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週末,聶讓去學校接艾米,和小女孩共度了一個週末之後,聶讓開始了新的一周的生活。很久沒有露面的科非在週一早晨突然給他打來電話。聶讓正在上課,他偷空溜了出來,上課時間接電話,這在學校裡是不被允許的,要不是因為是科非的電話,他也不會接。
「怎麼了,有什麼事情,我這會很忙。」聶讓小聲地說。電話裡,科非的聲音聽起來比他還要焦急:「你附近有電視嗎?馬上找到一台電視,看一下洛杉磯新聞一頻道。」「怎麼了?」「快去,看了你就知道了。」最近的一台電視,在學校裡面的一家小酒吧裡面。他衝進酒吧,不用他換台,電視正好是洛杉磯新聞一頻道。
「……騷亂正在延續,約有數千人參與了這一次的騷亂,大家可以看到,在我身後,騷亂的人群在向彩票兌獎中心投擲石塊,已經有人拿出了武器……」畫面上突然衝進來一群人,舉著手槍對準兌獎中心一陣亂射,子彈穿過被打碎的玻璃窗,射在兌獎中心靠近窗戶的一排辦公桌上。
大批的警察身著防彈衣,手中舉著盾牌和警棍,排成一排衝向了騷亂的人群,可是這一排警察很快被數千人衝散,幾百個人揪住一名警察一通亂打亂踩,局勢已經嚴重失控。數名青年點燃了一輛舊卡車推著它撞進了兌獎中心,頓時火焰熊熊的燃燒起來!
「您們好,洛杉磯新聞頻道記者哈德裡夫斯在現場為您報道彩票騷亂,據說這一次的騷亂起因是,數千名彩民得知了自己中獎,可是他們都沒有想到,原來一共友三千多注一等獎,因為不滿獎金過少,他們開始衝擊彩票兌獎中心……」
聶讓二話不說,衝出學校直奔市內的彩票兌獎中心。他找到自己的老爺車,鑰匙插進車裡,連擰了幾下,老爺車發出了一陣混濁的轟鳴聲,卻偏偏在這個時候發動不起來了!聶讓大怒,跳下車狠狠地踢了車胎一腳,車胎「彭」的一聲被踢爆了,周圍的人嚇了一跳,聶讓一陣惱怒:這一下子是真的再也發動不起來了。
大白天的他總不能展開自己的蝠翼飛過去吧?聶讓偷偷的又溜回教室去,趁著教授轉身在黑板上板書,貓著腰摸到了霍爾諾的身邊,雙手一伸,摀住霍爾諾的嘴巴把他拖了出來。教室外面,霍爾諾伸手扒開聶讓的手掌莫名其妙的問道:「你瘋了,你都幹了些什麼?」聶讓說道:「事情緊急,我沒工夫和你解釋,快,把你的車借給我。」「你自己的的呢?」「那該死的老爺車從今天起我要和它徹底的說白拜拜!」霍爾諾把自己的皮卡鑰匙丟給聶讓:「我還是勸你考慮考慮,娶了克裡斯蒂娜,那可是四億美金……」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聶讓已經衝出去了,他一邊跑一邊揮手對霍爾諾說道:「我會好好考慮的,你放心吧……」霍爾諾搖搖頭,回教室去了。
「嘎」的一聲剎車聲,聶讓開著霍爾諾的皮卡衝到了距離彩票兌獎中心還有三個街區的街道上,他被在這裡設卡堵截騷亂群眾的警察攔住了。這裡已經亂成了一片,數百名警察已經包圍了附近的好幾個街區,在主幹道上都有關卡攔截。裡面的人不准出來,外面的人不准進去。
可是幾百名警察根本沒有辦法鎮壓騷亂,他們只能依靠自己的火力優勢,把騷亂的人群壓制在這幾個街區裡面,街區內濃煙滾滾,氣味刺鼻,一旦靠近這幾個街區,就會讓人淚流不止,那時警察麼發射了過多的催淚瓦斯造成的。所有的警員都戴上了防毒面具。
聶讓的車被攔在了半路,這其實也是為他好,因為騷亂的人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騷亂的街區內,所有的商店被哄搶,汽車都被暴徒放火燒燬。
聶讓跳下車,遠遠的望著隔著一個街區的騷亂民眾,他們似乎正在醞釀一場大的行動,很快,人頭湧動,人流迅速的朝這邊衝過來,騷亂的人群用濕毛巾包住自己的臉,手裡舉著武器衝了過去!他們要衝垮著一道防線,警察們無可奈何,沒有軍方的支持,僅靠他們寥寥數百人,根本沒有辦法控制局勢。眼看暴徒已經衝到了眼前,所有的警察收起自己的盾牌後撤,把著一個街區又拱手讓給了暴徒。
就在暴徒們準備「乘勝追擊」的時候,天空中傳來了直升機巨大的轟鳴聲,增援終於趕到,二十架軍用運輸直升機降落在警察們的身後,幾百名荷槍實彈的軍人跳下飛機,迅速的衝散了人群,為出了一身冷汗的警察們解圍。
直升機上又跳下了兩個人,是科非和卡拉,聶讓連忙迎上去。「你已經到了。」科非看到聶讓說。聶讓點點頭:「這是怎麼回事?」「每個人都以為自己一夜之間成了百萬富翁,可是接過去大大出乎了他們的意料,頭獎竟然開出了三千多注,每個人以就是窮光蛋,要是我,我也會崩潰的。」科非簡單的解釋了事情的經過。「一般情況下頭獎是幾注?」「一般就是一注,獎金一百萬美元,最多也就是兩三注,每人也能分好幾十萬,可是現在,每個人幾百美元。」聶讓看著被衝散的騷亂人群說道:「那你不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麼這一次開出這麼多頭獎?」科非看著聶讓問道:「你有什麼想法?」聶讓還在觀察著騷亂的形勢,他搖搖頭:「我現在還不知道,但是如果你讓我進去,我可能就知道了。」
科非馬上叫來了一個警員,交涉了一番之後,警員帶著聶讓來到了一幢大樓的後面,他指指大樓說道:「那一邊就是騷亂的街區了,祝你好運!」警員囑咐後就離開了,聶讓看看周圍沒有人,伸手推進了一道陰影之中,好像推開了一扇門一樣,聶讓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在大廈的另一邊,一個黑暗的房間裡,聶讓出現了。他跑在窗戶上看看外面,街道上散落著碎玻璃和燃燒的輪胎,濃煙滾滾。他趁人不注意,走出了房間,鎮靜的在街道上走著。他在找一個人,這純粹是一種直覺,要是沒有猜錯,那個身穿灰藍色西裝的男人,一定就在附近!
聶讓到現在還記得,他們上一次見面,那個男人說的那句話:「神燈帶我離開這裡」。神燈?聶讓心中疑惑,是什麼東西,難道是咒語的一部分?還是……聶讓心中暗道,不會這麼巧吧,那只不過是一個古老的童話而已,還是說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這樣的神奇物品?
他漫無目的的在街道上走著,身邊不時地跑過失去理智的人群,沒有人騷擾他,人們忙著衝擊警察的防線和哄搶商店,沒人在意這樣一個孤獨的在街頭行走的人。
「你在找我嗎?」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這個聲音聶讓印象深刻,和那一句「神燈帶我離開這裡」的音調一模一樣。聶讓緩緩地轉過身,一幢大樓的門口,站著一個人,正是那個帶著墨鏡,穿著灰藍色西裝的人。他的嘴角露出了一個令人難忘的微笑,轉身走進了大樓。聶讓跟進去,他在五層的一個臨街的房間,找到了那個人。那個人站在巨大的窗戶前面,下面就是暴亂的街道。
「你果然在這裡。我就知道這一切,都是你搞得鬼!」聶讓憤怒的說道。那人毫不在意的一笑:「不,這不是我的作品。」他舉止端莊,風度翩翩。「我還沒有這麼大的力量,而且我也不屑於做這種事情。」他張開雙臂背對著街道:「你看,上帝聽不到他們的祈禱,那麼只有我這樣好心的神明來幫助他們實現願望了,他們不是想要中將嗎,我幫助他們實現了願望,他們每人都中獎了——這本來應該是皆大歡喜的場面,可是你們人類的劣根性將這一切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聶讓大驚:「你有什麼力量,能夠讓所有的人都中獎!」「我不是說了,我是神,我不是人。這做起來並不難,不過按照你的思維,恐怕很難理解。」那人的臉上,似乎永遠掛著一絲微笑,保持著自己的風度。聶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你究竟想要什麼?」「我想要什麼?」那人又笑了一下:「我不想要什麼,我只是想要解放你們。」聶讓聽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解放我們?」「沒錯先從這個大洲開始,然後是下一個大洲,我會走邊這個世界,解放你們所有人的慾望——只要你們有慾望,就都能夠得到滿足!」
聶讓心中大駭:每個人的慾望,都能夠得到滿足,那將是一個什麼樣恐怖的世界?任何人都可以為所欲為,這個世界將會變成一個混亂不堪沒有秩序的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