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讓不知道九彩火鳥是什麼東西,可是聽名字就知道很不簡單。在修真界這長生道人的九彩火鳥,可是大大的有名,雖然長生道人最後渡劫不成,元神杯重新打入六道輪迴,而他的愛獸九彩火鳥也一同淪入「輪迴道」,可是當年長生道人可是四大神獸門下,功力最高深的宗長,九彩火鳥也是鳳凰的一個變種,力量強大無比。
盧炫對聶讓揭示了九彩火鳥的來歷,之後略帶疑惑的說道:「九彩火鳥也是十分通靈的靈獸,怎麼會不守規矩,私自逃出來呢?難道有什麼原因。」盧若水說道:「這可不好說,若是靈獸感覺到上一任主人重生,與主人的深厚感情,很有可能讓它們不顧一切的衝出輪迴道。」盧若水說的很有道理,幾個人都點頭表示同意,盧若冰又說:「但是,它為什麼到北美來,難道長生道人轉生在北美?」
這個問題讓大家無言回答,看上去似乎是不可能的,可是怎麼解釋九彩火鳥這樣的靈獸,突然從輪迴到裡面衝出來呢?
聶讓問道:「這個傢伙很厲害嗎?」盧炫說道:「它只是獸魂沒有得到身體之前,力量不會太大。要找到一個能夠承受它的力量的身體,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聶讓點點頭:「好的,我先回去了,有什麼事情再找我。」盧若水說道:「妹妹,你去送送聶讓。」盧若冰臉一紅,但是還是找著姐姐說的,送聶讓下樓。
坐在電梯裡面,兩個人都覺得有些尷尬,盧若冰低著頭不敢看他,聶讓微微一笑:「你臉紅的樣子,真可愛……」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說出了這句話來,看上去更像是在調情,盧若冰的臉更紅了,頭快垂到了胸口,低下頭露出來的一段雪白的粉頸上,也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聶讓一陣心曠神怡,就在這個時候,一聲鈴響,電梯到了底層。
盧若冰把他送出門,紅著臉,憋了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來:「你,你慢走……」她緊攥著的雙手突然鬆開,一點青光飛向聶讓:「這是我自己做的,送給你。」飛快的說完了這句話,她轉身飛快的逃走。
聶讓接住那點青光,目送著盧若冰逃向電梯,可是電梯卻偏偏不下來,她等在那裡,覺得焦急無比,一回頭,聶讓者在看著她,頓時急得直跺腳。聶讓露出了一絲微笑。低頭看看手裡的東西,那是一塊青色的手絹,上面繡著兩隻喜鵲。
聶讓莞爾一笑:現在還有女孩子懂得刺繡?他很高興得把手絹放進了自己的懷裡。
聶讓開車去聶氏影視公司找霍爾諾,上一次的事情把他嚇得不輕,回來之後一次為借口,偷懶休息了一個星期,最近才去上班。不過怎麼樣,也比聶讓這個懶鬼強多了,公司的人很少見到他這個董事長,都認識霍爾諾,卻沒幾個人知道聶讓的。
霍爾諾正在忙得不可開交,影片的籌備工作,已經到了最後的階段,馬上就要正式開始拍攝了。見到聶讓來了,霍爾諾連忙拉住他:「你來看看劇本,有人建議我請劇本醫生,你覺得有必要嗎?」聶讓拿著劇本翻看了幾下:「什麼是劇本醫生?」「就是可以幫你看一下,你的劇本裡面,還存在什麼漏洞,然後給你增加一些經典的對白和台詞。」
「就這麼簡單?」聶讓明白了,所謂的劇本醫生,就是對劇本修修補補的意思。「沒錯。」「收費多少?」聶讓首先考慮的是錢的問題,這沒什麼不對的,好萊塢的老闆們,都這樣,什麼老闆也都是一樣,首先考慮的就是資金問題。霍爾諾說道:「那要看你找什麼檔次的了,一般的幾十位萬,好的就要上百萬了。」「什麼!」聶讓捏著劇本大叫:「就要他加幾句話,就要這麼多錢,他怎麼不去搶銀行?」霍爾諾說道:「平靜一點我的老朋友,這就是好萊塢。」聶讓哼了一聲,不再發作,隨手把劇本丟給他:「你自己看著辦吧。」霍爾諾企圖說服他:「聶,他們的收費和回報是成正比的,他們都是資深的導演和製作人,他們看過之後,能夠保證我們的故事吸引人,這是票房的保證!」
聶讓還是有些不敢性,但是既然你在遊戲之中,就要按照遊戲的規則來玩。他勉強的點頭同意:「好吧,這些事情你去辦好了。」霍爾諾一伸手:「拿錢來。」聶讓只得又伸手從懷裡掏支票本,一不留神,盧若冰送給他的手絹掉出來了。霍爾諾看見了,撿起來看看:「這是什麼東西?是,是手絹嗎?怎麼你現在還用手絹,以前我怎麼沒見過。」 他剛剛看到上面的刺繡,聶讓一把搶了過來:「還給我!」霍爾諾不明白,在中國有這樣古老的傳統,他很不屑的說道:「真不友好,一條手絹,有什麼了不起的。」
聶讓不理他,開了一張兩百萬的支票丟給他:「這是最近花銷用的,你可給我省著點花,因為你要知道,這裡面,有一百萬是你要還給我的!」霍爾諾接過錢來:「我明白。不過你最好準備更多的錢,因為影片一旦準備開始拍攝,影星們就要受到他們的報酬,這是一筆很大的開支。」聶讓攥緊了自己的支票本:「老天,它正在一點點地減少!」霍爾諾也不知道他是在說自己的支票本,還是在說自己的錢。
上了五天課,眼看到了週末,聶讓準備去接小艾米了。他路過一家寵物店,寵物店裡傳來了一陣小狗小貓的叫聲,聶讓心裡一動,想給艾米買一個寵物做伴。他推開門進去,寵物店裡面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籠子,還有一些圍欄,圍住一些很小的狗。聶讓考慮了一下,還是不要太大的,小一點的艾米能抱起來。
店員走過來問道:「有什麼能幫您的嗎?」聶讓點點頭:「是的,我想,要一隻小狗,不要太大……」他看到了圍欄之中,一隻黑黃色的小牛頭犬,樣子很是可愛,正在用它的舌頭使勁的舔著圍欄,聶讓笑著指著那隻牛頭犬說道:「噢,就是它吧。」
付了錢,抱著牛頭犬出了寵物店,聶讓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他發動汽車,急忙趕往學校。
他在學校門口等到了艾米,艾米背著她的大書包,其實裡面什麼也沒有。看到聶讓,艾米高興得跑過來:「叔叔!」聶讓一把抱起艾米:「猜猜叔叔給你帶了什麼?」「冰激凌!」小艾米立即想到了好吃的。聶讓搖搖頭,一隻小狗搖著尾巴從聶讓的雙腿之間怯生生的探出半個腦袋。艾米一聲驚歎:「啊,是小狗!」她從聶讓的身上爬下來,這傢伙擁有了雷哈格爾良好的血統,身體很好,經常在聶讓身上爬上爬下。
艾米蹲在聶讓的身前,伸出手招呼小狗:「過來,過來呀……」小狗躲著不過去,艾米眼珠一轉,從書包裡拿出半截午餐剩下的香腸,遞給小狗,小狗經不住誘惑,走出來抱著香腸大嚼起來。艾米開心的笑了,伸出手撫摸著小狗的腦袋,小狗也不反抗。
聶讓微笑著說道:「給它起個名字吧。」艾米歪著腦袋想了一下:「叔叔,你說它應該叫什麼呢?」聶讓搖搖頭:「你要學會自己決定。」艾米一點頭,想了一下說道:「我想叫它羅比,可以嗎?」「當然可以。」「以前我在聖地亞哥的時候,媽媽的狗就叫羅比……」她的神色有些傷感,伸出手愛撫著小狗:「以後你就叫羅比了,羅比,羅比……」
聶讓蹲下來問她:「艾米,想媽媽了?」艾米點點頭:「可是媽媽不能來看我。」按照法院的裁決,雷哈格爾擁有孩子的完全監護權,沒有他的允許,艾米的媽媽不能見孩子。聶讓笑了一下:「沒問題,叔叔帶你去見媽媽好不好?」艾米猛一抬頭:「真的?」聶讓笑著說道:「今天爸爸不在,我們去看媽媽。」艾米高興得跳起來:「謝謝叔叔!」
「來吧,我們走。」聶讓把艾米的書包拉開,把小狗羅比放進去,艾米背著小狗,聶讓牽著艾米,準備去聖地亞哥。
他們用了半天的時間,終於到了聖地亞哥,艾米下了出租車,就一路小跑奔向以前的家。聶讓暗自歎了一口氣,雷哈格爾並沒有拒絕艾米母親的探望,可是她的母親卻一次也沒有來過。艾米興沖沖的按響了以前自己家的門鈴。門開了,一張陌生的臉出現在她的面前,艾米被嚇得後退了一步。
聶讓站在她的後面問道:「請問以前住在這裡的安德魯夫婦去哪了?」安德魯是艾米繼父的姓氏。「搬走了,那家的男人被關起來了,女人不知道去哪裡了。」 門關上了,艾米的失望可想而知。其實這個結局聶讓早已經預料到了,如果她的母親過得很好,不會不來看她的。
「我很抱歉。」聶讓說道,艾米搖搖頭,失望的離開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艾米又把羅比放進了她的大書包裡:「羅比,我還沒有給你作好一個家,你現在這裡面睡覺,明天我就給你作一個大大的寬敞的家!」艾米翻了個身睡著了。小狗羅比在書包裡發現了一個好玩的東西。
那枚卵已經有蘋果那麼大了,散發著柔和的白光,羅比大約很想知道,它能不能吃。他用爪子翻動著卵,用嘴咬著,用鼻子推著它滾。突然之間卵變成了半凝固的狀態,慢慢的軟化,羅比張嘴一叼,卵竟然順勢流進了他的嘴裡!羅比吃了這麼一個東西,不知道是好是壞,不過,那枚卵一下肚,羅比四腿一伸,倒在書包裡。
海因裡希十分不滿,部下的工作效率太低,這麼長時間了,竟然還沒有查到,究竟是誰屠殺了布爾罕生物。就在他的耐心,快要達到極限的時候,部下突然跑進來了:「尊敬的海因裡希,我找到了那個人。」海因裡希從他高舉的雙手之中,接過那一疊資料,翻看一下,還真就這麼巧,就是聶讓。
「聶讓!」海因裡希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裡擠出來這兩個字。他一揮手,一陣狂風把部下捲了出門去,部下發出一聲慘叫,比狂風從幾十米的高空拋落下來。海因裡希手裡的紙冒起了火,很快就燒得只剩下灰燼。
海因裡希在心裡盤算著,聶讓力量太強大了,和以前一樣硬碰硬,是絕對沒有好處的,結果只能是自己又要浪費一個還魂瓶。這一次,要智取。有什麼辦法呢?他想到了資料上說的,和聶讓以起來的那個小女孩,應該是他的好朋友的女兒,一個小女孩,很容易控制。抓住了她,聶讓就會投鼠忌器。海因裡希露出了一個陰險的笑容,就這麼定了!
「埃德拉!」海因裡希一聲召喚,地面上冒起來一團黑煙,黑煙散盡,一個身披黑色斗篷的人站在他的面前,對他一躬身問道:「神聖的海因裡希,您找我有什麼事?」海因裡希一伸手,從剛才的灰燼之中飄起來一張紙,他在一剎那之間用魔法把艾米的照片還原了。
「去洛杉磯,找到這個孩子,把他帶來見我。」照片飛向埃德拉,黑暗通靈者埃德拉沒有伸手,照片直接飛進了他的黑色斗篷之中。「我明白了,您放心吧,我會辦好的。」海因裡希點點頭:「你辦事,我很放心。」
第二天一早,艾米醒來的時候,發現羅比還在書包裡呼呼大睡,艾米揪著它的耳朵說道:「你這隻小懶狗,快起來,我們今天要給你建一座新家!」艾米把羅比從書包裡抱出來,羅比翻了個身,繼續呼呼大睡。聶讓也已經起來了,艾米說道:「叔叔,羅比是只小懶狗,還在睡覺。」聶讓正在刷牙,他已經學會了刷牙這個好習慣。「沒什麼,讓她睡吧,我來幫艾米給小狗建設新家!」
「真的嗎?」艾米很高興,把羅比安置在沙發上,然後造反也沒有吃,急急忙忙的找材料和工具去了。
她把父親的一個工具箱拉出來,巴黎賣弄的工具扳手啦、螺絲啦、鉗子啦亂七八糟的全部倒出來,然後把那些工具都扔進床下面,準備用這個箱子,給羅比做個家。
一大一小兩個人,正在忙活著,客廳裡傳來一聲碎玻璃的響動,聶讓和艾米連忙跑過去看看,只見羅比正站在一隻碎玻璃杯旁邊,使勁地填著地上的水,大約是玻璃杯裡面的水。艾米說道:「它渴了。」 聶讓苦笑一下:「五美元一個的杯子……」
羅比特別喜歡喝水,一天到晚要喝很多水,甚至有時候它小小的身體,喝進去的水,比艾米喝的還多。羅比不喜歡呆在屋子裡面,經常跑出去,現在外面還很冷,艾米很心疼它,總是把它抱進去,可是過不了幾分鐘,它就會自己又跑出去。艾米很生氣:「羅比,你要聽話!」可是小狗大約聽不懂她的話,依舊我行我素。
艾米很喜歡羅比,也可能是這個小孩子太孤單了。上學的時候,也把羅比放在書包裡帶去。雖然羅比有時候不是很聽話,可是一人一狗還是成了好夥伴。有了羅比,艾米也忘記了那只會發光的卵,連它不見了,也沒有察覺。
聶讓上完週一上午的一節大課,已經是中午了。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喂?」「喂,是我。」電話那一頭竟然傳來了盧若水的聲音。聶讓吃了一驚,這個「山野」之人,怎麼會用這麼先進的現代科技產物了?「啊?是你。怎麼了,不用竹牌傳訊了?」盧若水說道:「暫時不用了,今天是妹妹的生日,你是不是應該有所表示?」聶讓很意外:「哦,這麼重要的日子,你放心,我一定辦好。」盧若水滿意的掛上了電話,聶讓卻在自己心裡泛起了嘀咕:我這是怎麼了,怎麼好像為她籌備生日,是理所應當感覺了呢?難道自己真的對她已經開始迷戀?
聶讓很有些不理解自己的內心,按說盧若冰對他,不是不具備吸引力,但是在聶讓看來,這種吸引力,還遠沒有大到讓他覺得自己就是應該為這個女孩做一些事情的地步。根深蒂固的思想在作祟,他總覺得和一個人類戀愛,有些不切實際。
可是聶讓又在為自己開脫:我已經不是卡瑪利拉的人了,戒條再也不能束縛我了……在這樣的矛盾之中,聶讓不知不覺地把車子開到了一家大型購物商場門口。
相信這個時候,把一隻九彩火鳥的獸靈抓來,是最好的禮物。可是聶讓連獸靈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怎麼抓?最有紀念意義的禮物,莫過於自己親手製作的,可是他沒有盧若冰的一雙巧手,會刺繡。再說了一個大男人,搞什麼刺繡。他沒有辦法,只好來商場選購。
修真界的禮物,都是自己製作的一些玉符和靈器,只是聶讓功力太淺,做不來。商品社會就有這樣的好處,只要你有錢,什麼都不是難事。聶讓現在擔心的是,盧若冰會不會喜歡這些東西。
聶讓站在商場門口想了一會,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最終還是決定,進去看看再說。商場內應有盡有,從首飾到時裝,從新潮電器到各種品牌的手錶,聶讓有些挑花眼了,他想找到一個和盧若冰的氣質相吻合的東西。說來也奇怪,按說盧若冰修煉的「冰湖清心訣」,應該是冷漠如冰一般個性,但是她卻偏偏相反,絲毫沒有一點什麼讓人覺得冰凍的感覺,倒是她經常害羞,讓聶讓覺得很好玩。
他挑來挑去,總算是選好了一件禮物,他付過錢,讓售貨員小姐用很漂亮的包裝盒包好,拿著禮物正準備離開,一轉身看見旁邊的櫃檯裡面,擺著一枚翡翠雕成的鳳凰。晶瑩翠綠的翡翠,雕刻得栩栩如生,鳳凰展翅翱翔,尾羽上的每一根羽毛,也雕刻得很到位,精緻無比!
看到聶讓的注意力被吸引,售貨員小姐馬上意識到,第二筆生意上門了,她很熱情地為聶讓介紹:「這是一件來自東方的胸針,您看,別在衣服上,一定很好看。這是東方傳說中的神獸,可以幫您避過災難和厄運……」「拿來我看看。」聶讓指了指那只翠玉鳳凰,售貨員小姐微笑著取出了那枚胸針:「這是用上好的緬甸翡翠雕成的……」聶讓拿在手裡,玉質很不錯,一股溫潤的感覺在手心之中流淌,他決定買下來。
拿著兩件東西出了商場,聶讓才傷起了腦筋,這隻翡翠玉鳳凰,送給誰呢?他一個大男人,總不能帶著吧?他想來想去,拿出翡翠鳳凰來再看看,這只胸針並不大,很小巧,小孩子也能用,不如就給小艾米吧,自己這個做叔叔的,還沒怎麼給她買過禮物。
打定了主意,聶讓安心的坐進車子,準備去為盧若冰慶祝生日了。他又去了其它的一些地方,安排好了一切,然後來到武館。他在樓下看了看時間,還早呢。他稍微在車裡等了一會,然後給盧若水打了一個電話:「怎麼樣,你們都在嗎?」盧若水說道:「在,我和哥哥妹妹都在呢,你快到了嗎?」聶讓說道:「沒錯,我在樓下了,你們把燈關掉,拉上窗簾。」「幹什麼?」盧若水不明白,已經是夜裡了,關燈拉窗簾,那不就什麼也看不見了嗎?「聽我的,沒錯。」聶讓說道。他走上樓去,樓門口一群人已經等在那裡,一個人走過來問他:「是聶先生?」「是的,我是。都準備好了嗎?」「一切按照您的吩咐!」他一指自己的身後,聶讓看了看,點點頭:「那麼,我們開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