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三國路 作者:天狼01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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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yan-2000 2008-1-23 07:11:3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72 164693
bryan-2000 發表於 2008-3-10 00:40
第三十五章 兗州大捷 第一節:恍如隔世

作者:天狼01


別看許渚是一員虎將,但他也就是在腦筋上有點不轉彎,身手上,卻不會比任何一個人笨拙多少,就在管亥稍一避讓的功夫,他的戰馬已經貼管亥的馬邊衝了過去,直取面前的程玉。

管亥也是不知道程玉竟然跟在自己身後,見許 來勢洶洶卻只出一刀便從身邊掠過,正自疑惑,怕許 耍詐,伏在馬背上回頭一看,嚇的膽戰心驚,原來許 的戰馬距離程玉竟然已經不足二十步。

以兩馬對行的速度來看,二十步不過是一眨眼的事情,程玉也是有點大意,要是在正常的情況下,他與管亥兩個人雙戰許 就算佔不了上風,應該保住性命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卻沒有想到許 竟然從管亥身邊掠過,專心只奔自己一個,這種方式的打鬥卻是最危險的也是程玉從來沒有試驗過的,兩人各憑馬勢,到最後很有可能變成隻一合就有人被刺於馬下的情況,可要說自己會一合殺了許 ,就算是神仙說的自己也不會信。

戰場之上,哪能胡思亂想,就是程玉這麼略一轉念的功夫,兩人之間卻已經達到了不可閃避的距離,在這種距離上,就算他撥馬而逃,也必然被許 從背後趕上,到時候情況更危險。無路可退的程玉只有面對沒有選擇的選擇,雙手緊握鐵槍,力爭刀口奪命。

眼見許 已經到了程玉面前,程玉在剎那間似乎都可以看清許 臉上開心的笑容。如此告訴的對面衝鋒中,什麼一馬幾刀都不過是說書人的噱頭,用古龍的話說,殺人的刀法只有一招,許 甚至都不用去考慮自己刀拿的正不正確,受力是不是最小,只是以最舒服的姿勢刺了出去。

關羽在斬顏良的時候,用的也許就是這種刀法,他有赤兔馬之利,許 的馬雖然不是很快,但加上程玉迎面而來的速度,卻比赤兔還要快上幾分。程玉剛剛看到對方的刀,卻發現這把刀已經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他此時竟然連“今天就死在這裏”這種大眾化的想法都沒有,不是他有多英雄,而是時間根本不給他想的餘地。

下意識的——似乎程玉很久以來就是靠著自己還不算遲鈍的反應神經來逃命,程玉的身軀竟然神奇的扭了一下,用槍奮力的去格擋許 的刀。這個扭動如此的神奇,一般人如果可以在馬上使出的話一定會跌落馬下——事實上程玉也不例外。

如果放一下慢動作的話可以看到程玉在馬上一個神奇的後跳躲過了許 這必殺的一刀,不過卻在他的肩頭噴出了一蓬血花。

雖然受了傷,程玉卻借著自己手中槍的幫助,沒有被許 連膀子都卸下。瞬間的死裏逃生,讓程玉被摔得灰頭土腦都沒有感覺,由地上一骨碌身手拄大槍想從地上地上爬起來,卻發現剛剛死裏逃生的放鬆讓自己的全身酥軟使不出一分力氣。

接著肩頭的劇痛傳來,讓他又頹然倒地。許 一刀擊傷程玉,感到這是一個斬殺敵酋的大好機會,怎可輕易放過,但戰馬太快,想在圈回來卻要大費周章,搞不好就把這千載難逢的機會錯過,幹脆雙腿死命夾住馬腹,用力勒緊韁繩,戰馬吃痛之下,人立而起,雖然沒有嘎然而止,至少也達到了手剎車的水準。

等戰馬四蹄再次落在實地的時候,已經是碎步而行,只要一拉韁繩就可以轉過身來繼續追殺程玉,還好徐州兵已經不再給他這樣的機會。隨著許 的戰馬停下,程玉身邊剛剛被嚇呆的親衛已經由僵直狀態恢復了過來,一湧而上將許 團團圍住,手中的刀槍紛紛的向許 的身上馬上招呼。

以許 的身手這些雜魚又如何放在眼裏,手中的大刀上下翻飛,挨近他的徐州兵無一不是喪命掛彩,在眾人的包圍下,許 尚可以從容的轉身。

這時徐州諸將早已經反應過來,一匹馬從士兵後面衝了過來,卻是河北降將呂翔,他們見程玉親自上前,怕他有危險,都紛紛跟在程玉馬後想保護他,卻沒有想到危險來的這麼突然,大家尚沒有追上程玉他已經被由馬上擊落,見許 又在撥轉馬頭,知道如果被他成功殺到主公身邊,一定會造成巨大的威脅,慌忙趕上,由許 側面一槍刺來。

許 剛剛橫刀揮開馬頭前的徐州兵,卻聽到側面馬蹄響,略一偏頭就看到呂翔手中槍狠狠的向自己軟肋刺來,以許 的身手又怎麼能讓他得逞,正在空中的大刀突然一掉頭,畫了道弧線又轉了回來,正向呂翔手中的長槍迎去,“鏜瑯”一聲,呂翔手中的槍就被磕向外圍,連身子都不由自主的順槍勢而走,卻將肋下的空門完全曝露了出來。

許 刀勢不停,依舊向側後揮去,又傷了身邊的幾個徐州兵,卻在刀 指向呂翔之時嘎然而止,順勢往裏一推,呂翔躲閃不及,被一刀 挑於馬下,眼見腸穿肚裂,是活不成了。

許 尚未收回刀來,聽那個方向又有一個撕裂的聲音傳來:“曹賊休走,還我兄弟命來!”卻是大將呂曠。

這呂曠與呂翔兩馬之間相距不過十餘步,卻在這短短的距離之內,親眼目睹兄弟慘死,頓時心痛如絞,兩眼血紅,大喉一聲,衝了上來,手中的刀上下翻飛,向許 身上招呼。

許 的心中也是著急,眼前的人武藝都不是十分高,卻將自己死死的糾纏在這裏,讓自己誅殺程玉的大計一再受到拖延,一聲怒吼,大刀向呂曠斜劈而去,硬生生的將呂曠封架的刀桿都壓了下去,雖然沒有將呂曠的手臂卸掉,卻也在他的肩頭狠狠的帶了一塊肉下去,呂翔也被這一刀擊落馬下。

現在的許 已經不將注意力放在這些人身上,見呂曠落馬也不補上一刀,一撥馬頭又向程玉的方向殺去。

可是他畢竟被耽誤了一陣時間,管亥已經撥轉馬頭殺了回來,橫馬擋在程玉的前面,縱然許 悍勇,卻也不能從管亥的頭上飛過去,只有與管亥戰在一處。

管亥的武藝本就不俗,縱然無法戰勝許 ,與他支撐個百合也不成問題,但他為了保護身後的程玉,招式之間難免束手束腳,不過十來個回合竟被許 壓制的處處被動,眼看敗像已露,心中更是著急,自己倘若落敗,又有誰來保護主公?

他這一分神,手下更是不濟,被許 處處進逼,眼看數招之內就要落敗,突然間一將衝破正在混戰的兩軍,向兩個人殺來,口中喊道:“敵將休要張狂,你家爺爺魏文長來也!”

原來張遼在兩軍陣前指揮作戰,無意中看到正向左翼移動的程玉,雖然他不能猜到馬上會發生的危險,但是心裏也隱隱感到不妥。可惜他身在陣前,卻不能前去助陣,正巧看到魏延就在身邊不遠搏殺,魏延領兵素來身先士卒,總是和士兵衝殺在一起,也就是因此才深受低級士兵的愛戴。張遼見他在身邊,知道他的武藝不在自己之下,甚至猶有過之,於是遠遠喊道:“文長,主公親自到左陣搏殺去了,你馬上前去幫助。”

魏延抬頭一望,也看見了程玉的白馬,應承了一聲,縱馬趕去,正在路上就看到了突生的異變,更是加緊催馬,終於在緊要關頭趕上。

有了魏延的加入,情形自是不同,他就算與許 單打獨鬥也不會有多大差距,況且又有虎將管亥在身邊協助,兩人一刀一矛,雖然沒有什麼配合,但也讓許 越來越吃力,好在許 是衝擊型的武將,瞬間爆發力無人能比,與兩個人相鬥在短時間之內也不落下風。

雖然制不住許 ,但左翼的形勢總算是平穩下來,已經有偏裨將校開始保護程玉撤回中軍。

此時右翼打的同樣激烈,民間素有一呂二趙三典韋的說法,趙雲典韋二人的武藝已經是難分高下的程度,一個槍走輕靈,如雨打梨花,一沾即逝,另一個戟勢沉猛,如風卷落葉,暴虐橫行。

但不管風急雨驟,彼此之間都沒有什麼辦法,看來要不是千把回合定然分不出勝負。

不但兩邊的形勢都穩定下來,正面主戰場上徐州軍更是穩佔上風,雖然程玉此戰並沒有傾盡全力,但曹操也因為托大的原因,導致現在能在戰鬥的不過兩千餘人而已,其餘的人馬不是在兩翼騷擾就是剛才損傷在徐州軍的箭雨之下。隨著兩翼的穩定,曹軍中最後一點的希望也已經不在,隱隱中已經有了潰敗之勢,只是缺乏最後的導火索而已。

張遼久在軍中,對軍勢瞭若指掌,一看到目前的形勢,已經知道曹軍是強弩之末,一邊鼓舞士氣,一邊下令加緊攻擊,只要再給曹軍一點打擊,曹軍定然陷入潰敗,憑借這一戰之威,對以後的戰局都將存在非常大的正面影響。

曹操此時也在營外緊張萬分,他就目前的形勢來看,自己叫賈詡去回營繼續調集兵馬果然是必要的,但如果在有一時半刻不到,恐怕今天大敗之局已經難免。

正在他緊張萬分的時候,突然聽到背後鼓角大作,扭頭一看,這才放下心來,這回賈詡回營,帶出了兩萬人馬,正列著整齊的陣勢向前衝殺,前面正在混戰的曹軍,見到自己的援軍到來,士氣大振,堪堪將頹敗之勢穩定了下來,這兩萬生力軍很快就加入了戰團,有了這些人馬,徐州軍剛剛佔據的優勢馬上蕩然無存,現在兵力卻是曹軍佔優,雖然還沒有在士氣上受到太大的影響,但時間一長,恐怕也會陷入敗局。
bryan-2000 發表於 2008-3-10 00:41
第三十五章 兗州大捷 第二節:異軍突起

作者:天狼01


程玉在中軍早就見到了眼前的不利情況,他雖然受了點傷,但卻執意不肯回到營中去休息,大家也是都拿他沒有什麼辦法,只能盡量的保護好他,特別是陳宮囑咐手下人一定要看住程玉,千萬不能再讓他離開中軍一步。

見越來越緊張的情勢,程玉皺了皺眉,四下看了幾眼,想命令張燕的後備隊也加入戰場,意外的發現張燕竟然不在戰場傷?難道他也會臨陣脫逃?這個也太兒戲了吧?“有誰看到張平北了?”程玉發出了自己的疑問。

陳宮聽到程玉的疑問湊了上來,對他說:“主公,我剛剛請平北將軍帶兵……”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程玉覺得陳宮的想法略微有一絲冒險,有點擔心的問道:“公臺,真的沒有問題嗎?”

陳宮的臉色一肅:“主公,對於文遠將軍,您不是比我要清楚的多嗎?此時打破僵局也就只有靠他了。”

程玉覺得有理,於是一切盡聽陳宮安排。

戰場上現在的形勢還是膠著成一團,張遼帶領的部隊,確實韌性十足,曹軍的生力軍剛剛加入的時候,隨著壓力的增大,徐州軍稍微的退了幾十步,以後卻再也沒有後退過,每個人都是要麼前進,要麼倒下。

曹軍雖然有兵力上的優勢,但這種優勢還不是壓倒性的,也只有徒呼奈何。張遼卻是需要在這種情況下才能發出他最大功用的。他身先士卒卻不莽撞,總是出現在最危機,最需要的地方,鼓舞起一片士兵的勇氣,還能在恰當的時候,指揮整支部隊的行動。

雖然曹軍陣中也混有不少將官,可他們無論綜合實力還是眼光都比張遼要差上一點,因此難以在徐州陣中推進一步。

但他們毫無建樹讓曹操大人又如何能夠接受,就算他穩如泰山,時間一長也難免要動搖,於是曹操命身後僅餘的鼓樂手:“戰鼓加急!”

“再急!”“再急!”

最後幹脆忍不下去,轉身回去,跳下馬來將一個鼓手一把推到一邊,接過鼓錘親自敲起來——不過他的力量還不如這些軍中的鼓手,只不過是聊解他心中的緊張罷了。

曹軍正在衝殺的將士聽到後面鼓聲越來越急,知道主公催促他們奮進,幾員武將各自奮勇向前,指揮手下的軍馬猛攻,可惜在張遼的指揮下,徐州軍如同銅墻鐵壁一般,就是不動分毫。

程玉心中的緊張程度絲毫不下於曹操,張燕的行動還需要一陣才能發揮效果,眼下的形勢卻是越來越吃緊,看看身邊還有千把人在,一揮左手,將他們也派上戰場,雖然是杯水車薪,至少可以稍微緩解一下張遼的壓力。

縱然張遼有通天只能,也是會有勞累的一刻,在亂軍中衝殺又與正面衝擊不同,每時每刻身邊都有敵人存在,完全得不到喘息,一陣時間下來,他的身上也盡被汗水溼透,至於他手下的軍兵,就更是個個都到達了極限,只是憑一口血氣在硬撐。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後面的支援這麼少,但張遼的心中堅信主公一定會有良策來扭轉戰局,只要自己堅持到那一刻,因此口中不斷的喊著,鼓舞士氣,任憑聲音嘶啞也不惜。

果然,徐州軍的奇兵在最關鍵的時刻趕到戰場。原來,陳宮覺得無論在正面戰場上投入多少兵力,最後都不過是一個消耗的局面,最後只能是兩軍都將主力投入進去,即使勝利也是慘勝。於是他派張燕帶領手下的人悄悄撤出戰場,由外圍繞到曹軍的側後方去夾擊曹軍。

因為兩翼有典韋許 這兩支牽制騷擾的部隊在,如果從他們那裏衝過去,難免會曝露戰術意圖,所以陳宮特意命令他要多繞一段距離,就是這樣才用了這麼長時間方趕到。

當張燕出現在曹軍側後方的地平線上時,正是兩軍交鋒的緊要關頭,張燕命令手下人都禁聲,然後分出一小隊奔曹操偷襲,主力人馬直接殺奔曹軍側翼。

曹操現在將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卻沒有想到敵人竟然從側面出現,還好賈詡注意著戰場形勢的同時,也沒有忘記觀察周圍的情況,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他沒有想到敵軍竟然將後備隊不投入到形勢緊張的戰場上,卻耽誤這麼多時間搞偷襲——其實陳宮對突襲十分情有獨衷。

眼下曹操身邊卻再也沒有人馬來抵擋敵軍,想回營去調集也已經來不及,賈詡能做的也不過就是提醒曹操而已。

曹操突然聽賈詡喊道:“主公,敵人由左面殺來了。”扭頭一看,也嚇了一跳,雖然這只人馬只有數百人,可現在自己的身邊除了幾十個鼓樂手以外卻是一個兵也沒有,手下的大將也都被派到了戰場上,難道以一己之力對抗不成?

他曹操當然不會是這樣的人,賈詡的話最直接的說出了他心中的想法:“情勢危急,主公趕快撤回營中去吧!”

就算賈詡不說,曹操現在也已經下定了這個決心,現在風度之類已經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慌慌張張扔下手中的鼓錘,翻身上馬,轉身就跑。還好此時他還記得賈詡,不忘回頭喊一句:“文和,這裏危險,你也不要逗留,快和我走。”

那幾十鼓樂手也並非是傻子,主帥都逃走了,他們還硬撐什麼,將手中的鼓錘號角一扔,一窩蜂的逃走了。

雖然戰場之上殺聲雷動嘈雜無比,但位於後面的曹軍還是敏銳的感覺到了背後的鼓聲突然消失,有些人就忍不住回頭觀望,這一回頭可了不得,不但發現自己的本陣已經全體逃亡,更有人發現了正從側後方殺向自己的敵軍。

一下子曹軍就亂了套,有人紛紛喊了起來:“不得了拉,敵人從後面殺上來了!”

也許他們的本意是提醒自己的兄弟不要被敵人偷襲,可是這些叫嚷聲卻不幸成為擾亂軍心的根源。比較靠前的曹軍本沒有發現身後的異動,聽到自己後面這麼亂紛紛的喊起來,都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加入擾亂者的行列。所說的波及就是這樣,如同在平靜的水面上投入一塊巨石,混亂很快就蔓延到戰場的每一個角落。

混亂中的曹軍戰鬥力自然要大打折扣,反而被張遼軍的一陣衝殺,逼退了不少,這樣異常的表現,馬上引起了程玉等人的注意,他馬上轉過頭來問陳宮:“公臺你看是不是張平北的奇襲發動了?”

陳宮卻也不是能掐會算,但他卻早有安排,向附近一個小丘上望去,上面他已經安排下人,只要張燕那裏一發動,馬上給本隊這裏發信號。果然,山頭已經升起了點點黑煙,於是肯定的回報程玉:“稟主公,正是,我軍是否要發動反擊了?”

既然局勢已經對自己有利,還有什麼猶豫的,程玉馬上點了點頭,陳宮一揮手喊道:“鼓角齊鳴,發動總攻。”

隨著他一聲令下,已經沉寂多時的號角轟然吹響,戰鼓也完全放棄了原有的節拍,變得雜亂起來,但雜亂中卻充斥這殺伐之意。

前軍的張遼,本就不是需要別人提醒的主,早在發現敵軍的陣勢有所松動的時候,就一直在組織兵馬反擊,如今聽到背後的號角吹響,戰鼓也在垂足催促自己,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根據武將的直覺,他已經知道戰局在向有利於自己的方向發展,於是在馬上一舉大刀喊道:“兒郎們,敵人已經不行啦,隨我衝啊!”

一聲令下,以他所在的地方為中心,整個徐州戰線緩緩向前做起了加速度。

縱然曹軍陣中還有想力挽狂瀾的人在,卻已經是獨木難支,兵敗如山倒,已經失去了後方的曹軍又怎麼會在盡全力。在徐州軍的強大壓力下,曹軍士兵如絕堤洪水般一潰而不可擋。戰場形勢完全倒向了徐州軍方面,任誰也無法阻擋。

當張燕帶領的奇襲部隊加入戰團的時候,他們卻赫然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什麼夾擊之勢,因為曹軍現在的陣型已經完全崩潰,只好加入到追殺的行列之中。

這一陣,終於以曹軍的慘敗而告終,典韋許 在發現已經勝利無望的時候,也各帶領手下的殘兵退了下去,說起來,現在他們剩餘的也就只能被稱為殘兵而已,本來他們兩翼的進攻就是起牽製作用,打了這麼久已經損失的差不多,虧在兩人驍勇,才平安逃回營中,但身上已經都或多或少受了一點傷。

至於曹操,他的運氣還是不錯,雖然張燕分出襲擊他的人馬都是騎兵,卻因為被他發現的早,只能望其背影生嘆。

眼看徐州軍的各路人馬稱勝追擊,很有希望一舉擊潰曹軍大營,但在關鍵時刻,曹軍還是有人挺身而出穩定了局面,這個人卻是敗將韓浩。

原來,韓浩被夏侯敦派人押解到長安的路上,正好遇到曹操趕回的軍馬,本來曹操聽說韓浩竟然為了個人恩怨而影響到整個的戰局,心中十分生氣,便要處置他,得好友毛玠等人為他開脫,曹操審問過當日敗兵以後,得知他說得一切都是事實,親自到關押韓浩的帳中向他致歉,然後撫慰他一番,命他跟隨大隊人馬一同回到兗州,因為他報仇心切,曹操今天也就將他編入前鋒部隊中。

本來在戰場傷,韓浩的表現就十分活躍,組織其麾下人馬對徐州軍造成了很重的打擊,但奈何全軍敗潰,雖然他也是想力挽狂瀾的人之一,卻也沒有什麼辦法,在敗軍的裹挾之下,連陣腳都穩定不下來。

終於到了臨近軍營的時候,韓浩部才被逃跑的軍馬給帥了出來,雖然今天的敗局早以註定,但韓浩卻知道,如果所有的人馬都這麼一窩風的逃回大營去,搞不好連自己的軍營都衝垮了,那時候可就真的一敗塗地了,於是聚攏殘兵,對他們說:“大丈夫當死在戰場之上,豈能中箭背後,如今敵人追的這麼緊,即使逃跑的話,也難逃一死,如果奮力死戰,或許還能平安退回營中,兩相權衡,何不死個轟轟烈烈?”

他手下的人馬,受到他鼓動的很多,又截留了不少其他部分的敗軍,竟在軍營前不遠,又重新集結起一條抵擋徐州軍的防線。
bryan-2000 發表於 2008-3-10 00:41
第三十五章 兗州大捷 第三節:急功近利

作者:天狼01


雖然剩下能跟他送死的幾個半人也就是略勘一擊,卻也成功的將徐州軍的攻勢緩了一緩,以目前的形勢,只要能緩上一下也就足夠了,曹軍雖然是七零八落,卻可以成功的將剩餘的殘兵都撤回到營寨中去,寨墻上的曹軍也能有時間從慌亂中稍稍平靜下來一點。

韓浩見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再看身邊,十庭人已經去了六庭,暗暗的對死者默念了一番:“大家一路走好,如果我們不捨身,死的人將會更多。”然後下令屬下:“緩緩撤退,陣型不要亂,違令者斬!”在他的監督下,剩下這些人緩緩的向營內撤去。

也許是他這幾戰過於風光,已經耗盡了一生的福澤,韓浩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人突施冷箭。原來許 敗退以後,魏延管亥在後面追殺了一陣,敵人本就沒有多少,更不會有什麼太大的戰果,眼見追不上許 ,兩人幹脆轉而追殺曹軍的敗兵,卻在這時,遇到韓浩斷後,連乘機殺進敵營的大計都被破壞。

要是自己人的話,魏延不過是羨慕嫉妒,但既然是敵將,作為立功路上的絆腳石,魏延只有除之而後快,於是張弓搭箭向韓浩射去。韓浩毫無防備,被這一箭正中肩窩,翻身落馬,僥幸還有幾個素日欽敬他的士兵,將他搶回了營寨,但想必是被射傷了肺,搶回營中以後,氣若遊絲,嘔血不止,終於還是沒能活下去。

卻說外面的徐州軍,又在寨外攻打了一陣,但敵人陣腳漸趨穩定,想來也佔不到什麼太大的便宜,程玉陳宮雖然沒有見到前面的形勢,可是這麼久還沒有殺進敵寨,也知道定然出現意外,再打下去,對自己未必有利,於是幹脆也鳴金收兵,兩軍的第一戰就這樣結束了。

回到營中,程玉清點了一下損失,這一戰下來,損失卻也不輕,在這麼大的傷亡下,卻沒有能取得應有的戰果,對於程玉來說,就是已經敗了。而這些傷亡者中,最讓程玉內疚的,是呂氏兄弟,可以說他們是間接傷在自己手中,於是程玉命人將自己引領到呂翔的屍體旁。

此時呂曠也早就將傷口包紮停當,正伏在弟弟的屍體上痛哭流涕,程玉也沒有打擾他,只是徑直走到呂曠旁邊,也以手撫屍,眼角難免流下慚愧的淚水,是真是假,卻只有天知道。他在口中喃喃的對呂翔說:“呂將軍,今日你捨命相救之恩,程某定不敢忘,以後對呂氏一族,定當厚報。”

呂曠聽到聲音,抬頭見是主公,也轉過身來變成面向程玉而跪,哭著對他說:“主公,我呂氏深受主公大恩,為主公而死乃是分內之事,請主公莫要掛懷,只要能助主公成就霸業,我們就心滿意足了。”

兩個人的話由此開始轉向空話,無非是程玉向呂曠許諾未來的美好前景而已,不聽也罷。

此時不知他們,還有一個同樣傷心的人。曹操回到營中以後,才稍微穩定下來心神,親自上高臺指揮,力圖消減他逃跑帶來的惡劣影響,已經親眼見到韓浩英勇斷後,中箭落馬的情景,過後聽說他到底死在箭下,對損傷了如此忠勇之士也傷心不已,待到聽說曹純也沒有回來的時候,也忍不住嚎啕大哭,在眾人的規勸之下,方才安定下來。

此時賈詡也跪倒在曹操面前,對他說:“請主公治罪,今日之敗皆因賈詡不智,不但損兵折將,還讓主公也身處險地,賈詡甘願受罰。”

其實這次的敗陣,他的失誤並不是很大,他這麼說,也不過是為了給曹操一個臺階下,幫曹操消除點惡劣影響,曹操又如何不知道,馬上順水推舟說:“文和莫要自責,勝敗乃兵家常事,人非聖賢,豈能算無遺策,今日之敗,他日百倍討還便是。”

說要討還,可惜難度卻是不小,曹軍經過這一場大敗,士氣低落,雖然經過數日的修養,卻也難以回復,曹操看在眼裏急在心上,如果不能馬上取得一個勝利來鼓舞士氣,時間一久,敵人只要平常的攻擊,自己的軍隊定然是一擊而潰。

這樣的問題困擾了曹操幾日,突然間,他心中閃過一絲靈光,忙叫人將賈詡請來,將手下人摒退後問道:“文和,我軍與敵人相持多日,軍心日漸渙散,急需有一場勝利來鼓舞士氣,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麼好的建議?”

賈詡聽過這話,臉上閃現出一絲難色,有些猶豫的對曹操說:“丞相,屬下辦事不利。我這幾日徹夜不眠,卻無法在敵軍方面找到一絲一毫的缺陷,現在程玉軍中上將如雲,軍士彪悍,又有謀士陳宮為之所用,要勝其只有靠等待其日久生隙,卻不可操之過急。可是眼前的形勢……”

他下面的話沒有說,言下之意就是曹操現在已經陷入了進退維穀的地步,恐怕只有放棄一途了。

哪知曹操卻是已經想好了辦法,伸手將身邊的地形圖取了過來,平攤在桌面上,然後對賈詡說:“文和,我到有個辦法,今天找你來讓你幫我參詳一下。”

等到賈詡湊到近前,曹操才在地圖上指點給賈詡看:“你看,我們現在被徐州賊阻擋在這裏,眼前的敵人確實十分厲害,想在短時間只能找出破綻取得一個勝利,似乎有些難,可是你看這裏——這裏——”他用手在地圖上指點了兩下,繼續說:“都是敵軍剛剛抽調過兵力的地方,現在的防備定然空虛,如果我軍分兵偷襲的話,說不定一戰可定,這個勝仗應該足以將我軍低靡的士氣重新振作起來。”

曹操見賈詡臉上的神色似乎很有不同看法,怕他不理解自己的意思,就先將自己的看法解釋一下:“北方的朝歌剛剛為賊寇所佔,賊寇尚未安定民心就全軍南下,現在已經幾乎成為空城一座,如果此時揮軍北上,定然一舉而下。而且我軍也可以又打開另外一條通往兗州的途徑。至於許昌,曾經為我大漢國都,惜為賊寇所佔,如果能夠奪回來,定然也能大大鼓舞我軍士氣。”

賈詡咬了咬嘴唇,作出一副沉思的樣子,他這副樣子主要是給主公一個面子,其實他對曹操的想法十分不以為然,裝模作樣的思考了一陣,然後對曹操說:“主公之策果然高明,但似有些迂闊,眼下卻並不能解除陳留之圍,突然分薄了兵力,恐怕反而會給賊兵造成可乘之機,還請主公三思啊。”

曹操扭頭看了一眼賈詡,臉上卻是露出一絲苦笑對賈詡說:“文和,我也知道取此兩地對解救元讓妙才並沒有什麼用處,可如今賊勢浩大,我軍又剛剛為其所敗,如果不能馬上取得一點勝利的話,又何以為繼,如今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了。”

“可以敵人的詭計多端,說不定正有陰謀在等待主公往裏跳啊!”見曹操語出真誠,賈詡也敢將自己心中實際的想法說出來。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啊。”曹操似乎也已經作出了決定。

賈詡見曹操的心中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就不再多言,也許這就是他和郭嘉等人的差別,以他的性格,往往將個人的東西看的太重,常常會因此而失去原則,這次他又決定閉嘴。

曹操似乎被這幾日的思考折磨的稍微失去了一點理智,竟然沒有注意到賈詡的讓步究竟有多勉強,見賈詡不再持反對意見,在地上來回轉了幾圈就定下了最後的決策:“這樣吧,文和,你我各分一半人馬,我帶人悄悄潛去許昌,你繼續在這裏迷惑敵軍,只要許昌為我軍奪取,反而就會對程玉形成包圍之勢,我倒要看他如何應對。”

雖然賈詡唯唯稱是,心中卻再盤算如何才能盡量讓自己敗得漂亮一點,又不會傷到主公的面子。

是夜,曹操悄悄的離開了軍營,帶領手下人馬悄悄潛往故都,一路上看著熟悉的景色,曹操的心中也有說不出的酸楚,這些地方都曾經是自己的根據地,自己就是靠著兗豫兩州與天下群雄抗衡,想不到竟然當日為徐州軍一舉所奪,這麼多年就再也沒有過奪回的希望。也許他在將目標設定為許昌的時候,就是想故地重遊,完成自己從程玉手中奪回失地的夙願吧。

眼見許昌越來越近,也不知道是近鄉情怯還是其他什麼原因,曹操的心中總有種想轉回頭的想法,但最終還是忍到了許昌附近。可眼前的所見卻讓曹操吃了一驚——許昌城頭到處插滿了徐州軍的旌旗,卻城門緊閉,城墻上也空蕩蕩不見一人。

曹操心中也難免嘀咕,莫非是徐州軍已經知道自己的目標就在許昌,早早的做好了安排只等自己到來?

隨即他就否定了自己這種想法,在出發之前自己還在猶豫究竟是北渡黃河還是南下許昌,難道程玉真的就成了神仙不成?要說當年自己或許還會信這種鬼話,可是眼見程玉也曾四處碰壁,他也並非那麼神,城頭這一切,一定是許昌守將得知自己大軍到來,虛張聲勢來嚇唬自己,於是曹操臉上不由露出笑容,對手下的人馬說:“大家不比害怕,許昌所有的兵力都已經派到了兩軍陣前,眼前的許昌不過是一座空城,這些旌旗只能說明賊兵已經心存恐懼,只要一股做氣拿下許昌,大破賊兵就指日可待。大家衝啊!”

他的鼓舞果然發揮了效果,曹軍都鼓足了勇氣,向許昌發起了進攻,一直到了護城河邊卻也沒有遇到什麼抵抗,曹軍已經有人開始準備渡過護城河,突然城頭一棒梆子重重的敲在每個曹軍的心上。剎那間墻頭刀槍林立,一員武將出現在城頭,哈哈大笑:“曹公來遲了,末將張遼已經奉主公將令在城中守候多日。”

曹操一見張遼正在城頭,哎呀一聲驚呼,險些由馬上落下。
bryan-2000 發表於 2008-3-10 00:42
第三十五章 兗州大捷 第四節:鬼狐復活

作者:天狼01


在他看來,既然張遼都已經出現在這裏,就說明程玉已經洞悉他的想法,看來自己還是小看了程玉,莫非他真的能掐會算?

可惜此時已經絕對不是研究這些事情的時候了,甚至不用他下令,本以殺到城下的曹軍已經如被猛獸追逐的獵物一樣轉眼逃離了危險之地,只留下亂箭下喪生的數百屍體。包括曹操在內,現在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就是逃的越遠越好,才能挽回被敵人全殲的命運,竟然沒有人注意到城內根本沒有敵人追殺出來。

就在曹操剛剛略有醒悟,想回頭看一看敵人有沒有追上來的時候,真正的殺招方才顯露出來,只聽路旁的樹林中一聲炮響,一彪人馬直撞曹軍本陣,讓神經剛剛鬆懈下來一點的曹軍又開始沒命的逃跑歷程,也沒有注意到敵人數量的多寡,這一陣的劫殺,為首的徐州將領雖然是當年袁術手下的大將張既,可是他帶領的人馬也不過千餘。

現在的曹軍已經成為驚弓之鳥,無論下麵有沒有箭飛來,稍微一點動靜就足以讓他們脆弱的神經崩潰,到了此戰結束張遼清點戰果的時候才知道,張既這只伏兵殺傷的人馬竟然比他們本身的數量還多。

這是後話暫且不提,且說曹操,到了此時更堅信自己的一切都在程玉的算計之中,哪裏還敢停留,自然也就沒有心思去想去觀察,一心只想趕快逃回陳留城外自己的軍營,好能得到喘息的機會。

就在這個時候,真正致命的埋伏發動了,只聽前面又是一聲炮響,竟然有一隻徐州軍出現在道路的中央,為首一員武將手執大刀,高聲向面前滾滾而來的曹軍喊到:“呔,大將魏文長在此,曹賊還不下馬受縛?”

見到這裏也有敵人的埋伏,所有的曹軍心中都突然產生了一種絕望的感覺,眼前前有伏兵後有追敵,看來徐州軍已經下定了將自己消滅在這裏的決心,還有什麼地方可以逃?是就地投降還是與敵人拼個魚死網破。

魏延本來受到的命令也是在曹軍通過一半的時候攔腰劫殺,可是他為了貪功竟然幹脆堵在了路上,連他的心裏都不知道,這一舉動讓他在一個極其危險的境地上轉了一個圈。

還好竟然是許 救了他。許 當日在陣前與魏延交手良久,知道他厲害,但心中也稍微有點低,至少自己的武藝比他還要強一點,眼下要想掩護主公突圍,只有自己先纏住敵將。於是幹脆沒有和曹操請命,一縱馬衝到前面,喊了一句:“不怕死的跟我來。”竟然直接奔魏延殺去。

說來曹軍中也有不少熱血的男兒,許 這一嗓子,竟也召集起了幾百人,大家突然間的勇猛起來,也讓自以為手到擒來的魏延有點意外,竟然被敵人衝進陣中。魏延雖然還想去抓曹操,可有這麼多敵人混在身邊,終究還是無法得逞,惱羞成怒的他,將一門心思全放在了許 等人的身上。

正覺得無路可逃的曹軍見許 主動擔任起吸引敵人的眾人,不跑還等什麼,包括曹操在內,大家一起向剩餘零散的徐州軍發起了衝擊。

其實他們卻沒有想過,眼前的敵人不過也就是三四千人,以他們數萬的人馬如果死拼的話,最後倒楣的會是誰呢?

見曹軍想逃,魏延又怎麼甘心,還想過去阻擋,卻被許褚死死糾纏住,只能眼睜睜的看曹操在眾多曹軍的保護下逃離戰場。氣得魏延只有將—肚子的火氣發泄到眼前的許褚身上。

許褚縱然有通天的本領,但此時卻幾乎變成了光桿司令,手下的數百人瞬間就被徐州軍的人流淹沒,除了魏延以外,另有數十的徐州兵也在協同圍攻,他們雖然沒有多高的武藝,但這麼多的刀劍一齊往身上召呼,對許褚形成的壓力也是天言而喻的。

如此堅持了—陣,許褚沒有在魏延手下吃什麼虧,卻中了不少士兵手中的刀槍。

縱然他驃悍無比,照這麼打下去這數百斤的身軀恐怕就要扔在這裏,偷空四下一望,卻己經看不到曹操的身影,幹脆不再糾纏,轉身向外殺去。

雖說他沒有力挽狂瀾的本領,但除了魏延以外的小兵想要留住他卻只能是癡心罔想,而魏延卻又為自己手下所阻擋,眼睜睜見最後一條大魚也離自己而去,唯有再一次轉移目標將更大的火氣全部發泄在這些雜魚士兵的身上。

前面的曹軍現在以經是任人魚肉,縱然經過許褚拖延了點時間,己經稍微減少了不少的損失,但在魏延的掩殺之下,累計損失還是過萬。

眼下的這點功勞怎能滿足的了魏延的胃口,眼見競有一口氣到曹營的趨勢,手下的眾副將怕再這麼追下去有個閃失,百般規勸之下,魏延見實在是難以追及,方才收兵回城。

為何徐州軍會出現在這裏,難道是程玉放棄了對曹軍的攻擊?亦或是他果然能掐會算,完全猜中了曹軍的行動……

其實在曹操到達許昌城下的時候,城中僅僅就一個張遼而已,但為何他會在許昌城出現,這話就要從頭說起。

原來那日程玉於戰場之上戰勝以後,一直都在嚴密注意著曹軍的一舉—動,幾日都不見有什麼動靜,心知曹軍一定沒有正面與自己硬撼決心,恐怕會對其他什麼城池下手。

將自己的想法和陳宮一商量,陳宮也覺的很有可能,但眼下南北兩路皆有可能成為曹軍進攻的目標,如果分兵的話,又怕每—路的人馬都不足以防禦住敵人的攻擊,更怕敵軍突然對這裏防守的軍營發起攻擊,到時候局勢反而更加不利。

聽到陳宮的擔心,程玉哈哈大笑說:”軍師,我倒有一個辦法你看成不成。我們只需要在南北兩面的必經之路上安排下眼線,到時候無論敵人向哪個方向移動,只要啣尾追擊就可以了。"

聽程玉這麼說,陳宮多少有點擔心,問道:“主公,如果只是跟在敵人後面的話,恐怕到時候會被曹軍打各措手不及,萬一被敵人佔據城池以後,再想奪回來恐怕要費上一番手腳。”“哈哈,公臺不必擔心,我已經想過這個問題,現在的曹操不過是驚弓之鳥,何況他的天性就多疑,我們只需要讓一員大將搶先在他之前到達目的城市,等他攻城的時候突然出現,以他的性格定然以為有埋伏而不俞有他,在他撤退的路上在加以截擊的話,曹軍定然一戰而潰,甚至我想都用不了派出多少人馬,剩下的人馬大可以趁著曹營空虛的時候發動總攻,將曹軍一舉擊退。”

陳宮聽到他這麼說,心裏也是一陣發毛,幸虧這是自己的主公而不是對手,不用擔心有一天和程玉在戰場上見面。既然程玉已經有了這麼詳盡的計劃,剩下的完全可以按照步驟施行就可以。

於是方才有剛才劫殺曹軍的一幕。不過具體施行的時候也多虧了張遼是一員文武兼備的大將,要是換個其他人也不一定就完全能貫徹程玉的意思,比如魏延,他似乎完全沒有想過曹軍也會有困獸之鬥一樣。

曹操連續經過兩場敗北,現在對戰勝程玉幾乎已經完全失去了信心。可下面傳來的消息則將他最後的一點希冀完全擊碎。

程玉的設計本來就分成兩個方面,在張遼帶領五千人馬出發伏擊曹操不久,程玉又對眼前的曹營動起了腦筋。他的想法很簡單,就是乘著曹操帶出大部人馬襲擊許昌的機會,偷襲曹軍營寨。

陳宮在聽過這個想法以後也給程玉提出了一點補充意見:“主公,我想賈詡那人與曹操一樣都是一條老狐狸,恐怕早已經防備著我軍會偷營劫寨,如果真的是偷襲的話,搞不好會正中敵人下懷,反而對戰勝敵人不利,依我看來,我們不如幹脆就明襲曹營,以現在曹軍的士氣狀況來說,即使正面進攻敵人也一定不會有機會戰勝我軍。如果主公擔心損失的話,我們可以將計就計,還是在夜晚進攻敵人,為他造成一種我軍想劫寨的假相,等到達曹軍營下以後,卻穩步推進,打他各措手不及,不管敵軍有沒有防範,都一樣可以保證我軍的勝利。”

果然,一直防備徐州軍偷襲的賈詡在得到敵人已經悄悄出發的消息以後,連阻擋的兵力都不派,馬上佈置陷阱,想要伏擊徐州軍。哪知道徐州軍在到達營下以後,卻不發動攻擊,而是在營門外列開了陣勢。

這個消息尚未傳回到賈詡的耳朵裏,徐州軍卻已經發動了進攻,他們這次的襲擊根本不是像正常的偷襲一樣趁黑摸進營來一陣密集的火箭中甚至還夾雜了日前剛在陣前逞威的巨弩。

在這麼短的距離之內,巨大的弩箭幾乎穿越了半個營地的距離,竟有不少擊中了埋伏中的曹軍身上,頓時發出一陣慘叫,接著半個營寨已經被火焰點燃。

烈烈的火焰在黑夜中格外明亮,,營外的徐州軍卻根本不發動進攻,似乎他們準備用火將敵人徹底消滅。

其實營內的曹軍根本不知道,現在就連投石車都已經行進在路上,這次程玉準備用盡量小的損失來解決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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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兗州大捷 第五節: 壯士斷腕

作者:天狼01


營內的賈詡還沒有反應過來,以為敵人一陣箭雨過後定然是全軍的衝擊,於是牢牢的堅守在自己埋伏的位置,沒有想到一陣弓箭過後,營外的敵軍竟然還是悄無聲息,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又有一陣弓箭飛進了曹營,不過距離大體上比剛才的一陣要推進了一點,賈詡略一思索,驚出一身冷汗,想不到敵人竟然會用這麼卑鄙但是可怕的戰術。

他的料想一點也沒有錯,正是徐州軍的意圖,可是就算他知道了對方的想法卻是一點應對的辦法也沒有,如果在平時,他盡可以揮軍反擊,可是現在——他看了一眼身邊的人,如果自己的猜測完全中地的話或許他們還有戰勝敵人的信心,可是如今就連自己都已經失算……

其實現在曹軍的士氣也並非是一味低落,身邊已經有人湊了上來,對他說:“軍師大人,敵人看來是準備步步緊逼,將我軍趕出營寨,我看越等下去越危險,不如現在趁大家的損失還不是很大,馬上發起反擊吧。不然再拖下去就只有全軍覆沒一條路了。”

賈詡扭頭看了一眼,那人自知有些多言,低下了頭,其實賈詡倒真沒有一點怪罪的意思,那人的話也算是說到了點子上,如果不馬上作出一個決定的話,自己今天真容易陷入全軍覆沒的境地。

賈詡艱難的咬了咬牙,口中卻說出一個讓所有人都震驚的命令:“傳我的將令,全軍撤退,不得驚動敵人!”

那些好戰的兵將本在等待他一聲令下,自己就衝上去與敵人拼命,沒有想到竟然等來一個這樣的命令,都用一種“我是否聽錯了”的眼神望著賈詡,就連現在一點鬥志都沒有士兵也不敢相信這樣的命令出自他的口中。

賈詡又咬了咬牙:“你們沒有聽到我的命令嗎?為什麼還不去馬上執行?”曹操將典韋留在了賈詡身邊保護他,聽見主帥竟然下達了這樣的命令,張口就想詢問:“軍師……”

賈詡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的話:“什麼也不要說,馬上去執行。”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一切我自會向主公交代。”

典韋張了幾次嘴,最後還是什麼也沒有說,他的性格一直就是堅決的執行主帥的命令,雖然如今這個命令有些不可理解,但既然賈詡都已經這麼說了,他也條件的去執行。

營外的徐州軍此時卻沒有發現敵人的異動,依舊一板一眼的繼續著自己的推進,但陪在程玉身邊的陳宮還是第一個發現了問題:“主公,情勢似乎有點不對,我們的進攻已經持續了這麼久,敵人是反擊是潰散應該有個動靜了,為什麼現在卻一點反應也沒有,恐怕……”

經他這麼一提醒,程玉也覺得有些不對,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發現火光衝天中,敵人卻是無聲無息。敵人再做什麼?難道此時竟然去進攻自己的營寨,抑或幹脆就繞道支援陳留去了?不可能啊,自己選擇這裏阻擊敵軍就是因為這裏是東西行進的必經之路,如果完全繞過這裏,至少要多走上個十天半月的路程,可是敵人為什麼就了無聲西呢?

這樣再繼續下去,恐怕自己所有的弓箭就要用光了,到時候敵人萬一發起反擊的話自己可沒有什麼可以抵抗的東西了。反正自己的覆蓋半徑已經非常大了,於是程玉慌忙下令停止遠程壓制,前哨的軍馬開始向敵營推進。

因為對敵人的情況一無所知,徐州軍的推進過程還是十分小心謹慎,但他們還是很快就已經超出了進行過“轟炸”的範圍,才發現營中竟然一個敵人都不再了。

看著營內幾乎沒有動過任何東西的樣子,程玉還是不相信敵人會什麼都不要就撤走,他怕這裏面還包藏著什麼詭計,於是又命令軍馬仔細的搜查了數遍,並且將搜索的範圍擴大到附近的地區,可是依舊沒有任何的發現,一直折騰到天亮程玉才在紛亂的腳印中看出敵人真的就不戰而退了。

但此時要想追殺敵人已經成為一見不可能的事情,程玉只能命令將曹營中還可以派上用場的東西都下來運輸回自己的軍營再加以休息。

接下來的一天一夜,程玉還是做好了一切防範,眼前的敵人就這樣莫明其妙的消失掉,任誰也無法放下心來,可是這一天還是毫無動靜,派出四下打探的哨探也證明附近數十裏之內絕對不會有任何敵人,而且還在西面的官道上發現了大隊人馬經過的痕跡。直到此時,程玉才完全確信敵人是不戰而逃了。

程玉的心中也不得不對賈詡產生一絲敬佩之情,這就是壯士斷腕的決心,如果不是他當機立斷將整個營寨都放棄輕裝逃走的話,曹軍定然會遭受慘敗,搞不好自己還要再追殺一陣,可是因為他這麼突然撤走的原因,自己不但沒有機會勝敵於戰場,連逃敵都不敢追還突然自擾了數日,要不是因為自己在日前以巨弩之威震嚇了敵軍,恐怕在戰場之上還真的難有戰勝他的信心。

不過現在一切又變成了過去式,曹軍既然已經敗走,曹操在許昌恐怕也佔不到什麼便宜,於是程玉撤掉了這裏的大營,又轉而圍攻陳留去了。

曹操在許昌敗退的路上聽說兵敗,又吃了一驚,但聽說賈詡將軍馬平安的撤回虎牢關內,方才舒了一口氣,即使聽說賈詡是不戰而逃也沒有一絲的不滿,他知道自己尚且敗的這麼慘,賈詡能幾乎不損分毫的將人馬帶回去,就足夠讓自己滿足了,可惜的是,眼下的情況卻不能去助夏侯兄弟一臂之力,萬一他們中有誰有個閃失,曹操簡直有點不敢想像。

說到夏侯兄弟,我們且回頭看看夏侯敦現在在作什麼,他被程玉圍在陳留城內是日日都盼望著孟德兄弟馬上帶人馬來將城外的敵人一舉消滅。當他發覺城外的敵人突然間少了很多的時候,就知道一定是自己的人馬已經來了,本想衝出城去和他配合,可是奉命圍困許昌的張燕軍完全遵守程玉的命令就是堅守不出,每個城門前的一溜營寨將夏侯敦的軍馬牢牢的阻隔在城內,想知道一下曹操那裏的戰事都不能。

夏侯敦只有每日盼望曹操那裏馬上取勝,到時候裏應外合就可以解了陳留之圍,說不定到時候戰勝程玉的契機就是陳留城下這一戰呢。

可惜天不遂人願,被圍困了月餘,突然間夏侯敦發現城下的敵軍營盤又擴大了不少。這個時候徐州軍還能加派圍城的兵馬,自然是孟德那裏已經失敗了,也不知道他有沒有遇到什麼危險。想來想去,夏侯敦發現還是不想最好,越想自己越擔心孟德的安全,還不如好好想想怎麼擊退眼前的敵軍或者幹脆說是能夠平安的撤回司隸,到時候自然就可以見到曹操。

但其實說來自己要突圍的難度卻不是很大,畢竟敵人雖然強大也難免會又一個薄弱環節,可是最令自己放心不下的是如果自己帶兵馬撤出陳留,在兗州的妙才又該怎麼辦?

他的忡忡憂心一直被帶到接下來的軍事會議上,雖然議題是是否要撤軍回去,但每個人都可以看出夏侯敦的心不在焉,這樣的會議又怎麼能有什麼結果?散會的時候,李典卻沒有離開,問夏侯敦說:“大將軍莫非有什麼心事嗎?可否說出來讓末將聽聽,也許能幫上什麼忙。”

李典也是跟隨曹操多年的老人,夏侯敦對於他也用不著有什麼戒心,於是將自己的一肚子苦水都倒了出來。

李典聽完,略微皺了一下眉頭,思索了半晌然後對夏侯敦說:“其實,這件事情也不是很難,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似乎胡車兒在大將軍麾下聽令吧?”

這一句話馬上點醒了夏侯敦,原來當年張繡投降曹操以後,手下的眾將也大多被分散到每個人的軍中,當年的神偷胡車兒就成了夏侯敦手下的一員偏將,不過因為他學的本領並不對夏侯敦的脾氣,所以這麼多年並沒有受到多大重用,不過似乎他也一直沒有受到什麼虧待,這種時候,如果找他幫忙的話,問題應該不大。

以胡車兒的身份,根本就不足以參加剛才的會議,卻突然聽到夏侯敦開過會議以後叫自己前去相見,不知道是吉是兇。等到了夏侯敦的會客廳,卻見夏侯敦滿臉堆笑的迎接出來,更另他受寵若驚,又說了半天他才知道,原來夏侯敦是想讓他晚上潛出包圍圈去兗州給夏侯淵送信,告訴他曹操可能吃了敗仗的消息,讓他也趕快向陳留靠攏。

胡車兒的心裏多少有些不滿,這麼多年夏侯敦都沒有想起過自己,如今有求於自己的時候才對自己這麼客氣,有心不管,但是想想這可是一個自己再在曹軍中博得地位得機會,卻不可輕易放棄,於是也就滿臉假笑得接受了這個任務,一再拍胸脯保證,會將書信送到。

事不宜遲,胡車兒當夜就帶著夏侯敦的書信離開了陳留城,徐州軍的連營對他這樣的人物來說還能有什麼太大的難度,很快就被他潛進去,不過就是因為這樣,胡車兒卻突發奇想:“既然自己準備立個功勞,只是送送信的功勞難免太小,如果自己可以讓徐州軍撤軍,甚至擊垮整個徐州勢力的話,恐怕再也沒有人敢小看自己了吧?”

於是他不但沒有繼續穿過去,反而轉頭向西而去,他知道現在徐州軍的主力在西面,恐怕敵軍的主帥也就應該在那裏,如果能夠刺殺敵人主帥的話,那麼自己的功勞可就大了。

等潛到徐州軍的主營,胡車兒的心中一陣高興,原來徐州軍營竟是外嚴內松,一旦躲過外面的哨兵,在營內只要注意一下不被巡邏兵發現的話,就可以很輕易的到處活動。突然間他的眼睛一亮,眼前的一座帳篷格外的寬大,想來就是徐州軍主帥的寢帳了。

此時夜已經很深,這個帳內卻還亮著燈光,胡車兒躡手躡腳潛到帳外,卻聽到裏面一個女子的聲音說:“大司馬,天色已經很晚了,明天還有軍務,您還是馬上休息吧。”胡車兒心中更是抑止不住激動,想不到自己竟然摸到了程玉的帳下,這個功勞如果能立的話——他的心中都不敢想像。

馬上,帳內的燭光就熄滅了,胡車兒心說:“功勞啊,我來了!”
bryan-2000 發表於 2008-3-10 00:43
第三十六章 貫穿南北 第一節:巧用胡車兒

作者:天狼01


上回書說到胡車兒也闖徐州聯營,終於摸到了程玉的帳邊,卻見帳內的燭火很快熄滅,又耐心的等了一陣,聽到帳內並沒有什麼聲音,方才躡手躡腳的繞到帳廉旁,先故意稍微弄出一點聲音來,卻聽裏面依舊沉寂,一點聲音也沒有,輕輕挑開帳簾,閃身鑽進屋內。

外面的光線再差也要比帳篷裏略微好上一點,胡車兒一進帳內就閉上雙眼,力爭在最短的時間內可以看清東西。

不過是一瞬間的功夫,胡車兒竟然感覺微微有了些寒意,等他一睜開雙眼卻是嚇了一跳,程玉竟然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望著自己,原來這是個圈套這個屋子裏恐怕沒有任何人睡著。

剛剛想轉身逃跑,突然脖子上一涼,剛才感覺到的寒意也終於找到了源頭,他略微動了一下頭,卻發現一把匕首正架在他的脖子上。

這個時候,耳邊傳來程玉冷冷的聲音:“好大膽的刺客,竟然想來謀害本官?你是不是曹賊那裏的人?無瑕,將他帶到近前回話。”

程玉卻沒有見過這大名鼎鼎的三國第一小偷,對他沒有太放在心上,這種感覺也自然的傳染給了無瑕,刀子放在前面自然也就無法讓人走路,無瑕略微的將刀抬起一下,想將匕首換個位置。

胡車兒卻也是個稱職的盜賊係,反映速度堪稱一流,不過是一時大意才中了這種圈套——任誰也不會想到程玉身邊有這麼一位刺客中的專家,如今雖然只是個一閃即逝的機會,卻被他牢牢的抓在手中,趁著無瑕手中匕首往回收的時候,一扭身竟然從匕首所覆蓋的範圍內逃脫出來。

無瑕突然間發現了他的異動,手中匕首就往回落,可是力道卻與剛才的方向完全相反,難免就會有那麼一絲絲的停頓,就是這一絲的間隙,讓胡車兒如遊魚般的滑了出來,程玉一皺眉,就想喊人,他以為在這種情況下,刺客只有逃走這一條路了。

卻沒有想到胡車兒不知是對自己的功夫很自信還是北壓抑的太久,竟然拔出了手中的短刀直奔程玉撲來。此時的無瑕還沒有收回刀來,想阻攔已經來不及,只有目送胡車兒由自己身邊閃過。

程玉也是一驚,沒有想到這個刺客竟然這麼倡狂,難道他和自己之間有什麼仇恨嗎?心裏想著東西,他的反映卻一點也沒有含糊,一側身歪到一邊躲過這一刀,另一面伸手抓住桌面上的天兵寶劍,他在無瑕示意有刺客的時候就已經將寶劍放在了觸手可及的地方,只是胡車兒逃脫的太突然才來不及拔劍。

胡車兒一刀刺空,將自己的力道一轉,手中刀由刺轉剁,又奔程玉的腰眼背心砍了下來。程玉也被這兩下子搞的有點狼狽,並非是以程玉的身手來看他的招式有多難閃避,而是已現在的姿勢來說,要閃避這一刀只有作個滾地葫蘆,還好程玉對形象的要求不是很高,就勢由椅子上滾了下來,手中的寶劍卻順勢抹了過去。

胡車兒出其不意的兩刀不中,心中有點失望。見到對方的寶劍由桌面滑了過來,轉眼已經到了腰間,雖然這種情況下的力量不會有多大,要是被砍上卻也不會好受到哪裏,於是也向後閃身避過。

這個時候無瑕已經又轉了回來,見胡車兒兩刀下去,雖然為程玉逼退,卻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有沒有傷到自己的夫君,也是急切萬分,一籠手中的短幣向他的後心刺去。

胡車兒雖然立功心切,卻也不是完全可以將性命都不要,一轉身,手中的短刀橫掃而出,逼退了無瑕,卻也不糾纏,又向程玉追去。

程玉剛剛滾倒在地上躲過了刺客的兩刀,正好是面朝下,正好雙臂一使力,腰身一挺,又彈了起來。沒有想到身後的腳步聲一想,根據經驗來說,恐怕正向自己襲來,但是現在自己是彈起來的,慣性非常大,想轉個身都非常困難,幹脆手中的寶劍一舉,越過自己的肩頭,也不知道是哪裏,就向後刺去。

一般人背後遇襲的時候往往是傳肋一劍,到也十分瀟灑,如今他這一劍卻和瀟灑、帥之類的形容詞完全沾不上邊,但卻產生了非常好的效果,胡車兒從來沒有想到過程玉竟然會以這麼怪異的姿態刺出一劍,險險沒有躲開,被程玉刮到了身上的衣服,冰冰涼涼的由肩頭滑過,也是驚出一身冷汗。

等他在穩定下來身形,程玉也在地面上站穩,要說真刀真槍的打,程玉卻已經不怕他,自己記得向來在三國遊戲裏,胡車兒的武力指數都不是很高,自己那麼多的猛將都會過難道還怕了他不成。

因為抱著這樣的想法,所以程玉主動迎了上去。其實胡車兒的武藝卻也沒有多差,想來能背個五百斤東西夜走七百裏的人,雖然有點誇張,但又豈會那麼簡單,手中雖然只是短刀,卻是一寸短一寸險,都是些近身搏命的招式,加上他靈活的動作,也讓人十分頭痛。

程玉這邊因為太匆忙,都已經忘記了這是在自己的營寨,好在無瑕卻還冷靜,高呼數聲“有刺客”,然後也加入戰團。

程玉對付胡車兒有點吃力,同樣他要想勝過程玉也有一點難度,既然身法比不上他,程玉幹脆就站住不動,只是手中的寶劍化作一片銀光護住自己的身軀,伺機還可以反攻,卻無敗陣之虞,唯一的區別就是能不能將刺客留在這裏而已。

身邊的無瑕一加入戰場情勢就對程玉更加有利了,胡車兒的目標是傷人,所以程玉只要保護好自己不受傷就可以,甚至連反擊都是多餘的事情,無瑕的身體靈活程度較胡車兒有過之而無不及,她在外圍只要抽空偷襲胡車兒一下,騷擾一下他的行動就可以了,現在的胡車兒不但想刺殺不成,自己反而處處受制,見情勢不好,就想逃走。

程玉看破了他的心思,手下的招式一該,反而處處纏鬥,兩個人將對方困在了帳中。

胡車兒心中越來越焦急,聽外面的聲音,已經有很多敵軍聚集在帳外,而且已經有士兵衝進帳中在外圍虎視眈眈了,照這樣的情形下去,自己定難逃一死。

又打了一陣,終於被他找到了一個機會,從兩人的包圍中脫出,此時的他哪裏還敢停留,一低頭就向帳外衝去,以他的身手,要是對付這些小兵看來還沒有什麼難度,眾人只有眼睜睜的看他衝出包圍。

哪知他剛剛逃出營帳,就聽見他在外面怪叫連連,偶爾還夾雜著幾聲負痛的慘呼,片刻隻聽外面一個聲音冷冷的喝道:“綁!”卻是趙雲的聲音。

然後只見簾子一挑,趙雲於外面進來,馬上跪倒在地:“末將疏於值守,至令主公受驚,請主公責罰!”

程玉哪裏有什麼心思去責罰他,見到他擒住刺客,對他說:“這個刺客也十分厲害,營盤又這麼大,被他混進來也不算是什麼大事情,子龍抓到他,我還要為你慶功呢,說什麼責罰,還是先將刺客帶上來,我要審問他。”

很快,胡車兒就被帶了上來,程玉一見,簡直不敢相信和剛才的是一個人,只見他的一身夜行衣上面張滿了各種大大小小的嘴,裏面露出鮮紅的“唇”,但傷口卻都不深,看來趙雲是想抓活口,或是幹脆就想戲耍他一下。

眾軍兵將他推回到帳中以後,有在他的膝窩力踢了一腳,似乎踢的正是他受傷的部位,胡車兒痛的悶哼一聲跪在地上,然後又掙紮著直起了身,左右的眾人還想再將他按到,程玉卻覺得他也是一條硬漢子,擺了擺手,眾人這才退在一邊。

因為對胡車兒稍微有了一點好感,於是程玉問道:“你是何人,因何來行刺本官?”

胡車兒一連傲然,冷哼一聲卻不言語,眾將個個不平,程玉還是一臉溫和,因為胡車兒這一倔強反而激起了他更大的興趣,故意激他說:“你既然敢來行刺,莫非連姓名都不敢說不成?”

胡車兒受他這一激,馬上回答道:“告訴你也不妨,我乃朔方人胡車兒是也。”

胡車兒?程玉一聽到這個名字才知道眼前得人就是大大有名的三國第一竊賊,不過既然他是朔方人,想來是個外族,難怪會有這麼奇怪的名字,為了證實,他又追問了一句:“難道你就是張繡手下大將,人傳能力負五百斤也行七百裏的胡車兒?”

胡車兒聽到對方的語氣,顯然說的是他的得意事,更拔了拔胸脯,回答說:“正是我,不過傳言有些不實,夜走七百裏是真,不過沒有背什麼東西,五百斤的東西我也能背的起,這卻是兩件事情。”

程玉一聽這話,啞然失笑,知道眼前這位顯然是少數民族的本性,單純的可愛,於是又恭維了他幾句,聽得胡車兒也越來越高興,再問行刺的事情,胡車兒已經毫無戒心全盤說出。

程玉雖然覺得他有些呆呆的,不過卻對他很感興趣,覺得很喜歡,於是命令人將他解開,對他說:“我最敬佩相你這樣的英雄好漢,既然曹軍不將你放在眼裏,你又何苦為他賣命,不如加入我軍,將來定可施展你的才華。”

說來說去,竟然真的就將胡車兒說動,當即投降,程玉大喜,命令人給胡車兒治傷,並封了他一個沒有實權但很顯要的職務。

是夜既然發生這樣的事情,營內的文武聽說消息以後都紛紛來向程玉問安,只有陳宮進門的第一句竟然是道喜,程玉故作不知,開玩笑的問道:“公臺,我遇到刺客,你卻恭喜我,安的什麼居心啊?”

陳宮也知道他在和自己大啞謎,於是狡黠一笑說:“主公今夜擒住了陳留城,我如何敢不來賀喜?”兩人相視會心一笑。

派出了胡車兒以後,城內的曹軍也再沒有一點動靜,夏侯敦在專心等待消息,城外也敵軍也一直如同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讓夏侯敦摸不透胡車兒到底有沒有成功。

突然間一天夜裏,夏侯敦被身外的親衛喊醒,說胡車兒已經回來了,夏侯敦連忙起身,到了書房,命人將胡車兒帶上來,一見面就迫不及待的問道:“你見到妙才了嗎?”

胡車兒給他行過禮後說:“回稟大將軍,我已經見過右將軍了——”他說的徵虜將軍就是夏侯淵,“他已經放棄了兗州,正在往這裏趕,應該很快就可以到達,因為怕大將軍等的焦急,因此讓我先回來捎個口信,今夜見過大將軍以後我就要回去為他帶路。”

夏侯敦又細細的問了問夏侯淵現在的狀況,胡車兒也是有問必答,聽到夏侯淵已經得到自己這裏情況危機的消息,夏侯敦稍微放了點心,只要他趕到這裏,就算陳留失守自己也不用再擔心他的安全了,何況有他的兵馬作為外援,自己就不一定打不贏這場仗,勉勵了胡車兒幾句以後就讓他馬上離開,畢竟他還是對夏侯淵充滿了關心。

胡車兒連夜又離開了陳留城,夏侯敦在第二天就下達了準備作戰的命令,他是關心則亂完全沒有想到夏侯淵為什麼沒有寫信的問題,城內的眾將也都以為夏侯敦是得到了確實的消息,因而都在等待夏侯淵撤退並且支援這裏,又過了沒有幾天,果然徐州軍營突然在夜裏火光衝天,夏侯敦得到了消息以後馬上披掛整齊親自到城樓觀看,果然見徐州軍營中火光衝天,喊殺陣陣,無數的人馬往來衝突,也分不出各個數來,突然間一哨人馬約有千餘在敵營中如入無人之境,破開層層敵軍,竟然直殺到城下,當中一人對著城上喊道:“快開門啊,我是胡車兒,右將軍的兵馬已經到了,打開城門讓我們進去啊。”夏侯敦一見果然是胡車兒,忙下令:“快將城門打開,放他們進來!”下面的士兵慌忙打開城門放下吊橋。

夏侯敦身邊的李典一皺眉,心中隱隱覺得有點不妥,對夏侯敦說:“大將軍,我覺得什麼地方似乎有點不對勁,為什麼右將軍沒有和他一同回來,會不會和敵人有關係?”夏侯敦聽他這麼說心中也開始畫起了魂,但是還沒有改變命令。

這個時候下麵的城門已經打開,胡車兒一馬當先衝進城內,身後的千餘人馬也緊隨其後,剛剛進入城內,突然大家將自己手中的火把都投擲到附近的易燃物上,頓時城門附近也是一片火光,夏侯敦一見大驚,知道事情不妙,這個時候醒悟的已經太遲,本來混亂萬分的徐州軍營突然間所有人都轉向陳留城,竟然連道具都不用換,徑自向城門殺來。
bryan-2000 發表於 2008-3-10 00:43
第三十六章 貫穿南北 第二節:計賺夏侯淵

作者:天狼01


這時的夏侯敦終於明白自己上了當,可惜醒悟的已經晚了一點,雖然在曹軍的圍攻之下,這些殺進城來的姦細沒有能繼續擴大戰果,但是他們卻完成了自己騙取城門的任務,後面的徐州軍與身著曹軍服裝的“偽曹軍”蜂擁而至,城上的敵人需要兩面作戰,自然難以兼顧,很快城內的徐州軍就越來越多。

夏侯敦在人叢中往來衝突,他一人雖勇,卻難敵千軍萬馬,現在他最希望的事情就是可以找到胡車兒,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但很顯然,這個想法的難度有些高,如果不是李典樂進見機將他拉走,恐怕被分屍的就是他老人家。

曹軍已經被困多時,還能堅持完全是有城池在的原因,如今城池已經成為自己和敵人共有的財產,而且看樣子敵人正在控制的地盤還在緩緩增大,大家的心中都沒有了鬥志,如同無頭蒼蠅般撞來撞去,夏侯敦和現在城內的眾將都已經無法再控制局勢,只好使用三十六計裏最霸道的一招——走為上計。

隨著他們的突圍,城內的曹軍也終於找到了一條宣洩的通道,於是亂七八糟的跟著夏侯敦開出來的路衝出城去,圍城必闕,程玉在當初設計營盤的時候就是雖然可以控制住城門,卻也給大隊人馬留下一條通路,即使走這條路會遭受巨大的損失,以現在曹軍的狀況也別無選擇。

洪水開閘,瞬間泄了各幹幹凈凈,陳留城內的戰鬥持續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不過個把時辰,徐州軍已經控制住了陳留的的各處重要單位,看來那些燒掉的幹草一點也沒有浪費,得到了糧食也比草堆要多。對於夏侯敦,程玉也沒有太費力追殺,雖然他知道有夏侯敦在,日後難免會成為自己的心病,但是以他的性格和身份,要他投降自己似乎還有一點難度,說幹掉他自己又有些不忍心,還不如當根本沒有想到,就讓他這麼逃走了也好。

隨著雷聲大雨點小的陳留戰役結束以後,程玉發現自己的損失比預期的要少上很多,多虧了胡車兒這個大功臣,(程玉心裏偷偷在想:每次被刺都有點收獲,下回誰會來刺殺我呢?)自己不費吹灰之力解決了陳留城,現在兗州之敵已經成為甕中鱉,就算不進攻,最後也可以餓死他們,不過有這樣一隻人馬放在那裏,多少還是有點不爽,因此程玉開始謀劃除掉兗州夏侯淵部的行動。

這麼說其實已經晚了一點,在他進攻陳留之前,已經有人快馬飛奔兗州,針對夏侯淵的陰謀已經同期舉行了。

這些天來,兗州的夏侯淵都有些心緒不寧,現在的他已經被逼到了絕路上,面前的太史慈軍已經和自己對峙好久,一直與自己不離不棄,卻也不主動攻擊自己,只是遠遠的監視著自己,要不是為了大局著想,自己還真想和他決戰一場。

不過現在也不知道孟德的人馬回來沒有,雖然兗州城池堅固,物資豐厚,可是如果一旦被敵人包圍這裏就成了一座孤島。前一段時間已經聽說徐州軍攻佔超歌進逼陳留,也不知道元讓能不能對付的了程玉,他那裏也是剛剛遭到過失敗的軍馬……

所起來自己也曾經問過號稱智囊的荀公達,可惜就連他也對眼前的形勢一片茫然,看來決定自己命運的因素已經不在自己這裏而是在上天。

就在夏侯淵每天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有士兵為他送來一封書信,夏侯淵一見封皮,雖然沒有驚喜,卻也十分激動,上面的字體他再熟悉不過,小時候自己就經常見到,如今看到卻不知道裏面的內容是吉是兇。

當他壓抑著自己心裏的緊張看完書信以後,卻陷入茫茫的失望之中,元讓的信上寫的很明白,恐怕孟德已經在敵人的手上吃了虧,現在自己和元讓已經成為孤軍,其實說起來大哥那裏比自己的狀況還要好一點,畢竟陳留還有路可退,自己卻是完全孤懸於敵境之內。他的勸告沒有錯,兗州之失不過是個時間問題,自己也許只有和他合兵一處才有生路。

同時夏侯淵也在安慰自己,現在不是逞英雄的時候,自己身邊跟隨的都是曹軍的精銳,如果讓他們盡數折損在這裏,恐怕曹家在以後的數年之內都難以恢復元氣,到時候不過是一塊任人宰割的魚肉而已。

夏侯淵越想越怕,再也不敢停留,馬上命人傳令下去,全軍整備行裝,準備撤兵會陳留。

聽到這個消息,荀攸與於禁都有些奇怪,兩個人各自來到夏侯淵這裏,希望聽到他的解釋,看到夏侯敦寄來的信件以後,兩個人都陷入深深的震驚中,曹軍雖然經常遭遇敗仗,但對於其他對手來說,最後的勝利從來逃不過自己的手心,想不到遇到程玉以後處處受到壓制,莫非他真是主公的剋星?

眼下兩人想的也只能有這麼多,他們也都讚同夏侯敦的想法,兩軍合在一處的戰鬥力總比分散開要強,何況萬一到時候後面的追敵沒有趕上的畫,或許兩軍合力的情況下還可以打程玉一個措手不及,就算最不濟的情況只要被自己和夏侯大將軍的兵馬合在一處,起碼可以保障幾分突圍的勝算,他們也是和自己的戰友一樣,完全忘記了追問一下夏侯淵送信人在哪裏,想當然的以為夏侯淵是得到了確實可靠的消息。

第二天夜裏,曹軍悄悄的開拔出兗州城,夏侯淵下令放火燒掉兗州所有帶不走的積蓄,卻被荀攸制止,夏侯淵多少有點奇怪,以荀攸的性格,平時似乎也比較狠辣,今天怎麼突然這麼仁慈起來,卻聽荀攸解釋說是怕引起了敵人的注意,對人馬造成不必要的損失,至於城內的東西,他已經安排下人手,等自己撤的遠一點後再放火燒城。

當夏侯淵的人馬都撤出兗州城以後,他回頭留戀的看了一眼兗州,心中默默的說,如果將來我能活著的話,一定會有奪回兗州的一天。才走了不遠,卻見兗州已經燃起了點點火光,夏侯淵更緊催兵馬,既然火頭已經起來,敵人必然會很快發現,如果現在再不走的話,恐怕敵人追上來,到時候自己的損失就大了。

因此他們完全不知道,城內的火竟然是在徐州軍進入以後才點燃的,當然他也就很快被撲滅。

太史慈帶人肅清了城內的敵軍以後,在街面上遇到了軍師徐庶,問道:“徐軍師,我們真的就不追擊敵人了嗎?現在可是一舉殲滅曹軍的大好時機啊。為什麼三弟會下這樣奇怪的命令?”

徐庶微微一笑說:“他怕我們追殺過這一陣以後,曹軍真就再也沒有辦法回到雍州。”

“難道我們還要放敵人回去?”太史慈更加不解。

徐庶解釋說:“我軍雖然大破曹軍,但軍馬連日徵戰,已經無力繼續追殺,何況面前會有虎牢那樣的險關阻路,將曹操打的太慘不過是便宜了其他人而已,眼下主公需要將曹軍打個打敗卻也不能真就讓曹操一蹶不振,所以只有便宜了夏侯淵和他手下的部分人。”

聽徐庶這樣解釋,太史慈才恍然大悟,低聲咒罵了一聲夏侯淵的好運氣,然後和徐庶一起整頓兗州城的防務。

夏侯淵完全不知道自己只是程玉棋盤上的一粒棋子而已,他行的甚快,也沒有遇到從兗州城逃出來的曹軍,完全不知道兗州現在的積蓄九成都被徐州軍掠奪。

不過也就是幾天的時間,曹軍已經接近了陳留城,卻不知為什麼,荀攸總覺得一路上風平浪靜的似乎有點過火,他對夏侯淵說:“真不應該讓大將軍派來的人先回陳留去,不然有他帶路,一路上我們也可以知道徐州軍的虛實,現在我總是感覺敵人似乎在什麼地方等待我們。”

夏侯淵聽他這麼一說,忙說:“其實我也沒有見到送信人,想來是他將書信送到城內就先回去了,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著急。”

聽到夏侯淵這麼一說,荀攸的身軀一震,問道:“這怎麼會,難道大將軍就沒有什麼話讓他轉告,誰是當時值夜的將官,快叫來問問。”

問過當日守衛的低級軍官,荀攸才知道書信是由外面射上來的,荀攸“哎呀”一聲:“不好,妙才,我們中計了,這是敵人的圈套。”

夏侯淵還有些將信將疑:“可是我認識元讓的字,應該是他的親筆書信。”

“唉呀,書信是真的,但是恐怕現在元讓也要有危險了,只希望我的判斷是錯的。”

雖然現在荀攸的心中已經知道自己難逃中計的結局,但還是只有堅持下去一條路,因此曹軍絲毫沒有降低行進的速度,一路向陳留快速挺進。

可惜哨探的士兵回來,完全打破了他們心中最後的希望,現在的陳留城上已經遍插徐州旗號,看來夏侯敦的兵馬也已經遭到了敗績。夏侯淵心中一片迷茫,現在自己該何去何從,敵人究竟會在什麼地方等待自己,自己又能不能將這數萬兒郎帶回到雍州去?一切都成為了疑問。

倚著夏侯淵的性格,現在無非是進攻陳留,但卻被荀攸阻攔:“右將軍大人——”他特意提了一下夏侯淵的官位,然後繼續說:“眼下我們最大的任務是將這些兵馬平安的帶回雍州,而不是逞血氣之勇,去攻打陳留不過是自取滅亡而已,我們現在決不可這麼做。”

一邊的於禁也還沒有失去理智,跟他一起勸阻夏侯淵:“公達先生說得正是,我軍現在不宜與敵人硬拼,最好馬上繞過陳留城,保存力量要緊啊。”

哪知道他的想法也被荀攸一口否定:“現在繞過陳留也不可行。”見於禁也不理解,他解釋說:“眼下敵人一定也知道我們要繞過陳留回去,一定在附近的險要地方埋伏了人馬,就算我們一路搜索過去,以現在的士氣恐怕也很難戰勝敵軍,如今之計只有先揮軍北上渡過濟水,讓敵人猜不到我們下一步的目標,才有更大的希望平安撤離。”

夏侯淵雖然方寸以亂,但對荀攸也有著很大的信心,既然他這麼說,自己造作就是,於是兗州逃走的曹軍竟然渡過濟水北上。

這一著雖然也被陳宮算中,不過因為這樣一來曹軍可以走的方向太多,因此上程玉並沒有埋伏下人,不過派出人馬墜著曹軍,要將他脫垮。

來回走了上千裏路,程玉都不得不佩服荀攸,如果自己的目的是圍殲敵人的話,恐怕還真有點難度,不過現在他的目的已經達到,雖然沒有和曹軍打過一仗,但曹軍人馬在這個行軍的過程中,已經有不少人開了小差,非戰鬥減員十分龐大,眼見已經去了一半人,荀攸都在考慮是不是要和敵人決戰,免得兵馬都損失以後更沒有一搏的機會。

程玉見火候已經差不多,故意賣了個破綻,才讓曹軍逃出包圍圈,然後又裝模做樣的追殺一陣,佔領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地方,直到接近虎牢關,方才收兵回去。

自此兗州戰役徹底結束,曹操丟失了剩餘的全部兗州,不過程玉因為長途奔波良久,已經沒有力量繼續擴大戰果,只有收兵回朝,又重新將人員安排了一下,將張郃高覽調回冀州為下麵的戰鬥做準備,改田疇為鮮卑校尉遼東太守,利用他在少數民族中的聲望去穩定遼東的形勢,至於空缺下來的烏丸校尉則由田豫擔任,想來歷史上他幹得那麼出色,到自己這裏應該不會縮水吧?

等到這裏一切的事務都安排妥當,程玉又一次班師會朝,他每一次雖然都驚險萬分,卻也都能取得最後的勝利,不得不說每個成功人士的背後是百分之一的努力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運氣。

哪知每次他一回徐州就會有驚喜給他,這次也不例外,還沒有踏入徐州的領地,突然手下有人跑來報告說:“稟告大將軍,有聖旨到!”

程玉心中一陣疑惑,聖旨怎麼會到這裏,難道曹操接連失敗,長安那裏發生了兵變?具體情況看來只有接過聖旨才知道,於是程玉下馬整理一下盔甲,步行上前接旨。
bryan-2000 發表於 2008-3-10 00:44
第三十六章 貫穿南北 第三節:新帝賜九錫

作者:天狼01


等程玉見到使者的時候也不覺吃了—驚,原來來人赫然是素識的徐州官員何夔,何夔字叔龍,本是袁術家的親戚,但卻一直不肯輔佐袁術,數次躲避,後來袁術被平滅以後方才回鄉居住,徐州小朝廷建立以後,孔融四下搜羅人才,竟然憑借他的聲望將何夔給召了出來,在徐州朝廷中擔任大行令。

何夔見到程玉親自迎接出來,也是受寵若驚,徐州的官員名義上是為趙王打工,實際上他們自己的心裏都有數誰才是主子,雖然不至於做為欽差主動給程玉行禮,卻也滿臉堆笑主動迎了過來。

到了程玉身邊,一拱手對程玉說:‘恭喜國公爺得勝還朝,倍受聖上殊榮。‘

見程玉似乎還有不解,他卻也幹脆不再多加解釋,賣個關子說:‘聖旨下,漢司馬兗州牧徐公程玉接旨。‘

程玉雖然心有疑惑卻也只有先耐心聽旨。於是眾人呼拉拉跪倒一片,這才聽何夔宣讀聖旨上的內容。

這聖旨上的內容本是十分喜慶的東西,但程玉卻覺得聽得越來越沉重。

原來,聖旨的大意是說:“自孝靈皇帝以來,漢朝的國運日漸不順,先有黃巾作亂,後有董卓曹操弄權,當今皇帝雖然名義上貴為天子,但卻為曹操所脅迫,難以表述自己心中的真實想法,漢朝已經危在旦夕。多虧上天憐惜他在下界的子孫,派下程玉力挽狂瀾,先掃平各方的黃巾餘孽,後有數次打敗了姦賊曹操,阻止了他的野心,袁術公孫度有不臣之心,被他盡數剿滅,四方的蠻夷也都對他敬若神明,呂布袁紹這些不聽從國家號令的人也都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在皇室最危機的時候,他不顧自身的安危,由逆賊手中救出了我。國家不可以一日無君,雖然我的父親現在仍然健在,他卻為賊人所劫持,只好由我來代替他行使天子的權利,可是名不正則言不順,在百官的苦苦哀求下,我決定犧牲自己的名節,繼任為漢朝的新一代皇帝,尊稱父親為太上皇,並且即將挑選吉日祭天舉行典禮。在這個時候,程玉能夠擊敗曹操正說明瞭我們這一方是受上天保佑的,可是程玉已經是最高級的官員,為了表彰程玉的功績,我決定給他以下榮譽:讚拜不名,入朝不趨,劍履上殿如蕭何故事;天子以子侄之禮侍奉,尊稱為上父如太公管仲故事,賜給車馬、衣服、樂則、朱戶、納陛、虎賁、弓矢、斧鉞、秬鬯等九錫,幫我監督天下的臣民。希望您可以繼續為國家的興衰盡心盡力,來幫助您的子侄。”

程玉心中的驚懼來自兩個方面,一是現在自己的實力還沒有強大到可以馬上就掃平各地割據勢力的程度,所以一直沒有考慮過讓趙王稱帝的事情,不知道這件事情怎麼會失控,現在趙王一旦正是稱帝的話,自己恐怕就會成為眾矢之的,遭到天下各種勢力的圍攻。另外一個方面,在自己的印象中,被授予以上這些過分榮耀的人大多不是後來篡位就是後來被誅殺,先不說是否現在趙王已經完全洞悉了自己的想法,就是自己手下的群臣和百姓對此恐怕也都充滿了敵視。自己一定要在這件事情還沒有既成事實之前阻止他發生。

何夔也已經發現了程玉的臉色變得不是很好,但他卻不能完全理解程玉現在的想法,在他的心目中,這些都是最至高無上的榮譽了,作為臣子,無論如何也不會對這樣的殊榮有什麼意見啊。可是程玉卻一直不接他手中的聖旨,讓他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好對程玉溫聲說:“大司馬,徐公,上父,您快點謝恩接旨啊。”

程玉卻伏在地上說:“如此的殊榮不是我可以接受,希望趙王可以收回成名,這些事情我會去向他解釋,但是這份聖旨我卻是不能接。”

現在何夔更加尷尬,他不知道程玉的意思到底是什麼,難道他是想讓皇帝多次懇求他,抑或是他有什麼更高的追求?他現在不稱聖上而叫趙王是什麼意思?

程玉身後的徐庶見場面有些尷尬,忙出來打圓場——他和太史慈的兵馬與程玉回師,現在一同班師會徐州:“欽差大人,既然大司馬他如此謙讓,這些事情我們再從長計議,現在先請您和我們一同回軍營去休息一下吧。”

程玉也不想讓場面太過於難看,於是也就這麼謙讓了幾句,眾人一同回到軍營。一路上徐庶發現程玉的臉色一直都不善,他也能大概想到程玉心中的想法,看來看去現在軍中夠得上資格與程玉來討論這些問題的也就是自己這麼少數幾個人了,也只有自己來勸勸他,於是悄悄湊到程玉身邊,揮手示意身邊的衛士都散開一點,然後對程玉說:“主公為何悶悶不喜啊?”

程玉見是他,嘆了口氣說:“元直,我心裏想些什麼你還不知道嗎?現在還不到趙王稱帝的時候啊,至於給我的這些封賞,簡直是害我一樣,真不知道徐州現在怎麼會出這樣的事情,我一定要阻止趙王稱帝。”

徐庶一聽卻說:“主公,這件事情您千萬不要阻止,再說您為什麼要阻止呢?”

程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現在天下還沒有平定,周遭尚有這麼大的割據勢力在,現在就稱帝,不是成為所有人反對我們的藉口嗎?”

“話也不能這麼說啊,主公。雖然現在外面還是有曹操劉備等人各據一方,但是即使趙王千歲不稱帝的話,這些人也不會聽命於我們,也不會放棄對我們的敵視態度,至於那些真心向著主公的人,就算趙王稱帝他們也不會有什麼反對意見的。——畢竟每個人都有攀龍附鳳的想法,雖然現在大家都可以跟在趙王身邊,可是如果一旦您將當今皇帝由曹操手中救出來以後,您又準備怎麼辦呢?讓趙王歸還朝政嗎?要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啊,這些人都怕到時候他們所做的一切會為皇帝所仇視,包括您在內,如果當今皇帝重新掌權的話,他能容的下您嗎?在您最近咄咄勝利的情況下,這些人為了保住自己的榮華富貴也只有出此下策啊。”

程玉細細的品了品徐庶說的話,越來感覺越有道理,確實,就算自己救出漢獻帝以後難道就能容忍他繼續做皇帝嗎?到時候自己又要怎麼做?起碼現在的趙王稱帝以後,自己控制起來會比漢獻帝要強一點吧?

其實徐州之所以會鬧出這麼大的事情來,果然就如同徐庶所想的一樣,徐州的眾官員並非都是大公無私的,他們聽說程玉越打距離國都越近,恐怕再有兩年一定可以打到長安去了,那個時候自己等人如果再擁立趙王的話恐怕就會成為叛逆而遺臭萬年,所以還是先下手為強,等將皇帝救出來的時候,趙王已經在他的位置上坐穩了,自己的榮華也才能保住,他們又怕程玉有什麼反對意見,所以才在程玉回來之前,在小趙王面前極力促成了這件事情,至於後面的對程玉的封賞,全是程玉當年安插的親信所極力教唆出來的結果。

可是程玉似乎對這一項也很不領情:“那麼元直,這九錫之類的有怎麼說?我怎麼感覺這似乎將我歸到了姦臣的一類?”

徐庶聽得哈哈一笑,不過在這種事情上,即使是他這樣的身份卻也不能多說一點,於是只能隱諱的說:“周公為聖人,重華也同樣為聖人,九錫之禮,本不見好壞,此中分寸,自由主公掌握。”然後就不再對此置一詞。

經過徐庶這麼一番勸說,程玉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雖然仍然沒有馬上接受,但已經不再抱有十分堅定的反對意見,很快到了徐州城下。老樣子,又是趙王和孔融帶領滿朝文武迎接出來,雖然手下人大多對小趙王說程玉不會對他稱帝有一點反對,但是他的心裏還是有些不確信,見到程玉多少有些尷尬,不敢與他照面,等回到城內以後,程玉卻是一點也沒有耽擱,馬上進宮與趙王又研究了一遍這些事情。

出來以後,他又去拜訪了以孔融為首的朝中重臣,也都大概了瞭解了所有徐州官員的想法,既然連孔融這樣的人都被說服支持趙王稱帝,程玉至此不再抱有任何的反對意見,也全力籌備趙王登基大典的事情。

神武五年夏七月,西元207年,徐州監國的趙王劉赦在朝中大臣的擁護下,在泰山設壇祭天,詔告天下,尊劉協為太上皇帝,“自己”進位為帝,改元新元,對手下的百官也多加以封賞,自此,大家心裏的石頭總算放下,現在已經有了皇帝,他們這些人就不再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尷尬人物了。

趙王這個皇帝名分坐實以後,馬上就將封賞程玉的詔書也傳達了下去,雖然程玉裝模做樣的推辭了兩次,不過最後也就那麼接受了,畢竟自己的目標早就定下,早晚是要當姦臣的,只要最後作個好皇帝就可以了,何必現在爭這些虛名呢?於是程玉終於取代曹操成為漢朝末年的第一個大姦臣,當然這也是後話不提。

卻說程玉現在最擔心的是天下各處的反應,要說曹操劉備那裏,他想也不要想,就算自己真的當一輩子忠臣他們也不會對自己有一點敬佩,現在他最想知道的是自己治下百姓豪強和江南孫家的反應。

其實百姓的反應已經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倒不是程玉有多狂妄,而是這麼多年,他已經看清了人心背向不過是生活二字而已,只要能吃飽穿暖,平民百姓又有誰會去管當皇上的是誰,如果自己願意的話,很快就會有劉赦是天上什麼什麼星下凡拯救世人的各種不同版本出現,不過現在倒不著急用,以後自己還有那麼一次呢。

而豪強的意見基本上和朝中的官員卻是一至的,即使程玉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現在還在某種程度上受到豪強的掣肘,自己所能做的不過就是在豪強裏扶植一部分比較開明比較正直的人出來,短時間之內,是不要想打他們的主意。

而江南孫家的消息卻是久久不到,在以往孫策當家的年代來說,凡是有任何事情。孫家都是第一個響應的,如今換了孫權,卻不知道對自己的態度如何。

讓程玉這麼牽腸掛肚好久,終於孫權那裏的有使者到來,程玉一聽大喜過望,雖然不知道是吉是兇,但判決下來總比拖著自己要強上很多,於是命令將使者請來,哪知這時身邊的徐庶卻對他說:“主公,這東吳使者乃是來恭賀聖上登基的,先來見主公似乎有些不妥啊。”

程玉一凜,提醒的是,自己現在還不應太過招搖,免得受到別人的詬病,於是幹脆命徐庶先陪同兩人入朝去見新皇帝,自己還是排到後面吧。

過了約莫兩個時辰左右,徐庶才又回來見他,一見面卻先對程玉說:“主公,這兩個使臣您可一定要留住啊。”程玉覺得有點奇怪,怎麼徐庶還會對什麼人有這麼大興致嗎?

經過一問才知道,這次孫權竟然派出了東吳最高規格的外交團隊,兩個使臣竟然是張 華歆,卻不知道孫權派出這麼兩個人來究竟對自己有什麼企圖。——再聽徐庶說下去,兩個人見過新皇帝以後,小皇帝哪裏有什麼主張,既然程玉在徐州,幹脆把這個皮球給他踢了過來,“命令”他負責招待兩個使臣的事情。正好程玉也想瞭解一下東吳對自己的看法,於是請二人書房相見。

等見過這兩個人之後程玉才知道,孫權這次派人來要見的主要人物是自己,不過又有一件讓他十分氣憤的事情,孫權竟然公然寫信向自己討要官職,說雖然有心幫助自己但他無名無分根本無法鎮住江東,希望自己可以冊封他為吳侯,也就是承認他對江東的實際控制。

以程玉的脾氣真想當場就發作,孫權這樣做簡直就是趁火打劫,而且也表現出了他的不臣之心,既然當上了吳侯,難免哪天他會想當吳王、吳大帝。可是他想發作的時候,下面的徐庶發現他狀態不好,又止住了他,程玉疲憊的請兩人先下去休息,然後想聽聽徐庶對此的看法。
bryan-2000 發表於 2008-3-10 00:45
第三十六章 位極人臣 第四節:逆江戰劉備

作者:天狼01

徐庶當然不會建議他現在就與東吳決裂,畢竟現在新帝初立,正需要尋找幾個盟友,曹操劉備兩家已經成為自己眼下的敵人,如果再將孫權也推到敵人那邊去,恐怕程玉自己心中的大計就無法實現了。

不過他對程玉也有一個建議希望程玉現在就開始削弱孫權的實力,並對他做好防範,免得哪一天突然翻臉被打個措手不及。

程玉想想,現在也就只有這個辦法了,於是當天晚上大宴群臣,順便拉攏兩位東吳的使者。雖然程玉盡量想讓這次宴會在一種和諧融洽的氛圍中進行,可是當程玉手下的眾位名士得知孫權竟然一改孫家以前的作風,厚著臉皮向向程玉討爵位的時候,自然就有人表示不滿,於是竟然唇槍舌劍在語言上向張華兩人發起攻擊。

張華兩個人也是毫不示弱,雖然不至於將這種交鋒提高到一個什麼程度上去,但也不肯墮了絲毫東吳的臉面。程玉見話鋒越來越不對,慌忙阻止眾人。這種必輸之仗打之無益,就算能夠讓兩個人下不來臺,也無法阻止自己冊封孫權的需要,反而傷了彼此的感情,還不如幹脆給他來一下狠的。於是程玉盡力挽留兩個人在徐州,甚至可以說是硬將兩個人劫持在徐州,對於送給孫權的冊封詔書,最後程玉幹脆在宮中選擇了一個宦官,孫權如果也想學自己盡管就讓他劫持去,正好可以幫他組建自己的後宮。

雖然在孫權這裏得到的消息讓程玉氣悶萬分,但是這總比孫權公然發表反對自己檄文要強,起碼短時間之內他還和自己綁在一條線上。不過這樣的情況下,程玉已經無法再對江南保持著強大的信心,他也開始考慮是否要對孫家做一些防範。

戰亂時代的天空沒有一天是晴朗的,西元207年依舊不是風平浪靜的一年,曹操經過兗州一役雖然元氣大傷,對他來說也並非一點好處也沒有,至少他可以將自己的全力都放到修養生息上面來。

不過其他人就沒有那麼好的涵養了,益州的劉備在挫傷孫家以後,將目標放在了整個荊州上,畢竟劉備在荊州地域已經建立起了良好的人脈,如果隨便放棄實在是有一點可惜。於是劉備親自領兵出三峽,順長江而下,又命諸葛亮帶人馬北上渡江,兩路夾攻。

當龐統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心中多少還是有些緊張,這是他自己第一次獨當一面,而要面對的卻是自己求學時的夥伴,想起來自己對諸葛亮難免說心中會有一點陰影的存在,少年時候自己無論在形勢分析還是軍陣演繹上都要比他低上一籌,幾乎差一點點就要成為自己心中的陰影,時隔多年,雖然自己受到主公和徐大哥的不少教益,但能否勝過他還多少有些疑慮,因此龐統竟然一改自己平素大膽張狂的性格,完全擺開了一副守勢,在長江邊設下防禦陣地阻擋益州軍的腳步。

劉備本身也是大將之才,做事自然十分小心,沒有佔據絕對的優勢之前也不敢太輕舉妄動,在江北小心的安下營寨,等諸葛亮的到來。

龐統聽說只是劉備到了,心中還稍稍安定一點,雖然劉備也是個厲害人物,但畢竟主公與他交手無數,多多少少對這個人已經有了一些瞭解,此人無論武藝謀略都不過是中上之姿,只要小心一些,定然不會吃什麼虧,倒是可以先考慮在他身上先得點甜頭,也給孔明添添亂。

雖然他心中有這樣的想法,卻也不敢太自作主張,因此將身邊能尋覓到的人都聚集起來商量個對策。說起來也是程玉對荊州的重視,他手下的實力並非很弱,黃忠依舊留在這裏,另外尚有文聘徐盛這樣的大將,不過話也就是這麼說,在荊州這一畝三分地上,名義上官職最高的還是文聘等荊州舊人。

這些是武將方面,至於文官他這裏就更是以荊州本地人為主了,就連當初對程玉成見很深的伊籍也被留在荊州穩定地方形勢,龐統甚至都需要好好的考慮一下是不是要將伊籍這樣的人也請來,最後為了安定團結,還是也請他們都列席會議,反正軍權還是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大不了自己加強一下荊州的警戒防備他們背後下刀子就好。

其實就算伊籍對劉備的印象比程玉要好上一點,現在的他也不會輕易的作出有悖自己清譽的事情,畢竟自己已經投降了程玉,甚至還幫他說服了劉琦,如果沒有什麼藉口就心存二心的話,在自己那裏都無法說通,豈不受到天下人的蔑視。

軍情雖然不用龐統說在座的人已經大多由自己的親信眼線之流得到了消息,不過龐統還是命手下負責偵察的官員為大家又簡單的介紹一下眼前的形勢,然後徵求大家的意見。

就連所有的民主政體都有一個通病,高級人員意見對決定的左右太大,何況這裏又不是什麼共和國之類,如果不是龐統的表情一直都很專注,大家都會懷疑他有沒有具體聽聽眾人的看法。即使這樣,在瞭解了大家的看法以後,他還是端出了自己的計劃。

“諸位,雖然此次劉備軍聲勢浩大犯我疆界,其勢雖洶,卻也非無懈可擊。其為益州之新客,卻反為主人,其中隱情,恐不為外人道,新舊之將難免別有心思,此其弊一;劉備自得益州,四處劫掠,麾下之兵,多未獲一刻安寧,其勢以衰,如遇挫折恐難持久,此其弊二;劉備兩下分兵,卻未能相互呼應,手下的謀臣猛將又多在江南,自己身邊不過是一群散兵遊勇,難以發揮最大的作用,此其弊三。有這樣的三個弊端,眼前的敵人雖然看來如同猛虎,事實上也不過就是待宰牛羊而已。”

他這麼一說,很明顯就是有與眼前敵人正面交戰的意思,這樣的想法,自然得到軍方人物和少壯派的支持,他們的想法中,一切反動派也都是紙老虎。

不過大家更感興趣的是具體對劉備軍的作戰方略,很快龐統就為他們解開了心中的這點疑惑。大家聽過龐統的安排,對他這個計劃本身倒是沒有什麼異議,不過現在大家都在懷疑劉備是否會中了這個圈套。其實根據龐統對劉備幾次行動的分析,這個計策也是有了七成以上的勝算才被他提出來的,畢竟這是他個人指揮的處子秀,為了自己以後的威望,還是要多動動腦筋的。

劉備軍在距離荊州城很遠的時候就登陸上岸,畢竟劉備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指揮陸軍,騎步之類的戰法他還算熟悉,對於水戰可就是絕對的門外漢了。

不過他卻不知道,他登陸的地方,正是一個巨大巧合,這個巧合已經決定了他的命運不會很順利,原來他恰好選擇了夷陵作為登陸的地點。

不過顯然龐統還沒有作出放火的準備,即使此時放火,也不會產生一點效果,畢竟劉備也算是老兵油子,史上陸遜也是對峙了好久才得到一個比較理想的機會。

卻說劉備,登陸以後並沒有急於推進,他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其實就是龐統分析的三條弊病,他未嘗就步瞭解,不過人總是對自己信心十足,以為既然自己已經發現了問題,就不會再在這個方面摔跟頭。

其實對於龐統,他卻不像手下眾將那麼陌生,諸葛亮得知龐統受命鎮守荊州以後,馬上就為劉備惡補了一堂關於龐統的課,在言語中也一再透露不可對此人過於小視的意思,因此劉備也多少加上點小心。

但這種緊張的心情也就維係了幾天,當劉備聽說龐統竟然逆江而上,將營寨向西推進了數十裏的時候,心中多少有些不解,這個小子也搞的什麼花樣,難道他不知道自己是兩路進兵嗎?這麼一動,豈不是將偌大的長江盡數留給孔明他們?何況就算他迎戰自己難道就有必勝的把握不成?這個人恐怕也是名過其實,或者這些年在程玉手下呆的遲鈍了很多。

因為龐統這一招不知根底的昏招,劉備對他略微放鬆了一點警惕,人馬的行進速度略微加快了一點,不過還是步步為營小心推進。

兩軍的距離如此之近,就算是推進的話也用不了多少的時間,很快劉備軍就可以看的到對方的營寨,就這樣兩軍遙遙相對各自建起軍營。

靜極思動,雖然劉備軍沒有休息多長時間,卻也很想試試旁同到底怎麼樣,於是劉備排除手下的偏將邀戰。此時就與敵人交戰並非是龐統計劃中的部分,不過既然與既定的計劃沒有什麼衝突,龐統也樂得教訓一下劉備軍,說不定還能助自己一臂之力,於是盡遣精銳列隊迎戰。

劉備雖然已經逐漸過了上陣衝殺的年紀,但為了能夠近距離的觀察徐州軍的虛實也特意親自披掛上陣。當他看到徐州軍在營門前列開隊伍的時候,心裏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這麼多年徐州軍就一直是自己心頭揮之不去的陰影,幾乎是每戰必敗的結局就算心理再堅強的人也難免有受不了的時候。

其實劉備絕對是一個聰明的人,當他發現徐州軍的軍容整肅軍紀森嚴產生了非常好的效果以後,也一直在致力於對軍隊的訓練,不過當他看到眼前的敵人時,還是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挫敗感,雖然經過自己的可以訓練,可是眼下這麼一比較,益州軍與面前敵對的徐州軍似乎還是有一定的差距。

雖然這個對比結果讓劉備的心中多少有些憋氣,不過具體的戰鬥力可不是憑借這麼看看就能感覺出來的,還要經過戰場的檢驗才能有一個結果,劉備的心中多少還懷有一點幻想,看來讓他落淚只有先把棺材拿出來看看了。

龐統的目的也就在漂漂亮亮的勝一仗,給自己一個好彩頭,於是陣勢剛剛穩定下來就擺出一副進攻姿態,開始緩緩推進。

說起來徐州軍的推進陣型也算是當時世界上比較先進的一種了,畢竟程玉還是憑借對影視劇的記憶對軍隊作出了一些改造,這些改造雖然都是驢唇不對馬嘴,用來應付當時的技術水準卻也是足夠了,而更重要的是,徐州軍是訓練有素的精銳之師。

隨著亂七八糟的混合方陣向蜀軍緩緩的推進,劉備這面也很快的作出反應,步兵以整齊的隊列迎著漫天的箭雨頂了上去,遊騎則在兩翼遊走,尋覓著敵人的空隙。

很快,兩之人馬之間涇渭分明的界限就已經再也找不到,裹在一起。這種程度的戰鬥才是真正的兇險,所有的機謀,形勢都已經成為並不重要的部分,現在決定戰場勝負的,是胸中的一腔熱血和森嚴的軍紀。

也許劉備這輩子都不會明白自己的軍馬和徐州軍之間的差距在哪裏,其實他們的軍紀都是一樣森嚴,訓練也一樣嚴格,但是缺乏的就是戰士們胸中的那腔熱血。

他不過是剛剛控制益州,即使大家都接受了這個新主子,但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讓人甘心為你賣命,似乎還有很大難度。而徐州軍所有的控制區都一直在堅定的進行著思想教育,也許產生的效果並不是很明顯,但這一點點的差距,就是戰爭勝負的關鍵。
bryan-2000 發表於 2008-3-10 00:46
第三十七章 龍鳳爭輝 第一節:箭射劉玄德

作者:天狼01


在劉備親自督戰的正面戰場上,情況還能好一點,但到了山高皇帝遠的兩翼,在敵人如虹氣勢帶來的強大壓力下,益州軍就難免有些畏縮,而到了右翼,這樣的情況更是明顯。

其實這也不能全怪這些士兵,古代以左為尊,排兵布陣也難以免俗,所以此時劉備軍的右翼,基本上都是沒有真正經歷過戰場上腥風血雨洗禮的新兵,在這麼險惡的環境中,能堅持這麼久對他們來說已經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了。

但這對劉備可就是一個不小的打擊了,幸虧他的眼睛還是比較尖,很快就發現了右翼已經露出潰敗之勢,慌忙派兵增援,但他所能調用的後備隊不過就是身邊保護自己的兵馬而已。總算在這些有經驗的生力軍加入以後,右翼的情形是稍微和緩了一些。這面剛好,左翼又開始危機,一個人藏私兩個人藏私還不會造成太嚴重的後果,但所有的人都在一種藏私的情況下戰鬥,不失敗才怪,劉備忙又派出身邊的一部分人前去堵窟窿,但這麼一來二去,他自己的身邊卻沒有多少人可用了。

對面的龐統也看得真切,他知道眼前正是一個破敵的好機會,轉過身來,面對黃忠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黃將軍。”

黃忠向來是吃敬的人,眼前的人就算再年輕,畢竟也是一方的統率,這麼恭敬的對自己,自然也是有點誠惶誠恐,於是忙彎下腰:“末將在!”

龐統為了以示親熱,拉住黃忠的手,指著對面的敵陣數:“黃將軍可看到對面的金甲紅袍之人嗎?他就是匪首劉備,此人一除,則蜀中之地盡平,還請將軍大顯神威。”

黃忠自然知道禮下於人的道理,聽到龐統如此說,抬起頭看了一眼遙遙的劉備,對龐統說:“定不復所托。”然後提刀上馬。很快黃忠連同身後的兄弟們就如同一支尖刀一樣插入敵陣。其實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眼前的戰場已經將這一片地區堵了個嚴嚴實實,如果繞道過去,就失去了奇襲之效,更何況被敵人發現的話也容易防範一些。

不過好在雖然戰場上的人並不少,卻因為戰線太長,而沒有多少厚度,應該可以很容易的衝過去。何況他身後的這些騎兵早已經鬥志滿滿,一個個都如同猛虎出閘,將精力完全發泄在了對面敵人的身上。

劉備在對面早就發現了黃忠,他見一員六十多歲的老將突然從敵陣中殺出,手舞大刀,帶領軍馬如長劍裂帛一樣殺入自己的陣中,——黃忠因為兒子的事情和多年的不得志,比時間年齡要衰老一些,心中只有遺憾的感覺。看來此人的武藝不會在關張之下,可是自己在荊州那麼久竟然都沒有發現,白白便宜的程玉,實在是可惜。

他這面不過是胡思亂想一陣,再一抬頭,卻是嚇了一跳,原來敵軍已經衝破了兩軍混戰的戰場,正向自己這面殺來。

戰場上的益州軍本就沒有那種必死的決心,見到黃忠這一隊人哥哥如同兇神惡煞一般,又怎麼敢去直掠其鋒,況且他們以為這些敵人衝殺德目的在於衝散自己的軍馬,也就沒太放在心上,大多數的人都是在敵人殺到的時候閃避到兩旁,想等敵人過去的時候在後面掩殺,反正騎兵的特點就是動轉困難。

等他們發現以黃忠為首的荊州軍竟然直接衝破重圍,直向後面殺去的時候,再想阻止已經沒有了這分力量,何況自己要是轉身的話,身後的敵人怎麼辦,於是大家只好裝作沒有看見,繼續專心的面對眼前的敵人。不過最後的結果他們可能沒有想到,竟然所有人都沒有阻攔黃忠,竟讓他直奔劉備殺去。

這個時候的劉備早已經過了好勇鬥狠的年紀,腰間的雙劍只是一件配飾而已,多年都沒有機會使用,而關張又不在自己身邊,親衛還都北派了出去,難道要自己轉身逃跑嗎?如此是不是太被天下人小看?

這件事情說明瞭作為軍閥來說,一定要有自己的班底——是哪件事情來著?好像我還沒有說。要是任憑劉備的心裏鬥爭再這麼下去,恐怕十個劉備今天也死在這裏了,可是有手下一員由汝南帶來的偏將叫趙忠的,此時大喊一聲:“大家快來擋住敵軍保護主公!”說完一馬當先衝了出去。

黃忠見有人迎了上來,勢頭絲毫不減,那趙忠雖然也是沙場上摸爬滾打過很多年的人,但到現在還是一個低級校尉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他沒有什麼本事,只是一個照面,就被黃忠一刀砍於馬下,生死不知。

雖然他死,卻也是死得其所,現在劉備身邊的人已經醒悟過來,一群偏裨將校揮舞著手中各式各樣的武器直奔黃忠衝殺過來。

黃忠的目標在奇襲劉備,又怎麼肯和這些偏將之流糾纏,將大刀一掛,摘下雕弓,箭如流星,如同機槍掃射一般,面前的敵人紛紛中箭到底,竟然沒有人可以靠近黃忠五十步之內。

劉備被剛才趙忠的那一聲早已經驚醒,如今見黃忠除了刀馬純熟以外,尚有弓箭絕技,也只有暫避其鋒了,撥馬就要走。

黃忠見劉備想跑,卻也毫無辦法,此時劉備尚在百步之外,縱然自己手中是強弓,也不可能射的如此之遠,正在這時,突然見身邊一騎受到自己剛才的啟發,也正手擎弓箭,正待射擊,形狀大小上卻也與自己的差不多,急中生智,竟然靠上去一把將弓箭奪了過來。那人正要放箭,突然手中一股大力傳來,長弓竟然脫手,抬頭怒視對方,卻見是黃忠,忙又將頭轉回。

黃忠兩弓並攏,又在腰間箭壺中取出一隻,搭上弓弦,瞄準劉備背心射去。

劉備手下的這些老兵也真不含糊,見到有利箭向劉備飛去,竟然有人想用身體去為劉備做擋箭牌,但他們

本已經被箭射的狼狽不堪,這一箭又是加強型,豈會為他們所阻攔,只有眼睜睜看著他奔劉備飛去,發出

一聲聲驚呼。

可是黃忠剛一射出這只箭心中就懊喪不已,畢竟兩張弓放在一起使用的時候十分的不適應,感覺上這只箭

好像差了點,要是被劉備跑掉,自己剛剛誇下海口,可是一件很沒有面子的事情。

也是活該劉備倒楣,一路狂奔中的他竟然聽到了後面眾將的驚呼,就算用腳趾想他也能猜得出來發生了什

麼事情,剛才黃忠的神箭他早就看的清清楚楚,只要離弦就無虛發,看來自己今天要交待到這裏。但人的

心思又有幾個甘心等死,雖然被這麼一駭,手腳有些不太聽使喚,他還是成功的將馬頭撥轉了一點,但就

是這一點誤差,不但沒有躲過去,方而正撞在黃忠射偏的箭路上。只見羽箭直直的插入劉備的後背,連慘

叫都沒有一聲,劉備就從馬上墜下。

黃忠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歪打正著的效果,一時間喜出望外,身邊的眾兵將也都高呼:“匪首劉備伏誅啦

,劉備被殺掉啦。”

這些劉備的舊屬下也都看到這一幕,一時間亂成一團,有撥馬回去搶救劉備的,有愣在當場不知所措的,

當然也有雙眼血紅,衝上去找黃忠拼命的。不過這些人已經不能對荊州軍造成什麼樣的威脅,現在還能有

勇氣作戰的也就是他們而已,大多數益州軍在聽到主將陣亡的消息時都四下奔逃,連那些低級將領也不再

約束手下,一同加入逃跑的行列。

龐統見黃忠果然奏其大功,也忙命手下人揮舞令旗,各路軍馬一同加強攻擊,在後面掩殺劉備軍。因為突

然間折損了主將,益州軍變得進退無矩,差點連營寨都丟失了。好在營中留守的兵馬畢竟要比外面的多,

又有緩過味來的武將指揮抵抗,龐統見這麼打下去,就算能勝劉備損失也必然要大,等諸葛亮來的時候,

不知道還能不能堅持下去,於是也就鳴金撤兵。

卻說劉備,雖然身中一箭,卻並非荊州兵喊的那樣被當場射殺,回到營內有軍醫將羽箭啟下,又搶救了一

陣,劉備才幽幽轉醒:“射殺我也~”

眾將見劉備無礙,方才松下一口氣來,紛紛詢問,是否要撤兵,劉備有氣無力的回答:“不可,我軍士氣

以衰,如若撤兵,必生變亂。來人,備車!”

眾將不明所以,劉備解釋說:“大家只有看到我無恙才有信心抗敵,不必多說了,快準備吧。”

就這樣,劉備帶著重傷在軍中巡視了兩圈,益州軍浮動的心才稍微安定了下來。修養了幾天,劉備已經稍

微可以動轉了,不過劉備軍吃此一敗,心中大為不甘,還想將場面找回來,手下眾將勸他先堅守營寨等諸

葛軍師的援軍到來。

劉備卻對他們說:“你們還是需要多動動腦子,連日來,我讓你們寨門緊閉,不得有一點動靜,就是為了

讓那龐統小兒以為我現在身上的傷還很重,想來當日他離得更遠,自然不會知道我到底怎麼樣了,此時只

能根據表像判斷,這正是敵人掉以輕心的時候,如果不加以利用,等諸葛軍師來了,也不好對付敵軍。”

眾將這才明白,於是問道:“主公英名,您莫非是準備趁此機會,奇襲敵營?”

劉備無奈的一笑說:“你們怎麼都沒有和軍師好好的學學?就算我們能夠打敗龐統,他撤回荊州以後難免

要深溝高壘,到時候強攻定然要多費時日,萬一程玉的主力來了,我們就白來荊州一趟。我在荊州住過一

段時間,知道北面有一條隱蔽的路線可以繞過這裏到達荊州,你們一邊繼續保持這種堅守的姿態,一面派

出部隊由那裏偷襲荊州,如果荊州有失的話,敵軍定然慌亂,我軍乘勢掩殺,必然是大勝的局面。”

眾將一聽這才知道劉備的高明之處,紛紛表示了自己的欽佩之情,既然主公有此妙計,想來破敵只待時日,於是大家根據劉備的命令,一邊繼續作出待死不活的樣子,一邊悄悄趁夜派出大隊人馬由後面的營門潛出,沒入黑夜中。

在這個時候,龐統卻正在與人喝酒……

“士元兄,你可是很不夠朋友啊,這樣好的差使不給小弟一個表現的機會。”

“哈哈,文向賢弟,你可真會開玩笑,你又怎麼會是爭名奪利的人?”原來和他一起喝酒的人是徐盛。龐統繼續說:“其實你也看到了,雖然賢弟武藝高強,自覺比黃老將軍如何?”

徐盛一笑,他本來就是閒談,其實要說剛開始他還真有點不理解為什麼龐統放著他這樣的年輕驍將不用,卻讓一個老頭子上陣,等看了黃忠的表現以後,就已經心悅誠服了。

龐統在荊州這裏雖然是本土人事,但是對於那些劉表的舊將,一是不熟悉,二是年紀差距都很大,所以沒有什麼太交好的人物,這些上層人物裏面,只有徐盛和他的年紀差不多,又是程玉徐州的人物,所以兩個人漸漸成為好朋友,才有機會在這裏喝酒談天。

聊來聊去,徐盛將話題扯到了軍事上,有些不解的問龐統:“士元兄,日前一戰,已經重傷劉備,看他幾日來都是緊閉寨門,想來劉備的傷勢不輕,我們原來的計劃恐怕用不上了吧?為什麼不見您有其他動作呢?”

哪知龐統語出驚人:“據我看來,恐怕劉備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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