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 百鬼夜行宴 作者: 狂笑的菠蘿糖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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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gl0219 2008-2-26 00:25:14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38 219795
遙控骰子 發表於 2008-9-9 01:14
犧牲 第二百八十八章 軟禁

    神是萬能的,他們悲世憫人,擁有海洋般寬闊的心房,包容萬千生靈前世今生所有的罪過,接納一切懂得懺悔,不懂得懺悔的靈魂。

    他們教育人們什麼是正義,什麼是邪惡……

    信我主者得永生……

    救人一命勝過七級浮屠……

    人類的神話真的好美好啊,神在神話中成為了無法比擬的化身,他們便是所有好與美的象征……

    可也只有現在,在許哲一個人的眼中,在他的面前,神靈丑陋的模樣讓他都不願意再看下去了,只覺得是在污染自己的視線,令人作嘔。

    相比較下,虛偽,狡詐,好戰的人類要更順眼的多,至少在大多數人類想傷害其他的生靈時,他們並不擁有神這般毀滅性的力量。

    身體在前傾,鋒利的軒轅劍鋒向後的仰起,這是要奔跑的動作,許哲要攻擊三位在神界都無人敢挑戰的主神。

    許哲明白差距,所以他可能只有一次進攻的機會,也許殺不了上帝,玉帝,宙斯中的任何一位,可至少能將人類的反抗展現給這些高高在上的神靈看見。

    可是,許哲太低估了,低估了自己與主神大人們的差距。

    奔跑的步伐還沒有踏出一步,許哲已無可奈何的趴在了地面之上,哪怕連一根手指也無法移動了。

    那本該站在十米開外的上帝少女還有宙斯老頭已站在了許哲的身後。

    宙斯用那寬闊的大手完全抓住了許哲的後腦,將許哲按在了神殿的地面之上,自己也是半跪于地,用整個身軀的力量使其動彈不得。

    上帝的動作則更加的輕柔,只是雙手揮動著巨大的銀制十字架,用末端壓在了許哲最強的兵器軒轅之上,本閃閃生輝的五行禁咒咒文頓時失去了自己的色彩,化為了普通的血之涂鴉,顫抖的九十九神殿恢復了平靜。

    兩人的動作都快過了許哲的反應,這是和撒旦同級別的神速,或者更高。別說反抗,許哲現在還活著,只是因為神的“仁慈”。

    “不要亂動,小子,不然真的會受傷的啊!”宙斯吃力的提醒著,看的出來制服身下的“猛獸”遠比殺了他更麻煩。

    “軒轅已被解除了7道封印,真是危險的兵器,暫時由我代替從前的枷鎖讓它‘沉睡’好了。”上帝少女淡淡的嘆息,聲音輕柔且安詳,仿佛催眠的小夜曲。

    “現在我承認,你的身上沒有子涯的半分影子了,你不過是個叫‘許哲’的人類而已。”帝釋天的表情證明他在傷心,如果是睜開雙眼的姿態,一定能看見里面隱約的淚光。邁著平靜的步伐,他向著許哲走來,“真不明白為什麼天會容許子涯的靈魂產生你這樣的人格?不知道是天的智慧太過的高深我們無法理解,還是天也有犯錯誤的時候?”

    “你們把我壓這麼死干什麼?想強奸我嗎?!”許哲現在唯一能活動的只有這張不服輸的嘴了,“帝釋天對吧?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為什麼他媽的就是不肯相信我說的話?!你們沒有和九尾開打的理由,也沒有屠殺人類的理由?!為什麼他媽的還要打!!!!!難道是我理解錯了,你們他媽的就是和妖怪一樣,為了殺人而殺人!”

    “不,並不是我們不肯相信你……”玉帝的聲音好輕,抽出了一直插在褲袋中的雙手,他接下來的動作足夠讓所有在場的神記錄到自己族群的歷史中。因為中國至高無上的神族統治者,就在許哲的面前恭敬的雙膝跪于了大地之上,是膜拜的大禮。連接受膜拜的許哲也有點懵了,“如果是以個人的立場,三界之中你是我最為信任的人。”面向冰冷的大地,這一拜,玉帝是在道歉,也是在償還子涯前世的恩情,“可惜,你現在對我們說的‘秘密’,應該都是九尾告訴你的吧?”

    “……”許哲無法反駁,因為玉帝說的很對。

    “也許以你的立場來說,你更願意九尾跟你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畢竟也只有這樣,神下界與妖怪的大戰才可以避免。”玉帝了解,了解許哲的心情,“可我站的位置,卻讓我無法相信九尾的話。

    在我看來,我有足夠的理由相信她是想借你的手挑撥神界的內部團結。其實在你來到的前一天,哪吒已送來了詳細的資料,有證據證明,現在的九尾因為你的關系,力量被封印在了潘朵拉之盒中,此刻已完全的躲避了起來。也就是說,她在害怕與神的正面之戰。

    所以我們剛剛通過了哪吒的提議,行動時間提前,人類時間十五天後,也就是12月30日,將是人類提交獻祭人員名單的最後期限。一億五千萬條人類的性命,注定將成為神與九尾激戰的必要‘軍備’。”

    “切,說九尾害怕與你們交戰?這個听上去才叫‘謊言’。”許哲不屑的冷笑著,“相信這個的你們也才叫‘愚蠢’。

    你們根本不了解九尾,她也許狡詐,殘忍,甚至可以用一切想得到的貶義詞去形容她。

    可她就是不懂得害怕的怪物,就是天創造最強殲滅它的武器——軒轅,也只不過讓她顫抖了幾秒而已。

    你們以為她在躲藏嗎?其實她只是在等待你們這些大意的家伙出現,然後輕輕松松的將你們全部都給干掉。”

    “果然和哪吒說的一樣……”玉帝支撐著身體緩緩的站了起來,“今日的許哲對于九尾的態度已經變得極度的模糊,完全找不到正義與邪惡的界限。這樣的你是不能參加我們的大戰,因為你的模糊。”

    “你想干什麼?”許哲能感受到氣氛的古怪。

    “在神與九尾的大戰結束之前,只有委屈你在神界‘作客’了,放心,你的安全我們會確保的。即便神死光了,你也一定能活到九尾死去的將來……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事情了。”玉帝只希望許哲能了解自己的苦心。

    “媽的,你想軟禁我?放開我,混蛋‘壽司’(宙斯)!”許哲的掙扎變得更加激烈。

    不光宙斯顯得更加吃力,就是被上帝少女封住的軒轅也開始發生異樣。原本該完全沉睡的軒轅,劍刃上的五行禁咒又開始浮現去淡淡的色彩。

    “宙斯大人,你能一個人帶他去‘幽冥之間’嗎?拜托了……”玉帝懇切的請求著。

    “真是高難度的任務,不過應該不是很困難。”重重的一次肘擊,宙斯打在了許哲的頸椎之上,頑強的許哲終于無奈的昏迷了過去,宙斯也是利馬將其背了起來,向著出口奔去,天知道這小子什麼時候會清醒過來,“走吧,送你去‘總統套房’!”

    “這樣真的好嗎?”看著離去的身影,上帝略帶疑惑的問著,重新背負起了巨大的銀制十字架,“雖然剛才只是接觸了一下,但我似乎明白了,為什麼都說軒轅是唯一可誅殺九尾的兵器了。

    它所具備的靈氣和九尾一樣,都不屬于五行中的任何一種,而龐大的靈當量也證明了天在軒轅上面動過手腳的事實……少了許哲這樣簡直是針對九尾而誕生的客星,神與九尾的戰爭應該會更加的辛苦。”

    “正是知道他的特別,才不容許他加入到這場戰爭中來。他已經不是從前站在我們身邊的子涯,而是一個沒有陣營的許哲。誰又能斷定,他不會有一天出現在九尾的身邊,用犀利的軒轅指向我們的咽喉?”玉帝說出來的設想,讓在場所有的主神全流出了冷汗,“到那時候,即便我們所有的主神一起下界,吞噬干淨了所有的人類,也不可能贏得了了。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那一定是最可怕的噩夢。

    所以我情願不要許哲的幫忙,也不想出現這樣的可能……”

    沒有人再反駁玉帝的決定了,因為他是那麼的正確,正確的讓人無可奈何。

    回到即將迎接暴風雨的人間界,還是在那宏偉的乾清宮中,夜使得這里變的更加的漆黑。一直靠著立柱發動金瞳特殊能力的托爾似乎也感覺到了疲憊,終于深深嘆息的重新封印起了強大的右眼。

    “還是一無所獲嗎?”一邊的海格似乎已經習慣了托爾如此的搜索結果。

    “是啊,不過我卻忙里偷閑看了一場發生在神界的‘鬧劇’。”喘息的說話之時,托爾赤紅的左眼看向了那皇帝寶座上的哪吒。

    “無聊的神界也能發生有趣的事情?我住了那麼久也不覺得那是一個有趣的地方……”哪吒懶洋洋的打著呵欠,“那麼,‘鬧劇’好看嗎?”

    “相當的‘有意思’啊……”托爾明顯的話中有話,“一些部分甚至讓人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是嗎,看的有趣就好,當成是繁忙前的一點小小的調劑吧,畢竟馬上我們就沒有時間去享受‘鬧劇’一類的余興節目。”哪吒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平靜的甚至不知道神界中所發生的一切。

    到底神與九尾的大戰,真的是哪吒安排的詭計?還是九尾挑撥離間的污蔑,現在誰又說的清楚呢?
遙控骰子 發表於 2008-9-9 01:18
犧牲 第二百八十九章 亞特蘭蒂斯瑰寶,逆天

    亞特蘭蒂斯,一個連神話傳說中都記憶很少的地方。在那蔚藍的防護罩下,大海被完全的隔離,保持著萬年不邊的祥和。

    可自從不屬于這里的客人到來後,亞特蘭蒂斯的祥和也完全的消失了……

    站立于空蕩蕩的街道之上,單手插于褲袋之中,單手拖行著漆黑的死神之鐮,哈迪斯的模樣看上去是那麼的百無聊賴。

    突然,只見這冥界的王極限的後仰身子,旋轉的將那鐮刀拋向了仿佛沒有盡頭的遠方。

    接著,大地開始激烈的震動起來,龐大的機械戰龍,蒼穹如看見了飛盤的大狗,奔騰的從哈迪斯身後沖了出去,黝黑的龐大身軀一閃而過,在鐮刀落地之前猙獰的大嘴一下將其牢牢咬住。

    真佩服蒼穹的眼力,那巨大的鐮刀在它的嘴中也只相當于牙簽的大小。揮舞著可怕的長尾,蒼穹真的像狗一樣的又將鐮刀送還了回來。壓低了額頭,蒼穹在等待主人的下一次拋出。

    如果現在有一群歷史學家看見哈迪斯的這種玩法,一定非氣的吐血不可。畢竟蒼穹每一次的奔跑,每一次的搖尾,大片文物級的房屋都被化為了廢墟,到處是揚起的塵埃,還有破碎的瓦礫。

    一座足夠讓世界震撼的城市,就在哈迪斯無聊打發時間中一點一點的被摧毀。

    至于童子和凝,坐在某個屋頂上研究著自己發現的“玩具”,似乎是亞特蘭蒂斯人的“大富翁”?可惜凝和童子絞盡腦汁也看不懂詭異的規則文字。

    八歧從來到後便一直在不停的打電話,用超加密的衛星頻道,指揮著創始集團保持其正常的運作。

    也多虧的八歧的努力,否則創始集團的崩潰,估計在神妖大戰之前已將人類世界帶進了可怕的恐慌中。

    而路西法卻是靜靜的跟隨在九尾的身後,她似乎是要帶墮落天使去什麼地方。

    路西法沒有問,九尾不過說了一句“跟我來”而已。

    于是,此刻,兩個平靜步行的身影已經來到了城市中心,那千米金字塔的中間部位。

    “如果我沒智障,你是要去塔頂對嗎?”路西法的耐心終于被消耗光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發牢騷的問著,“就算你真失去了力量,干脆我帶你飛上去好了。”

    “別那麼著急,路要真實用雙腳走才會有趣啊……”九尾拒絕了路西法的好意,微笑的默默繼續著旅途。

    “有趣?不覺得,只是打擾我看書的時間,希望你能有一個充分的理由。”路西法不問,不證明自己並不好奇。

    “因為所有人里就你打發時間的方式最無聊,所以打算帶你看件有趣的東西。”九尾的話讓那路西法頓時一征,“還記得我說的,亞特蘭蒂斯是外星民族的事嗎?”

    “雖然有些驚訝,不過你確實說過。”路西法當然記得這樣天方夜潭般的“歷史”。

    “你認為為什麼天一定要滅亡了他們?”低垂著頭,九尾看著腳下堅實的路,看著它一步一步通往好像天的方向。

    “你不是也說過嗎?因為天無法掌握他們的命運,討厭無法掌控的生靈存在自己的世界。”路西法有些茫然了。

    “沒錯,可最重要的是,天在害怕啊……”九尾淡淡的笑了,“他在害怕亞特蘭蒂斯的‘未來’,他們擁有比人類更優越的智慧,也就是說擁有比人類更多的可能。其實真正相比較來說,天害怕亞特蘭蒂斯的程度遠比我重,可亞特蘭蒂斯卻遠比我好對付。是不是很復雜?”

    “還好,至少我听明白了。”路西法能區分其中的關系。

    “和我說的一樣,亞特蘭蒂斯人太愛這顆星球了,所以他們並沒有開發像人類那般愚蠢的兵器。在他們的時代,地球之上還沒有足夠威脅到他們的種族存在……除了‘天’。”話語之間,九尾終于登上了千米金字塔的頂端,在這里是一片平整的四方岩石平台,可以俯視整座沉睡的城市。由身邊呼嘯而過的風,好涼,也好悲傷,“可並不證明,亞特蘭蒂斯從前就沒有戰斗的能力……”

    “九尾,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路西法靜靜的站在九尾的身後,看著面前平靜的女孩緩緩的半蹲在了地面上。

    “要記得抱緊我喔!”奇怪的提醒後,九尾縴瘦的一手撫摸過了身下地板上一寬平平無奇的石塊,可當九尾將這細小的石塊抽出了金字塔之時,整座城市開始了顫抖。並不是因為蒼穹的奔跑,而是因為金子塔發出的轟鳴。

    所有的人都看向了那城市的中心,童子與凝放下了古怪的棋子,八歧忘記了再打什麼電話,而哈迪斯也是不知道該將鐮刀拋向何方。

    因為金字塔在崩潰,從最上層的平台向下的四分五裂,就如同定向爆破的樓房。

    還好路西法反應夠快,馬上明白了九尾話中的意思,身上的鎖扣解封,三副巨大漆黑羽翼頓時展開。

    路西法緊緊的抱住了差點要和岩石一塊下墜的九尾,看著懷中女人表情的自然,路西法自己反倒被驚出一聲冷汗。

    “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因為我有翅膀才帶我來的?”懸停于半空之中,看著佔地數平方公里的金字塔崩潰,是件極其壯觀的景象。

    “算是吧,這金字塔的構造有點像中國的孔明鎖,沒有任何的支撐或固定,全用力學幾何方式堆砌而成。只需要取出中心的‘核’,‘魔法箱子’也就被打開了。”九尾說的格外輕松,卻不知道這高達千米的金字塔是由上億萬塊各種大小的石塊組成。沒有傳授,想憑運氣拆開它可不是幾十年就能辦到的事情,“看吧,那就是亞特蘭蒂斯的‘瑰寶’,喜歡嗎?”

    向下伸展著雙臂,九尾像要擁抱自己的孩子一樣。隨著她的目光,路西法透過激蕩起的濃密灰塵,看見了絕對不屬于三界的……“恐懼”,“那是?!”

    “它真的沉睡太久了啊,就是關于它的名字也有了無數的‘版本’,不過因為是我找到它的,所以我想叫它‘逆天’……”九尾好高興,如同找到了新玩具的孩子,興奮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可顫抖的絕不光只有他而已,路西法也在顫抖著。

    “連天命也可以逆轉的力量嗎?真是好名字啊……”路西法慶幸,慶幸的是自己幾千年前就背叛了神界,因為這樣自己才能站在九尾的一方,永遠也不會敗的一方……

    12月17日,許哲前往神界已過去了一天多的時間。在屬于方向的病房內,清晨陽光穿透過了雪白薄紗的窗簾,照射了進來,在地面上留下了班駁的痕跡。

    光永遠是睡眠最討厭的敵人,不管是睡的多沉的懶蟲都會被它給喚醒,面對無奈的現實。

    輕輕顫抖著眉梢,方向在做著醒前最後的一絲掙扎,簡單的說就是賴床。可惜卻有比老媽更可怕的催促者存在……

    “唪!”一聲快得難以辨識的風聲刮過,方向完全是本能的極限側開了頭。

    當完全的睜開了雙眼時,看見的是頭邊貫穿了枕頭與床鋪樹立在那里的銀制紳士棍。

    “早上好。”雙手規範的背于身後,站于床邊的撒旦微笑的打著招呼。

    “你……你想殺了我嗎?”看看臉龐冰冷的棍子,方向好慶幸能看見今天的太陽。

    “好吵啊!”一直睡于方向胸口的黑貓也被吵醒,當看清了站在一邊的撒旦時,一雙獸眼中立刻被警惕充滿。

    “小貓,早上好。”撒旦的禮貌是紳士的風度。

    “我不叫小貓,我叫卡比。”黑貓低鳴的提醒著。

    “隨便啦。”撒旦一副感覺很熟的模樣,“方向先生,你打算睡到什麼時候?時間可就是生命,你已經浪費自己太多的‘生命’了……

    至于海格力斯給你留下的創傷,應該沒事了吧?”

    “你到底想干什麼?”方向從床上下到了地面,因為天知道這魔界的君王會不會又用什麼貫穿床鋪。

    “這麼好的清晨,不介意陪我出去散步吧?天天在這古堡里呆著,我都快被憋壞了啊!”這可以看成是撒旦的邀請,不過卻是無法拒絕的邀請,因為他已抽出了那貫穿了床鋪的仗子,金屬摩擦的聲音撕心裂肺,“記得帶上我的‘右手’,我在門外等你,你應該要換衣服吧?”

    上下的打量一下,方向還穿著病人的服裝。

    “為什麼散步要帶那東西?”方向沒等撒旦出門已開始脫了,顯然沒有紳士的禮儀。

    “送給了你‘機器’,總該教你點‘常識’吧?就像‘使用說明’什麼的。”

    “有那麼麻煩嗎?”方向略帶疑惑的一問,卻讓已出去了半個身子的撒旦呆立在了原地。和門把一樣高度的撒旦,卻用一種無知的目光凝視著方向,“小子,這世界你到底了解多少?作為人類中佼佼者的黑巫師,你一樣只是比‘無知’稍微好那麼一點而已。

    想在以後的戰斗里活下來,勸你打起精神記下我說的每一次話……

    要知道接下來你要反抗的是‘神’……”嘆息的關上了病房的大門,方向好像明白了什麼,平靜的臉上終于又恢復了和藹的微笑。
遙控骰子 發表於 2008-9-9 01:21
犧牲 第二百九十章 “臨時”的救世主

    威嚴的古堡外,一圈環形的護城河清澈見底,銀色的小魚在其間穿梭,完全沒有預防敵人入侵的緊張感。

    從古堡放下的城門卻是沉重的架于其上,代替著忠實的衛兵,守衛了這人間的宮殿數百年。

    而現在,它也只是充當著橋梁的作用,讓那魔界的君王以及微笑的黑巫師從上走過。

    天地在走出城堡的剎那開朗了,蔚藍的天空中漂浮著幾朵白雲,在太陽的照射下成全了大地上的幾處陰涼。

    四周刮著清爽的風,大概是全被森林圍繞的關系,就是呼吸都是格外的舒暢。

    “還是最喜歡自然的森林。”帶著幸福的模樣,撒旦伸著大大的懶腰,這本來是與紳士不符的動作,“一點都不像布納諾那什麼禁忌森林,陰沉的很。”

    “他是為了預防外人的打擾,所以才那麼做的。如果都弄的像這里一樣,小白兔亂跳,小鹿亂跑,保證馬上變成人類佔據的休閑場所了。”跟隨在撒旦的身後,一直很安靜的方向也不由的為那曾經的老師解釋著,臉上的笑容閃過一絲的悲傷。

    “不要用那種哀傷的語氣說話,你們是自己和惡魔簽定協議的。惡魔雖然很壞,可在簽定協議時卻從不騙人,你們會被怎樣都是你們自己選擇的。雖然有吳倩那小丫頭礙事,可你靈魂已屬于我的事實卻不會有分毫的改變。將來你是成為我的食糧,還是成為我的奴隸只看我的‘心情’了。”冰冷的述說著,撒旦果然還是那魔界最邪惡的君王,沒有被身邊的美景所同化,說著讓人窒息的話。

    踏的平緩的步伐,走過短暫的翠綠草地,已來到了森林的邊緣,撒旦沒有要停下的意思,看來會是段漫長的散步過程。一棵棵的大樹間每一條都算路,每一條也都沒有路。

    這里是動物們的王國,根本沒準備讓人類插手的余地。當撒旦踏入的一瞬間,大片的動物開始了瘋狂的逃離,就是螞蟻也是龜縮在了地下不敢露面,原本生機勃勃的地方一下子變的死氣沉沉。

    除了不能動的樹與花草,能逃避的都逃了,這便是動物的本能。

    甩動著銀色的紳士棍在空氣里滑出銀色的痕,支撐著略帶泥濘的土地,跟隨著自己的主人向著森林的深處走去。撒旦拉低了頭頂寬大禮帽的帽檐,擋住了頭頂獨特的“666”胎記,“真是無奈啊,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不管我去哪,釋不釋放你的氣,其他的生靈便會自然的躲開我,即便我並沒有傷害他們的意思……”

    “不會啊,至少我一直都在啊!”微笑的方向安慰著面前的小孩,就像在安慰自己的弟弟。

    “算了吧,你是逃不掉,不然你以為你會這麼自然的和我說話嗎?許哲走了,一天多前的夜里已經去了神界。”走到了一個直徑一米來粗的大樹前,撒旦突然停了下來,仰望向了枝繁葉密的樹頂,透過交織的樹葉看見的是明亮的天。沒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方向卻是被這魔王的話引的身體一怔,“而且他去的‘時間’太久了啊……”

    “也許……也許他只是在那里踫見了‘老朋友’,在敘舊而已。”方向的玩笑一點也不好笑,所以連他自己的笑容都是那麼的尷尬。

    “方向先生,你大概不懂三界的時間概念吧?”沒有轉身,撒旦將那銀白的仗夾于了腋下,嘆息的脫去了一雙小手上的結白手套,“三界的世界是以地球,也就是人間界的時間為基準來看。同樣是地球旋轉一天的時間,對于人間就是24個小時,而在最里層的魔界這一天只相當于12個小時而已。我們的時間很短暫,就和大多數魔界生靈的生命一樣。

    而對于神界,位于最外層的它,地球旋轉一天24個小時,它卻是相當于48個小時之久。也就是說,許哲離開,在神界的一天半,真正算起來就是人間界的三天……

    有三天的時間,有什麼‘敘不完的舊’嗎?”

    “不用說服我,打死我我也不會相信許哲會死在神界,如果是他自己決定去的位置,那麼就是說明那里絕對的安全。就算不是,他也會用自己的力量讓它變成‘安全’。”方向的聲音有點大也有點急促,他在肯定著自己心中的猜想。

    “我也同樣的認為。畢竟他可是‘天’培養了數千年的‘棋子’,怎麼可能讓他就這樣簡單的‘丟棄’。不過我也必須考慮的是,在他回來以前,弱小的人類該如何戰斗?小子,恭喜你,你成為了人類‘臨時’的希望……”撒旦終于轉過了身來,可方向卻討厭他看自己的目光,冰冷不帶任何的生機,如同在看一個死人,“弱小的人類需要人保護,讓它不至于在神與妖怪都一樣‘亂來’的時代里滅亡。想來想去,在許哲‘休息’的時間里,也只有你能夠短暫充當‘救世主’的角色。”

    “我嗎?”應該說是受寵若驚吧,方向可從來沒想過自己可以成為那麼偉大的人,從開始到現在,自己都算是在為了“錢”而賣命。

    “沒錯,就是你,而且沒有一毛錢給你,你也無從選擇。因為你退縮,死的絕對不直一億五千萬的人類這麼少,里面到底會產生多少的孤兒呢?如果不巧每一個死去的人類都有一個小孩,或者兩個……”撒旦真的是惡魔啊,只言片語間已攻擊穿透了方向所有的弱點。

    “我接受了!”垂于身邊的雙手握成了拳頭,方向此刻的目光撒旦很喜歡,是可殺人的凶光,讓人窒息,“哪怕只能救助一個家庭,讓一個孩子可以在清晨叫上聲‘媽媽’,我的命可以‘賣’了……”

    “真正的善良,像亞蓮一樣純潔的靈魂……布納諾果然幫我挑選了一個厲害的人類……”撒旦在微笑,深深的呼吸,大樹前的他站的筆直,“那麼,攻過來吧,用你現在的眼神,帶上我的‘右手’,攻擊過來吧。”

    “攻擊你嗎?不要給我這樣的機會,我可是早就想打你了啊……”方向毫不掩飾自己對撒旦的厭惡,脫去了身上唯一的外套,將一身因為從小便干苦力工作鍛煉出來的肌肉暴露在了空氣中。佩帶起的撒旦右手在空氣中散發著赤紅的微霞,如同在燃燒一般。立于撒旦身前五米開外的方向已進入了戰斗的姿態。

    “我只給你出一招冒犯‘紳士’的機會。對你的要求是不許傷害我,摧毀了我身後的大樹。”撒旦將那銀色的仗插于了身邊的大地之上,“我不會躲,麻煩你快點。”

    “就知道你沒有這麼好心,不過算了……”方向並不在乎為什麼要這樣做,如果這是拯救孩子必須做的事情,那麼就不用去費勁的思考了。前傾著身子,方向甩開了顏色不一的雙臂,方向跑的極為流暢。身體的每一絲運動都是那麼的到位,看來海格力斯的拳頭並沒有強大到足夠殺死面前堅強的人。可惜他太“慢”了,百米加速只需要8秒跑完的方向,在撒旦的眼中真的就如同定格的畫面,一格接著一格的運轉著。

    累了,撒旦閉上的眼,不去看接近的人,反正總“有一天”他會過來的。

    “咿呀!”五米距離只用了三步,方向已來到那瘦小的撒旦面前。

    撒旦的體格怎麼看都無法承受方向那握緊的血紅右拳,揮動的拳頭在空氣中脫出紅色的光暈,方向的急停換取了這一拳更強大的沖擊。

    拳頭精準的貼著撒旦的側臉,擊中了在其身後的大樹樹干之上。

    只見那足有一米之粗,生長了數百年的大樹樹干由內部的開始撕裂。頃刻間,一個恐怖的對穿大洞出現在了這可憐大樹樹干之上,直徑足有半米的大洞怎麼看也不是方向那渺小的拳頭可以造成的。不過它現在卻是豁然的停在那里證明著方向一拳的威力……

    完全按照撒旦的要求,沒有傷害到他的身體,在如此之近的距離內造成集中的大殺傷,而不至于波及其他。

    就是海格力斯這拳道的一級天神看見了,也要為方向的這一拳而叫好。

    可在撒旦那重新睜開了雙眼的幼嫩小臉上,只有說不出的失望,“我說你啊,你就不能‘成長’點嗎?我雖然想幫你變強,可你至少也要‘努力’才行啊。”

    “難道不是這樣做嗎?”方向糊涂了,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

    “你站好,我只做一次給你看。”煩躁的撒旦輕易的便解開了方向右手上的血紅鎧甲,嘆息的脫下了身上華麗的漆黑燕尾服,只用穿著白襯衣的右手直接帶上了原本就屬于自己的兵器。詭異的撒旦右手竟自行的變形著外殼,如忠實的伙伴,瞬間已化為了可嚴密包裹撒旦手臂的大小。同樣是殺戮的兵器,帶在撒旦的手上更要比方向小上一號,可所釋放的氣息完全的改變了。

    致使站立于大樹前的方向是完全被這股氣定在了原地,無法動彈。

    “又弄髒衣服了,真可惜……”淡淡的嘆息,撒旦沒有學方向退出五米,尋求發力的距離,也沒有方向那樣吶喊的蓄勁。就站在那里,快得無法覺察,又是那麼自然的揮動著血紅的右手,毫不遲疑,完全的瞬間貫穿過了方向的身體,只用撒旦右手利爪般的一指點中了那已經被方向摧殘過的大樹。

    接著,完全無法用常識解釋的事情發生了,整棵大樹在分解,每一根經脈,每一塊樹皮,每一片樹葉,每一絲樹梢,毫無征兆,崩潰成了肉眼看不見的塵埃,一切全在一秒內完成。

    致使,當撒旦將那攻擊的右手從方向的胸膛抽出來時,他還完全沒有感覺。

    “怎……怎麼可能?”低頭檢查著自己的身體,沒有巨大的血洞,甚至沒有一絲曾經被穿透過的痕跡存在。

    “看見了嗎?這樣才叫不‘傷害肉體’,這樣才叫‘摧毀’。如果連這樣都辦不到,你要學習的‘東西’就遠比你想象的多了。”撒旦冰冷的語氣帶著不容違抗的威嚴,這一刻,沒人會懷疑他魔王的身份。
遙控骰子 發表於 2008-9-9 01:25
犧牲 第二百九十一章 世界和平?

    只有立于山前,人才能了解到自己的渺小。

    對于方向來說,面前不過十歲孩童模樣的撒旦,卻是連山也無法比擬的高大存在。

    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已證明了,人與魔王的差距不是努力就可以彌補的。

    “方向……你知道我為什麼托付布納諾將‘撒旦的右手’交給繼承者嗎?”撒旦在嘆息,幼嫩的小臉帶著與年齡不符的沉穩與滄桑。

    “他有說過,為的是在你出現前,繼承者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性命。因為在學習完成全套的召喚咒文後,黑巫師的名字也意味的出現在了你的‘菜單’上。”方向了解自己的未來,也了解自己要為獲得的力量犧牲掉什麼,可大概也只有他,能用那麼平靜的表情面對自己出賣靈魂的事實。

    “沒錯,在我決定‘吃’你前,你不能死,誰也不能奪走我撒旦看上的‘東西’。‘撒旦的右手’可以代替不在你身邊的我,趕走任何想傷害你的人。在魔兵中,‘撒旦武裝’是我親手打造出來的,與除軒轅外任何神兵相比也不遜色半分。”抬起了自己那被血紅鎧甲包裹的右手,連撒旦都不記得自己上次帶它是什麼時候了,“每一件‘撒旦武裝’都擁有特殊的能力,這撒旦的右手也是撒旦武裝中最強攻擊輸出系的兵器。像你那樣胡亂揮動的使用方式真的讓我很‘矛盾’啊……”

    “只算‘胡亂揮動’嗎?”方向真沒想到自己會被評價的如此之差,尷尬的笑著。

    “矛盾的是,‘撒旦的右手’很高興又能品嘗美味的鮮血,可你卻捆綁了它的利牙,就連想‘撕咬’都辦不到了。”自然的脫去了手臂上的鎧甲,撒旦將那還原的右手又交到了方向的手中,“听著小子,神器魔兵沒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每一件,即便是最低級的都凝聚著制造者的智慧與艱辛。它不是生靈,卻勝過任何的生靈,它沒有生命,卻比任何的生命都強。

    生命會隨著時間而枯萎,而它即便跨越千年威力也不減半分。

    神器魔兵啊,是最優秀的……‘水壺’。”

    “你的比喻真是……”方向不知道如何定義撒旦的語言水平?

    “覺得奇怪嗎?其實這是最形象的說法。”抽出了一直安靜插于身邊的銀制紳士仗,拉了拉頭頂黑色的禮帽,撒旦沒有去管那地面上已髒掉的燕尾禮服,且當它是為了這人類的“成長”犧牲掉的英勇戰士吧,“不管是怎樣的神兵都改變不了它是‘水壺’的事實,它們不管變成什麼樣子,有什麼特殊的地方,甚至化為可移動的生靈模樣。說穿了,它們也全是用來儲存靈的工具。就像樹立在那里的水壺,再華麗的外表也改變不了它是用來裝水的事實。

    不同的是,因為使用方式的不同,有的人可以讓壺中的水如奔騰的大江般涌出,有的人卻只能如屋檐下的雨簾,一滴一滴的浪費神兵的力量。

    使用方式的錯誤,就是軒轅劍在手,也只是一柄‘廢鐵’而已。”

    “好像很深奧的樣子……不過啊,我還是無法相信你。”面對著那魔界中的王,方向听進了他所說的每一句話,卻對每一句話都存在保留的位置。因為自己還有太多的困惑無法解釋,微笑的臉,是個提問的好開始,“請不要誤會我,我只是懷疑你的目的性而已?我的成長或許可以為人類做點什麼,救更多的人?但是……對你又有什麼好處嗎?”

    “好處?”撒旦微微的一怔,自己的臉上也顯得疑惑了起來,“仔細想想,好像對我沒有什麼好處啊?而且教人是世界上最枯燥無趣的事情,特別是遇上了‘笨蛋’的時候……”

    “我沒那麼差勁吧?”方向倒沒有生氣的意思,臉上一直保持著親切的微笑。

    “算是幫亞蓮完成‘心願、吧……曾經的她只有一個可笑的願望,每當說起那句話,她的臉上也會自然像你這樣的笑。她希望‘世界和平’。沒有疾病,沒有戰爭,沒有苦痛,變成一個平等,沒有歧視的世界。”回憶是件幸福的事情,它能讓不快樂的人快樂,讓沮喪的人振作。它是美化的過去,美的有時迷惑的人都不願意向前,現在的撒旦也是被回憶迷惑的人。

    “確實是很‘可笑’的願望,大概也只有我這樣的人才會做這樣可笑的夢吧?”方向開始相信了,那個叫做亞蓮的女人和自己好像的事情……

    “可是如果神與九尾真的開戰的話,人類的世界也必然被摧毀待盡。到時候連做可笑夢的人也都沒有了。”重新佩帶起了雪白的手套,撒旦恢復了紳士溫文爾雅的模樣,“亞蓮是不想看見這樣的世界的,太悲哀了啊……

    可惜我不能親自插手你們直接的戰爭,否則也不用指望你這樣的笨蛋了。”撒旦又是在無奈的嘆息著。

    “為什麼你不能出手?”方向有些茫然了。

    “說你笨你還不承認。”用那銀制的棍頭敲擊著方向的腦袋,撒旦像老師在懲罰著自己的學生,“別忘記了我可是魔界的國王,如果連我也卷進這場紛爭,必然整個魔界也不會再坐視不管。

    他們可都是些惟恐天下不亂的家伙,到時候,我根本幫不上任何的忙,只是加速了人間界變成地獄的速度。

    而且話說回來,你的世界難道期望別人替你保護嗎?太丟臉了啊……”

    “那麼開始吧,雖然有點笨,但我會認真的去學的,老師。”深深的呼吸,方向對著遠遠矮于自己的撒旦正式的鞠躬行禮。

    “總算有點‘成長’了嗎?可以感覺到點‘紳士’的謙遜了。”撒旦勉強接受了自己的第一個人類弟子。

    回到更上的世界,那個神居住的世界……

    這里沒有稱為漆黑的夜,不管是任何時候,這里都是白的刺眼。區分時間的辦法,也只是各神心中的一點點感覺了而已。

    在這象征絕對正義,絕對光明的世界,就不證明它不存在漆黑的地方了。

    至少在那封神台下深深的地底,一座只有牆上間隔數米一只的火把,勉強提供照明的地牢內,黑暗是那麼的清晰可見。

    說這里是地牢,只因為這里是格外的陰森,一間並著一間的小房間全用金屬的柵欄組成。

    可在神的牢房中卻找不到半個的囚犯,好像女校中的男廁所一樣,只是擺設而已。

    不過就在不久前,它也迎接來了自己的第一個“客人”。

    帶著無奈的嘆息,穿著一身可愛的黑蕾絲連衣裙,閻王從地牢的入口走了下來,一張幼嫩的臉上滿是惆悵。

    在踏入這地牢的瞬間,閻王已經听到了“轟,轟,轟……”的響聲。伴隨著自己向地牢深處走去的步伐,這響動的聲音也是越來越清晰。听在閻王的心里,真是一下比一下沉重。

    一直走到了無法再前進的盡頭,也正是那聲音的源頭。

    不同于其他用鐵欄桿修砌的牢房,這里的囚犯似乎有特殊的待遇,四面的牆壁全是用透明玻璃般鑄造而成,仿佛完全感覺不到禁錮的存在。

    可在其內的許哲卻沒有一刻忘記失去自由的事實……

    站立于連縫隙也找不到的幕牆前,許哲揮動的拳頭一下又是一下,從不間斷的轟擊在透明的玻璃之上。

    鮮紅的血已讓玻璃看上去並不透明了,順著幾條干了又濕的痕跡留向了神界的大地。

    “你休息下好嗎?幽冥之間看似透明脆弱,可卻是用神界最堅固的結晶體鑄造而成。

    不是拳頭可以破壞的……”閻王就屹立在那里,距離“自殘”的許哲不過一面牆壁的距離,可這卻是一個遙遠的距離。

    “這里到底是什麼鬼地方?我……我抽不出軒轅來了……”許哲的聲音好輕,輕得好象只有嘴唇在運動而已。他看上去格外的虛弱,臉色蒼白的厲害,加上不斷拳擊引起的失血,還有不肯進食,他已經沒有剛到神界的氣勢了。

    “幽冥之間是專門用來收押擁有強力之靈怪物的地方,也是由從前的你,子涯親手打造的結界神器,本來便是為九尾為對象而設計的……在這里面,任何的靈都無法發動。別說是你,就是主神大人們也無法從中自行的走出來。”閻王本不想來這里的,當得知了許哲被主神大人們軟禁的消息後,閻王知道即便看了,自己也無力改變什麼。

    可最後,自己還是來到了這里,看著那曾經的同伴如此的模樣。閻王有一種說不出的背叛感,自己背叛了許哲,背叛了一個“朋友”。

    “那麼你是來放我的嗎?”許哲終于停止了沒有意義的拳轟,鮮紅的拳頭頂在了已發燙的玻璃幕牆上,虛弱讓他說不了太多的廢話。

    “我……”閻王低垂下了頭,懸于身邊的雙手握成了拳頭,身體無法克制的顫抖著。

    “別做夢了,關你,可是玉帝大人親自下的命令,想放出來?除非她有背叛整個神族的勇氣。”說話的是楊戩,這討厭的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閻王的身後,雙手支撐著閻王那瘦小的肩膀,放肆的笑著。

    楊戩看上去是那麼的快樂,因為那討厭的許哲現在就在自己的目前,像籠中的老鼠般無助,還有比這更快樂的事情嗎?

    “而且你猜玉帝將看管你的任務交給了誰?”說話之時,楊戩那炫耀的眼神不言而喻,“是我啊。只有我有鑰匙可以打開這‘幽冥之間’。如果我‘不小心’讓鑰匙掉了的話,再打一把一樣的沒幾百上千年是辦不到的。怎樣?想求我嗎?如果你求我,說不定我也會‘不小心’的打開了幽冥之間,讓你逃走的喔?”

    楊戩不像神,這是此刻閻王真實的想法,她就像惡魔,或者比惡魔更讓人討厭的家伙。

    “滾吧狗屎,你還不夠格讓我低頭……”又一次的揮動起了拳頭,許者冷漠的眼神證明著不管站在哪里,對這三眼戰神的輕視都沒有改變過。

    “切,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用那樣的目光看我的……”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楊戩的臉因為憤怒而在扭曲。

    一直被其壓在身下的閻王打開了這戰神的手臂,轉身向著出口走去。

    “怎麼,不想再看你朋友幾眼了嗎?他的模樣好像隨時都會死的一樣喔。”楊戩很喜歡這種玩弄他人的感覺。

    “和許哲說的一樣,你這樣的家伙根本不夠他用正眼去看……”閻王微微側頭,看楊戩的目光是同樣的輕視。
遙控骰子 發表於 2008-9-9 01:28
犧牲 第二百九十二章 天

    已經忘記了時間的存在,微弱火把的光沒有盡頭的燃燒著。躺在已被自己體溫溫暖的大地上,許哲好想有個人來告訴自己,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

    用人界的時間計算,從被囚禁開始,已經過去了十天。可對于1天擁有48個小時的神界來說,這是多麼難熬的480小時啊……

    在關押的第五天時,許哲已經耗近了全身的力量,就是想繼續的轟擊幽冥之間結界壁都辦不到。

    無法使用靈,意味著許哲無法用靈來補充那流失的體能。整整480個小時里,許哲顆米未進,即便一滴潤喉的水也沒有。

    手背上拳擊的傷口凝成了厚厚的暗紅血疤,現在的許哲和死人的差別只在于他還有一口氣而已。

    折磨自己是件愚蠢的事情,可比起在這里什麼也不能做,許哲大概更願意死去吧?

    真的沒有料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樣的地步,本認為要麼死去,要麼阻止神下界的天真想法,現在卻什麼都沒有做到啊。

    許哲想離開這里,哪怕得不到神的信任,自己也要回到人間,回到吳倩的身邊,回到熟悉的世界。

    也許這也意味著自己什麼也改變不了了,但至少……至少自己能保護朋友到最後一刻。

    可惜干涸的喉嚨連呼喊“救命”也辦不到了,疲憊的身體更是連抽搐一下手指都成為了奢望。

    為了節省體力,許哲一直閉合著雙眼,黑暗不會讓這孩子恐懼,因為他早已習慣看不見的世界。

    一些都是那麼的安靜,連半點腳步聲也沒有,真是安靜死去的好環境。

    就在一片黑暗中,一點異樣的東西在發生的改變。

    是白色的光,從好遠的地方射來,許者甚至覺得光穿透過了自己虛弱的身體,因為那溫暖的感覺並不像是錯覺。

    細胞好像被注進了活力,重新開始了新陳代謝。白色的光中,真的像在飛舞一樣,正面隨光而來的風吹過了耳邊,有忽忽的聲響,發梢都在隨風的舞動。

    如果這是死前的光,許哲會認為自己死的很舒服啊……

    沒有過多久,或者根本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許哲的腳接觸到了真實的大地,四周白色的光也在悄然的散去,剩下的是夕陽的紅。

    “這是……”許哲驚訝的檢查著自己的身體,不管是觸摸還是嘗試控制,沒有半分虛假的感覺,真實到就像現實。

    身邊那因夕陽而被染紅的天空,翠綠的大片草地,還有歡快打鬧的小孩與行走的路人,一切都不像制造出來的假象。但正因為如此,許哲才無法理解,畢竟自己的虛弱不證明腦袋也不好使,現在的自己明明就該在那該死的幽冥之間中苟延殘喘。

    “我……我是神經錯亂了嗎?”許哲並不是沒去過死人的世界,所以知道這里不是輪回的場所,有些茫然的原地嘆息著,摸不著頭腦。

    “驚訝嗎?孩子……”突然,一個聲音如此的感嘆著,就在許哲身邊不過數米的木頭長椅上,一個人安詳的坐在那里,輕輕拍著自己身邊空出來的位置,“過來吧,坐下我們聊聊……”

    許哲不知道他是誰,卻永遠無法忘記他的臉,因為他竟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同樣的眼神,同樣的氣息,同樣的發梢,甚至手臂上同樣的紋身印記。就是克隆也無法到如此真實的效果,真實到許哲甚至懷疑,到底哪一個才算真正的自己?

    “如果你想了解自己心中的困惑,最好還是坐下和我聊聊,並不是所有人都擁有這樣的機會。”他在等待著,長椅之上的人凝視著遠方正落下的太陽,他擁有著和從前許哲一樣的暗淡表情,那種失去了一切,一無所有的空虛與孤獨的表情。

    “別露出那種樣子的臉,真的很討厭啊!”許哲在顫抖,所有的迷惘與思考全停下了,剩下的只有憤怒。因為當看著面前人的模樣,許哲的心便會莫明的哀傷。

    “是嗎?我以為用你的臉出現,你會有點親切感的?”淡淡的嘆息,長椅上的“許哲”笑了,不再去刻意模仿那過去的許哲。

    “雖然不知道你是誰,可你應該是很厲害的家伙吧?”並不情願的坐在了另一個自己的身邊,許哲沒有好臉色給“自己”看,“居然能滲透進幽冥之間來找我,你的膽子夠大的,不怕帝釋天那家伙找你麻煩嗎?”

    “噓,不要破壞這里的氣氛,難道你認不出這里是哪嗎?”單指豎于了嘴邊,假許哲似乎並沒有听許哲說話,只是沉醉在這愜意的環境中。

    “別扯些無聊的廢話,我只想問你……”話未說完,許哲停止了放肆的發言,因為目光被一些東西所吸引了。

    吸引自己的是遠處寂靜的一座人工湖邊,一排隨風舞動的柳枝下,一群聚集的人。大多數的人似乎都在看什麼厲害的表演,有白胡的老者,也有不懂事的孩子,他們相當的有默契,全都一樣的安靜。

    他們在看的是,一個少年正為一位的女孩畫著油畫。

    他們,許哲同樣無法陌生的啊。正是八年前那個懵懂的自己,還有那個叫做雪兒的暗戀對象。

    “怎麼可能?!”記憶的門就像被一記重錘敲開,許哲終于想起了一切。這里正是自己第一次和雪兒約會的公園,自己答應了她的請求,為她畫了一幅自己最愛的油畫。

    接著,數小時後,在那馬路上的告白後,雪兒為了自己犧牲了自己的性命……

    “想起來了嗎?這里是你的過去,是你人生發生轉變的地方。”身邊的人平靜的如同在述說著編造好的劇本,“因為你對雪兒的愛,你無法克制自己對她深愛的心情。也因為你愚蠢的告白,你將自己帶進了危險的車禍中。然後也因為對你的愛,或者是神故意安排的橋段,雪兒奮不顧身的救了你。

    接著,你開始能看見另一個世界的生靈,接著,你了解了三界,接著,為了尋找那個你深感愧疚的女孩,你走上的除魔的道路……

    看上去復雜,意外百出的人生,只要認真的去整理一下,其實很容易發現一條單調的線。這便是你們喜歡稱為的因果循環,也就是‘天命’。”

    “你……到底是誰?”許哲在顫抖,頭頂滿是冷汗,看著身邊“自己”的眼神都在恍惚。要是在這世界有什麼可以肯定的話,許哲只知道身邊的家伙絕對不是像神那麼渺小的存在。

    “明明你的眼神已經在說你知道了我是誰,可你還是想听我親口承認嗎?”那麼自然的前傾著身子,他用單手支撐著側臉,和那些站在那畫畫少年身邊的人一樣,靜靜看著那少年時代純真的許哲,“是啊,我便是‘天’,三界的造物主,也是安排你命運的家伙……”

    “果然是你這混蛋!”就像遇見了水的純納,許哲咆哮的側身揮動起了堅實的拳頭,轟向了身邊人的腦袋。許哲有一萬個憎恨天的理由,有一萬個不打到他頭破血流無法息怒的原因。

    就是身邊的家伙,用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卻給了自己如此悲慘的人生。

    失去珍貴的東西,彷徨,被欺騙,被利用,成為神的工具,被九尾奪去了在乎的人,無辜的人為自己的私心死去,還有這樣,還有那樣……

    即便想訴苦也找不到人的悲痛經歷,也只有面對給予自己這一切的天,許哲才能露出野獸般凶狠的眼。

    “你覺得是我在折磨你嗎?許哲?還是覺得三界億萬生靈的命運真的操縱在我的手上?或者說讓你如此痛苦的,其實只是你自己而已?”沒有回頭,甚至沒有在乎許哲憤怒的攻擊。

    天的從容是億萬年不變的東西,好像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讓這高高在上的造物主情緒激蕩的了?

    拳頭停在了天的側臉前,刮起的拳風吹亂了他的劉海,許哲並不是忘記了恨他的感覺,只是想在他半死不活前問明白一切。

    “別他媽說些听不懂的道理,在我殺了你前,把你的話翻譯成簡單的版本!”許哲是在威脅,才不管自己是不是面前的人創造出來的一件玩具。

    “簡單的版本便是,我操縱的也許是命運,可我卻無法操縱生靈面對命運的‘選擇’。許哲,其實從頭到尾,你的悲慘全是你自己‘選擇’的路,也就是說,你自己希望這樣,覺得這樣更好而已。”天在嘆息,聲音好輕,帶著一絲的遺憾。

    “你到底在說什麼蠢話?有人笨到想讓自己痛苦的活著嗎?!!!!”許哲是那麼的鄙視,仿佛在和可惡的臭蟲說話。

    “是嗎?那麼你為什麼不向神妥協?這樣你也不至于被弄得狼狽不堪。或者是像九尾妥協,加入九尾的陣營,你也不會落到今天的地步?為什麼呢?”天像在思考,他緩緩眨動的雙眼,每一下就像過去了一百年那樣的漫長。

    “那是因為這樣人類就他媽的要死完了!”許哲擁有如此選擇的理由。

    “那麼你為什麼在乎他人的死亡?從什麼時候你開始了在乎他人的性命?”天的問題沒完沒了。

    “因為……”許哲楞住了,說不出一句話來。

    “明白點了嗎?你的命運根本沒有人在操縱的啊……我能安排的只是你遇到的‘問題’,然後做出‘回答’的便是你自己,還有你自己的心。

    ‘問題’永遠都沒有錯,錯的只有‘回答’而已。”重新坐直了身子,天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如果不想那麼的不幸,從一開始你只要不喜歡雪兒就好了,這樣你便能繼續普通的人類生活。也可以繼續保持默默的暗戀就好,這樣她也不會因為你的告白而死。或者放棄尋找她的念頭,這樣你就不會成為除魔師了。或者不要去愛上你的搭檔,這樣你也不會與九尾這最大的‘不幸’相遇了……

    明明擁有那麼多通向幸福的方法,可你卻總是在一個一個問題來到時,回答出了錯誤的答案。

    ‘不幸’不是我賜予的,我可沒有那麼偉大的‘能力’,只是你覺得這樣最合適……

    你覺得現在的你才是你想要的你而已……

    許哲,你想因為自己‘錯誤的選擇’殺了我嗎?你是不是太幼稚了?”

    天啊,那是高不可攀的地方,只能仰望。可當真正來到它的面前時,當你覺得你已經觸摸到它時,其實你依然站到遙遠的大地上……
遙控骰子 發表於 2008-9-9 01:31
犧牲 第二百九十三章 只能前進的人

    天是三界的造物主,也是神極力想模仿的方向。

    從數萬年前開始,神與魔便知道了天的存在,他們用盡了一切的辦法想與他溝通,就像努力想回到父親身邊的孩子。

    但是,數萬年來也沒有任何一個地球的生靈辦到過。

    為了對每一個“孩子”的公平,天給予了神強大的力量與漫長的生命,卻沒有給他們龐大的族群。

    天給予了人類,非凡的繁殖能力,無限的智慧,最美麗的地球本體,卻沒有給他們強大的力量,也只有短暫數十載的年華而已。

    最後,天給予了魔超高的輪回速度,比神更優秀的戰斗天性,可惜卻沒有給予他們什麼成長的空間。重復著生成,殺戮,被殺的可憐命運。

    但此刻,也只有許哲是例外的,他是天選中的人。天也給予了他人神魔都羨慕不來的東西。

    最強的軒轅之劍,最強的王者之路,甚至現在為他所創造的的這次元空間。

    不過如果現在還可以選擇,許哲大概更願意自己什麼都沒有擁有過吧?因為至少這樣也就沒有失去時的悲傷了啊……

    “為什麼出現在我的面前,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為什麼一定要是我?”許哲靠在了被太陽曬燙的木頭長椅之上,低垂著一直習慣高昂的頭,聲音變的好輕,如同在幽冥之間中一樣虛弱的模樣。

    因為他看見了,遠處那已畫完了油畫的“自己”跟隨在了微笑的雪兒身後,向著那個將有人死去的路口走去。

    “因為想見你,因為想告訴你,因為是你,所以我在這里。”天的回答是那麼的簡單,“許哲,我想對你說的是……辛苦了。”

    “這算什麼?給我一刀後再包扎傷口嗎?”許哲鄙視的輕笑著。

    “真的辛苦你了,在我給你安排的問題面前,你做出的‘回答’總是那麼的具有力量。就連安排的我也是被一次次的震撼著。你沒有被自己過去的輝煌迷惑,你沒有懷疑過自己存在的意義,你不懂得彷徨。你總是用最堅強的姿態面對著本是無法戰勝的敵人。即便此刻在我的身邊,我也感覺不到你有絲毫退縮的跡象。也只有這樣的你才能拯救三界……”天很欣慰,欣慰的是自己創造的是許哲,而不是其他的人。就像在俄羅斯輪盤賭中,自己將全部的身家壓中了那開出的點數。

    “切,你不是很厲害嗎?你不是三界的造物主嗎?能把我弄到著古怪世界里來的你,為什麼不直接把九尾也弄到這里來殺死?這樣也就沒我什麼事了啊!”許哲討厭和天說話,因為在他的面前,不管穿的多少都有一種赤裸的感覺。

    “許哲,你錯了,我是安排者,可以安排發生的事情,卻不是誅殺者,我無法殺死任何的人。不過似乎有很多人因為我安排的事情而死去?”天在笑,淡淡的一笑掩飾過的是世界上所有因意外而死的生靈,“可有些生靈,卻強大到不管我安排怎樣的事情,她都不會給出規定的‘答案’。而且只要是接觸到她,我安排問題的能力也會下降到最低的限度,很多時候,因為她而展開了一種全新的關系網,破壞著我的‘安排’。她的不確定性……讓我害怕啊。”天說的是九尾,讓那造物主承認自己恐懼,光用想就知道是多麼艱難的事情。

    “真是無聊的解釋……我要走了。”站起了身來,許哲側頭看向了一邊的遠方。另一邊遠方的路口處,從前的自己正在忐忑的告白著,“送我回去吧,回那什麼該死的幽冥之間……”

    “許哲,問你一個新的問題,你想回去的,到底是那密封的牢房,還是你熱愛的人間?”天的話與其說是一種問題,還不如說是一種誘惑。

    “你能弄我出去嗎?”茫然的看著身邊的“自己”,許哲沒想到天竟親自開口的要幫助自己。

    “並不是我能不能弄你出去,而是你想不想出去?”同樣是從長椅上站了起來,天看向的卻是已經發生了車禍的路口,雪兒微笑的倒在了血泊中,許哲顫抖的抱著她的尸體,放聲的咆哮著,“本來每一個人在遇到問題做選擇時,都應該沒有任何的提示,全憑自己的心來做決定。

    不過因為你是我選中的人,所以給你一點‘優惠’吧……

    現在,如果你選擇留下,你會靜靜的活到最後,一直到一切結束。

    可如果你選擇離開神界回到人間,我可以保證你安全的離開。不過你卻要因為此付出一些代價……好了,給我你的‘答案’。”嚴肅的樹立在了許哲的面前,天的臉認真的不再帶任何的情感,是最無私的考官。

    如何選擇?該死的問題又來了,許哲從很早開始已經不擅長回答問題了。可也只有現在,絕對不能錯,錯了得話,意味著三界便會像完全不同的方向改變。

    一次深深的呼吸,許哲忽然發現,自己的心竟沒有想象中的沉重。如此重的責任壓在身上,許哲也不覺得疲憊。

    他成長了……

    “還用說嗎?!當然是離開那狗屁神界,既然無法改變神下界的決心,那麼他就是和九尾一樣的敵人了!只要阻止他們就好了!就是因為這樣死掉也比什麼都不做要好!”許哲回答了,回答了天親自提出問題。

    “是嗎?果然是很像你的選擇,永遠只會走艱難,卻是在前進的路。不能停止,也不能倒退,只能前進的人……”天又開始笑了,“那麼就讓我安排的事情發生吧,馬上你就可以離開神界了。在分手前還是想對你說,‘不要太過的悲傷,看看身邊的人,你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啊’。”

    許哲不懂天話中的意思,他也沒有機會發問了,因為他的身體在隨風的消散,就像落下的櫻花,消失在了遙遠的地方。

    “希望你能快點‘振作’起來……”又看向了車禍的方向,那個許哲還在哭泣,哭得是那麼的傷心。即便救護人員已經來了,他也不肯放開雪兒已冰冷的尸體。

    離開了那熟悉的世界,當許哲再睜開雙眼時,自己已經回到了冰冷陰暗的幽冥之間中。身體依舊沉重的像鉛塊一般,呼吸也無法擴大一些,還是那種快死去了的狀態。

    “一切……只是夢嗎?”看著討厭的天花板,許哲顫抖的聲音問著。

    回答他的是遠處傳來的腳步聲,不像閻王那般的幼嫩,不像混蛋楊戩那般的趾高氣揚。來的人很急促,跑的很快,好像有什麼要緊的事。

    許哲看見了,出現在那透明幕牆另一面的,是雪兒?!

    “許哲!能听見嗎?我來救你了!”大力的拍擊著幕牆,雪兒無法克制的叫喊著,因為眼前的許哲是那麼的憔悴。自己雖然听閻王說過許哲的狀況,可真的沒想到他會變成這副模樣。

    “發生了……”許哲用盡了全身的力量,微微的嘴角上翹,是在笑啊。

    “等我!等我!”雪兒“瘋”了,只見她掏出了懷中的一塊晶瑩的七彩晶石,拍在了那透明幕牆之上。

    接著大地開始了顫抖,以那晶石為點,四散開來的紋理爬滿了幽冥之間的幕牆之上。也是在紋理再無法擴張之時,那由子涯親手打造的幽冥之間崩潰了,這便是“鑰匙”的力量。

    穿過了大片的碎片,雪兒沖進了牢房內,用那瘦弱的臂膀扶起了許哲,將其背到了後背之上。

    “走,我帶你離開這鬼地方。”忘記了神的立場,忘記了正義的威嚴。雪兒只有一個身為女人的愛。她愛許哲,所以不願看著他如此的痛苦,即便他已不再愛自己,即便自己對他而言已只是一段回憶。可他是自己最珍貴的人從沒有改變過。

    這也便是天所說的安排的事情……

    因為愛,所以雪兒偷取了楊戩保管的鑰匙,救出了許哲,並送他離開的神界。

    一切都是那麼的合情合理,大概也只有許哲知道這是天安排的事情吧?

    一路奔跑的沖出了漆黑的地牢,刺眼的光讓那一直身處黑暗的許哲也是一時閉上了雙眼。

    “雪……謝……”許哲是想謝謝,可卻還連話都說不清楚。

    “不要說話,我現在就送你去南天門,從那里你可以直接回到人間,以後不要再來神界了。”雪兒又開始了奔跑,踏在被雲霧妖嬈的大地上,真如嫦娥奔月般的輕盈,即便是背負著另一個人,也是腳尖輕點地面的向前推進。每次踏地,便能推進到十米之外。

    如此的行動能力在神界也沒幾個人辦得到……

    “救我……你怎麼辦?”許哲的姿勢可以趴在雪兒的耳邊,輕聲的述說。

    “笨蛋,明明那麼想逃走卻不肯好好吃飯,還折磨自己。現在不是關心我的時候!”雪兒在哭,隨風吹落的眼淚濺到了許哲的臉上。淚是熱的,溫暖著許哲的身體。

    “跟我一起……走……”許哲要帶她離開,因為自己知道偷放自己的雪兒,絕對不會有什麼好的下場。這應該就是天所說的“代價”吧?可如果自己能帶她離開,帶她走,那麼代價也就並不存在了。這不是很好的事情嗎?

    可這似乎也只是許哲的一相情願而已……

    因為已來到南天門的雪兒終于還是停下了跳躍的奔跑,那不過距離百米的南天門前,密密麻麻的天兵天將早已擁擠的等待在了那里。

    “驚喜嗎?嫦娥,我一直都在等你喔!”站立于天兵天將前的是楊戩,獰笑的臉上是說不出的高興,握著三叉戰戟的手都是在興奮的顫抖,“今天你們這對亡命鴛鴦誰也別想走,都要死在這里啊……”
遙控骰子 發表於 2008-9-9 01:34
犧牲 第二百九十四章 南天門前的戰爭

    面前的不是路口打劫的流氓,而是真正的千軍萬馬。而統帥他們的人也全是重量級的怪物……

    三眼戰神楊戩且不說,托塔李天王,巨靈大神,原始天尊,風翁,雨仙,雷公雷婆……

    全是一級天神級別的戰將,想從這樣的陣容中逃脫,就是插上12對翅膀同樣是奢望。

    “看見了嗎?這里就是你們的‘墳墓’了,在你們掛掉以前,說吧,你們的遺言是什麼。”鋒利的三叉戰戟揮舞的筆直向前,楊戩雙手握之,如隨時都可撲向獵物的猛虎,“不過只是讓你們說,我可沒興趣幫你們完成‘遺願’。”

    “許……許哲,對不起,我好像上當了?”雪兒在顫抖,許哲感受到了,那是恐懼。她的聲音很輕,雖然像笑著,但笑語中只能感到無奈,“楊戩那家伙好像是故意讓我拿到鑰匙救你出來的?為的就是能‘名正言順’的殺了你而已……”

    “不用加‘好像’的……因為她一定是這樣在計劃著。”雖然只是打了幾次照面,但這戰神的品德,讓許哲來評價的話只能想到一個詞語——卑鄙無恥,“放我下來好嗎?這樣的姿勢我就無法握劍了啊……”

    “許哲,不行!現在的你太虛弱了!”雪兒不願意放下背上的人,因為總覺得當他的雙腳踏上土地時,便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

    可他的力氣“好大”,掙脫開了雪兒的雙手。那被天選中的男人,終于重新立于了大地之上,立于了雪兒的身前。

    這是當然的,許哲才不會願意讓女人擋在自己的面前,她們也許真的為自己擋下了敵人的傷害,可這樣卻讓自己也無法傷害敵人了啊……

    “怎麼?你還有力氣戰斗嗎?別開玩笑了,躺下安樂死吧,我保證不會把你的尸體撕的太碎了。”楊戩向前彎曲著身子,這是進攻突刺的準備姿勢。

    “楊戩是吧?”向著一側抬起了瘦弱的右手臂,掌心是向著上空,那比蒼穹更廣闊的天。許哲輕聲的呼喊著,呼吸很慢也很沉。

    “有何指教?”興奮的微笑著,楊戩其實很高興被面前的人如此的呼喚,會有一種存在感。

    “其實‘天’對我說,我會安全的離開神界……”許哲的話語讓面前的千軍萬馬都在震撼,眾多的戰士都是本能的向後退出了一步。如此的“秘密”足夠讓所有三界的生靈恐懼,“不過我並不是相信他能保護我……而是相信,我的力量能打發掉你們這些礙眼的‘臭蟲’。”

    那向天的掌心在顫抖,只是一瞬間,憑空出現的軒轅劍柄是那麼安靜的讓自己的主人握住了自己。

    由許哲身體延伸出的鐵鏈枷鎖也是捆綁住了軒轅後半部分鋒利的劍刃。不過在許哲看來,這些已不算枷鎖,而是自己與軒轅溝通的橋。

    “詛咒吧,詛咒你們那些混蛋的主神不肯相信我的話,堅持要下界的你們已成為了人類的敵人。而我也是人類的其中之一……”劍在許哲的手中回轉,樹立于了他的面前,天兵天將們能看見的只有許哲一只沒有被劍鋒擋住的冷漠之眼。

    “別開玩笑了?!天告訴你?嚇唬人找點好的借口啊!天兵接令!”楊戩在咆哮,卻不知道為什麼而咆哮,也許是恐懼,“囚犯許哲擅闖天庭,其罪當五雷轟頂形神懼滅之。可我等主神本著好生之德,饒起死罪。其人卻越獄而出,與神為敵,月神嫦娥亦為其幫凶。今此,將這狂妄之徒與神族叛徒誅殺于南天門前!揚我神威!殺!!!!”

    戰神的命令便是戰斗的號角,催化著戰士心中的熱血。咆哮天兵的聲音連成了片,他們手握著兵刃,邁著大步沖了上去,步伐沉重的大地都在為之顫抖。

    仿佛洪水猛獸,整整五千的天兵全撲了上去。和封神台的戰斗不同,這里是開闊的平地,集體的優勢終于可以得到完美的發揮。

    但和封神台戰斗更不同的是,許哲放下了……

    放下了不能殺死神的包袱,現在不怕和神的關系弄僵了,反正已經是僵的沒辦法解了。

    “要上了,軒轅……”當許哲手中的劍再垂向地面時,劍鋒上那用鮮紅的血寫成的符咒已閃動起了金色的光輝。

    接著,空氣中又一次出現了金色的沙,它們就如同精靈一般圍繞著許哲拖行的劍,還有赤裸握劍的手而舞蹈。

    頃刻間,金色的鎧甲凝固成型,許哲的整條右臂被全方位的包裹,不再顯得單薄瘦弱,而軒轅也在變形。

    碩金之符無法給它也罩上防護的殼,因為它已經是全天下最堅固的物體。那麼。金之靈給它裝配上了更為鋒利的“牙”……

    軒轅的雙刃在向四周的擴張,金色的沙給它生成了寬大的刃。本只有一米多長的軒轅,此刻已化為了長大兩米的重型武裝,重到許哲都不得不雙手握柄,才不至于讓這巨劍摔在地上。鋒利的刃口上滿是狼牙般的鋸齒,被這樣的劍斬到,絕對會成為被斬者一生難忘的痛苦經歷。

    “雪兒,只要看著,不要靠近……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許哲要戰斗了,他向前邁開了步伐,不知道方向,可許哲知道那里一定是前進的地方。

    拖行著恐怖的金色巨劍,許哲沖向了那些沖向了自己的軍隊,鋸齒的刃口在堅實的大地上拖出了耀眼的火花。

    “給我試劍!”許哲同樣在咆哮,他的聲音像箭,射穿了所有敵人的勇氣。拖行的劍叫‘鋼鋒武裝’,和鋼鋒之足一樣,是天地金之靈力量超凝聚的表現。正是擁有天地之靈的加入,即便面對五千的天兵,也不會看見許哲的弱態。

    本來相距百米,在潮水般奔騰的軍隊與咆哮沖向潮水的許哲雙作用下,頃刻已交匯在了一起。

    許哲用全身的力氣在舞動著巨劍,回轉的劍鋒平行的轟向了最接近的五人。

    五名天兵完全是在本能的驅使下進入了抵擋的狀態,接著,遠遠只能看見五名天兵的兵器化為的碎片飛到了好高的半空,而五人的身軀也化為了炮彈,撞翻了自己身後一大片的同伴。

    大概也只能看見這一瞬的戰斗,許哲立刻被洶涌的兵潮所包圍吞沒,再也看不見他的存在了。

    只能不間斷的看見飛舞的兵刃鎧甲的碎片,不間斷慘叫倒下的大片士兵。

    還有血……

    鮮紅的血在四濺,證明著有些人不止是昏迷了過去而已。許哲沒有留力,他在殺戮,揮動的重型鋼鋒武裝無情的撕裂一切在自己運行軌跡上的東西。兵器也好,鎧甲也好,神也好……

    它的無情是主人賜予的……

    無辜嗎?許哲暫時想不到這樣的詞語,他在發泄,發泄自己被關押了480個小時的煩躁,發泄自己無法阻止神下界的遺憾。

    “楊戩……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啊!”一直默默立于那戰神身後的托塔李天王終于說話了,一只寬闊的大手牢牢的落在了楊戩的肩膀之上,“這樣下去,我們的犧牲太大了。超凝聚的許哲擁有足夠凌駕于你我之上的力量。而且現在的他就像殘忍的惡魔……

    是時候通知九十九主神殿許哲逃脫的事情了,讓主神大人們來解決吧!”

    “害怕了就快滾,別在這里礙手礙腳,許哲今天一定要在這里接受天塹!”一把打開了李天王的善意的手掌,前傾著身子,楊戩沖向了那正在混戰的中心。

    “我來幫你!”巨靈神也是跟隨著楊戩的步伐沖了上去。兩米五的魁梧身軀就像東方的海格力斯。

    可惜一臉的落腮胡子與肥胖的軀體,都沒有力量的美感。

    可在巨靈神手中的兩柄板斧卻是貨真價實的殺人利器,一個就重達三千斤的可怕重量,已可證明揮動它們的家伙同樣是可怕的怪物。

    巨靈神是楊戩手下的第一猛將,他最讓楊戩得意的地方是沒有腦袋。

    他不懂得思考,卻是絕對的服從上級的命令,用自己的力量摧毀一切上級讓他摧毀的東西。

    這樣就夠了……

    奔跑中的巨靈神能讓大地為他一個人顫抖,就是戰斗中的許哲也發現了那靠近的高大怪物。

    又是一次三百六度的揮劍,許哲硬生生清理出了一塊直徑四米的控地,為的是接受那怪物的沖擊。

    “許哲拿命來!”叫囂的巨靈神揮動起了雙手中的黝黑板斧,沒有任何花哨的招式,純粹用力量使板斧撕裂開了空氣的屏障。

    “切!”許哲郁悶的由下向上揮舞重劍,硬生生擋下了比自己身體更巨大的板斧。

    雖然鋼鋒武裝象征的是力量,許哲應該不會在力量上輸給任何人,可當板斧接觸寬大金色劍刃的瞬間,許哲的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

    板斧相加六千斤的重量,加上巨靈神怪物的腕力沖擊。許哲只覺得自己在抵擋的是一座從天空壓下來的大山。壓得自己胸中血脈翻滾,雙腳都在無法克制的顫抖。

    “大人!趁現在!”巨靈神在吼叫著,看來他並沒有因為自己攻擊被擋而失落,或者說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自己能殺了許哲,畢竟自己要做的只是牽制住他就好。

    “不要叫的跟殺豬一樣,白痴,我本來是想讓他‘茫然’的死去……”只見許哲身後的天兵隊伍中,一柄鋒利的三叉戰戟先主人一步的沖了出來,帶著猙獰的笑,楊戩是來取許哲性命的。

    從自己的角度發起的沖鋒,楊戩有絕對的信心相信許哲只有兩種選擇,要麼乖乖給戰戟刺穿心髒而死,要麼收劍抵擋自己,然後被巨靈神的板斧剁成肉漿。

    楊戩更希望許哲選擇前者……

    “卑鄙的家伙就不能期待她有良心發現的時候……”連頭也未回,看來許哲是沒有抵擋楊戩的打算了,“既然天說過我能安全的離開,一點‘奇跡’還是會發生的啊……”

    沒有該有的恐懼與慌張,許哲現在要做的便是,相信那三界的造物主真的擁有安排天下萬事的能力……
遙控骰子 發表於 2008-9-9 01:37
犧牲 第二百九十五章 該死的代價

    “當!”一聲嘹亮的金屬撞擊聲回蕩在寬闊無邊的神界上空。

    攻擊的楊戩終于停下了突刺的步伐,可並不是因為已經刺穿了許哲的心髒,而是沒有辦法再前進了啊。

    三叉戰戟懸停在了距離許哲背後不過數厘米的半空,在顫抖,好像還想推進卻無法發勁了。

    因為交叉的黑白雙劍死死架住了三叉戰戟的槍頭。

    及時出現的“奇跡”並不陌生,閻王,還是穿著那身洋娃娃般可愛的黑色蕾絲泡泡裙,只有十歲小孩模樣的她只到許哲的腰系,而雙手中的閻羅雙劍卻是和她的身體等長。

    不過握在這閻王的手中,卻是連戰神也無法佔到她半分便宜。

    “閻王你這混蛋,既然擋我?!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楊戩在咆哮,是恨,恨得是失去了力量的自己,竟連這樣的地府文員性質的神都能讓自己覺得“強大”,“難道你想背叛神族不成?!”

    “別叫的那麼大聲,你說是‘背叛’,那我就是‘背叛’好了……反正和你這樣的垃圾身為同類,我還不如背叛。”幼嫩如嬰兒的雙手發勁,閻王竟硬生生將這天庭戰神逼的倒退了三步彈開。

    “你想壓我到什麼時候?死胖子。”許哲雙手之上青筋暴露,又是全新的力量灌注進鋼鋒武裝之中。只見巨靈大神面容扭曲,口吐鮮血的被許哲的劍打飛了出去。重重摔進了兵海之中,壓暈了一片的天兵天將。

    背對相靠而站,閻王和許哲此刻看上去就像回到了從前,回到了還是同伴的時候。

    “你來的真慢,我以為我真要死了呢。”許哲責備的說著,好像早就知道閻王會來一樣。

    “少廢話臭小子,一出來就惹事。媽的和這麼多神打你還敢亮兵器,真不知道你腦袋是怎麼做的?”閻王反倒是氣憤的罵著,“怎樣?還行嗎?听說你十幾天沒吃飯了,還有力氣打架啊?”

    “出了那鬼房間後就能用靈了,軒轅在補充身體,真是越打越‘精神’。”和許哲說的一樣,那握在手中的軒轅竭盡全力的在恢復著主人的身體。再過不了多久,許哲就能恢復成飽和狀態了。到那時候,估計就是一萬天兵來也阻擋不了他的去路了。

    “別那麼多廢話了,主神殿那邊已經被驚動了,玉帝正趕來,我們要快點走。”閻王可不想被主神抓個現行。

    “你開路,我掩護。”許哲難得的耍起心眼,閻王郁悶的揮動雙劍,閻羅陰森之氣勢如破竹,無人可抵,在擁擠的天兵之間硬生生開出了一條通道,許哲則是快步的沖到了雪兒的身邊,也沒有征求對方的意見,一把將其抱在了懷中。

    “跟我走。”許哲的語氣是那麼的強硬,不容許有任何的違抗。

    “恩……”安靜的帖服在了許哲的胸膛,雪兒在笑著。這一刻的幸福,並不是用語言能述說的。

    許哲拖行著金色的巨劍,懷抱著雪兒,奔跑的追上了正在全力開路的閻王。

    距離南天門,那神界的邊緣已越來越近。

    “決不允許逃走,我還沒殺了你們啊!”楊戩顫抖的吼叫,是憤怒,“李天王,原始天尊……不管是誰,攔下他們!”

    下令的同時,拖行著自己的長戟,楊戩也是追了上去。

    可她似乎完全來不及了,最外圍的數名天兵在閻王帶出黑白彩霞的閻羅下,飛出了數米之遠。

    如同穿堤的蟻洞,閻王終于突破了重圍。而最後,也是最強的阻攔,便是那一群屹立于南天門前的一級天神。他們可不是蝦兵蟹將,每一個都有足夠讓天地震撼的實力。

    “不要擋我!朋友也不給面子啊!”他們閻王全都認識,和其中一些的私交也不是數百上千年那麼簡單。

    對他們出手,說真的,閻王是一萬個不願意。

    可奔跑的步伐不能停,握劍的手不能松,因為跟隨在身後的許哲只要自己短暫的停頓就意味著他要死在這里了。

    已經有了戰死的覺悟,閻王前傾的身體跑的更快,一頭扎進了一級天神群中。

    意外的是,竟沒有一位天神出手,他們連讓閻王慢上半分的動作都沒有。真的像朋友一樣,為閻王讓出了一條通道。

    這樣的反應連閻王自己也被嚇到了,本以為要有一場的苦戰並沒有發生。

    “走吧,離開了就別再回來了。背叛天庭的罪可不輕,就是我們給你求情,不死上百次也是贖不了的。”一臉山羊白須的原始天尊輕聲的嘆息著,閉上了雙眼,不去看面前發生的事情。

    其他的大神也是如此這般……

    “你們這些家伙……”閻王在顫抖,眼眶不自覺的濕潤了,是感動,也是感激。

    原來神真的和人類沒有區別,朋友的情誼並不會被漫長的生命所磨滅。

    “嫦娥你也是,記得照顧好自己,不要被許哲那家伙欺負。”李天王像叔叔一樣的告誡著。

    “知道啦,李叔真講義氣,看來上次你偷看我洗澡,我沒打你‘小報告’是正確的。”許哲懷中的雪兒微笑的說著,就像在和家人做著道別。

    “你這家伙居然一個人偷看?!為什麼不叫上我?!”雷公緊閉著雙眼氣憤的指責。

    “叫你干什麼啊?你說啊?!”身邊的雷婆雖也是緊閉著雙眼,可還是準確的揪住了自己老公那不听話的耳朵。

    “你們這群混蛋,居然看著叛徒逃走!”追來的楊戩咆哮的破口大罵的,真恨不得殺光了在場的所有人,如果辦得到的話……

    “別亂說哦,我們可是什麼都看不見啊……”雨仙像瞎子一樣的胡亂的揮動雙手抓著,“可能是許哲新的妖法,哎呀?我眼楮被遮住了!”

    “混蛋……”奔跑中的楊戩都已快氣的吐血。

    “許哲,跟我跳!”穿過了那高大的南天門牌坊,面對著一片雲海,閻王領頭的縱身一躍跌進了通往人間的隧道之中。

    “走吧!我帶你‘回家’!”牽著身邊的雪兒,許哲發力的跳起,帶著那一臉幸福微笑的雪兒跌進了隧道中。

    神界的一切就到這里結束了啊,刮過身體的風都帶著人間的味道。這是一種很圓滿的結局,許哲喜歡這樣的結局,畢竟自己又找回了兩個朋友。

    “好懷念人間的一切,還有你畫的畫。”微笑的雪兒不肯放開許哲的手,喜歡這樣牽著他,哪怕跌進地獄也不後悔。

    “恩,下去了我給你畫張更漂亮的,我認識一個家伙(阿爾特)他能弄到世界上最好的顏料,最好的畫筆,我一定能畫出最美的你。”許哲也在笑著,側頭看著雪兒,她還是和八年前一樣的美。

    “少肉麻了,好冷啊……”下方的閻王打了一個寒戰,這是一種多麼輕松的離開姿態。

    可一切卻沒有在最完美的地方結束……

    “唪。”一陣異樣的風聲刮過後,雪兒突然放開了那一直牽著的許哲的手。

    許哲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一些什麼東西濺到了臉上。一邊回身向上看去的時候,一邊抹掉了臉上的東西。

    可在許哲手指間的卻是鮮紅的血,還帶著主人體溫的血……

    許哲看見的,是他不願意看見的,一柄伸的好長,真的好長的三叉戰戟貫穿了雪兒瘦弱的胸膛,就這樣結束了她的離開……

    鮮紅的血染紅了她那雪白的毛衣,她的臉看上去好痛苦,一定很疼吧?

    “混蛋許哲,沒人告訴你我的三叉戰戟就是東海的‘定海神針’嗎?!”站立于許哲剛才跳落下的南天門邊緣,是楊戩。她的臉上沒有了憤怒,只有讓許哲無法忘懷的笑。

    “不!!!!讓我回去!讓我回去!!!”瘋狂的揮舞著手中的鋼鋒,可許哲卻無法拉近分毫與雪兒的距離,還是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繼續的下墜著,“不!不能丟下雪兒,不能讓她死!不……”

    “楊戩你這王八!”閻王的面容變的異常猙獰。

    瘋狂般的叫喊中,許哲一下子仿佛被雷擊中般,腦海中回蕩的是天曾經說過的話。

    “如果你選擇離開神界回到人間,我可以保證你安全的離開。不過你卻要因為此付出一些代價……”

    “不要太過的悲傷,看看身邊的人,你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啊……”

    “希望你能快點‘振作’起來……”

    原來……

    這才是天所說的“代價”……

    為了自己的選擇,雪兒付出了生命……這就是他媽該死的“代價”……

    視線被一些東西模糊了,隨著冰冷的風,淚向著雪兒的方向飛去。晶瑩的淚珠看上去是那麼的美。

    “我……我到底做了什麼?”許哲在哭,痛苦的臉在扭曲,身體無法克制的抽搐著。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許哲好想找個人去發問,好想能做些什麼……

    可除了看著那鋒利槍頭上的雪兒抽搐的頻率越來越小外,許哲什麼都辦不到。

    沒有一句道別,雪兒離開了,在痛苦中緩慢的死去。

    這是天安排的“劇本”,卻是許哲親自選擇的“劇本”……

    “天……你果然是最他媽混蛋的大混蛋……為什麼不早告訴我……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失去的會是雪兒……明明她沒有做錯任何的事……”許哲如此的說時,卻好像也明白了……

    其實天一早就告訴了自己會是這樣的下場,他帶自己去那雪兒曾經死去的從前見面,其實就是想告訴自己這些。

    可惜“愚蠢”的許哲卻完全的看不明白……

    永遠只知道前進的人,他們的悲哀便是,永遠無法為過去發生的錯誤而做些什麼……

    因為他們一直在“前進”啊……
遙控骰子 發表於 2008-9-9 04:35
犧牲 第二百九十六章 冷清聖誕節

    12月25日,夜,北京。

    這是一個寂靜的聖誕節,中國人習慣在這節日中喧鬧的也只有24日晚上的平安夜而已。

    所以在這聖誕節的夜里,其實象征的是這節日的落幕。

    街道上的人變少了,只有商場門前攀比般的一棵棵鋼架聖誕樹,還是閃閃生輝的樹立在那里。

    這樣的夜有些淒涼,不適合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可還是有兩道青色雷電滑過了漆黑的夜空,奔騰如脫世之龍而下。

    “轟!轟!”兩聲雷鳴,並列的轟在了天安門前的大道之上。無數往來的汽車踩下了急剎,一些反應不夠快的家伙引發了車禍。

    不過片刻,這原本井然有序的大街已經亂成了一團。

    無數的司機糾纏在了一切,文明點的只是在媽娘,不文明的已經揪住了別人的衣領。

    似乎也沒有人注意那引發這一切的雷擊中心。泥青的大地上冒著燒焦的黑煙,妖嬈的煙霧中,出現了兩個身影。

    閻王,咳嗽的站了起來,似乎對煙霧過敏,雙手中握著的黑白閻羅還是一樣的陰森恐怖。

    環視的打量著四周,閻王只想確認自己到了哪里。

    至于許哲,他好像失去了全部的力量,好像又被關進了那該死的幽冥之間。癱軟的躺在冰冷的大地上,他站不起來了。

    空洞的雙眼如同死尸身上等待捐獻的器官,卷縮成一團的軀體在抽搐著。

    眼眶中的淚無法克制,順著眼角的輪廓,一滴接著一滴,滴落在了漆黑的大地上。

    “媽的,怎麼到這里來了?”閻王認出了宏偉的天安門,也知道這里是哪吒人間基地的事實,“許哲,快起來!我們走!”

    雙劍拿于一手,閻王嘗試的去拉扯地面上的許哲,可他卻沒有任何要移動的跡象,身體是那麼的沉重。

    “死了……雪兒死了……”顫抖的嘴唇在這樣的說著,許哲的聲音像個孩子,做了無法挽回的錯事後,翻然醒悟的孩子……

    “他媽的!雪兒是死了!可你還要活下去!再不走就永遠走不了了!!”閻王在怒罵,罵到最後,連自己的面容也扭曲了。她在哭,哭得比許哲更傷心。

    雪兒無疑是閻王最好的朋友,因為只有她是特別的。兩個向往人間的神,看上去都是一樣的傻……

    “你的說法有點錯誤哦……”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閻王幾乎是條件反射的丟下了許哲的手,又一次雙手持劍擺出了戰斗的姿態,“你們是已經走不了了……”

    只見路邊,兩個並排的身影默默的站在那里。好像不是來看熱鬧的路人,而是一直在等待熱鬧發生的“觀眾”。

    “哪吒……”閻王記得那其中之一人的模樣,學生的灰色中山裝束,一米六零的身高,眉心一點鮮紅的胎記,透著寒意的丹鳳眼。

    他的出現絕對不是什麼好的現象,而站在他身邊的白發托爾更是證明了這一點。

    “瞧瞧,我說的沒錯吧,出來‘散步’都能看見‘天上掉人’的奇觀,很值得啊……”單手拉扯著右眼上湛藍的眼罩,這能看見萬物的托爾在許哲與閻王跳下神界的時候,已開始了在這里等待。

    “和你說的一樣,真的發生了很‘有趣’的事情。”哪吒微笑的點了點頭,確認著托爾的價值。側頭的像四周看了看,臉上的笑容又是迅速的消失。因為路上那群無知的人類已開始注意起這里發生的一切,“真是討厭的觀眾,接下來發生的,可不是人類這種卑微的生靈可以看見的。”

    高舉單手向天,哪吒打了一個響亮的響指。

    接著,黑暗半圓球形屏障憑空的出現,四周的車輛,人群都被擴張的屏障推出了數十米開外。

    頃刻間,一個直徑百米,全密封的結界場籠罩了大地。讓這里變成了只有哪吒,托爾,閻王,還有許哲的存在。

    “你想干什麼?”閻王其實早就知道,可還是忍不住的問著。

    “還看不出來嗎?當然是殺了你們。”托爾替哪吒把話說了出來,揉捏著雙拳活動著脖子,托爾看上去是那麼的興奮。

    “上面剛打完,下來又打?好煩啊!”閻王郁悶的罵著,更郁悶的是為了穿透那該死的結界壁,自己與自己手上的閻羅全將一半的力量支付了出去。

    想用50%的狀態硬抗兩個一級戰斗系天神?這不是笑話,而是痴人的夢……

    “混蛋許哲給我起來!戰斗啊!不然就真死這里了!!!!!!!!”閻王氣憤,氣憤的是當自己一個人在這里緊張時,身邊強悍如怪物一樣的家伙卻完全失去了斗志,仿佛是在乞求對手殺了自己一樣。

    “子涯怎麼了?這可是我和你新人格的初次見面,真沒想到你會是這副模樣?”嘆息的坐在了路邊的台階上,哪吒遺憾的看著許哲如已死去的臉,“听托爾說,救你的嫦娥被楊戩那女人殺了?因為這個而在傷心嗎?”

    “沒錯沒錯,我是親眼看著那個救許哲出來的女人,被楊戩用三叉戰戟貫穿了心髒。說起來那東方的戰神出手真是又狠有準……”托爾的語氣沒有對死者的惋惜,反倒有對那殺戮者的敬佩。

    “那是當然,她很厲害的,因為在上面已經沒什麼人能逼我動真格的了。她是個例外,硬逼的我沒辦法,挖出了她的第三只眼。對于這件事情,我現在還在抱歉著。”對于那天上的同伴,哪吒給出的評價出奇的高。

    “呵呵,你也有‘抱歉’的感覺嗎?”托爾可不覺得。

    緩緩抬起了一只手臂,掌心之中,跳動的雷電在凝聚,天雷獨特的銀白光暈看上去是那麼的美。

    “不要殺許哲,現在的他,殺了可就‘浪費’了……”凝視著地面上的他,哪吒的眼中只有失望,“要殺……至少也要等他恢復到像當年子涯一樣強壯的時候……恢復到我唯一承認的‘最強’姿態。”

    “那就是說只能干掉那小姑娘嗎?”托爾的模樣看上去有些委屈,“真是不太光彩的事情,不過沒人看見,也不會壞我名聲。”

    腳下一次踏地,大地為之一顫,托爾快的肉眼難辨。只是一次踏步,與獵物十米的距離瞬間化為了零。

    快的甚至連閻王都沒做出任何抵擋的動作,只見托爾揮動的手掌將那潔白的天雷團轟進了閻王的體內。

    瘦小的女孩完全的飛了出去,表情看上去是那麼的痛苦。一直飛出了十米,半空中的她才算找回了平衡。

    揮舞的閻羅雙劍插進了堅實的大地,拖出了兩條班駁的裂痕才算停了下來。

    那順著幼嫩嘴角留出的血證明著剛才的沖擊是何等的強大,要不是雙劍支撐,可能這地府的閻王已經倒在了地上。

    “真是無趣,不過才一招就不行了?所以說剛下界的神很……”微笑的托爾還沒有說出那個“弱”字,全身上下,湛藍的緊身皮服上頓時爆裂出數十到深淺不一的傷口,鮮血如噴泉般的濺出了好遠。最要命的便是脖子上的一道,只差數毫米就要被切斷頸動脈了。

    “什麼時候?!”托爾的臉不再輕松了,而是異常的凝重,迅速愈合的傷口不會留下痕跡,只會讓這雷神震撼而已。

    “你就慶幸吧……要不是他媽只有50%的力量,你的腦袋已經和身體分家了。”完全估計錯誤,閻王很強。特別是手握閻羅之時,她真的就是收割生命的神。

    發力的從大地上抽出了還帶著血跡的劍,閻王放低了身子,擺出了戰斗的姿態。

    “托爾,勸你最好不要小瞧這女孩,在中國天庭她雖然不是戰斗系的天神,不過她的戰斗天賦卻是貨真價實的。正因為害怕她的這種天賦吧?所以玉帝才讓她成為了文員一樣的閻王……”路邊的哪吒單手支撐著側臉,玩笑的看著所發生的一切。

    “天賦?那是什麼?”托爾的聲音听上去是那麼的冷酷,“只有差勁的家伙才會說什麼狗屁天賦來著……強大的家伙只討論‘力量’……”

    抬起一手一把扯下了臉上的湛藍眼罩,金色的瞳孔猙獰的可怕。封印解除的瞬間,屬于金瞳的靈瞬間貫穿過托爾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圍繞右眼鼓起的經脈向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擴張。此刻的托爾……很危險。

    “切,拼了!”閻王當然知道托爾遠沒有自己說的那麼弱,所以一定要在自己還能動前干掉他。

    如果哪吒沒有興趣殺許哲的話,那麼托爾掛了,便等于短暫的安全。

    沒有時間去思考短暫安全以後的事情,閻王能做的便是邁開瘦小的步伐,拖行著沉重的閻羅,去戰斗。

    除了這些,她也不知道能為許哲做些什麼了?

    而許哲到底在做些什麼?他卷縮的側躺在那里,像具死去了幾十年的尸體。眼神沒有了光彩,呼吸沒有了力氣。

    自責?憎恨?痛苦?悲傷?復雜的情感在折磨著他。一個人最痛苦的是失去自己在乎的人,可許哲卻是失去了這個在乎的人兩次……

    而兩次,全因為自己錯誤的選擇……

    許哲好後悔,好後悔自己那般自信的對“天”說自己要回來……

    如果說從前的自己是在茫然的狀態下在傷害著身邊的人,那麼也只有這一次,許哲是在知道的情況下選擇了讓雪兒死去……

    “殺了我……”許哲的聲音好輕,不過哪吒卻听見了。

    “不要……會‘髒手’的……”哪吒冷冷的回絕。
遙控骰子 發表於 2008-9-9 04:38
犧牲 第二百九十七章 哪吒的追求

    “呵……呵……”漆黑的泥青大地之上,閻王在喘息著,一頭卷發顯得是那麼的凌亂,滿臉的汗水就像剛跑完五公里一樣。

    真的好累,閻王那握劍的雙手都在顫抖著,激烈的喘息也無法緩和肌肉運動帶來的酸痛。

    而看那就站在她面前距離不過十米的托爾,一臉的怒不可惡,揮手抹去了臉上的一絲血跡,血跡下的傷口早已愈合。

    “真是討厭啊,你是蟑螂嗎?怎麼殺都殺不死的?”已經過去了整整半個小時,閻王還在那呼吸著空氣,這是托爾不能接受的事情。

    更不能接受的是她居然還能時不時的在自己身體上留上傷口。雖然都是不疼不癢的傷,可流的血多了,這雷神也會異常的煩躁啊……

    “少他媽廢話,有本事干掉我,否則就是我干掉你。”很簡單的道理,不過連閻王自己都知道,前者的幾率遠大于後者。實力不是靠頑強的意識能改變的東西,短時間可能還能用技巧來彌補不足,可當進行到一定時候,實力的差異也就變得那麼的殘酷了……

    “哪吒,你真的不想動手嗎?如果是你的話,我可以把這‘獵物’讓給你。”托爾難得這麼好心。

    “謝了,我只是討厭手上沾血而已。快點結束吧,我好想回去吃飯,肚子餓了啊……”路邊的斗神輕聲的催促著,結果早在他的腦海中成型。可能這個“結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會很快的,你要相信我的……”“實力“的字眼還沒有說出口,屹立在那里的托爾一下子楞住了。

    同樣楞住的還有他的對手閻王,茫然的小臉完全被眼前的畫面所震撼了。

    因為胸口傳開了的痛。托爾遞頭看去,是一柄紅色的長槍完全的貫穿而過。不對,紅的只是托爾的血而已,長槍原本應該是聖潔不容侵犯的白。槍頭上凹雕出的古老咒文,托爾是那麼的熟悉,因為從自己還是孩童的時候,這把原屬于父親的長槍便已成為了自己的玩具。

    岡格尼爾,這全三界都認為該在九尾手中的奧丁神兵,此刻卻是那麼輕松的握在哪吒的手中,更是那麼輕松貫穿了奧丁的孩子……

    “呵呵……”托爾再笑,因為自己真的好傻,“為……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你不該是反抗九尾的神嗎?”

    “如果你不懷疑我的話,那麼我就是了……”哪吒在嘆息,聲音帶著些許的無奈,單手輕提的岡格尼爾,呈現的不是邪惡的黑,正義的白,而是刺眼的“灰”色,“在你死去前,告訴我吧,為什麼偷偷看我的次元空間。雖然你隱藏的很好,不過我的觸覺可是很明銳的喔……”

    “因為……因為許哲在九十九神殿中的一段話……”這是托爾曾經看過的一場“鬧劇”,也是這場鬧劇決定了他今天的必然命運,“我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可看嘴形我得到了兩個信息……哪吒……還有岡格尼爾……”

    “所以就偷窺我的私人空間嗎?這可不是好習慣啊。”哪吒的語氣是在告戒,不過托爾應該沒有再犯的可能了。

    “我說了……告訴我……為什麼在你的空間里找不到岡格尼爾。”身體變的好輕,從腳開始,身體在一點點的消散。這是神在人間死去的特殊效果,托爾比誰都了解。

    “愚蠢的人,我給你看的,給眾天神看的都只是我想給你們看的空間而已……其實早在三百年前,我已擁有能力開啟兩個次元了……像主神大人們一樣的兩個次元。”哪吒在笑,笑得是所有人對自己的輕視。

    “父親……抱歉了……”托爾走了,化為了潔白的光霞。如果還有什麼遺憾的話,那麼便是沒有辦法為北歐神族復仇了,並不是托爾無心,只是對手太強了而已。

    當那悲哀的雷神消失在空氣中時,唯一留下的便是那只可怕的金瞳,在那神兵落向大地的時候,哪吒接住了它,而且是很高興的收到了衣服的口袋中,就像收藏零錢一樣。

    “你……你居然殺死同伴?!”閻王的身體在顫抖,也不知道是恐懼還是憤怒。只是看著哪吒輕松的向著大地揮動灰色岡格尼爾之槍,將托爾的血濺到了大地之上。

    “不,不,不,應該是你和許哲‘殺’了托爾才對。”將槍頭收于了胸前,哪吒掏出了一塊潔白的手帕擦拭起了槍頭剩余的血,“整件事情讓我來敘述一遍,‘今天我和托爾出來散步,無意間遇見了神界的叛徒閻王帶著九尾的同伴許哲。

    本著對子涯的尊敬,還有對你的同僚之情我不願意出手。

    可托爾不願意放你們一馬,結果你們就和他打了起來。

    托爾不敵,被你和許哲連手殺死,就是我想幫忙時已來不及了。’”

    “你個混蛋,你以為這樣的騙局可以瞞過天上眾神的眼楮嗎?!!!”閻王確信了,自己身體的顫抖是因為憤怒。

    “為什麼不能?”哪吒在笑,“在我開啟的結界里,唯一能看見這里發生了什麼的眼楮已經在我手中,你覺得眾神是會相信我這神之使徒的話,還是你這叛徒的話?”

    “現在怎樣?你要殺了我們嗎?先說好,我可不會給你從背後出手的機會。”閻王握劍的手變得好緊。

    “抱歉,我沒帶備用的手帕擦血了,你和許哲都會死,不過不是現在……”隨手丟棄了已變成了紅色的手帕,揮舞著眾神都在尋找的岡格尼爾,哪吒輕松的將其放回了自己的第二次元空間之中。邁著平靜的步伐走到了許哲的身邊,哪吒只是想再多看他兩眼,“從托爾說的話來看,九尾那家伙似乎已經破壞了我和她的‘協議’,將只能我們兩個人知道的秘密告訴了你。

    可惜她那家伙太不可信了,而信任她的你同樣也變得不可信了。

    你阻止不了我的……誰都阻止不了我……”。

    “哪吒,為什麼要背叛神族?為什麼要這樣做?”閻王不明白,面前的斗神應該已經獲得了他想要的一切。

    “這不是你能理解的東西……有些時候,當你忘記了自我,忘記了一些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那種感覺真的很痛苦啊。”打了一個大大的響指,那一直阻擋著世人,還有眾神視線的結界開始了消失。

    皎潔的夜空重新的出現……

    “帶著許哲走吧,只給你這一次的機會。”哪吒雙手插進了褲袋之中,轉身向著天安門的方向走去。一點也不擔心會被人從背後偷襲的事情。

    因為就像他了解閻王一樣,閻王也同樣的了解自己。

    如果這樣做了……下場只有死而已……

    已經等同主神級別的哪吒,他可能是這片土地上除了九尾外最可怕的存在了……

    “哪吒,你不會得逞的。”攙扶起了大地上的許哲,閻王的聲音是那麼的肯定。

    “為什麼不會?”哪吒的反問還是一樣的具有力量。

    “因為許哲會阻止你的,他一定能讓你後悔自己做的一切。”腳下發力,帶著笨重的許哲,閻王消失在了混亂的街道,消失不見了。

    “也許這才是我想要的啊?”低垂下了頭,哪吒的表情……好悲傷。

    一直跑出了好遠,直到閻王已經有些站不起來了,許哲與這瘦小的閻王一同的倒在了街邊的一盞路燈之下,

    閻王在喘息,而許哲的呼吸頻率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變過。

    “哪吒那混蛋……哪吒那混蛋……哪吒那混蛋……”閻王不停的重復咒罵著,她雖然並不喜歡這冷酷的斗神,可更不喜歡的是他成為了九尾的同伴……

    繼續下去,相信他的天神們都將被帶進危險的絕路。

    可惜即便知道了這一切,此刻閻王也什麼都辦不到,只要自己還背負著“叛徒”的名譽,自己說的一切話也不會再有人相信了。

    “要搭便車嗎?”就在閻王一籌莫展之時,身邊的街道上出現了一個那麼熟悉的身影。

    是愛麗斯,那上帝的天使。穿著潔白的長裙,好像一直在這里守侯著一樣。

    “便車?我可沒看見你有開車來啊?”靠著冰冷的路燈,閻王淡淡的笑著。沒有面對哪吒與托爾那般的緊張氣氛,閻王同樣是當著天使為同伴啊……

    “你們要去的位置車可以到嗎?”說話之時,在那天使的身後,三副雪白巨翼頓時開啟。四周的路人完全的看傻了眼,還以為是在拍什麼科幻電影呢。

    “真是榮幸啊,我還從沒坐過‘天使’。”站起了身,閻王牢牢握住了愛麗斯伸過來的一手。

    “許哲,該送你回家了啊。”當愛麗斯另一只手伸向許哲時,他只是一沉不變的死靜而已……

    “他怎麼了?”愛麗斯從沒有見過這樣的許哲,因為他的眼中連一絲的生氣都沒有。

    “他在‘沉睡’,不用打擾他,他會自己睡醒的。”閻王淡淡的嘆息著。

    “那麼先走吧。”強行的抓住了許哲的手腕,揮舞著三副天使的翅膀,愛麗斯一飛沖天,頓時消失在了夜空之中。留下的只有身邊茫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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