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 異體-我的緋色天空(修訂版) 作者:風上忍 (巳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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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聖 2007-12-2 11:40:17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82 291401
雨聖 發表於 2007-12-2 11:51
修訂版 第二集  021章 守護

  冷飛藉著昏暗的光線仔細的看了看我,似乎認出了我來,“怎麼是你?”他掃了我們三個一眼,最後把目光停在了我懷中昏迷不醒的芳芳身上。
  “如果我沒有估計錯的話,這次的事件是你懷裡的女孩乾的吧?”冷飛很嚴肅的說道,對於我,他似乎很顧忌,所以沒有往前走。“不管她和你是什麼關係,我必須履行我的職責,對於用異能犯罪的人必須給予相應的懲罰,希望你能讓開。”

  “冷飛大哥,對不起了”我把芳芳交給了旁邊的欣欣,起身擋在了她們兩個前面。“這個女孩是我生命中一個重要的親人,即使你殺了我我也不能把她交給你。這次的事件希望你們能調查清楚,我妹妹只是被迫自衛,而且她也不是異能者,她用的是我的能力,要抓你就抓我吧!”

  冷飛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個昏迷的女孩居然和幾天前見過的這個少年有這麼密切的關係,頓時猶豫起來,對於異能犯罪者,他一向都是毫不留情的,但眼前這個少年的能力他是見過的,自己的能力能不能贏過這個少年還是給未知數,何況少年的身後還有一個沒有見過的女孩,這個女孩既然能一直陪著少年來到這裡,估計也不是一個普通人。

  “風忍,我希望你理智一點,你的妹妹已經觸犯了法律,你如果包庇她你也一樣會犯法的!把她交給我,相信我們會秉公辦理的。”

  我搖了搖頭,我絲毫不相信殺人這樣的重罪能夠輕易的解決,如果芳芳今後的餘生要在鐵窗中度過的話,我寧願帶著她過亡命天涯的生活。

  “冷飛大哥,你不要說了,我知道芳芳這次犯的是殺人罪,即使按防衛過當判也難免要坐牢,我不能讓她這輩子就這麼毀了,所以,為了她即使要我出手殺人我也是不會手軟的,你還是走吧,我不想傷害你。”

  冷飛愣了一下,沒有想到我的回答居然這麼堅決,問道:“你真的要把自己也卷進去?即使我一個人對付不了你,可國家安全部裡的異能者至少幾百位,你認為你們能逃得掉嗎?你這樣做以後會後悔的。”

  我看了一眼欣欣懷中依舊昏迷不醒的芳芳,在淡淡的月光下,她熟睡的小臉是那麼的安詳,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不後悔。”

  冷飛嘆了口氣,默默的從懷裡掏出了十多根二十公分長的手指頭粗細的鋼管,這些鋼管兩頭都是尖的,表面很光滑,看樣子是他經常使用的武器。他揮了揮手,十幾根鋼管像羽毛般飄在了空中,所有目標對準了我。

  “你很像當初的我,但你的決定太衝動了,不再考慮一下嗎?”冷飛還沒有放棄最後的爭取。

  “不了,謝謝你,冷飛大哥。”我依舊搖了搖頭,回絕了他的好意。

  幾道防禦網瞬時立在了我的面前,幾百束絲在空中飄動,局面一觸即發,冷飛這個人給我的印象還好,所以我也不想傷害他,希望能讓他知難而退就好了。

  “我出手了。”冷飛苦笑著和我打了個招呼。

  十多根鋼管以詭異的運動軌跡向我飛來,冷飛同時也衝了過來。我心中一驚,沒有想到冷飛居然沒有讓鋼管做直線攻擊,以至於我立在面前的防禦網頓時沒了作用。匆忙間射出幾束絲將一部分鋼管對點撞飛,接著向剛才攻擊出的缺口跳起,射出一道絲,蕩到了坐落在這個樓頂的一座鋼架接收塔上。

  在跳起的同時,一道絲居然下意識的射出,纏在了冷飛的脖子上,同時快速收緊。我心中一驚,立刻收回了這道絲,但還是晚了一點兒,冷飛的脖子上依舊被劃出了一條兩寸長的傷口,還好傷口不深,沒有碰到頸動脈。

  冷飛感到脖子上一痛,頓時一驚,停止了攻擊,伸手一摸,居然流了很多的血。

  “雖然我現在越來越不明白你的能力是什麼,但剛才你應該是可以殺了我的,為什麼不動手呢?”冷飛抬頭看著鋼架塔上的我,對剛才我那無形的傷害能力似乎是心有餘悸。

  “冷飛大哥,我真的不想傷害任何人,你不要再為難我們好嗎?”我很為難的看著下面的他,同時放出十幾束絲將那些鋼管緊緊纏住,防止他再次攻擊。

  “我也是職責所在,身不由己,對不起了,你還是抱定殺了我的決心吧,不然你是贏不了的!!”冷飛一抬腳,腳邊的一塊木板向我非來,同時十幾根鋼管再次呼嘯著向我衝來。

  看來這場戰鬥必須有一個失敗者了。

  我咬了咬牙,縱身跳下,但木板和鋼管像長了眼睛一樣,在空中劃了個弧線,依舊向我飛來。冷飛也同時向我衝來,一拳揮來。

  我雙手放出的絲立起了一道防禦網硬抗了冷飛的一拳,一股強大的混合著異能的衝擊力將我擊出,飛出了五六米,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硬接他的一拳就快把我的五臟六腑都震出來了,再在地上這麼一摔,頓時胸口一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小忍哥哥,你怎麼了?”欣欣失聲尖叫道。

  “沒…沒什麼”我掙扎著坐了起來,擦了擦嘴角上的血,不住的喘著粗氣,冷飛這一下可真夠狠的,要是沒有防禦網架那一下,估計現在我就爬不起來了。

  冷飛看了看坐在地上的我,沒有再繼續攻擊,很同情的說道:“你還是放棄吧,何苦把自己傷成這樣呢?”

  我突然笑了,搖了搖頭,說道:“冷飛大哥,你錯了,這次是我贏了。”

  冷飛驚訝的看著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這麼說。

  突然他發現飄在空中的木板突然斷成了幾十塊碎片,紛紛落在了地上。接著所有的鋼管也同時斷成了長短不一的幾十段,叮叮噹當的落在了地上。

  “這…這怎麼可能?”冷飛瞪大眼睛,怎麼也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你能切斷這些鋼管我不奇怪,可你怎麼讓我的異能失去作用的?”

  “很簡單”我笑了笑,勉強站了起來,頭有點暈,身體還是有點虛弱,“你和每個鋼管之間有一條精神線相連,用來控制鋼管的位置和方向,我只是切斷了這些線。”

  “線?”冷飛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我,他這樣沒有雙瞳的人是沒有辦法看到精神力的形狀,所以想讓他理解我說的話似乎難了點。

  冷飛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一點。

  “冷飛大哥,你還是走吧,你的異能已經對我沒有作用了,回去你也可以交代,我真的不想傷害你。”既然冷飛不能對我攻擊了,我也不想傷他。

  冷飛靜了好一會兒,搖了搖頭,“對不起,我今天就是死在這裡,也不能失職。”

  冷飛一揮手,幾十段鋼管的碎片立刻浮起。

  我苦笑了一下,這個人還真是死心眼。“冷飛大哥,你這又是何苦呢,你的精神線隨時會被我切斷的,你的攻擊沒有什麼作用的。”

  “不見得吧?”冷飛笑了笑,“太輕敵你會後悔的。”

  話語一出,幾十段鋼管碎片急速向我飛來。

  “啊!!這….”我頓時一驚,我發現我的想法的確是太簡單了,我原以為能切斷冷飛的精神線連接就可以破掉他的異能,沒有想到的是——他這次居然沒有用精神線操控,這幾十段鋼管完全是靠慣性向我飛來。

  我真是太大意了! “絲”的自動防禦網瞬間倉促立起,但這一層單薄的防禦網能否抵擋住雨點般的攻擊還是個未知數。

  “小心!”一道粉紅色的身影以常人無法想象的速度將我撲倒在地上,一股強大的氣流幾乎讓我喘不過氣來。剎那間以我們為中心,出現了強大的一股颶風,掀起了樓頂上堆積著的大量木板與木箱,擋住了呼嘯而來的鋼管,而且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像冷飛席捲而去。

  冷飛沒有想到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而且這麼強的風力已經吹得他連眼睛都睜不開了,一個木箱重重的撞在了他的身體上,他猶如脫線的風箏般被撞出了樓頂,迅速的向下墜落。

  “冷飛大哥!”我驚叫道。

  他可不能死!殺了他只會讓我們的罪更大!我推開了身上的欣欣,急速射出一束絲,一蕩而下,也縱身跳下樓頂。耳邊疾風掠過,我的身形迅速下落,終於看到了下落中的冷飛,剎那間一道絲纏住了冷飛的身體,接著向上射出一道絲將我們兩個拖回了樓頂。

  “你…你不應該救我的。”冷飛坐在樓頂不住的咳嗽著,身上到處上傷口,看樣子是傷得不輕。“你殺了我就可以滅口了,其他人就不會調查到你們身上。”

  “或許吧?”我走過去幫他清理了傷口中的木頭碎片,對他說道:“可是我做不到。”

  冷飛突然揮了揮手,說道:“你們走吧。”

  我驚訝的看著他,他不是寧死也不放過我們嗎?

  “雖然你救了我,不過我還是會秉公辦理的,這次是你打傷我自己逃掉的,不是我放你走的,你不用覺得欠我的情。”冷飛嘆了口氣,望著天空。

  我抱起了芳芳,回頭看了冷飛一眼。“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你。”

  冷飛揮了揮手,“你們走吧,在家等我的消息,我幫你們想想辦法,也許有機會幫你們脫罪。”

  我點了點頭,抱著芳芳縱身跳下樓頂,欣欣也緊跟著騰空而起,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冷飛嘆了口氣,看著我離去的方向,似乎自言自語的道:“雖然的確有個辦法幫你的妹妹脫罪,但這對你來說卻並不是一件好事… …”

  T市第一公安局。

  局長辦公室裡,劉局長還坐在辦公桌前對著一大堆卷宗頭疼,最近的犯罪率又高了不少,而且還出現了幾宗匪夷所思的案子,這些案子根本就沒有辦法用常理去偵破,似乎根本就不是人做的。

  最後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他把這些案子上報了中央,沒想到中央方面居然派了一個人過來,看證件居然是國家安全部的,上級一再指示要全力配合這個人的調查工作,而且這個人的身份要絕對保密。

  這幾天這個叫冷飛的年輕人整天神神秘秘的,給他派的人手他也不用,獨來獨往的不知道到底在幹什麼,中央怎麼派了這麼一個人過來?

  劉局長點了顆煙,長出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上面指示自己什麼都不要多問,全力配合就可以了,混了官場這麼多年還能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嘛?反正一切有這個人處理,有責任也是這個人擔著,多管對自己沒有好處。能保住烏紗帽才是最關鍵的,好奇心是多餘的。

  突然辦公室的門響了幾聲。

  “進來!”劉局長由於心煩,說話的語氣也很重,他一向不喜歡有人在他休息的時候來打擾他。

  一個全身纏著繃帶的中年人走了進來,轉身關上門後,習慣性的托了托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

  “小冷?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了?昨天晚上你跟隊去案發現場後怎麼人就沒有了?要不要緊?一會兒我陪你去局醫院檢查一下。”劉局長立刻上前似乎很關切的噓寒問暖,他到不是真的關心冷飛的身體,只是怕冷飛出了事,自己對中央那邊沒有辦法交代,搞不好自己的烏紗就沒了。

  冷飛很厭惡劉局長那副假惺惺的嘴臉,但出於面子上的交往還是應聲回答道:“謝謝局長關心,我沒有事,醫院我已經去過了,都是皮外傷,不要緊。”

  “那就好,身體要緊,工作不要太拼命,現在的匪徒都是不要命的那種人,我們要先保護好自己才能更好的保護人民群眾嘛!”劉局長碰了個軟釘子,乾笑了幾聲,隨便瞎扯了幾句。

  “對了,局長,昨天那個案子你們調查死者的身份了嗎?”冷飛走到局長辦公桌前的沙發坐了下來,出聲問道。

  劉局長伸手拿起了擺在桌面上的一份卷宗遞給了冷飛。

  “死者黃某,年齡15周歲,本市第三中學初二的學生,單親家庭,只有一個母親,但不知道他的父親是誰,具酒店服務員說原本他們是一群人來的,在二樓的包廂舉行生日宴會,五個多小時後包廂內陸續有人離開,後來又過了半個小時左右不見有人出來,服務員就進去看了一眼,於是就發現了死者,好象當時屋子裡面還有一個人,不過由於服務員太驚慌了,沒有看清楚,初步估計那個就是凶手。我們今天調查了他們學校的學生,發現除了死者,只有一個叫任芳芳的女生沒有來上課,這個女生有很大的嫌疑。”

  劉局長給在一邊看卷宗的冷飛解釋道,雖然這些本來應該由調查科來解釋,但由於冷飛身份特殊,需要保密,劉局長就只好自己親自講解了。

  “我們在現場遺留下的半罐飲料中發現了有迷藥的成分,但死者的胃裡並沒有發現這種飲料和迷藥,所以初步推斷死者不是被人迷殺的。但經過我們調查,當時去的學生裡沒有任何人有中了迷藥的跡象,初步斷定喝了有迷藥的人是嫌疑犯任芳芳。在現場我們沒有找到任何凶器,但具醫檢的報告上說,死者的身體被切成的大小不等的四十六塊,而且切口整齊,就算用刀子切西瓜估計都切不出那麼整齊的切口來,何況是活生生的人呢!所以我們也無法估計凶手用的是什麼凶器,而且就是一個成年人都不可能這麼輕易的殺一個人,何況還是一個中的迷藥的小女孩,簡直就是不可能事,這個案子很離奇啊!”

  冷飛聽到劉局長說到“凶器”這段的時候,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昨天的戰鬥他還記憶猶新,這個叫風忍的男孩的能力的確恐怖,無形之間就可以傷到自己,在他的周圍似乎有無數的利刃一般,在和他對攻的時候就發現了這一點。還好這個男孩不壞,要不昨天估計他也和那個死者一樣變成幾十塊了。另外,他身邊的那個女孩的能力也絕對不弱,如果真的把他們逼急了,的確是很麻煩的一件事。

  “小冷,你有什麼發現嗎?”劉局長看冷飛陷入了沉思,以為他想出了什麼,急忙問道。

  “劉局長,這個案子你們先壓一下,現在有點棘手的問題,我得和國安部申請一下。”

  冷飛站了起來,徑直向辦公桌前走去。“劉局長,借電話用一下。”

  劉局長急忙點頭答應,雖然表面上這個冷飛現在是他的手下,但他知道,這個人的確得罪不起。

  冷飛拿起電話撥了幾個號,等了一會兒,電話通了。“幫我轉國安部,我是特別組0124號冷飛。”

  冷飛看了看旁邊的劉局長,劉局長立刻明白了,“非禮勿視,非禮勿聽”,急忙藉口去廁所溜了出去。

  “喂,小冷啊?事情辦得怎麼樣了?遇到什麼困難了嗎?”電話那面傳來了一個老人的聲音。

  冷飛看了看周圍,壓低了聲音:“發現一名年輕異能者,能力不明,初步能力判斷B級,經過接觸,這個人完全可以信賴,建議吸收到組裡。”

  電話那邊隱約傳來幾個人談話的聲音,似乎在討論著冷飛的提議。

  “我們同意你的提議,畢竟現在組內的成員年齡偏大,我們要吸收一些新血為國家服務,B級的能力已經是十分難得了,但我們的原則你也是知道的,絕對不勉強他人,一切本著自願的原則,他加入有什麼要求嗎?我們盡力去滿足。”幾分鐘後,電話那邊再次響起了聲音。

  “他現在的確有一個要求。”冷飛加重了語氣。

  “什麼?”

  “一個意外殺人豁免權。”
雨聖 發表於 2007-12-2 11:51
修訂版 第三集  022章 決定

  劉局長在走廊裡抽著煙,在冷飛沒有出來之前,他是絕對不敢進去的,這可是關係到國家機密的大事。
  “劉局長,進來吧。”冷飛打來了門,招呼著外面的劉局劉局長在走廊裡抽著煙,在冷飛沒有出來之前,他是絕對不敢進去的,這可是關係到國長,看樣子已經打完電話了。

  “怎麼樣了?小冷,上面有什麼指示嗎?”劉局長沒等坐穩,就急於想知道結果了。

  冷飛指了指放在桌面上的那個卷宗,說道:“這個案子麻煩你直接轉到國家安全部,由我們來處理,在我們負責這個案子的人沒有到來之前,封鎖一切關於這個案子的消息,泄露的人按泄露國家機密定罪。”

  “好…好的”劉局長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沒有想道這個案件居然這麼嚴重,還好今天沒有對家裡人說。“我這就去吩咐負責這個案件的小組,叫他們注意保密工作。”

  “還有”冷飛繼續說道,“最近兩天我可能臨時有點事,就不每天來局裡報道了。”

  “沒…沒關係,即使你不說我也得放你幾天假,你就安心的養傷好了,這邊的事情我們會好好處理的。”

  “謝謝局長”冷飛淡淡道了聲謝,轉身走出了局長辦公室。

  T市第一醫院的頭等病房中,一個女孩靜靜的躺在病床上,吊瓶中的藥液緩緩的滴著。一個少年正守在病床前,雙眼通紅,精神萎靡。

  “小忍哥哥,你去睡一會兒吧,你都守了一夜了。”一個粉衣女孩開門走了進來,手裡還拿了一條濕毛巾。

  “不了,欣欣,我睡不著。”我接過了欣欣遞來的毛巾,簡單的擦了擦臉。

  欣欣看著憔悴的我,也沒有再說什麼,轉身走了出去。過了一會兒,拎了幾個口袋回來了。“小忍哥哥,吃點東西吧,我在樓下買的早餐。”

  “欣欣,你別忙了,去上學吧,這裡由我照顧就可以。”我實在不忍心再叫欣欣擔心了,她已經忙了一晚上了,只是天快亮的時候才小睡了一會兒。

  欣欣倔強的搖了搖頭,“不,我不走,小忍哥哥這裡還要有人照顧,而且,萬一昨天那個冷飛再來了怎麼辦?”

  “沒關係”我伸手拿過了一個包子,咬了一口。“冷飛大哥那個人還不錯,不然昨天他也不會放我們走了。”

  欣欣看我這麼說,也就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遞給了我一杯奶茶,“慢點吃,別噎到了。”

  她遞給我奶茶的時候還是那麼小心翼翼的,這讓我想起了第一次在白老家吃的那頓早餐,當時我噎到了,欣欣也是這麼小心翼翼的遞給我一杯奶的,沒想到今時今日,居然重現的當時的情景,欣欣還真是個好女孩,漂亮,單純,善良,我甚至想不出她有什麼缺點,要是她是我女朋友就好了… …

  想到這裡,我狠狠的搖了搖頭,查點沒給自己兩巴掌,心道:“風忍啊風忍,你想什麼呢?人家一口一個哥哥哪個叫著那是對你的尊敬,你還真把這個稱呼當回事了啊?人家憑什麼會看上你啊!再說,現在是什麼時候,你居然還想這樣的事,芳芳的病才是最重要的!”

  欣欣看我的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還一個勁的搖頭,以為我有什麼不舒服,走過來伸出小手摸了摸我的額頭。

  “奇怪,也不熱啊?小忍哥哥,你不舒服嗎?”

  欣欣的這個舉動更讓我一陣心跳得厲害,急忙站了起來:“我…我去大夫那裡問問芳芳的病情。”說完就快步走了出去。

  “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對欣欣有這樣的感覺,是因為她昨天捨身救我的關係嗎?”我靠在門外的墻上不住的喘著氣,心跳的速度已經到了我自己都能聽到聲音的程度。

  “白老是信任我才讓我照顧欣欣的,我不能辜負了白老的信任,絕對不能對欣欣有什麼奇怪的想法!!”我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臉,心裡不停的告戒自己。

  前面不遠處就是醫生的值班室,我快步走了過去,敲了敲門,在得到允許後走了進去。

  “大夫,我妹妹的情況怎麼樣了?”我向值班室裡的一個老大夫問道,這個人現在是欣欣的主治醫師。

  “哦,是你啊,坐!”醫生示意我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說道:“你的妹妹身體上沒有什麼大礙,但就昨天入院時的反應來看,她應該是精神上受了相當大的刺激,能不能完全恢復正常就要看她自己的意志了,等她醒了才能知道。”

  “哦,謝謝你啊,大夫。我先走了。”我站了起來,突然一陣頭暈,身體晃了晃,幸好手扶在了桌子上,才沒有摔倒。

  大夫看了看我,勸道:“病人還不一定什麼時候會醒呢,你還是去休息一下,累垮了自己可不好。”

  我點了點頭,謝過了大夫,推門走了出去。

  由於現在是早上,這裡又是住院部,所以走廊裡人不多。我暫時還不想回病房,因為我怕見到欣欣,還是在外面冷靜一下的好。

  頭好痛,腿好沉,身體經過昨天的戰鬥還沒有完全恢復,再加上一晚上沒有睡,身體基本已經是超負荷運轉了,隱約感覺都些支撐不住了。

  “也許我真的該去休息一下了。”我拖著疲憊的身體一步一步的往回走,不知道為什麼,昨天被冷飛震傷的內臟居然又開始疼了起來,大概和我現在精神力大幅度下降有關係吧。

  我走到一間病房門口的時候,突然從房間裡衝出了一個暗紅色長髮的女孩,重重的把我撞了一下,本來這點衝擊對我來說不算什麼的,但現在卻是我最脆弱的時候,這一下不亞於一個千斤大錘砸在我的身上。

  我的眼前頓時一黑,嗓子眼裡涌上了一股腥腥甜甜的液體,身體頓時向後倒去。

  “我… …”我都不知道我到底要說什麼,只知道我倒下去的瞬間下意識的向那個女孩伸出了一隻手。

  “哎?小忍?你怎麼了??”我昏迷之前居然聽到了她在喊我的名字,那語氣好熟悉,好溫暖… …她認識我嗎… …

  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了我小時候生病,媽媽在病床前一直照顧我,喂我吃藥,還唱歌給我聽,我覺得很幸福,很幸福。可後來來了一個很凶惡的人,我看不清他的臉,他一定要帶走媽媽,我看到了媽媽在哭,她舍不得我,我不可以叫媽媽被壞人帶走,我要保護媽媽!!這是什麼??是“絲”?為什麼她不幫我?她怎麼不聽我的話了??媽媽,媽媽,你不要走!不要走!不要離開我!你不可以丟下小忍!小忍不能沒有你啊!

  “別怕,我不會離開你的。”昏迷中,一雙柔軟的手溫柔的抓住了我的手,我隱約聽到有人這樣對我說。

  不知過了多久,我睜開了眼睛,窗外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空隙照了進來,看樣子已經是中午了。

  我試著想坐起來,但胸口一陣疼痛,像很多根針扎一樣,我重重的倒在了床上,看來暫時身體還是動不了。

  “你醒啦?別亂動,好好休息。”

  我這才發現屋子裡居然還有一個人,一個暗紅色長髮的高個子女孩,由於拉著窗簾,屋子裡光線有點暗,所以一時也沒有看清樣貌,但光看輪廓就知道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了。

  “謝謝你照顧我。”不管怎麼說,人家照顧了自己一上午就應該道謝。

  女孩走到了窗邊,伸手拉開了窗簾,強烈的陽光照了進來,我一時有點睜不開眼。

  “呵呵,你什麼時候和我這麼客氣啦?”女孩搬了個凳子坐到了我床邊,從桌子上拿了一個蘋果削了起來。

  “哎??你是… …”我瞪大了眼睛。

  “你是雪姐?”我驚訝的看著面前的這個女孩,要不是聽聲音熟悉,我還真差點認不出來。

  “呵呵,你還認得我啊,我還以為你把我給忘了呢?這麼長時間也不和我聯繫,我還以為你死掉了呢。”雪姐削好了一個蘋果,切成了幾瓣,一瓣一瓣的塞到我嘴裡。

  “雪姐,你的頭髮… …”我好奇的指了指雪姐現在的那一頭暗紅色的長髮,說實話,她頭髮突然改顏色我還真不習慣,總覺得好象換了個人似的。

  “哦?這個?”雪姐似乎炫耀似的雙手揚起了那光滑入絲的秀髮,淡淡花香的氣息在空中飄散,那是雪姐特有的味道。“最近新染的,不錯吧?”

  “哎?”我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愣了一下。“還好啦。”

  雪姐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神色,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為什麼這麼說呢?我還以為你會覺得好看呢?”雪姐撅起了嘴,看來很不滿意我的回答。

  我急忙搖頭解釋道:“雪姐你別誤會,我不是說這個顏色不好看,只是我從認識你開始,你總是把自己裝扮得五顏六色的,我還沒有見過你黑頭髮的樣子呢。”

  “哦?”雪姐好象臉紅了一下,“小忍你喜歡黑頭髮的女孩嗎?”

  “那倒也不是”我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只是想看看雪姐平常的樣子。”

  雪姐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剛想說些什麼,突然病房的門響了兩下,接著門開了一條縫,一個小腦袋探進來向裡面張望著。

  “欣欣,進來吧。”我向在門口探頭探腦的欣欣招了招手,欣欣這才慢吞吞的走了進來。

  雪姐對於欣欣的出現十分驚訝,問道:“欣欣?怎麼你也在啊?”

  欣欣對雪姐點了下頭,也從旁邊搬了個小凳子坐在了我的床邊。

  欣欣的眼睛紅紅的,而且還有點腫,顯然是剛哭過,我剛要出聲問她是怎麼回事,沒想到她的眼淚又開始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欣欣,你這是怎麼了?別,別哭啊?”我立刻亂了分寸,我這輩子最見不得女人哭,一哭我就全亂了。

  欣欣撲到了我的身上,“小忍哥哥,我看你出去好久都沒有回來,我就出來找你,沒想到聽人說你暈倒了,好好害怕,怕你會出事… …”欣欣一邊哭,一邊拽著我的衣角擦著眼淚。

  我安慰了她幾句,抬頭看了看旁邊的雪姐,雪姐這時正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我和欣欣,她看見我看她,急忙把視線轉移到旁邊。

  “我去問問大夫你什麼時候可以出院。”雪姐看了我一眼,起身走了出去。也許是我的錯覺吧?總覺得雪姐那一眼的眼神有些慌亂。

  欣欣終於停止了哭泣,安安靜靜的坐在了床邊。

  “芳芳怎麼樣了?”我已經在這裡躺了一上午了,也不知道芳芳醒了沒有。

  欣欣搖了搖頭。

  看來芳芳甦醒還是遙遙無期啊,我不由得嘆了口氣。

  門開了,雪姐走了進來。“醫生說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你的傷沒有什麼大問題。”

  不知道為什麼,雪姐的神情好象有點不開心,我也不敢多問。

  “我還要回學校,不能陪你了,你出了院給我打個電話,別叫我擔心。”雪姐摸了摸我的頭,轉身走了出去。

  欣欣一直目送著雪姐離開後,轉過頭來問我:“你又惹雪姐姐生氣啦?她怎麼總生你的氣啊?”

  “我怎麼知道?”我一臉無辜的聳了聳肩,本來這也不關我的事啊!

  “我看你還是有機會給雪姐姐再道個歉吧。”欣欣像個小大人似的在一邊教訓著我。

  就在我和欣欣正研究怎麼給雪姐道歉的時候,突然聽見有人敲房門,接著一個全身纏著繃帶,像木乃伊復活一樣的人閃身擠了進來。

  “冷飛大哥?”我倒是沒有認出他的相貌來,不過我認出他的眼鏡來了。

  欣欣頓時站起身來,一股強大的風力吹得屋子裡的東西叮噹作響,冷飛也不由得退了幾步,看來昨天晚上欣欣給他的最後一擊印象太深了。

  “欣欣,別這樣,冷飛大哥是好人。”我急忙拉住了欣欣,這丫頭看見冷飛像見了仇人一樣,估計是還在記恨冷飛把我打傷的事。

  欣欣還是很聽我的話的,立刻停止了這陣強風,但依舊站在我的身前,警惕的看著冷飛,生怕他再攻擊我。

  冷飛笑了笑,雖然他弄不清著面前這兩個人的關係,但他能看出這兩個人互相之間都有著誓死保護對方的決心,還好昨天他沒有把事情做絕,要不死得肯定是他。

  “風忍,你能讓她先出去一會兒嗎?我有事情單獨和你談。”冷飛對我使了個眼色。

  雖然不知道冷飛是什麼意思,但我能看出他不會對我不利,而且他好象還說過要幫我的,於是我讓欣欣先回去照顧芳芳。欣欣猶豫了一下,但最後還是聽話的走了。

  “你女朋友?對你不錯啊。”冷飛笑著坐到了我的旁邊,指了指剛才欣欣離開的方向問道。

  我搖了搖頭,也不想多解釋什麼,直接切入正題:“冷飛大哥,你這次來找我是為了什麼?不是又來抓芳芳的吧?”

  冷飛沒有回答我,收起了笑容,很嚴肅的問我:“你想不想讓你妹妹無罪?”

  “當然想。”我毫不猶豫的回答,這很明顯嘛,白痴都知道肯定是這個答案。

  “那只有一個辦法。”

  “什麼?”

  “加入我們國家安全部。”

  我頓時睜大了眼睛,“不會吧??我還未滿十八歲啊?你們國家安全部也雇童工??”

  冷飛頓時氣絕中,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個風忍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居然是反問了一個這麼古怪的問題。

  “這個…一般來說,我們只看能力,不看年齡的。”冷飛如果不是滿頭的繃帶,估計現在額頭都見汗了。

  “為什麼我加入你們,芳芳就會無罪呢?”我伸手拿過了床頭雪姐給我晾的一杯白開水喝了一口,我還是很不理解冷飛說的這一點,於是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冷飛頓了一下,一板一眼的說道:“因為——我們特別組有一定的意外殺人豁免權。”

  “撲~~”我當場噴了冷飛一臉的水,這個答案太叫我吃驚了,我沒有想到居然會有這樣的特權。

  “你看你,別這麼激動。”冷飛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水,接著把眼鏡也摘了下來用一塊軟布仔細的擦著。“這是很正常的事。”

  “什麼?這還正常??那你們殺錯了人不是白殺嗎?你們殺人根本就不犯法啊??”我查點就大叫出來。

  冷飛很無奈的點了點頭,“是這樣的,所以我們特別組的證件被其他組的稱為‘殺人許可證’。”

  我猶豫了,經過冷飛的介紹,在我的印象裡,這個國安部特別組簡直就是一個人間地獄,到處充滿了殺人狂魔,就我這單薄的小身板到那裡還不叫人給拆了啊… …

  “你不用擔心什麼,我們特別組不像你想象的那樣恐怖”冷飛好象看出了我在想什麼,急忙解釋道,“只是我們在使用異能執行任務的時候會有一定幾率誤傷無辜的人,中央為了不妨礙我們完成任務,才給我們這個權利的。”

  “我們選人是十分嚴格的,任何有心理不良傾向的人都會被淘汰,你昨天既然能救我,就說明你不會因為自己的權利而亂殺人,已經合乎我們的條件了,我衷心的希望你能加入。”

  冷飛說完這些後,一臉期待的看著我。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頭。

  “你真的答應了?連我們平時執行什麼任務都不問?”冷飛又問了一遍,似乎不相信我居然能答應。

  “還問那些幹什麼?我還有別的選擇嗎?”我苦笑道,現在前面就是火坑我也得往下跳了。

  冷飛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聽口氣好象是給那個國安部特別組打的,大概的內容就是匯報了一下我這邊的情況,並說了我同意加入的事情,後來電話那邊好象還說了些什麼,看表情冷飛還挺高興,我突然後背一陣發冷,不會是把我給賣了吧?

  “組裡叫你收拾一下,三天內去北京報道。”冷飛笑著說道。

  我就知道肯定會叫我盡快去報道,也不知道去了之後會叫我幹什麼,不過現在人家說什麼我就得聽什麼了,我沒有什麼討價還價的餘地。

  “冷飛大哥,那我妹妹… …”說實話,我還是不放心芳芳,她現在不能沒有人照顧。

  “你放心,明天我就去安排轉院的事情,你報道後就可以在北京看到她了。”

  冷飛的這番話叫我安心不少,不管怎麼說,我現在對他們的辦事手法和效率開始有好感了。既然芳芳的問題解決的,我心情立刻好了不少。

  “冷飛大哥,那你說我們什麼時候走好呢?”我一臉興奮的問道,現在我對這個國家安全部充滿了好奇,會不會像電影裡的那樣,在一個地下深處的秘密基地,裡面還有很多看起來很高科技的儀器呢?

  “哎?誰告訴你我要和你一起走?我在這裡還有任務呢!”冷飛的一句話立刻潑了我一盆冷水。

  “啊?你不陪我?難道… …”

  “對啊,你自己去報道。”
雨聖 發表於 2007-12-2 11:51
修訂版 第三集  023章 變異

  日本東京。
  柔和的月光下的東京一片燈火通明的景象,在城市的中心地帶,矗立著一棟高大的建築,這是近年來才建立起來的緋雨株氏會社總部大樓,建築高度已經是日本之最,現在已經和東京鐵塔齊名,成了這座城市的標誌性建築之一。

  在這棟建築的高層的一間辦公室裡,一個大約二十八九歲的年輕人正藉著月光翻看著一個保險櫃裡面的文件,他不時的眉頭緊鎖,似乎在為什麼事情煩惱著。

  突然隔壁的房間門口響起了敲門聲,青年一驚,迅速的將文件放回原位,鎖好了保險箱。接著來到了墻邊,只見他伸出了一隻手按在了墻上,墻壁突然間似乎變成了液體一般,隱隱還能看見流動的波紋,青年的身體迅速的通過了墻壁,進到了隔壁的房間,墻壁也隨之恢復了原樣。

  青年走到了門口打開了門。

  “竹中君,這麼晚了還在工作啊?不愧是社長大人看中的精英。”一個身材臃腫,略微有點禿頂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很虛偽的笑著和青年打著招呼。

  “山田前輩,這麼晚來找我有什麼事嗎?”青年很冷靜的應付著面前的這個中年男人,但看這個中年男人的表情喊很正常,應該沒有對自己產生什麼懷疑。

  “哦,是這樣的,上次你提出的產品方案社長很感興趣,他叫你現在去他辦公室一趟。”中年男人鼓勵似的拍了拍青年的肩膀,“好樣的,有前途。”

  青年急忙謙虛了幾句,告了個假,轉身向門外走去。

  “對了,竹中君,主電梯已經修好了,現在備用電梯在修理,你記得坐主電梯上去。”中年男人叮囑道。

  看著青年遠去的背影,中年男人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他掏出了手機,撥了號,說了些話,接著也轉身走了出去。

  大概是晚上的關係,公司裡留下加班的人並不多,這個姓竹中的青年一路上也沒有見到一個人。他來到電梯前,果然門上貼著一張寫著“維修完畢,歡迎使用”的公告。

  青年按下了上樓的按鈕,電梯到後走進了電梯。

  不知道為什麼,一進電梯青年就有種被人監視的感覺,而且還伴隨著一種危險的氣氛。青年抬頭看了天花板一眼,果然在一個角落的不起眼處見到了一個小孔,大概裡面有監視器之類的東西。

  “竹中君,哦,我或許應該叫你的中文名字陳星晶,我很佩服你們中國國防部的手段,居然可以在我的公司安排一個人長達兩個月都沒有被我們發現,可惜你的運氣也只能到這裡了。”天花板上傳來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這個人的聲音陳星晶聽過,正是緋雨株氏會社的社長緋雨正村。

  看來自己的身份已經被發覺了,陳星晶迅速按下了開門鍵,沒有想到居然沒有任何動靜,看來電梯已經被他們控制了。

  “竹中君,你逃不掉的,我是不會放過一切背叛我的人的。”話剛說完,天花板四個角突然伸出了四個小型的金屬管,四股白色的煙霧徐徐噴出。

  “是毒氣!”陳星晶心中大驚,立刻屏住呼吸,雙手按在了電梯的門上,試圖穿墻而出。

  但他立刻絕望了,在電梯的外壁中有一道精神力,雖然不強,但卻能阻止他將固體液化的能力。他終於明白原來這幾天的電梯維修原來都是他們設下的陷阱。

  很快煙霧充滿了整個電梯的空間,陳星晶七竅流血倒在了電梯的地板上。

  一個啟示威嚴的中年男人在建築的最頂層通過監視器看著這一切,嘴角上露出了一絲殘酷的笑意。

  “緋雨先生,那個人的屍體怎麼處理?”此刻說話的正是剛才的那個禿頂的中年人。

  緋雨正村擺了擺手,“這個你就不用管了,我會找人處理的。你下去吧。”

  禿頂的中年人鞠了個躬,退了出去。

  緋雨正村長出了一口氣,正想起身出去的時候,突然電話響起。

  “詛咒進行得怎麼樣了?”電話那邊傳來了一個男人的沙啞的聲音。

  “首相大人,請放心,干擾的人已經排除,一切順利進行中。”

  中國遼寧省T市,同樣的月光下,一個少年正坐在醫院的樓頂上嘆著氣。

  欣欣已經睡著了,她這兩天為了照顧我和芳芳也累壞了,她這麼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能做到這些真的讓我很感激。我沒有吵醒她,一個人來到了樓頂上透透氣。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讓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昨天還在和冷飛拼死相搏,今天卻答應了和他成為並肩作戰的同伴,雖然這一切都是為了芳芳,但我不後悔。

  我給白老打過了電話,白老安慰了我兩句,他是當過兵的人,所以對我答應進國安部沒有什麼反對意見,只是叫我自己萬事小心,並答應明天就把欣欣接回去。

  我這一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冷飛說他已經幫我辦了轉學手續,我以後的學習地點有國安部來安排。我倒也沒有什麼舍不得的,只是有幾個朋友有些想念而已。

  突然想起了趙楠,這可是我的死黨,自從上了高中後,就沒有什麼和他見面,現在要走了,無論如何也要見見他。

  我撥通了他家的電話,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了過來:“東城東城,我是西城,有什麼情況?”

  “是我”聽到這小子熟悉的聲音,我的心情好了不少,“我最近就要走了。”

  “哎?你去哪?什麼時候回來?”

  “我不知道。”我很無奈的回答道。

  我此刻心理很煩,於是把從我第一次覺醒到現在發生的事都給他講了一遍,這小子驚訝得半天說不出話來,我也不管他信還是不信,對他說出來後,心裡舒服了許多,這小子嘴很嚴,也不用擔心他告訴別人。

  “老大,你現在可神氣啦!發工錢了記得請客啊!”這小子還真是不知道愁,他以為這是好玩的嗎?要是給我的都是像冷飛這樣的任務,我有幾條命都不夠用的。

  “好啦,你睡覺吧,等以後有機會回來看你。”我掛斷了電話,以後會有機會嗎?天知道我下次回來是什麼時候。

  想了想,似乎好久沒有和老爸聯繫了,沒有想到撥了好幾遍電話居然沒有人接,也不知道又跑哪去了,算了,等有時間再打一個吧。

  “啊~~~”我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

  為什麼倒霉的事情都讓我碰上呢?我要不是我該有多好!

  想到這裡,我笑了笑,覺得自己的想法太可笑了,我怎麼可能不是我呢?

  微微的夜風吹在我的臉上,十分的舒服,突然我覺得十分的睏倦,居然就這麼在醫院的樓頂上睡著了。如果欣欣在我旁邊的話,她就會看到“絲”居然自己漸漸從我的體內分離了出來,腰部以下再也不是螺旋絲帶狀,而是一雙修長的腿!“絲”猶如一尊美麗的月光女神像一般漂浮在我的上空一米處,大約十分鐘後,“絲”落了下來,伏在了我的身體上,逐漸消失在我的體內。

  一道清晨的陽光把我從沉睡中喚醒,我緩緩睜開了眼睛,居然已經是早上了啊。我竟然在樓頂上睡了一夜,還好我的身體周圍是恆溫,不然我非感冒了不可。

  “恩”我伸了個懶腰,突然感覺腰間一松,褲子查點沒掉下來。

  我眼疾手快,急忙提住了褲子。奇怪,我記得我沒有系錯腰帶孔啊?哦,我明白了,一定是餓的,於是我把腰帶緊了兩扣,轉身下了樓頂。

  推開的病房的房門,欣欣還在睡覺,看來我起來得太早了,算了,那就去買早餐吧。

  住院部樓下不遠處有一個食堂,是提供住院的病人夥食的地方,我一直在這裡吃,雖然不如我自己做的東西好吃,但味道還不算難吃,這幾天一直是這麼對付過來的。但我今天不打算在這裡買了,準備出去給欣欣買點好吃的。

  “我要兩籠包子,還有兩碗蛋花湯。”醫院的門前有很多飯店,我選了一家,簡單的要了兩份早餐帶走。也不知道怎麼了,可能是昨天夜風吹的吧,我的嗓子很不舒服,說話的聲音也變了樣。

  我說話的時候,我發現周圍的人居然都在偷偷的看我,還有幾個人指指點點的在議論著什麼。我頓時一陣後背發冷,我難道臉上掛什麼東西了?我摸了摸臉,什麼也沒有啊?

  接過了服務員遞過的早餐,付過了錢,我滿頭問號的離開了飯店。

  沒有想到我回醫院的路上居然也是這樣!幾乎所有人都停下來向我行“注目禮”,我實在受不了這樣的目光了,加快腳步回到了病房。

  欣欣還在熟睡中,我把早餐放在了桌子上,伸手推了推她。

  “欣欣,起床吃早餐啦!”

  欣欣揉了揉睡眼朦朧的眼睛,看了我一眼,迷迷糊糊的問道:“姐姐,你是誰啊?”

  撲通!我當場栽倒,欣欣一定是睡傻了,居然連我都會認錯。

  “欣欣,我是風忍啊!你快點醒醒。”我又推了推她。

  欣欣從床上坐了起來,仔細的看了看我,突然睜大了眼睛似乎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

  “哎?你不是‘絲’嗎?你怎麼跑出來了?小忍哥哥哪去了?”

  聽到欣欣的話,我大吃了一驚,看欣欣的表情一點也不像開玩笑的樣子,難道我真的變成了“絲”?這也太荒謬了吧??

  對了,鏡子!我急忙跑到了墻角掛的一面鏡子前。

  一個穿男裝女孩的絕美身影映入了我的眼簾,可以說這是我有生以來見過的最美麗的身影,我心中的震撼使我幾乎停止了呼吸。

  鏡中出現的是一個精靈般美麗的女孩,修長的雙腿,凸凹有致的身材,豐滿堅挺的雙峰,潔白光滑得沒有任何瑕疵的肌膚,如絲綢般光滑飄逸的烏黑及腰長髮,完美得幾乎不像人類的五官,特別是那雙眼睛,那是一雙絕對動人心魄的眼睛,漆黑的瞳孔中隱約還散髮出一道淡淡的微藍色光彩,一種神秘且誘人的光彩。

  “這…這怎麼可能?”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鏡中的女孩和我做著相同的動作,手指接觸處皮膚溫軟柔滑,這絕對是女孩的皮膚!!

  天啊!!我真的變成了“絲”!

  我頹然的坐在了地上,半晌無語。天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雖然不歧視女性,但要我突然之間變成女生,這個事實還是無法接受。

  欣欣走過來扶起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我,只是在旁邊默默的陪著我。

  過了半天,我終於從這種混亂狀態中清醒過來,開始冷靜的想發生的一切。

  我召喚了一下絲,居然沒有任何動靜。

  試了試手中的絲,依舊可以放出。

  如果說我變成了“絲”,那麼“絲”哪去了?如果說“絲”變成了我,那麼我哪去了?

  我痛苦的抱住了頭,這個關係還真是混亂,不管怎麼想,始終是丟了一個。

  欣欣拽了拽我的衣角,安慰道:“小忍哥哥,不要想了,等我回去問問爺爺,看看有沒有什麼解決的辦法。”

  我點了點頭,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還能怎麼樣,不過我始終覺得我應該還會變回來的,沒有什麼根據,只是一種感覺。

  和欣欣吃過了早餐,下樓辦理了我的出院手續,雖然大夫見今天又多出了一個沒有見過的美女,似乎頗為驚訝,但也沒有說什麼,估計他對我這個病人身邊的人已經習慣了。我又順便問了問芳芳的情況,聽說是一早上就由專車送走了,這讓我安心了不少。

  剛出住院部的樓門,兜中的電話響起,是白老的司機打來的,沒有想到來得這麼快。

  這次白老倒是很低調,只是派了一輛很普通的車,靠路邊停在了醫院的正門口。

  司機還是那個姓王的中年男人,很熟悉了,於是我帶著欣欣迎了上去。

  “王叔叔,欣欣就麻煩你了。”我笑著和他打著招呼。

  司機愣了一下,我這才想起自己已經不是原來的樣子了,他自然不會認得,我也沒有耐心再去解釋,好在他也沒有問什麼,畢竟接欣欣回家才是他的任務。

  就這麼要分別了,我突然有點舍不得。這麼長時間的相處,欣欣已經成了我除芳芳外最親的人了,芳芳已經不在身邊了,欣欣也要走了,只剩下了我一個人,今後等待我的還不知道是什麼。

  “小忍哥哥,你到了北京記得經常給我打電話,我們全家都很掛念你的。”欣欣眼睛紅紅的,眼淚在眼圈裡打轉。

  我也強忍著眼淚,笑著和她揮手告別。車開動了,遠去了,我的眼淚也掉了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變成了女孩的原因,我居然這麼容易就哭了出來,還是毫無顧忌的哭。

  天生命苦就是指我這樣的人吧?小說和現實果然是有差距的,我還以為有了能力就會像小說中的主角一樣,好運連連,美女不斷,金錢大把,沒有想到啊… …現在不光人命加身,被迫工作,居然連男兒身都丟了。

  “小姐,有什麼事為難嗎?要不要我幫忙?”一個看起來挺帥的年輕男人走過來很有風度的詢問道。

  靠!搭訕的!雖然變身了,但我對男人沒有興趣。

  “別理我,煩著呢!”我白了他一眼,邁著大步走開了,留下他一個人傻乎乎的站在那裡,一臉痴迷的樣子,嘴裡自言自語著:“她生氣的樣子真是迷人啊… …”

  天啊!被罵還這麼開心?怎麼有這種人?

  現在我該幹什麼?三天內去北京報道,可我這個樣子怎麼去啊?得想辦法變回來。不過即使三天內變不回來我也得去報道,不然天知道芳芳會出什麼事…

  不過我的心裡還是有那麼一點竊喜,畢竟我變的是個美女,要是個恐龍我不就哭死了。

  走在大街上,突然發現我的回頭率似乎高了那麼一點點… …恩… …似乎還不是一點點那麼簡單,我好象有影響交通的嫌疑了。無意中聽到了兩個人的竊竊私語,似乎是說我一身男裝很是奇怪,我路過一間專賣店的時候,藉著店面櫥窗的玻璃反光照了照,果然不倫不類的,難怪這麼引人注意。

  我立刻衝進這家店買了個帽子扣在了頭上,把帽檐壓得低低的,哼哼,既然我無法阻止那些男人色迷迷的目光,那就來個眼不見為靜,我看不到他們就可以了。

  十分鐘後… …

  我徹底崩潰了,我這奇怪的打扮絲毫沒有降低我的注目程度,反而招來了更多好奇的人,有人甚至明目張膽的俯下身來看我,我真想過去給他們一腳,但因為被人看你而去打人好象有點說不過去… …

  我下意識的掏出了手機,突然發現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突然想起了雪姐,急忙撥通了她的手機號碼。

  “喂,小忍嗎?你出院了?算你這小東西有良心,還記得給我打個電話。”還沒等我開口,雪姐就像連珠炮一樣說了一大堆。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雪姐,我身上發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電話裡說不清楚,你能出來嗎?”雖然語氣沒有變,但我嘴裡發出的聲音卻是那麼的清甜悅耳,我自己聽了都起雞皮疙瘩。

  雪姐在電話那邊似乎愣了半天,半晌後問道:“你是小忍?不會吧?”

  我苦笑了一下,答道:“你見了我就知道了。”

  “好吧,可是我現在在上課,你到我學校來找我吧!就這樣了!”還沒等我回答,雪姐就掛了電話。

  沒有辦法,我只好叫了輛出租車,來到了雪姐的學校。這已經是我第二次來這裡了,沒有想到這裡沒有變,我卻變了,真是搞笑啊。

  我還記得在我第一次來的時候,雪姐告訴過我,那棟學校中央的那棟五層的建築是她們的教學樓,雪姐她們現在應該就是在那裡上課。

  “喂,雪姐,我到了,在你們教學樓下等你。”我坐在教學樓前樹蔭下的長椅上,給雪姐打了個電話。

  在這裡我覺得舒服了不少,至少沒有那麼多的人了。伸手摘下了帽子,攏了攏飄散的頭髮,把腳上的鞋子脫了,赤著腳倚在了長椅上。

  現在是上課時間,整個校園裡很安靜,只能聽到樹林裡蟬的鳴叫。陽光透過樹蔭的空隙星星點點的撒了下來,隨風搖擺,變化著不同的圖案。我閑得無聊,反正椅子寬大,乾脆在椅子上躺了下來,迷迷糊糊的居然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一陣嘈雜聲吵醒,一翻身坐了起來。

  眼前的情景立刻讓我呈僵硬狀態。

  不下幾十人都在我周圍的樹下看著我,不時得還指指點點,抬頭看了看對面的教學樓上更是誇張,好多腦袋都從窗口伸了出來,向我這個方向看了過來。

  自從變身後,我的各種感覺變得異常的敏銳,稍微留意一下,就聽到了他們議論的內容,果然都是關於我的。

  “這個女生是哪個班的?怎麼從來沒有見到過?好漂亮啊?”

  “是新來的插班生嗎?怎麼沒有通知過?”

  “她的皮膚真好,有機會問問她什麼保養的。”

  “… …”

  我的頭頓時大了幾圈,急忙撥通了雪姐的電話,立刻雪姐的聲音傳了過來:“小忍,你在哪?我沒有看到你啊。”

  “雪姐,你順著其他人的目光找,在一棵樹下那個最顯眼的人就是我了。”

  不久,我聞到了一陣淡淡的花香,雪姐匆匆從遠處趕來,出現在我的面前。

  5555,終於見到親人了!!

  雪姐見我看見她後站了起來,愣了一下,接著一下子抱住了我。

  “你還真的是小忍… …”雪姐用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我,說道。

  “哎?你怎麼看出來的?”我還以為要雪姐相信我的身份會費很多口舌呢,沒有想到這麼快她就相信了。

  “除了你以外,還有誰可以當空調用啊!”雪姐笑嘻嘻的蹂躪著我的頭,我絲毫不能反抗。

  “雪姐,”我痛苦的指了指她身後那龐大的觀眾群,“我們是不是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恩,你的確有點麻煩。”

  雪姐眨了眨眼睛,拉著我飛一般的向宿舍樓方向逃去。

  
雨聖 發表於 2007-12-2 11:52
修訂版 第三集  024章 離別

  “雪姐,不要這樣好不好?你這樣叫我很為難,被人看到了很變態的… …”我無奈的看著雪姐用手在我那豐滿的胸部上按來按去,不由得出聲抗議。
  還好我們去雪姐寢室走的是小路,沒有多少人經過,不用擔心被什麼人看到。

  “我只是摸摸看是真的還是假的,沒有想到手感還真好,嘿嘿。”雪姐停止了手上的動作,一臉壞笑的輓著我的胳膊向前走。

  “哦?”我好奇得停了下來,雙手拽著衣領,低頭向下看去,“那我也摸摸… …”

  咚!!一記爆慄在我頭上開了花。

  “哎呦!!雪姐,你為什麼打我?”

  “明知故問!!不許亂摸!”

  “可那是我自己的身體… …”

  “不許頂嘴!”

  不摸就不摸,我只是好奇,又沒有摸自己的怪癖,她擔心個什麼勁啊?真是奇怪。

  雪姐看我很聽話得沒有再亂動,笑了笑,摟著我的肩膀問道:“小忍,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或許和我的能力有關係。雖然我感覺我還可以變回來,但具體怎麼變和什麼時候能變回來我都不清楚。”

  “難道?”雪姐驚訝的看著我,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難道什麼?”我被雪姐這表情搞得心裡沒底,於是反問道。

  雪姐看了看周圍,煞有其事的問道:“你是不是練了《葵花寶典》?你告訴我,我幫你保密。”

  “哎?這…這怎麼可能…”

  “嘿嘿,開玩笑啦,看你緊張的。”雪姐嘻嘻哈哈的把呈僵硬狀態的我給拖走了。

  不出十分鐘,雪姐的宿舍樓已經近在咫尺,樓下依舊還是像開車展一樣,正好趕上是中午時間,我也“有幸”見到了這些車的主人,也不知道應該叫大哥好還是應該叫大叔好,這麼大把年紀了居然還為老不尊,跑這裡來泡小姑娘。

  “走拉,這些人有什麼好看的,小心他們把你也給吃了!”雪姐拉著我快速走進了宿舍樓,即使是這樣,我依舊還是引來了不少色迷迷的目光,搞得我一陣噁心。

  這次方便了,連招呼都沒和看門的大嬸打,雪姐直接拉著我走了上去。

  樓上風光依舊,不同的是這次再也沒有人理我了,因為現在我是個女孩。

  “哎,雪櫻,她是你妹妹嗎?長得好漂亮啊?來,讓姐姐親親。”剛進雪姐寢室門,華姐就不知道從哪鑽了出來,“啵”的一聲在我臉上來了一口。

  我立刻石化中,滿臉通紅,大腦中一片空白。

  “啊!!華姐,你幹什麼?”雪姐剛關上門,就發現華姐已經得手了,急忙跑過來把我拽走。“對他你不可以太過分的,他會害羞的。”

  “哎,雪櫻,別那麼小氣嘛!這麼可愛的小女孩借我玩一會兒,就一會兒,很快還你!!”

  “不可以!他不能外借的,不是你們想象得那麼簡單。”

  可憐得我已經被剛才華姐那一下搞得失去反應能力了,現在只能像木偶一樣被雪姐和華姐爭來奪去,單薄的身體都快被她們兩個扯零碎了。

  門鎖響了一聲,麗姐提著個水壺走了進來,看到屋子裡被她們兩個人弄得亂七八糟的,皺了皺眉,問道:“你們兩個在搞什麼啊?”

  華姐伸手一指還站在原地的我,氣喘吁吁的說道:“我想叫雪櫻帶回來的這個小女孩陪我玩一會兒,可雪櫻死活不答應。”

  “哎?好漂亮啊,你多大了?叫什麼名字?”沒有想到,一向老實的麗姐也過來湊熱鬧。

  “我… …我叫風忍,今年十七歲,你們不要鬧了,我頭痛。”我皺著眉頭,很無奈的回答道,我已經盡量嚴肅的去說話了,但我那話語卻依然溫柔得沒有一點殺傷力。

  我就知道她們不會信,果然我剛說完,她們兩個就笑成了一團。

  “你是小忍的妹妹吧?你和小忍一樣可愛,說話的語氣也好像啊!”

  我無語中,無奈的看了看雪姐。雪姐聳了聳肩,做了個沒有辦法的表情。

  算了,不理她們兩個了。我走到了雪姐床邊,氣呼呼的坐了下來。

  雪姐笑著坐到了我旁邊,問道:“生氣啦?你就這麼說她們當然不會信了。”

  “她們信不信倒是沒有關係,但拜託她們不要來折磨我啊,我雖然現在外表是女生,但心理上還是男生啊。”

  雪姐仔細的看了看我,撲哧一笑:“別說,如果你不告訴我你是小忍的話,我也想親你一下。”

  我當場昏厥,沒有想到我的魅力已經達到這種程度了。

  反正我現在也沒有地方可以去,於是在雪姐的慫恿下,就留在了這裡等著和她們一起吃晚飯。後來蕓姐也回來了,剛開始居然也和華姐她們一樣的反應,後來在雪姐的再三勸阻下終於打消了要抱抱我的念頭。

  不過我還是吃了不少苦頭,由於我是一身男裝,看起來很奇怪,結果被華姐以幫她試新衣服的名義強行換了一身女裝。雪姐怎麼勸也沒勸住,只好由她們三個對我胡作非為。

  換完了衣服還不算,又以華姐為首對我進行了一次徹底的大改造活動。我的臉、頭髮、指甲… …天啊,我終於明白了原來做個女生是這麼的痛苦,這哪裡是化妝啊,簡直就是上刑一樣!!

  “好啦!!完成了!雪櫻,你來看看,大變樣吧?小忍如果看見了一定會誇我們。”華姐拍了拍手,得意的向在一邊看書的雪姐炫耀道。

  雪姐看了我一眼,嘆了口氣,笑道:“小忍如果看到了一定會哭死。”

  看著雪姐強忍笑意的表情,我後背一陣巨寒,天啊,我不會被她們幾個毀容了吧?

  我急忙跳起來,跑到門口的鏡子前面,這面鏡子很大,可以照出人完整的全身來。

  “啊!這是誰啊!!”我差點叫了出來。

  鏡子裡面的人依舊是“絲”,但再也不是我上午看到的樣子,上身一件淡綠色的紗質外衫,內襯一件黑色的吊帶露臍背心,下身一條淡黃色的短褲,腰間還扎著一條藍色有白色條紋的寬腰帶,這身打扮把修長的雙腿,纖細的腰肢,豐滿的雙峰,潔白的頸臂完全的顯露了出來,配合上剛被她們畫過淡妝的臉,猶如星光般閃爍的藍黑色瞳孔,還有斜斜的扎起一個小辮子的的頭髮,竟然形成了一種說不出的妖異魅力,雖然我知道鏡中的人現在就是我,但依舊被深深的迷住了。

  “嘿嘿,怎麼樣?你這個小丫頭,剛才還要死要活的掙扎,現在滿意了吧?”華姐從後面蹭了過來,兩手掐著我的臉,笑著問道。

  雪姐看了我們這邊一眼,笑了笑,她對於這樣的事情看來已經聽之任之了。

  我搖了搖頭,甩掉了華姐掐我臉的兩隻手,雖然我承認她們的技術的確不錯,但問題是用錯了對象。我的心理是男生啊,這樣的感覺有點像變態。

  “雪姐,是不是她們玩得太過火了?”我拽了拽胸圍的帶子,帶這種東西的確很不舒服,很不習慣。

  雪姐看了看我,圍著我轉了個圈,笑道:“不會啊,很漂亮啊,連我都要嫉妒了。”

  我無奈了,現在只能期望別這個時候再變回去,不然這個醜就出大了。

  雪姐剛想再說些什麼,突然窗外有人在樓下大聲的喊著。

  “雪櫻,我愛你!”

  雪姐聽到這個聲音,隨手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個水杯,抬手把裡面的半杯水潑出了窗外,只聽“唉呦”一聲,看樣子有人倒霉了。

  我好奇的把頭探出了窗戶,只見一個一身名牌的年輕人抱著一大束玫瑰站在樓下,上半身已經被雪姐潑出的那半杯水淋濕了一片。

  “雪姐,你這是幹什麼啊?”雖然我不喜歡樓下的這個人,但我還是覺得雪姐的做法有些偏激了。

  “沒什麼,澆花啊。”雪姐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又轉過頭看書去了。

  澆花?看著懷裡抱著一束閃著水光的玫瑰,如落湯雞一樣站著的那個男生,還真挺形象的。

  華姐依舊和蕓姐打著牌,頭也沒有回的問了一句:“這是這星期第九個了吧?”

  雪姐合上了書,想了一下,“好象是第十一個。”接著抬手看了看表,招呼道:“吃飯啦,今天是咱們班男生請客,不吃白不吃。”

  跟著雪姐幾個一起蹭了他們班幾個男生的一頓飯後,天已經黑了,蕓姐三人都不知道跑哪玩去了,只有雪姐還一直陪著我。

  不知道為什麼,一向喜歡說話的雪姐今天居然一直沒怎麼說話,還好象一直用眼睛偷偷的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小忍,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說。”走在校園內的林間小路上,突然雪姐開了口。

  “雪姐,我也有事情要和你說。”我也說道。

  雪姐看了看我,眼中閃過一絲不安的神色,“那你先說吧。”

  “雪姐,我最近兩天就要走了。”我猶豫了半天,終於說出了去北京的這件事。

  雪姐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看著我,輕輕的問道:“那你還回來嗎?”

  我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知道了,”雪姐嘆了口氣,輕輕在我的額頭上吻了一下,“路上小心點,記得常來電話。”

  “雪姐,你剛才想和我說什麼?”

  “沒,沒什麼了。”雪姐很憂傷的看了我一眼,轉身離開了。

  可我卻沒有看見,雪姐在轉身的時候,兩眼卻涌出了兩行淚水。

  出了雪姐的學校,我漫無目的的走了一會兒,感覺實在無聊,就回了家。把東西往床上一扔,連衣服都沒怎麼脫,倒床上就睡。

  清早的陽光把我從睡夢中喚醒,我懶洋洋的翻了個身,翻來覆去幾次後,終於決定起床。

  今天該去定車票了,去晚了就買不到臥鋪了,我可不想硬坐二十四個小時,那感覺我試過,不死也得脫層皮。

  一睜眼就看見“絲”老老實實的趴在我身上,當時把我嚇了一跳,“絲”居然長出腿來了?樣子簡直就和昨天的我一模一樣。

  算了,先不管這個,既然“絲”已經回來了,那我是不是也已經變回來了?

  我急忙跳下床,跑到客廳裡照了照鏡子,果然,我還是我。

  難道我是在做夢?看了看自己那一身可笑的女裝,我確定我昨天肯定是變過女生,怎麼會這樣呢?

  匆匆換過了衣服,梳洗了一下,感覺舒服了不少。還好我是晚上變回來的,不然在街上被人看到一定會把我當成變態抓到精神病院去。

  慢著!難道這會是我異體的特殊能力嗎?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白老既然能讓傷口瞬間愈合,就說明異體的確有改變身體組織的能力,這樣考慮的話也倒合情合理。

  但這個變女生的能力似乎無聊了一點,好象沒有什麼實際作用吧?算了,不管怎麼說,這好歹也算是我的能力之一,雖然現在還不知道怎麼使用。

  我收拾了要帶的東西,裝了一個大旅行袋,匆匆的出了門,直奔火車站。

  今天正好是週末,出門的旅客很多,售票口處人山人海的,我費了好大勁才擠了進去,還好我來得早,買到了一張臥鋪票,可惜是上鋪,我倒不是討厭爬上爬下的,只是上鋪的空間實在是太小了,想坐起來都是不可能的,只能躺著,感覺像睡棺材一樣。

  突然後面的人擠了我一下,我回頭看了一眼,是一個髒兮兮的女孩,衣服也是舊的,看起來好象是從山區來的樣子。看到我回頭看她,她也很不服氣的和我對視著,沒有絲毫道歉的意思。

  看著她烏黑的大眼睛,我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好象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好。

  “我要去北京。”這個女孩擠到了前面,對窗口裡面的售票員說道。

  “五十九元錢。”售票員懶洋洋的回答道。

  “錢?什麼是錢?”女孩似乎很吃驚,死死的盯著售票員問道。

  哎?我比這個女孩還吃驚,怎麼可能有人不知道什麼是錢?就算是貧困地區來的人也不會不知道的啊?

  “去去,沒有錢就不要來搗亂,要不我就叫保安了。”售票員沒有好氣的將她趕了出來。

  那個女孩很不甘的回頭看了一眼,慢慢的走到一個偏僻的角落蹲了下來,低頭沉思著。

  我終於發現了我剛才為什麼會有那種奇怪的感覺,這個女孩居然是一個沒有生命波動的人!!

  我的心裡頓時咯?一下,不是吧?太邪門了,沒有生命波動的人除非是死人,可她明明能動啊,還能說話。

  等等,也不對啊,白老在使用異體的時候也曾經生命波動消失過,難道她也是有異體的人?

  我立刻打開“雙瞳”看了過去,這一看不要緊,我立刻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的“雙瞳”居然連她這個人都看不見!

  一雙眼睛看得見,一雙眼睛看不見的感覺是很奇怪的,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雙瞳看不見的人,不由得有些好奇。想了一下,轉身又擠了進去買了一張臥鋪票後走了出來。

  我走了過去,來到這個女孩面前,伸手把票遞給了她。

  “這是去北京的車票,我想是你需要的。”我對她笑了笑。

  她怔住了,抬頭警惕的看著我,問道:“為什麼你要幫我?我好象不認識你。”

  我笑了笑,沒有回答。不是我裝酷,我的確不知道怎麼說才好,難道說我對她感興趣才幫她的?不被她打扁了才怪。

  不過她好象沒有在意我的反應,直接把票接了過去,一句感謝的話也沒有,依舊蹲在那裡。

  算了,就當是學雷峰了吧,本來幫她也不是為了要她感謝的。

  我背起旅行包轉身向候車大廳走去,看時間火車也快到站了,該去檢票了。我隨著人流向前走著,無意中發現那個神秘的女孩卻一直跟在我後面不遠處,始終和我保持一定的距離。

  雖然她的行為有點古怪,但我也沒太在意,畢竟怎麼說現在她也是和我坐相同的車,一起走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檢票上了車後,我發現那個一直跟著我的女孩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大概是去其他車廂了吧?我把旅行袋舉到了行李架上,拖掉鞋爬上了我的上鋪。

  大概火車快要開動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了那個女孩的聲音。

  “請問我的位置在哪?”

  接著就見到對面的上鋪上來了一個人,果然是那個女孩。我當初買票的時候還真沒注意,沒有想到居然是挨著的。女孩看到了我顯然也吃了一驚,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轉過了身,背對著我。

  火車開動了,漫長且無聊的旅程開始了。乘務員在車廂裡面走來走去的不知道在幹什麼,我下面的四個人好象是一家的,兩個老人加上一對兒女,他們四個在下面聊著天,偶爾還會講些新聞之類的話題。

  我翻了幾個身,覺得很無聊,閉上眼睛想睡覺,以前我坐臥鋪都是這樣睡過來的。可沒有想到這次我失敗了,當我閉上眼睛,卻發覺怎麼也睡不著,原因就出自對面的那個女孩。她身上一點生命波動都沒有,一個看起來存在而又感覺不到存在的人在旁邊,就好象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真空地區一樣,使我很不舒服。

  看來我還真是給自己找麻煩啊!這下好了,二十四小時都不用睡了。

  沒有辦法,我大眼瞪小眼的硬挺了幾個小時,終於熬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乘務員推著一輛小車走了過來,裡面裝滿了盒飯,離老遠我就聞到香味了。

  我噌的從上鋪跳了下來,買了兩盒盒飯。當然,有一盒是給那個女孩買的,不管怎麼樣,既然幫人就幫到底吧。

  我把她叫了起來,她見了給她也買了飯,還是驚訝了一會兒,很懷疑的看了我幾眼,但最後還是跳了下來。

  “吃吧,不用客氣。”我可是餓壞了,她吃不吃我現在是不管了,好人做到我這份上也就夠說了。

  女孩的吃飯的動作很奇怪,打開盒蓋後居然先聞了聞,然後才小心翼翼的吃了起來。

  “你從哪來的?去北京幹什麼呀?”我一邊往嘴裡扒著飯,一邊試圖打開話題,希望能知道這個女孩身上的異常現象是怎麼回事。

  女孩看了看我,沒有說話,繼續吃著飯,吃完後又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躺著去了。

  我無奈的苦笑了一下,沒有想到居然碰上了這麼樣的一個人。

  晚飯的時候依舊是這樣,我還是沒有問出任何話來,我幾乎崩潰了。

  直到夜裡,我正要準備睡覺的時候,女孩居然破天荒的對我說了話。

  “你要是打我身上定幻石的主意,我就殺了你。”
雨聖 發表於 2007-12-2 11:52
修訂版 第三集  025章 雷動

  手錶的表盤發著微微的綠色熒光,指針顯示的時間正好是晚上十二點。
  夜已深,車廂內只有應急燈發著暗綠色的光,除了火車發出的陣陣轟鳴聲和偶爾的咳嗽聲以外,已經聽不到其他的聲音。

  我翻了個身,仔細打量了一下我對面鋪上的那個女孩。她看起來大約十六七歲的樣子,依舊是背對著我,呼吸均勻,似乎已經睡熟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她現在的樣子看起來似乎比我剛見到她的時候感覺小了一些,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她無意中轉了個身,一顆用紅繩穿著的紫色小石頭從她的衣領中滑了出來。雖然車廂中光線很暗,但這塊拇指指甲大小的小石頭上卻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光暈,在這昏暗的車廂裡顯得格外的清晰,這大概就是她所說的什麼定幻石吧。

  她也真是疑心夠重的,我又不認識她,更不知道這塊不起眼的石頭有什麼用,怎麼會去打她的主意?果然這年頭好人難做,算了,明天早上就到北京了,到了站,我走我的,她走她的,免得再懷疑我。

  突然火車震了一下,女孩脖子上的那塊石頭也因為這震動翻了面,我忽然發現那石頭的背面似乎有某種花紋,而且好象還在什麼地方見過。

  我動了動,抻長了脖子,想仔細的看看那塊石頭。

  突然一股未知的力量把我推回了原來的位置,強大的壓力讓我透不過氣來,要不是我體內“絲”的力量自動產生抵抗,估計現在我就已經瞬間死亡了。

  我已經無法呼吸,全身也因為巨大的壓力而無法動彈,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一句。胸口好難受,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這個女孩到底是什麼人?我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去。

  我用盡最後的一點殘存的意識向對面的鋪上看去,一雙閃著血紅色光芒的眼睛漸漸模糊在我的眼前。

  北京站,AM9:23。

  “各位旅客,歡迎來到北京… …”車站的廣播再次響起,又一輛火車滿載著各地旅客停靠在了月台邊上。原本在月台上滿臉期待的人們立刻活躍起來,紛紛各自奔向對應的車廂尋找著遠道而來的親友,一時間寒暄問候聲不絕無耳。

  隨著旅客的陸續下車,一個看起來只有十四五歲大小的女孩從一節臥鋪車廂中走了下來,站在月台上,左右看了看,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原本已經髒兮兮的小臉更加骯髒不堪,再加上一身寬大得絲毫不合體的舊衣服,幾乎和乞丐沒什麼兩樣。

  周圍的旅客眼中都或多或少的露出了鄙視的神色,但她卻絲毫不在意,烏黑的大眼睛轉了轉,突然向月台上立著的一個巨大的廣告牌跑去。

  這是一塊新立起來不久的廣告牌,在周圍破舊的廣告牌襯托下顯得格外的突出。女孩在下面仰頭看了好久,嘴裡似乎還在嘟囔著什麼,最後轉身消失在了出站口。

  廣告牌上赫然印刷著幾個大字“北京動物園歡迎您!”… …

  “這位乘客,醒醒,已經到終點站了。”昏迷中,乘務員的聲音喚醒了我。

  我搖了搖頭,緩緩的爬了起來。頭還有點暈,好象是缺氧的癥狀吧?看來我昨天是窒息了,居然沒有死,我還真是命大啊。

  對了,那個女孩呢?

  我向對面的上鋪看去,除了一床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外,連個人影都沒有。看了看窗外,月台上人都快走光了,看樣子已經到站很長時間了,估計人早就跑了吧。

  做好人做得查點連命都沒了,看來現在的好人還真是難做啊。不過奇怪的是我沒有任何想報仇的念頭,只是覺得能活著就好,反正以後也不可能有機會再見到那個女孩了。

  我從上鋪跳了下來,整理了一下衣服,把旅行包取下背到了身上,到車廂的盡頭簡單洗了把臉,匆匆下了火車。

  說實話,這應該是我第二次來北京,但我絲毫沒有一點熟悉的感覺。因為第一次是我三歲的時候我爸爸抱著我來的,我看過那時候在天安門前的照片,那時候我才那麼大點兒,在老爸的懷裡哭個不停。所以這次和我第一次來也沒有什麼區別了。

  我站在月台上伸了個懶腰,一直窩在一個狹小空間的感覺真是不舒服,整個人都快生鏽了,全身的關節一活動就喀喀作響。在火車上晃了一整天,突然發覺還是平地的感覺塌實。

  我一向都是跟著人流找出站口的,這次由於下車晚了,人都走光了,我只好自己找了。靠著眼睛看指示牌和嘴巴打聽,終於在半個小時之內摸出了北京火車站。

  北京!首都!

  我已經沒有辦法形容剛出車站時這個城市給我帶來的瞬間震撼力了,這個在電視上出現頻率最高的城市突然真實的呈現在自己的面前,而且自己很快就要融入其中,成為這個現代化大都市的一員,心中的激動是無與倫比的。

  看著周圍林立的高樓大廈和車水馬龍的公路,我站在車站對面的天橋上,當場掏出自帶的傻瓜相機放在了天橋的欄桿上,伸出兩個手指擺了個“勝利”的姿勢,放出了“絲”,打開了“雙瞳”,給自己喀嚓了一張照片。嘿嘿,我新創的異體特殊能力之一,自己給自己照相。

  照過了像,收起了相機,看來也該去報道了,雖然說是三天之內報道就可以,但還是早點的好,免得給人家留下不守時間的印象。不過後來我才知道,我當初的這個想法的確很多餘,特別組的人由於任務特殊,所以根本就沒有什麼時間觀念。

  我背著個大包下了天橋,掏出冷飛給我的一張寫著地址的小紙條,對照路邊的大地圖牌子看了看,頭頓時大了好幾圈,我連“雙瞳”都動用了,四隻眼睛一起忙居然都找不到紙條上寫的地名,就更談不上坐什麼車去了。

  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了經常看到了一句標語:“有困難,找警察。”於是又背著大背包跑了好遠,終於在橫穿了三條馬路之後,看到了敬愛的警察叔叔,我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有種看到親人的感覺。

  找警察叔叔還真是管用,當時就解決了我這個難題,就一句話,“您去做出租車就能找到了。”當時還把我感動得不象樣,看人家說話多客氣啊,居然對我說“您”。不過後來我才知道,北京人不分大小,甚至兩個人對著罵也一樣說“您”… …

  叫了輛出租車坐了進去,把冷飛寫的地址拿給司機看,沒想到居然司機還真知道這個地方,和我說笑著就開了車。

  “您來這兒旅遊嗎?那您可是來對了時候了,現在是北京最熱鬧的時候了。”聽人說出租車司機有兩個特點,一是胖,二是能說話,這個拉我的司機兩樣都占全了。從我一上車就開始和我喋喋不休的侃大山,差點把我戶口都問出來了。

  “不,我是來工作的。”我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建築和路邊的樹木,心不在焉的回答道。北京的確比我想像中的大多了,現在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只有我一人置身這座繁華的大都市裡,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流,一種寂寞凄涼的感覺涌上心頭。

  “工作?您多大啊?剛畢業嗎?”司機很驚訝的從後視鏡中看著我那還很稚氣十足的臉,顯然不相信我說的話。

  “恩。”我含含糊糊的應了一聲,岔開了話題,“北京哪裡比較好玩?”

  “您是第一次來吧?要是那樣,故宮、八達嶺長城、頤和園這樣的經典旅遊景點最好都去看一看,另外北京動物園最近好象進了一大批很珍稀的動植物,現在也很熱門,最近電視上還做過專訪呢!”

  接著聊了些無關痛癢的話題,大約半個小時後,忍痛掏了一筆數目可觀的車費後,我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飛刀巷250號… …”我默默的讀著面前這棟不起眼的白色三層建築門口的一塊藍牌子上的字。低頭看了看地址,沒有錯,是這裡啊!這… …怎麼不是那種外圍高墻鐵絲網,有核槍實彈的士兵把守的高大的建築?而且門口的牌子怎麼寫著是北京市環保局?我承認現實和幻想是有差距的,但… …這未免也太大了點吧?

  我給冷飛打了個電話,居然關機。沒有辦法,既然來了,不管是不是也要進去看看了。

  上了幾個台階,推開了這棟建築的大門,一股涼風迎面吹來,看來這裡的空調系統還不錯。大門一進去是個門廳,右手邊就是門衛室,裡面有一個光頭的老頭正在一邊看著報紙一邊喝著茶水。

  “請問…”我敲了敲窗,老頭拉開了一個小窗口,“這裡是飛刀巷250號嗎?”

  老頭看了我幾眼,放下了報紙,“不錯,飛是小李飛刀的飛,刀是小李飛刀的刀,這裡就是傳說中的飛刀巷250號,你來投訴的?你等一下啊,我給你登個記… …”

  “不不,我是冷飛介紹來的,他叫我來找黃老。”我急忙拿出了冷飛給我寫地址的那個小紙條,遞給了這個看門老頭。

  “哦,找黃老的?恩,是冷飛的字,還是那麼難看。”老頭摘下了鼻梁上的老花鏡,仔細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你跟我來吧。”老頭起身從桌上拿了一串鑰匙,出了屋,帶著我向樓後走去。

  “黃老不在這個樓上嗎?我們是不是走錯了啊?”眼看著老頭帶著我從後門走了出去,我不禁出聲問道。樓後面是很大的一片空地,亂七八糟的擺滿了各種雜物和一些破舊的機器,周圍還長滿了茂密的雜草。我越來越覺得奇怪了,這個老頭要帶我去哪啊?

  “黃老不在這棟樓上,他在前面那棟房子裡。”這個光頭老頭伸手指了指前面。

  “開… …開玩笑的吧?”我頓時一頭霧水,前面只有一個不大的工廠廠房一樣的建築啊,黃老不會在那裡吧?

  老頭帶我走到了那棟房子前,也不知道用什麼開關打開了面前的那個沉重的鐵閘門。轟隆隆一陣巨響,鐵門升起了大約半人高的一道縫,一股潮濕霉爛的味道從裡面傳了出來,好象是廢棄了很久了。

  “進去吧,黃老在裡面。”老頭眼皮也不抬的說了一句。

  雖然我很不理解為什麼會在這裡,但安全局可以用環保局來做掩護,那麼,辦公地點選在這裡也就不是件太奇怪的事了,雖然我是無法理解,但還是聽話的鑽了進去。

  門外的老頭突然嘴角處掛上了一絲詭異的笑容,幾噸重的鐵閘門轟然落下,頓時切斷了裡外的一切聯繫。

  老頭站在門口,看著堅固的鐵門自言自語道:“B級的能力是嗎?那就看看你怎麼出來好了。”

  天氣漸漸陰了起來,風吹得周圍的雜草搖擺不定,老頭的臉色漸漸凝重了起來,暗道:“冷飛說過這個人是B級的能力,怎麼可能這麼久還不出來呢?難道悶死了?”

  突然天空中毫無預兆的連續出現了三道落雷,準確無誤的劈到了廠房的棚頂上,巨大的響聲和煙塵過後,原本堅固異常的廠房居然被轟塌了半邊,周圍的堆放的雜物更是一片狼籍。

  “靠,搞什麼啊?這是天災還是人禍啊?”老頭拍了拍身上的土,揉了一下被巨響震得嗡嗡作響的耳朵,張著大嘴望著眼前的一切。

  “在車上被人算計,在這裡還被人算計… …”從廠房的廢墟中走出一個少年,幾張似乎是從一個本子上撕下來的幾頁紙在手的上方詭異的飄舞著,舞動的空隙間還隱約閃著藍色的電光。

  “這…這是…等等!別動手,聽我解釋!!”光頭老頭急忙向後退了兩步,心道,這次開玩笑可玩出火來了。

  三道紙片隨著少年手的揮動在空中一字排開,一股巨大的能量在迅速聚集,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在迅速凝結。

  “五雷冥動咒!!”

  “等等,我就是你要找的黃老,你別誤會。”光頭老頭向後退了幾步,他知道,其實即使現在能立刻跑出五百米以外也是沒有用的。

  但他的話似乎已經說晚了,咒文已經完成,三張畫滿詭異花紋的紙在少年的面前呈呈等邊三角排列著並緩緩的旋轉著,不時的閃著藍白色的電光,還能聽到?偶怜埶晡瘍T聲。空氣中的能量似乎都被這個旋轉的三角所吸引,源源不斷的向這裡涌來。空氣也由於這股強大的能量產生了扭曲,把周圍的環境映襯得異常怪異。

  “快停下來啊!你想要我的命啊!”老頭氣急敗壞的衝少年大叫著。

  少年的表情似乎比光頭老頭更痛苦,頭上都是豆粒大小的汗珠,全身不住的顫抖著。

  “我… …我停不下來… …”這句話幾乎是從少年的牙縫裡硬擠出來的,看來連續發動這個符咒消耗了他不少的力量。

  “完了,這次真的玩出火了,連命都搭進去了。”老頭徹底絕望了。這個老頭就是特別組的負責人之一的黃老,本來只想和來報道的這個少年開個玩笑,順便看看他的能力的,沒有想到現在把自己都給卷進去了。

  黃老現在只能眼看著少年面前的電光越來越強烈,漸漸形成一個光球的形狀,光球又一點點縮小,最後成為一束電火花消失在空氣中。

  “哎?這就完了?”黃老滿腹狐疑的看了看天空,空中依舊是陰雲密布,但似乎沒有要出現落雷的跡象,也不知道這個少年在搞什麼飛機,剛才的氣勢這會兒全都沒了。

  “我… …我發動不了第二下。”少年蹲在地上喘著粗氣,原本飄在空中的三張紙片早已落到了地上,被風吹跑了。

  “還好,算是揀回了一條老命。”黃老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對剛才的落雷是心有餘悸。那樣強度的雷直接劈到身上可不是好玩的,何況還是三道落雷。還好剛才是劈到了廠房上,要是劈到地上的話,自己估計早就報銷了。

  他重新上下打量了這個少年一遍,現在他對這個少年的能力非常的感興趣。他能看出這個少年似乎沒有專門受過什麼訓練,而在這種程度下就能發出足以擊殺數名A級能力者的攻擊,說明這個少年的潛力是非常巨大的,加以培養,一定會成為特別組未來最精英的隊員之一。

  這少年使用的好象是符咒,還不是經常見到的那種黃紙符咒,難道他是修道之人?可雖然道家的個別符咒可以引來落雷,但想要進行這麼準確的攻擊是絕對不可能的,這個少年的攻擊準確性是自己親眼看到的,三道落雷幾乎是落在了同一個地方,似乎只有傳說中西方的魔法才有這種效果,這個少年難道使用的是魔法?

  “不管怎麼說,這次冷飛的確是揀回個寶貝。”黃老心中暗喜,摸了摸自己的光頭,這是他高興時候的習慣。

  我蹲在廠房的廢墟上不住的喘著粗氣,眼前的這個老頭居然喜滋滋的看著我,好象揀到一百塊錢的表情,看得我氣不打一處來。“看夠沒有,你給我解釋清楚,你剛才騙我幹什麼?”

  老頭笑著摸了摸他那可以照人的光頭,走過來扶起了我,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他要不是說自己是黃老,我非扁他一頓不可。

  “我只是想測試一下你的能力,冷飛說你的能力已經到了B級,沒有想到,你剛才那一下已經夠3A級了。”老頭說笑著帶著我往回走,這個老頭一點老人應有的穩重感都沒有,比我都活躍。

  “哦?那我現在是3A級了?”我好奇的問道,雖然不知道3A是什麼級別,但聽人誇我還是很受用的,也就不怎麼氣了。

  “可惜你只能發一下,這麼算起來,你還是B級。”老頭當場潑了我一盆冷水,我鬱悶了,看來我高興得實在是太早了。

  不過五雷冥動咒的威力的確夠恐怖的,我雖然現在只能發動一次三道符的五雷咒,但顯示的威力已經很可觀了,居然能把那麼結實的廠房轟塌,還好我躲得快,要不就被活埋在裡面了。這都怪這老頭把我關的地方太變態,連“絲”都穿不透,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我才想起我那速寫本上的五雷冥動咒的。

  老頭帶著我回到了我剛來時候的那棟樓,這次沒有帶我回門衛室,而是帶我上了樓。

  外面的天越來越陰沉了,不一會兒就開始下雨了。我跟著老頭走在黑乎乎的走廊裡,心裡一陣發毛。

  “你們這裡怎麼連燈都不開啊?”沒有光線的環境的確讓人覺得鬱悶。

  老頭回頭看了我一眼,說道:“本來是開著的,估計是被你那幾下落雷把保險絲給燒壞了。”

  原來是我犯的錯誤,我立刻灰溜溜的沒敢再吱聲。

  老頭領著我來到了三樓拐角的一間很不起眼的房間,拿鑰匙開了門,示意我進去。這次我學乖了,看這個老頭進了門我才跟進去的,誰敢保證他會不會像剛才那樣再把我鎖在屋子裡啊?我可沒有能力再來一次落雷了。

  還好這次只是個很普通的房間,兩張辦公桌,幾把椅子,一個沙發,一個茶几,兩個文件櫃,看起來就是一間很平常的辦公室。

  老頭回身關上了門,屋子裡面立刻靜了下來,只能聽到雨點打在窗子上的沙沙聲。

  “我是…”我剛想開口,老頭打斷了我的話。

  “你的事情冷飛都已經說了,考慮到你現在年紀還小,所以我們不打算讓你立刻去執行什麼任務,現在你的主要任務是學習,我們會給你安排學校上課的。等你十八周歲的時候再開始接受訓練和執行一些簡單的任務。”

  我點了點頭,他們想得還挺周到的,我一開始還擔心會成為童工呢,看來沒有這個可能了。

  “那… …”我又想開口,老頭又打斷了我的話。

  “你妹妹正在北京最好的醫院治療,我們安排了專門的人員看護她,她的醫療待遇和你是相同的,你不用擔心,等她醒了我們會通知你。”

  “哦,不過… …”

  “住的地方你不用擔心,我們會給你在學校附近買一棟房子,有什麼要求你儘管開口好了。”

  “我是想開口了,可你總是打斷我的話!!”真搞不懂這個老頭是什麼毛病,老搶我的話說,不過他的確說出了我想要問的問題答案。

  老頭笑著給我倒了杯水,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呵呵,不好意思啊,我習慣了。你現在說吧,我不打斷你了。”

  “沒有要說的了,要問的你都說了。”我白了他一眼,這個老頭給我的印象很不好,為老不尊。他居然絲毫沒有生氣的意思,只是笑呵呵的看著我。

  老頭走了過來,也坐到了沙發上,問道:“能給我看看你用的符咒嗎?”

  我點了點頭,從旅行袋的夾層裡面掏出了我的速寫本遞給了他。老頭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有想到我居然會用速寫本畫符,的確有點太隨便了。

  他接過去翻了幾下,突然滿臉驚訝的表情,驚呼到:“這…這個圖案?”

  “您認識這個圖案?”我急忙問道,一直以來,這個五雷冥動咒的來歷在我心裡一直是個迷團,也不知道是哪個人把這麼恐怖的符咒居然發到了網上。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很奇怪的老頭居然認得這個圖案。

  “恩… …沒有錯。”老頭又翻了幾頁,點了點頭。

  “什麼?”

  “你看看,是不是和我衣服上的花紋有點像,我就覺得這個花紋好看,沒有想到你也喜歡,嘿嘿,我們果然是志趣相同。”

  “… …”

  下午飯的時候,黃老帶我出去吃了頓正宗的北京烤鴨,我也沒客氣,吃得溝滿壕平了才下了桌,反正這老頭害我不淺,不狠吃他一頓怎麼解氣。不過著老頭一點都沒心疼,只是笑呵呵的看著我吃,我徹底失敗了。

  “黃老,這幾天我住哪裡啊?”我打了個飽嗝,一股烤鴨的味道衝了上來,看了看自己滾圓的肚子,嘿嘿,賺到了。

  “哦,這樣吧,這幾天你先住飯店,我們給你安排,等房子布置好以後你再搬過去住。”說完,黃老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大概內容就是安排我住處的事情。

  “好了,我們走吧,帶你去你住的地方。”黃老帶著我結帳出了門,叫了一輛出租車,對司機說了幾句什麼,接著上了車。

  “這幾天你在北京城好好玩,一切花銷我們給你報銷,等過幾天你上課就沒得玩了。”黃老在車上婆婆媽媽的叮囑我都應該去哪裡玩,哪裡都北京最有趣的地方,哪裡的東西最好吃之類的,我真懷疑他年輕的時候是不是當過導遊,要不怎麼會對這些事情這麼了解呢?

  車停了,黃老帶我下了車,一棟土黃色的龐大建築展現在面前,上面清晰的掛著四個大字“崑崙飯店”。

  “一、二、三、四、五,哎?”我驚訝的看著門口。

  黃老奇怪的看著我,問道:“你在幹什麼?”

  “數星星。”

  
雨聖 發表於 2007-12-2 11:52
修訂版 第三集  026章 謎女

  國防部出手還真是闊綽!居然會來帶我住五星級賓館,這可是我做夢也沒有想到的。
  黃老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笑道:“我們特別組的待遇非常高的,你以後就知道了。”

  非常高?能有多高?我的腦袋裡出現了一大堆問號,不過看黃老今天花錢和流水似的,估計說的不是假話。於是我對我的未來充滿了各種美好的遐想,似乎看到了一個美好的未來。

  黃老直接帶我去了五樓的一個房間,拿出鑰匙開了門。

  “你這幾天就住這裡吧,這個房間是我們特別組包下的,專門招呼客人用的,有什麼需要就給總台打電話,帳都會記到國防部帳上,不用太客氣。”黃老拿過了我的手機,輸入了一個電話號碼,“這個是我的手機號碼,有什麼事情儘管給我打電話。”

  送走了黃老,我把我的旅行包往床上一扔,接著走到了窗戶旁邊,打來了窗子。樓下是一條小河,河邊綠樹成蔭,一陣微風夾雜著樹葉與河水的味道了進來,十分的舒服。

  自從有了“絲”以後,我就不怎麼喜歡有空調的屋子了,總覺得感覺怪怪的,還是現在這種自然的空氣比較清新。

  “啊~~~舒服!”我向床上一躍,床墊把我的身體高高彈起,反覆幾次後穩穩的落在了床上。當初在我的想象中,特別組裡應該都是一些像冷飛一樣整天板著個臉的人,一定很恐怖,沒有想到這次這個黃老還是挺有意思的,除了總搶著說話比較討厭。總的說來,這次的北京之行出奇的順利。

  順利?我一下子想起了在火車上意識消失前看到的那雙血紅色的眼睛,不由得打了個冷戰。那個女孩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不惜殺人去保護那塊石頭?石頭上的花紋到底代表什麼意思呢?

  我坐了起來,看了看窗外,一輪火紅的夕陽正在徐徐下落,遠處的天空中,一輪彎彎的月亮升上了天空,夜幕就要降臨了。

  無聊的打開了電視機,按了幾個台,滿眼的廣告,現在真是廣告比電視節目都多,真不知道這樣的電視怎麼還能看得下去。

  大概看了十分鐘電視,實在忍受不下去了,隨手關了電視機,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記得有人說過,一個城市的夜景是這個城市最美最動人的畫面。

  出了賓館大門,走在北京夜晚的街道上,才真正感覺到這句話的真正含義。城市的夜晚是美麗的,燈光映襯出無數建築的壯麗輪廓,霓虹燈下的男男女女縱情享受著夜生活的快樂,街道似乎比白天更有生氣,建築、燈光、人群三者將一座城市的社會文明表現得淋漓盡致。

  我這個人天生就缺乏方向感,所以沒敢走太遠,走得也是大路,這樣即使迷了路,也可以坐車回來。

  大城市也有它不好的地方,缺乏一種小城市擁有的親切感。在家那邊一到晚上,路邊隨處可見各種小吃攤子,和朋友散步累了,找個小攤子坐一坐,要些小吃,變吃邊聊,是件很愜意的事情。可在這裡,汽車尾氣倒是吃了不少,其他的什麼也沒有看到。恩,也不全是,酒吧倒也看見不少,但我沒敢進,而且我對酒也沒有興趣。

  沿著路邊的人行道轉了個彎,看見前面有家糕點店,晚上散步不吃點東西總覺得缺點什麼,於是進去買了點吃的,沒想到這家店的老闆居然和我是老鄉,結果又送了我不少糕點,盛情難卻,只好收下。接著在路邊的自動飲料機花了幾大元買了罐可樂,我坐在人行道草坪的水泥圍欄上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一邊吃著東西,一邊觀察著我身邊經過的每一個人,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黃皮膚的、黑皮膚的… …突然想起了在網上看到的一句話“在人群中我喜歡陰暗的角落,不說話,觀察別人的表情。這是不厭倦的遊戲。我看著人群像魚,彼此清醒而盲目的游動。”我是不是現在也像魚一樣,清醒且盲目的游動著呢?

  此刻我是清醒的,我知道我在哪裡,我身邊的都是些什麼人;但我同時又是盲目的,我不知道我來的目的是什麼,我的未來將會怎樣,我現在只是一條小魚,只能隨著水流到處遊蕩,走到哪算哪吧… …

  擦了擦嘴腳粘的奶油,我起身站了起來。喝空了的可樂罐隨手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裡,裝糕點的口袋還是沉甸甸的,我沒有浪費的習慣,把袋子的口封好,提著就往回走。夜深了,該回去了。

  路上的景物依舊和來時候的一樣,只是人似乎又多了許多,大城市的人們生活習慣還真和我們不一樣啊,大概不習慣早睡早起吧?

  前面不遠處的陰暗的角落裡坐著一個小孩,看身形大約十二三歲,由於光線太暗,看不太清楚什麼模樣,衣衫陳舊,看起來好象是外地來的乞丐。唉,再繁華的地方還是一樣會有窮人啊!我不禁心中一陣感慨。

  有兩個遊客模樣的人路過了那個小孩的旁邊,大概也是看這個小孩可憐吧,在小孩的面前放了點錢,那個孩子抬頭看了兩個遊客一眼,指了指遊客手中拿的地圖。遊客愣了一下,不過還是把地圖給了這個孩子,接著兩個人走了。

  我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口袋,也走了過去,把裝著糕點的口袋放到了這個孩子的面前。她此刻正專心的看著剛要來的地圖,好象沒有發覺我走到她面前。

  一陣夜風刮起,剛才那兩個遊客放在這個小孩面前的錢被這突如其來的風吹起,向路的另一邊飛去,我急忙跑了幾步,一把把錢抓了回來。

  “你的錢,放好了,別再被風吹跑了。”我拽了拽她手中的地圖,把錢遞了過去,畢竟她已經很可憐了,我不能落井下石不是?

  她放下地圖,抬頭看了看我。

  “是你?你還沒有死?”

  這話聽得我不寒而慄,下意識的退了一步,上下仔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這個小女孩,那身寬大的衣服似乎有點眼熟,但我不記得我見過這麼一個小孩啊?

  這雙眼睛,這個眼神,我記得了!這正是那雙血紅色眼睛的眼神,雖然現在她的眼睛不是紅色的,但我已經能肯定她就是昨天幾乎殺了我的那個女孩了。不過她不知道為什麼,身體居然在一天之內從十六七歲的大小變成了十二三歲的大小。

  “你…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我可對你沒打過什麼主意啊!你別再動不動就要打要殺的!”我一看到這個女孩就頭皮發麻,鬼才知道她會不會再給我來一下,我在她的手下就像一個螞蟻一樣脆弱,她要是動手的話,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死的。

  “算了,我不殺你。”她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食品袋,打開封口吃了起來。

  “那…那我走了…”我嘟囔了一聲,身子向後退去,現在我巴不得快點離開這裡,這個女孩太可怕了,我真不明白像她這麼大點兒的小孩怎麼殺個人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行,你還不能走!”女孩伸手拉住了我,眼神中充滿了殺氣,“你要是敢走我現在就殺了你!”

  “姐姐啊,你放過我吧,我和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你何苦和我過不去呢?”我苦苦哀求道,就差點哭出來了。

  女孩皺了皺眉,大概沒有想到我居然這麼窩囊的出言哀求。廢話!我還年輕,還不想死,又不是什麼要緊的大事,在這個時候丟點面子保命也是值得的。

  “沒有辦法,我現在找不到其他人可以幫我了,你既然能挨我一下死不了,就證明你不是普通人,所以這個忙你一定要幫我。”

  沒有辦法,打也打不過,跑還跑不了,只能先答應下來,看看是什麼事情再說吧。

  “好吧,我答應你,不過你要我做什麼呢?”我也坐了下來,看著她狼吞虎咽的吃著我帶來的那些糕點。

  “我要你陪我去拿一樣東西。”女孩看了我一眼,緩緩說道。

  “哎?那豈不是偷?我不去。”我用力的搖了搖頭,表示反對,女孩瞪了我一眼,我嚇得立刻不敢吱聲了,現在這種情況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不是偷,是拿回來,那本來就是我的東西,是被他們搶去的。”

  “哦,是這樣啊… …”聽說不是偷,我松了口氣,這樣的忙幫一下倒也沒有什麼,而且自己的命還在人家手裡,不幫也不行啊。“那你要我陪你拿回什麼東西呢?”

  女孩嘆了口氣,抬頭看著明亮的路燈,鄭重的說道:“我的身體。”

  “哎?”我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後背冒出了陣陣冷風。

  女孩終於吃完了那一口袋東西,看樣子是餓壞了,一口袋的糕點幾乎全都是吞進去的,我真懷疑她會不會被噎到。最後一塊糕點被消滅後,她胡亂的抹了一把嘴,挺身站了起來,我這時才發現,她的身高也縮小到了十二三歲的大小,現在才剛過我的胸口。

  “你… …”我對她的事情頗為好奇,剛想問個究竟。

  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出聲喝道:“你嫌命長了是吧?不該問的不要問。”接著拿起地圖繼續看了起來,似乎想找什麼地方。

  我鬱悶的靠著墻站在旁邊,看著她把一張大地圖翻過來調過去的看,真不知道她到底要找什麼。她這個人… …不對,她好象不是個人,管她呢,反正她實在是古怪。還好她只是要去拿回自己的東西,要不我還真不好辦。

  現在的情況極度複雜,這個女孩有一種強大的力量可以輕易的將我致於死地,以她的力量完全可以自己去取,為什麼要拖上個我呢?難道還有什麼其他的原因?沒有辦法,現在這樣,打也打不過,跑也跑不了,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女孩拿著地圖在路燈下看了十幾分鐘,突然眼睛一亮,欣喜的叫道:“找到了!”

  謝天謝地,您老人家終於找到了,我還以為今天晚上要在馬路上睡了呢,那就可惜了我那五星級賓館的大床了。

  “我們走!”她滿臉的焦急,一把抓住我的袖口,拽著我就要走。

  我被她這突然的一下拖了一個踉蹌,查點當場和地面來個零距離親密接觸,往前小跑了兩步才收住了腳。

  “姐姐,你要去哪也得先打個招呼啊。”我一臉無奈的看著她,活動了一下被她拖得生疼的胳膊,這女孩的力氣還真大,不去舉重還真是可惜了。

  “去北京動物園,你帶路。”女孩用命令的語氣指揮著我,好象我幫她是理所當然的,嘿嘿,可惜她高估了我的能力。

  “姐姐啊… …我… …我也不認識路啊… …”

  “… …”

  沒有辦法,只好動用了我最後的手段——叫出租車,這也是我唯一能想到的了。

  說實話,我幫她也不算是完全被迫的,還有一部分自願的成分,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大概是對她的來歷好奇吧?而且我始終覺得她的本質似乎並不壞,現在這個樣子似乎是有什麼苦衷吧?

  女孩似乎很累,上了車後就一直閉著眼睛不說話,但我能感覺到她並沒有睡覺,在她的周圍一一種詭異的氣氛圍繞著,好象她在用一種特殊的方法監視著我。真搞不懂,她似乎對我的戒心特別的大,大概是因為我曾經對她脖子上的那塊石頭感興趣過的緣故吧?

  “你看夠沒有。”女孩發覺到了我一直在看她,突然睜開了眼睛。

  我急忙收回了投向女孩的目光,心虛的把視線移到了車窗外面。

  大概是夜深的緣故,再加上地點也不是什麼繁華的鬧市區,所以路上的行人也少了不少,這麼晚的時間我還跟著一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女孩出來瞎逛,還真是詭異啊… …

  車子一個轉彎後,在路邊停了下來。轉彎的慣性把女孩的身體甩了過來,我下意識的擋了一下,手臂揮動見,指尖無意中在她的手上滑過,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的手似乎沒有體溫,難道她真的不是人?我還以為她只是在開玩笑。

  “下車了。”女孩打開車門跳了出去,我交了錢後也慢吞吞的鑽了出去,看著她瘦小的背影,心裡開始七上八下的,說實話,我已經開始後悔答應和她一起來了。

  起風了,入秋冷冷的夜風吹在身上,全身不禁涌起了陣陣寒意。看了看前面的女孩,寬大的衣服在風中輕輕搖動著,月光更是給她的全身籠罩了一層慘白的顏色。此刻她正免對著動物園外的高墻,園內黑漆漆的,黑色的樹影搖動,隨風發出陣陣的沙沙聲,除此以外就是一片寂靜,一種近似病態的寂靜。

  “你好象很怕我?”女孩感覺到了我在後面猶豫不前,轉過身來問道,雖然她的聲音不大,但在這寂靜的氣氛下顯得格外的清晰,似乎還能聽得到身後墻壁傳來的陣陣回音。

  我茫然的點了點頭,人類的恐懼來源於對未知事物的無知,這個女孩可能是我目前最遇到的一個最大的迷了。

  女孩好象是笑了一下,我實在是沒有看清楚,而且我也不太相信她居然還會笑,所以不敢肯定。

  “你想問什麼嗎?”女孩走近了幾步,她好象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出言問道。

  我咽了口唾沫,深吸了口氣,下了好大的決心,終於問出了我心中的疑惑。

  “你到底是什麼人?”

  她眨了眨眼睛,眼珠轉了轉,反問道:“你覺得我是什麼人?你一路上不是在一直觀察我嗎?”

  她果然知道我一直在觀察她,看樣子也不用瞞什麼了,還是直接問清楚了好。

  “你是鬼嗎?但我不敢確定,雖然你沒有體溫,但你有實體,而我的眼睛又看不到你,我實在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

  女孩似乎很驚訝,大概沒有想到我能發現這麼多,但她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

  我看了一眼她身後高高的圍墻,繼續問道:“你說過是來拿回自己的身體,可為什麼來這裡呢?難道你是被人殺了後棄屍在這裡了?”我皺了皺眉,心想,要是這樣的話我還是不管的好,我這種見血都暈的體質看到屍體還不暈死過去。

  女孩對著我很詭異的笑了一下,慘淡的月光照著她的半邊臉,我清晰的在她的眼中看見一絲紅芒閃過。

  “我什麼時候說自己是人類了。”

  “哎?”我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陣陣寒氣從後背冒出,查點轉身就想跑。

  “不要那麼多廢話了,等我找回身體再給你解釋,你幫過我我也不會虧待你的,好了,現在帶我進去。”女孩命令道。

  “哎?怎麼進?”

  “白痴啊,難道你現在敲大門會有人給你開嗎?當然是跳進去,算了,我自己跳。”女孩對我的反應很是不滿,自己先跳了進去,真沒有想到,她看起來瘦小的身形居然還很靈活,幾下就翻過了墻頭,最後還不忘趴在墻頭警告我“你要敢逃跑就殺了你。”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既然來了,就幫到忙幫到低好了,看樣子她也不是去做什麼壞事,於是來到墻邊,學著她的樣子跳了幾下,連墻頭都沒有摸到,頗受打擊,那麼高的墻真不知道她是怎麼那麼輕鬆上去的。

  沒有辦法了,只好用老辦法,蕩進去吧。

  藉著園內的參天古樹蕩過了墻,輕輕的落了地,那個女孩早在下面等著我了。

  “你難道是蜘蛛嗎?怎麼會吐絲啊?”女孩指了指我手指間正在快速收縮的絲,神色之間居然有了一點親切。沒有想到她居然可以看到我的絲,不過她身上不可思議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多一樣也不奇怪。

  我搖了搖頭,這個問題我沒有必要解釋,她也沒繼續追問下去。

  晚間的動物園格外的幽靜,只有林間的路燈發著淡淡的橙色光芒,跟著她穿行在林間小路上,環顧四周,黑洞洞的,偶爾傳來幾聲不知名的鳥叫。

  突然女孩停住了腳步,低聲道:“上樹,有人來了。”

  雖然我沒有聽到任何聲音,但我還是按她說的向樹上放出了幾束絲,確認足夠堅固後,我瞬間升了上去。女孩在我上升的瞬間躍到了我的背上,我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差點沒從樹上掉下來,在樹上晃了幾下,結果被她一把按到樹杈上。

  “噓,別說話。”女孩在我耳邊輕聲的說道。

  拐角處出現了兩道手電筒的光柱,接著走出了一高一矮兩個青年,看制服應該是這裡的保安,大概是在巡夜吧。

  “李哥,轉完了這圈我們就回去吧,這裡又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不會有小偷,咱哥們兒何必這麼辛苦呢。”矮個子青年拿手中的電筒照了照周圍,發覺沒有任何異常,對那個高個子青年說道。估計他做夢也想不到,在他頭頂幾米高的樹頂上還趴著兩個人。

  高個子青年也仔細的照了照周圍,確認沒有狀況後,才回答道:“那怎麼可以,前幾天我回家探親之前,咱們的頭兒不是說了嗎,那隻稀有的白狐可是很值錢的,要是丟了的話我們的飯碗就全沒了。”

  “哦,那隻白狐啊,”矮個子青年似乎松了口氣,“你回家了,所以不知道這件事,那東西被運來後像死了一樣,一直不吃不喝也不動的,來了很多專家都治不了,後來就被其他部門的人運走了。”

  “哦,那就好,要不放在我們的管區還真是麻煩。”

  兩個保安轉悠了一圈就調頭回去了,我也松了一口氣,沒有想到緊張之後居然還挺刺激的,嘿嘿。

  “好了,他們走了,我們也走吧。”我跳下了樹,抬頭招呼著那個女孩。

  她沒有動,茫然的坐在樹枝上,一臉魂不守舍的樣子。

  沒有辦法,我重新躍上了樹枝,伸出手指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喂,你怎麼了?不去找自己的身體啦?”

  她沮喪的搖了搖頭,“找不到了,你沒有聽他們說嗎?我的身體已經不在這裡了。”

  “唉?”樹枝晃了晃,我手忙腳亂的抓了兩個樹杈才勉強站住,驚訝道:“你… …你說什麼?難道… …?”

  “恩”她點了點頭,“我是一隻白狐。”
雨聖 發表於 2007-12-2 11:53
修訂版 第三集  027章 身體

  她的話一出口,我差點當場給自己一巴掌,我不是在做夢吧?她是白狐?那不就是傳說中的狐狸精?我真是出師不利啊,怎麼老是能碰到這些神神鬼鬼的。難怪白老當初和我說,覺醒了異體對於我來說不一定是件好事,我當初還不明白是為什麼,現在終於明白了。
  她跳下了樹,來到旁邊假山上的涼亭裡坐了下來,看著天上的月亮,一句話也不說。

  我突然覺得她有點可憐,雖然不知道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但聽她的口氣,好象是有人把她的身體偷走了,賣到了動物園,她大概就是來找回自己的身體吧?本來已經打聽到了身體的下落,沒有想到卻被人又運走了,難怪她會失望了。

  “別難過了,我們可以再找啊。”我這時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出聲安慰她一下了。

  她看了我一眼,站了起來,似乎我的話起了點作用。

  “也對,反正我還有一點時間,我們還有希望。”

  突然一個畫面在我的腦海間快速閃過,不知道為什麼,我一下子想起了出來前電視裡的一個宣傳廣告,的確… …印象還很清晰,難道… …

  我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我真的無法想象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這個女孩的確很聰明,一下子就看出了我表情的變化,急忙抓著我的衣領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快告訴我!”

  我猶豫了,真的不知道該不該和她說這件事,說了的話她也許會承受不了,可她的確有權利知道,算了,還是告訴她吧。

  “我知道你的身體在哪裡,”我掙脫了她緊緊抓著我衣領的兩隻手,很無奈的說道:“你跟我來吧。”我帶著她瞬間升上了樹頂,沒有在意她吃驚的眼神,放出了“絲”,在幾百束絲的拉伸下,在茂密的樹林間高速移動著,偶爾傳出一絲衣衫破空的聲音,但相信在這麼大片的樹林裡不會傳出多遠。

  我不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是什麼樣的,但那麼聰明的她估計應該感覺到些什麼了吧,希望她能承受住這個打擊.恩,即使她承受不住,只要別那我出氣就好了。

  “我的身體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她終於在我身後忍不住問道。

  “到了”我在一座很大的灰色建築前落了下來,女孩從我後背上跳了下來,一臉疑惑的看著面前這棟不像是任何動物館的建築。

  “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難道我的身體在這兒?”女孩奇怪的問道。

  我走到了窗口,藉著昏暗的月光向室內看去,裡面的情況已經隱約可見了。恩,的確和電視廣告上播的一樣。我招了招手,女孩也走了過來,學著我的樣子透過窗子向裡面看去。我看她走過來,急忙退後了幾米,我怕一會兒她發起飆來會傷及無辜。

  “怎麼會這樣!!”她大叫著退了幾步,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似乎不想相信眼前的一切,雖然沒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樣發狂,但看樣子還是受了不小的打擊。

  “節哀吧,”我躲在離她兩米遠的柱子後面出聲安慰道,“都已經成標本了,取回來也沒有用了。”說這話的時候我始終還是有點心虛,怎麼聽都好象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安靜,可怕的安靜。

  我還以為她會大哭一場,然後要死要活的喊著“我該怎麼辦”之類的話,或者是發瘋一樣的把我揪出來打一頓出氣。沒有想到她居然只是安靜的跪在那裡,我終於記起了她畢竟是條白狐,我居然傻到用人類的感情去猜測她的反應。

  不過著安靜的背後我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猶如暴風雨前的寧靜一樣的不安的感覺。

  “冥動六道,無念無想,黑焰泛起,紅蓮湮滅,天地星辰,為我而動,天火焚野,萬物為塵,無為幻滅,無為新生… …”寂靜中,一陣喃喃的聲音從她的口中發出,和這安靜的環境出奇的不和諧。

  我撓了撓頭,奇怪啊?我肯定我沒有聽過她說的這些東西,但為什麼聽起來好象有點耳熟呢?好象在哪裡聽過或看過類似的東西… …

  突然,一團黑紫色的光團出現在她的身前,空氣中的溫度似乎在迅速升高,我這種寒暑不侵的身體都被這股熱氣熏得見了汗了,難道那個光團… …是火?真的是火焰!!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黑色的火焰,她到底想幹什麼?難道她想毀了這裡嗎?

  “黑焰冥動!”一道黑色的火焰擊中了面前的墻壁,沒有火花飛濺,也沒有墻壁破碎的爆裂聲,只是在無聲無息間原本厚實的石頭墻面上多出了個一人多高的大窟窿,窟窿的邊緣還有石頭融化後的痕跡。

  我想起來了,這個咒語,還有她那塊石頭上的花紋,果然我見過類似的東西,就是我畫了滿滿一本子的五雷冥動咒!!

  她在墻上開了洞後就鑽了進去,不一會兒裡面就傳來了玻璃破碎的聲音,很快她出來了,還抱著… …不對,是扛著一隻白色的狐狸。

  “你… …你怎麼又小了?”我揉了揉眼睛,這個女孩居然又小了一圈,現在看起來只有十歲的樣子,要不是說話的聲音沒有變的話,我都快不敢認了。

  女孩似乎心情很不好,只對我說了一句話。

  “帶我走吧,我想把它埋了。”

  動物園後面的山坡是個很少有人來的地方,具女孩說這裡人的氣味最淡而且腳印最少,要不是她說過自己的白狐,我一定把她當警犬了。

  “就這裡吧。”她從我身上跳了下來,將白狐輕輕的放在了地上,用手在旁邊挖起土來。

  看著她吃力的挖著土,我也學著樣子跟著挖了起來,不管怎麼說,她現在挺可憐的,我能幫多少是多少吧。

  才挖了幾下,手指就又紅又腫的,左手的無名指還不小心被石頭的稜角劃了一道傷口,早知道要挖土,剛才隨手拿個鐵鍬來就好了。

  “你別挖了,你的手挖不動的。”女孩看了我一眼,依舊挖著她面前的土。

  看著她的手像挖土機一樣把土一把一把的從地裡摳出來,我實在是鬱悶,沒有想到自己這麼大一個男生,居然會被一個十歲的小女孩看不起,真是丟人啊。

  她似乎看出了我在想什麼,把手舉到我面前,說道:“我的身體是實體化後的精神體,和你身體的構造是不一樣的,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受傷的,你不用覺得丟人。”我仔細的看了看她的兩隻手,除了粘了一些泥土之外,果然沒有任何的傷痕。

  不行,我還是覺得丟人,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個男生,太不給我面子了。

  精神體?有辦法了!我放出了“絲”,她的雙手迅速把面前的土地挖出個大坑,嘿嘿,讓你個小東西看不起我?這次別說是埋個狐狸,就是種棵樹都綽綽有餘了。

  月亮還是那個月亮,我看得眼睛都酸了也沒有看出有什麼不同來。她居然在埋了那隻白狐後坐在那裡看月亮看了一個小時,我真懷疑她是不是瘋掉了。

  “以前在山裡的時候,總是盼望著時間快點過,還想盡一切辦法的去浪費時間,現在才知道,原來時間還真是寶貴啊。”她突然看著月亮說著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我真搞不懂她到底在搞什麼,怎麼說得自己像要死了似的。

  “我可能剩下的時間不多了,雖然我不喜歡人類,但不得不承認,你還是幫了我的。”女孩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滿了哀傷。

  我撓撓頭,不解的問道:“你不是活的好好的嗎?怎麼會死呢?”

  女孩站了起來,走到我的面前,只有十歲大小的她看起來是那麼的單薄,原本就已經很寬大的衣服現在看起來已經開始顯得搞笑了。

  “一片從樹上摘下的葉子能綠多久?現在樹都已經死了,葉子還能繼續綠下去嗎?”女孩手扶著旁邊的一棵樹緩緩的說道,“沒有了身體的我,只能像一碗水一樣,用一點少一點,最後完全蒸發在空氣中,現在身體一點點的變小就是前兆了。”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是很理解她的話,問道:“精神體是不可能看到的啊?可是你現在似乎有身體啊。”

  “那是因為我身上的定幻石,它可以把精神體轉化成實體存在,所以我才能自己找到這裡來。”女孩說到這裡,摸了摸胸前的那塊小石頭,難怪她一直這麼在意這塊石頭,原來對她這麼重要。

  “那有什麼解決的辦法嗎?你怎麼樣才可以不消失呢?”我問道,我居然關心起一個曾經殺過我一次的人來了,大概是同情她的遭遇吧,唉~~我這個人最大的弱點就是心軟。

  “除非找個新的身體,但我會同化新身體的意識,和殺死對方沒有什麼區別,我不想這麼做。”女孩轉身走了幾步,回過頭來說道:“算了,你不用操心,我會自生自滅的。”

  “哎?”我剛反應過來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她已經消失在樹林的深處了。

  她就這麼走了我倒是不介意,畢竟我已經盡力幫她了,生死由命,也不能強求。可我還沒問清楚那和五雷冥動咒相似的圖案的來歷,這才是關鍵問題啊,可現在連人都不見了。

  “她能去哪呢?”我緊皺著眉頭,思索著一切她可能會去的地方。

  三分鐘後,我終於想出來了,答案居然出奇的簡單,果然天才和白痴有時候只是一線之差。

  昏暗的林間小路上,一個十歲左右大小的女孩緩慢的向前走著,她瘦小的身體根本就支撐不起那身寬大的舊衣服,此刻看起來的感覺是那麼的臃腫可笑。她停了下來,蹲下身子把拖沓在地上的褲腳向上輓了輓,起身繼續向前走。

  一道風聲從頭頂疾馳而過,她猛然間抬起了頭,她正前方的一棵樹的樹冠輕輕的搖晃了幾下,一個人影落在了這棵樹的樹枝上。

  “你要去哪?能告訴我嗎?”我站在樹頂,看著樹下的她,她此刻再也沒有了我剛見面時候那種冷酷的氣勢,我能看到的只有失魂落魄的神情。

  她淡淡的掃了我一眼,略微詫異的問道:“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用這裡想出來的,”我指了指自己的頭,頗為得意,沒有想到我也可以這麼聰明。“你不認識路,而且你走路的時候總喜歡聞來聞去的,所以我想你一定會沿著我們曾經走過的路返回的,你現在心情也不好,一定走不快,我很容易就找到了。”

  她點了點頭,嘆了口氣,幽幽的說道:“找到了又能怎麼樣,還不是一樣要死,反正也活了幾百年了,沒有什麼想不開的,你不用管我。”

  我沒轍了,人家一心求死,我還能怎麼樣,何況我根本就救不了她,的確沒有理由再糾纏下去了。

  “我只想問你一件事,問完了我就會走。”我跳下了樹,從褲兜裡面掏出了一張折了幾折的紙,展開後遞給了她。“這東西你認識嗎?我覺得好象和你帶著的石頭上的花紋有點關係。”

  她接過了這張看起來已經有點皺的紙,上面規整的描繪著很多奇異的花紋,紙的一端邊緣很不整齊,顯然這是一個本子上撕下來的。

  “這是… …”她的臉色凝重起來,似乎在考慮什麼事情,看來她果然認識這個符咒花紋。“五雷冥動咒!”

  “你真的認識?”看她的反應就知道她一定知道這個咒文的來歷了,我果然沒有估計錯。

  她沒有理我,眼睛一直盯著眼前的咒文,喃喃道:“難道他還活著?不可能啊?他明明已經死了啊… …”

  “你在說什麼呢?”我真搞不懂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到底是怎麼回事,說句話也好啊!居然把我扔在這裡就不管了。唉,算了,人家不想說就不說吧,反正也不影響什麼。

  “我… …”沉默了半天,她終於開了口。

  “什麼?”

  “我現在不想死了。”

  “哎?”我沒有想到她居然做著這麼個決定,她這個人還真是難琢磨,怎麼主意說改就改了?不過也好,算是讓她打消了輕生的念頭。“那你打算怎麼辦?你不是不想再殺人了嗎?”

  “我臨時改變主意,又不想死了,所以,再殺一個又能怎麼樣。”她說到這裡,態度異常的堅決,眼中又重新閃過了那一絲紅光。

  冷冷的夜風吹過,樹影搖動,女孩在月光的照耀下在地上拖出了一道道長長的影子。

  我突然感覺好象做了件錯事,也許我不應該回來找她,這下惹禍了。

  “你叫什麼?”她突然問轉頭向我問道。

  “哎?”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問,但我還是習慣性的回答了她,“我叫風忍。”

  她笑了笑,很詭異的看著我,我被她看得後背一陣發冷,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了上來。

  “你… …你想幹什麼?”我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雙眼一直盯著面前的這個女孩,她現在雖然一直在微笑,但我種覺得這笑容的背後似乎還隱藏著什麼。

  “風忍… …恩,很好記,我會永遠記住你的。”女孩伸手摘下了她一直戴著的那塊紫色的小石頭,石頭在她的手上發著淡淡的紫色光芒,在著光線暗淡的樹林裡顯得格外的耀眼。

  她走了過來,抓過了我的手,把石頭放在了我手上。

  “送給你了。”

  我詫異的看著她,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久前還為了這麼塊破石頭要殺我,現在居然又這麼大方的把它送給了我。

  “為什麼?”

  我抬頭詢問她原因的時候,卻發現她已經消失在我的眼前了。怎麼會這樣?對了,沒有了這石頭她就不是實體了,可她為什麼要把石頭給我呢?

  “因為我要你的身體!”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了她的聲音,輕輕的,好象就在我的耳邊。

  突然我感到一陣眩暈,並伴隨著頭部的巨痛,我痛苦的抱住了頭,用力的捶打著,可沒有絲毫的作用,整個人似乎都要被這陣疼痛給撕裂開來。翻滾,不停的翻滾,折磨身體也無法減輕我的痛楚,意識漸漸模糊,恍惚間我又見到了那雙血紅的眼睛。是她!一定是她!為什麼會這樣??

  “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這就是我的天性,因為,我本來就是一隻白狐。”恍惚間,我的腦海中傳來了她的聲音,聲音中沒有一絲的愧疚,有的只是冷漠。

  我的意識似乎漸漸離我而去了,也許這就是她所說的同化吧?在意識消失前的一剎那,我突然想去了老爸曾經告訴過我的一句話:“世界上最可怕的武器不是原子彈,而是女人的謊言。”也許… …我真的做錯了… …

  這裡… …是哪裡?

  樹林?為什麼我會在這裡?不對,我… …我居然是一隻狐狸,一隻擁有雪白毛皮的狐狸!!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跑,這個身體裡似乎還有一個意識在控制著,而我,只是一個旁觀者,可以看,可以聽,但不可以說,也不可以做。

  危險!我沒命的逃跑,只是為了躲避即將到來的危險,我不知道那是什麼,野獸?獵人?或是更可怕的東西?但我不好奇,心底的恐懼告訴我,這個東西最好一輩子也不要讓我碰到。

  突然一圈黑色的火焰從前方燃起,擋住了我狂奔的方向,我一個急轉躲過了天空中三道連續的落雷後,卻被一堵突然出現的石墻擋住了,就在我遲疑的瞬間,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了很多帶著很多毒刺的藤條,將我籠罩在中心,我終於無處可逃了。

  一個男人的高大身影從天而降,身上無形中散髮著一種威嚴的氣勢,那是一種王者才會有的氣勢,冷酷的感覺讓我不寒而慄,我的身體收縮成一團,絲毫不敢動彈。

  男人揮了揮手,那些藤條像毒蛇一樣重新鑽回了地下,他彎下腰抱起了我。

  “終於抓到你了,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主人。”

  光… …似乎真的是光… …

  我睜開了眼睛,發現我居然躺在賓館我房間裡的大床上,一道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到了我的臉上。奇怪了,我怎麼會在這裡?我不是在動物園嗎?難道昨天那發生的一切都是夢?

  我的手動了一下,一陣疼痛的感覺從指間傳來,把手放在面前,果然兩隻手的手指都是腫的,左手的無名指上還有一道已經結痂的傷口。這是我昨天挖土時候造成的,我還清楚的記得,看來這不是夢!

  可為什麼我還是我呢?她不是說過我的意識會被她同化最後消失嗎?可我現在依舊是好好的啊?難道她中途良心發現,離開了我的身體?

  我搖了搖頭,她那麼凶,殺個人都不在乎,怎麼會那麼好心的良心發現呢?要讓我相信她良心發現的話,我寧願相信豬會飛。

  這次就算又一次揀回了一條命,沒想到我的命還真大啊。不管怎麼樣,下次我一定不再管閒事了,特別是女人的閒事。
雨聖 發表於 2007-12-2 11:53
修訂版 第三集  028章 吞噬

  今天是個不錯的天氣,晴空萬里,很適合出去玩,我原本就打算趁這兩天休息時間把北京城逛個遍的,可昨天發生的事情搞得我一點出去玩心情都沒有了,剛來這裡就差點死了兩次,天知道出去後還會遇到什麼事情,今天還是老實的在賓館呆著吧。
  洗臉刷牙後,吃起了服務生送上來的豐盛的早餐,隨手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其實不一定非要出去玩才是好的,像這樣一邊吃著早餐一邊看著電視也同樣是一種享受,我在家的時候由於每天急著吃飯上學,所以很少有時間這麼悠閑的看電視,所以即使是我一向覺得無聊的早間新聞也同樣看得津津有味。

  “據本台記者報道,昨天深夜,本市動物園的標本展覽館被盜,丟失了一具白狐標本,目前警方已經封鎖了現場,具警方負責人透露,此次案件… …”電視上的播音員突然播出了昨天晚上那件事的消息,看他們發現的時間,距我離開那裡似乎只有兩個小時,他們發現的還真是快啊,沒有想到居然還能趕上早上的新聞時間。

  突然手機響起,我急忙胡亂塞了幾口,跑過去撲到床上拿起了電話。

  “喂?小忍嗎?我是黃老啊,昨天睡得什麼樣?今天想好了去哪玩了嗎?”電話那邊傳來了黃老的聲音,沒有想到他還挺關心我的。

  我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回答道:“我決定了,今天在賓館裡睡覺,不出去了。”

  黃老似乎不太滿意我這個回答,出言勸道:“哎呀,那真是可惜了這麼好的天氣,年輕人就應該有點活力,不要整天懶在床上。”

  我才不管他說什麼呢,反正我今天是死活不出去了,呆一天又不會身上長蘑菇,這和有沒有活力應該扯不上什麼關係吧。

  “對了,黃老,房子找好了嗎?”我岔開了話題,要不黃老又不知道會借題發揮說些什麼了。

  “還沒,我們正幫你聯繫學校,等學校定下來才能幫你找房子。”

  “那學校定了嗎?”我現在還是對我即將去學習的地方比較好奇,於是問道。

  “恩,我們幾個負責人商量了一下,打算讓你去明園私立高中去讀書,那裡各方麵條件都不錯,而且… …”黃老拿著電話羅哩囉嗦的給我講了半個小時,我終於聽明白了,其實他三句話就可以說明白的。

  一、 這所高中是私立的,比較適合隱藏身份,而且出了事比較容易擺平。

  二、 平時教學時間不是很嚴格,臨時有事找我不會很麻煩。

  三、 這裡很多學生的家庭都是很有背景的,把我這樣的人扔進去不會太引人注意。

  果然想得夠多的,不過還好了,雖然是私立的學校,至少他們也是安排我和別人一起上學,我已經很滿足了,當初還以為會把我關起來單獨教育呢。不過不知道這所學校怎麼樣,聽黃老的口氣好象是應該比我以前的學校大很多吧?說實話,我現在真的挺想上學的,在學校的時候才是我最開心的時候。

  和黃老通完了話,我放心了不少,一切都過去了,以後的生活就要步入正軌了,但願不會再讓我遇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我站了起來,一塊被紅線穿著的紫色小石頭不知從哪掉了出來,落在了地毯上。

  “哎?這不是定幻石嗎?”我彎腰揀了起來,放在手心裡。紫色的石頭依舊隱約閃爍著淡淡的光暈,這曾經是白狐拼死也要保護的東西,可現在卻已經沒有用處了,在我這裡,它和一塊普通的石頭沒什麼區別。

  我隨手把它揣進褲兜裡,不管怎麼說,這東西始終是個寶物,即使我留著沒用處,但扔了也怪可惜的,做個紀念吧。

  大概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的關係,吃飽了飯後就開始犯困,反正也沒有人管,我連電視都沒關,抓起被子倒頭接著睡。

  這裡的被子很輕,蓋在身上很不習慣,好象什麼都沒有似的,我睡覺的時候幾次把被子揣到了地上,但不知怎麼的,我總是感覺到被子又會很快蓋了回來。難道被子自己長腿了?那也不見得非要往我身上爬吧?終於,在第四次被子重新蓋回身上的時候,我猛的睜開了眼睛,我倒要看看是怎麼回事!

  “哎?”眼前的情景的確把我嚇了一跳,“絲”正跪坐在我旁邊,幫我把被子重新蓋回身上,看我醒來後還看了我一眼。

  “哎… …這是… …你怎麼… …”我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鬼才知道今天到底是撞了什麼邪,“絲”居然會自己行動?

  “我… …我不知道,主人。”絲那秋水般的眼睛望著此刻正大眼瞪小眼的我,雖然她的嘴沒有任何動作,我也沒有聽到任何聲音,但我卻清楚的感覺到她在說話。

  這個發現更讓我大吃了一驚,她居然還有了自己的意識?怎麼可能?她是我的精神體啊,我的體內不可能由於兩個意識存在的啊?

  慢著… …昨天的白狐好象侵入過我的體內,難道這個是白狐的意識?好象也不是啊,我昏過去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那白狐哪去了?

  “她進來後被我吃掉了。”

  絲又說話了,我查點當場昏了過去。

  我坐在床上,用疑惑的眼神看著絲,絲跪坐在我的對面,一臉茫然的表情。現在有一個重大的問題需要我來解決,那就是,絲為什麼會變著這樣?

  “我真的不知道。”她大概是知道我在想什麼,急忙解釋道。

  “閉嘴!不用解釋,我正在想呢。”我盤腿坐在那裡,兩眼看著棚頂,開始整理著一條條的線索,試圖找出絲擁有自我意識的原因。

  “我昏迷後… …”

  “那時候你體內進來了一個人。”

  “白狐侵入… …”

  “被我吃掉了。”

  “接著是絲有了自我意識… …”

  “昨天晚上還是我帶主人回來的。”

  “你別打岔!”我對她吼道,異體和本體心靈相通的能力還真麻煩,我想什麼事情她都知道,她沒有自我意識的什麼還不覺得什麼,有了自我意識居然這麼煩人。

  我那麼大聲的吼,她即沒有生氣,也沒有哭,依舊睜著大眼睛望著我。這個舉動讓我覺得很奇怪。

  “我和主人是異體和本體的關係,本來就是同一個人,怎麼會生自己的氣呢?”

  聽了她的解釋,我默然了,我和她的關係居然由於她有了自我意識變得這麼複雜,明明是兩個意識,卻是同一個人,真不知道我會不會被她搞成精神分裂。沒有辦法,既然發生著這樣的事我就得認命,當初我變成女孩都挺過來了,現在只不過是絲會說話了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我終於明白一些,白狐是同化別人的精神體,吞噬掉對方的意識,可我的情況特殊,我的意識在本體上,精神體上沒有任何意識,結果把白狐的意識反吞噬了,導致絲發生了些變化。不過我卻發現絲的很多舉動都和白狐很相似,也許是因為吞噬了白狐之後的關係吧,我突然想起了我昏迷時候做的那個夢,那是不是在吞噬時候,由絲傳過來的部分白狐的記憶呢?要是這樣的話,也許我可以從絲的殘存記憶裡面找到一些五雷冥動咒的線索。

  白狐看到五雷冥動咒後曾經自語的“難道他還沒有死”裡的他是指誰?難道… …

  那個夢中出現的猶如天神般的男人身影再次出現在我的腦海里,我隱約感覺到五雷冥動咒似乎和這個男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你在想什麼?”看著規規矩矩的坐在我對面的絲,我突然問道,因為我發覺我沒有辦法感覺到她在想什麼,奇怪,我們不是同一個人嗎?怎麼她知道我想什麼我不知道她想什麼呢?

  “什麼也沒有想,其實我的思維也是你的意識提供的,所以你不知道我想什麼,因為那本來就是你潛意識想的。”絲飄到冰箱邊,開門給我拿了罐果汁出來,拉開了蓋子,雙手捧到了我面前。

  我真的感覺有點渴,一把抓過來乾了個底朝天,看來她還真是我肚子裡的蛔蟲,我剛有點感覺她就知道了,看來真的是同一個人,不過她卻活生生的在我的出現在我的面前,還能和我說話,這感覺… …我還是覺得彆扭。

  “習慣就好了,你想說這個吧?”絲歪著腦袋,笑咪咪的看著我,那得意的表情似乎在哪見過。哦,好象我幸災樂禍別人時候就是那個表情。

  “知道就行了,不用說出來打擊我。”我嘟囔道,居然拿自己的惡習擺了自己一道,可笑啊。剛想把果汁罐扔掉,絲卻先一步在我手中拿過,準確無誤的將它拋入垃圾桶中。

  我無語了,沒有想到有了自我意識的絲有的只我本身的另一個意識,我還以為絲有了生命了呢?白高興了一場。真不知道這是我異體的異變還是特殊能力。要是異變我也就認了,要是特殊能力… …想到這裡,我頭痛不已,這個異體的能力也太變態了,先是變女孩,現在又是自己和自己說話,這豈不成了… …

  “傳說中的精神分裂,恩,癥狀的確很像。”絲很不和時宜的插了一句,氣得我差點當場吐血,可我有什麼辦法,這的確是我想的啊,難道還能給自己一耳光不成?

  我無奈的趴在床上看著電視,既然已經這樣了,想再多也是徒勞的。

  突然發覺好象有點不妥,轉頭看看旁邊,絲也懸浮在空中和我一樣津津有味的看著電視,曲線分明的身體隱約閃耀著一層潔白的光暈,以前她還沒有任何意識的時候,我一直只是把她當成一個工具來看,也沒有怎麼注意,現在居然第一次發覺原來絲居然這麼的美麗,但…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她是全裸的。

  不知不覺中,我已經把絲當成一個活生生的人來看待了。的確,雖然精神體狀態的絲只是一個人型,還和人有很大的區別,但這種飄逸靈動的猶如精靈般的狀態似乎比人類更有一種致命的誘惑力,何況她還離我這麼近,簡直是觸手可及。

  我不禁咽了口唾沫,臉漲得通紅,急忙把視線轉到電視上,再也不敢亂看。

  “很好看是嗎?”絲依舊在看著電視,頭也沒有轉一下,“我也是一直這麼認為的。看兩眼又不會死掉,主人你其實不用那麼緊張。”

  我當場絕倒,要是一個真正的女孩和我說這種話,我一定去買塊豆腐撞死算了。可偏偏是和我同一個意識的絲說出來的,這種自己揭自己老底的行為早晚得把我搞成真正的精神分裂。

  中國國務院會客廳。

  一名略微發福的老人在一干人等的陪同下,與一位外國元首親切的交談著,下面記者的閃光燈不停的閃爍著,記錄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老人突然間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伸出手來揉了揉自己的左肩,似乎那裡有什麼病痛發作了。

  “胡主席,你不要緊吧?”身後一個翻譯模樣的中年人裡老人最近,把一切都看在眼裡,出於大局考慮,他在翻譯完一段話後的瞬間向傍邊的工作人員囑咐了幾句。

  老人擺了下手,示意自己沒有事,可以繼續,但神色間依舊可以看出痛苦之色,看來這一切都是硬撐下來的。這是一次很重要的會面,關係著兩國邦交的正常化進展,無論如何也不能出現狀況的,何況過幾個月還要出席一個聯合國的會議,這次的會面更是意義重大。

  原定兩個小時的會面還是提前半小時結束了,因為老人知道自己無法在撐太久了,於是匆匆結束了會面,在隨行人員的陪同下,來到了休息室。

  “胡主席,您先休息一下,我已經通知過了,醫生很快就到。”那個翻譯模樣的中年人顯然是老人的貼身親信,將老人扶到沙發上躺好後,倒了杯熱水放到了老人面前的茶几上。

  老人斜靠在沙發上,強忍著左肩傳來的陣陣疼痛,苦笑道:“人老了,身子也不中用了,老是有毛病,你們不用太擔心了。”

  門口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一個鬢角斑白的老人急衝衝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一個提醫藥箱的年輕男孩。門口的幾個人看到這個老人後立刻閃開了一條道路,放老人進到了屋子裡。

  “主席怎麼了?你們怎麼搞的,人都病倒了才來通知我?要是這次出了什麼事,我看你們怎麼負責!”這個老人一進來就把在場的幾個工作人員罵了個遍,看樣子這個老人在這裡很有地位,罵得幾個人大氣都不敢喘,只是低著頭不停的認錯。

  胡云痛苦的臉上掛上了一絲笑意,自己當主席也已經十幾年了,沒有想到這個當初一直跟著自己的主治醫生張火雷的火暴脾氣一點都沒有改,自己拿這個固執的人一點辦法也沒有。不過這個老張的脾氣雖然大,醫術的確很高,要不是這些年他的強制治療,估計自己的身體早已經垮了。

  “老張啊,你不要在訓他們幾個了,是我叫他們這麼做的。”胡云實在不忍心看幾個年輕人再挨訓了,急忙出聲叫停。

  張火雷也沒有心思再去訓這幾個跟班,於是走到胡云的身邊,仔細的檢查了一下。

  “老胡,你的胳膊怎麼了?”他發現了似乎所有的疼痛都來源於左邊的肩膀,於是出聲問道。

  胡云揉了兩下肩膀,鑽心的疼痛讓他再也不敢亂動,看來這次的病似乎很嚴重。

  “我也不知道,只是突然間很疼,還好象裡面有東西在爬一樣。”

  張火雷除下了胡云的外套,一個工作人員接了過去。

  “我早就和你說過多注意身體,你就是不聽,”他一邊繼續除下胡云的襯衣,一邊嘮叨著,“不過我記得你以前也沒有這種病啊?怎麼會突然… …”

  突然他停住了,似乎是驚訝得再也說不出來,兩隻眼睛瞪得溜圓,眼神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眼前的情景他行了一輩子的醫也沒有見過,他本以為只是因為勞累過度或受風著涼引起的病變,沒有想到胡云的左肩上居然出現了一塊指甲大小綠色的印記,而且是在皮膚下泛上來的顏色,似乎還在慢慢的不停變化著形狀。

  “這是什麼?”張火雷努力的思索著以前接觸過的病歷和看過的醫書,但卻一點頭緒都沒有,似乎這是一種從來沒有人得過的怪病。怎麼會這樣呢?居然沒有任何前兆的突然發病,理論上是不太可能的啊?

  “怎麼樣?老張,我的病要緊嗎?”胡云還是第一次見自己的老朋友這麼緊張,不由得自己也有些擔心,急忙詢問道。

  “恐怕有點棘手,我先給你開點藥,這隻能減輕你的疼痛,我回去再和其他醫生研究一下才可以定下怎麼治療。”張火雷知道胡云的脾氣,所以也沒有隱瞞什麼,實話實說了。

  胡云苦笑了一下,道:“這次我的病又要麻煩你了。”

  張火雷笑著拍了拍老朋友的手,“和我還客氣什麼,就算我和你不認識我也會盡力去治的。”

  “爺爺,你治不了的,別費力氣了。”一直提著藥箱在他身後的少年突然開了口,“這個爺爺得的根本就不是病。”
雨聖 發表於 2007-12-2 11:54
修訂版 第三集  029章 反覆

  胡云這才發現老張的身後還站著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從一進屋,他就一直站在老張的身後,雖然沒有刻意的去躲藏自己,但他站在那裡卻讓人有一種似有似無的感覺,似乎他和這個空間是一體的。
  “這個孩子是?”胡云很吃驚,他雖然第一次見到這個少年,但他能這麼多年和人打交道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孩子應該不是一般人,他身上有種與眾不同的氣質,即使在這個到處是年輕精英的房間裡也絲毫不比其他人遜色。

  “我大兒子的孩子,我孫子,”張火雷把這個男孩拉到了前面,介紹給了胡云看,“這孩子今年高一,學習挺好的,就是不怎麼喜歡說話,一天到晚鼓搗一些奇怪的東西,最近說是想學點醫術,我女兒就把他送到我這裡來了,小孩子剛學了幾天就亂說話,你別太在意。”

  “我說的是真的,信不信都可以。”男孩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本來這件事就和他沒有什麼關係,他才懶得解釋那麼多。

  張火雷很是氣惱這個不聽話的孫子居然這麼給他添麻煩,剛想出聲訓斥幾句,卻被胡云攔住了。

  “你說我得的不是病,那你說是什麼?你怎麼知道的?”胡云覺得這個男孩說得很認真,不像是沒有理由順便亂說的樣子,不由得好奇問道。

  這個男孩看了看周圍都瞪著眼睛看他的一圈人,一副波瀾不驚的態度,回答道:“這個爺爺你是中了人家的詛咒,醫術是治不了的。至於我為什麼會知道,我還不想說。”

  老張差點把鼻子都氣歪了,真不知道自己兒子怎麼管教這個孫子的,居然和國家主席說話都這麼沒禮貌,真是有辱門風,要不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肯定早就出手教訓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子了。

  “詛咒?”胡云陷入了沉思,他這幾天一直在做同一個噩夢,難道真的是中了什麼人的詛咒?他現在位高權重,有敵人算計他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可問題是算計的方法居然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的詛咒。

  “我只知道這麼多了,不要問我怎麼破解,我不知道。”這個男孩又扔下了一句話,轉身走了出去。

  “老胡,真不好意思,這孩子太不聽話了。”張火雷實在沒有辦法,只好豁出老臉來收拾這個孫子留下的爛攤子。

  胡云擺了擺手,笑道:“沒事,這孩子就是說話太直接了,大了就好了。你先回去吧,我的病還要你多費心了。”接著招呼那個翻譯模樣的中年人,道:“小李,你一會兒去把老黃找來,說我有事問他。”

  那個中年人答應了一聲就走了出去,張火雷不解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十幾年的老朋友,搞不懂他到底現在是什麼想法。

  “老胡,你找老黃幹什麼?你真的相信我那孫子的話?”

  胡云笑了笑,也沒有解釋什麼,岔開話題問道:“你那個孫子很有趣啊,以後叫他經常過來玩吧。對了,他叫什麼名字?”

  “張葉玄。”張火雷隨口答道。

  ※ ※ ※ “啊~~~~真是無聊啊!”我伸了個懶腰,看了一上午的電視,此刻全身酸痛,感覺比跑幾公里還累,看來沒有事做也是一種痛苦。

  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從我後背摸了上來,在我的肩膀處停下,輕輕的揉捏著,感覺說不出的受用,不用看我也知道是誰幹的了。

  “絲,我好象沒有叫你出來吧?你下次不要擅自做主好不好?”我立刻抗議道,我得叫她知道誰現在才是老大。

  “我是潛意識的思維,你覺得累我當然會出來幫你按摩,這和自動拍蚊子的反應是一樣的,屬於潛意識的條件反射。”絲這麼說著,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有停下。“你沒有必要把自己分成兩個人來看,小心會精神分裂。”

  暈,她還教育起我來了?我只是對這種突然間的待遇提高不習慣而已,還真當我怕你不成?

  翻了個身,突然腿被一個堅硬的東西咯了一下,掏出來一看,是那塊白狐留下的紫色石頭,上面依舊刻著那奇怪的花紋。

  “對了,你有關於這個石頭來歷的記憶嗎?”我看到這塊石頭,才想起我還有事情沒有問,於是向正飄在空中給我按著後背的絲問道。

  “你還是不明白啊?我和你是同一個人,你知道的我才知道,你不知道的我怎麼能知道?”絲又開始不厭其煩的給我解釋起了我們之間那本來就已經很混亂的關係了。

  我沒理她,自己一個人研究起了這塊曾經差點搭上我一條命的小石頭。

  這塊石頭看起來和在河邊經常見到的鵝卵石沒有什麼區別,通體紫色,表面似乎有層很淡的光籠罩。我把它翻了一個面,背面刻著一個古怪的花紋,樣式和五雷冥動咒很像,但很多地方又有所不同,不過線條很簡單,沒有五雷冥動咒那麼難畫,只有簡單幾筆而已。

  我突然想起白狐死前曾經用一團黑色的火焰將展覽館的石墻燒溶了一個大洞,當時她似乎就念了一段和五雷冥動咒很相似的口訣,難道這個花紋就是那團黑火的符咒?

  又仔細的看了看那個花紋,的確很像是五雷冥動咒咒符的畫法。

  我正打算試一下,沒想到聽見門口處有響動,似乎有人進屋了。我急忙跳下了床,絲也回到了我體內。我隨手抄起一個花瓶躲在了墻角。

  一個光頭老頭探頭探腦的走了進來,我差點一脫手把花瓶飛出去。他看到我後立刻咧開了嘴,笑道:“沒想到你的警惕性還挺高的,看樣子是家裡以前經常招小偷吧?”

  “恩。”我點了點頭,很故作嚴肅的回答道:“而且還都是光頭小偷。”

  “哎… …不談這個,對了你吃午飯了嗎?”黃老被我反擊得半天沒話,最後強擠出這麼一句來。

  我搖了搖頭,這一上午光顧著和絲較勁了,也忘了吃飯的時間,被黃老這麼一說,居然真的有點餓了。既然這個最大的飯票來了,就不能放過他,狠狠吃他一頓再說。

  黃老帶著我坐出租車到了一家不太大的中式餐廳,這裡雖然地方不大,但環境很幽雅,裡面的布局和裝飾也非常的考究,感覺非常的傳統,無處不體現著中華民族的飲食文化的精髓。

  “怎麼樣?這裡不錯吧?我幾乎吃遍了北京城才找到一家這麼好的地方,你小子真是有福氣。”黃老抿了一口茶,很得意的向我炫耀著。真不知道他一天怎麼這麼多時間,他的工作難道是職業旅遊嗎?

  “恩,挺好的,環境不錯。”我應承著,反正是人家請我吃東西,怎麼也得表揚兩句。

  黃老看我的表情似乎很喜歡這裡,頗為開心,繼續道:“一會兒你吃到這裡的菜的時候再說好也來得及,這裡的菜做的可相當的地道,特別是… …”

  “黃老,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說啊?”不知道是不是吞噬了白狐的關係,我居然反應變得特別敏銳,看黃老的眼神就感覺他找我一定是有什麼事情。

  黃老乾笑了幾聲,表情特別的尷尬,大概是因為被我看穿了吧。

  “有特殊任務,所以上面決定讓你提前入隊。”

  “為什麼?不是說等我十八歲再說嗎?”聽到這個消息,我大吃了一驚,拍案而起。雖然我有一定的心理準備,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會進到那個組裡,但還是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早。

  黃老也覺得這個決定的確唐突了點,這次的任務實在是太特殊了,整個特別組裡的人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勝任,所以和其他幾個負責的老傢伙商量了一下,只能出動這個未來的備用力量了。

  黃老輕咳了一聲,對我使了一個眼色,示意我坐下說話。我這才意識到我的確有點失態了,拿眼角掃了一下四周,發現周圍的顧客的目光似乎都集中到我身上了,看來我的確是太失態了。

  我急忙尷尬的坐了下來,假裝是招呼服務員,又叫了一壺綠茶。

  黃老笑了笑,對我這突然的應變能力頗為讚賞,小聲的誇了我幾句。我瞪了他一眼,心道,知道有求於我才給我戴高帽,我才不吃那一套。

  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服務生端著一壺綠茶和兩個茶杯送了過來,分別倒好後放在我們面前,黃老揮揮手,服務生退了下去。

  “組裡為什麼會突然改變主意呢?我還不想這麼快執行任務,我還沒有成年,你們這麼做是侵犯人權吧?”我端起綠茶,一口氣灌進去半杯,雖然開水泡的茶很燙,但我本身有調節溫度的能力,茶在入口前已經瞬間降低到了合適的溫度,所以我沒有絲毫的猶豫。

  綠茶一滾下肚,脣齒間留下了淡淡的余香,久久不散,雖然我不不會品茶,純粹屬於牛飲,但光憑口感還是知道這的確是綠茶中的上品,嘆道:“好茶!”

  話一出口就覺得不對,我突然意識到,這似乎不是我原來的性格。第一,以我原來的性格,即使是演示,我也只會叫果汁或可樂而不會叫綠茶;第二,我根本就不喜歡喝茶,怎麼會感嘆茶葉的好壞呢?

  一下子我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想起了絲有了意識後,很多動作和行為都和被吞噬的白狐很像。按絲的說法,她的思維是我的潛意識,那麼我的潛意識似乎開始被白狐同化了。可明明是絲吞噬掉了白狐,可為什麼還會出現同化現象呢?

  “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這個決定讓你很為難嗎?”黃老這個老狐狸在會看不出我的神色變化,只是他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而已,錯誤的以為我反對這個決定。

  “對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間。”不顧黃老詫異的目光,我起身離開了座位,向服務生問清楚了洗手間的位置,快步走了進去。

  “看來他的確還是個孩子啊,”黃老看著我消失在拐角的背影,長嘆了一聲,心中似乎有點不忍,“也許我們的決定太過自私了,可真的沒有其他的人選了。”

  冰冷的水源源不斷的從水龍頭流出,流在我手上,又從手上潑到我臉上,清涼的感覺讓我舒服了一些。抬頭看了看鏡中的自己,這麼長時間的奔波似乎使我長高了一些,原本有點重的黑眼圈和眼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除了皮膚變白變細了一些外,似乎沒有什麼大的變化。可能被同化嗎?也許是我太多慮了吧?

  “先生,需要毛巾嗎?”一個服務生很殷勤的遞過了一條白色的毛巾,我擺了擺手,任水滴沿著我的面頰流淌匯聚,最後滴在地上。

  “害怕了嗎?怕自己的意識被同化?怕自己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去?”後面伸出了一隻柔軟潔白的手替我擦去了臉上的水,絲還是這麼喜歡不合時宜冒出來揭我的老底。

  “閉嘴!我的想法不用非得重複一遍!”我雖然嘴上這麼凶,但心中卻有一絲安慰,這個時候,至少還有一個人能明白我的痛苦,雖然絲就是我,但還有誰能和自己一樣了解自己呢?

  “其實我比你更了解你的,主人。”絲玉石般的胳膊繞住了我的腰,我能感覺到她此刻正緊緊的貼著我的後背,“其實你現在最害怕的是一個人孤獨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聽了絲的話,我的大腦轟的一下,整個人頹然的站在那裡,似乎整個世界的聲音都離我越來越遠。

  孤獨… …的確,我是孤獨的,長期以來我一直是孤獨的生活,一切歡樂要一個人接受,一切痛苦要一個人承受。我去照顧別人,因為我不想讓別人也體會這種一個人寂寞的痛苦,可最後卻把所有的痛苦留給了自己。如果我真的被同化,就意味著我這個人的死亡,死的確不是很可怕,但我真的不想就這麼一個人孤獨的死去,我不想!

  “過去主人的確是孤獨的,但現在不會了,”絲慢慢的飄上來,下顎搭在我的肩膀上,光滑如鏡的臉頰輕輕的摩挲著我的臉,“現在至少還有我在你身邊。”

  黃老焦急的看了看表,這個小忍已經進洗手間快半小時了,就是拉肚子也該出來了,不會出什麼事吧?不過理論上是不可能的,一個B級能力者的力量不下於一個四十人的特種部隊,要想沒有任何動靜的將這樣的異能者幹掉,可能性幾乎等於零,而且他又沒有什麼敵人,不可能會有什麼危險的。大概是還一時接受不了這個決定吧?

  “對不起,肚子不太舒服,耽誤了一會兒,繼續吧。”我拉過椅子坐回了座位上,對黃老說了個謊,沒有想到我現在說謊都不臉紅了,像在說一個事實一樣,大概這也是白狐的同化效果之一吧。反正我想通了,如果不是有絲,我都已經死過好多次了,何必太在意死亡呢。所以我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哦,沒事就好。”黃老似乎相信了我編的謊言,拿起了茶壺給我倒了一杯茶,突然發現隔了太長的時間,這壺茶已經涼了,於是又叫了一壺。

  “小忍啊,我知道這個事情是我們這邊太苛刻了,但你相信我,我們是有苦衷的,這次的任務只有你才能完成,其他人根本就做不了,要是其他人有這個能力,我也絕對不會厚著老臉來求你。”黃老一臉的誠懇,和平時說話時候的那種嘻嘻哈哈的態度完全不同,看來他這次真的不是開玩笑。

  我端起茶杯,看了黃老一眼,把這杯熱茶一飲而盡,淡淡笑道:“我有選擇不去的餘地嗎?”

  黃老楞了一下,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問,他想了一下,回答道:“好象是沒有。其他幾個負責人的意見是即使用綁也要把你綁去。”

  “那你還來問我幹什麼?直接通知我不就行了?多此一舉!!”我又好氣又好笑,他們的辦事作風還真是無聊,已經決定的事還非要象徵性的走個形式。

  黃老尷尬的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大口茶,當場就被燙得噴了出來,伸著舌頭不停的噓著氣,眼淚都流出來了。

  “黃老你小心點,都那麼大年紀了,這茶是熱的啊!”我當場就笑了出來,誰叫他老給我找麻煩,報應。

  黃老要了一大杯涼水,一口氣喝進去大半杯,痛苦的感覺稍有緩解。

  “我看你喝的那麼痛快,還以為這茶不熱,沒想到居然這麼燙!”

  我幸災樂禍的看著老淚縱橫的黃老,揮手叫來了服務員,點了幾個我比較喜歡吃的菜,然後把菜單推到了黃老面前。

  黃老白了我一眼道:“你小子耍我是不是,我舌頭都燙成這樣了,還能吃什麼?給我來碗白粥吧!”

  菜很快就上來了,果然如黃老所說,味道十分的好,我口水流了一桌子,不顧風度,拼命的往嘴裡塞著。

  突然我想起了一件事,急忙扔下了筷子,向對面正小心翼翼的喝著白粥的黃老問道:“你們說的任務不會是要我去殺人吧?”
雨聖 發表於 2007-12-2 11:54
修訂版 第三集  030章 偶遇

  黃老很驚奇的看著我,似乎很奇怪我為什麼會這麼問,反問道:“誰告訴你我們的任務是殺人的?”
  我詫異了,冷飛給我的印象簡直就是個殺人狂,一口一個執行任務,難道還有其他的任務嗎?可看黃老的表情不像在說謊,難道是我誤會了?

  “可冷飛他說,你們執行的任務都是很危險的,所以還有殺人許可。”我低聲的說道。

  “哈哈,冷飛那小子啊?”黃老笑得氣都喘不過來了,看我莫名其妙的看著他,解釋道:“冷飛他是專門負責對付超能力犯罪的,遇到的都是凶殘的匪徒,當然會這麼說。可你要去執行的任務和他的不太一樣,雖然有一定的危險,但不是要你去殺人,你可以放心。”

  聽黃老這麼保證,我長出了一口氣,我雖然被迫進了他們組裡,可卻不想做個殺人機器,畢竟我在還一時接受不了太殘酷的殺戮。

  “奇怪,一般進我們組裡的人,身上多少都有幾條人命,可你好象很怕殺人似的,你沒有殺過人?可冷飛明明為你要過意外殺人豁免啊?”黃老對我的態度多少有點意外,大概在他看來我是個特例吧。

  我搖了搖頭,沒有解釋什麼,反正已經答應下來了,一切聽安排就是了。黃老也看出我不想說,知趣的沒有再問,接著低頭喝他的白粥。

  吃飯的高峰期時間漸漸過去了,原本熱鬧的餐廳也變得冷冷清清,只有零星幾個人還在吃東西,不過看樣子也快結帳走人了。

  “呼~~~”我往椅子靠背上一靠,摸著滾圓的肚子長出了一口氣,這次吃得可真飽,好久沒有吃到這麼好吃的東西了。

  我看了黃老一眼,他也吃完了那一碗粥,可真是不容易,剛才我看他小心翼翼的一點點抿粥就覺得好笑,一小碗粥居然吃了一個小時,看來他的舌頭真的燙得不輕。

  “黃老,這次要我去執行什麼任務啊?”黃老結完了帳,在出來的路上,我不禁好奇的問道。

  “恩,現在還不能說,等你的特殊訓練結束了才可以告訴你。”黃老掃了我一眼,神神秘秘的說道。

  大概又是什麼機密吧?電影裡經常是這麼演的,我也不覺得奇怪了,反正早晚會知道,也不急於這一時。

  黃老說他還有其他的事情,叫我自己一個人先回飯店,說是明天上午派車過來接我,讓我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準備明天的入組測試。

  “還要測試?不是已經決定要我入組了嗎?”我眨了眨眼睛,對這個規定很是不理解,接著問道:“是不是如果我通過不了測試就不用去執行任務了?”

  黃老很陰險的嘿嘿一笑,說道:“你想逃跑?告訴你吧,你這次是內定的人選,明天的測試只是判斷一下你的能力級別和類型,然後給你安排相應的訓練,這次的任務你是逃不掉了。”

  看來我是沒有辦法躲過這次任務了,我懊惱的低著頭不言語了。真不曉得他們到底給我安排了什麼任務,怎麼這麼奇怪,只有我才能執行?難道我的能力高?可聽黃老的意思,組裡還有很多A級能力者啊,為什麼會輪到我呢?

  黃老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我這就回組裡去安排一下,你還有什麼事情要說嗎?”

  我想了想,突然想起了一件大事,急忙回答:“有!”

  “什麼?”

  我從自己的衣服口袋裡翻出了一大把收據,伸手遞給了黃老。

  “這幾天的出租車錢誰給我報銷?”

  “… …”

  黃老揣著一大把收據走了,我也坐車回了飯店。在飯店門口下了車,看看時間還早,也就沒急於上樓回房間,沿著樓前的小路往樓群深處走去。

  雖然現在已經是深秋了,但下午的太陽還是很熱的,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我這一路上沒有遇到幾個人,大概都躲在房間裡吧。沿著林間小路轉了個彎到了樓後,一條幾十米寬的河流展現在眼前,我剛來的時候在樓上看了一回,沒怎麼太在意,沒有想到在下面看居然有這麼寬。岸邊的河堤上密密的種植著一排排碗口粗細的柳樹,柔順的枝條在風中搖擺不定。河水的兩邊彎彎曲曲的延伸著,把整個城區包圍了起來,這大概就是北京城的護城河吧?

  站在岸邊的樹蔭下,欣賞著河邊的美景,心中十分舒暢。就在我站了有十多分鐘的時候,我發現在我右手邊的十多米外的岸邊還有一個男生,大概近一米八的個子,高高瘦瘦的,蹲在河岸的護欄外一直往河裡看,嘴裡還不知道在嘀咕著什麼。

  我起初以為只是一個和我一樣在看風景的遊客,可在我閒逛了半小時後發覺事情好象是沒有那麼簡單。他居然半個小時一直蹲在那裡,而且還目光呆滯的看著水中,依舊嘴裡嘀嘀咕咕。

  “他在幹什麼?不是想自殺吧?”我暗暗想道,心中捏了把汗,“最近可沒少看到有人自殺這樣的報道,而且大部分都是為情所困。一時想不開去尋了短見,他不會也是… …”

  正想著的時候,那個少年居然從懷裡拿出了一張紙扔到了水裡,接著站了起來。

  不好,他一定是被人拒絕了,連情書都給扔了,接下來肯定是想自殺了。我想都沒想,毫不猶豫的衝了過去,伸手就向這個男生抓去,現在這種情況,先把這個人救下來再說。

  就在我快到碰到這個男生衣服的時候,沒有想到他居然背對著我往旁邊一閃,躲開了我伸向他的那隻手。“哎?”我頓時一愣,居然知道躲,難道他不是想自殺?當我明白了這一切的時候已經晚了,我的身體由於慣性整個飛出了護欄,接著撲通一聲一頭扎進了水裡。

  水,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掉到水裡的人不會游泳,而我恰好就著這樣的人。

  當我的身體接觸到水的一瞬間我就慌了手腳,雖然拼命的掙扎,但身體還是不停的往下沉,苦澀的河水不斷的從我的口鼻涌進來,我已經完全不能呼吸,意識也開始混亂,只有手腳還在不停的揮動,希望能抓到根救命稻草。

  就在我幾乎失去意識的時候,有兩隻手從身後托住了我,將我從河水中舉了出來,拖上了岸邊。接著感到有人在我胸口按了幾下,我的胃裡一陣翻騰,吐出了不少水,意識也開始恢復了。

  我慢慢的睜開眼睛,正好看到一張噁心的大嘴湊了過來,心中一驚,一腳把面前這個人踢翻在地,也許是力氣用的大了點,這個人居然被我踢得滾了好幾圈。

  “你… …你在幹什麼?”我氣憤的看著面前的這個人,原來就是我剛才認為要自殺的那個男生,他全身也濕淋淋的,顯然剛才是他跳下去救的我。

  “看你半天沒醒,就打算給你做人工呼吸了,雖然男女有別,但你也不用這麼激動吧?”眼前的這個男生一邊擰著衣服上的水,一邊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著我看。

  男女有別?難道他是女的?不對啊,他明明是男的!

  一陣涼氣從後背升起,我突然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低頭看了一眼,差點昏了過去。

  絲的身體居然又和我對調了!!

  為什麼會突然的又變成絲呢?雖然我知道這的確是我的能力之一,但由於每次變化都太突然了,一時還接受不了。不過由於有了上次的變身經歷,所以我沒有太擔心,反正知道自己很快會變回來的。

  不過這個男生的確很可氣,我明明去救他,他不領情就算了,居然還躲,害得我掉到水裡,要不是看在他救了我的份上,我肯定狠狠扁他一頓。

  我站起身來,擰了擰頭髮和身上的水,衣服濕乎乎的緊貼在皮膚上很不舒服,身上傳來陣陣的腥味,還掛了不少水草。算了,當我倒霉,回去換件衣服吧。

  “等一下,你要走嗎?”那個男生看我要轉身要走,急忙叫住了我。

  我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問道:“廢話,難道我站在這裡等水蒸發掉嗎?”

  男生被我訓斥得很尷尬,一時神情閃爍,似乎有什麼話要說,被我頂了回去。

  算了,不管怎麼說,他也算救了我,就當是兩不相欠吧,也沒有必要對他那麼凶。

  想到這裡,我態度好了一些,對他笑了笑,問道:“你住在這裡嗎?”

  這個男生被我這一笑迷得像痴呆一樣,半天才反應過來,“不,很遠。”

  “那跟我走吧,你濕成這樣,怎麼也得換件衣服。”我轉身就要走,突然想起我還不知道他叫什麼,總是“你”“你”的叫著似乎不太好,於是回頭問到:“對了,你叫什麼?”

  “哎?我… …我叫張葉玄。”說名字的時候,我居然發現他還會臉紅。

  帶著他回了我的房間,他似乎很奇怪我為什麼會一個人住在這裡,我也懶得理他,隨便從自己的衣服裡面找了幾件新的扔給了他,接著就一腳把他踢進浴室去了。

  “這… …這不好吧?… …要不我還是回家吧。”他拿著衣服,神色尷尬的從浴室探出頭來,滿臉通紅。奇怪,我不過是讓他起換件衣服洗個澡,至於那麼為難嗎?哦,想起來了,我現在是絲,當初和雪姐住一起的時候我也很尷尬,估計他現在也是這樣。

  突然我壞壞的一笑,一個惡作劇的念頭閃過,伸手把他從裡面拉了出來,“少廢話,你不洗我洗,你在外面等著,不許跑。”接著乒的一下關上了門。

  噴頭向外灑著水花,溫暖的淋在我的身上,泡在浴盆裡,感覺說不出的暢快。這次洗澡我居然破天荒的用了一個半小時,提起剛才洗澡的過程,對我簡直就是一個心理上的摧殘!沒想到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摸過的女人的裸體居然是自己,雖然看著鏡中的絲美艷絕倫,但那種感覺絕對一點都不香艷,現在想想都掉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算了算時間,估計外面那張葉玄也該被刺激的差不多了,起身簡單擦了擦身子,拿過一條大浴巾包在身上。第一次用這種女式的包法很不習慣,特別是絲那異常豐滿的胸部給我找了不少麻煩,費了好大力氣才算是把浴巾圍結實。

  出了浴室,正好看見張葉玄滿臉通紅,坐立不安的站在一邊,看那尷尬的神情我就差點笑出聲來,我終於知道當初為什麼雪姐那麼喜歡刺激我了。而現在這個張葉玄的感覺簡直就是活脫脫的我的再版。

  “想什麼呢?還不快進去洗澡換衣服?”我笑道,轉身從冰箱裡拿了瓶可樂喝了起來。

  “我… …我… …”張葉玄紅著臉不敢看我,估計我現在的穿著對他來說太刺激了點,大概因為我本身是男生的關係,所以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你什麼你,再不洗,天都黑了,你還要留在這裡過夜不成?”我不由分說,一腳把他踢了進去,把門給帶上了。

  這個男生還真是有意思,這也算我在北京交的第一個同齡朋友吧,一會兒出來一定問清楚他的聯繫方法,以後有時間去找他玩。

  就在我正盤算著一會兒怎麼問張葉玄的時候,門口一陣鑰匙聲響起,門開了,緊接著一個光頭老頭興衝衝的跑了進來。

  “小忍啊,我和你說,有件事你聽了肯定高興… …哎?你… …”

  突然闖進來的黃老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上的我,大眼瞪小眼得半天沒說出來話,接著看了看浴室,裡面還有水聲,又看了看我,衣衫不整,尷尬的撓了撓他的光頭。

  “對… …對不起,打擾了,你一會兒告訴他,讓他明天在房間裡等著就可以了。”

  黃老說完就一溜煙的跑掉了,只留下了一個還沒有從這個意外反應過來的我傻傻的坐在床上。

  幾秒中後,我終於明白了黃老為什麼要跑,一下子跳起來,大叫著追了出去,但黃老早已經跑得沒影了,也不知道這個老頭怎麼會跑得這麼快。

  這下子完了,就黃老那張破嘴那麼囉嗦,我這次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你沒事吧?” 張葉玄聽到我的喊叫聲,慌慌張張的從浴室裡跑了出來,身上還在不停的滴水。

  “回去洗你的吧!你這次害死我了!”無辜的張葉玄再次被我大腳踢飛。或許這就是兩個人的緣分,我和他就是在這麼尷尬的誤會下認識的,當然,他只認絲的這個身份。

  清晨,手機的鬧鐘鈴聲將我從睡夢中喚醒,在床上滾了兩圈,一翻身坐了起來。

  起床後第一件是就是先低頭看看自己的胸,果然不出所料,又恢復正常了,似乎我睡一覺就可以恢復正常,還不錯,只要是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絲,我就算完全控制住這個能力了。雖然好象沒有什麼大用處,但用來掩飾身份還是不錯的。

  洗過了臉,匆匆吃了服務生送來了早飯,挑了件看起來最精神的衣服穿在了身上。雖然這次只是測驗,但估計也算是面試,多少也得給人家留個好印象。

  黃老說好了是八點鐘過來,可一直等到九點半,黃老那邊才打來了電話,說車已經在樓下等著我了。

  “黃老,你怎麼遲到了?”我對黃老讓我白等了一個半小時的事情很是憤怒,剛一上車就劈頭蓋臉的問了一句。

  黃老很無辜的看了看我,答道:“我只是怕你昨天太累,所以讓你多休息一會兒,也是為你好啊。”

  “累?”我很奇怪黃老怎麼會這麼說,突然想起了昨天的那件事,急忙分辯道:“黃老,昨天的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的,實際上… …”

  “不用解釋什麼,組員的個人隱私我們是不過問的,不影響任務就可以,呵呵,何況你現在還不是組員。”黃老打斷了我的話,壞壞的笑了一下:“年輕人嘛,很正常,何況這也不算太出格。”

  完了,我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不過就算我解釋了,按昨天那種情況,黃老也不會相信我的話,我這次的黑鍋是背定了。

  反正也解釋不清,我也就不去想它了,現在最關心的是入組的測試,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測試,但心裡知道這個測試絕對不簡單,畢竟這屬於一個國家的選拔人材的測試。

  黃老這次是自己開著車來接我的,車倒不是什麼好車,不過黃老開得很穩,坐著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看黃老開的方向,似乎是往城郊的方向行駛,一路上綠樹成蔭,來往的車輛也比剛才在市區的時候少了很多。

  車開到一段人煙稀少的路上的時候,黃老突然把車停了下來,轉頭問道:“你會開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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