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讓穿著雷哈格爾為自己買的新西裝,躺在沙發上看電視。整點新聞又有重要消息。「大家好,這是記者馬文在某某大街某某號為您發回的報道。本市最大的黑幫頭目賓尼今日在家中被殺,他的十六名保鏢中,多數被打暈,三人斃命。警察在其家中搜出大量罪證。稍晚一些的時候,賓尼的得力助手羅賓森被發現倒在一條小巷子裡,他是被人打暈的——不過這個倒霉的醒來之後已經是囚犯了,因為警察在賓尼家裡搜出的很多物證對他很不利。」
「另據報道,賓尼集團在此之前正捲入了著名的黑幫洗錢案之中,警方不排除這一次的事件,是賓尼的敵對派別趁機報復……」
雷哈格爾看到鏡頭上那個叫「羅賓森」的傢伙,馬上明白了,他對聶讓說:「這身西裝可真貴啊……」
第二天正式開庭,聶讓和雷哈格爾在法庭外面遇到了一位警官。警官攔住正準備進入法庭的雷哈格爾說道:「賓尼的事情和你有關吧?」雷哈格爾呆了一下,隨即裝出一副茫然的樣子說道:「您說什麼,我不明白?」警官說道:「你不用擔心,我注意那傢伙已經很久了,他殺死了我的上一位搭檔,這一次他終於得到了報應,我很感謝你。法官是我的叔父,我已經和他打過招呼了,你放心吧!」他拍拍雷哈格爾的肩膀,轉身走進一邊的警車裡離開了。
整個庭審過程呈現出一邊倒的趨勢,聖地亞哥市內,和美國國內的多家電視台現場直播了整個審訊過程。法官那裡已經有人打過招呼,雷哈格爾的律師也很出色,再加上雷哈格爾聲情並茂的敘述自己為了女兒,如何從一個破產的流浪漢,奮鬥成為一位成功的開車大賽冠軍,整個美國都被他的濫情感動了。
結果可想而知,雷哈格爾一方完勝,當庭裁決小艾米的撫養權歸雷哈格爾所有。米爾斯在法庭外對記者大喊:「這不公平,我要上訴!」他摟著妻子準備離開,開庭之前在法庭外面攔住雷哈格爾的那個警官,又出現了。這一次他身穿警服拿著手銬攔住了米爾斯:「對不起,米爾斯先生,在您上訴之前請您先和我回警局協助調查賓尼的黑錢案,如果您能夠證明自己無罪,那麼您還有為了孩子上訴的機會。」他把手銬戴在了米爾斯的手上,轉過頭不經意的沖雷哈格爾笑了一下。
整個事情的變化太快了,雷哈格爾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一個黃頭髮的小女孩跑過來撲進他的懷裡:「爸爸!」雷哈格爾眼淚縱橫,抱緊了女兒: 「艾米,我的寶貝!」
洛杉磯市內,雷哈格爾的公寓。
「寶貝,這是爸爸給你買的新床,這可是爸爸和聶叔叔一起為你挑得,喜歡嗎?」「寶貝兒,這是爸爸和聶叔叔為你買的大抱熊……」「寶貝兒,這是爸爸和聶叔叔為你買的玩具芭比……」「寶貝兒,這是爸爸和聶叔叔為你買的……」雷哈格爾為了和女兒團聚,放棄了一站的比賽,他已經沒有領先優勢可言了,反而落後第一名兩個積分。這一次,車隊再也不能夠袖手旁觀了,在雷哈格爾和女兒團聚了兩個星期之後,他們終於向雷哈格爾下令最後通牒:無論如何不能再錯過剩下的比賽。在出發之前。雷哈格爾把艾米托付給聶讓,並且買了很多東西陪著艾米。
艾米正在上小學,雷哈格爾為她在洛杉磯找了一所全日制的學校,平時就住在學校,週末的時候聶讓去把她接回來。
聶讓看著雷哈格爾和小艾米父女團聚,共享天倫,心中充滿了溫馨感。這種感覺他是從來沒有嘗試過的,看上去是那麼的幸福,又是那麼的遙遠!
帶著對那種屬於人類的幸福的渴望,聶讓送走了雷哈格爾,然後又把艾米送到了學校,一個人孤身回到了自己的破爛公寓。
安古斯正在抓緊練習街舞,他看到聶讓回來,連忙對他說道:「哦,聶,你回來了。上一次的獎金今天兌現了,一共是一千美金,我們每人兩百,這是你的那一份。」安古斯拿起自己的外套,從裡面掏出一卷鈔票遞給聶讓。聶讓接過來,也沒數就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裡。他正準備上樓去,安古斯叫住他:「嘿,我們找你還有事情商量。」「怎麼了,還有什麼事?」安古斯說:「城裡有幾家大的酒吧,想請我們去表演。」「請我們表演、街舞?」聶讓問他,安古斯說道:「沒錯,就是街舞。」聶讓嘀咕了一句:「哦,我還從來沒想到這玩意還能賺錢……好吧,他們給多少報酬?」
「每一場兩個小時,報酬是每小時每人一百五十美元,怎麼樣不錯吧,就算是一晚上我們只演出一場,也有三百美元進帳!要是我們能趕兩場,那就是六百美元,一個月我們工作一般事件十五天,那就是九千美元——我們快是白領了!」聶讓不為所動的笑了一下,打碎了他的夢想:「你以為你是體能超人,一連跳上四個小時?每一次能表演一場就不錯了。」「這麼說你是答應了?」聶讓說道:「為什麼不答應?就算這樣一個月也有幾千塊的收入,多好。」他說完咚咚咚的上樓去了,撇下一句話:「你聯繫好了來找我。」
安古斯還沒來找他,第二天倒是有人來找他。是科非。再一次在洛杉磯見到科非,聶讓很是意外:「你們還沒走,我還以為你們早就離開洛杉磯了呢。」科非神色凝重地說道:「我們本來也差一點就走了,今天下午的飛機票都買好了,可是現在又走不了了。」「怎麼回事?」聶讓問道。「又出事了!」「出什麼事了?」
「這一次的事情很棘手,死了三個人!」聶讓大驚:「什麼,死了那麼多人!」科非點點頭:「還是在郊外,一個酒吧裡面,人們看到他了,一個巨大無比的傢伙——他殺死了死那個人之後,跑了。」聶讓呼出一口氣:「老天……」
和科非談了一會之後,聶讓來到了研究所。一進研究所的門,就看到麥肯齊在和一個同事爭論著,他湊過去一聽,是學術上的事情,沒什麼問題。他很友善的和他們打招呼:「嘿,早上好!」「早上好,昨晚睡得好嗎?」「還不錯。」聶讓穿上自己的實驗服,準備開始研究礦石了。
中午的時候,麥肯齊接到了朋友的一個電話,和朋友一起吃午飯去了。早上和麥肯齊爭論的同事拍拍聶讓的肩膀問他:「麥肯齊最近是不是總是睡得特別熟?要是以前,我不能也想起來什麼問題給他打電話討論一下,他準能起來接電話,可是昨天晚上他沒接電話,害得我今天一大早在這裡等他。」
他的話讓聶讓心裡一動:難道說麥肯齊昨天晚上不在公寓裡?
晚上的時候,科非又來找他。「我們找到了新線索,那傢伙是從城裡出去的,我們找到了一些痕跡,就是從城裡面出去的。」「你的意思是,那個巨人就藏在洛杉磯?」「沒錯!」科非肯定地說。對於那三個人的死,他很生氣:「我一定要親手抓住這個傢伙,把他繩之以法!」聶讓眉頭深鎖,什麼也沒有說。
第二天一大早,克利瑞恩教授就把他和麥肯齊叫出去:「我們去那個鉬礦再看看。」麥肯齊很不情願:「必須去嗎?」「當然。」克利瑞恩教授一邊收拾東西,一邊不經心的說著:「這一次的時間不長,下午就能回來,所以什麼也不用帶了。」麥肯齊的表情聶讓都看在眼裡。
還是麥肯齊開車,一路上,他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好幾次都差點走錯了路,幸虧教授及時發現。耗費了比平常多出兩個小時的時間,他們才到了礦場。教授在礦場周圍採集了一些標本,然後他站在礦場旁邊的一塊大石頭上說道:「走,我們去礦山後面看看,到那裡採集一些水樣。」聶讓注意到,麥肯齊一直躲避著上一次的那個大坑,就算是要從那裡經過,也一定要繞開那個坑的位置,儘管那個坑早已經被填平了。
山路崎嶇,山上岩石林立。麥肯齊在最前面,教授在中間,聶讓走在最後面。他心中升起了一個計劃,他的手扶在了山崖上,一陣隆隆的聲音傳來,麥肯齊抬頭一看,一塊巨大的岩石從山坡上滾了下來,眼看就要撞到教授了!麥肯齊一聲大喊:「小心!」他衝過去分離的雙手一擋,硬是把一塊幾噸重的岩石擋在了教授的身前!
死裡逃生的教授驚魂未定,他喘了一口氣說道:「麥肯齊,你的力氣,可真是大!」聶讓心裡一陣絕望,他已經可以肯定,上一次在巨人坑的發生的事情,在麥肯齊的身上引起了一些變化——那塊巨石是他弄下來的,如果麥肯齊攔不住,他也能擋住,絕對不會傷害任何人,這只是一個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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