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 百鬼夜行宴 作者: 狂笑的菠蘿糖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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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gl0219 2008-2-26 00:25:14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38 219801
遙控骰子 發表於 2008-9-8 19:40
犧牲 第二百六十八章 撒旦的右手,噬魂爪!

    臉頰上,火辣辣的感覺是什麼?輕輕的撫摸,刺激的疼由神經直接傳到大腦,海格確實結結實實挨上了一拳,特別是在自己使用轟天勁,身體瞬間防御降低的時候挨上的。

    不管是時間,攻擊者的力道,角度,方位都是那麼的精準,讓海格終于品嘗到了幾千年沒品嘗到了失去重心的感覺。

    “人類?”海格疑惑看著身邊不過三米開外的方向,他那猙獰的面容雖然像野獸,可他的身上卻散發著人類的味道,“又有點不像?人類的氣息中混合著魔的惡臭?你是什麼?”

    海格疑惑了,只因為方向復雜的味道……

    “不用你管。”脫去了上身敞胸的牛仔夾克,隨手丟棄到了一邊,一身精瘦卻線條分明的肌肉見證著方向,磨練修行的結果,“欺負女人是你的專長嗎?明明別人已失去了戰斗的意識,竟然還下殺手,什麼狗屁神靈,連屠夫都不如……”

    “戰場上只承認力量,戰爭便必須有結果。戰敗者失去一切,包括生命,勝利者擁有一切,這是不變的法則。如果你能贏我,你一樣可以毫不姑息的殺了我。”沒有半分的愧疚,在海格的成長之中,從沒有活下來的敵人,除了那沒有臉的“叔叔”,竟丟下自己的逃走了……

    “我明白了。”由那身後腰間的行囊中,方向取出的是一只血紅的金屬護手,光滑的背面上是龍鱗般的紋理,手背護甲上凹凸浮現著黑巫師的召喚魔法陣,就連五根手指的部位也被一節連著一節金屬護指,看上去似魔獸的可怕利爪,整體則如同從征戰殺傷的騎士盔甲上取下的物件,“如果你信奉的是力量至上,打扁你就是了。”將那滿是殺氣的護手佩帶在了右手之上,殺氣沒有因為人的介入而暗淡,反動在為方向的持有而更加興奮異常,仿佛貪婪的魔物終于找到了屠殺的機會。

    “現在我知道你是什麼了……那只手套不是你能擁有的東西,想活命,勸你還是快點丟掉。”一腳微微向前滑移半部,海格壓低了重心,舉起了碩大的雙拳,竟是認真的擺住了迎擊的姿態,足見這大力神對方向力量的認同。

    “不是勝者決定一切嗎?還沒開打就想命令我?太早了點吧?”左手插腰,只用那仿佛被鋼鐵包裹的右手撫摸過自己的臉頰,方向決不知道現在的他看上去比惡魔更像惡魔。

    “你的那只手套不是屬于人類或者神界的東西,雖然我從來沒有見過實物,可它應該是‘撒旦武裝’的一部分——撒旦之右手……那是能侵蝕靈魂的鎧甲部件。”海格連同情方向也辦不到了,因為能佩帶此等魔兵的人類說明他的靈魂早已上了惡魔的“菜單”了。

    “原來布納諾給我的東西這麼了不起?你不說我還不知道呢?”只是用眼角打量著身邊的巨人,方向輕視的言語透著不可一世的張狂,“怕了嗎?知道是撒旦的東西神也會害怕嗎?”

    “害怕?”海格在笑,嘲笑著說出這樣話的方向,不過平緩的兩次踏步前進,三米的距離瞬間化為烏有。泛著金光的左拳透著神的威嚴,轟向了那不知的天高地厚的黑巫師。

    “來啊!”面對轟天之勁,方向沒有半分的退讓,同樣揮出了那“撒旦的右手”。

    血紅瘦小的拳與那金色巨大的拳交匯在了空氣中,接著,刺眼的光麻痹了所有生靈的視線。

    拳勁周遭,大地被撕裂成了碎片,碎片彈到了半空,在半空化為了粉塵。

    硬生生支撐了三秒,方向與海格全被反噬的力貫穿過體,無力的倒飛了出去。方向撞上了一面堅實的水泥牆面,留下了一個標準的圓形凹坑,彈落回了地面。

    而塊頭更大的海格慣性更大,直到貫穿的摧毀了兩家木制居酒屋,才從大片的廢墟中重新站了起來。

    “好……好厲害。”看著輕松揮手抹去嘴角些許殘余血跡的方向,瑪雅都不敢相信這還是屬于人類的力量?

    明明就在剛才,面對海格的霸道拳勁,自己甚至連讓他退卻半步都辦不到。可預料不到的是方向用人類的軀體竟能與這神明打成平手的概念。

    “不對啊?他不是該在車里睡覺嗎?”瑪雅終于反應過來,突然發現方向的出現是那麼的莫名其妙。

    “你對小向太不了解了……”黑色的貓不知什麼時候已走到了瑪雅的身邊,看它那張無奈的臉像極人類在搖頭嘆息的模樣,“什麼足夠麻醉一頭大象的劑量?下次你的麻醉藥要用足夠麻醉一頭藍鯨的級別了。要知道方向可是老喝一些古怪巫藥的怪物,他的身體早被腐蝕透了,任何人類的藥物對他的作用已經小的快看不出來。”沒有誰比這小巧的貓更了解自己的主人,“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他已是萬毒不侵,疾病也根本無法……”

    “快走,這里不是我們呆的位置了!”沒有讓卡比把話說完,瑪雅一把將其抱起,向著自己丟棄兵器的位置跑去,只想離的更遠而已。

    仿佛想起了什麼,丟下了黑貓,瑪雅一把拿過了自己那漆黑的戰術頭盔,沒有帶上,只是看那出現在全息屏幕上新的數據……

    “方向的兵器︰靈動值3320……居然比他召喚的魔神更厲害?”瑪雅的呼吸有些急促,回想自己當初在孤兒院中挾持小孩威脅他出手的景象,突然覺得自己真是好不容易的撿回了一條命。

    “三分力……”廢墟中走出的海格奇怪的豎起了三根手指,深邃的雙眼凝視在了方向的身上。

    “什麼?”方向不太明白。

    “剛才我只出了三分力,要是剛才你出的是全力,你死定了。”海格是在下著宣言,也是在說,游戲結束了,該將面前的人當真正的戰士來看待了。

    “你很羅嗦啊!要打架就別擺出一副老師的模樣,看的好煩!”方向不爽的咆哮著,揮動的撒旦右手五指深插進了身邊的堅實牆壁之中,極限發力的向著那討厭的神奔去。

    牆壁中深陷的五指摩擦出耀眼的火花,而牆壁也被拉出了五道清晰爪痕,好像在證明惡魔來過的事實。

    仰起的灰塵成為了籠罩身軀的霧,透過它們只能看見方向一雙殺意的眼。

    距離三米,方向從那灰塵中一躍沖天,跳出了人類可以想象的極限高度。

    十米高空中,方向在旋轉加速,赤紅的五爪在空氣中滑出圓形的光環,快的肉眼難辨別。

    海格本想硬接,可似乎還是慢了半拍,下墜的方向由其面前滑過,半蹲的落在了地面之上。

    “噬魂爪,送給失敗者的禮物……笑納了……”方向的聲音很輕,述說著莫名其妙的語言。

    可瞬間讓人難以想象的事情發生了,只見大力之神那連哈迪斯死神之鐮也能震碎的肉體鎧甲上,正胸膛的位置,五道從右肩開始,一直延伸到左腰滑出的五道傷口像外噴出了鮮紅的血。大量的血如同一張沒有預報的雨,四濺在了方向赤裸的身體之上,就連一頭黑發也換了一個一個顏色。

    緊咬著牙齒,海格向後的退去,強行操縱肌肉,將那巨大的傷口竟擠壓到閉合的狀態,止出了流出的血。

    緩緩的由地面再次站了起來,方向已化身成為了血人,不過他似乎並沒有不高興,嘴角帶著偌有似無的笑。翹起了鋒利的右手食指放進了嘴中,方向竟品嘗著敵人的血,“神的血?感覺和我們人類沒有什麼區別啊?一樣都是那麼的澀口惡心……”

    “你叫什麼名字?”海格表情凝重著,平靜的問著。

    “方向,韓國人。”沒有隱瞞,反正以方向所做的一切,也沒必要去害怕什麼天譴了……

    “我是海格力斯,希臘大力之神,宙斯之子。”胸口的傷在用難以想象的速度愈合,短短幾秒,海格胸膛上方向攻擊的痕跡幾剩下了一些血跡而已。

    “我沒興趣知道。”方向才不在乎現在面前的是誰。

    “不,你必須知道。因為你是我承認可以一戰的‘死者’……”話語之間,大力神的氣改變了,腳下的地面沒有任何征兆的在龜裂,好像它們在支撐的不再是一巨魁梧的人,而是灌滿鉛的威武雕象,“來啊!”狂暴發勁,海格奔跑了起來。雖然笨重,可每踏出的一步大地都在跟隨著顫抖,仿佛是對著神明的恐懼。

    “怕你啊?”同樣是狂奔的迎擊,方向跑的更快,由那撒旦右手落下的血在地面上拖成了一條紅色的線。

    它是在區分生與死的距離嗎?

    看著眼前的一切,方向還是和瑪雅了解的一樣狂妄,用人類的肉體挑戰機械的自己,用人類的軀體挑戰天上的神明。

    不管是電腦還是人腦,都只會覺得他是徹底的瘋了……

    可不知道為什麼,瑪雅無法解釋心中那真實的興奮與激動,好像一不小心得到了什麼天賜予的禮物。

    大概因為,那一次又一次揮拳的方向全是在為了自己吧?

    “你叫卡比對嗎?”瑪雅輕聲問起了身邊的黑貓,“你的主人他……他有為其他的人這麼的?”瑪雅一下還不知道如何的形容。

    “為別人‘以命相搏’嗎?”黑貓用了一個很恰當的詞,“他啊,什麼都好,包括心腸。只要是涉及的小孩的方面,小向馬上爆走,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不過要說他為了哪個成年的女人拼命?你算是第一個了……”

    “是嗎?”瑪雅不自覺的笑了,那是一種叫幸福的笑。
遙控骰子 發表於 2008-9-8 19:41
犧牲 第二百六十九章 靈動值,X!!!

    當屬于日本大板的人神之戰愈演愈烈的時候,在歐洲,一些注定要發生的事情終于還是發生了,如同停頓了五百年的時鐘又開始了自己那不變的旋轉軌跡……

    遺憾的是,必須有些人為這時鐘的運轉而付出代價了……

    這里是屬于史上最強黑巫師布納諾的禁忌森林,天空中明月高懸,繁星點點,美麗的夜竟無法侵蝕進這片土地。陰森與恐怖的氣息籠罩在樹影之間,杜絕著一切生靈的闖入。

    而在森林的中心,那間簡陋的木屋之中,火紅的壁爐正釋放著熱,溫暖著整個房間,木柴燒的 啪亂響。

    就坐在爐邊古老的搖椅上,布納偌輕輕搖著。滿臉的皺紋連蒼老的樹皮也無法比擬,消瘦的身體讓人懷疑他是死去了百年的干尸,不過也只有那雙雖干澀卻有精神的深邃雙瞳證明著他還活著的事實。

    漫長的生命已讓這人類早忘記了時間的概念,活著對于布納諾只是為了等待吧?等待終結的來臨……

    它似乎已經來到了?

    只見木屋那根本沒有鎖的木門被由外的推開了,月光瞬間侵蝕進了這昏暗的屋內,在地面上拖出了一個悠長的黑色人影。

    “已經這麼久了……你現在才記起我嗎?”沒有因為突如其來的訪客而驚訝,畢竟布納諾七百年的等待全是為了他啊……

    “記起?應該說我從沒有忘記過吧?要知道,我所身處的世界可是非常的無聊,我還是喜歡在人間的日子啊,會讓我有種‘活著’的感覺。”來人輕松的笑談著,舉止文雅且謙遜,如同最有禮貌的紳士。

    “可我卻是無時無刻不想早點死去,因為我的錯,已經有太多的人被殺,我的苟且偷生不過是為了繼續你殘忍游戲的工具而已。”七百年的時間足夠一個人類看穿一切,而布納諾看穿的是自己的生命,“你要我做的最後的事情我也做了,撒旦武裝——撒旦的右手,我已交給了適合的人。”

    “這個我知道,我能感受到它興奮的氣息,看來你確實找到了一個非常優秀的人。我已經好久沒如此的心跳加速過了,感覺真好。”邁著隨和的步伐,踏著木板向內走去,奇怪的是本該咯咯嘎嘎做響的地板竟沒有任何的聲音,仿佛襯托的只是一團空氣,“為讓這美好的感覺繼續下去,你知道的,你必須履行承諾了,你的靈魂已屬于我。不過你放心,我改變了注意,不打算吃掉你了,還是讓你去輪回好了。下輩子記得不要做好人了,因為好人總是最容易被惡魔利用的……”

    “謝謝你的忠告,可我並不覺得你不吃我便是你的仁慈……你不過是在吃‘正餐’前不想被我這偽善的靈魂倒了胃口而已……撒旦,你想繼續七百年前的游戲了嗎?黑死病的屠殺游戲……”布納諾說出了一個可怕的名字,屬于魔界帝王的稱呼。

    “那種東西早玩厭了,時代都已進步到衛星上天了,惡魔也要與時俱進才行。你覺得‘全球溫室效應’如何?就是升高地球的溫度,我想融化北極的冰,看上去很簡單的行為卻可以一瞬間制造出數百米高的參天巨浪,殺死全球所有沿海地區的人類,那可是讓人興奮的天文數字般的殺戮啊!”撒旦在笑著,攝骨的氣息仿佛能侵蝕整片大地。

    “很宏偉的計劃啊……可惜,注定你的游戲要終結在方向的手上了……因為他便是真正的善良,能夠給出第三種答案的黑巫師。還有……”說到最後,布納諾也在笑,是一種解脫的欣慰,“我並不打算去輪回我這條罪孽深重的生命了,反正不管下多少次的地獄也彌補不了我的罪過……”

    話語間,布納諾運動起了蒼老的手,竟硬生生插進了胸膛之中,而跟隨那枯枝般猙獰的五指出來的是一顆銀白的光球,這是屬于布鈉諾自己的靈魂。

    “贖罪的時候……到了。”微笑的五指用盡全身的力,當著撒旦的面,布納諾握碎了自己的靈魂,真正終結了自己的生命。

    “切,真是浪費,早知道帶回去喂我的寵物也好。”同情?憐憫?這是不會屬于撒旦的東西,面對那自己延續了七百年的人間媒介的死,撒旦只當是天空中一顆星星消失了,不值得去有任何的惋惜,畢竟天上的“星星”還有億萬顆啊……

    “該開始等待了,等待新媒介的出現。”說著,那木屋中的人影化為了一團黑煙瞬間的消失不見。

    他並不是撒旦的本尊,只是一縷撒旦的“思念”而已,而真正的魔界君王還在魔界中等待著游戲的開場……

    回到大板,這座已被破壞到千瘡百孔的城市,早已沒有了從前的光鮮亮麗。

    現在的它只是一個舞台,讓一群強悍到怪物也無法企及的家伙戰斗的舞台……

    周身的每一個骨骼都在 嚓 嚓的亂響,海格似鋼鐵的肌肉呈現著完美的古銅之色,浩瀚的戰氣足夠讓千軍萬馬膽寒退卻,大力之神在沸騰著。

    “噬魂爪的發動帶著可腐蝕靈魂的巨毒,就是妖怪也會被瞬間吞噬干淨。想不到你還能站著戰斗?看來神確實和妖怪是有區別的啊。”方向終于承認了,承認了神的強大,不再帶有任何的輕視與放松,因為那樣的結果很可能便是自己的魔神契約主,要提前品嘗“靈魂大餐”了。

    “轟天勁,百分百姿態。”低鳴的咆哮,海格低垂于身邊的雙拳不再是柔和的金光,而是釋放出刺眼的金芒,仿佛兩顆太陽出現在了身邊一樣。

    就連方向也不得不抬起了撒旦的右手護目,只從指縫間勉強看著所發生的變故。

    可要命的攻擊並沒有從這個難得的機會發動而來,兩個身影落在了這憤怒的大力神身邊,刺眼的光也因此而暗淡了下來。

    當一切恢復了正常,方向看見的是天使站在了海格面前,擋住了他準備前沖的龐大身軀。而在其身邊的吳倩卻是面如死灰,好像剛剛經歷完了一場可怕的噩夢。

    “你干什麼?不要打擾我!”海格的模樣變得猙獰,是真的有些火大了。

    “別激動,平靜你的神經,去感受一下空氣。真正可怕的‘怪物’要來了……”愛麗斯莫名其妙的說著,可凝重的表情絕對不是在開玩笑,“吳倩,去他們那邊吧,那樣更‘安全’一些。”

    吳倩也是由為的听話,快步的跑到了方向的身邊,並沒有停,而是一直跑到了瑪雅所在的位置,恍惚的模樣顯得是格外的疲憊,一來到安全的位置,馬上雙腳一軟,靠在了瑪雅的身上。

    “沒事了,安全了。”難得瑪雅竟安慰起人來。

    “我知道,可這種‘安全’帶著好重的悲傷。”吳倩不想看下去了,閉上了雙眼,“他們……他們的心在因為許哲而恐懼著,也是在設想著數百種殺死許哲的方法。我真討厭知道這些的感覺……”

    “喂,你們發現空氣有什麼變化嗎?”那腳邊的黑貓奇怪的問著,伸長了了舌頭,激烈的喘息起來,“好熱啊,我的毛都快燃燒起來了啊!!”

    覺察不到溫度的變化,不證明瑪雅沒辦法覺察。一手攙扶著疲憊的吳倩,瑪雅一手拿起了自己的戰術頭盔,所有的數據全在頭盔內部的全息屏幕之上。

    “怎……怎麼可能?”瑪雅不敢相信自己看見的,“氣溫?氣溫是48度?這里可是12月的大板啊?”

    而當雷達探測到那接近的兩個目標時,那種數據更是具有震撼的力量。

    解封了金瞳的雷神托爾︰靈動值9980……

    另外一組數據則屬于那熟悉許哲,他的靈動值指數為“X”。

    瑪雅深深明白那個血紅的字母象征著什麼。因為這也屬于探測器的一個技術缺陷。

    人類的科學家們一直都在著力于給靈動值提出一個準確的計算公式,使其可以成為一個定理,成為研究神魔的一個基準。

    可惜即便人類已努力了數百年,到頭來也只有德國一名靈異學者提出了一個不太規範的公式,這也是靈動值測量的前身。而這個公式卻只能在從0到9999的範圍之內稱為準確。當靈動值超過9999時,靈的強度會呈現幾何方式的擴張,可能10000與9999的差異便能成為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區別。

    所以,在靈動值超過的9999時,科學家們給出了一個習慣的數值“X”。

    X代表無限大,亦無限強,是凌駕于天地萬物之上的存在。在人類所有的測量數據中,也只有核彈夠資格成為X數值的所有者。

    可現在新出現的X說明,世界上真的存在與核彈不相伯仲的可怕生靈……

    “是托爾嗎?他竟然真的解開了金瞳的封印?明明他還不能掌握那龐大的靈當量,竟然如此的亂來。”平靜下了因為受傷而憤怒的心,海格發現了天使所說的異樣。

    “你就為他慶幸吧,如果不是這麼快的解除了封印,可能他已經死在‘怪物’的手里了。”愛麗斯是說,怪物絕不是雷神,而是更恐怖的“他”。
遙控骰子 發表於 2008-9-8 19:41
犧牲 第二百七十章 太陽的溫度,超凝聚現象

    看著遙遠的大路盡頭,一陣狂暴的風呼嘯的刮著,風的盡頭是那奔跑的雷神托爾。側滑的停在了海格與愛麗斯的身邊,那臉上的張狂沒有半分的減退,可疲憊已悄無聲息的侵蝕了他的軀體。

    呼吸變得又長又沉,仿佛一口便想吸干世界上全部的氧氣。那遍布托爾全身樹根般錯綜復雜的經脈也在跟隨著他的呼吸而一鼓一縮著,這是心跳的頻率。

    “怎麼了?”海格疑惑的問著,一直專心于和方向的戰斗,讓海格完全無暇去關心其他的事情。

    “自己看就知道了……別逼我說讓自己難堪的事情……”托爾緩緩從地面站起,沒有什麼友好的語氣,因為心情差到了極點。

    “其實一點都不難堪,那樣的許哲……沒有哪個天神敢打包票一定能對付的啊……”愛麗斯看見了所發生一切,所以只有她能了解,到底是什麼讓那一級的天神奔跑的那麼快了。

    由托爾跑來的一路,千米開外,另一個身影出現了。

    古怪的事情也同樣在出現著……

    只見那身影走過的一路,路邊的樹木無火自燃,強度塑膠的垃圾箱熔化成了惡臭的液體。而只是支撐他走過的水泥大地也是在無聲的炸裂。

    身邊的汽車橡膠輪胎化為了水,汽車的玻璃化為了水,鋼鐵亦成了水。

    在他周遭百米之內,一切可蒸發的東西在被蒸發,一切可燃燒的東西在燃燒,一切可熔化的東西在融化。

    仿佛走來的已不再是人,而是一顆噩夢般的太陽。

    “當,當,當。”空氣中回蕩著鐵鏈撞擊的清脆聲響,仿佛一首除了鈴聲什麼都沒有的演奏,陰森卻震撼人心。

    人未到,身體已因為這冰冷的聲響而顫抖起來。不再理會面前並排而力的天神們,方向轉過了身去,看向了那背後讓自己感覺“溫暖”的人。

    “你……是許哲嗎?”方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如此的問,只覺得,已來到百米開外的人,看上去是那麼的……恐怖。

    只見許哲,周身被一只直徑兩米的血紅透明圓球包裹在其內,而內部的許哲單手輕提著一只古老的劍,劍脊上的詭異符號仿佛是人類最早使用的史前文字。更怪異的是長劍之上除了文字之外,還有6條粗細不一的各種鐵鏈牢牢的捆綁著,使得原本鋒利的長劍只有前半部分暴露在空氣中,如猛獸的些許獠牙閃動著赤紅的寒光。而那些鐵鏈的另一端則是順著劍脊而上旋轉的纏繞住了許哲整條的右臂,然後竟連接進了寬闊後背與前胸的肌肉之中。

    沒有回答方向的問題,在百米開外便停下了前進的步伐,許哲直直看著遠處的神明們,空洞的雙瞳仿佛看見的只是一群死物而已。

    “好霸道的靈,這是人類可以辦到的嗎?“海格的眉宇深鎖,除了自己的父親,這大力之神還真沒感受過可以犀利到如此狀態的靈強,仿佛就是一把無形的刀架在自己的咽喉之上,生與死全取決于持劍人的心情。

    “一起上,結果了他!”托爾竟難得的對同伴提出了幫助的要求,這是對許哲力量的妥協。

    “沒用的,剛才你不是試過了嗎?就連你千萬伏特的天雷也無法劈進他的球體靈障內,不管去多少人也沒辦法傷害到他的。”愛麗斯雖無情,卻是好心的打破了托爾不切實際的幻想。

    “他到底做了什麼?剛才他還不過是個會使用點小伎倆的人類啊?怎麼可能一些變得這麼厲害?”海格依舊無法相信自己親眼看見的事實。

    “該死的許哲!”托爾咬牙切齒的罵著,握緊的雙拳無法克制的顫抖著,這是一種不願意承認卻真實存在的無可奈何,“那家伙讓愛麗斯帶走了自己的情人,原來根本就不是為了逃走……他竟然……竟然從身體里抽出了軒轅之劍,像變魔術一樣……”

    “不光如此,和上次面對九尾時抽出軒轅的方式截然不同,許哲竟沒有強行讓軒轅暫時擺脫封印束縛,而是連帶著封印一同的抽出了體外。也就是說……許哲找到了不必勉強全部破除封印也能使用三界最強神兵的方法。”愛麗斯看明白了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也知道這一切的原理,可正是因為了解才會如此的震撼心靈。雖然從自己的口中說出來,過程看上去是那麼的簡單與容易,但也只有真正了解軒轅可怕的人才明白,這是比登天更難掌握的技巧。就是當年讓眾神膜拜的子涯也無法做到許哲的這種程度……

    “本來這樣也沒有什麼好害怕的,沒有解除封印的軒轅就是抽出了體外也同樣被封印困住,最多也就發揮出一般神兵的威力而已,可能比我的金瞳還要低上一個級別。可那家伙……那家伙竟然用自己的血在軒轅上書寫五行禁咒?!”托爾低垂下了額頭,是不甘心嗎?

    “結果,和你看到的一樣,五行禁咒火炎符由軒轅劍直接發動的狀態。方圓萬里之內,天地間所有的火之靈在這君王的號召下聚集成了一體,那是連主神大人們也做不到的……‘天地靈氣超凝聚現象’。”愛麗斯說出的是一個在神界,誰都了解,卻誰也“未體會過”的名詞。

    “真的存在這種事情嗎?”海格懷疑著,因為眾所周知,天地之間到處都充斥著五行之靈,可他們也和所有的生靈一樣,擁有著自己的思維與生命。對于三界來說,它們便是無形的子民,不可忽視也無法捕捉的力量。

    如大海中的浮游生物,雖然具備無窮無盡的營養,可卻難以被凝聚,就是最龐大的鯨魚,也只能張開了大嘴不停的游動,從海水中過濾出它們供自己食用。

    神亦如此,靠吸納天地之靈維持自己的力量與修行。但也因為這些天地間的靈氣具備自己的意識,沒有誰可做到百分百吸納的狀態,更別說吸收方圓萬里如此廣闊面積的天地靈。

    不過,也有一種完全顛覆了吸收理論的說法,那便是天地之靈心悅誠服的成為凝聚者的食糧,不再是鯨魚式的捕捉,而是靈氣如找到歸宿般的沖擊進凝聚者的身體。

    這種現象本便是基于子涯曾經近乎如此的使用過天地之靈,可當時的他也無法真正達到超凝聚的規模,只能說是撞開了這個領域的大門。

    而今天,在子涯靈魂的另一種人格表現下,許哲終于達到了神也望塵莫及的超凝聚境界。

    現在站在那里的,絕不再是簡簡單單的許哲一個人,而是真正指揮著千軍萬馬的領袖,是真正駕御在五行之上的君王。

    “不能讓他出手,必須先一步的干掉他。”海格分析了半天只得出了這樣的結論,可這也是唯一正確的結論。

    “你以為我沒試過嗎?”托爾真不想回憶剛才發生的事情,“全都是包裹他身體的那奇怪的靈障,雖然可以輕松的穿透,可內部溫度至少已達到攝氏6000度。任何能量型的攻擊才進入那高溫靈球內不過幾厘米,馬上便會被分解成看不見微粒。而當我真人沖進去時,最多也只能在那種高溫狀態下堅持60秒左右。

    超過了60秒,我的血液都會被他完全的蒸發干淨,而細胞也會因為高溫壞死。可惡的是這還是我在有金瞳之靈護體的狀態下……

    如果沒有,可能我剛靠近他就掛了。真不知道那家伙是怎樣的怪物,竟然能在那種狀態下還活著?”

    “也就是說,現在的許哲是三百六十度全方位防御,靠近的獵物不用自己動手,已能將被其輕松的格殺。”愛麗斯好想稱贊,如果換成從前,換成自己還是許哲同伴的時候,自己絕對會為擁有如此強大的同伴而興奮不已。

    “6000度嗎?那可是太陽的溫度……就是最堅固的鑽石也可被輕易融化的溫度……”海格在感嘆著,感嘆的是自己父親的忠告原來並不是空穴來風,他在好久好久以前已經預見到了許哲的今天。

    “沒辦法了。”長長的嘆息,愛麗斯的右手手指間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條黑色的絲帶,而另一只手則將那披肩的金發在腦後受緊成了一束。

    用絲帶像所有普通人類女孩一樣,愛麗斯在腦後扎成了一只簡潔的馬尾辮,露出了那雪白的頸脖。

    “喂,你想干什麼?”托爾好像明白,又好像完全不懂。

    “當然是戰斗暗暗,不然我來這里干什麼?難道是‘參觀’嗎?”天使的回答是那麼的理所當然,可又讓人心情沉重。

    “你是想送死嗎?剛才你可看到了他的防御是完美的。”托爾並不是好心的勸告,只是不想承認自己辦不到的事情,其他的人卻能辦到。

    “我和你是不同的,你無法突破不是你力量不足,只是你不夠快而已。海格也辦不到,因為他的攻擊屬于近戰系列。也只有我,擁有足夠快的速度,還有最強的遠程攻擊能力。可以說在這里,除了我,你們甚至都失去了和他周旋的資格。”不擔心會傷害同伴的自尊,反正愛麗斯也不在乎這些,“你們還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隨手的從身後取出那獨特的金色禁果,又是輕咬了一口,愛麗斯的身後剎那間三副雪白巨翼破衣而出,真正天堂熾天使的神姿暴露無疑。

    “當然有話對你說,送死也要死的有價值,如果你能纏住那家伙一分鐘,我一定能找機會干掉他。”托爾的戰意重新的燃起。

    “你是想用‘那個’吧?你已經掌握了嗎?”海格似乎了解這天使更多一些。

    “當然,那個是我主托你帶給我的‘禮物’,怎麼可能還不掌握?”邁著自信的步,愛麗斯獨自向著超凝聚狀態的許哲走去……

    突然愛麗斯覺得,許哲能如此有恃無恐的帶著吳倩出現在這里,其實他早就了解,自己已經進化到了蔑視神的程度……
遙控骰子 發表於 2008-9-8 19:44
犧牲 第二百七十一章 愛神,丘比特之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眼前的世界是血一般的鮮紅,雖然肺部依舊按照著本能在一呼一吸,可卻覺察不到氣體的流動。包裹于全身的天地火之靈從沒有像現在一樣的緊密過,緊密的如同一片熾熱的海,燃燒一切敢靠近自己的物體與生靈。

    奇怪的是已無法呼吸,不過許哲卻沒有分毫難受的感覺,仿佛那流經身體的天地靈氣已替代了所有的身體補給。

    緩緩的抬起了手中赤紅的劍,許哲略帶疑惑的觀察著。自己並不是第一次握住這三界最強神兵,但此刻的感覺卻是截然不同。

    突然許哲甚至覺得,劍便是自己的一部分,像雙手雙腳一樣不足為奇。或者說,自己便是這劍的一部分,自己不過是它移動的“四肢”而已。

    不管誰是這生命真正的主導體,許哲知道,借由捆綁在軒轅上的封印,軒轅的強大靈氣正源源不斷的傳送進自己的身體,那一根根連接著身體的鐵鏈變成了體外的血管。更值得慶幸的是,“血管”只剩下了六條,證明許哲解除封印的道數已從5提升到了7。

    如此的提升已足可讓他變成除九尾外,另一個最能讓人忌憚的生命體了……

    龐大的力量是恐懼的根源,例如漆黑冰冷的槍械,即便明知道它是關上了保險栓的,存在于其旁邊的人還是會不自覺的害怕。這是本能,神亦有。

    就連緩步上前的愛麗斯,面對如此的許哲同樣會感到恐懼,不過人神魔被稱為智慧生物,並不光因為他們擁有力量,也因為有些時候,信念能讓他們忘記自己身為生物的本能。

    也就是說,明知道子彈上膛的槍口頂上了自己的額頭,自己依舊不能退縮半步。

    “你是認真的嗎?”用那血紅的撒旦右手插腰,看著愛麗斯走到了自己的身邊停了下來,方向沒有了對待海格那般的敵意,眯眼的微笑恢復了往常的親切,“雖然我不知道許哲到底做了什麼,但他現在看上去很危險的。不要去惹他,如果你不動手我相信他不會傷害你的。”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會困惑。”淡淡的嘆息,愛麗斯眺望著百米開外的許哲,表情是那麼的無奈,“要知道我可是主的天使,我是上帝的僕人。遵照我主的旨意,我在這里的任務便是清除一切的阻礙。阻止神殺死九尾的許哲,現在已經是‘阻礙’了。

    如果我真的什麼都不做,我相信許哲會留我一條命,可這樣活下來……會很辛苦的啊……

    因為上帝是我唯一的信仰,在同伴與信仰相沖突時,我只能選一個而已。”

    低垂著頭,愛麗斯只是不想讓其他人看見自己的臉。身後舞動起的三副雪白巨翼就如同要展翅高飛的華麗天鵝。,不過卻是最悲哀的天鵝……

    “我明白了,如果你堅持。”聳了聳赤裸的肩膀,方向像最禮貌的紳士,倒退的緩緩離開了這矛盾天使的身邊。

    百米的距離,這是目前與許哲最安全的距離,哪怕再多踏前一步,氣溫也會瞬間被提升至數百度之高。

    本來這是許哲為了方向的安全而停下界定線,可現在即便站在那里的是“敵人”了,許哲也未說多向前踏上一步,讓“敵人”嘗試一下火燒碳烤的灼熱。

    也許對于許哲來說,還無法區分天使現在的身份吧?

    “別逼我……”許哲的聲音很輕,可愛麗斯卻听見了。

    “別留手,小看我真的會死的。”愛麗斯笑了,大概因為許哲冰冷的溫柔。

    輕輕抬起了一只縴瘦的右手,用那更為縴細的食指仿佛是點了一下面前的空氣。接著,一點銀色的光憑空的出現,點向兩側平緩的拓展。如同觀看一棵種子的發芽,成長,壯大……

    一把長大兩米的巨形雪白戰弓懸停于了半空之中,細膩的弓弦上一點銀色的光從頭滑到尾端。

    當愛麗斯的手握上這戰弓中部握柄之時,無形的風掛起了。

    以這天使為中心,源源不絕的雪白氣流從那腳下懸轉的向著天空升去。裙子在因為風而舞動,辮子在因為風而搖擺。風中帶著眾多雪白的羽毛,仿佛一場最美麗的雪,用一種奇特的方式飄著。

    “好東西啊?哪弄來的神兵,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一邊的方向深深的被震撼了,只因為那戰弓的華麗外表。不帶銀那般刺眼的光輝,雪白的弓身透著神聖不可侵犯的純潔。

    流線形的兩米弓身沒有戰弓該有的張狂,每一個細節都處理的格外細膩與奢華。整個弓身看上去,就如同一位美麗的少女,正安靜的享受著世界的祥和。

    這哪是戰斗的工具,只需多加幾根弦,絕對會是一把勾魂奪魄的完美希臘豎琴。

    “羅馬神族,愛神,丘比特之弓。”愛麗斯沒有隱瞞,回答著方向的疑惑,“這是神界最堅固的弓式神兵,是我主上帝向他族借來的工具。許哲,由它射出的‘光羽’可以真正達到極限的殺傷。記住了,我的每一只翅膀便是一只箭,如果被全數躲過,我便無計可施。”

    “如果你是為了殺我,為什麼告訴我這麼多?”許哲疑惑了,疑惑的是如此顯而易見的‘無奈’。看著愛麗斯的眼,許哲的疑惑消散了,“我好像懂了,因為你的身份,你必須用全力的和我打,在你還有余力之時我們才能停下來,對嗎?

    那麼……來吧。”

    握緊了手中的軒轅,牽動著周身的鐵鏈 啷的響,許哲是真正的認真了。

    “為什麼一定要打?”站在更為遙遠的地方,看著更為模糊的畫面。吳倩的眼眶濕潤了,可淚卻無法落下。

    大概因為吳倩並不知道,這淚該為自己還是為那悲哀的天使而流吧?

    愛麗斯已不再是純潔的天使,她的心被這人類的世界所侵蝕,除了那對上帝虔誠忠實的愛意外。

    她也開始明白人類的情……

    第一次見許哲時,他站在街道的對面,紅燈的關系讓那里距離了好多的人……

    可並不用擔心許哲會被埋沒……

    他的光輝就像太陽,能夠輕易的穿透過一切的阻擋……

    不用刻意的去感受模糊的靈,只是用雙眼去看便能知道他的特別……

    如果可以,愛麗斯多希望脊背上從來沒有過翅膀,心中的信仰沒有此刻這般的堅強。

    如果可以,愛麗斯多希望自己擁有路西法的勇氣,即便背叛整個神族也要去追逐屬于自己的信仰。

    可正因為自己的怯懦,愛麗斯是無法脫離神的祝福,脫離自己的族群。

    就讓這把愛神的弓,用傷害他的箭,告訴他,“我喜歡上你了,混蛋。”

    擁有听心之能是件悲哀的事情,吳倩能看透別人所有心中的秘密,了解到太多別人無法說的話。

    秘密有時會成為包袱,夾得自己喘不氣來。

    其實吳倩好想阻止愛麗斯與許哲的戰斗,因為自己不明白為什麼明明就是兩個不想傷害對方的人,卻要為了殺死對方而搏殺?

    荒謬的簡直無法理解,而那悲傷的天使,更是要去傷害自己愛上的人?也許如此做,比傷害對方更先傷害到的會是自己吧?心疼永遠比身體的疼來的更加難以忍受……

    想阻止嗎?可惜吳倩辦不到,除了去看這麼一場沒有名字的悲劇,什麼也辦不到……

    突然,吳倩是那麼的佩服曾經侵蝕過自己肉體的九尾,她真是一個厲害的人。即便可以每天面對如此之多無可奈何的悲劇,她也能視若無睹的繼續平靜的生活?根本不是人可以做到的事情……

    身體在前傾,身後的翅膀在回縮,愛麗斯拖行著巨大的丘比特之弓沖向了許哲。

    現在的她和幾個月前的她差上了太多……

    那為突破結界支付的50%靈力,早被哪吒凝聚的人類靈魂所補滿。瞬間靈力暴漲的禁果不再是為了恢復神力而品嘗的食糧,它是百分百化為了天使身後的翅膀,翅膀則是一只只等待發射的箭矢。

    百分百狀態的愛麗斯奔跑的更快,快得已經沒有人可以看見她眼中的惆悵。

    仿佛一道光,滑過了荒涼的大地。

    毫不猶豫,愛麗斯扎進了許哲高溫屏障中,還沒有接觸那正中血紅的球體,光是外圍這因為球體表面散發的高溫,已經高的足夠蒸發干淨每一滴液體,包括那未流出的淚。

    “不能光看著,去找‘機會’啊!”托爾也沒有當觀眾看他人表演的意思,飛速的奔跑沖了上去。

    “我也來!”龐大的軀體也許緩慢,可海格也是加入了圍攻的陣營。

    什麼騎士的風度,什麼一對一的良好品德。在神的概念里這些都是不存在的東西。

    對于“邪惡”,“正義”就該一鼓作氣,一佣而上,將“邪惡”立刻的消滅,這便是“正義”的使命。

    還是托爾跑的更快,已甩開了海格好遠。遺憾的是海格想近一步的縮短距離也辦不到了,因為那微笑的方向已又一次擋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想哪里去大力氣的神,我們的事來沒有結束,你覺得你可以逃掉嗎?”方向收放著身邊撒旦的右手,消失了瞬間的殺氣重新充實才了空氣中。

    “渺小的人,真是礙手礙腳……”海格的面容是厭煩。
遙控骰子 發表於 2008-9-8 19:47
犧牲 第二百七十二章 不安的靈動,撒旦來了……

    愛麗斯真的好快,許哲甚至沒有看見她移動的步伐,竟是轉瞬已到自己灼熱靈障面前。前踏兩步,許哲握劍的手完全是本能的側向揮斬。也因為正是軒轅之劍,所以許哲毫不擔心會被什麼抵擋下來。

    三界最強的神兵,意味的便是無物不斬。

    可惜長劍斬過的只有一個飄渺的幻影,愛麗斯早已不在那里。

    同一時刻,那消失的天使側滑的在許哲身後定住了身子,手中的兩米雪白戰弓已被拉至滿弦,背後的一只翅膀化為了弦上金色的光羽之箭,愛麗斯瞄準的是許哲的心髒。

    不過輕輕食指放松,弓弦推動著箭如流星般奔襲而出。

    許哲猛然側向轉身,鋒利光羽如同無視許哲的高溫結界,一頭扎了進去。

    真的好快,快的6000度的高溫還來不及分解這攻擊的力量。不過如水似的超凝聚密度,還是讓這飛翔的箭慢上了幾分,所以許哲才有命看著箭貼著臉頰飛過。

    光羽完全貫穿靈障而過,射中了遠處的一座參天大樓,結果大樓便是無聲的瞬間崩潰,如同用膠水拼湊在一起的紙屑。

    許哲臉頰上一絲鮮紅的血滑過,證明著愛麗斯的強悍。可惜傷口也是迅速的愈合,除了那血外什麼都沒有留下。

    “許哲!去死吧!!”托爾咆哮的沖進了那高溫的靈障之中,滿是青紫雷電包裹的右手就如同一把鋒利的劍,直刺向了許哲的咽喉。

    “滾開!”不過微微的側目,許哲的目光就像能夠殺人一般,就是強如托爾的雷神也是不由脊梁一顫。

    只見許哲高舉向天的軒轅閃動起血腥光暈,一柄由靈凝聚的無形赤紅長劍仿佛一道直射向天空的光。

    不過是一個簡單的向下劈斬,托爾被迫停下了逼近的步伐,側向跳出,自己剛剛站的大地被那赤紅的劍一分為二。

    由側面看去,這赤劍非比尋常的猙獰,長達百米寬約一人肩,薄如霧。可怕的高溫忽略了一切的摩擦,就是阻擋的空氣也是瞬間被這赤劍燃燒待盡。說是斬都是對這把空前赤劍的污辱,物體好像在其接觸的瞬間,以筆直的劍鋒為界限,自然的分解成兩個部分

    “光羽!箭陣!”已在數十米開外,愛麗斯又一次極限拉滿了弓弦,翅膀凝聚的金箭帶著神聖不可侵犯的……“殺氣”……

    鋒利的箭頭並不是瞄準許哲,愛麗斯高舉想天,如射日之後羿。

    放開了弦,“ ”的聲響就像一個動人心弦的音符傳出,可它代表的不是音樂,而是“快跑”的號角。

    看都未看自己攻擊的箭矢,愛麗斯腳下旋轉,瞬間已跑到了好遠。

    托爾似乎也預感到了什麼,不再多作糾纏,後跳的快速規避。

    接著,異變從那黑壓壓的天空開始……

    抬頭看去,即便是透過血紅的靈障,許哲依舊能看見落下的金色暴雨。

    一只只耀眼的箭,就像一絲絲秋天的細雨,寂靜無聲覆蓋了方圓百米的區域。也就是說在百米距離之內,無人能逃避掉被萬箭穿心的厄運。

    “來吧,赤風……”握劍的手變得好緊,許哲在旋轉,揮動著恐怖的百米長劍,硬生生由身下的地面中揮過,360度的旋轉狂舞,破土而出的劍揮向了天空,所帶起的粉塵是血般鮮紅的顏色。

    一道鮮紅的氣浪向著天空直沖而去,真如太陽噴出的火焰。別說是箭,就是真正的瓢潑的大雨也要因為赤風而改變原來墜落的軌跡。

    “轟!轟!轟!”連續的爆炸讓大地顫抖,四周一棟棟的房屋,一條條平整的馬路,只要是光羽落下的位置,全被轟成了一個個直徑數米的凹坑。

    遠遠看去,如同被整個轟炸機戰隊“光臨”後的景象,遺憾的是轟炸機的精度太低。

    唯一的目標許哲還站在那里,周遭直徑十米之內甚至找不到一個凹陷的坑。單手緊握著巨大的劍,許哲斜視的眼看向了那遠處半空中的天使。

    “還有四次機會……”深深的呼吸,許哲不帶任何的表情,“麻煩快點。”

    回到方向與海格的戰場,方向無法克制的激烈喘息著。低垂著頭,眉梢在跳動,嘴角在抽搐。

    鮮紅的血順著臂膀留下,當滑過那猙獰的撒旦右手之時,鎧甲之上便會立刻泛起隱隱的紅光。

    “怎麼可能?”方向有些難以置信,因為海格依舊站在那里,甚至沒有移動過一步。泛著金光的拳頭也並不刺眼。

    可在方向剛才的經歷中,那所承受的那一拳絕對是這輩子里最沉重的,仿佛連自己的靈魂也要被轟出體外了,“難道你從開始就一直沒動真格的?!”

    “你還不是一樣?具我了解,黑巫師並不是近戰系角色,甚至都稱不上是戰斗系人員。他們不過是魔界生靈來到人間的媒介,或者是‘寵物’?簡單點說,除了你,在我眼中黑巫師是連殺死都覺得髒手的‘垃圾’。也只有你,能讓我提起精神的認真對待。

    所以,你是配死在我‘真拳’下的唯一黑巫師……”距離五米開外,可海格卻並沒有再接近的意思。不過前踏的半步是為了穩定身子,那收縮至腰系的巨大拳頭在旋轉的前沖。仔細去看,拳頭和從前確實有著細微的變化。

    例如那凸起的中指關鍵,就像炮彈尖銳的彈頭,換來的是轟天勁無法比擬的速度,所以它叫,“轟天勁.虎魄。”

    連躲避也辦不到,仿佛是在海格前沖一拳的同時,方向赤裸的胸膛竟也凹陷了下去。

    接著,即便方向緊咬著牙齒強撐,血還是從牙縫中噴涌而出。

    身體突然變得好輕,方向完全的倒飛了起來,像一具被人類丟出的可憐木偶。

    想活命嗎?回答是當然。即便完全失去了對身體平衡的控制,半空之中方向依舊強行扭曲著身子,揮舞的撒旦右手,五指鋒利利爪如鐵釘般插進了身下的水泥地面。

    可怕的拳勁沒有因為方向的反抗而消失,帶動著這具身體繼續的倒飛著,地面上深抓的利爪又是拖出了恐怖的痕跡。

    激蕩起的灰塵阻擋了視線,一直滑行出了十米才停了下來。

    遠處,默默觀看的瑪雅心頭莫明的一緊,好像天好崩潰了一樣。

    “不要……不要死啊!”雖然不相信神明,可瑪雅卻是在祈禱著。

    微風吹過大地,吹散了礙眼的塵埃,讓人驚奇的是,方向屹立在那里,就像一尊戰神,威嚴不可挑釁。

    “你已經表現的很好了……不用這樣來證明你的存在……”默默的嘆息,海格開始打從心底的佩服面前的人類了,即便方向的年齡還不及自己所活的零頭,“轟天勁分‘里拳’與‘真拳’兩種,里拳無心,強大力量如驚濤駭浪,勢如破竹,銳不可擋,擁有以一抵萬的豪邁。

    而真拳,名虎魄。並沒有里拳那般華麗的外表,所有的力量壓縮內煉,以一點為心發出。速度比里拳更快,力量也是一樣的等級。不同的是……將抵擋一萬的力全用在了摧毀一物之上……”

    無法克制的狂涌出了一口鮮紅的血,那屹立不倒的黑巫師終于失去了支撐的力量,跪立的倒在了大地之上,像所有戰敗的士兵,沒有再來一次的機會了……

    “許哲。”解決了手頭的麻煩,海格的目光馬上又被遠處戰斗的人所吸引。揮動著雙臂的狂奔,海格只想在許哲再“成長”前干掉他。

    可惜,不過剛剛跑到了方向的身邊,這龐然大物的大力之神,又不得不再一次停了下來。因為方向的左手牢牢的抓住了自己的腳踝……

    “還沒死?!”海格不驚訝自己的力道出了差錯,只驚訝這小子頑強的生命能力。

    “快死了……只有一口氣而已……”方向的角度無法看見身邊敵人的表情,側臉貼在冰冷的

    大地上,方向意外的在笑著,“你不是說過嗎?黑巫師不過是魔界生靈的寵物,是不配你出手的垃圾?”

    “是,那又怎樣?”海格的巨大雙臂舉到了頭頂,十指相扣的握成了空前可怕的拳頭,海格已不想再糾纏下去了。

    “那麼……繼續把我當‘垃圾’好了……我不介意的……”抬起那血紅的撒旦右手重重的拍在了堅實大地之上。

    大地在顫抖,是因為恐懼,也因為一面瞬間凝結成的血紅六芒星魔法陣。

    “見見我的魔神,地獄三頭犬……一級魔神厲斯!”方向在咆哮,這是在做最後的反抗。

    雖然用50%狀態的魔神去挑戰狀態全滿的一級天神,簡直就是笑話,可這也是方向唯一能做的了。

    即便無法殺死可惡的天神,至少也要幫許哲爭取更多的時間。

    召喚的魔法陣因為主人的召喚而興奮著,詭異的血紅之光真像地獄的顏色。

    猛然,它似乎太“興奮”了?直徑十米的魔法陣圖竟瞬間向四周急速膨脹,不過短短數秒。,這猙獰的圖陣已能從太空之中目視可見。直徑三千米的可怕魔法陣仿佛包裹了半個城市,卻是真真實實的包裹住了所有在戰場上撕殺的人。

    也是因為魔法陣的關系,戰斗的托爾停止了追擊,飛舞的天使放緩了弓弦,就是許哲也是眺望向了腳下魔法陣的中心。

    “這……”海格在微微的顫抖,方向通過那抓著其腳踝的手感覺到了,“這是一級魔神使用的召喚陣法嗎?怎麼可能有這麼巨大?”

    是靈……空氣中彌漫著異樣的靈,全是由那血紅魔法陣透發出來的味道。

    不像許哲熾熱的火靈,不像托爾憤怒的雷靈,不像天使純潔的聖靈。

    這是“無”,亦是什麼也不夾帶的靈氣,要硬給它套上一個名稱的話,那便是“不安的靈動”。

    “有東西……有東西要出來了。”吳倩感受到的是,是刺耳鳴叫般的心聲,刺痛的吳倩都捂上了雙耳。

    所有的目光都在那空前巨大魔法陣的中心聚焦,一點點的黑從魔法陣中的地面下冒了出來,接著便是一雙手,一個身軀,一雙腳。

    當這通過龐大魔法陣出來的生靈仿佛費勁般的輕輕嘆息之時,所有的人全茫然的。

    只以為站在那里的,不再是什麼丑陋難看的三頭犬,也不是其他猙獰的怪物。

    他擁有“人”的身軀,雖然很矮,而且瘦小,只有一米二三的樣子卻帶著三十厘米高魔術般的黑帽。穿著著一身整潔的黑色燕尾禮服,雪白的百折邊襯衣從敞開的禮服中露出了些許。絲綢的漆黑蝴蝶領結系在了俏皮的衣領正中,而腋下那只細長的銀色紳士棍,更是讓人看得一頭霧水。

    他就像哪個貴族家里正準備去參加晚會的走失小孩,清秀的臉頰微圓,精致的兩個大眼楮如金色的寶石,透著靈性。雪白的肌膚吹彈可破,是女人們羨慕也得不到的幼嫩體質。

    “你……你是什麼?”一下踢開了方向抓住自己的手,海格重新擺出了戰斗姿態,對一個“小孩”……

    “問我嗎?”揮動的紳士棍支撐立于了面前的大地之上,小孩兩只帶著雪白手套的小手重疊的按在了棍首的銀色金屬球上,臉上的笑容是那麼的天真爛漫,而那蔓延了三公里的巨大召喚魔法陣也是瞬間回縮消失不見,“本來告訴你也沒什麼,可你的態度不禮貌喔,別看我是小孩子就可以忽視禮儀。人啊,就該有基本的修養……神也一樣……”

    美麗的金色雙瞳在最後異常冰冷的凝視了海格一眼。也是這一眼,海格突然覺得……自己已經“死”了……

    “又……又一個怪物。”那拿在手中的頭盔在顫抖,瑪雅好像今天一天已被嚇茫然了無數次,不過這一次最為嚴重。因為全息屏幕上顯示的數據,靈動值又是一個巨大的血紅“X”,證明著他又是一個超過了測量範圍的怪物……

    不過更可怕的是,他還是在支付了50%力量穿透結界之後,依舊為“X”……

    “一定要記錄下來那家伙的信息!說不定他是比九尾更可怕的敵人。可誰又能問他問題?”瑪雅不知道了。

    “撒旦……”此刻,吳倩回答了瑪雅的疑惑,“他叫撒旦……魔界的帝王……”
遙控骰子 發表於 2008-9-8 19:51
犧牲 第二百七十三章 對魔王說,“操!”

    撒旦?這是一個像“大海”一樣被人熟知的名字……

    在人類的神話中,他是地獄中的魔王,傳說每個世紀的第6年的第6月的第6日,他便會降臨一次在人類的世界,給人們帶來可怕的災難。所以也有人稱其為666天魔……

    不管是怎樣的名字,不管是怎樣的模樣,撒旦就是撒旦。他擁有著天上神靈無法比擬的東西,那便是真正的邪惡。

    許多壞人都會認為自己窮凶極惡,但真正的壞蛋是不會記得什麼叫做“邪惡”的。他們的舉手投足間,便能給世界帶來悲傷與毀滅,只用一個眼神也能讓其他的生靈生不如死的。

    這不是手段,而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天賦”。

    邁著細小的步伐,重新夾起了那幽雅的銀白紳士棍,微笑的小孩向著那召喚自己出來的人走去。

    皮鞋與大地特殊的摩擦形成了清脆的腳步聲,腳步聲越來越近。

    意外的是,一向習慣硬踫硬的海格在倒退著。每每那小孩靠近一步,這大力之神便會倒退一步。

    不需要任何的借口,海格在恐懼,因為那微笑的小孩。在他的身上,海格看見的是如同自己父親一樣的影子,象征權威的影子。甚至有過之無不及……

    直到走到了那地面上癱軟的方向身邊,小小的撒旦才停下了下來。只有一米二左右的身高卻是完全俯視著面前的人。

    緩緩的半蹲了下來,撒旦用那細長的紳士棍戳了戳方向,就像小鬼在確認著路邊野狗的生死。

    “還能動嗎?剛才那大塊頭下手也真夠狠的,其實你完全可以早點叫我出來,我可在下面等了好久了……”小男孩在抱怨著,表情有些委屈。

    “你……是誰?”方向也許記性不是天下第一,可絕對不記得自己有和這人形的魔物簽定過契約。

    “撒旦的右手用的還順手嗎?”完全沒有听方向的問題,半蹲的小孩又用紳士棍敲了敲方向右手上的血紅鎧甲,“看來它挺喜歡你的,我已經很久沒看它有這麼艷麗的光澤了,這家伙最愛血的味道,總是把自己弄的髒髒的才會高興。”

    “忽視別人的問題,這就是你所謂的‘禮貌’嗎?紳士原來是這樣的……”方向在笑,是淡淡的嘲笑。

    “呵呵,你說的對。”十分認真的點了點頭,撒旦站了起來,站得筆直。一手腋下夾著紳士棍,一手用最幽雅的姿勢取下了頭上的漆黑禮帽,微微彎腰的鞠躬行禮,“您好,我叫撒旦,初次見面,以後還請多關照。”

    只見在他的額頭正中,竟是三個如梅花旋轉交錯在一起的漆黑666數字,證明著他話語的真實性。

    空氣在這小孩的自我介紹中凝固了,也正因為他的介紹,原本屬于人神妖的游戲,現在正式加入了新的成員……“魔”。

    “是嗎?”方向沒有想象中的驚訝,親切微笑的臉龐也沒有該有的恐懼,顫抖的手掏出了腰後的藥品,強行的灌進了嘴中。雖然無法做到許哲怪物一般的恢復能力,但方向還是好了許多。至少可以用雙手支撐著大地,面前的重新站了起來,“如果說你在這里……那麼也就證明……布納諾被你‘吃’掉了嗎?”

    “沒有,我不願意吃,他卻自己摧毀了自己的靈魂。不過他的死也有意義,畢竟他與我的契約算是終結了,這樣我才能簽新的契約。”死亡從這小孩模樣的撒旦口中說出來,就如同呼吸一樣自然的事情。

    “老頭……”該替自己臨時的師父悲傷嗎?方向的臉上閃過一絲的惆悵,可只是一瞬間。接著便是幸福的笑,畢竟比起在魔族肚子里被折磨上千年,這樣的結果也許是最好的,“可我不記得有和你簽過什麼協議?”

    “不用你親自動手的,只要我吃掉了和你簽約的魔神,契約力便會自動的轉移到我的身上。就像奴隸主被殺了,他的奴隸自然便屬于戰勝的人。說起來厲斯那家伙最近成長了不少喔,殺它我也花了些許的時間。”撒旦在笑,笑的那麼的燦爛,忽略掉他的語言,他的笑容是那麼的惹人憐愛。

    “也就是說……我現在的靈魂屬于你了嗎?”低垂著頭,方向對自己新的“主人”並不了解,只知道他是徹徹底底的真惡魔……

    “放心,我不會隨便的吃掉你的,因為我討厭進餐的樣子被人看到……還是先解決掉其他的人好了?”微微的側身,目光繞過了方向的身軀,撒旦看向了那遠處的神明。

    托爾與愛麗斯一左一右已出現在了海格的身邊,至于許哲,好像他已被遺忘。

    “撒旦……”海格強定著心神,語氣平靜的說,“神族和魔族向來沒有來往,這里也是我們與人類之間的糾葛,魔族大概沒理由插手干涉吧?”

    “‘大塊頭’先生,你的笑話真是好笑。如果你對我還有些許的了解,便會知道我做事從不需要什麼理由的……只要我高興,那麼便可以去‘做’了。”撒旦的意思是,殺了你們只在乎自己的興趣而已。

    “要和他動手嗎?”托爾輕聲的問仿佛是在問著自己。

    “他可是擁有主神級別的魔界帝王……”海格握緊了雙拳,是不甘心嗎?

    “……”愛麗斯沒有說話,只因為腰間的電話響起,接通之後,依舊未發一言,只是再自然不過的收起了巨大的丘比特戰弓,牽起了托爾與海格的手。

    “干什麼?!”托爾心情正不好中。

    “回去了,哪吒的命令,半小時內不出現在他面前,那麼也就不用再回去了。他會親自動手解決不服從命令的家伙……”愛麗斯讓那煩躁的托爾也是閉上了嘴,可見斗神哪吒的權威並不是神賜予的,“許哲!”

    背對著那個從前的同伴,愛麗斯在叫喊著,“不要死在這里了!”

    說完,腳下一圈銀白的旋轉氣浪是“起飛”前的轟鳴。快的肉眼難以捕捉,即便是帶著托爾與海格兩人,舞動著兩副雪白巨翼的愛麗斯依舊是最快的天使。

    不過剎時,神的使徒已消失在了烏雲密部天空,如同受詛咒的大地之上,只剩下了受詛咒的人,還有比神更危險的惡魔……

    “走了嗎?”許哲不過是自然的揮動,巨型的赤劍崩潰成了細小的紅色碎片,連帶著一直包裹全身赤紅渾圓靈障也消失不見。

    許哲,終于變回像人一樣的站在那里,身體與手中的長劍上,無數白色的蒸汽在散發著,就像剛從籠屜中拿出的包子,可許哲卻絕對比包子更加“燙手”。

    “哎呀,那長翅膀的天使跑起來還真快,如果不是存心,也許連我也追不上她吧?”眺望著天空,撒旦的稱贊听起來都像是一種諷刺。

    “神的問題解決了,接下來……”左右扭動的脖子, 嚓 嚓的骨骼之聲證明著一切並沒有結束。邁著平緩的步伐,許哲向著那連神也恐懼的魔王走去,揮動著赤裸的臂膀抹去了軒轅劍身上猙獰的火炎符,超凝聚的天地火之靈謝下了自己輝煌的一幕。

    “小向啊,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玩‘游戲’了?”微微歪著腦袋,撒旦抬頭看向了面前赤裸的男人。手中舞動的紳士棍支撐在了地面之上,這是“等待”的姿態。

    “不管你想說什麼,我早就想好了回答。”是啊,回想起來,那對撒旦的回答,早在自己與布納諾見面時就已經知道了。所以,深深的呼吸後,方向微笑的豎起了右手的中指,對魔王無聲的說著,“操!”

    “是嗎?這就是第三種答案嗎?”撒旦在嘆息,笑容消失了,幼嫩的臉變得比北極的冰更加的冷,“雖然感覺答案很‘新鮮’……可你是在污辱一位禮貌的紳士。人們都要為自己的‘不禮貌’付出代……”

    “價”字沒有說出,方向嘴角獰笑的發力一躍而起。身後的許哲到了,揮舞著鋒利軒轅,橫斬向撒旦頭顱。

    許哲奔跑的太快,快得都來不及顧及前面的方向。不過正因為相信方向的能力,許哲才沒有半分的保留,用最快的速度,揮動最鋒利的劍,毫不猶豫的攻擊。

    行雲流水,意思是如漂浮的雲,流動的水,總是一氣呵成,不見滯待。

    而現在,如此的詞語用在許哲的身上,便是行暴風,流洪水,勢不可擋!

    “你打擾到我了!”撒旦不過是揮動著縴細紳士棍直刺而出,竟再準確不過的頂在軒轅鋒利的刃口之上。

    “能擋住就試試看吧!!!”許哲未停,即便由那棍身傳到劍身的阻擋之力就像一座威嚴的山。不能停,停下來意味的不是失敗,而是死亡。

    覺悟使得許哲雙手握住了軒轅劍柄,緊咬著牙齒,雙臂之上,一根根鼓起的經脈如同要爆炸一般。

    許哲在推進,那本無法再移動的腳又向前踏出了一步。然後,一步接著一步,一步快過一步。本慢下來的許哲強大腕力帶起了地面上的“山”,帶著臉上頓時茫然的瘦小撒旦向前狂奔。從天空中高高看去,許哲的奔跑激蕩起了大片的氣浪,跟隨著奔跑的路線,直線的擴張。

    直到帶這那討厭的魔王跑出了百米,許哲猛然又是一停,揮動的劍將那撒旦如棒球般打了出去。

    毫無防備的魔王,看其趨勢必將撞出百米才能緩沖干淨許哲的可怕力道。詭異的是,不過離開了許哲的劍,向後仿佛飄拂出了三米,瘦小的撒旦竟是輕松的雙腳落地,連半分向後再滑行的動作也沒有,如同許哲的力量完全的被“吃掉”了。

    “切,怪物……”面對如此的景象,許哲只有如此的評價而已。

    “怪物?”輕輕拍著身上的些許塵土,撒旦推高了幾分眼前的帽檐,只想更清楚的看面前叫自己怪物的“怪物”,不拖同時也露出了額頭正中的666標志,“能用純力量推動我,你也不是正常人啊!你手上拿的是軒轅嗎?怪不得覺得你的味道比那些神更危險。看上去你還沒完全解開軒轅的封印啊?不過能使用軒轅,你也是除黃帝後的第二個人類了。”

    “許哲,別插手,這是我和他的事情,我自己解決。”方向奔跑了過來,可卻遠遠不及許哲的速度,身體的傷並沒有因為奇效的藥而完全恢復,現在的方向還能奔跑已經是奇跡了。

    “如果你說的‘解決’是讓別人殺了你的話,我才不會當作沒看見。殺了你,你以為他就會放過我,還有那邊等著我們的人嗎?”許哲連頭也未回,微微抬起的劍鋒擋住了半張面孔,只留一雙棕色瞳孔死死盯在了撒旦的身上。

    “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你似乎挺了解我的?呵呵。”撒旦在笑,是高興啊。魔界那苦悶的生活早已讓這魔王忘記了笑容的模樣,也只有在來到了這多姿多彩的人間,有趣的事情才會一件接著一件的發生。

    撒旦要的,也許並不是純粹的殺戮,而是用殺戮的手段,激發出生靈為求生表現出的抗爭。

    “許哲……”奔跑中的方向停下了步伐,停在了許哲推進距離一半的位置,這便是差距……

    “傳說軒轅是三界最強的神兵,當年在黃帝的手中,就連與我齊名的蚩尤也死在了這把劍下。”說到這里,撒旦聳了聳瘦小的肩膀,嘆息的搖起頭來,“回憶從前,都說魔界是我,蚩尤與泰坦巨魔統治的政權。其實泰坦那家伙根本沒有思考能力,在屬于他的地域,每時每刻只有重復著沒有盡頭的殺戮,幾萬年來從來不見停止。那家伙也不覺得無聊……

    而真正可以和我說上話的,也只有蚩尤而已了。

    可惜,他是個從來不懂得見好就收的笨蛋,即便明知道不敵,也喜歡挑戰到底。結果被黃帝給斬下了腦袋。”

    “我沒興趣,听你說故事,你……”許哲的話和剛才的撒旦一樣都沒有說完。

    因為胸膛正中,一只銀色的金屬完全的穿透而過,血讓那金屬變得模糊,可許哲認識,那正是撒旦的紳士棍。

    “什麼……什麼時候到背後的?”許哲發誓目光從沒有離開過說話的撒旦,可也正是在這種凝視下,魔界的王依舊龐若無物的來到了敵人的身後,在敵人覺察到前,攻擊已經結束了啊……

    “真是遺憾啊,本打算讓你更了解自己手里的兵器再殺你的。可你太沒‘禮貌’了,還是早點殺了你好了?”撒旦改變注意了,殺戮開始。
遙控骰子 發表於 2008-9-8 19:53
犧牲 第二百七十四章 命令的口吻

    心,好痛。伴隨著跳動的節奏,痛如病毒般侵蝕著身體。

    當看著許哲停下了攻擊,當看著那魔界帝王揮動的手杖貫穿過了他的胸膛,吳倩只覺得好像那被貫穿的是自己的身體。

    真的會死的,連一絲反抗也辦不到。這是心告訴給吳倩的秘密,仿佛是那撒旦趴在自己耳邊在如此的說。

    他的力量是見不到底的深淵,即便付出了50%,剩下的一半也足夠讓他殺死除九尾外的任何一個生靈。

    不對,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與九尾戰斗的原因?他也是一個三界的“玩家”,不會考慮後果,不會在乎他人的犧牲.某種程度上,撒旦和九尾是一樣,都是自己世界里的王,都是足夠震撼三界的噩夢……

    可即便是這樣的撒旦,並不是沒有“弱點”的啊……

    吳倩听見了,雖然聲音是如微風般的細小,可吳倩相信自己听到了。

    “瑪雅……”揮手一把扯下了身上屬于許哲的黑皮風衣,吳倩的目光改變了。

    “你想干什麼?”瑪雅完全分析不出來,只見吳倩脫衣的動作並沒有停,繼續解開了和服厚實的腰帶。

    “當然是幫忙。”吳倩的回答是那麼的堅定,直到脫得只剩下內衣,她才又穿上了屬于許哲的衣服,這才是真正戰斗的姿態。

    “幫忙?”看了看剛才那還在許哲身後的撒旦,瑪雅都不知道如何去將“幫忙”這個詞語和“撒旦”聯系起來,“你想要準確的數據說明嗎?科學上,人體對物體來襲的正常生理反應速度為0.5秒。而像許哲那樣的怪物近乎能將身體反射弧速度降低到0.02秒,這已經不是人類可以做的事情了……

    可剛才那家伙,看上去矮小的身軀短短的腳,卻是達到了百米0.01秒的移動速度。當然剛才他與許哲的距離不到百米,所以他才在0.01秒內完成了奔襲,停步,攻擊,所有的過程。

    不管許哲是多麼想抵擋,0.01秒的反應差距,這是無法逾越的境界。”

    “許哲不會輸的,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只知道現在的許哲是最厲害的,因為他答應了帶我‘回家’。”拉上了風衣前的金屬拉鏈,吳倩傾斜著身軀,拼勁全力的向著撒旦的方向撲去。

    空氣中,一點點的東西從這女孩的身上濺了出來,濺到了瑪雅的臉上。

    隨手的抹下一看,“是血?”瑪雅茫然了,此刻才發現,從吳倩的雙耳中,鮮紅的血在流著。

    吳倩不會再去捂住雙耳了,不會再去回避撒旦的心之聲。即便聲音是那麼的刺痛,吳倩只想听的更多,听的更加清晰。因為吳倩再也不想成為許哲的累贅,一定有些事情是只有自己可以做到的,為他……

    許哲低頭看去,鮮紅的血正順著貫穿胸膛的棍首,滴答滴答的落在身前的大地之上。

    站立于身後的撒旦沒有攻擊得手的喜悅,臉上反倒多出了些許的疑惑。

    “好奇怪?我記得我是瞄準心髒的,但似乎有點刺偏了?難道說我老了嗎?”撒旦努力的思考著,完全沒在乎自己一只手所握的手杖還停留在別人的身體內,“對啦!還有一種解釋,你的身體反應已經快過了大腦所接收到的信息。即便眼楮跟不上,身體還是能最大限度的躲避攻擊,你挺厲害的嘛!”

    撒旦在稱贊,這可是難得的事情,因為被他夸贊過的人沒幾個是活著的了……

    “給我滾開!”強行的揮動起拳頭,許哲不偏不倚一拳錘在了自己的胸口,錘中了那穿透而過的棍頭,就像從體內轟出釘子一樣,震得撒旦也是手臂一麻向後退了兩步。

    揮動著紳士手杖頂在了地面上才停下了步伐,棍身上的血順著光滑的表面流淌著。

    “你真的該注意一下自己的修養與禮儀了,畢竟能使用軒轅的人並不多,你要珍惜自己的榮譽。”撒旦很反感啊,“最討厭沒有禮貌的家伙,就算擁有力量,也只是亂咬的狗而已。”

    胸前的傷口在愈合,許哲轉身,握劍的手變的好緊,軒轅在發光,純白的光暈照耀著腐朽的大地,雖然面積遠不及在非洲時的模樣,可同樣能讓人感受到聖潔。

    一次呼吸吐納,許哲雙手緊握著劍柄,死死盯著面前的撒旦,奔襲的身姿,一看便能感受到會卷起呼嘯的風來。

    可惜的是,許哲沒有機會前踏半步了,因為撒旦已站在了自己的面前,甚至都感覺不到移動的痕跡,好像他本來就站在那里一樣。

    “我體會過你兩次的力量了,兩次都被你所推動。禮尚往來,我該還你一次才對。”世界仿佛是靜止的,許哲听得見撒旦的聲音,雖然極力的想去做點什麼,但身體卻完全追不上撒旦的速度。

    只見這瘦小的孩子,用那瘦小帶著白手套的右手,只是食指輕輕的觸踫了一下許哲的腹部,感覺是在觸摸垃圾一樣難受,撒旦是那麼的不情願。

    可就是在這偌有似無的觸踫後,許哲的身體扭曲了,毫無還手之力的倒“射”了出去,遠比他的奔跑來的更快。一直飛出了十米許哲才勉強揮動著手中的軒轅,插進了身下的地面,強行緩沖停了下來。和撒旦完全不用緩沖的停止不同,許哲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巨大的裂痕。不是地震來襲的征兆,而是惡魔來了的證明。

    “再來……”許哲重新抽出了地上的劍,剛想繼續,可前踏了一步才發現,呼吸是那麼的不暢,人中的位置暖暖的。揮臂抹過,是鼻血。

    “噗!”一瞬間,雖然許哲極力的捂住了嘴,鮮紅的血還是從指縫中噴了出來。雙腳好沉,許哲失去了支撐的力量,一下跪倒不起。

    “沒有‘再來’的機會了……”十米開外,撒旦在笑著,“不要覺得我會像那些垃圾神一樣的無能,我摧毀的是你全部的內髒器官。力量貫穿過體,撕裂你的腎,肝,脾,肺,胃,十二指腸……

    不過你強大的靈救了你,在心髒被完全摧毀前修復了部分受損區域,所以你還能跪在那里吐血。”

    “怎麼……怎麼可能?”看著所發生的一切,瑪雅無法克制的顫抖著,“明明兩個都是靈動值X的怪物,許哲竟然連還手也辦不到?那小孩甚至……甚至還沒有使用過靈……”

    “當然有差別。”一直默默呆在瑪雅身邊的黑貓說話了,同樣是貓眉深鎖,惆悵的很,“在布納諾身邊學習時,那老家伙每天都會對小向說一次,魔神絕對是比神更可怕的生靈。

    在他們的世界里沒有神界的秩序,也沒有人界的法律。那是一塊只信奉強者的土地,因為魔族生靈的思考能力不健全,大部分是像沒有腦袋的白痴。可正是如此的優勢讓他們的靈魂成形時間是神與人無法比擬的短暫。基本只需要一年的進化輪回期,細菌的靈會成長為植物的靈魂,再過十年,植物的靈魂便可成為魔族的獸體靈魂。

    正是這樣的優勢,讓他們可以毫不顧忌的殺死其他的同類,即便殺的再多也不會有絕種的危機出現。

    魔界的每天都在發生著戰斗,每一個生靈的一生也都是戰斗。他們不會停,也不會退縮。

    比起和平度日的神,戰斗中走出來的魔神便是強者中的強者。

    而撒旦,更是那個世界里的‘王’。”卡比在擔憂著,因為自己的主人已成為了撒旦的契約媒介。布納諾擔心與期待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不能只是看著”這個想法在方向的腦海中凝結成了實質,即便是能使用的東西本來就是對手的兵器,方向也要用這“撒旦的右手”幫助許哲拖延哪怕1秒的恢復時間。

    方向明白自己的身軀已比不上許哲神般的體格,只要擁有足夠的時間,許哲便能重新的揮動軒轅。

    為了這樣的信念,方向決定去阻止自己召喚出來的魔王。

    可大概是受傷的關系,他奔跑的好慢,甚至慢過了從自己身邊經過的吳倩。

    她比任何的人都要更快,更快的沖到了許哲的身邊。

    “你沒事吧?”看著那跪立于大地上的許哲,捂著嘴的手早被自己的血染成了紅色,吳倩突然覺得自己的問題是那麼的愚蠢。

    “走啊……”許哲下達的是命令,早在出發前就已說好,自己的命令她必須要听的。可當許哲看見吳倩的眼神時,自己知道,她又要亂來了,畢竟她是人類,無法堅持自己的承諾,也是可以理解的啊。

    “對不起,我不能一個人走的……我們是搭檔!”身子站的好直,張開了雙臂,面對著撒旦,吳倩用自己瘦弱的身軀擋在許哲的身前。就像從前,每一個吳倩想幫助許哲的從前。

    “人類?”撒旦疑惑了,因為吳倩身上的味道,更因為她鎮定的模樣,“你難道想阻止我嗎?雖然說紳士不打淑女,可不懂得收斂的女人只算是‘潑婦’而已。”撒旦的意思是,殺了你也不會破壞自己紳士的風度。

    “在此,我命令你,不許傷害許哲!”吳倩很嚴肅的說,並不是說笑。她沒有用敬語,也沒有破口大罵,而是完全如主人在命令著僕人一般?這是自三界誕生以來,誰也不曾,也不敢對他使用的語氣。

    “我決定了……你就算是淑女,我也要殺了你。”撒旦的眼神改變了,變的第一次真實的想殺死某個人。
遙控骰子 發表於 2008-9-8 19:55
犧牲 第二百七十五章 繼承者

    甩動的紳士仗在半空中做著80度的前後擺動,伴隨著撒旦清脆的腳步聲,向著吳倩的方向走去。

    還是那張幼嫩的臉,現在的撒旦卻比任何時候看上去都要危險。因為他的笑容變了模樣,微微翹起的嘴角露出了一顆潔白俏皮的虎牙,但讓人聯想到的不是什麼可愛的生物,而是猙獰的狼。

    “讓開……‘累贅’,我自己解決。”許哲用劍做支撐的想要站起,可惜他太高估自己的恢復能力了。即便軒轅通過魂魄鐵鏈一刻不停的將靈灌輸進許哲的身體,但只怪撒旦破壞的太過嚴重,嚴重到軒轅只能救許哲一命,而無法創造“奇跡”。

    “累贅就累贅吧,我已經不在乎了。不管你如何的說,今天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戰斗。”吳倩成長了,至少已認識到自己與怪物的差異,自然也認識到什麼是自己可以做的,什麼是不可以做的。

    “該怎麼殺了你呢?扭斷脖子嗎?不,死的太快了。掏出心髒?不,會弄髒衣服的。對了,听說人類最痛苦的不是死亡,而是看著自己心愛的人死去?如果我殺了你想保護的人,不知道你會不會有‘碎掉’的感覺?”撒旦在選擇著,難得如此認真的想殺死一個人。也許連撒旦自己都忘記自己剝奪了多少人類與魔族的性命,但對他而言,從前的殺戮全沒有殺戮的感覺,如同人走路時,永遠不會在乎自己踩死了多少只螞蟻。

    “撒旦,你誰也傷害不了的……不,也許該稱呼你‘洛克先生’?”吳倩在說著奇怪的話,可她的話卻像具備最強殺傷的子彈,貫穿過了撒旦的胸膛。使得本一心思考如何殺戮的撒旦竟呆立在了原地,瞪大了金色的瞳孔仿佛見鬼般,凝視著距離不過五米的吳倩。

    “吳倩……”依舊跪立在這不听話搭檔的身後,許哲似乎發現了一些異樣。雖然吳倩看上去波瀾不驚,但她應該也在害怕吧?許哲覺察到了他身體細微的顫抖,還有那雙耳中流出的血。在吳倩說話之時,血竟然還在流著,順著光滑的頸脖,在漆黑的風衣下滑過整個赤裸身體,然後一直從腳踝流到大地上。吳倩所謂的戰斗,便是與那強悍心之聲的戰斗。

    “你……你怎麼知道這個名字?難道你從前‘那個時候’見過我?不,不可能的,你是人類!那可是六百年前的事情,你最多也就20來歲?!”撒旦不認識九尾,也不關心人與神到底在玩什麼游戲。所以心之聲的事情,他無從了解,更別說了解為什麼吳倩能知道自己的秘密。

    “洛克先生真健忘,難道連亞蓮也忘記了嗎?或許這能讓你想起點什麼?”說著,吳倩向著撒旦亮出了自己的右手手腕,手腕上那水晶珠手鏈並沒有因為面對的是惡魔而黯然失色。

    “亞蓮的手鏈?!!!!你……你到底是誰?!”撒旦的臉上第一次毫不掩飾的展現著自己的憤怒,猙獰的臉已可用扭曲形容。能讓這魔界的帝王如此的憤怒,這也是一種能力吧?

    “我便是‘繼承者’,來找你要回屬于亞蓮的‘三個願望’。”吳倩沒有倒下,因為後面還有需要保護的人。可憤怒的撒旦卻還是讓吳倩的心跳加速,這是本能的恐懼。

    “繼承者?”方向疑惑的自問。

    “亞蓮?”瑪雅也糊涂了。

    “三個願望?”許哲並不知道吳倩了解什麼,可那一定是非常特別的故事。

    “簡單點說,面前的撒旦也遇見過無法殺死的人。並不是對方擁有多強的力量,也並不是用了什麼卑鄙的手段,只是那個叫亞蓮的女人做了一件誰也辦不到的事情……她偷走了撒旦的心……”是啊,這便是吳倩所听到的,誰也無法想象的,屬于撒旦的秘密。

    一段動人的愛情,發生在了一個魔王與人類女孩的身上,沒有《羅密歐與茱莉葉》那般的浪漫,也沒有《梁山伯與祝英台》那般的悲慘。卻是比《美女與野獸》那般更荒誕的組合。

    可當那段故事發生時,一切又都是那麼的自然……

    1350年,在歐洲,人間的地獄還在進行的時刻。黑死病這種死亡率高達80%的瘟疫成為了噩夢一樣的殺手。成千上萬的民眾無辜的死去,全身長滿黑斑的尸體堆積的如同山峰般高聳。

    焚燒的火焰甚至可以長達三天不滅,產生的惡臭能讓人十年不想進食,濃密的黑煙也遮蓋了天空。

    對于那時的撒旦來說,這是一個多麼“美好”的世界。到處是哭泣與悲嚎的聲音。父親看著死去的孩子卻不敢上去擁抱一下,心愛的妻子可以親手殺死得病的丈夫。

    撒旦相信,就是在地獄也看不見如此美妙的景象,仿佛整個歐洲,每一處都在演出著人間的悲劇。

    可惜撒旦只有一雙眼楮,已經欣賞的有些應接不暇了。不過撒旦並沒有興奮的忘記自己的“工作”,那便是收集那些因為黑死病死去的人類靈魂。

    于是在瘟疫肆虐的那些年,獨身來到人間的撒旦一邊徒步旅行,一邊進行著自己的工作。

    沿途除了欣賞各處美麗的風景,便是欣賞不同地區相同的“地獄”。

    天上的神靈雖也是看得義憤填膺,可“觀望”的協議在那時還屬于生效期中。主神們也只能嘆息,將一切歸說成是人類必須承受的劫難。

    沒有了神的捍衛,撒旦在人間的暴行也更加的肆無忌憚,或者說他從沒有在乎過神會如何?

    那時候的歐洲成為了這魔王的游樂場,他要讓悲劇成為這塊土地唯一上演的歌劇。

    可也只有一處,一個渺小到甚至沒有準確地名的村莊近郊,撒旦突然驚奇的發現,原來還有人能在噩夢中放聲的去笑?

    那一天,游歷了大半個歐洲的撒旦來到了這沒有名字的村莊。荒涼的街道,空蕩蕩的酒廊,大白天便蕭條不見人影的景象,著實讓撒旦好好的高興了一把。

    在這個時候,撒旦用的是一具年輕吟游詩人的模樣。穿著一身風塵僕僕的骯髒麻布般的外套,背負著斷了根弦的小吉他,帶著破爛的草帽,一點也沒有紳士該有的模樣,邋遢的即便沒有得病也沒有人願意靠近。

    收集完全了這小村莊中所有死者的靈魂,撒旦在一家甚至沒有廚師的小店里吃了點硬綁綁的面包。

    又是迅速的開始了自己的旅程。

    伴隨著頭頂明媚的陽光,撒旦走出了村莊向這另一個城市進發。可不過離開了滿是悲哀村莊不過數百米的位置,一串串銀鈴般的笑聲吸引了撒旦了注意,本來爽朗的心情一下子變的郁悶惆悵。

    順著擾人的笑,撒旦來到了一座森林邊小小的山丘頂端。撒旦永遠記得當時的情景,自己就站在一棵隻果樹下,陽光透過層層的樹影在腳邊留下了班駁的痕跡。微風吹過了翠綠的草地,空氣中帶著點點野花的香,弄得鼻子癢癢的。

    而就在不遠處的山丘頂上,一輛破舊的馬車正停在那里。馬車前擺上了十幾個木頭釘成的小板凳,一群有男有女的小孩子圍坐在車前,聚精會神的看著“她”的表演。

    一身樸素的暗紅色連衣長裙,看上去比撒旦的麻布外套好不上一點。

    皮膚泛著些許的黃,沒有化妝的臉干淨且清醇,兩只黝黑的麻花辮子在腦後一直垂到了腰系。

    她好美,美麗的是那臉上的笑,不帶任何復雜的情感,只是單純的快樂而已。她便是亞蓮,吉普塞民族中最偉大的佔卜師。

    可看看她到底再做什麼?竟在為小孩們表演著粗糙的魔術。在撒旦看來,她不過是從塞滿手絹的袖子里一條一條的抽出來而已。

    不過那些車前的小觀眾們卻是在拼命的鼓掌著,好像看見了什麼奇跡一樣。

    快樂的歡笑听進撒旦的耳中只有刺刺的感覺,決定要讓歐洲全淪為人間地獄的撒旦,要說有什麼不能允許的,那便是快樂。

    一步步的靠近馬車,撒旦要親手殺光每一個臉帶笑容的家伙,即便是小孩也絕不會手軟。

    正巧撒旦趕上了魔術表演散場的時候,亞蓮還是臉帶微笑的擁抱每一個小孩,分發一些糖果與面包,沒有收取分毫的“演出費用”。

    當注意到所有的小孩都滿臉黑斑時,撒旦被震撼了,呆立在了原地忘記了自己要干什麼?

    撒旦相信自己沒有看錯,那吉普賽的女孩正在親吻著染上了黑死病的孩子,而從她的表情上看不出分毫的不願意,或者做作,就如同在親吻著自己的孩子一般。

    拿上了亞蓮分發的食物,孩子們高興的手牽著手,轉身跑向的不是村莊,而是漆黑的森林。似乎那里才是家的方向?

    翠綠的草地上,一下子只剩下了亞蓮與撒旦了……

    再自然不過的四目相接,撒旦看見的是一雙清澈的棕色眸子,漂亮的撒旦恨不得挖下來隨身攜帶。

    “我……我是來殺你的。”撒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顯得慌張,語無倫次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知道,所以我才會在這里等你……魔界的帝王,撒旦。”輕輕的撥開了被風吹亂的劉海,亞蓮在微笑著。
遙控骰子 發表於 2008-9-8 19:58
犧牲 第二百七十六章 幼稚的魔王

    安靜的凝視著不遠處的吳倩,她依舊沒有妥協的意思,那一份面對自己威脅的勇敢,真的有幾分亞蓮的影子。

    “你手上的水晶珠是我送給她的禮物,能還給我嗎?用它換取你和你身後男人的命。我用自己的名譽擔保,你們可以活著離開。”淡淡的嘆息,嘆得是那麼的惆悵,向著面前的女人。撒旦抬起了右手,就像迫不及待想得到屬于自己東西,可他依舊保持著紳士的風度,語氣柔和,鎮定的等待著。

    “如果……如果我說‘不’呢?”大口的呼吸定神,吳倩沒有見好就收的意思。

    “你依然堅持自己是繼承者嗎?听著,那不過是我在亞蓮死時,安慰她的承諾。水晶珠我早已跟隨她的遺體埋在了地下,根本沒有什麼所謂的繼承者,光是你奪取死者物品的行為已足夠讓我殺你千萬次。”撒旦顯然不受任何的威脅,也從不受任何人的威脅。

    “水晶珠名為‘妖靈’,是你收集封印或直接或間接死于黑死病的人類靈魂的工具。而靈魂的數量為……5321萬4千7百2十2顆……還想知道更詳細的信息嗎?”吳倩在听著,將撒旦內心的秘密全挖了出來,如同一台準確復讀的機器,“1350年,你與亞蓮相遇。當時的你是在為收集死者靈魂而旅行,而亞蓮卻是用無人可及的佔卜力量預測到了你的行蹤,她要做的便是阻止。

    本來你可以殺了她的,但你沒有,你想看她有什麼能力可以阻止你這魔界的王。

    每當你在為殺戮而歡欣雀躍的時候,她卻是在拯救著苦難的靈魂,為可憐的病人提供一些基本治療的藥品,哪怕明知道對方只有一天的生命,她也從不肯放棄讓對方笑著死去的信念。

    她是真正上善的靈魂,她的善良讓你迷戀,讓你沉醉,可意外的是你並不會有任何想吞噬她的欲望。

    直到你冒著天下大不為向這人類女孩求婚之時,她也是意外爽快的答應了……

    而代表訂婚戒指的,便是我手上的‘妖靈’。

    你便用‘洛克’這個名字與亞蓮定居在了人間……

    可惜她終究是人,抵御不住歲月的侵蝕,史上最優秀的佔卜師,終究輸給了時間,衰老而死……

    明明你可以用自己的力量讓她永遠的活下去,但她卻不願意擁有這樣的生命,她也不想成為‘人’以外的任何一種生靈。

    晚年的亞蓮接受了與你結合的天譴,疾病纏身,是在痛苦中走向死亡的。

    也是為了安慰她,妖靈成為了你對她承諾的信物,你給亞蓮許三個願望的機會。你其實只是想亞蓮拜托你讓她活下去。如果是你的話,任何疾病一根手指便能全部解決。

    不過她卻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微笑的離開了人世……”

    “所以才說沒有什麼他媽的繼承者啊!!!!!!”低垂著頭,第一次,撒旦破壞了自己紳士的形象,咬牙切齒的罵著。

    有些愛情只存在四目相接的一瞬間,當轉身之後,愛也消失了。可有些愛情,即便過去了數百年,顏色還是像血般鮮艷。永恆的生命意味著便是……永恆的思念,“亞蓮已經不在了!沒有人可以再阻止我!即便殺光這世界上的每一個人,我也不會有絲毫的猶豫。什麼他媽所謂的天譴,只是欺負那些脆弱的靈魂而已。

    為什麼要折磨亞蓮?!明明她誰也沒有傷害過,她比神更偉大,從我手上……從我手上拯救了那麼多的人命……天譴?如果‘天’真有公道,為什麼我殺戮了那麼多的人卻不給我天譴?!!!!!”

    “所以我才來了,白痴!”擦干了嘴邊的最後第一滴血,許哲終于重新站了起來,所有的傷痛都已消失,握劍的手變的更緊,再自然不過的擋到了吳倩,用身體在對那個保護了自己的女人說著,“已經夠了,接下來是我的‘工作’。”

    “恢復了嗎?沒關系,再殺你一次就好了。”拉低了頭頂上的帽檐,撒旦恢復了魔王的冷,周身肆意的殺氣,是黑色的。

    “等等,你難道想違背自己的承諾,我的願望是……”吳倩只想阻止即將發生的戰斗。

    “不用了,吳倩。他那樣的家伙,根本不可能用拳頭以外的東西讓他明白自己的幼稚。只不過為了報復天而去屠殺無辜的人……沒有比這更幼稚的事情了,看來他的心和自己的外表是一致的。”揮動著帶血的手指,許哲在那寬闊的軒轅之上書寫出了新的五行禁咒,碩金之符的光輝耀眼爆發。

    “說我幼稚?你憑什麼資格?”撒旦在鄙視,鄙視那說大話的人。

    “資格?我證明給你看!”雙手拖行著金色的長劍,許哲奔跑的沖了上去。

    金光中,撒旦也是毫不避閃的迎擊。揮動的劍與直刺的紳士仗交匯。

    撒旦還是像從前一樣的準確,用棍首頂住了猙獰的軒轅,和剛才撒旦被打飛不同,這次魔王穩穩立于大地之上,就是強若許哲也無法再推進分毫。

    “你想證明什麼?自己的脆弱嗎?軒轅劍又怎樣?你以為我會怕包裹的像粽子一樣的廢鐵?”嘲笑,撒旦擁有嘲笑任何人的資格。

    “證明給你看,你不過是什麼都不懂的白痴!”許哲在咆哮,雙臂上的經脈膨脹的如同要爆炸了一般,天地金之靈找爆發,不停下的咆哮,就像不能停下了輝劍。刺眼的金光中,還是在那抵擋棍首與劍鋒間,一樣異樣的事情在發生著。本牢牢抵擋的棍首竟硬生生被許哲的劍分割成了兩半,“他媽的愛別人就別做讓她傷心的事!不願意接受你的幫助因為她只想幫你承受本屬于你的罪過。她不求你能明白!只想讓你知道她多愛你!

    什麼都不懂的你,不是幼稚是什麼?!”

    劍跟隨著許哲的話語筆直的劈裂了阻擋的棍,揮動的金劍斬向了撒旦的脖子。

    為什麼?撒旦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無法躲避,明明以自己的速度可以輕松的在瞬間殺了面前的男人。

    可撒旦卻發現,自己連正視他的勇氣都沒有。

    眼前全是亞蓮死去時蒼老的臉,她已沒有了年輕時的美麗,只是那動人的笑容還是和從前一樣的溫馨。

    也許許哲真的是對的啊……

    揮動的劍終究沒有殺死撒旦這魔界的王,軒轅在接觸撒旦之前已恢復成了普通的顏色,跟隨著昏厥的許哲一同的倒在了冰冷的大地之上,倒在了撒旦的面前。

    世界一下安靜得只剩下了幾個人緊張的呼吸聲……

    “真是亂來的人,用人類的身軀承受那麼可怕的靈壓,戰斗這麼久就是神也承受不了的啊……”低垂著頭,撒旦在嘆息,隨手丟掉了紳士棍的碎片,雙手極不紳士的插進了褲袋之中,仰手看向了烏雲密部的天空,“亞蓮啊?當時的你真得是這麼想的嗎?為了救贖我罪惡的靈魂,願意自己承受一切的死去……

    真像你的個性啊,永遠都喜歡亂來,包括嫁給我這惡魔做妻子……

    對不起……

    真的對不起……”是淚,晶瑩的淚竟滑過了撒旦的臉龐,證明著惡魔也和人一樣,是擁有感情的生靈,“我又做出讓你傷心的事情了,如果你能看見,原諒我好了,反正你已經原諒了我無數次。”

    吳倩在許哲倒下了瞬間已開始了奔跑,沖到了許哲的身邊,跪于地面上,抱起了這疲憊的戰士。

    軒轅的劍跟隨著許哲身軀上回縮的鐵鏈被拉進了許哲的身體,好像從沒有出現過一樣。

    而當撒旦低頭看向吳倩時,吳倩抱著許哲的手變的好緊。

    “女人,不用害怕,我承認了,承認你是繼承者的身份。現在給你許三個願望的機會,你就代亞蓮做點善事好了。”撒旦在微笑著,幼嫩的臉看上去是那麼的高興。

    “真的可以嗎?”吳倩還有些難以置信這魔王的轉變。

    “當然,我可是說話算話的紳士。”雙手整理了下衣領處亂掉的蝴蝶結,撒旦很是嚴肅的說。

    “那好……”一次深深的呼吸,平視著面前的魔王,吳倩早就想好了該說怎樣的願望,“第一,不許傷害我的同伴。”

    “聰明的女人,一個願望已經救了無數的人,也就是說被你認定為同伴的人都不可殺嗎?”撒旦並沒有因為吳倩的“狡猾”而生氣。

    “二……”這一次,吳倩呼吸的更為深沉,“成為我們的同伴。”

    世界應該都因為吳倩的願望而震撼,因為魔王將成為人類的同伴了……

    “你想借助我的力量嗎?”撒旦顯得有些疑惑,“首先說明,我可不會‘拯救’這種煩瑣的事情,會得只是‘殺戮’而已。”

    “對,我想借助的就是你殺戮的力量。對付下界的神,還有人間的妖怪,只憑許哲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夠的。如果能讓人類在神與妖的戰爭中還擁有活下去的希望,哪怕和魔王做同伴,我覺得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吳倩代表著所有脆弱的人類決定了,將魔界的生靈也拉入這場戰爭。

    反正戰爭到現在已經是混亂不堪了,不差再多個誰出來。

    短暫的思考後,單手護于腰前,撒旦標準的對著吳倩行了紳士的禮節,“你好,我叫撒旦,以後請多指教……”
遙控骰子 發表於 2008-9-8 20:01
犧牲 第二百七十七章 去神界!

    12月15日,在大板的風波過去了三天後,本以為會平息的騷動在三天後終于擴展到了全世界的恐慌。

    只因為網絡上,無數的視頻文件在各大網站傳播。不是別的,正是大板城中關于許哲,眾神,還有那魔界之王的戰斗場景。

    原來百鬼早在大板市民撤離之時,已在城市的各個角落裝上了攝像鏡頭,所有發生在大板的一切全被360度全方位的攝象機拍攝了下來。

    百鬼也算用足了心思,只要涉及到己方的部分,全被剪切的散除了,只剩下了其他人的戰斗畫面。

    托爾那劃過天際的“天雷滅世”,海格可怕的轟天之勁,愛麗斯華麗的三副巨翼……

    瑪雅與身體不符的巨型電磁炮,方向猙獰的血紅厲爪,撒旦從魔法陣中爬出來的姿態……

    當然鏡頭最多捕捉到的,還是許哲戰斗的場景,不管是超凝聚的高溫火之靈,還是手握軒轅硬戰撒旦的強悍,鏡頭中的許哲就像真正的戰神,永不休止的攻擊著。

    看來百鬼確實已放棄了一向安靜隱秘的作風,人類也終于開始了解到自己的世界遠沒有看上去的平靜。

    那些在戰斗視頻上出現的人,人們全給了他們相應的名字。

    托爾被稱為了“閃電小子”,海格則為“金剛”,愛麗斯擁有著不變的名字,“天使”。

    瑪雅因為自己的裝束成為了“送葬女”,方向被叫成了“怪手”,撒旦也擁有了不錯的代稱,“小紳士。”

    只有吳倩的名字稍微有點讓人茫然——“無能女”,畢竟鏡頭上從沒有她戰斗的畫面,最吸引人眼球的也只有“換衣服”的那一部分。

    至于許哲,他是這些人中最先擁有自己稱呼的人——冷眼先生。

    不過在通過大板一戰後,他的名稱也變為了——憤怒的冷眼先生……

    一個又一個親切的名字帶給世界的不是快樂,而是恐懼。人們開始害怕,害怕那些擁有人類的外表卻擁有非人力量的家伙。

    在那些視頻中,所有的人都如同怪物一般,輕松的一個動作,便是制造了一片的廢墟,一個眼神便能摧毀他們盯上的任何物品。

    世界末日論用一種空前的形式在人類社會中流傳。不知不覺間,每天前往教堂與寺廟的人多了起來。好像除了乞求神明的保佑,人便什麼也做不到?

    要是人們知道這些破壞的家伙中神佔去了一半,不知道人們還會不會去祈禱了?

    不論如何,關于神,妖,人三方面的戰爭還在繼續的進行著。

    神的方面,長期聚集佔據著紫禁城呈現按兵不動的狀態,是在休養生息,也是在等待著人類奉上那一億五千萬犧牲者的名單。

    而妖的方面,百鬼除散播關于真實世界的視頻外,再無其他的動作。創始集團還是按照著從前的步調進行著運轉,沒有任何的變化。要說唯一的變化便是,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九尾的蹤跡了。不光九尾,就是她身邊的八歧,童子,凝,路西法,哈迪斯,也同樣沒有他們的消息。

    好像面對即將到來的神之戰爭,百鬼陣營已呈現出了害怕的姿態。

    人類方面,曙光在位于倫敦的總部,屬于調整分析資料的階段。耗子幫忙調配著技術人員通過全球定位衛星搜索著百鬼的行蹤,雖然忙活了3天可一點成績也沒有。

    瑪雅回到了美國,因為機械故障,在與海格的戰斗中,瑪雅受損嚴重。

    方向受傷不輕,三天來一直躺在床上,靠古怪的巫藥幫助著恢復,當然他也是在第一時間要到了阿爾特承諾的支票。

    最後,人類突擊百鬼總部的行動終究以失敗告終,人類的危機依舊沒有得到解決。

    被認為是人類唯一希望的許哲,從回來後便一直昏迷不醒。使用不完全的軒轅,雖然不至于引發致命的危險,可依舊對體能的消耗巨大到難以附加。有人細心的計算過。,許哲在抽出了靈魂中的長劍之後,一直戰斗了長達一個多小時。

    他應該很累吧?不然不可能一點知覺也沒有的。

    12月15日是個晴朗的日子,本已經習慣了多雨,潮濕天氣的倫敦市民,難得的看見了萬里無雲的蔚藍天空。而在郊區,一片森林邊的古老城堡中,一間溫暖客房里,一直昏睡的許哲終于睜開了雙眼。

    看著完全陌生的天花板,許哲應該會很高興吧,因為能看見,證明著自己從與撒旦的戰斗中活了下來。

    支撐著疲憊的身體,許哲緩緩的坐起,窗台邊隨風舞動的白紗窗簾,屋內地板上太陽光形成的斑駁全然沒有了戰爭的緊張感。

    “又活了下來嗎?”許哲輕聲的自問著,在為自己的運氣震驚的同時,也記憶起了自己還有一件必須去做的事情。

    這是從九尾告訴自己那可怕的“秘密”後,必須去做的事情。

    許哲相信,九尾早已算透了自己所有的行動,就像操縱棋子的棋手等待去看棋局的發展。

    一次淡淡的呼吸,許哲走下了床鋪,穿著睡衣與拖鞋,去找那個可以幫助自己的存在。

    不用任何人的帶路,只憑心中所感應到的氣息去行走。

    離開了房間許哲才明白了自己在一個怎樣的地方,古老的磚形牆壁,地面上松軟的血紅地毯。阿爾特的古堡龐大到能讓GPS吐血而亡。錯綜復雜的階梯,一間並著一間的房間,隨處可見的美麗女僕與禮貌的侍從。只要看見許哲的人都會無比恭敬的鞠躬行禮,畢竟阿爾特貴賓的身份讓許哲在這里宛如“國王”一般。

    當謝絕了第十六個主動上前請求幫忙帶路的侍從後,許哲來到了一間雙開大門的雅間前。

    沒有敲門,推開了緊閉的大門。寬敞的房間中,只有矮小的撒旦與阿爾特兩人。

    看看他們的模樣,似乎都很喜歡對方,相對的坐于沙發之上,品嘗著精致陶瓷茶具中的美味紅茶,就像多年不見的朋友。

    “許哲?醒了嗎?”側頭看向了門口,阿爾特微笑的打著招呼。

    “原來你叫許哲,過來吧,阿爾特伯爵有很不錯的紅茶,一起品嘗下。”撒旦自然的發著邀請。

    “撒旦大人最好還是別用伯爵稱呼了,在下可受不起。”阿爾特謙恭的退讓著。

    看著一個吸血鬼王與一個魔界的帝王如此的交談,許哲便覺得全身都不自在。

    “你們感覺很熟的樣子?”許哲無所謂的加入到了這兩人之中,毫無禮貌的坐在了阿爾特的身邊。

    “當然,畢竟這個時代真正還懂得貴族禮儀的紳士已經不多了。阿爾特先生是少有的紳士。而且深明代客之道,任何方面都做得無微不至。如果早知道你們的陣營中有這麼好的人,也許就沒有我和你的一場決斗了。”從話語中,可以感覺的到撒旦對阿爾特的賞識。

    “哪里哪里,撒旦大人過獎了。”阿爾特微笑的繼續謙讓著。

    “別在這里沒有意義的相互吹捧了,撒旦,其實我有事情找你幫忙。”說著,許哲的面容嚴肅了起來。

    “那麼我先告辭了。”心領神會的阿爾特站起了人,獨自離開的房間,反手關上了大門,將這里讓給了許哲與魔界的王。

    “真是意外,軒轅唯一的擁有者竟找我幫忙?先說明,除了殺人我什麼也不會喔。”輕嘗了一口清香四逸的紅茶,撒旦滿足的微笑著。

    “找你是想問你……有什麼方法可以去另一個世界,而且是不付出力量為代價的方法……”許哲平靜的一句話語,卻讓對面的撒旦一怔。緩緩的放下了茶杯,單手支撐著印刻著666字樣的額頭,撒旦若有所思的打量起了對坐位置上的許哲。

    “當然有,那便是北歐神族奧丁的岡格尼爾之槍,三界中唯一可切割開結界壁的神兵。”撒旦回答的是一個眾所周知的標準答案,“不過听說它已經被九尾給搶走了?在你昏迷的三天我已經听人將現在世界的格局講給了我听。原來在我在魔界里無所事事的時候,神界與人界卻發生了這麼多有趣的事情。

    說起來九尾也真是厲害,竟然敢只身前往神界,憑一己之力滅了一方神族?估計就是我也做不到她那般的徹底吧?”

    “我當然知道岡格尼爾很好用,可我要的是實際的,我能使用的方法……”許哲的意思是自己沒開玩笑。

    “實際的方法嗎?在我回答你以前,你也該先回答我的一個問題,你是想去哪?魔界里可沒有什麼好玩的觀光景地給你看啊……”撒旦微笑著,雖然已猜到幾分許哲的想法,可還是想听他親口將瘋狂的念頭說出來。

    “當然不是去你統治的魔界,我要去‘上面’。”豎起了一根手指,許哲指向了頭頂,那是神界的方向。

    “神界……”撒旦的笑容消失了,輕閉著雙眼,應該是在思考吧,“我並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去那個世界,不過我知道那里絕對不是你該去的地方。這樣跟你說吧,拿你與神相比,沒錯,你已具備一級神格才有的力量。可在上面,一級的天神何止數千,更別說還有像我這樣主神系的大神,九十九……現在是九十八位……

    請記住,你不是九尾,任何生靈也無法成為九尾那樣的存在,擅闖神界的罪名,愚蠢的天神們根本就不會听你說完自己前往的目的,已經開始發動攻擊了。”

    “無論如何,我都有必須去的理由,否則人神兩界都將被某些混蛋的詭計拖進戰爭的深淵。”許哲鎮定的目光證明了自己的決心。

    “是九尾嗎?應該不用太過擔心,三為主神下界應該有能力與之一搏。”

    “不……我說的不是九尾……”這便是許哲了解到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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