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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七、闖了馬蜂窩
但是，光有希望還是遠遠不夠的，希望只是代表了事情發展的一種可能性，還要讓可能的希望變成現實才行。他們還必須確認同盟一號確實已經脫離了危險，如果沒有，就該他們採取必要行動來讓它實現了，這是他們來這裡的目的。
瑞森皺起眉頭盯著那個空間跳躍點，漩渦狀的能量團，似乎在無聲地引誘著他，向他招手，向他發出呼喚。同盟一號到底現在變成什麼樣，艾爾梅達夫人是否還活著逃脫了帝國的追擊，他腦海中的一系列疑問的答案，都在那裡，在那個空間跳躍點的另一端，不穿過它，是不會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的。
但是，危險也是顯而易見的，而且這次跳躍不同於剛才跳躍進星域XY-245的那一次，當時他們還有無人偵察機，可以預先確認跳躍點另一端的情況，但這次，這架一直跟著他們的無人偵察機是幫不上他們的忙了。瑞森很清楚，無人偵察機是作為一種輔助機種來使用的，屬於消耗品，因此，把它造成既完善、又先進，是完全沒有必要的，它是為了偵察而設計的，所以它既沒有武器，也沒有護盾，更不會有什麼生命環境控制系統，除去一些偵察和通訊設備外，其他的如引擎等部件，都做了最大簡化，雖然它裝上了空間跳躍引擎，但能量輸出也只能勉強夠它進行兩次基本的空間跳躍，一次跳過去，另一次，跳回來。
但現在，這架無人偵察機除非能返回艦隊重新整補，否則暫時是不具備再進行空間跳躍的能力了。而跳躍點另一端的情況不明，他們跳躍過去後，說不定就正好跳到帝國艦隊的中間，那可是要命的。
「施奈爾，你覺得，帝國艦隊會留在跳躍點那兒嗎？」他沉思著問他的朋友。
「我想不會，他們是為了追擊同盟一號才跳躍的，不太可能呆在原處看風景。」他的朋友很乾脆地說道。隨後他又建議道，「要不，讓我先跳過去查看一下情況，如果安全我再通知你們進行跳躍。」
瑞森想了想，說道，「不。你說得對，帝國不太可能會呆在原地不動，你一架機先跳過去，如果帝國發現，反而給了他們警告，讓他們有提前做出反應的時間。再說，我們是來救援的，總不可能帝國在那兒，我們就輕言放棄。既然無論如何都要跳躍，不如全體一起跳躍。遇到意外情況時還能互相支援和照應。」
他輕輕歎了口氣，「時間是寶貴的，我們損失不起。同盟一號和艾爾梅達夫人也損失不起。他們也許正在急切地等待我們，我們沒得選擇。」
他的決心已下。他不想在經歷一次先前的苦悶和壓抑，他不想再因為我們來晚了之類的原因，而再次陷入悔恨和痛苦之中。
「我明白，瑞森，下命令吧。」畢竟是長期共患難的好朋友，施奈爾很理解他。
「你的中隊的人都準備好了嗎？」他問道。
「等一下，還有雷鳥三號和雷鳥四號還沒到，他們在分散搜索時離得遠了點，不過在三十秒內，他們就能抵達。」
「讓他們快點，在過來時順便做好戰鬥準備。」他叮囑道。
「明白。」
瑞森把通訊切換到中隊頻道上，開始呼叫道，「鬱金香中隊，我是鬱金香一號，跟著我，我們即將穿越這個跳躍點，所有隊員進入戰鬥狀態，眼睛放亮點，我想不用我提醒你們，在跳躍點那一端也許有上百架敵機在等著我們，我知道很危險，但同盟一號和艾爾梅達夫人在等著我們。」
「隊長，我們跟著你。」潔西卡代表鬱金香中隊的隊員作了回答。
「潔西卡，把我們的動向存入無人偵察機電腦中，如果艦隊趕到，他們會知道我們去了什麼地方。」
「是，隊長。」
「瑞森，雷鳥中隊已經到齊，我們就在你後面，緊跟著你。」施奈爾很快報告道。
「全速前進，跟我來，啟動你們的空間跳躍引擎。」瑞森把他的閃電式戰鬥機徑直高速向著那團灰濛濛的能量雲團衝去，「3、2、1、啟動。」
一道亮光閃過，他的戰鬥機已經消失在了那團能量雲團中，在他的戰鬥機消失的位置稍後，一道又一道閃光接二連三的亮了起來，當耀眼的白光消失後，這片冰晶帶內又悄悄的恢復了平靜。-
長長的白色光線重新變回一顆顆閃亮的繁星，這批小小的戰機群很快又回到了正常的空間，他們所有人的座艙內立刻響起了滴滴滴滴的警報聲，在閃電式戰鬥機的座艙感測器屏幕上，一群又一群的紅點接二連三的出現了，通訊裡立刻亂成一團，隊員們一時慌了手腳，報告的聲音此起彼伏。
「發現帝國星際戰鬥機，女妖式、短劍式、鎖眼式和守護者……哦，敵機太多了，我的感測器屏幕上全是紅點。」一個隊員驚呼道。
「帝國艦隊正在我們的前下方，距離21000，元首級快速戰列艦四艘，帝國級太空母艦三艘，軍刀級巡洋艦十三艘，還有許多護航的驅逐艦和護衛艦，我……我的天哪，我以前還沒見過……那麼多帝國戰艦呢。」另一名隊員驚悚的喘著粗氣，結結巴巴地說道。
「隊長……隊長……我們怎麼辦？敵人實在是太多了，我們不可能擊敗他們……」
「隊長……」
「別慌，慌什麼，帝國艦隊和戰機離我們還遠著呢，先觀察一下環境，確認我們的位置。」瑞森大聲的喝道，他的語氣很嚴厲。
其實說實在的，他也和其它隊員一樣，感到心慌慌的，這就是為什麼他的聲音很大，很嚴厲，他試圖以此來掩蓋他內心的不安。他不想讓其他隊員看到他自己情緒上的波動。
他感覺很無奈，帝國軍也實在是太誇張了一些，就為了對付一艘巡洋艦級別的同盟一號快速艦和兩艘護航驅逐艦，總共不超過二十架星際戰鬥機的小部隊，居然就派出了那麼多的艦隊，難道帝國艦隊和戰機都已經多的一抓一大把了嗎？
「哈哈哈，看起來我們像是闖進了馬蜂窩了。」神經大條的施奈爾哈哈哈的笑道。
「隊長，隊長，」潔西卡驚慌的聲音傳來，「帝國已經發現了我們，他們正在派出女妖式戰鬥機前來攔截，距離18000，數量……數量，七十二架，我，我們該怎麼辦？」
「鬱金香一號。我……我們……我們要不要……」另一個年輕隊員緊張地開口說道，他的本意原來是想說撤退的，不過……
「我們要不要迎擊啊？」施奈爾嘴很快，馬上接著他的話說了下去，這立刻讓聽到他的豪言壯語的所有飛行員們感到渾身冰冷，手腳麻木。
迎擊？開什麼國際玩笑。就他們這區區的十四架閃電式星際戰鬥機？他們面對的敵人可是火力和數量都遠超過他們的幾百架帝國星際戰鬥機和帝國艦隊。這一點點戰機，恐怕連給帝國塞牙縫都不夠。至於救援，唉，還是先救救他們自己吧。再說，同盟一號現在在哪裡還不知道呢。
「說得好，施奈爾。」瑞森拖長了聲調，命令道，「所有飛行員，跟著我，施奈爾除外，敵機就交給你來對付了，首先我要預先恭祝今天成為你的狩獵日，恭喜你成為同盟心的孤膽英雄。」
他沒等嘲諷的話說完，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讓他的閃電式戰鬥機調轉方向，向著上方、敵機襲來的相反方向，加速逃去，不跑留下來等死啊。其他閃電式戰鬥機也以極快的速度緊緊跟在他的身後，包括雷鳥中隊地戰鬥機在內，倒把施奈爾這個隊長一個人扔在了後面。
「哎，哎，等等，等等我啊，我只不過開個玩笑嘛。「他的朋友也不含糊，反應很快，立刻操縱著他的閃電式戰鬥機趕了上來。
「我說瑞森，我們幹嘛不啟動空間跳躍引擎，從空間跳躍點跳躍脫離這個星域？那些女妖可沒有空間跳躍能力啊，我們究竟還留在這兒幹什麼？」他的朋友納悶地問道，「帝國在這個星域聚集了這麼多的兵力，別說救援了，就算第7艦隊趕來了都無濟於事，再說，我們剛才也沒找到同盟一號，它說不定已經被擊毀了，我們根本就無能為力，也說不定同盟一號已經通過這片不知名星域的其它空間跳躍點離開了這裡。」
「真的嗎？」瑞森不置可否，「同盟一號真的被擊毀或已經逃脫了？我看未必見得，如果真的被擊毀了，或者已經跳躍離開了這片星域，帝國艦隊為什麼還在這兒？為什麼聚集在那團星雲地外部？我猜測同盟一號就在那片星雲的內部。」
至於為什麼不通過原來的空間跳躍點脫離，瑞森沒有解釋。這還用說嗎？同盟一號如果還在，沒有被帝國艦隊擊毀，那他們的救援任務就得繼續下去，而一旦跳躍回去，他們是安全了，但再跳躍回來執行救援任務就不可能了，帝國艦隊知道同盟會從這個空間跳躍點派出支援戰機後，一定會派出艦船和戰機封鎖住這個跳躍點。
「啊？不可能把，你憑什麼這樣認為？如果同盟一號在星雲內部，帝國艦隊為什麼不乾脆追進星雲內部？」他的朋友質疑道。
「不知道，只是感覺到帝國艦隊都集中在那片星雲的外部，很不正常，嗯，這片星域很陌生，在星圖上從沒有標示出來，也許那片星雲內部有什麼古怪也說不定。」瑞森小心地猜測道。
他的朋友愣了一下，「有點道理，不過都只是你的猜測。還有，就算是同盟一號仍然無恙，藏在那片星雲內部，帝國艦隊都集中在那裡，你打算怎麼救援他們？」
「不知道，」瑞森歎了口氣，回答道，「我只知道，就這麼對著帝國艦隊衝過去，和自殺沒區別，而且對同盟一號也沒什麼幫助。」
施奈爾心中發毛，他看著前方越來越近的另一團星雲，「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很簡單啊，施奈爾，你仔細看看這團星雲，綿延曲折，它的延伸部分和同盟一號可能藏身的那團星雲的遠端距離很近，也許我們可以靠它的掩護避開帝國艦隊，小心地穿過去，進入同盟一號藏身的星雲內部查看究竟，不過，現在嘛，我們的任務就是逃跑，首先靠這團星雲甩掉帝國的追擊，然後再試試我這個想法行不行得通。」
「首先我們得活下來，一切才有可能。」他看了一眼身後被甩得越來越遠的女妖式戰機群，一本正經地說道。
「好吧，看來也只有如此了。」
其實，在瑞森的心中，他倒是非常希望同盟一號已經通過未知的空間跳躍點跳躍離開了這片星域，那不但是同盟的幸事，而且他接下來的行動就自由多了。但他不能昧著自己的良心，睜眼說瞎話，他對帝國艦隊運作方式並不陌生，如果同盟一號真的已經脫險或乾脆被擊毀，帝國斷然不會再繼續帶在這片陌生的星域，他們要麼繼續追擊，或者乾脆撤退，不會在這裡等待。
他只知道，同盟一號需要救援的話，他就必須在這裡，要他拋棄急需救援的友艦離去，他是做不到的。
他不知不覺地又想起了在火狐行動中扔下索妮亞和中校、獨自撤離的那一幕，雖然當時是形勢所迫，但他心裡仍極不好受，所以，這一次，他發誓，無論如何要把同盟一號給救出去。
九十八、危險的星雲
閃電式戰鬥機一架接一架的高速衝進星雲內部，接下來，瑞森立刻就明白了，為什麼帝國艦隊會那麼老實的呆在星雲地外部，而不是衝進星雲內部尋找同盟一號的蹤跡。
猛烈的爆炸從閃電式戰鬥機的機尾後方傳來，座艙裡一片滴滴滴的警報聲，各種儀表、控制器和顯示屏幕都亂作了一團，沒等瑞森明白出了什麼事，他的戰鬥機就已經失去了控制，像一片失控的落葉似的，被猛烈的爆炸能量波拋向了前方。
「出了什麼事？」瑞森大吃一驚，他不明白後方的爆炸是從哪裡來的，他們離帝國追擊的女妖式戰鬥機還遠著呢，沒有光束或導彈能在那麼遠的距離上攻擊他們，那這個爆炸是怎麼形成的？
「我沒有收到任何警告，從哪裡來的攻擊？」
「這裡是鬱金香四號，我的戰鬥機的轉換器在亂轉，我失去了對她的控制……」
「隊長，我的護盾被擊穿，後部穩定器損壞……」
「閃開，雷鳥三號，我要撞上你了……」
報告聲此起彼伏，全是報告的壞消息，剛才的劇烈爆炸幾乎影響了所有的戰鬥機。
「穩住，穩住，快加緊控制你們的戰鬥機，別慌，敵機還遠著呢……」瑞森緊張得雙手出汗，他的右手緊緊地握著不聽使喚的戰鬥機駕駛桿，左手在戰鬥機的座艙儀表上不斷地進行著調節，幸好那些女妖離得距離比較遠，否則，突然失去控制的戰鬥機，和活靶沒什麼兩樣了。
直到他感到駕駛桿重新響應他的操作，戰機恢復了控制，他才敢略略放心下來，戰機上的護盾系統在關鍵時刻保護了戰鬥機。他的閃電並沒有受到什麼真正實質的損壞。各種儀表、控制器和顯示屏幕也都逐漸恢復了正常。
「損壞情況報告。」重新控制住戰機後，他掃了一眼在他四周亂七八糟的友機，大聲命令道。
所有隊員立刻一個接一個的報告，大部分的飛行員都已經成功的恢復了對自己戰機的控制，閃電式戰機的強力護盾擋下了絕大部分的爆炸能量，只有兩架戰鬥機機身後部略有損壞，不過並不是很嚴重的問題，雖然可能對飛行姿態會造成一些影響，但尚不至於影響到戰機自身的控制和安全。
「剛才是怎麼回事？鬱金香一號。」驚魂未定的潔西卡問道。
「不知道，」瑞森大惑不解，他看了一下閃電式戰鬥機的感測器屏幕，但上面都是亂七八糟的難懂符號。它還未完全恢復正常。他連忙問他的朋友，「施奈爾，你有發現攻擊者了嗎？」
「沒有，我的感測器屏幕上是負的。什麼也沒發現。見鬼了，莫名其妙就挨了一下，而我們甚至還不知道攻擊者是誰，從哪來的，用的什麼武器。」他的朋友的聲音中聽得出有些不安。
說話之間，他的感測器屏幕顯示終於正常了，瑞森再次查看了一下戰鬥機的感測器屏幕。感測器屏幕證實了施耐爾的說法，附近沒有任何代表敵機的紅點，也沒有代表導彈或魚雷來襲的黃點，那是誰攻擊了它們？難道攻擊者採取了什麼隱形措施，讓他的感測器探測不出來？
他把目光從座艙屏幕上移開，透過駕駛艙蓋向外仔細搜索著四周，尋找可能的敵人，雖然肉眼能看到的距離實在有限，但某些時刻，肉眼卻比易受干擾的儀器更為可靠，更可依賴，至少到目前，還沒聽說過視覺隱形技術已經被開發了出來。
可是，他的肉眼仍然沒有發現任何敵人，瑞森也和他的朋友一樣，開始感到惴惴不安起來，和看不見的敵人戰鬥，主動權完全掌握在對方手中，不知道敵人何時、何地，從什麼方向發起攻擊，那是非常可怕的，這讓他們異常脆弱。
正當他懷著不安的心情睜大眼睛向四周仔細搜索的時候，他沒有留意到，閃電式戰機的左翼邊緣正掠過一片小小的淡藍色的氣體群。緊隨而來的，瑞森立刻趕到他的戰機又一次被拋了起來，又是一次爆炸在他的戰機尾後發生。只不過，這次爆炸威力並沒有象上次一樣那麼大，只是讓他的戰機猛地震動了一下，不過跟在他後方的潔西卡可就沒那麼輕鬆了，她的戰鬥機劇烈翻滾著，被爆炸能量波甩到了瑞森戰機的前方。
「是這片星雲地問題，瑞森，沒有攻擊者，爆炸是星雲本身引起的，我們戰鬥機的離子尾焰是點火者，這片星雲很危險。」施奈爾既驚又急地叫了起來。爆炸正好發生在他的前方，完全沒有任何預兆，也沒有任何光束或導彈、魚類引爆，只看到閃電式戰鬥機的淡藍色離子尾焰迅速延展，那片淡藍色的氣體群在他面前亮光一閃，接著就是一團橘黃色的火光出現在他的面前，戰機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
瑞森愣了愣，施耐爾的報告讓他立刻明白了過來，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找不到攻擊者呢。
星際間的星雲內部一般來說都不會是很平靜的，在美麗寧靜的外表下，實則暗流湧動，危機四伏。星雲內部充滿了各種星際物質——塵埃、碎石、或氣體，有時還有致命的輻射和粒子流。雖然大部分星際物質都很安全，但也有一些非常危險，例如剛剛爆炸的那片氣體群。
看起來，這片星域內的許多星雲內都充斥著這類不穩定、易爆的氣體群，這就是為什麼帝國艦隊不敢衝進星雲內部的原因吧，只是，同盟一號如果也衝進了星雲內部，那豈不是一樣非常危險？同盟一號快速艦的體積可比星際戰機要龐大多了，星際戰機開有可能採取規避措施躲開這些易爆的氣體群，但戰艦絕對是避不開這些氣體群的。
但，帝國艦隊既然賴在這裡不走，那就說明同盟一號應該沒毀在星雲內部。瑞森想不通，同盟一號怎麼可能在這片危險的環境下倖存得下來。
「小心，潔西卡。你正在撞上一片氣體雲，立刻向左避開。」他眼光一閃，立刻著急地大叫道。
「我……我的戰機……仍未恢復控制，對我的指令沒響應。」他的僚機驚慌地叫了起來。
「關掉離子引擎……」
可是，已經晚了。
說時遲，那時快，在瑞森和所有飛行員們絕望的目光注視下，潔西卡還未來得及採取進一步措施，她的閃電式戰鬥機已經一頭撞進了這條黃綠色相間的氣體綵帶，瑞森幾乎就要閉上眼睛，不忍再看了，這條綵帶比剛才那片淡藍色的氣體群範圍大了何止十倍？
但，什麼也沒發生，沒有爆炸。潔西卡的戰鬥機仍然好好地呆在這條氣體綵帶中間，安然無事。瑞森揉了揉眼睛，幾乎不敢相信。
「潔西卡，你還好嗎？」他試著問道。
「呃，我很好，鬱金香一號，我的閃電已經恢復了控制，爆炸沒有造成實質損傷，閃電式戰鬥機的護盾運作良好」女孩看了看戰機，又看了看四周，奇怪的問道，「剛才我還以為自己死定了呢，不過，怎麼沒有爆炸？」
「沒爆炸還不高興？你撿了條命回來。」瑞森感到即意外又很欣喜，他猜測道，「我想，也許是因為內部的氣體成分不一樣吧，讓我啟動閃電式戰鬥機感測器的掃瞄分析模式，看看這裡面究竟有什麼東西。」
「不，」他想起了什麼，「潔西卡，你還愣著幹什麼？立刻離開這條氣體帶歸隊。」
雖然現在這條氣體綵帶美爆炸，可能永遠也不會爆炸，但瑞森可不想冒險，在開始掃瞄之前還是讓潔西卡離開那片未知的氣體帶為好，萬一閃電式戰鬥機的APG-49XT系列感測器發射的類似X射線的掃瞄波束，會引起了這片氣體帶爆炸呢，雖然可能性不大，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瑞森覺得好笑，他什麼時候變得那麼神經過敏了？不過小心一些總沒大錯，尤其是對未知的事物。
「是，隊長。」潔西卡答應了一聲，她的戰鬥機很快就脫離了這條氣體帶，加入了隊列。
「施奈爾，你去掃瞄一下剛才爆炸的那片淡藍色氣體群，應該有些未爆的殘餘氣體留下來，然後把數據給我，我來比較一下有什麼區別。」
「收到，夥計。」
瑞森小心的靠近這條黃綠色的氣體帶，掃瞄波束需要靠到相當近的距離才能有效工作，在他確認已經在掃瞄波束能正常工作的最大距離上，它啟動了感測器的掃瞄分析模式。
沒有出現他擔心的爆炸，這條氣體綵帶仍然好好地在那兒。
瑞森自嘲的笑了一下，看來他果真變得有些神經質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兩次作戰沒什麼休息的原因？等這次作戰行動完成，看來他需要好好休息，睡個好覺了。
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在比較了一下施耐爾的掃瞄數據之後，瑞森證實了自己心中的猜測，這兩類氣體群的構成果然差別很大，這直接導致它們在光譜顏色上的不同，換句話說，他們可以簡單的以目視區分穩定和易爆的氣體群：全是淡藍色的氣體群或氣體帶，那是無論如何也要敬而遠之的，戰機或戰艦尾部的離子尾焰就是最好的點火劑，能量光束可能不會引爆這些氣體群，但量子魚類或導彈的爆炸，卻是肯定可以將其引爆的；至於其他的氣體群或氣體帶，瑞森的建議是，非到萬不得已，最好還是能避則避，就算其他顏色的氣體帶或氣體群，他們內部的成分構成肯定不會都是一樣的，誰知道那裡還隱藏著什麼危險？
「所有戰鬥機，跟我來，我們在……」
他的話還沒說完，滴滴滴滴，幾個小紅點出現了，瑞森停下了說話，皺起了眉頭，帝國還真是陰魂不散，居然還跟進來了。
潔西卡報告的聲音傳進了他的座艙，「鬱金香一號，發現四架帝國女妖式戰鬥機從我們後方靠近。」
「才四架？」瑞森一愣，才四架就敢進來挑戰他們十四架閃電？不過他隨即明白過來，這些應該都是偵察機才對，帝國戰機群的主力應該還不敢大規模的湧進來。他們只要掉頭對上這些女妖，瑞森敢肯定，這些女妖絕對會調轉機頭逃之夭夭。才四架戰機，絕對不會是來戰鬥的，就像他們十四架戰鬥機也不敢和七十二架女妖戰鬥一樣。
「這些只是偵察機，不要管他們，我們走，我們得趕時間，想辦法穿過這片星雲到達延伸端，然後突進同盟一號所在的那片星雲查明情況。各位，不要管你們的儀表了，除非是掃瞄模式，感測器分不出易爆的和穩定的氣體群的區別。現在，目視飛行，一字隊形，緊跟著我，集中精神，我們看來要進行一次特技飛行表演了，考研你們的時候到了，千萬別失誤，這裡不是模擬器，否則會撞上氣體群。」他鄭重警告道。
他對這些飛行員還是有信心的，經過了前一段時間殘酷而艱苦的激烈戰鬥，技術水準差一些的首先都被淘汰了，戰場就是最好的試煉場，能活下來的這些人，他們的飛行技術都達到了相當的水準，也都具備了相當的經驗和膽識，只要能集中精力加上小心謹慎，和一些運氣，他們能夠做到。
「那，敵機跟著我們怎麼辦？」潔西卡猶豫地問道。
「想跟就讓他們跟來吧，只要他們有這個膽子，有足夠出眾的技術。」瑞森冷冷的道。「我倒想看看，現在的帝國飛行員到底有什麼長進。」
他把目光投向前方，在那個他們預計前去的方向，映入眼簾的，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一片片淡藍的顏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