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 百鬼夜行宴 作者: 狂笑的菠蘿糖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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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gl0219 2008-2-26 00:25:14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38 219796
遙控骰子 發表於 2008-9-8 20:36
犧牲 第二百七十八章 造世主,天的死角。

    位于紫禁城的中心,乾清宮中,宏偉的大殿被透過格子門窗照進來的陽光點綴的斑駁不堪。

    依舊坐于那金碧輝煌的龍椅之上,姿勢是那麼的隨和,哪吒的模樣是在等待著什麼。

    面前的大殿上,海格如當朝一品大員般立于寶座台下一邊,同樣是平靜的沒有只言片語。

    那聖潔的天使似乎還是無法融進他們的世界,靠坐于了大殿正門開啟的門框之上,享受著太陽的溫暖。

    唯有托爾,表情看上去是那麼的辛苦,雙手環抱于胸前,死命的抓著自己的身體,卻依舊無法阻止它的顫抖。

    靠于一根血紅立柱前,那屬于封印的眼罩就緊緊鑽在托爾的掌心中,猙獰的金瞳右眼便是讓這雷神痛苦的原因。

    終于,再也承受不了爆脹經脈的侵蝕,托爾一把將那封印的湛藍眼罩按在了右眼之上。身體猛得前傾,單手支撐著彎曲的膝蓋激烈的喘息著。汗水如雨般順著消瘦的面龐,銀色的發滴落到了古老的地磚之上。

    “怎樣,看見了嗎?”海格關心的問著,畢竟一直在等待托爾的回答。

    “沒有……和前幾次一樣,完全……完全的找不到九尾的蹤跡……”托爾看上去似乎很累的模樣,畢竟幾天來這北歐的雷神除了短暫的休眠,所有的時間全用在了搜索九尾和她那些同伙的方位之上,“太奇怪了,金瞳不可能出現‘視覺死角’的,三界之中應該不存在它無法窺視的位置,即便是支撐起隱蔽的結界,金瞳應該也能馬上感受到釋放結界者的靈氣異樣,順而確定目標。”

    “算了,沒有必要再試下去,再試幾次也沒用了。”寶座之上,哪吒淡淡的嘆息,一雙精細的單鳳眼百無聊賴的看著宏偉的宮殿天花頂層。

    “難道你不想知道九尾那混蛋藏在什麼地方嗎?”托爾可不喜歡哪吒這般消極的態度,要知道自己還有一份滅族的仇沒有報啊。

    “想,可連你也找不到她的蹤跡,只說明兩點。一,她不想被人找到。二,她知道了如何逃避追蹤的方法。如果是她的話,應付金瞳的窺視應該也並不是沒有可能。”哪吒冷靜的分析著,就像最厲害的棋手,即便對手用了出其不意的一招,自己也能靜靜的觀察,思考對應的招式,這才是真正配與九尾過招者的姿態,“比起現在追蹤九尾,其實我們還有另外一件事情可以關心的……海格,那個人類的黑巫師召喚出來的真的是撒旦對吧?”

    “我也無法確認,因為我從沒親眼見過那魔界的君王。”低垂著額頭,回憶起撒旦凝視自己的眼神,海格此刻還會條件反射似的一搐,“不過應該沒有錯,沒有人可以發出那麼可怕的靈壓的。”

    “而且我也確認過了,撒旦確實已加入了許哲的陣營,現在就在倫敦郊區,一座屬于吸血鬼的古堡中。”托爾補充著海格的說明。

    “那樣就有點麻煩了……”單手支撐著額頭,哪吒的表情看上去是那麼的無奈,“其實關于神與九尾的糾葛,原本最好不要牽扯任何其他的生靈就好。誰知現在不光人間受到牽連,連魔界也跑來淌這渾水?看來人界將被破壞的程度又要超出我的計算了。”

    “別用那種悲世憫人的腔調說話好嗎?”坐在大門前的愛麗斯終于忍不住了,“其實你從沒有在乎過人界的傷亡,他們即便死光了,你也不會皺一下眉頭……這才是你的本質,斗神哪吒……”

    “呵呵,你似乎挺了解我的?”哪吒笑了,沒有因為愛麗斯尖酸刻薄的諷刺而生氣,畢竟別人說的也是事實,“不過不管如何,撒旦加入了許哲陣營的這部分確實相當的麻煩,更麻煩的是到現在我還無法給許哲定性,不知道他到底是站在神的一方,還是九尾的一方?

    牆頭的草永遠是最讓人討厭的啊……”

    “許哲……”看向了蔚藍的天空,愛麗斯眯住了眼,因為陽光是那麼的猛烈,“許哲應該只會站在人類的一方……”

    “人類的一方?”哪吒的言語瞬間的冷了下來,“‘人類’算什麼選擇?弱小如螻蟻的生靈根本不存在自己所謂的陣營,他們只需要靜靜看著主宰他們生命的強者區分出誰是更強……

    子涯,真不知道你的輪回到底創造了怎樣垃圾的人格,竟然舍棄神的自覺,自稱什麼可笑的人類?”

    “關于許哲的方面,我們該如何的做?”海格不明白哪吒與許哲間有什麼羈絆,只想知道接下來的步驟。

    “對他下達‘回歸’的指示,要麼加入我們……”說到這里,哪吒的目光看向了遠方,“要麼被我們消滅。在這個世界根本就不存在什麼人類的立場,站錯地方的‘罪行’可是很嚴重的……”

    無聲的嘆息,愛麗斯明白,屬于神與許哲間的戰爭已無法避免了。因為許哲就是那樣,不管有沒有力量,絕不會屈服于任何的人……包括“天”。

    回到屬于撒旦與許哲所在的會客廳,厚重的窗簾擋住了所有的日光,整間房間由頭頂華麗的水晶吊燈提供著照明。

    四周一幅並著一幅的精美油畫寂靜無聲的修飾著房間的氣質,地板上雪白的北極熊皮地毯白得就像身處白雪皚皚的北極一般。

    松軟的沙發讓人昏昏欲睡,相視而坐,不管是撒旦還是許哲看上去都是同樣的面無表情。

    面前水晶茶幾上的兩杯紅茶早就失去了自己的溫度,不再有帶著清香的熱氣飄出了。

    “怎樣,你知道方法嗎?”許哲似乎有些失去了耐心,略帶急促的問。

    “方法?怎麼可能會有那樣的方法存在。”撒旦很無情的摧毀了許哲的希望,“你明白三界的結界壁為什麼存在嗎?它並不光是用來分割人神魔三界,更是為了保護三界中的生靈可以擁有自己的生活,互不干涉。它是‘天’創造的,而‘天’便是萬物的創造者。反抗結界意味著是和‘天’正面的交鋒,能只消耗50%來到另一個世界的生靈,已經是強悍的怪物了。”

    “可就我所知,路西法曾經利用通天塔強行撕裂開了三界的結界壁,讓九尾上升到了神界。

    “看來你還是不明白……”帶著和模樣不符的惆悵,撒旦在嘆息,像一個老師,看著什麼都不懂的學生,“通天塔陣也好,岡格尼爾也好,這些所謂不消耗自身靈力便可穿透結界壁的道具,其實並不是與‘天’交鋒獲得的0消耗穿透的特權。

    它們不過是像懦夫一樣逃避了與‘天’的力量正面交手,用一種卑鄙的方法回避了結界對他們的束縛。其實這世界上……有些東西是‘天’也無法掌控的……”

    只言片語間,許哲的目光頓時瞪的碩大,因為自己所听見的內容。

    “還有天無法控制的東西?!”許哲心仿佛被一擊重錘轟擊中了一樣。

    “當然有,所有的生靈都擁有自己的極限與死角,這是無法回避的缺陷,就是‘天’他也和我們差別不太大……”撒旦靠在了松軟的沙發之上,嘴角詭異的冷笑著,“听著,這可能是全三界只有極少數人才知道的事情……其實天無法掌控的東西……那便是來自于地球外的力量……”

    “你指的是……”許哲好像一下了解了許多。

    “也就是宇宙中其他力量帶來的沖擊。”撒旦看向了頭頂美麗的吊燈,仿佛在看滿是星辰的夜空一般,“是啊,我們確實都是天所創造的生靈,他安排每一個人的命運,控制每一個人的生老病死。但他依舊只局限于三界而已。

    宇宙遠比我們想象的更為遼闊,他所帶來的沖擊也遠比我們想象的更大。我只知道,數億年前,當第一批由天創造的生靈在地球上生活時,它們便被來自外星的力量完全的摧毀待盡。在我們魔界,我們稱其為‘毀滅日’,你們人類則習慣說成是隕石撞擊。那一天後,恐龍便滅絕了……”

    “……”許哲沒有插嘴,靜靜的聆听著自己完全不了解的世界。

    “也從那一天後,‘天’似乎發現了,光光創造一個世界是那麼的脆弱,無數個世紀演化的成果結果還承受不起一顆隕石的破壞。于是,以地球人界為基礎,神,魔兩界就此誕生了。”看了看面前的許哲,撒旦很高興許哲的安靜,因為打斷別人的講話是很不紳士的行為,即便擁有疑惑,也只能等他人說完後再去詢問,“人類其實是‘天’在三界中最照顧的孩子,雖然他們沒有神與魔恐怖的力量,可他們卻擁有無限的智慧與無限的可能。

    他們居住的是真實的世界,而神與魔則只是居住在由人界延伸出來的另層空間而已。

    ‘天’的意圖已足可證明,它在應付來自宇宙的威脅方面很不擅長。

    第二個證明這一點的便是……九尾……這同樣來自宇宙的危險。

    如果‘天’真的能左右萬物的命運,那麼你真會認為他慈祥的像聖人一樣,容許九尾肆意的在自己創造的世界里胡亂的破壞?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天’一定第一時間的就把九尾抹殺了。”

    “‘天’也無法殺死九尾嗎?”真是諷刺,造世主也無法收拾的生靈,到底要如何才能殺死?許哲有些茫然。

    “同樣的道理,借助外層彗星所產生強烈磁場的通天魔陣,還有完全由外星高磁性隕石打造的岡格尼爾之槍,都是完全超出天控制範圍外的力量……”端起了面前已冷的紅茶,撒旦說得已有些口干,也不管紅茶是否和剛才一樣美味了。

    “你的意思是,我無法0消耗的穿透結界了嗎?”許哲只想得到最簡單的答案。

    “0消耗穿透結界?如果換任何一個人問我,我都會說‘不’。”撒旦在笑,“可正因為是你,所以我才會回答‘不一定喔’。”
遙控骰子 發表於 2008-9-8 22:37
犧牲 第二百七十九章 天的私心,真假軒轅劍

    萬靈之物,皆具有自己的克星,狼吃羊,羊吃草,草吞土壤。

    循環構成輪回,輪回構成秩序。生命本就是你方唱罷我登場的鬧劇。沒有誰可真正的萬世不朽,也沒有誰可用權力讓時間停止。

    正是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

    可惜卻沒有多少人真正參透其中的玄機,為些看見的見卻留不住的東西疲于奔命。

    不過,即便參透了三界,參透了一切,生靈真的就可以擺脫掉天給自己安排的命運了嗎?

    就是最智慧的神靈也回答不了這個問題吧?至少作為天創造出來的生靈,神,人,魔三界中還沒有這樣的家伙誕生過。

    就是位及魔界之首的撒旦,也不敢說自己超越了三界。

    許哲呢?

    “你剛才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許哲不明所以的問。

    “我有個猜測,需要你幫我證實,能再抽出軒轅給我看看嗎?”撒旦並沒有直接回答。

    “軒轅?”雖然依舊不明白撒旦想干什麼,可許哲似乎相信了面前的魔王,側向平行抬起了右臂,五指緊繃如爪,掌心正對地面。沒有等待多久,跟隨著許哲的念動,犀利的劍鋒竟從許哲的掌心自轉鑽了出來,如出鞘寶劍攝人寒意讓人不敢正視。可惜撒旦不是人,所以目光沒有一刻停止的“觀賞”著。

    跟隨著軒轅鑽出的還有其上密不可分的六道枷鎖,漆黑的鐵鏈在那劍與許哲的身體間憑空浮現而出,將兩者緊密的結合在了一起。

    當許哲真實的握住軒轅劍柄之時,一派戰士姿態盡顯無疑。

    “真是……”撒旦在尋找著形容的詞,“‘自然’。”

    是啊,也只有這個詞語最能形容此刻的許哲了,原本屬于無人可駕御的軒轅,由許哲召喚起來竟像使喚自己的手腳一般,看不出絲毫兵器與人的不和諧處。

    “我也是這麼覺得,自從找到了軒轅劍與身體的脈門之後,感覺身體內部結構用一種我不了解的方式清晰起來,只要我想便能馬上找到這靈魂中的劍。而且軒轅也不像從前一樣的排斥我了,雖然說不上已經接受了我這新主人,至少它願意為我而戰斗了。”輕如揮動羽毛般的將劍橫于了自己面前,許哲還是第一次如此仔細的觀察這與自己捆綁在一起的神兵。

    “現在,你試一下,將軒轅全部的靈釋放出來。只是純粹的釋放,不要攙雜其他的情緒在里面。”輕輕的閉上了雙眼,撒旦如同在聆听歌劇的觀眾。

    “希望你別是耍我好玩,要知道召喚軒轅可是十分消耗體力的。”許哲同樣閉上了雙眼,通過那連接著身體與軒轅的靈魂鎖鏈,將自己的思維傳達到了軒轅之中。

    劍也響應著許哲的思緒,散發出的刺眼白芒頓時將整間房間填滿,恨不得要穿透過堅固的岩石牆壁,與外邊天上的太陽比美。

    許哲只覺得自己像一只驕傲的孔雀,在竭盡全力的展現著自己的美麗羽毛。

    可這種展現卻擁有著難以形容的震懾這力……

    整棟古堡之中,所有的人類都在惡心的作嘔,所有的吸血鬼都是支撐著牆壁以免倒地。

    古堡方圓千里之內,森林中所有的飛鳥受驚的四散,凶猛的野獸也躲回了自己的巢穴中顫抖。

    “好……好難受的靈……”躺在病床之上,方向強咬著牙齒忍受那攝人的靈。

    “救命啊,頭好暈啊!!!”床邊的黑貓卡比已開始走起了太空步。

    走廊上,臉色難看的桑美桑琪支撐的牆壁,來到了那會客廳前,手中握著兵刃,大概是在尋找異樣的源頭。

    意外的是阿爾特卻是雙手交叉于胸前靠在了這大門邊,為撒旦與許哲充當起了門衛。

    “大人,是敵人的攻擊嗎?”桑美語氣凝重的問。

    “不用擔心,沒事的。”阿爾特微笑的安慰著。

    “到底是誰的靈?好可怕的感覺,壓迫著身體近乎無法呼吸了。”桑琪似乎並沒有將靈的源頭與許哲聯系起來。

    “我們該慶幸,發出這種靈的人是我們的同伴,否則……真是該死,連我也呼吸急促了。”阿爾特同樣可以感受到部下心中的恐懼。

    “好了,已經夠了。”撒旦輕聲的說,一句話救了太多難受的靈魂。

    “夠了嗎?”本能的停了下來,軒轅刺眼的白光驟然消失,許哲長長的嘆出了一口氣,完全想象不到剛才的幾十秒對于其他的人是何等的難熬。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自然的微笑,撒旦就像解出了一道應用難題的孩子一樣高興。

    “什麼和你想的一樣?”許哲茫然的問。

    “你拿的其實並不是‘軒轅’……”撒旦的話又是引得許哲不由的身體一怔,“至少我能確定,你拿得絕對不是當年黃帝斬殺蚩尤時用的軒轅。”

    “你在說笑嗎?難道幾千年來三界里所有的生靈都被這劍給騙了?”許哲可無法相信這種天大的玩笑。

    “我沒說笑,當年蚩尤去人間鬧事,我可一直都在默默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誰叫我們也算是朋友吧?”撒旦雖如此的說,可卻沒有朋友逝世該有的悲傷,“黃帝與蚩尤大戰之時,我也有認真的看。他們打得可是相當的辛苦,只差少許,黃帝也就要死在蚩尤手上了。

    其實當時,真正戰勝蚩尤的並不是什麼所謂最強神兵的軒轅,而是黃帝那頑強的生命,還有他那顆想拯救人類的決心,黃帝確實是值得敬佩的戰士。

    至于軒轅,要知道當時的軒轅可是無任何封印的狀態,竟然都與剛剛來到人間,只有50%力量的蚩尤打得那麼慘烈?

    在我看來,那時的軒轅大概連你現在被捆綁的姿態都比不上,它們雖然擁有著同種的外型,可只有此刻握在你手上的軒轅,才算是三界里的王者神兵……”

    “你是想說軒轅進化了嗎?”不是撒旦的述說,許哲還真不知道這劍的過去。

    “別開玩笑的,你以為是看漫畫嗎?哪有那麼多會進化的神兵?兵器就是兵器,在被打造成型後,它們便是戰斗的工具,再厲害的也只是戰斗的工具。”凝視著許哲面前的劍,此刻連撒旦都感受到了些許的恐懼,“神兵和神的區別在于,神可以無限制的成長,只要有足夠的時間,靈便可以幾何倍數的成長。

    而神兵則是固定的容器,它們擁有屬于自己的極限,無法創造出極限意外的奇跡,奇跡是真正意義上的生靈才能創造的。”

    “那你想怎樣解釋我手中的東西?”許哲等待著撒旦的回答,他知道撒旦一定能說出再一次震撼自己心靈的話。

    “唯一的解釋便是……‘天’想讓它變成最強。”這便是撒旦猜測的東西,“也就是說,為了殺死九尾,天必須創造出稱為最強的兵器,即便他的行為可能違背了神兵的定理,他也不會在乎。

    在天強烈的意識下,被子涯找到的軒轅一下子變成了傲視三界的兵器。

    真的是很可怕的事情啊,因為如果我現在說所的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麼便說明,子涯和軒轅一樣,都是天選中的使者,代表不能現身的他,殺死攪亂他世界的九尾。

    不知不覺間,你已是‘天的使徒’。”

    “是嗎?”許哲看上去沒有想象中的驚訝,輕輕的揮手,悠長的軒轅劍跟隨著包裹的鐵鏈一同的縮回了許哲的身體之中,“成為那玩弄命運的混蛋手下,真的值得那麼高興嗎?”

    “雖然我也很討厭那該死的王八蛋,白痴,畜生,狗屎……”如果可以,撒旦會用自己知道的所有髒話來形容折磨亞蓮的天,“但,這確實是非常特別的發現。因為三界之所以可以如此的共存數萬載,並不是說三界的結界壁有多麼的堅固,而是天從來不肯露面干預三界中生靈的生活。他也從不偏向于某一個單一的生靈,維持著一種看不見卻實際存在的,十分微妙的平衡。

    可當天真正偏心之時,便意味著世界將成為那天所選中者的‘後花園’,任何只要他想辦到的事情,天可能都會悄無聲息的默默幫忙。

    例如你覺得缺錢用了,你也許會恰巧撿到一張彩票,而且彩票還中了頭獎。

    知道嗎?你不再需要運氣了,因為操縱運氣的人就站在你的身邊……”

    羨慕嗎?即便擁有再強的力量,再崇高的地位,撒旦知道,自己並不是最特別的。也只有被天選中的許哲,才有資格站在和天同等的高度,觀看三界的生靈。

    “其實,你說了這麼多,我還是不明白這和我零消耗去神界有什麼關系?”可惜許哲卻無法注意到自己的特別。

    “笨蛋,用你的腦袋想想吧,如果你是天選中的人,天又怎能可能讓你被他所創造的結界壁剝削了力量?要知道為了讓你擁有今天的實力,他可做了不少的功夫啊。”撒旦縴瘦的單指敲了敲自己的額頭,微笑的表情是那麼的得意,“你想什麼時候去神界,我可以幫你打開通往神界的門。听好了,只是普通的門,換其他人是要消耗力量的。至于你,我就不知道了。”

    “我明白了,等我一下,我還有點事情要做。”支撐著身體從那溫柔鄉般的沙發上站了起來,許哲轉身向著會客廳的大門走去。

    “去準備下吧,我有的是時間,不用著急。”撒旦知道許哲明白了,可他應該不知道,即便他真的是天的使徒,真的可以做到不借助外力的零消耗穿透結界壁,他終究是要面對多如繁星的神靈,天也不可能真正現身去拯救他的……

    到時候,許哲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而已……
遙控骰子 發表於 2008-9-9 00:09
犧牲 第二百八十章 無聲的愛情

    走出了房間,來到走廊上時,許哲才發現原本空曠的過道現在卻是格外的熱鬧。

    阿爾特還有桑美桑琪都在這里,如同在閑暇討論八卦的同事。

    “你還好吧?”仔細的從頭到腳審視了許哲一番,阿爾特到沒發現缺胳膊少腿的地方。看來剛才那可怕的靈壓,只是許哲閑著無聊的“惡作劇”而已。

    “感覺不錯,就是听那家伙講話肚子有點餓了。”捂著干癟的胃,許哲終于記起自己昏迷的三天是顆米未進。

    “我去準備好了。”一邊的桑美細致入微,不等主人吩咐已微笑的轉身走向了廚房的方向。

    “餐點準備還需要點時間,你想干點什麼,我可以給你安排。”阿爾特充分展現著地主之儀。

    “吳倩在哪?”許哲可不記得自己有除睡覺外其他排遣時間的方法,現在只想見見那個不听話的女人而已。

    “跟我來吧,我知道她在哪。”桑琪沒好氣的說著。

    “算了,還是我親自帶他過去好了。”阿爾特拒絕了部下的好意,親自當起了向導。

    “麻煩了。”許哲也是難得如此的禮貌。

    走在幾世紀前已是文物的古老城堡中,听著走廊上回蕩的腳步聲,會讓人有種自己便是威武騎士的錯覺。區別只在于騎士穿著笨重的鎧甲,而自己是便裝而已。

    終于有機會細細打量這吸血鬼的巢穴,古堡雖然古老卻感覺不到該有的陰冷潮濕。阿爾特的手下將這里收拾的很干淨,即便無法攝取自然光線,可合理的燈光照明依舊使得悠長的走廊就像通向天堂一般,完全沒有書中吸血鬼該有的陰森恐怖。

    “阿爾特,你這里安全嗎?”大概是旅途太過的單調,許哲輕聲問起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安全?怎麼跟你解釋呢?”阿爾特在思考最合適的說明,“幾百年來,有無數的人想要我的性命,可卻沒有一個能踏進這古堡一步。到了現在,21世紀了,整個歐洲可以說已是我們的‘後花園’,每個進出這塊大陸的人在踏上這塊土地的同時我們已將他們的身份查了個清楚。

    而且古堡本身便存在無數的暗閣,地底更有一列專用的地下子彈頭列車,可在十分鐘內將所有古堡中的人員撤離干淨。”

    “听上去不錯,在我不在的時候,希望你別偷懶,好多人的性命指望你了。”雙手自然的插進了褲袋之中,許哲難得語氣帶著拜托。

    “你要出遠門嗎?”阿爾特隱約能感受到些許空氣中的異樣。

    “算是吧,好遠好遠的門……”淡淡的嘆息,許哲在笑。

    “不管你想去做什麼,我相信你的選擇永遠是正確的。放心去吧,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在乎的人的。”用吸血鬼王的榮譽對許哲承諾,阿爾特擔負起了原本不屬于他的責任。

    “我先謝過了。”走到了一扇開啟的大門前,許哲低頭真誠的感激著。由大門中,刺眼的陽光難得的灑進了這屬于吸血鬼的古堡中,好像兩個不同世界的交匯。

    阿爾特擁有著進化的力量,他不再懼怕要命的陽光,可依舊沒有繼續陪同許哲了,因為許哲要找的人就在那開啟的大門外。

    自然的走出了大門,許哲看見的是一片廣闊的平台,有點像戰時炮台的感覺。而現在,這里沒有了陳舊的大炮,沒有了黝黑的渾圓炮彈。只有一個單薄的身影,站在平台的邊緣圍牆前,雙手懶洋洋的趴在被太陽曬的暖烘烘的石塊上,看著一望無垠的森林。

    似乎眼前的美景太過的美麗,讓吳倩甚至沒注意到許哲的靠近。

    她穿著白色的長裙,裙擺一直垂到了腳踝。白色的淨面寬肩毛衣,露出了雪白的頸脖,黑色的披肩長發在隨風的舞動著,雙耳上帶著同樣是白色的毛絨耳罩,似乎很怕冷的模樣。

    一直走到了吳倩的身後,她依舊沒有發現自己的存在。應該是和那耳罩有關吧?許哲隱約能感受到它的特別,帶著不屬于人類的魔氣。

    輕輕單指點了點吳倩的肩膀,這享受陽光的女孩被嚇了一跳,猛然的轉過了身來,當發現只是許哲時,緊張的神情才算平靜了下來。

    “嚇死我了。”拍著激烈起伏的胸口,吳倩,露出了一個抱歉的笑容,“對不起,我沒听見你的聲音,都怪這該死的耳罩,這是撒旦幫我弄的。”

    沒有說話,許哲再自然不過的牽起了吳倩的右手,用一只手指在上寫著,“這是封印的道具嗎?”

    吳倩的臉紅了,因為交談方式的變化,“恩,撒旦已經了解了我能听見心之聲的能力,也了解我能力的缺陷。我大約能覺察周遭十公里範圍內的所有生靈的心之聲。可我卻還不會控制自己的能力,無法過濾,只听取自己感興趣的心之聲。過于眾多,或者過于強勢的心之聲都會傷害耳膜。所以不得不封印听覺,否則我就要做永遠的‘聾子’了。”微笑的解釋著,吳倩那被許哲牽著的手在顫抖著,掌心中已出現了些許的汗水,“我這樣是不是很怪?”

    許哲似乎沒有覺察到吳倩的異樣,繼續的在其掌心中寫著,“不會,今天的你很漂亮,比任何時候都漂亮。能麻煩你轉過身去嗎?”

    許哲一口氣寫了太多字,讓吳倩有些反應不過來,但最後她還是明白了許哲的意思,靜靜的轉過了身去,背對著這男人。不知道為什麼,吳倩的呼吸好急促,就像剛剛跑完三公里的長跑一樣,臉頰帶著清晰可見的紅霞。

    就在一種寂靜無聲中,就在一種自然且緊張的氣息中,許哲由後輕輕抱起了面前的女孩。瘦弱卻有力的雙手穿過了她的腰系,如擁抱孩子一般的溫柔。

    即便听不見任何的聲音,但吳倩卻能感受到許哲在自己身體上的每一寸移動,溫暖的觸覺比太陽更加的讓人沉醉。

    他靠在了她的後背上,如同所有戀愛的戀人般。

    “不要怪我好嗎?其實我要去很遠的地方,而且是很危險的地方。”就在吳倩的耳邊,許哲在道歉著,也許正因為對方听不見,他才能如此赤裸的表達。沒有了平常的羞澀與偽裝,是那麼的真實,“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回來,可無論如何,你都會活下去。你的身邊除了我,還有方向,阿爾特,撒旦這樣厲害的家伙,他們都會努力保護你的安全。所以我才能安心的獨自離開,去做必須做的事情。

    如果可以,我也想就這樣永遠的抱著你,保護著你。我並不想成為什麼天的使徒,也不想和任何的人戰斗。

    可惜似乎真的有些事情,只有我,也必須我去做的……

    是你讓我覺察到自己的善良,也覺察到善良並不是軟弱。正因為弱小,善良的人才應該更加的團結,更加積極的去面對所有威脅善良的敵人。

    我們不需要知道什麼是正義什麼是邪惡,我們只需要去做自己覺得正確的事情就好。

    世界會給善良的人一片干淨的天空,這是我相信的。

    所以,你只需要靜靜的看,看我如何幫你整理出美麗的天空。

    吳倩啊……我愛你,听不見的話,就用心去感受我對你的愛吧……”許哲擁抱吳倩的雙手一下子便的好緊,可也只有一下。許哲放開了面前的女人,倒退的向著出口走去。許哲在害怕,害怕即便再多擁抱上一秒,自己都會再舍不得放手了。

    “要活著……回來。”吳倩沒有回頭,她似乎听見了,用心听見了許哲的話語。身體無法克制的顫抖著,淚再自然不過的滑過了臉龐,滴落在了古老的地磚上。

    吳倩沒辦法轉身的,因為她不想讓許哲看見自己哭泣軟弱的模樣,那樣的話許哲會變得溫柔,一定會用一種冷漠的溫柔關懷自己。但此刻,許哲不能溫柔,他要走去更遠的地方,只有剛毅冷酷的模樣才會讓所有想傷害他的敵人恐懼。

    “我會的。”許哲對著自己愛的女人承諾著。

    他成長了,不會再屈服命運,不會再逃避自己真實的意願。許哲想照顧那個女孩,用自己全部的生命保護她。即便跟隨自己她也許會不幸,也許平凡人類的生活更合適她。可許哲已不願意放手了,如果還不夠幸福,自己就更努力吧,讓她成為幸福的女人……

    無聲的愛情,遠比萬遇千言的誓言更加的美麗。

    午夜悄然無聲的降臨,在這古堡,還是在這平台之上。吳倩已經不在了,在這里的只有許哲與撒旦兩人而已。

    許哲的穿著已完全的改變,緊身的漆黑無袖戰斗服,高領的設計遮擋住了許哲的半張面孔,黑色的長褲與黑色跑鞋,更是將許哲裝飾的如同滑過夜空的黑鷹。

    他什麼也沒有帶,懸空著雙手,唯一戰斗的兵器就在自己的心中。

    “你準備好了嗎?”撒旦微笑的問著,單手支撐著銀白紳士仗站得筆直且標準。

    “從沒有像現在一樣的好。”衣領的關系,使得完全看不見他嘴唇的運動,可一雙冰冷的瞳孔已說明了一切。

    “那麼我們開始吧。”取下了頭上魔術師般的禮帽,妖嬈的月光下,撒旦頭頂旋轉的666標志清晰異常,猛然紋身般的圖案贊放出了血紅的光,“撒旦咒文,通天之門,給我開!”

    伴隨著簡短的咒語,許哲腳下的大地上猛然浮現出一面詭異的血紅六芒星陣,而許哲也如同站立于流沙之上,再自然不過的開始了下沉。

    “許哲,證明給神看,什麼是天之使徒的力量。”撒旦用特殊的方式在道別。

    “我會的,但只是代表‘人’而已。”許哲說話之時,連最後一絲發梢也消失在了地面之上。

    血紅的魔法陣消失了。許哲已不再原來的位置,好像他從不曾存在過一樣。
遙控骰子 發表於 2008-9-9 00:20
犧牲 第二百八十一章 亞特蘭蒂斯的悲傷

    當人間的世界已混亂不堪,人神魔如百花爭鳴般的在這世上游走時,一切混亂的始點——九尾,卻突然抽身世外,前往了不為人知的角落。

    讓人對其無語,又是那麼的無可奈何。這完全超脫了三界,不為天所掌控的生靈,大概也只有她才能將萬物玩弄于股掌之間吧?

    這是一種天賦,也是一種特權,九尾享受著玩樂的快感,看著世界因為自己而瘋狂,而不是按照著天的“劇本”發展,比搶奪小孩子玩具,看著他哭泣更加有趣。

    所以,此刻,在那蔚藍的大海深處,一個從沒有神靈或人類涉及過的位置,一座腐朽的城市在沉睡了無數的世紀後迎來了自己的訪客。

    “轟!”沉重的落地之聲,巨大的蒼穹激蕩起了大片的灰塵,這猙獰的機械巨龍仰天長嘯,聲撕力竭,仿佛有無數的惆悵無法發泄。

    而從這黑龍的脊背之上,所有的乘客按著循序的跳落了下來。

    “真是荒涼,這里是哪里?”最先落地的凝環視著四周,只覺得自己穿越了時空,來到了億萬年前。

    這里沒有高聳的大樓,卻有一座高達千米的宏偉金字塔。

    這里沒有奔駛的汽車,卻有些奇怪如飛魚的機械停靠在路邊。

    一片一片的房屋雖已殘破,到處都可見死氣沉沉的模樣,可只用想象也能知道這座沒有名字的城市從前是何等的輝煌。

    “先別管這些,那結界太詭異了。”童子抬頭看向了天空,剛剛自己正是從那里進入的。可自己只記得蒼穹一頭扎進了海中,不斷的俯沖下潛,卻是突然的穿透過了深海,來到了這充滿空氣的位置。

    一層與海同色的半圓形結界將海水與這座城市完全的隔離,宛如平靜海底下巨大的氣泡。

    “這不是結界。”路西法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是興奮,還有不安,“這也不是屬于三界中的靈的能量體,完全感覺不到生靈的氣息。”

    “喂,能找個懂的人解釋下到底是怎麼回事嗎?我去看看有沒有‘本土’的居民。”哈迪斯說的已跳落到了大地之上,雙手插在褲袋之中,悠哉就像要散步一樣。

    “不用找了,這里原先的‘主人’早在一萬兩千年前已經滅絕了。”跟隨跳下的八歧似乎了解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和路西法說的一樣,在這里從前的生命體也不是三界中任何一類。是天也無法掌握的一群特殊的人,而人類社會對他們的稱呼為‘亞特蘭蒂斯’……

    而早在九尾大人在日本被封印前,我還有大天狗,早已陪同九尾大人來過這里。”

    “你們要發呆到什麼時候?”沒有等眾人完全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九尾已沿著筆直的大道,向著那城中心的高聳金字塔緩步的走去,自然的如同走在回家的路上。

    “她怎麼了?感覺怪怪的?”看著九尾的背影,就是反應遲鈍如哈迪斯也發現了異樣,此刻的她,感覺帶著不為人知的悲傷,還有沮喪,沒有了一向盡在掌握的姿態。

    “是‘聲音’啊……”淡淡的嘆息,八歧跟上了主人的步伐,“這座沉沒的都市,積壓了太多怨恨的靈魂,他們的心之聲即便過去了一萬兩千年,也無法安息。他們是被三界都拒絕輪回的生靈,無法上天堂,也無法下地獄,只能在這城市中游蕩。”

    “如果我的推測沒錯……”推了推鼻梁上的黑膠框眼鏡,路西法似乎明白了一些東西,也自然的加入到了行走的隊伍中,“這里從前的人不是地球上的人種吧?”

    “有沒有搞錯?外星怪物嗎?!”哈迪斯張大了嘴巴,不敢想象科幻小說中的異形。

    “他們不是怪物,只是一群悲哀的家伙而已。”走在最前的九尾低著頭,棕色的劉海擋住了暗淡的雙眸,“早在人類進化完全以前,他們已在這塊大地上修建了屬于自己的文明。擁有比現在人類還優越數百倍科技的他們,全因為自己星球進入了晚年期,隨時有爆炸的危險,所以才逃到了地球之上。”九尾在述說的,是那些悲哀的靈魂告訴給自己的故事,她也從不厭其煩的听它們的故事,“他們是一群善良的人,在終于來到地球時,他們無比感謝著上天的憐憫。深知每顆星球都擁有自己極限的他們,比人類更加珍惜這個世界。

    所以他們即便擁有創造比人類更宏偉都市的能力,可他們依舊保持著全石料簡樸都市的模樣,仿佛原始人一般。

    放棄了對享受的貪婪,放棄了征服的欲望。他們無心成為這新世界的主人,極力控制著自身的繁衍,只開采少量的不可再生能源,甚至幫助人類去完成自己的進化,教會人類一些簡單的文明。

    當然……他們也嘗試著與天去溝通,乞求這地球真正的造物主,給他們哪怕半點的生存空間。”

    “看來天並沒有‘答應’啊……”看了看身邊死靜如墓地的街道,凝已知道了“溝通”的結果。

    “和你們現在看見的一樣,天是不可能接受不被他掌控的家伙,存在于自己的土地上的。它拒絕了亞特蘭蒂斯人的入住請求,更是殘忍的發動了各種樣式的攻擊。”九尾仰望著遠處高聳的金字塔,頭頂湛藍的海水比天空更加的干淨,“瘟疫,地震,海嘯,貧瘠,一切你們可以想到,想象不到的災難便是那造物主天的特權。一次又一次的沖擊,亞特蘭蒂斯的人口迅速的減少著。不過他們也是十分的頑強,堅決不肯離開這片已經愛上的土地,用科技對抗著天的迫害。在你們頭頂上的屏障,便是亞特蘭蒂斯人為了防御暴風,雷擊,冰雹一類天災設計出來的防御結界,就是三界中任何的靈動也無法穿透它。”

    “可終究他們還是滅亡了,不是嗎?”路西法沒有替陌生人悲傷的習慣,只覺得被天盯上的亞特蘭蒂斯很可憐而已,“事實證明,任何科技還是無法超越造物主的力量。”

    “不,你錯了。”九尾在嘆息,好像親身經歷了那一段不為人知的歷史一樣,“他們完全擁有和天開戰的實力,因為他們擁有比核彈更可怕的毀滅性兵器。其實只需要將那樣的兵器瞄準地球的核心,威脅天那家伙同歸于盡,想換一片屬于自己的天空一點也不難。

    可是他們沒有,直到最後一個亞特蘭蒂斯人被海嘯吞沒,他們也從沒有這樣做過。

    只因為他們太愛這里了,地球上的每一塊土地都讓他們沉醉。不管是翠綠的樹木,還是廣闊的草原,地球的一切都美麗的不容他們做出半分破壞它的行為。

    有時‘愛情’是比殺人的刀更可怕的東西,一但掉進去,便會萬劫不復。”

    “大人……”八歧想說一些安慰的話,可卻不知道從哪里安慰起,畢竟這些都是屬于別人的悲傷。

    “是不是很‘有趣’的故事?”突然的轉過身來,惆悵的九尾淡淡的微笑著,雙手背于身後,倒行的看著一直跟隨在自己身邊的“同伴”,“如果給你們用一個詞語來形容亞特蘭蒂斯人,你們會說什麼?”

    “愚蠢。”哈迪斯無所謂的說。

    “懦弱。”路西法顯然看見的是不同的面。

    “可怕。”童子在感嘆地球沒有成為威脅的工具。

    “遺憾。”無奈的聳了聳肩,凝遺憾的是他們擁有超凡的科技,終究還是滅亡了。

    “悲哀。”八歧的形容還是一貫的精準。

    “是嗎?可我卻會說,‘好像’。”九尾說的不是一個詞語,可誰又會去在乎,“你們難道不覺得亞特蘭蒂斯和我好像嗎?因為天是無法掌握三界以外的生靈,所以我和亞特蘭蒂斯都是真正不受命運左右的,而且我們都是一樣被天所討厭著。

    不管我們是搖尾乞憐,還是卑躬屈膝,天那家伙都不會給我們活下去的機會。對于地球,我們終究是不受歡迎的人啊……”

    “相似?”路西法冷冷的笑了,“三界里才不會有和你相似的存在,更別說軟弱的外星人了。我並不了解與天戰斗的他們是何等的壯烈,我能感受的到了只有像他們許哲善良一樣的軟弱。

    換成是你,你才不會靜靜漠視著命運對自己的傷害。

    誰欺負你,等待他的就只有死亡……

    天也不例外……”

    “我真的會這樣嗎?路西法你太夸獎我了。”九尾謙恭的回禮著,終于又轉過了身來,向著正中的金字塔大步的走去,“不過我是真的愛上這個世界了,還有這世界上與我周旋的生命。誰要是想剝奪我‘享樂’的生活,我可不會和亞特蘭蒂斯人一樣好說話,天會付出代價的。”

    “喂,她果然是了不起的家伙。”哈迪斯撞了撞身邊的路西法,感嘆的說著。

    “了不起嗎?”路西法可不這樣認為,“你應該說她極其‘危險’才對,現在終于又確認了一件事情。只要和九尾站在一邊,便是向造物主的挑戰,我們就像是在反抗‘父親’的‘孩子’,隨時都有被‘掃地出門’的可能。”

    “有什麼關系,反正我們的歲數早就‘成年’了,出門就出門,這樣也許會更加有趣也說不定。”哈迪斯完全感受不到該有的危機,輕松自然。

    “是啊,如果不推翻最高層的‘父親’,‘孩子’長的再大也不可能當家做主的啊。”路西法那跟隨九尾的步伐更堅定,不是因為任何的事情,是真心的已無法再離開了啊……
遙控骰子 發表於 2008-9-9 00:24
犧牲 第二百八十二章 思念的地方,封神台。

    這是一個怎樣的世界?許哲只覺得身體變的好暖,周遭全是刺眼的白光,白得不可視物。耳邊嗡嗡作響,本能的嘗試呼吸,可竟然沒有任何氣體流進身體。

    奇怪的是許哲同樣不覺得難受,不知道為什麼,甚至有一種終于回家的心安。許哲並不知道,其他的生靈在穿越三界結界壁時是何等痛苦的過程,靈魂仿佛也要被這分割世界的界限撕碎成了碎片。

    之所以只有少數的精英才可突破結界,因為只有少數的精英才能忍受如此撕心裂肺的痛苦。

    而當雙腳接觸到了真實的大地時,許哲知道,旅途結束了。

    “呵……”一次深沉的呼吸,流進肺葉中的空氣是人類世界無法比擬的清新,吹過身體的風仿佛都像擁有了靈魂一般,圍繞的旋轉著。

    緩緩的睜開了雙眼,許哲看到的,是屹立于面前的宏偉漢白玉牌坊,牌坊上是蒼勁有力的三個繁體大字——“南天門”。

    在那牌坊之後,又是一面巨大的火紅岩石屏風,上面精美的浮雕絕對不是人類可以達到的級別。

    “這里就是傳說中的神界嗎?”環視著四周,許哲沒有想象中的激動,仿佛只是來到了一個普通的名勝古跡而已。

    說來神界給許哲的第一感覺是……荒涼。

    同樣蔚藍的天空上沒有一絲的雲彩,因為雲彩都在腳邊飄著。

    在雲山霧繞中,卻是有著真實的大地,采制很硬,站在上面沒有書中描寫的飄飄欲仙,反倒會讓人擔心摔倒一定很痛。

    還有一點讓許哲意外的是,這里並沒有想象中的衛兵,好像連神仙也喜歡偷懶打混?

    “我該找誰問路呢?”郁悶的扣著後腦,許哲向著碩大的南天門徑直的走去。可剛踏出數步,又不得不停了下來,因為並不是所有的衛兵都愛摸魚,總有些“盡職”的啊!

    屏風“動”了,本只是浮雕出來的生靈竟從屏風中跳了出來。

    “轟”的一聲巨響,四足落地,赫然的屹立于了闖入者的面前。

    這是一只猙獰的麒麟,擁有著馬般的身軀,龍的頭顱,滿嘴的獠牙可以撕裂萬物,全身緊密的鱗甲呈現著火的顏色。不對,應該說它的全身都在熊熊的燃燒,艷麗的火焰即便千里之外也可目視。

    “你是何人?報上名來!”低垂著頭,火麒麟在對著許哲怒吼著,低垂著頭,張開的大嘴距離許哲的臉不過幾厘米,強大的鼻息甚至吹亂了許哲的頭發。那體積就如同一台挖掘機的麒麟,只需要一口就能吞了許哲的半個身子,兩只拳頭般大小的雙瞳死死的盯在了許哲的身上,“吾乃南天門守護神獸,烈火麒麟,擅闖天庭者,死!”

    “你上次刷牙是什麼時候?”意外的許哲沒有退後半步,不過卻是抬起了一手捂住了口鼻皺起了眉頭。

    “什麼?”烈火麒麟作為南天門的神,已守侯在這里數千歲月,可卻還是第一次見到像許哲這般的闖入者。因為他不懂得恐懼,使得麒麟自己也茫然了。

    “能告訴我嗎?這里說得上話的人在什麼哪里,我來這里可不是玩的。”許哲平靜的問著,可捂住口鼻的手卻沒有放下。

    “臭小子!你太狂妄了!!”烈火麒麟何時受過此等的輕視,要知道在東南西北四扇天庭大門中,自己可是當之無愧的首領神獸,丟到神界排名也是屬于二級天神神格。

    咆哮之時,那支撐著龐大身軀的右前蹄突然變異,從蹄化為了五指厲爪,燃燒的厲爪揮舞的從天而落,仿佛天塌了一樣。可以輕松的一招將許哲拍成肉泥,特殊的火焰效果還能瞬間將這肉泥烤熟。

    可意外的是,麒麟如泰山壓頂的厲爪竟揮舞到一半時意外的停了下來。或者說並不是麒麟想停,只是無法再移動分毫了而已。

    只見許哲如半空一字馬般向天高抬右腳,竟完全支撐住了下落的厲爪,看看他臉上的表情,甚至感覺不到壓力的存在。

    特殊的天地金之靈,讓許哲的右腳化為了金色,擁有了完全可與面前巨型怪物抗衡的力量。

    “雖然你能說話,但似乎還是無法溝通,我來這里只是找人談話,可如果要打架……”身體輕如鴻毛,一個側向抽身,許哲再自然不過的閃開了落下的爪。輕點堅實大地,一躍到了三米高空,與烈火麒麟的頭是等高的位置。那只金色的右腳卻還沒有散去,碩金符,天地破,“如果要打架,我才不怕什麼神還是什麼獸!”

    許哲用事實證明了自己的話,一記旋轉側踢不偏不倚打在了麒麟的側臉之上。

    看那平時威風無限的神獸此時已是面容完全扭曲,再看不出龍該有的威武。吐著鮮血的倒飛了出去,直到一頭撞碎了自己寄居的宏偉屏風。烈火麒麟短時間內是站不起來,身上的鮮紅火焰也因為主人的昏厥而消失,露出了麒麟真實的暗紅鱗甲。

    輕盈的落回了大地,許哲的表情帶著些許的驚訝,低頭自視,陷入了茫然,“真的和撒旦說的一樣,力量並沒有減弱啊?而且總感覺,在這里還變強了不少?”

    嘗試性的呼吸吐納著,許哲找到了變強的原因,“這里的天地之靈?竟然是人間界的數十倍之多?怪不得說神靠吸收天地之靈也可強大,看來是真的……”

    邁著平靜的步伐,許哲向內走去,而在穿越南天門的瞬間,一些不為覺察的異樣震撼了整個神界。

    所有的神都感受到了,許哲那不屬于神的靈動,如同一頭烏發中的銀絲,清晰可辨。自動應急機制啟動,大批大批的天兵天將向著騷動的源頭趕去。

    一時間,天庭四處可見奔跑的戰士,手握著兵刃,一臉滿是殺意。

    而在那神界最高的統治單位,九十九主神殿中,那些高高在上的神靈也感受到了許哲的駕到。

    “真的來了嗎?”玉帝在嘆息著,無奈的聲音在大殿中回蕩著,“想不到子涯的新人格真的可以回到神的世界……這難道就是命運的安排?”

    “用慈悲的心去看待,也許他只是想‘家’了而已。”上帝輕柔的聲音在述說著。

    “‘慈悲’什麼的先不談,你們應該也發現了吧?”宙斯的語氣變的格外的低沉,“許哲的力量並沒有被結界壁所削弱,借助五行禁咒戰斗的方式,在這到處充滿了天地之靈的神界反倒變的更強了……不覺得有點問題嗎?”

    “你這麼一說……也沒有感覺到他身上有外星高磁場反應的跡象,也就是說他是和普通的神明一樣的穿透過了結界壁的……不過天卻沒有消弱他的力量……”上帝似乎也發現了這最不為尋常的地方。

    “承認吧,即便我們不想承認,子涯是天特別挑選出來的使徒。”玉帝終于將那些滿天神佛不敢說的話說了出來,哪怕只是說說,這可怕的事實也需要勇氣的啊,“其實早在他使用軒轅與九尾大戰之時,我們就該都注意到了,軒轅已超脫了神兵的界限,成為了單純的可怕靈聚體。

    就像九尾一樣,擁有著龐大的靈當量,這可不是任何神兵可以辦到的。

    唯一的解釋只有,天要讓軒轅強大,天要讓子涯成為最強的生靈……

    就像現在一樣,天要讓許哲零消耗的無視三界界限,前往他想去的任何地方……”

    “真是稀罕了,連那掌控三界萬千生靈的天也有偏袒的時候出現?我還以為他應該是台沒有感情的機器。”長長的嘆息,宙斯笑了。

    “但當他偏袒某單個生靈時,誰又能抗拒‘命運’的力量呢?”上帝茫然了。

    “那麼,現在我們就開始討論,該如何處理闖入者,子涯新人格——許哲……”玉帝打開了一個議題,可龐大的神殿之上,卻意外的沒有一位主神做出反應。

    “玉帝啊,你應該換另外一種方式發問,‘我們該如何處理天的使徒——許哲……”宙斯幫忙解釋了無人發言的原因,“真的要處理許哲嗎?那樣做可能是在反抗天喔?”

    “可必須有些人去做些什麼啊……否則神的尊嚴該放在哪里?更何況許哲從來不以‘天之使徒’自居,他只承認自己人類的身份。放縱便是證明,神連‘人類’也會恐懼,這是絕對不容許發生的事情。”上帝的聲音變的冰冷,不再慈祥了。

    而在另一方面,雙手插于褲袋之中,許哲來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這里是一座巨大的雪白祭壇,東南西北四面的九十九級台階仿佛是要通向神界的最高點。

    而在那圓形的祭壇頂端,供奉的並不是誰威武的雕像,而是一塊高達百米寬達十丈的可怕石碑。

    漆黑的石碑之上豎立的書寫著三個大字……“封神榜”……

    “子涯?這便是你想來的地方嗎?”站立于石碑之前,許哲輕聲的自問著。從剛才開始,許哲便沒看見半個可以詢問的人,只能依照心中的直覺前進,結果自己來到的不是主神們的殿堂,而是這塊孤獨的石碑前,“想起來了,‘封神榜’好像就是你為那些死去的同伴設立的榜單,讓那些家伙得以在神界作威作福……”

    “何方妖怪,‘封神台’其是你等妖物可踏上的地方,馬上給我下來受死!”此刻,許哲也不再孤獨,只見圍繞著高聳的祭壇四周,仿佛憑空出現一樣,已被全副武裝的天兵天將圍得水泄不通。

    而說話的人,一身統帥模樣,剛毅面龐,烏黑長須,正氣凜然,平抬右手之上,一座精致的小巧玲瓏寶塔已證明了他的身份,正是斗神哪吒之父——托塔李天王。

    “笑話?你是這里的‘管理員’嗎?我上來時可沒半個人告訴我不能上來啊?”沒有轉身,許哲凝視著面前的巨碑,連看一下喝止自己的人也沒興趣,“你們該立塊牌子在下面的,寫上‘游人止步’什麼的。”

    “大膽的狂徒,天兵天將領命,誅殺闖入妖魔!”天王一聲令下,本靜如湖泊的神界戰士頓時蜂擁而起,沿著四面的寬闊的階梯沖了上去。
遙控骰子 發表於 2008-9-9 00:27
犧牲 第二百八十三章 狂暴之力,鋼鋒之足

    站立于封神的石碑之前,許哲有一種說不出的迷戀。全新的人格讓自己無從得知三千多年前,那場由子涯率領的神妖之戰是何等的壯烈。可只是看著面前漆黑的石碑,許哲仿佛就能感受到它的哀傷。

    “抱歉了子涯,雖然他們從前是你的同伴,但現在,他們卻是想傷害我的同伴。必須有一方做出‘犧牲’的話,我只會選擇他們,因為人類遠比神來的脆弱……”輕聲的嘆息,許哲是在道歉,向心中的另一個自己。

    自然的轉過了身去,以那百米之高的“封神榜”為背景,許哲,終于抽出了一直插于褲袋中的雙手,雙眼無任何神采的俯視著四周咆哮沖來的天兵戰群,就像在看一群發瘋的螞蟻。

    在這一刻,那站于封神台下的李天王不由的全身一震,只覺得許哲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一樣。

    不論如何,奔襲的天兵們沒有半分的遲疑,高聳的階梯只是讓他們聚集成了四條洶涌的人流。

    手中各式的兵刃,猙獰的如同恨不得馬上將許哲分尸才會滿足。

    “如果是在這里……應該不用軒轅也辦得到吧?”許哲呼吸之時,正前方,一位身高兩米的魁梧天兵已沖上了神台,揮舞著手中的千斤銅錘撲了過來。

    不為所動,好像已無東西可撼動此刻的許哲。微微的屈膝,握緊了空空的拳頭,許哲在呼喚,無聲的呼喚那天地間的生靈。獨特的金之靈氣在為許哲而瘋狂,方圓千里,原本安定的空間刮起了刺骨的風,全都向著許哲吹去。仔細的看,越是接近許哲,越能看見金色如沙的物質在旋轉,仿佛金色的旋渦。

    那立于大地上的右腳在發生著異變,金色的沙包裹住了整條的右腿,從腳尖到大腿根部,全被密封,刺眼的金光贊現,讓攻擊的戰士也是不由的一頓。

    而當光散去了……許哲的右腿之上已被附上了金色的威武鎧甲,剛毅的外殼看上是那麼的可怕,稜角分明的曲線完全以許哲的腿型為基礎衍生而出。這便是,五行禁咒,碩金符,“鋼鋒之足”。

    亦是,天地金之靈超凝聚現象的產物……

    不借助軒轅的獨特霸道號召力,在這天地靈氣遠高于人間的神界,許哲同樣可達到超凝聚的姿態。

    “媽的,裝什麼帥?!褻瀆封神聖地,就是穿成烏龜一樣你也死定了!”雙手高舉起了恐怖的千斤銅錘,魁梧的天兵帶頭的又沖向了許哲。完全不了解此刻許哲的可怕,已足證明他處了魁梧的外表,基本的大腦也沒有了。

    “你是不是理解錯了,鋼鋒之足並不是防御的技能,而是攻擊的殺招。”一次呼吸吐吶,看著那比自己大上數倍的敵人來到了面前,許哲不慌不忙,以左腳腳尖為軸心,帶動著威武的右腳開始了旋轉,金色的鋼鋒足尖在空氣中拖出了一只金色的圓圈。

    然後,回轉直踢的腳背不偏不倚的正落在了那魁梧天兵的胸口,而他的銅錘也揮動的正落在了許哲的頭頂之上。

    可惜銅錘無法再前進分毫讓許哲腦漿迸裂了,因為自己的主人已完全的面容扭曲。以鋼鋒攻擊的腳背為圓心,一面直徑兩米的空心圓環憑空浮現。定楮去看,緩慢旋轉的圓環竟全是金色的古怪文字。

    不過沒有人會去注意如此細膩的地方的,所有的目光全放在了那第一個“吃螃蟹”的天兵身上。

    他飛了起來,兩米的身軀,帶著千斤的重錘,像轟出的炮彈倒飛了出去。

    速度實在太快,快的讓在他身後的同伴們甚至來不及躲避。結果,就像保齡球中的全倒。

    只見,正前的階梯道路上,大片的天兵被撞翻了出去,一些家伙已是吐血的暈了過去,丟盔棄甲沒有神的威嚴。

    不過一招,數十名天兵已失去了戰斗的能力,沒有人再輕視那屹立于封神榜前的許哲。

    反倒許哲卻沒有勝利者該有的驕傲,卻是疑惑的低頭看向了自己被金色鎧甲嚴密包裹的右足。此刻才發現,圍繞著這超凝聚的鎧甲,竟然存在著一圈圈隱約的環形咒文,用自己獨特的節奏旋轉著。仿佛是圍繞燈火跳舞的飛蛾,不離不棄。

    “是‘鎖扣’嗎?竟然限制力量的輸出?”許哲無奈的淡淡嘆息著,“一共十三級鎖扣,剛才不過是第一級鎖扣釋放……真是麻煩,就像軒轅上的封印一樣讓人討厭。不過稍微好點的就是,我好像全都可以‘打開’啊?”

    輕閉著雙眼,高仰著頭,在那鋼鋒之足的最末端,最大級別的咒文被許哲展開。

    看上去就像以許哲的腰部為中心,一圈直徑兩米的金色咒文開始了旋轉。許哲高舉起了金色的足,沒有任何的征兆,垂直下落,重重的踏在了神的大地之上。

    接著,“轟!”的巨響傳到了千里之外,不管是在王母的瑤池,還是玉帝的靈霄寶殿,或者是眾神權利象征的九十九主神殿,仿佛整個神界都在因為許哲的攻擊而顫抖。

    指揮的李天王也同樣被震得雙足發麻,能清晰的感受到許哲那純力量的可怕。金系靈氣沒有火的熾熱,沒有水的柔和,沒有木的飄渺,沒有土的強勢。它有的,只是天地間最原始的……力量,無人可觸及的力量。

    “這樣的怪物……絕對,絕對不能讓他見到主神大人們。”李天王流著冷汗的臉已說明他有了必要的覺悟,放聲的高呼著,“眾神將听令!為捍衛神界的安全,即便犧牲也再所不惜,誅殺邪魔于封神台上!”

    “嘔!!!!!!!!”眾神將的怒吼擁有著同樣震撼的力量,當生靈舍棄對生命的眷念時,他們便會化生為真正的戰士。

    神台四方,數之不盡的天兵握緊了自己手中的兵刃,不再沒有意義的叫罵,一切都在寂靜無聲中,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沖向了神界的敵人。

    “好像全認真起來了?”尷尬的笑了笑,許哲應戰。

    忘記了時間的流逝,忘記了為什麼而戰斗,這封神台上的撕殺仿佛已經延續了數千年之久。

    不管許哲打倒了多少,新的士兵依舊馬上的會填補的撲上,就像在和黃河戰斗,永遠看不見河川的盡頭。

    就在神台之上,撕殺還在進行之時,兩個熟悉的身影趕到了那指揮者,李天王的身邊。

    “你在干什麼?快讓他們停下來!”矮小的閻王怒吼著,一張幼嫩的小臉冷酷的沒有了孩子該有的爛漫,她是威嚴的神,“難道你不知道嗎?他是許哲,也就是子涯,是這封神榜的主人,也是中國的眾神之父!”

    “許哲……”另一個身影,穿著白色的長裙,飄逸的長發隨風的舞動,一雙美麗的眸子此刻是含淚的恍惚,縴瘦的一只手掌捂住了驚訝的嘴。嫦娥,或者說是雪兒,真的無法相信自己竟能又一次見到那個曾經自己傷害過的男人,而且是現在這種情況下相見。

    “其實在他超凝聚天地金之靈時我已發覺到了……他的靈氣中帶著軒轅的氣息。”沒有在意身邊出現的一級天神同伴,李天王始終仰望著那封神台的頂端。許哲還在戰斗,揮動的鋼峰之足無人可擋,每每滑過空際的一瞬,便有大片的天兵倒地不起,“可只有現在,我不願意承認他的身份,因為他也不承認自己的身份……哪怕他說出一句,‘我是子涯’,我們便會像膜拜玉帝般的對他行君臣之禮。可現在的他,藐視神的存在,而且他的力量……太危險了……”

    “你啊,還是一樣的頑固……听說從前,你可是他麾下一員大將。”閻王稍微的冷靜了些許,因為她看出來了,許哲一直都在留手,傷人不取命,可見他已不是數月前自己認識的人了。而閻王也看到了,李天王那復雜的神情,“其實你很想他承認自己的身份吧?”

    “是啊,子涯是參加過商周大戰,所有靠封神獲得神格神靈的偶像,可現在的他……為什麼不會像從前一樣?為了我們而哭泣,為了我們而憤怒。回想當初,那些被九尾殺死的同伴,每一個人的離開都會讓子涯心如刀絞。所有人都說子涯是無情的正義使者,可在我們眼中,他卻是真正被‘情’所困的人,否則也不可能解不開第十三道軒轅枷鎖了。”回憶像河,李天王無奈的長嘆,可是無法再回到三千多年前。

    “因為他不是子涯了啊……”看著那在神台上左右搖擺,不停攻擊的許哲,嫦娥的身體在顫抖,“從他新生開始,他已不再是從前的子涯,而是叫許哲的普通人類男孩。

    他不懂正義與邪惡這麼高深的東西,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在他的思想裡,他不過是個再簡單不過人類而已……”

    “是嗎?”突然,就在三位一級天神話語之間,一個異樣的聲音從他們的身後傳來,“如果他不是子涯,那麼就是說可以不需顧及什麼的殺死他了嗎?如果是這樣……那麼我明白了啊……”

    說話的人,擁有著一七零的高挑的身材,小麥色的肌膚因為身上黑色的比基尼內衣而完全的暴露在空氣中,一條奇短無比的牛仔熱褲將那渾圓的翹臀包裹的嚴密。一頭羽毛剪的黑色短發,修飾著尖瘦的臉龐。

    最為顯眼的便是額頭正中,兩個交叉的OK繃粘在了那里,就像不小心受了傷的孩子。

    還有便是,那單手拖行在身後的銀白三叉戰戟。鋒利的刃口在神界堅實的大地上拖出了“吱吱”的刺耳之聲。

    聞聲轉過身去,閻王不由的心頭一顫,“三眼戰神,楊戩?”

    “好久不見了,臭閻王。”前來的女子微笑的打著招呼,可卻無法讓人感受到絲毫的友好。就像她的封號,她是中國的戰神,也是唯一可與斗神哪吒相提並論的戰士。
遙控骰子 發表於 2008-9-9 00:30
犧牲 第二百八十四章 陰險的戰神楊戩

    仿佛是在跳舞,左腳為點,向前滑過一個半圓,帶動著身體旋轉的移動。極限的後仰,數十把各種各樣的兵器由面前滑過,用兵器編織了網。

    沒有站起,以半蹲的姿態三百六十度回旋掃堂腿,一圈包圍的天兵們慘叫的倒地,只因為鋼峰之足踢斷了他們的腿骨,鑽心的疼就連神也是面容扭曲。

    婆婆曾經說過,如果不想殺死敵人,便要讓他先放棄傷害自己的能力,其中最好的辦法便是施加在其身上無法承受的痛。穴道,特殊的痛覺神經,特殊的攻擊方式都可達到這樣的效果。

    不過婆婆也說過,一般被這樣攻擊中的人,可能更希望自己能快點死去……

    “第三千二百三十七個。”原地站起的許哲激烈的喘息著,零亂的劉海已被汗水濕透,被碩金包裹的右腳雖依舊威武無敵,可許哲也是真正開始累了。

    從超凝聚到現在已經整整過去了一個鐘頭,換成上次,可能許哲早已經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了。

    看看在他的周遭,寬闊的神台之上,到處都是倒地呻吟的天兵,不會呻吟的只證明他們已痛暈了過去。

    慘狀就像正在進行的是殘忍的諾曼底登陸,只不過少了腸子亂飛,四肢到處懸掛而已。

    那些還站著的天兵似乎也被身邊同伴的慘叫嚇到了,動作遠比剛開始時更加的僵硬,是恐懼。

    以一己之力打趴下了三千多的天兵,而在許哲的身上甚至都找不到絲毫的傷痕,許哲擁有足夠讓人恐懼的力量。

    “看不下去……”突然,就在新的天兵正準備撲上去時,封神台下,一個清脆且嘹亮的聲音停止了沒有意義的戰斗中,“就是再打下去,你們也什麼都辦不到,用點腦子好嗎?感受一下那家伙的靈你們就知道,他可是一級神格的姿態。或者更強……退下吧,別在這里丟人顯眼了。”

    無奈的長長嘆息,單手輕提銀白三叉戰戟,楊戩的話像定神的符咒,讓那些已產生恐懼的天兵們頓時恢復了清醒。

    遵從著戰神的話,搬運著受傷的同伴,天兵們如潮水般寂靜的退去。

    此時,許哲才有工夫看向了神台下的四人,楊戩與李天王許哲並不認識,可在他們身邊的雪兒與閻王卻永遠無法忘記。

    “不打了嗎?讓我休息後再繼續,後果很可怕的喔。”許哲“善意”的提醒著,右腳之上的鋼鋒外殼重新崩潰成了飄渺的金沙,消失在了空氣之中。仔細的看,許哲那踢倒了三千多名天兵的腳也在無法克制的抽搐著。

    “我當然知道,可惜我沒多少時間站在這里看你虛脫為止,那估計要等上兩三天吧?”說話的是楊戩,再自然不過站到了眾神身前,揮動的戰戟隱約刮起了白色的氣浪。兩米之長的戰戟真不像是女人用的兵刃,一雙冰冷的眸子仰視著那神台上的“人”。

    “喂,你想干什麼?”閻王好像覺察到一些異樣。

    “不用擔心,我不是來打架的,其實我剛從九十九主神殿過來。老大們發話了,決定接見許哲。”楊戩在笑,單手插腰,邁著自然的步伐,走上了神台的台階,風舞動起那如羽毛般的烏黑短發。真是有些讓人無語,明明是戰斗的神卻透著讓人窒息的美,“我是來接你的使者。”

    “是嗎?那就麻煩你了。”來到這陌生世界後的第一次輕松的微笑,許哲也是向著走來的女孩走去,看上去沒有任何的戒心。

    “許哲……”雪兒好想呼喊的提醒,提醒許哲楊戩那背于身後的手,握著戰戟的方式變成了攻擊的姿態。

    可她確被李天王抬起的一手按在了原地,眼神在說,“注意你自己的身份,你到底站在哪一邊?”

    閻王垂于身邊的瘦小雙手握成了拳頭,是那麼的咬牙切齒,又是那麼的無可奈何……

    楊戩是最“全面”的戰神,這是神界眾所周知的事情。她的“全面”不光包括高超的戰技,渾厚的靈力,更擁有統率千軍萬馬的智慧。這也正是為什麼明明哪吒擁有更強大的力量,卻也只被封為斗神。

    可楊戩的這種“智慧”,在閻王這些不屬于戰斗系的神靈看來,便是陰險與狡詐。

    “你現在是叫許哲對嗎?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從前給你牽馬的小女孩,在你還叫子涯的時候……”階梯上,撤退的天兵自然的為這走來的女孩讓開了道路,眼神充滿了敬重還有恐懼,這是楊戩平時便給他們的感覺,微笑發問的楊戩已經習以為常了被這樣的注目。

    “抱歉,從前的記憶不是我的記憶,了解太多,腦袋會亂掉的,畢竟我只是一個人的腦袋。”許哲抱歉的嘆息著,下降的步伐沒有任何的變化。

    “是嗎?”楊戩臉上的笑更燦爛了,額頭上交叉的兩只OK繃在觸動,可背後握戟的手也是變得更緊,“那麼我最好還是重新介紹吧。我叫楊戩,這天庭的三眼戰神便是我了。要知道就連我的稱號也是你賜予的,當時在朝歌與九尾的最後一戰我也有參加,可惜最後卻被九尾干掉了。話說回來,好像當時除了你和哪吒,其他的人都被干掉了。幸好你保住了我們的靈魂,通過你身後的封神之榜讓我終于又活了過來。”

    “是嗎?原來還有這麼一段故事,不過我看電視里說的,楊戩都是男人來著,而且一個比一個傻呼呼。”許哲拉低了一直擋著面部的衣領,疑惑的問著。

    “外型這種東西,對于我們神來說根本不重要,連你認識的閻王都可以是小女孩了,我是什麼樣子也都不重要了。如果你看不習慣,我也可以變成男人。”距離只有三米,最後的7級台階。台階兩旁的天兵全呆立在了原地,長官殺人前特有的左右扭動脖子的動作,讓他們的心髒跳得好快。

    大概只有許哲無從了解,這第一次見面的戰神正打著什麼算盤。

    神台下,閻王與雪兒全屏住了呼吸。

    “其實我也沒那麼在意?”側頭看向了一邊,許哲如同害羞的男生一般,可只是這一個側頭,一直用不變的頻率前進的楊戩竟猛然加速,快的七級台階一次前傾的踏步便以到許哲的面前。不再去掩飾臉上猙獰的笑,身後的戰戟在楊戩的手中飛速旋轉,甚至刮起了狂暴的風。一些沒站穩的天兵被卷帶的飛了出去。

    “轟”的一聲巨響,大地都在為之顫抖。鋒利的銀白三叉戰戟深插進了許哲身後的堅實台階之上,激蕩起的灰塵遮擋了視線,沒人知道在許哲與楊戩之間發生了什麼。

    “好……好快。”當一陣屬于神界的風吹過,吹散了礙事的塵埃。看著騷動的原點,李天王的身體在顫抖,為面前所發生的一切。

    只見許哲身後的台階炸裂出了一個直徑一米的光滑圓形凹面,鋒利的三叉戰戟插在其中心的位置。知道神界的石料遠比人間的鑽石更堅固,便會了解楊戩的攻擊帶著何等可怕的破壞性。

    但意外的是攻擊的戰戟並沒有貫穿過許哲的身體,只是貼著他的側臉而過,最大的傷害也只是在許哲的臉上留下了一道淺到甚至不必要發動靈去修復的傷口。

    而在這邊,許哲的表情從被偷襲到偷襲結束都沒有變過,本空空的右手不過稍微的抬高了幾公分而已。

    可就是這幾公分的移動,在許哲右手中憑空出現的軒轅劍,冰冷的劍鋒已觸及到了那楊戩細膩的咽喉之上,讓人懷疑只需要手指輕微的觸動,都能剎那讓這偷襲的家伙人頭落地。

    李天王的那句“好快”的感嘆,並不是形容攻擊的楊戩,而是仿佛都沒移動過卻反擊成功的許哲。

    “知道為什麼我不介意你的性別嗎?因為是男是女,我殺起來時都不會手軟……就是這樣……”許哲真的變強了,這是閻王與雪兒共同的認識,那個從前連收拾低級妖怪都要費上許多力氣的除魔師,現在卻已成為了一招便能壓制住一級天神的人。這種成長讓他活到了今天,也讓他使其他的生靈妒忌與恐懼。

    “切,完全計算失誤,情報科的那些家伙都是吃屎的廢物。”楊戩氣憤的罵著,雖然咽喉上冰冷的觸感讓人討厭,不過在這戰神的臉上卻找不到該有的恐懼,“老實對你說吧,關于你能抽出軒轅為戰的這一點,我早就知道了,所以剛才我攻擊的力道,足以粉碎你使用軒轅外其他任何技巧。至于你抽出軒轅的速度,在上次你和托爾戰斗時我已經知道了……37.6秒。減去情報科那群廢物計算的因你成長縮短的時間。至少也需要十秒才能看見你手中這被捆綁的‘家伙’。不過剛才……”楊戩在嘆息,也可以說是一種無奈,“你只花了0.02秒便讓軒轅在體外成型,真是快的讓人想罵娘啊……”

    “笨蛋,第一次慢是因為找不到劍在哪里,當知道劍在哪里後,誰還會浪費時間的去找?我做的不過是‘拔劍出鞘’而已。”許哲說的是何等的簡單,卻不知道他所拔出的是讓三界都為只震撼的劍,“好了,無聊的余興節目結束了,現在麻煩你發揮導航的能力,帶我去你剛才說的九十九主神殿吧,我是很認真的想見見你的‘老大們’。”

    “本來帶你去也沒有什麼關系,反正我也是確實接到了帶你去神殿的指示。”抬起了縴瘦的右手只用一指扣了扣發癢的臉頰,“不過我拒絕,因為我討厭被人威脅的做事,非常之極其的討厭。”

    “看來你真的是一點都不了解狀態……”許哲的頭微微的低垂了下來,劉海下一雙冰冷的瞳孔此刻怎麼看也只像一種生物——惡魔,“干脆讓你再死一次好了?反正你也不是沒有死過……不過這次我可不會什麼‘封神’的古怪復活啊……”
遙控骰子 發表於 2008-9-9 01:03
犧牲 第二百八十五章 承諾

    三眼戰神,從幾千年前開始已成為了天庭所有天兵天將的統帥,如果在人間,她等于是掌管兵權的國防部長。

    可惜,現在即便擁有再大的權力,也改變不了她的咽喉被冰冷的劍鋒緊貼著。

    混亂的階梯之上,四周的天兵們顯得焦躁不安,自己的差勁還可以理解,可連自己崇拜的統帥也被人一招壓制,無名的怒火與恐懼混合的在心中燃燒。

    一些許哲身後的家伙,不知道是自視很高,還是覺得有機可趁,微微放低了身子,調整著呼吸,似乎是想救自己的長官。

    “喂,你們的腦袋灌水了嗎?想救我的混蛋死遠一點。”楊戩氣憤的罵著,已經放開了那插于地面中的戰戟,證明著自己不帶任何的反抗幻想,“他拿得可是軒轅,不是玩具。在你們靠近他以前,他有足夠的時間掛了我,再把你們給打趴下。

    死于我自己的囂張我認了,可被你們這些家伙害死了,我就死得冤枉了。都給我撤了,別在這里‘打攪’我們。”

    “你似乎覺悟很高啊?”許哲平靜的輕聲細語,可冷漠的目光卻沒有半分的改變,那是能隨時隨意殺人的目光。

    “當然,作為將領,分析敵我態勢這是基本的能力。”楊戩微笑的點頭肯定著,“拿現在來說,你挾持住了在天庭還算有點地位的我,你等于已經掌握了戰斗的主動。不過那要是在我配合的情況下……”

    “你有選擇的余地嗎?”許哲微微將鋒利的劍刃向上傾斜了幾分,帶著古老文字的劍刃上倒應出了楊戩微笑的臉。

    “為什麼沒有?看你剛才戰斗的表現,很顯然你也不希望把和神的關系鬧的太僵。獨身冒險來這里,估計你是有什麼不得不做的事情。在你做完你的事情前,你應該不希望出現某某大神被你殺了的‘意外’。”

    “所以說我最討厭聰明人,總以為什麼都在他們的掌握中,可卻忘記了。邏輯這種東西,有的時候也是會出錯的。”許哲在旋轉,悠長的軒轅從楊戩細膩的咽喉皮膚上滑過,卻未傷及半分。可回轉的劍獲得了新的動能,回轉賦予的力量讓其直刺向了楊戩的胸口。

    許哲是故意拉長了攻擊的距離,放緩速度到不至于讓面前的敵人逃走,卻能讓對方看清自己攻擊的每一個細節,他是要讓對方在恐懼中死去。

    楊戩在許哲轉身的剎那已明白了他目的,可心,還有身體,竟還是因為本能的才抽搐。

    恐懼啊,這種東西就是擁有再清晰的神經,還是會如隱藏在身體中的BD,當時候一到,瞬間的將生靈侵蝕個干淨。

    “不能殺她啊!”雪兒放聲的吶喊著,因為自己知道殺死一級天神是何等的大罪。

    “那家伙被氣瘋了!”閻王已不敢想象接下會發生什麼了。

    即便知道許哲是不敢殺自己的,知道他在演戲,楊戩依舊無法控制,面對許哲冷漠的眼倒退上了一步,退出了一個台階的距離。

    而許哲那握劍的手頂在楊戩的胸口之上時,顫抖的女戰神也不再退了。

    沒有感受到該有的痛苦,楊戩低頭看著,本該和許哲連為一體的軒轅早已消失不見,回到了許哲的靈魂深處。

    “混……混蛋家伙!”看著面前許哲嘴角那一抹不屑的笑,楊戩是第二次有如此被羞辱的感覺,“不要太得意了,只是你運氣好而已。換成幾個月前,你一定死在我的手上!”抬手一把扯下了頭頂上的OK膠布,楊戩露出的是一只恐怖的眼窩,本該是其象征的第三只眼並不在那里,就像一個被巨大彈片炸出的傷口,“要不是和哪吒爭什麼狗屁的神界防御總指揮,打到最後被那混蛋挖去了靈眼,我現在也不會用30%的姿態和你打了!”

    “輸就是輸,不用找些沒用的借口。”雙手插回了褲袋中,不再理會身邊的人,許哲向著神台下走去,此時已無任何的神靈敢阻擋他的去路了,“要是你硬想假設最佳狀態下的戰斗,想想我解開軒轅所有封印後吧,你依舊沒任何的機會……”

    看著許哲的背影,楊戩同樣是第二次輸得無話可說,智慧無法彌補的東西,大概就是實力的差距吧?

    不管是對許哲,還是那可怕的斗神哪吒……

    “能幫我帶下路嗎?我可找不到那什麼九十九來著的殿。”再自然不過的走到雪兒的面前,許哲在微笑著,語氣是那麼的溫柔。

    “好……好啊。”有些受寵若驚,相見後的第一句交談,讓雪兒是那麼的緊張。大概是不願意許哲看見自己臉上的紅霞,雪兒轉過了身去,向著目的地開始了帶路。

    “真是拿你這家伙沒有辦法,我也跟去好了,免得你又惹出什麼事情來。”閻王說的是那麼無可奈何,可卻是很高興的跟上了雪兒的步伐。

    “謝謝。”在許哲擦身而過時,李天王輕聲的述說著,感謝的是許哲並沒有殺死任何的人。

    “不用謝我,只是和那叫楊戩的女人說的一樣,我也並不想和你們神鬧僵,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許哲說的是那麼的平靜。

    跟隨走下神台的楊戩帶上了自己的戰戟,停在了李天王的身邊,直直的看向了許哲的背影,“老李,你相信嗎?那就是從前的子涯?”

    “不相信也必須相信,他似乎擁有比從前子涯更強大的力量,雖然說不出來那是什麼。”李天王真的很欣慰啊,因為成長的不光只有九尾,子涯的成長才能帶給“正義”安全感。

    “是嗎?不管他變成怎樣,他都必須為他今天對我的羞辱付出代價。當那一刻來到時,他再也不敢用輕視的目光看我了……”楊戩在發誓,用自己全部的驕傲……

    等于是得到了主神大人們的首肯,前往九十九主神殿的路上,雖然遇到了許多大神與士兵,卻再沒有人阻擋許哲了。不過看的出來他們的目光並不友善,就像看走進了女廁所的男人一樣不自在。

    許哲到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可憐了雪兒和閻王,兩人一前一後的夾住了許哲,以免再平白增添禍端。生怕一個眼神不對,一場大戰又要爆發。

    “你……穿的好少……”大概是旅途太過的無聊,許哲突然奇怪的說著。

    “啊?”雪兒被身後的話語給嚇到了,略微驚愕的回過頭來。

    “听說月亮上很冷來著,穿這麼點,你不冷的嗎?廣寒宮……一听你住的位置我就打冷顫。”側頭看向了一邊,許哲在逃避著雪兒的目光,用自己獨特的方式表現著關心。

    “你這小子居然會害羞?我是不是見鬼了?可這里不是我的陰間啊?”一直跟隨在其後的閻王冷嘲熱諷,最喜歡看許哲這般尷尬的模樣,微微翹起的眉梢帶著“看好戲”的味道,“怎麼了?還是忘不掉自己的初戀情人嗎?”

    “怎麼……怎麼可能忘記……”許哲的聲音不自覺的變的悲傷……

    是啊,刻骨銘心的記憶怎麼可能忘記。為了面前的女人,許哲連靈魂也出賣了,過了整整八年的除魔生涯,走上了非人的道路。

    即便後來知道一切全是神的騙局,可又有什麼關系呢?至少曾經深愛的感覺沒有半分的虛假……

    “取暖器。”帶著淡然的笑,雪兒回過了頭來,撥弄著耳邊頑皮的發,如此的說。

    “什麼?”許哲顯得有些茫然。

    “我是說我那里有裝取暖器,所以並不覺得冷……”也只有雪兒,能如此溫柔的配合許哲羞澀的關懷。

    “你們兩個是火星人嗎?怎麼談起話來讓人都听不明白。”閻王放棄了去理解這兩人的共鳴。

    “要你管……”許哲不自覺的笑了。

    “你呢?有再畫畫嗎?听閻王說,你在威尼斯過了一段街頭畫家的生活,真是羨慕啊,從前在人間時我也好想去那水之城旅游。”淡淡的感嘆,雪兒回想起了在人間的日子,雖然只有短暫的十幾年,可大概是自己數千年生命中最快樂的十幾年吧?

    “等一切結束了,下來玩吧,我可以帶你去我從前房東家,阿姨燒的菜很好吃,他們的女兒蕾娜雖然有點吵,不過是個好孩子。”就像走在放學回家了路上,許哲的聲音變的歡快,如同完全不知道社會壓力的高中生,過著平淡卻快樂的生活。

    可快樂卻是那麼的短暫,帶路的雪兒終于不得不停下了前進的步伐,因為面前已是一節又一節的寬闊石階。

    而在石階之上便是一座雪白的宮殿,粗壯的羅馬石柱,中國式的古典樓閣屋頂,有些不倫不類的感覺。

    不過許哲也不是建築鑒賞家,自然的繞過了面前沉沒不語的雪兒,向著九十九神殿那高聳的大門走去。

    一直走到台階的中央時,雪兒已是無法克制喊著,“許哲……”

    許哲轉過了身來,看見的是雪兒的一雙淚眼,這並不是許哲第一次看雪兒哭,可每一次都能讓自己的心是那麼的動容。

    “你答應帶我去玩的事情,不要忘記了,我是很認真的。”揮手擦拭著不停涌出的液體,雪兒哭得像一個孩子。

    “恩,我答應了,一定做到。”許哲微笑的點了點頭,繼續的向著神殿走去。

    在那敞開的大門內,有著神界最高的九十八位統治者正等著自己……
遙控骰子 發表於 2008-9-9 01:07
犧牲 第二百八十六章 失落的岡格尼爾

    九十九主神殿,九十八位各宗教,各國家的首席神靈其聚在這里。此刻,只為了聆听闖入神界者的聲音,而闖入者叫——許哲。

    並沒有要朝拜神靈的激動與不安,許哲平靜的臉龐帶著一絲的厭煩。

    只因為從進入這黑咕隆咚的鬼神殿之後,頭頂之上,一束銀白的光便落在了許哲的身上。他走光也走,他停光也停。許哲甚至懷疑自己打個噴嚏,頭頂的光柱都要抖上一抖。

    除了討厭的光,第二讓許哲討厭的便是這殿堂中的氣氛,空氣干淨的已不像是空氣。許哲完全感覺不到本應該無處不在的天地之靈。好像對于它們那些無形的生靈,這九十九主神殿便是生命的絕對禁區。

    大概這里也是跳脫于五行之外的空間吧?

    雖然頭頂的光柱明亮且刺眼,可許哲依舊能感受到四周無止盡的黑。從外面看時,九十九主神殿也不過是半個足球場大小的建築,不過只有站在這殿堂之內,才能體會它如同宇宙般的空曠。

    大殿中完全感受不到有人在的氣息,到處回蕩的只有許哲的腳步聲。一下,兩下……

    已經忘記走了多久,直到許哲到了忍耐的極限,他終于停了下來。

    “我受不了了,這地方到底有多大?有人在家嗎?”雙手合在了嘴邊,許哲放聲的呼喊著。

    “別叫了小子,其實我們一直都在,只是你自己不停的在兜圈子而已。”空氣中回答的聲音許哲記得,便是那曾經告訴自己潘朵拉所在的希臘主神宙斯。

    “切,看著別人兜圈子很有趣嗎?一群無聊的神……”許哲不屑的諷刺著,即便看不見主神們的模樣,可那一雙雙凝視著自己的目光卻是真實的存在著。

    “狂妄的家伙,他就是曾經打敗九尾的子涯嗎?”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感嘆著。

    “沒有半分神該有的威嚴,怎麼看都像是狂妄無知的人類。”另一個聲音附和著。

    “藐視眾神,光他的態度就該五雷轟頂。”各種各樣的聲音層出不窮,不像平常的討論,這次主神們的態度相當一致,全是看許哲不爽的討伐之聲。

    “肅靜,請各位注意自己的身份,別失了自己的儀態啊。”在這一聲感覺平常的提醒後,原本已開始吵鬧的大殿頓時安靜了下來,就像是被施加了禁言的魔法。

    “哦?最後發言的大叔是誰?”許哲也覺察到了他的不同。在四周陪襯般的家伙中,他似乎便是這里的主角。

    “眾神之父,子涯大駕光臨,未曾遠迎,失敬。吾乃天庭之主——‘昊天金闕至尊玉皇大帝’是也。”玉帝的客氣讓身邊其他的主神都在倒吸涼氣。畢竟大家在一起共事了數千載,還是第一次見其如此的謙恭,“不過您也可以用人間對我的稱謂——帝釋天。”

    “雖然已經很煩無休止的解釋了,但我還是要再一次聲明。不管從前我叫什麼,現在我只有一個名字,許哲。我朋友喜歡叫我‘臭小子’,‘那家伙’什麼的,但你們不可以這樣叫。因為你們不是我的朋友……”對方的友好不證明許哲要同樣的友好,冷漠的話語讓那些凝視的主神們一個比一個不爽。

    說到玉帝的謙恭態度,全因為從前與子涯之間的一段因緣。

    話說三千多年前,在商周大戰結束之後,一塵不變的天庭竟迎來了一場看不見的危機。

    本來九尾身受重傷,逃出了中國的地域,可以算是中國神族空前的勝利,可參加了這場大戰的各路神仙與修煉得道者死傷慘重。

    為給予所有戰死者應有的嘉獎,子涯推出了封神計劃,用自己的力量在天庭豎立起了封神之榜,一顆顆因戰死而流離失所的靈魂終于得到了慰祭。

    那些死去的大將紛紛被封為了神靈,而無名戰死的士兵也晉升成為了各路天兵天將。

    一時之間,天庭空前的繁榮壯大。可惜好景不長,封神之後暗藏的一個隱患漸漸暴露了出來。

    那便是接受封神成為的新神與天庭從前的原神形成了對立的兩派,明爭暗斗,糾紛不斷。

    偌大的天庭仿佛隨時都要發生內戰的國家,各方劍拔弩張,如同廣袤的草原,看上去風平浪靜,但點點薪火便能一發不可收拾。

    更難以控制的事情是,天庭原神雖不滿新加入的神族,可依舊對玉皇大帝的命令言听計從,勉強還算可以壓制。

    可新封之神對天庭的神級關系還完全沒有概念,更不覺得所謂的玉皇大帝有什麼值得為其效命的資格。

    其中以斗神哪吒,戰神楊戩表現的最為突出。

    新神們有自己膜拜尊敬的對象,那便是率領大家戰勝了九尾的子涯仙人。

    雖然新神之間沒有明說,可在大家的心中都希望子涯能推翻那碌碌無為的玉皇大帝,自封為王。

    或者建立一片新的神族,與天庭平起平坐。

    在當時的年代,只要子涯說一句,“我要成王。”他便絕對能成為神界中的主神之一。就連當時天庭真正的權威,帝釋天,面對那樣混亂的局面也不知該如何收場。鬧到最後,甚至有些原神開始進言,望求助他族神靈,幫助徹底消滅了新封之神與所謂的眾神之父——子涯。

    帝釋天雖萬萬不想讓他族神靈看自家的笑話,可同樣是在當時,這好像成為了唯一的解決辦法。

    誰知,就在危機發展到爆發邊緣之時,又是子涯一人化解了所有的紛爭。

    在那曾經封神的台,子涯召集齊了天庭所有的神靈,新神也好,原神也好。當著所有神靈的面,對著天庭真正的主人帝釋天行了一個叩拜的大禮。

    這無聲的一跪一拜,跪碎了所有新神最後的幻想,拜光了所有的不平,多少神靈在那一刻流下了遺憾的淚水。

    那一刻,連玉皇大帝自己也是受寵若驚,一時慌了手腳的想攙扶起面前的白發老者。

    可子涯卻是輕輕的推開了玉帝的手,用一雙深邃的雙眼凝視著他。在子涯的面前,帝釋天第一次明白自己是何等的渺小。

    子涯的肚量,子涯的氣魄,是自己遠遠無法比擬的東西。

    從那一天後,子涯離開了天庭,離開的神界,放棄了成為主神,甚至放棄了當神。

    回到了人間,封印住了自己的靈氣化身成為了一位普通的老人,在安靜中死去,也在安靜中輪回成為了現在的許哲。

    也只有在子涯的面前,玉帝才會放下自己全部的架子,像面對老師一般的謙恭。

    “孩子,不管你現在稱謂如何改變,與九尾糾纏的靈魂本質都無法改變。“上帝慈祥的聲音告誡著,听上去就像喜歡嘮叨的神父。

    “看來是跟你們這些頑固的神說不明白了……”無奈的輕聲嘆息,許哲的表情變得異常的嚴肅起來,“各位听好了,我來這里只有一個目的,打消你們下界與九尾交戰的念頭。大家自己管好自己的世界,互不干涉。在人間,我們稱其為‘互不干涉他國內政’。”

    “許哲啊,在你來之前,其實我們都在討論下界的嚴重後果,可是……”宙斯似乎是想安慰面前千辛萬苦來到這里的人類。

    “如果你有足夠的理由,願聞其詳。”同樣是一改平常頑固的作風,玉帝決定听取許哲的聲音。

    “喂,這家伙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態度差好多。”宙斯小聲的詢問向了上帝,而上帝卻只是笑而不答。

    “什麼要死多少人,正義與邪惡勢不兩立的老話題我就不說了……”扣著發癢的後腦,許哲不想浪費時間,“簡單點說吧,為什麼你們非要冒險下界與九尾正面開戰?”

    “因為九尾搶走了神界唯一可撕裂開三界結界壁的神兵,北歐神族主神奧丁的長槍——岡格尼爾。”帝釋天沒有思考,也沒有找些什麼為滅亡的同胞報仇,解救苦難人類之內冠冕堂皇的借口,誠實的讓人無語,“擁有岡格尼爾在手,也就是說九尾擁有了任何時間,任何地點的消耗闖入神界的特權。神界的安全再無任何保障可言,各派系都是岌岌可危,惶惶不可終日。”

    “多謝你的答案,你感覺上沒有其他那些虛偽的神那麼討厭。”許哲肯定著玉帝的答案,因為自己設想的神之所以下界也是為了這樣的原因。不自覺的深吸了一口空氣,許哲的雙眼泛起些許異樣的神采,“如果是為了這個原因,你們已經沒有下界的必要了……因為岡格尼爾現在並不在九尾的身上。”

    只因為這一句話,神殿中所有高高在上的主神大人們全都是心頭一怔,大概任憑哪個妄想的瘋子,此時此刻也不敢產生這樣瘋狂的假設吧?。

    “喔?是嗎?”玉帝的語氣則仿佛有幾分相信許哲的模樣,“可北歐神族的宮殿我們已經徹徹底底的搜查過了,其他的神兵都已找到,唯有岡格尼爾不見蹤影。”

    “我並不是說九尾沒拿,只是說現在岡格尼爾不在她身上而已。”許哲的話越听越是糊涂。

    “小子,你用種能听懂的方式說好嗎?”宙斯已有些沒有耐心了。

    “能听懂的方式就是,本來搶奪岡格尼爾的九尾就沒有用它往來三界的打算,她只是想找一件勉強能與軒轅抗衡的兵器而已,她已真實的感受到了軒轅對她的威脅。”這些便是在大板的房間內,九尾趴在許哲耳邊說的“秘密”,“可是在成功得到岡格尼爾返回人間的時候,事態卻向一個極其意外的方向發展了。用九尾的話說,是‘有趣的方向’。所以九尾也便輕易的將岡格尼爾交給了其他的人……”

    “那個人是誰?”玉帝要的是名字。

    “正是你們派到人間的使者——混蛋斗神.哪吒。”
遙控骰子 發表於 2008-9-9 01:10
犧牲 第二百八十七章 再所難免的犧牲?!

    漆黑的九十九主神殿中,因為許哲的一句話陷入了無盡的沉默。應該說許哲的答案是一種瘋狂吧?畢竟整個神界數千年來出現的唯一兩個叛徒,便是路西法與哈迪斯。

    可要是說哪吒的背叛,那簡直是讓人無法想象的事情。畢竟在三千年前,著名的朝歌決戰中,哪吒表現出的是一個戰士的頑強,對邪惡的深惡痛絕。

    與子涯連手的他,重傷了九尾的事跡,在神界早就成為了傳說。

    “是哪吒嗎?”玉帝在嘆息,聲音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的驚愕,卻也是在若有所思著,“如果你說的一切都是真的?能告訴我他的目的是為什麼嗎?”

    “戰爭,這便是他希望得到的東西,他只想將人神兩界拖進正面戰爭之中。”許哲雖然知道這個答案很荒謬,可在靈魂的深處卻並不會有什麼驚訝,好像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因為在子涯關于哪吒的記憶中,哪吒真的有可能如此的做,“我听說你們神不是都能創造自己的次元空間嗎?用于存放兵器什麼的。”

    “次元空間只有部分一級天神與主神才可創造,當然八歧那種等同一級天神的魔神也可以辦到,例如他所召喚的草之劍,這是類似于天創三界的高階段技巧。不同的一級天神勉強可創一個直徑不過十米的次元,主神級別大概能創造兩個直徑百米的次元……你是想說哪吒將得到的岡格尼爾藏在次元空間中了對嗎?”宙斯明白許哲的意思,可正是明白才會那麼的無奈,“其實不相信哪吒的不光只有你啊,我們在座的對他也充滿了懷疑。畢竟他是在北歐神族被滅亡時,唯一見過九尾卻活下來的神。早在神下界計劃開始之前,我們已徹底的搜查了他的次元空間,除了他自己的神兵,並沒有找到岡格尼爾的痕跡。”

    “怎……怎麼可能?”許哲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因為這才是自己設想不到的結果,“也許……”許哲在努力思考,尋找其他的解釋,可越是想越覺得,四周那些看自己的眼神已經改變了,就像是在看小丑荒誕的“表演”。

    “已經夠了啊,孩子……你想拯救人類的心我們都已經了解,而我們其實也並不願看見人間生靈涂炭。可有時候,犧牲也是再所難免的……”上帝的聲音听上去是那麼的哀傷。

    也許是因為剛才戰斗了太久,許哲很疲憊了吧?暴露在空氣中的雙臂無力的垂在身邊,原本高昂的頭也低下了。下垂的劉海擋住了許哲那張蒼白的臉,還有嘴角那絲鄙視的笑,“什麼叫‘犧牲再所難免’?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神靈又怎麼會了解我的心?因為我就是你們那些想‘再所難免’犧牲掉的人類……吃飯的人怎麼去了解餐桌上被烤熟火雞的心情?”

    “到此為止了……”玉帝已不願意看下去,“許哲啊,回去吧,回到你的世界,什麼也不用做,只需要靜靜的看著。三千年前是你代表萬千生靈打敗了九尾,今天也該我們替三界做點什麼了。”

    “切,我到希望你們繼續什麼都不做,可那只是我的幻想吧?你們即便不想承認,可你們卻已經全被九尾嚇破了膽,生怕那家伙再一次出現在你們的身邊。估計她看上你們一眼,就能讓你們屁滾尿流像老鼠一樣逃竄了。”許哲在嘲笑,嘲笑那些自認為三界最高尚的統治者們。

    樣,我們確實是在害怕九尾的力量。他是連天也無可奈何的生靈,我們完全有害怕她的理由。”玉帝沒有否認,像真正的君子承認了自己心中的恐懼,“正因為害怕,所以才要戰斗,在被滅亡之前,我們這些‘膽小的神’一定要為我們的世界做些什麼。

    就像現在了你,為了你認為是自己世界的人間,只身來到了這里。我們都在為自己的世界‘努力’啊……”

    “可惜我卻什麼都沒有做到,連讓你們這些卑劣的神為自己殘忍的行為懺悔也沒做到。”昂起了頭,許哲在笑著,可那笑容讓人覺察不到絲毫的快樂,只有哀傷而已。那微微張開的右手在顫抖著,“大概是我還不夠‘努力’吧?”

    “許哲,千萬不要,如果你真的‘那樣’做了,後果會很怎樣你知道嗎?!”宙斯的語氣是在怒吼,希望用那威嚴的氣勢能讓面前愚蠢的人了解點什麼,可惜他太高估許哲的智慧,也太低估許哲的執著了……

    “去他媽的後果,反正你們也不思考下界的後果了,我一個人思考什麼?”許哲“瘋了”,這是在場所有主神大人們的感覺。因為在這神界最高權力象征的九十八位主神面前,許哲竟毫不掩飾的釋放著凌厲殺氣,被鐵鏈纏繞的軒轅之劍橫空出世,瞬間已握于許哲右手中。

    看那臂膀上鼓起的青筋,還有許哲那猙獰的臉,他絕對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如果你們一定要下去‘吃人’……來吧,在這里先‘吃’了我好了。連同我的軒轅一起‘吃’下去。”

    不用刻意的咬破手指,氣憤已讓咬牙切齒的許哲牙齦出血,鮮紅的血順著嘴角的流出。揮指抹過血跡,並不是為了擦拭,也是需要戰斗的“顏料”。

    許哲在軒轅的劍身上飛速的書寫著,將自己所有的憤怒融合在了五行禁咒之中,勾畫的線條比任何一次都要更加細膩,因為許哲要在有限的位置上寫滿整套的五行禁咒。

    許哲要超凝聚,用那三界最強的王者神兵,號召天地間所有的五行之靈摧毀這個腐朽的神殿,且當是“再所難免的犧牲”好了……

    “他是白痴嗎?神殿之中根本沒有五行靈氣存在?“一個主神的聲音嘲笑的說著。

    “殺了他好了,竟然敢在主神的面前亮出兵器,死上一萬次也難贖他的罪過!”另一個聲音在叫囂著。

    接著,原本寂靜的大廳沸騰了,許哲成功的激怒了神界的所有統治者,就是玉帝也無法再控制這樣的局面了。

    “真的沒用嗎?”許哲到不這樣認為,當書寫完了最後的符號,當鋒利的軒轅自然的垂向了大地,整個神殿開始了顫抖,像地震來襲一般。

    回到神殿之外,一直默默守侯等待許哲歸來的雪兒與閻王全茫然了。

    只見宏偉的九十九主神殿外,刮起了狂亂的風,空氣中充實的五行之靈密度達到了甚至要讓人窒息的級別。

    一時間,整個神殿被高壓的天地五行之靈緊密的包裹。

    綠色的塵,藍色的霧,金色的沙,紅色的霞,白色的光。

    它們在圍繞著神殿旋轉,圍繞著神殿咆哮,為的只是響應神殿中主人的召喚,尋找著神殿的縫隙。因為沒有縫隙,它們便在努力的撕裂開這阻隔的障礙。

    “那個笨蛋,最後還是做了。”宙斯真想打開許哲的腦袋看看里面到底裝了些許的常識沒有,可在心中,又是無不被許哲的勇氣所折服。也許只有像許哲這樣的人,才能讓九尾這樣的惡魔感受到恐懼吧?

    “要下界的混蛋主神站出來!”許哲在神殿上叫囂,沒有等自己召喚來的“士兵”凝聚在身邊,已經決定開始這場“戰爭”,反正對方也不會給自己這樣的時間準備的……

    于是,破天慌的第一次,三道銀白的光柱並排照耀在了許哲身前不過十米的大地上。

    而三個身影也出現在那里……

    宙斯許哲認識,一身黑色的皮夾克,寬大的休閑皮鞋,魁梧的身軀與那蒼老的臉完全不配,白色的頭發在腦後扎成了小辮,一臉的羅塞白胡子看來就沒有修剪過,如同六七十年代的流氓形象。

    至于他身邊的兩人卻是真的第一次見面了,靠右的光柱中是一個二十左右的女孩,一身白色的連衣長裙垂于了地上,還有那一頭金色的長發也是垂于了大地之上,聖潔的無法侵犯,美麗的臉龐讓生靈為之動容。高挺的鼻梁,忽閃忽閃的棕色雙眸,嬌小柔軟的唇,她就像是用電腦程序制造出來的完美女神。

    可惜在她的身後,卻是傾斜背負著完全與美麗不符的銀白十字架。

    高達兩米的巨大十字架要不是傾斜的背著,這一米六幾左右的女孩只有被壓彎身子了。而十字架上精美的雕飾,完全是等比例的將受難的耶甦留在了上面。

    她便是天主教的首席主神,也被預為“萬能的上帝”……

    至于站在正中光柱中的,也是和許哲一樣的青年模樣,黑色的短發安靜的帖服著臉龐,一身松散的白色薄衫,白色長褲就像睡覺時的裝束。他甚至都沒有穿鞋,赤足的屹立在那里,雙手插于褲袋之中,一副輕松的模樣。

    而特別的是,無法得知他的目光在看向何方,因為他一直都是閉合著雙眼,或者說已經有幾千年了,他都沒有再用肉眼去看待這個世界了。

    “如你的要求,上帝,宙斯,還有我這玉帝,三個決定下界的主神出現在了你的面前。”中間的青年說話了,從聲音許哲知道,他正是剛才的帝釋天,“你想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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