅笑彎了眼睛,問道:「你打算現在逃跑?」

    「除此之外,我們還有更好的辦法嗎?」陳百成反問道。

    「你想我怎麼做?」唐寅笑呵呵地說道。他臉上在笑,不過,心裡對陳百成卻失望得很,不是對他的膽子小失望,而是因為他這麼快就選擇了退出遊戲,無法帶給他足夠的樂趣。

    陳百成搓著手,笑道:「小寅,你帶著下面的兄弟去與文東會作戰,吸引他們的注意力,給我製造出足夠離開的機會,然後你再想辦法逃到南郊,和我匯合。我們的錢不少,只要能逃到國外,無論哪個國家,都可以衣食無憂!」

    唐寅眨眨眼睛,問道:「我們走了,你手下的那些兄弟怎麼辦?還有你的家人怎麼辦?」

    「哎!我哪還有時間和精力去考慮他們啊!」陳百成抓抓頭髮,心煩意亂地說道:「讓他們自己去想辦法吧!」

    為了自己的性命,連家人都不管了,陳百成比我還狠啊!唐寅心中冷笑,臉上依然帶著笑,說道:「讓我先考慮考慮。」

    唐寅是孤兒,雖然從小就沒有親人,但對親情卻有著極強的渴望,還有著極度的嫉妒,陳百成的冷漠,讓他有種既興奮又憤怒的感覺。
huro 發表於 2007-11-26 05:52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一百一十二章
陳百成策劃的秘密出逃,可計劃還沒有來得及實施,三眼來到了長春。

  未用上一個月的時間,由三眼帶領文東會和草原狼南爭北戰,已將L省絕大部分縣市的黑道收復,各幫各派的老大也紛紛表態,願意繼續支持以謝文東為首的文東會,L省的大局 剛剛穩定,三眼偏迫不及待趕到長春,與謝文東匯合。

  三眼回來的同時,還帶來一個讓大家意想不到的人,那就是高強。高強的傷勢雖然還沒有完全痊癒,但是,與謝文東在旅順見到他那時的情況已好了許多隨意行走不成問題。三眼和高強的歸來,彷彿給文東會打了一針強心劑,上下一片歡騰,氣勢空前高漲。反觀成百成,如同大難臨頭,憂心匆匆,惶恐終日。   

  該回來的人都已經回來了,謝文東不在忍耐,集中會內骨幹,商議具體進攻分堂口的細節。

  會議上,眾人各抒己見,說什麼都都有,意見無法統一,謝文東坐在一旁,始終沒有說話。三眼見狀,低聲問到:「東哥,究竟怎麼打,你來決定,我們都聽你的。」   大家問言,皆不再說話,目光全部集中在謝文東身上。他們爭論的再激烈也沒有用,最終的計劃,還是需要謝文東來定奪。   

  謝文東垂目一笑,淡然說道:「張哥,這件事還是由你來做主吧!」   

  「那怎麼行」三眼心中驚訝,急忙搖頭。   

  「這些天來,我也累了。」謝文東扭扭脖子,笑道:「張哥,我相信你能處理得很好。」說完,他站起身形,對眾人說道:「著次進攻,由張哥來主導,等開戰的時候,我在家裡坐鎮,等你們的好消息。」說完,他轉身走出會議室。

  謝文東是有意將收拾陳百成的機會留給三眼,他自己犯下的錯誤,理應由自己來收拾,也只有是這樣,三眼才能服眾。

  三眼和其他人也都能明白謝文東苦心,見他往外走,齊刷刷站起身,目送他離開。

  哎!的謝文東走後,三眼暗探口氣,仰天喃喃說道:「我欠東哥和社團的,實在太多了……」   見三眼感觸良多的樣子,高強在旁,撲哧一聲笑了。三眼回神,看眼高強,歉然地感歎道:「當然,我欠強子的也很多。」

  李爽眼珠轉了轉,挺直身軀,用力地清了牆喉嚨。三眼瞄向他,說道:「還有……」話未說完,三眼話鋒一轉,面露正色道:「我們繼續開會吧!」   

  本是興高采烈的李爽聽完這話,肩膀頓時垮了下來。   

  謝文東出了會議室,慢慢走出據點之外,雙手插在褲兜裡,仰望天際,輕輕歎口氣,幽幽說道:「是該結束的時候了。」   

  「東哥,外面太冷,回去吧!」五行兄弟跟著謝文東走出來,金眼拿件大衣,披謝文東身上。   

  感激地看眼金眼,謝文東淡笑道:「我想走一走。」   

  謝文東沒有坐車,只是隨意地在街頭漫步,五行兄弟在他後面不遠的地方,警惕的目光不時向四周巡視。

  寒冬的夜晚,冷風似刀,颼颼吹過,夾雜著小雪粒,打在人的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街頭上的行人稀少,放眼望去,空蕩蕩的,只是偶爾有汽車呼嘯飛過。

  看著謝文東略顯孤寂的身影,金眼急走兩步,來到謝文東的身側,小心地問道:「東哥對三眼的回不高興嗎?」   

  謝文東笑了,搖頭道:「沒有!我很開心。希望,經過這次教訓,社團會更加成熟。」

  文東會是謝文東一手創建的,如同是他的孩子,看到它受到挫折,他會傷心難過,看到它重新茁壯起來,又會由衷地感到高興和欣慰。陳百成的叛亂,雖然給社團帶來空前的危機,但是也使社團變的異常的團結,上下一心,危難當頭,表現出極強的凝聚力和向心力,有驚無陷地度過難關。不過,這種凝聚力和向心力也讓謝文東隱隱有些擔憂,如果哪天要改變社團的現狀時,恐怕將會變得十分困難,甚至會讓社團生出牴觸。

  在他看來,地方性質的幫會坐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難免要會走向滅亡,文東會也不是例外。他在時,文東會還能在縫隙中找到生存的空間,如果他不在時,三眼能處理好社團與政府之間的關係嗎?能保證折服不拿獨霸東北黑道的文東會開刀嗎?他無法肯定。 他希望讓文取代洪門的望月閣,由幕前向幕後發展,那樣一來,等於文東會放棄目前在東北所擁有的一切,同時人員也會大批量的縮減,只怕,這會引 起社團內絕大多數的反對,包括三眼、高強、李爽等骨幹也不會贊同。

  這正是謝文東所憂慮的。  

  不過這話他無法說出口,只能獨自在心裡琢磨兩全其美的辦法。  

  又走出不遠,突然,金眼拉住謝文東,目視前方,低聲說道:「東哥小心!」  

  謝文東一怔,順著金眼的目光,向前看去,只見前方不遠處路邊,站有一人,身上穿著單薄的休閒裝,耳朵上帶著耳機,靠著一顆老樹,悠然地聽著音樂。  

  唐寅?!在這裡能碰到他,讓謝文東頗感意外,當然,唐寅肯定不是閒逛到此的,而應該是專程來找自己的。謝文東笑了,慢悠悠地走向前去。  

  五行兄弟緊隨其後,一個個精神緊張,全神戒備,並早已把槍抽了出來。  

  距離唐寅七、八米的地方,謝文東站住,笑道:「唐寅,好巧啊!」  

  「不巧。我就是來找你的。」唐唐寅不會說客氣話,扯掉耳機,笑呵呵地看著謝文東,直截了當地說道。  

  「哦?找我幹什麼?」此時,謝文東沒有感覺到唐寅身上有殺氣,可以肯定一點,他不是來打架的。  

  「離我這麼近幹什麼,不怕我殺你嗎?」唐寅身子一晃,向前邁出一大步。  

  謝文東倒沒什麼反應,不過五行兄弟卻是一震,紛紛上前,擋住謝文東,同時,五隻槍口也一齊對準唐寅的腦袋。  

  面對五行兄弟的槍口,唐寅毫無慌亂之色,反而仰面大笑,似乎絲毫未把他們五人放在眼裡。  

  五行兄弟大怒,目光也變得犀利、冰冷。  

  謝文東擺擺手,示意五行兄弟不用緊張。對於唐寅這個人,謝文東的感覺還是很奇妙的,他曾想殺死自己,又曾幫過自己,謝文東自信能看穿別人的心事,但卻看不透唐寅的心裡在想什麼。  

  他問道:「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陳百成與戰斧子、猛虎幫之間的勾結?」  

  唐寅撇撇嘴,呵呵笑道:「因為我高興啊!」  

  謝文東一笑,說道:「那麼,你今天來找我,也是因為你高興?」  

  「沒錯!」唐寅點頭道:「另外,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謝文東好奇地看著他。  

  唐寅說道:「陳百成準備跑路了,就在最近這幾天。」  

  謝文東眉毛一挑,笑道:「他跑不了。分堂周圍都是我的人,他根本逃不出去。」  

  唐寅聳肩道:「可是,現在我已經站在這裡了。」  

  謝文東目光幽深,看著唐寅。以他的身手,分堂周圍的兄弟確實很難阻攔他,甚至,都很難發現他的身影。他問道:「你會幫助陳百成?」  

  「不會,不然我也不會來找你了。」唐寅說道:「逃跑的時候,陳百成會派出所有的手下,裝成和你做最後一博的樣子,而他扮做小弟的模樣混進人群中,趁著場面上的混亂,悄悄跑掉。」  

  「哦?」陳百成會把苦心經營多年的基業以及家人的性命統統拋棄不顧,私自逃跑,這點讓謝文東很以外,也是他沒有想到的。若真是象唐寅說得這樣,己方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讓陳百成成功逃跑的幾率還是很大的。他楞了楞神,問道:「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唐寅道:「陳百成的表現讓我太失望了,所以他就得死,我想看到他死在你們手裡的樣子,呵呵-----」說著說著,他神經質地笑了起來。  

  他的笑,讓人突然有種毛骨悚然、不寒而慄的感覺。見謝文東和五行的目光都直勾勾看著自己,唐寅又道:「你們不是很想殺死陳百成嗎?現在機會來了,謝文東,你是不是很感激我啊?哈哈!」  

  謝文東搖搖頭,淡淡然地說道:「陳百成固然該死,但是,你也同樣該死,因為,你的雙手也沾滿了我文東會兄弟的鮮血。」  

  唐寅一楞,接著仰頭大笑,突然,笑聲停止,他俊俏的臉上不滿猙獰,咬牙說道:「這個世界上的人,本來就都該死。我殺死他們,只是讓他們早點解脫而已。」  

  謝文東瞇縫起眼睛,對於他僨世忌俗的極端說法,報以嗤笑。  

  「你笑什麼?」唐寅臉色鐵青,冷聲說道:「在你眼裡,我一定是很可笑吧?」  

  「沒錯!」謝文東點頭道:「你的想法很幼稚!」  

  「幼稚?」唐寅面露怒火,聲嘶力竭地吼道:「你知道什麼?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說著話,他拔出片刀,回手砍在樹幹上。
huro 發表於 2007-11-26 05:52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一百一十三章
    「嘟!」冬天的樹木,樹幹本就堅硬,但唐寅的片刀卻深深砍了進去,可見其中的力道之大。

    他這個動作,立刻引起連鎖反應,五行兄弟本已放下的槍,全部又抬了起來,指向唐寅。

    謝文東慢慢抬起手,拉下金眼持槍的手。在唐寅的眼中,他看到的不是殺意,更多的是憤怒和委屈,這讓他想起當年的自己,從而,也對唐寅的身世產生了好奇。他一攬大衣,晃身坐在道牙子上,然後拍拍身邊的地面,抬頭對唐寅笑道:「坐!」

    別說唐寅被謝文東的舉動弄楞了,連五行兄弟都有些傻眼,不明白東哥這是要幹什麼。

    唐寅盯著謝文東,怔怔地問道:「你……你不怕我?」

    謝文東笑道:「你有兩把刀,我卻有五把槍,為什麼要怕你?」

    從來沒有人和唐寅這樣說過話,人們對唐寅除了恐懼和厭惡,再有就是赤裸裸的相互利用。他看著謝文東,笑了,雖然他很走過去,不過,最終還是沒有那麼做,他走到樹旁,慢慢蹲下,像孩似的拿著片刀,在地面上胡亂地劃來劃去。

    謝文東和唐寅都沒有說話,就這樣,兩人近在咫尺的一坐一蹲,保持著沉默。

    不知道過了多久,唐寅突然開口說道:「當你們還是孩子,舒舒服服在父母懷裡撒嬌的時候,我面對的只是冰冷冷的牆壁,當你們在父母的庇護中無憂無慮的長大時,我卻要每天不停的向人們下跪乞求施捨一口飯吃,當你們快快樂樂玩耍的時候,我卻被同齡的小孩子們欺負、侮辱。沒有尊嚴、沒有希望、沒有色彩,有的只是白眼、冷漠,還有吐在我臉上的口水。我的童年,就是這個樣子,是黑白色的。我恨這個世界,恨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它帶給我的,只有痛苦與絕望,現在,我要把這些統統都還回去,我要所有的人都體會到我當初的那種感覺,那種深深的無法自拔又無力掙脫的絕望。

    聽完唐寅的話,謝文東將他的身世也猜測出個大概,由於是孤兒的原因,唐寅曾經受人嘲笑與厭惡,所有才生出痛恨這個世界的想法。

    他摘掉手套,把手往唐寅面前一伸,問道:「你看到了嗎?」

    「看到什麼?」唐寅挑起目光,奇怪地問道。

    「疤痕!」

    「哦!」唐寅仔細察看,發現謝文東的掌心果然有一道長長的橫疤,他眼中閃過一絲不解,不明白謝文東為什麼要讓自己看這個。

    謝文東一笑,說道:「當初,我在學校的時候,遭遇和你差不多,經常受人欺負,那時候,我也恨這個世界,甚至恨我的父母,為什麼把我生得這麼弱小。」

    唐寅雙眼閃出精亮的目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這道疤,就是在那時,我自己送給自己的禮物。」謝文東幽幽說道:「你我相同的是,同樣選擇了暴力讓自己變得強大,不再受人欺負,而不同的是,你選擇獨自去殺戮,從血腥與痛苦體會到快感,而我,選擇用征服來明白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存在,去體會那分痛快與成就。雖然,選擇的道路不同,不過,你和我,其實都是同一種人。不甘受命運擺佈、不信天命的人。」

    在唐寅身的身上,謝文東的確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當然,他也並不贊同唐寅所選擇的道路。

    唐寅垂下頭,良久沒有說話,但是,他內心深處的那根弦已被謝文東的話所觸動,過了好一會,他輕輕的說道,如果你們早幾年相遇的話,可能會成為朋友,但是現在,太晚了,我們只能是敵人。」

    謝文東道:「命運可以改變,道路可以選擇,只要你想去做的話。」

    唐寅突然站起身形,表情冷漠的說道:「我從來沒有朋友,我也不需要朋友!」說著話,手腕一抖,將片刀收起,說道:「謝文東,你不要以為你今天說的話會讓我感動,當我們下次見面的時候,我的刀,還是會毫不猶豫的砍斷你的脖子!」

    謝文東點點頭,接著,呵呵輕笑起來,說道:「我相信,世界能改變人,但是,人也同樣能改變世界。」接著,他平伸手掌,笑咪咪道:「我能讓這個世界在我的掌心跳舞,按我的規則來轉動,而你,只是其中的一個而已!」

    唐寅怔怔的看著謝文東,半晌,他搖頭說道:「你比我還瘋!」說完了,轉身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金眼低聲問道:「東哥,就這麼放他走嗎?」

    「嗯!」謝文東笑了,孩子氣的大聲喊道:「唐寅,今天我不會殺你,但下次,你就沒那麼好運了!」

    唐寅前行的身子停住,轉回頭,怒洶洶的說道:「等著吧!到時候誰殺誰還不一定呢!」

    兩人說的話雖然是針鋒相對,但眼中卻帶著笑意。

    唐寅和謝文東一樣,臉上露出怒色,未必是真怒,如果露出的是笑容,那才叫可怕。

    等唐寅走後,謝文東也沒有心思閒逛,他帶著五行兄弟返回,剛進據點,屁股還沒坐熱,三眼敲門而入,臉上帶著喜色,說道:「東哥,進攻的計劃已經指定完,我說一遍給你聽聽。」說著話,他整理思路,準備詳細講明。

    看著興沖沖的三眼,謝文東實在不想打算他,可是既然已經知道陳百成要打算逃跑,那麼原定的進攻計劃肯定是行不通了。他擺擺手說道:「張哥,先等一等。」

    「怎麼了?東哥?」三眼奇怪的問道。

    「計劃行不通,」謝文東搖頭說道。「啊?行不通?」三眼莫名其妙的張大嘴巴,自己還啥都沒有講呢,東哥怎麼知道會行不通?

    謝文東被三眼的樣子逗笑了,說道:「情況有變,陳百成會在近期逃跑。」「什麼?他要跑?」三眼的眼睛瞪圓,怒聲道:「他要往哪跑?」

    謝文東將唐寅對自己說的話重複一遍。三眼聽後,皺緊雙眉,冷聲說道:「陳百成還真是拿的起放的下,說走就走啊!」他握了握拳頭,接著又問道:「東哥,你是怎麼知道這個情報的?」

    "是唐寅告訴我的。」「唐寅?那個變態?」

    唐寅雖然是陳百成的手下,但卻被後者保護得很好,三眼以前從沒見過他,不過近期,他也聽說過不少關於唐寅的傳聞,知道此人嗜血如命,手段殘忍,是個殺人不眨眼的變態、瘋子。

    「沒錯,就是他。」謝文東笑答道。

    「東哥,不是吧?」三眼驚訝道:「你不會連這個瘋子的話都相信吧?再者說,也有可能是陳百成故意安排他給你打電話,來迷惑我們······」「不會。」謝文東說道:「我剛剛見過他,他不像在說謊。」說著,他把剛才自己見到唐寅時的過程大致講述一遍。三眼聽完,長長噓了口氣,咽口吐沫,緊張道:「東哥,你······當時的情況實在是太危險了。看到唐寅,東哥應該馬上回來才對,萬一他出手要傷你怎麼辦?」他的話,隱隱有責備的意思。

    謝文東聽得出來,當然也明白那是三眼擔心自己的安全,他笑道:「沒事,我沒有感覺到唐寅的殺起,我的感覺一向很準的。」說著,他打了個哈哈,又道:「陳百成既然要跑,我們就得變攻為守,把住出城的各個路口,以不變應萬變,當然,仗也是要打,陳百成虛張聲勢,掩人耳目,我們也可以同樣用這個辦法······」

    他把自己心理想好的計劃,告訴三眼說完之後,笑道:「張哥,著急兄弟們再回來開會,把這個消息公佈給大家,然後,按照我告訴你的辦法在重新制訂一個詳細的計劃就好。」

    「是,東哥!」三眼答應一聲,轉身要走。

    謝文東又把他叫住,說道:「不要說計劃是我告訴你的,就說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東哥······」三眼還沒弄明白謝文東的意思。

    不等他再多問的機會,謝文東揚笑道:「去吧!」

    兩天後,陳百成見文東會磨刀霍霍,終於等不急了,開始實施他的出逃計劃。

    和唐寅說的一樣,陳百成果然選擇了主動出擊。他先是小規模的向外衝擊,遭遇到文東會的強烈反擊之後,馬上退了回去,沒等多久,又派出人員去騷擾。就這樣,打打撤撤,繼續了數次,當天深夜零點整時,陳百成手下的大規模衝殺開始了。

    數千的人員,一股腦地從分堂口內湧了出來,並沒有明確的目的性,向四面八方混亂衝擊。

    陳百成折騰了一天,謝文東也看出他是準備行動了。文東會內早已做好準備,受到陳百成勢力的大規模進攻,絲毫不見慌亂,沉著應戰。

    與次同時,暗組人員齊動,散步在城市的每一個角落,彷彿一張張開的大網,將整個長春市籠罩在其中。
huro 發表於 2007-11-26 05:53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一百一十四章
    陳百成穿著和下面小弟一模一樣的衣服,還特意在臉上擦抹粉底,使其看起來年輕一些,經過精心的打扮,陳百成自己的手下,心腹,如果不仔細看,也同樣辨認不出.陳百成選擇的是後門,悄悄混在人群中,在他身旁,都是他的保鏢和心腹手下,唐寅也在其中.

    剛走出分堂後門沒有多遠,前方傳來一聲吶喊,接著,蜂擁而來數百號人,帶太的一位,正是龍堂的頭目,張龍.

    看清楚張龍的模樣,陳百成恨得直咬牙,暗暗罵道:吃裡爬外的狗東西!他轉頭對唐寅低聲說道:「小寅,你上,幹掉這個兔崽子!」

    「好」唐寅一笑,答應得乾脆,從人群中走出,直奔張龍而去.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看到殺害劉掛新全家的唐寅,張龍眉毛倒立,眼中佈滿血絲,大吼一聲,喝道:「唐寅,你拿命來!」說著話,輪起手中的砍刀大步衝了過去.

    哼!唐寅心中冷笑,像張龍這樣的角色,他根本不過在眼裡.站在原地沒動,當張龍的刀砍到他手頂三寸的時候,他輕輕一晃身,形如鬼魅,輕易避開對方的鋒芒,接著,雙腳連出,分別點中張龍的手腕和胸口.

    張龍驚叫一聲,砍刀脫手,身子倒飛出去.

    嘩啦!張龍撞倒身後數人,跌落在地,只覺得胸口發悶,嗓子眼發甜,隨後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張龍的身手怎樣,眾人心裡清楚,可是竟然連對方的一招都擋不住,可見其實力之強.龍堂眾人見壯,紛紛怒吼,一擁而上,刀槍棍棒齊舉,向唐寅撲去,與龍堂眾人混戰在一起.

    雙方各使出渾身解數,揮舞手中的武器拚命的往對方身上招呼,直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陳百成兩隻小眼睛滴溜溜亂轉,不時地向四周張望,現在場面混亂,這時不逃,還等待何時?陳百成跑到唐寅身旁,急聲說道:「小寅,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們在南郊見!」

    「好!」唐寅笑呵呵地點點頭.

    陳百成再不停留,帶著數十號的保鏢和心腹,鑽進不遠處的小胡同裡,繞道向市區南方跑去.

    雙方兵對兵,將對將,打得難分上下,場面血腥,殺氣沖天,氣氛緊張到了極點,誰都沒注意到陳百成這幾十人悄悄離開,此時,也沒有人有那個精力去管那些。

    等陳百成走後,唐寅拿出手機,給謝文東打去電話,笑道:「陳百成已經向南郊跑了,你準備去迎接他吧!」

    即使唐寅不打電話,陳百成也逃不出暗組的視線,他的行蹤,早有暗組人員通報給了謝文東,後者此時也在往南郊區的路上。不過,謝文東還是含笑說道:「我知道了,謝謝!」

    「不客氣!」唐寅掛斷電話,剛把手機收起,忽見兩名龍堂人員向自己衝殺過來,他哈笑出聲,身子如同陀螺,提溜一轉,來到那二人的身後,手中的片刀看似隨意地揮出,只見一道電光閃過,將其中一人的腦袋辟掉,另一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唐寅上前,抓住那人的頭髮,下面的膝蓋向上一提,頂在其後腰上,上面向後拉,下面向前頂,卡嚓一聲脆響,那人腰骨折斷,吭哧一聲,跪在地上,鮮血順著鼻孔、嘴角、不斷流出。

    眨眼工夫,兩名兄弟慘死於唐寅之手,本已受了內傷的張龍緊咬鋼牙站起身,鎮聲喝道:「唐寅,你的對手在這裡!」

    「哈哈!」唐寅仰面大笑,兩隻眼睛彎彎,笑吟吟道:「你自己找死,那我就成全你。」說著話,把另只片刀也抽了出來,雙手反握刀丙,大步流星向張龍跑去。

    剛才的接觸,張龍已對唐寅的身手有所瞭解,別說自己一個,就是十個捆在一起,也未必是他的對手,不過,此時他別無選擇,只能硬著頭皮硬上。

    張龍的性格也鋼硬,面無懼色,揮刀上前,雙臂用足力氣,橫著掃了出去。

    唐寅騰空跳起,接著,身子下落,雙腳重重壓在張龍的兩肩,卡卡兩聲,張龍的兩根鎖骨被唐寅生生撞折,唐寅身型不停,以張龍的身體為支點,又是一躍,翻過他的頭頂,落在張龍的身後,右手刀順勢揮出,沙!張龍的兩根腿筋應聲而斷。

    張龍站立不足,一頭栽倒,趴在地上,他還想站起,身子劇烈地扭曲著,可是無論怎麼努力也爬不起來。

    唐寅臉上帶著噬血的邪笑,一腳踩在他的腦袋上,說道:「張龍,你不是想殺我嗎?怎麼這麼快就起不來了。」

    「唐寅,我CNM......」張龍脖子用力,腦袋向上揚著,厲聲而罵。

    但他的罵聲只到一半,唐寅腳下加力,猛的一頓,彭,張龍的腦袋重重撞在地面,鼻樑骨塌陷,門牙也隨之掉了數顆。

    張龍兩眼翻白,聲都未吭一聲,直接昏死過去。

    唐寅踩著他的腦袋,又在右捻了幾下,才把腳放下。他喜歡這種踩住別人腦袋的感覺,當初,他的師傅也是這樣虐待他的。

    他看了看手錶,感覺時間也差不多了,該是自己去看好戲的時候,他整了整衣服,慢悠悠地向戰場外走去。

    位於附近的文東會成員哪肯放他離開,頃刻之間,圍上來七、八人,攔住他的去路。

    「滾開,別耽誤我看戲!」唐寅瞄了幾人一眼,連鬥志都提不起來。

    「你TM去死,看閻王去吧!」一名青年怒罵,掄刀向唐寅衝去。

    唐寅躲都沒躲,只是等青年到了自己近前時,突然一腳,踢在對方的下巴上。

    啪!這一腳,幾乎將青年的下顎踢碎,倒退兩步,身子晃了晃,軟綿綿倒下,兩隻眼睛睜得溜圓,不過人已經沒了意識。

    「殺!」另外幾人一擁而上,向唐寅展開圍攻。

    可是,他們哪是唐寅的對手,半分鐘沒到,全部倒在血泊中,即便有沒死的,也是身受重傷。

    解決完幾人,唐寅在他們身上擦擦片刀的血跡,大搖大擺走進胡同裡,周圍再無一人敢上前阻攔。

    且說陳百成,帶著數十名保鏢不敢走大道,淨挑小胡同穿行,足足走了半個鐘頭,他們才從胡同裡出來。

    一行人躲在陰暗的角落裡,瞪大眼睛,巡視著道路上過往的車輛。

    這時,道路盡頭行來一輛東風牌大貨車,陳百成眼睛一亮,對手下說道:「就它了!」

    「明白了,成哥!」兩名保鏢答應一聲,站到道路中央。

    遠遠的,貨車就開始鳴笛,示意二人讓開,可他倆好像沒聽見似的,仍站在路中,眼睜睜看著貨車向自己開來。

    吱嘎!汽車在兩人身前兩米左右的地方停下,開車的司機放下車窗,探出半個腦袋,怒聲道:「你倆站在路中幹什麼?找死啊!」

    兩名保鏢一笑,走上前去,說道:「朋友,我們遇到點急事,想請你幫個忙。」

    「什麼事?」司機奇怪地問道。

    「就是.......」一名保鏢暗暗抽出匕首,笑道:「就是想借用一下你的車!」說著話,手中的匕首突然一刺,深深扎進司機的眼眶裡,隨後,他猛的又加力,撲哧一聲,匕首的大半都沒了進去。

    司機連叫喊聲都沒有來得及發出,便一命嗚呼。

    保鏢拉開車門,將司機的屍體拉出來,脫到一旁的胡同中,同時對陳百成揮揮手,說道:「成哥,好了」

    「走!」陳百成帶著手下人從暗中走出,邊不停地四下張望,邊一個接一個爬到車上。

    兩名保鏢做在駕駛室中發動汽車,迅速向南郊駛去。

    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阻攔,有驚無險的到了郊外。

    到了這裡,車上的人都長出口氣,陳百成磚頭望望身後夜幕中的城市,高懸在嗓子眼的心放下了一半,不過,突然又生出一種迷惘的感覺,他明白,自己這一走,以後就沒有再回來的機會了,自己在東北苦心經營的基業,也統統付之東流。

    唉!陳百成仰面而歎,幽幽說道:「江山如此多驕,引無數英雄折腰!」

    聽完他的話,他身後的保鏢們都忍不住暗暗偷笑,成哥竟然把自己比喻成了英雄......

    他的感歎剛發完,忽然聽彭的一聲巨響,貨車的輪胎突然爆裂,接著,車身傾斜,陳百成身子一栽歪,險些跌出去。

    好不容易,他才做身型,怒聲道:「怎麼了?」

    「成哥,好像是暴胎了!」

    「媽的,什麼破爛東西,早不暴,晚不暴,偏偏這個時候暴,真TM的活見鬼了!」嘟囔著,陳百成看著眾手下,怒道:「你們還坐在這裡幹什麼。快下去想辦法解決啊!」

    「啊.......是,是!」眾人紛紛下了車,低頭查看車輪。

    這時,前方傳來響亮的大笑聲:「陳百成,大爺等你多時,你還想往哪裡跑?」
huro 發表於 2007-11-26 05:54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一百一十五章
城市南郊,人煙稀少,道路兩旁多是空地,這一聲吶喊,顯得格外響亮,如同晴空炸雷一般。

  坐在車裡的陳百成聽到吶喊聲,腦袋嗡的一下,臉色頓變,驚聲道:「李爽?」

  沒錯,來人正是李爽。只見,李爽站在道路中央,雙腿叉開,手中持著一把明晃晃放著寒光的開山刀,在他身後,是密壓壓的虎堂人員,放眼望去,人數之多,不下數百,將整條公路堵得嚴實合縫。

  陳百成懼怕李爽,他下面的人員又何嘗不是如此,一名保鏢急忙跑回來,驚聲說道:「成······成哥,不好了,前面有李爽,還有數不清的敵人!」

  哎呀!糟糕,自己的形跡怎麼會被李爽發現?陳百成下了車,抬頭一卡,可不是嘛,前方的地方黑壓壓的一片,手中的片刀錚亮,一各個面容冷俊,肅殺之氣瀰漫。

  「呵,呵呵,我知道是誰,原來是爽哥啊!」陳百成邊說著話,邊向手下眾人使眼色,讓他們做好準備,隨時應戰。

  「爽你媽!」李爽氣沖沖的上前兩步,手中的片刀搖搖一指陳百成的鼻子,冷聲說道:「陳百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說著,他片刀一揮,喝道:「兄弟們,給我殺!」

  嘩——李爽話銀剛落,手下人員蜂擁而上,向陳百成猛衝過去。

  「媽的!」陳百成對手下人命令道:「上!頂住他們!」

  陳百成身邊只有幾個人,根本不可能是對手,不過,他們還是勉強衝了上去,與李爽等人開展短兵交接。

  衝上去的,基本上都是陳百成的保鏢,陳百成無論如何也不會和對方硬拚的,他一定會跑,這些心腹都在等著跟陳百成一起跑呢!

  果然。見保鏢們頂了上去,陳百成一轉身,跑回到車上,拍著車身,大喊道:「開車,快開來,衝過!」

  開車的保鏢回頭將後窗拉開,說道:「成哥,可是車輪胎已經爆掉了······」

  「操你媽的,車轱轆不是沒掉嗎?你給我開,就算輪胎沒了你也給我開過去!」

  「可······可前面還有我們的兄弟呢······」

  陳百成瞪圓眼睛,回頭將手槍掏了出來,頂住保鏢的腦袋,厲聲道:「我的話你沒有聽到嗎?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看著陳百成五官扭曲變形的簷子,保鏢嚇得一哆嗦,再不敢多話,忙啟動汽車,猛的踩下油門,幾乎是閉著眼睛向前開過去。

  李爽和虎堂等人是正面面對著氣車,見它晃晃悠悠(輪胎爆裂,汽車開不穩)撞過來,急忙向兩旁躲閃,他們有準備,可是背對著汽車的陳百成,保鏢沒有防備,被猛衝過來的大貨車連撞帶壓,瞬間倒下數人。

  嗖——汽車穿過人群,飛速的開了過去。

  「爽哥,陳百成跑了,我們怎麼辦?」一名下面的兄弟對李爽急問道。

  想不到狗急跳牆的陳百成會來這手,連手下這些兄弟的性命都不顧了。李爽搖搖頭,說道:「看起來,這個功勞要讓三眼哥搶去了!「說著,他呵呵一笑,回頭看了看那些目瞪口呆的陳百成眾保鏢,又道:「不過,拿下他們,也算我們沒有白來!」

  「兄弟們,上啊,一個都不要放跑!」陳百成是跑了,可他這數十號保鏢卻跑不掉,被為數眾多的虎堂人員所淹沒。

  李爽沒有上前,只剩下這麼點敵人,也沒有他出手的必要。他掏出手機,給三眼打去電話。時間不長,電話接通,李爽笑道:「三眼哥,陳百成奔你那去了,小心點,最好是先把他那輛大破車幹掉!」

  「呵呵!我知道了。」

  陳百成急得如同喪家之犬,一個勁逼開車的保鏢快點。保鏢心中苦悶,他也想快點開,但是貨車的兩隻輪胎爆掉了,再開快,恐怕車都會翻。不過,他這話不敢向瘋了似的陳百成說,他清楚,即使說了也沒用,只會引得陳百成更加生氣。      汽車行到一處十字路口時,保鏢減速,回頭問道:「成哥,我們往哪個方向走?」

  陳百成想也沒想,手指前方,說道:「直走!越快離開長春越好!」他此時早已嚇破了膽,只能盡快離開長春。

  可是,過了十字路口,前行時間不長,突然間,前方車燈大亮,只見,路面上橫著停有二十多輛汽車,堆得是裡三層,外三層,道路被堵個結實,別說貨車過不去,就算開著推土機也未必能撞開出路。

  「成、成哥,這、這裡也有敵人!」保鏢傻眼了,表情僵硬,結結巴巴地說道。

  「M的,這裡又是誰?」對方的車燈太多,晃得陳百成看不清楚,他抬起手,遮在眼睛上方,向前探著腦袋,瞇縫眼睛仔細一看,別人他沒看到,但卻看到了站在汽車前面的三眼。心裡暗叫一聲『媽呀』,陳百成抓著保鏢的肩膀,尖叫道:「退,馬上向回退,前面那是三眼!」

  保鏢急踩剎車,在路上調轉車頭,向回急開。

  站在車前的人正是三眼。見陳百成所坐的大貨車裡老遠就開始轉頭,他冷笑一聲,目光如刀,從車上拿起一把AK47,對著貨車就是一頓掃射。

  「噠、噠、噠!」子彈掃過,打在車身上,劈啪作響。

  車裡的陳百成只覺得臉上一熱,用手摸摸,粘呼呼的,低頭一看,手上都是血。他以為是自己受了傷,嚇的雙手抱頭,尖叫著趴倒,這時,他才看見,一名心腹手下躺在他的旁邊,但半個腦袋已經被打沒了,鮮血和腦漿流了一車。

  「啊!」陳百成驚呼出聲,側身將那熱的屍體踢開,大聲叫喊道:「快點開!再快點!」

  看著大貨車跑遠,三眼不依不饒,回身坐到車上,對手下的兄弟喊道:「追!」

  那輛瘸腿的大貨車根本無法與三眼等人所坐的轎車相比,雖然他領先的距離不短,但時間不長,數輛轎車就追了上來,陳百成和身邊的那幾名心腹紛紛掏出手槍,對著後面的轎車連連開槍射擊。

  雖然手槍的威力有限,但若是離得太近,其殺傷力也是不小的。三眼不想做無謂的犧牲,畢竟陳百成已成了甕中之鱉,沒有必要和他拚命,他有意讓手下人放緩車速,在後面不緊不慢地跟著。

  時間不長,大貨車又回到十字路口,開車的保鏢顫聲問道:「成哥,這回我們還往哪邊走?」

  「走………走………走右面!」陳百成這時候也蒙了,感覺走哪邊都不安全,都會遇到文東會的人。

  「是!」保鏢答應一聲,轉動方向盤,向右側的道路行去。

  剛剛開出五十多米遠,又見前方道路上橫著一顆兩人多粗的老樹,在樹幹上,坐有一人,一身黑色,黑色的大衣下穿有黑色的西裝、西褲,手上帶著黑皮手套,指縫中夾著一根抽了半截的香煙,烏黑的眼眸中隱隱跳動著火焰。

  冷眼看去,他整個人都好像融入在黑暗中,不過,眼角眉梢中卻自然流露出逼人的陰冷和殺氣。

  看到那顆大樹,保鏢差點哭了,不用再想,此路肯定也是不通的。他沒有辦法,只好再次把車停下。

  陳百成透過後車窗,看清楚黑衣人的長相之後,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他用力的把眼睛揉了揉,壯著膽子再看,臉色瞬間白了,身子向後一仰,差點坐在地上,他失聲叫道:「鬼!有鬼!」

  「成哥,怎麼了?」左右的心腹忙將他扶住。

  陳百成手指顫抖地指著前方,語無倫次地說道:「鬼!高強!那是高強!是鬼!」

  幾名心腹探頭一看,臉色也都變了,可不是嘛,前方坐著那人不是高強還是誰?

  在陳百成和他手下的心裡,高強已經死了,早在DL南山的時候,就被三眼一槍打死了,可現在竟然好端端地坐在自己的前面,那不是鬼還是什麼?

  車內一下子安靜下來,人們耳輪中聽到的除了自己的心跳聲,再有就是呼哧呼哧沉重的喘息聲。

  這時,有一人嚥了口吐沫,顫巍巍地說道:「成、成哥,也許高強沒有死,你看,鬼………鬼怎麼可能會抽煙呢?」

  經他這麼一說,陳百成抬起頭,定睛一看,果然,高強的嘴邊果然斜叼著煙卷,猩紅的煙頭冒著淡淡的青煙,他長長地噓了口氣,接著,左右瞧了瞧,見只有高強一人坐在那裡,膽子頓時又大了起來,他咬牙說道:「原來高強還沒有死!該死的三眼,當初竟然在騙我!他只有一個人,兄弟們下車,給我幹掉他!」

  「是!」幾名心腹紛紛答應一聲,從車裡跳出來,舉起槍,對著高強連續扣動扳機。

  他們剛剛抬起手,高強的身子向後一仰,直接從樹幹上翻下來,坐在地上,以樹幹為掩護,慢慢從懷中掏出槍來,他的動作不快,但每一個步驟都顯得那麼沉穩,老練。
huro 發表於 2007-11-26 05:54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一百一十六章
    高強叼著煙,靜靜將手槍上膛。等對方的槍聲告一段落,他猛的站起身,對著陳百成等人連開數槍。

    「彭、彭、彭——」

    數聲槍響過後,又兩名陳百成的心腹中彈倒地,翻滾著大聲嚎叫。

    「媽的!」陳百成換好彈夾,舉槍又射,高強反應極快,身子一低,重新蹲做在樹後,任憑身後的樹幹被打得木削橫飛,他面無表情地退出彈夾,從口袋中好出數顆子彈,有條不紊地塞進彈夾內。

    「衝!」衝過去!高強就一個人,衝過去打死他!「陳百成揮舞手中強,向手下人大叫,不過他自己站在貨車後側,腳下動也沒動。

    陳百成算是文東會的『老人』了,對各主要人員都十分瞭解,高強看起來冷漠木訥,其實為人冷靜機警,而且刀法精湛,槍法也出眾,可以說是文東會裡除三眼之外,最難纏的一個堂主。衝上去直接和高強比拚槍法,陳百成沒有那個膽量。

    聽到他的命令,兩名大漢深吸口氣,手中緊緊握著槍,一點點向高強所在的位置移去。

    他倆也深知高強的厲害,不敢大意,每走一步,身子都要頓一頓,步步為營,穩紮穩打。

    陳百成可沒有那份耐心,先望望身後,再瞧瞧這兩位行進速度慢如蝸牛的手下,心急如焚,抬手對兩人的腳下開了兩槍,吼到:「快點!三眼快追上來了!」

    那兩人嚇得一蹦,低頭看了看腳下的槍眼,再不敢耽擱,將心一橫,大步向高強走出。

    高強聽到腳步聲,不用抬頭看,也知道對方派人過來了。他從容地脫掉大衣,揮手一拋,大衣斜飛到空中。路旁無燈,天色黑暗,那兩人也來不及細看,本能地對著空中的大衣連續扣動扳機。

    不等大衣落地,高強突然站起身形,對著那二人又是連開數槍。

    「啊——」隨著撕裂夜空的慘叫聲,兩人胸部中彈,雙雙仰面摔倒,人還沒有死,躺在地上,有氣無力地向陳百成呼救:「成哥,救……救我……」

    「去你媽的!」陳百成甩手兩槍,在二人的身上個補一槍,然後咽口唾沫,貓腰鑽回到車上,喊道:「撤、撤、撤!這邊也不能走了!」高強的槍法讓他恐懼,而高強這個人更讓他膽寒。

    到了這時候,開車的保鏢早已經麻木了,機械性地掉轉車頭,又向十字路口的左側開去。

    陳百成坐在車裡,再看身邊,只剩下三名心腹,還有坐在駕駛員室的兩名保鏢。

    完了!三眼、李爽、高強都來了,堵住三條路口,只剩下謝文東沒有出現,難道,他會在最後那條路口等自己?想到這,陳百成嚇得一機靈,不過他此時也再沒有其他的選擇,即使明知道前面是火坑,也只能衝過去闖一闖。

    破破爛爛地大貨車在道上走著『S』型,開進十字路口的左側那條道。

    陳百成猜得沒錯,謝文東確實在這裡等著他。汽車沒走出多遠,只見前方燈吼齊明,亮如白晝,放眼看去,道路上的汽車拉成一龍,站在車旁的是數不清的黑裝漢子,服裝同意,清一色的西服,手中雖然未拿武器,但一各個滿臉殺氣,目光如電,冷冷地注視著慢悠悠開來的貨車。

    雖然沒有看到謝文東,但只有這陣勢,陳百成心裡也明白了大概。

    這時,在他們的後方也傳來陣陣的馬達聲,陳百成急忙扭頭觀望,原來三眼、李爽、高強等人也開車追了上來。

    汽車在道路中央停下,陳百成神智麻木,頭重腳輕地從車裡跳出來,腳下一軟,差點坐在地上,向前踉蹌兩步才把身形穩住,他渾身無力的手扶汽車,緩緩往前走去。「成······成哥,我們現在怎麼辦啊?」三名心腹和兩名保鏢也下了車,站在陳百成身旁,滿頭大寒地焦急問道。

    走出五、六母遠,陳百成停住腳步,注視前方,他大聲喊道:「東哥!東哥在嗎?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卡!一輛奧迪轎車的車門打開,謝文東從裡面走出,打量一番渾身血跡,狼狽落魄的陳百成,他掏出煙盒,抽出一支香煙,敲了敲,點燃之後,幽幽說道:「你現在才知道錯?不過,太晚了,你的過錯,不可原諒。」「東哥,還·····能不能給條活路?」陳百成嘴唇紫青,聲音顫抖地問道。

    謝文東沒有看他,靠著車身,仰面望天,吐出一口煙霧,漠然說道:「如果你我的位置調換,你可會給我一條生路?」

    陳百成身子一震,下意識地倒退兩步,慢慢低下頭,不過,在他的眼中,卻是滿滿的陰根,過了半晌,他抬頭說道:「有一件事我沒有弄明白,你是怎麼知道我會秘密逃跑這件事?」

    「有人告訴我的。」

    「是我!」這時,道路旁邊的樹林中,走出一人,陳百成驚訝地扭頭看去,來人原來是唐寅。

    看到他,陳百成又驚又喜,彷彿看到了救星,沒領會他那句『是我』是什麼意思,驚叫道:「小寅是你!快·····快來救我,小寅,快救我!」說著話,他跑上前去,一把抓住唐寅的手。

    唐寅沒有說話,任憑陳百成拉著自己。

    「你······你是怎麼過來的?快,快帶上我跑,快啊!」陳百成驚慌地一會看前,一會看後,根本沒有注意到唐寅臉上的笑容即陰冷又詭異。

    自言自語了好一會,陳百成才注意道唐寅的異樣,他一愣神,疑聲問道:「小寅,你怎麼了?」

    「我很好。」唐寅小道:「但是,我來這裡並不是為了救你,而是來看戲的。」

    「看戲?」陳百成茫然道:「看什麼戲?」

    「看你怎樣被折磨的好戲啊!」唐寅笑容加深。

    「你……你說什麼呢?!」陳百成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唐寅笑呵呵道:「我剛才已經告訴你了,告密的人就是我,謝文東現在會在這裡,也是我找來的。」

    「你……」陳百成張大嘴巴,眼中滿是詭異和迷茫。

    唐寅搖頭說道:「本來,我以為跟你,會享受到很多的樂趣,可是,你卻太讓我失望了,被敵人嚇破了膽,這麼快就選擇逃跑。陳兄,在我看來,與其做個亡命天涯的失敗者,還不如光榮的死去,你說呢?」

    陳百成聽了這話,腦袋嗡了一聲,氣得直哆嗦,怒聲道:「你想死,我可不想死,你為什麼要出賣我?唐寅,我待你可不薄啊!」越說越氣,最後,他猛的一抬起手,拿槍指著唐寅的腦袋,瘋了似的吼叫道:「往往他媽先殺了你!」

    「殺我?哈哈——」唐寅仰面大笑,說道:「你想試試,是你的槍快,還是我的刀快嗎?」說話時,他雙手下垂,身子微微前傾。

    呀!陳百成吸了口冷氣,暗打冷戰,對唐寅的身手,他太瞭解了,就算自己能一槍打中他的要害,可是自己也逃不出他的快刀。陳百成心生怯怕,眼中滿是戒備地慢慢向後倒退。

    「成哥,我們……我們還是投降吧!」三名心腹跑上前來,目光所及之處,都是文東會的人,連唐寅都投靠了謝文東,己方已再無路可逃,三人面如死灰,顫聲地說道。

    「投降?」陳百成怔怔地環視三人。

    「是啊!只有投降,我們還有一線生機!」

    你們有生機,可是我呢?陳百成露出一副心灰意冷的樣子,點點頭,臉上帶著不自然的笑容,說道:「好啊!你們去投降吧!」

    「成哥,那你呢?」

    「我?我在這裡等死好了,你們去吧!」陳百成說道。

    三人愣了一下,相互看了看,躬身說道:「成哥,不是兄弟們不仗義,你也知道,我們家裡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所以……」

    「我明白!」不等三人說完,陳百成擺了擺,然後伸手一指,說道:「謝文東就在那邊,你們去吧!」

    「成哥,兄弟們對不起你了!」說完話,三人再次點頭施禮,然後收起槍,高舉雙手,向謝文東那邊走去,同時叫喊道:「東哥,我們投降,我們投降了!」

    我死了,你們也別想活,統統給我陪葬吧!看著三人的背影,陳百成臉色蒼白,暗暗咬牙,眼中滿是惡毒之色,冷然舉起手中槍,對準三人的背後,連開數槍。

    「彭、彭、彭……」

    三人毫無防備,被陳百成的一頓怒射打個正著,有兩人分別被打中後心和後腦,當場斃命,另一人被打中軟肋,吭哧一聲,撲倒在地。

    他趴在地上,嘴裡流著血水,艱難支撐起上身,回頭看向陳百成。

    陳百成上前兩步,用槍頂住那人的太陽穴,瘋狂地叫道:「操你媽的,想投降,就他嗎的先去死!」說著,他狠狠地扣動板機。

    隨著槍聲響後,那人腦袋開花,鮮血濺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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