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 百鬼夜行宴 作者: 狂笑的菠蘿糖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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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gl0219 2008-2-26 00:25:14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38 219803
遙控骰子 發表於 2008-9-8 10:43
犧牲 第二百五十八章 終結的核彈

    說起來真的很諷刺,對于人類來說,善意的述說與規勸,似乎永遠沒有惡意的恐嚇與驚嚇來的行之有效。

    例如從那賽場上許哲的冰冷宣言後,不過半個小時內,全日本都被徹底的震撼了。沒有接到任何政府通知的情況之下,全大板的日本市民如逃難一般的瘋狂撤離出這座城市,大板警方出動了全員警力,連廳長都走上街頭幫忙指揮交通了。

    不光如此,各種基本生活用品也被人們哄搶一空,各大超市里已沒有買東西的模樣了,更像是在撕殺,往往能看見兩人為了一瓶礦泉水而大大出手的景象。

    可憐商場的經營者,其實並不喜歡賺這錢,倒更希望能關店逃之夭夭。

    大板的亂相已不是用語言可以形容的了,到處都是汽車的喇叭鳴叫,到處都能看見與父母走散哭泣的孩子。

    如此的景象迅速的被反應到了東京總警視廳中,而總廳長也只能擦著頭頂的冷汗向上匯報。

    畢竟這已經不再是緝拿什麼通緝犯了,而是再赤裸不過的核威脅。

    但最後,這份征求意見的報告書可笑的竟傳到了八歧的手中……

    就在那大板全城已亂成一團的時刻,位于城市中心的大板城,百鬼的總部里,一切還是如往常的那麼寧靜。

    好像不過與外界一城牆之隔,可在這內部確是另外的一個世界。

    夜,在那屬于九尾空曠的臥室中,穿著一身松散的素面和服,側躺在冰冷的木制地板之上,單手支撐著腦袋,安靜的九尾就想一尊側臥的菩薩。但她並不是閉目沉睡,而是默默看著不遠處電視中播放的國家新聞。

    畫面中許哲那賽場的宣言與猙獰的笑臉,感覺就是那麼的接近。

    其實這幾天來,九尾似乎已經養成了習慣,只要是關于他的報道,九尾從不會錯過。

    昏暗的房間中,只剩下了電視機的光提供著不稱職的照明。

    寂靜沒有一直的保持下去,臥室的縮門被向一側緩緩的拉開,一身白色高級西裝的八歧走了進來,跪坐在了九尾的身邊。

    “有什麼事情?”九尾微笑的問著,不知道是因為電視中的許哲,還是身邊忠心的僕人。

    “日本高層已經開始向我們求救了,面對許哲的威脅他們不知如何是好。”八歧平靜的述說,並不覺得其中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畢竟所謂的日本議會已有三分之二的議員是靠創始集團的資金才可當選的,出了問題不問自己那才叫奇怪,“許哲那樣不負責的言論,說白了也就是想撤離光大板的普通民眾,好專心對付我們。”

    “我也知道,可幫助他具有如此大影響力的,不正是你嗎?”九尾緩緩坐了起來,語氣輕柔,倒沒有責怪的意思。

    “其實我早就該知道許哲沒有那麼簡單的,已他今時的能力,如果是想掩人耳目的干掉伏擊者,或者用屬于人的姿態干掉,根本並不困難。可最近一次又一次,他卻是毫不顧忌的在人前使用天地之靈的力量,大概也是為了他今天的言論制造恐怖的背景。”那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握成了拳頭,八歧早就明白其中的玄機,但自己卻無法停止妖怪對他的攻擊,就算“表演”也好,八歧必須拖延他到來的時間。

    “許哲果然是獨立的許哲,換成子涯才不會去搞這麼多的小動作,他會毫不顧及人類的傷亡,勇往直前。雖然總覺得現在的許哲因為無聊的善良變得軟弱,但又發現他的心似乎比從前的子涯更加堅強了?真是矛盾的關系。”九尾無奈的笑著,輕輕單手捂嘴打了一個哈欠。在失去了力量的日子里,她真如普通人類一樣的容易疲憊。

    “現在一切的關系已經明了,許哲便是為了避免眾主神下界,才來找我們的麻煩。打算先一步的誅滅了大人,如果是這樣……”八歧的臉色頓時嚴肅起來,“就讓屬下我去攔下他好了,即便同歸于盡,我也不會讓他將核彈帶進大板城半步。”

    “呵呵,你不會真相信許哲的鬼話吧?”九尾笑得眼角帶淚,“其實你認識‘許哲’的時間該比我更長啊,難道還不明白許哲是怎樣的一個人嗎?他呀,雖然擁有著人類的善良,可正因為是人,人的劣根性也表現的極度明顯。例如天真,認為不犧牲任何的人便能結束一切。還有便是自私,極度的自私。從他用潘朵拉的性命換他在乎的吳倩的性命,便可看出……他不願意失去的東西,絕對不容許失去。

    他不是神,不會站在比人更高的位置思考問題。

    他才不會帶什麼同歸于盡的核彈在身邊,畢竟他的命還有吳倩的命可是費勁千心萬苦在保下來的。你認為他情願和我們一起死掉嗎?

    也許不光我們,就是用全神界諸神的性命換他一條的命,他也會覺得‘不值得’。”

    “是啊……”八歧終于明白了過來,腦海中關于許哲從前的記憶又重現于眼前,“原來一直在改變的只是他的力量,而他的心卻從沒有變過……不過大人,日本高層已來了消息,詢問我們是否該撤離,或者說大板如何處理。”

    “讓他們調派人手撤離走這座城市里所有無辜的人類吧,你也安排人手去幫忙。許哲那家伙只給兩天的時間確實相當棘手。至于我,‘客人’既然要來了,哪有‘主人’不迎接的道理?”九尾已有了主意,“既然他不願意殺人,就幫他一次好了,有所顧忌他打起來也無法盡心盡力。”

    “大人?!真的要和他打嗎?您現在的身體……”八歧宛如被雷電擊中一樣。

    “當然,我和他就像命運拴在一起的兩極,誰也逃脫不了誰的。不過你卻理解錯了,這次我並打算和他動手。”九尾的微笑是那麼的燦爛,“不過他的一架是跑不掉的。”

    “只怕他不懂得體諒我們的好意。”八歧可不覺得許哲是誰能控制得住的人。

    “沒關系的,也許換成從前我還沒有把握,不過只有我最虛弱的現在,他絕不會對我動手的。”不知道九尾的自信來自何處,但大人已下了命令,八歧也只好照辦。

    天知道在噩夢來到的那天,到底世界會變成怎樣?

    而在位于英國倫敦,阿爾特古堡中“曙光”的總部內,許哲那段赤裸的言論幾乎將整個計劃全都揭示給了百鬼知道。曙光真正的掌控者們無不被嚇得全身冷汗直冒,只怕九尾會開始逃竄。一通接著一通的電話,從世界各地的秘密機關打來全是責問的意思。

    耗子已經煩躁為這些電話隱藏路徑的工作了,感覺自己就像接線員一樣。

    至于歐陽,還是一樣的厲害,總是用著親切的語言面對各國來的質問,替許哲打著包票,稱這是計劃的變動,結果不會有改變。

    雖然總是一遍一遍如此的說,可連歐陽自己也沒有如此的自信,唯一能相信的便是那在前方的許哲。他的胡作非為歐陽並不是沒有準備,從找上他的一刻,歐陽已知道絕不可能完全按照計劃進行下去的。不過也不知道為什麼,歐陽似乎自己也在期待著許哲這樣的胡作非為,因為只有這樣才可以拯救更多的生命。

    接下來的兩天是怎樣的兩天?日本政府做出了正面的回應,調派出了大批的國家部隊幫助大板民眾撤離。國家80%的運力全集中到了這里,大到油輪小到自行車全發揮了自己的力量。

    這是一場比當初許哲在中國撤離武漢市民更嚴峻的轉移戰爭,因為時間只給了少到可憐的48小時而已。

    如果可以,許哲也許真的希望能給他們更多的時間,不過決定權並不在自己的手中,畢竟真正的殺招是在日本另一側的方向與瑪雅。做到這種程度已屬極限了……

    而在這兩天之中,當人類大規模撤離大板的同時,大量日本的百鬼也是開始了向這城市的集中,一場宛如全面的戰爭似乎並不是由妖怪和神靈開始的,反倒是妖怪與人類先拉開了戰局。

    12月12日,中午時分,那48小時的時間好像不過轉眼已經消耗待盡,大板的撤離工作似乎還是沒有辦法完成。只用看看城外各條大道上擁擠的連空氣都仿佛擠不進去的車流,就能知道想48小時撤離光一個城市是何等的奢望。

    但屬于大板主城區的民眾基本已經撤離干淨,也算是一個奇跡吧?

    至于那終結一切的曙光總指揮,機械少女瑪雅,顯然許哲高估了她與方向的突破能力。在一處位于懸崖邊的公路,瑪雅與方向進城的車被困在了一個給故障車輛停靠的狹小車位里。

    他們的車並沒有壞,偷來的三菱商務車還是嶄新的模樣。只是不管是進城的路還是出城的路,全被出城的龐大車流佔用。致使明明距離大板已是可目視,卻是寸步難行。

    “真是的,這些家伙完全沒有交通意識了,這麼明目張膽的佔用逆行車道,要是交警來罰款,一下就可以給國庫上繳千萬了。”獨自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懷抱著貪睡的卡比,方向無奈的嘆息著。

    而本該在駕駛位置的瑪雅卻不在車上,來到了這停靠處邊的一台自動販賣機前,購買了飲料。

    “給你。”走回了車邊,透過開啟的車窗,瑪雅將一罐已開的咖啡飲料遞到了方向的手中。

    “謝謝,其實我自己買就好了的,你對我這麼好我到不好意思了。”方向尷尬微笑的接過了瑪雅給自己的飲料,扣著後腦。

    “沒關系,我們是同伴啊。”瑪雅回視的微笑已不再有冰冷的感覺,這是方向的功勞,“從這里到大板已只有十幾公里的路程,步行也不要多少時間,喝完我告訴你關于這次行動的全部計劃。”

    “不是不能說的秘密嗎?”剛喝下一口咖啡,方向只覺得瑪雅的話和這罐裝咖啡一樣怪怪的。

    “如果我還是機械,這確實是不能說的秘密,但現在我是叫微微安的人類,所以說了也沒關系。”背靠在了冰冷車門,瑪雅仰望著天空,今天是個好天氣,萬里無雲。

    “是嗎?”一口氣將怪怪的咖啡喝完,方向示意的將罐子翻轉,一滴不剩,“好了,你可以說了。”

    “其實我們全部計劃中,最重要的便是在大板引爆核彈。”瑪雅開始述說起絕對的機密。

    “這個我知道。”方向平靜的回應著。

    “就目前科技而言,核彈分為三類攻擊模式,一便是通過大型轟炸機空投,二便是通過導彈進行遠程攻擊。不過這兩類對于我們的攻擊目標都沒有用。因為整個日本領空可以說全屬于百鬼的控制範圍,即便是最先進的隱形轟炸機也進不了這片區域。九尾真的很強,如果不能一擊必中,等他反手攻擊,人類都不知道能不能撐到神的下界了……”這是瑪雅毫無保留透露出來的信息。

    “這個我也知道,所以還有一類攻擊方式,對嗎?”方向沒有想象中的驚訝,因為自己不是笨蛋。

    “第三種便是隱秘的定向爆破,也就是說由人悄悄將核彈帶進攻擊範圍內,然後引爆。而曙光絕對的攜帶者便是我……”身體無法控制的顫抖著,瑪雅是在害怕,像人類一樣,“我是最合適的人選,在我體內安裝的核能反應堆電池只需要稍微的程序調整,馬上可進行核裂變反應,達到恐怖的爆發力量。也就是說,我本身便是那執行終結的‘核彈’……”

    環境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了身邊不絕入耳的車笛之聲。

    “其實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好像也已經猜到了會是這樣。”車廂內,方向的聲音是那麼的輕,“從你告訴我你由核能驅動時我就隱隱有這樣的感覺。而許哲,吳倩,還有我,到最後也會和你一樣,一起在毀滅的核爆破中被徹底的摧毀。這本身就是必死的任務,不管是死在九尾的手上,還是你的手上。結果不會改變的……”

    “對不起……”低垂著頭,瑪雅在道歉著。

    “那就一起去死吧!”方向笑了,笑得是那麼的燦爛。

    “為什麼?”瑪雅無法明白,甚至有點難以置信。

    “不用擔心許哲和吳倩的,他們在任何情況下都活的下來。至于我,無所謂,既然是可以拯救那麼多人類的事情,犧牲也沒什麼。阿爾特那家伙不會差我的錢,酬金他會用來照顧更多的孩子,而我如果能死在這里應該是一種幸福吧?”方向深深的感嘆著,感覺不到對死亡的恐懼,“畢竟什麼時候死對于我來說全是噩夢的開始,我的靈魂已經賣給了魔界的惡魔,當我死去後,注定了會被折磨的很慘,變成魔神的食糧。

    听說核彈可以摧毀完全的靈魂,感覺不錯,陪你一起死,大概是一種解脫?而我也可以省得受不少的罪……”

    方向是樂觀的,樂觀的可以面對一切,包括自己的生死。

    “對不起,雖然你如此的說,但只有你是我不願意殺死的人,所以,在這里,我們分別了……”瑪雅的聲音好輕,仿佛淹沒在了身邊洶涌的車流之中。
遙控骰子 發表於 2008-9-8 10:46
犧牲 第二百五十九章 九尾的“邀請”,吳倩,覺醒!

    路上的車流沒有間斷,所有逃離的人全是為了活下去,這是生命的本能。

    而在那路邊停靠的車中,方向與瑪雅談論的卻是去死的話題。

    “你是什麼意思?”方向不明白什麼叫“分別”,可突然,視線竟古怪模糊了起來,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在瘋狂的旋轉著,“咖啡?!”看著掌心中已空的咖啡罐,方向好像一下全明白了過來。

    “安靜的休息吧,我用的是足夠麻醉大象的安眠劑,等你醒過來後,一切也都結束了。”拉開了車廂後門,瑪雅拖出了那屬于自己的漆黑棺材。棺材太小,裝不下兩具尸體的……

    方向再無法做任何的反抗了,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跟隨著血管中的麻醉藥劑沉睡了過去。靠在松軟的椅背之上,不知道他會做怎樣的夢?

    此時,一直趴在主人腿上的黑貓卡比反倒清醒了過來,見方向失去了知覺,一雙獸眼死死的盯在了瑪雅身上。

    “不用那麼仇視我,如果我不麻醉他,他便死定了。“瑪雅扛起了沉重的棺材,轉身沖向了路邊的懸崖。

    “誰說我仇視你了!只是想對你說聲‘謝謝’。”卡比放聲的叫喊著,這聲謝謝一點也不勉強,因為黑貓知道,除了如此,沒有辦法可以勸住自己的主人的。

    縱身一躍,瑪雅跳下了百米懸崖,半空之中不忘回頭的看上了一眼,不知道是在留戀堅實的大地,還是那車中的人?

    淒涼的車里只剩下了默默沉睡的方向……

    回到大板主城區的街道上,這里已是荒涼的如同一座死城,所有的店鋪還來不及關上大門,店家已帶著老小逃走,風吹過百巷,不聞人畜聲。

    恐懼充實在城市之間,跟隨著空氣肆意的擴散著。

    同一時刻,在一個不知名字的街道之上,一只下水道的蓋子被由下用力的頂起,推到了一邊。

    從中爬出的不是別人,正是吳倩。

    只見她一臉的不爽,披在外的風衣上滿是污跡,一雙黑色的皮鞋比買的時候更“黑”了,全身散發著難聞的惡臭。

    隨後爬上的許哲和她差別不大,同樣被這趟下水道之旅燻成了臭鼬,不同的是在他的臉上找不到任何的反感,好像他就沒有鼻子一樣。

    “這就是你說的‘捷徑’嗎?”吳倩的眉頭無法克制的抽搐著,憤怒寫在了臉上。

    “比起被出城的車流堵死,走下水道確實是最快的捷徑了。”許哲完全不以為然的雙手插在褲袋之中,向著街道的一頭走去。

    “喂,現在我們去哪?”快步的跟上了前面的許哲,吳倩已習慣了呆在他的身邊,雖然跟著他總有遭不完的罪……

    “不知道,老大給我的計劃書只說到大板就好,其他什麼指示都沒有了。”許哲的意思是自己也是無任何頭緒。

    “這里,好荒涼……有點像半年前的武漢。”環視著四周,同樣空蕩蕩的畫面引得吳倩回憶起了從前。

    “一點都不像……”輕閉著雙眼,無形的靈之屏障以許哲為中心想四周猛然擴張。對于外界的吳倩來說,只覺得一陣溫暖的風吹過了身體,“這里遠沒有武漢撤離的徹底,我還能感受到一些人的氣息,看來時間始終不夠。”咬勁了牙齒,許哲的眼中有著淡淡的恨,恨的是依舊無法避免全部的傷亡。

    話語之時,由一邊一條昏暗的小巷中,傳來了一串討厭的木屐拖鞋之聲,越來越近。

    “過來,不要松手。”再自然不過的抓住了吳倩的右手,許哲一把將這自己的搭檔拉到了身後。臉色頓時凝重,轉身正對向了那小巷的出口,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因為從那小巷中走出來,不是別人,正是那希臘冥界的帝王,哈迪斯。

    一雙木屐拖鞋,配著沙灘褲與短袖花襯衫的裝束,仿佛在他的身上感覺不到冬季的痕跡,單手握著可怕的漆黑死神之鐮扛于肩頭,單手卻是緊緊的捏著鼻子,一副委屈的表情。

    “傻小子,虧你那麼臭的下水道也願意鑽,想來找九尾,可以打個電話過來,保證派飛機去接你,何必搞的這麼狼狽?”哈迪斯如同見到了多年未見的朋友,輕松自然的打著招呼,完全沒在乎許哲已備戰的靈動。

    “別會錯意了,我可沒有要見她的打算,我和她的帳已經兩清了。”

    默默的站在許哲的身後,吳倩微微皺起了眉,因為許哲那握著自己的手變的好緊。

    “呵呵,你們之間的帳可不是你一句話說清就能清了的。反正我是九尾安排在這里專門接你的,怎樣?賞個光吧!”微笑的哈迪斯張開了雙臂,仿佛迎接孩子的爸爸。

    “如果我不肯呢?還記得上次我斬斷了你的破鐮刀嗎?想再體會一次?”許哲已將話語變成了赤裸的威脅。

    “確實是破鐮刀,這種東西你想摧毀多少就摧毀多少好了,反正在冥界,死神之鐮可是批量生產。還有,別以為上次你沒死就足夠你耀武揚威的,我的兵器只是‘太大’,拿出來不殺人就太浪費了。”臉上的笑容頓時的僵硬,猙獰的不帶任何屬于人類的氣息,許哲的話只是讓哈迪斯異常的憤怒而已。

    畢竟在哈迪斯的思考模式里,上次自己是給許哲好好的“欺負”了……

    “轟!”猛然間,一個漆黑的身影從天而降,筆直落在了哈迪斯的身前,水泥的大地因為他直徑三米之內完全爆裂,碎片彈起了一米之高。

    由那地面緩緩的站起,一身黑色緊束衣服,一條條銀色的鎖扣,臉上略大的黑膠框眼鏡,還有手中拖行的巨型大天使之劍,全揭示著他的身份——墮落天使,路西法。

    “許哲,如果你還有思考能力,勸你還是合作一點。”冷漠的單手食指推了推鼻梁上下滑的眼鏡,路西法的臉色同樣難看。畢竟受制于九尾,還要保護她的安全,某種程度上來說全因為許哲找的潘朵拉那該死的封印,“我們不想在這里殺了你,因為九尾想見你。但如果你反抗,我會很樂意在這里殺了你……或者說,你覺得自己已強悍到可一邊照顧你的小情人,一邊對付心情不好的我和哈迪斯?”

    威脅?說起運用這樣的技巧,永遠只有強勢的一方最為得當。

    環境一下陷入了死靜,好像隨時都要用人因為窒息的空氣而死去一樣。

    “許哲……不要和他們打……”吳倩在顫抖著,呼吸變得異常急促,頭頂之上滿是冷汗,“他們……他們太可怕了啊……那個叫哈迪斯的冥王有一條好大……好大的機械飛龍……飛龍叫‘蒼穹’,是希臘神族合力研發的現代化神兵……用靈魂合金創造了全金屬的身軀,用地獄魔龍的心髒作為驅動的能源,可以飛……也可以噴出焚毀一切的火焰……

    而那邊的墮落天使路西法……他的大天使劍寬大的劍身其實只是封印的劍鞘……在那劍刃內,有著一條好細,好長,好軟,好亮的光之劍……真正的名字叫……‘莫極’。”

    吳倩那斷斷續續的發言,只說的路西法與哈迪斯心頭一顫。

    “喂,喂,喂,那女孩真的只是普通的人類嗎?怎麼可能知道這麼多關于我的事情?”哈迪斯握鐮的手變的好緊,一副煩躁的姿態。

    “確實很驚訝啊,竟然連‘莫極’她也知道?就跟親自去我心里‘光臨’了一翻而已……等等?!”路西法無法相信自己的腦海中竟會出現如此可怕的想法,“那女人……那女人難道也擁有了九尾聆听‘心之聲’的能力?!”

    “不是吧?一個普通的人類?!”哈迪斯同樣被路西法的話嚇到了。

    兩位一級的天神目光頓時被許哲身後顫抖的吳倩吸引,如同看著什麼怪物。

    “好……好可怕。”吳倩只覺得自己的心髒跳動的快要爆炸,每一根神經痙攣抽搐的痛著,已有些神志不清。

    毫不猶豫的背對向了恐怖的敵人,許哲轉過了身來,張開了雙臂緊緊抱住了那顫抖的吳倩,抱的那麼緊。

    “不用怕,我在這里。”輕柔的話語在耳邊的回蕩,許哲的聲音是那麼的平靜,如同溫暖撫過秀發的手,將一切可怕的,恐懼的東西全趕到了好遠好遠的地方。

    “不要和他們打,會死的啊!”吳倩的眼眶中滿是擔心的淚水,也正因為擔心,一些本不屬于她的力量卻因為想幫忙的信念而“覺醒”了……

    “我要抓她回去研究,看看是不是基因變異了?要是連凡人也能永遠窺心的力量,沒理由我們這些做神的辦不到啊?!”哈迪斯突然對那人類女孩產生了無限的興趣,已有些磨拳擦掌,什麼九尾的邀請已經忘記了干淨。

    “我到有個沒有太多依據的猜想,可能是因為九尾曾經侵蝕過那女人的身體,所以在九尾聆听他人心之聲時,這女人的靈魂也記憶下了那心之聲的頻率……當然最好的情況還是能研究一下。”又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路西法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匪夷所思的微笑,“不過還是算了吧,畢竟那女人現在也不簡單。”

    只見許哲微微扭過的頭來,那尖銳的眼角就像一把鋒利的刀,猙獰不帶人之氣息的棕色瞳孔完全能讓人誤會他是惡魔。

    “我跟你們走,可如果你們打吳倩的主意……相信我,我才不管你們是什麼狗屁的黑翅膀鳥,中年變態的鬼魂頭子,你們都要死。”
遙控骰子 發表於 2008-9-8 10:49
犧牲 第二百六十章 歷史的惆悵,大板城中

    寂靜的城市,即便是中午時分,艷陽高照,依舊是如死般的寂靜。那原本該川流不息的大道之上,此刻卻只有一輛加長的豪華房車平穩的行駛而過,卷起些許人去樓空的粉塵。

    而在車內,絕對也不比外界要好上半分,壓抑的氛圍仿佛已無法呼吸。

    面對坐立著,許哲與吳倩一方,一直緊緊握著吳倩,許哲只想止住她的顫抖。

    從剛才見到哈迪斯與路西法開始,吳倩便反應不對,面色蒼白,額頭之上滿是冷汗,如同得了什麼重病一樣。

    另一面則是路西法與哈迪斯這一對天神,從上車開始,路西法到是格外的安靜。取出了隨身的厚重《聖經》認真的從第一頁看起。低垂著額頭,使那偌大的黑膠框眼鏡老是“情不自禁”的滑落。

    反倒是坐在其身邊的哈迪斯,單手捏著鼻子,皺著眉頭,好像十分的委屈。

    “剛才在外面還要一點,坐在一起才知道,你們兩個……好臭啊……”大口對著開啟的車窗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哈迪斯長長的嘆息。

    “比你冥界的死尸更臭嗎?說到臭,有誰比得過一天到晚和死靈打交道的家伙。”許哲面無表情的諷刺著,什麼所謂的冥王完全沒放進眼里。

    “我好討厭他的嘴巴,要是他死在希臘,我不折磨他的靈魂一百年絕不讓他去輪回。”哈迪斯微笑的嘴角微微的抽搐著,大概也只有許哲才能讓這冥府的帝王動肝火了。

    “算了吧,沒必要跟他浪費口舌,我們的任務只是接人而已。”路西法好意的勸解著,自然的翻閱著手中沉重的書,“另外,我有個私人的問題想問……”

    “我不一定會回答你。”許哲還是一副讓人不爽的口吻。

    “如果說你真的擁有獨立的人格,如果你與九尾的糾纏真的只是為了你身邊的女人,那麼?你已得到了你想要的,你已經做完了所有的事情。為什麼還要回到這混亂的‘三界棋局’之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路西法一雙冰冷的目光死死的盯在許哲的身上,“你是和九尾一樣讓我困惑的生命體,一個明明是下棋的棋手,卻總是被自己的對手留下一線生機?一個明明是最討厭當棋子的棋子,結果在脫身之後卻主動的又回到棋盤上來?

    你們到底是為什麼?”

    “不要問這麼深奧的問題,我不是神沒有幾千年的命,也沒有那麼高的智慧。”側頭看著窗外,許哲的眼神在說著,他連思考都未思考過,“身為人類有身為人類的好處,當我們遇見無法解釋的煩惱時,便不去想它,跟著感覺走就是了。

    如果老是站在原地思考,等自己有了答案時,說不定我們早死了。

    浪費時間可是神的特權,人類相信船到橋頭自然直,也相信失敗是成功他媽的說法。不管是當棋子也好,還是當下棋的人,到最後大家都阻止不了結果的到來,只能改變它而已,難道不是嗎?”

    “希望你有命能活到那個時候,所走的也不要是條死路。因為突然覺得,三界的游戲要是少了你這家伙,大概會變的很無趣吧?”嘴角微微的上翹,路西法笑了……

    同一時刻,在那豪華房車經過的路邊,一家三層小樓的平台之上,雙手支撐著水泥的圍牆,托爾正默默注視著那眼前漆黑的車,同樣是在笑著,不過卻是最可怕的獰笑。

    湛藍的眼罩之下,點點鮮紅的淚又流了下來,是因為興奮嗎?

    “呵呵,我們的‘實驗品’終于要開始工作了,我已有點等不及看測試的結果。”身體無法控制的微微抽搐著,低垂著頭,托爾在極力壓制著自己與憤怒融合的靈。一種族群的恨,壓得這北歐雷神近乎透不過氣來。

    “等等,現在還不是時候。”一只宛如天般廣闊的大手壓在了托爾的肩膀之上,一邊的海格幫忙壓制著同伴的靈氣,“如果現在被路西法和哈迪斯發現了,我們的等待也就沒有意義。”

    “是啊……還要等一下就好……”激烈的不住喘息著,托爾握緊了雙拳。

    “你們真的打算將九尾和許哲一起殺死嗎?”突然,在這平台之上,另一個被旁邊大樓陰影掩蓋的角落,一位輕柔的女聲平靜的問著,光線角度的關系,完全看不見她的模樣。

    不過海格與托爾卻沒有半分的不適,已證明即便她不是同盟,可也絕不是敵人。

    “怎麼,要你批準嗎?”托爾沒好氣的說著,看來對她沒有好感。

    “不用,我只是好心的想勸告一句,最好不要招惹許哲。和他當敵人沒好處,也許真正的他,比九尾更危險吧?”說到最後,連女孩自己似乎都驚訝于自己的說法。

    “不就是一把‘破劍’嗎?子涯和軒轅這樣的老古董,今天就要和九尾一起在這里解脫。”托爾一副志在必得的氣息,估計就是主神親自駕到也無法阻止現在的他了。

    “你的建議和我父親的很像。”看向了那陰影的交流,海格對這另一個同伴已很是感興趣了,起先哪吒叫自己帶她來此時,自己還有些許的怨言,“為什麼接觸過許哲的人都會給他如此高的評價?雖然他的過去也許真的很輝煌吧?可當听見你們說起他來時,總是不喜歡與子涯還有軒轅牽扯在一起,這讓我很是在意。”

    “因為認識許哲的人都知道……他的強悍來自這里。”只見那漆黑的人影,舞動的一只手臂壓在了自己的胸口,“他擁有比神更強大的心。”

    不管許哲到底是強大還是弱小,載著他與吳倩的車還是平穩的駛進了古老的大板城中。

    做為宮殿,大板城有著自己的遺憾,那便是它並非古代傳承下來的建築,而是現代在舊址上重建的仿冒品。

    可那股磅礡的氣勢,卻沒有因為此而減去半分,站在屬于它的堅實大地之上,立刻便能感受到沉重的壓迫感。

    不過在這股壓迫感中,許哲也細膩的分別出了許多屬于歷史的惆悵。

    大概正因為大板城位于鬼門之上的緣故吧,空氣中彌漫了太多怨靈的呼喊,聚而不散。

    而在幾百年的歷史里,圍繞著這座城池死去的人,已足夠重新累積起一座等高的尸山了……

    下了車,負責接待的工作落到了凝的身上,這冷冰冰的雪女帶著許哲與吳倩穿過了如同迷宮一般錯綜復雜的樓閣內部,直到領進了一間華麗的房間內。

    听她的解釋是,九尾要接見的人必須焚香沐浴,穿戴整齊才可,搞得如同要見權傾天下的霸主一般煩瑣。

    本來許哲可沒有這麼好的耐性,可看看精神還是格外恍惚的吳倩,也許稍微的休息是個不錯的主意。

    于是,在那復古的踏踏米房間之中,配套的現代化浴室內,吳倩赤裸的靠坐于冰冷的瓷磚地面之上。

    微燙的水注從頭頂上方的蓮蓬頭中噴下,如同一場溫暖的雨,澆灌在顫抖的身體之上。

    緊緊環抱著膝蓋,吳倩將臉完全的埋沒在了雙膝之間,可笑的是此刻即便閉上雙眼,該發生的,依舊無法避免。

    “吳倩,听得見嗎?”門外,許哲的聲音傳了進來,雖然水的聲音很吵,不過吳倩卻听的格外的清楚。

    浴室門外一側的牆邊,許哲靠坐在那里,呆呆的模樣好像腦袋已經睡去,只有身體還是醒的,“你一直都在害怕吧?從來到日本開始,即便你不說,我也能感覺到你在害怕……”

    沒有任何的回答,吳倩只是默默淋著溫暖的雨,因為許哲還是和從前一樣,看似對身邊的一切莫不關心,卻總能那麼輕易,那麼溫暖的撫摸到別人的心。

    “是害怕那個曾經侵蝕過你身體的人嗎?你越是靠近她,不經意的顫抖也就越加嚴重。被侵蝕的日子,一定很痛苦對吧?”靠在同樣冰冷的牆壁上,許哲仰望著陌生的天花板。

    “其實我並不想的……”抓住自己的手變的好緊,吳倩只想更用力的抓緊自己,“我以為我可以遺忘,我以為見到了太陽就不會再害怕‘夜’,可……當‘夜’來臨,身體還是會恐懼,無法控制。

    在那個漆黑的世界,我一次又一次的看著,看著你為了救我而拼命,但我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我’在傷害著你,我成為了別人威脅你的工具。

    我知道自己真的很沒用,可也只有現在,我不想成為你的弱點,不想拖累你的後腿。

    其實從第一次見到你,我便一直都是你的累贅,也許當初就被九尾吃掉了靈魂才好吧?沒有我在身邊的許哲,許哲才是最強的,沒有人再可以傷害到他……”

    “笨蛋。”屋外,許哲笑了,如同哥哥在嘲笑著妹妹幼稚的話語,“許哲什麼時候說過你是他的累贅了?不要胡亂用自己的思想去強加在別人的身上。

    在許哲看來,是你給了他堅強的理由,也給了他走下去的勇氣。沒有你,其實許哲什麼都不是而已。相信許哲吧,只有這一次,他不是在開玩笑……”

    “謝謝……”浴室內,吳倩笑了,溫熱的水從那精細的臉頰旁滑過,帶走了那不帶涌出的淚。
遙控骰子 發表於 2008-9-8 10:54
犧牲 第二百六十一章 只能許哲知的秘密

    回到大板,死靜的街道之上,一個沉重的腳步正高速的奔跑,快的如同滑過空氣的一道光。不過這光卻是黑色的……

    瑪雅,前傾著身子,頭帶著漆黑戰術頭盔,單手拖行悠長祭祀電磁炮,目標已被鎖定,便是那屹立于城市中心的大板之城百鬼的總部。那冰冷的炮口一直垂于地面之上,拖出了一陣激烈的火花。但她並不在意,也沒有放慢動作的打算,因為屬于她的任務正等待著她去完成……

    而在那惡魔的城池之中,客房浴室內的水聲終于停了下來,換上了一身特意為自己準備的華麗和服,吳倩走了出來。

    絲綢的面料,雪白的如黎明的露珠,點點血紅不知名字的小碎花圖案,零亂的點綴其上。

    大概是剛洗完澡的關系吧?空氣中彌漫著香波的味道,吳倩的臉紅紅的,不知道是因為溫度的變化,還是那靠坐牆邊凝視著自己的許哲?

    “我……我的衣服好難聞,只能穿這個了。”吳倩側頭看向了一側,輕聲的解釋,卻不明白為什麼要解釋?

    “沒什麼,我只是再想,你這麼笨怎麼會穿這麼復雜的和服的?”微笑的許哲支撐的站了起來,依舊是死性不改的冷嘲熱諷。

    “你……”所有的尷尬,所有的感動,剛剛那柔情的話全被許哲的一句玩笑所破壞。吳倩現在只有抽搐的眉宇證明著心里的不痛快。

    “給你,算是為我口無遮攔的道歉好了。”許哲到轉的很快,一下牽起了吳倩雪白的右臂,一只黑色的絲帶手鐲被輕柔的系在了手腕之上。

    “這是?”吳倩還沒有反應過來,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腕,在那絲帶的中心竟是一顆晶瑩剔透的水晶珠,在那透明的珠子內還能隱約的看見血紅的六芒星陣,“好……好漂亮。”

    “漂亮嗎?其實這也是在威尼斯的時候別人送我的,。”許哲一直將差點害蕾娜丟了性命的禮物帶在身邊。

    “別人送的為什麼要轉送給我?我不能收。”吳倩可不想成人之美。

    “收下吧,就當幫我保存好了。”緊緊的抓住了那吳倩還在退讓的手,許哲的表情一下子平靜了下來,“等下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我只知道,至少我一定會讓你安全的離開。”

    “許哲?你想一個人死在這里?”吳倩只能從許哲的話中讀出這樣的信息,即便自己是那麼的不願意如此的想。

    “不想,可卻不知道能否辦到?”許哲又笑了,還是一樣的輕松,緩緩放開了吳倩的手。

    而此時,吳倩多希望他能再多牽自己一會……

    門外,接待的童子已經到來了,將由他帶領許哲與吳倩去見尊貴的百鬼之王——九尾。

    前去的一路吳倩再沒有說話,總是默默的跟隨在許哲的身後,因為和服的關系,每一步都是那麼的緩慢與輕柔。

    至于許哲,一路目不斜視,雙手插于褲袋之中,就是在這百鬼的巢穴之內,漠視一切的習慣依舊沒有半分改變。

    童子帶著兩人徑直的來到了頂層,這是屬于九尾寢宮的位置,整整一層如同空中樓閣,四周一圈院牆之內,全是翠綠唯美的日式庭院,正中的單層房屋也是全木頭結構,古老卻看不出君王居住的奢華。

    一直來到房屋正前,該在的人全在這里……

    哈迪斯蹲在池塘邊戲弄著鯉魚,路西法靠著支撐房檐的一根木柱,滑坐在整潔的木制走廊之上,翻看著厚重的《聖經》

    八歧則是一直守侯在木屋正門前,嚴肅的表情就像一名神經過敏的衛士。

    而由那開啟的正門向屋內看去,九尾就在那里,跪坐于木桌之前,穿著煞白的素面和服,看上去有些憔悴。

    她就是九尾,許哲雖然感覺不到她的氣息卻是如此的確信著。因為她有著珍妮的面貌,當日潘朵拉被吞食的一目仿佛回到了眼前,許哲不自覺的握緊了雙拳,牙齒緊咬,是恨,也是無力感。

    是啊,許哲也許真的救了吳倩,可他卻再無任何的力量去拯救另一個女人。

    畢竟此刻坐在那里的,不再是兩個靈魂共用一具身體……

    “童子,下去和凝一起守衛城門。”正門前的八歧禮貌的打著招呼,“許哲,九尾大人已經等你很久了,進去吧。”

    “我可從來沒叫她等我。”依舊沒有半分禮貌,帶著略有些怯弱的吳倩,許哲不算大搖大擺,卻也是毫不顧忌的走了進去。

    不知道是沒有思考這是陷阱的可能?還是已無畏所有的埋伏?

    童子也是遵命的退下,這里沒有他立足的位置……

    偌大的客廳中,全采取自然的光線照明,柔和且溫暖,沒有任何的擺設,也沒有多余的存在,踏踏米的地板堅實亦不失柔軟。

    許哲看上去是那的輕松,自然的盤腿坐在了九尾對面的位置之上,平靜的直視那三界都懼怕的妖魔……

    吳倩則沒有許哲那麼坦然,那好不容易壓制住的恐懼,在見到九尾之後又是隱隱的覺醒,使得身體無法克制的微微顫抖,怯弱的跪坐在了許哲的身邊,臉色難看。

    而許哲也仿佛擁有讀心的力量,主動的抓住了吳倩那放在膝蓋上的冰冷手掌,用心說著,“不用害怕,我在這里。”

    “呵呵,在我的面前如此不避諱的牽其他女人的手,你不怕我吃醋嗎?”微笑的九尾說了見面後的第一句話,壓抑的氣氛只因為她的話變得更加壓抑,“難道你不記得你對我的承諾了嗎?”說著,九尾微微抬起了右手,無名指上的鑽戒還是和往常一樣的閃閃生輝。

    “我的承諾是對珍妮的,不是你這霸佔了別人軀體的臭狐狸。”許哲沒有半分的顧慮,在自己的眼中,面前不過是純粹的九尾而已。

    “真是冰冷的話語,好像換成今天,你可以毫不猶豫的揮劍殺了我一樣?”九尾的嬌容顯得有些遺憾。

    “是。”許哲的回答是肯定的。

    “呵呵,你的無情只會讓懷念我從前的日子,懷念你在乎之人的軀體而已。”話語之間,九尾的目光再自然不過的看在了吳倩的身上,引得吳倩不由的一顫。

    “希望你注意自己的言行,否則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了。”空氣改變了,在這屋內,甚至屋外,許哲最赤裸的殺意讓八歧警惕,路西法合上了書,哈迪斯得意的獰笑。

    “真是可惜了……如果現在還可以的話,我真想看看你到底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啊?”長長的低頭嘆息,九尾第一次竟露出了無奈的表情,聳了聳瘦弱的肩膀,尷尬的笑著,“你很幸運,找到了一個很厲害的朋友,那叫做珍妮的潘朵拉之盒,現在真的禁錮了我的靈魂。

    即便我透過縫隙獲得了支配這具軀體的能力,可這已是我的極限。我的力量和我的靈魂,現在還被鎖在潘朵拉之盒中……我已變成了最普通的‘人類’。”

    “大人,不能說啊!”八歧慌了,只擔心此等的秘密泄露出去,神界的大軍必將更加有恃無恐。不過那些還是後話,而現在,就在大人的對面,不過一張桌子的距離,就有一個可直接威脅九尾生命的人在那里。

    “你們少在這里一唱一喝的,當我白痴嗎?”許哲意外的並沒有奮起而攻,反倒不屑的諷刺,“變成了普通人的九尾?哪有那麼好的事情?三界的億萬可沒有那麼好的運氣,和普通人的九尾生活在一起。雖然不知道你是如何將身上的靈氣隱藏的如此之好,但別跟我裝了。九尾永遠就是站在三界之上的九尾,絕不會出現虎弱平陽被犬欺的時候……”

    屋外,那靠在柱子邊的路西法偌有所思的笑了起來,“只是‘隱藏’嗎?”

    “呵呵,你對我這麼的自信,真不知道我該感到榮幸,還是慚愧?”九尾沒有謊言被揭穿後的慌亂,也沒有實話被冤枉後的憤慨,一張笑臉永遠讓人無法琢磨。

    “廢話說了太多,我可不是來和你聊天的,麻煩你要說就說重點,否則我已準備走人了。”許哲討厭和九尾坐在一起,也討厭跟他如此分不出敵我的狀態。

    “那麼好吧,簡單點的說,找你來只有一件事情,就是想問你,有興趣加入我們嗎?”還是波瀾不驚的平靜,九尾用最簡單,也是最清晰的中文如此的說,連吳倩都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然後,四周陷入了一片茫然,包括最親近大人的八歧也不知道大人找許哲來竟是為了拉攏。更別說路西法與哈迪斯了,更是一頭霧水……

    “我有沒有听錯?”許哲只懷疑自己的耳朵,“我靈魂里的子涯估計要被你的話笑死了。”

    “不,你一點都沒有听錯,也正因為現在坐在我面前的是許哲,所以我才會如此的問。畢竟追根究底,真正與我勢不兩立的是子涯,而不是你。你和我的仇恨只僅限于吳倩被我封印的時候,現在,我們已沒有任何的過節,你覺得呢?”九尾的話語清晰明了,感覺不到絲毫被認為不可理解的地方,可但凡了解這兩人過去的人听了,都會覺得這是怎樣可笑的一件事情?

    “也許你說的很對?”連許哲似乎也認同了九尾的說法,一直莫不做聲坐在身邊的吳倩顫抖的看著自己的搭檔,擔憂在心中凝聚,“深究起來,也只有珍妮這一件事情可讓我恨你了,不過比起恨你,我更恨我自己,因為是我害她死去的。

    那麼現在說說吧?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能讓我放棄人不當,而去做妖怪?

    別把我當成外面那什麼墮落的天使,神經病一樣的冥王,我可最討厭當別人的狗。”

    “那小子說話聲音真大,都听見了。”屋外的哈迪斯格外的不爽,笑容在扭曲著。

    “很簡單,因為神已經遺棄了人類,三主神下界,還沒開打已有一億五千萬的生靈將被他們屠殺?我只想問,到底誰是妖?誰又是魔?”九尾的問題是那麼的具有力量,試想被稱為終極大妖的自己,整整幾千年的生命里,九尾還沒有那些所謂正義的主神一次殺的多。

    “很不錯的開頭,我有點興趣了,繼續。”許哲認真的在听。

    “我知道你屬于人性的善良,並不想見有無辜的性命犧牲。所以在你電視上威脅一出時,我便幫助你將大板的市民向外撤離,我想已能證明我的誠意。

    而想挽救那剩余一億五千萬人的命,也就只有和我連手你才做得到了,當得知你成為了我的同伴,你覺得天上的那些家伙還有膽子下來嗎?要知道……軒轅可是天地之間的神兵之首,神魔俱恐的存在。”說到最後,九尾已顯得信心十足,好像世界一下子變成了最美麗的花園。

    “來了……”突然,屋外,路西法的表情頓時凝重。

    “真的來了啊……”深深的嘆息,那池塘邊的哈迪斯轉過了身去,默默向著下樓的出口走去,好像突然記憶起了什麼事情。

    廣闊的天空之上,本是晴空萬里景象,不知何時已被濃郁的烏雲覆蓋,仿佛一場暴雨即將來臨。

    “來了?!”感覺到異變的不光妖怪,就連吳倩竟然也感受到了那股壓迫著心髒的靈強,“是……是大力神……海格力斯?!”

    說到這里,吳倩面容扭曲,極其痛苦的抓住了胸口,仿佛心髒要跳出來的一般。

    “你怎麼了?”許哲擔憂的抱住了身邊的同伴。

    “不要太主觀意願的去听他人的心聲,現在的你還不習慣去解讀別人心靈的秘密,這樣做會很痛苦的。”看著面前的女人,九尾再簡單不過的明白了其中的原由,好像對自己一樣了解,“真是厲害的女人,我不過在她的身體內借住了一段時間,竟然讓她學會了我的聆听能力。幾千年來,只有兩個人能從我的這里偷走東西,一個是她,另一個便是透走我心的子涯。”默默注視著面前一對“恩愛”的人,九尾竟不自覺的心髒絞痛。

    “如果是海格力斯那家伙……,看來我有必要也去看一下了。”收起了隨身攜帶的《聖經》,路西法也是向著出口走去,而走在前面的哈迪斯卻已找不到他的身影了。

    “八歧,你也去會會那宙斯之子吧,我想和許哲單獨的談談。”九尾平靜了的下達了離開的命令。

    “大人?!”八歧頓時的心髒緊縮,死死的凝視在了許哲的身上,“真的可以嗎?”

    “放心好了,我已經說過,許哲沒有再殺我的理由。難道你還不相信你也看好的人嗎?我可是將命也賭上的在信任著他啊……”九尾完全感覺不到該有的緊張。

    “我知道了。”八歧也分不出自己是相信著許哲還是相信著九尾,不過似乎有點東西讓他能不用擔心九尾的安危,這樓閣邊最後一位守衛也快步的沖向了城池底層。

    “好難受……”抓著如同要爆炸的心,吳倩的呼吸是那麼的急促。

    “沒關系,別害怕,輕輕的閉上眼楮。”許哲的的語氣是那麼的溫柔,只想讓吳倩相信。而當她听話的閉上了殺眼時,許哲點中了吳倩腦後的穴道,這辛苦的女人終于安靜了下來,如孩子般乖乖的睡去。

    “很正確的選擇,她大概是屬于無意識的想幫你獲得敵人的信息,所有太多她還無法解讀的心之聲才會讓她如此痛苦,看來她真的很愛你啊?”九尾大概比誰都了解吳倩的心靈,畢竟就在前不久,自己還和這女人共用著同一顆心,“好了,該離開的人都離開,可以告訴我你的決定了嗎?要不要過來和我一起‘玩’?”

    坐正了身子,許哲沒有回答,只是平靜的看著面前的九尾,時間在悄無聲息中流逝……

    “我明白了。”突然,九尾無奈的長長一嘆,心領神會,“其實從一開始你就沒打算加入我對吧?”

    許哲依舊沒有說話,不是肯定也不是否認九尾的猜測。

    “又是因為你身邊的這女人嗎?”斜視向了沉睡的吳倩,九尾第一次覺得她是那麼的礙眼,“和從前一樣,要是你如此的做,她會傷心的?為了她你不能殺人,為了她你不能妥協……

    可笑的是,為了她,你甚至不能擁有自己的陣營?許哲,我真後悔當初沒有吞了這女人的靈魂。”

    “你就慶幸吧,幸虧你沒有這樣做,否則你也活不到現在了。”許哲終于開口說話,低垂著頭,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並不覺得自己是何等的狂妄,“況且,我從來沒打算加入什麼陣營,就現在這樣很好,看著你們狗咬狗,很有趣啊。”

    “有趣嗎?現在也許還行吧?不過當主神們下界的時候,你就不會覺得有趣了。算了,反正我便沒覺得有說服你的可能?”無奈的輕聲嘆息,九尾放棄了,如貓一般的爬上了面前的桌子,爬向了許哲,動作是那麼的誘惑,“即便成不了同伴,有些秘密還是可以告訴你的。這可是只有你才能知道的秘密哦,也只有你知道以後,我才覺得三界力量的格局會發生改變。”

    輕輕來到了許哲的耳邊,九尾運動的嘴唇吐出了幾個簡單的話語。結果,許哲的臉色頓時凝重如鐵,仿佛知道了一些可怕的東西。

    “你是認真的嗎?”許哲懷疑的問。

    “當然,我從沒有如此的認真過,其實告訴你這些,才是我找你來的目的。”自在的笑,九尾仿佛一下輕松了不少,壓在心中的話終于說了出來,分享秘密是件快樂的事情。

    回到大地之上,小巷之間,瑪雅飛速的奔跑著,完全如無視萬物,只有一個目標,大板城,可卻是在一剎那間,瑪雅分神了,因為那擦身而過的“巨人”。

    不過是在一個十字路口,全副武裝的瑪雅從那海格力斯的身邊跑過,眼前的全息屏幕之上,出現了恐怖到讓瑪雅恨不得要急促呼吸的數據。

    “靈動值4860?!!!怎……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怪物存在?!”瑪雅沒有回頭,大概因為自己的任務很重要吧?所以她奔跑的更快,一轉眼已消失在了街角。

    可不管如何的看,她都更像是在逃跑……

    “好奇怪的女人?”看著瑪雅消失的方向,同樣覺得特別的還有足有兩米五高的海格,疑惑的扣著後腦,“這麼近的距離,竟然沒覺察到她的接近?她的身上沒有任何靈的味道?難道不是生物嗎?”

    想不明白,可惜現在有任務在身,海格也不好調查究竟,扭頭看向了已近在眼前的大板之城,邁著平靜的步伐筆直的向著這百鬼的城池。

    寂靜的街道沒有興奮的觀眾,大道兩旁空曠的店鋪寂靜無聲。頭頂上的烏雲遮蓋了太陽的光輝,仿佛連神也不願看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距離那高聳的城門百米之時,海格力斯停了下來,因為自己已感受到了那門後的異樣。

    緊閉的大門用一種緩慢的速度開啟,而從中走出的,只有一個熟悉的身影而已。

    “叔叔,好久不見。”海格的語氣是那麼的平靜,就像普通的親戚見面打招呼一樣。

    “呵呵,是啊,好久不見了,我哥哥的‘雜種’。”屹立于城門前,哈迪斯扛著漆黑的死神之鐮,臉上的笑容陰森的不帶任何的感情。

    “叔叔說話還是一樣的‘風趣’,父親最近常提起您,說您何時才能記憶起神族的尊嚴,不要再給妖怪當看門的狗了。即便記憶不起來也沒關系,至少偷偷將家里的‘蒼穹’偷出來,也該是時候還回去了吧?”不留聲色的反唇相譏,海格力斯看來沒傳說中的口詞愚笨。

    “臭小子,你老爸混帳,在人間有個野種也要弄上天去當神,卻把我這正統的一級天神丟在冥界看死人?你們父子還有臉跟我提神的尊嚴?特別是你這小雜種。”對希臘神族的恨,隨著一個個暗無天日的年頭刻在了哈迪斯的骨頭之上,沒有什麼能比宙斯還有他的珍惜的人更能讓這冥王戰意四起的了。

    “那也只能怪您命該如此而已,一切都是天的安排。”海格的眼神冷漠了下來,已不再虛偽的客套。

    “是嗎?那麼你今天死了,也是天安排的羅?我哥哥該再去偷人造子了。”揮舞著長鐮,直垂地面,哈迪斯的額頭滿是爆起青筋。

    叔佷的戰爭,沒人能預料後果……
遙控骰子 發表於 2008-9-8 10:58
犧牲 第二百六十二章 不死之身,蒼穹炮!

    海格力斯,又名赫拉克勒斯,是希臘傳說中最偉大的英雄,為宙斯與凡人所生的孩子。

    在其完成了神給予的12道艱苦試煉之後,終于得以晉升,成為了奧林帕斯山上的一級天神。特殊的血統帶給了他特殊的命運,宙斯之妻赫拉對這人神混合的孩子由為討厭,三翻四次想將其至之死地,可特殊的血統也給予了海格特殊的力量,那便是無法匹敵的恐怖神力,致使天上眾神也無法匹敵。所以在晉升神格之時,他的封號為“大力之神。”

    寂靜的街道上,兩米五高的魁梧海格便屹立在那。只有一條緊身的短褲與一雙涼鞋的裝束,使得一身鋼鐵般的肌肉完全的暴露在空氣之中。

    光禿的腦袋之上,深邃的雙眼直視著百米開外的“叔叔”。同樣身為希臘神族的兩人,彼此已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

    早在海格還非神靈之前,哈迪斯便沒少照顧過自己的這“佷兒”。一次又一次的暗殺,一次又一次的陷害,花樣百出,層出不窮。但這小子也如同打不死的蟑螂一般,每次都能化險為夷。

    外加上宙斯那老家伙從中作梗,暗地給予幫助,最終還是將這人間的野種送上了神的寶座……

    可恨啊,當年的哈迪斯雖陰謀眾多,但卻從不能親自出手,全是礙于神的身份與立場。

    不過也只有今天,再已大聲吶喊“我就是叛徒”的今天,哈迪斯終于能完成自己未完成的心願了。

    “海格力斯,我來了。”身體緩緩的前傾,哈迪斯的動作是那麼的溫柔,與地面近乎平行之時,腳下猛然爆發發勁,木屐的鞋與地面一般,都無法承受哈迪斯全力的踩踏,鞋崩裂成了木屑,而直徑兩米內的水泥地面也爆裂出恐怖龜裂之紋理。

    換來的可怕推進之力,讓那拖行著漆黑鐮刀的哈迪斯真如死神索命般狂奔而來。

    “真是意外,這是第一次听見叔叔叫我的名字,我還以為叔叔不記得我的名字才老雜種雜種的叫呢?”海格力斯欣慰的笑著,面對沖來的冥王,不躲不避,眼神之中竟找不到分毫的忌諱,好像在他的眼中,叔叔已經“老”了。

    一切之發生在瞬間,本已相距十米,哈迪斯一躍而起,半空之中,極限回縮著黑鐮,可身體卻是猛的化為了一團黑霧消失不見。

    同一時刻,在海格身後的半空之中,也是涌出一團黑霧,不過在這黑霧之中,有著那揮鐮的冥王。

    巨大的鐮刀卷帶起呼嘯的風,身邊一座可憐的一層店鋪被風絞毀成了碎片,而鋒利鐮刀不偏不倚的斬在了海格那粗壯的臂膀之上。

    恐怖的是,那曾經勾出了許哲靈魂的死神之鐮,此刻竟無法斬進海格的身軀分毫,連讓他留出一滴神血也辦不到。

    “叔叔的‘移行換影’還是像從前一樣用的那麼好,可惜您似乎忘記了,我的身體便是我的‘盔甲’,低級死神用的鐮刀,就別拿出來開玩笑了……”微微側頭,海格力斯的目光是那麼的冰冷,找不到叔佷該有的情分。

    說話之時,哈迪斯手中的長鐮竟爆裂成了無數的碎片,半空之中自由的飛舞著。

    在那碎片還未落地之前,仿佛世界完全的靜止不動了,海格力斯是那麼輕松的轉過了身來,巨大的右手握成了巨大的拳頭,貫穿過了鐮刀碎片組成的屏障,看似那麼輕柔的頂在了哈迪斯的胸口之上。

    漸漸的,拳頭之上萌發出點點金色的光,仿佛空氣也開始因為這拳頭而引發了共鳴,刺耳的鳴叫就像戰機的引擎點火。

    “大力神,轟天勁。”伴隨著海格平靜的話語,世界如同恢復了自己的運轉,一瞬間,那四周的鐮刀碎片被轟成了肉眼不可見的粉末,而拳頭真正的目標,哈迪斯毫無招架之力,面容扭曲的身體對折倒飛了出去,快偌子彈,一棟棟鋼筋水泥構架的房屋被其撞了對穿。

    高空看去,以海格為起點,拳勁筆直的一路之上激蕩起了大片的灰塵,就是再厲害的穿甲炮彈也達不到這樣的效果。

    轟天之勁,一點也沒有辜負自己的名字,仿佛真能一拳轟穿天空一般。

    作為大力神的看家技法,絕對是最具殺傷的拳。

    而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那大板城的城門之中,又走出了新的人員。

    路西法打頭,雙手交叉環抱于胸前,身後背負著比身體更龐大的大天使之劍。而在他身邊的兩側,負責城門守衛的童子與凝,也是默默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最後沖出來的是八歧,可惜他沒看見剛才海格力斯光彩奪目的一拳,只看了一條直線擴散的灰塵。

    “怎麼了?”八歧的直覺告訴自己一定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那……那個大塊頭,一拳便把哈迪斯打飛了?就算是神……也不可能這麼輕松的打飛一級天神吧?”童子的聲音在顫抖著,是最平常的恐懼,因為敵人所表現出來的力量。

    “這樣的拳勁,就是我的堅冰盾也防御不了,簡直像怪物一樣。”凝慶幸在自己會這大塊頭前,哈迪斯攔下了自己。

    “沒有什麼好驚訝的,正因為那是海格力斯,所以他才能辦到。要知道,在希臘神族中,海格力斯是被寓為唯一一位可接宙斯寶座的戰斗型天神。就力量而言,眾觀各個神族,也無人能出其右。大力之神,實質名歸。”路西法可沒有想象的驚訝,在他看來,哈迪斯能承受海格的拳頭那才是值得奇怪的事情,“而這一拳,他更是用了十成力勁,攻擊的位置也是準確無誤,哈迪斯……已經死了……”

    環境因為路西法的解釋陷入了死靜,能一拳殺死一級天神的神,絕對比任何的噩夢更加可怕。

    “一起動手,干掉那家伙。”八歧可不是來當觀眾的,畢竟在大板城上,還有更讓他擔心的大人獨自面對著不穩定的許哲,必須快點解決這下面的問題。

    說著,脫去了身上華麗的雪白西裝,八歧隨手丟棄在了一邊的地面之上,冷峻的臉龐頓時浮現出無數銀白裂紋,腳下的大地上銀白術之陣憑空化出,草之劍即將出鞘。

    同一時刻,就在那灰塵直線的盡頭,一片廢墟瓦礫中,躺在其上的哈迪斯猛然睜開了雙眼。

    “都給我滾開,我的‘家事’我自己解決!!!!!!”哈迪斯渾厚的咆哮回蕩在天空之上,震得人耳膜發麻。

    “你不是說他死了的嗎?”凝懷疑的看向了身邊的路西法,只見他神態自若的微笑著。

    “恩,是死了啊,可死上一兩次又會怎樣?哈迪斯可是冥王,和海格擁有可怕神力一樣,哈迪斯擁有的便是不死的軀體。只要靈魂不滅,他便能無限次復活,是真正的不死之神。”也只有路西法,這一直在哈迪斯身邊的墮落天使才了解他真正的可怕。

    “真的好疼啊。”那瓦礫之中,哈迪斯自然的站起,揉著發酸的脖子,剛剛頸椎還斷裂成了十幾節,現在已完全復原。恐怖的恢復能力就是主神們也望塵莫及。這也便是為什麼當初,許哲竭盡全力也無法讓這地獄的冥王多躺上哪怕一秒,“你小子的拳頭比從前更重了,看來平常都有認真的在鍛煉啊?”

    “不死之軀嗎?”透過一棟棟房屋上的大洞,海格力斯是看著自己那該死的叔叔又重新站了起來,“真的是很‘麻煩’的能力,希望托爾能夠快點,別讓我在這里白費力氣就好。”無奈的長長嘆息,海格力斯真討厭當誘餌的角色。

    “只給他十分鐘,十分鐘還解決不了,我自己來。”這是八歧能承受的極限時間,周身的銀白裂紋跟隨腳下的術之陣一同的消失,草看來還可以休息一段時間再使用了。

    “十分鐘?只怕十天都看不見結果吧?”路西法由衷的感嘆,真想找張椅子,坐著慢慢等那結果的出現。

    “蒼穹!”仰天長嘯,哈迪斯的怒吼貫穿天際,只見烏雲密部的天空之中,一只黑色巨龍筆直俯沖而下,穿透了那厚實的雲,引的些許的陽光見縫插針的灑向大地。

    在任何時候,如此的景象因如同神靈降臨一般的美麗,可正是因為降臨的是那漆黑機械魔龍,所以只能讓人聯想到恐懼而已。

    脊背之上,伸展去的一副蝙蝠巨翼,提供給了一具長達兩百米的巨獸飛翔的升力。黝黑的表皮不是傳說中堅硬的鱗甲,而是比鱗甲更為堅固的全金屬組件,擴張的龍嘴之中,滿是鋼鐵打造的獠牙,猙獰異常。

    “嗷!!!!!!!!!!!!!!!!!!!!!!”響應著主人的呼喚,蒼穹放肆的咆哮著,聲波形成了浪,向著整個城市壓來,半徑千米之內,所有的玻璃制品全被震成了碎片。

    “轟!”一聲巨響,蒼穹落于了哈迪斯身後的大地之上,大地也在為之激烈的顫抖。那四足落地的姿態就像听話的狗,可惜卻是最大的“狗”,在其身下的房屋全被壓成了廢墟。

    舞動著數十米長的蛇頸,碩大的龍頭趴在了哈迪斯的身旁,讓這自己的主人輕松的踏上了自己的腦袋之上。估計全三界也只有哈迪斯能站在蒼穹頭頂之上了?

    “嘻嘻嘻嘻,你不是想要回‘蒼穹’嗎?就在我這里,過來拿啊!”哈迪斯跟隨著蒼穹重新昂起的額頭,被抬到了數十米的高空,俯視遠處已如一個小點般的大力之神,“小穹乖,幫爸爸殺了那混蛋,蒼穹炮瞄準!”輕輕撫摸著身邊的鋒利龍角,哈迪斯下達了格殺的命令。

    咆哮的魔龍赤紅的雙眼牢牢鎖定在了海格力斯的身上,那張開的巨大龍嘴之中,點點血紅的光高速凝聚。

    “不好,哈迪斯竟然動真格的?!開結界!”猛然的抽出了一直束縛在身後的大劍,路西法揮動的深深插于了面前的地面之中。

    八歧,童子,凝雖還不明白為什麼,可也是反應迅速的定住了身子,釋放結界。

    “開炮……”伴隨著哈迪斯平靜的一聲命令,蒼穹嘴中的光贊放出了連太陽也無法企及的光球,如炮彈一般直線的轟向了大力神所在的地面,直徑十米的血紅光球在空氣中脫出了一條恐怖光暈。

    接著,世界仿佛一剎那變得沒有了聲音,呼嘯的風變成了風暴,向四周吹去,摧毀了一切承受不了十級風暴的建築。要不是張開了結界,估計大板城門前的四位觀眾也要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

    只看那血紅光團接觸大地之時,泡沫似的向四周極限膨脹擴張著。

    無聲的世界持續了十秒,而血紅光團也擴大到了直徑兩百米的恐怖境地。當這一切結束時,在光團吞並的大地之上,只留下了那直徑兩百米的可怕凹坑。原本該在那里的商業街,民宅現在則全部的化為了烏有,這便是究級神兵,蒼穹的力量……

    同一時刻,秘密潛行的瑪雅已來到了那高聳的大板城後的圍牆邊。靠在那堅實的圍牆之上,連不用呼吸的瑪雅也忍不住的激烈喘息著,只因為在自己眼前的全息屏幕中出現的一堆數據……

    除那叫做蒼穹的機械黑龍,還有那高聳的光頭巨人外,瑪雅的記憶庫里有所有被偵測者的名單與圖片資料……

    路西法︰靈動值4950

    八歧︰靈動值4370

    童子︰2450

    凝︰2680

    至于那被喚為蒼穹的龍,靈動值竟為8760?!而剛剛的蒼穹炮,一炮的威力已達到3680的靈動指數……

    “這到底是一群什麼樣子的怪物?”深知人類只有不過區區30靈動值的瑪雅終于明白,為什麼有一些明明和人類長得一模一樣的家伙卻被稱為“神”了……

    不管前門戰事何等的激烈,瑪雅的情緒迅速的冷卻了下來。一次模仿般的深深呼吸,低垂著頭,瑪雅在心中對方向說著“永別”。

    “核彈起爆程序開啟,倒數計時10分鐘後引爆。”那面前全息屏幕上剛剛屬于別人的數據全消失不見,剩下的只有瘋狂跳動的倒數時鐘。

    沒有人知道,真正可怕的絕不是哈迪斯那巨大的龍,或者海格巨大的拳頭。

    真正可怕的,不過是一個女孩身體中,渺小到就如同禮品盒般大小的核反應堆……

    她才是真正該讓他人倒吸涼氣的惡魔……
遙控骰子 發表於 2008-9-8 11:02
犧牲 第二百六十三章 復仇的雷神

    很久很久以前的傳說,傳說天有九天,俗稱九重之天,而在九天之上的世界,便是所謂的蒼穹。

    對于神來說,九天是神界與人間的屏障,是創物主“天”給兩個不同世界的分割線。

    自然,蒼穹亦成為了神所居住領域的統稱,就如同人類稱自己的家園為地球一般。

    但凡在神界之中,想用蒼穹之名命名什麼物品之時,也只有最強大的物品才配這個名稱。

    而由希臘神族,結集眾神智慧與力量打造出來蒼穹戰龍,絕對將自己的名字發揮的淋灕盡致。

    談到這戰龍的由來,其間還有一段不為人知的歷史。

    話說千年之前,希臘神族因為一貫放縱情欲的作風,終于引得各神族怨聲載道,對于希臘神族的討厭達到了極至。希臘神族在宙斯的帶領下也從不肯妥協,依舊我行我素。

    一時間屬于神界的戰爭仿佛即將一發不可收拾?宙斯深知眾神族來犯,單憑希臘神族注定要吃虧不少。

    于是集結眾希臘天神之力,決心創造一件傲視群雄的神兵。于是,蒼穹的設計圖紙孕育而生,花去了整整一百年的時間,這鋼鐵黑龍的軀體終于在火神赫菲斯托斯的鐵錘之下鍛造成型。

    遺憾的是空有堅不可摧的軀體,蒼穹戰龍還缺少最重要的強大靈力驅動。

    于是,眾神將目光全集中到了冥王哈迪斯飼養的可怕魔物地獄魔龍的身上。說到這地獄魔龍,本就是魔界中的一級魔神,因緣巧合之下被哈迪斯收養。

    哈迪斯也從不‘吝嗇’,以人類靈魂為其飼料,冥河怨恨之水為其飲用,不過三百年的時間,竟讓這魔界的魔物成長到可同時單條兩位一級魔神的地步。

    不肯看著圖謀不軌的冥王在家中養‘虎’,宙斯接機下令冥王上繳魔龍之心作為蒼穹戰龍的中心引擎。

    哈迪斯恨啊,恨的只差沒咬碎牙齒。可宙斯的命令卻萬不可違,只能忍痛看著戰神阿瑞斯殘殺了被捆綁封印住的地獄魔龍,取出了還是跳動的巨大心髒。

    可讓希臘神族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按上了心髒的‘蒼穹’,竟完美保存了地獄魔龍的思維與憤恨,放眼整個希臘神界,也只有其原來的主人哈迪斯可以駕御。到頭來,擁有了嶄新機械軀體的地獄魔龍變成了更強大的可怕魔物。

    無奈各神族對希臘神族的聲討之音,在上帝與玉帝的聯合壓制下平息了下來,緊張的局勢得以緩解。蒼穹戰龍的作用也自然降為了零,不得不讓其跟隨著哈迪斯回到了冥界。

    到頭來,一場鬧劇般的沖突,結果卻是增加了冥王的實力?這大概是宙斯一生中的又一個遺憾吧?

    不管如何,此刻,蒼穹的可怕實力震撼著整個世界。

    低頭看著那什麼都沒有的凹坑,哈迪斯的臉上卻沒有勝利者該有的喜悅,反倒有些說不才出的惆悵。

    “切,讓他逃掉了嗎?蒼穹炮厲害是厲害,可發射太耗時間,威力太大。以後最好還是別用來攻擊單個目標了,真有點用大炮打蚊子的感覺?”輕輕嘆息的告誡著自己,不過哈迪斯也只有當時吸取教訓而已,等到再火大時,還是會毫不猶豫的用這足夠改變地形的可怕招式。

    “叔叔動真格的是嗎?那我也不客氣了。”呼喊的聲音從天而降,引的哈迪斯抬頭看向天空。

    只見以厚厚烏雲為背景,本該死去的海格力斯雙手高舉過頭,合握成了更為巨大的拳頭。

    轟天勁發動時特有的點點金光的凝聚,讓那墜落的拳頭更像是一顆耀眼的隕石。

    “蒼穹。”哈迪斯不過輕聲的呼喚,巨大的蒼穹心領神會,在大力神可怕的拳頭揮到的前一剎那,碩大的頭顱向後一縮。哈迪斯是看著失去準心的海格由面前滑落而過,就像看著失敗者的墜落。

    可大力之神可不覺得就這樣結束了?沉重落地,引帶著大地顫抖,揮舞的沉重雙拳直直的轟在了地面之上。

    接著,身前百米之內大地爆裂成了一塊又一塊的碎片,無數的高樓大廈被轟斷了地基,無力的傾斜倒塌,仿佛連地球也承受不起大力神的一拳。

    蒼穹無從躲避,腳下失去支撐,陷進了廢墟之中,如同落水的野獸,奔騰不停可還是被一棟棟高樓掩埋。

    一座圓形山丘般的廢墟瞬間形成,那激蕩起的渾厚灰塵擴散到了數公里外,仰起了百米之高。

    看著面前自己創造出來的“墳墓”,海格從地上站立而已。

    還來不及為自己的勝利高興,一個極限後仰跳起,海格只見一只可怕漆黑利爪從那廢墟中沖出,拍爛了自己剛剛站立的位置。猙獰的蒼穹震落了身上數百噸的鋼筋水泥殘骸,赫然屹立而起。

    龍頭之上的哈迪斯也顯得格外的灰頭土臉。一頭長發滿是水泥的粉塵,這大概便是他怒不可惡的原因吧?

    “媽的,給我咬死它!”哈迪斯單手牢牢的抓著一只龍角為支撐,蒼穹奔騰的龍頭張開了大嘴,瘋狂的咬向了海格的所在。

    無從攻擊,海格連續後跳躲避,可憐自己四周一些幸存的樓房,全被那巨大的龍嘴咬成了碎片。

    回到那大板城門之前,挺過了蒼穹炮的威力之後,四名“觀眾”繼續安靜的看著所發生的一切。

    只有八歧對打斗的過程並不十分關心,一次又一次看著腕上的手表,距離自己給予的十分鐘還只剩下五分多鐘而已。

    而那安然半蹲于大板城後的瑪雅,在她全息屏幕上的時間也只剩下了整整6分鐘……

    當地面上的殺機四伏之時,卻沒有人注意到,在那厚厚的烏雲之上,一個滿頭白發的青年正享受著太陽的沐浴。

    高昂著頭,托爾仿佛已能看見遼闊無邊的宇宙。一身湛藍的皮服在那太陽光下閃閃生輝,一頭銀色短發格外的張揚,放眼千里之內,仿佛天空之中只有這一位可怕的天神獨存。

    在托爾臉上的眼罩下,鮮紅的血又留了出來,和前幾次不同,這一次仿佛無法停止,血沿著眼淚的路線滑過臉龐,滴落在那厚厚的雲層之上。

    “還沒有動手嗎?”托爾莫名其妙的輕聲獨語著,在他的右眼世界中看見的正是九尾客廳中景象,那憎恨的源頭竟和許哲對視而坐,談了許久也不見動手的跡象。

    可惜托爾只有看見一切的眼,卻沒有听見一切的耳朵,無從得知他們在談些什麼,想判斷九尾是否真正的失去了力量,只能通過她與許哲動手的畫面才可判斷。

    不過估計他並沒有設想到,九尾竟會和死敵如朋友一般平靜交談,簡直就跟貓和老鼠坐在一個桌子吃飯一樣可笑。

    “不能再等了。”垂于身邊的一手握成了拳頭,托爾真的沒有時間再等下去了啊……

    因為錯過了海格引走了所有守衛的時間,想殺九尾將更是難上加難。

    心中的滅族之恨絕不容許托爾有半分的退縮,即便九尾並未失去力量也罷,托爾已決心殺之。

    “父親保佑,孩子現在就為北歐神族雪恥,定將九尾挫骨揚灰!”

    一聲祈禱之後,托爾的表情頓時猙獰可怕。一個念頭,本漂浮于半空的身軀垂直下墜,直到穿透過了厚厚的雲層在停了下來。

    一剎那,托爾本被雲層掩蓋的壓迫靈氣傳遍周遭,所有人都發現了這家伙的出現。

    “糟了?!調虎離山?!”一下子全明白了過來,八歧恨的牙齒生疼,轉身沖進了大板城中,“童子,跟我來!”

    呼喚著自己最忠實的部下,童子亦是快步追上了自己的主人。

    “有那麼好緊張嗎?不是還有一個厲害的家伙在九尾身邊的嗎?”路西法輕聲自語,繼續看著面前的叔佷之戰。

    “托爾?已經確認了嗎?”一切和計劃都不同,海格茫然的看向了那天空上的同伴,本應該先通知自己的部分,似乎被托爾省略掉了?

    “你在看哪?!”就在海格分神之時,一只巨大利爪撲面而來,要不是海格逃的夠快估計就要變成肉餅了。龍頭之上,哈迪斯獰笑的提醒著,“你還有心思分神嗎?如果你是誘餌就做個稱職點的,別被魚吃了結果什麼都沒釣到。”

    “吃我?叔叔您辦得到嗎?”海格鄙視的說著,終于專心回到了屬于自己的戰場中來。

    而在那後牆牆角之下,瑪雅的探測器也感受到了那新增加的人影。

    大概是已經是被一組又一組可怕的數據嚇習慣了,瑪雅也不再會感到驚訝,即便在托爾影像的旁邊,給出的靈動值數據為……5420……

    從沉悶的客廳之中,走了出來,屹立于庭院之中,許哲微微抬頭仰視著半空中的雷神托爾,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反倒是跟隨走出九尾,有些無奈的嘆息。

    “你認識嗎?是不是你朋友?”許哲調侃的問著,沒有半分的禮貌,畢竟自己並不認識面前的家伙,而他所釋放的犀利殺氣內還有針對自己的成分。

    “只是當初滅北歐神族時,一個幸運不在家的人。我記得是叫托什麼來著,好像是個雷神?”九尾努力的回憶著,似乎讓她記憶一個報仇的人太難了,“你知道的,天上那麼多神族,這里一個神,那里一個尊的,我哪記得那麼多?”

    “真是難為你了,想殺你的人那麼多,估計你要個個名字都記得,都夠列成一部《百科全書》了。”許哲習慣的諷刺。

    “謝謝夸獎,我真有那麼厲害嗎?”九尾全到贊美來听。

    “我叫托爾……”低垂著頭,托爾握緊了身邊的雙拳,身體無法克制的顫抖,“記性不好沒關系,至少你要記得,我是奧丁的長子,因為我是殺你的人……”
遙控骰子 發表於 2008-9-8 11:06
犧牲 第二百六十四章 曙光行動,失敗。

    天地之間,四散的靈在毫不掩飾的張揚擴散著,整個大板仿佛都籠罩在了神與妖的氣息之中,人類在這種環境下,連呼吸都是極其困難的事情。

    而就在面前不過距離百米的高空之中,憤怒的雷神那奔騰而出的靈壓更是氣吞山河。

    一級的天神許哲見過,而且不是一位。可也只有面前百分百狀態的托爾,讓許哲冷漠的雙眼凝重。

    人與神的差距只在不言中便清晰可見……

    緩緩的高舉一手向天,托爾繃緊彎曲的五指如同要抓住天空一般。而從那烏雲之中,一道道粗偌石柱的崎嶇青雷伴隨震耳雷鳴,瘋狂的向著這北歐雷神掌心凝聚,乖順的似自家寵物。

    霎時間萬雷將半邊烏雲化為了青色,而一顆渾圓光球也是凝結成形。

    “小心點喔,那家伙吸收的可是天雷之力。”靜靜的站于許哲身後,九尾在其耳邊輕聲細語的提醒著。

    “我小心什麼?我又沒殺他老爸,該小心也是你吧?”許哲一副茫然無知的模樣。

    “雖然如此,可他這一招可是盡全力喔,天雷不比你的地雷,你的什麼地雷轟隆炮不過是‘偷取’天雷的力量,已可造成那麼可怕的破壞,想想他那小子的天雷來襲……你覺得半徑千米以內有能躲避的位置嗎?也許你能活下來,不過你的‘小情人’可要給失去力量的我陪葬了啊!”還是那麼迷人微笑的解釋著其中的原因,九尾雖如此的說,可卻在她的臉上找不到分毫對死亡該有的恐懼了。

    “你以為這樣說我便會相信你失力的鬼話嗎?如果我還有除了面對那混蛋天神沒有針對性的憤怒外,其他的方法躲避,我看你早就干掉那家伙了。”鄙視的諷刺,許哲堅定的心從沒有懷疑過自己的認定,也沒有懷疑九尾三界之首的絕對地位。也已分不出是盲目的“崇拜”,還是真已刻骨銘心的了解,“不想幫忙就躲遠一點。”

    平抬雙手,掌心向天,脊背之上,暴土之符猛然浮現,腳下的整個大板城池在顫抖。這面對千軍萬馬亦不倒的樓閣,卻只因為許哲那無聲的召喚而動搖。

    天地土之靈,狂暴不羈,如脫僵野馬難以駕御,五行之中屬土系靈氣最難掌控。

    可就在許哲的雙掌之上,狂暴靈氣也安分如僕人,凝聚成行。

    逼人靈壓使得九尾也不得不退避三舍,向一側移開了數米,微笑的看著許哲的“表演”。

    圍繞許哲四周,地面之上細小碎石飄拂而起,再被犀利電場破為粉末。包裹于兩只銀白地雷之上的青色電流叱叱直響,格外猙獰攝人。

    不過,當抬頭看向天空之時,突然發現許哲的靈動真的是那麼微不足道。

    只見不過片刻,一顆直徑兩米的可怕銀白圓球已出現在托爾頭頂之上,與許哲那保齡球般大小的地雷相比,天雷凝聚體就宛如大象與螞蟻的區別。

    “許哲?你到底是神還是魔?難道你想包庇九尾不成?”巨大光團之下,托爾無抑揚頓挫的冰冷聲音質問,神的尊威表露無疑。

    “少在那里放屁,我非神非魔只是人,不想冤死而已。”冷眼視之,可惜許哲根本不懂什麼叫神威,故我無他。

    “既然是人,神要人死,人不得不死,沒听說過嗎?”托爾到無半分遮掩丑陋嘴臉的意思。

    “你卡通看多嗎?你白痴不證明我也要跟你一起發傻。”低鳴的述說,許哲終于發現,原來狂妄自大在神界,真的如同流感一般普遍……

    “想擋嗎?那試試好了……北歐雷神,天雷滅世!”巨大光球之下,托爾身軀極限向後收縮,高舉單臂之上,滿是爆起青筋,一個前傾的揮動,銀白的光滑過了天際。

    九尾在微微的感嘆著,有些遺憾,為什麼生靈能造出如此美麗的景象,而它卻是毀滅東西的工具。

    渾圓光球自轉的旋轉射出,空氣從其上牽出一條條銀白的絲線,如同美女一頭的秀發隨風的舞動與糾纏。

    沒有人可以在“天雷滅世”下活下來的,因為它是真正為了毀滅世界而存在的,通過凝聚雲中天雷之靈,高強度壓縮成可怕的“武器”,已達到億萬伏特,一次輕輕的觸摸也能將敢冒犯自己的生靈化為灰燼。

    而稍微沉重一點的撞擊也足夠引起這天雷團的爆破,到時電漿便會比狂暴的洪水更加可怕,千米之內別想再有活物存在。

    在托爾看來,這是九尾應得的,父親的仇恨,族群的仇恨,讓這憤怒的雷神可以做出更加可怕的事情。

    可惜他太過專注的去看九尾,太過注意九尾的一舉一動,一頻一笑,卻忽略了許哲的存在。

    投出的天雷靈團有點偏離,並沒有飛向準備接招的許哲,而是已站在一邊的九尾。

    “被小看了嗎?”緊握著雙手中咆哮的地雷光團,許哲極限半蹲于大地之上,一圈翠綠光環圍繞著腳邊高速旋轉,刮起了無數碎石,“飛翔。”

    虛木符啟動,強大推進力讓許哲一躍沖天,傾斜的直撲向了那比自己身體更為龐大的天雷。

    許哲沒有半分想救九尾的意思,如果有機會,也許許哲更願意能親手殺了這混蛋。

    不過也只現在,許哲必須為九尾做點什麼……

    半空之中,與那充滿了憤怒的天雷光團相遇,早在距離十米之前,許哲已能感受到空氣中游離電流引起的身體麻痹。

    相比面前的巨大家伙,許哲只覺得自己手中握著的只是“電池”而已,而面前的則是一個“核電廠”。

    不能猶豫,猶豫會帶來死亡,不能害怕,害怕會帶來死亡,不能逃避,逃避亦會帶來死亡。

    寂靜無聲中,許哲揮動的雙手硬轟向了天雷光團,意外的是那致命的電流沒有要許哲的命,可怕的爆炸也沒有發生。

    此時大家才將目光注意到,許哲手中的兩團地雷能量團。

    “電磁反應?!”托爾一瞬間便明白了其中的原由,可正因為明白才是那麼的不甘心。

    “滾開!!!”咆哮,許哲只為了將胸中壓抑的靈氣釋放,猛然向一側扭曲身子,巨大的光團竟被拋向了一邊。

    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忙于倒數計時的瑪雅,城門前撕殺的叔佷,還有拼命向頂樓趕去的八歧。

    所有人看著那耀眼的東西撞上了千米開外的一棟摩天大樓,然後便是無聲的爆炸。

    刺眼的白光將這烏雲覆蓋的城市照得如同白晝,不可視物。

    當光過去了,參天的大樓消失不見了,在它旁邊的金融中心也不見了。有的只是一片漆黑的廢墟,青煙從每一處燒焦的位置飄起。

    重新落回了大板城頂的庭院之中,許哲狼狽的滑行出了三米才停下身子,地面上的流下了兩條深深的軌跡。

    無法抑制,許哲單膝跪在了地面之上,胸中一口鮮血涌出,證明了螳臂當車的愚蠢。

    “怎……怎麼可能?”視線在晃動著,托爾不敢相信所看見的。九尾站在那里,正微笑的看著自己,自己明明使出了最強的招式,可她依舊還活著,她甚至面對自己的攻擊什麼都沒有做,她在嘲笑自己嗎?嘲笑天空中神明般的托爾……

    “大人!”八歧帶著童子及時的趕到了,迅速的沖到了九尾的身邊,仔細的檢查著。

    “我沒事,該做的事情都做完了,這個國家呆長了真叫人惆悵,我們走吧。”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九尾雙手小指放進了嘴中,一聲嘹亮的口哨說不上驚天動地,卻讓所有人的腦袋清醒過來。

    “結束了嗎?”城門前,路西法淡淡的嘆息,抽出了面前的劍重新束縛到了身後,看向了哈迪斯的方向,“喂,該出發了,她在叫啊!”

    “這麼快?”立于蒼穹之上,哈迪斯是一副苦瓜的臉,極不情願,“多玩一下都不行嗎?”

    “抱歉,你是‘開車’的人,沒辦法玩了啊。”路西法殘忍的打破了哈迪斯的幻想。

    “沒辦法了。”嘆息的看向了蒼穹之前嚴陣以待海格,哈迪斯道歉著,“對不起啦,今天就到這里,以後有機會再繼續了,雜種。”

    “怎麼,你想逃走嗎?”海格最了解如何激將自己的叔叔。

    “隨便你怎麼說,只有今天不行,叔叔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下次來殺你好了。”哈迪斯難得如此冷靜,操縱著蒼穹快步的沖向了大板之城,大地因為那龐然大物的每一次奔跑而顫抖。

    漆黑的蒼穹兩三步已趕到,凝與路西法都是一個縱身跳上了蒼穹脊背之上。

    巨大的黑龍伸長了脖子,一直將腦袋伸到了頂層庭院之中。

    “是你叫‘車’嗎?”哈迪斯如司機般鞠躬行禮,冷嘲熱諷著。

    “是我,八歧,我們走吧。”臉上還是帶著不變的微笑,九尾是那麼輕柔的踏上了龍首,童子與八歧也是緊隨其後。

    “慢著,如果你跟我說的事情是真的,你打算如何處理?”支撐著身體,許哲抹去了嘴邊的血跡,站起的問著。

    “你問錯了,我為什麼要去處理?這已經是你的事情了,如果你心里的善良不是偽裝出來的話……”九尾與許哲的對話,只有他們明白。

    “你惹出的禍讓我給你擦屁股嗎?”許哲恨得牙齒生疼。

    “別說的那麼難听,‘麻煩‘不管我去不去惹,最後一定還是會落回你的身上,依舊是因為你的強大,還有你的善良。那麼,希望下次我們見面時,你還活著。”這是九尾最後的祝福,漆黑的蒼穹戰龍極限伸展來了蝙蝠般的巨翼,猛然的揮動刮起要命的暴風,卻也讓著龐然大物脫離了地面飛到了半空。

    “站住!!!!!我還沒有殺你!你不許走!”天空之中,托爾咆哮的吶喊著,只因為心中的壓迫沒有半分的減弱。

    “我想走誰還攔的住嗎?”九尾的反問是那麼的具有力量,漆黑的龍沒有任何的猶豫,帶著重要的妖怪們一飛沖天,消失在了濃密的雲層之中,留下了一座空城,還有一群錯愕的人。

    “切,不負責任的家伙。”許哲罵的轉身走進了客廳,只是去看那還在沉睡的人。

    “目標逃走?!”城牆邊,瑪雅無力的滑坐在了地面之上,眼前全息屏幕中倒數計時的時間停在了30秒的位置。

    畢竟就是再引爆什麼都已無法殺死九尾了……

    任務最終以失敗收場……

    可意外的是,瑪雅沒有失敗的沮喪,不自覺的微笑了起來。

    因為自己似乎可以活得更久一點了?
遙控骰子 發表於 2008-9-8 11:09
犧牲 第二百六十五章 與神的戰爭

    這算是怎樣的收場?該死去的沒有死去,該證實的東西依舊沒有證實。

    鬧到最後,一切的計劃,一切的算盤全因為九尾的不辭而別匆匆收場。

    那些被留下來的,全成為了傻瓜一般被空氣所嘲笑著。托爾怎能接受這樣的結局?右眼之下鮮紅的血變成了淚,向外不住的淌著。所有人里,大概只有許哲還能平靜的面對吧?

    緩緩的走到了客廳的中心,吳倩還是那麼安然的躺在踏踏米的地板上靜靜的睡著。

    “懶豬,你打算睡到什麼時候?”本想用推的,可許哲卻將動作放輕了許多,搖著身邊的女孩。

    “我?這到底是怎麼了?”醒來的第一反應,吳倩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

    “我點了你的睡穴,強迫性的讓大腦休眠,有點像打暈的感覺。”許哲輕松的解釋著,拿起了一邊自己的黑皮風衣,穿了起來,“不過一般我不會這樣用,教我這招的人說可能會傷腦子。不過沒關系,反正你本來就笨笨的。”

    “你?!”一氣之下跳了起來,似乎腿上沒勁,吳倩還沒開始嘮叨,竟無力的靠在了許哲寬闊的胸膛之上。

    “血液循環不暢,等下就好,如果有時間我會讓你再休息會的,不過這里已沒有留下來的理由,快走吧。”許哲再自然不過的攙扶著吳倩的肩膀,兩人向著屋外走去。

    “九尾呢?怎麼沒有看見她?還有那些可怕的人呢?”四處的張望,吳倩沒有發現那些讓自己恐懼的身影。

    “已經走了,跑得比兔子更快。”許哲到沒有什麼遺憾,以為至少自己還活著,“走吧,我們該回家了。”

    吳倩的心里不自覺的溫暖起來,因為許哲提到的那個“詞語”。當要回家時,也證明了所有的噩夢已經過去,所有的危機也蕩然無存。

    完全沒有理會那半空中恍惚的神,許哲帶著吳倩離開了這倒霉的城池,走出宏偉的城門時,頭帶漆黑戰術頭盔,雙手拖行著祭祀炮的瑪雅已站在那里等候。

    “許哲,你破壞了所有的計劃,因為你的失誤,目標人物逃走,而你也將被送上軍事法庭。”瑪雅冰冷的指責,如同一台不會出錯的機器。

    “隨便你,反正我從沒說過要服從你的指揮。”許哲無所謂的回著,向著出城的方向走去。

    “你真的是個不懂得害怕的家伙……”跟上了許哲的步伐,瑪雅的電腦依舊無法分析面前的人,“可不管如何,今天的你和我都非常‘幸運’,因為目標的消失,你和我都可以活上更久了。”

    “那可不一定……”許哲突然莫名其妙的說著,不過才走出了可怕的城池百米,許哲停了下來,因為在前面,空曠的大街之上站著一個熟悉,一個陌生的身影。

    熟悉的是一頭銀色短發,臉帶血跡,咬牙切齒的雷神托爾。

    陌生的是兩米五高,光頭,滿身魁梧肌肉,酷似人間巨人的大力之神。

    “混蛋,都是因為你,所以九尾才逃走了。你打算如何謝罪?”握緊了垂于身側的拳頭,托爾如同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字。

    “我不跟沒有大腦的家伙談,大塊頭,你叫什麼?”許哲完全不理會邏輯有問題的托爾,看向了一邊如泰山屹立的大力之神。

    “你好,我叫海格力斯,宙斯之子,希臘大力神。”海格遠比托爾更有禮貌。

    “還有一位,出來吧,早就感應到你的氣息了,雖然強悍了不少,可應該是你沒錯的。”許哲淡淡嘆息的說,聲音抬高了幾分。

    只見從那魁梧大力神身後,走出了一位許哲同樣熟悉的人。

    天使,愛麗斯,一頭金色的披肩秀發隨風的舞動著,到膝黑色牛仔裙,配一件白色的長袖T恤,感覺還是和從前一樣的干淨簡潔,而修長的雙腿上還是那不變的灰色上帝舞靴。

    “好久不見,許哲。”比誰都更自然的打著招呼,面對著許哲,愛麗斯本想輕松的笑笑,可也只有現在的位置使得自己無法彎曲自己的嘴角。

    “怪不得阿爾特一直說找不到你人呢……原來你加入了神的陣營。”感覺一切都是豁然開朗,許哲到沒有想象中的驚訝,“不過說來也對,你本來就是神的一方。”

    “想敘舊也看看時候吧?許哲,放走了九尾,這筆帳怎麼算?!”托爾粗魯的打斷了別人的對話,只是一肚子的憤怒不知道如何的發泄。

    “你能自己站著了嗎?”許哲依舊不理會暴躁的雷神,緩緩放開了一直攙扶著吳倩的手。

    “沒……沒問題了,可是……你想干什麼?”吳倩是多希望許哲能回答和自己預感中不同的答案。

    “當然是打架,看看那個刺蝟頭的小子,就知道沒可能那麼容易離開的。不用拳頭開路,我們就回不了家了。”許哲還是說了,還是說出了吳倩猜測的答案。

    “許哲,你是認真的嗎?听好了,那刺蝟頭的小子靈動值是5420,大塊頭的是4860,就連旁邊的金發女孩也有3010……想听听你的是多少嗎?”瑪雅在試圖說服許哲,因為自己好不容易撿過了一條命,不想這麼快就再失去。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別用人類的數據來亂下定論,承認吧,機器腦袋,這個世界上有許多東西就是科學解釋不了的。”又一次脫去了才穿上不久的風衣,許哲輕輕的披在了茫然的吳倩身上。

    吳倩是看著許哲臉上的笑容消失在了冷漠之中,也是看著許哲轉過了身,前傾的發力沖去,甩動的雙臂仰的好高好高,大概只是想跑的更快?

    許哲確實也辦到了,相距十米,幾乎是轉瞬沖到了托爾的面前。爆發的回轉直踢,動作又快又狠,沒有半分的猶豫與留手。

    連托爾也愣掉了,雖然自己認為是許哲破壞了自己的計劃,可心中還是有個隱隱的聲音在告誡自己,懲罰他的理由是那麼的牽強。

    如果許哲肯道歉,或者是跪下認錯反省,也許托爾還能留半條命給他。

    可悲的是,托爾並不了解許哲……

    碩金符的光輝讓許哲那踢出的腳化為了金色,錯愕歸錯愕,托爾反應也並不遲鈍,雙手交叉于胸前硬接許哲一腳。

    接觸的瞬間,驕傲的雷神也是面容難看的很。雖強行壓住身子,不致使飛起,可強大貫穿過體勁道卻沒有半分糟蹋,如一列火車硬生生推著托爾向後滑行出了五米才停下身子。看這一路水泥的地表都拖出了兩條龜裂的痕跡,足見許哲的可怕。

    “是用天地金之靈氣增幅力勁嗎?從前在天上也見其他的神如此做過,可似乎沒有神能達到你這般的凝聚速度。光剛才的一腳已有我轟天勁兩成的力道,真看不出來你還是一個凡人?”站在托爾身邊的海格是看著許哲踢出的這流暢一擊,卻沒有半分同伴被攻擊的憤怒,反倒稱贊起了敵人來。

    “唧唧歪歪,你也來嗎?”許哲掃視著身邊活活高出自己半個身子的巨人。

    “你想一個人對付我和托爾嗎?”海格有些難以置信的笑了起來,試想就是在神界也沒誰該如此狂妄。

    “怕什麼,反正又不是一次一打二了,習慣之後也沒什麼。”許哲無所謂的說著,依舊沒有半分將這些天神放在眼中的,感覺好像三界之內除了九尾配稱為狠角,其他的全不過如此而已。

    “都別動手,他是我的!”五米開外,托爾顫抖的放下了抵擋的雙臂,許哲強悍的力道震得托爾現在手臂還在發麻。如果剛才還有些許對許哲的遷就,那麼此刻,托爾已能毫不猶豫的殺掉面前的人了。

    “雖然很想和你試試,不過出來時父親有交代,不要和你動手,因為你是‘瘋子’。”海格無奈的聳了聳肩。

    “‘乖寶寶’是嗎?我明白了……”心領神會,許哲不做停留,又是如同猛虎一般撲向了還未恢復的托爾。

    “父親似乎說的很對,他很危險。”看著許哲的背影,海格感嘆著父親對許哲的認識,“他戰斗的動作好流暢,出力快準狠。不論是身體反應,還是協調性,全是將身體發揮到極限的在使用。如同一台戰斗的兵器,只想著如何更有效的殺死敵人……

    我見過希臘戰神阿瑞斯的戰斗,雖然也是凶猛無懼,可是殺氣太重,有些時候容易沖昏頭腦,出現破綻。

    可不管怎麼看,許哲雖在試圖殺死敵人,可竟不帶半分殺死?冷靜的讓人恐懼啊……”

    “其實不管是你還是托爾,一開始就已經弄錯了概念。”還是天使,愛麗斯的語氣是那麼的感傷,“許哲是為殺死九尾而存在的,也是以這個為目的的在成長,和我們這些所謂的神靈根本就不在一個高度之上。”

    愛麗斯啊愛麗斯,她是多希望能站在許哲的身邊,成為他的同伴是件“幸福”的事情……

    遺憾的是,作為上帝的天使,在仁慈的主下達了明確命令的今天,愛麗斯注定要站在一個和許哲不同的面,甚至成為敵人。

    這大概就是無奈的命運弄人?

    “不管如何,我是很想活動下了,既然不能跟許哲動手,總有些人是可以打的吧?”扭捏著脖子,龐大的海格向著瑪雅與吳倩的方向走來……
遙控骰子 發表於 2008-9-8 11:12
犧牲 第二百六十六章 科技VS神明

    瑪雅是看著那魁梧的大力神向自己走來,步伐沉重的如同投下的炸彈,震撼著周遭的一切。

    在瑪雅的觀念之中,根本不存在什麼妖怪,神靈這些東西。雖然科學真像許哲說的一樣,解釋自己看到的這些都太過的牽強,但觀念卻不會因此而改變。

    可只有現在,哪怕知道靠近的是和人類一樣的生物,海格也依舊是像怪物一樣強悍的家伙。

    沒有猶豫,也沒有許哲的狂妄,體內的程序給瑪雅提出了唯一的戰斗方式,而瑪雅也是在指示出現在眼前全息屏幕上前已經如此的做了……逃跑……

    轉過了身去,瑪雅奔跑起來快似運轉的引擎,不過剎那已經消失在了一邊的一條商業街中,GPS全球定位系統讓這初到大板的機械少女,如同在這里生活了幾十年一般熟悉。

    “應該不是生物吧?依舊沒感受到她的氣息不說,面對我釋放的戰氣也毫無反應。逃跑是正確的選擇,可竟然感受不到逃跑中該有的膽怯?”海格又一次確認著瑪雅的身份,邁開了步子,小跑的追了上去,雖然瑪雅跑的飛快,海格卻是不急不慢的跟著,如同晨練的閑人一般。

    至于吳倩,她無法做出任何的反應,在海格與自己擦身而過時,吳倩連看他一眼也辦不到。

    恐懼使得自己身體完全的僵硬,如同一具雕塑。吳倩甚至覺得,只要那兩米五的巨人稍微的在自己身邊放慢下腳步,自己便注定要死去了。

    當海格離去了,吳倩的危機便結束了嗎?未必……

    相對不過幾步的距離,愛麗斯無比疑惑的正打量著吳倩,仿佛在看怪物一樣。雖然天使的本質使得愛麗斯看上去比什麼大塊頭與猙獰雷神要友善的多,可吳倩隱約還是被盯得脊背發涼。

    “真是難以置信,想不到許哲竟真的辦到了?”長長的感嘆著,愛麗斯是由衷的佩服。

    “辦到什麼?”吳倩沒听太懂。

    “救你。”邁著最輕柔的步子,愛麗斯是那麼自然的靠近走來,吳倩甚至听不見腳步的聲音,仿佛對方是踏在空氣之上,“從一開始,當許哲為了救你而拼命之時,所有人與神都認為他瘋了。因為幾千年來,大家都太了解九尾的恐怖。她是能輕松搶走別人一切的存在,包括生命……

    可到今天,卻沒有人能從她的手上奪回過什麼。大概也只有許哲辦得到吧?畢竟他總是做一些讓人嚇破膽的事情。”雙手牽起了吳倩身上風衣衣領,像一位姐姐為妹妹整理著。

    “你難道不想殺我嗎?”隱隱的低聲問著,當問題一出口,吳倩才發現自己為了一個讓人無語的問題,例如兔子提醒著獵人“我在這里”。

    “換成從前,我想我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在你還是九尾之時。而現在,我沒有殺你的理由,我是天堂中的天使,不是地獄來的惡魔。而且正因為我了解許哲對你的苦心,還有他的可怕,我才不‘敢’殺你。我想三界之內,任何再傷害你的生靈,一起會死得很慘。許哲為了你,可以變成比九尾更恐懼的生物……”愛麗斯突然覺得,許哲敢如此有恃無恐的丟下吳倩去對付托爾,大概也是因為自己的存在。

    “其實……”不自覺的握緊了身邊的雙拳,吳倩低垂著頭,呼吸變得有些失去了規律,聲音壓到了最低的位置,“不知道如何解釋,我好像擁有了能看穿別人心的能力……而你的心之聲雖然模糊細小,可我還是听見它在說……你喜歡上許哲了……”

    猛然一愣,愛麗斯卻是用最快的速度用一根豎起的食指擋住了吳倩的嘴,臉上洋溢起了掩飾的笑,“如果你真能听到,希望你能幫我保守秘密,可要是你說出來,我便必須要殺了你了。”

    不再有任何的交談,吳倩並不了解如何去使用自己獲得的異能,不管想不想听,所有的聲音還是嘈雜成一片在耳邊回蕩,折磨的耳膜生疼。好在這座空蕩的城市已不再剩下什麼,如果是人潮涌動的景象,估計吳倩會痛苦的昏倒吧?

    不過現在的吳倩根本考慮不到這麼多,只是有些憎恨自己得到的力量,其實自己並不想要听別人心中秘密的。

    這樣會讓自己覺得像一個可恥的小偷,特別是當感受到別人對許哲的感情時,更是不知該如何的面對……

    回到商業街上,這里已什麼都沒有剩下,只有一些空蕩蕩的店鋪而已,黑壓壓的天空能是使得這里透著陰森恐怖。

    平靜的向前緩步走去,海格沒有因為敵人的埋伏而恐懼,似乎沒有什麼能讓這大力之神恐懼的?

    甩動著孔武有力的雙臂,刮起的呼呼風聲都透著赤裸戰意。海格放棄了用靈去搜索瑪雅的舉動,因為面對一個都不是生物的敵人來說,這是多余的事情。

    正因為沒有靈的存在,戰斗才變的麻煩,海格還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對手,不過如此才能感受到有趣。

    “喂,你想出來了嗎?”自然的放聲呼喚著,海格需要對手露出破綻。

    突然。空氣之中,一陣有勁的風從一側兩座相距不過二十公分的平房縫隙中吹了過來。當海格轉過身去看時,看見的只有一只冰冷的炮口,還有瑪雅那面無表情的頭盔。

    “目標確認,目標移動能力B,攻擊等級B,‘祭祀’發動。”還是思緒扣下了半徑,台球大小的銀白光團筆直沖過了狹窄的縫隙。海格的移動能力被平定為B,是比方向的A更慢的存在。想躲避基本已不可能,但看他筆直挺拔的身軀,竟沒有絲毫要躲避的意思。

    電磁光團正中海格胸口,接著,激烈的爆炸形成的氣浪震亂了四周店家中的擺設,可沒等濃密的黑煙散去,特殊的轟鳴之聲從中傳出,一只金色拳頭筆直的向前揮動。

    只見,沿著那拳頭直線的路線之上,百米之內所有的房屋瞬間被轟成了碎片,夷為平地。

    轟天勁還是和往常一樣的可怕……

    “跑的好快。”毫不理會面前自己的杰作,海格看向了剛才瑪雅所在的位置,遺憾的是那里除了斷磚殘瓦什麼也沒有剩下。無奈的撓著那電磁炮轟擊的赤裸胸膛,海格皺起了眉頭,“有點疼,也有點麻。是電系的招式嗎?可惜和托爾的天雷比起來,也只能讓我的身體感覺到‘麻’而已了……”

    背靠著一面堅實的牆壁,瑪雅沒有人類一樣的心髒,否則現在一定跳動的飛快。剛才要不是自己撤離的夠快,估計已被那怪物的一拳分解成了無數的零件。

    眼前的全息屏幕全方位的評估了剛才的交手,不管是移動力,地理優勢,還是主動性全是瑪雅佔優,可最要命的攻擊力與防御力對比,瑪雅與那怪物的比例為1︰100。

    系統給出的提示竟然為……啟動核爆破,同歸……

    當看見那熟悉的英文單詞出現在面前時,瑪雅握著祭祀的手猛得一下收緊,無法控制的搖著頭。

    “絕不啟動……好不容易逃避了死去的命運,就是必敗也要試!攻擊等級提升︰A。”在瑪雅命令下達的一刻,表情頓時扭曲,是難以形容的痛。那連接著腰系的祭祀端口就像瘋狂抽取力量的機器,劇烈的能量運動,刺激著瑪雅大腦末梢神經僅存的痛覺感應。

    可就算疼暈,瑪雅也不願意就這樣死去……

    用機械的身軀挑戰天神,換成從前,瑪雅絕不會做出這麼古怪的事情。看來跟在方向的身邊,確實腦袋開始變得“怪怪”的了……

    而在這商業街的另一邊,戰斗的結果似乎讓所有人茫然了。

    身為人類的許哲跑的好快,前腳剛剛落地,仿佛只是輕輕用腳尖觸摸了一下骯髒的塵世,後腳已向前奔出。

    說其在跑,更像是隨風舞動的落葉,飄逸卻難以捕捉。最恐怖的是,“落葉”似乎能自己創造推進的“風”。

    距離五米,許哲不過兩次點地已到托爾身前,無奈雷神雙手還是麻痹狀態,郁悶的向後跳起躲避,可顯然他的行動還是比許哲稍微的慢了些許。許哲是那麼自然的抓住了托爾的右手手腕,雙腳毫無征兆沉重落地,停止了飄逸的身影,爆發力道硬生生將打算拉開距離的托爾拉了回來。

    一切的動作都是那麼的緩慢,許哲挺起了左肩撞上了托爾的右肩,結果雷神那整條被許哲抓住的右手每一個關節全脫離了原來的位置,骨頭完全的散架。不過是太極中簡單的接力打力,卻被許哲發揮的淋灕盡致。

    當許哲放開托爾的右手時,他的臉已變成了青色。神的尊嚴讓托爾不能慘叫,即便疼的近乎死去,他也只是握著完全失去知覺的右肩向後的退去。赤紅的眼死死的盯在許哲的身上,如同在看惡魔一般。

    “你……你做了什麼?”托爾並不是不能忍受痛苦的懦夫,身為最好戰的北歐神族一員,傷痛是伴隨著自己一起成長的東西。可也只有許哲的攻擊,讓托爾是那麼的無法忍受。

    “不過是順便打中了你幾個痛覺神經,‘力道’稍微大了點,換成人類足夠疼死過去的‘力道’……”許哲完全佔據了優勢,更可怕的是,到現在,他還沒有動用過靈……
遙控骰子 發表於 2008-9-8 19:40
犧牲 第二百六十七章 金瞳解封

    呼吸吐納,渾濁的空氣在體內循環,每一個細胞都在貪婪的分離出自己需要的氧。

    許哲向著臉色發青的托爾走去,步伐很慢,只像是在悠閑的散步,可那下垂在身側的右手掌心中,點點柔和的白光在凝聚,它不帶任何的屬性,是許哲從自身中抽取的靈。

    按道理來說,天地萬物皆該有屬于自己的屬性,五行可包納一切生靈。遺憾的是,許哲卻沒有,體內的靈直接導至軒轅,而軒轅竟是不在五行中的神兵。

    所以自然沒有相生相克的存在,亦是說,軒轅生萬物,亦克萬物。

    當認識到這一點時,許哲領悟了一點新的東西,那便是用軒轅的靈,配合子涯所創空靈勁,原來可以發揮出比自己想象更可怕的力量。

    對于天地萬物來說,軒轅的靈就如同“病毒”,沒有身體可以承受這沒有屬性之靈的侵蝕,而空靈勁便是最好的“注射工具”。

    殺神,遠比想象的更加簡單……

    “咿呀!!!!!!!”無法克制的咆哮著,托爾強行驅動右手肌肉,竟硬生生將每一塊脫臼的骨骼拼裝回了原來的位置。過程也許痛苦,卻是最正確的選擇,畢竟骨骼脫臼與受損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以靈加速細胞再生可治愈所有非致命傷害。可脫臼只是骨骼異位,並未受損,即便擁有怪物一樣的恢復能力,依舊無可奈何。這也便是為什麼許哲明明可打斷對方的骨頭,卻只使其脫臼而已。

    “呵……呵……呵……”前傾著身子,低垂著頭,托爾看上去有些虛脫的喘息著,汗珠順著鼻尖滴落在骯髒的大地之上,神的光輝外表全被許哲的一拳摧毀待盡,“你要為你所做的一切負出代價……”

    沒有抑揚頓挫的話語在空氣回蕩著,如同死神的召喚。

    “代價我早付出了,比你能想象的極限還要多。”是啊,許哲為了所獲得的力量,每一點成長都是用命去換取的,活到現在已不知道是創物主“天”的庇護,還是自己運氣格外的好。

    止步在了雷神的面前,許哲一腳後移了半步,穩住了重心,那右手掌心中的溫暖靈團已凝結成形。

    “想殺我嗎?你辦得到嗎?”托爾在笑著,微微抬起了剛剛復原的右手,並不是反擊,或者說想反擊他也辦不到了?

    在為了殺死九尾之時,托爾已消耗了太多自身的靈氣,“天雷滅世”包含了托爾的滅族之恨,也包含了巨大的靈之當量,現在的雷神遠比看上去的更加虛弱。

    許哲不能遲疑,因為當對方緩過勁來時,也許連一點機會也都沒有了。

    揮動的右掌轟向了托爾的胸口,銀白的軒轅靈丸不偏不倚的打進了雷神的軀體,一切該在這里結束了吧?

    可許哲的臉色頓時凝重,因為自己沒有打上實物的感覺,那前沖的手掌竟詭異的完全貫穿過了托爾的身體,如同打在了水上。

    不對,應該說是雷電之上……

    “虛幻化?!”抬頭看去,托爾並沒有做什麼,只是扯下了右眼的眼罩而已,不過那眼罩下金色的瞳孔卻是猙獰的盯在了許哲的身上。

    “吃驚嗎?”笑著張開了雙臂,沒等許哲反應過來,由托爾體內一股渾圓電勁刮成了風,推著許哲滑行出了數米在穩住步子。可四周的一圈商鋪卻是被輕松的轟成了碎片,站立于廢墟的中心,隨手丟棄了那一直帶在身邊的眼罩,此刻的托爾宛如真正的主神降世。周身之上青紫電流激烈的跳動著,隱隱金色之氣由身體散發而出。

    氣息,靈強,一切的一切都改變了,脫胎換骨也不足以形容他的改變。

    “最後還是逼我解開了封印,這樣會很痛的啊!金瞳可連我也掌控不好啊……”無奈的罵著,只見托爾那金色的瞳孔眼眶中,鮮紅的血流的更加肆無忌憚。以那異變的右眼為中心,一根根樹根般錯綜復雜的經脈向全身擴散著,那湛藍緊身皮膚下也滿是鼓起的血管,就像被最可怕病毒的侵蝕。

    不再理會面前的敵人,許哲緊張的轉聲叫喊著,“帶她走!!!!!”

    天使知道,這是對自己的發言,許哲還是和從前一樣,當自己是同伴般的信任,可惜的卻是無法再站在一起的“同伴”了……

    “走吧,這里已經不是安全的觀眾席了。”再自然不過的挽住了吳倩的腰系,愛麗斯腳尖輕點地,垂直的飛向了天空,脫離了混亂的戰場。

    “你到底在看哪里?”當許哲再回過身來時,托爾已在面前,沒有任何的反抗,許哲是看著雷神的右手如長矛般貫穿了自己的心房。

    五百萬伏特的青紫電流瞬間將許哲的身體化為了灰燼,可托爾卻沒有該有的高興。只因為焚毀的身體中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垃圾,而真正的許哲已不再那里,“讓自己的愛人離開,只是為了自己也逃走嗎?”左右微微的扭動著脖子, 嚓 嚓的骨骼摩擦之聲陰森恐怖,“可也要逃得掉在行啊?”

    回到屬于瑪雅與大力神的戰場,原本該熱鬧異常的商業街現在已被炸的面目全非,到處是徐徐升起了黑煙,空氣中彌漫著燒焦的惡臭。身後的廢墟擂成了小山丘般高聳,瑪雅是退無可退。

    銀色的祭祀電磁炮現在已化為了耀眼的紅,滾燙的程度甚至融化了瑪雅手掌上的人造皮膚,高密度的射擊使得這代表人類最高科技的兵器也支撐不住。

    而海格呢?只見瑪雅前方三十米處,一個直徑十米的凹坑邊緣,一只大手猛然的伸出。

    是那希臘的大力之神,如死後重生的鬼魂,由凹坑中爬了上來,全身都在冒著徐徐的青煙。

    “還……還活著……”瑪雅雖早已從全息屏幕上知道了這樣的結果,可依舊無法相信他竟依舊毫發未傷。要知道剛才自己可是A級祭祀炮30連射,沒有一發偏離目標,別說是人了,就是一個裝甲兵團都難以在如此密集的火力下幸存。

    “比第一次要痛一些了,看來你也有在努力。”隨手拍著身上的塵土,海格又開始了悠然自得的接近,完全不將對手放在眼中的態度,帶著神的傲慢。

    “不能用了嗎?”瑪雅好想繼續的射擊,即便射擊也是徒勞,可祭祀炮也到了自己的極限……

    連接著腰系的端口像死去的皮,自然的脫落。再看瑪雅腰部並排的十孔中流出了金色的液體,那是已融化的金屬導針。過大的能量輸出,連金屬也無法承受了。

    不知道是丟棄下了祭祀炮,還是瑪雅已失去了握它的力量,反正炮身重重的摔在了大地之上,還有的武器只剩下了這具機械的身體……

    “如果我認輸,你會讓我活下來嗎?”啟動了腦後頭盔的機關,漆黑的戰術頭盔也落在了那炮身之上。瑪雅一雙湛藍的瞳孔直視著那靠近的神,微風吹動起了瑪雅湛藍的短發,也將她的求饒帶到了海格的身邊。

    “真是有趣的理論,本身就是一具機械,何來的活下去?”海格冷漠的表情帶著些許的疑惑,卻不帶半分的憐憫。

    “果然只有那家伙會認為我是人嗎?”雙手插腰,瑪雅奇怪的微笑搖起頭來,“雖然覺得他的觀點很荒謬,不過有人承認我的存在感覺很好!”

    身體前傾,瑪雅在奔跑,速度急快,並不是逃走,而是沖向了神。海格似乎很喜歡瑪雅的反應,至少她此刻做了一個值得讓人“敬佩”的選擇。

    停下了接近的步伐,海格一如往常等待接招。

    距離三米,瑪雅一躍而起,回轉直踢瞄準的是對方的腦袋。機械的身軀讓動作行雲流水般連貫。

    “轟。”沉悶的撞擊之聲,瑪雅的腳底不偏不倚的印在了海格的臉上,已無從得知這神的表情。

    遺憾的是,瑪雅竭盡全力的推進也無法讓那高達兩米五的巨人推上半步。

    迅雷不及掩耳,海格揮舞的一只大手輕松的抓住了瑪雅的腦袋,如抓一個隻果一般

    指縫間,瑪雅看見了海格的臉,沒有對死亡的恐懼,瑪雅笑了。因為海格的模樣現在看上去是那麼的可笑……

    只見大力神那張菱角分明的臉上竟印著一只清晰的腳印……

    “有遺言嗎?”海格平靜的問著。

    “希望下輩子能比現在幸福。”瑪雅如同對著生日蛋糕在許著願望。

    “結束了……”那握著瑪雅頭顱的手掌泛起點點金色的光,轟天之勁開始凝聚。

    閉上了眼,瑪雅等待著死亡,可過去了許久,本該消失的意識竟依舊清醒。

    當瑪雅懷疑的睜開雙眼時,意外看見的不是天堂,而是那半空中的方向。

    他似乎非常的生氣,咬牙切齒的模樣格外的猙獰,揮動的拳頭打在了海格的側臉之上。

    更意外的是如山般不可動搖的海格竟也被一拳打得面容扭曲,無奈的放開了手中的瑪雅,側向退出了三步才勉強站定了身子。

    “不許你踫她,否則殺了你!”沉重落地,方向擋在了瑪雅身前,澎湃靈氣毫不掩飾的釋放著。殺意赤裸且張揚,黑巫師的憤怒仿佛也帶著詛咒的力量,空氣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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