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 異體-我的緋色天空(修訂版) 作者:風上忍 (巳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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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聖 2007-12-2 11:40:17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82 291417
雨聖 發表於 2007-12-2 12:14
修訂版 第八集  第5章 第三方

  T市公安局局長辦公室。
  劉局長坐在一張轉椅上點燃了一顆煙,將手中的卷宗丟到桌子上再次的頭痛起來。

  已經是第二次了,短短的幾個月時間裡,居然發生了兩起相同的惡性碎屍案件,犯罪分子依舊是手法詭異,將一個不可能造成的現場卻真實的呈現在人們的眼前。

  “真是頭痛啊,上次的事情勉強對媒體壓了下來,這次中央要是再下來相同的指示,我到底要怎麼做呢… …”

  劉局長緊鎖著眉頭艱難的抉擇著,手中的煙頭狠狠的按在了煙灰缸裡。

  辦公室的門很有節奏的響了兩聲,一個相貌英俊的少年推門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摞照片。

  “劉局長,忙嗎?”

  “不忙,小張啊,坐吧。”

  劉局長急忙站起身來,面前的這個少年也是他頭疼的一個原因。上次上面派一個叫冷飛的人下來他還沒覺得什麼,至少冷飛在某些事情上還是很給他面子的,可眼前的這個叫張葉玄的大男孩,在短短的幾天時間裡,居然很簡單的就將以前好幾宗一直都沒有破解的疑案全部解開,其中還有一個是他已經宣布無法繼續進展下去的絕案,這的確多多少少的讓他的臉上有些過不去。

  但他不得不承認,無論是從辦案能力上還是上級壓力上,他現在都要完全的聽從這個比他小了幾十歲的孩子的命令,雖然有些不好看,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劉局長,今天上午的案子驗屍結果出來了嗎?”張葉玄把手中的照片放到桌子上坐了下來。

  “出來了,都在這裡。”劉局長從桌子上拿過一個卷宗遞了過去,偷眼瞄了一下張葉玄的表情,但卻讓他失望了,對方居然臉上一點表情也看不出。

  張葉玄對照現場照片仔細的看了一下驗屍報告,微微皺起了眉頭,臉上出現了疑惑的表情,這件事情的複雜程度也出乎了他的意料,他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死亡現場,一種非人力可以造成的現場。

  “驗屍報告上面說屍體是被利器切開,切口的整齊程度很像手術刀之類極薄的利器造成的,可這麼薄的刃怎麼可能將人體整個切斷呢… …強度不夠啊… …”張葉玄自言自語道,雖然他本來可以不管這些刑事案件的,但他覺得這些對自己很有挑戰性,所以近期的案子他都或多或少的參與其中。

  劉局長起身從檔案櫃裡翻了翻,拿出一個卷宗放到了張葉玄的旁邊。

  “這是什麼?”張葉玄抬頭看了看劉局長。

  “幾個月前的一個案子,和這次的這起案子出奇的相似,不過上次的那起已經被上面嚴令壓了下來… …”劉局長說到這裡猶豫了一下,用很低的聲音問道:“你看這次的事情是不是也… …”

  張葉玄沒有說話,面無表情的接過卷宗翻了一下,臉上微微露出了驚訝之色,但這個表情轉瞬即逝。

  “小張,你看這個案子和今天的這起是不是同一人所為呢?”雖然張葉玄的表情變化很不明顯,但還是被劉局長察覺到了。

  張葉玄合上了卷宗,站起來走到了窗口打開了窗子,讓風吹了進來。

  “雖然從現場的痕跡和手法上來看的確很相似,但我可以保證絕對不是同一個人所為。”張葉玄肯定的說道。

  “為什麼呢?”劉局長有些納悶。

  “這個人是我的同伴,”張葉玄說到這裡忽然微微笑了一下,“可他是一個連雞都不忍心殺的人… …”

  劉局長愣了半天,想了一下問道:“那就是說凶手另有其人了?你確定?”

  “確定。”張葉玄很有信心的點了一下頭。

  劉局長見張葉玄如此的肯定,反而心頭放下了一個沉重的包袱,微微松了口氣,至少這下可以和媒體大眾交代了,急忙打電話開始布置手下的人進行重點偵破。

  “對了,劉局長,我昨天托你幫我調查的兩個人的資料調查得如何了?”張葉玄走到劉局長的面前,將手放在了桌子上。

  “哦,那兩個人的資料我已經叫人調查了,能調查到的都在這裡,”劉局長從自己的抽屜裡拿出了一個文件袋推到了張葉玄的面前,好奇的問道:“這兩個人的身份背景似乎沒有什麼可疑之處啊,這和你們負責的那個案子有關係嗎?”

  張葉玄毫無表情的看了劉局長一眼,沒說什麼,直接把文件袋拿在了手裡。

  劉局長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問了什麼不該問的話,尷尬的撓了撓頭,掩飾似的拿出煙盒抽出一顆煙叼在嘴裡,可摸了摸口袋居然找不到打火機放在了哪裡。

  迎面伸過一隻手捏住了煙頭的位置,一陣輕微的響聲,鮮艷的紅色火光亮了起來。

  “這只是一些私人的事情,不過還是要謝謝劉局長你幫忙。”

  辦公室的門被隨手帶上了,只留下目瞪口呆的劉局長一個人,地上還有一根剛剛被點燃的香煙。

  與此同時,同樣在T市的某個角落,我正無可奈何的被一個自稱我姐姐的漂亮女孩拖著向前走著。

  “喂,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啊?”我任由她拉著我的手向前走著,早就放棄了抽回手的想法,因為我知道這根本是徒勞的,我沒有她的力氣大。

  “回家。”她說話很簡潔。

  “家?”我看了看這條不是很熟悉的路,納悶的尋思了一下,問道:“我的家也不是走這條路啊?”

  她停住了,回頭看了看我,認真的說道:“去我家,我是你姐姐,我家當然就是你家… …”

  “停!”我急忙阻止了她,“不可否認我們的確長得有點像,甚至連異體都是一樣的,但你不能因為這些就強迫我認你做姐姐吧?我又不認識你… …何況我爸爸根本就沒和我提過我有什麼姐姐… …”

  “不要提他!他根本就不配你這麼稱呼他!”

  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變得很激動,粗暴的將手按在我的嘴上禁止我再說下去。我吃驚的張大眼睛看著神情激憤的她,一時愣在那裡不知道說什麼。

  “對不起,嚇到你了吧?”她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後,收回了按在我嘴上的手,輕輕的摸了摸我的臉,“我不是故意的… …”

  她的眼神很溫柔,我能看出她是真的擔心,可被一個陌生的女孩這樣看著,我還是有些不適應,臉不自覺的向旁邊偏了一下。

  “你… …好像認識我爸爸?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我岔開了話題,不過心裡有些沒底了,總擔心像電視裡那樣冒出什麼同父異母之類的老套說辭。

  可她的話卻讓我更加震驚。

  “我是你的雙胞胎姐姐,而你現在所謂的父親根本就不是你的親生父親!”女孩神色迷離的對我說道。

  “開… …開玩笑的吧?”我微微有些顫抖,不甘心的試探性問道:“你是騙我的對不對?”

  女孩默然的搖了搖頭,繼續道:“你難道沒有發覺你那個父親很久都沒有消息了嗎?如果他真的是你父親會扔下你一個人這麼久不聞不問嗎?”

  我無語的點了點頭,但又不甘心的搖了搖頭。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為什麼… …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

  一雙略微有些冰冷的手捧住了我的臉,一個聲音在我的耳邊回響:“你過去一切的人生都不是真實的,即使自己的眼睛也會欺騙你… …”

  “我… …我不信… …”我驚恐的倒退了幾步。

  突然我的身體僵硬了,幻再次控制了我的身體,並很認真的對我說道:“她有沒有騙您我不知道,但她卻真的和您有血緣關係,她真的是您的姐姐… …”

  瞬間,我的整個世界瞬間崩潰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看到的和聽到的一切… …這一切應該都是假的,我根本沒有姐姐… …我只想做回原來的我… …

  “你騙我!!”

  顧不得周圍行人對我投來異樣的眼神,我歇斯底裡的大叫著發瘋似的跑了出去… …我只想逃,逃得越遠越好,這個事情無論是真是假我都不想去面對… …

  沒等我跑出幾步,忽然後頸被猛擊了一下,一陣劇痛後,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我睡在了一個不知道是哪裡的房間的床上,身上蓋著被子。月光透過薄薄的窗簾灑了進來,整個屋子裡的擺設清晰可見,屋子裡的擺設很素雅,但淡淡的百合花香卻顯示出主人一定是一位女性。

  我翻身坐了起來,後腦還有些隱隱作痛,起身下床才發現自己居然被人換了一身睡衣。

  打開了房間門,對面的客廳裡面一樣沒有開燈,只有淡淡的月光。一個身穿黑色吊帶睡裙的女孩坐沙發上呆呆的看著我的這個方向,似乎已經看了很久了。

  “醒了?還疼嗎?”女孩沒有動,保持著原本的姿勢問道。

  我點點頭,看了看四周。這是棟很大的房子,而且還有樓梯,看樣子不止一層,窗外的樹影婆娑,似乎我現在是身處一間很大的別墅裡面。但每個房間都沒有開燈,靜悄悄的,空空盪蕩的感覺彌漫在這棟房子裡面。

  “睡衣是你給我換的?”我沒有回答她的話,反問了她一句。

  她點點頭,沒有反駁。

  “哎?… …那我豈不是都被你看到了?”我的臉有些發燒,雖然這是我無法抗拒的。

  “我是你姐姐… …何況你裡面又不是沒穿,我並沒有看到什麼,你不用介意… …”

  我尷尬的撓了撓頭,卻碰到後腦的傷處,疼的哎呦了一聲。

  “對不起,我只是怕你做傻事才打暈你的,”女孩站了起來,走到了冰箱前看著我問道:“餓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說著從冰箱裡拿出了一個蘋果,提著蘋果柄在手上轉了一圈,微弱的黑芒連閃了幾下,長長的螺旋型果皮已經掉在了地上,接著她把削好的蘋果遞給了我。

  “新買的房子,所以冰箱裡還沒有放什麼吃的,只能給你吃蘋果了,等明天我再做東西給你吃。”女孩對我微微的笑了笑,猶如夜晚中綻放的百合一樣絢爛。

  “謝謝。”我接過蘋果默默的吃著,而女孩坐在我身邊一臉溫柔的看著我。

  大概是昏迷了一段時間的緣故吧,我反而冷靜了許多,開始仔細的思考起這個自稱我姐姐的女孩風葉對我說過的話。雖然我還是不能完全相信她所說的,但至少我知道她對我的確沒有惡意,火場那次是,現在也是。

  “你在想什麼?”

  “在想你打暈我前對我說的話。”

  “你肯相信了?”

  我依舊搖了搖頭,繼續吃著我的蘋果,可我藉著月光清晰的看到了她臉上失望的神色。

  “不過你放心,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我都不會做傻事的。”我將蘋果吃完後很認真的對她說道。

  她愣了一下,很快微笑著摸了摸我的頭,雖然我不是很適應,但由於不想看到她失望的樣子,還是硬著頭皮沒有躲。

  “為什麼我會被你打暈呢?幻的影體能力不是應該可以讓攻擊無效化的嗎?”我摸了摸傷口的位置不解的問道。

  “呵呵,小笨蛋,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啊,”女孩輕嗔著用手指點了我一下額頭,“影體能力只有在受到致命攻擊或是受自主意識支配的時候才有效的,我那種不致命的偷襲當然會打暈你… …”

  “哦,謝謝你給我解釋,我明白了。”我站起了身來,拿起了旁邊放著的疊好的衣服,“我該走了,很晚了。”

  “你去哪?”一個轉身的工夫,原本坐在沙發上的女孩鬼魅般的瞬間出現在我的眼前擋住了我,“你不可以離開這裡… …”

  “我要回家。”我很無奈的說道。

  女孩忽然拉住了我的手,不解的看著我:“我是你姐姐,這裡就是你的家啊!”

  “不一樣的。”我搖搖頭。

  “我不能讓你出去,你現在很危險,有人在找你,你會死的。”她靜靜的看著我,“你是我在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我不能再讓你有任何危險… …”

  我看著她的眼睛,半晌沒有說什麼。

  也許幻的話是真的,因為幻從來沒有騙過我,她也沒有必要騙我。面前這個和我如此相似的女孩應該真的就是我的姐姐,種種跡象都可以證明這一點,只是我不肯承認罷了。

  “恩… …那我打個電話可以嗎?”

  女孩點點頭,把旁邊的電話遞給了我。我給芳芳打了個電話,告訴她我今天不回去了,雖然芳芳一再問我在哪,但被我隨便找了個藉口就岔開了。

  “好了,你現在可以給我解釋為什麼你不讓我出去了吧?”我放下電話後轉過頭來問道:“到底是什麼人在找我?”

  “武靈使。”女孩猶豫了一下說道。

  我眨了眨眼睛,搜腸刮肚也想不起這個稱呼到底是指什麼,不解的問道:“那是什麼?”

  “我們的敵人,你只要知道這些就可以了,”女孩憂心忡忡的拉著我的手,很嚴肅的叮囑道:“你現在的能力絕對不是他們的對手,所以你無論如何都要跟在我身邊。”

  我撓了撓頭,很不解的問道:“他們為什麼要殺我啊?我又不認識他們… …”

  “因為你是他們需要的人。”

  我頭大了,不知道為什麼,似乎面前的女孩不想讓我知道得太多,所以之後任憑我怎麼問下去都不肯再多說一句了。

  “很晚了,去洗洗睡覺吧。”女孩丟給我一條新毛巾,“還有,如果你不肯叫我姐姐的話,就叫我的名字吧,別總是喂、喂的,很不習慣。”

  “哦… …好吧,”我接住了毛巾掛在了脖子上,忽然想起了今天早上看到的新聞,於是小心翼翼的問道:“風葉,今天早上新聞裡面… …”

  “不是我,”還沒等我問完,風葉就全盤否定了我,“不管你信不信,如果是我的話,我不會不承認的… …”

  “哦,”我應了一聲鑽進了浴室,看來她說的應該是真的,以她的性格如果是她做的沒有必要不承認,反正根本沒有人能奈何得了她。不過我心裡還是松了一口氣,如果真的是她做的,我作為她的敵對方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會很頭疼吧。

  洗過澡後走了出來,風葉已經不在客廳了,走進我昏迷時候躺著的房間,看到她正在鋪床。她看到進來微微笑了一下,對我說道:“你以後就睡這裡。”

  我看了看四周,好奇的問道:“可這似乎是你的房間啊,那你睡哪裡?”

  “我睡你旁邊啊,有什麼疑問嗎?”風葉指了指床上的兩個枕頭,若無其事的說道。

  “哎?… …不… …不要開玩笑,這算什麼啊!!”我從床上抱起了被子,無奈道:“我還是去隔壁的房間睡吧… …”

  忽然我的面前黑影一閃,風葉瞬間移到我的面前,一把把我按到了床上,手指尖頂在了我的咽喉上。

  “醒來需要一秒鐘,從隔壁到這個房間還需要一秒鐘,而敵人在這兩秒鐘裡就已經足夠要你死的了,你明白嗎?”

  看我一頭冷汗的點了點頭,風葉滿意的在我額頭吻了一下,將我拉起來摸了摸我的頭,說道:“乖,只要你聽我的話,保證你什麼事情都沒有,OK?”

  無奈之下,我只好硬著頭皮和風葉睡在了一張床上,可想而知,雖然我們蓋著各自的被子並且我一再暗示自己對方是自己的雙胞胎姐姐,但可憐的我仍舊還是失眠了,很嚴重,我幾乎是睜著眼睛看著天亮起來的。看著風葉在我旁邊睡得那麼香,我在想這到底算是誰在保護誰。

  “啊~~”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我半睜著充滿了紅血絲的眼睛走進了教室,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由於星期六晚上的失眠,星期天在風葉家補了一白天的覺,結果晚上又失眠了,就搞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你搞什麼啊?前天晚上跑哪去了?找你也不在家… …”趙楠今天來得居然挺早,一看到我進來就開始和我嘮叨。

  “這個… …說起來話長了,有時間我再給你解釋… …”我把書包塞進了座位,強打著精神看了兩眼書就有些挺不住了,一頭扎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由於我和趙楠是校長一再聲名要特殊照顧的學生,所以我睡覺也是不會有那個老師來打擾的,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一隻手提著衣領拉了起來。

  “起床了,吃午飯了。”

  “哦,”我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忽然覺得剛才的聲音似乎有些耳熟,回頭一看立刻差點撞墻的心都有。

  “看到我很驚訝?”風葉奇怪的看著我,大概搞不清我為什麼會這副痛苦的表情。

  “不是吧?你… …你是怎麼進來的啊?”我一邊問,一邊四處找那挨千刀的趙楠,教室裡多一個人也不說告訴我一聲。可趙楠早已經跑得無影無蹤了,這倒是一點不符合他的風格。

  “我給了學校十萬的贊助費就特批我入學了,很簡單的事情啊… …”風葉說話的表情似乎很輕鬆。大概是風葉說話的聲音大了些,周圍好幾個還沒有出教室的學生都驚訝的看著她,並似乎在低聲議論著什麼。

  “… …你… …你真有錢… …”我無話可說了。

  大概是我走到哪裡風葉都會跟到哪裡的關係,整個一個中午我發現在食堂裡我居然特別的耀眼,其萬眾矚目程度一點都不亞於跟在我身後的風葉,唯一的差別是對我的目光帶著殺氣,而對風葉的卻沒有。

  “有殺氣,你似乎得罪了很多人啊… …不過他們應該傷不到你… …”風葉在我身後拽住了我的胳膊,不解的看著四周問道。

  “哎?… …是啊,所以不用理他們… …”我無奈的點了點頭,看來她居然絲毫不知道這些殺氣其實本來是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的。

  下午一上課,失蹤了一中午的趙楠便神秘兮兮的趴在我耳邊小聲嘀咕著:“老大,我太佩服你了,班裡的男生都快為你瘋狂了… …”

  “你搞什麼?好好說,怎麼說得跟偶像崇拜似的… …”我白了他一眼。

  趙楠回頭看了看,轉過頭來小聲說道:“知道這個中午我到哪去了嗎?我被班上一群男生拉去審問了… …”

  “問什麼?風葉的事情?”其實從趙楠的表情我就知道肯定是八九不離十。

  趙楠一臉壞笑的點點頭,偷偷摸摸的說道:“這個美女今天轉來的時候,班上的男生都興奮得和惡狼似的,可沒想到人家除了你以外,別人理都不理,一上午打擊了二十多個無知少年純真的心靈,連我都碰了一鼻子的灰… …”

  “我怎麼了?”我不解的問道,上午發生了什麼我還真是記不得了,因為一直在睡覺。

  “人家一上午可是一直在看你,你居然還敢裝傻?… …”趙楠咬牙切齒的向我豎起了中指。

  “呃… …”我忽然覺得這事情似乎有點嚴重,擦了擦頭上的汗,“其實呢… …她是我姐姐,我們是雙胞胎。”

  趙楠當場氣絕,雙眼凸出的昏死過去,半晌才幽幽醒來。

  “原來是咱姐啊,難怪你們長得這麼像,我差點以為是傳說中的夫妻相… …”趙楠訕笑著,心中不知道又在盤算著什麼。

  “… …請注意一下你的修辭,這個‘咱’字似乎不適合你用… …”

  “可你不是說自己就一個人嗎,怎麼會忽然多了一個姐姐呢?”趙楠不解的趴在桌子上問我。

  我想了一下,接著把昨天的一系列事情全部告訴了趙楠,不過最後還是刪減了我和風葉睡在一起的事情,要是這時讓趙楠這個大嘴巴知道了,指不定若干天后學校內會流傳出多少種奇怪的版本說法。

  “很是意外啊… …”趙楠拄著下巴感嘆道,接著從書包裡掏出一個文件袋遞給了我,小聲道:“這個是昨天張葉玄把我約出來交給我的,應該是你需要的。”

  我打開文件袋大概的看了一下,果然是關於梁雪冰和司徒梟的資料,文件夾很厚,我不得不佩服張葉玄辦事的效率和速度,這些要是讓我調查恐怕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得到這麼詳細的資料了。

  “恩,看到他後替我謝謝他。”我把文件袋裝進書包後對趙楠說道。

  “你不親自和他說嗎?你知道我一直和他不合的… …”趙楠一臉痛苦的看著我,就好像我讓他上刀山下油鍋一樣。

  最後在我的威逼利誘下,趙楠還是無奈的答應了。

  張葉玄找來的資料一直放在我的書包裡,因為怕被其他同學發現我就沒敢拿出來看。由於受到我中午時候的警告,風葉也不再把目光集中在我身上了,畢竟那樣太顯眼了,但我還是知道,她的另一雙眼睛“雙瞳”一定還緊緊盯著我呢,這個我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下午第一節課下課的時候,吳語雯忽然跑到講台上敲了敲黑板,大叫著:“都給我安靜,我下面宣布一件事情!”

  沒人理她,下面依舊我行我素亂成一團… …

  趙楠走過去無奈的拍了拍吳語雯的肩膀,嘲笑道:“你這樣是不行的… …應該這樣才對… …”

  他把兩隻手放在黑板上屈成爪狀,從黑板的左邊拉到了右邊,玻璃黑板發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刺耳響聲,當場就壓過了下面的嘈雜聲。

  “啊~~~我的耳朵,趙楠你想死啊!!”毫無心裡準備且離得最近得吳語雯憤怒得操起黑板擦向趙楠拍了過去,當場拍在了得意洋洋的他的臉上,一陣白色的煙霧過後,出現了一張雪白的面孔。

  “不懂得知恩圖報的女人,我是在幫你啊!”趙楠無奈的聳聳肩,照了一下門口墻上的鏡子,“哎?還挺白的… …我去洗洗臉。”

  吳語雯沒理一溜小跑去洗臉的趙楠,轉過身來在黑板上寫了兩個大字:“春游。”

  “下個星期一我們班級要組織春游活動,作為生活委員的我在這裡先通知你們一下,另外大家如果有其他什麼好的建議可以寫成書面形式交給我,我會酌情考慮的… …”

  春游?我好像很久都沒有參加過這樣的活動了,因為我初中所在的學校的沒有春游這樣的活動的。這樣大家一起出去玩還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所以聽到這個消息班上立刻炸開了鍋。

  “恩… …還有一件事情要和大家宣布一下,我和龐老師兩個人研究了一下,覺得需要改變一下往年那種大隊春游的組織形式,採取三人一組的小組形式,”吳語雯說到這裡停了一下神秘的一笑,“至於成員分配問題,這個就是秘密了,到時候我會提前宣布的,OVER!”

  聽她說完,我正打算起身出去走走,卻被迎面回來的吳語雯堵了個正著,她把我拉到教室後面,笑眯眯的遞給我兩張請帖樣子的東西。

  “星期五晚上七點,我的生日宴會,記得來參加哦!”說完轉身跑掉了。

  我低頭看了看手上的兩張請帖,看樣子一張是給我的,另一張是給趙楠的,可… …

  “請帖?”風葉走到我旁邊看了看,又看了看毫不知情的趙楠,伸手抽走了一張,“為了你的安全,那個種蘑菇的傢伙保護不了你的… …”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

  下午放學的時候,我叫趙楠自己先回家,接著跟著風葉來到了學校的停車場。

  風葉住的地方在郊區,離學校很遠,所以她上午也是開車送我過來的。雖然開車上學的學生在這所學校裡面是大有人在,但風葉在這些人中也算是一個異類了,因為她的車是學校裡面唯一一輛雙座位跑車,這在我們這個不大的城市裡的確是太耀眼。

  想起今天上學進校門時候人山人海圍觀的情景,我到現在還是記憶猶新。我和風葉說起這事的時候,她給我的回答居然是:“我的車上只會坐你一個人,要那麼多座位幹什麼?”

  風葉站在車門前忽然停了一下,俯身看了後視鏡一眼,低聲對我說到:“上車後把安全帶系好。”

  “為什麼?”

  “我要甩開我們身後的武靈使。”

  
雨聖 發表於 2007-12-2 12:14
修訂版 第八集  第6章 現身

  “哎?… …武靈使?哪裡?”我驚訝的回頭向後看去,卻什麼人也沒發現。
  “快上車,別東張西望的!”風葉一把把我推進車裡,也顧不得我還沒有坐好就摔上了車門。

  風葉也以極快的速度跳上了車子,熟練的將車子從停車場的車位中開了出去。

  “一會兒隨機應變,如果對方攻擊車子的話,隨時準備影體化後跳車。”風葉猛打方向盤轉出了校門,車子的計速表上的數字一路攀升,車子暴風一般的行駛在公路上。

  “哎?有那麼嚴重?”

  我扣好了安全帶後扭頭向後看去,只見公路上和我們同方向行駛的車逐一的被我們遠遠的甩在了後面。一連闖了幾個紅燈後,車子也不見減速,反而似乎更快了。

  “似乎沒有哪個車子跟來啊?你是不是看錯了?”我把頭轉了過來,不解的問著正緊張的開車的風葉。

  風葉看了一眼後視鏡對我說道:“不是讓你看車,往下看!我又沒說對方是人類。”

  “哎?”我不太明白風葉在說什麼,似懂非懂又轉過頭去。

  忽然我張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隻不大的黑貓在路邊以極快的速度緊緊的跟隨著我們的車,兩隻貓眼裡此刻顯現出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血紅色。

  “那黑貓是受武靈使操縱的媒介體,他們通常都是用這種方式來尋找目標的。”風葉向我解釋道。

  “那武靈使本人就在附近了?”我有些緊張的問道,雖然我還不知道武靈使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但每當想起那黑貓眼中令人恐怖的血紅色就感到一陣心驚膽戰。

  “原本是在附近的,”風葉忽然把車速降了下來,“在停車場的時候武靈使就在附近,但他跟不上我們的速度,所以才將一隻黑貓變成媒介體對我們進行跟蹤的,相信很快就會追過來了… …”

  “哎?那… …我們要怎麼辦?”

  風葉忽然一個急剎車將車子停在了路邊,看了我一眼說道:“下車,把媒介體殺掉。”

  “哦… …”我點了點頭,跟著風葉下了車子。

  這附近路邊是一片人跡罕至的荒地,我和風葉迅速的下了公路,那隻黑貓也緊緊的跟了上來,而且越追越近。

  風葉向我使了個眼神,我點了點頭,忽然猛的轉身向黑貓衝去,一道毒蛇般吞吐著的長長黑芒轉瞬間刺向疾馳的黑貓。已經成為媒介體的黑貓顯然要比一般的貓靈活很多,忽然一個急停隨即向後跳去,生生躲開了這急速的一刺。

  “流風黑芒劍——雙殺!”

  突然間在黑貓的身後瞬間立起一個人影,同樣揮動著長長的黑芒刺向了空中的黑貓。

  黑貓一聲尖利的慘叫,在空中轉了一個圈落在了地上,拖著受傷的身體迅速的鑽進了附近的草叢裡。

  我剛想追出去,風葉卻伸手攔住了我:“不用追了。”

  我詫異的看著她,忽然聽到一聲比剛才還要撕聲裂肺的貓的慘叫,不遠處的草叢裡瞬間飛濺起滿天的血雨,將周圍的高高的野草染成了鮮紅的顏色。

  在我的雙瞳之下,上百道銀色的細絲在空中劃出許多條弧線快速的收了回來,風葉的絲靜靜的飄在她的身後,就如同當初的我一樣,接著一個急旋消失在了風葉的身體裡。

  野草隨風搖蕩,在夕陽下映著金色的光芒,一切也隨著一個生命的消失而告一段落。

  “上車,我們該回去了,媒介體的主人很快就會找到這裡的… …”風葉看了草叢那邊一眼,轉身走上了公路。

  “哦… …”我呆呆的點點頭,心有餘悸的跟著風葉跑回了車裡。

  我的手有些發抖,雖然比這血腥的場面我都見過很多,但剛才那隻貓最後的慘叫卻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腦海里,這恐怕是我一生中聽到的最恐怖的聲音。

  “你學得很快,雙殺用的不錯,就是準確性差了一些… …”風葉發動了車子,忽然發覺我似乎有些不對勁,“你怎麼了?不要緊吧?好像臉色不太好… …”

  “沒事,”我搖搖頭,“剛才的貓叫得很可憐… …”

  風葉擔心的看著我,輕輕的抓過我的手,一陣溫暖的感覺從手心傳來。

  “你太善良了,和我們的媽媽一樣,”她摸了摸我的頭髮,“雖然看起來軟弱了點,但我還是喜歡這樣的你。”

  風葉的手很暖,輕輕的在我的頭上來回滑動著,眼中閃動著無限溫柔的眼神,無比疼愛的望著我。

  “我們的媽媽?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聽她說起媽媽的事情,而且我現在也逐漸開始相信她說的每一句話了。

  “她… …是一個很好的人,她很愛我們。”風葉的聲音很輕,轉過臉去將車子開上了公路,轉了一個彎後向家的方向駛去。

  “她現在在哪?”我好奇的問道。

  “死了,已經很久的事情了。”風葉的神情很哀傷,之後就閉口再也不說任何的話了。

  落日的餘暉照在長長的公路上,將車子拖出一條同樣長長的影子,空氣中彌漫著夜晚即將到來的氣息,遠處的天空中一輪彎彎的白色月亮已經早早的掛在了天邊。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在公路邊的一處荒地旁,一個瘦高的男人站在一片草叢前,昏暗的光線下映襯出一張蒼白沒有血色的臉,似乎那根本就不是一張活人應該有的面孔。他慢慢的走到草叢邊蹲下,伸手摸了摸已經乾涸的血跡,臉上卻沒有出現任何的表情。

  他忽然抬了一下手,只聽叮的一聲,旁邊的電線桿上一個人影掉了下來。

  “血煉,你不用每次都這樣和我打招呼吧?會死人的… …”一個看起來十八九歲的男孩拍拍膝蓋上的塵土從地上爬了起來,不滿的發著牢騷。

  “可你每次不是都沒有事嗎… …”被成為血煉的男人站了起來,走到了男孩的身邊。

  “那是我運氣好,可萬一哪天我的運氣用光了呢?”男孩無奈的撇了撇嘴,“我可不想莫名其妙的被自己人殺掉,何況我還是處男,會死不瞑目的… …”

  “你沒有必要每次都和我提你是處男這件事情… …”血煉有些頭大,他本來是自己一個人出來的,沒想到後面居然還跟了一個,還是他最頭疼的一個,金煉。

  “媒介體這麼輕易的就被目標殺掉了,看來這次你的目標很厲害啊,還是放棄吧… …”金煉踱著方步搖著頭在血煉的身邊晃悠著,指指點點的開導著他。

  “你不要多事,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血煉抬頭看了看微黑的天空,轉身離開了。

  “哎?我和你說話你怎麼走了,太不給我面子了,”金煉急急忙忙的跑了幾步追了上去,繞到了血煉的身前,倒退著和血煉嘮叨:“我當然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不就是想煉出一把好劍來,然後殺了咱們老大給你的妻子和孩子報仇嘛,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你不能為了這事就不要自己的命啊… …你要是死了還談什麼報仇啊?”

  血煉麻木的看了他一眼,反問道:“你怎麼就知道我一定會死呢?”

  金煉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聳了聳肩膀道:“要是只有那小子我也就不說什麼了,即使再加上幾個他也不能把你怎麼樣,可他身邊的那個美女你知道她是什麼人嗎?”

  金煉說道這裡的時候還特地加重了語氣,苦著臉作出了一副事態嚴重的模樣。

  “神邸的人。”血煉不緊不慢的回答道。

  “啊~~~!”金煉誇張的抱著頭大叫著在血煉的周圍跑了十幾圈後跳到了他的背上,掐著血煉的脖子用力的搖晃著,“瘋了,你一定是瘋了!知道是神邸的人你還敢出手?後果很嚴重知不知道?雖然我本人不怎麼怕他們,可是他們有十二個人,我們只有五個啊!!萬一他們用群狼戰術怎麼辦?我還不想死… …我還是處男啊… …”

  “那我建議你今天就去破身好了,免得死不瞑目… …”血煉提著領子將他從身上丟了下來。

  “我… …我沒錢… …”金煉哭喪著臉垂頭喪氣道:“你知道我未成年前我媽媽不給我很多零花錢的,而且我還是三好學生,不可以去一些奇怪的地方破身的… …”

  “真搞不懂你這樣的人為什麼會是武靈使… …”

  “我怎麼知道?初一的時候稀裡糊塗的就被卷進來了,還不允許我退組!其餘三個人都凶巴巴的,一副要殺人的樣子,就看你還順眼點… …”

  “那你沒殺過人?”

  “廢話!你看我這樣還是處男的好孩子會殺人嗎?”

  血煉無語的搖了搖頭,他已經無話可說了,殺人如麻的世界頭號殺手組織“武靈使”裡面能出現金煉這麼一個怪胎還不能不說是一件詭異的事情,這就好像有人說貓不吃魚改吃草一樣稀奇,可現實擺在眼前卻不得不信。

  忽然心頭一陣悸動,血煉的臉色變得鐵青,眼神變得極為怪異,雙眼充滿了血絲,雙手捂著胸口一副痛苦的表情。

  “金煉,你快離開這裡!快!”

  他發瘋似的向金煉喊道,他的身體似乎開始有些不受他的控制了,身體表面的血管開始膨脹起來,到處可以看到裸露的青筋,樣子詭異而恐怖。

  “哎?你該不是又… …”

  金煉察覺到血煉的異樣,下意識的退了幾步,擔心的看著他,卻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突然血煉的眼睛變得血紅,如野獸般的向金煉衝去,而手中不知何時卻多了一把薄得幾乎透明的長劍,夾帶著微不可聞的破空聲疾刺而到。金煉似乎早已習慣了這樣的情景,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面前的地面上瞬間立起了一道土墻擋在了他的面前,接著整個人快速的跳上旁邊駛過的一輛汽車的車頂。

  金煉仰面躺在汽車頂上看著天空,自言自語道:“阿彌陀佛,今天晚上不知道誰會遭殃了… …”

  跟著風葉回到了她的住處,她似乎好了很多,看起來也不那麼憂傷了,不過我還是沒敢繼續問其他的事情,或許等她心情好的時候會告訴我吧。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給你做飯,”風葉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了一條圍裙,像模像樣的圍了起來,在我面前轉了一圈問道:“你看我像姐姐的樣子嗎?”

  “恩,恩,”我如搗蒜般的點著頭,左看右看發覺似乎缺了點什麼,忽然想起,從口袋裡面拿出手帕將風葉的長髮扎成一束馬尾在後面垂著,退了幾步點頭道:“這樣就比較像了。”

  “哦?是嗎?”風葉好奇的跑到鏡子前照了半天,失望道:“好像不太好看啊… …”

  我頭搖得像波浪鼓一樣,急忙說道:“怎麼可能,很好看啊… …你本來就很好看的… …”

  “恩,你說好看就一定好看,”風葉很開心的跑回來冷不丁在我的額頭上啄了一下,微笑道:“乖,在這裡乖乖等我給你做好吃的。”

  看著她歡天喜地的跑進廚房,我忽然發覺似乎我在她的心裡是如此的重要,我僅僅只是在她身邊她就會覺得如此的幸福,不久前她的眼神是那麼的擔心,生怕會失去我,因為我是她的弟弟,是她生命中僅剩的親人之一。

  忽然我覺得風葉很可憐,即使如她所說,我過去的親人都是假的,但至少我的童年還生活在虛假的幸福中,可她卻連親人都沒有,或許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怕失去我吧。

  或許我應該對她好點,畢竟她還是我真正的姐姐。

  倒在沙發上拿出張葉玄留給我的資料大概的翻了一遍,沒想到居然挺多的,似乎調查得過分詳細了,我只是想知道最近梁雪冰和司徒梟兩個人發生了什麼事情,沒想到張葉玄連他們兩個人的族譜之類的東西都給我翻出來了,害得我根據目錄整理了好半天才整理出一小摞有用的資料來。

  “開飯了,開飯了!快出來吃飯… …”風葉在餐廳裡喊著我,似乎很開心的樣子。

  我放下了手中的資料,答應了一聲來到了餐廳,看到風葉已經把飯菜都擺好了,雖然只有兩個菜,但看樣子似乎做得一點都不比我做的差,這還真是出乎我的意外,我以為是會很難下咽的那種。

  “沒想到你居然菜做得這麼好啊… …”我不由自主的感嘆道。

  “好嗎?我來之前特地找個中餐館廚師學的,因為我怕你會嫌我做得不好吃… …”風葉露出了那百合般的笑容,給我夾了一個雞腿,“我喜歡你誇我,多誇我幾句吧!”

  “呃… …”聽她這麼說我卻有些為難,我還真不怎麼擅長誇別人。

  “好了,看你為難的,”她伸手摸了我一下頭,笑了笑說道:“你多吃一點我就會很開心了… …”

  我點了點頭,低頭不停的往嘴裡塞著東西,不時得抬眼看看面前的風葉。她一直都沒怎麼吃東西,只是帶著淡淡的笑容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幸福。

  “你有女朋友嗎?”她忽然向我問道,看我莫名其妙眨了半天眼睛後,她搖頭笑了笑:“果然是還沒有啊… …”

  “你呢?有嗎?”我忽然反問道。

  “不可能有的,我只是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殺人工具而已,怎麼會有人要我… …”風葉苦笑著搖了搖頭,眼神中流露出莫名的哀傷和孤寂,“就算真的有人不嫌棄我我也不會嫁的。”

  “哎?為什麼?”我有些不解,詫異的看著她。

  “我發誓要照顧你一輩子的,”她對我笑了笑,很認真的說道,“我要代替媽媽來照顧你。”

  “我覺得你還是別那麼想,你人這麼漂亮,對人也好,廚藝也很好,而且… …反正是都很好,誰娶你只會是他的福氣。”我吐了吐舌頭,剛才差點說出“而且你也很厲害”,還好話到嘴邊硬咽了回去,不然可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也只有你會這麼認為,因為我只會對你一個人好,”風葉又給我盛了一碗飯放到了我的面前,反問道:“你知道我殺過多少人嗎?”

  “一… …一百?”我眨了眨眼睛,這已經是我能想象的極限了。

  “算了,還是不說了,我怕你會討厭我,”風葉嘆了口氣,端起了自己的碗,“還是吃飯吧,不要談這些了。”

  似乎我又勾起了她什麼痛苦的回憶,她低下頭不再說話了,只是用筷子撥著碗裡的飯粒,我很想說些什麼,但卻不知道怎麼開口才好。

  許久,我放下了碗筷,搬著椅子坐到了她旁邊,很小心的問道:“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問你的… …可是… …”

  風葉抬起了頭,攏了攏頭髮,淡淡的看著我說道:“你問吧,我沒事。”

  “你是神邸的人嗎?”我終於還是問了出來。

  “是。”風葉毫不猶豫的點點頭,給了我一個肯定的回答,“本來我也沒想過要瞞你這件事的,只是你一直沒問而已。”

  聽到她的回答,我卻沒有想象中的那種震驚,或許我早已經判斷出她的身份了吧,其實本來我也對神邸的人沒有什麼偏見,所以也並沒有什麼異常的反應。

  “你早就猜到了吧?會不會因為這些不願意再理我?”風葉轉過頭來用期待的目光看著我,似乎很緊張,怕我說出令她無法承受的話來。

  “呃… …其實這似乎也沒什麼啊,”我撓了撓頭,笑了笑,“不管別人怎麼看你,你都是我姐姐啊… …”

  風葉的手一抖,筷子險些掉到地上,我手疾眼快一把抓住後放在桌子上。

  “姐,你怎麼了?”我很奇怪風葉的反常舉動,擔心的問道。

  她忽然站起來抱住了我的頭,將我的頭靠在她的胸前,手輕輕撫摸著我的頭髮,無限溫柔的說道:“你終於肯叫我姐姐了… …能聽到你這句話就算我現在死掉也甘心了… …”

  一晚上風葉的心情都特別的好,迷人的微笑一直掛在臉上,總是不時的看著我,有時乾脆一直看著我發呆,直到我承受不住落荒而逃為止。

  由於晚飯是風葉做的,飯後洗碗的工作我主動承包了過來,雖然她說不用我動手,可我還是覺得光吃不做很不好意思,即使對方是我姐姐。

  正在我把盤子刷得叮叮噹當響的時候,忽然聽到客廳裡有一隻手機響。

  “喂,你好… …我不是,你等一下… …”風葉從客廳跑進廚房,將手機按在了我的耳朵上說道:“你的電話。”

  “哦。”我點點頭,擦乾了手上的水將電話接了過來。

  “喂!死人,你在哪鬼混呢?早知道這樣就不用給你打電話了,是不是耽誤了你甜蜜的二人世界啊… …”我還沒等說話,電話對面一個女孩就把我罵得狗血淋頭。

  “哎?… …這位大嬸,你該不會是打錯電話了吧?你是誰啊?”我莫名其妙的問道,我印象裡沒有哪個人用這種語氣給我打電話啊,當然趙楠除外,可趙楠是男生啊。

  “啊?大嬸?… …我殺了你!我有那麼老嗎?你等我下次見到你的… …”電話那邊的女孩似乎氣得半死,半晌才鬱悶的告訴我:“我是雪落。”

  “哎?怎麼是你啊?你居然會主動給我打電話?哦,想起來了,前幾天我好像記得你還要和我同生共死來著… …”我很是驚訝,沒想到這個野蠻的丫頭居然會給我打電話。

  “呸!你少在那顛倒是非,誰要和你這種人同生共死了?”雪落幾乎抓狂,我感覺她似乎在咬電話筒,“我是說你要是再惹我,我就和你同歸於盡!”

  “哦,呵呵,不好意思,我記錯了,你別激動… …太激動對皮膚不好… …”

  “不要你管!”

  我抓著話筒強忍著不笑出聲來,但雙肩卻抖個不停。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見到雪落這丫頭我都特別的想逗她,大概是因為她太愛生氣的關係吧?總覺得她和雪姐的脾氣很像,但她卻比雪姐有趣得多,或許是因為我們年齡相近的關係,和雪姐本人我就不敢這麼開玩笑… …會被折磨死的… …

  “好了,言規正傳,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笑也笑夠了,我板起臉來問道。

  “等一下,”那邊的雪落似乎用手捂住了話筒,我這邊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隔了好一會兒她才說道:“我姐問你,星期五晚上你有沒有時間… …”

  “星期五… …”我抬頭想了想,說道:“星期五晚上我有事情啊,雪姐找我有什麼事情嗎?如果很要緊的話,我就把星期五的事情推了… …”

  “不,不用了,沒什麼要緊的事情… …你忙吧,晚安… …”對方掛電話了,聽筒裡傳出一陣忙音。

  我有些莫名其妙,不過我聽出最後一句話不是雪落的聲音,應該是雪姐本人說的。也不知道雪姐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情,不過既然收到了吳語雯的請帖,那就不能爽約,畢竟怎麼說也是同班同學,雪姐那邊就只能找時間道歉了。

  電話的另一邊,雪落倒在沙發上托著下巴不解的看著雪櫻,雪櫻說完最後一番話後掛上了電話,長出了一口氣,一頭倒在了雪落的旁邊。

  雪落翻了個身,爬過去摸了摸雪櫻的臉,驚訝道:“姐,你的臉怎麼這麼熱啊?該不是發燒了吧?我去給你找藥… …”

  說著雪落便跳下沙發準備去找藥,卻被雪櫻一把拉住了衣服。

  “別大驚小怪的,我沒事,你好好坐,別整天瘋瘋癲癲的… …”雪櫻翻身坐了起來,把雪落拉到了她旁邊,將雪落抱在懷裡撫摸著她的頭髮。

  “姐,你怎麼了,眼神有點不對勁… …”雪落雖然能察覺到雪櫻的反常,但卻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反而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哎?有嗎?”雪櫻有些驚訝,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像沒什麼啊… …”

  “沒什麼就好,免得讓我擔心… …”雪落撅著嘴嘟囔著,不滿的問道:“姐,我有一件事不明白,星期五的宴會你為什麼不找姐夫,而要找那個討厭的傢伙呢?”

  雪櫻笑了笑,沒想到雪落對小忍的成見居然還挺深的,雪落這個堂妹雖然天生性格就很高傲,但心地還是非常好的,和其他人相處一般都還能說得過去,可能讓雪落氣成這個樣子的人,小忍似乎還是第一個。也不知道是福是禍,雪落的報復心理一直是很強的。

  “其實小忍是很好的人,你就是對他誤會太深了… …”

  “我誤會他?”雪落一說到小忍恨得牙根發癢,“他那麼卑鄙無恥下流骯髒齷齪的傢伙,姐你為什麼非要幫他說好話呢?我一看到他那副色迷迷的樣子我就討厭… …”

  “哎?他色迷迷… …”雪櫻捂著肚子差點沒笑得背過氣去,“要笑死了… …他居然被你形容得那麼慘啊… …”

  “姐你笑什麼啊?難道我說錯了嗎?”雪落撅起了嘴,“上次我不過因為認錯人不小心抱了他一下,你看他現在囂張的,整天氣我… …”

  “好了,我不幫小忍說話了,幫你還不行嗎?你們兩個還真是有意思… …”

  “恩,這還差不多。”雪落滿意的點點頭。

  “對了,小丫頭,你別一口一個‘姐夫’叫得那麼親,我又沒說要嫁他… …你再這麼叫我就不理你了… …”雪櫻故作生氣的將雪落推到了一旁。

  “為什麼啊?我覺得他人挺好的啊,人又帥,又有錢,上次來咱們學校接你的時候,你不知道我們班上有多少女生都差點昏過去了… …何況對姐姐你也是千依百順,而且姑父也很看好他,這根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嘛,姐你何必這樣推三阻四的呢?”雪落撒嬌似的鑽進雪櫻懷裡摸著雪櫻的臉哄道,“不過他弟弟挺討厭的,比風忍那個臭傢伙還討厭,老是對我不規矩,要不是怕姐你的面子上過不去,我肯定扁他一頓… …”

  “小丫頭,你和你們班那些小女生都是漫畫看多了,”雪櫻伸出手指刮了一下雪落的小鼻子,嚇得雪落急忙伸手捂住,防止再被襲擊,“雖然他的確對我不錯,但我也只是拿他當普通的好朋友啊,根本就不想嫁他… …你要是這麼喜歡他,我和你爸爸說說,等過幾年你嫁他好了… …”

  “唉~~”雪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伸了一個懶腰,“可惜人家看不上我這個小丫頭… …”

  半晌,雪落忽然不服氣的跳了起來,站在雪姐面前挺直了腰板,不甘心的嚷道:“真是的!!氣死我了!人家哪裡小了!你們都看不起我… …”

  雪櫻笑笑站起來走到雪落的面前,安慰似的伸手摸了摸雪落的頭,正想說些什麼,卻發現雪落兩眼發直的看著自己,好像中了邪一樣眼睛都不轉一下,嚇得雪櫻急忙問道:“落落,你怎麼了?別嚇我… …”

  “姐,我沒事… …”雪落垂頭喪氣的指了指雪櫻堅挺的胸部,無奈道:“我終於知道我哪裡小了… …”

  “… …”

  我掛上電話後,轉過頭看到風葉正呆呆的看著我,見我轉過頭來,從身後拿起我整理出的資料問我:“這是什麼?”

  “我托朋友調查的兩個人的資料。”我若無其事的笑笑,繼續刷我的碗。

  風葉低頭翻看了幾頁,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問道:“他們是什麼人,要殺了他們嗎?你不忍心的話我來動手好了… …”

  看著風葉認真的表情,我嚇得差點一脫手把手中的盤子飛出去。

  “別,沒… …沒那麼嚴重… …我自己會處理的。”我急忙解釋道,這事還是少讓風葉插手的好,不然按她的做事風格肯定會出人命的。

  風葉看了我一會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轉身回了客廳,不一會兒又回來補充了一句:“以後殺人的事情我來做好了,我不想讓你也和我一樣手上沾滿血腥。”

  
雨聖 發表於 2007-12-2 12:15
修訂版 第八集  第7章 夢夜

  我躺在床上,手裡捧著梁雪冰和司徒梟兩個人的資料仔細翻看著,試圖找出一些有用的信息來,而風葉在一旁的衣櫃裡一件一件的整理著衣服,不知道在找些什麼。
  “小忍,你只有這些衣服嗎?”風葉把櫃子翻了個底朝天后,失望的爬到床上來問我。

  我放下手中的資料,眨著眼睛看看她,點頭問道:“是啊,我的衣服就這些啊,有什麼不妥嗎?”

  風葉一件一件的把衣服都堆到了床上,無奈的搖搖頭道:“衣服的確沒什麼不妥,可是沒有禮服啊… …”

  “禮服?”我翻身坐了起來,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臉,腦海中浮現出電視上經常看到的那種打著領結的筆挺服裝的形象,不解的問道:“我要禮服幹什麼啊?”

  “去參加宴會用啊。”風葉微笑著彎起手指敲了我一下鼻子。

  “宴會?什麼宴會?”我尋思了一下,一拍頭道:“你是說吳語雯那個生日宴會嗎?姐?”

  “乖弟弟,真是愛死你了!”風葉一下子撲到我的身上抱著我,用她光滑的臉龐摩擦著我的胸口,一臉甜甜的笑容,“再叫一聲姐姐好不好?我愛聽… …”

  “哎?… …那… …你先放開… …我,我可沒你… …那麼大的力氣,要被你… …勒死了… …”風葉把我抱得緊緊的,看似嬌弱的身軀卻有著比一般男生還大的氣力,把我勒得連呼吸都覺得困難,我真懷疑她是不是人類。

  “對不起,我忘了。”風葉笑笑爬了起來,一臉期待的坐在了我旁邊。

  我活動了一下幾乎被她勒得散架的身體,無可奈何的撇了一下嘴。風葉現在對“姐姐”這兩個字特別的敏感,我也能明白她心裡的感受,身為殺手從來沒有親人的她,忽然有了一個家,有了一個自己的親人,那種內心喜悅的心情,所以即使她現在做出再過激的行為都是可以理解的。

  “姐,不過就是一個同學的生日宴會而已,有必要穿禮服這麼正式嗎?”我幫風葉把掏出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掛回了衣櫃裡,轉過頭問道。

  這次有了上次的教訓還算好,風葉強忍著沒有作出什麼過激的行為了,我也算保住了一條小命。

  她從口袋裡拿出了請帖放到了我的面前,微笑著指了指請帖上的字,解釋道:“雖然同學只是普通的同學,但宴會可不是普通的宴會啊… …”

  我迷惑的拿起請帖看了半天,依舊看不出哪裡有什麼不普通,除了請帖的材料看起來挺高檔的,其他的都和平常見到的一樣啊,有什麼不妥嗎?總不會是鴻門宴吧,那可誇張了點… …

  風葉看我迷惑不解的樣子,拿起請帖敲了一下我的頭,笑道:“小笨蛋,你這麼大年紀的小孩子當然不懂,這種是金帖,是邀請貴賓才會用的請帖,雖然名義上是你那個女同學的生日宴會,但到場的應該都是些上流社會的高層人士,過生日只是個藉口罷了。”

  “哎?姐,我不是很明白… …”

  “看起來邀請你的那個同學家裡應該很有勢力,不然也不會搞這麼隆重的生日宴會。”風葉把請帖在手裡轉著圈,很耐心的向我解釋道:“這樣的場合到場的都是一些所謂的社會名流,不同於你們普通的同學宴請,合理的裝束是必須的,不然你可能連大門都進不去… …”

  “哎?這麼嚴重啊… …吳語雯在搞什麼啊?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不會認為我知道這些吧?”我摸著下巴自言自語道。

  沒想到平時大嗓門的吳語雯居然還是個家庭有勢力的人,我還以為這種人都會是像電視中演的那樣就讀在貴族學校嬌滴滴的大小姐樣呢,相比之下梁雪冰的形象反而更像一些,而吳語雯這樣… …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

  “那現在怎麼辦?我真的沒有禮服啊… …”我愁眉苦臉的對著風葉訴苦道。

  “不用擔心,時間來得及,一切我會幫你準備的。”風葉自信滿滿的摸了摸我的臉,低頭在我的額頭上親了一下,“現在我就幫你訂一件。”

  “現在?這麼晚… …”我還沒等說完就被風葉從床上拖了下來。

  “站好別動。”風葉認真的向我囑咐道,我還沒等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忽然發覺我被籠罩在一個由上百道絲圍成的封閉空間內,柔和的絲圍繞著我的身體表面緩緩的旋轉著,似乎有很多隻手輕輕拂過我的身體,一種熟悉的舒暢感覺籠罩著我,是久違的絲的感覺,但這是姐姐的絲。

  正在我感受著這種感覺的時候,忽然我身邊的絲全部消失了,風葉拍拍手道:“OK了,我知道你的尺寸了,現在就去訂做… …”

  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知道剛才風葉在測量我的身體尺寸,可關於她說的訂做我卻有些犯迷糊,只有兩天的時間,這個時候訂做似乎有些趕了一點。

  看著風葉打開了在桌子上一直沒有用過的筆記本電腦,很熟練的打開了一個電子郵箱,我也好奇的把腦袋湊了過去。

  粉紅色的頁面裡整整一頁的未接郵件,寄信人只有一個,“AYA”。

  風葉看到這個頁面後,臉上的微笑立刻被原本的冰冷所取代,我以為她會打開郵件看內容,沒想到她隨手就把整頁的信件全部刪除了,一封都沒有留下。

  “姐,你怎麼了?”我蹲在一旁關心的問道。我不知道這個“AYA”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風葉看到她會產生如此大的反應,但有一點我知道,風葉現在不開心。

  “沒事。”風葉勉強對我笑了笑,打起精神道:“好了,幫你訂禮服吧。”

  看著風葉用一種我從來沒見過的文字快速的敲擊著鍵盤寫著郵件,我唯一能認出的就只有用阿拉伯數字標明的我身體各部位的尺寸,另外還有一份其他的尺寸,看數值的大小,憑我的感覺應該是她自己的。

  鼠標點了一下發送鍵,頁面顯示發送成功,風葉冰冷的臉上微微露出了些笑容。

  “姐,你剛才打的東西我看不懂,那是什麼啊?”我看她關上了電腦,不禁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法文。”風葉站起來走到床邊坐了下來,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坐到她旁邊,“剛才那是法國一個很有名的個人設計師的郵箱,我就是委託他定做我們的禮服的,他在設計界口碑非常好,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星期五的下午就應該能送來了… …”

  “哎?開… …開玩笑吧?那麼遠… …”我不禁有些不敢相信,“怎麼可能這麼快呢?”

  “直升飛機空投當然快了… …”風葉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我無語了,沒敢繼續問下去,的確,在風葉的眼中任何事情都是可以辦到的,因為她是世界上最神秘的暗世界最強組織“神邸”的成員,而且她也是我的姐姐。和她接觸時間越長越能發現,在她的手里幾乎沒有做不到的事情,大到劫獄暗殺,小到穿針引線,我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發現她不會什麼… …

  或許,她唯一不會的就是如何去愛自己。

  我不知道她這十七年是如何過來的,但她寂落的眼神中寫滿了無盡的憂傷,我經常可以用雙瞳看到她對著我的背影痴痴的發呆,只有這個時候,我才能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一點點叫不出名字的火苗,小小的,一躍一躍的跳動。我能讀到她內心深處的東西,她的目光已經枯萎,那是一個將死之人才會有的眼神,或許她已經看破了生和死的界線吧… …我不知道,可那不是一個十七歲的女孩應該有的眼神,迷茫,無助,究竟生存是為了什麼… …

  “姐,”我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蹲到她面前,握著她的手說道:“答應我,以後快快樂樂的活著好嗎?”

  她略微驚訝的看了看我,輕輕的抓著我的手,溫柔的問道:“你怎麼忽然說這些呢?”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每個人都有生存的希望,可是在你的眼裡我卻看不到… …”

  風葉微微笑了笑,將我拉了起來,緩緩說道:“因為我生存的希望不是在我的眼裡,而是在我的面前。”

  夜已經深了,喧囂的城市嬉鬧了一天終於恢復了難得的寂靜,只有路上接夜班的出租車和一些二十四小時的夜店依舊繼續繁忙著,接待著那些在夜晚忙碌的人們。

  T市第一公安局總部大樓裡,依舊有一間屋子裡亮著燈,透過窗子可以看到兩個人正坐在一張辦公桌前。其中一個少年赫然就是張葉玄,此刻他眉頭緊鎖,似乎在等待著什麼;而另一個身材較小,頭上倒扣著一頂白色的棒球帽,背對著窗口坐著,看不清他的樣子,但看身材大概只有十一歲的樣子,他的面前擺著一台電腦,略顯不夠大的雙手以驚人的速度在鍵盤上敲擊著,按鍵的響聲連成一片,根本就無法聽清他到底敲擊了多少次。

  “OK,完成了。”頭戴棒球帽的孩子很滿意的敲了一下ENTER鍵,長出一口氣靠在了椅子上,用一種欣賞著藝術品的眼光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張葉玄走了過來,輸入了幾個名字,畫面上卻提示需要密碼。

  “非非,你搞什麼?快把密碼告訴我!”張葉玄沉著臉對帶棒球帽的孩子說道。

  “你給我個棒棒糖我就告訴你… …”這個叫非非的孩子將腿搭在了桌子上,很是悠閑的哼著歌,不過有些跑調,所以也聽不出他哼的是什麼。

  張葉玄陰沉著臉,把關節捏的嘎崩響,但非非根本不吃他那一套,就當作沒看見。無奈之下衡量利弊,張葉玄只好硬著頭皮親自跑到樓下去買了一個棒棒糖拿了回來。

  “給你,快把密碼告訴我!”他把棒棒糖丟給了似笑非笑看著他的非非,非非手都沒動,直接一歪頭張嘴叼住,衝著張葉玄嘿嘿一笑,露出了一雙精靈般烏黑的大眼睛和一對小虎牙。

  “恩,這次就算了,下次記得我喜歡吃草莓口味的… …密碼是我的生日單位數值相加乘以你的生日單位數值總和… …”非非叼著棒棒糖跳下了椅子,蹦蹦跳跳的躺到一邊的沙發上吃糖去了。

  “你怎麼一天到晚事情這麼多?!早知道就不帶你來了… …”張葉玄撇著嘴嘟囔了一句。

  非非在沙發上翻了個身,衝著張葉玄扮了一個鬼臉道:“我只是要你知道,別整天用命令的口氣指使我做這做那的,我是你弟弟,不是你的奴隸!使用我是要付出代價的!聽到沒?”

  “吃你的棒棒糖吧!要不是這次情況特殊,我才不會帶你這個調皮搗蛋的傢伙出來,為了保你出來,我差點被姑媽罵死… …”張葉玄沒有理他,快速的在鍵盤上敲上了經過他心算後的數字,屏幕閃了閃,顯示“資料載入中”。

  “哼,我還以為你帶我出來玩呢,”非非不滿的跳到了碩大的辦公桌上,蹲在上面大眼瞪小眼的俯視著張葉玄,“早知道這裡這麼無聊,還不如去上學的好。”

  張葉玄看了看他,提著領子把非非從辦公桌上提了下來,接著全神貫注的看著電腦上出現的資料。

  張葉玄看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滿臉的驚訝,不禁自言自語道:“哎?居然是武靈使… …這個組織不是很少出現了嗎?這裡又不是什麼大城市,也沒什麼重要人物,怎麼能驚動他們呢?”

  “武靈使?那是什麼啊?”非非不解的搖晃著他的小腦袋看著張葉玄問道。

  張葉玄沒有回答,只是耐心的把資料看了一遍後複製了一份給北京總部發了過去,接著關上了電腦。

  “原來最近國內發生的幾起詭異的殺人事件都是因為武靈使的出現,看情景他們已經到了這裡,可這個世界排名第一的殺手組織來這個城市是為了什麼呢?難道這裡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他們嗎?”張葉玄靠在椅子上認真的思考著,一支鋼筆在旁邊的本子上畫了無數了問號。

  忽然張葉玄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掏出電話看了一下來電顯示的號碼似乎見過,應該是公安局內部人員的號碼,於是按下了接聽鍵。

  “喂,我是張葉玄… …什麼?又出現了相同的案件了嗎?好的,我馬上到!!”

  “啊~~”我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把資料放在一邊揉了揉眼睛。真的夠鬱悶,雖然這些資料足夠詳細,但我還是看不出什麼端倪來,看來我還真的不適合做偵探工作。

  風葉一直都沒有睡,躺在床上看著我。那天之後應我的要求,風葉打電話給傢具零售商換了床,我們已經分成兩個單人床睡了,雖然她是我姐姐,但畢竟孤男寡女睡在一起傳出去不好,容易惹來風言風語,我倒是沒什麼了,就怕風葉一生氣去株人家九族… …那事情可就大了… …

  “困了就睡覺吧,又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 …”風葉縮在被窩裡對我說道,“明天再看也是一樣的。”

  我點點頭,合上了資料放在了床頭,伸手關上了燈,房間內頓時暗了下來,只有外面淡淡的月光透過窗簾鋪在地上和墻上。

  “唉~~我還是很笨啊,居然什麼都看不出… …”我無奈的鑽進被窩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自嘲道。

  風葉翻了個身,趴在床邊看著我問道:“別難為自己了… …要不你跟我說說吧,或許我能幫你呢?”

  也對,對於這樣根據資料來調查的事情,身為職業殺手的風葉應該比我更輕車熟路,我怎麼把她忘了呢,她應該更容易判斷出這個事情的關鍵來。想到這裡,我就把我從認識梁雪冰開始,一直講到現在她和司徒梟在一起的事情,當然,中間我離開的那段時間我給省略掉了。

  “就是這樣了,我始終覺得梁雪冰似乎對我隱瞞著什麼,而且我也不認為她是心甘情願和司徒梟在一起的,裡面一定有什麼內情,可我主動問又問不出… …”我解釋道。

  風葉眨著漂亮的眼睛想了一會兒,忽然問道:“你為什麼對梁雪冰這個女生的事情這麼關注呢?你喜歡她?”

  “哎?… …姐,你別誤會,我和她只是普通的同學,”我慌亂的解釋著,雖然我不明白為什麼會這麼緊張,但我真的不想讓人家誤會我和梁雪冰的關係,“她以前很照顧我,所以如果她有什麼難言之隱的話,我很想幫她,就算是對以前的報答吧… …”

  “是這樣啊?你想得還真是簡單… …”風葉似乎嘆息的搖搖頭,將枕頭抱在了懷裡,“聽你口中現在的她似乎已經認命了,她都不想在去和命運抗爭了,你還能幫她什麼呢?搞不好人家還會疑心你是另有企圖,這種事情太熱心了不好… …”

  我仔細的思考著風葉剛才的話,的確,這種事情過多的參與進來我多數扮演的都是費力不討好的角色,或許事情另有內情,而我還在一廂情願的盲目扮演著拯救者的角色,雖然我或許真的是在幫她,可如果我知道了真相,我真的確認我幫得了她嗎?

  “怎麼?想明白了?”風葉看我的臉色變化不定,知道我一定在思考著她的話,隔了一會兒試探著問道。

  “我也知道這個道理,可我還是想幫她,”我深吸了一口氣,搖頭說道:“姐,你知道嗎?她現在的眼神和你的一樣悲哀,讓我覺得很可憐… …”

  風葉的眼睛裡面似乎有光亮閃了閃,她掀開被子下了床,穿著一件黑色的吊帶睡裙手托著下巴在屋子裡來回走了幾步,忽然對我說道:“既然你決定了,當姐姐的當然會全力支持你,反正又不是什麼棘手的事情,何況我也大概知道這事情應該從哪裡著手了… …”

  “哎?姐,你這麼快就知道了,我可是看了一晚上都沒看出來呢,你真厲害… …”我這可是由衷的誇讚,完全發自肺腑的那種,“到底要怎麼做呢?”

  風葉忽然看著我很神秘的微微笑了一下,很認真的說道:“今天晚上讓我抱著你睡我就告訴你。”

  “哎?為… …為什麼?”我沒有想到風葉居然也會跟我提條件,而且還是這麼奇怪的要求。

  “不為什麼啊,我就是想體會一下抱著弟弟是什麼樣的感覺,不行嗎?”風葉嘴角掛著淡淡的笑,用手指輕輕敲打著嘴脣,語氣中居然充滿了純真。

  “姐,這… …不好吧…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我為難的撓著頭,極力反對著,雖然風葉是我的親姐姐,由於接觸時間短,在某些程度上還是很陌生的。

  風葉很失望的低下了頭,臉上的微笑也消失了,低聲道:“可你小的時候我並不在你身邊啊… …”

  似乎由於我的舉動又勾起了風葉的某些心事,她站在我的床邊低著頭默默的一句話也不說了,一股哀傷的氣氛籠罩著她,或許我又做錯了。

  我歉意的伸出手來拉著她的胳膊,把她拉到身邊,小心翼翼的說道:“我只是怕我睡覺不老實,會把你擠到地上而已… …”

  “真的?”風葉忽然抬起了頭,臉上又掛起了甜甜的笑容。

  “真… …真的。”我硬著頭皮回答道,沒想到她的態度變化也太快了,根本讓人摸不到邊際,而且比幼兒園的孩子還容易哄,真不知道是件好事還是壞事。

  風葉開心我立即抱著我轉了個圈,接著伸出手來一股腦的將兩床被子連同床墊枕頭之類全部拉了下來,揮手將兩張床推到了一邊,這些幾乎都是在一瞬間完成的,看得我眼睛都直了,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類似的情景,但還是不得不感嘆她的力氣還真是大啊。

  “今天晚上我們睡在地上,這樣就不怕擠了。”風葉拍了拍手,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

  “哦… …哦。”我似乎感覺到額角有汗流了下來,下意識的伸手擦了擦。

  夜深了,月亮也逐漸轉了方向,柔和的月光淡淡的籠罩了整個室內,整個房間裡只能魚缸裡魚兒游動發出的輕微聲響和外面樹葉被風吹動的沙沙聲,又是一個不眠的夜晚。

  背後又一隻胳膊搭了過來,我輕輕將它推下去蓋好了被子。

  風葉的另一隻手抓著我的睡衣,身體緊緊的貼著我的後背,就這樣幾乎一動都沒動過,呼吸勻稱,似乎睡得很香甜。不知道是不是由於異體的關係,風葉的身子很冷,我能從後背傳來的點點涼意清晰的感覺到,不過幸好有這陣陣的涼意,我才能從剛開始的緊張發熱中清醒過來,以至於現在躺得這樣安穩且心無雜念。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在風葉的擁抱下躺著卻讓我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全感,寧靜而和諧,或許因為我們是雙胞胎,未出生之前原本就是同一個生命,而現在的我們恰好就是一個完整的個體… …

  “弟弟… …”

  “哎?”我微微轉了一下身,回頭看去,卻發現風葉依舊在熟睡,只是舔了舔嘴脣,根本就沒有醒來,剛才的聲音看來是她的夢囈。不知道她此刻的夢境如何,但至少肯定是有我在其中吧。

  月光下風葉睡得如此沉靜,白淨臉龐被籠罩上了一層柔美的銀白光輝,聖潔而純真,此刻那個冷血恐怖的殺手再也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只有一個一心愛著弟弟的好女孩。

  “弟弟… …不要離開我,不要討厭我… …媽媽被我殺了,爸爸也不要我了… …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了… …要我怎麼樣都可以,求求你別走… …”風葉忽然臉色變得很痛苦,雙手緊緊的抓著我的睡衣,豆粒大小的汗珠從額頭上滑落,在枕頭上殷濕了一片。

  哎?她在說什麼?媽媽是被她殺的?怎麼會這樣?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無法判斷她此刻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她這麼好的女孩怎麼會殺掉自己的親生母親呢?我寧願認為我剛才是聽錯了。

  風葉的身體因緊張而抽搐著縮成了一團,一件單薄的絲質黑色睡裙已經完全被汗水打濕,我坐起來輕輕的用睡衣的袖口擦了擦她額角的汗珠。

  忽然她張開了眼睛,雙眼充滿了驚恐,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翻身坐起來緊緊的抱住了我,胸口因緊張而上下起伏不定的喘息著,被汗水打濕的頭髮貼著我的耳根垂在了我的肩膀上,她將我抓得如此之緊,甚至指甲透過了我的棉質睡衣深深的陷進了我後背的皮膚,似乎生怕鬆開了手我就會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一樣。

  “姐,怎麼了?做惡夢了?”我伸手抱住了她,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道:“沒事,做夢而已,我還在這裡… …”

  一滴冰涼的液體滴落在我的脖頸上,沿著我的肩膀滑落,滑出一條長長的水線。耳邊響起了輕微的抽泣聲,轉而越來越清晰,眼淚也如雨點般落下,打濕了我整個肩膀。

  風葉哭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她哭,或許這也是她有生以來的第一次徹底的哭泣。十七年流血不流淚的殺手生涯幾乎讓她忘記了世界上還有一種晶瑩被叫做眼淚,還有一種不捨被叫做親情。可現在,因為一個夢,一個不去追究現實或是虛幻的夢,她哭了,像個無助的孩子一樣,將這十七年的哀傷全部的化成那點點不捨的晶瑩永遠的滑落… …

  “為什麼… …為什麼要我找到你,我發過誓我不會再哭的… …為什麼… …為什麼是你讓我哭而不是別人… …為什麼是你… …我的弟弟… …”風葉的手握成拳頭敲打著我的胸口,不是很重,但卻似乎每一拳都敲進了我的心中。

  不知道哭了多久,風葉漸漸沒有了聲音,我低頭看了一下,她居然臉上掛著淚花依偎在我的懷裡睡著了。大概是哭累了吧,看著她紅紅的眼睛,我不由得一陣心疼,也真的難為她,居然把我的半邊睡衣都哭透了,現在濕漉漉的貼在身上,非常的不舒服。

  我輕輕的將她放倒,拽過被子蓋在了她的身上,攏了攏她額前凌亂的頭髮,忽然發現她的眼角還掛著一顆淚珠,伸出手來輕輕將它拭去,無意中察覺不知什麼時候,一抹淡淡的微笑掛在了她的嘴邊。

  我起身換了一件睡衣,將原來的那件扔到了一邊,回到自己的位置重新躺下,看著身邊熟睡的風葉,依舊甜美的容顏中此刻卻多了一點說不出的東西,是什麼呢… …我不知道… …但一定是原來不曾有過的東西… …
雨聖 發表於 2007-12-2 12:15
修訂版 第八集  第8章 傷害

  T市第三中學的校門口,一個身穿牛仔褲和黑紅格子襯衫的男生在校門口徘徊著,不時的看看表,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又幾分鐘過去了,他近似於方塊的臉上出現了無可奈何的神情,看了看左右沒人,一溜小跑跑到了圍墻外一個不容易被發現的角落,抓著墻頭爬了半天,沒上去。這時忽然聽到了裡面響起了放學的鈴聲,他拍了拍手上的土,一溜小跑又跑回了校門口,眼睛轉了兩下,躲到了校門口旁邊的一棵樹後。

  不出五分鐘的時間,裡面教學樓的門裡成千的學生像開閘的洪水一樣涌了出來,唧唧喳喳的亂成了一片,這就是第三中學每天放學時候的情景,自建校以來就從來沒變過樣。

  躲在樹後的男生似乎忘了此次來的目的,對著紛紛走出校門的學生群飛快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台小巧的數碼相機,不停的按著快門,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神色。

  “嘿嘿,還真是不白來啊… …似乎有不少高素質的新生… …”他一邊按動著快門一邊自言自語著,絲毫不理睬周圍的人投來奇怪的目光。

  忽然他的鏡頭裡面一片漆黑,似乎被什麼東西擋住了,他剛想開口罵,抬頭卻發現一個清純的美麗女孩站在他的面前,一隻手按在他的數碼相機鏡頭上,沒有好氣的撇嘴看著他。

  “趙楠,你在幹什麼?別給我丟臉行不行?再這樣我以後就裝作不認識你了!”女孩氣乎乎的一把把相機抓了過來,幾下就把裡面剛剛拍攝的照片全部刪除了。

  “啊~~~我的照片!”趙楠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搶過相機緊緊的抱在懷裡,一臉欲哭無淚的委屈道:“愛美也有錯嗎?芳芳你的心也太狠了… …”

  芳芳看了看四周,將手中的書包往肩上一背,拖著趙楠的袖子把他拽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裡。

  “喂,我問你,怎麼就你一個人過來接我?我哥呢?”

  趙楠整理了一下被芳芳拽歪的衣服,嬉皮笑臉道:“他還沒放學啊。”

  “那你怎麼出來的?”

  “我逃課了,不用那麼看著我,本來我也不是什麼好學生… …”趙楠從芳芳肩上拿下書包拎在手裡,嘿嘿笑道:“怎麼,我來接你放學你很委屈啊?”

  芳芳失望的點了點頭,雖然沒說什麼,卻把趙楠氣得直翻白眼,但依舊還要跟在芳芳的身後,因為這是任務,風忍用一個月的夥食費利誘的。

  “我哥哥最近在幹什麼啊?每天都不回家,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我很擔心他… …”芳芳看了看心不在焉的趙楠,狠狠的用手肘撞了他一下,惡狠狠道:“喂!問你話呢,精神集中點!”

  “啊?”趙楠雖然被撞了一下,但卻像沒事人一樣,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麻木的轉過頭來說道:“他?你放心,他現在好著呢,不會出事的,你不用擔心。”

  芳芳白了趙楠一眼,轉到他面前攔住了他,問道:“這麼說你知道我哥現在在哪裡了?”

  趙楠停住腳步看了看一臉責問的芳芳,想了一下,從她身旁繞了過去,繼續向前走。

  “喂,你怎麼回事,人家問你話呢?”芳芳怒氣衝衝的從後面追上來對趙楠喊道:“人家就是問問我哥在什麼地方,我又沒說要去找他,我只是擔心他而已!”

  趙楠慢吞吞的回過頭,無奈的笑了一下:“別擔心,他現在和他姐姐在一起,幸福著呢… …”

  “姐姐?哪個姐姐?”芳芳驚愕的站在了原地,一臉的迷惑。

  “是親姐姐,你不用那麼緊張… …”趙楠回頭向她招了招手,招呼道:“走快點,不然趕不上這趟車就要等半個小時了。”

  第三中學校門口的對面就是公交車的等車站點,一般出於方便的考慮,每個學校附近都會有幾路公交車的站牌,畢竟學校始終是城市中人口最為集中的幾個部門之一。每天上學和放學都是公交車的人流高峰期,車子還沒等進站,候車亭裡面已經擠滿了焦急等待的學生們,還有不少擠不僅候車亭的學生只能在附近站著,看起來有點像煮破了的餃子的感覺。

  由於早已不是早春,所以氣溫上升得很快,寒冷了一冬的學生們早已脫去了厚厚的棉衣,紛紛輕裝上陣。芳芳無異是整個人群中最耀眼的一個,已經接近一米七零的身高,加上傲人的身材,一身潔白的休閒裝絕對在等車的女生裡面鶴立雞群,也總招惹一些或直接或間接的目光不時得向這邊飄來。

  趙楠站在芳芳的面前也僅僅比她高了幾公分而已,不由得有些氣悶,看著周圍人投來的那種看現實版“美女與野獸“的眼神,他很後悔,後悔接了整整一個月這樣艱巨的任務。

  “真沒想到你居然發育得這麼快,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還只有這麼高… …”趙楠一臉感慨的樣子,用手在自己脖子的地方比了比,“真是沒地方說理去啊… …”

  “是你長得太慢了… …”芳芳看都沒看他就回了一句。

  趙楠眼睛轉了轉,笑嘻嘻道:“嘿嘿,別這麼說啊,你那個小忍哥哥也不過就是比我高一公分而已… …”

  芳芳歪頭白了一眼得意洋洋的趙楠,不屑一顧的將頭扭到了一邊。趙楠毫不知恥的在芳芳面前抖來抖去的狂笑著,為自己的反駁成功慶祝著,對於他人鄙視的眼神他從來都是忽略不計的。

  公交車陸續到站,裝滿學生後緩緩開走了,候車亭裡面的人少了不少,再也不像剛才那樣擁擠不堪了,一直躲在趙楠身後的芳芳也松了一口氣走到了前邊。

  “哎?這個小丫頭身材夠贊,就是不知道長得怎麼樣… …”

  “嘿嘿,不怕看到恐龍你就去看啊,小心後面看風調雨順,前面看顆粒不收… …”

  趙楠的耳朵動了動,作為各項感觀都要比常人靈敏一些的異體能力者的他聽到了身後兩個男生隱約傳來的對話。男人愛看美女是從古到今不可磨滅的事實,作為一個擁有同樣愛好的人,趙楠對這番對話不以為然,但出於好奇心裡還是轉頭向後面看了一眼。

  兩個似乎不是這個學校學生的人從後面繞了過來,兩雙眼睛偷眼瞄著毫無察覺的芳芳。這一切都被趙楠看在眼裡,不禁暗自好笑,雖然這兩個男生有些流裡流氣的樣子不像什麼好人,但由於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趙楠也沒有管他們的意思。

  “趙楠,你在笑什麼?”芳芳察覺到趙楠的異常表情,疑惑的問道。

  “沒,沒什麼,呵呵… …”既然被發覺了,他幹脆還是大方的笑了出來,反正人家也不知道他在笑的是什麼。

  芳芳不解的沿著趙楠的目光看了過去,正好和繞過來的兩個男生的眼神對了個正著。那兩個男生其中一個看到芳芳後忽然像見了鬼一樣,驚惶失措的逃走了。另一個叫喊著追了過去,也消失在了街口。

  “哎?奇怪,看到芳芳能嚇成這樣的他還是第一個,難道他有美女恐懼症?”趙楠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望著那兩個男生遠去的方向嘟囔道。

  忽然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一個柔軟的身軀整個靠了過來,趙楠從來沒遇到這樣的事情,下意識的向後一躲。只見一個白色的身影在他面前倒了下去… …

  “哎?你別嚇我,你出了事情我可擔待不起… …”趙楠手疾眼快伸手抓住了芳芳,將她扶了起來。

  “他… …”芳芳臉色蒼白,似乎看到了很恐怖的事情,微微抬起的手因體力不支落了下去,接著整個人都昏了過去。

  “哎?這是怎麼話說的?”趙楠抱著芳芳呆呆的站在那裡愣了一下,看了看四周人群懷疑的目光,吼道:“看什麼看?沒看過人家中暑啊?”

  “… …”

  百無聊賴的趴在桌子上等待著放學,我無聊的用筆在本子上畫著漫畫,又一天就要這樣過去了。今天就和往常一樣,沒有任何的新鮮事,唯一不同的是有兩個人沒有來,一個是趙楠,他是翹課;另一個是梁雪冰,原因不明,聽說是事假。

  回頭看了看斜後方的風葉,她看到我回頭,對我笑了一下。她還真是悠閑,整天盯著我平時還能考那麼高的成績,我想這一定和絲的模擬能力有關吧,真懷念絲在的日子,至少學習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不知道是出於殺手的本能還是真的適應了這樣的生活,風葉似乎已經習慣了在學校的日子,雖然還是不愛理別人,但偶爾還是會出現和同學點頭打招呼的情況。雖然僅僅是偶爾,這已經讓不少班裡的男生頗為感動了,每天清晨固定的話題從以前的電視節目改為了“今天早上風葉到底和誰打了招呼”,甚至還有不少好事之徒對事件進行追蹤報道,就差印刷八卦小報了。

  自從風葉來了以後,原本班級成績第一位的梁雪冰的位置就換了人,現在還沒有到期末考試,或許期末的時候連年級第一的位置也要換人了吧,畢竟風葉幾乎全都答了滿分。唯一的扣分就是語文的作文,由於風葉寫的《論各國武力和世界格局的關係》一文過於深奧,以至於出動了全年級的語文老師也沒看懂。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放學!”就在我愣神的工夫,老師已經夾著教案走了出去。

  我抬頭向門口看了一眼,果然有幾個人影在門口晃動,這已經是成了每天必備的課程了。由於風葉過分的耀眼,每天都有若干其他班級不怕死的學長學弟前來搭訕,迎來送往絡繹不絕,本來當初我還能幫著擋擋,可自從趙楠那個大嘴巴把我和風葉的關係說出去之後,寧靜的教室門口又恢復了往日的喧囂,各路大俠紛紛卷土重來,不勝其擾。

  “回家了。”風葉走過我身邊的時候敲了敲我的桌子。

  我提起書包追了上去,指了指門口對她說道:“姐,你是不是對他們說清楚啊?這樣不好吧?”

  “你認為我說了他們會聽嗎?只怕會更瘋狂吧?”風葉歪頭淡淡的笑了一下,伸手輓起了我的胳膊,“不理他們就是最好的拒絕,我以前就是這樣擺脫這種糾纏的… …”

  “哦,希望是這樣… …”

  我點了點頭,剛想走出去,忽然口袋裡的手機似乎震了起來,我掏出來看了一下,居然是趙楠的號碼,於是毫不猶豫的按下了接聽鍵。

  “喂!風忍,你快來醫院,芳芳昏倒了!”電話裡趙楠的聲音很焦急,似乎不是在和我開玩笑,他也從來不會和我開這樣的玩笑。

  “知道了!我馬上就過去!”我掛上電話,一把拉起風葉的手向外跑去,“快點,我帶我去醫院!”

  一路上我的臉色很難看,風葉沒有說什麼,只是安慰似的用右手抓著我的手。

  對於我來說,芳芳雖然和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但從小被我看著長大的她無異是我最親的親人之一,我對她的感情甚至要比風葉我的親姐姐還要深。自從上次芳芳住了一個多月的醫院以後,她的身體一直是我最擔心的,我以為不會有事了,沒想到還是出了問題。

  車子停在了趙楠所說的醫院的樓下,我一路跑上了三樓,正好在三樓的大廳裡看到了趙楠,此刻的他正蹲在大廳一旁的休息椅上呆呆的看著樓梯口,一看到我上來便跳了下來。

  “芳芳的情況怎麼樣?到底是怎麼回事?”一上來我就抓著趙楠的胳膊劈頭蓋臉的向他問道。

  趙楠掙脫了我的手,看了看我和跟著跑上來的風葉,拍著我的肩膀道:“別太擔心,剛剛醫生已經檢查過了,芳芳的身體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沒有問題為什麼還會暈倒呢?”

  “是啊?我也是這麼問醫生的,”趙楠撇了撇嘴,聳肩道:“醫生說可能是芳芳受了什麼刺激才會這樣的,可具體是什麼刺激就要等芳芳醒來才知道了。”

  趙楠帶我來到了芳芳的病房,裡面的芳芳躺在床上靜靜的睡著,從外表看不出任何的不妥。

  “她暈倒之前發生了什麼?”我轉過頭像趙楠問道。

  “被兩個男生看了一眼。”趙楠一臉無奈的說道:“可是那兩個男生卻像見到怪物一樣落荒而逃了… …”

  我詫異了,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荒誕不羈的理由。

  “也許我說話你會不愛聽,我對這件事有種不祥的預感,建議你提前有點心理準備… …”趙楠嘮嘮叨叨又補充了一句。

  “閉上你的烏鴉嘴… …”

  雖然趙楠說這種喪氣話一向很準,但這次我卻不想相信,畢竟這事情事關芳芳,即使是天命我也要盡力去扭轉,哪怕根本不可能。由風葉陪著我走進了醫生的值班室,詳細的詢問了一下芳芳的情況,醫生對於芳芳的病情也無法作出準確的判定,但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沒有任何壞消息。

  “趙楠,你回家吧,我留在這裡就可以了。”出了值班室的門,我對迎上來的趙楠說道。

  趙楠點點頭,拍了拍我的肩膀,轉身下了樓。空曠的大廳裡只留下了我和風葉兩個人。

  “芳芳是我妹妹,我今天得留在這裡… …”我歉意得對風葉說道,畢竟現在無論我在哪裡她都要跟我在一起,我既然決定留下勢必也會影響到她。

  “不用解釋什麼,我知道芳芳這個人… …”

  風葉坐到了病房門口的椅子上,拉著我坐到了她身邊,就這樣靜靜的,一句話也不說。我的心情很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幾次想開口都被自己混亂的思維干擾著。

  “不用擔心什麼,她的生命力很強,不會出事的。”倒是風葉先安慰了我一句。

  我點了點頭,站起來向走廊對面走去,不為別的,只是有些鬱悶想散散心。風葉由於能看到我,所以也沒有跟來。

  三樓是都是住院的病房,並不像樓下的門診處有那麼多的人,所以很清靜。斜斜的夕陽透過盡頭的窗子照進長長的走廊,給冷靜的空間裡帶來些許暖意。我的腳步很輕,幾乎沒有什麼聲音,我不想打擾其他病人的休息。

  我經過其中一個病房門口的時候,忽然門開了,從裡面走出一個女孩,手中端著一個水杯。可能是由於長長的頭髮遮擋了視線,她關好門回身向外走的時候正巧撞到了我身上,身子晃了晃沒有倒,但手中的水杯卻不小心滑了出去。

  “啊?”女孩驚呼了一聲,伸手去抓水杯卻抓了個空。我下意識的伸手接住了正在墜落中的杯子,伸手遞還到女孩的面前。

  “謝謝。”女孩側對著我點了點頭,雙手接過杯子轉身就要走。

  “梁雪冰?是你?”剛才我就覺得這個女孩的身影非常熟悉,這一聲“謝謝”反倒讓我確定了她的身份,“你怎麼會在這兒?”

  “恩?”顯然忽然被人認出來的她被嚇了一跳,抬眼看到是我後倒是好了一些,“原來是你啊… …”

  我點點頭,沒想到今天請了事假的梁雪冰居然會在這裡,我向她走出的門裡看了一眼,只見一個中年男人斜靠在病床上,眉眼之間和梁雪冰有些相似,大概是她的父親吧。

  “我爸爸今天住院復檢,我媽媽有事不能來,所以我來照顧他。”梁雪冰從走廊裡的飲水機處接了一杯熱水回來後向我解釋道。

  我忽然記起在張葉玄給我的資料裡面提起過梁雪冰的父親曾經因為一次登山意外而摔傷了腰,最近才從丹麥動手術回來。

  “哦,你爸爸的腰好些了嗎?”話一出口我才意識到有問題,她根本就沒對我提起過她父親的病因,我這樣問無異就是不打自招了我調查過她。

  但似乎她並沒有察覺到我話裡面的不妥,反倒心不在焉的點點頭。

  “冰冰,外面是誰啊?進來說話吧!”裡面她父親招呼著她,似乎是聽到了我們兩個的談話,當然,在這麼靜的走廊裡說話,即使耳朵有些問題也一樣是會聽到的。

  梁雪冰答應了一聲,推開門先走了進去,接著回頭看了看我。我無奈之下也只好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坐吧。”梁雪冰的父親很熱情的招呼著,“你是冰冰的那個朋友嗎?”

  “哎?哪… …哪個?”我第一句話就被梁父給問蒙了,求助似的看著梁雪冰。

  梁雪冰似乎沒看到我求助的目光,她將水杯放到了病床邊的桌子上,將被子向上拽了拽,說道:“爸,該吃藥了。”

  梁父對我笑了笑,接過梁雪冰遞來的藥吃了下去,將杯子放到一邊問道:“你就是那個司徒梟嗎?這次真的謝謝你了… …”

  “哎?我… …我不是,”顯然梁父認錯了人,我拼命的搖著頭,我可不想和那個姓司徒的扯上什麼關係,“我… …我叫風忍,是梁雪冰的同班同學,我妹妹也在這裡住院,碰巧路過而已,給您添麻煩了… …”

  “呵呵,好說好說。”

  梁父倒是很平易近人,伸手招呼著梁雪冰給我拿水果,我急忙推辭,站起來說自己還有病人要照顧,再三推脫之下,梁父才讓梁雪冰將我送出去。

  出了門卻發現門口多了一個人,風葉正斜靠在門口等著我,梁雪冰看了看風葉,由於她也從吳語雯那裡知道了我和風葉的關係,所以倒是並沒有任何驚訝的反應,只是禮貌性的對風葉點了點頭。

  “梁雪冰,我有些事情想問你一下,有時間嗎?”猶豫了再三,我還是在她即將回病房之前說出了這句話。

  梁雪冰背對著我,猶豫了一會兒說道:“你覺得有必要嗎?你似乎已經什麼都知道了,不是嗎?”

  “我沒有別的意思,希望你不要誤會。”我急忙解釋道,“我只是想看看我有什麼能幫你的。”

  梁雪冰沉默了,風葉看了看我,知趣的退到了遠處。

  許久,梁雪冰嘆了一口氣對我說道:“明白了,你去樓頂的天台上等我吧!我回去和我爸爸說一聲就過去… …”

  這裡就是上次芳芳住過的醫院,天台的位置我很熟悉,而且這裡也是我第一次異體同步的地方。天台很大,這個時候沒有什麼人在這裡,不過可以看到醫院後面的小花園和遠處即將落山的夕陽。

  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風葉正站在我身後的另一側天台邊緣,背對著我,大概是怕我和梁雪冰一會兒說話的時候看見她在旁邊尷尬吧。

  沒過多久,梁雪冰走了上來,看了看在一旁扶著欄桿向下觀望的風葉後,徑自走到了我的身邊。

  “你想說什麼就說吧。”她對我說道。

  “呃… …”忽然發覺到話到嘴邊卻不知道從哪裡說起,似乎很難去組織語言。

  梁雪冰抬頭看了看我,走到旁邊扶著欄桿雙眼望著落日,淡淡的問到:“你是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和司徒梟在一起?”

  我點了點頭,問道:“雖然在背後說人壞話不對,但我覺得他真的不是一個好人… …”

  梁雪冰轉過頭張著迷霧般籠罩的大眼睛幽幽的看著我的臉,忽然問道:“你為什麼這麼關心我?你喜歡我?”

  “哎?”

  我沒有想到梁雪冰居然能問我這句話,或許真的像風葉所說的那樣被她給誤會了,的確我作為一個局外人對她的事情似乎過分的熱心了。

  “沒… …我沒這個意思… …”我慌忙的搖頭否定著。

  梁雪冰哦了一聲將頭轉了回去,淡淡的說道:“對不起,可能是我多心了。這樣是最好不過了,因為我已經是有男朋友的人了,所以不能再接受別人的表白了。”

  也許梁雪冰最後的話說的是真話,但她的情緒很低沉,我始終覺得她的話有些言不由衷。

  “你為什麼會和司徒梟在一起呢?他真的不適合你… …”我問道,這些天我從張葉玄給我的調查資料上了解到,司徒梟這個人屬於吃喝嫖賭樣樣都沾的紈褲子弟,仗著他父親的勢力為所欲為,我從來都對這種人沒有任何的好感,更不希望像梁雪冰這樣的純潔女孩陷進去。

  我很想知道答案,可梁雪冰的回答讓我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

  “因為他有錢,對我來說這就足夠了。”

  “… …我… …我不相信… …你在我印象裡不是這樣的人的… …”我不知道是出於震驚還是出於義憤,說話居然抖到連不成一個完整的句子。

  梁雪冰忽然轉身來到我面前,微微的對我笑了笑。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對我笑,在我的印象裡她從來就沒有對任何人笑過,從沒有見過的笑容在我的面前綻放,我呆住了,或許古人所謂“一笑傾城”便是如此吧。

  “如果你也有錢的話,我現在就和你走,好不好… …”她輕輕的說道,“二百萬,只要二百萬就夠了… …或許,你認為我不值這個價錢?”

  她的表情很認真,我能感覺到,幾乎沒有辦法去懷疑她說的這句話,可… …可這真是我認識的梁雪冰嗎?

  “不… …不… …”我不禁倒退了幾步,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上。

  我已經無法在有勇氣繼續問下去了,梁雪冰的一席話幾乎將我原本的信念全部摧毀,在我心中映射著她的那面鏡子我以為是完美的,但卻被她徹徹底底砸得粉碎,碎裂成無數塊。

  “對… …對不起,我… …我要去看我妹妹了… …”

  我不知道我故作鎮定的表情還能維持多久,或許再這樣面對著他連一秒鐘也堅持不下去吧,所以,我選擇了逃避。

  轉身離開,甚至連“再見”都沒有來得及說便匆匆的跑下了天台。

  “對不起… …”梁雪冰哀傷的看著遠去的背影,忽然全身癱軟的跪坐在地上,捂著臉輕輕的抽泣著。

  我跑得很快,一直跑到了三樓的大廳找個墻角抱頭蹲了下來。思維有些混亂,梁雪冰最後的幾句話一直在我耳邊回響著,久久不散。我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什麼心情,震驚、疑惑、詫異、迷茫或是少許的自嘲,我太自不量力了是嗎… …

  風葉不知何時站在了我旁邊,靠著墻,靜靜的陪了我一會兒,忽然說道:“她最後的話是真的。”

  “我知道… …那又怎麼樣… …”我情緒很低落,連說話都會覺得很累。

  “那你就給她二百萬好了,反正我看你也似乎挺喜歡她的。”風葉也不知道是在安慰我還是在諷刺我,對於她的話我不置於否。

  就在我們沉默的時候,樓梯口處上來了一個人,手中捧著一個花籃,似乎是來探望病人的,所以我也沒有太注意。可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他站在了我的面前,我看到了一雙光亮的皮鞋,甚至我在上面看到了我映射的影子。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忽然皮鞋的主人向我問道,口氣很像在審問。

  我皺了皺眉,站了起來,抬頭卻看見一張讓我更為心煩的臉,是司徒梟,我早就應該想到的。

  “我不想和你說話,我很煩。”我轉身就要走,和司徒梟這種人根本不值得浪費時間去解釋。

  “喂,我問你話呢,別他媽的不識抬舉!”司徒梟對我的態度很是不滿,忽然抬起右腳向我一腳踹了過來。

  就在我身體向旁邊傾斜,試圖躲過的時候,忽然身邊人影一動,風葉一腳踹在了司徒梟還沒抬起一半的膝蓋上,他的身體頓時一矮,這一切發生得是如此突然,甚至他連哼一聲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掐住了脖子,風葉一個前衝飛速在他旁邊掠過將他拖出五六米重重的頂在了墻上。

  花籃摔在了地上,散了。

  司徒梟漲紅了臉,吃力的剛想出口罵些什麼,忽然被一個冰冷的槍口堵住了嘴,頓時臉色一片死灰,再也不掙扎了。

  “對我弟弟出手的人都會死,即使是神也不會例外,你不知道嗎?”風葉一字一句的對司徒梟說道,冰冷的殺氣再次在整個空間中彌漫著。
雨聖 發表於 2007-12-2 12:16

修訂版 第九集

修訂版 第九集 第1章 武靈
(更新時間:2005-11-4 11:37:00  本章字數:9124)


  銀色的槍身在醫院的日光燈下顯現著肅殺的光澤,司徒梟驚恐的眼神中充滿了無法置信的神情,被槍口頂住的嘴巴僵硬的張著,甚至流出了口水都絲毫沒有察覺到。
  我也愣住了,沒想到風葉居然會隨身帶著槍,這麼危險的東西一直帶在身上沒在學校裡面突然走火還真是謝天謝地。

  “算了,姐,放了他吧。”我擺了擺手,我現在沒有心情理司徒梟這個混蛋,而且如果因為殺了司徒梟而讓風葉惹上一身的麻煩也是我不想見到的。

  風葉聽到我這麼說了,倒也沒遲疑,立刻鬆開了掐住司徒梟脖子的手。司徒梟滿臉赤紅的蹲在地上不斷的咳嗽著,脖子的一側幾個發青的指痕清晰可見,雖然沒窒息過去但估計他也不會很好受。

  風葉低頭看了看手中沾滿口水的槍,皺起了眉頭,露出了厭惡的神色。她隨手把槍扔在了腳邊那堆摔散的花束中,轉身向我走來。

  “哎… …那槍… …”我詫異的提醒著風葉,但忽然又覺得似乎有些多餘,作為一個職業殺手的她不會粗心到讓我提醒的程度,或許她有她的理由。

  “媽的,臭婊子,敢耍本少爺!”

  司徒梟惱羞成怒的看著風葉的背影,忽然猛的向前一撲,一把抓起地上的槍,雙手舉起並剎那間扣動了扳機。

  風葉沒有理他,我也沒有動,一個原因是我的速度無論如何也比不過子彈;另一個原因就是子彈根本就傷不到風葉,所以沒有必要出手做什麼。

  唯一有些讓我擔心的就是槍聲會不會驚動醫院的保安,可事實證明了我這個念頭似乎有些多慮了。

  因為司徒梟憤怒的槍口中噴出的只是一團微弱的藍色火苗,並在搖搖晃晃的隨風擺動著。

  “很有趣的打火機吧,當初在以色列買的… …”風葉頭也沒回的拉著哭笑不得的我離開了。

  大廳裡只留下了臉已經氣成豬肝色的司徒梟,手裡握著那出奇仿真的打火機全身顫抖著,腳邊還有一堆散亂的鮮花,看樣子已經不能再要了。

  不過估計今天醫院的垃圾箱一定會很漂亮。

  沒有再理不知道是什麼狀態的司徒梟,我和風葉隨即出了醫院,在門口的一家飯館簡單的吃了些東西。風葉雖然要了不少,但我實在沒有什麼胃口,而且她也吃的不多,所以剩了不少。

  吃飯的過程中我一直在想梁雪冰的事情,憑她父親的話和她本人的表現來看,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表明她是被司徒梟脅迫的,而且似乎她的家人還不知道其中的內情。可… …雖然我已經大概猜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但絲毫不知道該怎麼去做才能幫她,或許錢就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雖然很可能會被她誤會我的意思… …

  風葉買單回來後坐在我對面目不轉睛的看著我的臉,並用兩根筷子毫無目的的戳著剩下的菜,忽然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和我說?”

  “姐… …我想和你借些錢… …”我說話有些不太自然,我似乎還是第一次開口求她,雖然她是我姐姐。

  風葉對我笑了一下,想都沒想便從懷裡掏出一個小本子丟了過來。我接住打開一看,卻是一本空白支票本。

  “需要多少自己添好了,一般不超過三千萬美圓的都沒有問題,我的帳面上只有這些。”風葉接著丟給了我一隻筆。

  我聽到這話差點手一抖把支票本扔出去,三… …三千萬美圓… …這個數字對我來說可是個天文數字,沒想到從風葉口中說出居然這麼輕鬆,真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少的身家,我想估計怎麼也得有八位數吧?不敢想象… …

  “不… …不用那麼多,我就借一些… …”我有些緊張,拿起筆卻發現不知道該在上面寫多少好,為難的看了風葉一眼。

  “你先拿著吧,你這麼大了也該身上帶點錢了… …”風葉不以為然擺了擺手,示意我不用還她了。

  她說得夠輕鬆,我誠惶誠恐的看了看她,將支票小心翼翼的收好,心想,身上帶點錢倒是沒有什麼不對,可這“一點”未免太多了點… …算了,等用過了之後把其餘的還她,這麼多錢揣在身上我的心臟可受不了… …

  回到了醫院,芳芳依舊沒有醒,而梁雪冰似乎也已經回家了,我和風葉就這樣在醫院的病房裡守了一夜。

  芳芳的病房裡只有一張單人空床,風葉睡在上面,而我就在旁邊的長凳上窩了一晚上,睡得腰酸背痛,早上起來的時候全身跟散架了似的。

  揉了揉睡意朦朧的雙眼,習慣性的伸了一個懶腰,對著鏡子拍拍自己的臉,這就算是起床儀式了… …每天都是如此,應該算是儀式吧。

  忽然發現鏡子的對面,也就是我窩了一晚上的長凳上忽然多了一個人,一個看起來白白淨淨的少年,年齡大概和我差不多大,長相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樣子,穿著一身紅白相間的運動裝,翹著一條腿眯著眼睛看著我,不時的還對我擠兩下眼睛… …當然,我還無法判斷那是不是對我擠的。

  雖然我剛才照鏡子的時候就感覺到隱約有些不妥,似乎房間裡面哪裡不對勁,但突然之間多出這麼一個人來還是把我嚇了一跳。看到我驚訝的張著大嘴看著他,他擠了一下眼睛,對著鏡子裡的我笑了一下,態度似乎很友善。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身上傳來的氣息卻讓我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懼,那是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雖然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他,但我從見到他的第一眼起就終於明白了風葉說的“我們的敵人”是怎麼一回事。

  這是一種如同兔子見到獅子的感覺,是天敵的氣息。

  我微微有些緊張,下意識的看了還在床上躺著的風葉一眼,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睡得那麼香,一向警惕性極高的她居然連屋子裡多了一個人都沒有察覺到。

  “不要看了,我們兩個之間的談話她也不會聽到的,因為我們兩個所在的是我的結界裡面,任何聲音和氣息都不會傳出去的。”這個少年從容的向我解釋著,但絲毫沒有離開椅子的意思,反而躺了下來,眯著眼睛看著我。

  我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問道:“要是我碰她呢?”

  “呵呵,那還是會醒的,我的結界只能隔絕氣息和聲音,沒有什麼阻擋別人動作的作用。”少年眯起眼睛傻傻的笑著,一隻手有些窘迫的撓著臉,要不是那天生的危險感覺還在,我真的會認為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男生,“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因為我對我朋友看上的人很好奇,只想看看你是什麼樣的人… …”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話卻讓我感覺他人很真誠,我看不到任何值得懷疑的跡象,加上對他的好奇,不禁收回了已經伸出的手,點了點頭。畢竟他要是想害我估計早就出手了,也不會等到我發現他。

  我眨了眨眼睛,問道:“你朋友看上的?… …你不是指我吧?”

  “是你啊,要不我找你幹什麼啊?”他看著我尷尬的表情,忽然好像明白了些什麼,噗哧一笑道:“呵呵,放心,我朋友不是女的… …”

  “武靈使?”我沉默了一會兒,看著他的眼睛問道。

  “哎?你怎麼知道的?”他終於不再眯著眼睛了,張大著眼睛好奇的看著我問道。

  我聳了聳肩,微微的笑了一下,指著他的胸前說道:“我個人認為你實在沒有必要把那麼大個‘武’字寫在衣服上面的。”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那個碗口大的“武”字,尷尬的撓了撓臉,不好意思的問道:“是不是很難看?其實這不是我寫上去的,這是我們學校的校服,我所在的是個武術學校,那個校長一點審美觀點都沒有,非要在衣服上面印字… …”

  說著他忽然轉過身讓我看後背,訴苦道:“你看,後面還有一個更難看的呢,都是校長親筆提的字… …我們同學早就跟他說過,字難看就不要亂提… …”

  “… …”我有些無話可說。

  接著他滔滔不絕的對我講著他在學校裡面的各種事情,甚至連自己還是處男之類也要說,我都被搞糊塗了,甚至不知道他來的目的。

  “對… …對不起,打斷一下可以嗎?”我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

  “哎?什麼事情?”

  “你到底來找我做什麼啊?”我哭笑不得的問道:“你不會只是為了告訴我你還是個處男吧?這個好像我幫不上什麼忙。”

  他從椅子上一翻身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褶,微笑道:“當然不是,我只是來看看我朋友選中的人會是什麼樣子的,不過… …說實話,我有點失望哦… …”

  “你朋友?那個要殺我的武靈使嗎?”我急忙追問道,因為這些事情是風葉從來沒有和我說過的,現在有機會能從這個奇怪的少年身上了解到,我當然不會放過。

  “恩,是啊。”他回答的倒是很肯定。

  “為… …為什麼要殺我呢?我甚至都不認識他,不可能和他結什麼仇怨… …而且我又沒有錢,也沒得罪過什麼人,更不可能是別人雇他來殺我的啊… …”我不解的問對面的少年。

  少年的眼睛閃了閃,似乎有些詫異道:“哎?你還真的不知道啊?”

  “知道什麼?”我皺起了眉頭。

  “你的武靈的秘密… …”他笑了,笑容很神秘,似乎包含著很多其他的意思,“哦… …我忘了你們自己不是這麼叫的,你們把它叫做異體。”

  我頓時呆住了,我沒想到他沒和我談他朋友的事,卻反而和我談起了我的異體,而且聽他的口氣似乎異體還和武靈使有著某種千絲萬縷的聯繫。

  “武靈?… …那是什麼?是你們對異體的稱呼嗎?”我問道。

  少年點了點頭,讚許的看著我說道:“的確是這樣,不過,其實武靈的稱呼要更早一些… …”

  我不解的搖搖頭問道:“我對哪個稱呼更早不是很感興趣,如果你只是想和我討論這種問題還是算了吧,我沒什麼時間… …”

  “別… …沒那麼簡單的… …”少年看我有些沒心情聽下去,急忙拉住了我,解釋道:“可能是我說話囉嗦了點,那我就簡單點說吧。”

  我看了他一眼,點了一下頭。

  “你聽過干將和莫邪的故事嗎?傳說中干將采了五座山的金鐵之精,候天伺地,陰陽同光,鑄這干將莫邪二劍,鑄劍的時候,一連鑄了三個月都不成功,他們的師父當年鑄劍的時候,也是鐵液不溶,後來自己跳入爐中,投身在烈火之中,才成就了名劍… …”

  “於是干將也自己跳下去了?我記得好像是有這麼一說吧?”這個故事我小時候就曾經聽過,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忽然講這個,但我還是忍不住插了一句。

  少年搖了搖頭,否定了我的說法:“那倒是沒有,傳說中干將只是把自己的頭髮和一根手指投了進去… …”

  “即使是這樣,你給我講這個故事似乎也沒什麼關係吧?”我疑惑的看著他。

  我實在搞不懂這個男生嘮嘮叨叨的到底要和我說什麼,居然給我講了這麼一個幾乎全國人民都知道的故事。

  “怎麼會沒有關係,”少年無奈的聳了一下肩膀,很認真的說道:“因為,干將就曾經是一個武靈使。”

  我有些驚訝,但並沒有到很誇張的那種程度,畢竟這也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事情,哪怕他說干將是殺豬的又能怎麼樣呢?

  他看到我毫無反應的態度似乎有些失望,接著又補充道:“我知道這個你倒是不會感興趣啦… …不過我要想告訴你的是,一般所謂的名劍都是由武靈使煉出來的,而這些名劍所用的也不是什麼千年玄鐵之類虛無飄渺的東西,甚至連金屬都不是… …”

  說到這裡他忽然停了一下,壓低了聲音無奈的說道:“這些劍主要的材料是武靈,也就是你們的異體。”

  我詫異的看著他,雖然大概明白了一些他的話,但還是無法理解,於是問道:“你的意思是,你們武靈使就是鑄劍者,而我們就是材料?… …你的話我還是不太明白。”

  “巨闋,中國五大兵器之首。傳說中當年的黃帝與蚩尤一戰時的利器,後在黃帝將蚩尤擊斃以後把蚩尤的靈魂封印在巨闋劍之中,塵封多年,不見蹤影。現在只能成為一個傳說… …作為神兵利器來說何嘗不是一種悲哀,不能盡其鋒而生,不能盡其鈍而巡,兵之悲哀。”他忽然莫名的感嘆起來,“真正的武器都是有靈魂的,劍的叫做劍靈,槍的叫做槍靈,而它們共同的名字就叫做武靈——為武器而生的靈魂,也就是你們所說的異體。”

  “早在戰國時代,我們武靈使就是兵器鑄造師,很多君主都花重金請武靈使鑄劍,但大部分武靈使最後都因為交不上一把好劍而被處決,因為那些君主們不知道,即使是再堅硬的鐵,再鋒利的刃,鑄出的也只能是一個空盪的軀殼。一把沒有靈魂的劍永遠不能成為一把名劍,最多也只是一把凶器而已。”

  “所以,一把名劍要必備兩個條件才能鑄出,一是武靈使,第二就是擁有武靈的人。所以歷史上所有的名劍背後都有著一個悲哀的故事,人們只能記住名劍的鋒芒和得到時候的喜悅,卻永遠不知道為了這把劍卻有一個生命在世界上消失。”

  他說到這裡無奈的眯眼看了我一下,搖了搖頭。我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我終於明白為什麼風葉說他們武靈使是我們的敵人了,這也許就是宿命,在他們的眼裡,我們根本就不是人類,而是一把還未成型的武器。

  他看到我一臉提防的神色,不在意的笑笑,衝我擺擺手道:“不用擔心,我雖然是武靈使,但不會鑄劍,也不想鑄劍。因為那對我一點用也沒有,何況現在你們這些有異體的人很多都學會了使用的方法,我也不想冒這個生命危險… …”

  看他果然沒有任何要對我下手的不妥舉動,我漸漸恢復了正常的表情,但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戒備,不過在這裡我想不會出什麼事情,因為一旦吵醒風葉,估計即使是他也無法在我們兩個人的夾擊下沒有任何的損傷。

  我點點頭,向他問道:“這麼說是你那個朋友想要拿我的異體來鑄劍,你來提醒我嘍?那謝謝你了。”

  “別誤會,”他擺了擺手,拒絕了我的謝意,“我只是來看一下你有沒有被鑄劍的資格,但我很失望,這樣的劍根本就幫不了他多大的忙,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

  “哦,那我還是要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對他笑了笑。

  “其實我是不喜歡看他殺人的,但他也有他的苦衷,其實他這個人不錯的… …”他站了起來,把身體轉了過去,斜對我說道:“你自己好自為之吧,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最近一個月內他不會對你下手的,因為他因為一些事情已經離開了這裡,但很快他還會回來的。不管怎麼樣,你至少可以再安心的活一個月,雖然我不會殺人,但我到時候還是會幫他的,因為我不想看他死在你們的手上,或許下次再見到我的時候,我們就是敵人了。”

  說完這些,他邁步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就如同剛剛只是來探訪病人一樣。

  我松了一口氣,雖然知道了我再一次被人列為追殺的目標,但已經習慣了這種事情的我已經沒什麼感覺了。聽到了些響動,回頭的時候卻發現不知何時風葉已經醒了,坐在床上睜著大眼睛看著我。

  “現在你都知道了?”她忽然問道。

  “恩,大概都知道了。”我走到她旁邊坐了下來,問道:“姐,你不是一直在睡覺嗎?怎麼會知道我們之間的對話。”

  “他一進來我就知道了,我故意裝睡而已,我怕他對你不利啊,如果他當時敢對你出手的話,我一定讓他死得很難看。”風葉說道這裡,臉沉了下來,就像帶著冰霜一樣,透出了好重的殺氣,“不過看樣子我可以輕鬆一個月了,武靈使雖然是殺手,但一向高傲的他們絕對不會使用任何欺詐的手段去殺人,既然他們說一個月內你不會有事那就是真的了。”

  我終於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既然風葉都這麼說了,我就算可以脫離這種痛苦的半軟禁生活一段時間了。

  看芳芳一時半會還無法醒來,我給值班的護士留了一個電話號碼,是我的手機,囑咐她一旦芳芳醒過來無論任何時間都要馬上給我打電話。

  下午回風葉的住處的時候,經過外圍大門處,門衛遞給我們一個郵包,上面有中文還有法文,看來是我們的禮服做好了,不得不佩服他們的辦事效率的確夠高,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把衣服趕了出來,恰好就是在星期五的晚上以前。

  “姐,你確認我穿這件衣服會好看嗎?”我猶豫了半天,扭扭捏捏的從自己的房間裡面試探著一點一點的蹭了出來。我還是第一次穿這麼正式的衣服,而且還是一身純白的禮服,衣服的做工非常的細緻,連一點點小小的細節上都挑不出任何的毛病,幾顆鑲著小顆鑽石的扣子更把整件衣服點綴得華貴不凡。再配上我現在看起來蠻秀氣的五官和一頭烏黑順直的長髮,無論怎麼看都特別的顯眼。

  風葉抬起眼睛看了看,眼裡閃過一絲驚訝的光彩,站起來摸摸我的臉,伸手整理了一下我的頭髮,微笑道:“我覺得非常不錯啊,我的弟弟肯定是最帥的,你自己不這麼覺得嗎?或者說你不喜歡這件衣服?”

  “不… …不,”我慌忙搖頭道:“那倒不是啦,只是第一次穿這樣的衣服感覺總是怪怪的,另外新鞋子也有些穿不慣,走路都快不會了。”

  “會嗎?”風葉走過來看了看我腳上的鞋子,抬頭托著下巴想了一下,伸出光著的小腳丫在每只鞋上面都輕輕踩了一腳,說道:“這樣就好了,踩過了就不是新鞋了。”

  我無奈的笑笑,忽然發現這個姐姐雖然很成熟,但有的時候單純的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看她認真的表情大概真的認為踩過一腳的鞋會穿得舒服吧。

  “你等我一下,我也把衣服換上。”風葉拿著另一個包裹走進了房間裡。

  不一會兒的工夫,風葉走了出來,她一向做事的效率都很高,連換衣服的速度都比別人快,想起當初芳芳換件衣服的速度,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風葉從我面前走過,停在了鏡子面前,托著下巴盯著鏡子裡的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似乎隨意盤起的長髮發尾在一端歪歪的垂了下來,配著一身黑色的晚禮服,看起來有一點點高貴慵懶的感覺。

  不得不承認,晚禮服裝的風葉此刻的確是一個風情萬種的美人,冷艷且高不可攀的氣質明顯的在她身上完美的體現著,雖然那黑色的晚禮服無論是款式還是質地很明顯都是和我身上的這件是一套的,但我卻穿不出風葉的那種高貴的氣質,和她站在一起反而有些像跟班的… …還好自我安慰道,不是我太差,是風葉氣質太好了。

  “似乎哪裡有些不對勁… …”風葉從鏡子那邊走過來坐在我對面自言自語道。

  “哎?不會啊,”我上下打量了半天,肯定道:“很好看啊,除了前胸和後背似乎暴露了一點,怎麼感覺好像要去參加奧斯卡金像獎的頒獎典禮呢?”

  “晚禮服一般都是這樣的,我一次出席阿拉伯皇室的宮廷宴會的時候穿得比這個還誇張呢… …前面一直到腰的位置,胸前差點都露點了… …”

  風葉大概的用手在前面比劃了一下,可以想象到當時前面的情況肯定是風光無限,但個人感覺以風葉這種尺度的胸部似乎即使穿那樣的衣服也不至於有露點的危險。

  “哦,忘了說,當時我是異體同步的狀態,因為我不能保露我的真實相貌… …”風葉毫不在意的補充道。

  “… …”我無語了,要是同步狀態下那可不止是風葉形容的那麼簡單了,只怕當場昏倒幾個都有可能。

  風葉見我半天沒說話,用好奇的眼神看著我問道:“或者你認為我這次也應該同步以後再去?”

  “免… …免了,這樣就已經很引人注目了… …”

  可能是由於我和風葉都不習慣穿著這麼正式的服裝在屋子裡面呆著,看看距離他們邀請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我和她不約而同的跑回自己的房間裡換上了家居便服,我穿著拖鞋走了出來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而風葉卻斜倚在旁邊的沙發上擺弄著她光著的白淨小腳丫。

  一股類似油漆般的奇怪味道隱約的傳了過來,我皺了皺鼻子,轉頭卻看見風葉正在聚精會神的涂著指甲油。

  我正要開口說話,忽然她轉過頭來忽然問道:“會跳舞嗎?”

  “哎?不… …不會,需要會跳舞的嗎?”我一臉窘迫的問道,在我的印象裡,似乎這樣的宴會往往都是有舞會的,要不是風葉忽然問我這麼一句,我幾乎忘記了這件事情。

  “那倒也不一定,因為大部分時間都是男士邀請女士跳舞的,所以你被邀請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 …”風葉抬頭想了一下道:“不過就怕出現意外的情況,所以還是準備一下的好… …”

  “意外?”

  “小笨蛋,就是忽然被女生主動邀請啦,現在這也不是什麼新鮮的事情… …”風葉輕輕的用手指疼愛的捏了一下我的臉,面帶笑意道:“不過沒關係,現在時間還來得及,姐姐我教你… …發什麼呆,快去換衣服,要學就正式點… …”

  當我辛辛苦苦的再次換好衣服走出來的時候,風葉已經把客廳裡的沙發都移到了一邊,同樣穿戴整齊的站在客廳正中等著我,唯一還和剛才相同的是依舊光著腳。

  “來,站到我的對面,這隻手給我,那隻手放到我的腰上… …再往下一點… …”風葉把我拉過開始演練著,我就如同一個吊線木偶一樣任憑她擺來擺去。

  不得不承認,風葉是一個很好的姐姐和老師,我這個笨笨的弟弟和學生漸漸的也能在她的教導下將舞跳得一板一眼的有些像樣子了。但唯一的問題就是,我已經踩了風葉十幾腳了,雖然我也同樣沒有穿鞋子,但一百多斤的體重即使光腳踩上去也是很疼的。

  “姐,你還是把鞋子穿上吧,這樣我踩你的時候能輕一些… …”我心疼道,我實在不忍心這樣踩下去了,雖然風葉沒說什麼,但似乎她的腳趾已經有點腫了。

  “沒事,”風葉伸手攏了一下我前額的頭髮,毫不在意道:“我要是不光腳,你也不會這麼用心的學得這麼快啊… …”

  “可是… …已經腫了,一會兒你走路會很不方便的… …”

  “不要緊的… …哎?小忍… …你… …”風葉似乎還想硬撐下去,卻被我強行的橫著抱起來放到了沙發上,她身體只動了一下,似乎是想掙扎,但最終還是沒有拒絕,但卻將頭靠到了我的肩膀上。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可你是我唯一的親姐姐,你要是出了事情我的心裡也很難過的… …別動,我給你揉一下… …”我神情有些埋怨的坐在一旁,將風葉的腳放在我的腿上,輕輕的揉著她略微腫起的腳趾,而風葉卻靜靜的坐在那裡什麼話也不說的看著我。

  “怎麼了?姐?是我的話說得太重了嗎?”忽然發覺到風葉的異常,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不安的望著她。

  “沒… …沒什麼,我第一次聽到有人說擔心我,有點不太適應… …你真的那麼擔心我嗎?”風葉的表情有些奇怪,我看不出她是高興還是生氣,當然她不太可能會生我的氣。

  我聳了聳肩膀,略微有些奇怪的解釋道:“當然是真的了,畢竟你是我姐姐嘛… …”

  “可… …我有一點兒不想當你的姐姐了… …”風葉看著腳尖幽幽的說道。

  “哎?”我眼睛睜大到眼珠都快掉出來的程度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雨聖 發表於 2007-12-2 12:16
修訂版 第九集 第2章 關係
(更新時間:2005-11-12 0:34:00  本章字數:8922)


  “不… …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我結結巴巴的詢問著,風葉的這句話真的出乎我的意料,我甚至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說。
  風葉忽然嘆了口氣,摸了摸我的頭,微笑道:“看你嚇的,我的意思是如果可能的話,我真的不希望我是你姐姐,但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的啊… …”

  “呃… …不解… …”

  “放心,姐姐不會不要你的,即使是死也要死在你的前面… …”風葉一個轉身坐了起來,提著一雙高跟鞋向門口走去,“來吧,我們該走了。”

  看著風葉的背影,總覺得剛才她的話似乎還有什麼其他的意思,但我卻不知道她指的是什麼。雖然她是一個好姐姐,但她卻不是一個喜歡和人說心裡話的人,甚至對我也是一樣,我永遠無法了解她心裡在想什麼,或許她認為只要讓我感覺到她對我的關愛就已經足夠了。

  或許這層在她心上的隔閡需要時間去融解吧,太過功利急進的方法只怕會起反作用。

  想到這裡我搖了搖頭,穿好鞋子跟著風葉走了出去。

  車庫捲簾門緩緩升起,一輛紅色的跑車在別墅區門衛羡慕的眼光中緩緩駛出了大門,轉彎進入了公路,光潔的漆面不時閃耀著反射出來的點點陽光,漸漸湮沒在川流不息的車輛之中。

  美國紐約。

  平民區街頭的一所教堂內,巨大的十字架前面,一個略微有些肥胖加禿頂的神父迷迷糊糊的做著布告,紅腫的眼泡看起來似乎是睡眠不足引起的,含糊不清的話語讓人無法聽清他到底在說些什麼,或許是在讀聖經… …但他的模糊吐字似乎更像是在讀佛經。

  可這些絲毫不影響人們對上帝的信仰,雖然不是禮拜日,但教堂內的木質長椅上也零星有一些虔誠的信徒在跟隨著默默祈禱著,祈禱著未來的生活會更幸福更富裕一些,或許不需要豪富,但只求能夠比現在過得好一點就滿足了,這也是他們長久以來的心願吧。

  能來這裡的大部分都是年邁的婦女和老人,但有些意外的是最後一排的長椅上居然坐著一個身穿一身高檔西裝的中年男子,他身上華美的服飾和破舊的長椅形成了強烈的反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絕對不屬於這個區域的人群,或許應該說“貧窮”這兩個字根本就和他挨不上邊。

  殘破的木質大門吱吱呀呀的響了一聲,一個十六歲左右的金髮女孩一腳踢開門走了進來,沒有理會禿頂神父詢問的目光,左右看了看,眼睛一亮,徑自走到中年男人身邊坐了下來。

  “阿雅,我不是告訴過你嘛,腳是用來走路的,不是用來開門的。”中年男人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一點也沒動,頭也不轉的緩緩對女孩說道。

  女孩伸手將前垂的金髮別到了耳後,身體向中年男子身邊挪了挪,小聲說道:“這裡的門太髒了,我怕沒有地方洗手。”

  中年男人淺淺的笑了一下,很有神的單眼皮眼睛眯成了一條弧線,但看起來卻有著說不出的魅力。“這裡的門雖然是髒的,但這裡人的心靈是最乾淨的,外表髒了還可以洗,但心靈髒了卻再也洗不幹淨了,除非… …”

  “除非用本人的鮮血去洗,對嗎?”阿雅搶先說道,她輕鬆的神色似乎就好像不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一樣,但事實上她卻比誰都清楚這話的含義。

  中年男人微笑了轉過頭來摸了摸阿雅光澤的秀髮,阿雅也像小貓似的微笑著閉上眼睛感受著此刻這難得的溫暖,這個動作比任何誇獎都讓她能感覺到甜蜜。

  “今天好像不是學校的休息日啊,你怎麼忽然跑出來了?逃課了?”中年男人低聲問道。

  阿雅調皮的吐了吐舌頭,搖晃著小腦袋若無其事的擺手道:“NO,NO,今天是學校的公益活動日,所以我就跑出來了… …”

  中年男人伸出手指點了一下阿雅的額頭,略微教訓的口吻問道:“公益活動日是讓你們為這個社會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讓人們感受到這個世界的美好,你居然開小差?真拿你沒辦法… …”

  阿雅撅起了粉紅色的小嘴,衝中年男人做了一個鬼臉,不服氣道:“你怎麼就知道我是開小差呢?我到這裡也是來做好事的… …”

  “你?”中年男人略微驚訝的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阿雅,皺了一下眉頭,在他的印象裡阿雅除了調皮搗蛋到處惹禍之外似乎沒有做好事的先例。

  阿雅嘿嘿一笑,神神秘秘的拿過平時她背的粉紅色小背包,裡面鼓鼓的,不知道裝的是什麼。她詢問似的看了中年男人一眼,低頭想了一會兒,一咬牙,將拉鏈猛的拉開,揮手將背包甩到了空中。

  在中年男人詫異的目光下,無數花花綠綠的鈔票猶如漫天飛舞的彩色雪花般紛紛落下,長椅上的婦人們先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而後不知道哪個人先喊了一聲,整個教堂內的人們這才醒悟過來,塵土飛揚的為了搶錢打得頭破血流,一點也沒有了方才祈禱時候虔誠祥和的神情。

  當然,也有一個人沒有動,就是那個禿頂的神父,不過是因為他失足從神台上摔下來撞暈了。

  “果然,你又是來添亂的… …”中年男人捂著臉無奈的說道,他已經無法再看下去了,索性閉起了眼睛。

  阿雅無所謂的笑了笑,說道:“還記得嗎?我和哥哥都是您在這個地區孤兒院裡收養的,您沒收養我們之前,我們有時候甚至還會餓肚子,當時想吃頓飽飯都是要這樣搶的。所以我最了解這裡的人們最需要的是什麼,而且我也想讓他們知道,只有強者才能生存下去… …”

  中年男人搖了搖頭站起身來,拍了拍阿雅的肩膀,阿雅很聽話的跟著他走出了教堂。一縷強烈的陽光照在了他的臉上,他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

  “阿雅,你這個小財迷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方了?扔掉這些錢你不覺得心疼了?”

  阿雅無可奈何的聳聳肩,從後面跑上來拉住了中年男人的袖子,輓住了中年男人的胳膊,抬頭笑道:“心疼是心疼,不過我很快會賺回來哦!”

  中年男人疑惑的看了看她,不解的問道:“你該不會又是讓我買你什麼情報吧?”

  “答對,嘿嘿。”阿雅笑嘻嘻的衝著中年男人說道。

  中年男人無奈的按了一下頭,掏出了一個支票本看著阿雅道:“你說吧,反正我已經習慣了。”

  “這麼無可奈何啊?算了,那我免費送您一個吧。”阿雅不滿的撅起了嘴,氣呼呼的走到前面轉過身站在了中年男人的面前,“我已經查到雙子星葉的行蹤了,她最近開了一次信箱,在巴黎的一個設計師那裡定了兩套禮服,男女各一套,我這裡還有詳細的地址,不知道您要不要通知她回來?”

  “那倒是不用,我知道她在做什麼,算了,由她去吧。”中年男人嘆了口氣,每次談到葉的時候阿雅都會發現他似乎蒼老了許多。

  “那我就不通知她了,”阿雅失望道,她原以為會被誇獎的,“還有一個消息就是武靈使昨天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襲擊了夜叉暗殺集團威尼斯分部,在殺掉了一個幹部後離開,不過離開的原因似乎是他們其中一個人負傷了… …”

  “恩?你是說那個曾經有五個,但現在只有四個人的武靈使?”中年男人皺起了眉,不解的用手指敲打著下顎,“不會啊,即使現在只有四個人,也不太可能會負傷啊?難道夜叉暗殺集團現在連分部的能力也有這麼強了嗎?”

  阿雅搖了搖頭,也一副不解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昨天進行襲擊的只有其中的兩個人,另外兩個卻不知道去哪了,他們很少分開行動的,所以我才奇怪… …”

  阿雅看中年男人默不作聲,試探著問了一句:“夜叉暗殺集團的首領希望我們能出面主持公道,畢竟武靈使的這個行為違反了暗世界的規則,教皇大人,您看是不是… …”

  “我現在沒有心情和精力管這些了,讓天秤星去處理吧… …”中年男人淡淡的揮了揮手。

  “可是… …就算是阿雅多嘴,我還是不喜歡天秤星這個人,雖然他對這些事情的處理上的確很出色,但阿雅總覺得什麼都交給他辦不是很好… …”阿雅面有憂色的爭辯著。

  中年男人擺了擺手阻止阿雅繼續說下去,笑笑道:“你放心,他這個人我很了解,為人很正直,絕對不會偏袒任何一方的,我對他很放心,都是同伴,你不要對他有成見。”

  “可是人家還是覺得似乎哪裡不對,這是女人的直覺… …”阿雅嘟囔著,見中年男人走遠了便跟著追了上去。

  阿雅和中年男人離開了,教堂的角落裡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人,一個身穿長袍看起來很像神職人員的人,纖纖十指托著一副很精緻的金色塔羅牌,指尖晃動,塔羅牌似乎有生命般的在他的指間游走著,忽隱忽現,動作快到會讓人有一種他的手上圍繞著一層金色的光環的錯覺。

  搶錢的婦人們早已停止了她們之間的“戰鬥”,心滿意足的揣著或多或少的鈔票心滿意足的離開了教堂,或許她們認為這些錢就是上帝對她們虔誠祈禱的恩賜。

  可憐的禿頂教父依舊神志不清的躺在地上,不過狀況要比剛才好得多,至少已經能哼哼兩聲了。

  穿長袍的人輕輕移動著腳步來到神父的前面,蹲下身用手在神父頭頂上方劃了一個圈,神父眼皮動了動,一翻身坐了起來,略微有些驚異的看著眼前的長袍人。

  “約可先生,你很久沒來了,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想想,哦,好像是我摔暈了… …”禿頂神父摸了摸頭頂,有一處似乎已經高高的腫起了。

  長袍人笑笑,揭開頭上的帽子,露出了一張大約二十多歲陽光男生的臉,一頭金色的披肩長髮讓他看起來更顯出一種奇特的神秘氣質。

  “剛才風先生是不是來過這裡?”約可扶起了教父,幫他拍去身上的塵土後問道。

  教父沉思了一下,回憶了剛才的事情後回答道:“風先生的確在這裡來著,不過什麼時候走的我可不知道,我當時昏過去了… …”

  約可點了點頭,轉身向大門口走去,剛邁出幾步卻被神父叫住了。

  “約可先生,等一下… …”神父很笨拙的從後面趕了上來。

  約可緩緩的回過身,疑惑的問道:“神父,您還有事嗎?”

  “沒… …沒什麼事情,就是感謝您救醒了我… …”

  “哦… …這件事情啊… …這個事情你倒是沒有必要謝我,我沒有做什麼,是你自己叫醒的自己… …”約可嘴角向上挑起,露出了一排整齊的牙齒,擺手道:“人世間的一切都是公平的,當你得到某些東西的時候,也就意味著你同時也會失去某些東西,任何東西都是可以交換的,只要你能付得起代價。天秤的交易只有兩端平衡才能達成,這就是世間萬物的通用準則… …我只是幫你換回了你的意識而已,舉手之勞,不用謝我… …”

  “哎~您的意思是… …”

  約可大聲笑著推開了教堂的大門消失在街道的盡頭,教堂內又重新恢復了神聖而莊嚴的平靜,莫名其妙的神父呆呆的站在原地回味著剛才那段似乎有什麼深意的話,眉頭緊皺,百思不得其解。

  神父無奈的搖了搖頭,忽然發現眼前有許多細絲狀的物體紛紛飄落,他大驚,慌忙跑到一面鏡子前左照右照,接著一聲尖叫在教堂上空響起。

  從此教堂內多了一個光頭神父… …

  T市某處的一間豪華私人別墅內,司徒梟正對著鏡子整理著衣衫,此刻的他穿著一套華貴的白色禮服,筆挺的身材將這套裝束的經典之處體現的淋漓盡致,任何人看到都不得不承認他就是天生的一個衣服架子。

  但此刻鏡子中的他臉上卻烏雲密布,雙眼不時閃過怨毒的神色,嘴裡念念有詞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似乎是在低聲的自言自語。

  房門響了一聲,一個身穿黑色禮服的青年男子從裡間屋子裡面走了出來,這個人看起來大約有二十五六歲,一米八二左右的身高,一張白皙英俊的臉上戴著一副金絲眼睛,眉眼之間看起來和司徒梟有著幾分的相似,但卻少了司徒梟的那種狂傲之氣,反而顯得書卷氣十足。

  這個青年男子就是司徒梟的哥哥司徒明,為人和善,禮貌且有涵養,性格和司徒梟完全不同,自從二十歲開始幫父親打理家族公司事務,從來沒出過什麼差錯,而且深受公司的重用。

  他一進客廳就發覺司徒梟的情緒有些不對,走過去輕拍著司徒梟的肩膀問道:“小梟,你今天這是怎麼了,昨天早上還不是好好的嗎?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情了嗎?來,和我說說… …”

  司徒梟晃了一下肩膀掙脫了司徒明的手,,不耐煩的說道:“沒事,不用你操心,我自己會解決的… …”

  “可… …那好吧。”他無奈的點了點頭,想了想又補充道:“如果有什麼事情別自己憋在心裡,會憋出毛病的… …”

  “哥,你煩不煩啊?我說沒事就沒事!”司徒梟焦躁的吼道,接著一頭倒在沙發上深吸了一口氣。

  回想起上次在醫院中,被一個女生用仿真槍耍了一通,而且是在一個自己很討厭的叫風忍的小子面前,這件事讓他丟盡了臉面,長這麼大都沒有受過這種窩囊氣。

  司徒明很有耐心的坐到了司徒梟的身旁,忽然問道:“你前些時候是不是在我的帳戶上提走了幾百萬的現金?”

  司徒梟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你年紀還小,父親讓我管著你不讓你亂花錢的,不過我聽說這錢是幫你一個女同學的父親墊的手術費用,那這事我就不和父親說了,而且這錢你也不用還了… …”

  “你這不是知道嗎?幹什麼剛才還明知故問… …”司徒梟冷冷的看著司徒明問道。

  他這個哥哥雖然對他很好,也從來沒有以兄長的身份教訓過他,但在他的眼裡,似乎家人的一切表揚都是衝著他哥哥的,而他永遠都是錯的那個。他從來沒覺得他的哥哥是他的榮耀,反而有一種司徒明奪走了他的一切的感覺,甚至有時會有一種奇怪的想除掉他的衝動。

  司徒明和善的笑了一下,右手的食指將眼鏡向上推了推,問道:“我聽說那個女生好像是你的女朋友,那天能讓我見見嗎?如果不錯的話我可以幫你和父親說說… …”

  “謝謝,不用了,”司徒梟一副漠然的表情站了起來,走了幾步,回身道:“你還是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我可是聽說你追求的那個女生對你可還是不冷不熱的,你自己的事情都沒解決,居然還想操心我的事情,你管得也太寬了吧?”

  司徒明愣了一下,驚訝的看著司徒梟,沒想到自己原以為沒有幾個人知道的事情居然會被他知道,不禁發出了一聲輕咦。

  “我… …我想可能是我的誠意還不夠吧,畢竟女生多少都是要有些矜持的… …”司徒明神情有些慘淡,似乎被自己的弟弟說到了傷心處。

  司徒梟恥笑般的哼了一聲,來回走了兩步,忽然對司徒明說道:“哥,不是我打擊你,我實在不明白為什麼你會笨成這個樣子,她那樣的態度很明顯就是心裡還有其他人的存在,根本就沒把你考慮進去,之所以對你還敷衍著,完全是出於我們家和她父親公司的商業往來的面子,這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這可有負你哈佛博士生的頭銜啊… …”

  “哎?你說的是… …”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個女生叫雪櫻,對嗎?”司徒梟高傲的輕笑了一下,從桌子上拿起車鑰匙和一張請帖後開門走了出去。

  司徒明頹然的坐在那裡,低著頭深思著,不時的搖搖頭,最後嘆了一口氣,也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了出去。

  公路兩側是繁華的商業區,一輛紅色的跑車慢吞吞的夾在擁擠的車流中緩緩的前進著,豪華的流線外形和周圍的其他車輛形成的極其鮮明的對比,無論是路上的行人還是身邊的司機都紛紛側目,各種複雜的目光都一齊投射過來。

  我忍受不了這樣萬眾矚目的眼神,很不自然的向裡挪了挪,後來乾脆關上了車窗,還好上面有太陽膜,估計這樣外面就應該看不到裡面了。

  “不習慣?慢慢就好了,其實無論貧窮貴賤,只要心安理得,就不用在意別人的目光… …你還小,以後就明白了… …”風葉察覺到了我的不適應,對我說道。

  “這個… …我明白的… …”我點頭同意她的說法,我其實只是有些不適應而已,心理上倒是沒什麼不舒服的,“不過… …姐,既然我們是雙胞胎,你最多也就是比我大一個小時而已,別總說我小好不好?這樣聽起來很彆扭的… …”

  “恩,好~~你不喜歡我這樣說我就不說… …”風葉從旁邊的一條小路轉出了擁擠的車流,這條路雖然到吳語雯生日宴會的酒店遠了一些,但如果路上車不多的話,應該很快會到,總比在那裡和牛車一樣慢慢蹭的強一些。

  “其實… …我的確沒理由說你小的,甚至我都不知道我應該是你姐姐還是你妹妹… …”風葉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道。

  “哎?”我詫異的一轉頭,驚訝道:“姐… …你說什麼?”

  “我們… …其實是一起出生的… …”

  “哦?是嗎… …”

  其實我還不太清楚一起出生是什麼概念,大概就是同時降生的意思吧… …我還沒來得及去體會風葉這句話的其他意思,忽然無意中從後視鏡裡好像看見一輛黃色的車在我們後面轉了一個彎,有點眼熟。我轉過頭去尋找的時候,那輛車子已經不見了。

  大約十分鐘後,我們的車子停在了一棟外飾華麗的建築前,我抬頭看了一眼,愣了一下,沒想到這裡居然就是上次芳芳出事的那家酒店,沒想到我和這裡還真是有緣分啊。

  這家酒店自從上次的事件後似乎重新裝修過,無論內部還是外部都和以前完全不同了,似乎比以前的華麗有過之而無不及,比以前更為寬敞的大廳讓我有一種幾乎認不出來的感覺。

  “怎麼了?你的眼神怎麼這麼奇怪?”風葉把車子停好後趕上來問我。

  “沒… …只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我對她笑了笑,反正都是已經過去的事情了,也沒有必要和風葉說起那些往事。

  我和風葉在這裡服務人員的注視下徑自走進了電梯,我原本以為會很尷尬,但忽然發現這裡進出的人打扮似乎很多都和我差不多,我反而沒有任何不自然的感覺,這就是風葉說過的群體性和特異性的關係吧。

  電梯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我不知道外面那麼多人為什麼寧可擠另一部電梯也不和我們搭乘,難道我們看起來很凶嗎?或是有殺氣?

  “你好像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合,其實沒什麼好緊張的,只要記得不亂說話就可以了,我們只是旁觀者,不會有人注意我們的… …”風葉幫我最後整理了一下衣服並向我叮囑道,每到這個時候我就覺得她特別像一個姐姐的樣子,也是她最可愛的時候。

  吳語雯舉辦生日宴會的地點是在頂樓的一號宴會廳,電梯的數字停在最頂端的時候,我和風葉走出了電梯,沒想到剛一出電梯居然就和司徒梟走了一個對面。雖然我想到了吳語雯的生日宴會肯定會邀請梁雪冰,而有她到場自然也少不了司徒梟,但這麼快就遇到他我還是沒有想到的,不禁愣了一下。

  司徒梟顯然也看到了我們,停住了腳步,惡狠狠瞪了我和風葉一眼,大概他有什麼急事,也顧不得再有什麼其他的表示,急匆匆的從我們身邊走過去了,經過風葉身邊的時候,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不小心,似乎兩人的肩膀輕輕撞了一下。

  “姐… …怎麼了?”我無意的斜眼看了一下,忽然詫異的發現風葉居然淡淡的笑了一下。

  “沒什麼,我們走吧。”風葉忽然笑吟吟的輓起我的胳膊,似乎很高興的樣子,搞得我一時有點想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宴會場地的大門口處有幾個不知道是服務生還是保鏢樣子的人在逐一檢查著來賓的請帖,只有有請帖的人才允許進入,感覺比出入境車輛檢查的都嚴格。吳語雯也真是的,不過一個生日宴會而已,沒有必要搞得這麼誇張吧?

  身邊的風葉忽然拉了拉我,我奇怪的看了看她,發現她衝一個方向向我努了努嘴。

  就在離入口不遠的地方,兩個身穿紫色晚禮服的女孩似乎在焦急的尋找著什麼,忽然發現她們的樣子似乎很熟,雖然化了妝,我還是能從身形和面孔上辨認出這兩個人很明顯就是雪櫻和雪落,畢竟她們那種獨特的氣質無論在哪裡都是非常顯眼的。

  “你朋友吧?上次我見過的… …”風葉問我,我點了點頭,向她們走了過去。

  說起來不知道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關係還是雪落本身就眼尖,她還是比雪姐更先發現了我。或許是從來沒有見過我這麼正式的打扮吧,先是愣了一下,接著用一種奇怪的目光打量著我和在身邊輓著我的風葉。

  “雪姐,你在找什麼?要我幫忙嗎?”

  雪姐聽到我的詢問這才發現到我的存在,抬頭剛想說話,忽然看到我身邊的風葉,表情忽然有些不太自然,剛剛張開的嘴忽然又閉上了,好像是話到嘴邊又咽回去的感覺。

  “哼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就跟剛才那個司徒梟一樣… …”雪落撇著嘴叉著腰沒有一點淑女形象的教訓著我,真是可惜了一身典雅長裙,還好在我印象裡她根本就從來沒和“淑女”兩個字沾上過任何關係。

  我懶得理這個不懂事理的小丫頭,詢問的目光看著雪姐。雪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告訴我她的請帖忽然找不到了。

  我剛想說話,旁邊的風葉忽然無聲無息的走了過去,把一張請帖遞給了雪櫻,接著走回我的身邊,漠不關心的看著周圍,似乎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誰的?”我趁雪姐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小聲問了風葉一句。

  “司徒梟的。”

  我笑了笑,果然是這個答案,我就覺得剛才那輕輕的一撞似乎沒那麼簡單。既然是他的,我也樂得做個順水人情。

  “小忍,這個不好吧,畢竟這是你們的,而且這位… …”雪姐說到風葉的時候停住了,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我這才想起雪姐還不知道我們的關係。

  “雪姐,這位是我姐姐風葉,是我的親姐姐,我們是雙胞胎… …”我向雪姐介紹道,接著轉身對風葉說道:“姐,這位是… …”

  “雪櫻,雪飛集團的大小姐,二十三歲,身高一百七十五公分,生日十月二十二,天秤座… …我知道的,早就調查過… …”風葉漠然的看了雪櫻一眼如數家珍的說出了一堆連我都不清楚的事情來,看著雪姐詫異的神情,我急忙阻止了風葉繼續說下去,搞不好雪姐恐怕會誤會我在調查她就不好解釋了。

  不過雪姐似乎沒有生氣,反而臉色變得很好,很燦爛的笑了笑,對我說道:“小忍,你的姐姐很幽默啊… …”

  老天,她哪裡幽默了,她本來說的都是實話… …如果這樣都可以算幽默的話,我真的無語了… …

  
雨聖 發表於 2007-12-2 12:16
修訂版 第九集 第3章 憤怒
(更新時間:2006-1-1 16:08:00  本章字數:8782)


  由於有了請帖,門口的服務生很禮貌的讓我們四人進了會場,我走進大門之前下意識的向後看了看,沒有看見司徒梟,看來一會兒他想進來恐怕要頗費一番周折了。
  看了一下時間,距離宴會開始還有半個多小時,顯然現在賓客還沒有到齊,但即便是這樣,此時的宴會廳裡也已經有不下一百人到場了。真沒想到吳語雯家居然有這麼大的面子,我居然還看到了市長,那白白胖胖的老頭想當初我只能在電視裡看到的,不過看他的真人版似乎比電視上還要胖些,不過氣色不錯。

  會場的布置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在靠著一側的很長的桌子上放滿了各式各樣的食物,還有穿著整齊的服務生在人群之中穿梭著傳送著酒水,不過由於我認不出哪些是酒哪些是飲料,所以沒敢喝,原因很簡單,我說過的,我是一個沾酒就會醉的人,以前始終這樣,現在依舊是。會場的前方有一個不算很高的高台,上面放著一個話筒,可能一會兒的主持就要站在那裡,不過此刻倒是一個人也沒有。

  看穿著打扮這裡的賓客似乎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還有一些看著面熟,但我倒是沒有興趣了解。他們互相時間好像很熟悉的寒暄著,說的都是一些我根本聽不懂的話題,而這次宴會的始作俑者吳語雯又遲遲沒有出現,我只好無趣的收回了四處打量的目光,忽然覺得似乎有人在看我,下意識的向我旁邊看了一下,居然是雪姐。

  雪姐很好奇的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忽然噗哧笑了出來,我很不解的看著她,習慣性的檢查了一下全身,似乎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雪姐雙眼含笑道:“沒事,別緊張,我只是忽然發現今天你的打扮挺帥的,雖然只是幾個月沒見,但你變得更成熟了,而且現在看起來再也不像以前那樣像一個小孩子了… …”

  很少聽到雪姐這麼誇我,我的臉頓時紅了起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轉頭看了一眼風葉,發現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也不知道去哪裡了。

  “哼哼,別太得意,猴子穿上禮服也只能是猴子,你還真以為你有多帥啊?別臭美了,我姐不過就是安慰你一下… …”

  雪姐身旁的雪落大概還在記剛才的仇,抓緊一切時間對我進行各種精神上的刺激,看到我在看她,她很得意的衝我仰起了頭,故意站在了我面前,本來我們兩個的身高就差不多,但穿上高跟鞋的她現在很明顯的比我高出了一小段,足夠她對我進行象徵性俯視的。

  今天雪落和雪姐一樣穿了一件紫色的斜肩長裙,材質都是完全相同的,只是局部的式樣上略微有些不同,高挑的身材配上這條長裙完全襯托出了她的美貌,雖然稚氣未脫,但絲毫不影響她舉手投足間散髮的優雅氣質,如果不是我知道她本人平時時候是什麼樣子,此刻恐怕還真的會被她這種“假淑女”的外表矇蔽,但不得不承認,她此刻的確很漂亮,甚至有些耀眼。

  雪落發覺我半天沒說話,只是盯著她,感覺似乎沒刺激到我不過癮,不甘心的問道:“喂?你怎麼了?不是看我漂亮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了吧… …”

  “恩,”我很認真的點了點頭,用欣賞的眼光上下打量了她一下道:“其實這件長裙無論是顏色和剪裁都挺適合你的,看上去非常的漂亮… …”

  “真… …真的嗎?”大概是她沒想到我會破天荒的誇獎她,臉居然微微的紅了一下。我微微一怔,還是第一次看到雪落露出這種嬌羞的神態,這時的她猶如一個青澀少女一般看起來居然也說不出的迷人。

  “不過似乎身材差了一點,有點像我的手機… …平板的… …”我皺著眉頭似乎很惋惜的又補充了一句,在雪落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強忍著笑意走開了,因為我看到了風葉此刻正在大廳一側外面的陽台上看著我。

  身後傳來雪落異常激動的情緒,我都能想象出她此刻的臉是什麼樣子的,估計雪姐現在正在拉著她吧,不然以她的脾氣應該早就扔點什麼東西過來了… …

  “姐,你別拉著我,我今天非要他的好看!”雪落怒氣衝衝掙扎著,絲毫不理會周圍賓客投來的奇怪眼神,要不是雪櫻緊緊的抓著她的手腕,恐怕她真的會作出些什麼來。

  “算了,畢竟是你先貶低人家的… …”雪櫻無可奈何的哄勸著氣急敗壞的雪落,她也搞不清楚為什麼他們兩人為什麼一見面就和仇人一樣。

  “姐,我是你妹妹啊,你居然又幫他欺負我… …”雪落馬上轉移了攻擊目標,對著雪櫻撅起了嘴。

  “不是啦,其實… …”雪櫻說道這裡忽然停住了,她看著忿忿不平的雪落居然心裡有一種異樣的失落感,酸酸的… …是嫉妒嗎… …

  我繞過來往的賓客推開玻璃門走進了室外的陽台,才發現原來這裡也有不少人,由於宴會還沒有開始,一些喜歡清靜的賓客都會聚集在這裡,因為在這裡可以看到幾乎是整個城市的風景。

  當周圍得賓客對繁華的城市布局不時的發出讚嘆時,我笑笑走過他們身邊,不過我並無心去欣賞這難得一見的風景,當初絲還在的時候我甚至可以看得更高更遠,所以這風景對於我來說已經無法引起任何得震撼了。

  風葉時刻正靠著欄桿向遠處毫無目的的眺望著,當我走近她身邊的時候轉頭看了我一眼,接著又轉了過去。而在她的身邊我卻發現了另一個熟悉的背影,僅僅看一個後腦我就知道是趙楠了,這小子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他,沒想到他居然也進來了,估計是他也要到請帖了吧,這傢伙一向消息挺靈通的… …

  不得不承認風葉的獨特氣質和美貌對周圍的人群有著無形的吸引力,特別是一些年輕或還自認為年輕的一些男士們,他們紛紛投來驚艷的目光。但我沒有想到在風葉旁邊的趙楠似乎比風葉更加的吸引周圍的目光,因為他居然穿了一身很是怪異而且復古的中世紀禮服,很有繁複唯美的巴洛克風格,雖然感覺有些詭異,但在這個禮服樣式繽紛多樣的會場中也勉強看得過去,就是扎眼了一點。

  “趙… …趙楠?你怎麼這副打扮?你… …你不是來當笑星的吧?”我走到風葉和趙楠的中間,哭笑不得的問道。

  趙楠撇了我一眼,一副垂頭喪氣的表情,有氣無力的轉身答道:“還說呢,我居然讓吳語雯那丫頭擺了一道,她居然騙我… …”

  “騙… …騙你?她說什麼了?”我還是第一次聽說趙楠被騙,這麼舉國歡慶的事情當然要問清楚。

  “她… …她騙我說這是化妝舞會… …我差點穿超人衣服來了… …”

  “… …”

  還好… …我估計趙楠沒有穿超人的衣服大概和他那天生的奇怪預感有關係,不然趙楠就真的成這裡的“笑星”了… …

  “不行,我得找吳語雯這臭丫頭算帳去,要不心裡太憋屈了… …”趙楠氣衝衝的就要往大廳會場裡面走,我看他似乎是真的生氣了,怕他在氣頭上不給吳語雯留面子,畢竟怎麼說今天也是人家的生日,太失禮了不好,於是急忙伸手去拉他。

  就在我剛剛拉住他的衣領的時候,忽然一個大約二十釐米長的白色不明物體忽然從他的領子裡面以極快的速度鑽了出來,對著我的手指就是一口。

  我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快速收回了抓著衣領的手,只聽很輕的啪的一聲,那個不明生物咬了個空,不過它倒是沒有回去,而是瞪大眼睛看著我,兩隻小小的眼睛轉來轉去的。

  “趙楠… …你怎麼養四腳蛇了?”我奇怪的看著這個不足二十釐米的小東西,雖然長得很像經常見到的壁虎,但身體似乎更細長了些,通體潔白的皮膚有些透明的質感,隱約還可以看到皮膚下面隱約有些東西在流動,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東西。

  “嘿嘿,它叫小懶,很不錯吧,我新買的寵物,本來賣我寵物蛋的人說是叫什麼六靈龜的西印度品種,沒想到孵化出來居然是這麼個東西,雖然被騙了,但這東西我還算喜歡。”趙楠得意洋洋的說著,伸出手指摸了摸那個白色小東西的頭,這個好像四腳蛇的小東西似乎很享受的抬起頭蹭著趙楠的手。

  在我身旁的風葉看到那個小東西后忽然緊張的抓起我的手,很仔細的看了半天發覺沒有什麼事情後才松了一口氣,看她的表情似乎認得這個奇怪的生物,而且好像還很可怕的樣子,我還是很少見風葉會害怕什麼呢… …不過或許女孩子都害怕這樣的爬行類動物吧… …

  “姐,怎麼了?你認識這東西嗎?”我好奇的問道。

  風葉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倒是走到趙楠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看得趙楠有些全身不舒服,畢竟風葉的眼神還是太凌厲了。

  “奇怪… …”風葉撇了一下嘴,很疑惑的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居然是這種已經絕種的蜥蜴,能存活下來還真是個奇跡,不過… …”

  “不過什麼?”趙楠將白色的小蜥蜴托在手心上漫不經心的問道。

  “不過我奇怪的是這種肉食蜥蜴怎麼沒咬死你呢… …”

  趙楠眼睛頓時瞪得溜圓,下意識的手一抖,小蜥蜴從他的手心上翻落。但這個小東西忽然在空中很詭異的翻了個身,用尖銳的後爪勾住了趙楠的袖口,扭動上身快速的爬過趙楠的胳膊重新鑽回了趙楠的衣領裡面。

  “大姐,這… …這東西吃人?”趙楠的臉似乎都扭曲了。

  “吃蟲子,大了可能會吃點肉什麼的,但倒是沒聽說過吃人,因為它長不了太大。”風葉很不在乎的說道,畢竟她除了我以外似乎不關心其他人。

  “哦,那就好… …”趙楠抹了一把冷汗,經過這一嚇倒是再也不提找吳語雯算帳的事情了。不過他始終是一個閑不住的人,轉眼之間就跑去自己找東西吃了。

  我看了看趙楠消失的方向,轉過頭來問風葉:“姐,那蜥蜴沒那麼簡單吧?如果真的只是吃蟲子的蜥蜴,我想你也不會那麼緊張的看我的手,不是嗎?”其實剛剛風葉看我手的時候我就發覺到她的表情有些不對了,就是一直沒插上嘴問。

  “白靈蜥,根據資料記載很早以前就滅絕了,聽說是有毒的,而且非常的毒,不過由於滅絕的時間太早,毒性到底是什麼樣的根本就沒有記載。”風葉心有餘悸的解釋道。

  “哎?那趙楠不是很危險?”

  我轉身就要去追趙楠,卻被風葉一把抓住將我拖了回來,說道:“不用擔心,既然是他親自孵化的,他就絕對不會有事,你剛才不是也看到那隻蜥蜴因為你拉趙楠而咬你的事情了嗎… …”

  “不會它把趙楠當生身父母了吧?難怪… …”這個說法我倒是經常在電視的《動物世界》欄目裡面聽到,這樣想想倒也合情合理。

  大概是看我說得有些口渴,風葉召喚過一個不遠處托酒水的男服務生,從他的托盤中取過一杯鮮紅的飲料遞給我,紅得有些像新鮮的血液一樣,不過味道甜甜的,感覺還很清爽,不像顏色看起來那麼討厭。

  忽然一陣微弱的嘈雜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似乎是從門口處傳來的,我扭頭向門口處望去,遠遠的看到似乎有一個人想硬闖大門,卻被門口的服務生攔住了,但還是引起了一陣的騷動。

  風葉嘴角動了動,似乎在笑,轉過頭來看了看我。

  即使不用看風葉的表情光是看大概的輪廓我也知道門口的人肯定是司徒梟了,剛才風葉偷走了他的請帖,也只有他才會這麼囂張的硬闖。

  出於好奇和看熱鬧的心裡,我快步走到了入口附近,不過風葉倒是沒有跟來,她似乎對這樣的熱鬧不感興趣。由於出於各自的面子和身份,雖然門口處有些喧嘩,但附近的賓客只是不時的向門口處看上幾眼,並沒有聚集過來,大概只有像我這樣好事的人才會過來看熱鬧吧。

  “我和你們說過多少遍了,我的請帖丟了!我又不是什麼不明身份的人,我哥哥司徒明還在裡面,你們完全可以請他來證明我的身份!… …”司徒梟在門口很沒有修養的和服務生喊叫著,囂張不可一世,就差動手打人了,相比之下那些阻攔他的服務生都要比他的態度好很多了。

  “居然是司徒家的二公子啊,剛才還說要幫我們找請帖,怎麼這會兒連自己的請帖都丟了啊…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天譴嗎?好… …”

  好像有人也和我一樣很討厭司徒梟這個人,居然也在旁邊幸災樂禍的自言自語。大概是覺得志同道合的關係,我轉頭看去,正好和這個人對了一個照面,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忽然感覺眼前一片金星,接著聽到了不大的啪的一聲後,我的左臉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抬眼一看,身邊居然是雪落這丫頭,看我無辜的看著她,她拍了拍手,皮笑肉不笑的衝我得意的揚起嘴角道:“終於讓我碰上你了,這就是你擅自評論我身材的下場,沒有打腫你的臉就算本小姐在這裡給你留點面子,哼!”

  雪落從鼻孔中發出這最後一聲不屑後揚長而去,留下一個捂著臉鬱悶的我。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算了,我認栽,誰讓我剛才得罪了她呢… …

  正在我捂著臉看熱鬧的時候,忽然看見司徒梟的身後露出了一個女孩,目光茫然的站在司徒梟的後面低頭不語。一身白色的長裙,自然垂落的披肩長髮,淡淡的輕妝下一張略微有些憔悴的面孔的正是梁雪冰。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妝有些不自然,臉上隱約好像有一點點什麼痕跡,而且好像一側的臉微微有些腫起。

  由於知道了她現在和司徒梟的關係,他們兩個同時出現在一起我倒是並不奇怪,但可能是知道了她的事情的關係,我每次看到她的時候都覺得她很可憐,很想盡可能的幫她一下。為了什麼呢?原來還不知道… …但現在可能是為了再看到她曾經出現過的曇花一現般絢爛的笑容吧… …

  “看你悲天憫人的表情,不是又同情心泛濫了吧?”趙楠忽然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潑了我一盆冷水。

  我白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在他面前任何解釋都是徒勞的,他根本就是我肚子裡的蛔蟲,沒有猜不到的事情… …

  司徒梟見服務生一點都不通融,越說越氣,梁雪冰看了看他,在旁邊似乎低聲說了些什麼,忽然司徒梟臉色一變,揚起手來對著梁雪冰就拍了過去。

  突然發生這樣的變故,我和趙楠都大吃了一驚,出於本能反應,我瞬間衝出了門口,以常人無法置信的速度擋在了梁雪冰的面前,快速的伸出左手反手抓住了司徒梟馬上要落下的手腕。

  趙楠剛跑了兩步,看到我已經擋住了司徒梟後,吐了吐舌頭,灰溜溜的又跑回去了。

  “不管她說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她是你的什麼人,你都沒有權利去打她,即使你在這麼多人面前可以不要臉,但她不能… …”我抓著司徒梟的手腕,毫無表情的抬頭看著他冷冷道,無論是因為什麼原因,我始終最煩的就是打女生的男生。

  “又是你… …”

  司徒梟惡狠狠的盯了我一眼,用力的將手腕甩了出來,歪著腦袋仰頭俯視著我,一臉不屑的表情,雖然語氣很平淡,但一個“又”字很明顯已經把我列為舊恨的行列了。我抬頭迎著他的目光,說實話,我很討厭被別人俯視,但沒有辦法,身高始終是我心中說不出的痛… …

  大概是我出現的太突然,也或許是沒有人想到會有人出面來阻止這件事情,我開始能聽到不時的傳來一些小聲的議論了,雖然聽不清內容到底是什麼,但反正我又不是什麼有頭有臉的什麼大人物,也不去理會他們到底說的是什麼,畢竟眾口鑠金,聽他們的話不氣死也得脫層皮。

  我毫不在意的收回了手,轉過身去卻發現梁雪冰正張著迷茫的眼睛不解的看著我,但從她的臉上我卻讀不到什麼表情,似乎整個人都麻木了。

  “謝謝。”她只是靜靜的說了這兩個字,接著從自己的提包裡拿出一張請帖走了進去,就像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

  看著梁雪冰單薄的背影,想起了當初同座時候的點點滴滴,短短的幾個月時間裡一個單純的女孩居然變得像一具被人操縱的木偶,一個連憤怒都不會表示的哀傷娃娃,整個人都只剩了一個空殼,原本的靈魂卻已經被自己封閉了,這就是所謂的放棄了自己吧… …單純而無謂的犧牲… …

  而造成這一切的都是司徒梟這個人渣… …我生氣了嗎?我不知道… …但我很清楚的感覺到我心中的陣陣壓抑,一種得不到宣泄的情緒在我的心中橫衝直撞著… …

  “小子,你知不知道你早晚要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司徒梟在我身後忽然說道。

  身後忽然一陣強風襲來,即使不用回頭我也知道司徒梟在對我做著什麼。我側身左手繞過右臂腋下一動不動的抓住了司徒梟偷襲我的拳頭,手指一用力,身體原地向右旋轉同時右手手刀指尖瞬間直插司徒梟的咽喉處。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司徒梟根本也沒有想到我居然能擋住他的偷襲,更沒有想到我居然還會在瞬間反擊,就在他愣神的一瞬間,我的指尖離他的咽喉只有幾公分了。如果只是平常人的一擊,司徒梟最多也就是半天喘不過氣來而已,但我此刻卻第一次對他有了殺意,居然全力出了手,速度快到他連躲閃或阻擋的時間都沒有。

  忽然一隻柔嫩的纖纖秀手擋在了司徒梟咽喉的前面,瞬間完全封住了我的攻擊,我的手指無法在前進分毫,我抬眼一看,居然是風葉,不過我能想到是她,因為整個會場裡能接住這一擊而不受傷的也只有她了,連趙楠都不行。

  我深吸了一口氣,平整了一下我不冷靜的情緒,緩緩的收回了手,走到風葉身邊,低頭道:“對不起,姐,是我太衝動了。”

  風葉關愛的摸了一下我的頭髮,輓著我的胳膊說道:“沒事,我就是不想讓你有什麼麻煩而已,畢竟這裡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

  “恩,我知道,下次我會控制一點的。”我點了點頭,從司徒梟身邊走過也沒有再去理他。

  司徒梟大概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經在生死的邊緣的走了一回,反正他這種人也不會領什麼情,反而忽然伸出手攔住了我和風葉,藐視道:“我們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呢,你敢和我去外面嗎?”

  還沒等我說話,風葉輕描淡寫的撥開了他的胳膊,斜眼看著他冷冷說道:“我現在只想過些安靜的日子,別惹我,不然下次再遇到你我就不會用假槍那麼簡單了… …”

  大概是風葉身上的那種無形的殺氣產生的威懾力,司徒梟居然下意識的退了一小步,似乎微微有些驚恐,但臉上的表情還算顯得鎮定。

  “姐,算了,我們進去吧。”我在旁邊拉了一下風葉,畢竟現在還是在吳語雯的生日宴會會場,多少也要給她一些面子。

  “不用擔心,我就是嚇嚇他而已,我已經決定以後不殺人了,”風葉在我耳邊輕輕說道,看到我一副疑惑的表情後又補充了一句:“因為你似乎不喜歡我殺人,不是嗎?”

  風葉吐氣如蘭在我耳邊,暖暖的,還有點癢,我不自覺的挖了一下耳朵。

  正在我們和司徒梟在這裡爭執不下的時候,從大廳裡面走過來一個中年人,看樣子大概有近五十歲,身材有些削瘦,眉宇之間的相貌微微有些眼熟。他走過來詢問了一下門口的服務生,眉頭皺了皺,看服務生對他的恭敬態度,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個人應該就是吳語雯的父親吳言,難怪看著眼熟。

  他走到快步走了過來,倒是沒有理我們,而是很關心的向司徒梟問道:“小梟,我剛才已經聽人說了,因為請帖的關係你被擋在了外面,你父親呢?他沒有來嗎?”

  “沒,我父親最近有些身體不舒服,他讓我和我哥哥來代表他出席的… …可中途請帖丟了,而且還被人… …”司徒梟說道這裡停住了,不懷好意的冷眼看著我和風葉。

  我忽然有種不好的感覺,想起曾經在張葉玄給我的司徒梟的資料中提起過,吳言的公司和司徒家的公司來往非常的密切,很多原料都依賴司徒家提供,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是不敢得罪司徒梟的。

  果然他看了我和風葉一眼,皺了一下眉頭,顯然是不認識我們兩個,看他的表情似乎有些為難,如果不給司徒梟一個相應的交代的話可能回有損兩家的往來,這已經是很明顯的事情了,瞎子都能看出來。

  “請問你們兩位是… …?”吳言這個人做人很客氣,至少還先詢問我們一下,這倒是讓我對他有了不少的好感,至少不像他女兒吳語雯那麼不分青紅皂白。

  “我是… …”

  我正要回答,忽然從身後走過一人搭住了我的肩膀,微笑著對吳言說道:“吳伯伯,這兩個人是我的弟弟和妹妹,剛才和司徒二公子發生了點小誤會,都是自己人,麻煩您操心了。”

  這番話即給了他面子又給了他台階,吳言打了個哈哈藉口還有事情要忙匆匆的離開了,我回頭一看居然是雪姐,可能是她父親的公司也和吳家的公司有什麼來往吧,難怪吳言不願意趟這趟混水。

  司徒梟狠毒的看了雪櫻一眼,轉頭進了大廳。

  我有些擔心司徒梟會對雪姐作出什麼不利的事情來,畢竟他這個人是個心胸狹窄的小人,剛剛想開口提醒,雪姐卻笑笑先說道:“不用擔心,只要他哥哥還在,他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

  風葉看了看雪櫻,又看了看我,臉上露出一種奇怪的表情,忽然對雪櫻說了一句:“謝謝。”接著轉身離開走進了會場。

  “唉?”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風葉對別人說謝謝,這似乎是破天荒的事情,什麼時候風葉轉性了呢?

  “什麼事情啊,小忍?”雪姐見我有些吃驚,不解的問道。

  我笑了一下,不太肯定道:“沒什麼,好像我姐姐很喜歡你… …她從來沒和別人說過謝謝的,今天是第一次… …”

  雪姐也略微有些驚奇的看著風葉遠去的背影,忽然會心的一笑,拉住我的左手問道:“那你呢?你喜歡我嗎?”

  “哎?什麼?”我有點懵了,忽然雪姐這麼問我卻讓我不知道回答什麼,我甚至不明白她的意思,這個問題可是不能亂說的,事情可大可小… …萬一答錯了,雪姐會很生氣,後果會很嚴重… …

  “我想… …應該也喜歡吧… …”女孩子的問題就是刁鑽,對著笑吟吟的雪姐說出這些話還真的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我剛想再補充一句“僅僅是弟弟對姐姐的那種喜歡”的時候,忽然我的左手猛的一抖,整個手掌瞬間從雪姐的把握中掙脫了出來,整個左臂好像痙攣一樣不斷的顫抖著,甚至可以看到手背上明顯的青筋。

  怎麼會這樣?難道是剛才接司徒梟那一拳的時候情緒太激動了嗎?居然會在這裡… …一想到事情的嚴重性,我頓時臉色變得有些蒼白,汗水也沿著額頭流了下來。

  “小忍,你沒事吧?”雪姐關切的就要上來拉我,卻被我一把甩開了。

  看著詫異不已的雪姐,我也顧不得解釋什麼,緊緊的抓著左手腕向衛生間跑去。

  
雨聖 發表於 2007-12-2 12:17
修訂版 第九集 第4章 月光
(更新時間:2006-1-1 16:08:00  本章字數:8929)


  清澈且冰涼的水從光可鑒人的水龍頭中流出,持續的衝擊在我的手上,同時升起了漫天的蒸氣,清冷的感覺讓我起伏的不安平靜了許多,手部暴露的青筋也逐漸平整恢復成我那略微有些細長的手掌。
  抬頭看了一眼鏡子,偌大的一面鏡子已經被霧氣籠罩上一層的模糊,隱約可見一個白色的輪廓,有些迷惑,那個影像就是我。深呼吸了一下被我烘濕的空氣,發現自己的左手已經可以正常的活動,於是伸手關起水龍頭,向門口走去。

  整個洗手間裡面已經被白色的水蒸氣彌漫,我倒是很慶幸沒有人看到,大概現在人們都在宴會廳裡面等待著即將開始的宴會吧。我忽然很僥倖的笑了笑,就像一個偷了糖果卻沒有被發現的孩子一樣。

  就在我去拉洗手間的門準備出去的時候,忽然門卻開了,一個穿著黑色禮服帶著一副眼鏡的高個子男人走了進來,頓時霧氣順著這唯一的開口向外涌去,將這個男人的眼鏡上同樣蒙上了一層半透明薄霧。可能是這突然的變故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不小心和我撞了個滿懷。

  “對不起,我沒看清楚,沒傷到你吧?”沒等我開口道歉,反而他先開了口,這倒是讓我有些意外,同時對他的第一印象出奇的好,因為我喜歡有禮貌的人。

  “沒… …”我剛想說沒關係,可忽然發現面前的人有些眼熟,似乎很像我剛剛教訓過的某人,一個熟悉的名字幾乎脫口而出:“司徒… …”

  “我是司徒明,我認識你嗎?對不起,我好像不記得了… …大概是因為霧氣太大看不清的關係吧… …”對方說著將眼鏡摘下來擦了擦,自言自語道:“奇怪,這裡怎麼搞得和浴室似的… …”

  “可… …可能是熱水管壞了吧?”

  沒想到居然是司徒梟的哥哥,差點認錯人,不過他哥哥似乎要比司徒梟的性格好上很多,至少目前看起來還是個不錯的人,這有點讓我意外,我還以為他哥哥可能比他還不可理喻呢。

  司徒明似乎並沒有懷疑我的解釋,和我打了個招呼便離開了,我也隨即離開了洗手間。

  不過我並沒有直接回宴會廳,因為我有一件事情要證實一下,我找了一個沒有什麼人的角落拉起了自己的左臂衣袖。猶如滕蔓般蜿蜒的不規則黑色斑紋赫然出現在我的左臂,起始點就在我的脈搏跳動處,隨著脈搏的跳動這個點附近的斑紋下方隱約可以看到一些紅色東西在流動,很像血液的樣子,但我知道那不是,因為這些斑紋根本就不可能是血管。

  “和上次比起來好像又長了一點點… …”我自言自語的放下了袖子。

  大約半個月前,我在北京訓練的時候左手手臂曾經受過一次很嚴重的傷,雖然憑藉自身的恢復力在很短的時間裡恢復過來,但在那以後我的左手臂上便出現了這可怕的斑紋,初期只是在手腕,後來居然像有生命一樣的逐漸向上生長著,而且似乎力量越來越強,我甚至有一種它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衝破我身體而獨立出去的感覺。

  說實話,我不知道這些斑紋到底是什麼,但我卻能清楚的感覺到這裡面蘊涵著一股灼熱的力量,甚至好像根本就是原本不屬於我的力量,我不知道任其發展下去會發生什麼,但我卻找不到處理它的任何辦法,甚至連風葉都無法解釋這是什麼。

  而且更奇怪的是,自從有了這個斑紋後,我再也無法使用五雷冥動咒了,原本的符咒在我面前居然成了一堆廢紙,有時我甚至懷疑這個斑紋是什麼人給我加上的封印。

  “人生啊,始終是殘酷的… …你又在看你那古怪的紋身了嗎?其實我個人認為挺酷的,留著吧… ….”趙楠不知道忽然從哪裡又冒了出來,蹲在我身後忽然來了那麼一句,把我嚇了一跳。

  我當頭一個暴慄敲了過去,不屑道:“什麼紋身,你當我是不良少年嗎?”

  趙楠身體像幽靈似的向後平滑了半米躲開了我的一擊,撇嘴道:“我知道你出事了,過來關心你一下,你居然這麼對我,真是傷死我的中國心了… …”

  “別扯蛋,”我整理好衣服後不解的問道:“不過我不明白,你怎麼知道我的斑紋又生長了?”

  “嘿嘿,這個是秘密。”趙楠細長的小眼睛轉了轉,很詭異的衝我笑了一下。

  我正想追問下去,忽然看到大廳裡面人群開始涌動,似乎宴會即將開始,我拖著趙楠跑回了宴會廳。

  “各位來賓,女士們,先生們,很感謝大家在百忙之中來參加小女語雯十八周歲的生日宴會,再這裡,我代表… …”

  吳語雯的父親吳言的口才和他的名字一點都不相稱,不光話非常精闢,而且還非常的多,滔滔不絕的說了幾分鐘,基本上就是對到場的來賓表示感謝一類的話,另外又大概的介紹了一下一些主要的人物,那個白白胖胖的市長當然首當其衝,聽說這是慣例。

  “我以為這個宴會會很有趣呢,沒想到這麼無聊… …我還是懷念當初我們在路邊小飯店吃吃喝喝為你過生日的情景,那才叫溫馨,記得當時我還哭了… …”趙楠似乎對這些冠冕堂皇的過場台詞不怎麼感興趣,很無聊的蹲在人群的最後,端著一杯紅酒放在肩膀旁邊,衣領處一條白色的小蜥蜴用舌頭很享受的舔著,不時發出一點輕微的古怪聲音。

  “你還好意思說,你那次是耍酒瘋,哭得天昏地暗的,就跟死了什麼人似的,好好的生日被你搞得和葬禮似的,不能喝酒就不要喝… …”我說了一半低頭髮現趙楠根本就沒有在聽我說話,只顧逗蜥蜴玩,氣的我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高腳杯,狠狠的敲了一下他的頭,“別和流氓似的蹲著,好好的一隻蜥蜴都被你帶壞了… …”

  “它喜歡喝酒關我什麼事啊?怎麼一說流氓就和我扯上關係,難道我就是傳說中流氓的形象代言人嗎?”趙楠很不情願的站了起來,用一根手指將還在探頭探腦的小蜥蜴推了回去。

  這次宴會的重點因為不是慶祝生日,所以程序方面倒不是很繁瑣,講話結束後一直遲遲不露面的吳語雯終於出現在了大家面前,眾人的眼前頓時一亮,我也感到有些意外,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看她穿裙裝的樣子,雖然她稱不上是美女,但看起來倒也滿活潑清純的,沒想到能見到她這樣的一面,這次還真是不白來。或許是由於今天是她生日的關係,在刻意的裝扮之下,一向性格率直的她居然看起來像一個乖乖女,嗲聲嗲氣的黏在她老爸的身邊,第一次聽她到這種語氣說話的我只覺得有些頭皮發麻,女生還真是多變…. …

  至於趙楠… …已經很誇張的跑到一邊乾嘔去了… …

  生日蛋糕是四層的,雖然很大,但估計還是不夠在場的這麼多人分的,不過來的人目的倒也不是為了吃蛋糕,所以這個倒是不用擔心什麼,一般都是象徵性吃一點。就連切蛋糕也是吳語雯象徵性切一下,剩下的就由服務生來完成了。

  賓客們又再次的分散開來,會場又恢復了喧鬧的氣氛,到處充斥著我聽不懂的話題。切好的蛋糕由服務生分別送到每個人的手中,我也分到了一塊,不過卻被我隨手給了趙楠,因為我不喜歡吃這東西。

  “風忍,你怎麼不吃呢?服務生沒給你送嗎?”吳語雯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我的旁邊,手中還端著一塊蛋糕。“這塊你吃吧。”

  我擺擺手,指了指在不遠處桌子旁邊大口大口塞著蛋糕的趙楠說道:“不了,我不喜歡吃甜食,不過可以給趙楠,他喜歡吃這東西… …”

  吳語雯隨著我的手指方向看了過去,當場就笑出聲來,馬上恢復了她那潑辣的本性。趙楠顯然是聽到了吳語雯的笑聲,哧溜一下便滑了過來,表情呆滯的看著她半天不說話。

  “看什麼看?沒見過我啊?”吳語雯把手中的蛋糕遞到了趙楠面前,毫不掩飾她強烈的笑意道:“沒想到你居然還真的相信我說的話啊?不過你這身衣服穿得還真有復古風格,挺好看的,今年流行這款… …”

  “別說風涼話,要不是看你是女生,我一定把你從這裡扔下去,然後再踏上一萬隻腳,讓你永世不得翻身… …”趙楠沒好氣的接過蛋糕塞到了嘴裡,整個腮幫子裝得鼓鼓的,好像搶東西吃的猴子那樣。

  吳語雯很淑女的衝他微笑著聳肩道:“不過就是開玩笑罷了,你一個大男生別這麼記仇啊… …是吧?”說著還衝我看了看,我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少來,別以為一塊蛋糕就能賄賂我,我又不是揮手風動,落腳雲生的什麼大人物,我就是小心眼,你能把我怎麼樣?”趙楠抹了一把嘴角的奶油甩到了一邊,嘴角上剛剛長出一點的茸毛鬍鬚一翹一翹的得意的耍著無賴道:“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綿綿無絕期… …這事咱倆沒完… …”

  由於吳語雯怎麼說也是這次生日宴會名義上的主角,所以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和趙楠鬥嘴,順便和我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便招呼其他賓客去了。

  風葉從我身後繞了過來,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去哪了?”我回頭問道,很奇怪今天風葉總是走來走去的,不像平時一樣寸步不離的跟在我身邊,這一點倒是有點反常。

  “隨便轉轉,雖然這裡看起來挺平靜的,但總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風葉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似乎有些不解。

  “姐,你太緊張了吧?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我安慰道。

  “其實我也覺得有點不對勁… …”趙楠不是時候的插了一句,被我一眼瞪了回去,硬是沒讓他把後半句說完。

  風葉搖搖頭道:“不對,這是我的直覺,不會錯的,我再去看看… …”既然她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再阻攔,由她離開了。

  忽然會場裡面響起了一陣優美的鋼琴聲,整個會場頓時靜了下來。

  我沿著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前方的角落裡一架白色的鋼琴前坐著一個女孩,正是剛剛離開不久的吳語雯,此刻她彈鋼琴的神情和剛才和趙楠鬥嘴時簡直就是判若兩人,纖纖十指在黑與白之間游走著,敲擊之間發出悅耳的聲響。有才華的女孩即使不是美女也會有額外的加分的,此刻的吳語雯吸引著全場的目光,甚至連一向對吳語雯不屑一顧的趙楠也多多少少的看了好長一段時間。

  一曲完畢,全場立刻響起了一片掌聲,雖然這首曲子彈得還有些生澀,但主人的面子多少還是有人給的,自然就少不了人捧場。

  “這個世界太瘋狂了,吳語雯簡直就是在侮蔑我心中鋼琴美女的形象… …不過鋼琴的確彈得不錯,就是人差了點… …”趙楠在我身邊自言自語著,大概是有點心裡不平衡。

  我剛要開口,忽然看到吳語雯不知道什麼時候沉著臉站在了趙楠的身後,顯然是聽到了趙楠剛才的話。她抬起一隻手從趙楠後面拍了過去,趙楠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腳下一滑,向前踉蹌了兩步,居然躲開了。

  “小樣,還想拍我黑磚?”趙楠站穩後得意的向吳語雯齜牙咧嘴的笑著,看來剛才那話根本就不是自言自語,就是說給吳語雯聽的。

  要是在學校,此刻的情景估計就是吳語雯隨手拿起身邊的什麼東西向趙楠砸過去了,但在這個場合吳語雯卻是占絕對的劣勢,因為她不能不給她父親留面子,裝淑女至少也要裝到宴會結束,結果此刻卻被趙楠抓住了她這個弱點。

  吳語雯臉色難看了好一會兒,忽然眼睛轉了轉,很古怪的掩嘴笑了笑,轉身跑開了。

  我不解的衝趙楠眨了眨眼睛,趙楠攤手聳肩做了一個和我一樣不解的動作後說道:“剛才她最後那一笑肯定沒好事,我覺得我還是先走得好… …”

  “哎?等… …等一下,你要去哪?”

  還沒等我問完話,趙楠也沒跑出幾步,忽然宴會場前方響起了吳語雯的聲音:“趙楠,你不是說準備了一個什麼節目給我做生日禮物嗎?你在哪呢?我在前面等你… …”

  趙楠頓時臉都藍了,聽到這話差點一個跟頭栽過去,懊惱道:“完了,這下又被她算計了… …”

  看著趙楠無可奈何的又走了回來,我擔心的問他:“能行嗎?”

  “她都這麼說了,當著這麼多人我也只能趕鴨子上架了,要不我能怎麼樣?我就是再厲害也不能在幾百雙眼睛的注視下逃跑啊?”趙楠翻了翻白眼又補了一句:“再說我這裝扮能跑多遠啊?這個時候就得硬著頭皮上,咱兄弟輸人不輸架… …”

  說話的工夫趙楠已經走到了台上,依舊是那副笑嘻嘻的面孔,兩隻手攏著袖站在前面,也看不出他到底要做什麼。在台上燈光的映射下,趙楠一身巴洛克式樣的復古禮服反而顯得很得體了,可能這本來就應該是舞台裝的關係,我甚至還看到衣服布料反射出的星星點點光點。

  “嘿嘿… …既然咱們吳大小姐說話了,我也不好意思不上來不是?”趙楠拿著話筒在台上抖來抖去的,滑稽的裝扮和形象惹得台下一片的笑聲,“說實話,我是臨時被叫上來的,真的沒什麼準備,可中國有句老話叫吃人家的嘴短,所以不管怎麼說既然上來了就不能這麼下去,那我就耍點小把戲獻醜了… …”

  趙楠的文藝細胞在幾年前就已經死得差不多了,所以他有多少斤兩我還是知道的,唱歌是五音不全,跳舞也是慘不忍睹,樂器更是演奏得驚心動魄,或許除了說相聲… …但我不認為這樣的場合他還能有什麼準備… …除非… …

  趙楠脫去外衣扔到了一邊,兩隻手伸向前方前後翻轉了幾次,嘿嘿笑道:“大家看好,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是兩隻手… …”

  這… …這不是廢話嗎?這當然不是腳丫子… …

  半晌… …台下一片冷場… …吳語雯的臉色有點難看,不過趙楠似乎很滿意現場的氣氛,很得意的打了一個響指。

  一股熟悉的微弱波動傳了過來,奇跡出現了,在趙楠的右手拇指和食指之間赫然捏著一根鮮紅的玫瑰花… …不對,應該說是長得有些像玫瑰的畸形蘑菇… …因為他只能種出蘑菇來… …

  大概這就是冷場後出現的反差效果吧,周圍的掌聲顯得格外的熱烈,我也不禁松了一口氣,我就想到趙楠肯定會出這一招的,而且這個時候大家只會把他的能力當成魔術,也不會顯得驚世駭俗。

  台上的趙楠聽到下面的掌聲顯得頗為得意,斜眼看了既驚訝又有些尷尬的吳語雯一眼,壞壞的一笑,將玫瑰… …哦,是將蘑菇很紳士的橫向叼在了嘴裡。接著雙手分別在空中劃了一個大圓圈,抖動雙手之際兩束色彩艷麗的如同鮮花般的蘑菇叢憑空出現在兩手之上,趙楠雙手向上拋出,剎那間猶如禮花絢爛綻放,數十支嬌艷如花的蘑菇在空中瞬間爆裂,破碎成千萬彩色的碎片,並在下落過程中瞬間轉變成閃耀著熒光的孢子,在未落地之前逐漸消失在空氣中。

  這樣的表演即使是世界頂級的魔術大師也無法辦到,台下頓時一片驚呼聲,瞬間爆發出比剛才更熱烈的掌聲,並伴隨著議論和讚嘆之聲,久久不絕。趙楠在台上很有型的向下行著禮,在吳語雯還沒有從震驚中恢復過來之際大步流星的走下了台。

  這… …這招我見過… …當初在北京訓練的時候他用一個星期時間研究的,好像還起了個名字叫“春夢了無痕”… …很無聊的能力,不過挺適合用來出風頭… …

  “怎麼樣?我還可以吧?其實我還可以種出更多的蘑菇來,就是擔心控制不住形狀會露餡… …”趙楠一下台就在眾人的注視下跑了過來,興衝衝的在我身邊講述著,臉上抑制不住得意的喜悅。

  我微笑著歪歪頭,衝趙楠伸出了大拇指。

  這段時期裡趙楠的能力一直進步很快,現在已經可以由他控制生長出各種奇怪形狀和顏色的蘑菇了,在這一點上我有時還是挺佩服他的創意的,不過成長的僅僅只有種蘑菇的那種能力,其他的幾種能力還是一直沒有什麼進步,也不知道他是能力已經進化到頭了還是他只考慮美觀問題。不過即使是這樣,也要比我好得多,自從上次訓練結束後,除了自身的體力和反應,我的能力不但沒有什麼增長,反而還有一點衰退的跡象,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不過就是個耍把戲的,有什麼得意的… …”身旁似乎有人對剛才的表演嗤之以鼻,我側頭看過去,是司徒梟,這個時候能表現得這麼不屑一顧的人或許也只有他了。

  我剛要反駁他的話,趙楠卻在旁邊撞了我一下,笑嘻嘻的用眼睛瞟了他的手一眼。我疑惑的低頭看去,卻看見司徒梟的右手手背上印著幾個有些烏黑的痕跡,應該是我剛才接他那一拳時候留下的指印。

  他看到我正在看他的手,立刻把手一擺,喝道:“看什麼看?不過就是一點淤傷而已,這筆帳我早晚會和你算的… …”

  我長出了一口氣,撇了撇嘴,擺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說道:“這不是淤傷,我建議你回去看看醫生涂點藥吧,免得傷口惡化,到時候別說我沒提醒過你… …”

  司徒梟哼了一聲甩手而去,趙楠歪頭看看我問道:“燙傷是吧?一看就是你幹的… …”

  我笑著點點頭,這件事情趙楠和我一樣清楚。

  可能是由於剛才吳語雯和趙楠的才藝表演調動起了在場來賓的興致,熙熙攘攘之下居然又有一個人被推了上去,沒想到居然是我在洗手間裡面遇到的司徒梟的哥哥司徒明。

  “哎… …這個人?”趙楠顯然是沒有見過司徒明,看到酷似其弟的外表時也愣了一下。

  我給趙楠大概的說了一下他和司徒梟的兄弟關係,而且我還記得在曾經調查的司徒家資料裡面曾經提到過,司徒明曾經取得過哈佛的博士學位,配上英俊高大的外表,還有“黃金單身”之稱,據說倒追他的女孩不計其數,而且幾乎整個司徒家的產業都是由他經手的,不像司徒梟那樣是一個不學無術的人,並且這個人很有禮貌,這個是我親身經歷過的,所以對於他的上場我還是不吝惜我的掌聲的。

  在資料中也曾經提起過司徒明的愛好很廣泛,不過並沒有具體寫出都是些什麼,我只記得好像有一條是某年青年組的自由搏擊亞軍,看來還是一個運動神經很發達的人。這樣一個優秀的天之驕子能有什麼表現倒是讓我有些期待。

  司徒明也不知道是謙虛還是真的尷尬,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周圍的掌聲更響了,顯然是在希望他上場。我忽然聽到斜後方有一個人鼓掌格外的賣力,我原以為會是司徒明,可忽然想起他的手現在根本就不能用力,不禁回頭看去,沒想到居然是雪落。

  她只有單獨一個人站在我身後的不遠處,原來一直在她身邊的雪姐此刻倒是不在她的旁邊。

  “看我幹什麼?沒見過啊?還是還想挨打啊?”雪落示威似的撇著嘴向我揮了揮手掌,做了一個巴掌的手勢,動作很有氣勢,就是由她做出來實在沒什麼力度,“哼,懶得理你… …”說完再次把臉側了回去。

  “我… …我就是隨便看看… …”剛才那一巴掌的教訓我還記得,所以現在再也不敢亂說話了,小心翼翼的問道:“看你那麼興奮的表情,你也認識他?”

  “廢話,我當然認識了!”雪落白了我一眼,語氣似乎在說我問得多餘,“司徒明就是我未來的姐夫。”

  “姐… …姐夫?”

  “恩!”

  “你第一次忽然撲出來摟著我的脖子叫的姐夫就是指他?”

  “恩!怎麼,你有什麼問題嗎?或者說你對我堂姐有什麼想法?我告訴你,想都別想,我姐姐和未來的姐夫很快就要結婚了,何況你根本配不上我堂姐… …” 雪落不耐煩的點頭應道,並丟了好多白眼過來。

  雪落的問題有些讓我無法回答,好像我回答什麼都是錯的,乾脆索性不去理她。

  不過雪落的話真的讓我大吃了一驚,雖然我不知道其中的因果曲折,但聽雪落的口氣,雪姐和司徒明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且關係似乎也很不一般,不然雪落也不會這樣大大方方的叫他姐夫,難道說雪姐真的要出嫁了?不過並沒有聽雪姐對我提起過啊… …不過想想倒也沒什麼不對的,我又不是重要的人物,人家兩個的私事怎麼會對我這樣一個外人說啊… …

  我心中倒也釋然,雖然我和司徒梟有些過節,但對他哥哥司徒明的印象還是相當的不錯,而且他無論從外表和家世上都和雪姐挺相配的,雪姐能找到這樣一個好的歸宿我想也會很幸福吧。

  司徒明在眾人的目光下也不好再推脫,整理了一下衣服居然徑直走到吳語雯剛才彈過的鋼琴前面坐了下來,一曲比剛才吳語雯演奏得更為流暢的鋼琴曲在宴會廳的上空響起。不得不承認司徒明這首曲子的確彈得非常得優美,就連我這樣一個對音樂不怎麼精通的人都被深深的感染了,不過在演奏進行的過程中,不知道為什麼我卻能聽出… …準確說是感覺到一種很空洞的感覺,可能是我能夠感覺到司徒明的情緒的關係,一種無法和這音樂聲同步的情緒充斥著,這種感覺讓我很不舒服。

  一曲結束,司徒明微笑著站起來走到前面向下行禮謝場,台下賓客立刻報以掌聲,雖然很多人很明顯是賣司徒家的面子,但司徒明的演奏也的確對得起這如雷的掌聲。

  “怎麼樣,我姐夫很強吧?比某人強多了… …”雪落洋洋得意的炫耀著,真不知道是雪姐嫁人還是她嫁,她那麼得意幹什麼。

  我被她說得有些鬱悶,不覺的反駁了一句:“你就直接說我不就行了,還繞那麼大的彎… …曲子演奏得不錯,可好像他今天不在狀態上,一點感情都沒有… …”

  雪落聽到我說司徒明的不好,立刻氣的一巴掌又拍了過來,我頭稍微後仰了一下就閃開了,就知道她會來這招,習慣了。

  雪落似乎還想繼續跟進,卻被一隻手拉住了,手的主人正是我們談論的司徒明。他很和善的微笑著對雪落說道:“雪落,他說得沒錯,這首曲子適合在幽靜的環境裡獨自彈奏的,在這樣喧鬧的環境下當然彈不出精髓來。”

  接著他轉頭對我微笑道:“我們剛才似乎見過一次,沒想到你對鋼琴曲也很有研究啊,想必一定在這方面很有造詣了,不介意讓我們聽聽你的演奏吧?”

  我沒想到司徒明會忽然對我這麼說,聽聽還可以,樂器這東西,除了口琴以外我好像沒碰過其他的,就更別提鋼琴了,上去不是丟人去了嗎?

  “哎?對不起,我不會… …”我急忙推脫道,身體也不住的向後撤。

  “這麼可能,你既然能聽出這麼深層的音義,就證明你不是一般人了,還是不要謙虛了,就當是切磋一下… …”司徒明依舊彬彬有禮的微笑著。

  儘管再三推脫之下我還是上了場,不是因為給司徒明的面子,而是雪落趁我不注意把我一把推上去的,不為別的,也只是好奇,可就是她那好奇心卻害慘了我。

  算了,反正都上來了,按趙楠的說法咱們輸人不輸架,硬著頭皮上吧… …

  我煞有其事的按剛才司徒明的樣子坐到了鋼琴凳上,雙手輕輕的搭到了琴鍵上,看了看台下密密麻麻的目光,緊張得深吸了一口氣。

  一陣凄美悠揚的琴聲緩緩從我面前的鋼琴中發出,哀怨纏綿的旋律震撼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靈,悠長的旋律在大廳中環繞著,久久不散。

  “這是… …是《月光》… …!!”司徒明忽然驚訝道,不可思議的看著台上的我。

  
雨聖 發表於 2007-12-2 12:17
修訂版 第九集 第5章 斷曲
(更新時間:2006-1-1 16:08:00  本章字數:8619)


  
  看我?看我也沒有用… …別說這不知名的曲子,就連這琴都不是我彈的… …

  看著黑白相間的琴鍵詭異的自己上下起落著,發出陣陣柔和並略帶哀傷的旋律,我驚愕不已,雖然見慣了各種超自然現象,但我的心臟還是劇烈的跳動著。還好鋼琴面對著台下的賓客,我的身後沒有人,不然造成的震撼效果是不言而喻的。

  我的手幾乎僵硬了,也不知道是因為感到恐怖還是不知所措,居然睜大了雙眼迷惑的向周圍環顧。

  忽然一個熟悉且讓我感到安心的細小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別東張西望的,跟著琴鍵按下的位置大概的做一下動作就可以了,反正沒有人在你身後看。鋼琴是我彈的,不用找了… …”我認得這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了,是風葉。

  我慌忙按照風葉的叮囑煞有其事的將雙手跟著琴鍵移來移去,裝作一副很投入的樣子,並在低頭的時候向台下的人群裡面偷偷看了一眼,剛才一直沒有出現的風葉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台下人群的前排,雙臂環抱在一起若無其事的看著我,嘴角上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我有點糊塗了,忽然感覺到好像什麼東西輕輕碰到了我的手一下,不是碰… …是一種好像從手中穿過去的感覺。我頓時好像明白了一些什麼,轉眼向自己的手部看去,在雙瞳之下一雙純白略微有些半透明的纖手在鋼琴的按鍵上快速的來回移動敲擊著,這和諧的樂曲就是由這雙手演奏的。

  我的雙瞳向上看去,一副美麗得慘絕人寰的少女面孔出現在我的眼前,此刻正以倒吊的姿勢懸浮在我的上空,向下伸出的手臂就在我前方的兩側優雅的舞動著。是風葉的異體絲,雖然長得和我的異體完全一樣,但還是很容易分辨出來,因為她的異體眼中看不到一絲生氣,那是如同人偶一般的令人窒息的呆滯眼神,而我還清晰的記得我的絲眼神的清澈,甚至… …她還會對著我笑… …

  可能是風葉的異體勾起了我對絲的回憶,心中開始涌起很多片斷的記憶,樂曲是傷感的,而對絲的回憶卻要傷感數十倍。一次次的都是絲在守護著我,而我卻無法為現在的她做些什麼,甚至連怎麼做都不知道。

  “怎麼了?你好像有點難過… …”風葉的聲音再次傳來,我用雙瞳看著風葉,張了張嘴,可卻不知道該對她如何開口說話。

  台下的風葉笑了一下,用手指指了一下太陽穴的位置,又指了指我。我這才發現有兩根根銀白色細如發絲的細絲從風葉的異體頭部延伸出,連接著我和風葉的頭部,風葉和我之間這種似乎是意識之間的交流就是靠這兩根絲完成的,就像電話線一樣。

  “沒事,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情,可能是這首曲子的旋律太悲傷的關係… …”我集中精神,也試著用意識去和風葉交流,卻不知道這些話風葉能不能聽到。

  “這首曲子是我揀到的,我原本也沒什麼感覺的,但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想起卻非常的想再彈一遍… …可能是因為… …”風葉說道這裡忽然把臉扭了過去,不再繼續說下去了。

  “因為什麼?”話只聽一半的感覺是很難受的,我不禁好奇的問了一句。

  “沒… …沒什麼,就是一種感覺… …”

  “哦… …這樣啊。”我不經意的看了一眼風葉,她的眼睛卻看著別處,但思維之間的相連卻讓我感覺到她有些言不由衷,但我也沒有追問別人的習慣。“姐,還有一件事… …”

  “什麼?”

  “你異體的這個姿勢胸部離我的臉太近了,能向前移動五公分嗎?”

  “… …”

  這首優美哀怨的旋律從響起到現在已經經過了近五分鐘,在場的所有賓客都被這如詩般的樂曲深深的打動,臉上紛紛呈現出一副痴迷的神色,居然下面一片安靜,沒有人忍心打斷曲子的演奏。而我更是很想聽完整首的曲子,所以也沒有叫風葉盡快停止。

  雪櫻從會場的外面走了進來,忽然看見會場內一片安靜,不由得詫異的愣了一下,仔細的聽了聽在會場內回響的旋律,欣賞且迷惑的眯起了眼睛。她四下看了看,發現雪落那紫色的身影混在人群的前方,於是快步走了上去。

  雪櫻的手搭在了雪落的肩膀上,雪落才回頭看到了她,不解的小聲問道:“姐,你幹什麼去了?人家找了你好半天,剛才姐夫彈鋼琴的樣子好帥的,你都沒看到,真是可惜了… …”

  “落落,你又亂說,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這麼叫嘛?你要我跟你說多少次?我和司徒明根本就… …”雪櫻說到這裡忽然發現司徒明就站在雪落旁邊的不遠處,眼睛眨了眨,硬是把說到一半的話吞了回去。

  司徒明隱約聽到了雪櫻的聲音,不過說的是什麼卻沒有聽清,他走過來很禮貌的和雪櫻打了個招呼,雪櫻微笑著對他點了一下頭,可能是擔心剛才的話被司徒明聽到的關係,臉色微紅神情有些尷尬。

  雪櫻和司徒明認識的時間並不是很長,大概也只有一個多月,那是在一次莫名其妙的和父親一起去見他的一個老朋友的時候認識的,而他父親的這個老朋友恰好是司徒明的父親,司徒明也“恰好”在場。其實雪櫻當時就覺得有些奇怪,雙方的父親沒有說幾句話就找藉口離開了,只留下了她和司徒明兩個人,雖然氣氛有些奇怪,但出於兩家的交情考慮,雪櫻當時並沒有離開,而是一直等到父親來電話叫她回去。從那以後,司徒明便總是能經常“無意”的出現在她附近,雪櫻這才明白原來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兩家的家長似乎已經暗中定下了什麼,她明白司徒明對自己有好感,而且對自己也很不錯,但自己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對司徒明產生什麼好感。

  說實話,雪櫻本身並不討厭司徒明,她也承認,無論從任何方面來說,司徒明都是一個相當優秀的男人,精明能幹,又有教養,對人也很有禮貌,也沒有什麼不良的惡習,在她見過的那些所謂大財團的公子哥兒裡面絕對是一個“另類”。但雪櫻可以把他當成一個好朋友,甚至是一個哥哥,卻怎麼也無法對他產生任何的感覺,如果不是礙於兩家長輩關係的面子,自己甚至盡力想避開他,因為有時對司徒明對自己的好覺得有些虧欠,還好司徒明這個人從來不對自己進行糾纏,也只能這樣繼續的逃避下去。如果不是心裡已經有另外一個人的話,估計也許自己會接受他吧… …可是現在卻是不可能的… …

  “我剛才接到一個朋友的電話,出去有一點事情,沒有看到你的演奏真是不好意思… …”雪櫻歉意的向司徒明解釋道。

  司徒明微微笑著搖頭道:“沒… …沒事,要是你喜歡聽的話,哪天你可以來我家裡,我單獨演奏給你聽,另外我父親也想… …”

  “恩~~對了,這裡怎麼這麼安靜啊,很好聽的曲子… …”雪櫻急忙岔開了司徒明的話題,目光游離到前方,轉移話題道:“演奏的人是誰… …小… …小忍?!”

  她詫異的注視著前方黑色鋼琴前那身穿白色禮服的長髮男孩,心中有著說不出的驚訝,眼神中也出現了一絲的迷離。

  “很不幸,的確是他,雖然他這個看起來像女生一樣的男生讓我覺得很彆扭,說話又沒教養,還齷齪好色,但不得不承認他的鋼琴的確彈得不錯… …”雪落不甘心的看了前面一眼後說道,半晌又想了一下補充了一句:“不過我還是覺得姐夫… …不,是明哥哥彈得比較好… …”

  雪落吐了吐舌頭,躲到了司徒明的身後,輓住了司徒明的胳膊以尋求保護。但讓雪落意外的是雪櫻似乎沒有聽到自己剛才的口誤,也沒有任何生氣的意思,只是若有所思的看著前方,自己試探著小聲叫了她一聲都沒有反應。

  司徒明察覺到雪櫻的情緒有些異樣,疑惑的看了看台上,又看了看雪櫻,問道:“台上的那個男孩你認識嗎?”

  “哎?… …他… …認識。”雪櫻聽到司徒明的話才清醒過來,有些慌亂的回答道:“他叫風忍,是我一個弟弟… …”

  “哦… …是這樣啊,難怪… …”司徒明點了點頭,倒是沒有懷疑什麼,繼續說道:“他的琴的確彈得非常得棒,我自嘆不如,可能即使是我的老師也勉強比他能高一點點,他這麼小的年紀能到達這樣的造詣真是難得,我很想知道他的老師是誰,居然能教出這樣的學生… …”

  “這…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認識他的時候他也只是一個迷糊貪睡的普通高中生而已,他這個人很神秘,幾乎很少和我提起他自己的事情,所以對他的事情我也不是很熟悉… …”

  雪櫻略微有些失望的向台上看了一眼後嘆了口氣,在她看來台上的這個男孩已經完全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可以經常被她欺負得臉紅脖子粗的小孩子了,她發現從他重新出現在她面前的那一刻起,眼神裡似乎多了很多東西,雖然純真的眼神依舊,但她卻有些找不到以前的那種感覺了,也不知道是他變了還是自己變了。

  “難道是我想得太多了嗎?或許他還和以前一樣吧… …”雪櫻微微搖了搖頭,低聲自言自語道。

  司徒梟倒是沒聽清雪櫻最後的那句話,不過雪櫻前面的話卻讓他很好奇,他問道:“你也不知道?你不是說他是你弟弟嗎?”

  “當然不是親弟弟了!”雪落唯恐司徒明會誤會,於是還沒等雪櫻開口便搶先回答道:“我們家才不會有這樣的親戚呢!是吧?堂姐?”

  雪櫻知道雪落和小忍的那點小小的仇恨,也知道雪落的脾氣,所以只是微微的笑了笑,並沒有反駁什麼,點頭對司徒明解釋道:“恩,是我認的一個弟弟,人很好,曾經救過我的,我以前和你提過的… …”

  “哦?你說的那個救了你的男孩就是他嗎?”司徒明有些詫異的托了一下眼鏡,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台上的風忍,無法置信的側了一下頭。

  “恩,很想象不到吧?他不但很厲害,而且還很細心的… …”雪櫻笑眯眯的點了點頭,每次一想起那天的事情她都會特別的開心,那可能是她一生的美好回憶了。

  雪落歪了歪嘴巴,也無法置信的托起了自己的下巴,,奇怪的質問雪櫻道:“姐,你開玩笑的吧?我怎麼也看不出他哪裡厲害啊… …你一定是在騙我,不用為他說好話,我不會對他有什麼好印象的… …”

  司徒明帶著笑意看了看雪落,對雪櫻點頭道:“我相信,人不可貌相的,單從他能有這麼深的鋼琴造詣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了… …“ 雪櫻的那次事件司徒明曾經聽她提起過,他一直以為救雪櫻的會是一個很健碩的青年男子,至少就算不會什麼武功也至少要很強壯之類,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一個身材略微有些消瘦的男孩,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不過司徒明卻著實的松了一口氣,他很早就看出雪櫻心裡面似乎還有別人,所以才對他很冷淡,他一直以為就是雪櫻曾經提起的救過她的那個人,如果真的是這樣,他的確感覺無從下手,畢竟他學過心理學,知道女性對這種救過自己的人很容易產生一種近似於痴迷的情感,不管那是真正的感情也好,還是報答也好,還是一種對對方的崇拜也好,都是一件很棘手的問題。他也曾經無意中救過一些女孩,之後對方對自己的糾纏頗讓自己頭疼了好一陣,所以對這種事情是深有體會的。

  而救過雪櫻的沒想到只是一個十七八歲大的小孩子,看起來很普通,還從來沒見過,估計也沒有什麼家世背景,所以根本雪櫻心中的那個人不可能是這個人了,如果是雪落的話還有可能… …一直困擾著他的顧慮終於可以打消了,司徒明一想到這些便不由得心情忽然變得特別的好,不自覺的臉上出現了很燦爛的笑容。

  雪櫻聽到司徒明如此的稱讚小忍,心裡不自覺的格外舒暢,也點頭對司徒明微笑著。

  雪落自己鬧了個沒趣,有些耍小脾氣的撅起了嘴,自言自語的嘟囔著:“反正我就是討厭他,也看不出你們到底喜歡他什麼,居然連明哥哥都幫他說話… …”

  她的話剛說完,忽然身後有人接了一句:“現實的殘酷的,人生是荒涼的,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你嫉妒啊?”整句話說得懶洋洋的,很有諷刺的感覺。

  雪落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的教訓,立刻火往頭上涌,怒氣衝衝的回頭想看看到底是誰這樣說她,沒想到剛一回頭就和一個白色的渾身鱗片有著一雙大眼睛的生物對了個眼,結果嚇得哎呀一聲跳開了。

  “長得醜不是你的錯,但出來嚇人就是你的不對了,是吧小懶?”趙楠笑嘻嘻的將白色的小蜥蜴塞到領口裡,晃晃悠悠的到雪櫻面前問了聲好,對雪落連理都沒理,他不喜歡高傲刁蠻的女生。

  “姐,這個方塊腦袋的又是誰啊?”雪落顯然不認識趙楠,於是氣衝衝的問著雪櫻,但臉色還是有些蒼白,顯然是剛才被嚇壞了。

  “小姐,我叫趙楠,是風忍的朋友,這一點雪姐可以作證,是吧?”趙楠怪怪的衝雪姐擠了下眼睛,笑笑轉過來對雪落說道:“不可否認我的長相很有特色,可能對你視覺上的衝擊有些大,但你也沒有必要說人家是方塊腦袋吧?女孩子說話要斯文… …”

  雪落雖然被趙楠氣個半死,但看看趙楠領口處不時抬頭探腦的小蜥蜴,身上還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硬是破天荒的沒敢反駁半句。

  雪櫻怕氣氛鬧僵,急忙出來打圓場,好在趙楠也沒什麼要繼續和雪落鬥下去的打算,雪落也沒再說什麼,倒也安靜了下來。

  “哎… …奇怪… …”司徒明忽然側著耳朵仔細的聽了起來,臉上出現了一絲的迷惑之色。

  “怎麼了?”雪落的嘴比較快,搶先問道。

  司徒明將手指立在嘴邊,示意雪落先安靜,聽了一會兒後忽然興奮的驚訝道:“是後半章,居然真的是後半章?!”

  “什麼後半章啊?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呢?”雪櫻皺了皺眉頭,不解的問道,她很不理解司徒明為什麼會忽然興奮成這樣。

  司徒明顯然有些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心情,兩隻手都有些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搓手道:“我說的後半章就是說這首《月光》的後半章,我的老師乃至整個音樂界都在尋找這首曲子的後半章居然能在這裡聽到,我真是太幸運了… …”

  雪櫻和雪落互相看了看,紛紛搖搖頭,根本不明白司徒明說什麼。趙楠更是蹲到一邊逗小懶去了,表示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

  “你們不怎麼接觸音樂,可能不知道這首曲子的來歷… …”司徒明微微笑了笑,看了一眼台上後對雪櫻解釋道:“大概是在三年前,那年夏季正好是三年一度的國際鋼琴演奏大賽,當時我的老師正好是當時的評委之一。那次的比賽參加人數非常的多,於是組委會便決定將原定的演奏時間縮短,也就是每個參賽選手只能演奏幾分鐘。即使是這樣,初賽的選拔賽還是進行了十天,就是在最後一天的時候,有一個來自中國的選手的演奏因為特殊的情況,居然被組委會破例允許全部演奏完,原因就是這首曲子是和其他人演奏的傳統名曲不一樣,是一首由這位選手自己創作的曲目,而且非常得出色,絕對不次於那些大師級的名曲,裡面所表達的情感更是讓許多評委落淚,這首曲子就是現在聽到的《月光》,其實這曲子的全名叫做《月光精靈之愛戀》… …”

  “當時的組委會特許這位選手將全部曲子彈完,但僅僅十五分鐘的時候,忽然曲子便停止了,這位選手站起來離開了,之後的復賽和決賽也沒有再出現… …”

  “為什麼呢?”雪落閃動著大眼睛繼續追問道,顯然已經對這個故事有些興趣了。

  “據這位選手本人說,因為這首曲子只寫完了一半,後一半還沒有寫出來。”司徒明說道這裡,語氣中似乎有些惋惜道:“之後便再也沒有了這位選手和這首曲子的任何消息,而這首曲子便在音樂界留下了一個遺憾,沒想到今天居然能聽到全部,我當然會很高興了… …”

  “恩… …原來是這樣啊,不過我很好奇,能寫出這樣動聽感人的曲子的人是什麼樣子的呢?”雪落輕輕的將兩手交叉在胸前,看了看台上,猶豫的問道:“不會就是台上那個小子吧?我不信… …”

  司徒明呵呵的笑了起來,搖頭道:“那到不是,聽我的老師說,那位選手是一位身材高挑的很漂亮的女孩,登記表上好像寫著叫張什麼,和那首曲子還有點聯繫… …呵呵,不過我忘了。”

  “哦,不是他就好… …”雪落聽司徒明這樣說倒是松了一口氣。

  “說你是嫉妒你還不承認… …”趙楠又不是時候的把頭探了過來插了一句,這次被已經有準備的雪落一杯清水潑了回去。

  趙楠抖了抖身上的水珠,整杯的水一點不剩的都滑落到地上了,身上的衣服、臉和頭髮倒是一點都沒濕,他滑滑菌的能力可以讓他的身上無法沾上任何的物質,甚至是灰塵。有了這個能力以後趙楠倒是樂得輕閒,忙的時候連澡都用不著洗了。

  “你… …你穿著雨衣來的嗎?”雪落第一次見到趙楠的這種能力表現,詫異不已。

  “不用你管… …”

  最後一個音符從鋼琴中飄出,我在在場的上百賓客眼睛的注視下停止了雙手的移動,緩緩的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並向台下施禮,這是風葉教過我的必要禮節。我在台上偷偷的看了一眼下面的風葉,她卻低著頭,用手指擦了一下眼角,好像在擦眼淚那樣,不過動作太輕太快,感覺又不像。她的異體已經回到了她的體內,連接著我們兩個之間的那條連線也不在了,所以我也沒辦法察覺她的想法。

  雖然我不是很懂音律,但我也能感覺到剛才風葉演奏的那首曲子實在是太出色了,台下的人愣了一小會兒後,便立刻爆發出從未有過的雷鳴般的掌聲,久久不絕,吳語雯這丫頭更是不是時候的跑上來非要我再演奏一曲。

  還要?這首已經把我逼得滿頭大汗了,再來一首我可受不了… …

  正在我正找藉口來進行推脫來自各方面的邀請的時候,忽然在大門口的方向傳來一陣嘈雜聲,一股很熟悉的力量波動傳了過來,我扭頭向門口看去,忽然一聲巨響整個一扇大門轟然倒下了,而大門之後赫然站著一個挺拔的身影——張葉玄。

  整個會場震驚了,原本喧鬧的氣氛剎那間又恢復到了演奏時的那種寧靜,不過很快又嘈雜起來,下面議論紛紛,猜測著門口這個少年的來意。

  “這個人是幹什麼的?怎麼看起來這麼凶啊… …”

  “不是來吳家尋仇的吧… …”

  “不會吧,看樣子長得不錯啊,不像是壞人… …”

  張葉玄來這裡幹什麼?如果是參加宴會應該早就到了啊?要是找我們也不用踢門這麼氣勢洶洶的啊?我疑惑的向下看了看趙楠,向他使了個眼色,趙楠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看來他也不知道張葉玄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吳言站在人群的外側,向一旁的保安招了招手,兩個身穿制服的保安立刻跑了過去。

  “先生,這裡是私人會場,沒有請貼不能隨便進去,另外這扇門的損失一會兒我們的相關人員會和您結算,希望您能和我們合作… …”

  說著兩個保安便伸手試圖將張葉玄架走,就在手剛剛碰到他的一剎那,忽然整個身體瞬間麻痺了,其中一個保安反應比較快,立刻一拳向張葉玄面部打去,在拳面還沒有碰到他的臉的時候,突然下腹感覺到一陣刺痛,張葉玄已經一腳將他踢倒,緊接著將另一個抓住他雙臂的保安一個過肩摔丟了出去。

  燈光下一個有點閃亮的人影晃了一下,就在那個被摔出去的保安頭還沒有落地之前衝到了門口處,一隻手一把拖住了那個飛來保安的領子,扶起到了一旁。

  “張葉玄,你搞什麼啊?火氣這麼大?你來幹什麼啊?別告訴我專門來踢門的… …”趙楠跳到了張葉玄面前,苦著臉上下打量著他,接著將另一個保安也扶起來對他說到:“大哥,拜託,今天我和小忍來參加同學的生日宴會,給點面子好不好,回去吧… …”

  張葉玄很冷漠的瞟了趙楠一眼,用手撥開他,徑直走了進去。

  “哎~~我的面子就那麼不值錢嗎?好… …你等著,此恨綿綿無絕期… …”趙楠灰溜溜的站在那裡嘟囔著,不停詛咒著張葉玄。

  吳言看張葉玄的臉色不是很好,似乎來意不善,怕在會場上鬧起什麼爭端,悄悄囑咐旁邊吳語雯馬上報警後便自己迎了上去。

  “這位先生,我是這次宴會的主辦人,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或者您需要什麼幫助,我希望我們可以不要把事情鬧大,盡量和平解決好嗎?”

  吳言說話的語氣非常的客氣,張葉玄注視著他,又看了看四周,平靜了一下心情微微點了一下頭道:“我並不是來鬧事的,你完全可以放心,我只想問一個問題… …”

  “只要是我能回答的你儘管問吧… …”吳言聽到這話放心了不少,至少不是來尋仇鬧事的。

  張葉玄用眼睛掃了一眼周圍的人群,沉聲問道:“我不是要問你,剛才的曲子是誰彈的?我這個問題要問他… …”

  吳言不知道張葉玄的來意,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台上的我,但僅僅是這一個動作,便讓張葉玄發現了還站在鋼琴附近的我,好像瘋了一樣撥開人群衝到了台上。

  “你告訴我,我姐姐是怎麼死的?你既然會這首曲子,那你一定知道!”張葉玄雙眼通紅的抓著我的胳膊搖晃著,幾乎把我的身體都快搖散架了。

  我被他的手抓得有些疼了,用力的掙脫著,搖頭道:“張葉玄,你先冷靜點,放開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

  “不可能的,如果你沒見過我姐姐,你不可能會彈這首《月光》的後半章,你騙我… …”一向冷靜的張葉玄此刻有些歇斯底裡,我不太明白他為什麼會這樣,好像和他口中所說的姐姐還有這首曲子有關係。

  台下有些騷亂,我不想因為我的關係把吳語雯的生日宴會搞砸了,畢竟怎麼說張葉玄也是我的朋友,於是對他說道:“不管因為什麼事情發生的誤會,這裡畢竟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兩個下去單獨解釋好嗎?”

  我說著轉身向台下走去,可張葉玄似乎不肯妥協,用力的向後一拖我的袖子,由於我們兩個都用了很大的力氣的緣故,只聽“咯吱”一聲響,我的左臂衣袖連外邊在裡邊整個一條袖子被他生生的拽了下來。

  “啊~~~”整個台下一片驚呼,幾乎全場的人都震驚了,連張葉玄也提著一條袖子呆呆的站在那裡,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雨聖 發表於 2007-12-2 12:18
修訂版 第九集 第6章 焰閃
(更新時間:2006-1-1 16:08:00  本章字數:8640)


  我的左臂此刻幾乎布滿了形狀詭異的黑色斑紋,好像無數條黑色藤蔓沿著手臂纏繞著,異樣且猙獰,此刻看起來正如趙楠說的那樣好像紋身一般,雖然紋身本身也不是一件新奇的事物,但此時此刻的出現也的確讓人覺得意外。
  我急忙用另一隻手試圖擋住左臂上的黑色斑紋,但我根本無法擋住全部,忽然一條紫色的披肩搭在了我左邊的肩膀上,蓋住了我整個的手臂,並傳來一陣淡淡的花香,我認得這味道是雪姐的,回頭看了看,對她感激的點了一下頭,接著轉過身對張葉玄吼道:“你到底要幹什麼?這裡是我同學的生日宴會,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你還懂不懂給別人留點面子?別以為你的身份特殊就可以不問別人的亂來,告訴你,今天你要是在這裡搗亂的話我不會再遷就你的!”

  “罵得好,老大,我崇拜你… …”趙楠蹲在台下衝我豎起了拇指。

  張葉玄的臉色有些陰沉不定,很少見他這麼的不冷靜。我不想把事情鬧大,畢竟這裡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暴露了我們的身份雖然事情不是很大,但我以後的生活恐怕就無法平靜了,搞不好還要離開這裡,這是我不想看到的。但張葉玄他卻不會這麼想,畢竟他不是這個城市長大的,出了事情他可以拍拍屁股走人,留下個爛攤子就要我一個人收拾殘局了… …當然,還有趙楠… …

  “不管你在說什麼,我不想和你在這裡糾纏下去了,有什麼事情我們出去說… …”我強忍著沒有發太大的脾氣,甩開他就往台下走去。

  “不行,你不說清楚不能走!”此刻的張葉玄早已經失去了平時的冷靜,不依不饒的伸出手來企圖抓住我。

  就在他的手快要搭到我的肩膀的時候,忽然兩道影子在我的背後閃了一下,張葉玄的手停住了,因為他的胳膊已經被兩隻手牢牢的抓住。我回頭一看嚇了一跳,一隻手是風葉的我能想到,另一隻手居然是司徒明的,他能抓住張葉玄的手看來這個自由搏擊亞軍的頭銜還真不是虛名,當然,前提是張葉玄用的不是左手。

  風葉沒有想到還會有人出手阻止張葉玄,不由的下意識看了司徒明一眼,司徒明立刻很有紳士風度的對風葉笑了笑,但可惜他對面的是風葉,只是很不解的眨了眨眼睛就把手鬆開了,接著扭頭走到了我旁邊,一點面子也不給司徒明留。

  “這位朋友,不管你和他有什麼事情要解決,請換個時間和地點,如果你非要在這裡解決不可的話,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司徒明對張葉玄說話的語氣雖然很客氣,但表情很認真,絕對不是開玩笑的樣子,雖然我知道他能說到做到,但不幸的是他選錯了對象。

  “哎… …司徒先生,其實… …”我看張葉玄在氣頭上,於是正想阻止司徒明的時候,風葉卻在旁邊拉了拉我的衣角,對我搖了搖頭,示意我不要管這件事情。

  風葉似乎執意不想讓我插手這件事情,可能是怕我會受到什麼傷害,也是不想讓我們現在平靜的生活被打破,為了我,也是為了她自己。我也不想違背風葉的意思,張葉玄這個人雖然高傲,但還不至於因為衝動就會作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來,所以倒是不用為司徒明擔心什麼,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趕快離開這個台子,畢竟站在上面還是太引人注意了。

  “怎麼了?這個帥哥你認識?是你朋友嗎?”吳語雯還真是不是當事人不知道愁,還很搞不懂狀況興致勃勃的向我打聽張葉玄的情況,“聽口氣好像你們關係很熟悉的樣子,你認識這樣的男生怎麼不早點和我說… …”

  “吳大小姐,搞清楚現在的狀況好不好,拜託你別在這裡發花痴… …”趙楠把吳語雯拖了下去後偷偷的看了張葉玄一眼,急忙轉過頭對吳語雯小聲說道:“別怪我沒提醒你,這個人你還是不要去惹,搞不好會死人的… …”

  “有那麼嚴重嗎?看你說的,他長得一點都不像壞人… …”吳語雯一臉懷疑的看著趙楠問道。

  “說你花痴真不冤枉你,你沒聽說過‘美女是禍水帥哥是毒藥’這句話嗎?”

  “我看你是嫉妒吧,至少人家沒和你似的長得好像撲克牌裡面的紅心K似的… …”

  “… …”

  張葉玄見我轉身下到了台下,立刻追了上來,但眼前忽然人影一動,司徒明擋在了他的面前,張葉玄已經沒有了以前的冷靜態度,反手就是一記手刀向司徒明的頸動脈砍去,凌厲的攻勢很明顯想速戰速決將攔路的司徒明擊倒。而司徒明似乎早有準備,左手架開張葉玄的手刀,揮拳向他的下顎擊去,見張葉玄身體後傾閃過他的下勾拳後,身體微蹲並迅速旋轉,一記掃堂腿直攻張葉玄的下盤。

  張葉玄眉頭皺了一下,他沒想到眼前這個二十幾歲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男人居然有這麼快的反應和這麼好的身手,居然可以在躲過他的攻擊後還能快速出手還擊,居然把從小就習武的他逼得如此狼狽。眼看對方的腿即將掃到自己的腳踝上,張葉玄身體猛的向後一仰,單手支地一個後翻閃過了司徒明掃來的一腿,並用後翻的空隙迅速踢出一腳直奔對方的咽喉。

  司徒明的驚訝並不比張葉玄的小,雖然他曾經經歷過不少的比賽和實戰,但面對招式如此怪異,並幾乎可以用任何姿勢攻擊自己的張葉玄還是頗為感到棘手。慌忙之間向後閃去,但還是晚了一點,眼看張葉玄的腳即將踢到自己的下顎,便快速用手擋了一下,雖然免去了被攻擊到頭部的危險,但手掌還是震得發麻了半天。

  張葉玄見攻擊沒有效果,向後跳了一小步,以一種很優雅的站立架勢站好,表情冷酷的直視著司徒明,試圖尋找一擊擊倒的破綻。而司徒明此刻也嚴陣以待,再也沒有任何輕視對方的想法了,經過交手他已經明白,眼前這個小自己很多的少年的功夫絕對不在自己之下,自己唯一的優勢就是力量和實戰經驗。

  我在下面看得有些傻眼,雖然我現在的速度和反應已經完全今非昔比,但像剛才他們兩個那樣快速的攻防我還是自認做不出的,即使和他們打想要占上風也必須憑藉我異體的力量才可以,不然可能一點便宜都討不到。我有些氣餒,不自覺的嘆了一口氣。

  風葉聽到聲音看了我一眼,走到我身旁說道:“擁有異體的人身體素質很特殊,不可能擁有很好的體力,那是不現實的,用異體的能力去彌補自己體力上的劣勢,你會發現你要比他們都要強,所以不用羡慕他們… …”

  我點點頭,其實風葉說的這些我很早以前就發現了,用異體進行移動和自己本身快速移動所消耗的體力是完全不同的,前者的消耗要比後者小很多,可能正是因為這樣,擁有異體的人才過分的依賴自己的異體,導致自己的身體得不到鍛煉變得更虛弱,所以我現在盡可能的平時多鍛煉自己的身體,使用異體的次數也開始少了。

  周圍的賓客似乎並沒有像想象中那樣見到兩個人的搏鬥而顯得混亂,反而很自覺的讓出一塊圓形的空地將兩個人圍在中間,饒有興致的看著張葉玄和司徒明兩個。似乎還有人竊竊評論著什麼,感覺有些像古羅馬的貴族在圓形的鬥技場裡欣賞角鬥士的表演一樣,真搞不清楚他們是過分的鎮定還是搞不清狀況。

  更誇張的居然還有過度興奮而叫好的,一個是吳語雯,理由是看兩個帥哥的熱血搏鬥很養眼,很有男人味;另一個是雪落,理由不祥,但她是單方面只給司徒明加油的,對於這點我一點兒也不意外… …

  “我猜明哥哥一定能贏,對方不過就是一個小毛孩而已… …”雪落拉著雪櫻的胳膊毫不負責任的評論著,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她自己事實上比張葉玄還小幾個月呢。

  雪櫻卻不像雪落那樣樂觀,看了旁邊的我一眼,有些擔憂的問道:“會不會出事?那個男生不是你朋友嗎?能不能叫他住手… …不是有人報警了嗎,怎麼這麼慢啊… …”

  她說到這裡忽然似乎想起了什麼,急忙解釋道:“我不是在擔心司徒明,我只是怕事情鬧大對你不好,畢竟那個男生好像是衝著你來的… …”

  “恩,我知道的,”我衝雪姐點頭笑了一下,無奈道:“其實可能他也就是一時衝動吧,不過我很清楚他的為人,應該不會出太大的事情,何況司徒明也能夠應付,不用擔心… …其實報警沒有什麼用的,就是警察來了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

  雪姐不清楚張葉玄的真正身份,聽到我這麼說後很迷惑的看了看場內的兩個人,但見我很鎮定的站在原地毫不經意的看著他們,雪姐也便將信將疑的不再問什麼了。其實要說擔心,相比之下我還是比較擔心司徒明的,雖然張葉玄平時做事很有分寸的,但現在的他不是很理智,萬一衝動起來,憑著國家安全部那張“免死金牌”般的證件,即使警察也不能把他怎麼樣的,所以現在只能希望司徒明不要把張葉玄激怒就謝天謝地了… …

  “你學過散打?”張葉玄看一眼司徒明的架勢後問道。

  司徒明向前移動了一步,點頭道:“不光是散打,我從十三歲開始習武,基本上什麼都練過一些,我習武只是為了防身而已…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用的應該是某種古武術… …”

  “家傳的一些功夫,雖然粗淺,但也比你練的那些要高明許多了… …”張葉玄維持著原來的姿勢一直都沒有動,很不屑對司徒明說道:“中國武術一向都是以千變萬化的招式聞名的,而到了你們這種人手裡居然只剩下了最可笑的幾招基本拳腳,還自認為是從各派招式中經過實戰選出的最精華招式,自己沒有能力使用還怪招式不實用,真是可笑… …”

  司徒明並沒有太在意張葉玄的話,只是笑笑後說道:“不管招式怎麼樣,哪怕只會一招,只要在關鍵時刻能起作用那就是有用的… …至於古武術和現代格鬥技的優劣,我認為我們兩個的看法不同,沒有必要討論,說一千句也不如過幾招有說服力… …”

  司徒明的這番話說得不卑不亢,我也是暗自佩服,不遠處的雪落更是毫不淑女的為司徒明助威,周圍的賓客很多都是認識司徒明的,也開始加油喝彩,這裡儼然成了一個小型的比武場。

  “小玄子現在是客場啊… …”趙楠掃了一眼周圍嘟囔了一句。

  風葉走到人群的後面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端著一杯紅酒閉目養神,場內的輸贏結果對她來說根本是無所謂的事情。

  以張葉玄高傲的性格,在這樣的環境下立刻激發出他心中的煩躁情緒,後腳點地,身形宛如一條游魚般靈活的像司徒明貼近,雙掌連續揮動拍出,攻向司徒明的面部和胸口。司徒明面對面前的掌影並沒有躲閃,反而一個側步向前閃過張葉玄的攻擊猛的踢出一記側踢,完全以攻為守,時機掌握得恰到好處,這一腳直奔張葉玄的胸口。

  司徒明的實戰經驗明顯的要比張葉玄要多,招式的時機和火候拿得非常的準確,完全是等對方招式用老無法變招之後才出手的,這樣的打法非常的危險,稍微時間上有一點掌握不準就有可能被對方打得措手不及。簡單的一記側踢到了司徒明這裡卻使用得精練無比,完全封死了張葉玄的攻擊。

  可就在大家都認為張葉玄會被踢到的時候,他的身體卻側轉了一百八十度並全身向下栽去,似乎失去平衡般倒了下去,也奇跡般的躲開了那一記側踢。忽然張葉玄的身體猛的弓起,單手支地向上踢出詭異的一腳,司徒明吃了一驚,連忙顧不得使出下面的招式向後退去,可張葉玄整個身體向旋轉的陀螺一般連續攻出了四腳三拳,司徒明無奈之下大喝一聲,硬架了他一腳後一拳擊中張葉玄的右肩,兩人同時彈開,對立而視。

  司徒明從來沒有遇到過使用古武術的人,對於張葉玄那種防不勝防的出招方向和行雲流水般的連續進攻方式開始感到有些棘手,這和他過去遇到過的所有對手都完全不同,以前的對手就算連續攻擊也最多打個組合拳什麼的,而張葉玄的連續攻擊可能所有的攻擊點都不是相同的,有些甚至是在自己的身後。

  “中國的傳統武術始終是世界上最強的格鬥技巧,你們這些人永遠都不可能理解… …”張葉玄活動了一下腳踝和肩膀後重新以原來的起手式站好,不屑一顧的看著司徒明的眼睛。

  “我承認你的功夫很厲害,但我還是認為無論招式如何,能擊倒對手的才是有用的格鬥技,多餘的花招只是浪費體力… …”

  司徒明也活動了一下剛才架開對方一腳的胳膊,微微有些發麻,表皮上有些擦傷,不過似乎問題不大。他此刻已經沒有時間去理會周圍的喝彩聲,整個腦子裡不停的回憶著他曾經經歷過的各場比賽,計算著如何能夠將對方擊倒。

  此刻兩人的戰爭已經全面升級,兩人的眼神已經完全變了,那是武者之間的爭鬥,一定要分出輸贏才能罷手。

  “他們兩個在搞什麼啊?要不要阻止他們?我覺得有些氣氛不對… …”趙楠似乎也發覺到了兩人的變化,試探性的問著我。

  “你覺得你有能力分開他們兩個嗎?要是能的話我早就出手了… …”我搖頭無奈道,兩個人的實力基本上相差不是很多,司徒明或許能占點優勢,但我的心中還是隱約有些不安。

  兩人對峙了大約有半分鐘的時間,大概是有些焦急的緣故,張葉玄突然首先出手,連續兩拳直取司徒明的咽喉和前胸,司徒明快速閃到張葉玄的右方一記後旋踢,張葉玄腰部右轉,右臂屈肘向對方的腿部頂去。

  忽然張葉玄皺了一下眉頭,轉到一半的右臂忽然偏了一下,司徒明的一腳結結實實的踢到了他的後背,他向前一個踉蹌撲了出去。司徒明抓住這個破綻,立刻發動了雨點般的連續進攻,張葉玄失去了先機,只能全力防守,但對方卻不給他一點喘息的機會,即便他躲閃和防禦,但身上還是被司徒明擊中了幾處。

  身邊的趙楠扁扁嘴,小聲的吹了一聲口哨,伸手輕輕打了一個響指。

  正在攻擊的司徒明腳下忽然一滑,整個人向前栽了下去,張葉玄翻身一記後踢腿正中他的前胸,將司徒明擊出數米遠的距離。

  “啊~~”一直在旁邊興奮異常的雪落差點驚叫了出來,下意識的想跑上去卻被趙楠一把拖住她的手。

  “這裡好比戰場,流彈比較多,小心傷及無辜… …”

  看著雪落悻悻的向後退了幾步,我知道剛才的事情是趙楠乾的,於是撞了他一下,警告道:“拉不開他們就不要添亂了,兩人人傷了誰都不好… …”

  趙楠滿不在乎笑嘻嘻的點點頭,表示不會再插手了。

  司徒明拍拍身上的灰塵,從地上躍起,將自己的黑色外套脫下扔到了一邊。此刻張葉玄也從地上站了起來,雖然外邊看起來沒有渾身塵土的司徒明那麼狼狽,但他的情況卻比司徒明要糟糕很多。他身體傳來的波動非常的不平穩,這是體力下降的表現,而且很明顯剛才司徒明的連續攻擊對他造成了很嚴重的傷,我甚至可以看到他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顯然這是劇烈的疼痛造成的。

  “算了,你已經輸了… …”司徒明忽然收起了架勢對張葉玄說道,他也看出張葉玄現在的狀況不可能是他的對手了。

  “我們之中還沒有人倒下,那麼這場戰鬥就不算結束… …”

  張葉玄固執的向司徒明又攻出兩拳,卻被對方輕易的格開並一腳踢中了他的小腹,張葉玄的腰彎了下去,額角因為疼痛流下了大顆的汗珠,兩道眉頭幾乎絞在了一起,並向後退了幾步。

  大廳裡的賓客稍微有些騷動,各自議論紛紛,不過還是沒有人出面阻止,反而對剛才的一番激烈搏鬥評頭品足起來。只有吳語雯的老爸吳言焦急的在一個角落撥打著110,焦急的催促著。

  雪櫻看著一臉痛苦的張葉玄,拉了一下我的胳膊,不忍心道:“小忍,你不能勸勸你這個朋友嗎?他不是司徒明的對手的,這樣下去雖然不會死但也會傷得很嚴重的… …”

  “算了,雪姐,你不用管他,”我無奈的看了張葉玄一眼後嘆了口氣,對雪櫻說道:“他這個人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最大的缺點就是太過以自我為中心,有傲氣倒也沒有什麼不對,但太傲就經常會給人找麻煩了,剛才的事情你也看到了… …讓他徹底輸一次對他也是有好處的,雪姐你不必擔心了… …”

  這個時候我身邊的趙楠臉色忽然變了變,拉著我的衣角道:“小忍,打個賭嗎?司徒明這小子可能要掛… …”

  “哎?”我不解的斜眼看著神經兮兮的趙楠,趙楠見我不信,嘆氣搖頭走開了。

  司徒明拍拍褲角,淡然笑道:“我承認傳統武術的招式變化真的非常精妙,但太過複雜的招式會降低攻擊的力量,你輸就輸在了你的力量和抗擊打能力都不如我… …我勸你還是放棄了你的傳統武術吧,不然你一輩子也贏不了我的… …”

  張葉玄的身體忽然抖了一下,艱難的直起了上身,猛的抬起頭直視著司徒明,兩眼因為充血變得布滿血絲而顯得猙獰恐怖,併發出利刃般的寒光。

  “我… …我不允許你這麼說… …這是我姐姐教給我的… …侮蔑我姐姐就是不可饒恕的!!”

  這是野獸一般的眼神,讓人看了不寒而慄,張葉玄整個人頃刻間散髮出強烈的憤怒,身邊的波動都因為這股憤怒而產生了扭曲,連一直在後邊無所事事的風葉都因為他的異常波動而站了起來。

  “我沒有像姐姐那樣先天的內力,但我也一樣不會輸… …因為我答應過她,絕對不可以輸的… …!!”

  一隻黑色的手套掉在了地上,張葉玄的兩隻手手指相對交叉在了一起,這個姿勢我再熟悉不過了,當他的兩隻手相對在一起的時候,就是他身體產生強烈電流的時候,兩手間的電壓是根本無法估量的,不要說司徒明這樣一個普通人,就是我這樣的能力者也不能肯定可以順利的接下他這一擊而不受任何傷害。

  沒想到我擔心的事情到底發生了,司徒明無意之間觸碰到了張葉玄最敏感的話題,導致此刻的張葉玄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了,否則他絕對不會不計任何後果的向一個普通人出手。

  “明哥哥,他不認輸就打倒他,讓他看看你的厲害… …”雪落見張葉玄半天沒動,興奮的向司徒明大聲嚷嚷著,並向前湊近了幾步。

  趙楠又一把把她拉了回來,指著雪落的鼻子叫道:“你不要命了!你這小丫頭片子根本就不知道這裡有多危險,要不是看在雪姐的面子上我才懶得管你!給我安靜點兒,別添亂… …”

  “後天型異能者啊… …不過這種人一般命都不長的… …”一隻手搭到了我的肩膀上,一股淡淡的百合花香飄來,這是風葉的味道。

  “哎?姐,你說什麼?”我回頭看了看她,她笑笑搖搖頭。

  風葉伸手指了指司徒明問道:“你要管嗎?這人就快死了… …”

  我點點頭,當然不能讓司徒明受傷害,這也是為了張葉玄著想。何況我們又和他沒有什麼怨恨,話說回來,就算是換了他弟弟司徒梟我也一樣會阻止張葉玄的。

  頂棚和墻壁上的水晶燈忽然閃了幾下,燈光滅了一大半,整個大廳的光線頓時黯淡了下來。司徒明疑惑的看了看頭頂的吊燈,顯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看到張葉玄認真的樣子,他居然也嚴陣以待,可他根本就不知道接下來的招式根本就不是他能承受得了的。

  “你到底想做什麼… …”

  司徒明的話還沒等問完,忽然張葉玄的兩手剎那間出現數道藍白色不斷閃動的電流,不規則的劇烈抖動著,銀白的光亮將黯淡的大廳中央照得通明刺眼,隨著?偽啋瘍T聲,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奇怪的味道,似乎是空氣被電離的味道。

  在場的賓客先是愣了一下,忽然幾乎是同時意識到了危險的存在,頃刻間全部散到了周圍,但出於好奇心的驅使,卻沒有一個人離開,都想看看下面會發生什麼,就連司徒明這個當事人也不例外。

  周圍的空氣幾乎凝結,突然間張葉玄瞬間衝向了司徒明,左手聚集的巨大電流壓迫著整個空間向司徒明襲去,藍白色的電蛇無規則的閃耀著發出刺耳的聲響,司徒明被眩目的白光晃得睜不開眼睛,下意識的用胳膊擋住了眼睛。

  “怎麼… …會這樣… …”雪櫻的臉色嚇得慘白,緊張得緊緊抓著我的胳膊,半個身子躲在了我的身後,“你… …你的朋友到底是什麼人… …”

  “不正常人類… …”我的身體顏色忽然迅速變黑,猶如影子一般瞬間消失在了空氣中,雪櫻頓時抓了個空,一臉驚恐的看著我原來站過的地方。“而且… …我也是… …”

  司徒明眼看張葉玄那恐怖的一擊轉眼到了近前,可整個身體卻像麻痺了一般一動也不能動,原本整齊的頭髮全部被吸向前方,整個面孔因為恐懼而幾乎扭曲。

  就在他幾乎絕望的時候,忽然眼前似乎是瞬間聚集起了一道黑色的影子,並以極大的力量將他撞開,為他擋住了這致命的一擊。

  不知道是出於本能還是有什麼力量在驅使著我,在我撞開司徒明的同時,我的左手和張葉玄的左手架在了一起,隨著一聲巨大的電擊聲,我頓時感到整個手掌開始麻痺了,但這種感覺卻和曾經觸電的感覺不盡相同,沒有那一瞬間的昏厥,而是很慢,似乎是電流在慢慢的推進,麻痺和疼痛的感覺充斥著,不斷向我體內一波一波的涌來,不斷刺激著我痛楚的神經,而我居然還可以保持著我神智的清醒。

  我的肌肉因電流的刺激開始收縮,痙攣,豆粒般的汗珠沿著我的額角留了下來。

  我忽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沿著我的左臂向手掌涌去,一股灼熱的感覺將電擊帶來的麻痺迅速的推移回去。我低頭隱約看見左臂上的黑色斑紋好像被激活的毒蛇一般蜿蜒的繞動著,而這股熱流隨著斑紋的纏繞而不斷的向上衝擊著。

  一聲巨大的聲響隨即而至,似乎整個大廳都在微微顫動,強大的反作用力將我和張葉玄兩人瞬間彈開。一簇黑色火焰瞬間衝出,和藍色的電光撞在一起迸發出猶如禮花般絢爛耀眼的火團與電花,四處飛濺,落在了周圍的擺設上並開始燃燒起來。

  “啊~~!!”一個女孩的聲音尖叫了起來,似乎被濺起的火星波及到了,我心中一驚… …這是雪落的聲音!!

  大廳中的燈閃了幾下,忽然又亮了起來。

  卻看見雪落安然的站在原地,但她的身前卻靠著一個人,是趙楠。而且他右側的胸口上還有一個鋼管粗細窟窿,傷口已經燒得焦黑,連血也不往外流了。

  “我… …我說過… …要你… …小心流彈… …的… …真… …倒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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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活在後悔之中 但再怎後悔 也只是徒勞無功 與其呆在原地 到不如想看看 之後的路 曾經,那麼熟悉, 如今,回到原點, 陌生,糾結著心。 原來,在我心裡,已習慣有你,無法消滅的曾經。 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一葉一光頭,一砂一極樂,一方一淨土,一笑一塵緣,一念一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