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 百鬼夜行宴 作者: 狂笑的菠蘿糖 (已完成)

 關閉
tgl0219 2008-2-26 00:25:14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38 219800
zxc_cxz 發表於 2008-5-17 02:22
代價 第二百一十八章 為你去死!
    說真的,珍妮算不上傾國傾城的美人,皮膚雖細滑卻帶著10月小麥的顏色,一雙眼睛不大但透著靈氣,一米七三的高挑身材配上幾厘米的高根皮鞋足夠讓許多男人望而卻步。

    而長期鍛煉運動的結果,致使那暴露在空氣中的雙臂與小腿上帶著肌肉的輪廓。

    她真的不適合身上淑女的裝束,顯得有些不倫不類的感覺。可也只有今天珍妮想打扮的像個女孩,哪怕只是稍微像……

    「抱歉,房間太大,我找了好久的衣服,只找到了這一套。」快步的走到了許哲的身前,珍妮抱歉的微笑著,撒了個小小的謊言。

    「我們走吧。」可以用幽雅形容許哲的站起,再自然不過的牽起了珍妮的手拉著向酒店的大門走去。

    珍妮到是格外茫然,本以為許哲的眼中會充滿了憎恨,甚至連碰一下自己的就會覺得噁心,畢竟自己是要挾他的人。

    可現在,他的眼中帶著淡淡的平靜與溫柔,這是珍妮所預想不到的。

    「記得明天晚上的行動。」桑美看著許哲的背影提醒著。

    「忘不了。」許哲沒有回頭,帶著珍妮穿過了旋轉的玻璃大門來到了外面的世界。

    紐卡斯爾的空氣不論白天還是夜晚都是清新的很,雖帶著點點海水的鹹澀,卻洗人心肺。

    放鬆的張開了雙臂,輕閉著雙眼,珍妮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深深的呼吸了一次,長達十三天等同禁閉一樣的生活,讓這喜愛運動的女孩彷彿每一根肌肉都酸疼的厲害。

    「別發呆了,走吧。」許哲輕聲的呼喚著,自己已坐進了路邊一輛銀色保時捷911型跑車之中,亮麗的外表即便是在光線不足的夜晚也足夠讓路人留念注視上好久。

    敞蓬的設計更是將車內的奢華配置展現給世人,感覺更像是炫耀。

    「我們去哪?」看見如此的車,珍妮呆了呆,可還是不敢怠慢的坐進了副駕駛座的位置中。

    在拉開車門坐進去的瞬間,路人的目光中又多出了一分的羨慕與妒忌。

    「去吃飯吧,我定了位置,你十幾天沒吃了。」發動了引擎,許哲將耀眼的車駛出了車位。

    「你這一說……」珍妮的肚子同時的叫起,如同抗議主人忘記了自己的存在。

    而珍妮忘記的東西很多,例如坐在許哲駕駛的車上忘記了扣好安全袋和買上十幾份人身意外險。

    不過也只有今天,她的忘記無關緊要,許哲都會不露聲色的去照顧著。

    即便他駕駛的車能在3.9秒內加速到一百公里,雙渦輪增壓6缸引擎可輕鬆的開出310公里每小時的速度。但許哲卻一反常態,將車開的很是平穩,還是在跳動的綠燈也是會乖乖的將車停下。

    太過的無微不至連粗神經的珍妮也感受到了,本想問許哲是吃錯了什麼藥的。可珍妮都強忍住了好奇,以免美麗的夢被自己的不識趣所破壞。

    車平靜的駛進了紐卡斯爾最為高級的西餐廳,靠近著名白沙灘的地理環境讓這裡的菜價也是高的離譜,平常基本也只招待外國腰纏萬貫的遊客,或者是明星政要。

    「我們在這裡吃嗎?」看了看餐廳的名字,珍妮也不是第一次到紐卡斯爾城來,對於這天價餐廳還是有瞭解的。

    直到禮貌的侍應已為她拉開了車門,珍妮也還在猶豫該不該下車。

    「我打聽過,都說這裡的味道不錯,嘗下好了,如果你不喜歡我們再換。」許哲說得輕鬆,如同在路面吃路邊攤一樣。

    踏著血紅的地毯,許哲又一次牽起了有些膽怯的珍妮,在等候的兩排服務員的矚目下走進了二樓的餐廳。

    偌大的餐廳中竟找不到一位客人,好像店舖要關門了一般。

    「怎麼這麼空?從前聽說這裡連星期一也很難訂到位置的啊?」珍妮搞不明白了。

    一位大堂經理利馬一臉諂媚笑容的擁了上來,「您還不知道嗎?許先生已經包下了整間餐廳。」

    「別那麼多廢話,東西準備好了嗎?」許哲似乎很討厭這種趨炎附勢的傢伙。

    「是,是,是,馬上便可以上菜了,請。」經理恭敬的帶路到了全客廳最好的位置,身邊偌大的落地玻璃幕強能將整個美麗的白沙灘盡收眼底。

    稍微不自然的坐在了許哲對於的位置上,珍妮不敢正視許哲的雙眼,如同愧疚的孩子。特別是許哲對自己越好,那份愧疚越是來的猛烈。

    珍妮相信如果現在照照鏡子自己的臉一定紅的厲害……

    「上菜吧。」許哲紳士的揮了揮手,大堂經理退去。接著三位身著燕尾服的小提琴手上前,拉奏起動人的音樂。

    整間餐廳的燈光黯淡了下來,帶著朦朧飄渺的味道。如此的環境能讓每一位女孩為之融化,可正因為這一切的東西全是要挾來的,珍妮的心忐忑難安。

    放在雙膝上的雙手握成了拳頭,珍妮終於忍不住的問起,「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為什麼?」許哲坐下後一直單手支撐著下巴側頭看著窗外遠處漆黑的地平線,「不是你的第一個要求,約會嗎?我當然要營造約會的氛圍。」

    「可我以為你會恨我的……」珍妮真的不想繼續這樣的話題,但話題卻顯得有些不受控制。

    「是啊,我恨你,感覺像被你奪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不過比起恨你,我更恨我自己,作為神的玩具,我瞭解那種被利用與欺騙的感覺。可恰恰我便是如此的在對你……」許哲轉過頭來,臉上帶著溫柔的淡淡笑容,「對不起,我傷害了你。」

    看著道歉的許哲,珍妮突然發現自己竟沒有去怨恨對方的力量。雖然自己的生活是因為他的出現而被完全的打亂,也因為他的出現自己失去了珍貴的朋友,但就是無法恨如此的他啊……

    暗淡的燈光下,他的眼睛如琥珀般通透,寬闊的肩膀總能吸引人不自覺的向他靠去,溫柔的笑容彷彿就是世界的末日來到,也能讓人安心的去相信他。

    「菜來了。」正巧,大廚親自推著餐車來到了座前,為許哲與珍妮端上了美味的食物。

    和所有的西餐廳一樣,餐點雖可口,但也是少的可憐。

    身邊的小提琴手已經拉到第八首樂章,送來的精美餐品也變成了飯後甜點,十三天的飢餓讓珍妮似乎忘記了肚子的極限。而許哲則斯文的可怕,每一份只吃得些許,好像找不到合胃口的東西一樣。

    珍妮面對著面前杯中的冰淇淋,吃起來格外的小心,大概是電視劇看的太多,擔心一不小心吞下了閃爍的鑽戒。

    如果換成平常,珍妮根本不用擔心,不過今天溫柔的許哲是沒有他幹不出來的事情的。

    「不用找了,戒指我才不會放在吃的東西裡,太不衛生了。」許哲彷彿能看透心靈一般,自然的從口袋中掏出了黑色的小盒子,「本來你說要自己買的,不過我可不習慣陪女孩一起買戒指,所以我自己挑好了,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打開了那只漆黑的盒子,裡面的東西可不像它一樣的漆黑,鉑金的指環上鑲嵌著代表永恆的鑽石。沒有太多花哨的部分,戒指樸實無華,除了那顆十克拉的鑽石,就沒有吸引人的地方了。

    但珍妮的目光卻無法從這戒指上再移開了,眼眶中閃動著淚光十分複雜。不是痛苦但比痛苦更揪心裂肺,不是幸福但卻為之動容。

    「如果不喜歡也換不了了,結婚的戒指是不能隨便更換的東西。我相信人類也會神一樣的魔法,用小小的戒指便能鎖住他人的心靈。」再溫柔不過的從盒子中取住了耀眼的鑽戒,許哲紳士的走到了珍妮的身邊毫不猶豫的單膝跪在了地面之上,牽起了珍妮纖細的右手。準確點說是托起了這美麗的手腕,周圍的小提琴手心領神會的拉起了結婚進行曲。

    寬闊的高級餐廳,優美的音樂,昏暗的燈光,沒有什麼比這裡更適合的求婚環境了。

    但看著面前那個自己愛著的許哲,珍妮複雜的淚滑過了側臉滴在了黑色的裙擺上。

    「你真的想好了嗎?即便是娶一個不愛的人也要救那個你愛的人嗎?」當戒指已移動了了無名指前,珍妮哭泣的問著,「難道你就不會後悔嗎?為什麼一定要做到這種地步,為什麼為了她你能付出這麼多?!告訴我,告訴我你到底要怎樣才夠?」

    「只要她能恢復從前的生活就好了,不用再因為我去承受不屬於她的噩夢,到那時候也就夠了。既然已有了死去的打算,娶你其實也沒有什麼了。相信我的承諾,答應了你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說話之時,許哲始終帶著溫柔的笑,輕輕的將那銀色的戒指向上的推去,「雖然我現在並不愛你,但我會去學著適應身邊有你的存在,也會嘗試的去愛你。」

    「你是騙子!你根本做不到!你忘記不了她的!」珍妮放肆的咆哮著,心是揪著在痛。這是一種最赤裸的妒忌,妒忌那個能讓許哲付出一切的女人。腦袋中甚至出現了最為惡毒的想法,要是那個女人死去多好,從不存在多好。

    可稍微的冷靜後,又會發現,如果吳倩從不存在,許哲的臉上也許再也不會出現溫柔的笑容。他不會明白牽掛,不會明白愛的價值,更不會明白什麼叫做希望。

    「許哲,如果救她便是你想要我做的事情。」握緊了那已佩帶著鑽戒的手,珍妮擦去了眼角的淚,瞬間變得冰冷起來,「我答應你,為你封印九尾……」站起了身,珍妮頭也不回的向著餐廳大門走去,那未說完的話便是,「為你去死。」
zxc_cxz 發表於 2008-5-17 02:22
代價 第二百一十九章 地府。十八地獄
    遠方,熾熱的太陽開始了下沉,綿延的山巒遮擋住了它最後一絲的光輝,古老的雨林有一次迎接來了漆黑的夜。即便明月高懸,繁星點點,黑暗還是如病毒般在樹叢間蔓延。

    可這裡也只有一處,不借助任何人類的照明工具,運用著最本質甚至更久遠的技法,讓四周如同白晝般明亮。

    古老的瑪雅文明遺址,宏偉高聳的金字塔與身邊漆黑猙獰的通天魔塔交相輝映,共同「欣賞」著面前的決鬥。

    手握黑白雙劍,名為閻羅的兵刃絕不辜負自己的名字,陰森恐怖的氣息由劍鋒向大地擴散。一些野草野花,在接觸這暗黑之氣時瞬間枯萎,如同被吸乾的人類屍體。

    再看八歧,赤金草薙之劍光彩奪目,耀眼光暈隨著劍鋒每一個細小的動作而在劍刃之上遊走,如同困在劍中的金龍,狂暴不羈。

    「誰先來?」平抬長劍,八歧輕聲的問著,即便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可依舊保持著紳士的風度。

    「當然是我,難道你不知道尊老愛幼嗎?」話語之間,閻王已身體前傾,隨手抽出了身邊插於地面中的雙劍拖行的急速衝去。金屬劍鋒在地面上拖出兩道絢麗火花,上千年的巨大鋪路石磚彷彿被激光切割過一般,在劍過的位置整齊的斷裂成了兩半。

    「磐石之蛇……絞殺。」一聲平靜的命令,四條沖天巨蛇蛇頭下垂,或左或右或上或下撲向了接近的敵人。

    一張張極限伸展的大嘴露出了恐怖的毒牙,空氣中的巨蛇像一列列從地獄中開出的火車,剎那已到眼前。

    「別擋道!」咆哮的提醒,奔襲之中,一次腳尖輕點地,地面迸裂,襯托著瘦弱閻王飛至半空。反手持劍,隨勢回轉。左右兩隻蛇頭最先撲了上來,可奈何他們擁有裂地吞山之力,卻無法撼動閻王分毫。

    「當,當。」兩聲嘹亮撞擊,左右雙蛇無力的反向彈開,下顎之上全留下了一道長達三米的巨大傷口。好在磐石之蛇無血脈貫通,否則非又下起一場黑雨不可。

    空中滑行落地,上下剩餘兩條巨蛇又到,完全不給閻王任何喘息的機會。而其餘的傢伙已是蠢蠢欲動。

    「媽的,煩死了!」雙腳左右微張,定於地,換為正手握劍,雙手交叉於胸前。眼神改變,一圈暗黑之氣圍繞閻王其身旋轉,如同一場風暴即將來臨,「幽明氣動斬!」

    只見閻王身體前傾,雙劍交叉揮出,摩擦出激烈火光。頃刻間兩道漆黑交叉氣刃奔騰而出。完全由靈凝結而成,強度已到肉眼可視。氣刃高達三十米,接觸的蛇頭如同撞上了斬刀,輕鬆的一分為二。圍繞在八歧身邊的八條護體磐石之蛇硬被斬成了碎片,再無進攻之力。而在氣刃前衝的一路,大地上留下了兩條如同壕溝般寬闊斬痕。

    收劍回身,沒有了阻攔,閻王奔跑起來更為流暢,快偌空中滑翔而過的飛燕。

    百米之遙,轉瞬已過,毫無顧忌,閻王衝進了八歧的術之陣中。

    「幽明氣動斬?不覺得這樣用靈很浪費嗎?」八歧略微遺憾的歎著,話語時已改由雙手握劍。

    「能幹掉你就不浪費了!」距離兩米,閻王再次輕躍而起,煞黑長劍直刺向八歧咽喉。

    「可惜沒用……」八歧的話語就如同宣判的文書,雙手握住的草薙傾斜由地面向上斬劈,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與花哨的姿態。但霸道靈壓已使得進攻中的閻王心口頓時縮緊,收劍於胸口,雙劍交叉。不再是為了發射什麼幽明氣動斬,而是徹底的防禦。

    「噹!」三劍交匯,沉重一響,響徹雲霄,激盪起的渾厚氣浪成圓形向四周吹散,跟隨著氣浪飛出的除了沙石還有嘴角帶血的閻王。在草薙接觸的瞬間,強勁力道貫穿過體,震得閻王這天上之神也難以招抵擋。胸中血脈翻滾,倒飛了出去。

    瘦小的身體加速的如同射出的子彈,震盪之力撕裂開了閻王那幼嫩的雙手虎口,鮮紅的血染紅了劍柄。即便如此,閻王也未曾放開過雙劍。

    她的選擇正確性馬上得到了驗證,還在飛行中的閻王只見八歧如同一步便來到了身前,跟隨著閻王的軌跡向後同步的飛去。

    高舉鋒利長劍過頭頂,在八歧的臉上找不到絲毫勝利者該有的興奮,平靜的好像一切本來就該是這個樣子?

    毫不猶豫的向下劈斬,金色草薙之劍在半空中拖出一道刺眼光暈,閻王只能又一次雙劍交叉於胸前硬接。

    這次和剛才可不相同,霸道氣勁硬將著閻王轟到了地面之上,整個身體都凹陷了下去。不光閻王,已此為中心,直徑五十米內,整片大地瞬間爆裂出一個深達三米的巨大圓坑,比加農炮彈轟擊出的更加整齊。方圓數公里的鳥獸全感覺到了這激烈的震動,紛紛四散逃離,就是屹立不倒的通天魔塔與金字塔都顫的厲害。

    閻王眉宇間已寫滿了痛苦,依舊咬牙強忍,可鮮紅的淤血還是順著牙縫濺了出來,弄髒了閻王最心愛的黑色蕾絲裙。

    衝擊持續了十秒,直到八歧雙腳落到了閻王身邊的土地才算結束。

    「咳……咳……」顫抖的咳出了更多的血,雖有些搖擺,可用雙劍為支撐,閻王又重新站了起來。

    「閻羅就是閻羅,果然名不虛傳,不過是普通的抵擋,竟然也能吸收我攻擊中80%的衝擊。」八歧的話算是一種稱讚。

    「你也不錯,作為金屬性的妖物你本象徵的便是力量,草薙更是難得一見的力量增幅型神兵。媽的,估計剛才你只用了三成力。」向後輕跳,幾步已出了巨大凹坑,閻王現在只想離這危險的「蛇」

    遠一點。

    「其實是四成。」轉過了身,八歧更為輕鬆的走出了凹坑,「沒辦法,盡全力的話通天塔會被震塌的。」

    面對面立於凹坑兩端,如同隔河相望的一對雄獅正等待著新的撕殺。

    「現在這角度就很好了……可盡全力的角度。」遊走的赤金長劍緩緩的抬起,寬大的劍刃擋住了半張面容,而一雙烏黑瞳孔毫無生氣的凝視著五十開外的閻王。八歧已悄然的擋在了通天黑塔前,而在閻王的身後只有無關緊要的漆黑雨林。

    「我站的位置似乎對我很不利?」用手背抹去了嘴角殘餘的血,閻王的聲音自然,彷彿剛才劇烈的衝擊不過是幻覺。

    「沒錯。」劍鋒後的八歧肯定的回答。

    「是嗎?那再來一次看會怎樣?」揮舞白劍深插於地面之上,閻王那握劍的手緩緩放鬆,竟離開了被血染紅的劍柄,如同丟棄了神兵一般。

    雖疑惑,但八歧無半分遲疑,腳下踏步一躍便已來到十米高空,雙手緊扣的劍柄更緊,不急不慢,回轉三周落向了地面之上的閻王。

    諷刺的是,閻王輕閉著雙眼,低垂著頭,連看來人的意思都沒有。

    微微顫抖的嬌唇像說了些什麼,由耳邊忽忽而過的風聲掩蓋了閻王的話語,但八歧似乎聽見了。強行回縮攻擊之勢,橫劍於胸,可惜還是晚了……

    「地府。十八地獄。刀山。」這便是閻王所說的話,但話語牽動起的是身邊白劍的靈動。快的只能用幾十分之一秒來形容,那凹陷下的凹坑之中,萬千銀白巨型長刀直衝而出,瞄準的全是半空中的八歧。

    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八歧完全被吞沒了進去。

    鋒利的巨刀堆砌的都形成了一座銀色的山丘,高達三十米,可比樓房。

    光滑的刀身在月光下泛起攝人的寒意,宛如真實地獄中的印照。

    「別一味的炫耀自己的力量,你的劍能增幅難道我的就只能發動劍氣嗎?」閻王嘴角的笑容透著小孩子玩遊戲勝利後的得意,「閻羅的力量是創造,借由自身之靈可完全複製地府中地獄的場景。

    十八層地獄,只有刀山地獄是懲罰褻瀆神靈者的,就像你這種傢伙。「

    突然,就像對閻王的反駁,堅固的刀山由內炸裂,比剛才長刀更多的鋒利碎片也向四周彈射而出。

    隨手抽出了地面中的白劍,閻王翻身向後連退數米開外。

    而本該在那地獄中死去的八歧,卻是穩穩的站在了閻王剛才的位置。週身已找不到一塊完整的皮膚,深淺不一的傷口向外湧著黑血。可憐身上名貴的白色西褲與襯衣也被撕扯的都快變成了碎布,黑血讓它們變了一個顏色。

    已經沒有了剛才紳士的模樣,現在的八歧真像是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鬼。

    「挺強悍的,刀山如此高密度的攻擊竟然都能給你找到縫隙,再來!」回轉長劍閻王這次將黑色長劍插向了地面。

    可八歧再也不是呆呆的看著她來「表演」,高舉右腳筆直全力下墜,地面竟完全的凹陷,連帶著一塊地表上的石板翹起,但在石板另一邊的正是那準備引發殺招的閻王。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這小女孩無任何防備,而八歧已是高高躍起,如噩夢般來到了身邊。
zxc_cxz 發表於 2008-5-17 02:23
代價 第二百二十章 生死一擊
    半空之中,以那明亮皎潔之月為背景,高舉震撼天地的神兵草薙,八歧如同一位執行刑罰的屠夫。

    而閻王也自然成為了屠殺的對象,毫無防備的被彈至半空,身體連平衡都無法控制,即便閻王手握雙劍卻難以招架。

    看著加速落下的鋒利長劍,平行的閻王強行旋轉身體,那本要橫斬開腰繫的金劍貼著腰間的美麗裙擺而過。

    說是遲,那是快,一切只發生在轉瞬之間,藉著對方下落的劍勁,閻王輕點草薙背面劍脊,獲得了些許的支撐,一躍到了八歧頭頂。

    「下去!」運足力勁於右腳之上,超重一記下劈正中八歧腦袋,硬生生將這魔神轟向了大地。不過閻王也沒佔到什麼便宜,以為躲過的草薙又是回手一劍,在其腰部還是留下的一道三十公分的大口,引得熾熱鮮紅之血洶湧的噴出。

    轟隆的八歧落地之聲還真像天空中青雷閃現,古老的石磚地面上激盪起漫天灰塵。

    雖然頭部受擊,神志有些模糊,可落地剎那八歧已是條件反射般的跳起。後踏半部,一隻煞黑長劍正好由八歧面前滑過插在了自己面前的地面之上,就是剛才自己的落點。慶幸要是慢上半分可能再也站不起來了……

    但閻王的攻擊遠還沒有結束,半空中逃離了危險的閻王緩緩的下落著,時間彷彿對於她已是停止。

    「地府。十八地獄。鐵樹。」又是閻王輕柔透著幼嫩的話語,引發的又是一場噩夢。

    八歧甚至是看著面前的黑劍贊放出猙獰的光暈,接著,大地顫抖,一棵棵如同百年古木之粗的大樹從地下破土而出。漆黑的表皮可不是地面上的任何植物長的出來的,尖銳的樹枝也不再是脆弱易斷的木頭,而是鋒利異常的尖銳鐵錐。

    方圓千米之內,頃刻被這些要人性命的植物取代,密密麻麻的鐵樹森林卻拒絕著一切活物從中走出。

    輕盈如孤葉般落於下放一顆鐵樹樹梢,收劍於背後,閻王審視著面前的「森林」。

    數千棵可撥人皮肉的樹木,就是在地獄都是罪惡的靈魂最為害怕的刑罰之一。

    但閻王感受到的不是痛苦的慘叫,反為最犀利的靈氣用極快的速度凝結於一點。

    沒有半分猶豫,閻王側向躍起迴避。以那一點為中心,一道扇形氣浪奔騰席捲而過,就是剛剛閻王停留的鐵樹也被這氣浪摧毀待盡。在氣浪捲過的百米之內已找不到任何屹立的物體。刮起的鐵樹樹枝如彈片般四射,就是逃避中的閻王幼嫩的臉上也被滑出了一道纖細傷口。

    那剛剛生長出的森林也在這氣浪中化為了泡影,閻王重新落回了塌實的石磚地面,高舉左手在仰起的灰塵中抓到了件熟悉的東西,正是連同被氣浪捲起的黑色長劍。

    當灰燼散去,再看這片古老的大地,已比二戰時期德軍轟炸過的更加殘破。到處是刀痕,裂縫與一個個鐵樹留下的深洞,可見戰鬥的慘烈與艱苦。

    雙腳微張立於地上,八歧無法控制的激烈喘息著,就是握劍的雙手也是抖的厲害,身體上的傷口更是多的難以清點。許多位置已是深及見骨,格外恐怖。可更恐怖的是,即便八歧已被自己的鮮血染成了黑色,那戰鬥的劍卻握的更緊,一雙烏黑的瞳孔依舊牢牢的盯著不遠處的閻王。

    再看閻王,雖站的比八歧筆直,可腰上的傷口也是在一刻不停的躺著鮮血。臉色已見蒼白,嘴唇發烏,那具嬌小的軀體讓人懷疑她哪來這麼多的血去流失?

    「媽地,快沒力了。」閻王氣憤的罵道,身體一個向前匍匐差點摔在了地上,好在及時的用雙劍支撐住了身體才不至於那麼狼狽。

    「我也一樣。」又是嘔出了一口黑血,八歧揮舞著赤金草薙插於面前地上,也是支撐起了搖搖欲墜的軀體,「好像我們都只有再發一招之力了?」

    「那就用這最後的一擊分勝負吧。」嘴角帶血的甜蜜微笑,閻王運起竟存靈力,週遭大地顫抖,腳下石縫間暗黑之光乍現,如同地獄即將開門。細小的碎石反重力的飄拂而起,暗黑的細微電流在其間似惡魔的舞蹈。

    舞動起的黑白雙劍在空氣中拖出絢麗光霞,只見嬌小閻王越舞越快,本凌亂的霞光竟組成一副詭異的太極圖陣。

    當閻王揮舞的長劍安靜的又垂於地面之時,意外的只剩下了右手中的獨劍。仔細定睛一看,那竟存長劍煞是了得,雖維持著剛才與黑白雙劍雷同的模樣,可鋒利劍刃已分為黑白兩面,劍托處的渾圓寶石也化為了太極的陰陽融合之形,劍柄與劍刃一樣,也是黑白交錯之色。

    改變最大的還是一直籠罩在閻王隨便的暗黑靈氣,此刻就連它們似乎也凝聚成了一條黝黑地獄之龍,圍繞於其身邊。

    「閻羅究極戰姿態。無極之刃。」閻王臉上的笑容變的猙獰,估計也只有現在才沒有人懷疑她是成天與死人為舞的神。

    「八歧大蛇王。本體破世。」就像大家心領神會的一般,一直不肯將真身召喚來這罪惡世界的八歧,終於還是用出了最後的殺招。

    在那聲跨越了數千年的召喚後,消失不見的巨大銀白朮之陣又出現在了八歧的腳下,不同的是,直徑百米的大陣之中,包羅了所有的九字真言,不再是分散的姿態。

    而一條條纖細的金蛇由八歧滿是傷痕的手臂之上鑽出,纏繞在了草薙之上。整整八條毒金蛇緊緊的包裹著鋒利劍刃,如同見到了母親的孩子,有一種說不出的歸屬感。

    「來啊!」一聲咆哮,閻王先一步的衝了上去,每次腳步的踏地引發的都是地面的爆裂,激盪起濃密的灰塵。

    「來啊!」八歧不甘示弱也是邁步奔了上去,一金一黑兩團靈氣就在濃密的灰塵中交匯卻決不相融。

    突然,距離十米八歧急停,草薙劍身回縮,動作慢如定格,身體迴旋單手揮劍沉重一斬劈在了地面之上。

    四周頓時陷入一片死靜,接著,一道高達數百米寬及十米的恐怖劍氣向前音速推進。

    一切接觸之物全被無情分割,地面上留下的深溝就像深淵一般,這是凝聚了全力的攻擊。

    但意外的是,一樣出全力的閻王卻沒有像自己叫喊的那樣去硬接,反倒側身躲避,揮舞閻羅擊打在了金色劍氣的側面,硬生生改變了它運動的方向。

    接著,八歧是看著自己的招式摧毀了聳立的漆黑魔塔。在自己的力量面前,通天之塔連絲毫的抵禦也辦不到,被由中的分成了兩半。

    強勁氣勁吹散了一直籠罩在遺址上的灰燼,露出了大地真實的面貌。可惜被認為是決生死的殺招,在最後閻王只留下了激烈的喘息,八歧只留下了一道總長過千米,中間變形的無底深淵。

    「這就是你說的決勝負嗎?結果你和我都沒有死。」八歧顯得有些怒不可惡,感覺被耍弄了一般。

    「不覺得這樣的結果很好嗎?我要摧毀的東西被摧毀了,而且我還好好的活著。」帶著小女孩可愛的笑,閻王並不覺得這樣的結局有什麼不好的。

    「走吧,別再讓我遇見你,到時候我們裡面一定有一個要死。」八歧臉上的冷酷開始消散,畢竟沒有了繼續冷酷下去的必要,現在不管是自己還是閻王都不再具備殺死對方的能力了。

    「那麼下次見了。」微笑的收劍回身,閻王的身影輕盈的向後跳起,悄然的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之中。

    金字塔前的爭鬥宣告結束……

    目光跳動,回到位於澳洲紐卡斯爾的吸血鬼酒店,一臉漠然的珍妮搶先一步的走進了大廳,直直的向著華麗的電梯走去。

    引得一直坐在酒店休息區中的桑美桑琪兩姐妹都側目打量,後進來的許哲則是一副事不關己的平靜臉色,讓人無從得知這次約會到底是怎麼樣子?

    「許先生,麻煩過來一下,有事情需要商量。」從這聲招呼就能知道是姐姐桑美在說,因為桑琪不可能對許哲如此有禮貌的。

    本準備回房間的許哲也在這聲招呼後走進了安靜的休息區,大概是已接近凌晨的關係,酒店的休息區中已空蕩蕩的只剩下了這對吸血鬼姐妹,就是整個大堂也再看不見客人的身影。

    當許哲坐定,侍應端上了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轉身回到了吧台中。

    「剛接到消息,第二座通天魔塔已被摧毀,閻王與愛麗斯已在回倫敦總部的途中。愛麗斯還好,受傷不太嚴重,不過閻王傷的不輕,她的對手是八歧。」桑美如實的說著現今的情況。

    「就剩下最後的一個少年巫師,他似乎還沒有接觸到通天魔塔。那地區的風沙太大,不管是通訊還是衛星定位導航都極為困難。」桑琪替姐姐說完了剩下的部分。

    靠在舒服的沙發墊上,許哲閉上了雙眼,如同睡去,又好像在思考著什麼。

    在桑琪已又些不耐煩時,這傢伙終於睜開了雙眼。

    「太簡單了……這麼容易就給你們摧毀了兩個位置,跟小孩的遊戲一樣。」許哲可不肯定閻王他們獲得的戰果。

    「簡單?她們可都差點死在對手手裡。」桑琪只覺得許哲是站得說話不腰疼。

    「可終究她們還是活了下來。如果這些所謂的魔塔對於九尾真那麼重要的話,別說是是閻王和天使,就是下凡的玉帝也別想傷到分毫。她就是那樣一個怪物,對自己在乎的東西從不肯放手。讓她放手比殺她更難……」伸著懶腰,許哲站起了身,沒有喝面前的咖啡,為的是能睡個好覺。

    「那我們的行動呢?如果真像你說的,我們的行動也將極其威脅,九尾可能已經有了準備。」桑美認同了許哲的猜測。

    「當然要繼續,說到準備?這可憐的三界裡有誰又能不動聲色的傷害到她?準備與不準備的九尾……都是絕對的力量……」
zxc_cxz 發表於 2008-5-17 02:23
代價 第二百二十一章 魔神破封!
    中東的荒涼沙漠裡,呼嘯了數天的風沙終於跟來時一樣,悄然的消失。原本能見不過數米的世界一下子如同放大了無數倍,彷彿都要看見那世界的盡頭一般。這裡所謂的沙漠其實並不是想像中的沙丘林立,除了刮起大風時看得見沙子,更多時候只有硬如岩石的平原大地。

    所以,當那風沙散去,方向不過側目眺望時,忍不住的搖頭輕笑起來。原來轉上了兩三天的自己,距離那座該死的黑塔不過兩三公里而已。

    「終於找到了,再慢上幾個小時,我可就要被『開除』了。」慶幸的催動起了油門,四輪摩托向著高塔的方向衝去,在已沒有風沙的大地上捲起了一陣黃塵。

    一直躺在車頭玻璃箱中睡覺的黑貓卡比也被重新發動的引擎吵醒,前弓著身子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爬了起來。

    「找到路了嗎?我還以為再也出不去了呢?」看了看主人臉上的笑容,黑貓忐忑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路是找到了,不過也要別人讓我們走才行。」方向的話語有些古怪,卡比心領神會的轉頭看向了前方。

    那最先出現在車前的不是什麼通天魔塔,而是守塔的人。

    距離魔塔還有一公里的位置,童子已經站在了那裡恭候。一身華麗的絲綢制雪白和服上滿是飄落的粉紅櫻花圖案,清秀的面龐比女孩的更加精細,不過正因為性別的關係,老覺得他的打扮讓人無語。

    停車熄火在了這童子面前十米的位置,包裹的如同阿拉伯酋長的方向終於下到了地面。看看這兩位,感覺他們都是不知道熱為何物的怪物?要知道在這裡可是打個雞蛋在岩石上就能煎熟的氣溫……

    沒有風沙,方向一層一層的解下了身上厚重的袍子,一條發白的牛仔褲像上個世紀的產物,敞胸的牛仔夾克下露出了堅實的6塊腹肌,而肌肉上已滿是汗水,可見方向也知道炎熱的定義。

    回想一下,這是當初方向見許哲等人時的一身行頭,似乎有了錢後他也未曾為自己購買點什麼東西。不知道該說他傻還是善良?

    取下了臉上的寬大護目鏡,誰都能區分出眼圈與臉的明顯黑白反差,可笑的曬痕估計短時間內是消不掉。

    「你好慢,我等好久了。」童子的表情顯得並不友好,也難怪,他已等待方向數天。

    「抱歉,這裡的天氣太惡劣,我找了幾天都找不到路。」方向微笑的聳了聳肩,如同遲到的朋友。

    「你準備好了我們就開始吧,我還想快點回家。」說著,童子雙手交叉於胸前,緊緊抓住了自己的雙肩,輕微的發力一扯,那和服華麗的袖子硬生生的被扯了下來,露出了兩條雪白的手臂。

    「卡比,出來吧,別偷懶了。」微笑的方向打開了一直密封的玻璃箱,完備的空調系統讓箱子內涼爽的很。一臉不高興的黑貓無奈的跳上了主人的肩膀,炎熱的氣溫頓時讓這多毛的隨從吐出了舌頭大口喘息。

    同一時刻,彷彿眨眼的瞬間,十米開外的童子已到面前。沒有一個人喊過「開始」,可爭鬥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狀態。

    不容多想,腳下發力,方向一躍後跳出兩米,而童子揮舞的拳頭正中了方向身邊的四輪摩托。

    重達半噸的鋼鐵組合物竟被這瘦小的拳頭轟到半空,飛出了數十米遠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之上。

    「別打我的車,我還靠它回去的啊!」方向擔心的看去,已扭曲變形的車輛估計是「夭折」了。

    「你回的去嗎?」前踏一步,如同使用了縮地的魔法,童子又緊貼來到了方向的身前,前衝一拳,這次是避不可臂。

    方向單手手掌硬接,雖沒有像自己的機車那般飛出,卻也是連退數十步才穩下身子。

    「好重的拳頭。」甩動著那硬接的手掌,方向只覺得它已是完全的麻痺,失去了知覺。

    「不只有重而已。」童子的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猛然那硬接的手上竟如同爆炸一般,一團火焰氣浪吹過。那安靜趴撫在方向肩膀上的黑貓及時的跳落到了地面,可方向就沒有這麼幸運了,只持續了數秒的火浪燒燬了方向上身的夾克,堅實的身體暴露在了空氣之中,「烈炎拳勁,笑納了。」

    「差點變烤乳豬了。」方向在慶幸剛才將大部分的力道瀉進了倒退的地面之中,瞇成條線的雙眼還是帶著笑容,自然的站定了身子從身後去取出了兩隻陳舊的手套,佩帶了起來。

    「你的招式早就被摸透了,只要不讓你流血落地,施展召喚的咒文,你一點危險都沒有。」鄙視一笑,童子再次主動撲了上去,剎有數秒內解決戰鬥的意思。

    「卡比!」方向一聲呼喊,身邊的黑貓心領神會的側向飛奔而出,只是不想被波及而已。一次深深呼吸,沒有再用任何的刀具,也沒有再切割開飽經摧殘的手腕。方向不過右手掌心極限擴張,重重拍在了面前土黃色的堅固大地之上,帶起的圓形風浪吹散開了四周的灰塵,「地獄的三頭犬,厲斯,出來!」

    已到目標身前,童子才不管對手耍什麼把戲,全力前衝一拳瞄準的是方向的腦袋。

    「轟!」一聲沉重的衝擊,激烈的爆炸如同TNT炸藥一般。即便站在數千米外也能看見沖天的瞬間火光,別說人了,就是鋼板在這裡也要被無情的撕裂成碎片。

    但重新站起的方向嘴角帶笑,面對童子要命的拳頭屹立不倒不說,竟連半步都未退卻。

    也可以理解,畢竟童子的拳頭連接觸方向身體的力量都沒有。在兩人之間,一隻恐怖的血紅手掌從地面伸出,如同一面厚實的牆壁為方向擋下了一切的衝擊。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在方向的腳下已展開了一面直徑達十米的巨大六芒醒星陣,雖然沒有血的注入,可巨大陣法還是閃動著比血更艷麗的紅光。

    「誰告訴你召喚魔法一定要有長串的咒文與鮮血的祭祀?」由那巨大手掌指縫間,童子看見的是方向那張平靜微笑的臉,似乎沒有任何在生死之戰的覺悟。輕鬆的拉扯著還未佩帶好的手套,露指的皮革面料卻帶著血的暗紅之色,「只需要有相應的媒介,例如用自己鮮血浸泡過上百小時的手套,然後在掌心的位置繪製好現成的圖陣,整個召喚過程可以壓縮在兩秒內完成,像這樣。」微笑的對著童子展示著掌心中的銀色圖陣,方向的成長已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後仰急跳,幾個滑步,童子已站到了那巨大六芒星陣法之外。既然對手的殺招已出,任何的速攻也就沒有意義了。

    還是那只保護了方向的大手,向著一邊的地面拍下,支撐帶動著半具身體衝出了魔法陣外。

    厲斯,這魔界中的三頭獵犬魔神,終於又擁有了來到人界的機會。

    高達十米的上身身軀,表皮還是如同岩石般的質地,泛著鮮血暗紅之色,巨大的前臂遠比後臂更更為粗大,如同兩塊重若萬金巨石,可握碎一切的生命。但最為奇特的還是肩膀上三顆巨大的犬頭,三者表情各異。

    靠右的狗頭帶著些許的怯弱,似乎顯得有些不太喜歡這片土地。而靠左的狗頭帶著邪惡猙獰的笑,抽動的嘴角露出了一排排恐怖的森白犬齒。

    只有正中的狗頭最為的平靜,冷漠的目光打量著面前擺出戰鬥姿態的童子,如同在看挑釁的螞蟻一般。

    「『嗜戰』,那傢伙敵意好重。」靠右的狗頭略微有些警惕的說著。

    「怕什麼,『怯斗』,有我和『漠視』在,沒你什麼事情也能幹掉他。」靠左的夠頭放肆的笑著,作為老二,它是最為好戰的一位。

    「安靜點。」正中的老大漠視說話了,兩位兄弟全閉上了嘴,可見它的權威,「小向,好久不見,你似乎強了不少,召喚出來魔法陣快了不少,而且更加穩定,已經有修煉黑巫術數十年的老道姿態了。」

    「呵呵,謝謝誇獎,我可是用命爭來了『進修』的機會,效果不錯吧?」方向如同在和老朋友打著招呼。

    「你們有完沒完,要聊天換個位置好嗎?」童子顯得有些不耐煩了,大概因為被小瞧的忽略。

    「小向,這次是幹掉這傢伙嗎?」『漠視』用漠視的血紅雙眼打量著面前矮小的童子,「他挺不錯的,已有近三千年的道行,而且戰鬥經驗極其豐富。如果你還是堅持只使用半咒文召喚狀態,距離我十米之內,我可保你不死。但你如果還有其他的目的,最好還是把剩下的部分念完吧……你我都知道你已經學會了下半部分……」漠視沒有回頭,低垂著頭,冷冷的說著。

    「看來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啊?」長長的一聲歎息,方向無奈的聳了聳肩,「確實已經學會了,而且遠比我想的更簡單,所謂的下半部其實只有一句話而已。『魔神破封』……」

    再平靜不過的一句話語,再簡單不過的幾個音符,那腳下十米的血紅魔法之陣,卻因為這幾個音符瞬間擴大了數倍,成為了在萬米高空都能清晰看見的咒文。

    童子被迫向後退的更遠,站在那血紅陣法內自己全身都會不舒服。

    雙手支撐著地面,這地獄的三頭犬終於第一次將完全擺脫陣法的束縛,來到人間。

    可大概是背對的關係,方向看不到在漠視嘴角露出的一絲詭異笑容……
zxc_cxz 發表於 2008-5-17 02:24
代價 第二百二十二章 魔神的背叛
    世界在慢慢的墮落,古老的東西隨著時間被遺忘,奇怪的技法隨著無人傳承而消失。所以,對於另一個世界的魔神來說,擁有一個來到異世界的機會真是難之又難。

    可正是現在,幸運的地獄三頭犬厲斯,支撐著龐大的身軀從那完整的六芒星陣爬了出來。幾百年來,這是人間界中降臨的第一隻完整形態的魔神。他擁有放聲長嘯的理由,於是,當粗壯不輸上身的雙腿支撐起身體時,這放肆的魔神昂首向天,三重聲音折疊的渾厚狼嘯迴盪在這荒涼沙漠之上。

    光是聽見已能讓人雙腳發軟,寒毛直豎,比任何的鬼哭更為恐怖。

    童子垂於身側的雙拳握的更緊,神情更為凝重,雖無膽怯之色,可也是不敢怠慢。

    「開始吧,快點結束,我好再送你回去。」方向微笑的說著,腳下那巨大的魔法六芒星陣已在三頭犬的那聲長嘯中消失不見。

    奇怪的事情卻在此刻發生了,魔神本該攻擊向童子的拳頭猛然回轉,轟向了方向。

    好在方向反應不慢,後仰的空翻跳起,略顯狼狽的落在了三米開外。再看自己剛才站立的位置已是一隻圓形的凹坑,估計方向慢上半分就要變成一團肉泥了。

    「小向,難道你還不清楚態勢嗎?還是說你比我想像的要愚蠢?」踏著沉重的步伐,厲斯完全的轉過了身來,背對著「敵人」卻正對著自己的「媒介」,漠視嘴角的笑容更加清晰可見,「聽好了,我可不是你養的寵物,也不是你的僕人,不用你來指使我幹什麼?」

    「其實有個人已經告訴了我,魔神沒有感情可言。即便是簽定了契約的魔神,在完全解封後想到的第一件事情還是吃掉媒介的靈魂,至於能不能回去的問題,他們的腦容量可考慮不到。」沒有被背叛的難以置信,沒有遭出賣的心力憔悴,因為這些是早就知道會發生的事情。所以,在方向的臉上只有一絲無奈的笑容而已。

    「好像跟我沒有關係了?」童子的拳頭鬆了幾分,有點莫名其妙,舞台似乎一下子變成了狗咬主人的戲碼?

    「別把我和那些垃圾混為一談,我們可是擁有三個腦袋。」左側嗜戰的獰笑更加放肆。

    「我們有仔細考慮利與弊,你的戰鬥越來越危險,對手也是成幾何式的在增長。而只能使用50%力量的我們注定將處於劣勢,繼續陪你走下去只有兩種結果,要麼我們被別人幹掉,要麼你被別人幹掉,連靈魂都被打散的那種。」怯斗補充的說明。

    「不用跟他廢話。」正中的漠視凝視著前方渺小的方向,「我們只是想在一無所有前拿到屬於我們的東西,那便是你的靈魂。」

    「呵呵呵呵……」方向突然控制不住的大笑起來,眼角都出現了些許的眼淚,好像遇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

    「有那麼好笑嗎?」漠視已經有點開始討厭方向的笑容了,因為覺得像在漠視自己一樣。

    「不是,我笑的是,告訴我魔神沒感情的人同時也告訴了我,遇見這樣的情況該怎麼辦?感覺什麼東西都已經被他猜中了,真是厲害。」方向的笑容在魔神的凝視中收斂了些許。

    「是嗎?告訴我他的名字,幹掉你後,我順便把他也解決了。」舉起了兩隻巨大的拳頭,漠視已有些等不及吞噬那美味可口的靈魂。

    「他叫布納諾,現世最強的黑巫師,不過他的性命你就別惦記了,那可是撒旦預定了的『晚餐』。」話語之間,方向也是高舉起了右手,張開的手掌如同要抓住什麼。

    當那個熟悉的名字出現時,厲斯的每一個腦袋的每一張臉都難以掩飾那恐懼的神色,似乎已感受到了某些異樣的東西。

    「召喚咒文第二卷——融合。」又是簡潔且清晰的暗示型咒語,龐大如一座山丘的魔界魔神,竟開始了分解,細小的紅黑光斑向著方向那高舉的右手掌心凝結。此刻才明白,為什麼只需要一隻手套,一面魔法圖陣的方向,卻是帶上了一雙。

    右手皮革手套掌心中的咒文詭異散發著刺眼白芒,竟高速的旋轉起來,如同一台抽風的離心機器,將那魔神分解出的光斑向著掌心集中與壓縮。

    「不好!」空氣中頓時擴張的魔神之靈已超過了危險的刻度,童子瞬間握緊了雙拳,身體前傾,撲了上去,目的是在危險到來前解決一切。

    拖行於身體兩側的雙手之上,赤紅的火焰熊熊燃起,在空氣中拖出了兩條絢麗的火炎之龍。

    可惜,方向似乎更快一些,魔神完全分解壓縮成一團紅黑光澤交替的圓球之時,童子還在十米開外。

    「火龍波!」知道已來不急,童子猛然一次前踏,地面爆裂,碎石四濺,拖行的雙手慣性的向前轟去,兩條猙獰火龍奔騰而出,旋轉糾纏的姿態使得速度再次升級,快的都已看不清龍的形狀。

    在攻擊的火焰近體之時,方向依舊沒有任何的防禦,而是將右手掌心中魔神幻化的圓球強行拍進了自己的胸膛,那赤裸上身瞬間經脈暴露,如同要爆裂開來一般。更為恐怖的是經脈已不是原來的顏色,黑如注進了墨水。

    「轟!」一聲巨響,大地為之顫抖,奔騰的火龍不偏不倚正中方向的胸膛。瘦小的軀體硬生生被爆破的熱浪撞飛出了數十米之遠,背部落地又翻滾出了數米才算停了下來,地面上拖出一條飛舞的黃塵。

    再看童子的火龍奔襲的一路,雖未觸地面,可地面上卻已是焦黑,可見那艷麗的火龍是何等的溫度,別說是人,就是鋼鐵在其中也會毫不費力的被化為鐵水。

    躺在熾熱的大地之上,方向如同死去了一般,連手指也移動不了分毫。呼吸微弱的吹不起臉旁的灰塵,細如游絲。方向似乎還來不及展現自己的力量就已經被幹掉了。就像數百年前遭到屠殺的黑巫師般,本可以召喚出力吞天下魔物的他們,終究在念誦完咒文之前便給眾多的人類殘忍的殺死。

    「小向!」一直靜靜看著一切發展的黑貓擔心的奔向了自己的主人,來到方向身邊之前,一些奇怪的東西已開始了蔓延。

    例如一個沉重的心跳竟震撼著大地,就是站在百米開外也能感受到地面那有規則的顫動。

    雙手支撐著堅實的地面,方向如無事人般站了起來,胸口焦黑還在冒煙的巨大傷痕用的是連妖怪也望塵莫及的速度復原著。

    輕鬆的拍打著身上的塵土,方向只像剛才摔了一交而已。

    「你沒事就好,嚇死我了!」來到了方向的腳邊,卡比慶幸的長長歎息。

    「擔心我嗎?你是不是認錯人了?」低頭凝視著身邊的夥伴,方向的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可笑容中已感受不到分毫的親切與熟悉,有的,便是讓人脊背發涼的猙獰與恐怖。

    「嗜……嗜戰?!!!!」在黑貓記憶中,也只有那三頭犬中的老二能給自己如此的感覺。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似乎現在能控制這具身體了?」獰笑的揉捏著雙拳,活動著脖子,嗜戰從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感覺,「這就是獨立控制一具軀體的感覺嗎?真的好爽,感覺我可以隨心所欲的打架?」

    「人格轉換?」童子雖不清楚其中的奧秘,可跟隨在九尾大人身邊也算瞭解了一具身體中也能同時共存幾種意識。而像許哲那樣,意識與子涯的轉換,馬上便可帶來幾何倍數的強大。

    「看了一下,這附近除了那只會說人話的貓外,也只有你是活著的東西了。」邁著緩和的步伐,嗜戰操縱著方向的身體,向著童子走去,「而且也只有你配跟我一戰,來啊,先給我來上一拳,記得打這裡,瞄準點。」狂妄的拍著自己的側臉,嗜戰的挑釁充斥在每一句話語,每一個眼神之中。

    「既然『您』都『吩咐』了……」童子已是握的拳頭咯咯之響,可見嗜戰的挑釁非常成功。

    距離十米,童子邁步衝了上去,剛剛奔襲開了兩步,一次發力跳起,身體在空氣中加速旋轉,一記能轟山裂石的拳頭,毫不留情的打在了剛才嗜戰提示的右臉之上。

    近一點的已能看見他的面容扭曲,方向瘦弱的身體跟隨著拳頭的慣性向左搖擺的差點倒地,幸虧即使的移步支撐了身體。

    「轟」特殊的屬性使得童子的拳頭伴隨著爆炸的效果,以求造成最大的傷害。

    可就在爆炸過後,嗜戰重新屹立於童子面前時,臉上猙獰的笑容卻沒有半分的改變過,而拳頭引發的傷口又是迅速的癒合。

    「用專屬的的身體挨打,真是件快樂的事情。」嗜戰真的如同自己的名字一般,擁有著對戰爭無限的渴望。

    「你到底是什麼怪物?」童子也是隱隱心中升起一絲的恐懼。
zxc_cxz 發表於 2008-5-17 02:24
代價 第二百二十三章 人形的魔神?
    一個漆黑的空間,一個完全於外界脫離的靈魂深處。在這裡沒有任何的爭鬥,因為能爭鬥的「傢伙」全被五花大綁了起來……

    一面圓形的銀白魔法陣中,勾勒出的不是六芒星,難得的包裹了四隻相距等邊的細小圓環,而此刻,其中的三個已被人佔據。

    其中之一便是方向,雙手反束於身後,全身上下被手臂般粗壯的鐵鏈纏繞,鎖得比任何的保險箱更加結實。

    而另兩個位置中,也是熟悉的面孔,漠視與怯斗沒有軀體,所以立於魔法陣中的只有巨大的狗頭,和方向一樣被鐵鏈緊緊鎖扣,動彈不得。

    「老大!嗜戰去哪了???」怯斗微微的顫抖著,語氣中透著對未知的恐懼。畢竟在應該屬於嗜戰的位置上除了一堆斷裂的鎖鏈什麼都沒有了……

    「別吵!」漠視也是顯得格外暴躁,一雙血紅的眼睛彷彿都能流出血來了,死死瞪著正前方不遠處的方向,跟看仇人一般,「你到底對我們做了什麼?」

    「不用那麼生氣,我只是保護自己而已。」即便被鐵鏈包裹的如同粽子,方向的臉依舊掛著輕鬆的笑容,「不把你們的靈元和我捆綁在一起,我的小命還不就成為了你們嘴邊的肉,我召喚出來的可是『幫手』,不是『敵人』。」

    「但你還是沒告訴我,你到底做了什麼?」漠視只是討厭現在動彈不得的狀態。

    「放心,融合之術是布納諾開發出來的召喚咒文升級狀態,因為魔神太難以控制,經常發生黑巫師被自己的契約魔物吞噬或者操控。為了預防這樣的事情發生,融合之術可將魔物與媒介捆綁成一體,如果媒介死了,魔物靈元一樣會被趕掉,也就是說,魔物將被迫保護媒介,為媒介而戰,否則大家一起玩完。」方向解釋的由為清晰,沒有半分「綁架者」該有的愧疚。

    「那我們現在這樣又算什麼?」漠視說的是身上這些擾人的鐵鏈。

    「抱歉,忘記說了,融合之術唯一的缺點便是,一句身體中可能會存在兩種意識,有人控制身體時就必須有人被捆綁著,例如我們。」方向無奈的聳了聳肩,牽動著全身的鎖鏈咣當亂響。

    「我們要一輩子這樣被鎖著嗎?」想到這些,怯斗無法掩飾自己的害怕了。

    「當然不會,為了公平起見,對身體的控制權每5分鐘會自動的調轉一次。不過大概沒考慮一個身體裡竟會同時出現四種意識,所以調轉也變的不確定性了,看大家自己的運氣如何了?」方向雖如此的說,可卻是格外的輕鬆。

    「你能說的這麼簡單嗎?如果我沒有猜錯,你這可惡的小把戲也只能讓每個選中的意識發揮自己具有的力量。作為三頭魔神,我們兄弟三個組合而成的厲斯本是最完美最全面的戰鬥體,但你卻硬將我們一分為三。使得嗜戰只具備強攻擊力與強恢復力,而怯斗只具備高防禦力與躲避力。我的話只有終結的力量……當然選中我們,想在戰鬥中存活下來沒太大的困難。不過如果選中的是你呢?沒有魔神力量的你,怎麼去面對外面不輸魔神幾分的三千年大妖?」老大就是老大,漠視只是通過方向的支言片語,基本已瞭解了這奇怪的黑巫術,但正是瞭解,才更為「麻煩」。

    「呵呵,被你看穿了。」方向不好意思的抱歉笑了起來,「和你說的一樣,我是被捆綁的靈魂中最為沒用的,如果選中我,可能我只能發揮人的力量而已。五分鐘的時間足夠我死上百次了,這也是布納諾教我這些前已經說明的的結果。但我覺得可能會出現另一種狀態?例如作為媒介的我可整合其他隱藏在體內的魔神之力,短暫的化身為『人形魔神』。」

    「哼,笑話,用人的意識去整合魔神的力量?你以為你是誰?」漠視對方向的假設嗤之以鼻,可在無情打擊這人類的小鬼時,心中又是衍生出一種說不出的恐懼。畢竟數千年來,人類不過是魔物的奴隸而已,可方向的話語卻是在構思著如何去駕御在魔神之上?

    太過放縱的思想,有時比強大的敵人更加可怕……

    「來了!」怯斗突然的叫了起來,因為在那腳下魔法陣中心的位置浮現出了一把金色的鑰匙,剛才正是這東西插進了嗜戰的軀體,帶他離開了這古怪的地方。

    「大家開始祈禱吧!如果真和漠視說的一樣,大家要祈禱被選中的不要是我,否則,我們只有一起消失在這世界上。」瞇著雙眼微笑,方向可沒有自己說的那麼悲觀,好像不管遇見何等的窘境,在他的臉上總會充滿樂觀的笑容。

    金色的鑰匙開始旋轉,下一個會是誰呢?

    回到外界,還是那荒涼的沙漠之上,原本平整的土地不再平整,到處是大小不一的凹坑,有的位置甚至能找到清晰的腳印踩蹋的痕跡。

    如同燃燒過什麼的青煙從四周每一個兩人停留過的位置升起,焦黑的土地好像連岩石也化為了灰燼。

    除了沒有屍體,場面更像萬人壯烈撕殺後的景象。

    再看引發這一切的兩人,距離三十米相互的激烈喘息著,雖還是死死對視,可攻擊卻真的停了下來。

    看看兩者身上的裝束,童子原本雪白的和服也被自己的黑血染變了顏色。而嗜戰發白的牛仔褲上也帶著班駁暗紅鮮血的痕跡,可見兩人戰鬥的是何等激烈。

    「再來!再來!再來!幾千年了,我從沒打過這麼痛苦!」揮手抹去了嘴角的血跡,嗜戰興奮的叫喊著。可只是向前踏出了一步,身體已開始了激烈的抽搐,「怎麼了?」低頭看著「自己」顫抖的雙腳,嗜戰跟來時一樣,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沒有任何的徵兆,這剛剛還不可一視的戰士,無力的倒在了大地之上,深深的昏了過去。

    「裝死是嗎?我讓你真的去死!」雖沒有靠近,但童子也沒有放棄這大好的機會,雙手在胸前激烈的結起了各種印記,快的肉眼難辨,口中古老的咒文估計連方向也沒有聽過,「地獄之炎,吞沒!」

    一聲咆哮的召喚,圍繞那倒下的方向四周,一面直徑五米的艷紅術之陣形成。不同於方向魔法陣血般陰森的顏色,童子召喚出的是火的絢麗。

    大地微微的顫抖,頃刻之間,從術之陣中,一支奔騰火柱直衝向天,熊熊燃燒的姿態如同要毀滅了天地一般。

    如是黑夜,這高達三百米的火炬足夠吸引全世界所有的飛蛾為之瘋狂,也足夠照亮方圓數千米的大地。

    可現在它唯一的用處就是焚燒掉討厭的方向,連他的骨頭也化為灰燼。

    不過這只是童子一向情願而已,面前這巨大的火炬突然晃動了幾下,好像內部有什麼東西動了起來一般。

    「用這種東西就想殺了我嗎?太看不起我了吧?你真的見過地獄裡的火焰嗎?」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那火焰中傳了出來,而一具赤裸的軀體也是由內走了出來。不是別人,正是方向,不過和方向似乎又有些不同?

    在他的臉上失去的笑容,擁有的只有漠視的一雙瞳孔。

    也許真的是祈禱被神聽見了,選擇出的新意識為最強的「漠視」。不知道是上天眷顧方向,還是不想讓方向成為第一個凌駕於魔神之上的人……

    不管如何,邁著平靜的步伐,漠視從火焰中走了出來,週身每一塊布料全被燒燬,就是雙手上的血紅手套也不富存在。

    「你……你又是誰?」即便還沒有交手,童子已能感受到面前之人的截然不同,至少光是他週身滲透出的暗黑魔氣已和剛才的等級產生了極大反差。

    「你不必太過瞭解。」抬起一隻堅實的手臂,手指彎曲,敲起的拇指是瞄準的刻度,前伸的食指是射擊的槍口,漠視直指著方向,「我是來終結一切的……」

    說完,些許湛藍電流在這男人纖細的食指尖上跳動,接著,如同無中生有一般,一團黑色的光球在電流包裹下孕育而生。

    「啪!」一聲類似射擊的聲響,直徑不過保齡球大小的黑球筆直的被射了出去,強大的後坐力甚至帶著漠視的手臂高高的抬起。

    童子連任何反抗的力量都沒有了,是看著光球向自己飛來,意外的似乎有些偏差?竟貼著童子的耳邊飛了過去,光球直直一頭撞上了在後方千米之外的漆黑魔塔。

    渺小的黑球瞬間放大,吞沒了一切在其內的東西,全過程安靜且持久。整整三十秒過去了,直到擴大的黑色光球吞沒了大片的土地後,這可怕的異變才算結束。

    留下的,只有地面上一個深達百米,直徑五百米的巨大凹坑,如同隕石撞擊形成的痕跡。

    冷汗滑過了童子的頭頂,因為就在剛剛,自己撿回了一條性命。

    「不用再打了,你和我戰鬥的理由已經被摧毀,走吧,在我改變注意以前。」漠視還是冷漠的看著面前的對手。

    「為什麼……為什麼放過我?」童子今天算是瞭解到了,魔與妖雖都代表著邪惡的力量,可魔就是魔,與妖截然不同。

    「因為小向更希望我能殺了你,甚至殺掉一切阻撓他的對手。不過這小子今天擺了我一道,我沒理由讓他高興,算是我的『報復』。」漠視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笑容,突然覺得魔神竟像小孩一樣的在鬥氣?

    沒有任何的話語,也沒有任何的不甘心,實力就擺在面前,童子輕柔的向後跳起,身體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就此,五座通天魔塔,摧毀其中之三的任務已經完成……
zxc_cxz 發表於 2008-5-17 02:25
犧牲 第二百二十四章 九尾的任性
    神界之中,百鬼的魔法陣被破壞的消息很快的傳開,每一位神靈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久違的輕鬆笑容。從百鬼擁有了毀滅的核彈開始,這樣的笑容好像已經很久沒再出現在眾神靈的臉上了?

    隨著消息的傳播,神界的警衛級別也開始了下調,雖然作為總指揮的鬥神哪吒是持反對態度,可眾主神的命令還是不容許違抗。

    神界終於算是恢復了原由的寧靜……

    可在人間界,一切還是在按部就班中進行。夜悄然的降臨了澳洲,政府已下達了命令,作為最接近彗星的國家之一,沿海地區十公里內的市民向內陸撤離,避免潮汐現象造成人員傷亡。

    不過眾多天文愛好者與民眾還是聚集在了警察拉起的警戒線外,等待一睹傳說中美麗彗星的風采。

    而悲觀主義者也是身掛大型廣告牌,宣傳著世界末日論。

    這一切在悉尼更是難以控制,政府都不得不調配特別警察加入到守衛警戒線的不工作當中。

    這奇怪的夜似乎將城市分為了兩極,一半是燈火通明,人頭湧動的人類社會,一半是漆黑無光,連風都透著陰森的死靜……

    也正是在另一半擁擠的人潮內,一位身穿黑皮風衣的男子緩緩的向前移動著,黑色的墨鏡讓人懷疑他在這夜裡到底能看清點什麼?再看看那平靜的臉龐,並沒有因為即將發生的奇景而興奮異常,反倒低垂著頭只管向前走去。

    一直走到了最為擁擠的警戒線前,才有一位身掛微沖的特別警察擋下了他的步伐。

    「先生,前面是警戒區域,禁止通行。」警察由為客氣的說著,畢竟是旅遊之國。

    沒有說話,男人不過掏出了一個黑色的本子亮了一亮,阻攔的警察利馬全身繃緊敬起標準的軍禮。

    男人自然的穿過了擁擠的人群,向著沿海地區走去。

    「為什麼他能過去?」一些同樣被攔在警戒線外的民眾不滿了起來。

    「廢話,你們能拿出國家特派員的證件來嗎?!」警察將抱怨的民眾又向後推了推。

    穿梭在空曠的街道間,許哲隨手將那象徵權力的假證件丟進了垃圾筒中,因為它對自己已再無任何的用處。側頭的看向了著名的傑克遜灣,那裡除了雪白的悉尼歌劇院外,還聳立著如夜般漆黑的通天魔塔。

    同時,懷中的手機響起,許哲接通了電話,繼續起了自己的旅程。

    「許哲先生,最新的消息,第三座通天魔塔已經被摧毀,百鬼的計劃等同流產。阿爾特已經來了消息,詢問你是否要結束自己的行動?」桑美的意思是沒有必要再去冒險。

    「告訴他,我的事情和他們無關,不要混為一談,我找九尾也不是為了幫他們……還有就是,別高興的太早,九尾從不當輸家,從前不會,現在也不會。」說到這裡,許哲的語氣頓了一頓,「『她』還好嗎?」

    「如果你是說珍妮,她和離開時一樣,一言不發。」桑美如實的匯報。

    「照顧好她,出了事情我可不會跟你們的老闆投訴,我會直接要了你們的命。」許哲的語氣中帶著脅迫。

    「暫時我們會完全聽你的命令,但請記得,這並不是害怕你,而是大人有命令在先。所以……」說到這裡,電話中傳來了喳喳的刺耳鳴叫。不用太過驚訝,許哲已經找到了原因。

    抬頭看天,悉尼皎潔的夜空絕對是星星們大方異彩的絕佳舞台,不過今天,所有的星星全都因為「它」而黯然失色。

    一顆直徑數公里的巨大彗星正滑過天際,人類無法看見它凹凸醜陋的外表,只能看見那包裹在其身的艷麗藍霞。

    它的美麗讓所有的彩虹為之失色,它的出現讓等待多時的人群沸騰。一時間感歎的歡呼,震撼的鼓掌聲迴盪在城市的上空。巨大的彗星如同吞噬了半邊的天地,擋住了月亮的光輝,可見它與地球是何等的接近。

    不過意外的是,它的磁場竟沒有影響到地球,海水依舊靜靜拍擊著美麗的海岸。一切好像都沒有因為它而改變,但能感受到它力量的人則會明白這種衝擊是何等的可怕。

    例如許哲,在彗星滑過面前之時,強勁靈氣如海嘯一般奔騰而至,積壓得身體幾乎無法呼吸,身邊道路兩旁的樹木也感受到了它的衝擊,無風卻狂亂的搖擺,好像要連根拔起一般。

    這些不過是細小生命體對它的反應,如換成大型的三界結界壁,許哲相信就是完全的撕裂開來也不足為奇。

    「沒時間了。」看了看腕上的手錶,許哲前傾的身子向著魔塔奔跑了起來。

    而在魔塔之頂,九尾正靜靜的坐於邊緣,俯視著寂靜的大地。眼神略微透著迷茫,好像在思考著什麼,又好像只是單純的發呆?

    高處的風撫動起一頭的黑色長髮,雪白的裙擺也在輕輕的搖依。

    由後方,一身花襯衫,沙灘短褲配拖鞋的哈迪斯走了過來,完全沒有一點神該有的氣勢,臉上的笑容格外的得意。

    「九尾大人,我們的『瞞天過海』已經順利的完成了。全神界都以為只需要摧毀通天魔塔其中的三座便能阻止我們,那些笨蛋哪知道真正構成魔法陣的其實只是一座塔上的五根『手指』。現在上面的那些傢伙估計已經在開派對慶祝呢?」哈迪斯說著看向了身邊,一隻兩米長的銀色金屬箱安靜的躺在那裡,「我們也該是給他們送『禮物』去了,這只核彈的當量足夠毀滅地球,所以摧毀整個神界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只需要一次,這個世界上將再沒有虛偽的神存在了。」

    「哈迪斯,其實我一直想問你和路西法,為什麼摧毀神界對你們那麼重要?」九尾沒有回頭,聲音也格外的輕細。

    「我的話更多是覺得有趣,看看一個沒有神的世界也許更加的好玩而已,至於路西法我就不知道了。那小子總是神神秘秘的,不過也不是壞人。」無奈的聳了聳肩,哈迪斯沒有說謊。

    「是啊,你無法知道他的真實想法,其實我也無法知道。除了戰鬥時刻,他一直都將自身保持在束縛狀態,就是心的聲音也完全被他封鎖。不知道是為了預防我的探知,還是他討厭於與外界交流?大概他是唯一一個我無法瞭解的人吧?但我似乎能猜測到他為什麼如此執著的要摧毀神界……」支撐的身體,九尾從邊緣處緩緩的站立了起來。

    「喔?說來聽聽。」哈迪斯也來了興趣。

    「那小子其實是想建立新的神界,一個他設想中的神界,沒有眾多的教派,沒有利益的衝突,沒有虛偽的統治。他要做的是完成上帝也無法完成的信條……『除我以外無他神……』。」平靜的說出了足夠震撼整個三界的話,九尾只是自然的向著塔的正中走去。

    「呵呵,還真像他會去幹的事情,這麼宏大的志願大概也只有他想的出來。」哈迪斯的微笑表示著對九尾猜測的認同。

    「可惜,我到不太喜歡他的計劃,摧毀神界來的簡單,可想重建沒有三五千年根本就是奢望。你是追求有趣的生活,而我只追求擁有挑戰的生活,我可不想過三五千年都無人為敵的日子,會很枯燥的。」說話之時,九尾已立於那巨大「掌心」正中,四周豎起的五根手指尖上,跳動的藍色電流愈加激烈,一面巨大銀白五芒星陣就在頭頂之上凝結成型,「神界我必然會去,但我並不是去摧毀的,只是去取件東西而已。」

    至於那全計劃中最重要的核彈箱,從開始到現在九尾都沒有看上一眼。

    「這似乎是從當初路西法提出通天塔計劃時,你就想好的步驟。路西法那傢伙要是知道了一定會氣得鼻血都流出來。」哈迪斯沒有因為九尾的最後變卦而不知所措,或者說他比路西法更加現實,才不相信九尾會乖乖的按照他們的步調去行動。否則這讓全神界束手無策的人物也就不再可怕了……

    「如果你想阻止我,現在是最後的機會了。」九尾直視著哈迪斯這冥界之王,在她的眼中感受不到對同伴的友好,有的,只是無情解決了對方性命的冷漠。或許說,他們之間根本就不存在什麼可笑的「同伴情誼」。

    「別開玩笑了,我可不想死的那麼沒有意義,注意時間,通道只能支撐半個小時,超過了時間你可就要被關在最無聊的神界裡了。」哈迪斯善意的提醒著,沒有信念對於他來說是件好事情,至少不會發生沒有必要的矛盾。

    「那麼,我走了。」隨著九尾一聲告別,頭頂之上,以巨大五芒星陣被基點,一道銀白之光直射向了天空,在這無比漆黑的夜,它足夠照耀大片的土地,沒有人會懷疑它可通天的能力。

    在剛剛欣賞完美麗彗星的奇景後,這聖潔的光柱又成為了人們驚呼的新理由。

    那些宣傳世界末日論的傢伙更是感動的跪地膜拜……

    不過最接近光柱的哈迪斯卻沒有這麼激動的心情,反倒有些茫然。

    「真是喜歡亂來的主,這下小路算是要真的生氣了。等待了幾百年的機會就這樣的給九尾的任性毀了……」說著說著,哈迪斯臉上的笑容清晰了起來,「不過這樣似乎事情要變得更加有趣了?好了,接下來的半個小時我該做點什麼呢?」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哈迪斯轉身俯視著寂靜的大地,自己的問題馬上被一個奔跑的人影回答了,「呵呵,果然是九尾看中的傢伙,從來不會讓生活變得淡而無味,總會在別人最無聊的時候出現在面前……」
zxc_cxz 發表於 2008-5-17 02:26
犧牲 第二百二十五章 奧丁,英靈之殿!
    「天」造三界,賦予三界生靈各種獨特的能力,在他們自己的領域內過著相對安定平靜的生活。無知將成為他們幸福的基準……

    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三界之間開始了相互瞭解,窺視著彼此那神秘的世界。魔渴望著人類陽光明媚,大海圍繞的土地。人類奢望著得到神那悠久的生命與無上的力量,而神則奢望著「天」那般至高無上的榮光。

    如果說三界中萬千生靈唯一相同的,大概便是慾望與貪婪了吧?

    所以,神創造了神話來歌頌自己,魔通過媒介來到自己嚮往的土地,而人,也用智慧打開了被詛咒的門……

    踏入這通往不同世界的大門,銀白的光包裹了全身。沒有像地獄中的刺骨陰森,有的只是洗人心肺的溫暖。

    九尾只覺得每一個細胞都幸福的如同要被融化了一樣,神界中安詳聖潔的氣息彷彿已經順著光柱先一步的流淌了下來。

    可這種東西,在九尾看來又是讓人虛偽到噁心。有些時候因為太過的瞭解,使得一份期待無法出現在她的內心之中。

    即便馬上便要抵達那人類嚮往的神之領域,但九尾的臉上卻找不到一絲的喜悅與激動,平靜似水的臉彷彿只是搭上了一輛飛馳的地鐵,從一站到下一站而已……

    「讓我想想,路西法那傢伙是怎麼說的來著?」輕輕的閉上了雙眼,九尾開始回憶起了路西法的提示。

    按照他的解說,在這茫然未知的銀白通道內,除了意識,沒有東西能控制它所前往的方向。如果不能及時的在腦海中形成確切方位的地點,就是被傳送到九十九主神殿的大廳正中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雖然九尾從未去過神界,但她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做些什麼。計劃是在自己確認許哲不是子涯時便有了的,半個小時的時間足夠九尾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

    那早就背熟的地名出現在了九尾的腦海之中,理論上在這光的通道內是不可能感覺到速度的存在。不過九尾卻真的覺得自己飛得好快,迎面的風也開始變的寒冷,冷得彷彿能凍結起血脈與骨頭。

    睜開了雙眼,九尾才知道一切並不全是幻覺。旅途已經結束,周圍的畫面不再是澳洲充滿暖意的沙灘與大海,而是冰晶覆蓋的世界。

    天空被烏黑的雲所籠罩,飄落下的雪花每一片都大的如同玻璃的碎片。出現在九尾面前的是人類絕對無法修建起來的宏偉宮殿。

    高不見頂連著天,寬不見邊蓋著地。總數五百四十扇大門,每一扇都可讓八百名威武士兵並排的走進殿內。

    而在正門之上,古老與陳舊的文字書寫著一個人類也不太陌生的名字……瓦爾哈拉!

    北歐主神奧丁所擁有的三座宮殿之一,更為簡單的名字是——英靈之殿。

    「感覺到了……這神界中一個比一個強大的靈魂。你們也感受的到嗎?我的光臨……

    虛偽的神們,我來了。」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九尾踏上了堅實的階梯,向著大殿正門走去。每踏出的一步,一圈無形氣浪彷彿在震撼著大地,整個神界都在因為她而顫抖,是最原始的恐懼。

    垂於身邊的纖瘦雙手在風雪中緩緩的縮緊,直到握成了最堅實的拳頭,血紅的戰氣從身體的每一寸皮膚滲透了出來,九條雪白的巨尾如同婚紗的裙擺一般,拖行在了悠長的石階之上。幾千年來,這是九尾為數不多的認真時刻……

    神界的災難開始了……

    回到人間,回到人間天堂般的城市——悉尼。

    漆黑的夜還沒有散去,傑克遜灣的海面之上倒影著夜空中皎潔的月,明亮的星。

    可它們的光輝卻遠遠不及那通往天空中銀白光柱的哪怕千分之一……

    屹立於通天魔塔的光柱就像能伸展到宇宙的盡頭,而海面上倒映的光柱則如同要將地球一分為二一樣。

    根本不用確認方向,光柱便是最為顯眼的標識,奔跑中的許哲加快了速度,已衝上了跨越整個海灣的南港大橋。

    政府的禁令給了許哲能如卡車般在主幹道奔馳的權利,不過上橋之後,這似乎很趕時間的人卻停下了前進的步伐。本被風刮的恨不得平行於地面的黑皮風衣,也是安靜的帖服了下來。

    因為已無法前進了,哈迪斯這討厭的身影站在了大橋正中。雖身材算不上高大,可卻比任何的鋼鐵城牆更加的堅固難過。

    「驚喜嗎?我來歡迎你了!」單手插於褲袋之中,哈迪斯放肆的獰笑問候著,推高了些許頭上的白色草帽,為的是能更清楚的看面前的人。

    「就知道你會出來搗亂,九尾永遠不知道『狗』一定要栓上鏈子養,否則自己不在,它就要翻天了。」輕歎取下了臉上的墨鏡,隨手的丟在了面前冰冷的大地之上,許哲一雙棕色瞳孔不帶任何人類的感情,冰冷的可以毫不猶豫的殺死任何的東西,即便是神……

    「如果侮辱人可以讓你覺得安全點,那麼隨便你好了,反正現在似乎所有的東西都出了問題,沒有再按部就班的事情了。所以你的『突然死亡』也沒有什麼接受不了的,你覺得呢?」沒有因為許哲的話而生氣,不能說明哈迪斯擁有神的肚量,只是更喜歡用行動代替語言去反駁。

    那垂於身邊的右手收於了背後,彷彿變魔術似的,取出了一把黝黑長鐮。

    一米八的長槍趕上了哈迪斯的身高,槍頭處一米長的微彎刃口在昏黃的路燈下泛著陰森血紅之色。

    「麻煩快點,九尾半個小時後便會回來,到時候天知道她會不會打擾我們?所以我們『遊戲』的時間有限。」哈迪斯臉上的獰笑更加放肆,揮舞的長鐮刮起一圈圓形氣浪向四周散開,刀鋒輕鬆的插入了身後水泥地面之中。

    「和你一樣,我也是忙的很。」握緊雙拳,身體前傾,許哲動如脫兔衝了上去,前踏的每一步就是鋼筋混凝土澆灌的大橋也是顫抖不已。

    「有意思!」邁步迎上,不同於許哲勢大力沉的奔襲,哈迪斯的動作不慢,可每一步卻是悄無聲息,真如夜中的死神,在渾然不覺中取人性命。

    拖行於地面上的恐怖長鐮磨出絢麗火花,刺耳的聲音分不出是因為它的磨擦,還是它興奮的鳴叫……

    橋樑兩旁,一排排筆直的路燈為他們提供著照明,也成為了他們戰鬥唯一的「觀眾」。

    眼睜睜看著兩人相距十米,哈迪斯前衝的步子突然放緩,一直插於褲袋中的手終於抽了出來,不過並不是握鐮,而是壓住了頭頂的草帽。

    單手揮動的漆黑長鐮脫離了地面,由這死神身後瞬間來到了身前。平行畫著半圓的鐮刀輕鬆刮起一道鋒利稀薄氣刃,向前加速襲去。那路旁的路燈先感受到了氣刃的鋒利,攔腰被斬成了兩半,如多米諾骨牌般整齊的倒向地面。

    在它們落地之前,許哲的週遭已發生改變。空氣中屬於木的天地之靈用難以想像的速度凝結,凝結於許哲左腿之上。

    巨大的紋身虛木符贊放出了絢麗綠芒,就是黑色的牛仔褲也掩蓋不了它的光輝。

    距離要命氣刃不過三米,許哲突然極限半蹲於地,身體收縮的如同能裝進箱子中一般。

    低垂的額頭根本沒有去看大道兩旁被輕鬆斬斷的鋼鐵路燈,嘴唇微動,說出了陌生的詞語……

    「五行禁咒.虛木符.飛翔。」

    暗示性的話語結束,氣刃已到面前,身邊兩旁的路燈終於也被攔腰的斬斷,可許哲卻已不在那裡。

    「呵呵,又是些古怪的新技能嗎?」哈迪斯抬起了頭,看向了漆黑的天空。帶著些許的灰塵,十米高空之上,許哲如同插上了翅膀的飛鳥,輕鬆的在空氣之中滑行,躍過了哈迪斯的頭頂,落在三十米開外的大地之上,「壓縮天地木之靈,提供瞬間推進之力,取個名字叫『飛翔』,真是有些名不副實,這種逃跑的小伎倆希望你不要再用第二次。」說著轉過身來,哈迪斯的話中帶著不屑。

    圍繞著許哲發光的左腿,地面之上一圈綠色氣浪高速的旋轉著,無形之風吹動起了許哲的黑皮風衣。

    可圍繞的氣浪並沒有持續多久,一下子和來時一樣,消散在了空氣之中。而腿上發光的綠色符咒也是失去了自己的光彩,可脊背之上另一副銀白符咒開始了「覺醒」。

    活躍的天地木之靈被更為狂暴的同類所取代,大地之上,青龍般的電流胡亂的蔓延跳動。

    雙手食指與食指交接,拇指與拇指交匯,正對著哈迪斯,許哲又抬起了瞄準的菱形框。

    「並不是為了逃跑,只是為了拉開一個合適的距離。」許哲輕語的提醒著,一團銀白光團已在雙掌前凝結成形,「說了我也很趕時間,快點結束我們的戰鬥也好。

    五行禁咒.暴土符.地雷轟隆炮……」

    平靜如靜止在空氣中的話語,牽動的是震撼大地的攻擊,銀白的光團在電流包裹之下射了出去,快的都變成了橢圓的形狀。

    哈迪斯也不再挑剔許哲的「毛病」,因為現在的許哲已是相當認真的重視戰鬥了。這壓縮出靈團是最好的證明。

    橫鐮於胸前,哈迪斯只有硬接,可當靈團接觸的瞬間,便如同撞上了石頭的雞蛋,外殼破裂。

    緊接著……

    「轟隆!」比天雷更猛烈的爆炸聲迴盪在了悉尼的夜空……
zxc_cxz 發表於 2008-5-17 02:26
犧牲 第二百二十六章 九尾的目的,岡格尼爾!
    當驚天的爆炸聲響傳出之時,渾厚的氣浪也如暴風般向四周擴散,撕裂了足夠承受九級地震的南港大橋。

    就像一雙強有力的大手將樹幹般粗壯的橋樑鋼架扭曲變形,隨手的拋向了寂靜的大海,激盪起數米高的白色浪花。捲起的漫天灰塵阻攔了所有的視線,如同一片積怨已久的雨雲,等待著發洩。

    「走了。」自然的轉過了身,好像面前所發生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許哲沒有一絲殺戮與破壞的罪惡感,繼續向著通天魔塔的方向奔去,速度比剛才更快。

    就在他離開後許久,覆蓋的灰塵依舊沒有散去,而從那塵埃之中,一個挺拔的身影走了出來。

    單手拖鐮的姿態沒有變化,變化的只有臉上的表情,不再存在玩耍般的笑容,冷漠的真正像掌管死亡的神了……

    緩緩的摘下了頭上的草帽,它已是變得破爛不堪,如同被燒過了一樣。

    「許哲,你欠我一頂帽子。」隨手丟棄在了身邊的地面之上,依舊是悄無聲息,哈迪斯拖行著長鐮如跳躍般的追了上去。

    同一時刻,因為九尾的到達,各種焦躁不安的騷動瞬間在這神界開始蔓延。

    各個神界的軍隊,紛紛向著九尾所在地趕去阻截。

    不過他們還是太慢了,帶著自己身份象徵般的九條巨尾,九尾信步來到了英靈殿中。

    身邊一根根宏偉的粗壯石柱支撐起了這不見頂的宮殿,也填滿了這空曠的大廳。迴盪的清脆腳步聲已告訴了主人自己的到來。

    石柱上的巨大火把提供著唯一的照明,沒有燈光來的明亮,可卻溫暖著空氣。

    一直走到了彷彿是盡頭的位置,九尾才停下了清脆。

    這裡大概是唯一看不見柱子的地方,千米邊長見方的一塊空間內,一道聖潔的白光從天花板上落下,擁有著比火把更亮的照明,一張華麗的寶座就在這空間的正中。

    當然這不是為九尾準備的,因為一個身影已坐在上面,像在等候。

    五十左右的年華算不上老邁,全身精鋼戰甲在明亮的光下閃著耀眼光輝。雖只有一隻眼睛,卻是那麼的深邃。一頭黑色的卷髮與大把的灰色鬍鬚組成一個豪邁,剛毅的男人形象。

    那放在膝蓋上的威武鷹盔彷彿擁有生命,一雙鷹眼死死瞪著來人。

    「你本有時間逃走的……」看著面前半老的男人,九尾輕輕的歎著,帶著些許的疑惑。

    「是啊,我本有時間逃走的……」男人開口說話了,渾厚的聲音鏗鏘有力,彷彿要震穿屋頂一般,「但在我的這片土地上,決不允許有背對敵人的傢伙存在,包括我自己。即便是死,也要是看著自己的敵人。」

    「這便是北歐諸神之父奧丁的威嚴?都說北歐的神族與其他的神族不同,你們只接受英雄與戰士的加入,每一個神明都擁有高超的戰技。先我還不信,現在我信了。」這算是九尾對北歐神族的一種肯定,也是對他們的神界多出的一分好感。

    「那是當然,我們是戰鬥的神族,決不像任何的強權妥協。我們握緊武器,我們戰鬥到死去,我們是冰雪與鋼鐵築就的勇士……」古老的誓言由奧丁帶頭的念誦,可馬上,四周空曠的大廳中彷彿迴盪起了無數的聲音。

    戰士們穿上了自己最亮的戰甲,拿上了最鋒利的武器,從一根根石柱之後走進了這悲哀的大廳。

    所有的神靈都擁有戰鬥的意識,即便明明知道在九尾全開的靈氣面前,他們渺小的就像螻蟻。但沒有退卻的身影,沒有膽怯的靈魂,沒有背對敵人的懦夫。

    「呵呵,如果這世界上還有值得我敬重的神族,我想就是你們了?」九尾突然淡淡的笑了起來,「給你們個活下去的機會,奧丁,我來不是屠殺的,只想要件能與軒轅相抗衡的上古神器,翻閱了眾多的資料,也許只有你的戰矛辦得到了,岡格尼爾之矛。」

    「哼,玉帝他們說的沒錯,你確實開始害怕了,開始恐懼死亡。因為他們安排的人類小子,你變成了膽小的女人。」奧丁不屑的諷刺,雙手舉起了膝蓋上的戰盔,佩帶在了頭頂,「想要就自己來拿吧!北歐戰士的武器只有死了才能被其他的人所擁有。」

    「既然你強烈要求,我就將你們變成屍體好了……」低垂著頭,九尾的眼神變了,再沒有對他們的欣賞,只有不接受任何東西滲透的冷漠。

    「殺!!!!!!!」叫喊的怒吼迴盪在空曠的大廳之中,如潮水般洶湧的戰士高舉的神兵撲向了敵人。

    北歐神族對九尾的戰鬥打響……

    回到地面,奔襲的許哲快偌黑色的閃電,已到了宏偉的悉尼歌劇院旁,雪白如片片白帆的建築在眾多燈光的照射下真如一艘遠航中的大船,相比之下,就在其身邊的黝黑通天魔塔則無法讓人有如此美好的聯想。有的只是陰森,恐怖,猙獰一類的形容詞。

    奔跑中的許哲近乎已要來到那黑塔之下了,卻是突然的急停,向後全力跳起,面前的地面上一道一米寬的裂紋深溝撕裂了剛剛許哲還站立的位置,兩旁翹起的斷石硬像兩道堤壩,筆直的裂紋延展到了海岸護欄才算停止。

    側頭看向了始作俑者,抗著自己黝黑的鐮刀,哈迪斯緩緩的走來。

    「你就不能找個位置休息下嗎?喝杯酒,泡個妞什麼的。」略微的驚訝只在許哲的臉上一閃而過,驚訝的是哈迪斯在自己的地雷轟隆炮下竟然安然無恙。可只要想想他冥王的身份,又會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用九尾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回答,世界上還有比你更有趣的傢伙嗎?」哈迪斯不知道了,「還有,如果你想摧毀通天塔,把九尾關在神界,那可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變故。」

    「我才不會讓那傢伙就這樣逃出我的視線,她還欠我東西沒有還。」許哲的意思是,他猜錯了自己的目的。

    「不管你為什麼而來,這些都不重要了……我們繼續吧,讓我看,看那種讓九尾膽怯的力量!」作為宙斯的兄弟,冥界的王,哈迪斯少有戰鬥的機會。

    掌管死屍的生活是枯燥的,沒有花香,沒有人聲的世界足夠讓神也瘋狂。

    都說哈迪斯渴望得到哥哥宙斯的權位,其實誰又知道,他的「胡鬧」其實只是不想被遺忘而已。

    而只有戰鬥,只有反叛,才會讓所有的人記得自己的名字。即便這個名字成為罵名,也沒有關係。

    難得的雙手握住了死神之鐮,屬於地獄的漆黑靈氣包裹住了這冥王週身,和閻王的死神之氣不同,哈迪斯的靈中,帶著無法用言語述說的悲傷與憤怒。

    腳邊一些花壇中的花草,接觸到這黑暗之氣的瞬間竟燃燒了起來,不過卻是憂鬱的暗藍之火。

    許哲微微低頭看了看腕上的手錶,滴答滴答的指針依舊按部就班的走著,似乎只有它感受不到四周緊張的氣氛。

    一次吸氣凝神,許哲已有了覺悟,有了不幹掉面前冥王便無法前進的覺悟。

    所以,他握緊了拳頭,右腳微前移半步,認真的擺出了戰鬥的姿態,如一位武者正等待著對手的出招。

    而身體上繪製的每一副符咒全被喚醒,五彩的顏色透過了厚實的衣服,告訴著敵人自己的存在。

    空氣中活躍的各種天地之靈相互的衝擊碰撞著,彷彿互不相讓的猛獸,爭強的都想第一個注入許哲的體內。

    「同時駕御五種天地之靈,你辦得到嗎?」雙手緩緩將那長鐮放平,哈迪斯懷疑的問著。

    「不知道,試試看好了。辦得到也許我還有機會活下來,辦不到那就是百分百要死在這裡了。」再簡單不過的選擇題,許哲選擇的是放手一搏。即便經脈已開始痛苦的近乎斷裂,可自己必須在它們斷裂前結束戰鬥。

    死神之鐮上鋒利的槍頭大概只有在平行於地面時才會被人記得,比起笨重的鐮刃,它似乎擁有更多攻擊的方式。

    哈迪斯此刻如同中世紀歐洲的騎士,死死盯住了自己的獵物。

    「突刺。」一聲平靜的話語,冥王動,腳尖交換點地,身體如同消失了一般,只能看見地面上被踏碎的地磚。

    這絕對不是人可以達到的速度,許哲相信就是穿上了上帝舞鞋的愛麗斯也辦不到。

    當許哲在看清哈迪斯模樣時,他已到身前,再簡單不過的直刺,瞄準的卻是心臟。

    許哲該慶幸自己跟婆婆學習的日子,因為此刻面對攻擊,身體的反映已遠遠快過了腦袋給它下達的躲避指令。

    腳下發力,身體微側旋轉躲避,並沒有退縮,許哲竟加速的撲了上去。

    「天水符.蛟龍!」許哲的召喚,揮舞的左臂上瞬間凝出一條纖瘦盤繞之龍,跟隨著堅實的拳頭撞上了哈迪斯的側臉。

    就是冥王也是整個面容扭曲,被打得連退開了十步才緩過勁來。

    而許哲也沒佔到什麼便宜,直到哈迪斯退開才發現,那凝結於許哲臂膀上的竟是條血龍。

    血正是自己的,剛剛的躲避並不算成功,雖逃過了一槍穿心的命運,可許哲腋下也被鋒利槍頭劃開了一道猙獰傷口。
zxc_cxz 發表於 2008-5-17 02:26
犧牲 第二百二十七章 讓人遺憾的力量
    寂靜的海輕輕拍擊著岩石築起的海岸,延續了數百年的節奏似乎從沒有改變過。

    而在這海岸線旁,兩雙恐怖的目光相互的凝視著,如同要生吞活撥了對方一樣。

    許哲的呼吸開始變成了喘息,同時發動各種五行禁咒,雖然不過數十秒,可對於現在的自己也等同數十公里長跑的疲憊。右腋下的傷口還在緩緩流著鮮紅的血,特殊的腥味足夠讓猛獸興奮,或者是死神……

    終於站直了身子,哈迪斯沒有被揍的鬱悶,反倒放肆的笑了起來,揮手抹去了嘴角些許的血跡。

    「好重的拳,我的牙槽到現在還是麻木的。」上下誇張的張合著嘴巴,哈迪斯肯定著許哲的攻擊,「你是第一個能躲避開我突刺的人類,看來失去了靈後你學會了許多奇怪的東西。」

    「真的沒時間了……」嘴唇都開始了顫抖,許哲的身體顯得有些搖擺,好像已站不穩了,「必須在五分鐘內結束,身體快到極限了……」

    這便是用人的身體去挑戰神的悲哀,神代表的是絕對的力量。人類或許可以通過技巧去竊取這種力量,但終究無法成為真正的神。

    「五分鐘?你辦得到嗎?」哈迪斯不由的笑了起來。

    「虛木符.飛翔!」許哲召喚,木系天地之靈開始了舞蹈,跟隨著許哲前傾的身體前傾,跟隨著他彎曲的腳踝凝聚,跟隨著他的蹬地而爆發。

    「轟!」彷彿爆炸的推進力帶著許哲瘦弱的身體近乎貼地飛行,反衝擊力甚至捲起了那塊蹬踏的石板地面。

    雖然無法達到冥王那般的神速,可也足夠許哲一秒之內奔襲完了相距的十米。

    「太慢了!」又一次舉起了死神之鐮,哈迪斯瞄準了許哲的喉嚨。

    「火炎符.赤劍!」力量的瞬間轉換,許哲的身體慢了下來,可繃緊的右手卻彷彿燃燒起來一般赤紅。就是堅固的黑皮風衣衣袖也是由內向外的,剎那間燃成了灰燼。

    「噹!」一聲刺耳金屬撞擊之聲響徹雲霄,哈迪斯揮舞的黑鐮竟意外的停在了半空。連他的臉上也露出了驚訝。[涅盤中文論壇首發]許哲那赤紅的右臂硬生生擋下了鋒利的鐮刀刃口,就是想再推進一分,哈迪斯也辦不到,似乎真的撞上了金屬的重劍一般,

    炎熱的火之靈氣使得四周的空氣如同要燃燒了起來,帶著滿頭的汗珠,許哲的嘴唇又動。

    「從沒有用過的……碩金符.天地破!」話語之間,許哲身體突然急速回轉,筆直的右腳帶著金色的光輝,不偏不倚正中哈迪斯的胸口。

    這是一種完全不同的經驗,哈迪斯竟連絲毫的抵擋也是奢望。身體好像不屬於了自己,雙腳脫離了地面,向後的倒飛了出去。沉重的力量貫穿過身體,引得胸中血脈翻滾,一大口的熱血噴湧而出,許哲的一腳彷彿連靈魂也要踢出體外一般。

    哈迪斯只覺得視線都變的模糊了,和自己瞭解的一樣,金代表的便是本質的力量,例如八歧。

    可沒想到的是,只能憑借身體凝聚些許靈氣的許哲,盡能將這種力量發揮的淋漓盡致。估計就是八歧在此,力量方面也佔不到許哲什麼便宜。

    不過更可怕的是,許哲擁有的不光只有力量……

    身體極限半蹲,碩金之氣未散,虛木之靈又開始了自己的舞蹈。

    飛翔的壓縮靈團推進著許哲瘦弱的身體到了十米高空,然後,哈迪斯是看著他如同隕石般加速墜落向了自己。

    「轟!」一聲激烈的震動比剛才大橋上的地雷轟隆炮更加嘹亮,身邊高聳的悉尼歌劇院都在為之顫抖。

    大地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直徑十米的圓形淺凹坑,在這坑中所有堅實的岩石地面都被轟成了碎片,細小的石屑彷彿一陣大風就能將它們完全的吹散。

    而在這凹坑的中心,哈迪斯無力的躺在那裡,淤血順著嘴角向外的流淌著,許哲踏在其胸口的右腳緩緩的放下,向後退開了數步,身體已是不穩,差點摔倒。

    「十四根肋骨斷裂,肺臟胃臟破裂,體內靈氣完全的混亂……即便你是神,十分鐘內也別想站起來了。」散去了等同摧殘軀體的天地五靈,週身的符咒漸漸的暗去。雙手支撐著膝蓋,彎曲著身子,許哲述說的聲音很輕,汗水順著鼻尖滴落在了地面之上。斜目的看了看腕上的手錶,時間剛剛好。

    微微抬頭看向了遠處漆黑的海面,一艘雪白的遊艇正加速的向著自己駛來。雖然還距離千米,可許哲還是認出了船上熟悉的人影,站於船首手握威武蛇矛的桑琪,駕船的桑美,還有捲縮於甲板之上珍妮。

    黑色的長裙從昨天開始便沒有換過,珍妮冷漠的表情似乎也從昨天開始沒有換過。

    「並不是這樣的……」躺在冰冷的大地上,本應該除了喘息什麼也辦不到的哈迪斯輕聲的歎息著。仰望著寂靜的天空,暗淡的瞳孔中竟帶著幾分的失落,「雖然你已經極力的去獲得力量,也許你比擁有靈力之前更強了……但這終究擺不上檯面。至少現在的你無法讓我恐懼,連些許的害怕也不可能。」

    雙手支撐著地面,這希臘的冥王再自然不過的站了起來,除了衣服上鮮明的血跡根本感受不到受傷的痕跡,遺憾的看著面前錯愕的許哲,「你已經盡全力了,可我還沒開始發力啊……」

    夜晚的悉尼一下子好像更涼了……

    回到那高高在上的神界,回到漫天冰雪中的英靈大殿。

    喧鬧的戰鬥似乎已經結束了,撕殺,呼喊,慘叫,全遠離了這棲息著神靈的土地。

    寂靜的大殿中,迴盪的只有兩個呼吸聲,一下一下的吐納清晰且沉重。

    在那華麗的寶座邊,遍地的屍體述說著剛才的慘狀。一些可憐的傢伙屍體與身上的鎧甲一同的扭曲變形,而剩下的一些卻是身首異處。

    鮮血染紅了大廳灰黑的地面,藉著微弱的火把光暈望不到頭。

    還站立的九尾第一次露出了疲憊的神態,身上單薄的雪白長裙已變成了血的紅色,就是身後的九條巨尾也是被血染紅。

    而站在不遠處,北歐主神奧丁同樣狼狽不堪,華麗的戰甲上滿是戰鬥的痕跡,一直緊緊握於手中的長槍現在卻成為了支撐身體的工具。銀色的長槍通體泛著聖潔之靈,潔白的光暈讓人不敢正視,好像它才是神聖不可侵犯的神靈。

    九尾知道,它便是自己要找的岡格尼爾,因為如果不是有它的存在,自己早就殺死了面前的獨眼男人了。

    「九尾,你沒多少時間了,再過上幾分鐘,各神族的援兵便可趕到,即便你是百分百的狀態也注定要死在這裡。[涅盤中文論壇首發]」奧丁得意的笑著,可笑容中卻帶著說不出的悲傷,畢竟這一切都是用整個北歐神族的性命去換取的。

    「真的和你說的一樣,我沒多少時間,逼迫而來的靈氣越來越重,他們心裡的聲音吵得我都耳鳴了。」九尾的笑容還是那麼的親切,「雖然聲音很亂,不過我還是聽見了你心裡隱藏的話。你或許不害怕死亡,但你也有害怕失去的東西,例如她……」

    突然,九尾正中一條長尾向著宮殿的深處急速伸展,如同一條爬行的巨蟒尋找自己的獵物。

    當它重新收縮回到九尾身邊之時,已拖住了另一個慌亂的身影。

    不是什麼躲藏的戰士,只是一個柔弱的女人,看上去是那麼的恐懼。

    巨尾纏住了她的脖子,將她提到了半空,就是想呼喊也不可能了。

    「放了她!!!」奧丁無法控制的咆哮著,彷彿一直怒吼的雄獅。

    「喬迪,你的妻子。雖然你擁有眾多的妻妾,可你的心卻在對我說,只有她才是你的真愛……所以,放下屬於我的東西,我就放下屬於你的東西。」九尾是邪惡的,用一張最為清秀美麗的臉,掛著最為甜美的微笑,做著最為殘忍的事情。

    沒有任何的猶豫,奧丁身體彎曲,將自己的無敵岡格尼爾投擲的插在了九尾身邊的地面之上。

    「真乖,她是屬於你的了。」難得信守承諾的放下了快斷氣的女人,九尾抽起了那象徵力量的長槍。

    落地的喬迪眼寒熱淚的衝向了自己的丈夫,感覺全世界只有他的懷抱才是最安全的。

    奧丁也是張開了雙臂,迎接著自己的妻子。

    不過他們沒有機會相擁了,剛才纏繞喬迪的巨尾猛然貫穿過了喬迪的身體,如同穿透過一張薄紙一般。

    而失去了神兵的奧丁,這北歐的諸神之父,同樣死在了這條巨尾之下。

    整個北歐神族近乎在這不過半個小時中覆滅了……

    接下來的會是誰呢?

    信步的走出了空曠的英靈大殿,九尾又來到了冰雪覆蓋的世界,真的好想快點回到那溫暖寫意的澳洲,享受一杯香濃冰涼的檸檬紅茶。

    遺憾的是她還無法脫身,在那還開啟的銀白通道入口的位置,一個久違的「老朋友」已經在那裡等候了……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tgl0219

LV:5 騎士

追蹤
  • 3

    主題

  • 30

    回文

  • 1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