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II 作者:六道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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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ro 2007-11-24 23:23:5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61 1063368
huro 發表於 2007-11-26 05:55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一百一十七章
    陳百成站起身,又餘怒未消地在屍體上連開了兩槍,然後,轉頭看向那兩名靠車而站的保鏢,問道:「怎麼?您們也想向謝文東投降嗎?」

    「沒有,沒有,成哥,我們決不投降!」兩名保鏢早嚇傻了,聽到陳百成的問話,腦袋搖晃得像撥浪鼓似的。

    「這才是我的好兄弟!」陳百成兩眼佈滿血絲,模樣猙獰,甩頭喝道::「謝文東,有種的你就和我單挑,躲在後面,算什麼本事!」

    「嗤!」謝文東嘴角挑起,淡淡地笑了笑,繼續仰頭抽著煙,看都沒看陳百成一眼。

    「謝文東,你沒種了嗎?為什麼不敢站出來和我一戰!」陳百成還在做最後的掙扎,希望把謝文東引出來,自己再想辦法將其制住,只有這樣,此時他還能有一絲希望。不過,謝文東冷淡甚至無視他存在的反應,卻讓陳百成這最後的希望也隨之化為烏有。

    這時,路上行來數十輛汽車,在陳百成身後不遠的地方停下,車門齊開,首先從裡面走出三眼、李爽、高強三人,接著是數之不盡的文東會幫眾。

    「陳百成!想單挑是嗎?!我來陪你!」李爽腆著肚子,大聲說道。

    看到三眼、李爽等人,陳百成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目光飄忽不定,驚恐地看著周圍。

    三眼拎著AK47,甩開大步,直向陳百成走去。

    「別……別過來!」陳百成嚇得連連倒退,把手槍舉起,對準三眼,叫喊道:「三眼,你再走一步,我就開槍了!」

    嘩!三眼沒有說話,但是後面那些兄弟各拿武器,有的上膛,有的拔刀,尤其是李爽,手裡抓著一顆手雷,面帶冷笑的向空中跑著。

    被這麼多支槍口指著,陳百成只差沒尿褲子,豆大的汗珠子順著他肥胖的面頰一個勁的向下流,他邊倒退,邊帶著哭腔哀求道:「三眼哥,看在多年兄弟的情分上,你就饒我這一次吧!我走,我再也不會回來,只要你肯放我一條生路。」

    「放你一條生路?」三眼表情冷冰,腳步不停,凝聲說道:「你先問問下面的兄弟們肯不肯放你活命!」

    「殺!三眼哥,殺、殺、殺!」一前一後,上千名的文東會幫眾齊聲振臂吶喊,聲音嘹亮,直衝天際。

    「眾心所向,陳百成,你還有和臉面求饒?!」眼中目光如電,如同刀子,直接插進陳百成的心臟中。

    陳百成知道自己是討不到憐憫,他邊退邊扭頭看向身旁的保鏢,厲聲道:「你們還站著幹什麼?上啊!」

    他的命令,這時候已失去效用,兩名保鏢站在車身,像是兩塊石頭,表情僵硬,動也沒動一下。

    「媽的!」陳百成叫罵一聲,其次把手中槍抬起,看著與自己越來越近的三眼,他喘息地說道:「三眼!你站住,不然,我真的要開槍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三眼連續兩個箭步到了他近前,手握著步槍的槍筒,把槍當成刀用,先是由下而上的一挑,將陳百成的槍口打偏,接著,運足力氣,把槍輪圓了,對準陳百成的腦袋砸了下去。卡嚓!彭!槍聲和破碎聲幾乎是同時響起。陳百成的一槍打到天上,不過,三眼這一槍把子可砸得結實,AK47重重落在陳百成的腦門上,由於力道太大,步槍被撞成兩截,陳百成只覺得眼前一黑,倒退數步,接著,一屁股坐在地上,半晌回不過神來,鮮血順著他的頭髮根,汩汩流出,眨眼工夫,將他一張白臉染得紅一塊,白一塊。

    三眼把手中半截槍扔掉,兩個大步,有到陳百成面前,提腿一腳,踢在後者的面門上,他嬸子半蹲,抓住陳百成的餑領子,狠狠提起來,怒聲喝道:「陳百成,都怪我三眼當初瞎了眼,把你著豬狗不如的東西當成兄弟,害得社團損失多少忠肝義膽的好兄弟,我今天生切了你!」說著,三眼回手從肋下拔出開山刀,架在陳百成的脖子上。

    陳百成被三眼那一記槍把砸暈了,人雖然沒有昏迷,但意識已模糊,眼神渙散,呆呆地看著三眼。

    見狀,三眼反而冷靜下來,就這樣殺了罪魁禍首的陳百成,實在太便宜他了。他站起身形,回頭問到:「誰帶水了?」

    文東會眾人面面向窺,皆搖搖頭。三眼說到:「汽油也行,把他給我澆醒!」說著,用腳狠狠踢了陳百成一下。

    時間不長,幾名文東會的小弟不知道從哪找來幾隻破缸子,裝滿汽油,端了過來,李爽和高強也隨之走上前來,低頭看著傻呆呆的陳百成,眼中的火光更足。

    文東會這一場動亂,損失的兄弟實在太多了,先有飛鷹堂的副堂主賈軍文,後有龍虎隊的隊長趙輝,下面兄弟的死傷更是不計其數,一場動亂下來,文東會從整體實力來說,至少倒退了半年,經濟方面的損失更是無法衡量。

    而造成這一切一切的人,正是陳百成。三眼接著水缸子,接連澆在陳百成的臉上。或許汽油濃烈的氣味刺激了他的鼻子,或者是它的冰冷激醒他的神志,陳百成打了個冷戰,清醒過來,眼珠動作,向四下看了看,只見三眼、李爽、高強都站在自己身邊,三魂六魄嚇飛一半,他尖叫一聲,抬起手盲目地開了一槍。

    喀嚓!可惜槍裡的子彈早被他用得精光,他不甘心地手指連續扣動扳機,卡嚓卡嚓的空響聲顯露出陳百成此時的慌亂。

    三眼可憐地看著他,以前哪個無比精明的陳百成,此時卻像個傻子,如果他肯安安穩穩地做事,以他的能力,早晚會成為一堂之主,甚至,還會更高。。。。。。可惜,他太著急了,不能再多等幾年。

    他暗歎口氣,把手中的刀向高強一遞,說到:強子,你來動手吧!高強擺擺手,沒有接刀,抽出手槍,槍口向下一指,頂住陳百成的腦袋。

    「呵呵。。。」陳百成突然笑了,抓住槍筒,說到:「高強,開槍吧,我陳百成也活夠本了,只可惜,沒有拉上你給我陪葬。。。哈哈。。。」

    高強冷冷地看著他,沒有說話,也沒有開槍。

    「還等什麼?來啊!開槍啊!」陳百成搖晃著槍筒,聲嘶力竭地叫喊:「你不是一直都很討厭我嗎?那就來吧!」說著,他轉頭看著眾人,說到:「我為什麼要反?你們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反?都是因為他!」

    陳百成回手指向謝文東。

    「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謝文東,自從我陳百成加入文東會以來,你一直對我有戒心。後來我到了龍堂,跟了三眼,你三番五次的對三眼說我這人不值得信任,我想問問你,你憑什麼說?你憑什麼說我不值得信賴?還有高強、李爽,像對小傻子,竟然對你的話深信不疑。如果我不反,早晚有一天我會死在你們的手裡。我為什麼反?因為我想活命,我想生存下去!」

    他轉頭又對三眼說到:「三眼哥,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裡,軟禁你那麼長時間,是我不對,可是,我也沒有辦法啊!那些天來,我有沒有碰過你一根手指頭?給你好吃好喝為了什麼?我是打心眼裡尊敬你啊,我想推翻謝文東之後讓你做文東會老大!三眼哥,我對你還不夠意思嗎?」

    「哈哈!」三眼聞言大笑,連連點頭到:「夠意思!你對我三眼真他媽夠意思!囚禁我的人,架空我的權利,殘害我的兄弟,打著我的旗號分裂社團,我CNMD陳白成,我真恨我當初怎麼就沒聽東哥的話,一槍崩了你這個畜生!」三眼越說越生氣,照著陳百成的腦袋就是一腳。

    陳百成吭哧一聲,趴在地上,半面臉高高腫起來。他哈哈瘋笑,說到:「三眼,想不到你這麼快就變聰明了,哈哈——」說著,他抬起滿是鮮血的大胖臉,看著李爽和高強說到:「你們還當三眼是兄弟啊?!哈哈,你們這群笨蛋,三眼差點害得文東會垮臺,你們竟然還當他是兄弟。。。。。。」

    「去你媽的!」李爽上前補了一腳,將陳百成下面的話踢回到肚子裡。

    「夠了!」始終沉默無語的高強開口說道:「你的笑,我聽夠了,你的臉,也很難看!祈禱吧!」說著,高強槍口向下一移,打在陳百成身邊的地面。

    啪!子彈和地面碰撞,閃出火星,火星點燃地面的汽油,只聽呼的一聲,陳百成的全身著急火來,

    「啊……」陳百成掙扎著站起,雙手揮舞,大聲嚎叫著,嘶喊聲,烈火像是無數把刀子,在撕裂他的衣服,皮膚。

    看著垂死掙扎的陳百成,高強慢慢抬起手,摸了摸胸口,那裡的肋骨還在隱隱作痛,而心卻更痛,他心痛的是自己的好兄弟,慘死於南山的賈軍文。

    兄弟,走好!哥哥給你報仇了!高強的拳頭緊緊握著,指甲深深嵌入肉中。
huro 發表於 2007-11-26 05:55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一百一十八章
    謝文東此時也站直身軀,和高強一樣,手扶在胸口,默默為九泉之下的兄弟祈禱。三眼,李爽以及下面的文東會眾人也都齊刷刷站得筆直,垂首扶胸.

    「謝,文,東。。。我不服。。。」陳百成發出最後一聲嘶吼,隨後,仰面倒地,不再動彈,火焰焚燒著他的皮肉,發出嘶嘶的聲音,場面彌溫著焦臭的氣味。

    看著成了火人的陳百成,謝文東等人的臉上沒有快意恩仇,有是只是傷感和悲歎。

    過了好一會,烈火慢慢熄滅,再看陳百成,已變成黑黢黢的一團,身上的衣服完全燒化,黑色的表皮裂開,露出下面一條條的紅肉,其狀之慘,面目全非,慘不忍睹。

    謝文東慢步走上前來,目光在屍體上掃過,然後環視全場,振聲說:「這,就是叛徒的下場,凡我兄弟,當以此為戒。既然加入文東會,就應忠貞於社團,效忠於社團。你們為社團流得每一滴血,第一滴汗我都能看見,我也絕對不會讓兄弟們的血汗白流。今天不是結束,僅僅是開始,我希望文東會有一天能夠站在世界的最高點,但這只靠我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夠的,這需要所有兄弟團結一致,跟在我的身邊,盡心盡力去戰鬥,或許實現目標會很艱難,但感受爭霰路途中的那份快感卻不難,或許這條路會很黑暗,但我相信我們會成為別人的光明,你們願意和我一起去戰鬥嗎?」

    他聲音洪亮,足夠場中每一個人聽得清清楚楚,人們身體裡的鮮血也被他這番話瞬間所點燃,沸騰到了極點。眾人齊聲吶喊道:「我們願意!」「我們願意一輩子跟隨東哥,效忠文東會!」謝文東的個人魅力在這時體現無遺,就連一旁觀望的唐寅都為之動容,心血也隨之一陣陣波動。

    陳百成輸得並不可可惜。他雖然也算是個十分厲害的人物,但與謝文東比起來,唐寅總是覺得差了一些東西,究意差了什麼,他以前沒有想清楚,現在,他明白了,陳百成差的是霸氣,那種捨我其誰氣質。表現上看謝文東平平淡淡,但是,接觸的時間越長,越會被他身上那股獨特內斂氣質所吸引,這完全是在不知不覺中所發生的。現在,唐寅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陳百成的手下在危機關頭,會出現大批倒GA的現象,而文東會的人卻能做到寧死不降,這正是由於雙方老大的魅力不同,所產生的凝聚力相差懸殊造成的。「啪,啪,啪」唐寅笑呵呵地拍起巴掌,說道:「好!說得好!」

    謝文東轉頭看向唐寅,說道:「你我之前的恩怨,也該做個了斷了。」唐寅眼睛一亮,連連點頭,笑道:「沒錯,我了是這麼想的。」

    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你認為你一個人能抵熱源得往我這麼多的兄弟嗎?」

    唐寅舉目,望望文東會過千的幫眾,面無懼色地哈哈大笑,說道:「不試試,怎麼會不知道不行呢?」他的話,語氣雖然平和,但其中夾雜著傲視一切的狂妄,完全沒把在場的這麼多人放在眼裡。

    別人聽了沒感覺怎樣,任長風聽後可有些受不了。他從人群中大步走出,手中握著唐刀,點指唐寅道:「小子,你別太囂張了,來來來,這種就和我真真正正地打一場!」他還對上次敗於唐寅手中的事耿耿於懷,認為是自己太大意導致的。

    唐寅轉頭看了任長風一眼,腦袋一揚,冷笑道:「無名小卒而已。」任長風聽後,劍眉豎立,握住刀把,猛的一揮,甩飛刀鞘,作勢準備衝上前去。

    這時,格桑也站也出來,雙手掐腰,哈哈振聲笑道:「唐寅,上次你我的比試還沒有分出輸贏,這次,咱們先分個高低!」唐寅淡然而笑,搖頭道:「手下敗將!·

    嗖~一條人影突然竄到唐寅面前不遠的地方,站定之後,說道:「那我呢?」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望月閣出身的袁天仲。

    看到他,唐寅臉上的笑容加深,點頭說道:「嗯,不錯,該來的都來了,這樣才有意思嘛~:說道,他伸出手指,環視一周,仰面逛笑道:」你們一起上吧,一個一個的來,太耽誤時間!「

    謝文東暗暗點頭,面對群敵,唐寅表現出的氣勢真是不同凡響,只可惜,他選錯了道路。想著,他走回車旁,從裡面拿出唐寅的那兩把殘月彎刀,向他面前一扔,說道:」唐寅,拿出你的真本事吧!「

    唐寅低頭看了看自己腳步下的雙刀,再瞧瞧謝文東,臉上笑容收斂,說道:」你是在可憐我?「謝文東正色道:」這或許是最後一戰,我只是不希望你有何遺憾。「

    唐寅笑了,低身揀起雙刀,目光精亮,幽幽說道:「這次,我不會再跑!」說著,他雙刀一晃,拉開架勢,對任長風,格桑,袁天仲等人喝道:「來吧!」

    「看刀!」任長風腳步如風,直向唐寅衝去,手中的唐刀由下而上,斜挑出去。唐寅單刀一揮,擋開唐刀的鋒芒,笑道:「你的刀太慢了!」

    任長風聞言大怒,使出全力,唐刀翻轉如飛,瞬間攻出八刀。

    唐寅只用一隻手,從容地將他的進攻一一彈開,嘴裡不停地說道:「快點,快點,再快點!」

    任長風什麼時候被人如此羞辱過,氣得兩眼通紅,招法雖然越來越快,但是也有些亂了.格桑見狀,晃身加入戰團,與任長風合戰唐寅.

    在黑道中,任長風和格桑都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但在唐寅這個江湖高手面前,他倆差得太多了,力戰兩人,他仍顯得有餘,未使出全力.身如鬼魅,在二人的縫隙中遊走自如.

    料定兩人不是他的對手,袁天仲抽劍而上,他的加入,讓唐寅不再那麼輕鬆,不過,有了彎刀在手,他招法的犀利提升一大截,即使袁天仲使用壓箱底的本事,有時仍被唐寅逼得連連倒退.

    他們三人都拿不下唐寅,可見後者身手之高,已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李爽哈哈大笑一聲,也想體會一下唐寅的厲害,拎起開山刀,衝入戰團之內.

    到了唐寅近前,看準他的腦袋,手中刀全力劈了下去.

    唐寅身子提溜一轉,輕鬆逼開,繞到李爽的身後,提腳一腳,踢在他的後腰上.

    李爽衝上來的快,回去的也快,被唐寅一腳踢了回來,這還多虧任長風及時的一刀讓唐寅分了心,沒有使出全力,不然,這一腳足夠李爽躺上十天半個月的.

    即便如此,他仍趴在地上半天才爬起,手扶後腰,撕牙咧嘴地直哼哼,暗道一聲厲害!

    李爽吃了虧,三眼持刀衝上,開山刀連揮,分取唐寅的脖子和前胸.

    唐寅嘴角一挑,身子後縱,人在半空,突然一橫,將任長風從後面掃來的一刀逼開,在他落地一瞬間,格桑的拳頭,袁天仲的軟劍也同時到了,哪知唐寅身體並未粘地,雙刀在地面一支,人又隨之射了出去.

    卡!袁天仲的一劍正好挑在格桑的護腕上,兩人皆吃了一驚,各退一步,還沒有站穩,唐寅已殺了回來,雙刀畫出兩道銀光,分取各人的喉嚨.

    格桑雙臂交叉,擋住他的重刀,只聽噹啷啷一聲,他的雙腕火星四濺,受其衝擊力,人也連續退出數步,低頭一看,純鋼打製的護腕被劈出一條凹痕.

    袁天仲知唐寅力大,沒敢硬接,借玄妙的身法將其避開,同時,回手點出數劍.他用的是軟劍,點出時,劍尖亂顫,如同水銀洩地,煞是好看,不過,那種美麗也是要命的.

    對唐寅威脅最後的就是袁天仲,對他的劍招,唐寅不敢有絲毫大意,他雙刀齊出,與軟劍碰撞在一處,隨著當`當`當一連串的脆響聲,袁天仲倒退三步,雙肩被挑開兩條小口子,鮮血慢慢流了出來.

    反觀唐寅,倒退一步,鼻樑讓劍風掃過,橫著劃出一條小口子,鮮血順著鼻尖滴落.

    他兩人雖然都受了傷,但這次對決,袁天仲已輸了唐寅半招.

    袁天仲瞪圓雙眼,震動肩膀,提劍又上,與此同時,三眼`任長風的雙刀`格桑的雙拳也一齊向他襲去.唐寅不慌不忙,見招拆招,見式解式,一對殘月彎刀揮舞得風雨不透.

    李爽和高強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雙雙出刀,也加入戰局.

    六個人,齊戰唐寅,將他包圍在當中,刀劍合出,攻勢如同狂風暴雨一般,可就是這樣,仍然討不到好處.

    除了袁天仲之外,其他五人身上,都沒少挨唐寅的拳腳,慶幸的是唐寅要不停的顧慮左右,每次出手都無法使用全力,加上眾人都是在刀口上混日子的,抗擊打能力極強,被唐寅的拳腳招呼上幾下也沒有大礙.

    戰鬥由剛開始的對決演變成混戰,場面上也越來越驚心動魄,時間不長,三眼等人的臉上,身上已都是汗水,唐寅的額頭也滿是汗珠子.
huro 發表於 2007-11-26 05:55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一百一十九章
    隨著戰鬥時間的增長,雙方都開始受了,一各個氣喘如牛。大冬天的,身上只冒熱氣。

    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好虎架不住狼多。唐寅的一身本領可謂出類拔萃,在文東會和北洪門挑出任何一人都不是他的對手,但是,兩個社團的高手加在一起,他也有些漸漸抵擋不住,不是他的身手不如人,而是體力上支撐不住。

    三眼等人打累了,還可以將攻勢緩一緩,由袁天仲先上去頂著,而唐寅卻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累了也要硬挺著,找對方一輪又一輪彷彿永無止境的攻擊。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唐寅猛然大喝一生,雙刀齊出,銀光乍現,將周圍群眾逼退半步後,他提身縱起,直接從李爽的頭頂跳了出去。到了眾人圍攻的圈外,他才得到喘息的空擋,呼哧呼哧,連續做了兩個深呼吸,讓快要撕裂的肺子又充滿活力。可惜,沒等他恢復過來,李爽怒吼著第一個衝過來,開山刀橫著掃向唐寅。

    由於他各自最矮,唐寅衝他頭頂上躍過自然最容易,這本沒什麼,但在李爽看來,這可是奇恥大辱,又羞又氣,暴跳如雷,開山刀也使上了全力,掄出時,掛著刺耳的破風生。

    小胖子的力氣還不小!唐寅邪謝的一笑,殺刀一橫,硬生生向呼嘯而來的開山刀撞去。

    「當~~~..

    隨著震耳欲聾的聲響,李爽只覺得手臂發麻,踉蹌著倒退數步,他退的速度可遠沒有唐寅快。後者哪肯放過這個機會,連續兩個箭步,到了李爽近前,對著他的腦袋,惡狠狠就是一刀。

    李爽的身形都沒站住,無論是躲避還是招架,都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對方的彎刀劈來,李爽嚇得背後生風,暗道一聲糟糕!正在這時,三眼橫刺衝來,開山刀橫在李爽的面前,擋住唐寅的這刀。

    又是一聲巨響,火星飛濺,三眼的臂力已夠驚人,可仍架不住唐寅的重砍,開山刀受撞擊力,刀背重重壓在李爽的腦門上,後者哎呀怪叫一聲,身子好似皮球,在地上轱轆出好遠。

    他艱難的爬起身,坐在地上,只覺得腦袋嗡嗡直響,四周的景物亂轉,他抬起手摸摸自己的腦門,好嘛,腫起一塊不半個乒乓球大小的青包。

    「你操你***!」李爽以刀支地,晃晃悠悠站起,甩甩暈呼的腦袋,看著唐寅直咬牙。

    他倒不是恨唐寅,只是對他這一身好功夫生出一份無力感。

    三眼一刀招架住了唐寅的致命一擊,也將唐寅的火力吸引到了自己身上。唐寅咧嘴向他一笑,手中的雙刀卻沒含糊,一上一下,分刺三眼的咽喉和小腹。他的刀,又急又猛,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三眼的近前。

    「來得好!」三眼大喝一聲,身子倒退一大步,雙手持刀,運足臂力,由下而上的全力一挑。

    他希望將唐寅的雙刀挑開,可是,以唐寅驚人的臂力,哪是那麼好挑的。

    噹啷一聲,他只是頂開唐寅刺向他小腹那一刀,而上面的一刀,他卻是望塵莫及了。就在這生死關頭的時候,高強和袁仲天雙雙衝過來,高強反手一刀,猛砍唐寅手腕,袁天仲一劍,纏住唐寅的刀身,全力回拉。

    哼!唐寅冷笑,突然撒手,收回手臂,躲開高強的一劈,可是,如此一來,可苦了袁天仲,他想不到唐寅會突然棄刀,拉回軟劍的同時,彎刀也一併向他飛去,嗖的一聲,射向他的面門。太快了!袁天仲根本來不及思考該怎樣躲閃,只是本能的把腦袋用力一低

    「唰~」彎刀在空中打著旋,由袁天仲的頭頂飛射而過,連帶著,將他的頭髮削下一片。啊!袁天仲驚出一身冷汗,摸摸自己的頭頂,腦袋還在,這才放下心來,大吼一聲,又向唐寅殺去。沒有傷到袁天仲,唐寅也暗叫一聲可惜,他持單刀,又與眾人戰在一處。如果唐寅是雙刀在手,還能維持不敗,可現在只剩下單刀,短時間內還能支撐,但時間一長,他也力不從心。

    看著累得快要虛弱的三眼等人,五行兄弟在後面看著心驚不已,很難想像,唐寅的身手,究竟高到上面境界。金眼暗暗摸出手槍,對謝文東小聲說道:「東哥,此人絕不能留啊!」

    謝文東明白他的意思,留下唐寅,對自己是一大威脅,直接殺掉他,可以省去很多麻煩。對金眼的槍法,謝文東絕對有信心,以唐寅現在的狀態,根本躲不過金眼的快搶。他想了片刻,搖搖頭,說道:「唐寅這個人,算不上是我們的敵人。」

    金眼撓撓額頭,這還不算敵人,那什麼才算敵人呢?不過金眼沒把質疑說出口,站在一旁沒有言語。

    場中又惡戰了十五分鐘,互相拚命的十五分鐘,場內的七人皆汗如雨下,招法雖然還已然狠毒,淡速度已都慢了許多,急事連唐寅砍出的刀,看起來都有些軟弱無力。

    由於激鬥異常激烈,眾人的站位變來變去,當袁天仲站於唐寅身後時,他靈機一動,意識到機會來了,接著格桑在正面對唐寅猛攻,剛才還滿面疲憊的袁天仲眼中閃過奪人的精光,他悄悄向前近了兩步,手中的軟劍突然一晃,快如閃電地刺向唐寅的後心。

    這一招,袁天仲下了死手,準備直接取了唐寅的性命。

    雖然在人家背後出手,不是那麼光明正大,可是,他此時也顧慮不了那麼多。他急於在謝文東面前表現自己的實力,現在唐寅已到了強弩之末,而已方卻又六人,若是讓別人殺了唐寅,那自己從頭到尾的努力都白費了,他現在在北洪門的地位還不穩定,必須得搶佔這個功勞。

    這一劍太快了,加上背後偷襲,當唐寅反映過來時,在想躲避,已然來不及。

    沒有辦法,他只能把身子盡力向旁偏一偏,避開要害,同時,回手一刀,劃向袁天仲的胸口.撲!哧!袁天仲的軟劍由唐寅的坐肋刺出,劍尖在其身前探出,可唐寅的反手刀也將他的胸口撕出一條四寸長的大口子。

    唐寅以反手刀傷了袁天仲,格桑的拳頭也重重擊中他的小腹。

    暗叫一聲,唐寅整個身子倒飛出去,在地上剛滾一下,他翻身跳起,甩頭吐口血水,低手一摸肋下,都是鮮血。

    「唐寅,你拿命來!」唐寅的掛綵,讓眾人信心大增,先是任長風一聲斷喝,提刀衝上前去,接著,三眼、李爽、高強、格桑四人也紛紛跟了上去。

    見袁天仲受了傷,兩名文東會的小弟立刻跑上前去,將他扶問,關切地問道:「怎麼樣?傷得重幫眾?我們帶你去醫院!」

    「不用!」袁天仲此時哪還顧的上去醫院,唐寅已傷,失敗就早晚的事,這時候走開,不等於把功勞拱手讓出去了嘛!他揮手將兩人推開,忍痛咬牙,拎著軟劍,慢慢走到近前,猛然一抖身形,如同獵豹撲食,箭一般向唐寅射去。

    雙方又是一番你死我活的惡戰,你砍我一刀,我還你一劍,你打我一拳,我還你一腳,場面上的爭鬥越發血腥,基本每個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掛了彩。

    當然,受傷最多的還是唐寅,渾身上下,鮮血淋漓,幾乎成了血人,冷眼看去,好像從地獄裡鑽出的惡魔。

    仗打到這種程度,雙方已不是在拼體力和身手,而是在比拚意志,誰的意志強,誰就能堅持到最後。

    隨著三眼的一刀,唐寅的大腿又多出了一條口子,但他的回身的一腳,也把三眼踢得口吐鮮血。這時候,文東會眾人開始齊聲吶喊:「三眼哥!殺!三眼哥,殺!殺!殺!」

    本來要倒下的三眼,聽見無數兄弟的加油助威,精神大震,吼叫一聲,向唐寅跳了過去,手中的開山刀順勢劈了下去

    呼——刀助人威,人借刀武,體力眼中透支的三眼爆發出讓人意想不到的力量。

    唐寅瞳孔收縮,雙手持刀,橫刀招架,同時喝叫刀:「開!」

    噹啷啷——嗖——唐寅這一刀,不僅將三眼的開山刀架住,而且還把他的刀給硬生生撞飛,不等他再出手,三眼身子已落地,突然一把將他摟抱住,喊道:「殺!」

    早已蓄勢待發的袁天仲哪能放過這個機會,抽身上前,一劍刺入唐寅的小腹,唐寅也不落後,碗口大的拳頭重重擊在唐寅的太陽穴,而李爽、高強、任長風隨後的三刀,在唐寅胸口劃開三條深可及骨的大口子。

    「啊——」唐寅連續遭到致命的重擊,又痛又怒,發出野獸般的嘶吼聲,雙臂猛的一震,卡嚓一聲,三眼的雙臂被他真脫了臼,隨後,他頂住三眼,急速的倒退。

    咚!

    足足退出十餘米,三眼的身子重重撞在一輛汽車上,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散了架子,再使不出任何力量,他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周圍的文東會幫眾先是一驚,嚇得向後退讓,接著,紛紛反映過來,舉起片刀,一擁而上。
huro 發表於 2007-11-26 05:56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一百二十章
 眾人片刀齊揮,向唐寅身上猛砍,唐寅身受多處致命的重傷,換成旁人,早已倒下,可他卻仍能挺胸站立,手中的殘月玩刀在空中畫出一道半圓型的銀光,隨著一片驚叫聲,數名文東會兄弟受傷而退,接著,拳腳並用,又打退身後數人。

  「唐寅,你的死期到了!」任長風斷喝,舉刀向唐寅的心口刺來。

  唐寅沒有說話,他現在連說話的力氣都已沒用,鮮血在急速的流失,腦袋越來昏沉,身體也越來越沉重,平時揮轉自如的殘月彎刀此時也像重如千斤。

  他無力再使用身法,身子微微向旁偏了偏,避開心口。撲哧!任長風這一刀,深深刺近他的肩膀,唐寅聲都未吭一下,抬起手,一把將唐刀的刀身抓住,使任長風無法抽回,隨後,殘月彎刀舉起,狠狠地斜披下去。

  好快,很難想像,唐寅受了這麼多的重傷還能砍出如此快猛的一刀。

  任長風激靈靈打個冷戰,無奈放棄唐刀,抽身而退。但他還是慢了半步,胸前的衣服斜著被劃開一條尺長的口氣,衣襟全開,冷風直向裡灌。任長風又倒退數步,方穩住身形,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再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向唐寅。

  李爽震吼一聲,又想向前衝,高強一把拉住他,看著唐寅,微微搖了搖頭。

  唐寅身上的傷口不下二十處,即使是致命傷,也得有三到四處,以他現在的狀態,即使不用動手,他也支撐不了多久。唐寅狠毒的手法,高強無法接受,但他過人的身手以及頑強的意志,生命力,卻讓他感到由衷的佩服。真是一條剛硬的漢子!高強暗暗讚歎。

  格桑此時也不再動手,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喘著粗氣,臉上卻帶著興奮,自他記事以來,從未有過一場仗像今天打得這麼痛快過。

  唯一沒打算停手的就是袁天仲,他一手柃著軟劍,一手摀住胸前的傷口,艱難地走向唐寅,面無表情地冷聲說道:「唐寅,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呵,呵呵……」唐寅笑了,笑得有氣無力,他歪頭看著袁天仲,輕聲說道:「想殺我,就儘管來吧!」

  「你去死!」袁天仲到了唐寅五米左右的地方,突然加力,劍如疾風,抹向唐寅的脖頸。

  唐寅抬手,將他的劍鋒挑開,接著,下面急出一腳,踢向袁天仲的小腹,後者暗暗咬牙,向後飛退,正在這時,唐寅回手,將肩膀上插的唐刀拔了出來,連帶著,射出一道血箭,他抓著唐刀,手腕一抖,唰的一聲,唐刀化成一道閃電,直向袁天仲的面前射去。

  「哎呀!」袁天仲驚叫出聲,腦袋急忙甩動,唐刀是貼著他面頰飛過的,同時也在他臉上劃出一條兩寸長的小口子。

  唐寅扔出唐刀之後,再也無力支撐,身子搖晃幾下,靠著汽車,慢慢坐了下去。

  「唐寅,你拿命來!」袁天仲又羞又怒,滿面漲紅,提劍又向唐寅殺去。

  唐寅現在已沒有再出刀的力氣,更別說閃躲了,看著袁天仲怒劍刺來,他嘴角挑了挑,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好了……是該到結束的時候了……

  正在這時,後方的謝文東振喝道:「天仲,住手!」

  「卡!」聽到謝文東的喊聲,袁天仲可不敢怠慢,手腕抖動,劍尖一偏,刺在唐寅身後的汽車車身上。他倒退了兩步,收回軟劍,面帶疑問地回頭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緩緩走過去,五行兄弟緊隨他之後,手中皆提著槍,以防不側。

  看到緩步而來的謝文東,唐寅精神一震,以刀支地,手扶汽車,慢慢站起身。他搖晃了好一會,才把身形穩住,然後,也慢慢向謝文東走去。直到這時,在剛才他坐的地方,留下好一大灘的鮮血。

  他每走一步,身上的血都在向下流淌,走出五米的距離,地面上的鮮血畫出一條紅線。  

  人們實在想不出來,這時候的唐寅,究竟是在靠什麼力量竟然還能走動。

  「唐寅,結束了,一切都已經結束了。」謝文東站定,看著踉蹌向自己走來的唐寅幽幽說道。

  沒有結束,我還要戰鬥!唐寅已說不出來話,當他距離謝文東還有十米遠的時候,他猛的舉起刀,惡狠狠的劈了下去。

  由於失血過多,他腦海中已產生了幻覺,在他眼中,謝文東就在自己的面前,當然,他劈到的只是虛影。一刀過後,唐寅的身子也隨之倒了下去,摔在地上,鮮血四處飛濺,他的世界已變成黑茫茫的一片。

  沒有光亮,沒有聲音,一個徹徹底底的黑暗又寧靜的世界。

  突然,前方閃過一抹亮光,接著,光芒越來越足,黑暗消失,眼前變成了一望無際的白茫茫。

  在白霧中,隱隱約約閃現出兩條人影,漸漸的,人影越來越清晰,離他也越來越近,那是一男一女,男的相貌英俊,身材高大,女的艷美俏麗,嬌小可人,看到他們,唐寅感受到從來沒有過的舒服,渾身上下,好像被一股濃濃的暖流包圍著,摩著。

  那兩人走進他,男人低下身,貼近他,笑道:「孩子,累了嗎?」

  「恩……」唐寅眼中含淚,點點頭。

  「你要堅強!」男人一笑,挽著身邊的女人,往回走去。

  「等等我!」唐寅想追上去,可是,身子卻無法移動。       謝文東走到唐寅近前,低頭看著他。

  唐寅的眼睛雖然是張開的,但卻失去的神采。他的身子抽動著,喉嚨嗚咽,肩膀動了動,他把手伸向空中,似乎在抓著什麼,嘴唇也在蠕動。

  謝文東蹲坐在他身邊,耳朵湊到他的嘴邊,只聽唐寅斷斷續續地說道:「爸爸、媽媽,不要仍下我,帶我一起走,不要仍下我一個人……」

  說話間,唐寅大睜的眼睛裡,流出淚水。

  …………………………………………………………………………………………………………………………………………………………………………………………………………………………

  三個月之後。長春醫院。

  唐寅在病床上昏迷了一個月,又足足躺了兩個月,直到這時,他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痊癒,但隨意的下床走動已不成問題。他坐在床上,手裡拿著一張卡片,低頭默默看著。上面有一行字,這兩個月來,已被他看過無數遍。

  「我相信,世界可以改變,人生可以重來,命運可以掌握在自己手中,宿命可以由我不由天。」下面的落款是「謝文東」三個字。

  「呼!」唐寅噓了口氣,小心地把卡片疊好,揣進口袋中。

  他已換好便裝,從床上的櫃子裡拿出裝在皮套裡的殘月彎刀,別於衣下,大步走出病房。

  「零點」酒吧。

  唐寅這段時間,天天晚上都會來這裡喝酒,因為他喜歡這個酒吧的名字。吧台裡的酒保有位年輕姑娘,她注意到唐寅已經很久了,發現他從來都是一個人來酒吧,而且來得很準時,都是在零點整,從不與別人說話,喝完一杯酒之後,稍坐一會就會離開。

  今天,她忍不住好奇,送來酒之後,她沒有走開,站在他面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唐寅!」唐寅看著她,笑了。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她從來沒有發覺,男人的笑原來還可以這樣的動人。

  她說道:「我叫惠甄。」說完,她含笑,走開了。

  當唐寅喝完酒,準備要走的時候,發現這個叫惠甄的女孩被幾個流氓纏住,硬是要她陪酒,嬉皮笑臉的拉拉扯扯,動手動腳。他停住腳步,原地站了片刻,走上前去,抓住女孩的手,將他拽了出來。

  「小子,你幹什麼?」

  「算了。」

  「什麼?」

  「我說算了,不要再欺負她!」

  「你他媽是誰啊?」一名青年站起,走到唐寅近前,上下看了他兩眼,揮手就是一拳。

  這一拳結結實實打在唐寅的臉上,他站立不住,蹌踉而退,撞倒一張桌子,兩張椅子。

  著看他狼狽的樣子,眾人哈哈大笑起來,紛紛站起身,走到唐寅近前,向他身上吐口吐沫,罵了一聲『晦氣』,便揚長而去。

  女孩急忙扶起他,眼中含淚,哽咽地問道:「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唐寅擦擦嘴角的血跡,笑道:「我沒事。」說著,他輕輕推開女孩,向外走去。

  「你去哪?」

  「我……」唐寅仰面,深深吸了口氣,目光變得幽深,說道:「我有一個朋友,他讓我死過一次,但又給了我重生的力量,現在,我要去找他,我,應該去找他。」

  「那你……明天還會來嗎?」女孩面色紅潤地低頭說道。她聽不懂他的話,她只關心他。

  唐寅搖搖頭,笑道:「以後,會來的。」說完話,他再不停留,大步走出酒吧。

  那幾名小混混模樣的青年在酒吧外不遠的街道橫晃,勾賤搭背,還不時的高歌兩聲,唐寅快步走了過去,閃身站到他們的身前,停下,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看著他們。

  「小子,你還想找打嗎?」看到他,剛才打他的那個青年撇嘴嗤笑道。

  「我的人生,可以重頭再來,可惜,你們已經沒有那個機會了!」唐寅臉上的笑家深,越發的邪氣,也越發的陰冷,他肩膀一晃,手中多出兩把月牙形的彎刀,在夜空初月的映射下,顯得那麼的明亮,那麼的耀眼……

  那是一對噬血無數的刀。

  它的名字叫——殘月!
huro 發表於 2007-11-26 05:58
第十卷 翻手為雨 第一章
解決了陳百成,文東會的內亂總算告一段落,接下來的工作是重建和整頓幫會,更顯得忙碌。    

  最後,草草總結下來,這次陳百成挑起的動亂,給文東會造成的損失比眾人預想中要大得多,僅僅是人員方面,文東會就折損了四成,在東北黑道中的威望大受影響。值得慶幸的是,動亂之後,文東會也變得更加團結,通過在一起的並肩作戰,生死與共,與草原狼也結下了血盟。  

  謝文東很想留在東北,處理社團內一系列的問題,可是,政治部方面卻不給他時間。東方易的電話一個接一個的打來,催促他回北京,謝文東拖了幾次,東方易倒是不再打電話,而換成了袁華。  

  對袁華這位鐵面部長,謝文東不能像對東方易那樣,應付了事,沒有辦法,只能動身去往北京。  

  與他一同前往的,還有任長風、格桑、袁天仲以及五行兄弟。任長風和袁天仲順道,東北事情已了結,二人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都要回南京,與東心雷匯合。  

  當然,他倆人嘴上是這麼說,但到了北京之後,卻沒有任何要回南京的意思,對此事也閉口不提。  

  謝文東到達北京的當天馬上被政治部的人請到總部,與袁華會面,任長風等人雖然一同前往,但他們的身份進不到內部,只能在一樓大廳內等候,不過眾人東瞧瞧,西看看,倒也不覺得寂寞。  

  看到袁華沒,謝文東滿臉是笑,老練地說道:「袁部長,實在不好意思,東北的事情纏身,現在才趕過來,你不會見怪吧!」  

  不見怪才怪呢!不過他上來就這麼講,袁華也不好多說什麼,打個哈哈,寒暄幾句,邊切入正題說道:「文東,我這邊需要你立刻去往安哥拉的首府羅安達,與那邊安人運(安哥拉人民運動組織的簡稱)組建的臨時政府商議成立銀行的事宜。」  

  謝文東疑問道:「近期就去?」  

  「嗯!」袁華點點頭,說道:「最近安盟的進攻比較猛,安人運的損失比較大,政權岌岌可危,急需資金的援助,所以,中央那邊希望盡快解決此事,扭轉安哥拉的局勢,不然,現在政權一旦被安盟所掌握,對我國的損失就太大了,不僅失去了戰略性,就連我們國家在安哥拉投資興建的工廠、礦廠統統都會化為烏有。」  

  「哦!」謝文東苦笑道:「可是,我對那裡的環境一點都不熟悉,即使去了那邊,又能做什麼事呢?」  

  「這點你不用擔心。」袁華說道:「我們已和安人運的領導人打過招呼,他們會派人和你接頭的。你到那邊,在成立銀行的同時,秘密向安人運提供資金。」  

  謝文東眼珠轉了轉,雙手一攤,說道:「錢在哪?我先聲明一點,我的口袋裡是沒有錢的。」  

  袁華哈哈大笑,說道:「資金方面,是不用你掏自己的口袋,國家會出這筆錢,等你走的時候,會把錢存在你的東亞銀行裡,至於你怎麼弄到安哥拉,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謝文東身子向前探了探,小聲問道:「大概多少錢?」  

  袁華下意識的向左右看看,伸出倆根手指。謝文東猜測道:「兩億?」  

  「嗯!兩億美圓。」袁華點頭道。  

  謝文東笑了,搖頭道:「把這些錢交給我,國家就不怕我卷錢跑了?」他這麼說當然只是在開玩笑,兩億美圓固然不少,但謝文東還不放在眼裡。  

  袁華笑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能跑,但你還能把你的銀行、文東會、北洪門統統撤跑嗎?」  

  謝文東聞言,仰面哈哈大笑,話鋒一轉,說道:「對了,中國在安哥拉應該有大使館吧?!你門直接把錢給大使館,讓他們轉交給安人運好了,何必讓我帶去那麼麻煩?」  

  袁華歎了口起,說道:「看來你還沒有弄明白,處於國際環境考慮,國際無法公開對安人運提供資金援助,這也正式找你幫忙的原因。你這次去安哥拉,是以私人身份去的,與國家沒有任何關係,所以說,大使館那邊並不會給予你太多的援助,一切事情,都要*你自己去解決。」

  謝文東沉吟道:「聽說那裡很混亂。」

  既然要去安哥拉,謝文東也查過一些資料,安哥拉以前的政權是由安人運和安盟聯合建立,但後來雙方為了各自的利益而出現分歧,演變到大打出手,展開內戰,先是安盟在羅安達建立了政權,雙方你來我往,一直打到現在,另一方面,大國看中安哥拉的礦產和石油,勢力紛紛滲透進去,暗中扶植各自的勢力,整個國家的環境何止一個亂字能表達。  

  「亂是亂了一點,不過,你若是能做得好,國家會給你獎勵的。」袁華笑呵呵地說道。  

  他笑得*詐,讓謝文東感覺渾身發毛。他問道:「什麼獎勵?」  

  袁華笑道:「讓你的文東會和北洪門繼續生存下去,這個獎勵夠大了把?」  

  謝文東在心裡直罵娘,不過臉上卻依然掛笑,笑瞇瞇地連連點頭,連嘲帶諷地說道:「是啊!這麼獎勵確實是太大了!」  

  袁華站起身,繞過辦公桌,來到謝文東近前,拍拍他的肩膀,低聲說道:「文東,錢是好東西,你可以不用一次性都給他們嘛,如果你善於利用,和安人運搞好關係,其中還是大有賺頭的。」  

  本來一件風險極高的苦差事,被他這麼一說,反倒成了美差。  

  謝文東暗暗搖頭,正色道:「那裡處於戰亂,時刻都有生命危險,我不會帶著兄弟們去冒險,所以,我這邊需要國家提供人手。」  

  「嗯!」袁華點頭道:「這點我已經替你想到了!。」說著,他從辦公桌上拿起一沓厚厚的檔案,往謝文東面前一遞,說道:「這些人,任你挑選,到了安個拉,都會聽從你的調派。」  

  謝文東接過,低頭一看,檔案夾上寫著『機密』二字。他隨後問道:「這些人是特工還是特種部隊?」  

  袁華道:「都不是。」  

  「是死刑犯。」  

  「啥?」謝文東挑起眉毛,難以置信地看著袁華,說道:「你讓我帶著死刑犯去安哥拉?」  

  「是啊!」袁華理所當然地說道:「這些人都是罪大惡極,死了就死了,沒有讓人惋惜的地方。何況,真派特工或特種部隊在你身邊,一旦身份暴露,那我們所準備的這一切不都白費了嘛!但用這些死刑犯就不一樣了………」  

  「對!」不等袁華說完,謝文東打斷道:「他們在中國已經是『死人』了,即使落到外國人的手裡,也查不出他們的身份,而且他們就算死了,國家也不用出那筆高昂的撫恤金,可省下一大筆開支。」  

  「哈哈——」袁華大笑,連聲讚歎謝文東聰明,很適合參與政治。  

  在政治裡,人命顯得微不足道,和螻蟻一樣。  

  謝文東說道:「只是,讓這些人跟著我,國家是省心了,可我卻覺得不安全,也許,到了安哥拉,我沒讓安盟的人幹掉,卻會死在這些人的手裡。」  

  袁華聳聳肩,說道;「當然,這也很有可能,不過,如果你能把這些人馴服得服服帖帖,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我是絕對相信你有這個能力的。」  

  謝文東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心中暗罵:這該死的袁華,真會給自己找麻煩啊!  

  和袁華談話結束之後,謝文東帶著這份所謂的機密檔案離開,到了一樓大廳。看到謝文東出來了,任長風等人紛紛圍上來。  

  謝文東心情不佳,沒有多說什麼,接過格桑遞過來的外套,穿在身上,向眾人一揮手,走了出去。  

  他邊往外走邊帶手套,出門時,正好遇到迎面走來的李曉芸。  

  「文東!」李曉芸又驚又喜,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北京?」  

  謝文東苦笑道:「剛剛。」  

  李曉芸問道:「和袁部長談完了?」  

  「嗯!」謝文東含笑地點點頭。  

  「結果不理想嗎?」  

  「你怎麼知道?」  

  「因為你不高興嘛!」李曉芸笑呵呵地說道。  

  「哦?」謝文東問道:「我臉上有那麼明顯嗎?」  

  「呵呵!」李曉芸嬌聲說道:「你這人的心機太重,什麼事都不表現在臉上,不過,我卻能感覺得到。」  

  「了不起的感覺。」謝文東隨口應了一句,道:「有些瑣事我要去處理,先告辭了。」  

  「什麼事?」李曉芸好奇地問道。  

  「去見幾名死刑犯。」謝文東晃晃手中的檔案小?

  「哦!」對於此事,李曉芸已聽袁華提過,她說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這個……」謝文東猶豫著沒有說話。  

  「怎麼?不信任我嗎?」李曉芸笑道:「這次去安哥拉,我會和你一同前往!」  

  「什麼?」謝文東皺起眉頭,疑道:「袁部長讓你也去?」
huro 發表於 2007-11-26 05:58
第十卷 翻手為雨 第二章
    "是啊!」李曉芸一本正經地說道:「成立銀行是很煩瑣的事,你不瞭解其中的流程,根本做不來,何況還是跨國分行,現在,你的東亞銀行要成為國際性質的銀行了,值得慶賀一下。」

    「慶賀?」謝文東搖頭而笑,說道:「等我們平安回國的時候在慶賀吧!」

    與李曉芸坐上汽車,謝文東告訴司機,去往監獄。

    在車上,他打開擋案,仔細查看。按照袁華的意思,他這次去安哥拉帶的人不能太多,最多能挑選其中的十位。檔案裡的那些死囚犯什麼罪的都有,殺人犯、強姦犯、搶劫犯甚至還有縱火、投毒犯。從頭到尾翻看一遍,謝文東歎了口起,感覺袁華不像是讓自己挑選一支精幹的手下,而像在挑選一支敢死隊。

    他拿起筆來,在幾個殺人犯的檔案上打個勾,然後又挑出幾個強姦殺人犯和縱火犯。謝文東之所以看上他們,是因為他們都曾經犯罪過多起之後才被抓的,想必有一定的頭腦和殺人的技巧,再者心理素質比較好。

    時間不長,汽車開到監獄。謝文東有政治部的身份,出入監獄本就不成問題,加上袁華事先打過招呼,沒遇到太多的盤查,獄警就直接放行了。

    接待謝文東的監獄長,是一個四十多歲身材肥胖的中年人。看到謝文東之後,立刻伸出兩隻大胖手,主動上前握手,連連笑道:「謝上尉,久仰久仰,快請坐,快請坐!」

    看他那一身的肥肉,還有那油得發亮的皮膚,就知道這位獄長平日的生活極好,謝文東心中討厭,不過表面上還是十分客套,不留痕跡的抽出手,笑瞇瞇地與監獄長分別落座。

    監獄長名叫田吉濤,來之前,袁華已經告訴了謝文東。

    「我這次過來的目的,想必田獄長都知道了吧?」謝文東抽出煙,叼在嘴上,身後的袁天仲機靈地陶出打火機,幫他點燃。袁天仲是修武之人,平時根本不抽煙,身上帶著打火機,完全是為謝文東準備的。

    「知道,知道!東方先生已經交代過了。"田吉濤連連點頭,面帶笑容的說道。

    」恩,很好。「謝文東把手中的檔案夾向前一遞,說道:「麻煩田獄長幫我安排一個房間,我要見檔案裡的這些人。」

    「好!」對於政治部的人,田吉濤可是一點都不敢得罪。他接過檔案,咯微翻看一下,眉頭微微一皺,問道:「謝上尉要見全部嗎?」

    「不需要!」謝文東搖頭,說道:「我要見的,在上面都已經打了勾,只安排這些人就可以。」

    「好的。」田吉濤低頭數了數,一共有十五名死囚的檔案上有記號,他頓了一下,擾擾頭髮,說道:「哦....謝上尉,東方上校交代,只選其中的十人。」

    「呵呵」謝文東淡然一笑,說道:「我只是想見,至於最終挑選誰還不一定呢。」

    「哦!我明白了。」田吉濤點頭應了一聲,又問道:「謝上尉是準備一起還是一個個的會見?」

    「一起見吧!」謝文東不想在此事桑耽誤太長時間。

    「那好,我這就去安排,謝上尉稍等一會。」說著,田吉淘站起身,帶著幾名副手就要往外走。

    「對了,還有一件事。」謝文東叫住他,說道:「管好你下面人的嘴巴,不能讓犯人們知道我的身份,明白嗎?」

    「是!」田吉淘點頭道:「這一點東方上校已經交代過了。」

    聞言,謝文東滿意地點點頭。為政治部做事,唯一的一點好處就是自己很省心。

    田吉濤為謝文東安排了一間會議室,面積不大,只有四十平米的樣子,中間擺放一張長條型的桌子,兩旁擺放坐椅。

    時間不長,十五名死囚拖著重重的腳鐐,被數名獄警帶了進來。這些人,模樣各異,但腦袋卻一個比一個亮,身上穿著厚厚的麻制獄服,雖然土氣,可卻遮掩不住他們身上那股子桀驁的邪氣。

    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田吉淘找到謝文東。

    對他做事的效率,謝文東很滿意,讚賞一聲,向會議室走去。李曉芸、任長風等人跟在他的身後。

    此時,眾死囚正在會議室裡議論紛紛,不明白把他們找到這裡要幹什麼,大多人猜測的結果是,自己被執行死刑的日子不遠了

    當謝文東等人進來之後,他們皆是一楞,搞不清楚這個身穿中山裝年歲不大的青年是什麼人,接下來,看到李曉芸的時候,他們的眼睛又同是一亮,在監獄裡被關押的這段時間裡,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女人,尤其是象李曉芸這樣漂亮的女人,簡直讓他們雙眼噴火。

    幾名距離房門近的死囚提著鼻子,一個勁的猛嗅,好像要把李曉芸身上散發出的麝香全部吸進肺子裡似的。

    謝文東慢慢在桌子的前方坐下,環視眾人一眼,嘴角一挑,瞇眼笑了起來。

    並不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李曉芸身上。一名環眼的漢字看著謝文東,冷聲說道:「你是誰?」

    「商人。」謝文東笑瞇瞇地對他說道。他在檔案上見過些人的照片,知道他叫關鋒,連環殺人犯,做為a級通緝犯逃亡三年之久。

    「商人?」關鋒笑了,說道:「是你找我們來的?」

    「沒錯。」謝文東含笑點頭。

    「一個商人,憑什麼能指揮獄警?」關鋒冷笑道。

    不錯,此人的頭腦還不算簡單。謝文東淡然說道:「難道閣下沒有聽說夠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嗎?」頓了一下,他又微笑地補充道:「我很有錢。」

    關鋒眼中流露出一絲輕視,嗤笑出聲,問道:「那你找我們來想幹什麼?」

    「我想給你們一條活路。」謝文東的話,立刻把眾人的目光吸引到他的身上。

    「你什麼意思?」一名身材乾瘦,尖嘴猴腮的青年興趣十足地看這謝文東。

    謝文東目光慢慢在眾人的臉上掃過,說道:「我想辦法,把你們從這裡弄出去,作為對我的回報,你們要為我做事。」

    「哈哈——」關鋒迎面大笑,說道:「你憑什麼把我們弄出去?你以為你是誰啊?」

    「我是謝文東,我說出去的話,我自然有辦法實現。」謝文東目露電光,直視關鋒。

    啊?謝文東?這些人裡有是混黑道的,也有耍單幫的亡命之徒,大大多數人對謝文東這個名字並不陌生,畢竟中國黑道裡就那麼幾個出名的人。

    「謝文東?文東會的謝文東?」尖嘴猴腮的青年瞪大眼睛,驚訝地問道。

    「嗯!」謝文東頷首。

    「我不管你是謝文東還是謝文西,我只想問你,你真有辦法把我從這裡弄出去嗎?」一個國字臉的大漢粗聲粗氣地問道。

    「當然。」謝文東說道:「前提是,你要聽我的話。」

    「行!」那大漢騰的站起,說道:「只要你能把我弄出來,你讓我幹什麼都行!」

    關鋒的頭腦沒有像他那樣簡單。謝文東是黑道頂級的人物,即使如此,想把自己這些死囚都整出監獄,恐怕也要大費周折,他肯定不會無緣無故這麼做的,其中必定有原因。他冷靜地問道:「你要我們做什麼?」

    謝文東低頭沉思。他在考慮要不要告訴他們,略微沉吟片刻,他直截了當地說道:「跟我去一躺安哥拉。」

    「安哥拉?」死囚大多都沒聽說過這個地方,一各個面帶狐疑地相互看看,紛紛問道:「安哥拉是什麼?」

    「一個非洲的國家。」謝文東道:「安哥拉正發生戰亂,到那裡會很危險,生命沒有保障,隨時都有被殺的危險,當然,你們留在監獄裡,肯定會死,不過如果願意跟我走,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至於怎麼選擇,你們自己來決定。」

    國字臉的大漢想也沒想,大聲說道:「我願意!我願意跟你去!」

    「很好!」謝文東呵呵地看向其他人,問道:「你們呢?」

    「原來,你是要我們跟你去冒險啊!」一個目露邪光的青年揉著下巴,呵呵奸笑,他目光一偏,看向李曉芸,嬉皮笑臉地說道:「想讓我跟你去安哥拉也行,你先把這小妞借我玩一個晚上。」

    李曉芸面微紅,臉帶怒色,強壓住心中的怒火,沒有發作。

    謝文東敲敲額頭,站起身,走到青年身後,按住他的雙肩,笑道:「看起來你似乎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青年仰起頭,看著謝文東,笑嘻嘻道:「想讓我為你做事,你總是要有點表示嘛!一個女人而已,這個要求不算太高吧?謝先生!」

    謝文東的臉上笑容加深,點了點頭,向後倒退兩步,隨口對格桑輕輕一笑,瞇縫的雙眼射出兩道精光。

    格桑跟隨謝文東時間已久,對他的暗示領會得十分清楚。他大嘴一咧,走到青年近前,猛的一伸手,按住他的腦袋,另只手用足力量,對其後腦,惡狠狠的就是一拳。

    這一拳,格桑下了死手。
huro 發表於 2007-11-26 05:59
第十卷 翻手為雨 第三章
    彭的一聲,青年的腦袋受到重擊,狠狠撞在桌面。格桑只一拳,就把青年打暈過去,但他並沒有就此收手,揮舞著鐵塊一樣的拳頭,繼續狠擊青年的腦袋。

    彭、彭、彭!隨著一聲聲的悶響,青年顱骨迸裂,鮮血四濺,當格桑最後一拳打在青年的太陽穴上時,他的腦袋再也承受不住,像是一隻破爛的西紅柿,五官都扭曲成一團。

    「啊——」眾死囚皆嚇一一跳,即使是連殺數人的慣犯,也被嚇得臉色大變,直吸冷氣。

    謝文東KAO牆而站,臉上依然帶著笑,看都沒看青年一眼,悠悠說道:「不要和我講條件,你們也沒有那個資格,想跟我走的,舉起手讓我看看,不想跟我走的,就滾回牢房裡,等你們的死期!」

    對於這些死囚,和他們來軟的,他們就會有所依仗,踩到你的頭頂上,只有表現得足夠強硬,讓他們畏懼你,恐懼你,才會服服帖帖的聽你調遣,至少他們表面會是這樣。

    青年的腦袋已碎,人肯定活不成了,眼珠向外鼓著,鮮血順著桌面,滴滴答答淌到地上。其他死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約而同地打個冷站,然後皆舉起手來。

    謝文東雖然可怕,但跟著他至少不一定會死掉,若是留在監獄裡,只能睜著眼睛等死。

    見他們都舉手,謝文東滿意地點點頭,說道:「很好!」

    正在這時,監獄長田吉濤走了進來,看見死狀淒慘無比的青年,他心中一驚,接著,臉上故意露出驚訝的模樣,問道:「謝……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他本想叫謝上尉,但馬上意識到不對,改口叫謝先生。

    謝文東聳聳肩,說道:「這人剛才想偷襲吧,所以就……」說著,他環視眾人,目光如刀,在死囚們的臉上緩緩劃過,笑瞇瞇地問道:「我說的沒錯吧?」

    眾死囚都是罪大惡極、殺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但即便如此,看到謝文東那如利電的目光掃向自己時,扔忍不住暗暗吸氣,他們殺的人加在一起,都沒有謝文東一句話所殺的人多。

    「對!」一名大漢咽口吐沫,連連點頭,順水推舟地說道:「那小子剛才確實想偷襲謝先生,謝先生出於自衛,推了他一下,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哦!」田吉濤恍然大悟地應了一聲,不好意思地搓搓手,賠笑道:」真是對不起啊,讓謝先生你受驚了。」

    「沒關係!」謝文東含笑地看了一眼剛才說話的大漢,點下頭,晃身走了出去。

    他前腳剛走,會議室裡嘩的一聲,眾犯人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看田吉濤對謝文東尊敬的態度,似乎後者真能把自己這些人弄出監獄。

    等謝文東出來之後,田吉濤一路小跑,急忙追上前來,低聲問道:「謝上尉,究竟怎麼回事?」

    「想把他們馴服,總是得先嚇一嚇嘛,不用大驚小怪。」謝文東淡然說道。

    「可……可是,那個人死了」田吉濤面露難色。

    「一個死囚在監獄裡死了,你解釋起來還很為難嗎?」謝文東挑起眉毛。

    「沒有,沒有!」田吉濤連連搖手賠笑,接著,他話鋒一轉,說道:「謝先生都挑選哪幾個人了?」

    「剩下的十四個人,我都要了。」謝文東整了整衣服,帶上手套,準備往外走。

    田吉濤聽完,揉偷下巴,怔怔地說道:「可是東方上校說最多只帶走十個人啊!」

    謝文東道:「我會向東方兄解釋的,你只管去安排好就好,還與什麼疑問嗎?」

    「沒有了。」田吉濤木然地搖搖頭。

    「那我就告辭了。」或許是因為出身的關係,謝文東並不喜歡監獄的環境。他帶著李曉芸和任長風幾人走出監獄。

    看著謝文東的背影,田吉濤直撇嘴,暗道一聲:政治部的人是真牛啊!不過他這話只敢在心裡想想,卻不敢說出來。

    事隔兩天,在政治部的參與下,謝文東順利『買出』十四名死囚。

    這兩天的時間裡,謝文東也很忙,不僅要去參與政治部的高層會議,還要對安哥拉的情況做進一步的瞭解。好不容易抽出空閒,他給東心雷打去電話,詢問幫會與青幫的戰鬥情況是否緊張,他的本意是如果形勢對己方不利,就讓任長風和袁天仲回南京,助東心雷一臂之力,如果形勢平淡,就沒有必要了,他這邊要去安哥拉,有任、袁二人在身邊,可以幫上不少忙。

    東心雷的答覆是現在情況平穩,青幫又開始調轉槍口,將主要火力對準了南洪門。

    謝文東聽完笑了,青幫似乎一直都是左右搖擺不定,一會主攻北洪門,一會又主攻南洪門,這樣的情況以前已經發生過很多次,這回謝文東也就沒太在意。他向東心雷講明自己要去安哥拉,並簡單接待了一番,然後掛斷電話。

    把十四名死囚弄出監獄之後,謝文東將他們安置在自己下榻的酒店裡,分成五個房間,分別有五行兄弟看管。

    當天下午,他把這些人召集到自己的房間,隨後,讓格桑拎進兩個大皮包,打開之後,裡面是一件件的西裝。

    謝文東向眾人擺擺手,說道:「每人一件,挑選適合你們的尺碼。」

    眾人紛紛圍上前來,七手八腳的拿起西裝,在身上比量著。關鋒問道:「謝先生去安哥拉要做什麼?」

    謝文東也不隱瞞,說道:「開銀行。」

    「開銀行?」眾人驚訝地張大嘴巴,楞了好一會,不少人都笑了,獻媚地說道:「混黑道的都應該向謝先生學習,把銀行都開到了國外。」

    「呵呵!」謝文東淡然一笑,說道:「只要你們能活著跟我回來,我會在國內給你們弄一個合法的身份,當然,也會給一筆薪水。」

    聞言,不少人眼睛都是一亮,問道:「謝先生會給我們多少錢?」

    謝文東道:「每人十萬。」

    「謝先生真大方,我跟定你了!」重賞之下,向來不缺勇夫,那名國字臉的大漢第一個帶頭表態。這人名叫李治全,別看他模樣老實,講話憨直,但若看過他的檔案,只能用窮凶極惡來形容此人,他曾經連續做過三起入室搶劫殺人的滅門慘案,身上背有十多條命案。

    「只要你們肯盡心盡力的為我做事,就會得到令你們滿意的回報。」謝文東環視眾人,頓了片刻,問道:「你們誰會用槍?」

    眾人相互看看,過半的人舉起手。謝文東一一記下,隨後說道:「我們明天出發,都回去準備一下。」

    「是!謝先生!」對於謝文東,眾人表現得還是十分服帖的,畢竟自己未來的命運,全都掌握在他的手裡。

    而且,從心理來槍,他們也不認為安哥拉有多危險,只當跟著謝文東去旅遊了,自己不僅能擺脫被判死刑的厄運,還可以賺到一大筆錢,天下再找不道像這樣的美差了。

    由於安哥拉的內戰,其首都羅安達的機場已經全面關閉,北京直飛羅安達的航線自己也暫時取消,謝文東等人乘坐去剛果的飛機。

    這一切都已由政治部安排妥當,甚至連機票都幫他準備好,無需謝文東費神。

    第二天,下午,謝文東等人坐上飛往剛果首都布拉柴維爾的瑪雅國際機場的飛機。

    中國雖然自稱是第三世界的發展中國家,但在其非洲的影響力還是非常大的,當然,這和對非洲各國的援助有直接關係。

    這次,可以算是謝文東坐飛機時間最長的一次,飛機先在新加坡加油,然後在贊比亞又加一次油,經過十多個小時,總算到達了布拉柴維爾。

    瑪雅國際機場比較破爛,面積也不大,有點類似於中國九十年代的火車站。

    機場裡大多是外國人,白人黑人各半,其中黃種人也不少,但出了機場之後,放眼望去,外面街道上黑壓壓一片,基本都是黑色人種。

    剛果氣溫比中國要高得多,北京現在是零下,而剛果卻高大零上三十多度,雖然眾人早有準備,換上單衣,但仍受不了如此炎熱的天氣,那些死囚們乾脆把外套脫下,解開裡面的襯衫,一各個敞著懷,再加上那顆大光頭,即使是外國人也能看出來他們不像好人。

    謝文東和李曉芸一商議,決定先找家旅店住下。

    這時,謝文東終於體會到李曉芸隨自己一同前來的好處了。

    剛果的官方語言是法語,而李曉芸精通多種語言,法語正是其中之一。

    眾人招來數輛出租車,由李曉芸與司機溝通,很快,眾人坐到車上,直奔市內。一夜無語,第二天,清晨,謝文東等人又馬不停蹄的坐上去往羅安達的客車。
huro 發表於 2007-11-26 05:59
第十卷 翻手為雨 第四章
    客車破爛不堪,車內又髒又亂,坐椅是木製,坐在上面,硬邦邦的,要命的是,所走的道路不少都是土道,異常顛簸,只一會工夫,屁股就麻了。

    別看客車不大,但裡面的人可不少,坐一半,站一半,車內沒有空調,數十人擠在鐵罐子裡,空氣中散發著讓人噁心的汗臭味,車窗倒是能打開,可是許多都破損,根本關不上,在土道上行駛時,灰土一個勁的向裡灌。

    見李曉芸臉色難看,謝文東無奈苦笑,像她這樣的千金小姐確實不適合來這樣的地方。他欠起身,對她說道:「曉芸,我們換個位置坐吧!」他的位置靠近窗戶,雖然灰塵多了一鞋,但至少比嗅著那些臭汗要好得多。

    李曉芸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搖搖頭,說道:「我沒事……」

    不等她說完,謝文東將她拉到自己的座位上,笑道:「和我客氣什麼,快坐吧!」

    客車一路顛簸,穿過剛果,接近安哥拉境內。

    快過兩國邊境時,車裡的人一下子少了很多,剩下的,除了謝文東這些人之外,還有就是幾個上了年歲的中年婦女。

    通過安哥拉的邊防事,外面上來數名士兵,沒有統一的軍裝,衣服各異,只是身上都背著衝鋒鎗,看起來不像是軍隊,更像的土匪。

    這些人一各個冷著臉,檢查車上眾人的證件,到謝文東這時,後者將護照遞了過去。

    一名身材高壯的黑人士兵接過,翻看兩眼,轉身交給另一名士兵。那人看後,臉色一正,走了過來,大量謝文東幾眼,然後將護照遞還,幾里咕嚕的說了一長串,並連連做著手勢。

    謝文東是有聽沒有懂,他轉頭問李曉芸道:「他在說什麼?」

    「他說的是葡萄牙語。」安哥拉以前是葡萄牙的殖民地,官方語言也是葡萄牙語。李曉芸笑道:「他說他接到上級的命令,護送我們去安哥拉,讓我們下車!」

    「哦!」謝文東笑了,說道:「對他說謝謝。」說著,站起身,指了指車外,那黑人士兵連連點頭,同時將身子向旁一側讓出通道,做出『請』的手勢。

    黑人兄弟還是挺懂禮貌的嘛!謝文東笑呵呵地向眾人甩下頭,然後走下客車。

    安哥拉的邊防站不大,建在路邊的房子也破舊,周遍停有數輛軍用汽車,來來往往的軍人大多都是半軍半民的樣子,有穿便轉的,有穿著背心軍褲的,也有光著膀子打赤膊的,千奇百怪,什麼樣的都有。

    由李曉芸做翻譯,謝文東和那名黑人士兵交談起來,這個黑人士兵是連長級別,名叫克馬巴,典型的黑種人模樣,黑得發亮的皮膚,扁平的鼻子,厚厚的下唇向前突起,咧嘴笑時,露出兩排大白牙。

    他是按照上級的指示,趕到邊關,轉門等謝文東諸人,護送他們去往羅安達。

    由於克馬巴比較客氣,雙方的交談也很暢快。這時候,謝文東終於有心情欣賞非洲的景色。

    非洲多草原,山地相對較少,放眼望去,一馬平川,多是茫茫的大草地。天地之間毫無阻隔,彷彿連成一線。

    交談一會,克馬巴轉頭對深厚的士兵命令幾句,時間不長,倆名士兵抬出一隻大箱子,裡面放的都是槍支。他是或道:「謝先生,最近戰亂連連,時常會遭遇到安盟的襲擊,你們最好都帶上武器!(葡)」

    謝文東點點頭,有了武器,確實少了許多顧慮。他回頭讓手下的兄弟們多來挑選,他自己拿起一把手槍,揣在腰間。五行兄弟和他一樣,各選了一支手槍和數只彈夾。格桑與任長風沒有動,他倆人都不善於用槍,倒是袁天仲抽出一把槍,揣進口袋裡,以防不備。那十四名死囚都沒客氣,一擁而上,將箱子裡的長短槍支瘋搶一空,每人身上都別了不少。有槍在手,他們的腰桿子也挺直了不少,一各個雙手掐腰,好不威風。

    略微休息了一會,克馬巴招呼謝文東等人上了軍車。

    謝文東和李曉芸隨克馬巴坐進吉普車,而任長風等人則坐進一輛軍用貨車。一前一後又加了兩輛敞蓬的軍用吉普車護衛,一行四輛汽車,向羅安達開進。

    他們走得是沿海路線,當進入小鎮恩澤托時,克馬巴變得緊張起來,不是地用對講機給手下人下命令,加強對周圍的警備。

    他的緊張,讓李曉芸感到不安,她問道:「克馬巴上尉,這裡有什麼問題嗎?

    克馬巴說道:」恩澤托是安盟匪軍經常出沒的地方,前幾天,我們的一支軍隊在路過這裡時遭遇了偷襲。」

    「結果怎樣?」

    「都犧牲了,沒有人活下來。」

    李曉芸吸了口冷氣,扭頭向車外望去,恩澤托說是小鎮,可是連中國的農村都不如,地面是凹凸不平的土路,堆積著各種各樣的垃圾,兩旁是簡陋破敗的茅草屋,街道上幾乎看不到人影,只是在房屋的門前時而能見到上了年紀的老人木然地坐在那裡,褶皺的皮膚像是曬乾了的橘子皮,呆滯的目光隨著車輛的進行,慢慢的轉動。

    這座小鎮,毫無生氣,安靜得甚至聽不到任何聲音,空氣中散發著潮濕得泥土味,給人一種及其壓抑的感覺。

    謝文東鄒去眉頭,帶著疑問,看向李曉芸。後者將克巴馬的話解釋給他聽,謝文東臉上沒什麼變化,只是淡然地哦了一聲,不過暗中卻提高了警惕,一隻手放在車門上,只要有一時不對,他可隨時拉上李曉芸跳車。

    一路上,並沒有遇到偷襲,車隊暢通無阻地穿過小鎮。

    就在眾人都長出一口氣,以為平安無事的時候,冷然間一聲槍響,打破了寧靜。

    一名站在第一輛吉普車,端著重機槍的士兵腦袋中彈,子彈強大的穿擊力以及飛速的旋轉,將他的半個腦袋打掉,血肉飛濺,屍體仰面折下汽車。

    「敵人,有敵人!」克馬巴首先反應過來,拿著對講機大聲呼喊。

    「噠噠噠-----」這時,道路兩旁半人多高的草地裡槍聲四起,密集的子彈由四面八方飛射而來。

    謝文東反應極快,先是將李曉芸牙在身上,接著,他推開車門,與李曉芸雙雙跳了出去。幾乎是同一時間,一排子彈打在車身上,叮噹做響。

    接著,就聽草叢中傳出急促的叫喊聲,草桿抖動,猛然從裡面鑽出兩名手持AK47的黑人大漢,看到謝文東,抬手就要開槍。

    「彭、彭!」隨著不遠處傳出的兩聲悶響,那二人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太陽穴被打穿,身體晃了晃,軟綿綿倒了下去。

    謝文東轉頭一看,原來是五行兄弟從貨車上跳下來,及時的兩槍,結果了對方的性命。

    他點點頭,趴伏在地上,回頭對吉普車裡的克馬巴大聲叫道:「不要留在車裡,快出來!」

    他在黑道中參與的槍戰太多了,經驗豐富,知道在槍戰中,汽車都是敵人首先攻擊的目標,留在裡面,等於自找死路。

    叫喊兩聲,見克馬巴毫無動靜,謝文東還想再叫,可定眼一看,克馬巴的臉上和胸前,各多出一個拇指大的血窟窿,瞪大的雙眼,毫無光彩,充滿死灰,人也已斷氣。

    「該死的!」謝文東咒罵一聲,對五行兄弟喊道:「讓大家趕快下車,不要留在車上!」

    即便他不說,任長風等人此時也跳了出來,臥倒在地,不時地看向左右。

    四輛汽車停在土路上,成了被敵人怒射的把子,草叢中不時飛出的子彈將汽車打得千瘡百孔,快變成篩子,後面那輛吉普車的重機槍只響了兩聲,便沒了動靜,不用看也能猜到,開槍的士兵肯定凶多吉少。

    被打得暈了頭的士兵大呼小叫,不時有人中槍倒地。

    槍聲,呼喊聲,慘叫聲連成一片,其中還不時夾雜著手雷的爆炸聲。

    「東哥,現在怎麼辦?」金眼大聲文道。

    謝文東暗暗咬牙,向四周望了望。敵人在暗,己方在名,護送自己的士兵傷亡慘重,折損過半,存或下來的人也只是盲目地向草叢亂開槍,根本找不到目標。

    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就會全軍覆沒。謝文東管不了他們,由於語言不通,也無法進行指揮,他向五行兄弟一揮手,然後指了指草叢,示意己方眾人都鑽進去。

    雖然敵人也在草叢裡,進入會有危險,但總比留下來做活靶子要強得多,至少雙方誰都看不到誰,優勢各佔一半。

    謝文東拉著李曉芸,快速的向路邊的草叢怕去,五行兄弟緊緊跟隨在他的左右,再後面,是任長風、各桑、袁天仲以及那十四名又驚慌又興奮的死囚。

    對於這種戰爭場面。死囚們根本沒看過,更沒經理多,心中雖然害怕,擔又感覺十分刺激。

    進入草叢之後,謝文東心情稍緩,停住身行,抬頭問道:「大家有沒有受傷?」

    他話剛問完,一梭子子彈向他所在的方向打來,謝文東急忙一攬李曉芸的腦袋,將頭緊緊貼在地面。

    「嗖嗖嗖!子彈在他們頭頂掛著風聲呼嘯而過。
huro 發表於 2007-11-26 06:00
第十卷 翻手為雨 第五章
    等對方的射擊告一段落,五行、任長風等人爬到謝文東的身邊,低聲問道:「東哥,我們現在去哪?」

    謝文東瞇眼想了想,回頭瞥了一眼,說道:「回恩澤托!」

    李曉芸身子一震,忙說道:「克馬巴不是說那裡是安盟活動最猖獗的地方嗎?去那裡肯定會有危險!」

    「可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謝文東眉頭微皺的說道。他們在安哥拉人生地不熟的,根本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只有先回到恩澤托,等安人運派出軍隊來援救。他歎了口氣,說道「現在,我們沒有其他的選擇。」

    謝文東帶上眾人,低伏在草叢中,又向恩澤托的方向爬去。

    他拉著李曉芸,速度很快,五行兄弟以及任長風等人都能輕鬆跟上,但眾死囚卻拉開了距離,加上草叢又密又高,趴在裡面根本看不到周圍的人。有一名落在最後的青年越趴越心慌,前後左右所能看到的都是荒草,漸漸的,他腦門見了汗,先是低聲的問道:「喂,大家都在哪裡?」

    沒人答話,耳輪中聽到的都是槍聲。

    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所有的夥伴都消失了,只剩下自己一個人,恐懼感越來越深,心情亂成一麻。青年抹抹額頭的汗水,站起身形,大聲喊道:「謝先生,你們都在哪?謝先生?」

    聽聞喊聲,謝文東急忙停住身形,略微抬起頭,看到草叢裡四處張望的青年,暗叫一聲糟糕,正想出言提醒他趕快爬下,可是,卻為時已晚。

    只聽遠處噠噠噠三聲槍響,那青年還在左右張望,突然間胸口噴出三團血霧,接著,他瞪大眼睛,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媽的,謝文東握拳,狠很一錘地面。他停在原地沒有動,等所有人都爬到自己近前之後,他低聲說道:「大家不要掉隊,剛才已經死了一個,我不希望你們其中的誰將成為下一個!」

    青年中槍的時候,眾人都看到了,這時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凝重,開始擔心起自己的安危。謝文東環視眾人,最後目光落在關鋒的臉上,說道:「關鋒,你來做隊長,指揮大家的行動,可以嗎?」

    眾死囚如同一團散沙,毫無紀律,之間的關係也冷漠,不懂互相照顧,平時還沒什麼,但若遇到敵人,無法發揮作用,必須要有人來管理他們,組織他們,不然還沒到羅安達,就得統統死光,那謝文東帶他們來安哥拉就變得沒有任何意義了。關鋒作為通緝犯能逃竄三年之久,足見其頭腦精明,小心謹慎,而且他謀劃過搶劫銀行,有一定的領導才能,再者說從死囚中挑選隊長,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排斥所以謝文東讓關鋒做隊長,管理這些死囚,看似臨時應變的決定,其實,也是相當有道理的。

    關鋒倒也不客氣,當仁不讓,說道:「好!」

    謝文東看向眾人,又問道:「你們有什麼意見嗎?」

    眾人相互看看,皆沒有說話。謝文東點點頭,說道:「那好,就這麼定了,以後,關鋒就是你們的隊長,你們要聽從他的指揮。」說著,他對關鋒道:「如果有人敢不服從你的命令,那麼,你就用槍打碎他的腦袋!」

    關鋒笑了,接著謝文動的話頭,他環視左右,說道:「謝先生的話,你們都聽見了吧?以後,你們都按照我的意思去做,不然,我可以對你們講情面,我手中的槍可是不認人的!」說著動作異常嫻熟地拉了拉槍栓。

    謝文東暗暗點了點頭,接著,又向李治全道:「你做副隊長,輔助關鋒。」

    他說是輔佐,其實是讓李治全制約關鋒,由於接觸的時間太短,謝文東對這些人沒有信任感。包括關鋒在內,而他能看得出來,李治全和關鋒性格完全相左,讓他做副隊長,可分散關鋒的權利。

    李治全是典型的面善心黑的那種人,一臉的忠厚老實,可為人異常狠毒凶殘,他受寵若驚地連連點頭,急忙說道:「多謝謝先生看重小弟,多謝謝先生!」

    「呵呵」謝問東拍拍他的肩膀淡然一笑,隨後抬起頭,望望戰場那邊的情況,甩頭道:

    「走!」有了兩個隊長的管理,死囚們果然有秩序了許多,李治全在前指引,關鋒在後照應,隨著謝文東,向恩澤托迅速趴去。

    時間不長,槍聲漸弱,只是剩下零星槍響。任長風爬行在謝文東身邊,問道:「東哥,聽起來似乎已經打完了!」

    「嗯!」謝文東臉上看不到任何興奮的意思,反而更加陰沉。他說道:「想必那些士兵都完蛋了,現在敵人正在槍決受傷的士兵。很快,他們就會把矛頭對準我們。」

    任長風臉色一變,驚訝道:「東哥,你怎麼知道?」

    謝文東歎了口氣,說道:「槍聲是手槍發出的,而且安盟有就地解決俘虜的習慣,在政治部的資料庫裡,我看過一些。」

    任長風下意識的摸摸肋下的唐刀,精神緊張起來。摸到唐刀,他才恍然想起己放的行李都扔在車上,沒有來的及拿出。他急道:「東哥,我們的東西還在車上呢!」

    謝文東擺擺手,說道:「沒有重要的東西!丟了也無所謂。」

    眾人爬爬歇歇,足足行出一公里,接近恩澤托小鎮,向後觀望一陣,並未發現追兵,這才小心翼翼地從草叢中走出來。

    經過一段的爬行,眾人身上的衣服粘滿泥污,一個個都顯得狼狽不堪。此時,天色漸暗,謝文東等人不知道小鎮是否還藏有敵人,藉著夜幕的掩護,毛腰跑進小鎮。

    小鎮的街道要比白天還冷清,連坐在門前乘涼的老人也都不見了,安靜,無人,彷彿一座死城。

    「謝先生,我們現在怎麼辦?」關鋒提槍走上前,說道:「兄弟門都是又累又餓的!」

    謝文東看看眾人,任長風等人還沒什麼,但李曉芸和眾死囚都無精打采的,他抬起頭,向四周張望,小鎮淒涼,別說看不到旅館,即使飯店也找不到一家。他沉吟片刻,說道:「我們往前走走看一看!」

    「好」眾人點頭答應。

    一行人走到大街上,根本碰不到人。安哥拉戰亂,導致大批的百姓逃亡國外,而且戰亂越多的地方,人就越少,恩澤托鎮是經常受到安盟攻擊的小鎮,被血洗過數次,有錢人早跑光了,剩下的都是老幼病殘以及婦女。

    眾人正走著,突然間一聲槍響。

    幾乎條件反射,眾人像是水暈一樣,四散臥倒,各找掩體。

    謝文東拉著李曉芸與五行兄弟躲藏到一間房屋牆側的胡同裡,同時拔出手槍,他大聲問道:「有人受傷嗎?」

    「我這沒有!」關鋒不知道領著犯人躲到了哪裡,扯嗓子回了一聲。

    「東哥,我們也沒事!」任長風隨後答覆。

    謝文東心中稍安,喊道:「大家小心一點!」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彭的一聲,又是一聲槍響,子彈打在他附近的牆角處,泥土紛飛,濺了他一頭。

    看到遭受彈擊的牆角,五行兄弟立刻判斷出敵人就在自己斜側後方,金眼拉開謝文東,走到牆角處,迅速地探下頭,又馬上縮了回去。

    「彭——」

    就在他縮頭的瞬間,子彈也飛了過來,幾乎是擦著他的面頰射過,多虧他動作夠快,不然這一槍要打在他的臉上。不過金眼看到了對方的方位。他靠著牆壁,喘了口粗氣,說道:「敵人在那座土樓的二樓!」說著,他伸手指指對面的土樓,又補充道:「右數第三間窗戶。」

    謝文動兩眼瞇縫著,說道:「聽槍聲,敵人不多,用的是步槍,換子彈很慢,我們衝過去!」

    「好!」五行兄弟對謝文東的判斷沒有任何異議,點頭答應一聲。

    「曉芸,你留下,五行,你們掩護我!」說著,謝文東脫下中山裝,不等五行兄弟阻攔,揮手向外甩了甩。

    對方果然以為他們又出來了,急忙又開了一槍,將謝文東的衣服打出了個圓窟窿,謝文東也藉著這個機會,嗖的一聲,身如閃電,急竄出去。

    「東``````」金眼想拉住他,已然來不及,沒有辦法,半蹲在牆角,對著敵人所在的窗戶,連連開槍還擊。

    彭、彭、彭!

    連續的射擊,將窗戶連同窗稜打得粉碎,敵人藏在窗後,根本無法再露頭。

    借者五行兄弟的掩護,謝文東穿過橫道,直接衝到土樓的門前,這時,躲在同一側的關鋒和任長風等人紛紛站出來,急聲:「東哥(謝先生),怎麼了?」

    「敵人就在樓內,我們殺進去!」謝文東藉著身子的慣性,對著土樓的木門,猛踢一腳。

    卡嚓!單薄的木門根本經不起謝文東的狠踢,應聲而開,接著,裡面傳出刺耳的尖叫聲。

    見謝文東衝進去,任長風、關鋒等人精神一振,隨後趕上,也跟著跑進樓內。
huro 發表於 2007-11-26 06:01
第十卷 翻手為雨 第六章
    進入土樓的大門,是條狹長的走廊,在其左側是一間不大的小屋,兩名黑人婦女哆哆嗦嗦地站在裡面,抱成一團,二人眼中都充滿著深深的恐懼。

    謝文東的槍指在她二人的頭上,停頓了兩秒鐘,隨即移開,繼續向內部跑去。幾個箭步,他穿過走廊,進入一樓的大廳,環視一周,看到樓梯,直接跑了過去。

    上到二樓,還沒等他露頭,隨著一聲槍響,一顆子彈橫飛過來,打在牆壁上。謝文東急忙蹲下身,靠在牆後,伸手攔住後面的任長風,向二樓走廊的裡端指了指,細聲說道:「敵人在裡面!」

    任長風拎著刀,目光冰冷,說道:「東哥,我衝過去!」

    謝文東搖頭,說道:「敵人有槍,走廊太狹窄,不容易躲閃。」

   「讓我來吧!」關鋒跟上來,將AK47伸了出去,對著走廊盲目地橫掃十數槍,接著,竄如走廊之內。隱約中,他看到一條人影閃進走廊最裡側的一個房間。他冷笑一聲,嗤笑道:「我看你往哪跑!」說著,他快步如飛,衝了上去。

    他剛剛受到謝文東的器重,做上隊長,需要拿出真本事來表現一下自己的實力,一是做給謝文東看,二也是為了在眾死囚面前立威。

    關鋒如此勇猛,把謝文東也嚇了一跳,他急忙跟了出去。

    只見關鋒KAO在一處房門的坐側,正探頭向裡張望。

    「彭!」槍聲響起,關鋒猛地縮回腦袋,不過,他額頭多出一條血痕,瞬間,一條血絲流了出來,他怒罵一聲:「MA的,滾蛋!」他抹了一下腦門的鮮血,又將衝鋒鎗伸了出去,開始盲掃。

    「噠噠噠!」密集的槍聲震響,回音久久不散。房間裡面傳出一陣陣破碎聲,接著,也隨著傳出槍聲。

    雙方隔著牆壁,展開對射。很快,關鋒將槍中子彈打光,他看向手下的一名死囚,說道:「把你的槍給我!」

    那死囚被關鋒的凶狠震住,心聲佩服,二話沒說,將手中的AK47遞了過去。關鋒接過,繼續向房間掃射。半晌,裡面都沒有動靜,關鋒深吸口氣,再次探頭觀望,只見,一名黑人大漢坐在椅子上,正在四處尋找子彈。他嘴角一挑,笑了,突然,他吼叫出聲,縱身衝了出去。

    到了那黑人漢字近前,他提腿一腳,踢在對方的胸口上,那人尖叫著,連人帶椅子仰面摔倒。黑人漢字躺在地上,雖然槍中已沒有子彈,但仍不放棄,掄起手中的步槍,狠狠向關鋒的腳腕砸去。

    「你他MA找死!」關鋒退後一步,閃開對方的攻擊,抬起槍剛要還擊,謝文東走了進來,出聲喝道:「住手!」

    「怎麼了,謝先生?」關鋒充滿疑問地看著他。

    謝文東向躺在地上的黑人漢子弩弩嘴,說道:「他是個殘疾人!」

    經他這麼一聲,關鋒這才看到,原來黑人漢子所坐的椅子是張殘破的輪椅,人仰面躺著,掙扎著要爬起,但雙腿卻像木頭似的,一動也不動,關鋒楞了片刻,搖頭而笑,嘟囔道:「MA的!一個殘廢竟然和我們打了這麼久!」著說話,他對著黑人的手腕狠狠踢了一腳,將他手中的步槍踢飛。

    黑人大寒的衣裝邋遢、骯髒,好像幾個月沒有洗過似的,上面還有不少破損,此時雖然被制,但仍滿臉凶悍,衝著謝文東等人又是咬牙,又是咧嘴。

    「這個傢伙,死到臨頭還這麼神氣!」李治全擠進房屋,用槍口頂了頂黑人的腦袋,回頭問道:「東哥,殺了他嗎?」李治全是是犯人中第一個改口叫東哥的,當然,他主要是為了拉進自己和謝文東的關係。

    對於別人的稱呼,謝文東並不在意,他搖搖頭,說道:「審問他。我要知道,這個小鎮裡,有多少安盟的人。"

    關鋒點點頭,從襯衫上撕下一塊布條,纏在額頭,然後對手下眾犯人說道:「大家把這棟樓好好搜索一遍,看還有沒有敵人,小心一點!」

    「是!」雖然只制服一名敵人,但眾犯人卻對關鋒多了幾分佩服,聽到他的命令,齊齊答應一聲,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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