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 調教初唐 作者:晴了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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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ro 2008-1-18 14:34:4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75 3664173
huro 發表於 2008-7-15 23:34
第794章 胸口掛過大紅花


  「來人,帶這些人去他們的宿舍,給本官看好了,從明日開始,就開課。」裘丹墨轉身朝著邊上的大內密探們吩咐道。

  諸人領命之後,把這幫子驚魂未定的人全都押往另一個院落。我很放心大唐進奏院的安全,這幫子人若能在這裡安心地呆著便罷,若是想逃,讓他們嘗點苦頭也是應該的,咱們這裡除了幾塊專用於鍛煉身體對抗摔打的場地外,其餘的地面,全用水泥給平整了的,他們要真有本事把這些厚度至少得有三五公分的水泥地面給挖開來而不被發現,那就真成了盜墓之神了。

  等人都散去了之後,李孝德等人湊我跟前。「大人,您這是要干甚子?咱們進奏院雖然日子是緊了一點,可還沒到窮得要去幹那事的地步,而且若是傳出去了,有多不好?」蔡楠湊我邊上,一臉小心翼翼的模樣。我還沒說話,邊上的李孝德也點頭作認同狀,似乎也希望我能翻然悔悟,浪子回頭似的。

  靠!先人你個板板的,這幫子把本公子想成啥人了?難道我是那種為了發財不顧廉恥的小人?太可恨,我悶哼一聲,瞪了這群人一眼,「都隨本官來!看來真要好好地跟你們溝通一番了。」背起了手,大步流星地朝著辦公室走去,我可不想在外邊罵人,一來,降低了他們在手下跟前的威信,二來,也容易引起矛盾。

  到了我的辦公室裡邊,大傢伙都坐下了,表情看起來都有些忐忑不安,我先抿了一口茶水。調均了呼吸之後,才擠出了一個笑臉:「諸位的心思,我也清楚得很,但是本官做事,一向是為國家,為朝庭,為我大唐江山社稷決無私心,而今天,本官所做的事情,也絕對不是在干蠢事。」

  「其實。本官是為了我華夏民族地文化傳承大計。」這一點,絕對名正言順。書院如果建成,當有學術還不行。還得靠一些東西來把大唐的仁人智士的目光給收攏過來,最簡單的法子就是:考古。

  但是現如今的大唐所謂的通古博今者雖然多,但都是文人士子,你總不能讓這些人去當苦力挖掘古代的遺存廢墟吧?

  嗯,我希望的就是,在很多歷史遺跡還沒被後世的百姓破壞之前,在古代的甲骨文還沒被那些生了病地可憐人當成龍骨嚼爛吞進肚子以前。把中國古代的文化知識進行保護性地發掘。至少,有一個目標已經確定了:殷墟。

  這是我無意從中知道的一個消息。相州刺史掘得一尊青銅寶鼎,年前方獻至長安,聽了這消息之後。我後來才知道,相州之地經常給挖撅出一些古怪地東西,當然除了珍貴的青銅器皿之外,其他的瓦瓦罐罐等各種殘片皆不入這些人的法眼,當成廢物丟了,後來我到了進奏院裡仔細地查驗了一番之後,才明白過來,相州的附近,很有可能就是後世發倔的殷商王都。

  於是,我對於自己能開創考古學先河的心情不由得越來越迫切,所以,我才決定,讓進奏院地漢子們去給本官四下捉拿那些精通盜墓或者是鑒定古物技術地唐代考古學家。

  我當然現在不會告訴他們我的想法,不過,我依舊向他們透露了一點,這是為了讓我華夏文化地傳承,為了破解先輩們的文化遺產,也同樣是為了保證先輩們的知識得以繼續流傳,所以才決定動用這些人手。

  雖然裘丹墨等人沒有全信,但也知道本公子不會是去挖別人祖墳喜歡挨罵地神經病,想來,確實是懷著這樣的正義目的,所以,裘老等人都拍著胸口要我放心,他們一定會圓滿的完成訓練任務,把一群挖墳當專業的人訓練成大唐愛國考古人士,使中國對於自己的古代文化遺產的保護工作提前一千多年。這更能有力地保障華夏民族文化傳統的傳承和記錄。

  「老三,你這是干甚子,怎麼這些天你上課的時候總有無精打彩有氣無力的?莫非你是覺得自個已經沒人能教育你了?」下了課,在白玉堂外,我拍了拍老三的肩膀,和顏悅色地道。

  「沒有,我可是一直用心聽講的。」老三趕緊分辯道。這時候,賀蘭敏之正和著一幫小子踢著球兒朝著操場跑去,賀蘭敏之還朝老三打了聲招呼,老三依舊一副小大人的模樣,似乎心事很沉重,看的我覺得好笑:「這麼大點的人,裝啥深沉,這些日子,你就連玩兒都沒多大的精神了。」

  老三有些猶豫,看了我一眼,然後又垂下了腦袋,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這讓我更加的好奇了,嗯,平日裡一根腸子從嘴直接通往排泄口的老三竟然也能有心事,太神奇了。

  「老三,來,跟二哥來這邊坐下,咱們哥倆好生聊聊,怎麼了,有什麼事情不方便讓自己的親哥哥知道嗎?」我拉老三走到了一根水泥靠背長椅上坐下,翹起了二郎腿,看著老三溫言笑道。

  「不是,當然不是了。」老三跟我這個二哥之間的感情卻是家中最好的,雖然有時候我生氣了就抽他一頓,可問題是我絕對不會無故揍人,而且,每一次揍完這小屁孩子,我都會非常誠懇地告訴他,他錯在了哪裡,我這個當哥的為什麼非要教訓他不可,另外,只要有啥好東西,絕對也少不了他的一份,所以,老三有些話兒寧肯跟我磨嘰,也不願意跟大哥甚至娘親漏上半分。

  這一點令我很欣慰,況且老三雖然皮實了點,但從整體上來說,可以算得上是一位堂堂男子漢,做事情一向很有擔當得很,調皮是調皮,不過對於男娃兒來說,不調皮,那還叫做男兒嗎?總不能讓老三臉上塗脂抹粉,胸口掛一朵大紅花,整天只知道跟在老師屁股後邊奶聲奶氣的說自個是聽話的乖娃娃,那樣的話,非把老爺子跟娘親氣出病來,嗯,後世的那種幼兒園教育方式在我的眼裡是絕對的失敗。

  雖然未穿越之前我也曾臉上塗脂抹粉,胸口掛過大紅花,還以此為榮。不過,正因為這樣,來到了大唐的我經過了長時間的反思,才對那樣的教育模式深惡痛絕。

  男娃兒,就該有點兒野性,耍起木刀木劍戳牲口的屁股,又或者相互之間掐架掐得鼻青臉腫,依舊惡狠狠的堅持自己才是最終的勝利者的行徑雖然十分惡劣,但也是他們自強不息希望日後能征服自然,建功立業的一種外在表現,一種強大的男性本能的表達方式。

  「那是啥,說吧,二哥絕對替你保密,一個字也絕對不漏。」瞅見老三的表情有些扭捏,我心胸之中的八卦之火越灼越烈,恨不得掐著這小屁孩的脖子直接嚴刑拷打問出個清紅皂白。
huro 發表於 2008-7-16 13:36
第795章 農業物種收集計劃


  「給我站著!」一把揪著老三,擺正了表情問道:「小子,你喜歡你那兕子姐姐?老實的回答二哥,是還不是?」

  「二哥你說甚子呢,好男兒志在四方,豈能被兒女私情困住手腳!

  我以後還要學二哥當大將軍建功立業呢!「老三有些幽怨地反駁著我的問題。

  瞅著這傢伙那兩滴溜溜亂轉的眼珠子,鬼才相信他說的,不過算了,小傢伙如今也是個半大小子了,再過上三五年,也怕是跟咱一樣,讓老爺子和娘親捆了丟新房裡成親的多。

  「去玩吧,不過可別忘記了佈置的作業,要是明天你再遲交作業的話,二哥我非揍你不可!」沖這傢伙的背影笑罵道。嗯,這兩小屁孩子,照目前的情況來看,的確很有小說裡所說的兩小無猜,很青梅很竹馬的那種純潔情感。

  不過,這段感情真能維持那麼長的時間嗎?這一點上,我持著懷疑態度,不過也並非不可能,而老三和晉陽公主就屬於那種典刑的姐弟戀,李叔叔對於他們的態度,很像要棒打鴛鴦的惡漢,這讓我有些擔心,咱家老三和晉陽公主日後的命運,我可不希望大唐版的《梁祝》在我家人的身上上演。

  不過照李叔叔對晉陽公主的寵愛程度來看,背逆晉陽公主的心意,讓她去嫁給一個她所不喜歡的人的可能性只能佔到百分之一。加上咱家老三也不是什麼不良品行的紈褲子弟,想來,李叔叔最主要就是出於一種嫉妒自己最心疼的閨女日後要跟別的男人過一輩子地扭曲心理。

  這一點,等以後。如果晉陽公主想嫁給咱們家的老三,相信那位聰慧地公主殿下一定會想辦法搞定她的老爹。這一可能性佔到了百分之九十九。

  總之一句話。我還是保持那種不支持、不反對、不贊成、不表態的四不原則和十二字方針。因為我堅持一種觀點,那就是任何事情在還未發生之前,你只能當它沒有發生,而不能說你期待它發生,所謂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正像我當初拿著一張該死的舊電腦報紙準備穿超街道過去吃上一碗辣呼呼的水城羊肉粉,結果就是因為期望值過高。讓本公子在二十一世紀的肉體在一部該死的破麵包車超過一百二十碼地速度親吻之下徹底當機,化成了一杯黃土,而本公子的靈魂十分執著地活著回到了一千多年以前的大唐。

  嗯,摸摸自己胳膊上的肌肉。這副身板好啊。到了長安都好些年了,除了上次大冬天地下水救人傷風之外。小病小災地都沒見過。身體是革命地本錢,這話在後世被我這優秀教師兼文學青年哧之以鼻。不過到了大唐。才發現這是真理。

  畢竟在這個弱肉強食的年代,後台地強大與否、知識地淵博與喝醉酒之後的鬥毆沒辦法扯上半點兒關係。不過本公子在那樣地戰場上從來沒有認輸過,咱光是憑著身胚和一身地力氣就能嚇退不少的敵人。

  這段時間很慶幸老爺子不在家。不然,憑著這段時間三天兩頭跟李恪等人在長安城裡喝酒撒酒瘋地勁頭。絕對會被老爺子罰我去再抄上百遍千字文,又或者是在我屁股上再來上一氣無影腳。

  這段時間父親不在家。娘親雖然平時也經常去她的那些朋友家裡竄門吹牛聊八卦,但在家中。還是對老爺子總記掛在心上,不過幸好我的幾個婆娘都知道孝順老人。每天不是陪著我娘親打打小麻將。要不然就一起做做面膜。逗孩子們玩兒,有時候還陪著娘親一塊去作坊裡看看咱們家的家族事業地發展壯大。總算是讓娘親不顯得寂寞。

  時間飛快地流逝著。長安的各階層對於曲江書院地建設進度而越來越加地重視這一建築群落的功用,並且,很多老酸儒和年青地仁人智士卻都發出了一個相同的聲音。那就是對房府之二男大義無私,私人建立地這麼一所書院表示了道義上地讚揚和精神上地鼓勵。

  嗯。所以的輿論導向都向著利好地方面一邊倒,這著實讓我十分的歡喜,作為回報,我這段時間也降低了與老酸儒們在報紙和雜誌上打嘴巴仗的頻率,畢竟咱要干地書院前期準備工作實在是太多了。

  進奏院翻譯館承載了我太多的希望,但是那裡地工作不能急。也急不得,翻譯工作畢竟不是玩兒,要抱著嚴謹、公正的態度去進行翻譯,爭取能把所有波斯、希臘、羅馬以及埃及的古代典籍的內容能原汁原味地翻譯下來。

  從這些東西裡,讓我們大唐也獲取了不少的好處,比如那建築十書,還有其他的介紹西方蠻子對於動植物的研究,還有波斯人對於各種香料的鑒定和種植培養等等,都讓我們大大獲益,至少,我已經讓進奏院的外派人員大量地收集各個地域不同的植物種子,拿回大唐進行培養,比如胡椒、胡蘿蔔、還有甘藍、花椰菜、蓮花白等。

  增加各種果蔬,能提高大唐百姓吸收維生素,達到進一步的膳食平衡的目的,另外,蓮花白這玩意也屬於產量極高的冬儲蔬菜,這個時候有條件去收購,那就收購得徹底一點。

  另外還有我讓他們往江南一帶去尋找各種蔬菜,不管野生還是家長的,只要是菜葉子能吃的就成。大白菜,是中國人的又一偉大創舉和發明,嗯,至於那玩意是十字花科的物種自己野合而形成的雜交品種,還是人為強制都不關我的事,最主要的就是讓他們去南方挑選一些北方沒有的蔬果品種來進行栽培。

  看看能不能跟北方的蕪菁種到一起之後,自個濃情蜜意談上一回超越植物種類區別的愛情,進行一種意義非凡的野合,爭取能讓大白菜這一偉大的新物種提前和幾百上千年出現,豐富北方人的冬天菜餚品種,這才是最重要的。

  南方的各種蔬菜太多了,我可沒精神也沒辦法去一一挑選試驗,最簡單的方子就是把所有十字花科的植物進行混種,增加他們野合的機率。至於以後會出現什麼意想不到的品種,這就不是我所能預料的了,或許能長出一根樅毛松大小的古怪蔬菜來也說不一定。

  至於這些各種果蔬的種植地在哪?嘿嘿,曲江書院就是我準備好的地盤,因為我不僅僅只培養專注於政治和文藝術方面的學生,而且還要培養包括格物致知等各種知識層面的興趣愛好者和專業人士,為我大唐的未來發展儲備大量的各行各業的人材。

  對於我的想法,李治自然高興得不得了,如果真的能如我所言,那麼,至少朝庭在專業技術性較強的這一塊工作崗位上,不會擔心人手缺乏,難以為繼,而且,李治對於曲江書院醫藥學科的構想也大為讚賞,畢竟,疾病在這個年代,並非是窮人的專利,就算是貴為皇子帝女,也照樣會倒在一些病魔之下,再加上提高醫生的整體技術水平,有利於大唐人口的增加,在這個時代,人口,就是一個決定性的勝利因素。

  沒有人口,再多的土地、再多的資源有個屁用,大唐想要保持這種四方征伐,掠奪土地的思想,首要一點,那就是要保持現在的人口膨脹速度,大量地遷民往各個所謂的偏遠地區,才能對異民族進行人海戰術進行思想到文明的完全同化。

  不過,李治還是有些擔憂:「俊哥兒,您做這些事兒,是不是太難為進奏院的官員了?」

  「我也沒辦法,不讓他們做,我大唐還有誰能去做這些活計?再說了,這種事情,目前也只能依靠他們去做,畢竟,他們的觸角是我大唐伸得最遠最廣泛的一個部門,而且我能支使得動。」我兩個巴掌一攤,亦是一臉的無奈。大唐主管民生百計的就是一個工部,而工部雖然本身油水足,但是絕對同樣是苦活計,比如搞大唐的地圖測繪工作、道路和各項要塞建築工程、還有農林牧漁業等等,既繁重,又吃力。

  況且,大唐真正有專業性質的官員少得可憐,說實話,工部官員中,十個中至少有三個根本就不瞭解他們工部工作對於大唐的發展的重要性和推動性。
huro 發表於 2008-7-16 19:35
第796章 巡視工地


  這一點,李治在我的教育之下也已經相當的明白了這個道理,不過眼下他還不是皇帝,而且國內的形勢目前正處於一種良好的改革氛圍,任何一件事都只能一步步的來,總不能想要一部去登天。

  「俊哥兒您說的倒也有理,我大唐民有士、農、工、商,都是大有文章可做的,可現今,父皇正在全力地改制科舉之制,其他觸動利益層面的事情,只能暫時拖後才成,當然,以後一定會想辦法的。不過俊哥兒,照您這麼整下去,這曲江書院的規模怕是小不了吧?」

  我得意地揚了揚眉:「那是自然,要不然,你以前為師吃飽了撐的,花十餘萬貫去買那麼一大片的土地來跑馬溜狗不成?」

  李治嘖嘖有聲地道:「好你個俊哥兒,怕是在建院之初,你就想著這麼整的吧,可把我父皇和我都給瞞了。」

  「這不是有意識地去隱瞞,而是為師我得低調做事,我可不想因此而引來太多的睹目,畢竟現在,曲江書院的噓頭引來的注意力已經夠多的了,我告訴你的這些,都是為了以後而作的準備,並非現在就開始幹的事,你可得替為師保密。」我朝著李治言道。

  「這個你且寬心,小治我定是站在師尊這一邊的。」李治拍著胸脯作出了保證。嗯,很好,我接著又道:「為師今日還有一件事得求你。」

  「俊哥兒您說的啥話,有什麼求不求地。但凡有事找到小治,小治自然得給師尊兩脅插刀。」李治這話說的很是冠冕堂皇,不過大部份的語句都是抄襲我的。「呵呵。那趕情好。來來來,給我寫上一幅對聯。」

  我很慇勤地給李治遞上了紙筆。李治納悶:「寫啥對聯,這會離元旦還早呢,莫非俊哥兒你準備娶新媳婦了不成?」

  「少給我瞎扯蛋。本公子這是正事,這幅對聯可是要雕在曲江書院的大門之上的。」我瞪了一眼李治,這傢伙,分明就是嫉妒本公子的漂亮老婆比他多。

  李治聽我之言面現喜色:「嘿嘿,是小弟失言了,還望俊哥兒莫怪,你說。我寫,保證能寫出最好地書法。」

  「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我把這個已經為大唐的文人士子們耳熟能詳的對子朗讀了出來。李治連連點頭。一面下筆如飛一面揚聲讚道:「俊哥兒您這副對聯著實太貼切了,讀書之人。就該為我大唐,為我大唐的江山社稷,黎民百姓著想。不然,他們讀那些書來有甚子用?」

  李治一口氣寫了三幅,經過了我的評定之後,挑選了其中一幅他和我都比較滿意的,收入了長條木盒之後。我就告別了李治。出了宮城,縱馬直往城外行去。

  到了曲江書院的建築工地。矮小地勞工們賣力地在我們房府的家將家丁地監督之下努力地為大唐封建社會主義建設添磚加瓦。管理卻顯得有些鬆散。監督管理人員都在一邊地涼棚裡吹牛打屁,抿著茶水。

  我陰著臉縱馬上前,頓時把正在吹得熱火朝天的眾家將嚇得站起了身來朝我躬身為禮:「見過二公子。」

  「都幹嘛嗎?讓你們監督這些勞工做事情。你們就是這麼監督地?」我跳下了馬,把韁繩丟給了邊上的房成後沉聲喝道。

  這幫人全都一副低頭認罪的模樣,啥話也不敢吭聲。我背起了手,懶得看這幫子人。這個時候,房成踏前一步:「都還不去,傻愣愣地是不是想等公子踹你們?」

  「諾!」這幫子人如獲大赦,一個二個跑地比兔子還快,到達各自的崗位之後,大聲地呼喝起來,表示他們十分的辛勞和努力。

  「這些傢伙,真是,不給他們上上發條,就懶下來了。」我笑道。

  邊上的一位監工頭子就站我身後邊,賠著笑臉擠到近前:「二公子,這也怪我們不得,原本我們還當這些勞工消極怠工什麼的,可誰想,一個二個老實地跟啥似地,叫他們幹啥叫幹啥,賣力得緊,別說是逃跑,怕是這種念頭根本就沒起過。」

  「哦?」我瞪大了眼回頭瞅了一眼這位家將臨時扮演的監工頭子。

  「這話從何說起?」

  「這幫傢伙那倭島那破地方,吃不飽,穿不暖地,來到了咱們大唐,只要你努力幹好活計,吃穿咱們又不會去虧待人,偶爾還給他們一頓肉吃,他們高興都還來不及呢,哪會有其他的念頭。」邊上的那位監工頭子得意地道。

  我點了點頭,嗯,也是,倭島在這個年代,這些倭人的生存生活水平怕是比在樹梢上飄來蕩去的野猴子好不了多少,不僅僅要受部落頭人的剝削,而且部落之間還經常發生戰爭,能保條命就不錯了,生活也是饑一頓飽一頓的,哪像現在,這只能說明一件事,咱大唐做的是一件偉大的、善良的事情,把倭國的勞苦大眾從水生火熱當中解救了出來,讓他們能吃得飽、穿得暖,而且還能活得有滋有味。

  想到了這,我不由得咧了咧嘴,太神奇了,沒想到本公子還成為了這些勞苦大眾的救星?先人你個板板的,都啥玩意?

  朝著這位監工頭子揮了揮手,溫言地撫慰了一番,要求他們還是要注意一下,免得出了事端,到時候本公子拿他們是問,隨後就繼續開始巡視起這喧鬧的建築工地。

  嗯,曲江書院不比大唐軍事學院,所以,大部份的地域我都沒有使用圍牆,以示大唐人民這種開明開放的豁達心胸。當然,科學試驗園,還有農業試驗田地,圖書館等重要建築建設當然需要以圍牆來加以保護這裡面的東西任何一樣都是我們損失不起的。

  搖搖晃晃地一路朝前而去,到處都是那種木製的大型升降器械在工作,嗯,比起當年來要好多了,而且快捷了不少,按以往的建築方式,想把這麼一所龐大的書院建成,每年最多只有不到半年的時間來招募工人做事,而且都缺乏大型器械,要想建成,真不知道會拖到猴年馬月才成。

  建築總監房柱和書院的准負責人閒雲已經得到了消息,趕到了我跟前來見禮:「見過二公子,見過院長。」兩人都顯得彬彬有禮,我呵呵一笑,扶起了兩人。「嗯,行了行了,都是自己人,搞這些虛禮做甚,閒雲,你喚我一聲俊哥兒便是,什麼院長不院長的,那是對外的稱呼。」

  「這種進度下去,怕是到了下半年,咱這書院就能初顯規模了。」

  我抬眼看到遠處的山上,同樣有一幢幢的造型別緻的建築拔地而起,而水泥直路蜿蜒而上,就彷彿是一條白蛇,沒入了翠色遮掩的青山之中,非常的漂亮。

  房柱也是一臉的得色:「那是自然,小的別的不敢說,搞建築這一行,現在就算是大唐的工部,好些事兒也都要請教咱們。」

  「嗯,有信心是好事,但是不要驕傲自滿,多想想法子,如何才能讓建築物更加的結實耐用,如何適合每一種不同的功用,這些都是需要你去好好琢磨的。」我拍了拍房柱的肩膀,回過了頭來,閒雲亦朝我笑道:「俊哥兒,我已經去過好幾趟印書館了,目前主要正在印刷的是您交給我的那些書冊典籍,至於諸子百家的孤本典籍,您準備什麼時候還始印刷?」

  「那些不急,畢竟,這些東西,一來,是為了給人閱讀,增長人們的知識的,而古代的諸子百家之典籍,各人有各人的解釋和讀法,這很不妥,這事,我還得好好的考究一番,再等等吧,等陛下回長安之後,這事我會親自去請陛下請示,爭取能邀請我大唐的諸位名士,大家統一來對諸子百家的典籍進行整理,把已經開始流傳的標點符號都添加進去,讓世人知曉先賢們的本意,這才是最重要的,不然,印了也是白費功夫。」

  閒雲聽了我這話,亦是欣然地點了點頭:「嗯,這話在理,就像那神農本草經一般,裡邊雖然是古代醫家的心血,但是其中亦多有謬論,若不重新註釋解讀,怕是我大唐不知道又會有多少人傷在那些藥石之下。」
huro 發表於 2008-7-16 22:40
第797章 攜美出遊


  邊逛邊聊天,緩緩的順著長長的石梯朝著山上走去,上山有兩條路,一條是可供馬車上下的寬闊的水泥直道,而另一條,卻是筆直的彷彿能插入雲霄的石梯,在石梯與水泥直道的交錯位置上,還有特別製作的木質旋梯和橋廊,讓人可以從水泥直道上走過,懸高的高度一般都在三米,已經完全地滿足了下邊馬車行駛空間的需要。

  嗯,很舒服,慢悠悠地走著,周圍的翠綠景致,林間那習習的涼風,把初夏的灼熱幾乎都隔在了山林之外,透體都能感受到一股心曠神怡的和諧與安寧。怪不得後世的所謂豪華居所都要整到什麼山頂或者半山,想來也是為了這個原因吧,人與大自然和諧的共同呼吸,這才是一種完美的享受。

  「一開始我還覺得俊哥兒你吃錯藥了,竟然想著在窮山溝裡邊蓋房子來住,到了現今,才覺得這不愧是一個絕妙的主意。」閒雲這話聽得我差點一頭撞在橋廊的柱子上,這傢伙,嘴巴有毒的習性仍舊不改。不知道以後他娶了個婆娘之後會不會改變他這種性格。

  一路上,能看到一幢幢可愛的別墅拔地而起,但是它們之間都相隔了一段的距離,既不顯得太近會相互干擾對方,但又不遠以便於相互之間串門子聊天。每家每戶的後院都有一個小小的池塘,大樹,搖椅、石桌,旗台和雨亭,而前院都是寬闊的草地,另外還有造型別緻的花圃,而這裡,沒有圍牆。有的只是高不過半人地竹籬笆,竹籬笆上已經爬滿了那些可愛的綠色籐蔓,總之一切都與大自然顯得那樣的和諧,而且這裡已經有一幢別墅的構架已經結近了尾聲。它的屋頂並非向往常大唐的屋頂一般,而是正面和背面都突起了兩個窗台,但於以後把閣樓也使用起來,另外,別墅那巨大的陽台,造形獨特的曲弧形欄杆採用的是白石構築,給人一種圓潤的與潔淨之感。

  「嗯。不錯。相當不錯。」我走進了前院,順著前院那條專門為馬車而鋪設的水泥直道走到了這幢連閣樓一共是四屋地花園洋房前。這幢佔地如此之廣。使用地物料全是頂尖的建築放到後世,怕是至少也得好幾百萬。

  「現在屋頂正在施工。裡面地也還是亂七八糟地,還沒修整好,公子還是以後再去進參觀吧。」房柱見我想進去瞅瞅。趕緊攔住了我,指了指別墅全邊各自站在手腳架上勞作的工人言道。

  「哦,這樣地話,那就不進去了。不過大概還得多久?我都有些等不及了。」我搓著手,就像是一位麻將高手拿著了一把好牌。偏偏上家還沒在猶豫該出啥一般。心裡癢絲絲的。

  房柱掐指一算:「等整體竣工還要有個四五天的時間,不過。因為外部裝修跟內部裝修要按照公子您地要求,所以至少也得花上兩月。再加上零零碎碎的事,想來。怕是要到七月末方能入住。」

  「嗯,那算了,我不著急,反正給本公子好好的做,用心的做,缺甚子只管朝少夫人吱聲便是。」我又戀戀不捨了巡視了一番。這才離開了別墅區,繼續往上山頂登去,這裡的觀星台,嗯,咱叫天文臺,是專門給學生們觀測天相之用,當然,也用來瞭解天上地星辰於四季地變化。\

  很漂亮的建築物,有點像後世地紫金山天文臺那種模樣,周圍有著幾幢大小不一的建築物,也同樣是為了觀測天象等而設計準備地。終於巡視完了一切,朝著書院外走去,這時候,我拉了閒雲一把,朝著他悄聲地問道:「你姐這幾天在幹嗎?」

  「能幹嗎?每天還不是跟往常一般,做那些誰也不明白的玩意,不過俊哥兒,我姐對你教授地那些幾何學十分感興趣,還非讓我給她也整上一套課本,這段時間下了課回家,我都當起了我姐的老師呢,呵呵。」閒雲十分輕鬆地笑道。

  「哦,那個……」我左右看了一眼,房成和勃那爾斤十分識趣地拉著房柱前一旁閒聊,嗯,沒人會偷聽我跟閒雲的談話。「明天我想去找你姐,你跟她說一聲,我想帶她去城外邊逛逛。」

  閒雲點了點頭,又有些奇怪地道:「你咋不親自去跟我姐說呢?還讓我遞話。」

  「我當面去說,我每次一去,你師父準會跟神算子一樣蹲在那兒等我出現,這種事我好意思當著你師父的面開口嗎?」白了一眼閒雲,我要有找著機會本公子早就那啥了,可流霜見了我就跟白毛女見了黃世仁似的,搞的我心裡著實鬱悶得緊,這妞咱越大越害羞了捏?以前還敢跟我面對面的較勁,可現在,看我一臉都要臉紅個半天,害的老子快有兩月沒牽過這位美人兒的手了。

  閒雲定然也是想起了我連續幾次去跟他姐約會,偏偏他師父非要扯著我談論藥學和道家知識的窘境,樂的擠眉弄眼的,瞅得本公子直上火。閒雲趕緊拍胸脯一個勁地答應:「俊哥兒您放心,明兒一早我就讓我姐到觀外等您,這總成了吧?我會在觀內請教我師父藥學之上的幾個疑難。不過,你若是去得晚了,到時候可怪我不得。」

  「嗯,這才是我的好哥們,嘿嘿,你且放心,我定然不會把你師父也拉上車的。」

  第二天一早,本公子就溜躂出了府門,特地讓房成給我套了一輛馬車,坐進了車內,朝著架車的勃那爾斤道:「走,先去青羊觀。」

  「去青羊觀幹嗎?公子,您昨天晚上不是跟老夫人說今天您要去學院辦公務嗎?」房成在邊上問了一句,獲得了我的獎勵:一個白眼。

  「少廢話,讓你們走就走。本公子突然想起了一件大事,要去跟青羊觀的流霜姑娘交流一番難道也不成?」

  「成,您說啥都成。」房成在我的淫威之下只能敗退,牽著馬車鬱悶地跟在馬車屁股後邊,嗯,畢竟我總不能當著我婆娘的面說咱出去泡妞,雖然流霜已經是我未來的夫人,不過,咱還是盡量地減少讓家裡的婆娘們吃醋的機會,免得整天屋子裡頭像跟熏了酸醋似的,還讓不讓人活。

  悠哉地朝著青羊觀趕去,到了青羊觀外的街角處,遠遠就瞅見了一個窈窕的身影站在觀門外的台階上,正在左顧右盼的,看來閒雲這傢伙還算上道,幫了咱一個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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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等不及馬車慢慢悠悠地溜躂了,逕直先跳下了馬車,邁開大步朝著站在台階之上的流霜迎去。「妹子,我在這兒呢!」揮起了手臂,很是高興地朝著流霜喚道。

  流霜臉上也展露出了一個嫵媚的笑容:「我弟弟說你今天有事情要問我,是甚子事?」

  「沒啥,就是覺得眼下長安城外正是夏初,天氣涼爽,我們也好久沒有單獨相處了,想跟你一起出去單獨走走。」我站到了流霜的跟前,衝著她笑道,這個時候,青羊觀口正在掃塵的小道童們也向我行禮問好。

  我也朝他們笑著點了點頭。「這不好吧……就我們倆人?一會師父說不定還有事要我去做呢。」流霜聽了我的邀請,臉上露出了一絲絲喜色,不過回頭瞅了瞅觀內,有些黯然地道。

  「別管那老傢伙,跟我走,反正事情天天有,誰能做得完。」我可管不了那麼多了,伸手就握住了流霜溫軟無骨的小手笑道,乘著現在袁神棍沒出現,不把這丫頭牽走,萬一那老傢伙又厚皮實臉地跳出來咋辦?

  「放手,讓人瞅見多不好。」流霜想掙脫,不過力氣沒我大,被我牽下了台階朝著停在一旁邊的馬車走去,小臉紅的跟蘋果兒似的,低聲朝我嗔道。

  我回過頭來朝著流霜擠擠眼,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道:「怕啥,反正以後你是我媳婦,牽牽手咋的,誰敢笑咱們,我抽他去。」嗯,這話正說著,流霜身後的台階之上的兩個小道童就已經一臉詭色地在那偷笑,若不是本公子急著攜美逃竄,說不定真回去收拾這兩個不開眼的小牛鼻子。

  「你這是要把我載去哪兒?」流霜上了車之後,就一直沒安寧,表情顯得很是忐忑,瞅了我一眼,立即又把臉扭向了車窗,透過了花格玻璃瞅向外邊。
huro 發表於 2008-7-17 02:11
第798章 疼惜


  我作愕然狀:「你弟沒跟你說清楚嗎?這小傢伙,我昨個跟他說了,讓他跟你說一聲,今日咱們去渭河邊燒烤去。」

  「他沒跟我這麼說,只說是你有事,讓我在觀外等你。」流霜回眸望了我一眼,低低地言道,緩緩搖動的車廂裡,流霜那漂亮的三環髻輕輕地搖曳著。「這不更好嗎?可能是你弟弟想讓我這個當姐夫的給你一個意外的驚喜。呵呵……」我笑著說道。

  流霜臉一紅,羞嗔地白了我一眼:「我還沒嫁給你呢!什麼姐夫不姐夫的,登徒子。」嗯,這三個字說得實在是太有技巧性了,又軟又綿,還外帶著一個嬌羞可人的媚眼,這話才像是戀愛之間的男女該有的語言和表情。

  「嗯,現在不是,以後肯定會是的,對了,你家閒雲準備啥時候成親?我可是聽說了,可是有了好幾家人請來的媒人都登門了,你弟弟那邊到底是啥意思,連個屁都不放。」一提起閒雲,我心裡邊就窩火,這傢伙啥意思,跟本公子唱對台戲還是啥的,明明有女娃兒瞅中他了,可這傢伙老是嫌人家這樣嫌人家那樣,害的老子瞅著他這個水靈靈的姐姐乾瞪眼。

  誰讓我當初在爹娘和袁神棍的跟前拍著胸口承諾,只要閒雲成家立業,我再把流霜給娶進家門。「有你這麼說話的嗎?難聽死了,我弟弟是不想那麼早就成親,他可不想自己什麼東西也沒有,事業也沒做起來,日後,被妻子的婆家看不起。」流霜聽到了我的報怨。輕輕地拍了我的手臂一把,滿臉上儘是甜滋滋地喜意,溫婉地朝我解釋道。她自然也明白我的報怨是什麼願意,心裡豈能不高興?

  我順勢握住了流霜的手兒。「霜兒,照這麼下去,那可真苦了你了。」我心疼地道,閒雲能有流霜這個當姐的,實在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替他這個當弟的著想到這種份上,太難得了。

  正說話間。馬車終於離開了只能緩行的長安,出了城門之後。伴著勃那爾斤興奮的呼喝聲,馬車陡然的加快了速度。正在與我談笑的流霜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慣性帶動,驚呼一聲,斜撞了過來,說時遲哪時快,我趕緊張開了雙臂,險險地將流霜一把穩穩地抱在了懷中。不過。

  鼻子卻被流霜地額頭撞中,頓時一股之難以形容的感覺在我的面部瞬間散佈了開來。

  「你怎麼了。對不起,撞疼你哪了?」流霜掙扎著直起了身子,見我一手捂在鼻前。兩眼直冒眼淚花的模樣,心焦地把我的手掌移開,纖軟的手指輕輕地撫落在我那依舊有些疼痛的鼻樑上。

  「沒關係,你沒事就好。」表情擠出了一絲難看的笑容安慰著有些內疚的流霜,心裡痛罵著勃那爾斤那個瘋子,你要加速也得通知一聲,害的我在美人兒跟前出糗,這傢伙是不是因為我一直沒給他找媳婦以至於懷恨在心?嗯,看樣子,這位突厥歌手也該討老婆生娃兒了,改天咱問問他先。

  「真漂亮,這裡我可是好久沒來了。」流霜提著長裙,蓮足輕輕地踩在渭水邊的黃白色河灘上,留下了一個個可愛小巧地足跡,我大腳板朝上一比劃,嗯,差不多有這漂亮妞地腳板的一倍大。

  流霜快活得就像是一個剛剛滿十五歲地萌動少女一般,笑容顯得那樣的天真與無邪,我隨著她的身後,與她順著河灘輕快地邁著腳步。房成和勃那爾斤正在我們身後地遠處架著火堆,準備著燒烤的用具和材料。

  最後,流霜走累了,也不顧身上的衣裙是否會被沙灘給弄髒,就這麼徑直坐了下去,還抬起手拍了拍身邊:「你也累了吧,快來歇會兒。」

  「我倒是不累,倒是你,跑得滿頭大汗的,跟個孩子似的。」我坐到了流霜的身邊,從袖中取出了一塊手帕,替流霜擦著額角和面頰上的汗水。「我自己能擦的。」有些羞澀地低聲道,不過流霜那半閉的雙眸卻沒有任何拒絕的意味。

  「我知道,不過,我更喜歡替你做這些事兒。你已經替別人做得太多了,為了我,為了你弟弟,還為了其他人,有的時候,我真恨不得敲你的腦袋,想把你敲清醒過來,讓你也為你自己作些打算,可我又覺得不敢,因為現在的你身上的那種感染力似乎更能吸引我……」我手中的手帕不知道啥時候落到了流霜那曲起的長腿上,手指輕輕地摩挲著她那張光潔動人的臉頰輕聲言道。

  「俊哥兒……」流霜緩緩的側起了臉龐,安詳地閉著眼,她光潤的臉頰,依舊埋在我的掌中,她似乎也在沉醉著,就像是一艘在安全的港灣裡落錨的小船。我張開了雙臂,摟住了她,堅強的外壺裡邊,其實是一個軟弱而易感的靈魂,我早就看透了她的心,但卻又不能給予她們姐弟太多的幫助,她那太過好強的性子裡,似乎接受了別人的幫助,是一種對她的羞辱。

  這點既令我痛恨無比,卻又欣賞,這也是她的魅力所在。「對不起,但我……」流霜似乎還想解釋,我搖了搖頭,看著她那雙能讓人把靈魂都深陷進去的墨色雙眸,輕聲言道:「別說對不起,不管還要等你多久,我只想你知道,我有的是耐心,只是希望你別忘記了,你最親的親人除了你的弟弟之外,還有我房俊,你未來的丈夫……」

  「俊……俊郎。」流霜癡癡地看著身前摟著她嬌弱身子的我,不知不覺間,雙眸裡,浸潤出了漣漣的水意,晶瑩終是溢出了眼眶,順著臉頰,劃出了一道若柳跡一般的軌跡,向下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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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俊郎,這句話兒,我早就想從流霜的嘴裡邊聽到了,可不論是平時開玩笑時,又或者是沒有旁人我倆獨處的時候,流霜總是羞於吐露出這既簡單,卻又意義非凡的兩個字。原本我覺得我聽到這兩個字要麼會興奮地吼上兩聲,要麼會假正經地回應一聲夫人什麼的,可眼下,我心裡邊只有著一股子濃濃地疼惜,對於流霜的疼惜與關愛。

  我的唇輕輕地落在了她的臉頰上,微微發鹹的感覺在味蕾上徘徊著,而鼻子裡所嗅到的味兒,卻比所有的花兒都要顯得芬芳幾分,流霜的臉蛋兒越加的紅了,雙手緊緊地揪著我胸前的衣襟,想必此刻她的內心也是無比的矛盾,不知道是該推拒,又或是迎奉著我的侵犯。

  所幸的是,流霜的豐唇在離我的嘴大約不足一分米的距離,嬌艷欲滴的色澤,潤潤的肉紅色,誘惑力十足,彷彿我已經能品嚐到她那藏在貝齒後,那軟滑香甜,令人百吮不厭的丁香小舌一般。

  我確實很想一就這麼俯下身去,肆無忌憚地盡情與流霜熱吻一番,可若真是那樣,我那薄弱的意志力恐怕是很難抵擋住眼前默許我行動的美人兒的誘惑,荒郊野地,四下無人,這種情況之下,我很有可能會頭腦發熱,做下什麼不該做的事情來,到了那時候,別說是自尊心極強的流霜,我都無法原諒我自己。

  生生地吞了至少十口唾沫,念了無數遍正人君子咒,總算是忍住了現在就下手?嗯,說錯,是現在就下嘴的邪惡慾望。「咱們去玩一會水吧?」我咧開了嘴,衝著疑惑地緩緩撐開了雙眸的流霜擠出了一個斯文的笑容道。

  「可現在這天氣,水還挺涼的……哎呀!」在流霜的驚叫聲中,我把流霜抱在了懷中:「還不是因為我的霜兒,我現在心情很快活,心都快活得要爆開了,再不拿水來澆澆,怕是火都能把你給融掉了。」我俯下了臉龐,拿鼻尖輕輕地頂了一下流霜的小巧玲瓏的鼻頭,意有所指地笑道。

  果然,流霜聽出了我話裡的意思,臉上還未消散的紅雲又濃重了起來,酡紅的羞色讓她更嬌媚,雙眸嗔怪地瞪了我一眼:「就沒你這樣的人,自個心思歪斜,還想拿別人來作你的替罪羊不成?」

  「莫非你一點那種心思都沒有?瞅你臉紅的,都快趕上新娘子頭上的蓋頭了,哎呀!你幹嘛掐我,再掐小心掉水裡邊……再掐我可真放手了……哈哈哈……」我抱著心愛的流霜,看著她那時兒嬌羞,時兒惱怒的表情,任由著那略顯得濁黃的渭河水在我的腳背上流淌,心裡邊有說不出的快活。
huro 發表於 2008-7-18 00:45
第799章 老痞子回來了


  李叔叔的大部隊終於從登州扭頭開始往回走的時候,江南試種的早稻業已豐收,李叔叔令大部隊和一些不良於行的老臣子繼續往長安而行,而他自己,卻率領著朝中之重臣和著少量的精銳部隊,直入江南,非要去看看早稻的收穫,時至五月下旬,李叔叔等人方離開蘇州,往長安而來。

  而這個時候,曲江書院的幾幢最重要的先期設施的修築也已然接近了尾聲。監國太子李治,率留守長安的諸位臣工,出長安九十里迎接封禪東巡的大唐皇帝陛下李叔叔的歸來。

  李治的表情顯得既激動又感慨。乘著馬站在高坡之上遠眺著隱成一線的李叔叔的隊伍,「皇帝真是不好當啊……」李治湊我耳朵邊,低聲地報怨道,還好,聲音極低,諸人也離我們極遠。

  「這話你可不能亂說,你應該說,這負重擔不好挑才對。不過,你可沒辦法撂挑子,誰讓你是你爹先定的接班人,大唐的太子殿下。」我朝著李治笑言道。扭了扭屁股,身上的軍裝要遠遠比寬大的朝服更能襯顯出我們這些軍人的威儀,今天為了接近李叔叔的歸來,所有在帝都留守的大唐軍方將士全都統一地換上了鮮紅色的、筆挺又帥氣的軍裝,包括我這位房二將軍。

  李治有些鬱悶地點了點頭:「只希望我父皇能長命百歲,也讓孤能再學習個幾十年,等我家李福長大了……」這話聽得我有些鬱悶,這傢伙莫非想學他爺爺當太子皇逍遙不成?不過他爺是被逼的,至於李治,我看這傢伙倒是很一廂情願。什麼人嘛。沒點當皇帝建功立業的自覺。

  「太子殿下,陛下已經距我們不足五里,咱們是不是該下去了?」

  這時候,原本在遠處呆著的馬周縱馬過來,朝著李治報告道。

  李治點了點頭。揮起了手中地馬鞭:「咱們下去吧!駕!」李治一馬當先。屁股後邊跟著我們和著一大票地大內侍衛衝下了山坡。邊上,馬周有意地勒緩了馬速與我並排而行。「房大人。此次太子殿下監國理事甚有效績,你說,陛下會對太子的態度有所改觀嗎?」

  這話問得我一愣,不過我旋及沖這位馬大人笑道:「那是自然,太子殿下關於政事的處置之上。還是有他獨到的見解。而且,也很有斷決。」

  「嗯。房大人此言有理。太子殿下一向寬仁。馬某的暗疾。也幸得太子殿下關照,如今也好了大半。若非是太子殿下,怕是馬某,呵呵呵……」馬周撫著烏黑地長鬚輕笑道。

  嗯。自從那次聊起馬周這位大唐政績優秀份子之後,李治開始關心起了諸位朝臣地健康,並且特地等到了旬假之日。請所有朝臣往太醫署接受免費的建康檢查,果然發現了馬周等十數位朝臣都患有暗疾和隱疾,經過了這一段時間以來地治療。倒也讓馬周的身體和精神狀況比之以往好了不少。對於這一點。馬周與朝臣們都十分地感激太子殿下為臣下作想。解臣子之憂病的關愛。

  這不僅僅拉起了太子殿下與朝臣的距離。也使得李治在與大臣們之間商議政事之時,獲得了更多的幫助與支持。這是我所沒有想到地。

  只能說明,李治這傢伙雖然又懶又饞,喜歡偷奸耍滑。但還是有一定地政治手腕。

  出去了半年有餘。李叔叔顯得比起在長安之時瘦了一些,不過不是那種皮包骨的感覺,而是給人一種精神煥發之感,彷彿這一趟公費旅遊,讓他調養了身體,鍛煉了意志一般。他並沒有坐在那特別為他打造地馬車上,而只是與我父親等人一同騎著馬兒,有說有笑地朝著我們這邊行來。

  老爺子看起來了同樣地顯得那樣地精神抖擻,這讓我感到非常地高興,老爺子面色紅潤,氣色相當的不錯,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之後,微微地頷首,畢竟這時候還不是父子聊天的時間,至少要等到迎接儀式完成。

  「奏國歌!」我抬起了手臂朝著遠處的軍樂團示意,整整百人地大唐軍樂團方陣頓時奏響了大唐帝國的國歌,而為了配合這些的迎接皇帝陛下歸來地歡迎儀式,還特地從我大唐軍事學院之中抽調了整整三千名優秀的軍人來專門練習了近一個月的國歌合唱。

  在嘹亮地國歌聲中,李叔叔等人地坐騎彷彿也受到了感染,加快了腳步,朝著我們這邊疾行。這時候,所有歡迎人員一律向著已經下向的大唐皇帝陛下李叔叔敬禮致意,軍人都昂首挺胸,左手扶著腰畔的軍刀,併攏了雙腿夾緊了馬靴,單手以軍禮向著李叔叔致意。

  而文官與太子殿下,側以長躬之禮向李叔叔致意,李叔叔終於等到了國歌聲止歇,大步上前,扶起了李治,一臉喜容地看著李治道:「半年多不見,太子倒是又長高了,而且,也比之以往成熟了許多,朕心甚尉啊,呵呵……」

  「多謝父皇的誇獎,其實這裡邊,多有諸位留守之臣工的相助,才使得兒臣兢兢業業,得以不負父皇之重托。」李治趕緊恭順地答道。

  李叔叔十分欣慰地朝著我們點頭示意之後,也不多廢話,指揮著兩支隊伍匯合到了一塊,一齊朝著長安飛馳。路上,我終算是逮著了跟老爺子說話的機會。「父親,您可總算回家了,孩兒跟娘親可都笑死您了。」

  老爺子很是慈祥地衝我一笑:「你這話,怕是三分真,七分假吧?

  這段時日,老夫沒辦管教你,你是不是又整日跟你那幫狐朋狗友四處耍著玩兒?「

  「父親,您這話可真是冤枉孩兒了,孩兒這段時間可一直都忙著大事,書院現今部份建築都快竣工了,而且武研院和進奏院那麼多的事兒,孩兒正事都辦不完,哪還有閒功夫吃喝玩樂,您說是不是?」我厚著臉皮堅決否認,至少李治、李恪等皇子好歹要比四腳落地的哺乳動物要高級不止一星半點。

  老爺子看樣子心情很愉快,撫著長鬚,任由著身上的馬兒撒開四蹄疾行:「哼,老夫才沒功夫理你那些破事,不過書院之事,事涉我房家的聲譽,你切記不可大意,不然,老夫可饒你不得。」

  「孩兒一定尊父親之教誨,不會大意的,況且孩子還希望能藉著書院,能提升咱們房家在學術界的聲望呢。」我趕緊朝老爺子表示自己絕對是一兢兢業業的優秀工作者。

  老爺子點了點頭,正要開口繼續教導我仁德禮義信,這時候,就聽到錚嗆嗆的甲片撞擊之聲猶如一道旋風一般絞到了我的身側,一個魁偉的黑影彷彿像是黑暗破壞神中的終極BOSS一般閃現到了我的身畔,身上的鎧甲都散發著一股子妖異詭秘的寒芒,迎著陽光,大而猙獰的門牙顯得比橫刀的鋒刃還要雪亮。「哈哈!賢婿小後生,咋見著老夫連招呼也不打?!」

  太刺眼了,我只起瞇著眼仰視,根本就瞅不清是人是鬼,不過,我扭頭之前,光瞅老爺子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還有那熟悉的聲音,除了程叔叔這老流氓還有誰?

  「嗯,二郎你與你岳父多日不見了,多聊一會,為父先行一步,去跟陛下有要事商議,親家告辭。」老爺子十分沒有義氣地把自己的孩兒丟給了這個挨千刀的老匹夫,自個鑽前邊去了。

  「小賢房俊,見過岳父大人,哎喲,半年餘不見,想不到岳父大人更比往日精神了許多,連您揮馬鞭的姿勢也似乎比之以往更加的敏捷流暢……」我一回身,先狂拍一通馬屁。

  搞得程叔叔瞅著自個的手中的馬鞭有些發愣,然後揮了揮,似乎有些沾沾自喜地道:「嗯,賢媚若是不言,老夫還還真沒查覺出來,呵呵,看來這段時日,老夫的騎術又大有精進,嗯,雖不敢說天下無雙,但也比那些自吹自擂的突厥蠻子強多了,哇哈哈哈……」程叔叔的笑聲很強大,震得我兩耳嗡嗡作響,老痞子肯定是故意的。果然,周圍頓時泛起了強烈的煞氣,一道道能把人戳得千瘡百孔的目光全都如同激光一般地直戳在程叔叔那張遠遠比地球地表還厚實的臉皮上。
huro 發表於 2008-7-18 00:45
第800章 封口費


  程叔叔笑聲未落,我已經聽到周圍無數高喝或者是低咒聲,全是罵程叔叔不要臉或者是厚臉皮的,無恥卑鄙下游等等等……甚至連李叔叔身邊的幾位突厥名將也忍不住回過了頭來,嘴裡邊肯定也是污言穢語。

  大唐軍方可有不少的將帥都是少數民族,程叔叔這大嘴巴子一張,人全給得罪了一遍,不過,沒人願意跟這個厚顏無恥的老痞子計較,只能用語言和下流手勢加以回擊。

  至少我聽到不下三種方言的下流話還有兩個我無法認知的語言對程叔叔的攻擊,但是,這方面有著成熟經驗的程叔叔對此充耳不聞,視若無睹,倒是一巴掌拍我肩膀上,毛茸茸的臉孔擠出了慈祥的表情:「賢婿,待老夫抽空,定要教你幾招,想當年,老夫在馬背上玩的活計,絕對是……」我聽不到了,或者應該說我的意志自動地屏蔽掉了程叔叔的聲音,他的大嘴巴子依舊在我的眼前上下開合,但我以黨員的意志力,強行讓自己進入了天人合一的境界。

  擠出笑臉,瞅著這個老流氓在我跟前不顧公共道德的亂噴唾沫星子。

  身後不遠,蘇定芳一個勁地把大巴掌拍馬鞍,這傢伙快憋不住了,至於裴行儉,正一臉得意地向段雲松和薛仁貴勾手指頭,這二位一臉沮喪地從口袋裡掏出了錢幣交到裴行儉的巴掌裡。

  而李恪,正跟李愔等不良皇子擠在一團,瞅著這邊呲牙咧嘴地笑成了一團,由此我才發現。老爺子的遠見卓識果然非是我所能相比。把李恪等人稱之為狐朋狗友甚至都已經是誇獎他們了,該向李叔叔一般將爾等皆稱為禽獸方更為貼切。

  程叔叔依舊沒有放過我的意思,喋喋不休地在我的耳朵邊吹噓這一次出行他又干了哪些偷雞摸狗地事,我只能強顏歡笑,時而出聲以示應和。程叔叔說地嘴邊都冒了白沫,最後方自鞍前取下了鐵水壺,打開了壺塞,頓時一股子酒香撲鼻而來。

  程叔叔頭一仰,哐的一下,瞅那大喉結這麼上下晃動幾次。怕是半壺都有了。抹抹嘴,程叔叔長出了口氣:「他娘的。這天熱的。害的老子這玩意都打不了口乾了。對了賢婿,我家那拓兒呢?長地咋樣了?」

  「好。那小子身體倍棒。吃啥都香,我現在都擔心這小子以後成個大胖子呢。」一提起我家的那些娃兒,心裡邊就高興得緊,房斌和房玨年紀最長,挺有大哥、大姐的樣兒,房拓這傢伙,脾氣跟老三差不多。這一點令我既欣喜。又頭疼。程鸞鸞對這小傢伙溺愛得緊,李漱生的房寬也差不多。不過還好,自從上學之後,這兩個寵溺孩子的娘親被我趕到了一邊。向她們亮出了黃牌作為警告,教育孩兒,是父親該做的事情,你們再心疼孩子,也得等我把這幫小傢伙教訓完再說,就算是我這當爹地抽他們,你們也不許呲牙,不然,小屁孩子們自然以為有了護身符,以後有了錯處,必然想去推諉,長此以後,那還了得?

  雖然程鸞鸞跟李漱變著法兒地與我爭論,耍無賴,但是,在大是大非跟前,我不吃糖衣炮彈,美人計我甘之如飴,但是事後我依舊保持堅定地立場,最後,這兩個妞只能憤憤然地敗退。說錯了,是她們終於體會到了一位渴望子女成材的父親地良苦用心,所以轉而對我大加支持。

  雖然偶爾這兩個婆娘會背著我在孩子跟前搞些小動作,我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是和諧家庭,沒必要太刻板了,而且這樣一來,同樣也讓他們明白了我這個當父親地並不是一味的要求過於嚴厲。

  嗯,也還算不錯地,咱家地孩子總算是沒出格,讀書也聰明,做事也機靈,為人同樣跟有禮貌,沒有其他世家那種嬌慣的習性,最主要就是咱家的娃兒多,大家相互幫教之下,很團結,也很和諧。

  當然,有時候會出現相互鬥毆的場面,我總是會在分出勝負之前出現,並沒有一味地要求他們相親相愛,互諒互讓,我總是會很嚴厲地教訓了他們一頓,罰他們去跪宗祠。

  不過,在黑暗與陰森的宗祠裡,沒有第三者出現的情況下,兄弟之情出現的機率遠遠大於我這個當爹地用嘴巴子說教。對於這種心理戰術不僅僅是我的婆娘們對此讚口不絕,就連娘親也一個勁地誇我會當爹。

  至於老四房德,眼下還吃奶呢,還看不出這孩子地深淺,不過在我這位大唐教育家的精心培養下,相信以後也會成為大唐的棟樑之材。

  「呵呵,好,能吃就好,嗯,過兩日,待老夫有了閒暇,再過來教教他咱老程家地家傳武功,絕對不能跟你大哥似地,斯文有啥用,拿刀子捅人才叫暢快,哈哈哈……」

  「……」我摸了摸腰間地寶刀,猶豫是不是該現在就把這老貨斬於馬下,免得帶壞俺地孩兒。想想還是算了,不過回家之後,一定要對程鸞鸞嚴加叮囑,切莫讓拓兒跟這個老流氓單獨相處,我可不希望在我家裡也出現一位少年版的程叔叔,到了那時,可就痛悔莫及了。

  好不容易找了個借口,總算是逃離了程叔叔唾沫星子噴吐地範圍,狼狽地擠進了蘇定芳他們這一塊人群當中,總算是舒了一口氣。「還是你岳父大人牛!」蘇定芳衝我翹起了大拇指,一臉地羨慕:「這話若是旁人說出來,怕是這會子都出了人命官司了。」

  「廢話,咱們大家可是有幾位摸不得,惹不起地老傢伙,你岳父算得上一位,還有那位蕭老爺子,還有……」裴行儉很是如數家珍地言道。跟後世的小報娛記一般,放後世,不當個戰地記者,也絕對是整天去搞偷拍的一新時代流氓。

  「對了方纔你們幾個在後邊又在賭啥玩意?」我扯了邊上地薛仁貴一把,薛仁貴笑道:「還不是裴兄鬧著要賭,說是看看今日程老匹,咳咳,程老將軍會不會又說什麼驚世駭俗之語,結果讓裴兄料中了。」

  「靠!行儉兄台,拿我岳父大人當賭具?好大的膽子!」我得此消息之後,頓時勃然大怒,縱馬上前揪著裴行儉不放,沉聲喝道,嚇得這貨大巴掌蓋我嘴巴上,很是擔憂地瞅了一眼在前方不遠處高談闊論的程叔叔一眼:「我的好兄弟,您輕點不成嗎?惹著那東西上身,你還讓不讓兄弟活了?」

  一把扒開這傢伙的臭手,瞪著這個賭棍:「別廢話!封口費先拿過來,不然,小弟我可容易忘事得緊,說不定轉頭就啥也記不起來了。嘿嘿,行儉兄果然高義……」收了賄賂,我的心情總算是平復了點,剛才在程叔叔那裡憋的一肚子火也消失了許多,只不過,裴行儉的眼神很是幽怨,嗯,該的,誰讓這傢伙啥東西都拿來賭,再說了,若不是看在兄弟情份上,我才不會收這麼點不到五十錢的封口費。直接把事捅程叔叔那兒,直接看笑話就是了。

  回到了長安城時,已然是近夜,李叔叔很是熱情地邀請了所有的官員在宮中吃吃喝喝,好不容易才跟老爺子一塊離了皇宮,朝著家中趕去,自然,房成和勃那爾斤早早地就被我先遣回家中報告父親大人回府的喜訊,到了巷口之時,已能看到咱家的府門外***通明,娘親攜著我的婆娘和孩兒們都擠在了府門外,正朝著這邊瞅來。

  「這是做甚子?老夫不就去泰山逛逛嗎?一家子都站在門外邊,若讓人瞅見了,豈不是徒惹人笑話嗎?」老爺子還一本正經地朝我嘮叨,可手裡的馬韁已經鬆開了少許,讓身上的坐騎的步履都快捷了起來,我不好意思說老爺子虛偽,只能閉嘴老老實實跟著老爺子朝著府門趕去。

  嗯,場面很感人,老夫老妻差點就要抱頭痛哭一場了,如此兒童不益的畫面,自然是不能讓閒雜人等看的,所以乘著老爺子跟娘親手拉著手在門口訴說思念之情的當口,我這個當兒子的自然要擔負去驅散圍觀人群的重責,把一群八卦的婆娘全趕進了府門,當然,老三也不能漏下,天知道這傻小子會說啥驚世駭俗的話,惹惱了正在互訴衷腸的娘親和老爺子,那料子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huro 發表於 2008-7-18 14:27
第801章 逼供老三


  「公公跟婆婆真的好甜蜜哦,瞅瞅,公公正替婆婆理鬢角呢……」

  李漱十分執著地把腦袋湊在門縫處,嘴裡還不停地向我們通報著消息,怒了,此等事情,豈能讓你一人獨享。

  我趕緊也擠上前去:「哪呢?我咋沒瞅見人呢?」我湊到了門縫處,台階之上連個鬼影都沒,豈料大門吱嘎地聲,娘親瞪著眼打開了門,燈光下有些發紅的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瞅著我,聲音裡夾帶著寒氣:「二郎,你瞅啥呢?」

  一歪腦袋,邊上的李漱早已經擺出了一副賢良淑德的表情,還抱二妹抱了起來,彷彿跟這事兒渾沒有一絲干係,氣的老子差點吐血,不過現在不是吐血的時候,咱得先混過去再說。

  「沒瞅啥,孩兒擔心娘親跟父親在外邊站久了支撐不住,正想請您跟父親先進屋呢。」我趕緊順嘴胡扯道。老爺子也踏入了府門,惡狠狠的掃了我一眼,冷哼了聲,方自朝著娘親和顏悅色地道:「夫人,咱們進去罷,老夫這兒還有好些事兒要跟你說叨說叨。」

  老馬屁精,這話我打死也不能說出口,不然,很有可能被老爺子跟娘親惱羞成怒之下聯手耍雙劍合壁,直接把我剁成肉泥也說不定。老三倒是很厚臉皮地蹦上了前去牽住老爺子的大手:「爹爹,可想死孩兒了。」

  「小馬屁精!」我憤憤然地終於罵出了口,那股子吃味的表情瞅得我幾個婆娘躲在我邊上掩嘴偷笑,配著那色彩各異的衣裙,笑成了一幫花妖精了都。

  「笑啥。哼,還不快去讓廚房再準備一些酒菜,也好讓我娘親給老爺子接風。」我總算是保持住了嚴肅的嘴臉,掃了一眼這幾個還在掩唇偷笑地婆娘,背起了手,昂然地大步踏出,大步朝著娘親他們趕去。

  老爺子依在軟軟的籐制靠墊上,抿了一口家中珍藏的葡萄釀,挾了筷拌好的皮凍放入了嘴裡邊美滋滋地抿著,半天才長出了口氣:「還是家裡邊好啊。老夫這幾個月,可真是累得夠嗆。」

  老爺子這話一出口。頓時讓娘親擔憂了起來:「身上莫不是有了傷疾吧?讓妾身瞅瞅,您怎麼也不注意自己的身子。這麼大的年紀了還跟個小孩似的。」娘親連珠炮一般的疑問讓老爺子連分辨的機會都沒有。

  ————————————————————————————————————————————

  只得等娘親說完之後方自攔住了娘親要給他作身體檢查的手笑道:「夫人莫憂,老夫此次隨陛下東巡封禪,倒沒落下什麼傷疾,倒是這一趟走上來,把這身子骨也錘煉得結實一些了,呵呵,還有袁道友授我的那一套太極拳術確實有強身健體之效。老夫在外。亦是無論風雨,日日勤練。」

  這話聽得我直翻白眼。本公子創造發明的玩意現如今倒好,咋就成了袁天罡那老神棍擺顯地招牌貨了?不過算了,反正這東西咱也用不著去爭搶。不就是一套拳法嗎?想來最主要是老爺子覺得跟自己家的娃兒學習太丟面子,所以托名袁天罡,這麼一想來,我的心氣又旋及平復。

  老爺子隨後又接著聊起了大哥和房泰,那可是咱房家的長子長孫,房泰挺出息的,不過,太像他爹了,跟個小書獃似的,這一段時間,江南道的幾個沿海州縣的發展十分的迅猛,最主要還是本公子當初跟大哥商議地法子,沿海之處,既然有了便利,那就該加大與國際友人地通商力度,加上,李叔叔也給了我大哥授權,許與海商通商,一來增加經濟收入,二嘛,也是為了日後的南下經營作準備。

  而且這一次李叔叔去蘇州巡視之時,恰巧是早稻豐收之後準備播種晚稻地時節,李叔叔甚至親自下田顯擺了一番,以示大唐一向重視農耕之意。大哥在江南道所做的一切政績讓李叔叔與隨同而去的朝庭重臣們是有目共睹。

  「陛下對咱們大郎可是贊喻有加,特賜金魚袋,加授紫袍以示恩寵,呵呵,咱們房府,可是一門三紫嘍。」老爺子歡喜得門牙都露了出來,娘親也歡喜得一個勁地搓手:「這可太好可,咱們家大郎本也就不是一般地人,老爺您又悉心教導了這麼些年,若是連這點出息都沒有,那不辜負了老爺您的一片苦心嘛,唉,咱們家,就瞅老三這小子以後有沒有他大哥和他二哥的本事了。」娘親的手指頭一下子戳到了老三的腦門上。

  老三一臉的委屈:「娘,您戳孩兒幹嗎?我又沒幹啥壞事。」

  「哼,混小子,整天不幹好事,你這半年多做地壞事,娘親就是數落上一天一夜也說不完,你還敢跟為娘叫嘴,信不信為娘現下就把你那些壞事一五十一抖給你爹爹知道,看他不抽爛你的屁股!」娘親板起了臉,很是凶神惡煞地道,老三立即轉變態度,趕緊向娘親賠不是,一面還朝老爺子討好拍馬屁,拍得老爺子慈眉善目的一個勁樂,嗯,老三地臉皮比我厚多了,這一點,正所謂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不過,聽了老爺子的話,也確實令我十分的高興與激動,為大哥而高興,咱房府這一門恩寵絕不是靠拍馬屁得來地,靠地是啥?實幹加優異的政績得來的。

  老爺子就不用說了,本公子為大唐嘔心泣血,拚死拚活地幹了這麼多年,穿穿紫袍也不算啥,還有咱大哥,只花了三年不到,已經為大唐開發呂宋、流求大島等戰略目標輔平了道路,另外,江南道經濟與農業發展也獲得了有目共睹的進步,另外,大哥除了向李叔叔要過一回勞工之外,再沒有向朝庭要求過一分錢,已經在幾個州縣之前修築起了水泥直道,加快了州縣之間的聯繫,同時也促進了州縣間的商貿往來,這一切,不是政績是什麼?

  「哦,對了,還有件事老夫都險些給忘了,三郎,老夫這兒有件東西給你。」老爺子指了指方才房成搬進來的箱子,我趕緊上前去打開。

  老爺子吩咐道:「就面上那木盒子,拿過來便是。」

  我應了一聲,伸手抄起了那個不小的木盒子,隨手拈了拈,不重,看來應該不是金銀珠寶之類的東西,抬臂閃開了老三伸過來的手,瞪了這小子一眼,恭敬地遞到了老爺子的手中。

  老爺子打開了木盒子,在場的諸人也不禁瞪大了眼,呈現在人們眼前的,是一個十分漂亮的海螺,螺體為漂亮的奶白色,而其中亦纏有非常漂亮的棕色、黃色條紋,全長將近有一尺,螺口為不規則橢圓形,口徑也近半尺,而且在接近螺口處還有排列整齊而平滑的螺肋和細溝,殼口寬大,殼內面光滑呈一種可愛的粉紅色。

  「三叔,你可是撿著寶貝了,還不謝謝公公!」邊上的李漱兩眼珠子都綠了,聲音裡邊明顯帶著一股子怪味兒。

  別說是我的婆娘,就算是娘親也倒吸一口涼氣:「老爺您這是從哪兒弄來的寶貝?這麼漂亮的螺兒,就是二郎上次帶回來的那些也是不及的。」娘親拿到了手中,愛不釋手地摩挲了起來。

  老爺子搖了搖頭:「老夫哪有那閒功夫去海邊撿拾這些玩意,這可是咱們晉陽公主親自去海灘逛了好幾天才撿回來的。為了這,還把陛下氣的夠嗆……」老爺子這話一出口,娘親原本瞅著海螺就發亮的眼睛現下變的跟盞探照燈似的,唰的一下子就把老三罩定在當場,我的幾個漂亮婆娘亦是一臉八卦的瞅著老三,這傻小子臉有些紅了,不過兩眼也死死瞅著娘親手中的海螺不放。

  「三郎,老實跟為娘交待,你跟晉陽公主說了啥了?」娘親笑瞇瞇地瞇起了眼睛,把那巨大的海螺小心翼翼地放回了木盒之中,盯著老三溫言笑道。

  老三一臉無辜的表情:「能有啥說的,明明是兕子姐姐自個說的,回來之後會送我一個禮物,這玩意能有啥好的,不能吃又不能玩的,還不如送我一把弓弩還能射鳥玩……啊!娘你幹嗎?」老三的耳朵落到了娘親的手中。

  娘親咬牙切齒地笑道:「傻小子,整天在為娘跟前揣著明白裝糊塗。說,你跟晉陽公主之間到底有什麼?不然,人家公主殿下會親自去海邊溜躂好幾天,就為你小子撿個寶貝不成?」
huro 發表於 2008-7-18 21:46
第802章 老妖蛾子


  「娘,您快放手,疼疼……」老三這笨小孩子哪裡能理解娘親的意思,一個勁地呲牙咧嘴叫喚,老爺子心疼地勸道:「夫人你這是做甚子,三郎又沒幹啥壞事。」

  我趕緊上前言道:「對啊娘親,您還是先放手好好說話罷,老三這傢伙就是一缺心眼,他這麼大的年紀,能明白姑娘家的心思,那才真叫太陽打西邊出來。」

  娘親這才悻悻然地收了手,看到老三依舊是一臉莫明奇妙的委屈樣,很是傷腦筋地拍了拍額頭:「罷了,我這個當娘的算是給你這小子白操心了。你二哥說得對!你就是一缺心眼。」

  「行了,有你這麼說自個的孩子的嗎?再說三郎才多大點?急也急不在這一時半會的。」老爺子樂呵呵地道,彷彿老三已經跟晉陽公主私定終身,他這位公公大人已經當定了一般。

  老三一臉不高興地把木盒子抱了起來,臨了還道:「我不就是收了人家姑娘的一點小東西嗎?上次兕子姐姐還搶了我兩彈弓到現在還沒還我呢,你們怎麼不去管她,反倒管我……」嘴裡說著,腳底子跟抹了油似的,跑得飛快,三兩下就竄出了門,把娘親給氣的笑來。

  我看著老三的背影,很溫馨,看樣子那個古靈精怪的晉陽公主說不定就是瞅中了人家老三的這種特殊美。嗯,人家老三身上有一種缺陷美,缺心眼都缺出了水平,不是美是啥?

  老三的問題我可沒那多的精氣神去管,那是他自個的事情,咱最多只能從旁提點。不過照目前老三地表現來看,不提反而更好,反正還得好幾年,這小子隨他自個。

  倒是第二天,程叔叔攜著妻子,領著那半打舅兄上門來看外孫,一家子人圍著房拓這小屁孩子轉悠,一聲一個舅舅地喚著,喜得這六位舅兄抓耳撓腮的連聲聲好。「七妹你家這娃兒著實討人喜歡,不像我那家混球。三棒子都憋不出個屁,整天上房揭瓦的倒挺利索。」程處亮羨慕地道。

  這話讓程叔叔自覺大失顏面。兩眼銅鈴一般:「吃貨,不聽貨就給老夫揍他。老夫當年怎麼收拾你們,你們就怎麼收拾他,還就不信他能翻了天去。」聽得我爹跟娘親兩眼翻白。

  就連俺的丈母娘亦覺得丟臉,清了清嗓子,嗔怪地瞪了程叔叔一眼。「老夫,您別跟孩子們開玩笑了,有您這麼教娃兒們的嗎?二郎。你家那小子再敢瞎胡鬧。哪天老身親自去管教管教,看看那小猴兒敢不敢不聽我這***話。」

  崔氏的話一出口。程處亮直接焉了趕緊討好地賠笑道:「娘,您說哪去了,那小子是皮。可還沒弄到您老人家親自出馬的地方。」

  「咋你這幾個哥哥全怕你娘怕成這樣?」我有些納悶,程叔叔怕老婆的道理我很明白清楚,可我就弄不懂這六位舅兄見了程叔叔就像是看到了黨中央,而見了他們的娘親就像是看到了政治指導員,態度差別很大。

  程鸞鸞笑得十分地得意:「每每我的哥哥們犯了錯,娘親就讓他們抄書,就他們那脾性,能靜得下心來才怪……」

  我感慨地點了點頭,也是,俗話說得好,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可同樣,當兵地遇上了一個專門管他們的秀才,那滋味,也一定不好受得緊,想來程處亮家的兒子也肯定跟他這當爹地差不多,嗯,看來程叔叔的遺傳因子十分的強大,都傳到孫輩去了,不過還好,程鸞鸞撿她娘親,咱的孩兒是撿我這當爹的,這讓我很是鬆了口氣。

  這一家子在咱們家呆了整整一天,直至深夜方才回轉,程叔叔到了府門時,依舊抱著房拓不撒手,嘴裡邊一個勁地嘮叨:「咱這外孫可比那幾個小畜生懂事多了,乖,再叫聲外公來聽聽。」

  「外公再見!外公有空一定要來陪拓兒玩哦……」房拓很是真情流露地向著這位啥好吃的都往他碗裡裝的外公道別。

  聽得程叔叔喜歡得都瞇起了眼:「那是肯定地,乖外孫,外公只要有時間,天天來帶你玩。」聽得我差點扶著府門栽在青石台階上,還來?今天幾乎把我家地廚房都給搬空了,再多來個幾趟,我懷疑我家的廚師肯定要罷工了。

  「對了,這一次外公去了外邊,總算是撈了件好寶貝,方才都忘記送你了,等著!老大,去把老夫地寶貝拿過來!」程叔叔大手一揮,大舅兄就諾一聲,幾大步竄下了台階,從已經牽到了府門的程叔叔坐騎上取下了一個長匣,程叔叔接到了手中,輕輕地將房拓放到了地上,打開木盒,取出了一柄鞘壺裝飾古樸的長劍,我不由得一愣,別說是我,我的漂亮婆娘和我爹娘皆是一愣。

  程叔叔嗆啷一聲,長劍出鞘,劍身在***的映照之下彷彿是泉水的微波在其上蕩漾。看得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絕對是好劍,本公子好歹也在武研院裡跟大唐的武具器械打了這麼些年的交道,光是看劍身上的光斑,還有上邊隱隱的暗紋,這絕對是一柄上好的古代珍品,而且看它的造型,絕對不會是唐代的製作工藝。

  「這柄劍,是老夫費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搞到手的,乖外孫,好好的拿著,日後,舉著老夫送你的寶劍,上戰場上敵立功去!哇哈哈哈……」程叔叔暢懷大笑著把劍收入了鞘中,交到了喜歡得差點蹦起來的房拓手裡。

  「岳父大人,此等貴重之物,您還是收回去吧,拓兒眼下年紀還小,等他日後長大了您再送予他也不遲。」我不知道為啥子,總覺得不太妥當,程叔叔是武將,雖然不敢說是愛武器如命,但至少這麼大方地拿如此珍品送人,這還真是第一回聽說。所以我有些遲疑地作出了婉拒,豈料程叔叔衝我一瞪牛眼:「關你小子甚子事,老夫是送給我外孫,又沒送你。」

  一句話把我給咽個半死,翻了半天白眼,順了口氣,算了,不跟這老人渣計較。豈料就在這時候,「咦,不對啊,」老爺子嘴裡嘀咕著踏前兩步,仔細地打量了一番拓兒抱在懷中愛不釋手的長劍,方自一臉疑問地扭頭沖程叔叔道:「親家翁,這柄寶劍,房某怎麼這麼眼熟?」

  「哦,親家瞧出來了?哈哈哈,還不是回程之時,李績那老傢伙非要跟老夫賭錢,輸的都快脫褲子了,最後不得已,只能把這柄寶劍抵押給了老夫。」程叔叔一臉的得意,聽得我兩眼發直,乖乖,趕情這柄寶劍是李績大叔的寶貝。

  三清道尊在上,李績大叔也不是啥好鳥,寶貝進了我家,那老陰人怕是到時記恨起我來,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

  「岳父大人,這樣拓兒更是不能要了,不然,李績大叔若是來贖回,您無物歸還,豈不壞了您的名聲。」我趕緊伸手朝著小拓兒伸去。

  小傢伙眼巴巴地瞅著我,大眼睛很是淚汪汪的,程鸞鸞心焦的一個勁搓手,可又不好當著面說啥子。

  「乖,給爹爹,爹爹以後再給你打一把比這還大還漂亮的成不?」

  我溫言朝著房拓笑道。這話才落口,程叔叔大大咧咧地擺了擺手:「沒事,老夫就送給外孫了,老傢伙來找老夫,老夫就說丟了,反正這劍是他自個心甘情願塞老程手裡邊的,嘿嘿。有本事,他再來跟老程賭上一把,非把他個老爺們輸的連兜襠布都不剩一塊。」

  「老爺,瞧您說的,都有這麼些小輩在呢!」崔氏倒依舊一副溫婉的表情,衝我笑了笑:「賢婿,既然你岳父也如此說,你就讓我那外孫收下便是。」

  「小婿,小婿代拓兒多謝岳父和岳母大人了。」我哭喪著臉,向著這二老表達了心內的激動與歡喜。

  目送著這一家子離開了府門,直至他們消失在巷口,我苦笑著沖老爺子道:「父親,這下咋辦?」

  「你問我,我問誰去?」老爺子丟給我一個白眼,等程鸞鸞抱著歡天喜地的房拓走得遠了些,老爺子才回頭衝著巷口處憤憤地低聲罵了句:「老妖蛾子……」
huro 發表於 2008-7-18 23:44
第803章 烏茲鋼


  老爺子罵人果然罵得相當滴有水平,沒等我的馬屁話出口,老爺子冷哼了聲,衝我詭笑道:「甭管那老匹,嗯,甭管你岳父,反正這東西是送給老夫的孫兒的,李績想來也不至於跟一個還在穿著屁簾玩泥巴的娃兒計較,不然,若是傳了出去,他也沒臉見人了,也不知道李績咋會惹上這老妖蛾子……」老爺子背起了手,一面走,一面小聲地嘀咕,不過,我在邊上全聽得一清二楚。

  程鸞鸞倒一點也不擔心,喜孜孜地摟著娃兒,看著娃兒笨拙地擺弄著寶劍,還扭頭沖李漱笑道:「姐姐,這孩子,您瞅瞅,怕是日後也跟他爹爹一般,也是一個舞槍弄棍的主。」

  我大步邁進了屋裡邊。「說啥呢,他爹爹我可是文武全才,拓兒,今個你可是玩飽了,作業呢?」

  「哦,孩兒這就去做。」房拓無奈地扁扁嘴,把寶劍緊緊地捏著似乎想左手劍,右手筆,也擺個文武雙全的架勢,我給氣樂了:「傻小子,把劍放下,要不交給你娘親,先把作業寫好了再要回去抱著睡覺總成了吧?不過,你若是拿這柄劍傷了誰,到時候,為父可要把它給沒收的,聽到的沒有?」

  「放心吧爹,打死我也不會出招的。娘,您可給我拿好了……」房拓衝他娘親千叮萬囑一番,方才離開了矮榻,朝著邊上正擠在一塊做作業的兄弟姐妹們走去。

  李漱從程鸞鸞手裡邊接過了這柄寶劍,仔細地玩賞了一番,方自歎道:「這柄劍可確實好看,這些紋紋道道也挺漂亮的。我父皇也喜歡這些玩意。可憐的李將軍。生生惹上……」話說了半截,方自驚覺邊上的程鸞鸞正是程叔叔地愛女,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轉頭朝我言道:「俊郎,這柄劍怕是得值好幾百貫吧?」

  「姐姐真可是說笑了,這柄劍若是在市面上。幾千貫,上萬貫都有可能。」程鸞鸞接口道,這話把李漱給嚇了一跳:「不會吧?這麼個砍人地東西也能這麼值錢?」

  聽了李漱這句疑問,我不由得笑了起來:「什麼叫砍人的玩意,這可是藝術品,要知道。任何事物。一旦做到了極致。都屬於藝術品的範疇了,給我再瞅瞅。方才都沒看清呢。」

  我從李漱地手中把這柄寶劍接了過來。好寶劍,方才是在府門處。

  燈光昏暗之下。沒看清楚,而現在。我不由得大吃了一驚:「我靠!

  烏茲鋼?「瞪大了眼睛,瞪著上面那漂亮到了極點的梯子狀紋路。這絕對不是手工能弄上去的玩意。

  程鸞鸞同樣也是兵器行家。聽我這麼一說,擠上前來詳端了一眼之後笑道:「俊郎您說什麼呢,這不就是鑌錢嗎?不過這柄劍所用地鑌鐵絕對是極品。」

  「鑌鐵……」我吞了好幾下唾沫。詳端了許久,這才抬起了頭來,燈光之下。花紋顯得那樣的美麗與絢爛。瞅見我那副口水都快要滴出來的模樣。程鸞鸞抿嘴笑道:「這鑌鐵確實極難鍛造,咱們大唐也有幾位匠師能做。不過鑌鐵難求,當年,我爹爹就曾經替妾身打造過一柄防身短匕,足足耗費了三個月的時間才拿到手中,鋒利無匹。可惜太短小了,妾身不喜歡,就送給我大哥的孩兒了。」

  我伸手撫了撫劍身,冰寒的觸感讓我手背上地汗毛都綻了起來:「真地假地?這東西那麼難做。」

  邊上,程鸞鸞笑道:「那當然了,難做是肯定的,這鑌鐵,也就只有天竺那邊還有波斯產出,咱們大唐可沒這東西。當年我聽我爹爹說,那位老匠師光是為了做我那柄短匕,光是那麼一點兒鐵,就花了七十貫才從一位天竺商人地手裡購到地。」

  「哦?那我還真得試試,瞅這玩意是不是真的名符其實。」我隨口應了一聲,拔出了腰間地防身短刃,一發力,兩相一碰,叮聲脆響,靠!本公子這把防身短刃雖然算不上是什麼極品地玩意,但好歹也是千錘百煉的東西,竟然就這麼給崩了一個缺口,崩字不適合,是被砍出了一個缺口才對,再看看鑌鐵劍,絲毫不損。

  邊上李漱拿起了我那柄短刃,很是誇張地低呼了一聲:「可真夠厲害地,這下咱們家拓兒可真是拿到寶貝了。」可憐的李績大叔,如此寶貝,本公子也只能咬著牙根死撐,再咋地到嘴地鴨子總不能飛了去,您老自個認栽吧。

  「嗯,果然是一柄寶劍。」我滿意地點了點頭,這種質量稱之為寶劍確實並不為過,乖乖,照程鸞鸞這麼說來,那這柄劍光是原材料至少得好幾百貫,而且還打造得如此之華麗精良,看樣子,方才程鸞鸞說的萬貫果然不假。我斜了下眼角,房拓拿著筆,不過眼睛老往我這邊瞅,看樣子怕我這個當爹地把他的寶貝給私吞了。

  愛不釋手地把玩了好一會,這小子還死死盯著我。罷罷罷,我這個當爹的好歹也是個為人師表地正人君子,還沒無恥到搶自家孩子東西的份上,把寶劍入鞘,交還給了程鸞鸞,嗯,看樣子,我是不是該考慮從天竺和波斯再去綁架一批工匠來?

  雖然這鑌鐵難做,但並非是做不成,就算是不能系統性的量產,天竺、波斯,既然這兩處都能整出這種鑌鐵,那麼,只要咱們大唐能綜合兩方面地成功經驗,到了那時候,咱們也能從中汲取一些知識和經驗,而且這種質量的各式武器若是落到了咱們大唐武賁軍的手中,那絕對是如虎添翼,想到了這兒,我心裡邊不由得發燙起來。

  李叔叔這人確實也夠盡職盡責的,回來第五天,就已經跟李治交接了所有的政務,對於李治處置的政務,耐心地給李治作出了點評,讓這小傢伙深得裨益。當然李叔叔也對李治這段時間把政事處理得井井有條表示讚許,對於李治關心和愛護大臣們的身體建康,組織集體身體健康檢查的行為相當的滿意,而且李叔叔同樣下了一道旨意,每年春末夏初之時,在京官員皆需進行一次體檢,也算是給官員們的一種福利,以後,會逐漸地進行推廣。

  又過了兩日,李叔叔身邊的大內侍衛跑到了我府中通報,他要瞅瞅自己的閨女和外孫了,讓我這個女婿護送這倆個寶貝兒過去,我只能領命,提溜著婆娘和房寬,去皇宮裡給這位大唐帝國皇帝陛下見禮。

  一路上,李漱抱著房寬胖嘟嘟的身子,嘴在房寬的耳朵邊上不知道在嘀咕啥子,母子倆都笑得很是詭異,令坐在一邊瞅著玻璃車窗外風景的我很是不自在。「我說漱妹,你這是幹嗎呢?該不是教這小子啥壞招吧?」

  「可沒俊郎您的事,咱娘倆正說悄悄話呢,可不許偷聽。」李漱笑吟吟地橫了我一眼,沒理我的報怨,繼續跟著房寬小聲地嘀咕著啥子,這臭小子也是一臉的壞蛋像,幾乎是撿著他娘親長的,算了,我繼續看窗外的,反正李叔叔是羔羊家爹,這丫頭愛咋的就咋的。

  房寬這小子倒是很機靈,方進了門,見到李叔叔樂呵呵地坐在那邊正沖這兒招手,這小子便掙開了我跟李漱的手,小跑上前幾步,伏到了地板上,很是奶聲奶氣地道:「房寬見過皇帝外公。」

  李叔叔給小傢伙這一套熟溜的動作給嚇一跳。李叔叔大步上前,一把就將這小傢伙抄在了懷裡,喜滋滋地親了小傢伙兩口:「哎喲,這孩子,快起來,我的好外孫,來,讓外公好好看看你,嗯,小子長的跟你娘親似的,呵呵。對了,乖外孫,可不許這麼在外公前邊加外公兩字,外公一點也不喜歡。」

  「可是娘親說的,外公是我大唐的皇帝。」房寬露出了兩個可愛的酒窩,直接李叔叔笑。

  李叔叔聽了這話,不喜反怒,嗔怒地瞪了李漱一眼:「胡鬧,這丫頭,心眼都耍到爹身上來了啊?嫁出去了,我就不是你爹啦?教壞了我的外孫,小心爹爹跟你沒完。」伸手捏了捏房寬的臉蛋。「嗯,這小子可又重了不少,瞧這小臉蛋,跟拿胭脂水粉撲過的一般,以後啊,肯定能像外公一般俊朗。」

  李叔叔這話雖然不是沒有道理,但這種話兒您也好意思說出口來,只能說明一件事:太厚臉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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