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 百鬼夜行宴 作者: 狂笑的菠蘿糖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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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gl0219 2008-2-26 00:25:14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38 219792
zxc_cxz 發表於 2008-5-17 01:58
贖罪 第一百七十七章 被承認的人格
    奔騰而出的龐大靈氣充斥在天地之間,彷彿連空氣中的氧都給擠到了千里之外。

    每一次呼吸,積壓進肺葉中的全是熾熱的靈動,血液的流速比平常快上數倍,跳動的心臟完全不知道是不是會在下一秒鐘休克?每一個細胞好像都得到了昇華,激烈的分裂,激烈的複製。

    所以,許哲身體上眾多的傷口在癒合,流失的血液迅速的補充。腹部那由自己造成的巨大傷口也是如同拉上了拉鏈一般,停止了失血。

    右肩斷裂的骨骼,原本需要數月才能痊癒。可也就是在這神兵撞擊的數秒內,斷骨恢復成了原來的樣子,右手失去的知覺回來了。

    嘗試性的收放了一次右手,許哲改為雙手持劍,軒轅上的壓力一下又加大了幾分,九尾被逼退卻了小半步。

    「你以為你贏了嗎?」鄙視看著面前的男人,九尾只覺得許哲是自己見過最無知的人,「不解除枷鎖,強行催動使用軒轅之劍……是的,你也算是得到了它的力量,可惜你卻沒有一個匹配的身體去支撐它的強大。如同一匹千里好馬,背上騎著一個連馬鞭都不會拿的白癡。不用三分鐘,你便會被自己掌控不了的力量吞噬,連靈魂也會被分解成塵埃。」

    「你高估我了,我的身體不過能再承受兩分鐘而已。」許哲冷靜的表情就是在說,自己知道自己的下場如何,「那又怎樣?比起漫長的解鎖,比起被你這混蛋玩弄在股掌間,兩分鐘勢均力敵的戰鬥,完全超出你的預計……我覺得現在感覺好多了……」

    「你到底是想證明什麼?拿著子涯的性命開玩笑,自己的狂妄斷送的是性命,你覺得值得嗎?」真的啊,許哲的妄為確實讓九尾一陣手忙腳亂,即便現在還在訓斥著對方,九尾卻從沒有像現在一樣的不知所措。

    這本身就是三界之中無人辦得到的……

    「我不是要證明什麼,而是贖罪!」雙臂之上,頓時青筋暴露,許哲的吶喊不是為了發洩,只是想讓那個埋藏在九尾內心深處的靈魂聽見。又是一次發力,這次許哲展現出的,是完全壓倒性的力量,九尾硬被軒轅彈出了五米開外。

    手中隆基努斯之槍回轉,鋒利槍頭插進了堅硬的土地,又滑行出了兩米才算停了下來。

    光明吞併了更多的黑暗……

    滿天神靈,包括路西法這些圍觀的同伴都給深深震撼了。試想任何時期,任何朝代,何人能使這超越三界的妖狐退卻上半步?所有人都肯定子涯的功績,肯定他的強大。

    但回想當年,也只有子涯自己知道,與九尾糾纏戰鬥了數十年,自己最佳的狀態也只有解除了十二道枷鎖後,與九尾打成平手。藉著眾人之力才得以重傷九尾。哪能想像今天,憑一人之力,竟讓九尾顯出弱勢?

    呆在許哲的靈魂深處,子涯那一份觸動是他人無法想像的,看著九尾臉上努力隱藏的惶恐,子涯甚至興奮顫抖起來。許哲因為龐大能量入侵而沸騰的熱血,也許真是死前的預兆,可同樣讓這具人類的身體昇華到了極至。

    呼吸的節奏有些被打亂,心跳不自覺的在因為戰鬥而加速。這是九尾早就忘記了的感覺,本以為世間萬物已無真正能讓自己認真起來的人……可他卻突然的出現在了面前……

    任何時候,九尾從沒正眼看過許哲,對他的好感對他的縱容,也是全積澱在他為子涯轉世的基礎上。

    在九尾的眼中,許哲就是子涯一個錯誤的選擇,是子涯為了逃避與自己戰鬥宿命的替身。

    但也只有現在,那只被當替身認為的許哲,帶著憎恨與鄙視目光凝視著自己,用與子涯截然不同的方式證明著「許哲就是許哲……」

    告訴自己這一點,不是別人,正是心中那禁錮的另一個靈魂,另一個只認識許哲的女人……

    「贖罪嗎?你是想贖對吳倩的罪嗎?」九尾曾經用美色誘惑過商朝的君主,甚至更多不同的君王,讓男人成為了自己的奴隸,禍患了一個又一個國家。讓原本普通的人類為自己做出禽獸不如的暴行,可那也不過是肉慾的控制。與許哲對吳倩的依戀相比,那些傢伙連蛆都不如。

    因為這樣的才能被稱為愛……

    「殺了你我不會愧疚,殺了子涯我也不會惋惜,殺了我自己也不過是結束一部悲劇而已。也只有吳倩……」握著上古神兵,許哲的眼眶漸漸的模糊了。淚在形成,但許哲決不能讓它落下,因為淚落下的同時,自己花了好久下定的決心也會連同的崩潰,「他是被我連累的,因為我捲進了他媽所謂的宿命,因為我被你這混蛋禁錮了靈魂。她本不該陪著我們死去了,可現在這好像是必然的結果?

    那麼……「下垂的劍緩緩的抬起,許哲的臉上寫著悲傷,」就用性命去贖自己犯下的罪吧……「

    邁開了堅定的步伐,在生命最後的一分種內,許哲帶著包裹全身的光,帶著那份愧疚與自責,帶著對一個人未說出的愛。

    準備結束所謂天命掌控的一切……

    平靜的呼吸,王者即便脫下了王冠,他依舊是王者。九尾握著長槍的手放的好輕,如同槍隨時都會脫手一樣。連那由自己支撐起的黑暗空間,現在看上去也變淡了許多,就像帶著毛邊的玻璃,許哲的白光都能穿透進些許。

    正是這一次的呼吸,那被許哲打亂的情緒恢復到了平靜,像一個真正的王者,分析著局勢。

    當許哲前衝的來到了九尾的身前時,所有在觀看的神靈全摒住了呼吸,生怕錯過了任何關鍵的部分。

    也正是在眾神靈注視下,許哲直刺向九尾心房的劍,被九尾舞動起的隆基努斯之槍硬接了下。接著,九尾的身影如鬼魅般空翻的來到了許哲的身後,放棄了對長槍的控制,溫柔帖服在許哲寬闊的後輩之上,兩隻纖細的玉臂抓住了許哲的雙手。在許哲還沒有反應過來時,恐怖的軒轅之劍劍鋒回轉,自殺一般插進了許哲的腹中。不管許哲如何的想掙脫開九尾雙手的束縛,可自己握劍的雙手還是完全不聽使喚,好像成為了九尾的附屬品一樣。

    伴隨她一點一點施加的力量,這好不容易抽出的上古神兵,又一點一點被壓進了許哲的體內。詭異的是能殺三界任何一種生靈的劍,卻無法傷害許哲分毫,鋒利的軒轅如回劍鞘一般,安靜的點點融進許哲的身體,即便是就在自己身後不過一層皮膚間隔的九尾,這劍都無法貫穿許哲的身體連帶的殺了她。

    「這麼快就想擺脫掉自己的宿命了嗎?」貼服在許哲的耳邊,九尾的話第一次不帶任何的感情,像一具冰冷的機器,或者是殺人的兵刃,「死亡什麼都改變不了,同樣是看透了三界的我們,不是早就該瞭解到這一點了嗎?所以,即便有點痛苦,你也必須活下去,帶著對吳倩的思念,帶著對我的憎恨,帶著對宿命的無奈。你要活下去,繼續陪我玩這場三界的遊戲。

    別再像現在一樣愚蠢的抽出軒轅,沒解除完封印的你根本支配不了它,當然也殺不了我。你也許擁有殺死我的力量,可惜你還沒成長到能使用它的地步。

    別忘記了我能聽見你心裡的聲音,你每一次攻擊,每一次移動,甚至一連串的攻擊套路,在它們傳達到你身體各部分之前,我已經全都瞭解。

    許哲,你殺不了我的,至少現在的你辦不到。「操縱著許哲的雙手,將最後的劍柄也塞回了他的腹中,那刺眼的白色世界終於消失不見。

    九尾笑了,是最放肆的笑,到底為什麼笑,沒有人知道……

    緩緩放開了許哲,九尾毫不在意的離開,因為在自己的提醒未說完時,這疲憊的人類身體已經昏迷了過去。

    拔起了許哲身前為了抵擋軒轅插在地面上的長槍,黑暗的世界也在這一刻的消失不見。

    遠處,一架呼嘯的黑鷹直升機正高速的接近中。眼力稍微好點的,還能看見坐在駕駛艙中的是桑美與桑琪。

    「Z國的閻王,是你帶許哲來到這裡的吧?」微微的側著頭,九尾只用眼角看著那疲憊的小女孩,閻王都能感受到其中可怕的壓力,「似乎有人來接你們了。在核彈爆炸之前,能走多遠就走多遠,帶許哲走吧……」

    「九尾,我們不可能永遠是失敗的一方,有一天你會見識到神的強大。」輕輕推開了身邊護衛的黑白無常,即便害怕,閻王依舊嚴肅的說著,代表著神的尊嚴。

    「神的強大?我才沒興趣看那種東西。」輕視的笑,說是侮辱也好,說是嘲諷也好,九尾從未將神看在眼中,「不過說到永遠失敗的一方?如果許哲還願意跟你們站在一起,我們其實談不上誰輸誰贏……等他醒了麻煩告訴他,我承認了他作為許哲,一個人類的力量。那麼……再見了……」

    在八歧,路西法,哈迪斯的簇擁下,九尾依舊是王者的身影消失在了這荒涼的草原上。

    這時候,大家才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許哲,核彈,還有那靠近的直升機上。

    白無常先一步的衝上前去抱起了昏迷的許哲,方向檢查了核彈,唯一能瞭解到的是距離爆炸還有十三分鐘。天使先一步的飛上了直升機,見到了本以為死去了的阿爾特。

    等候飛機降落後,所有人在一種完全沉默的態度下上了撤離的飛機。

    看看閻王的表情,阿爾特什麼都沒有問,呼嘯的螺旋槳帶著一行無功的人,逃命似的向著一個方向全速飛去……
zxc_cxz 發表於 2008-5-17 01:59
贖罪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一秒鐘的恐懼
    回到了堅固掩體內的特級「觀賞」席上,理順了裙角一些不聽話的褶皺,九尾安靜的坐在了原來的位置。

    身邊茶几上的紅茶還帶著幾絲餘溫,可惜卻已失去只有稍燙時才能散發出的清香,失去了讓人端起它的慾望。

    因為角度的關係,同樣坐下的路西法只能看見九尾靠坐椅子的背影,猜不到她此刻會是怎樣的表情,更猜不透她為什麼不殺了許哲?

    按照九尾命令大天狗去執行的口氣,應該已不存在對許哲任何的留念了。那麼由自己親手殺了他不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嗎?

    可在最後,卻放許哲走了,完全無法讓人理解……

    「九尾……『大人』,能問一下嗎?」路西法能壓住心中的疑惑,不證明哈迪斯也能壓住自己的好奇。語氣帶著一貫的輕浮,但表情卻是難得的認真,「為什麼不殺了許哲?如果我剛才沒看錯,最後的時刻,你只需要一根小拇指都能按死那傢伙了……怎麼說他也是殺了你忠實手下的『仇人』……不殺它,說不過去吧?」

    「八歧。」輕聲的呼喚,九尾似乎並沒有認真聽對方的問題?獨自坐在前排的女孩,輕輕退去了腳上的皮涼鞋。如玉石般光滑的雙腿收了上來,彎曲的緊緊抱在了懷中,半張臉容埋在了雙膝之間,「童子和凝現在在幹什麼?」

    「我安排他們負責協助部隊清除圖多勞首都的市民了。」說著,八歧看起了腕上的手錶,「估計已經進行的差不多了。」

    「通知他們開始準備返航的飛機,我討厭這片土地了,到處都是討厭的味道……」九尾抱著膝蓋的手變的更緊,「至於你,哈迪斯……想知道我為什麼不殺許哲對嗎?」

    哈迪斯沒有回應,九尾冰冷的語氣讓這冥王都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如同一隻無形的手掐住了自己的咽喉,只要自己說出一個字,她便會毫不猶豫的扭斷自己的脖子。

    隨手向一側揮動,猛然,那消失不見的隆基努斯之槍插在了身邊的水泥地板上。為了防禦原子彈的傷害,這掩體裡的地板都可與坦克的裝甲相比,可見這數千年前的兵器是何等的鋒利。

    不過說來還真是奇怪,此刻那刺殺了上帝的罪惡之槍,除了展現出了無比鋒利以外,再感覺不到分毫屬於神器該有的光輝……

    沒有了霸道的殺意,沒有了吞沒世界的黑暗之光,甚至沒有了靈的反應,它也只能算是件將丟進博物館中的文物。

    突然,沒等在場的眾人明白過來九尾的意思,那插在地面上的長槍斷成了數節,如玻璃般脆弱的崩潰,摔成了更細小的碎片。

    估計就是上帝也想不到,當年殺死自己的兵器,現在連塊費鐵的程度都達不到了。

    「在抵擋許哲軒轅劍的第一次攻擊中,這槍已經『死』了。要不是我強行灌注靈進其內,它早在戰場上化為了灰燼……什麼天主教的神兵,什麼附著了上帝之血的寶物……和軒轅比起來,它連稍微抵擋兩下都辦不到。還不明白我為什麼不殺許哲嗎?抓著許哲雙臂之時,我在顫抖,也許我真能用一根手指殺了他,但當時,如果我放開一下,結果誰又知道呢?」九尾的話讓全場啞然,雙手緊緊抱著膝蓋,背後的人仔細點的都能看見九尾所坐的椅子在顫抖,或者說是九尾在恐懼,「原來這就是『害怕』的感覺?腦海中一下子混亂的不能思考,心跳的噗通噗通響,好像隨時能從喉嚨跳出來一樣?

    看著那把劍揮動的節奏,我竟不自覺的回憶起了過去的事情,如同書裡描寫的將死之人一樣?

    剛才那一刻,也許三秒?不,只有一秒鐘……我以為我將死去了。永遠的死去,不是封印,也沒有輪迴,是徹底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那一秒鐘……我好害怕。「

    眼淚自然滑過了九尾的臉龐,弄濕了潔白的裙子,女孩的淚水溫暖且苦澀,是能讓男人為之動容的液體。

    可當認識到這眼淚屬於九尾,更是因為害怕而流出的淚時,足夠讓滿天神靈跌破所有的眼鏡。

    不過正是淚水,讓人明白到,也許九尾並沒有看上去的堅強?也許她就像被寵壞了孩子,世界是自己的遊戲場地,自己永遠是這裡的王,那些反抗自己的生靈都只是沙場上的玩具模型。可惜,當一個「模型」用粗魯的語氣告訴她,其實她並不是不能殺死時,這孩子王的世界觀也就崩潰了……

    「那麼……你還打算繼續下去嗎?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去幫你殺了他……即便他有什麼軒轅劍,我也能在他拔出前就結束了他的性命。」路西法不需要九尾懷疑自己王者的地位,也不需要她成長到認識恐懼的地步。她只需要繼續當她的王,幫自己完成自己的計劃就好。

    「你在擔心我嗎?」輕輕的擦去了臉上的淚,九尾笑了起來,就像所有20幾歲的少女般,心思難以琢磨,「不用擔心,活著這麼多年第一次親眼見到了軒轅,也是第一次明白了恐懼的感覺。這種新鮮的味道我已經好久沒體會到了。似乎只有當初突然發現,追逐我的子涯靈魂中多出了一把劍的時候,我才像現在一樣的高興過。」

    「那你打算怎麼辦?讓那小子時不時抽出要命的『玩具』晃悠嗎?我討厭那劍的感覺,比宙斯的『閃電』更討厭。」哈迪斯述說著自己對軒轅的評價。

    「不,我倒沒有你們這般的討厭,甚至開始有些喜歡起許哲來了。」說起許哲的名字,九尾眼中終於又流露出了迷戀,不過這次卻不是因為子涯,而是因為這生存了不過二十幾年的人類,「他的身上有子涯一輩子都不可能再擁有的東西——人類的情慾。當初為了殺我,子涯捨棄了這些無謂的情感,認為它們是阻撓自己強大的枷鎖,當然我也是這樣認為……

    可當這些被看做枷鎖的東西轉移到許哲的身上時,他呈現出的是一種讓我和子涯都瞠目結舌的強大。

    受情感支配他,總能想到些無論過上多少年,神與魔都不敢去做的事情。

    抽出靈魂中的劍,明知道99%的可能是自己死去,卻為了1%殺死我的可能而傾盡全力……「

    說到這裡,九尾一下彷彿豁然開朗,「我終於有點明白,為什麼『天』在創造人的時候不肯給他們強大的靈之力了……原來擁有了力量的人類,神與魔都無從企及……」

    就在九尾感歎之時,窗外,數公里外剛才的戰場上,那只飽經摧殘的銀色箱子顫抖了起來。倒數計時的數字在越來越急促的刺耳警報聲中歸到了零的位置……

    於是,一朵巨大蘑菇雲從地面上湧起,刮起的黃色氣浪瞬間吞沒了一切可吞沒的東西。草坪,野獸,樹木,瓦解了它們的外殼與靈魂。

    可笑的是掩體中一群比惡魔更恐怖的科學家興奮的歡呼著,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傑作,抹殺了多少條生靈的性命。

    就連路西法與哈迪斯都是震撼的站了起來,走到了窗前看著爆炸的效果。

    幻想一下,當不可一視的神界中升起蘑菇雲時,眾神的表情會是如何?估計沒有什麼比那更有趣的了?

    至於九尾,雖然瞳孔中倒影著那巨大蘑菇雲的火光,但腦海中卻在思考著另外的事情。

    同樣欣賞到這副光景的,還有直升機上的眾人。強大的氣流讓這半空中的「鐵匣子」晃動的格外厲害,要不是早出了核彈覆蓋區,估計這一飛機的人與神,都要成為了蘑菇雲中的點點塵埃。

    「這就是人類的終極兵器嗎?」靠在開啟的機艙門邊,呼嘯的風吹亂了閻王可愛的卷髮,眼帶迷茫,心中萬千感慨,「看著如此的畫面,我真有點慶幸神沒有和人類生活在同一個世界……想不到一連串的化學方程式,換來的竟是如此可怕的力量。就是作為神,也只有被智慧所折服的份了。」

    「這種東西簡直是對神的褻瀆,製造出這種東西的人,就是下十次地獄都不嫌多。」愛麗斯有些憤恨不平。

    「人類唯一的優勢便是瞭解生命的脆弱,知道自己的渺小。」同樣是靠在艙門邊,看著同樣的畫面,方向的感觸卻與這些神靈不同,「我們沒有神那麼長久的命,也不知道死後還有輪迴的存在,所以短短數十年的生命成為了比什麼都珍貴的東西。可人類又格外的脆弱,疾病,飢餓,乾旱,甚至貧窮,全能輕鬆的結束一個人的呼吸。為了活著就必須學會強大,為了讓子孫活著,必須教會他們如何強大。所以人類的知識並不會隨著某個人的死去而消失,書籍成為了先輩留下的財富。它們讓我們迴避開了許多先人犯過的錯誤,用最短的時間,最有效的步伐接觸力量的核心,面前的核彈就是最好的證明……」

    「不過人類也有書本教不會的東西……」一邊作為半人半妖的阿爾特有著獨特的見解,「貪婪,殘暴,好戰,對統治的強烈慾望有時能讓某些人變的比魔鬼更可怕。」

    機艙中一下子陷入了沉靜,只剩下了螺旋槳呼嘯的聲響。

    「大人,前面已能看見中非邊境的國際機場了,我們的私人客機已在那守侯。」由駕駛艙中傳來了桑美的提醒。

    也正是這聲提醒,宣佈著神的隊伍非洲的任務以失敗而結束……

    可故事不會在這裡結束……
zxc_cxz 發表於 2008-5-17 01:59
代價 第一百七十九章 代價……
    時間流逝,在百鬼的核彈炸響後的三天內,世界發生了預料中的震盪。巨大的蘑菇雲讓百鬼欣喜之時,全世界也感受到了恐慌。超級大國們花了數十年建立起來的核壟斷地位,被這非洲大陸中升起的一朵蘑菇雲所撼動。各種圍繞其次事件的調查小組來到了圖多勞,遠比運送糧食的飛機來的更多。可惜能供他們調查的東西,除了塵埃,廢墟,便是首都滿滿一城的屍體。

    當然,作為圖多勞投資商的幕後操縱者,創始集團,他們也自然成為了矚目的焦點。即便為了避免世界經濟政局動盪,關於這超級跨國集團的信息一直處於封閉狀態。可集團負責人還是被叫到了一個秘密會所,進行了對少數派國家代表的解釋說明。

    大家都想知道這巴掌大小的地方到底發生了什麼……

    於是,八歧,這水面上的創始集團領導者第一次真正展露在了世人面前。

    所帶來的厚厚一疊文件稿,許多都是在核彈爆炸前就已經準備好的東西。長達三天的連續報告會,八歧闡述了所有在圖多勞投資的下屬公司,靠廉價勞動力與豐富自然資源獲得的暴利數據。讓所有代表明白,什麼所謂的「最大的仁慈」,其實也只是商家賺取豐厚利潤的幌子而已。當每家公司預計的年利率報告完畢時,八歧開始了編造起開始前已想好的謊言。什麼圖多勞總統看著眾多工廠用搾汁機一樣科學方式掠奪他的人民,更是將原屬於他國家的財富化為了創始的財富,人類的貪婪慾望摧毀了創始與這總統原來的協議。

    圖多勞執政者突然組織起了軍隊,用武裝力量佔據了圖多勞境內創始的各家公司。奪取了控制權,更是斷絕了公司與外界一切的聯繫。

    既然是暴利,任何情況下作為商家當然不肯讓外界知曉,於是創始私下與圖多勞進行談判。可惜效果不佳,已經被錢刷紅了眼的總統竟要求公司分給自己50%的利潤。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創始集團也不是說連一點反抗的方法都想不出來,因為眾多工廠中僱傭的全是圖多勞首都的市民,所以創始將總統狹持工廠工人為人質的消息散播了出去。整個首都頓時陷入了一片反抗的聲浪,要求總統下台的呼聲一天比一天高漲。

    氣憤的總統不知從哪弄來了原子彈設計圖,脅迫創始的科學家用現有資源進行製造,為的便是防禦他國對自己的圍剿。另一方面當核彈試驗成功的同時,為避免留下證人證據,伊拉布喪心病狂的殺死了首都全城的人,搶走了所有公司財產潛逃不見蹤影。

    一份詳細的解釋說明完畢,參加聽政會的所有國家代表開始了沉思。既然是核試驗這般的大事,當然不能如此簡單的相信一面之詞。

    可當八歧報告完創始集團在這次事件中的損失後,所有國家幾乎是一致決定追查伊拉布下落,嚴密封鎖核彈信息。

    反差如此之大,也因為八歧報告出來的數字太過驚人——兩百二十三億美金。瞭解創始集團發展史的人都應該知道,創始進行的每項投資幾乎全是暴利。數百年有記錄的部分,創始麾下投資的失敗率為零,虧損率更是負值。在許多人的印象裡,創始集團就是一部龐大的斂財機器。

    數百年創建起來的形象,讓人很自然的將他與虧本兩個字分割開來。如果是一開始創始就設計好了一切,也就是說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自己要虧的一塌糊塗了?

    誰會相信商人願意做虧本的買賣呢?

    欺騙一群只靠常識分析事態的傢伙,對於八歧來說真是簡單。可這種欺騙也讓這魔神覺得悲傷,妖怪竟需要靠欺騙來獲得人類的相信?

    不過在龐大的計劃進行完畢之前,這些螻蟻般的人類還是沒有必要知道百鬼的存在……

    因為當他們知道的時候便是他們將滅亡的時候……

    也是在那核爆後的第十天,關於圖多勞發生的事情才慢慢的平靜了下來,或者說是各項調查都陷入了僵局。對於伊拉布的懸賞金額也開始了飆漲,最後以比布拉登高出一倍數目,一下子成為了世界上最邪惡的恐怖人物。沒辦法,擁有核彈的傢伙,絕對比只會拿飛機撞大樓的人物來的厲害。

    至於世界上的紛紛擾擾,都打擾不到一座房屋內的平靜生活。

    微微觸動著眼瞼,許哲緩緩的睜開了雙眼,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看見的是一幅精美油畫繪製成的天花板。用專業的角度分析,至少也是當代名家數月勞動的結果。而自己所在的位置是間同樣豪華的房間,桃木的傢俬,磚砌的壁爐,一件一件貴重的工藝品,絕對不是許哲這種已經失業的流浪畫家能享受起的東西。

    更厲害的是,連自己身上蓋著的薄被都是全手工製造的純絲被單,滑得如同少女的肌膚一般,吹彈可破。

    不過鬆軟的大床並不只屬於自己一個人?一位金髮碧眼的美女正隔著薄被跨坐在自己的腰繫。白色的超短護士裝讓那兩條大白腿完全的暴露在了空氣之中。粉紅的舌尖輕輕舔拭著性感的嘴唇。塗抹著跟剛殺了人一樣的血紅指甲,一顆一顆由上向下解開了自己胸前的扭扣。

    近乎要爆炸的胸脯此刻如同得到了解脫一般,可惜還有件束縛的黑色蕾絲紋胸。不過看這女人的動作,它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你在幹什麼?」就像沒有性慾的怪物,許哲冰冷的看著腰間的女人。

    「我是您的專人護士,醫生推測您今天便會起來,所以安排我在這裡貼身看護。」女人的聲音溫柔且帶磁性,屬於尤物的級別,「放心好了,我的技術是考過證書的,就是您一動不動,我也能讓您欲仙欲死……」

    於是,房間中傳來了一陣騷動……

    騷動過後,當許哲赤腳走下床鋪時,這護士已經是躺在床上動彈不得。欲仙是不可能了,欲死到有幾分神似。如同大字一般的被鎖在了床頭,捆綁的繩索正是被撕成了條狀的絲綢被單。女人性感的嘴中也被塞的滿滿,就是叫喊也辦不到。

    「抱歉,我對你這種床上『考證』的女人沒興趣,你這麼厲害,自己慢慢爽吧……」輕聲抱歉,許哲向著大門走去。

    身上身下只穿著一件白色長袖體恤與白褲,連雙拖鞋都沒有在這該死的房間找到。

    來到走廊,大門邊處早已有人在默默等待。論身材與姿色皆為上品。如果裡面被綁的說成是朵玫瑰,外面等候的女子則是薔薇。可惜是帶刺的那種……

    「這麼快就玩完了嗎?跟我來,阿爾特大人正等著你。」說完,用看最猥瑣男人的目光掃視了許哲一眼,桑琪轉身向著走廊盡頭走去。

    許哲沒有說話,或者是反駁對方侮辱的眼神,因為根本沒有解釋的必要,不過是浪費口水而已。

    跟隨著穿著高叉旗袍的桑琪,許哲本能的查看起環境。悠長的走廊上一扇扇開啟的窗戶灌進溫暖的風,風中帶著鹹濕的味道。耳邊唰唰的聲響沒有間斷過。經過窗口時,許者知道了這裡為何感受不到城市該有的煩囂了……

    如鏡子般美麗的海面倒影著空中明亮的星星與月,好像世界上一下又多出了一條銀河。搖擺的棕櫚樹,銀白的沙灘,銀白的海浪。海浪像最溫柔母親的手,撫摸著如孩子一樣的沙灘,一遍一遍不厭其煩。

    沒有過多久,前面的桑琪停了下來,推開了緊閉的玻璃大門,雖然沒有做請的手勢,可許哲也知道是讓自己過去。

    離開了拘束的大房子,出現在許哲面前的是一片鬆軟的草地。即便光線不足,翠綠的嫩草還是綠的鮮艷。腳下鬆軟的草皮就像棉花一般,每前進一步,許哲都有種要陷下去了的錯覺。

    而那略微有點討厭的人影正坐在明月下的一張躺椅上,欣賞著美麗的海,美麗的天,美麗的一切。

    旁邊空著的沙灘椅便是為許哲準備的,所以許哲也是不客氣的躺了上去。已經整整睡上了十天的許哲,此刻依舊覺得格外的疲憊。

    「你還好嗎?有沒有覺得有什麼不適應的地方?」另一邊等待的人正是阿爾特,難得看見他穿著休閒的裝束,脫下了什麼狗屁貴族穿戴的披風與禮服。

    「有,一睜開眼就被個性飢渴的女人嚇到了。」許哲的語氣中明顯帶刺。

    「呵呵,本以為你會喜歡的,我好像好心辦了壞事?」阿爾特抱歉的笑了笑,「不過看著你現在完好無損的醒來,確實是值得欣慰的事情。」

    「別廢話了,閻王在哪呢?天使還有那個異教徒的小子呢?」談不上關心,許哲只是想瞭解情況而已。

    「閻王和她的兩個手下在回來後就直接回到了他們的世界,閻王在前面的戰鬥中透支了靈需要在他們的世界補充,還要去參加一個什麼眾神的會議,似乎短時間內回不來了?」阿爾特詳細的說著許哲不知道的情況,「至於天使心情不好,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而方向的話,你知道他是『僱傭兵』,工作結束了當然是拿錢走人了。」

    「真有種四分五裂的感覺……」鄙視一笑,基本狀態和許哲設想的差不多。

    「其實也可以看成各自的修養深息,下次回來時會更加強大。」阿爾特很會安慰自己。

    「是嗎?那麼相比看來,我似乎反成為了最弱的傢伙了?」緩緩的抬起了一隻手臂,看著熟悉的五指,許哲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陌生,「我感覺不到了……感覺不到自身靈的存在……我好像成為了一個普通的人類?」

    許哲的話讓這海邊的夜變得更加的安靜……
zxc_cxz 發表於 2008-5-17 02:00
代價 第一百八十章 三百年的機會,通天塔
    「其實我早就知道了……你失去了靈的事情……」仰望著皎潔的夜空,阿爾特的聲音不自覺的帶著些許的悲傷,「閻王在離開前時已經將你的狀況告訴了我們。因為強行抽出自己的力量之源,身體斷絕了與軒轅的連繫。雖然劍已經重新回到了你的身體裡,封印的枷鎖也減少了兩根,可力量卻是在你心中凝而不散,無法由身體控制。」

    「閻王似乎跟你們說了挺多,她還說了什麼其他的東西嗎?」翻看著自己的手掌,嘗試的收放著拳頭,許哲平靜的臉平靜的讓人害怕。

    「她還有話要我帶給你,你現在的狀態就像當初子涯將靈魂與軒轅初次捆綁一樣,需要時間去適應,重新找到力量的突破口將靈引導回七經八脈中。」說到這裡阿爾特頓了一頓,「不過她給出的參考時間為,子涯適應了整整三十個年頭……」

    「是嗎?就是說等我找到時,頭髮鬍子也都全白了對吧?」許哲根本不需要什麼參考的時間,因為自己從來不參考著什麼去過日子。

    「這也是為什麼我將你帶到這裡來的原因,這裡是位於馬爾代夫的一個私人島嶼。購買時我們使用了假名字,與我的財團沒有任何的關係,誰也想不到你會在這裡。只要你願意,將來你都能在這裡修養。我給你安排了專業的特級廚師,管家,醫生,女僕,甚至你看見了的性奴。你可以在這裡過的像帝王般的隱居生活。」阿爾特的設想絕對是最周到的。

    「聽起來似乎我已經被排除在了三界的遊戲之外,就像被利用完的工具……」沒有什麼好悲哀的,許哲知道這便是世界的本質。

    「並不能這樣說,自從見到了軒轅的光輝後,所有人都相信只有你能殺死九尾,正是如此才不能讓你在最弱的時候受到傷害。」阿爾特總能找到很美麗的「借口」。

    「可惜,我並不適應被人安排出來的平靜,而且我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浪費,還有許多事情需要我去做。」許哲的拒絕簡單且清晰,不帶對阿爾特述說的一切的『九月論壇bbs.sept5.com)任何留念。

    「果然這是你的回答……」低垂著頭,阿爾特突然搖頭的笑了起來,「在閻王要我如此安排時,我已經跟他說過,你是不可能答應這種烏龜一樣的生活方式的。可她就是不聽,似乎太過擔心你而忘記了你是許哲?」

    「她向來就是這樣,喜歡將自己的思維強加在對方的身上。」許哲眼神空洞的看向了遙遠的海面,「我並不是他們神靈的寵物。不過大概是和他們一直走的太近,就被他們誤認為是可以指揮我的了。」

    「呵呵,不能怪他們,幾萬年來,神都站在一個統治者的位置看問題,當然不習慣突然多出來的不可指揮者。對了,你想好要去哪裡了嗎?」就像交心的朋友,阿爾特輕聲的詢問著。

    「並沒有,我不知道有什麼該去的位置……所以也只有『回家』去了。」長長的一聲歎息,許哲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當身體與靈魂疲憊之時,家便成為了人類腦海中自然出現的東西。

    「你的意思是回Z國是嗎?這樣也好,在你的地段,你應該有自己的方法保護自己?」說著,阿爾特自然的掏出了一張卡片遞到了許哲的面前,「除了錢,我也沒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地方。這是全球通用信用卡,裡面已經存了一千萬美金,而且還可以透支一千萬。在這人類的世界,錢帶著腐臭,可惜又不能沒有它們。」

    「那謝謝了。」沒有退讓,許者自然的接了過來,看不什麼清高。但接過了這巨額的財富,他的臉上也沒露出一絲的高興。

    「不用謝,你收下它對我也有好處。當你使用它時,我能第一時間的確認你的位置,聯繫起你來也容易的多。天使和方向也都有這樣的信用卡,不過天使到現在還沒有用過,所以我不知道她在哪裡,至於方向那小子,竟然拿到卡後的三小時就把卡給刷爆了。」阿爾特無奈的歎息著,「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越快越好,這裡安樂的氣氛讓我想嘔吐。」許哲說著皺了皺眉頭。

    「去找桑美吧,她會帶你去島上的私人機場,有噴氣私人客機守侯,十幾個小時後便能送你去你想去的位置。」話剛說完,許哲已經從舒服的躺椅上站了起來,向著自己出來的大門走去。

    「許哲。」在許哲離開的前一刻,阿爾特突然叫住了他,「不要隨便的死了,你的性命已經不光屬於你自己。不管你願意不願意,它已經牽連上了其他許多人的性命,包括我在內。

    我根本不相信什麼高高在上的神,他們解決了自己的危機後,還記不記得我們這些和九尾生活在一起的人都是問號,更別說奢望他們保護了。

    也只有你,讓我相信……

    「你太看得起我了,和九尾為敵的人都沒有好下場,這是三千多年來的定論,別太幻想自己能保留下來什麼,你失去的將會很多。」還是一貫的冷酷,還是一貫的不給人任何的希望,許哲回到了房間內。

    「可我還是相信你……」面對著無窮的美景,阿爾特今夜的心情不錯。

    錢真的是件好東西,不管願意不願意,錢的多少都能自然的將人與人區分開來。

    那出行來說,沒錢的人被關進了公交車中,如沙丁魚般忍受著四周的壓迫還有擁堵的交通。

    稍微有錢點的白領酷愛貸款買車,可卻常常為了上漲的油價擦拭頭頂滲出的冷汗。

    而真正的富有則是忘記了自己的富有,不知道有多少銀行帳號,不知道帳號裡有多少錢。

    很顯然阿爾特屬於後者,擁有的超音速私家客機,完全忽略了時間,地段,還有什麼誤點的存在,可以送任何人去任何的地方。

    坐在客機內,心情稍微變的平靜了些許。

    不自覺的想起了那些在BEIJING認識的人,不知道現在的他們過的怎樣?不知不覺已經離開了那裡半年多了,懷念是人類最自然的情感。

    靠在舒適的座位上,許哲靜靜的睡去。

    就是在他睡覺的時刻,遠在數千里之外,百鬼位於日本的總部——大板城中,一場會議正在一種沉靜中召開。

    入會的人不多,卻全是說的上話的人物。

    首席的位置當然是尊貴的九尾大人,兩邊依次坐立著路西法,八歧,哈迪斯,凝與童子。看的出來討論的議題並不順利,除了九尾,所有人的臉都沉重的厲害。

    「這便是你們一開始就想好的計劃嗎?」無法忍受這樣的寧靜,八歧的憤怒不用言語,光是鐵青的臉色已經說明。

    「當然,從核彈誕生的那時候起,我們便開始構思這個計劃了。」推了推鼻樑上的黑膠框眼鏡,路西法給著準確的回答。

    「回答的還真坦白,就不怕我們擰下你的腦袋嗎?」凝鄙視的恐嚇著。

    「小姑娘,別因為主人掛了就可以沒大沒小的了,讓你坐在這裡開會已經是特別開恩了。」哈迪斯帶著神的諷刺。

    「有種你再說一遍。」冰冷的靈氣已開始在凝的身邊聚集。

    「我可不是找你們來吵架的,要我教你們如何閉嘴嗎?」九尾輕柔的一句話,全場頓時安靜了下來,「至於路西法……你剛才的提議我並不是很明白,能不能再說一邊?」

    「是,其實很容易理解。」將一張巨大的世界地圖攤在了踏踏米的地板之上,路西法又開始了解說,「已擁有了核彈的我們,要開始尋找將核彈送上神界的方法了。大家都知道,我們與神不是生活在同一個平面之上,當然不能像人類那樣靠導彈這種方式攻擊。唯一可行的便是由人帶著核彈前去神界,直接發動對神的攻擊。」

    「說的容易,結界壁是那麼好撕裂的嗎?」童子冷冷的諷刺著。

    「所以運送核彈的最優秀的人才都坐在了這裡,也只有我們六人中的一個才能辦到以上說的事情。」哈迪斯回答的理所當然。

    「那麼請說明一下,既然是我們六個人都合適,為什麼不是路西法,為什麼不是你這冥界的王,而是要我們的九尾大人來完成……」八歧冰冷的語氣說明自己已經強壓著憤怒。雖然自己不是個容易生氣的人,但面前這兩位的要求過分的沒有邊際了。

    「冷靜點好嗎?怎麼覺得你越來越像大天狗一樣不懂得思考了?」路西法的話可以當成一種侮辱,「我們要攻擊的不是銀行,或者是人類的政府,而是神界的執政區,是眾神雲集的位置。雖然只是上去放下核彈,設定爆炸時間後撤離,但卻並不是所有妖怪都能完成這一個過程。

    在人間也許我們真的很強,強的不容挑戰,可在神界,面對一群百分百狀態的天神……除了你們的九尾大人,我真想不到其他人選。「

    「正因為懂得思考,才明白你們所謂的計劃不過是想借刀殺人,至於『刀』的安全你們似乎從沒有考慮過。」推著鼻樑上昂貴的金絲眼鏡,八歧的話是徹底的鄙視,「別忘記了去另一個世界需要50%消耗的規則……讓只剩下一半力量的九尾大人去面對天上的那些傢伙……」

    「這也就是為什麼我們要修建這東西的原因了,可惜你剛才一直在打擾我把話說完。」突然,路西法從身後拿出了一隻模型,樹立在了面前的地圖之上,看看那黝黑的模樣,向只由地獄中伸出的手,又像圓形的樓閣,「通天塔……這便是能幫助我們打破50%消耗規則的作弊工具……」

    會場難得又恢復了相對平靜的狀態,大家等著路西法把話說完。

    「簡單的說吧,三界之間的界限並沒有想像中的那般堅固。每隔上大約三百年,會有一顆巨大的彗星與地球插身而過,所激盪起的磁場將影響地球三界壁的穩定,借助特殊大型魔法陣的幫助,我們不用親自動手也能開出一條直達神界的路,保持時間大概為三十分鐘,能保證一個生靈以不消耗自身靈力的方式進到另一世界……」說到這裡路西法忍不住的輕聲感歎,感歎的是研究出這些的並不是什麼神靈或惡魔,依舊是人類……

    數百年前,一位著名的星宿學家,也是修煉靈的人類。為了能突破三界的屏障,前往神的世界化身成神,所以瘋狂研究數十載開發出了關於通天塔的全套技術……

    而當時,在人間無聊的路西法正巧是這人的助手……

    最後,他當然沒有能夠如願,因為路西法不需要讓神知道有這樣技巧的存在。於是,這倒霉的學家從世界上徹底的消失不見,連靈魂也被分解。

    「就當你一切說的都是真的,那麼下次彗星經過是什麼時候?」八歧依舊不是很相信。

    「我們很幸運,不用等太久,三個月後……」哈迪斯獰笑的豎起了三根手指……

    新的紛爭開始了……

[ 本帖最後由 zxc_cxz 於 2008-5-17 02:02 編輯 ]
zxc_cxz 發表於 2008-5-17 02:03
代價 第一百八十一章 別扯我衣服……
    Z國,BEIJING,國際機場,清晨5點。雖然這還是一個眾多市民會周公的時間,但機場已經是人聲鼎沸。

    沸騰的到不是那些為了趕夜間打折機票,硬強迫自己此刻出行的乘客,或者是飛機誤點數十小時後雙眼都熬紅了的人。而是在專為貴賓出關準備的通道前,一群聚集起來的年輕人。

    看看他們的模樣,一雙雙眼睛炯炯有神,估計他們半輩子都沒像現在這樣清醒過。要是換成其他普通的日子裡,這些傢伙保證能和掀被子的老媽硬耗上半個小時,然後打著哈欠的搶早上課前十分鐘趕到學校。之所以要提前十分鐘,因為還要花八分半抄完昨天的功課。

    說真的,有些時候你不得不佩服Z國學生這種精確的時間觀念,大概是跟美國人學的?

    不過今天,這一群浩浩蕩蕩數百人的隊伍就沒有這麼精準的時間觀了,畢竟他們是從凌晨三點就陸陸續續趕到了這裡。

    高舉著巨大的橫幅,拿著一份份精美的禮物,還有無數鮮艷的花朵與唱片。當然,這不是歡迎國家元首的陣勢,而是等候某著名天王巨星的到來。有些人更是從周遍城市趕了一兩天的路跑來……

    一位女孩興奮的原地跳著,緊拉同伴的手不厭其煩的問著自己漂不漂亮,即便自己也許每一次的跳躍都有引發地震的危險,她依舊堅持的問著。

    而更多的人甚至組織起了臨時合唱團,大聲演唱起該巨星的成名曲目。這是一個絕對平等的活動,所以不管五音不全的還是根本不知道五音是什麼,只要有喉嚨的就能來嚎上兩嗓子。一些工作的空中小姐嚇得就差沒有哭出來了,而更多的人則是面容扭曲,如同吃了有毒廢棄物一樣難受。

    所謂團結就是力量,連唱了三四曲下來,硬是沒有一個誠實的人上去告訴他們,「哆」不能唱成「剁」……

    好在機場中終於傳來飛機降落的聲響,眾人都有一種得到解脫的暢快感,包括那些機場中的工作人員和其他旅客。也許他們甚至不知道這天王的名字,但相信他是個「好人」……

    果然沒過多久,貴賓通道中傳來了清晰的腳步聲。雖然通道口豪華的木門依舊關閉著,可從腳步聲越來越大的趨勢推斷,應該不是一個無聊的清潔工,在清理昨天沒掃的部分。

    更讓粉絲們確信的是,從遠處邁著整齊的步伐,跑來了一群黑西裝黑領帶黑墨鏡的數十名安保人員,分成了兩排手牽著手拉起了警戒線。

    看見這樣的陣勢,等候了兩個多小時的粉絲們沸騰了,歡呼聲遠比足球上的球迷更猛烈,女孩的高頻尖叫合聲如同要震碎了機場的玻璃外牆。那由大漢們圍起來的人牆承受著比潮水更兇猛的衝擊,要不是這些安保人員個子夠高大,估計都要被活活踩死在了眾人的腳下。

    場面越來越失控了,兩位漂亮的空中小姐顫抖的走到了通道口前,準備為貴賓拉開大門。可此刻,她們只覺得自己像打開老虎的籠子一般。

    激動的粉絲們放聲呼喊著,一些女孩叫喊著天王的名字奔放著說著我愛你,一些男孩也是毫不客氣吶喊著「我愛你」。

    讓人感歎,還是改革開放好啊,愛情是最先得到「自由」的……

    通道內,腳步聲已停了下來,迎接的小姐吞嚥了一口口水,配合著拉開了精緻的大門。

    瞬間,粉絲們暴動了,剛剛足有兩百斤的女孩咬緊了牙齒,一頭撞向了面前阻攔安保人員的胸口。只見這兩米高的大漢一下便飛出了兩米,表情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幸好練過兩手,否則非昏過去不可。

    群情激動的粉絲們找到了出口,洶湧的撲向了那從貴賓通道中走出的人影。懷抱著鮮花,禮物,唱片將來人團團的圍住。

    一些後面的粉絲沒有搶上好的位置,只知道拚命的向裡急。而在中間的粉絲想出去也出不去,想進去也進不來。

    此般混亂的場面也只有用高壓水槍,催淚瓦斯,盾牌特警才能鎮壓下來了。機場主管顫抖的拿著電話,猶豫著是不是該請求增援。畢竟幾句話後,混亂是被鎮壓了,自己也要回家吃「炒魷魚」了。

    「別扯我衣服!」人群正中,一個聲音怒吼著,可惜似乎並沒有誰聽他的,因為別說扯衣服了,混亂的人群中摸錢包的都有。

    「轟!」一聲巨響,混亂的中心處,那跑在最前的相撲級女人倒飛了起來,壓到了一片還在拚命向前擠的粉絲,估計被她壓過以後,粉絲也要變成「粉條」了。

    場面終於因為這激烈的震盪停了下來,出口處,許哲那前伸出的拳頭還沒有放下,冰冷的目光掃視了一周。那些還拉著許哲黑西裝的手同時閃電般的放了下來。

    「跟你們說過了,別扯我衣服,這是借來的。」拉扯著衣領抖了幾抖,身上的西裝頓時恢復了筆挺,跟燙過的一樣。

    怪不得說眾多明星喜歡阿瑪尼的衣服呢,被這群傢伙如此的折騰也沒有任何破裂的位置,不過抖了兩下馬上恢復了原來的形狀。

    「不是巨星嗎?這傢伙是誰,誰認識他?!」不知道是誰先喊了出來,人群中一雙雙被耍弄的目光掃視著不過1米75的許哲,跟看仇人一樣。

    「是地下的三流小明星嗎?」

    「我好像在哪本雜誌上看過他,好像是某某某的情人,聽說還是排在第六。」

    「才不是,我明明是在財經雜誌上看過他,好像是叫什麼奇公司的董事長?」

    「少扯了,那傢伙上個月就因為經濟案件槍斃了……」

    「一群無聊的傢伙。」鄙視的繞過了人群,許哲向著機場出口走去。要說學到什麼的話,終於明白了八卦是怎麼產生的了……

    找到機會的安保人員重新拉起了警戒線將人群分到了兩邊,比起第一次,垂頭喪氣的粉絲們現在乖巧的很。除了那躺在地上已昏迷的重量級女孩,還有被她壓在身下的數名倒霉的「粉條」,行走通道已經被整理了出來。

    而他們所等的巨星飛機此刻還在機場上空盤旋的……為的便是給許哲的飛機讓出跑道。沒辦法,誰叫許哲的飛機上印著金薔薇的標誌。和它比起來,只要它不肯走,明星的飛機就要在天空中一直盤旋到墜毀。

    走出了並不愉快的機場,深深的一次呼吸,熟悉的味道從每一塊水泥地磚,每一寸泊油路面裡傳來。

    說真的,和許哲到過的威尼斯,羅馬,非洲大草原比較的話,這裡的空氣跟在摧殘著肺葉一樣。可也正是這熟悉的摧殘感覺讓人有種說不出的心安。

    突然,沒等許哲多呼吸上兩口,一個黑影衝了上來,不由分說瞄準著腦袋揮出了沙包一樣大的拳頭。

    不自覺的淡淡微笑,只用單手許哲便牢牢抓住了對方。

    「你變差勁了,換成從前我還要被逼的退上兩步。」微微的側頭,藉著黎明的晨光,許哲看清楚了來人,正是那好久不見的鐵錘。雖然已是深秋的時節,他依舊只穿著白色的緊身背心,一臉的落塞胡好像從上個世紀開始就沒刮過,兩側腋下長出的腋毛跟草坪一樣茂盛。

    「還不都是你這傢伙……還不都是你……」帶著抽搐的音符,這彪型肌肉大漢一把將許哲抱在了懷中,站近一點的都能聽見骨骼扭動的聲響,「還不都是你個混蛋,幾個月了一點消息也沒有,害的我連澡都沒精神去洗!!!都怪你!!!!」

    此刻的許哲已是雙腳離地,呼吸困難,真想收回剛才說他「差勁」的話……

    緊接著,一輛呼嘯的跑車行駛了過來,熟悉的「黑珍珠」駕駛席上坐著微笑的耗子,「別聽他胡掰,這傢伙就是找著借口不洗澡,已經整整三個月了,把我們辦公室熏的恨不得人人帶防毒面具上班。連老大都發火了,限他三天內把PP都要洗乾淨了去報到,不然就開除了他。

    你要是再晚上兩天回來,就能看見這傢伙在工地上搬磚去了。「

    「夠了好不好,我肋骨快斷了。」努力掙脫來了鐵錘的熊抱,許哲終於又能雙腳落地了。

    「誰叫你讓我們這麼擔心,還以為你真的死了呢!!!」鐵錘有手指刮著眼角不知道是眼屎還是眼淚的東西,繼續的抱怨著。

    「別忘記了我是誰,哪那麼容易就掛掉。不說了,先帶我去找家酒店。」說著,許哲已經先一步的坐進了耗子的車中。

    「怎麼,你好困嗎?」鐵錘不明白的坐在了了敞開的車頂蓋上。顯然兩座的車不適合接人……

    「傻子,不是許哲困,而是你太臭了,要趕快的洗乾淨,否則沒人活的下來!」還是耗子最明白許哲的心,發動了引擎,名貴的車向著遠處行駛。

    一路上,車速開的並不快,耗子可不想把後面那沒安全帶保護的傢伙甩出去。

    一路上,許哲臉上都掛著偌有似無的笑,可能幾個月裡,除了在威尼斯的一段生活,現在是自己最高興的時候。

    看著熟悉的城市越來越近,是件能讓人快樂的事情……

    「許哲,這次回來打算呆多久,有計劃嗎?要是你想也可以跟著我們一起去其他城市跑跑任務,就當旅遊。」耗子輕鬆的問著。

    「不知道,暫時我沒什麼打算到處亂跑。可能只呆上三天,也可能需要呆上三十年吧?」歎息的說著如此的話,耗子與鐵錘同時陷入了茫然。

    而車繼續的向前行駛著……
zxc_cxz 發表於 2008-5-17 02:03
代價 第一百八十二章 九十九主神殿,鬥神哪吒!
    耗子的車一路開進了市中心一家五星級酒店的停車場。行駛來的路上耗子一再強調著,自從在日本自己刷卡買那堆器材被老爸發現後,自己寶貴的信用卡片已被沒收。一年以內別指望拿零花了,只能靠政府那點微薄的工資艱難度日。

    許哲則是拍著這「落難公子」的肩膀,強調著自己付帳。

    來到了酒店前台,當許哲掏出那張金薔薇的信用卡時,耗子又是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既然知道創始的存在,那麼阿爾特這歐洲最大幕後財團的獨特標誌,耗子也不會陌生的。

    「臭小子,你什麼時候又跟阿爾特財團搞在一起了?」進電梯的途中,許哲不斷的追問著。

    「什麼阿爾特?很出名嗎?」鐵錘則是抓著後腦不明白他們在說些什麼。

    還是寬敞的總統套房,還是位於頂層的空間。許哲不是刻意的要去追求什麼豪華,只是狹小的環境讓人有種窒息感。

    進到房間,鐵錘的第一任務當然便是洗澡,而且規定了時間少於三十分鐘不許出來。而許哲則拖下了身上的西裝外套,來到寬闊的陽台。

    已是清晨的時分,太陽爬上了遠處樓房的頂端,城市因為陽光而沸騰,就像因為爐火而沸騰的水一樣。

    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流,車流創造了上班的高峰。有一個關於BEIJING的笑話,可能只有BEIJING人才能聽出其中的無奈?

    說BEIJING人的平均壽命已經可以活到七十歲了,可能做的事情跟其他城市五十歲的人等同,因為有二十年的時間全堵在路上了……

    已經習慣了此起彼伏的喇叭聲,已經習慣了自行車鈴鐺轉的比車輪快,這就是家的模樣……

    「你好像變了……」靜靜的走到了許哲的身邊,三十平米的私人陽台絕對是敘舊的好位置。耗子不喜歡打探別人的隱私,可正因為是許哲才會問起。

    「是嗎?說來聽聽。」趴在歐洲風格的陽台護攔上,許哲輕輕的笑了。

    「就拿穿著來說吧,我從來沒想過會有見你穿西服的一天。記得上次副局長的葬禮,就是吃生蚝給嗆死的那個,老大說集資給你買套西服,你到是直接穿著運動服就跑去了。」回憶是件有趣的東西,一些不快的東西會被大腦刪除,記得的都是快樂的部分,所以人類才容易滿足。

    「我都說了,這不是我的衣服,在飛機上我隨便摸了一件救急的,不知道是誰規定的,不穿鞋不許進機場?」許哲無奈的皺了皺眉,要知道自己上飛機時還是赤腳……

    「不管如何,能活著回來就好,對了,你跟老大打過電話了嗎?」耗子微笑的問著。

    「打了,他的電話好像還在被監聽狀態,幕冥那傢伙還沒放棄找出我來嗎?」許哲真有點佩服這「第二名」的執著。

    「沒辦法,誰叫我們在WUHAN鬧的太瘋了,三十年以內,你都是被秘密通緝的通緝犯。可惜他們連你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這又要謝謝耗子了,相關許哲一切的剩餘信息全被自己給銷毀了,連張照片也沒留下,「對了,我其實挺想問你在車上那話是什麼意思?三天或三十年的那一句……」

    「說來話長,簡單點說吧,我幹了件讓所有人吃驚的事情,付出的代價便是失去了自身的力量。現在的我和你和鐵錘沒有區別,全成為了普通人……」說到此時,耗子心中一震,可許哲到平靜的很,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你們還不去上班嗎?現在堵得這麼厲害,不到9點可到不了總局的,記得總局可不比在外面工作,都要打卡的。」

    「媽的差點聊忘記了!」就像被雷劈中了一樣,耗子向著大門快步的走去。現在的自己可不比從前,有沒有工資根本無關緊要。在「經濟制裁」的這段時間內,自己還指望著工資過日子,「你先休息下吧,反正你不趕時間,晚上再打電話我們,一起吃飯,不說了不說了!」

    走到洗手間,耗子一把拉開了大門,鐵錘正準備往身上打肥皂。詭異的是身上還穿著衣服,大概是為了節約洗衣服的步驟?

    「幹什麼?還沒到半小時呢?」茫然的大漢摀住了兩點。

    「洗個屁啊,要遲到了!跟我走!」說著,拉起鐵錘比自己粗上兩個的手腕,耗子便向大門走去。

    吵吵鬧鬧的兩人終於離開了,此刻才覺得房間大得讓人空虛。

    願時間在悄然無息中流逝吧……

    而遠在九霄之上,有個人希望時間更流逝的更快一些,因為壓抑的氣氛真的讓人難受。

    還是站立在宛如頭頂打來的一道光柱之中,四周漆黑的像盲人的世界,可卻能感受到那無數正打量著自己的目光。

    「真是失敗,竟然還是讓九尾製造出了可怕的核彈,他們根本什麼作用都沒有起上。」一個神感歎的做著對閻王的評價。

    「也不能完全怪他們,計劃的變量太大,九尾的陣營突然有加入了路西法與哈迪斯。他們的出現難道不應該宙斯與上帝負責嗎?」另一個神用低沉的語氣將話鋒轉到了同僚的身上。

    「路西法是墮落的天使,早在數千年前已被趕出了天堂,與我們已沒有聯繫。」這個辯解的聲音當然是上帝自己,「真正該負責的是宙斯才對,怎麼說哈迪斯也是他的弟弟,而且是三百年前突然辭職前去人間作亂。」

    如果許哲此刻在這裡,肯定要笑到昏倒,看看這一位稱霸一方的主神相互的推脫責任,真像看人類所謂的議會議員相互的狗咬狗。

    說不定正是為了掩護這醜惡的嘴臉,這「九十九主神殿」才被設計成如此的黑暗。

    「說起來,宙斯為什麼沒有到場?自己知道理虧不敢出現了嗎?」又一個主神露骨的諷刺。

    「注意你的言辭,在這裡的所有神都是平等的,宙斯知道自己賦有責任所以現在自己去做一些『彌補』。」另一位明顯為希臘派系的主神反駁的說著。

    「好了,好了,事情已經過去,再追究責任也是沒有意義的。」最後一個慈祥的聲音結束了混亂的爭吵,還是玉帝,做著合事的老,「閻王關於對你的任務評估,認為錯誤不在你的身上,全過程眾神皆在觀望。你做的很好,特別是最後打破常規的思考模式,奮力的前往試驗場地解救許哲的行為,更是非常正確的選擇。因為大家都看見了,當許哲從心中憤然抽出那把軒轅之時,九尾表現出來的劣勢與恐懼。

    事實證明,許哲是這場針對九尾的戰爭中不可或缺的工具,也是你保護了這件工具安全的離開了九尾的身邊,光是這一點就值得受到嘉獎。「

    「陛下,臣愧不敢當……」閻王說著官話,雖然自己很討厭玉帝將許哲說成工具時的語氣,可自己卻沒有反駁的力量與身份……

    「當然,接下來在人間的工作還是由你負責。而我們這些天上的神也不能再純粹的觀望了……」玉帝的話讓在場的眾神豁然精神一震,「已擁有了核彈的九尾等於擁有了殺神的兵器,現在需要的不過是找到打開門的方法將核彈送上神界而已。

    現在開始,我們沒有一個神是絕對安全的,我要求神界進入一級戒備狀態,喜歡遊歷的神也必須聚集在一起,力量在現在不能分散。而由各派系選出的最強戰鬥系之神相互間的角逐已結束了,勝利者將承擔起全神界的巡邏保衛工作。閻王,你也見見他吧,在你靈力蓄滿之前,你都要在神界配合他的工作……「

    當玉帝的話剛結束,一道與閻王頭頂一樣的光柱落在閻王身邊的地面之上,而光柱中站立的人,閻王也絕不陌生。

    「鬥神……哪吒?」閻王真不想認出身邊的同僚,可他的特別太容易辨認了。

    一副俊美少年模樣,眉宇間一點朱紅印記,這是母親為他點上的標記。略長的黑髮安靜的帖服著,如同人間學生的髮型。只有一米六零的身高,丟在神界也是矮小的很。可在Z國的天庭之內,沒有一個人敢小瞧這青春期少年般的神。畢竟他在子涯得到軒轅之前已列入仙班,而在子涯與九尾的戰爭中,他也是少數幾個能跟隨在子涯身邊戰鬥到最後的生靈。

    瞭解他歷史的神都知道,他可沒有人間神話中描寫的那麼可愛,這傢伙是純粹為戰鬥而生的怪物。

    混天綾,風火輪,乾坤圈,火雲槍……他是全天庭永遠最多戰鬥神兵,也只擁有戰鬥神兵的天神。

    「好了,你們可以下去了,自己安排自己的工作,神界的安全交給你們了。」玉帝的吩咐,兩道照耀的光束消失,等閻王反應過來時,環境已經改變。自己站在了宏偉的九十九主神殿外的岩石台階之上,一邊的哪吒已轉身向著雲朵組成的地面走去。

    「你去哪?玉帝吩咐我要幫你的忙。」閻王轉身的想追上去。

    「我還沒弱小到讓你這樣的傢伙幫忙的地步。」頭未回,哪吒冰冷的語氣帶著再明顯不過的鄙視。

    「別太囂張了……神也是有脾氣的。」握緊了拳頭,閻王的眼神冰冷了下來。

    「不要對我露出敵意,不要凝視我。別說現在的你差勁,就是你靈力全滿的狀態也不是我的對手。還有……」突然,向下走去的哪吒停下了步伐,「如果你還有機會見到子涯的話,幫我帶句話給他,『我對你真是失望』……」

    說完,這天庭的鬥神消失不見。

    「白癡傢伙,他現在叫許哲……」閻王鄙視的罵著。

    神界的騷動開始了……
zxc_cxz 發表於 2008-5-17 02:04
代價 第一百八十三章 人渣的模樣
    「哐!哐!哐!」一連串的敲門聲,整整持續了十分鐘,許哲終於被從床上驚醒。看了看身邊的電子時鐘,已經顯示為晚上八點。

    揉著朦朧的睡眼,許哲來到了大門前,打開門才發現是耗子與鐵錘。兩人的臉色都不好看,似乎因為等得太久了?

    「你們來了?」讓來了大門,耗子與鐵錘走了進來,鐵錘的背上還背著一大堆的東西。

    「別告訴我你是從我們走了後就開始睡覺的了?你小子是什麼變得啊?這麼能睡?」耗子無奈的搖著腦袋,「你難道就不知道餓嗎?」

    「你這麼一說。」摸了摸肚子,許哲還真有飢餓的感覺。突然,鐵錘將那背負的東西丟在了自己的身邊。

    「這些是你的東西,老大叫我們帶開給你的。」鐵錘說完,先一步的靠在了沙發之上,一天漫長的班,讓這大漢也覺得疲憊。

    「正說沒衣服穿呢。」拉開了袋子,全是自己的衣物與鞋,終於能擺脫討厭的西裝,對於許哲來說是件快樂的事情。

    站在了偌大的穿衣鏡前,許哲開始了更換。

    「許哲,你回來真的沒有什麼特別想做的事情嗎?」耗子還是不習慣沒有想法的許哲。

    「特別想的沒有,只是有點疑惑想找人幫我解決一下,耗子,還記得我們在日本認識的婆婆嗎?」許哲提到的這個人當然不會被人忘記,畢竟能擁有近百的歲數,十幾歲模樣的人真的太少……

    「她一回國就已經退休了,現在沒人知道她在哪裡,不過如果讓我找的話應該問題不大,明天給你要的消息。」平靜的話語是絕對的自信,如果要耗子幫忙除妖可能不行,可找人的話就太簡單不過了。

    「好了。」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黑色長皮風衣就和從前的裝束一樣,冷酷帶著幾分難以靠近的距離感。

    「現在幹什麼?我餓的厲害。」鐵錘揉著肚皮發起牢騷。

    正是此時,許哲與耗子的目光全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記得好像說該你請客了?」許哲的話語讓鐵錘吞嚥起了口水。

    來到酒店門前,這次耗子聰明得多,沒有再開只有兩座的拉風跑車,而是許哲那貼著法拉利標籤的「瑪莉」甲殼蟲。

    吐著黑煙,破舊的車影消失在了BEIJING的夜幕之中。負責駕駛的為鐵錘,許哲負責發呆,耗子則負責著翻鐵錘的錢包。

    可就算裡三層外三層的全翻了個遍,耗子能找到的也不過是幾十塊錢的紙幣還有幾個鋼板而已。

    「有沒有搞錯,才這麼點錢,大前天不是剛發的工資嗎?兩千多塊,你都用哪去了?」耗子如同查賬的大媽,不停的追問著。

    「還上個月借的錢啊,我可是個最講信用的男人。」鐵錘擺出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

    「然後過兩天再開始借錢過這個月是吧?」拿著乾癟的錢包打著鐵錘的腦袋,耗子有點無可奈何。

    所以,車最後停在了一條滿是大排擋的小吃街,這大概是鐵錘現在唯一請得起的位置了。

    可以說每次輪到鐵錘請客,基本都是來這裡混上一餐。而當輪到耗子時,最差的也是啃龍蝦吃鮑魚。

    至於許哲,基本沒人再敢吃他請的飯了。因為往往吃到最後,都是被警察當通緝犯樣的帶走。這是許哲飛單的訣竅……

    找了一家熟悉的攤位前坐下,鐵錘在這裡還挺多熟悉的人,沒辦法,來的多。

    其實大排擋也有大排擋的味道,這裡的東西也許不很乾淨,但老闆的臉上總是帶著熱情的笑容。這裡的味精也許放的很重,可一桌一桌的食客總是吃得爽快。

    環境的不同決定人的不同,在酒店,也許能吃到更好的東西,卻無法像在大排擋上這樣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頗有梁山好漢般的豪爽。

    一條悠長的街道,擺滿了各種顏色的塑膠板凳,一盞盞明亮的燈連成了片,像地面上的一條銀河。

    近冬的夜真的好涼,可這裡卻是熱鬧的讓人想脫衣服。隨著夜幕的深去,大排擋的生意也是越來越好,火鍋成為了眾多人喜歡的冬季食品。

    和鐵錘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你就不用奢望什麼安靜的進餐了。這傢伙真是名副其實的酒桶,一杯酒下肚,馬上臉紅的像關公一樣,忘記了所有的煩惱,也忘記了自己口袋有多少的錢。

    只知道不停的叫著老闆加酒加菜,一邊的耗子只能不停的搖頭歎息,開始清點自己口袋中的「銀兩」,算是又上了鐵錘的賊船。

    看著面前一同工作了八年的同伴相互打鬧,許哲靠在廉價塑膠椅子上一口一口喝著瓶裝的啤酒,腸胃彷彿也被這冰冷的液體凍結了起來。

    不知不覺已到買單的時間,鐵錘推著已經醉倒的耗子,畢竟自己可買不起面前這一桌子的爛攤子。

    許哲則是平靜的掃視著環境,街道上的車流也越來越少。

    突然,許哲的目光被一個桌子上的客人吸引。領頭的是位穿著名牌西服,帶著斯文眼鏡的青年,隨身帶著文件包,怎麼看怎麼不像坐在這裡吃飯的人。

    而其他的人則更襯托了他的特別,一個個五大三粗橫眉怒目的,有眼鏡就知道不是好人。

    「老闆。」輕聲的呼喊,一位四十多歲的大叔恭敬的跑到了許哲的身邊,「他們是什麼人?」只是順著許哲的目光,用眼角瞟了瞟旁邊的桌子,老闆都顯得有些害怕。

    「他們啊,是這一代出了名的流氓,聽說前陣子他們的老大被關進去了,可人家有錢,請了個大律師硬打官司給保出來了。真是天沒眼,這下我們也沒好日子過了,每個月幾千塊的保護費,一個月裡半個月跟他們忙活的了。」老闆將聲音壓的很低,生怕別人聽見,可心中的怨氣還是希望跟許哲發洩一下。

    「哦,你去吧。」打發走了老闆,可惜許哲沒給老闆太多的同情,畢竟這本身就是個人吃人的世界。

    等待著買單是個漫長的過程,鐵錘推了好久終於從耗子的手裡拿過了他的錢包,一副大爺的模樣叫著「買單」。

    而站起正準備走的許哲卻因為了一段對話呆在了原地……

    「鄧大律師,這次多虧您的幫忙,否則估計下半輩子我就要在監獄裡度過了。」

    「哪裡哪裡,我不過是法學院裡剛畢業的學生,要不是老大您看得起,我的律師所也開不起來了。」

    「大家是朋友,互相幫忙而已,鄧大律師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吩咐。」

    「既然老大您都說了,其實我一直在找一個同期同學,叫吳倩,自從畢業後就沒再見過了。」

    「哦?她跟您有過結嗎?要不要我安排兄弟整整她?只要是您想,這太簡單了。」

    「不用,這賤人其實是我大學時的女朋友,當時看她還有幾分姿色就跟她談了一年的朋友,可竟然連嘴都不讓人親,裝什麼狗屁純潔。我只不過想找到她,玩上一次就好了。」

    「以大律師您這樣的人才,還有女人不肯就範嗎?何必執著這一朵花?」

    「沒辦法,每個人都會有點固執的東西,我只是不想讓我大學生活有什麼『遺憾』而已……」淡淡的微笑,你無法想像如此斯文的律師竟能說出如此的話,可有人卻相信了……因為許哲已站在了他的身後。

    「鄧律師是嗎?」許哲平靜的問著,難得的有禮貌。

    「你認識我?」轉過了身來,律師並不認識這陌生的人。

    「不認識,只是想看看人渣長什麼樣子?還有,你的『遺憾』可能是別人連睡覺都能噁心醒的回憶。」猛然從身後揮出了那只自己只喝了一半的啤酒瓶,鮮血帶著酒沫,伴著四濺的玻璃碎片讓這熱鬧的大排擋陷入了一片死靜。

    伴隨著一聲慘叫,這剛才還威風無限的律師抱著腦袋倒在了骯髒的地面上,可同桌的流氓卻全站了起來。

    「你混哪的?敢動我的人?!」用大拇指指著鼻子,老大的臉都變的顏色。

    「別惹我,現在我心情不好……會死人的……」這是許哲的警告,至於有沒有人聽的明白就不知道了。

    「臭小子,打架也不叫上我?!」連路都走不直的鐵錘興奮的衝了上來,單手搭在許哲的肩膀,回頭看向了耗子的方向,「喂,你想來嗎?難得許哲主動找架打啊!」

    「別指望我,我可是技術人員,打鍵盤還行,打人?你們自己玩吧!」趴在桌子上,耗子揮著手說「不要」。

    「媽的,你們還打人?今天你們就是被挨打的!兄弟們,動手!」老大帶頭,拿起桌上的啤酒瓶敲碎了底部,十幾名流氓頓時圍了上去。

    周圍的客人一見情況不對,飯也別吃了,甩了筷子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可憐了排擋的老闆,想跑也跑不了,只能看著自己的攤位變成了戰場,就當最近沒燒香拜佛,做了缺德事吧!

    一時間,本是用來吃飯的位置變得碗筷亂飛,原本悠長的「銀河」騷動起來。

    一些膽小的市民馬上撥通了報警的電話,現在也只寄希望於人民警察了。

    大約過去了十五分鐘,叫囂的幾輛警車開了過來,可惜打鬥已經結束了。地面上躺滿了碎片與流氓,剛才什麼所謂的老大已經是面容扭曲像包子,右手扭曲成了一個詭異的角度。

    至於許哲,滿身帶血,卻全是別人的血,雙手支撐著膝蓋在路邊嘔吐了起來。終於相信,酒後切勿劇烈運動……
zxc_cxz 發表於 2008-5-17 02:04
代價 第一百八十四章 最強的黑巫師
    街頭的鬥毆,每個夜晚,每個城市都會發生,不同的是人與人的差別而已。

    打架可以看成一種人類的天性,一些未進化完全的傢伙為了炫耀自己的力量,不惜用傷害他人的方式證明。

    可許哲才沒有那麼無聊的想證明什麼,只是發洩心中的不滿而已。而且這根本不算打架,完全是教訓。

    十幾個流氓還不夠鐵錘與許哲一輪練的,滿身肌肉的鐵錘幾乎一拳就潦倒一個,對方往往半天都無法呼吸,更別說站起來了。

    至於許哲,下手更重,只要掏出了隨身刀具的傢伙,通通被折斷了手臂,沒有的也要斷上幾根肋骨。

    相比起來,那晃晃悠悠站起來的律師反倒成為了最幸運的傢伙。

    「站著都別動!」拉了拉頭頂的黑色大沿帽,一位警察訓斥的下著命令,看看肩膀上的花,還是位科長。十幾名趕到的人民警察瞬間控制了局面,畢竟沒幾個能反抗的了,「你們好大的膽子,鬧事街都敢這麼鬥毆,都給我回去調查!」

    「鬥毆?」捂著還在流血的腦袋,律師衝到了那說話的科長面前,一雙眼睛氣憤的恨不得能噴出火來,「我們是受害者,是被打的!」

    「你是?」科長可不認識這傢伙,但看他西裝筆挺的卻不像是能鬥毆的人。

    「我姓鄧,是律師。今天陪朋友過來吃飯,那邊的兩人不分青紅皂白衝過來就是一陣亂打,快把他們抓起來!」越是敘述,這律師越是得意了起來,流血的腦袋思考著如何整死這群傢伙,畢竟法律便是自己最厲害的武器,這麼多年書可不是白讀的。

    「鄧律師是嗎?按你的話說躺在地上的全都是你的朋友咯?」掃視了一下地面,這些人科長並不陌生,一個月都能在號子裡見上三回的角色,「可他們手裡都拿著刀呢?」

    「那不過是正當防衛,沒看見那兩傢伙像怪物一樣厲害嗎?幸好有刀自衛,否則你們沒來我們早死了!」這所謂的律師圓起話來還真是流暢。

    「詳細情況我們要回去調查清楚的,小吳,叫救護車來,多叫幾輛,把傷者先送進醫院。至於那邊的,帶回警局。」科長示意,幾位警察已來到了鐵錘與許哲的身邊。看看地面上那一張張痛苦的臉。這些警員都吞嚥起了口水,不自覺的掏出了警棍。

    「抓我?」鐵錘難以置信這些傢伙還真亮出了手銬。

    至於許哲,完全不在乎誰靠近,單手撐著電線桿繼續的嘔吐了個乾淨。

    「你們幹什麼?」突然,那一直趴在一邊桌子上的耗子站了起來,邁著如同醉拳的步子走到了這科長的面前。掏出了衣服中的徽章,亮了一亮,這什麼科長利馬條件反射的給這醉熏熏的耗子敬起了禮來。

    「長官好,不知道您在這裡,打擾了。」科長的問候已經讓一邊的律師有些不安起來,因為剛才這小子就和許哲鐵錘是坐同一桌的……

    「沒什麼,都是人民公僕,那邊兩位也是同事。我們秘密調查,跟蹤這群混蛋已經很久了,今天終於能將他們一網打盡。要知道他們正在策劃刺殺國家要員的恐怖襲擊,有證據證明他們和本拉登可能也有勾結。你知道怎麼辦了吧?」嘴角列出一個詭異的笑容,耗子此刻如同一隻惡魔。

    「是!」又敬了一禮,那科長看律師的表情都變了,「小吳,不用叫救護車了,來,把這些傢伙通通帶回警局,請個醫生幫忙處理一下就好了,今晚突擊審問。」

    「等等,這算什麼?恐怖分子?!他媽的太扯了啊!!!」那被抬起了老大,咆哮的吶喊著,根本不知道得罪了什麼人。

    「我會控告你的!你在濫用職權,等著接起訴書吧!」律師的臉都氣成了綠色。

    「抱歉,涉及到國家安全問題,我們有權剝奪你的政治權利,起訴也要等你交代清楚問題以後。」科長才不怕這什麼可笑的律師了,畢竟身邊站的可是國安局的調查員,光是他的一段陳述就是最有利的證據。足夠讓自己無限期拘留這些傢伙,這就是國土安全的特權。

    「走吧。」擦去了嘴角的殘留物,許哲已經清醒了許多,向著瑪莉的方向走去。

    路過那律師身邊時,猛然爆發又是一拳打在了他的側臉之上,一張原本俊俏的面容扭曲的沒有了人形。站得太近,科長的肩章上都濺到了血。

    順著許哲拳頭的角度,這律師空中旋轉了三周才落回了地面,再也抗不了意了,因為已經昏了過去。

    「對了,你剛才有看見什麼嗎?」耗子輕聲的問著。

    「屬下明白,屬下剛才什麼都沒有看見。」三十多歲的科長並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民警。

    「很好很好。」滿意的點了點頭,耗子轉身跟上了前面正甩著手上血跡的許哲。

    至於鐵錘最慢,蹲在了那倒霉律師的身邊,從他的口袋中翻出了一沓的鈔票,分了三分之一裝進了自己的口袋,剩下的放在了一邊的桌面上。

    「老闆,算賠償你的,下次見了。」微笑的揮了揮手,鐵錘也是追上了前面的同伴。臉上掛著美滋滋的笑,因為這個月不用再借錢度日了。

    夜漸漸的深去,風好涼,今夜誰能安睡到天亮呢?

    在地球的另一邊,生存的人類根本不用擔心這樣的問題,明媚的陽光預示著美好一天的開始。

    意大利,羅馬市郊,一座位於荒山上的孤兒院,現在這裡卻成為了熱鬧異常的樂園。

    孩童們終於不用再起早貪黑的出去打工了,而每天能吃到的也不再是難以下嚥的玉米片了。每天的每天,各種從前只能望著流口水的食物現在打擊也可以吃到了。

    孩童們每天有更多的時間聽修女老師教得課文,在新鋪的翠綠草坪上打滾嬉戲,還有各種的玩具與漂亮的新衣服。

    這幾天,對於孩子們來說遠比聖誕節更加的快樂,因為大家得到了太多連做夢也不敢奢望的東西。他們並不知道天堂是什麼樣子,也不知道幸福是什麼感覺。可現在,大家相信,自己正生活在天堂,得到了真正的幸福。

    而這些幸福的締造者,現在卻沉靜在痛苦之中……

    在這孤兒院的頂樓,院長奶奶的房門前,方向低垂著頭默默的跪在冰冷的地板之上。黑貓卡比眼神委屈的一直守在主人的身邊,不離不棄。

    回來已經八天了,方向將所有的整修採買工作交給了修女們,自己則安靜的跪在奶奶的門前。

    看看這不過十九歲孩子的一雙膝蓋,長時間的跪立已讓它們青一塊紅一塊的,鮮紅的血染紅了身下的地板。可方向完全沒有站立的意思,面容憔悴的很,嘴唇已是乾枯的發白。

    八天來,別說進食,就是水方向也未喝過一滴……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能再撐上多久?

    「回去吧,繼續耗下去你會死的……」終於,屋內傳來了奶奶慈祥的聲音,微微顫抖的音符表明了奶奶也同樣的難受著。

    「我『回不去了』奶奶,你應該知道的……」方向的聲音微弱的不知道屋內的奶奶還聽不聽的見,「我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個聽話的孩子,您的教導,您的傳授,到頭來都被我胡亂的利用著。可我真的已無法停下來了……

    所以……請您再教我最後一次吧……最後的下半段召喚咒文……「

    讓方向如此執著的東西,可能是將要了他性命的東西,但阿爾特的一句話卻讓自己不得不鋌而走險。

    「區區一千萬美金到底能救多少的孩子?能維持他們多久幸福的生活?當然,你所在的孤兒院是得到了救贖,可其他孤兒院的孩子又有誰來關心?可惜的是,你能幫上忙的部分已經到盡頭了,如果不變得更強,我們已沒有合作的可能……」

    於是,方向跪立在了這裡,渴望著力量。自己的靈魂已經出賣,就讓這出賣的靈魂變得更有價值好了。

    「傻孩子,何必如此的執著?你做的已經夠多了……你不是神靈,不用為其他人的生命負責的,只要做自己力所能及的,只要關懷別人的心沒變,大家看得見你的努力,也知道你的善良。」越是說下去,奶奶越有一種說不出的愧疚,要說方向的悲傷是由誰給予的,大概就是自己這「狠毒」的巫婆,「你到底要做到什麼程度才夠?你到底要付出多少才明白?用不了多久,你將會為自己透支的靈魂付出代價,承受連最惡毒的惡人都無法想像的痛苦……」

    「那麼就在痛苦前,做我能做的一切,讓更多沒有父母的孩子知道幸福的滋味。奶奶就成全我最後一次好嗎?」方向在乞求,用孩子一樣的聲音,像從前一樣。

    寂靜,這是一陣好久的寂靜……

    「其實,從黑巫師被絞殺後開始,倖存下來的異教徒已不敢念誦完整的召喚咒文了。為保證後代能傳承下去,後半部咒文早就失傳。」淡淡的歎息,奶奶妥協了,就像從前的每一次一樣,抗衡不了方向的固執,還有就是他的善良。如果要奶奶回憶自己一輩子做得最錯的一件事情,大概便是收了方向如此善良的孩子做為了徒弟,「向北走,一直走到一片看不見太陽的森林,那裡有人能教你更多關於黑巫術的知識,包括召喚咒文後半部分……這只是個傳說,傳說那片森林隱居著最強的黑巫師,至於是不是真的我也不敢保證……你已經得到你想得到了,快去休息吧,我的孩子。」

    「謝謝奶奶!」支撐著牆壁,帶著慘淡的笑,方向顫抖的站了起來,向的樓梯走去。
zxc_cxz 發表於 2008-5-17 02:05
代價 第一百八十五章 人修慾望拳,神修無心拳
    BEIJING,清晨,躺在舒服的大床上,和所有的清晨一樣,忙碌的人流車流化為城市的脈搏,一下一下全往城市每一個機構與環節,如養分般供給著城市發展的力量。

    而根本不屬於這個團體中的許哲,卻是被一連串的手機鈴聲吵醒。

    「喂……」棉被中,許哲閉著眼睛的接著電話。

    「還在睡嗎?臭小子,昨天晚上的事情鬧大了,總局長把歐陽老大叫去一頓好訓。本來我和鐵錘這次要被罵死的,不過知道是你先動的手,老大也沒說什麼了。聽說那群傢伙被整的很慘,那律師不住上半年的醫院是別打算出來了。」耗子的笑伴隨著激烈敲擊鍵盤的聲響,應該已開始了工作。

    「就這件事情嗎?我好睏。」宿醉可不是好受的經歷。

    「哪這麼簡單,你昨天要我做的事情忘記了嗎?告訴你吧,今天一上班我就幫你查閱了總局的機密檔案,你不是要找婆婆的消息嗎?她現在就在這個城市裡……」聽到這裡,許哲終於從床上坐立了起來。

    聽完了耗子的信息,緩緩的走下了床鋪,許哲前往了浴室。

    同一時間,遠在數十公里外,一座公立中學內,一間門上掛著初二三班的教室裡,教師正上著上午第三節課。教得是大多數同學都討厭的數學,外加上老師的面目可憎,更像是逼著同學開小差一樣。

    於是,講話的講話,傳紙條的傳紙條,好不熱鬧。

    其中卻有一位格外與眾不同的存在,她坐在最靠窗戶的位置,單手支撐著腦袋側頭看著窗外天空中的朵朵雲彩。

    一雙美麗的大眼睛清澈如湖水,幼嫩的肌膚哪怕只露出幾根手指都能看的人心醉不已。黑色的披肩長髮微微隨著吹進的風舞動著,那纖瘦的身材跟豐滿一點關係也沒有,可卻透著東方美人的特殊骨感。

    只有十三四五歲的模樣,已經是誘惑死人不償命的尤物了。

    所以,每當她如此發呆的時候,往往能帶著半個班級的男生一起發呆。

    「接下來,找個同學上來把這道題目解了。」講台上的老師終於有些忍不可忍,推了推臉上酒瓶底一樣厚實的眼鏡,同學們都知道這是他想整人的標準性動作。

    暗地裡大家全說這老師心理變態,每次點人做的題目不是什麼中考難點,就是名專家的講義,困難得連高中生看了也要搖著腦袋流著冷汗的做。

    如果誰做不會,那就完了,至少抄上五十遍還要當天交。

    看著這變態老師出絕招了,所有人都擺出了一副乖寶寶的模樣,生怕成為了撞上槍口的鳥。大概是發呆的太過入神,那窗邊的女孩依舊看著天空中的雲彩,沒有注意到教室中詭異的氣氛。

    「蘇然,上來做這題目。」選定了目標,老師已開始組織訓斥時的話語。

    順著老師點的名字,所有的目光集中到了那窗邊女孩的身上。同情,擔憂,遺憾,得意,各種複雜的眼神都有。

    可這女孩並不在意,淡淡的歎息,放下了支撐側臉的手,自然的理順了到膝蓋的裙擺走上了講台。那憂鬱的目光似乎連題目也未看過一下,拿起白色的粉筆,如一台運算的機器,在黑板上書寫下了最簡潔的過程,最正確的答案。

    老師瘋狂般得比對著女孩的答案,可蘇然卻是拍著手上的灰塵向著自己的座位走去。

    「初中的課程……」蘇然已有種說不出來的疲憊,有時偽裝年輕也是件讓人鬱悶的事情。

    時間分秒的流逝,第四節課剛上到一半之時,緊閉的教室大門外傳來了連續的敲門聲。

    一直習慣了上課發呆的蘇然卻是心頭一震,顯得有些驚訝。

    老師拉開了大門,站在那裡的正是一身黑色皮風衣打扮的許哲。

    「您是?」老師不解的問著,記憶裡可不認識這樣的家長。

    「抱歉,打擾你們上課了,我是蘇然的叔叔,她的爸媽去世了,我必須帶她離開一陣。」說起這樣的噩耗來,許哲依舊是臉不紅心不跳的,可正是如此,才讓人無法想像是在開玩笑。

    沒等老師反應過來,蘇然已經先一步的收拾整齊了書包,走到了大門前。

    「我們走吧,肚子有點餓了。」說著,許哲與這小美女自然的離開了平靜的校園,反倒老師有種完全被忽略了的空虛感。

    臨近中午時分,許哲找了一家最近的KFC.美國的快餐總是吃得自己胃難受,採用飽和油烹調出來的食物更是肥胖與疾病的起因,真不知道為什麼還有這麼多的人喜歡?

    可坐在自己面前的小女孩,卻是自然的喝著冰可樂,吃著薯條。

    「有什麼事情就說吧,別告訴我,找我就是為了請我吃飯。」婆婆冰冷的問著,對許哲的出現不敢意外,畢竟他的朋友也不是菜鳥,想找自己沒想像的困難,「還有,你剛才的謊話太過頭了,最近馬上要開家長會了,你把我『爸爸媽媽』都整死了,我以後怎麼模仿別人的聲音給老師打電話?」

    「真想不到你竟然會去上初中?總感覺好詭異……」許哲極為嚴肅的打量著面前學生裝扮的婆婆,如果自己現在高喊她已經過八十了,估計自己只會被當成瘋子看待。

    「藏樹葉最好的位置便是森林,每個中學讀上三年,到我死的那一天也不會有人發現我的身份的。」婆婆可是隱藏的專家,「別岔開話題,既然回來了,你要做的『事情』做完了嗎?」

    「沒有……當我以為一定可以『做』完的時候,突然發現『事情』遠比我想像還複雜,而我為了『做』它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現在還不知道能不能繼續『做』下了。」不用太過明瞭的解釋,許哲與婆婆都知道對方在說著什麼。

    「是嗎?原來還有『事情』能讓你頭痛的?我還以為你比神更厲害呢。」鄙視的一笑,婆婆算是在教訓著自己的晚輩。

    「比神更厲害嗎?曾經有一秒鐘,我感受到了……超越一切的力量……」回憶起手握軒轅的一刻,許哲難以形容那一刻的感覺,「而現在,有個麻煩想請教下你,畢竟我認識的『人』裡面你是活的最久,見識最廣的。」

    「你是在諷刺我老嗎?」婆婆的臉難看了起來。

    「我只是說實話而已。」許哲無辜的聳了聳肩,「我想問的是,你遇見過有的人,可以毫不保留的看透你的心,完全掌握你思考的方向,比你更瞭解你自己要做些什麼嗎?」

    「你說的這樣的人我只認識一個……」說到這裡,婆婆看向了窗外,「而且你也應該認識,就是你那招天塹的師父——竊世……」

    「我知道,可我遇到的人比師父更厲害,她不需要任何的計算,也不是預測世界萬物的動向。只是聆聽對方心的聲音便能知道對方想幹什麼,我想知道如何和這樣的人戰鬥?」許哲說的是九尾,是九尾那連神都懼怕的能力。

    「你知道我的職業,如果換成我是你,遇見這樣的傢伙二話不說,用自己全部的力量逃跑,實在不行便乞求對方放過自己。」間諜不是英雄,不是陽光下戰鬥的士兵,他們的定義為能人所不能,做人所不做的事情。顏面和生命比起來根本無足輕重……

    「可惜我不能逃避,這是責任,好像也成為了我存在的意義?」許哲不願意相信宿命的說法,可宿命一直圍繞著自己。

    「那麼只有將出賣自己的心丟掉了。」婆婆的話是那麼的理所當然,「既然是心在出賣自己,只需要丟掉它不就好了嗎?變成『無心』的存在……看你這小子是竊世的徒弟,我就代你師父再教你最後一點東西好了。」長長的歎息,猛然一隻纖瘦拳頭出現在了許哲的面前,快的肉眼都已追不上,距離鼻尖不過一厘米。要不是刮起的風壓吹得許哲臉頰生疼,還真以為拳頭本來就在自己面前一樣,「聽著,世界上所有攻擊,核彈,導彈,槍炮,還有各種各樣的冷兵器,遠於想傷害對手的慾望。而這一切表現在最早期,最原始的時代時,便是你現在看見的『東西』。」

    「拳頭?」許哲有些不明白了。

    「沒錯,正是拳頭。在沒有語言,沒有刀槍的時候,人已經擁有了傷害對方的慾望。可能是為了搶奪,為了炫耀,為了各種各樣的目的。而拳頭則成為了最直接,最方便的武器。只需要這樣五指併攏的揮出去,就能滿足自己的慾望了。」婆婆緩緩的放下了手,那殺人的利器則自然的拿起了桌上的可樂,「世界上的的拳,分了太多的種類,太多的派別,太多華而不實的招式。其實真正分起來,拳只有兩類,一種是充滿慾望的拳,另一種便是什麼都沒有的拳……」

    「突然覺得你和我師父好像,都喜歡說些深奧的『廢話』,就不肯直接告訴別人該如何去做……」許哲突然淡淡的笑了起來。

    「臭小子,這是請教人的態度嗎?」拿起根薯條敲了下許哲的腦袋,婆婆教導著面前不懂尊卑的傢伙。可當聽見許哲提起那熟悉的人時,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笑,「我已經說的很簡潔了,換成當初我學這些的時候,師父可是翻著拳史跟我們講了三天。想簡潔是嗎?那麼你聽好了,『人修慾望拳,神修無心拳』。想解決你遇到的麻煩,便把拳頭練成沒有心的拳頭吧……」
zxc_cxz 發表於 2008-5-17 02:05
代價 第一百八十六章 停不下來的人
    中午時分,街邊的KFC也熱鬧了起來,絡繹不決的學生與上班族來到這裡,吃著美國的垃圾食品。而原本空蕩蕩的店面一下也被擠得滿滿當當,一些客人不得不端著盤子四處的尋找位置。

    於是,那佔著靠窗四個位置,已經吃完的許哲與婆婆便成為了所有不滿目光的集中地。

    可惜這兩人完全不把這些打量自己的傢伙放在眼中,繼續著自己的話題。

    「神也要練拳嗎?」靠在冰冷的鐵椅背上,許哲疑惑了。

    「白癡,這是比喻,用來區分兩種不同的境界。」婆婆真不知道竊世收了這麼一個傻徒弟的,「所謂的慾望之拳,遍是為了傷人而鍛煉出來的拳頭,而拳頭也自然融進了自身的意識。接著,身體也會自然因為這個意識而反應。例如出右拳,最先開始動的並不是拳頭,而是肩部肌肉,關節與骨骼。有經驗的武者,完全能在你出拳前判斷出你大致的動作並加以克制反擊,也就是武學中所說的——以靜制動。

    我並不瞭解你所說的那種可窺視對方心的技巧,可應該類似這種判斷對方動作的行為。「

    「確實很像,但我想知道的是如何對付這種人。」許哲只想知道最根本的東西。

    「學會忘記慾望,忘記意識的存在。有科學試驗證明,一個人重複一個動作上千次時,自身意識會開始從該動作上剝離。而重複上萬次,意識對其的控制則會降到最低程度。當到達上百萬時,你會完全忘記意識的存在,動作成為了無意識的行為。出拳,當念頭被身體獲悉之前,拳頭已自然的揮出。即便對方能看透你腦袋中的想法,可卻絕追不上你身體的反應速度。這便是『無心拳』,而拳史上稱為『瞬』的境界。」

    「練拳嗎?那老頭可從來沒給我講過這些。」許哲八年磨練中學習的全為奇門遁甲,巫毒降頭什麼的,根本沒空學其他的東西。

    「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與不擅長的領域,你現在在討教的是人類可以傳授的知識,可你說的那老頭,卻是教你非人的力量……」婆婆是在為竊世說話?

    「那麼,你願意教我嗎?只有一個概念與名字,我可學不會你說的那些。」可以當許哲的話是一種請求。

    「等一下,是不是我一直對你太好讓你有了錯覺?」突然,婆婆眼神瞬間的冰冷,凝視著面前的男人,「我不是你的師父,所以沒有義務教你。更重要的是,我並不想捲進你的『世界』,那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我只想活在人類是主宰的社會,鬼和神不過是可笑的迷信,科技才是真理。你的師父一輩子裡沒對我說過一句溫柔的話,唯一一次溫柔的拜託我的事情便是……不要涉足你和他瞭解的『世界』。「

    緩緩的從已發燙的板凳上站起,婆婆的眼神帶著悲傷,更帶著對許哲的遺憾。一位正端著餐點的食客,利馬的搶先一步坐了下來,也不管對面的許哲有沒有想離開的意思。

    「如果讓你和他見上一面呢?」深呼吸,突然,許哲平靜的說道,那剛剛走到身邊的婆婆頓時呆立在了原地,一句話也未說。

    「你說的是哪個『他』……」其實自己明明已經可以猜到了,但婆婆就是想聽那個名字從許哲的口中說出來。

    「竊世,我的師父,那個自做聰明的傢伙。什麼也沒有說,就這樣偷偷的死掉了。你既然知道我們的詭異,當然應該相信這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說到這裡,坐在許哲對面的傢伙,塞進嘴裡的雞腿又吐了出來,差點沒被噎死。

    「你……你說的是真的?」只是一句話,婆婆已難以掩飾心中的激動,身體在顫抖,無法克制的顫抖。

    「跟我來吧,這裡不適合招魂。」說著,許哲站了起來,先一步向著出口走去,婆婆愣了一愣又馬上跟了上去。空留下了那已什麼都吃不下去的食客,估計他今天晚上要做噩夢了吧?

    回到了位於酒店頂樓的總統套房,許哲拉上了每一扇窗戶的窗簾,偌大的客廳安靜昏暗的如同一座墓地。

    理順了裙角,坐在了鬆軟的沙發上。婆婆像第一次進男生房間的小女孩,忐忑的手心中都流出了汗水。

    而許哲卻像吃慣了小綿羊的大灰狼,熟練的跑來跑去準備著。

    「婆婆……」許哲翻找著鐵錘送來的包裹,好在自己的工具都也帶了過來。

    「你想死啊,怎麼在叫?!」沙發上的婆婆突然發起火來,「要叫我的名字——蘇然,我看上去可比你還要年輕!」

    「抱歉,不過先說好了,我負責將師父的靈魂召回來,可你也必須保證,教我你說的那稱為『瞬』的技巧。」既然已成為了一場交易,那麼就有必要談好交易的條件。

    「其實我真的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如此渴望強大?瞬不是武功,學習起來雖然不需要像武俠小說那樣動不動幾十年的時間,但過程絕對比你想像的更加痛苦。而且,我並不能保證它可以讓你戰勝你說的那個對手。」第一次,蘇然很認真的幫許哲做著分析,雖然自己很想見那該死的老傢伙,卻並不想讓許哲將來失望。

    「可惜我已停不下來……」端著一堆稀奇古怪的器具,許哲走到了蘇然的對面,將東西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之上,一下癱軟的倒在了地面之上,靠著沙發,身體開始了抽搐。低垂的額頭讓劉海擋住了表情,眼淚沒有機會滑落,溫暖那冰冷的面龐。一滴一滴的晶瑩液體,毫無保留的滴落在雪白的絨毛地毯之上。

    「許哲……」蘇然想說點什麼安慰他,可腦袋卻不知道該組織如何的語言才能安慰如此悲傷的人。

    沒有了那不可一視的狂妄,沒有了什麼眾神之父的榮光。像一個失敗者,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可憐存在。

    「我不能停下來的,我不能對自己說已竭盡全力了。因為當我如此做時,我的承諾也他媽的將變成狗屁。有人還在等我啊……等我兌現自己的話。如果連我都倒下了,沒有人再可以幫她了……可為什麼,竟然有傢伙能強到那種地步,有傢伙就是最高的山峰?!」已有些語無倫次,強撐的堅強也只是一時的掩飾。當人去樓空後,眼淚還是會自然的湧出,悲傷,失落,自責,那種竭盡全力也辦不到的打擊,足夠摧毀一顆人類的心靈。這個時候呼吸,空氣都是苦澀的。[夢想文學網www.mx99.com]

    「我終於相信,你的師父也有算不到的東西了。如果知道今天的你會變成這樣,也許他便不會忍心收你為徒弟了。」蘇然的聲音很輕帶著惋惜。

    揮袖插去了眼角的淚,等許哲重新站起時,臉上立刻恢復了死人一樣的平靜,剛才的哭泣好像全成為了別人的幻覺。在許哲的臉上找不到淚痕,能找到的便是像岩石一樣沒有感情冰冷。

    「好了,無聊的牢騷過去,該進行我們的『交易』了。」說著,許哲打開了一隻小巧的青銅香薰爐。光看看上面的的銅綠就知道不是近代的東西,「先給你說明一下,在Z國,人死後都會前往被人類認為不存在的陰間,喝孟婆湯,過奈何橋,然後進入地府按照生前所犯的過錯,承受各種各樣的刑罰。就常理來說,死後前往陰間的靈魂是難以召回的。不過地府的辦事效率如烏龜般緩慢,往往死去的人光排隊進入地府都需要等上半年之久,所以我還有辦法弄那老傢伙回來。

    但這只是按常理來說……「

    「你是什麼意思,想告訴我你在耍我嗎?」蘇然的臉上立刻反應出了怒意。

    「超出常理部分的意外是我,為了挑戰我說的那座『山』,我付出了一切,可惜依舊沒有辦到,而我作為除魔師的力量消失了。沒有靈的誘導,完成不了招魂。」話雖如此,可許哲的平靜感覺不到絕望的氣息,「所以需要你幫忙了,用思念引發儀式,用回憶找他回來。」

    「我該怎麼做?」蘇然已有覺悟。

    「不用你付出什麼,只用閉上眼睛回憶就好,回憶你們的過去,證明你有多想見他。」話語間,許哲已拿起了一塊奇臭無比的屍干,點燃放進了香爐之中。惡臭頓時充滿了房間,而蘇然也是完全按照許哲的話閉上了雙眼。

    儀式開始……

    1959年那是著名的三年自然災害開始的時候,這是個後人無法想像的年代,樹皮草根都化為了充飢的食物。也正是在如此的背景下,蘇然終於完成了自己長達二十年的艱苦訓練,加入了當時剛剛建立不久的國安局,成為了一名國家的調查員。

    在那個社會裡,沒有什麼比成為國家政府的一員更值得驕傲的事情,即便是做國家的間諜也同樣值得驕傲。

    蘇然也是在這種驕傲的氛圍中,背著自己的行裝來到了嚮往的國安局報到。

    蘇然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天,天空上的太陽像火般的毒,穿著一身軍綠的衣服,紮著兩隻流行的大辮子,這當時已是近四十歲的小女孩,來到了一個誰也不認識的環境工作。

    就連看門的士兵都是在反覆確認了證件後才放蘇然進入,畢竟任誰也無法將她的樣貌與國安局聯繫在一起。

    可難以聯繫起來的並不光只有她而已……

    當蘇然推開緊閉的宏偉大門時,已經有一個人站在那裡等候了。

    他的特別從每一個細節展現著,一身當時只有國家元首才能穿的黑色中山裝,一雙亮燦燦的黝黑皮鞋,配合上那張慈祥的臉。四十六歲的竊世英俊且挺拔,一雙棕色的瞳孔有著讀不完的故事。

    雙手插在褲袋之中,竊世格外認真打量著面前不過十幾歲小姑娘模樣的蘇然。

    「這就是命中注定要糾纏的女人嗎?」他莫名其妙的歎息,讓蘇然永遠再忘記不了竊世的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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