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 百鬼夜行宴 作者: 狂笑的菠蘿糖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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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gl0219 2008-2-26 00:25:14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38 219784
zxc_cxz 發表於 2008-5-16 19:13
贖罪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夢中的惡魔
    走出已略顯冷清的國際機場,舉目眺望,最吸引眼球的便是那座宏偉的古羅馬競技場。

    作為標誌性建築,即便在多麼漆黑的夜晚,依舊有無數亮麗的綵燈將其修飾的美輪美幻。好像人們已忘記它是人類凶殘與野蠻的證明?

    近兩千年的歷史中,不知道有多少奴隸,角鬥士在這裡死去。為了生存,他們緊握著武器,與一切要取自己性命的人或野獸戰鬥。

    有些甚至為同被俘虜的戰友,有些甚至是親生兄弟……

    可所謂的貴族卻並不在乎,無知的人民也不在乎。他們只希望看見揮灑的熱血,為驚心動魄的場面吶喊助威。

    至於血中是否混合著淚,也只有神與角鬥士自己知道了。

    只是遠遠的看著,許哲依稀能聽見那還未停息的吶喊,刀劍交替撞擊的聲響。

    這是被競技場困住的人類靈魂,他們無法擺脫這戰場的束縛,繼續著早就結束的戰鬥,卻不知道他們已死去了千年……

    又是一群悲哀的靈魂……

    並沒有等待上多久,一排浩蕩車隊停在了眾人的面前。打頭的是一輛如夜般漆黑加長林肯,盡顯尊貴。隨後的一輛為銀灰之色民用悍馬,一輛湛藍寶時捷跑車。剩下的全是清一色奔馳S350……

    車上人員全都下車迎接,看那緊張的陣勢,如同迎接國王歸來一般。要不是阿爾特下飛機才打電話通知他們,估計他們已包下機場恭候主人的駕臨了。

    「好了,就到這裡了。」阿爾特微笑的看向了身邊的同伴。夜已深天已涼,桑美默默為自己的主人披上了御寒的披風,「後面的車是給你們用的,不用擔心警察,車懸掛的都是軍方上將級牌照,沒人趕攔你們的。還有,車上有行動電話和一些零花的錢,隨便給你們使用的。

    去非洲的行程我會盡快安排好了通知你們的,不要離開這座城市太遠。

    還有,在這裡遇見任何的麻煩只需要去找當地的警局,說是阿爾特財團的朋友,自然有人會幫你們解決。」

    說完,桑琪已拉開了林肯的車門,阿爾特又是在眾人觸擁下進到了車內。

    等到主人坐定,一群隨從自然鑽進了後面停放的奔馳中,也不管還站立的客人,追隨著主人的車尾離去。

    「現在怎麼辦?」許哲可不知道,自己又不是「活動」組織者。

    「你們自己考慮吧,我要去一趟凡蒂岡,處理一些事情。」說著,愛麗斯已坐進了那輛湛藍寶時捷中,畢竟讓一位淑女去開悍馬,簡直就是一種諷刺。

    說起來世界也確實變化的太快,三個月前連方向盤都不知道是什麼的下凡天使,現在卻熟練的催動起油門,百米之內連換三擋,一眨眼的工夫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好了,只剩下我和你了,想游下夜景嗎?」微笑的抬頭看向了身邊的許哲,閻王像一個欣喜的孩子。

    「不必了,我情願找個位置睡覺。」許哲摧殘了這神的童心,坐進了銀灰悍馬的駕駛室。

    而矮小的閻王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拉開了車門,坐在了旁邊。

    「真是大手筆。」隨手打開了身邊的一隻公文箱看上了兩眼,許哲鄙視一笑,「上百萬歐元從那傢伙口中說出來,就成了零花錢。如果他有孩子一定是出名的敗家子……」

    「別妒忌了,吸血鬼家族源於歐洲數百年前的皇家貴族,在妖界中是出了名會享受的一群傢伙。雖然財力比不上更早便開始斂財的百鬼,可他們卻是講奢侈進行到底。相比之下,創始的錢更像紙,吸血鬼的錢才更具價值。」閻王說著已翹腿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如果不說話真的和洋娃娃一模一樣。

    「繫好安全帶,抓穩扶手。」許哲已打著了引擎,善意的提醒著身邊的「乘客」。

    「為什麼,剛才阿爾特不是說沒警察敢管嗎?」雖然如此問著,可閻王還是本能的繫上了安全袋。

    「不是怕警察管,只是怕撞死警察而已。」一腳踏下油門,銀灰悍馬真如一批拖僵野馬衝了出去。這一刻閻王才知道,為什麼人類會發明安全帶這種東西,顯然是考慮到了許哲這種瘋子的存在……

    同一時刻,沒有人知道,在一間漆黑的房間中,正坐著一個詭異的人。

    面前的渾圓水晶球中顯示著那悍馬奔馳的姿態,連閻王頭頂的冷汗,許哲單手支著腦袋開車的樣子都顯示的清清楚楚。

    這可不是什麼間諜衛星能達到的效果……

    「看到了,全都看到了,發財的機會到來了……」黑暗中,嘴角微微的上仰,這是最冰冷的笑容,陰森,恐怖。

    回到屬於閻王的「生死急速」的體驗,甩尾的悍馬駛進了一家國際飯店。在剎車片死般的悲鳴中終於停下了要命車,只差不過數公分,車就要一頭扎進飯店的噴水池裡了。

    「這車不錯,制動性,靈活性都很好。」許者難得誇獎起車來,連耗子的黑珍珠也只覺得快而已,完全沒有駕駛悍馬的那種張力與氣勢。

    「你怎麼不說它還很堅固?」閻王的臉色變的好難看,「一路你記得自己撞掉了多少車的倒後鏡,闖了多少紅燈,引發了多少場車禍嗎?你是不是想提前送我回陰間去?」

    沒發表任何的意見,如果對方認為是那就是吧……

    拿起了公文箱,逕直走進了飯店內部,開了一件雙人的客房,閻王的身份成為了許哲的妹妹,全是黑髮亞洲人的面孔,還真沒有引人懷疑。

    躺在鬆軟的床鋪上,看著陌生的天花板,房間安靜的只剩下中央供暖的微弱轟鳴,還有浴室中傳來的沖刷聲。

    離開了威尼斯,離開了平靜的生活,那時不時會出現在嘴角的笑,好像已在許哲的臉上找不到了?

    緩緩打開了八年來第一份包含少女情懷生日禮物,許哲取出了蕾娜精心為自己挑選的東西。

    是一顆漂亮的水晶珠,懸掛著珠子的是一條精美的蕾絲繩。這是蕾娜忙碌了一夜編製出來的,光看那細膩的做工,不是做蕾絲的女人不可能辦到了。這是蕾娜向媽媽學了數年的結果。本來只是為了幫媽媽減輕工作的,現在卻成為了送情人的手藝。

    「小子,你拿的是什麼?」不知不覺,浴室中的閻王已走了出來。一條本只能遮擋半邊身體的浴巾,現在則成為了包裹全身的「連衣裙。」

    擦拭著濕漉漉的黑髮,閻王的目光卻停留在許哲手中的飾品。

    「那東西好古怪,有股陌生靈氣的味道,像被誰下了封印一般?」作為神,閻王甚至能看透任何具備靈氣物體的本質,可面對這顆詭異的水晶珠,彷彿是看見了一扇緊閉的大門。

    「我也覺得它的靈反應不一般,不過天地萬物太多古怪的事情,也不怕多這一件了。」許哲承襲一貫的作風,想不透的問題便不去思考。

    自然的將水晶珠帶在了右手腕上,畢竟這是一份別人用心送出的禮物,沒可能讓它安靜的躺在盒子裡。

    「反正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遲早你會被自己的性格害死的。」歎息的一下撲倒在了許哲旁邊的另一張大床,閻王如同毛蟲一般的鑽進了被子。

    似乎也沒有什麼擇床的習慣,不過三分鐘便沉沉的睡了過去。想來最近她也是疲憊的很,獨自一人來到人間,組織遠比妖怪薄弱的人類去對付威脅神的妖怪。簡直就像電影說的,就是《不可能的任務》。

    靠在床頭,許哲自然的閉上了雙眼,誰又敢說他不也是疲憊的很。將要挑戰的,可是蔑視三界的終極妖怪,而許哲卻還沒能找出一個能救出「她」的方法。

    床頭的電子時鐘滴答滴答的變換著,夜光的數字一次跳躍,顯示著已是午夜3點。沒有人會注意到,一股淡淡的白色煙霧透過天花板緩緩的落下。

    詭異的煙霧如同擁有意識一般,凝而不散,淡而不消。像一隻輕浮的手,順著被單向著許哲飄去。按照許哲呼吸的頻率一點一點鑽進了鼻腔之中……

    噩夢開始……

    許哲夢境裡是片遼闊不邊的草原,和煦的風輕撫過身體,天空中明媚的陽光讓腳下翠綠的草地更加翠綠,朵朵棉花糖般的白雲隨風飄散。

    可以說這是難得的一個美麗夢境吧?

    平躺在山坡傾斜的草地上,仰望著廣闊的天空,一切顯示著許哲心情的平靜。

    但異變就像高原的天地一般,說變就變。突然,本還柔和的雲朵加快的步伐,彷彿難民般逃竄。蔚藍的天空頃刻間被無數黑色烏雲籠罩,太陽也不知道藏到了哪裡。翻滾的烏雲就像翻滾的開水,偶爾滑過雲層的一道道閃電,似青龍咆哮,帶著震耳欲聾的雷鳴。

    可面對如此的異像,躺在草坪上的許者卻只是略帶困惑,感覺不到絲毫的恐懼存在。

    「哈哈哈哈哈哈!!!」猙獰的笑迴盪在這祥和草原上空,突然,鼓動的烏雲竟呈現出一張可怕的臉,「恐懼吧,疑惑吧,顫抖吧,可憐的人。我是你心中的神,也是唯一能拯救你的神明。聽著,你需要我的幫助,需要我的保護,否則必將死於非命。也只有……」

    「你好吵。」突然,許哲冷漠的一句打斷了這白癡的發言。

    「什麼?」顯然空中的雲臉也沒想到許哲會有如此的反應,完全的楞住了。

    「不管你是誰,滾出我的腦袋,滾出我的夢……否則我便殺了你。」許哲的警告就是一種力量,天空中如同開出了一個洞口,萬里烏雲又是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現實中的許哲也是猛然的坐起,睜開了雙眼,只見那團由身體裡跑出的白煙消失在了面前。

    「怎麼了?」一邊的閻王拉開了床頭的燈,也覺察到了不對。

    「有個不知死活的傢伙鑽進了我的夢,似乎是古老的歐洲巫術一類的東西。」看許哲的樣子,一點都不像剛從睡夢中醒來的人,冷酷的臉龐更像剛剛打完了仗,「不過他不會再來了……除非他真的不把自己的性命當一回事……」
zxc_cxz 發表於 2008-5-16 19:13
贖罪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主的寬恕
    「呵……呵……呵……」還是那間狹小漆黑的房間中,原本監視許哲的男人無法控制的激烈喘息著,好像剛跑完萬米馬拉松一般。頭頂上滿是晶瑩的汗水,更多是恐嚇出來的冷汗。

    「小向,我看還是算了吧。他們是群危險的人,和他們打交道太可怕了。」一個嬌柔的女聲擔憂的勸解著,「就拿剛才被你入侵夢境的傢伙來說吧,竟然能在夢中也存在強烈自主意識,還能控制身體靈氣發動攻擊。要不是撤離的夠快,被包裹在他的身體裡可就麻煩了。這樣的可怕力量絕不是一個人類修行者辦得到的……」

    「不用再說了,卡比。」雖然還在激烈的喘息,男人卻阻止了女聲的分析,「越是證明他的強大,我越是想加入到他們之中去。這是對我的一種肯定,也是唯一一個可以一夜爆富的機會。難道你沒看見他拿在手中那一箱子的錢嗎?明明是如此巨大的財富,他竟如同對待紙屑一般毫不上心。簡直就是不知道什麼叫人間疾苦的傢伙……

    只要他們能承認我的力量,只要他們能接受我的加入……

    大把大把的鈔票也將屬於我們,到時我們能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小向,真的不想看見你等同玩命的賭博,但你已選擇了前進的方向,我也將緊緊跟隨著你。」女聲依舊帶著擔憂,不過卻表示了妥協。

    不知道是妥協於男人的力量,還是他那貪婪的慾望?

    沿著古老的石磚路,沿著信徒踏過千萬次的大道,湛藍的寶時捷出現在了凡蒂岡的街頭。

    大概是清晨的關係,街道上還是格外的冷清,只有本地的住戶開始了忙碌的一天,為生計去奔波。而那些富有的遊客,此刻還躺在各類旅館的床上享受著睡眠,距離城市真正開始熱鬧的時段還差數小時。

    這天主教的聖地還能享受數小時的寧靜……

    因為心中的虔誠,駕駛的愛麗斯放緩了車速,等同一路滑行的向著聖彼得大教堂駛去。

    看看一路上真槍實彈巡邏的傭兵,便知道數月前百鬼帶來的衝擊還未過去。雖然新的教皇取代了已死去的領導,但教廷中對這場惡魔的襲擊,總有人認為是神對自己的懲罰。各種流言傳的沸沸揚揚,搞得教廷內部混亂不堪。

    可這些都是屬於人的煩惱,即便有真摯也只證明他們是不虔誠的信徒,懷疑著仁慈的主,懷疑著自己的工作未盡到職責,懷疑神的存在……

    愛麗斯,根本不屑去拯救這些立場不堅定的傢伙,只是來做自己的禱告而已。

    車緩緩停在了大教堂門前,又是因為時間的關係,偌大華麗的教堂內還空無一人。推開了緊閉的大廳木門,出現在眼前的正是耶蘇釘在十字架上的悲憫姿態。

    很多人也許問過,為什麼一個教派的主神,要選擇如此落魄的樣子成為信徒膜拜的標誌?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等同是在自毀形象。

    可仁慈的主卻深愛自己這副模樣,傳達給世人自己的信息是,主在代世人受罪,寬恕一切信奉自己的罪人,接受他們成為自己的孩子,為他們打開天堂的大門。

    在教派間瘋狂搶奪信徒的時代,這一招確實為天主教賺取了不少世人的眼淚,也贏得了信徒們的心。可惜隨著時代的進步,教派也不可避免的開始衰弱。連教廷中的傢伙都開始懷疑自己的信仰,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沒有心情去欣賞人類建築的宏偉與輝煌,愛麗斯徑直走進了大堂一側的懺悔室中。

    這是兩間只有一道木板之隔的房間,大小和廁所中的蹲位差不多。不同的是廁所是給人排泄身體的毒素,由馬桶接收然後衝進下水道去。

    而這裡則是給人排泄心靈的毒素,由神父接收然後傳到上帝的耳中。

    人們需要懺悔,就像需要排泄一般,不夠堅強的人不能保存太多的秘密。告訴別人自己所犯的罪惡,而不用擔心被全世界知道,這是件快樂的事情。

    有些時候,懺悔,人們根本不會去在意另一個房間中坐的是神父,還是掃地的大叔,只要能減輕心中的壓力便好了。

    關上了木頭的門,天使將自己封閉在了這人類懺悔的空間中,感覺真是一種諷刺。

    雙手交叉合十,低垂著額頭面對著通向另一邊房間的狹小木網窗口,眼中充滿了說不出的委屈與愧疚。

    「主,我有罪。」顫抖的說出了如此的話,對於愛麗斯來說恨不得比殺了自己來的還要痛苦。

    「我的孩子,罪並不意味著邪惡。有時它也是一種對人的考驗,讓我們堅強,讓我們知道該前進的方向。」另一側,神父的聲音聽上去是那麼的溫暖,就像一隻無形的手,細心的撫摸著愛麗斯的秀髮。感覺即便幹上一輩子的神父都無法達到他這般慈祥的程度,慈祥的觸動心靈。

    「您的教誨我都在聽,一句一字從未忘記,可我還是忍不住的懷疑,懷疑你的正確性,甚至卑鄙的產生了邪惡的憎恨。我只覺得失去了翅膀的我,已臨近崩潰。」熾熱的淚滑過了愛麗斯精緻的臉龐,下凡數月以來,這是自己第一次毫無保留的宣洩心中的情緒。一位本為神界受人膜拜的天使,現在卻成為了地面上折翼生靈。

    愛麗斯還是無法承受如此巨大的落差,天使也有屬於自己的脆弱。

    「可憐的孩子,你正被世間的苦痛困惱,被一些虛無的東西束縛。那些都是天堂中不可能存在的事物,而這也注定將成為你最大的試煉,當你能擺脫掉這些無謂的煩惱後,你也將變得更加堅強……」越是交談下去,對方的話語越加溫柔,也讓人越加懷疑對面的人到底是誰,「我相信你,因為在天堂裡你是我最堅強的孩子,所以我才派你來到了罪惡的人間,讓你來拯救和你同樣苦痛中的人類。這是你的使命也是你的責任……

    而為了這個目的,你也需要更強大的力量,這也是我找你來的最重要的目的……」

    哭訴的愛麗斯猛的一驚,似乎將要發生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在自己的身上?

    半小時後,冷清的教堂終於開始了運轉,一位負責傳送世人懺悔給上帝的中年神父,來到了自己工作的崗位。

    可還未進到內部,只見一邊的懺悔室大門開啟。擦拭掉了臉上的淚水,愛麗斯如同宣洩了積壓在心中許久的罪,快樂微笑的走向了教堂出口。

    看得神父都傻了,不知道是誰擁有如此高超的教義,能讓懺悔者得到如此的寬恕?

    不過按照時間表格上的記錄,今天本該只有自己這一位神父負責聆聽信徒的懺悔。

    疑惑的拉開了另一側的大門,本該開解剛剛那位小姐的人卻不再裡面,空蕩蕩的房間內什麼都沒有。

    讓人費解,到底和天使說話的是誰?

    而遠在千里之外的原始國家圖多勞,這塊原始且神秘的大陸上,將到來一位尊貴的客人。

    站立在剛修復完畢的一條嶄新機場跑道邊,一群皮膚黝黑的傢伙正忐忑的站在車隊邊恭候著誰的駕臨。不用太過刻意去尋找,站在車隊首位,一輛老款皇冠轎車邊的,正是那屠殺了一個部落的魔鬼——巴易。

    還是穿著著一身筆挺的軍裝,剛毅的面容讓人絕不懷疑他軍人的身份。不過站在他旁邊的傢伙,就像個小丑了。

    一米60的身高,修剪成八字的小鬍子,配合上一身土氣西服內的臃腫體態。在非洲這以健壯為美,以高大為強的大地上,這樣的中年漢子是很難找到妻子的。

    可看看身邊其他的人,除了巴易,對他無比報以羨慕,崇拜,巴結的神情。

    因為他正是圖多勞現任總統,伊布拉。整個圖多勞國中不足百人的大學生其中之一,在南非完成了自己的學業後回國工作,一直就職為各任總統的秘書兼翻譯,

    圖多勞沒有穩定的政權,所謂的各界總統也不過是各大部落中選出的有威望的酋長。可這些威望高的傢伙一般都是風燭殘年的老古董了,往往一任總統上台,不到一年就嗝屁升天見『思蓋歐』去了。在伊布拉長達十三年的秘書生涯中,就一共效忠於了十位不同的總統。得到唯一相同的待遇便是毫不被重視,當成廢物一樣的從政府領取自己少的可憐的薪水。

    在一個根本就沒有外交的國家,翻譯與秘書簡直跟沒農田的的牛一樣沒用。

    可憐空有讓人羨慕的學歷,卻不屬於任何部落中一員的伊拉布,只能默默的忍受如此的待遇。圖多勞擁有著森嚴的等級制度,部落酋長是最受尊敬的人,是最接近思蓋歐喜歡的人,所以出生在原始部落中的男人往往被稱為上等民。

    而像巴易這種被開除出部落,和像伊拉布這樣在城中出生的孩子,則被視為下等民。

    圖多勞也擁有自己的城市,不過卻是由他國難民流竄到這裡興建的,名為雅哈爾,也正是圖多勞的首都。

    就規模來說連Z國一個普通新農村的標準都達不到,足可見此地的貧窮。

    直到百鬼找上了這兩個被人唾棄的下等國民,一場屬於圖多勞的革命正式開始。

    有了創始的援助,伊拉布並不需要什麼好名聲,便用一夜的時間建立了屬於自己的國防軍隊。而同樣用金錢腐蝕了所有自認高尚的部落酋長,國家再自然不過的落進了自己的掌心。

    遺憾的是那塔部落卻是唯一拒絕誘惑的存在,還到處散播新政府被惡魔收買的謠言。

    於是,整個部落數百民村民,被子彈封住了亂說的嘴,永遠的成為了不懂得反抗的屍體。

    遠處,遙望天空,伴隨著夜幕,一架巨大的747客機正減速的駛來。

    整了整脖子上的領帶,伊拉布的臉上堆滿了笑容,去迎接等同賜予了自己重生的客人。
zxc_cxz 發表於 2008-5-16 19:14
贖罪 第一百三十九章 草原的聲音,女神降臨
    巨大的客機彷彿天空中一座傾斜的大廈,緩緩的放下了數只起落支架。那幾部引擎轟鳴比天雷更響亮,驚擾了四周草原上的各種動物。

    從未見過飛機的猛獸們,只覺得像天塌下來了一般,瘋狂的四處逃竄,就連追上了羚羊的獵豹都顧不得去要咬上一口。

    而當客機停穩之時,等候了半天的隨從推著簡陋的扶梯接上了出口,另一幫子則是趕忙撲上了鮮紅的地毯。如果是白天,不難看出扶梯上的銹跡,地毯上的草屑與跳蚤。

    這就是屬於草原與貧窮的無奈……

    艙門開啟了,最先出現在眼前的是大天狗。

    「竟然用這樣的陣勢迎接我們,真是侮辱……」老頭不過掃視了一下眼前的景象,雙手背於身後,佝僂著身子,臉色難看了起來,屬於極不情願的走下了簡陋的扶梯。

    隨後走出的正是百鬼心中敬仰的神,九尾。

    並沒有立刻的走下扶梯,卻不是像大天狗嫌棄這裡的簡陋。而是微笑的輕閉起了雙眼,微微仰起頭深深的呼吸著。

    這原始的味道九尾已經忘記了多久沒有嗅到了,鋼筋混凝土的世界也許遠比這裡來的更加舒適,更加明亮。可卻無法擁有如此乾淨的味道與純潔的「聲音」……

    遠遠的抬頭看去,巴易的心彷彿被什麼東西捏上了一下,目光緊緊盯在了那享受著草原之風的女孩。

    一身樸素的吊帶白色連衣裙,隨著夜裡的風舞動著,那黑色的長髮也被風調皮的弄亂了,可九尾並沒有生氣。還是帶著淡淡的微笑,抬起兩指將亂掉的頭髮重新理順。

    當那雙美麗的烏黑眸子再次睜起時,巴易注意到了,她正看了自己一眼,而且是那麼的溫柔。

    也許是他會錯了意思,九尾審視這片土地時,每一寸都能得到這溫柔的目光。

    走下了嘎嘎直響的扶梯,後面還跟隨著凝與那不知道身份的皮裝青年。

    雖然沒有繼續看厚重的聖經,可書卻一直帶在身邊,捆綁在了大腿外側的皮帶之下,如同西部牛仔隨身攜帶的槍一般。

    「各位遠道而來的朋友,歡迎來到這富饒的圖多勞,我代表這裡所有的國民對你們的到訪表示最真誠的謝意。」張開了雙臂,伊拉布高興的走上前去,也不管對方願意不願意,抱住了一臉難看的大天狗用力的拍了拍。在圖多勞這是兄弟之間才會有的親密動作。

    可見伊拉布是多想和這些東方的金主成為兄弟,因為在自己的眼中,他們和鈔票沒有太大的區別。

    當面前這矮小的男人轉身又想去擁抱九尾時,大天狗自然的擋住了他。

    「嘿嘿嘿嘿,這位美麗的小姐是誰?您的到來甚至讓這草原的夜晚都明亮了起來。」溜鬚拍馬,阿諛奉承,伊拉布那深度近視的雙眼在這夜裡看起九尾來只有一個輪廓而已。不過那已經多年未用的英語,從他口中說出來蹩腳的很,聽得人也同樣難受。

    「呵呵,我也很高興來到這裡。」意外的,九尾笑的像盛開的百合,似乎真心接受了對方的讚美,並主動伸出了纖瘦的右手。不光如此,更讓所有人驚訝的是,九尾說的竟是一口流利的當地土著語,好像已在這裡生活上了數十年一般。

    「您竟會說我們的語言?」伊拉布驚訝的跟天上掉下了星星一樣,畢竟你要說會南非等地的話語自己還好理解一些,可圖多勞的當地土著語可是沒有一所大學開辦過這種課程。驚訝歸驚訝,伊拉布還是第一時間緊緊握住了九尾伸出的手。

    「剛剛學不久而已。」九尾沒有說謊,所有的語言知識都是從這和自己握手的男人心中「掏」出來的。

    「各位快請快請,我們已在城裡準備了最好的房間,還有一桌豐盛的美食,保證是各位從沒見過的野味,全都是大草原上獨有的動物。」這大概是伊拉布唯一能炫耀的東西了吧?高興笑的讓出了路,對著那老久的皇冠轎車做出了請的手勢。

    「竟然用這麼爛的車接待我們的大人?」大天狗的語氣中只有鄙視,對著天空打了一個手勢,客機駕駛員心領神會,啟動了開關。

    突然,巨大的747客機機頭和機尾像罐頭蓋般向上翻起,露出了下方真實的貨箱。一輛輛M重型坦克浩浩蕩盪開了下來,一同走下飛機的還有一批批全套美式裝備的威武僱傭兵,有些武器甚至連美國部隊都不捨得大批量配備。

    一時間,冷清的機場熱鬧異常,到處可見橫行的坦克,與訓練有素的士兵。一架黑鷹式直升機也拼裝起了一片片螺旋槳。害得伊拉布的隨從全都看傻了眼,比一比別人身上的槍械,再看看自己手上的AK47,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拿的跟燒火棍一樣。

    伊拉布也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朋友儘是帶著軍隊來的?一時間冷汗滑過了額頭,本能的害怕起來。

    看看對方的陣勢,只要九尾想,不用幾小時就能摧毀了自己政權。

    「這些都是送給你們的,補充你們軍備的基本配備,往後的幾天運來的東西更多。聽說你們的部隊連自己的疆土防禦線都守衛不到,真是讓人擔心你們的安全。」九尾微笑的說辭打消了面前中年男人的顧慮。

    「真是太感謝東方的朋友了,我們還未想到的東西,您都已經為我們設想周到了。」伊拉布激動的快要哭了出來,而一邊的隨從也高興的恨不得歡呼起來。因為這意味著過不了多久自己也能坐上那龐大的坦克,穿上漂亮的迷彩防彈衣。

    「大人,直升機準備完畢。」大天狗恭敬的說完,又是不屑的看向了還抓著九尾右手不肯放的伊拉布,「你們在前面帶路吧,我們跟隨就好。」

    準確的說,大天狗的口吻如同在訓狗一般,站在車邊的巴易已有些憤怒,垂在身側的雙手握成了拳頭。

    貧窮不意味著就沒有骨氣,落後不意味著就沒有尊嚴,流淌在體內非洲戰士的血不容許自己受到如此的侮辱。

    「大天狗,凝,還有那個誰誰誰。你們去做直升機跟著我們就好了,我陪這幾位非洲朋友做車前往。」九尾微微的回頭,一句簡單的命令卻是給予了巴易等人最看重的尊嚴。

    「可是……」大天狗可不放心將敬愛的大人交到這幾個黑人的手中。

    「走吧,沒聽見命令嗎?」那個誰誰誰的皮裝青年拍了拍大天狗的肩膀,先一部的走向了黑鷹直升機,凝則是陪同著不捨的大天狗一同的坐了上去。

    看著如同黑夜一般漆黑的飛機升上了天空,九尾才在伊拉布的陪同下坐進了那轎車後座,熱鬧的機場一下子只剩下了還在列陣的士兵。

    行駛在根本沒有公路的乾燥大地之上,即便是黑夜,還是能看見帶起的滾滾黃塵。伊拉布的車隊那動靜,和野牛奔襲很是相似。一些動物遠在幾里之外已跑開迴避了。

    坐在廉價的車內沙發上,上車後的九尾基本沒有怎麼說話,只是安靜的看著窗外月光下的美麗草原。

    九尾甚至都忘記了自己有多久沒再看到過如此祥和的景象,不自覺的眼中流露出了迷戀。

    「尊敬的客人,請寬恕我的冒昧。」有幸坐在九尾身邊的伊拉布壓抑不住心中的好奇,「您是喜歡上了這草原的哪一點,如天神般仁慈的幫助我們這些苦難的人們……」

    「天神並不仁慈,否則也不會只接受你們的膜拜卻不救助你們這些靈魂了。」九尾淡淡的話語否決了伊拉布的比喻,繼續迷戀的看著窗外的一切,「之所以給你們投資,並不是由我負責,我只負責同意他們的決定就好了。不過這塊土地我確實喜歡上了,如果硬要我說喜歡它什麼的話,那便是這裡美麗的『聲音』……」

    「聲音?」伊拉布才疏學淺,聽不明白。

    「是草原發出的聲音,各種生靈交織在一起的聲音。沒有貪婪,沒有野心。這裡的一切都是為了生存才去殺戮,為了哺育後代付出一切。它們都是值得尊敬的,比人更值得尊敬。」九尾的述說,讓大家茫然,可一直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巴易卻是忍不住的顫抖起來。

    「尊敬……尊敬的客人,您說的都是真的嗎?對那些動物的敬意……」巴易不敢回頭,好像生怕九尾只是在欺騙自己。

    在這草原之上,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已經沒有多少人記得草原是崇高的存在。即便像伊拉布這種高學歷的傢伙,也不懂得這樣的道理。

    巴易也許是被開除出部落的叛徒,是屠殺了一個村莊的罪人,可一切也都是為了這片草原上生存的天平。

    時代的變遷,草原也不再是從前的草原了,越來越多的人口無疑是在增加草原的負荷量,人類獵殺的行為越來越多。貧窮讓他們不是為了吃而射殺著大象,犀牛,鱷魚。草原在因為人類的貪婪逐漸的死去……

    唯一能改變現狀的方法,只有讓人民富有起來,有事可做,擁有更好的生活,草原才能從人類的魔掌中得到救贖。

    可惜自己的理念在族群中被認為成了邪惡,是對神靈的褻瀆,於是便被驅逐出了自己的部落。可巴易從沒有忘記過,草原是比人類更值得去尊敬的存在……

    「我可從沒說過只有動物值得尊敬……一棵樹,一根草,它們都擁有自己的聲音,述說著自己努力生存的歷史。」安靜的靠在了冰冷的車窗上,輕閉上了雙眼,九尾在享受著億萬生靈對自己述說的歌,這是沒有人能體會到的世界。

    這一刻,巴易相信,神眷顧了自己與這草原上的一切,因為一個真正懂得草原,懂得它的美的人來到了這裡。

    在巴易看來,九尾就是女神一般的存在,來救贖苦難中的圖多勞。

    而且是一位最美麗的女神……

    車繼續的向前行駛著,遠處屬於城市的稀疏燈火已是清晰可見,夜漸漸的深去,沒有人知道明天會怎樣。

    但圖多勞的人民有足夠的理由去相信,一定比今天要美好上太多太多……
zxc_cxz 發表於 2008-5-16 19:14
贖罪 第一百四十章 沒腦的畜生,狼人?
    睡了一場半夢半醒的覺,爬起來時許哲意外的出現了淡淡的黑眼圈,致使許哲想詛咒死那打擾自己睡眠的混蛋。

    打著哈欠爬起的閻王到睡的不錯,精神飽滿。

    一起在房間吃過了早餐,帶來的公文箱突然響了起來。不對,應該說是公文箱中的手機響了起來。

    許哲接過了電話,是曾經和自己打過架的桑琪,通知自己晚上八點,3號碼頭集合,準備出發。

    雖然桑美桑琪兩姐妹連聲音都是一模一樣,但許哲還是知道她是誰,因為也只有被自己打過的桑琪才會對自己語帶憤怒。

    「電話裡說什麼來著?」一個響指,站在穿衣鏡前的閻王便換上了自己那可愛的黑蕾絲裙,仔細檢查著儀態。

    「阿爾特的『應聲蟲』通知我們,晚上八點,三號碼頭集合。」看的出來,許哲也不喜歡阿爾特左右手一樣的女人,應該說誰他都不喜歡?

    躺在了自己的床鋪上,側身看著落地玻璃牆幕外的都市。許哲的安靜是天生的……

    「是嗎,這麼快就準備好出發了,看不出來這些只能工作『半天』的傢伙,行動還挺快的嘛?」笑了笑,閻王不知道是滿意自己的裝扮還是滿意阿爾特的效率,「對了,到晚上還有十幾個小時呢,你打算幹些什麼?」

    「不知道,你呢?」許哲大概只想如此懶洋洋的爬著吧?

    「難得有機會到不同的國家行動,可不能放過這個機會好好的觀光遊覽一番。」閻王興奮的很,比那些觀光客更激動,「我們這些做神仙的,已經沒有什麼機會到人間來玩了。各地界的劃分,宗教信仰的不同,更是讓我們也許到退休都來不了其他的國家,感受不同的文化。」

    「要我開車陪你嗎?」許哲難得好心的問上了一句。

    「不必了。」閻王皺得霉頭像躲避瘟疫一樣,回想起昨晚的經歷忍不住的全身一顫,「我自己隨便逛逛就好了,不勞繁您的大駕了。」

    「是嗎,那我睡覺了,等下記得叫我。」真不知道許哲身體是如何構造的?明明在河岸畫畫時每天都是勤勞的很,一回復到除魔師的身份,一下變得奇懶無比。

    於是,這Z國掌管死亡的神走出了飯店,去享受自己難得的異地體驗。

    站在酒店門口,抬頭看了看天空中的明媚太陽,今天又是一個晴朗的好天氣。

    隨手攔下了了一輛黃色TAXI,小女孩高高興興開始了自己的「羅馬行」。

    稍微一點不如意的便是,在飯店一個無人注意的角落,一輛破舊的都不認識牌子的黑色轎車啟動,緩緩的跟了上去。

    談到羅馬,人們常常會本能的聯想到那曾經輝煌無限的羅馬帝國。早在1900多年前的帝國時代,這裡便居住上了100多萬的龐大人口。靠海而生的得天獨厚之地理環境,使得羅馬向來是繁榮昌盛,文化底蘊身後,人民生活相當富裕。古有「條條大道通羅馬」的說法,可見當時的羅馬交通是何等的發達。

    古代的羅馬人梟雄善戰,在歐洲可是出了名的,公元前3世紀中葉已統一了意大利半島,隨後更甚征服了整個地中海地區。一時間風光無限,視己為「世界」之霸主。

    而現在,這座曾經熱血沸騰的城市卻更多成為了遊客觀光的好去處。不光擁有各種名勝古跡,更有豐富的文化與歷史引人入勝。

    看著車窗外繁華的街道,閻王臉上的笑容就沒有一刻的消失過,好像第一次來到世界的孩子那般驚喜。

    「小朋友啊,獨自出來玩嗎?爸媽不陪你?還有就是,你還沒有說你想去什麼地方呢?」司機是位熱情的大叔,瞇著眼微笑的訊問著。

    「我是跟哥哥出來玩的,不過他像懶豬一樣只知道睡覺,所以我就一個人來逛了。」裝起人類小女孩可愛的口氣,閻王駕輕就熟,似乎很喜歡被當成小孩子看待,「去哪裡我還真不知道,你知道有什麼人很少的位置嗎?」

    「呵呵,你真是有趣的孩子,別人旅遊當然是去名勝,而名勝人都很多。人少的位置只有郊區了。」大叔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遊客。

    「其實本來也是打算好好玩下的,可有些傢伙,非破壞了我的心情不可,需要給他們點教訓。」說話之時,閻王的目光微微上仰,看向了那光滑的後視鏡,那輛老久的黑車還在緊緊跟隨著。

    顯然這些傢伙是再業餘不過的白癡了,跟蹤起來沒一點技術性可言。車距不過五六個車身,無遮無掩,目標走自己走,目標停自己停,傻得沒有話說。要麼就是他們本身沒有腦子,要麼就是派他們來的人沒有腦子。不管是哪一種,閻王都不想陪他們繼續玩下去。

    自己也頗有興趣想知道,什麼樣的傢伙對自己的行蹤感興趣?什麼樣的傢伙能查到自己的行蹤?

    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司機畢竟是司機,只能按照客人的要求去開,TAXI向著市郊駛去。

    目光集中在那尾隨的車中,只有前排坐立的兩人,穿著邋遢如流浪漢般的衣服,跟半年沒洗澡一般。

    看著自己的目標向著市郊駛去,副駕駛座上的一個光頭掏出了手機。

    「恩勒大人。」光頭冷著臉孔的報告著,「我們好像被發現了,現在怎麼辦?」

    「沒有關係,繼續跟隨著,不要跟丟了就行,我們的朋友要知道他們的行蹤,不管他們是不是發現了我們,按我的話去辦吧。」電話中的聲音下達的是命令,囂張的氣焰完全沒把這Z國的一級大神放在眼裡。如果讓閻王聽見他如此的語氣,估計下場有些慘烈了。

    不知不覺,車已到了羅馬近郊,和城內人滿為患的景象截然不同,這裡是貓滿為患。

    大路兩旁,各處殘瓦斷壁間全是密密麻麻的野貓,鋪天蓋地,都快看不出地面原來的模樣了。

    曾經有專業的部門統計過,整座羅馬城的野貓數量是人的數倍。超高的繁殖能力與人類的愛心,讓這所城市的老鼠確實快被吃絕種了,可接踵而來的群貓比老鼠更麻煩。一直到現在,政府還是沒找到一條行之有效的解決方法。

    而今天,一個奇怪的現象發生了,只要是這載著閻王的車駛過的道路兩旁,貓群都是驚嚇的豎起了毛髮,向一邊衝散跑開。

    這是因為,閻王那死神般的氣息讓這些嗅覺最靈的小動物,真的害怕了。

    至於司機才沒在意這些小傢伙的反應,離開了主城區,大叔也注意到了後面那輛古怪的黑色轎車,不自覺的踩下了油門,加快了速度。

    「差不多可以了……」環視了一周空曠的郊外,閻王高興的笑了笑。打開了隨身的口袋,掏出了一百歐元,「我就在這裡下車,錢也不用找了。」

    「真的要在這裡下嗎?如果是在意後面那些壞蛋,我可以帶你直接去警察局的。」看的出來,司機大叔是位有正義感的好人。

    「不必了,我還有些事情想問他們,那麼我先走了。」說完,將紙幣放在了身邊的位置上,根本不需要什麼停車,閻王突然如虛無幻影,又像一團有形輕煙,從飛馳的車後穿了出去,自然的落到了公路之上。全過程把那司機看傻掉了,嚇得大叔還以為見到鬼了。什麼良心蕩然無存,狂踩油門瘋了似的逃離。

    「不好!」後面緊追的轎車連踩剎車的機會都沒有,一頭撞上了公路正中的女孩。

    可惜閻王依舊是如虛浮幻影一般,毫不費力穿進了飛馳轎車中,甚至穿透了兩人的身體。可同一時刻兩人衣領剎那變得足夠勒死人一般的緊,硬生生將兩人從坐位上拖了起來。

    奔馳的車未停,繼續的向前行駛。而閻王也未動過一分,纖瘦的雙手像兩條鐵鏈鎖住了兩人的後頸。

    連絲毫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兩人積壓的撞爛了後車窗,被拖了出來。失去了人去控制的轎車一頭撞上了路邊一根電線桿,轟的一聲炸成了碎片,火光沖天。

    隨手一甩,兩個可憐的跟蹤者被甩到了三米開外的水泥路上,摔的結結實實。

    等再站起時,滿身全是玻璃畫出的傷口,詭異的是傷口卻在迅速的癒合。

    「吸血鬼?」閻王疑惑的看著兩人,因為自己只知道吸血鬼有這般超強的恢復能力。不過看看天空中明媚的陽光,還有那一身邋遢的衣服。立刻否決了自己的推測。畢竟如果是阿爾特的部下,絕不會讓他們穿的如此破爛的出來丟人,「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誰派你們來的?」

    「老大,現在怎麼辦?」開車的一位問著身邊的光頭,不知所措。

    「還能怎麼辦,和她拼了!」一聲咆哮,光頭的聲音竟突然化為了野狼般的嚎叫,揮動的雙臂撕裂了上身的衣服。

    身邊的同伴也是有樣學樣,異變開始……

    兩具原本瘦弱的軀體瞬間膨脹,皮膚下的肌肉如同活魚般不斷鼓動。頃刻之間,皮膚上竟長出了厚實的灰毛,人類的嘴臉越變越長。一雙人類瞳孔變成了野獸的猙獰金色。

    「嗚歐……歐……」仰天長哮,兩條站立的巨狼出現在了閻王的面前。

    看那身高足有兩米,還是佝僂著脊背。寬闊的肩膀比黑熊都要魁梧,兩隻甚至拖到地面上的巨爪更是恐怖的武器。

    已化為狼的嘴臉,一口滿是鋒利的獠牙,噁心的口水順著嘴角滴落在了水泥地面之上。

    「狼人?」就是再不瞭解歐洲文化,這和吸血鬼一樣出名的異變人種,閻王還是有所耳聞的,「就說要多出國啊,這麼多珍禽異獸,就是在動物園裡也看不到……」

    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冷漠了下來,小女孩的天真與爛漫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屬於死神的氣息。

    閻王已不打算繼續追問下去了,因為人是沒辦法去和這些只會咆哮的畜生交流的。來到人間界第一次要親自動手解決麻煩,沒想到竟是如此的畜生,看的出來閻王並不高興……
zxc_cxz 發表於 2008-5-16 19:15
贖罪 第一百四十一章 神之術,輪迴!
    抬頭仰視著面前兩隻恐怖的惡狼,彷彿在看兩座巨人一般。只有一米二,三左右的閻王,真有幾分羊入狼口的感覺。

    看看它們口水滴答的模樣,似乎已有些迫不急待,微微抽搐的巨大手指發出骨骼撞擊的聲音,比什麼拳擊手的揉捏更嚇人。

    而小女孩嬌柔的閻王卻不急不慢的掏出了口袋中的手機,撥通了一個熟悉的號碼。

    「有什麼事情嗎?現在可是我的休息時間……」對方懶洋洋的問著,是阿爾特的聲音。作為吸血鬼的獨特習性,中午12點對於他們來說就像人類的午夜三點一般。

    「你自己聽聽。」說著,閻王將電話對向了面前的怪物,光頭狼人還很配合,對著電話放肆咆哮著,一些口水甚至濺到了閻王的手上。

    可它並不是只光會吼叫而已……

    揮動起如樹幹般粗壯右臂,像鞭子一般抽向了地面上的人影。鋒利的指甲毫不費力的在水泥路面上留下了五條清晰痕跡。可惜閻王已不在那裡,當可怕手臂揮到前已向後跳起,半空中,拿出了小巧的手帕擦掉了手機與手上噁心的口水,閻王才才又將聽筒放到了耳邊。

    「聽見了嗎?」說話間,兩隻狼人的兇猛攻擊正式開始,腳下發力,真如草原惡狼般撲了上來。

    「是狼人嗎?」電話另一頭,躺在華麗棺材中沉睡的阿爾特似乎精神了不少,「你怎麼和他們打上交道的?」

    「我才不想認識這些亂噴口水的混蛋呢……」微微側頭,一隻灰色手臂如子彈般近乎貼著閻王的側臉滑過,「一出酒店就被這些白癡跟上了,你知道他們為什麼會跟蹤我嗎?本來我想自己問的,可還沒說上兩句他們就變成了畜生模樣,只會亂叫了。我可不懂獸語……」

    「狼人是和吸血鬼同時產生的族群,故事要從很久以前說起。」看著漆黑的棺材板,阿爾特好像在回憶童年一般。

    「麻煩盡量簡潔點。」退到了路邊的一根電線桿前,閻王一個發力上跳,一張狼嘴衝到了身下,橫向一口咬在了水泥電桿之上。稍一發力竟硬生生將其攔腰折斷,這麼好的牙口估計可以做最高檔的牙膏廣告了。踩踏著身下巨大的狼頭,借力一躍,閻王依舊有驚無險的落到了一邊的路面之上。

    「一切要追述到八百多年前,當時的歐洲是貴族的天下,是爵士們享受奢侈宮廷生活的年代,而我也是其中一員。」阿爾特說到這時笑了笑,似乎很喜愛從前純真的日子。

    1200年,歐洲,英國,貴族間出現了一個叫「英雄狩獵俱樂部」的團體。由候爵級阿爾特一手創建而來,召集了全英國最著名的十二位貴族爵士加入了其中。當時這十三位「英雄」年少氣傲,根本不屑有奴僕跟隨的遊戲狩獵,而是自視為神選中的戰士,專喜歡去沒人敢涉及的森林,調查各種神秘的傳說,在荒郊野外享受狩獵的樂趣,對月暢飲美酒。

    直到一次,好奇的他們前往了一座傳說棲息著惡魔的森林。那天是個大霧天,即便艷陽高照也是伸手不見五指,穿上了最堅固的鎧甲,拿上了最鋒利的寶劍,「英雄們」的心裡都在發毛。

    一直走到了森林深處,驚奇的他們看見了一場可怕的戰鬥。一隻銀白巨狼正和半空中一隻巨型蝙蝠打得不可開交,蝙蝠的鳴叫,巨狼的咆哮震的人耳恨不得要流出血來。

    十三位爵士都決定靜靜的看下去,等到最後坐收漁人之利。

    這一等便是整整三天,趴在土堆後的他們吃光了所有的乾糧,喝光了所有的水。終於在第四天的清晨,伴隨著最後一聲的鳴叫與咆哮,蝙蝠終於跌落在了地上,而巨狼也是癱軟到了一旁,奄奄一息。

    眼見苦等的機會到來,也顧不得數天的疲憊,十三人高舉著利劍衝了上去。

    誰知蝙蝠與狼都掙扎的又站了起來,可惜已無法再退回去,硬著頭皮,眾人一擁而上,揮動著手中的大劍就是一陣亂砍。

    即便蝙蝠的利爪再硬也抓不開這十二人的盔甲。之所以只有十二人,因為這十三人中,一位平日最狂傲的爵士不屑於去圍攻一隻將死的蝙蝠,而是一人撲向了更為強壯的巨狼。

    一時間,蝙蝠的黑血四濺,噴的貴族們閃亮的盔甲都變了顏色,詭異的是濺在皮膚上的黑血竟滲進了皮膚之中。斬殺的太過激烈,十二人並沒發現,等到巨大的蝙蝠終於再次倒在地面上時,另一邊的戰鬥也同時結束了。

    那狂傲的爵士站在那裡,一手提著已斷的寶劍,一手提著的是巨狼的恐怖狼頭。和其他人漆黑的模樣並不一樣,狼的血是銀色的,彷彿還閃爍著光芒。

    帶著輕視的笑,高高提起了狼的巨頭,讓還在滴落的血流進了自己張開的嘴中,宛如惡魔般喝了起來。

    而這個人正是在俱樂部中最不服阿爾特為領袖的恩勒……

    就像被手下挑戰了權威,阿爾特氣憤的一手提起了已死的巨大蝙蝠,一口咬在了巨蝠的脖子之上,腥臭的血如泉水般湧著。

    但沒過多久,英雄狩獵俱樂部嘗到了自己狂妄的惡果。

    回家後的第三天,這曾經不可一世的爵士們發起了高燒,幾乎死去。所有醫師都是束手無策,甚至通知了家屬準備後事。

    可又過去了三天,大家又奇跡般的恢復了正常,只是再也無法見到刺眼的陽光。稍微不同的便是恩勒,他擁有日夜穿行的能力,化為了比吸血鬼更為強壯的狼人。

    「故事很動聽,只是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狼人會跟蹤我?!」舉著電話的手都有些酸了,閻王顯然已不想陪這些混蛋繼續的玩下去了。

    「不用特別在意,他們的頭頭跟我個人有過節,吸血鬼與狼人的戰爭已經打了數個世紀了。我們是越打越富有,越打越優秀。而他們的頭頭恩勒卻是個經營方面的蠢蛋,只知道仇視不懂得發展。硬被我們趕到了一些下水道,偏遠的小鎮去了。他們恨我們,一切我重視的客人他們都不會放過。」阿爾特談到那「老朋友」時,帶著輕視的笑。

    「是嗎?那樣就沒繼續下去的意思了。」掛上了電話,再看這戰鬥了半天的地方。

    一邊爆炸的轎車還在燃燒著,一根斷裂的電線桿偶爾還在四濺著激烈的電火花。

    半徑十米之內,水泥的路面已到處是坑坑窪窪的景象,還有那鋒利利爪留下的刮痕。

    可惜的是,正是站在如此景象中的閻王依舊連一絲衣袖都未被傷到,反倒兩隻狼人氣喘如牛。

    「過來吧,我不玩了。」收起了手機,對著兩個可憐的傢伙招了招手,閻王難得有點認真的神色。

    兩隻畜生相互的看了一眼,利馬又是咆哮的衝了上去,比鬥牛士調戲的公牛更聽話。

    第一次,閻王身體前傾,意外的衝向了接近的野獸。間隔兩米,兩隻巨狼同時揮出了利爪,閻王卻是輕鬆的發力跳起,微微張開雙臂,雙手回縮,只豎一跟食指,輕點過了兩隻怪物的額頭,又是輕鬆的落到了狼人身後。

    本能驅使這野狼轉身繼續攻擊,不過他們已沒有機會了……

    「輪迴,破除肉身,只留魂……」宛如哀鳴的述說,那兩隻狼人頭頂手指點過位置突然放出刺眼銀光。

    頃刻間,堅硬的皮膚消失了,健壯的肌肉萎縮了,骨骼也化為了白色的鈣質粉末。留在原地的,只剩下了兩顆藍色的魂魄,宛如原野的狐火般閃爍。

    「走吧,如果你們還想有來世的話……」閻王那冰冷的話語是警告,兩顆靈魂沒有對塵世絲毫的留戀一頭栽進了地面之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寂靜的郊區恢復了原來的寧靜……

    看看彷彿沒有盡頭的公路,閻王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早知道就該留下那輛TAXI的,現在搞得還要走回去……真是鬱悶。」淡淡的歎息,踏著可愛的黑色圓頭皮鞋,閻王開始了向市中心走去。

    等重新見到所居住飯店的時,已是中午時分,終於能休息一下了,閻王彷彿是在沙漠中看見了綠洲一般。

    看著不過只在數十米開外的飯店大們,閻王笑了出來。

    突然,天空中傳出一聲巨響,引得閻王本能抬頭看去。這一看可不了的,發力後仰極限跳起,瘦小的女孩滑行落在了五米開外。

    而自己剛才站立的位置,正好摔下了一具可怕的屍體,瞬間變成了肉餅,鮮紅的血水四濺。無數玻璃的碎片也跟隨的一同落下,像一場要命的雨。

    面前的傢伙,閻王絕不會陌生,正是剛才自己幹掉過的狼人一族。不同是面前的屍體只有半個腦袋,空有猙獰的下顎,卻找不到與之咬合的上顎。

    一時間,地面上如同炸開了鍋般,不知道從哪湧出了眾多的人群圍觀,遠處的警車的鳴叫也是越來越近。

    在眾人都在驚愕地面上的屍體時,閻王卻是抬頭看去。正是第三十層,靠右的位置,自己所住的房間。

    那面巨大的玻璃幕牆已被撞成了粉碎,而站在窗邊的正是手提譴責之劍的許哲。

    隨手又拋下了半截剩下的頭顱,一副冷漠的面孔好像跟剛捏死只臭蟲一般。

    「那傢伙,搞得跟『表演』一樣,完全不注意影響。」無奈的穿過了人群,閻王走進了飯店,坐上了直達30層的電梯。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一打開大門,只見許哲已收拾好了背包,正準備出門。

    「你就不能稍微注意點影響嗎?這麼大的動作。」閻王不知道如何跟這已是滿身鮮血的男人溝通。

    「誰叫那混蛋打擾我睡覺來著,監視也不知道隱蔽好點,煩都給煩死了。」說的跟沒事人一樣,許哲走出了房門,「再說又不是在Z國,如何降低影響是阿爾特該去考慮的問題,與我無關。」

    「你啊,走吧,這裡不能再呆了。」無奈的歎息,走了一上午的閻王不得不又繼續行程。

    「找個位置吃飯去吧,我肚子餓了。」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許哲已完全回復到除魔師的狀態。
zxc_cxz 發表於 2008-5-16 19:15
贖罪 第一百四十二章 用命相搏的應聘者
    夜悄然的降臨,白天的紛爭與這寂靜的夜沒有絲毫的關係,在三號碼頭上,已找不到任何人的身影。

    屬於阿爾特財團獨資的這座碼頭,今天暫停了一切貨運業務,光是延誤航班的損失就要賠付多達數百萬。可在阿爾特的眼中這根本就不是值得在意的小事情……

    八點時分,兩輛加速的的車輛甩尾的出現在了碼頭平坦的貨運平台,銀灰悍馬與湛藍保時捷並駕齊驅,互不相讓。

    保時捷發揮著自己速度的優勢,而許哲卻發揮著自己不要命的優勢,擋位推到了最高。

    遠遠的港口之上,身披黑色斗篷的阿爾特已站在了那裡。左右兩側的桑美桑琪依舊穿著挑逗的雪白旗袍,手握與身體極不相稱的威武兵器。

    轉眼之間,距離已不過數十米,保時捷已開始減速,可悍馬依舊是油門踩到底,一下將天使甩到了身後。

    站在阿爾特的桑琪站不住了,矛頭下滑本能擺出戰鬥姿態,隨時可斬開發狂衝向主人的車輛。

    可惜許哲沒有給她動手的機會,踩油門的腳瞬間換到剎車之上,猛然一腳踏到了底,旋轉起方向盤來。

    又是如死般的悲鳴,魁梧悍馬硬生生橫向滑出了十米才停下了自己的衝勁,車門已碰到了桑琪的矛頭。

    寶時捷隨後也是打橫的停了下來……

    「好想吐……」推開了車門,閻王只覺得雙腳發軟,臉色難看的很,胃都在翻滾。

    「車要大修了,剎車片已經全部被磨光,引擎可能也有點毛病,加速沒昨天來的舒服。」下車後的許哲拍了拍發燙的引擎蓋,像賽車手般做著總結。

    「像你這樣開車,坦克也受不了。」桑琪鄙視的說著,就是看不慣面前的傢伙。

    「抱歉,我們沒修車的習慣,壞就壞了吧,反正車多,換新的就行。」阿爾特微笑的說著,幾十萬一輛的車在他的口中連輛自行車的份量都比不上。

    「你車上怎麼有血?」看了看保時捷車蓋上的血跡,稍微緩過氣來的閻王好奇的問著。

    「路上遇見四隻異變的『大狗』,我送他們下地獄了。」走下了車,愛麗斯也是一副輕鬆的模樣。意外的是在她的手中拿著一件許哲熟悉的東西?隨手一拋,拋向了還在辨認的許哲,「接著,這東西在我這裡寄存好久了。」

    抬手接住,正是自己裝除魔工具的高爾夫球袋。

    「我的東西怎麼會在你這裡?」直接將包放在了車蓋之上,打開檢查,東西都在,連譴責的劍鞘也在其中。

    「是你的同伴叫我帶在身邊的,就是那叫耗子和鐵錘的傢伙。」天使還記得他們的名字,他們應該覺得榮幸,「自從上次遊樂園走散後,就找不到你人影了。他們說東西還是放在我這裡好,因為覺得我們遲早還是會再碰面的。

    還有,他們有句話要我帶給你,千萬別死了,有時間回去看看他們,沒你在的日子會很無聊的……「

    「一群婆媽的傢伙。」重新背上了自己的背包,許哲低垂著頭,微微的笑了起來,是幸福的笑。

    「好了,現在該集合的也集合齊了,到底怎麼去圖多勞,我們的時間可不多了。」愛麗斯問起了關鍵的問題,閻王與許哲也在關心。

    「這也正是叫你們來的原因。」說著,阿爾特側頭看向了一側。一艘宛如巨無霸般龐大的恐怖船隻正停在那裡。高達數十米的船舷就是攀巖運動員看了都要膽寒,那龐大的體積感覺即便航母停在身邊,此船也不會遜色。

    這便是阿爾特財團的萬噸級油輪,看看船頭金燦燦的薔薇標誌,這是值得炫耀的存在。

    「坐船?」閻王有些疑惑。

    「現在非洲領空各個航線都有創始集團的爪牙,自從百鬼投資了圖多勞後,非洲的各個國家無不把創始集團當神供著。乞求它哪怕施捨一點牙齒縫中漏出來的資金援助。如果創始要求他們『不小心』打下一架客機,就跟打下一隻蒼蠅一樣簡單。」阿爾特可不想做那只倒霉的「蒼蠅」。

    「原來也有你怕的東西?我還以為你的財團很厲害呢?」許哲還是習慣的諷刺著。

    「不過乘坐這油輪就沒有危險了,我們直接穿過埃及的蘇伊士運河,在蘇丹港停靠。再乘坐車輛直接開進非洲中部,到達圖多勞。時間大約需要三天,距離他們實驗有足夠的時間去破壞。」這便是全盤的初步計劃。

    「聽上去很不錯,不過你有邀請其他的客人嗎?」說話間,許哲已轉身看向了自己走過的空曠大道,因為它已不再「空曠」,一個人影正緩緩的走來。

    「別開玩笑了,我才沒那麼好客。」阿爾特的臉冰冷了下來,身邊的桑美桑琪擺出了迎敵姿態。

    「他散發的味道好奇怪,有點像妖魔,又有點像人類?」閻王更多是審視來人的本質。

    「是異教徒?!」這種味道,愛麗斯再熟悉不過,對於天使來說,他就像臭水溝中的老鼠一樣鮮明。下垂在身側的雙手握成了拳頭,如果開打自己絕對是第一個動手。

    所謂的異教徒是邪惡的信徒,是嚮往地獄,膜拜撒旦的敗類。為了獲得非人的力量,他們甚至願意出賣自己的靈魂,與惡魔簽定奴僕的契約。

    最讓天使無法壓抑憎恨的是,異教徒為反天堂的邪教。擁有自己的「黑暗聖經」,一切都是對上帝,對天主的褻瀆。

    「你們招人嗎?我是來『應聘』的。」三十米外,來人終於停下了步伐,微笑的問著。給人第一感覺,這傢伙還有點腦子,因為哪怕再前進一步,他便將沒有發言的機會……

    雖然夜完的海港並不明亮,但藉著月光還是能看清來人的模樣。

    一米七的身高比許哲稍矮幾公分,一條休閒的軍色長褲,腳上是雙休閒皮靴,一頭黑色短髮一根根如刺蝟的針般豎立著。乾淨的臉龐略黑,眼睛很小,此刻笑的模樣都瞇成了一條直線。牛仔的敞胸夾克顯得格外老久,沒有十年都穿不出如此的感覺。肩頭背負著一隻裝得鼓鼓的牛仔背包,似乎已做好出遠門的打算。

    不過說到身材,許哲比之稍差,因為對方雖和自己一樣消瘦,可衣服下全是健壯的肌肉。

    最特別的是,在這不過20左右青年的身邊,還跟隨著一隻黑貓,那油光發亮的皮毛,不帶一絲的雜毛。而一雙金色的瞳孔凝視著不遠處的六人,暴露著警惕的神色,好像比自己的主人更瞭解這群傢伙的可怕?

    「阿爾特,你這麼大的公司,請他好了,畢竟別人這麼大老遠跑來也不容易。」許哲冷漠的樣子不像在開玩笑。

    「呵呵,我可是跨國際的大財團,連掃地的阿姨都要大學文憑。小子,你什麼學歷?」阿爾特更是毫不隱藏的表露自己的輕視。

    「抱歉,忘記自我介紹,我叫方向,韓國人,19歲,剛剛從意大利聖母孤兒院高中畢業,正在找事情做中。」依舊不在意對方明顯的羞辱,青年依舊是瞇眼笑著在說。

    「那我也抱歉了,以你的資歷本公司請不了你了。如果你願意,我可以介紹你在這碼頭幫忙搬東西,大概混口飯吃沒多大問題。」阿爾特已是「仁至義盡」。

    「許哲,覺不覺得他的味道有點熟悉。」閻王似乎又發現了什麼。

    「嗯,和昨天闖進我夢裡的巫術一樣的味道。」這一點到讓許哲有些驚訝,因為按照自己對巫術的瞭解,對方少說也要是修煉在五十年上的大巫師了,沒想到竟會是如此年輕,也算是個奇材了。

    「請你們不要如此的輕視我,我沒有惡意,只是想找個發財的機會而已。你們不是要去對付什麼日本的九尾嗎?多一個幫手對你們沒有壞處啊,不過當然你們也需要支付一點點的佣金,大概一千萬歐元就差不多了。」微笑的豎起了一跟手指,方向說起來是那麼的輕鬆。

    「幫手?多上一個累贅,我們不是更麻煩嗎?給一千萬你,我到情願花幾百塊找個流浪漢幹掉你。」阿爾特有些感歎,「現在的小鬼,有點塵埃樣的力量就敢出來找飯吃,真是不知道死字什麼寫?」

    「不用花那冤枉錢了,我情願免費送這罪人下地獄去。」愛麗斯還是第一次擺出如此好戰的姿態。

    「閻王,你是頭,你決定怎麼辦吧……」許哲將包袱拋給了閻王。

    「既然是應聘,怎麼也該有個『考試』吧?」看看閻王的笑,就像在做什麼有趣的遊戲一般,「愛麗斯。你當監考好了,打不死他就『僱傭』他。出錢的『老闆』,你認為如何?」說著,看向了一邊雙手環抱於胸的阿爾特。

    「一千萬看場考試?雖然貴了點,不過似乎很有趣,我沒意見。」阿爾特的點頭,對於方向來說莫過於一個機會,讓原本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可站在身邊的黑貓卻猛然怒嘯起來,只因為那保時捷車邊的愛麗斯已懸空而起。三十米的距離不過眨眼的功夫,夜幕之中,這無翼天使卻快比閃電。

    沒有任何留力的打算,教派間的衝突給自己一萬個殺死對方的理由。懸於半空,愛麗斯急速旋轉直踢,這是連千年大妖,雪女凝都吃不消的一腳。這人類承受的了嗎?所有人心中畫著一個問號。

    「唪!」愛麗斯攻擊凝聚一團風壓貫穿平靜空氣,激烈衝擊刮裂了後方十米之內一條直線上的泊油路面。遺憾的是,那該死人卻沒站在原來的位置,竟收身躲避開了這要命的一腳,光滑的長腿插著耳邊而過。這小子如果再慢上半分,方向相信自己的腦袋已不在原來的位置上了。

    「我是來賺錢的,不是來送命的!」這不過19歲青年的臉上笑容一剎那間消失不見,一雙小眼此刻卻是精光畢露。一道銀光閃動,本為攻擊者的愛麗斯卻是腳下發力,半空中連退三步。

    低頭自視,那件雪白的夾克外套上,留下了一條清晰的刀口切痕。而方向的手中也多出了一把小巧瑞士軍刀,並沒為自己逼退了天使有多大的驚訝,好像理所當然就該如此……

    夜裡寂靜的碼頭熱鬧起來了……
zxc_cxz 發表於 2008-5-16 19:16
贖罪 第一百四十三章 黑巫術,通往異世界的大門……
    阿爾特緩步的走上前了兩步,桑美桑琪緊緊跟隨,停在了許哲的身邊。為了看清楚,閻王也坐在了悍馬一側的車頂之上,居高臨下。

    「許哲,你怎麼看那小子?」閻王頗有興趣的詢問著。

    「反應速度還行,身體協調性也很高。不過還不是愛麗斯急速的對手,剛才不過是愛麗斯太大意了而已。不過他那一刀等同將自己送到了鬼門關前,想活命……他必須有更強的力量。」許哲的評價很客觀,客觀的分析穿了對方生與死的界限。

    「半空中的華爾茲。」臉色漸漸冷了下來,因為自己的大意而讓對方差點傷到自己,這是對自己莫大的污辱,天使也有憤怒的時刻。

    右腿繃的筆直,如指針般由前向後化圓,這是一曲舞蹈前的邀請動作。不管方向願意不願意,他都必須參加這場致命的「舞會」,跳不好的下場只有死。

    身體在空中旋轉,一步兩步躍向了那囂張的小子。這次愛麗斯的動作並不快,甚至能看見她因旋轉而甩起的金色長髮。

    臉色凝重,單手緊握瑞士軍刀,方向沒有躲避的意思。

    那站在身邊的黑貓知道這裡已沒自己立足的位置,快步的逃到了一邊。

    幾次旋轉已到方向身前,半空中的愛麗斯猛然落到了地面,沒有旋轉,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再簡單不過的一個側踢,勝在出腿速度與力量。

    雙手交叉於胸,堅實腳底不偏不倚正中前臂,那股力量足夠轟碎鋼鐵,可看方向臉上的表情,雖微露痛苦神色,可從聲音判斷,骨骼並沒斷裂。就不懂得靈氣強化術的人類來說,他的體格絕對是一等一的上品。許哲甚至懷疑鐵錘都比上這傢伙的抗打擊力……

    可惜任何認同都減輕不了方向此刻所承受的壓力,愛麗斯的力勁貫穿過體,雙腳彷彿是被誰硬生生拔離了地面,猛然的倒飛了出去。

    半空之中,方向是看著面前的女人雙腳一次踏地瞬間便追上了自己。右腳膝蓋彎曲,沒給方向再有任何的反抗機會,膝擊正中對方額頭。即便站在遠處的許哲等人都看見了,那伴隨著方向後仰的頭部甩出的鮮紅血跡。

    到頭來,這所謂的應聘者還是無力的趴在了骯髒的大地上,翻滾出了十米才緩衝完了愛麗斯的衝擊。

    「結束了。」淡淡歎息,阿爾特只覺得結果和自己料想的沒有什麼誤差,可正是如此才會覺得遺憾,「都說年輕人沒有腦子,看看他就知道沒有什麼實戰經驗。竟然和高速與力量型的天使比力量與速度,簡直就是找死。不懂得用自己的長處去攻人之短,就是跟我們去了,最後也只是『累贅』而已。」

    「可悲的異教徒,知道自己的信仰跟自己一樣的脆弱了嗎?向神挑戰?真是不自量力。」鄙視的從上衣口袋中取出了紙巾,擦拭著膝蓋上對方殘留的血跡,愛麗斯隨手丟在了地面之上。

    那一直站在路邊觀看的黑貓奔騰的衝向了自己的主人,就像一匹黑色的野馬,獸眼中竟表露著屬於人才會有的焦慮。

    止步在了主人的身邊,輕輕推了推主人的腦袋,舔拭著額頭上的傷口。血的味道讓這黑貓心像碎裂般的痛,看看主人,依舊努力擠出一絲淡淡的笑,如同永遠不知道痛苦為何物的樂天派?

    「你們這群混蛋適可而止!!!!!!!!!」猛然,黑貓轉過了身去,正對著,一個天使,一個神,一個吸血鬼王,兩個隨從,一個跳出三界的生靈,咆哮的吶喊著。這一聲嬌柔的女聲充滿了說不出的憤怒,卻震撼了全場。

    「會說話的貓?」阿爾特可從沒見過這樣的奇特動物。

    「靈魂嫁接術?」許哲只在描述古代歐洲巫術的書上看過相關的信息,「將已死去之人的靈魂封進另一具身體,或者物體中,延續死去之人的生命。感覺很像我的招魂術,可招魂術卻做不到長時間穩固靈魂。他會的東西還真不少……」

    「這是違反生命輪迴法則的黑巫術,這小子到底是在哪學來的?」閻王只有如此的疑惑。

    相反,關於黑貓的憤怒並沒有人去在意……

    「為什麼一定要欺負小向?!他沒做錯任何的事情,只是想加入你們。他也從沒有要傷害你們任何一個人的意思,為什麼一定要欺負他?!沒看見他一直在笑嗎?為了讓你們喜歡,他練習了好久如何去笑,一個人對著鏡子,一次兩次……他根本不知道什麼叫異教徒,也不知道什麼叫違反生命的法則,所做的一切都也只是為了讓身邊的人幸福,快快樂樂的活下去……為什麼你們要欺負如此善良的小向?!!!!!!」黑貓看不下去,看不下去小向的良苦用心竟被人如此的糟蹋。

    「不要再說了卡比,不然別人會認為我在作弊,博取『考官』同情的。」艱難的支撐著身體,方向又站了起來。還是微笑的瞇著眼睛。即便額頭上流下的血讓那模樣看上去格外的可憐,他還是在笑著,「好了,終於知道你比我想像的厲害了,這樣我才能放心的展示我的實力了。如果一開始就動真格的,可能會傷害到你也說不定。畢竟我是來應聘的,不能傷害『考官』啊。」

    「卑微的傢伙竟然敢侮辱我?!」愛麗斯何時嘗過如此的羞辱,一圈銀白氣浪以自己為中心,高速旋轉起來,夜因為她而照亮了些許。

    「以我主之名,信徒虔誠在此召喚……」方向念誦起了古老的咒文,平抬起了雙手,那小巧的瑞士軍刀割開了右手手腕,鮮紅的熱血滴落在了冰冷的地面。黑貓明白這代表著什麼,急速的向一側衝去。

    而流到地面上的血彷彿擁有了意識一般,分成了無數的的支流向四周急速擴散。不過數秒,一面直徑十米的巨幅六芒星圖文陣,出現在了這不過19歲青年腳下。

    血色的光將這漆黑的碼頭照耀的更顯詭異……

    這一刻,觀看的眾人表情全都震撼了,凝重的表情說明了事態的嚴重。

    「愛麗斯要發彪了。」閻王能感受到那天使的靈動已充滿了殺氣,奔騰的當量大的可怕。

    「那小子也動真格的了,是黑巫術中的血祭召喚……他要打開異世界的大門?!」許哲已不能繼續如此默默的看下去了。

    因為繼續下去,一定有人會因此死去……

    「證明給我看!給我看你這混蛋的信仰有多堅強。圓舞曲,踢踏步!」身體前傾,愛麗斯發力前衝,可還是未快過另外一個人。

    閻王彷彿憑空出現在了天使了面前,一雙小手輕輕搭在了天使的肩頭。那圍繞著愛麗斯還在旋轉的氣浪消失了,本想前衝的天使卻不得不定在了原地。

    「冷靜點,沒必要繼續打下去了,認清楚自己真正的敵人是誰……」閻王一臉嚴肅的提醒時,一個人影卻是箭步如飛般的撲向了那還在念誦咒文的方向。

    可似乎還是晚了一步?一隻巨大血紅巨爪已從六芒星陣中伸了出來。看看那顫抖的模樣,似乎是在興奮,興奮接下來將發生的一切。

    可惜它高興的太早了……

    「給我滾回去,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已到圖陣邊緣,許哲未停下步伐,極限半蹲發力一躍而起。身體在空中回轉,揮動的鋒利譴責之劍正打在怪物手掌背面之上。

    連一口人間的的空氣都沒能得以呼吸,這還不知道是何等長相的惡魔無奈的重新回到了六芒星陣中。

    沿著拋物線下墜的許哲正好落在了方向的身後,毫不費力抬起了劍刃架在了方向肩膀之上,距離頸動脈不過幾公分而已。

    「不管你想幹什麼,最好給我停下來,否則,我會幫你『停』下來的……」許哲平靜的話語,就是一種最直接的警告。

    「我記得只有一個考官的,現在算什麼?加試嗎?」微笑的詢問著,雖然未露懼色,可方向還是收起了瑞士軍刀,取出了繃帶,包裹起了手腕上的傷口。也正是在地面上的圖陣失去了血的持續後,一下子便暗淡了下來,化為了普通血跡的模樣。

    失去了靈的灌注,通往異世界的大門又重新關閉了起來。

    「看來你聽懂我的話了。」鋒利的劍緩緩的放了下來,許哲並沒有要傷面前青年性命的理由,「黑巫術學的不錯,你是巫師嗎?」

    「我不過是普通的待業青年而已,我可從不認為自己是巫師。」擦去了臉上的血跡,方向依舊在笑著。

    「現在怎麼辦?」許哲看向了不遠處攔下了愛麗斯的閻王,畢竟她才是真正的總指揮。

    「我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說好打不死就讓他加入的,可現在顯然不能讓他們再打下去了。」閻王也是格外的無奈。

    「算了,反正我船上位置多的很。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也不少。不過佣金還要看他到底能起多大的作用來定……」最後,還是阿爾特的一句話解決了所有的問題。

    「有沒有搞錯,你們想收這異教徒?」愛麗斯的質問如同要自己和蟑螂睡在一起一樣難受。

    「非常時期,非常手段,忍耐下嘛!說不定他人還很不錯呢?」閻王笑著安慰,推著一臉不滿的天使向著油輪的方向走去。

    「呵呵,你好,大家以後就是同伴了,請多關照。」禮貌的對著身邊的許哲伸出了左手,表示著自己的友好。

    「別會錯意了,這裡不是小孩子的集會。沒有誰真正喜歡和對方在一起,只是因為有共同利益牽連而已。」收劍回身後,許哲看都未看一眼身邊的青年,向著油輪的位置走去。可沒有什麼熱烈的歡迎……

    會說話的黑貓回到了主人的身邊,幾個跳躍,像爬樹一般輕鬆的趴在了方向的肩頭。

    「剛剛那傢伙……好厲害,連惡魔都能打回魔界中去。」黑貓輕聲的感歎著,看著許哲的背影只感到了危險與恐懼。

    「是啊,連我都被嚇了一跳,不過這樣才有加入他們的價值,跟強者站在一起也是需要實力的。」笑的背起了自己的牛仔背包,方向也向著許哲的方向奔去。

    夜晚的港口重新恢復了寧靜,直到一艘油輪拉響了起航的汽笛,旅途從這裡開始……
zxc_cxz 發表於 2008-5-16 19:16
贖罪 第一百四十四章 草原上的控獸師
    又是一個爽朗的清晨,廣闊的草原之上,在那天與地交接的位置,火紅渾圓的太陽冉冉升起。屬於這原始草原的一天開始……

    而在圖多勞,內陸唯一座可稱為城市的地方,雅哈爾。人群彷彿是從夜裡就開始了騷動?或者說從九尾到達後騷動就未停息過……

    在政府門前的士兵徵集與民工徵集處,人們排成了兩條長龍。有些已經排上了兩天的隊,帶著草蓆與乾糧根本沒有要離去的意思。

    誰叫政府開出的徵集條件太過的誘人,合乎年齡的男人當兵之後,薪酬為1美圓一天,干足一個月後,還有特別獎勵,例如一台冷氣機,或者日產大彩電。這些東西在此閉封的大地,遠比金子和鑽石來的還要稀罕。

    而符合條件的女人則可參加工人行列,日薪更是男人的一倍,獎勵也比男人的更好。使得在非洲一直都是男人工作的觀念瞬間崩潰,常常可以看見一家幾口拖兒帶女的一起來站隊。

    說起雅哈爾這座城市真的十分有趣,民眾大多居住的都是一層高的磚瓦土坯房。要是看見一家擁有二層小樓,在這裡便是家族興旺,男人優秀的標誌。

    而位於市中心的政府大樓卻修砌的宏偉異常,高達三十米,佔地足有一個足球場的大小。門前是三十三節階梯,大門處樹立著十根三人合抱之粗的大理石柱,根根高二十多米,從下往上看如同它們是支撐天空用的力柱。

    不過最值得圖多勞人炫耀的,還是政府大樓後那片人工建造的花園。採用歐洲幾何對稱模式修剪出來的草坪,有著人為的美。

    花園正中是一座直徑十米的巨大噴水池,池水清澈見底,雕刻著一位小男孩肩抗著水瓶向外傾倒著不會乾涸的清泉。

    如果要問為什麼貧窮的圖多勞竟有如此宏偉的政府大樓,其實更能瞭解統治這國家的一代代總統是何等的無知。十年之前,為了一次南非總統的友好訪問,當時的領導者不願被人笑話,說一個國家連一個像樣的政府大樓都沒有。

    於是發動了全國個部落與雅哈爾的民眾,興建這座稱為「面子」的辦公大樓。

    可當大樓修建完畢之時,南非的總統竟宣佈臨時改變行程,不再來這連機場都沒有的國家。

    於是,大樓也成為了讓人欲哭無淚的宮殿。

    為了修建它,小小的國庫近乎被掏空,民眾更是長達數月沒管理自己的農田或去狩獵。一時間不少人民活活餓死在了家中……

    不過現在,不管政府是何等的悲哀,大樓是何等的無奈,內部的人都焦急了起來。

    一間精美的辦公室內……

    「找到了嗎?」雙手背於身後,大天狗一臉焦急的看著面前的凝。

    「都找遍了,還是沒發現大人的身影。」凝無奈的匯報著,自己幾乎已經翻遍了政府大樓。

    「朋友您請放心,我已加派了人手,一定能將九尾大人找到的。您看我們的早飯都已準備好,乾脆我們去邊吃邊等吧。」一旁的伊拉布恭敬的勸著,看看大天狗的臉色,自己心裡就忐忑不安。

    「大人都找不到,我吃的下去嗎?!」氣憤的喊著,大天狗跟失去了理智一般。

    「別那麼激動。」坐在一邊舒適的沙發上,雙腿交叉翹放在了面前的茶几。那陪同一起到來神秘青年,正靜靜翻看著手中的聖經。單指推了推鼻樑上的黑膠眼鏡,一副與己不關的態度,「她既然隱藏起了自己的靈氣,證明她是有意不想讓你們打擾。而如果她是有意的,你們就是翻遍三界也別想找到她。這個道理你不也是很明白嗎?」

    「不管怎麼說,大人絕不能脫離開我們的視線,就是上天下地我們都要緊緊跟隨。凝,再去找一次,我才不相信這些黑皮膚的傢伙。」如果說大天狗有什麼讓九尾欣賞的位置,那便是不分正確與錯誤的忠誠。當然有時也會因為忠誠喪失了部分的冷靜思考能力……

    「是。」點頭示意,凝轉身又一次離開了辦公室。

    伊拉布也不敢再亂說話了,否則也是自討沒趣。心中暗下決心,以後一定要加派人手把守在九尾大人的寢室前……

    大樓外,搜索的士兵比大海裡找根針來的還要仔細,而巴易也在這搜索的人群之中。

    努力的思索著,這如女神般慈祥的人到底會去哪裡?可惜依舊是毫無頭緒……

    不知不覺來到了後花園的翠綠籬笆迷宮前,想了想,巴易走了進去,繞過一個個拐角,一條條死路,一直走到了正中的噴水池邊。巴易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如此做了……

    她就在那裡,穿著一身如雲彩般雪白的連衣長裙,側坐在花崗岩制的水池邊,輕輕一手撥弄著清澈的池水。

    那一頭光滑的黑色長髮,讓背影更是增添了幾分幽雅的氣息。更特別的是一隻叫不出名字的小鳥正停在她的肩頭,嘰嘰喳喳的鳴叫,彷彿在對她述說草原的故事?

    一步一步輕輕的靠近,巴易生怕打擾了這「女神」的嬉戲。

    「被找到了,我還以為能躲上更久點的時間呢……」微笑的轉過了身來,陽光下的那一笑,彷彿擁有融化心中所有脾氣的力量。就是再生氣的父親,看見如此的女孩,估計除了憐愛什麼都做不到了吧?

    「大……大人,您的夥伴正在四處的尋找著您,他們很是擔心您的安危。」巴易定了定神,恭敬的述說著,就像最忠實的奴僕。

    「不用管他們,一個個像管家婆一樣,煩都煩死了。」像小女孩般發起了牢騷,輕輕的抬起了一指,那肩頭的小鳥心領神會的跳到了手指之上,歪著腦袋,看著面前美麗的女孩。

    「可他們正發動大批的人員在尋找著您,還是請你快點回去吧。」巴易只是不想伊拉布他們繼續擔心下去。

    「先不說他們了,才發現你挺特別的?」突然,九尾驚訝的看向了一邊站立的兩米大漢,就像發現了什麼有趣的玩具一樣,「鳥竟然不害怕你?換成其他人,還沒靠近,小鳥就要飛走了。」

    「其實鳥比人更誠實……」輕輕的吹了一聲口哨,那原本還停在九尾指間的小鳥拍了拍翅膀,一下飛到了這大漢的肩頭,「它們沒有謊言,沒有背叛。讓他們害怕的東西它們都會躲開,而只要心地善良,沒有惡意。則都會被它們視為朋友。」

    「你是控獸師?」九尾並沒有因為小鳥被別人奪走而不滿,而是頗有興趣的說出了一個古老的名詞。

    「您竟知道控獸師?」巴易真的是格外的吃驚,因為這是連非洲大陸本土都已無幾人知道的稱呼。

    「沒什麼好驚奇的,我只是對各國古老的法術感興趣而已。所謂的控獸師傳說是能聽懂動物語言的人,是能與百獸交談的異類。他們不相信神靈,只相信草原上各種動物的心聲。而在草原上,這種能力等同是對人類的背叛,對神明的褻瀆。不是說控獸師在數百年前已從草原上消失了嗎?」九尾好奇的是,為什麼該逝去的人現在站在自己的面前?

    「沒錯,控獸師在草原上被排擠的一群人。所以我的祖先都在隱藏著自己的能力,在那塔部落裡陪同著族人一起,獵殺呼喊著『救命』的生靈……」說到這裡,巴易低下了頭,厚實的嘴唇顫抖著,無法克制流露出的殺氣驚了肩膀上的小鳥。撲哧著翅膀,小鳥害怕的飛到了藍天之中,「為了生存的獵殺是可被寬恕的罪,而為了貪婪的獵殺,便是控獸師必須代表動物向人類懲罰的罪惡行為。」

    「不必再散發這種無謂的殺氣了,這一片草原將得到真正的和平。沒有人會再去傷害沒必要的生靈,因為我來到了這裡。」支撐著身體,緩緩的站起了身,理了理壓亂的裙擺,九尾的臉龐帶著如母親般慈祥的笑,「如果可以,如果相信我,把你的力量借給我吧,為我而戰。你可能會看見一個你想要的世界……」

    拍了拍巴易的肩膀,九尾的語句溫柔的很。

    「您的意思是……」雖然已聽出了個大概,可巴易還是不敢相信,相信女神般的九尾竟會接納如此卑微的自己。

    「以後直接聽我的指示吧,我需要你的幫助,我想你會成為我在非洲非常好的助手。那什麼伊拉布我到並不相信他,到一定時候我會推翻他的統治的。」說完,邁著輕快的步子,九尾向著那迷宮的入口走去。

    「您難道……難道不怕我將這件事情告訴給總統嗎?」看著九尾的背影,巴易知道自己的問題有多麼的愚蠢,可還是忍不住的想問。

    「沒關係,我相信小鳥相信的人,你是不會去出賣『朋友』的人……」淡淡回頭一笑,九尾毫不在意。

    因為不管知道不知道,連一點反抗自己的力量都做不到……

    崇敬的單膝對著這東方到來的女神跪下,這是古老控獸師表示效忠的姿態,是伊拉布絕見不到的姿態。

    征服巴易心靈的是九尾的善良,是她比土著人更瞭解草原的心。

    而讓九尾認同巴易的是他的力量,屬於草原最原始的力量。在這塊大地,控獸師絕對比一隻軍隊來的更強大……

    遠在千里之外的一艘巨大的油輪正緩緩的駛進蘇伊士運河,真正脫離開了歐洲的版塊,跨進了紅海。正在它躍過分界線之時,卻不知道,站在一側埃及的廣闊河岸之上,一身雪白西裝的八歧正雙手插在褲袋之中,默默注視著所發生的一切。

    意外的是站在他身邊的不再是童子,卻是一個跟自己一樣高大的紅髮男人。一身白色的披風包裹起了全身,白的刺眼。

    「什麼時候開始,我已經有些等不及了。」紅髮男人輕聲的問著,壓抑不住心中的興奮。

    「快了,童子在做最後的準備。今天夜裡,就讓這些狂妄的吸血鬼知道,拒絕百鬼是件多麼愚蠢的選擇。」帶著淡淡的微笑,八歧還是像平常一樣溫文爾雅,即便要殺人也要表現出自己的氣質。

    「我才不管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只要親手殺死阿爾特就好。」紅髮男人握緊了拳頭。
zxc_cxz 發表於 2008-5-16 19:17
贖罪 第一百四十五章 為牛奶出賣的靈魂
    曾經有過這樣一部電影,一艘萬眾矚目的豪華客輪,滿載著當時大批的權貴與名流,開始了自己處女首航。卻意外的撞上了漂浮的冰山,導致了沉沒。

    期間還攙雜著一段動人淒美的愛情,面對死亡的危險,男女主角的演繹讓愛情得到了昇華,蕩氣迴腸。

    一時間,站在船頭模仿他們那浪漫的飛翔姿態,成為了情侶間的一種時尚。

    感受著鹹濕的海風迎面的吹拂,其實並沒有想像中的浪漫。可能你會突然被一股強風吹亂了頭髮,或者被濕氣濃厚的空氣弄花了臉上的裝束。種種意料之外的結果都是在告訴世人,電影上的浪漫是電影的浪漫,現實的浪漫不管如何的模仿都達不到電影上的效果的。

    最現實的一點便是,現實中絕不會有超重低音,環繞立體的在你耳邊播放《我心永恆》……

    此刻,當天空中掛著一輪美麗圓月的時候,方向也來到了這艘油輪的船頭之上。並不是為了享受特別的浪漫,只是想透透氣而已。可惜陪伴他的卻只有那只黑到發亮的貓,而不是美麗的女主角。

    不過看看他臉上的笑,似乎方向並不在乎這些。說起來這艘巨大的油輪也真是大的可以,不管是站在船下觀望,還是在站在船頭俯視,它都龐大的如同海面的怪物一般,讓人生畏。

    「小向,你覺得我們要多久才能再回到家?我討厭海上的味道,鼻子總是濕濕的。」趴在主人的肩頭,舔拭著自己可愛的鼻子,卡比發起牢騷。

    「放心吧,不會在海上呆很久的,大概清晨我們就能到乍得港了,然後就是一大段的內陸奔襲。到時候就怕你又說每天都是黃沙,乾燥的厲害了。」趴在船舷之上,方向疼愛的撫摸著肩頭的夥伴。

    「其實我還是不想你和他們裹在一起,看看這一天裡,沒人表示過絲毫的友好。特別是那叫愛麗斯的,全身都是聖潔的氣息,更是跟看殺父仇人一樣的看著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背後被我們捅上一刀。」就像天使不喜歡自己一樣,卡比也不喜歡她。

    「呵呵,不用擔心,即便討厭我,在共同的目的未達到前,這個團隊比想像的還要堅固。他們並不是不懂得大局的莽夫,否則我也不會和他們合作了。」仰望著天空中那彷彿異變了的圓月,總覺得它比平時更圓更大,甚至隱約閃爍著詭異的黃色光暈。

    突然,遠處,寬闊且寂靜的甲板上傳來了一個渾厚有勁的腳步聲。

    是許哲,穿著一身灰白運動服,揮動著雙臂,調整著呼吸,沿著近四百米長的船沿跑了過來。動作流暢且穩健,每一步都如同要踏穿了甲板一般。

    讓方向驚奇的是,一具人類的軀體怎麼能發出如同大象踏過一樣的震撼感?

    沒有理會那船頭正盯著自己看的人影,許哲繞過了船頭沿著另一側向船尾跑去。

    船正中三塊巨大的突起正方形平面艙門,為這慢跑的人規劃出了一條長達千米的長方形標準跑道。

    整整勻速跑上了五圈,許哲才止步在了船頭前的正方形艙門蓋前。雙手支撐著膝蓋激烈的喘息,汗珠如雨水般的順著下巴滴落在了甲板之上。

    「這麼晚了還鍛煉身體嗎?你還真不是一般的勤快。」方向微笑的表示著友好。

    側目看了看這新加入的韓國青年,許哲沒有說話,直接走到了一邊的艙門蓋上坐了下來。抬起了一腳捲起了褲腿,一根根的抽出了捆綁的鉛塊,看那丟到鐵板上噼裡啪啦的動勁,少說也有十公斤重。而許哲竟一條腿上就解下來了八根之多……

    要不是剛剛親眼看著許哲跑步的全過程,方向絕不相信有人能負重一百六十公斤,還能輕鬆的跑完五公里的距離。

    雖然對自己的體格也很有信心,但看看許哲現在的姿態,才明白差距在什麼地方。

    普通人類基本都是鍛煉肌肉的強度與質量,認為一塊連著一塊的肌肉就是力量的象徵。卻不知道更難鍛煉的卻是肌肉的韌性,彈性與瞬間爆發性。

    比起雕刻出來一樣的肌肉,看似柔弱無力的軀體在戰場上則是更可怕的存在。

    「為什麼找上我們?」扯下了最後一根鉛塊,許者突然問道,弄得方向茫然了一陣才反映過來。

    「如果是問我的話,我已經說過了,是為了賺錢。」方向毫不隱瞞身上的銅臭氣息。

    「這個世界,有人為了錢賣老婆的,有人為了錢賣兒子的,也有人為了錢賣自己的。這都可以理解……但你知道自己賣的是什麼嗎?也許不光是你的命,連你的靈魂也會搭進去。」許哲平淡的語氣還是透出了些許的疑惑。

    「要是靈魂能賣到一千萬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將他賣給任何的人。」方向臉上的笑,這一刻感覺是那麼的淒涼。

    「你那麼需要錢嗎?」第一次抬頭正視著面前的青年,從他的眼中找不到愛財者該有的貪婪。

    「不是我需要,是孩子們需要。」靠在了的船舷之上,方向不吝嗇將自己的故事告訴給其他的人知道,「你應該知道我是孤兒院中出來的孩子,正是如此我才更瞭解錢的重要性。

    沒有錢,無法吃玉米片外其他任何的食物,沒有錢,無法知道牛奶的味道。沒有錢,必須面對隨時都可能睡馬路的威脅。

    我從三歲起就是在這樣的生活中走過來的。父愛母愛對於我們來說都是奢侈品,更多時候我們夢見火腿的次數遠比父母要多……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6歲時我已在街頭擦皮鞋打工了。當時我的皮鞋是小夥伴裡擦的最好的,掌管孤兒院的奶奶甚至讓我專門給其他孤兒們上了一堂課,教他們如何用最節省鞋油的方式將皮鞋擦的能夠反光。「

    「命運都是天注定,沒有什麼好抱怨的,總會有些人比自己更可憐……」許哲的臉上找不到絲毫的同情。

    「我知道,所以我總是努力去做奶奶吩咐的事情,為活下去而付出一切。包括學習黑巫術……」說到這裡,方向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會走上這麼一條道路,「一次無意間,工作了一天後回來的我走進了奶奶的房間。雖然奶奶平時是個和藹可親的老人,卻從不肯讓我們任何人進入她的房間。

    可那天,6歲的我如同著魔般好奇的推開了奶奶的大門。眼前的景象嚇了我一跳,各種各樣的蠟燭,散發著詭異味道的大鍋,書架上古老的圖書,木地板上雕刻的六芒星陣。

    即便當時我很小,也知道奶奶和其他的老人並不一樣。

    從那天起,我知道了奶奶其實是中世紀巫婆的後代,傳承著最為古老的歐洲黑巫術。我也知道了,自己具備學習黑巫術最好的條件,例如惡魔最喜歡的甘甜血液,遠優越於常人的靈反應……

    作為孤兒院中的小孩,唯一好的出路便是被其他家庭收養。再則便是混到十八歲離開孤兒院,找一份工作。在此之前,孤兒們還需要忍受漫長的等待與貧窮……

    於是我乞求奶奶,乞求他教我被人認為是邪惡的黑巫術,我只想改變大家的命運,只是想幫助更多的夥伴過上更好的生活。也許不用太好,至少能給那乾澀的玉米片配上一杯牛奶……「

    「為一杯牛奶出賣自己的靈魂,你是我見過最傻的人。」長長的歎了口氣,許哲站起了身來,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等下去我的船艙,我那有只箱子很佔地方,你有用就拿去吧,反正裡面都是些『紙屑』……」

    方向當然知道許哲在說的是什麼,所以臉上的笑容更是難以控制。

    「知道嗎?雖然你的外表冷酷,但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方向肯定的點了點頭。

    「好人?不覺得。不過你後面那些傢伙應該就離這個概念差很遠了……」說著,許哲抬頭遠視,忽忽的螺旋槳聲打破了夜中的寧靜,貼海飛行的直升機在海面上刮起一陣陣圓形的海浪。

    沒過多久更多人發現了這批不速之客,油輪一時間腳步之聲不斷,狹小的艙門中衝出了一批批手持各種兵器的吸血鬼戰士。唯一相同的便是全套黑西服的裝束,就像一個個冷酷的殺手。

    沒過多久,原本冷清的甲板已站滿了人,隨便數數不下五百。天使最先半空之中幾個踏步衝到了船頭,閻王也如同鬼魅般站到身邊。

    阿爾特則又是在眾人擁戴的情況下「駕到」,桑美桑琪如影子般隨行而至。

    「他們是什麼人?」還佩帶著可愛的睡帽,閻王打著哈欠的問著。

    「三架長弓阿帕奇打頭,五架CU—47F型雙螺旋槳運輸直升機尾隨。看這陣勢可不是非洲國家捨得拿出來的東西……」許哲的分析幾乎已讓答案呼之欲出。

    「百鬼已經盯上我們了,想不到竟敢在他國海域進行這種規模的攔截?」阿爾特稍稍欽佩的是八歧的膽量。按照自己的估計,本來進到非洲內陸才會遇到真正的阻擊。

    「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用錢沒有買不到的東西,隨便買一個恐怖組織派人出來對『此次事件負責』什麼都擺平了。」許哲只不過是述說著百鬼數百種借口中的一種。

    「來了。」愛麗斯表情凝重提醒。

    三架武裝直升機俯衝而下,機頭30毫米機炮火力全開。

    夜幕中,碩大的油輪表面如同燃放起了絢麗的煙火,一時間子彈的金屬雨點沖刷過油輪寬闊的甲板。那些本想蓄勢待發的吸血鬼們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頃刻被打成了對穿。

    不過一次俯衝掃射已經沒多少人健全的能站立起來……

    攻擊直升機似乎特別放過了,聳立在油輪船頭的許哲等人。可這不是什麼仁慈,而是按照指示將「正餐」留給更主要的客人。

    隨後的運輸直升機已懸停在了油輪之上,一聲嘹亮的狼哮迴盪在夜空……
zxc_cxz 發表於 2008-5-16 19:17
贖罪 第一百四十六章 失去了正義的邪惡,是寂寞的
    忽忽的風聲吹亂了夜中的氣流,站立在甲板之上都有要被刮上天去的感覺。頭髮完全的亂了,連說話聲也被掩蓋在了直升機發動機的轟鳴裡。

    那懸停在油輪上空的運輸直升機後艙門同時放下,數十個人影一躍而下。近三十米的高度對他們來說如同跳下一面矮牆一般輕鬆。

    「噹噹噹!」彷彿鋼球撞擊鐵板的聲音不絕如耳,一下子,甲板正中多出了四十名異類。

    看看他們的模樣,全身赤裸沒帶一槍一彈,說他們是突擊部隊,指揮官一定窮的可以。

    那掃射中倖存下來的吸血鬼們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子彈上膛,根本就不用什麼瞄準,一陣掃射。整整五分鐘內,槍栓的撞擊聲硬壓下了天空中的直升機轟鳴。黑夜中的高溫子彈,如同發光的線段,劃過空氣,穿透過那一具具赤裸的人體。

    血注沒有規則的四濺,碎肉斷肢,宛如一場用子彈收割的麥田。刺鼻的噁心氣息,對於這些嗜血為生的傢伙簡直就是開飯的鈴聲。

    一些吸血鬼戰士一邊射擊一邊本能的咬合著牙齒,四隻巨大的犬齒在詭異的月光下更顯陰森恐怖。

    可這群突擊者的血卻未能讓阿爾特興奮起來,反到露出了一分凝重的神情。

    直到最後一位戰士彈匣中的子彈清空,收割的彈雨終於停下了……

    可惜戰鬥只是剛剛開始,第一具只剩下了上半身的赤裸男人吃力的仰天長嘯。已失去的下身竟奇跡般的迅速生長,沒有半分鐘那雙健壯的大腿又支撐起了這早就該死去了的人。

    漸漸的,狼的長嘯取代了槍鳴,一個一個赤裸的男人重新站了起來,失去的部分也是用難以想像的速度複製生長了出來。而完好的軀體也在發生著異變,如長針般的毛髮從他們的皮膚下伸出,巨型的利爪感覺能握碎了月亮。一張張猙獰的大嘴,全是鋒利的犬齒。相比起來,吸血鬼的那四顆犬齒簡直就是玩具。

    「這些也是狼人嗎?」閻王有些不敢相信。

    「和我幹掉的那些完全不同,剛才只剩下腦袋的叫了兩聲竟長出了身子來……太扯了吧?」許哲也不相信。

    「而且感覺它們更健壯,比我遇到的大上了一圈。」愛麗斯也幹掉過四隻狼人,高度也就在兩米左右,可面前的這些傢伙最瘦小的也有兩米五高,跟屹立的大樹一般。

    「今天是他們的夜晚……」阿爾特說著莫名其妙的話,側目看了看身後的圓月,「狼人不同於吸血鬼,細胞組織不懼怕紫外線,所以可日夜穿行。而對月光更有獨特的反應,新陳代謝可達到平常的數十倍。圓月之時……大腦組織只需具有50%,他們就是真正打不死的怪物。」

    「殺了他們……」天空中,一個聲音平靜的下達了命令,甲板上一隻隻恐怖的狼人衝向了茫然的吸血鬼群。

    一時間油輪之上亂成了一片,到處都是戰鬥的人影。槍聲又起,卻比剛才稀疏混亂不少。如果說剛才是驍勇追殺般的槍鳴,現在則是倉皇逃走的盲目射擊。

    可惜子彈面對這群怪物沒有任何的殺傷力,不過在它們魁梧的身軀上留下一個不到三十秒的血洞。可怕的細胞活性頃刻便能修補了受傷的肌肉……

    一隻呲牙裂嘴的狼人,一口咬住一隻可憐吸血鬼的脖子,強有力的雙顎發力,瞬間將整個腦袋都咬了下來。血模糊了身上的毛髮,也模糊了他的神智。

    自認為強壯的它盯住了站在船頭處的7人,就像發現了新的食材一般,奔騰的衝了上去,一路撞倒了數名吸血鬼,大腳直接踩碎了對方的腦袋。

    「當,當,當……」的沉重腳步聲彷彿要踏穿了甲板一樣。

    看那副架勢,所有人相信它是這群狼人中最強壯,也是最優秀的。可惜……他選錯了對手……

    距離五米,狼人腳下發力一躍而起,前撲的姿勢比草原的餓狼更加兇猛。

    但它的舉動也刺激了一直守侯在阿爾特身邊的雙胞胎,桑美桑琪手握重兵,也是迎面跳起。沒有狼人力拔山河的氣魄,卻透著女性獨有的柔美。

    眾人是看著兩位旗袍美女揮動起了關刀蛇矛,也是看著那龐大的狼人在半空被支解成了一塊塊大小不一的肉塊。

    當桑美桑琪重新落到甲板之上時,陪同落下的便是數不過來的屍體碎片,兩人頓時如同經歷了一場血紅的大雨。

    不管是兵刃還是那白色的絲綢旗袍上,全被染成了血的顏色。配合上兩雙冰冷的瞳孔,兩人就像兩尊鬼神,屹立不倒。

    「阿爾特,多少年了,還在用女人當擋箭牌,你不覺得丟臉嗎?」剛剛下達命令的聲音又傳了出來。這次大家看清楚了,說話之人正站在運輸機尾開啟的艙門前。一身精壯歐洲古典騎士盔甲,在月光下閃閃生輝。手中握著的斷劍欠缺不全,可卻是勇猛的象徵。因為這是斬殺巨狼時所用的兵器……

    一躍而起,來人徑直落到甲板之上,身後的雪白披風不得不被滿地的鮮血玷污。

    「你有資格說我嗎,恩勒?住了幾百年的下水道與農村,連你骨頭裡都透著臭氣,你才是不怕丟臉。」說著,滿臉鄙視的阿爾特更是刻意的抬起了一手摀住了口鼻,「你想洗個澡再來嗎?畢竟現在的你除了臭外還有一種走狗的騷,看來百鬼對自己的『寵物』並不怎麼好啊?」

    這一刻許哲相信,自己不是世界上最會損人的傢伙,至少和阿爾特比起來自己不是。

    「住嘴!你憑什麼說我?一向不可一視的你不還是成為了神的走狗嗎?!」氣憤的咆哮,激奮的舉起了手中的斷劍,恩勒一副怒不可厄的姿態。

    「我沒必要跟你解釋,我的選擇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阿爾特那囂張的態度,真是氣死人不償命,明明就是自己先管別人的「閒事」的……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各方面都不如狼人優越的吸血鬼能稱霸歐洲,而狼人只能苟且偷生……」許哲似乎悟出了個道理。

    「是啊,我也明白了。那種連兩句譏諷都承受不了的傢伙,當然不是阿爾特這傢伙的對手。這是神創物的一個平衡定理吧?給你一個強壯的身體,就不給你聰明的腦子……」閻王感歎著。

    「不管怎麼說,今天你別想離開,我要在這裡解決數百年的恩怨。我要向所有人證明,狼人才應該是最優秀的,我才應該是最優秀的!」高舉手中斷劍,解下了肩頭的披風,戰士屹立於圓月之下。

    「你們先離開吧,總要留些人下來告訴這腦袋灌水的傢伙誰是老大。」回過了頭來,阿爾特無奈的說著。

    「真是討厭,沒想到還要中途下船。」扣著後腦,單手插在褲袋之中,低垂的頭,許哲第一個走向了位於船後中部的高聳船艙。看那輕鬆的姿態,彷彿身邊正在進行的激戰,不過是小孩子的打架一般。

    「都說了跟吸血鬼裹在一起沒好事。」愛麗斯也是一臉不滿的跟上了許哲,依舊找不到一絲的緊張。

    「好了好了,別發牢騷了,還要整理行李,別耽誤時間了。」推著兩人的後邊,閻王微笑的安慰著。

    而方向臨走前還特意微笑的盯了阿爾特好久……

    「你看什麼?」阿爾特被看的全身不自在。

    「記得你還欠我一千萬,別隨便死了,否則我可就虧大了。」說完,帶著自己的黑貓寵物,方向快步的追上了前面的隊伍。

    而這一路也無任何一隻沒長眼睛的傢伙敢去阻攔他們的步伐,因為空氣中瀰漫的高壓靈團,已是近乎能讓人窒息的提醒。

    用氣味證明著他們是多麼危險的一群怪物……

    比人更靈敏的吸血鬼與狼人,當然知道這群看上去瘦弱的獵物,其實比任何的獵人來的更可怕。

    天空中,一架運輸直升機的機艙內,靠著窗邊坐下的八歧正注視著下方所發生的一切。

    當看見許哲那熟悉的背影時,平靜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難得的笑容。

    「大人,許哲的靈氣更加精細了,比起三個月前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現在的他自身靈強也是當時的三倍有餘……進步的也太可怕了。」一邊的童子並沒有觀看,可僅憑空氣中散發的味道,已知道過去的對手今天是何等的強大。

    「還不夠強,這還不是他最強的姿態。」輕輕的搖了搖頭,八歧回憶起了那在遊樂園中的一戰,「至少在能讓我覺得恐懼之前,他都還有繼續成長的空間。而當他達到了前世子涯的水平時,他就是足夠威脅到九尾大人的存在了……」

    「其實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明明知道他的成長將成為自己的威脅,九尾大人卻不趁現在就殺了他?」在童子看來,這比放虎歸山更難以理解。

    「有些時候,當成為九尾大人那般高高在上的人時,生活是寂寞的……這是大天狗永遠都不會明白九尾大人心情的原因。大人並不害怕挑戰,也不怕有人會威脅到自己。她需要有人可以挑戰她的權威,有人能與自己一戰。否則世界就太無聊了……而許哲也自然成為了九尾大人最好的玩伴了。失去了正義的邪惡,是寂寞的……」看著窗外,許哲已和同伴安全的回到了船艙之中,八歧的心稍微的放下了一點點。因為恩勒那個白癡沒有熱血沸騰的挑戰他們的權威……

    說起來,阿爾特雖然囂張且狂妄,但比起恩勒來,八歧更喜歡與這吸血鬼王合作。因為最重要的一點是他有腦子,狼人只有強壯的軀體而已。

    不過任何事情都會有自己一點不完美的地方吧,這樣才叫世界。所以八歧也不是那麼在意了……

    過去了大約十來分鐘,油輪突然激烈的顫動起來,一聲嘹亮的爆炸吵醒了安靜的夜。油輪船頭炸開了一個巨大的開口,一艘漆黑的快艇如飛魚般衝了出來。在海面上激盪起無數的白色浪花,向著彷彿沒有盡頭的前方衝去……

    「好了,我的朋友都走了,該收拾你這混蛋了。」揉捏起懸空的拳頭,阿爾特露出了那森白的犬齒。

    「正等著呢!」呼喊著,手握斷劍,恩勒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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