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你不知道,剛才考場就快結束的時候,老七有幾道題沒有答上來,看監考的老師有些鬆懈,於是偷偷地把書就翻出來了,剛抄了不超過兩分鐘就被監考的老師抓到了。」鄒西波喘了口氣,說出了原因。
「是這麼回事啊,老七也太笨了,搞個抄襲還被人抓住,估計這科泡湯,等著明年補考吧。」一旁的徐軍說了一句。
「哪兒啊,要光是補考還好辦,也不知道監考的那個老師那裡來的邪火,卷子作廢了也就算了,沒想到還把老七叫到了辦公室,也不知道為什麼後來兩人竟然在辦公室裡吵起來了,剛才我回來之前系主任已經去辦公室了,估計這次對老七的處罰輕不了。好像還要給警告處分。我這才跑回來找大家商量一下,看看怎麼辦,老七要是真受處分了,那可要進入檔案的。」鄒西波說。
聽了二哥鄒西波的話陳雨也感到很奇怪,要知道在大學考試中,抄襲的事情是屢見不鮮的,按照以往的慣例,被發現抄襲的話,這科的考試卷子自然要作廢,只能等待補考。今天沈剛碰到的情況未免有些出乎意料,如此嚴厲地對待作弊,還真的少見。
這時候,周寧、王威幾個人也從外面返回了寢室。
因為都不是和沈剛在一個考場,所以情況大家還都不知道,聽鄒西波又重新敘述了一次情況,大家都有些著急,不過誰都沒有好辦法。
「老六,你主意多,想想辦法,不能讓老七就這麼背個處分啊。」二哥鄒西波還是很有「老大」的樣子,寢室所有兄弟的事情他都當成了自己的事情。
「好的,我去看看,二哥給你們監考的老師是誰啊?」陳雨問了一句。
「就是咱們那個叫張錦的老師,老六你還記得不,就是那個臉長長的,皮膚有點黑,總帶著一幅黑邊眼鏡的老師。」
隨著鄒西波的話,一個男人的形象出現在陳雨腦子裡。
對於張錦,陳雨並沒有什麼好印象。張錦是外語系的一個老師。在陳雨的眼中,張錦是一個典型誇誇其談型的人物,因為他講的是選修課,所以聽過他上了兩堂課後陳雨就再也沒有去聽過,說句實話,張錦沒有多少真水平,不過卻總喜歡擺出一幅學富五車的樣子。為了讓自己顯得有學問,他總喜歡戴一幅很寬的黑邊眼鏡,年齡在40歲左右。
「是他啊,我知道了。」說完,陳雨和寢室的幾個兄弟快步出了寢室。
來到教學樓前還沒進入就看到沈剛耷拉著腦袋從教學樓裡走了出來。
「老七怎麼樣了,系主任怎麼說?」見到沈剛,大家急忙圍了過去,走在最前面的鄒西波問了一句。
「甭提了,太倒霉了,怎麼能犯到這個變態手裡,那個張錦我看心理有問題。」一提起剛才的事情,沈剛的情緒就有些激動。
「好了老七,別說這些沒用的了,現在不是說氣話的時候,和我們說說剛才在辦公室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陳雨制止了還在發牢騷的沈剛。
聽了陳雨的話,沈剛急忙把剛才發生在辦公室裡的事情講了一遍。
原來,在張錦發現了沈剛作弊之後,可憐的沈剛就知道自己今天的事情肯定小不了。
就在剛開學不久,沈剛曾經去上了一堂張錦的課,當時張錦講課的時候犯了一個不太明顯的錯誤,沈剛發現了這個問題,並且在課堂上就當眾提了出來。而張錦當時還並沒有發覺自己的錯誤,和沈剛師生二人發生了激烈的爭執。最後,當真實的答案出來後,張錦發現了自己的錯誤,當時竟然惱羞成怒,拂袖而去,一點也沒有為人師表的樣子。
今天被張錦當場抓住作弊,沈剛就知道他不會輕易就這麼放過自己。不過沈剛沒有想到,把自己叫到了辦公室後,張錦竟然毫不猶豫地連扣了好幾個大帽子給他,什麼擾亂考場秩序、不服從監考老師管理、給周圍同學帶來極壞影響等等。
沈剛的脾氣也很直,很犟,在他看來自己打小抄是不對的,不過對於張錦的其他說法自然不能認同,所以沒說上幾句,兩人就在辦公室裡吵了起來,所以事情才鬧得愈發的大了起來。
後來系主任知道消息後也來到了辦公室,沈剛的這種做法自然正中張錦下懷,同時他如此衝動的做法也引起了其他老師們的憤慨,一個作弊的學生還如此囂張,敢和老師吵架,師尊何在?
雖然當時系主任說要回去研究一下,拿出處理意見,不過按照目前的情況看,對於沈剛的處罰自然是輕不了,最輕也得背個警告處分。
張錦和沈剛曾經發生過矛盾,這是很多人都沒有想到的,陳雨對此也不是很清楚。不過聽了沈剛的話,陳雨總算明白了為什麼張錦會有這麼大的反映。
「怎麼辦啊六哥,這處分一背可不是什麼小事兒啊。」沈剛哭喪著臉看著陳雨。
「老七,不管人家張老師怎麼對待你現在你都得忍著,怎麼還能和他吵起來呢,別說你已經犯到了人家手裡,就是沒什麼錯也得學會忍耐,男子漢大丈夫,沾火就著,碰點事情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這可不行。」陳雨聲音不大,可是每句話都讓沈剛不住地點頭。
「好了,現在埋怨你也沒用,你先和他們回寢室,二哥,周寧咱們去系裡看看情況。」陳雨衝著沈剛和身後的眾人說了一句,然後和周寧還有鄒西波一起進了教學樓。
之所以只選擇了讓周寧和鄒西波和自己一同前往,那是因為這兩個人都是班幹部,而且和系裡的很多老師關係處得都還不錯,更重要的是兩人的嘴都比較甜,很得一些老師的喜歡。
三個人直接進了教學樓,沒有去別的辦公室,而是直接來到了系輔導員鄭老師的辦公室裡。
鄭老師平時和大家關係處得不錯,還一起吃過兩頓飯,雖然都是家常便飯不過和大家的關係弄得很好,很湊巧,鄭老師正在辦公室裡。
「陳雨、周寧,來這裡是為你們寢室的沈剛求情的吧?」看到三人進屋,鄭老師就已經知道他們是為什麼而來的了。
「是啊鄭老師,沈剛的事兒是他不對,不過如果因為這件事給他來個處分也有些實在過火了,我們也是剛知道,前幾天沈剛和張老師鬧了點矛盾……」陳雨接過了話茬,把沈剛和張錦之間的矛盾敘述了一遍。
「哦,原來是這樣的,要不我還奇怪呢,張老師怎麼能咬住沈剛不放鬆呢。不過這事兒只能怪沈剛自己了,作弊被抓到讓老師批評幾句也就算了,怎麼還能和老師吵起來,打小抄本來不是什麼大事兒,這麼一鬧弄了個目無師長,這事兒說起來可不小,更何況還有擾亂考場秩序,影響他人考試這些事兒,給他個處分也不為過。」鄭老師回答。
「是啊鄭老師,沈剛這事兒做得也是太過於魯莽了些,很欠考慮,不過念在他年輕,不懂事,我們來打聽一下看看學校能不能從輕發落這件事?」陳雨說。
「陳雨,我和你們關係也不外,這事也不瞞你們,剛才主任把我找去了,就是研究怎麼處理沈剛的事情。我幫著沈剛說了不少好話,這才讓主任的怒火消減了不少,現在主任也不想處理得太嚴格,畢竟你們都是剛進大學的孩子,而且平時沈剛表現得也不錯,還是系足球隊的主力,不過現在張老師那邊卻一再要求要從嚴處理,弄得主任也很難辦。」鄭老師說得很坦誠。
陳雨點點頭:「鄭老師,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了,如果那邊張老師能放過沈剛一馬的話,這事情是不是就能從輕處理了?」
鄭老師輕輕點了一下頭:「現在就是這個情況,如果你們有辦法的話就想想怎麼做張老師的工作,把他的工作做到位了,事情就會解決的。不過要盡快,最好別超過明天中午,因為系裡明天中午要開會研究這件事,如果張老師還是非要給沈剛顏色看看的話,那恐怕沈剛只能背個處分了。」
又和鄭老師聊了幾句,陳雨三人轉身離開了。
「老六,怎麼辦啊,事情看來挺棘手的。」鄒西波衝著陳雨說了一句。
對於是否受到處分這件事,如果是放在陳雨身上,陳雨根本就是毫不在乎,什麼處分、警告的,沒什麼大不了的,那張薄薄的畢業證書其實沒什麼大用,隨著經濟的發展,社會需要的是有真正內涵和水平的人,光靠一張畢業證和無暇的簡歷,是沒什麼用處的。不過對於沈剛來說,現在還不瞭解這些,在大家眼裡,處分是一個人一輩子的污點,沾上了就很難抹去。
「車到山前必有路,回去想想辦法吧。」陳雨領著兩人回到了寢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