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 百鬼夜行宴 作者: 狂笑的菠蘿糖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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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gl0219 2008-2-26 00:25:14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38 219791
zxc_cxz 發表於 2008-5-17 01:54
贖罪 第一百六十七章 可惡的貓!
    黑巫術,源於數千年之前,由魔界惡魔傳授給人類的技巧。誘惑信奉自己的異教徒,搭建跨越人魔兩界的橋樑之用。

    可人類的智慧卻遠遠被這些惡魔所低估。出於貪婪,好奇,虛榮與各種慾望。掌握了些須黑巫術皮毛的異教徒們,卻從沒有一刻停止過對黑巫術的研究。各種連魔界中魔神都未聽過的黑巫術也自然被開發了出來……

    到了中世紀,這種研究黑巫術之風更是達到了鼎盛,一時間歐洲成為了巫師巫婆盛行的天堂之地。一些地區更是公然出現了巫師的集會與邪教,便於大家更好的交流心得,瞭解黑巫術的動態,以及研發新的技法。

    這是一段世界上異教徒瘋狂的年代……

    也因為他們的瘋狂,還有那表現出來的可怕力量,讓無法擁有這些的普通民眾積壓的害怕與恐慌。外加上一些不良的巫師為了給自己的契約魔物獻祭,毫不姑息的殘殺小孩與處女。使得一場對立很自然的形成,怨恨成為了屠殺了理由。

    一場剿滅巫師巫婆的戰爭悄然在歐洲上演,異教徒成為了民眾眼中的惡魔。終究屬於極少數的巫師巫婆被無知的人民殺死,用他們能想到的所有殘忍方式。絞刑,火燒,斬首……

    越來越多的巫師不得不離開了這片土地,或者是引藏起自己的身份,不敢再介入塵世的紛爭。

    能傳承到今天的異教徒,已經是一項奇跡,而還敢繼續鑽研這門技法的,更是少之又少。其中,方向絕對是佼佼之者……

    撫摸著面前晶瑩剔透的冰冷水晶球,念誦著無人明白的古老咒語。天使,閻王,許哲全是自然的集合在了他的身後,注視著那水晶球在他的手中一點點的發生變化。

    只見一隻金色的貓眼緩緩浮現在了水晶球中,緊接著,貓眼變的暗淡無光,呈現出的反到是巨大的建築物景象。

    「好了。」方向微笑的停止了念誦,單手托起了渾圓水晶球,「通靈之術,完成。」

    「活物通靈嗎?確實挺厲害的,竟然能用黑巫術直接鏡像那貓看見的世界。有時間教下我好了,那個什麼黑巫術來著。」許哲看透的是技法的本質,仔細打量起了水晶球來。

    「呵呵,想不到你還挺有幾手的,回去了我叫阿爾特給你加『工資』。」閻王則是純粹的誇讚。

    「切,一點小技巧還敢炫耀,邪惡的東西終究是邪惡。」雖然還是一百個不順眼,可愛麗斯也是安靜的注視起了水晶球中的變化。

    回到那牆角邊,差點撞死的卡比搖著腦袋站了起來。即便心裡是氣的牙癢癢,但還是四處張望找起了工廠的入口。沒辦法,誰叫是小向希望的……

    終於開始了潛入,貓比人的優勢很快便表現了出來,例如這黑色的貓再輕鬆不過的從一個細小的通風窗口鑽了進去,而換成了人估計也只有炸開整面牆壁才能進到自己的位置。

    掂著四隻毛絨絨的四肢,卡比向前走著。並不是怕被誰發現,只是這裡的通風管道不比城市中的樓房。草原中的工廠大量的灰塵囤積在這裡,稍微動作大一點,卡比都能找到戰馬馳騁沙場的那種感覺。

    「什麼鬼地方,真是討厭。我可是女孩子,竟然讓我像老鼠一樣鑽洞?黑暗中,自言自語的發著牢騷。雖然已是貓的身材,但終究卡比體內是人的靈魂,擺脫不掉黑暗所帶來的恐懼感。

    好在也是擁有貓的眼睛,穿梭在這狹小的通風管道內,也不至於撞上牆壁。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看見了那期待的光線,卡比興奮的衝到了出口。

    可卻沒有興奮的跳出,只因為出口下站著的威武士兵,和他手中那把恐怖的突擊步槍。

    深深的歎了口氣,卡比捏了把冷汗,開始匍匐的觀察著廠內的景象。果然和方向推測的一樣,這裡哪是什麼普通的化妝品公司,根本就找不點美的享受。

    卡比所來的是個場區,占起上千平米,房間正中是口巨大的金屬爐,熒綠色的粘稠液體不停的翻滾著。刺鼻的化學品味道讓卡比恨不得沒有長鼻子……

    而四周,工作正在緊鑼密鼓的進行中。一隊士兵手握槍械,押解著一批白大褂的黑人進到了這詭異的場區。如同趕著羊群的狼,將那一個個瑟瑟發抖的人趕進了一間巨大的牢房,上百人擁擠的佔滿了那鋼鐵柵欄後的空間。

    看看他們的模樣,都是些黑皮膚的女人,即便穿著防塵的白大褂,卡比也不覺得有科學家的氣質。更像是什麼都不知道,被利用完後正準備集體屠殺掉了工人。

    顯然他們並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可隱隱也能感覺到死亡的臨近。一張張臉因為恐懼而扭曲,因為扭曲而更加恐懼。

    「禽獸。」忍不住的,黑貓咬牙罵道。

    緊接著,拉動槍栓的聲音將卡比拉回了現實,知道最該同情的可能不是別人?

    「是隻貓?」端起了槍口,金髮士兵驚奇的瞄準著身後牆壁上通風口處的卡比,「但剛才確實聽見你說話了?不管怎樣,給我乖乖的下來。」

    站直了身子,卡比毫不理會的舔拭著前爪,像所有的貓咪一樣,又像在嘲笑面前端槍瞄準自己的士兵。

    「不合作是嗎?看我抓你下來!」大概是能覺察出卡比眼中的羞辱之色,士兵也是有些惱火,但卻是單手小心的伸向了那只還在無視自己的黑貓。

    「啊!!!」突然,一聲慘叫,那些正在押解人質的士兵全都注意到了這通風口下的同伴。

    「怎麼了?!」一個隊長模樣的人喊道。

    「有只會說話的貓跑進來了!」士兵氣憤的單手捂臉,火辣辣的感覺如同被人潑了辣椒油一般。眼睜睜看著那可惡的黑貓衝出了開啟的大門。顫抖的放下了那只捂臉的手,鮮紅的血就是卡比留下的印記,「他媽的!那隻貓抓爛了我的臉!!!」

    「呵呵,別開玩笑,這裡是非洲大草原,可不是紐約的小巷,哪來的黑貓,還是會說話的?」一邊的同伴嘲笑著。

    「媽的,我一定要親手殺了那畜生!」說著,已被破相的士兵憤怒的追了出去。

    「別亂跑,我們任務快完成了!」剛才隊長的男人嚴厲的命令著。

    「算了,SIR,就讓那小子瘋一下吧,最近他壓力挺大的。」調侃的老兵打著圓場。

    光亮的過道之上,追趕的士兵已是咬牙切齒。不知道是不是卡比的爪子有毒,臉上的傷口流血不止,傷口外翻。三道深可見肉的傷口哪是什麼貓能抓出的模樣,如同是被獅子攻擊留下的痕跡。

    也正是如此,士兵才不會善罷甘休。

    在這龐大的建築物中追蹤一隻貓,絕對比在珊瑚礁中找一條小魚更困難。但士兵並不覺得有多麻煩……

    潔白的瓷磚地面上留著它的爪印,只是一隻帶血的足跡。不過那全都是自己的血……

    轉過了一個路角,十米開外,它就蹲在一個十字過道正中,滿不在乎的在地面上努力擦拭著右爪上的粘稠血跡。那厭惡的表情,好像是自己的血才是有毒一樣,連本能的舔拭都不願意。

    「好了!捉迷藏的遊戲結束了,叔叔現在送你去下地獄,你這討厭的惡魔。」低語的舉起了槍,士兵瞄準了地面上的黑貓。

    「你才是噁心的白人豬!」黑貓又是鄙視的開口說話,嚇得士兵一顫。

    「噹!噹!當!」一連串的槍聲響起,剛才黑貓所在的地面瓷磚被子彈打成了碎片。不過卡比一個側身前衝,快得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跑進了一側的過道。

    「媽的!我說這這混蛋貓會說話的!看我不把你抓了賣給馬戲團!」咆哮的士兵又追了上去。

    一個側滑來到路口,剛想追擊的撲上去,卻茫然的站在了原地不敢進去追擊。雖然那黑色的貓就在面前,再沒有逃跑的意思。

    讓士兵茫然的是,多出了四個不屬於這工廠的人影……

    「小向!」黑毛帶著撒嬌的哭訴聲跳上了主人的肩膀,舔起了方向的臉頰。

    「你又用了嗎?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的唾液有巨毒,不要舔了爪子再爪人,會見血封喉的。」方向看了看面前士兵臉上的傷口,訓斥起了自己的寵物。

    「放心吧,我有控制劑量,他只會覺得痛苦,要死也要等上整整7天。」黑貓跟在說晚餐吃什麼一樣輕鬆,可聽的士兵已是雙腳顫抖起來。

    「真是白白浪費我們寶貴的時間,早說你有催眠的藥劑,也不用搞的在外面等那麼久了。」愛麗斯不滿的發著牢騷。

    「那麼,現在這傢伙怎麼辦?要拷問一下嗎?」小女孩模樣的閻王微笑的看著那可憐的士兵。

    「我記得我有帶拷問專用的五毒劑,吃了後回答一句假話肚子就為爆炸,腸子都能飛出來的那種。」說著,方向已伸手從身後掏出了細小的玻璃瓶。

    「不用那麼麻煩了。」回身一記直踢,許哲的腳底板正中這士兵的臉,整個鼻樑都斷成了幾節,無力的倒在了地面之上,昏了過去,「這樣的小角色根本不會知道什麼我們想知道的東西,還是進去問剛才那個『隊長』吧。」自然的從等同屍體的身上跨了過去,沿著卡比跑過的一路,許哲向著場區走去。

    「就說許哲先生是個溫柔的人,不願意傷害無辜的生命。」微笑的方向跟了上去。

    「我也這樣認為。」閻王表示這贊同。

    「這是不是Z國說的『刀子嘴,豆腐心』?」愛麗斯也是參加了討論。

    「你們吵死了!」許哲冷酷的說著,只是討厭有人在背後議論自己的為人。

    同一時刻,在那漆黑的主控室中,那曾經出現在九尾大板城中的大叔,正敲著腿看著監視屏幕上闖入者的行蹤。

    身邊的地面上滿是趴著的工作人員,全都是方向催眠粉的「傑作」,順著直達的通風系統,讓這些監視的傢伙安靜的睡去。

    可這大叔似乎睡不著?
zxc_cxz 發表於 2008-5-17 01:54
贖罪 第一百六十八章 另一個掌管死亡的神!
    四個平和的腳步聲,向著場區走去,悠長的走廊上迴盪的都是這腳步的聲音。奇怪是,整個工廠如同一座鬼城一般,根本看不見任何人的跡象。

    即便說方向的催眠藥粉效果極佳,可路過的幾間全玻璃辦公室時,裡面除了實驗的器材外什麼也沒留下。

    越是走下去,越是有一份不安,大家心裡都在思考著為什麼。聯繫起來的答案,只有一個,可大家並不想相信……相信百鬼已經完成了核彈的研製,決定廢棄了這個工廠……

    現在也只能詢問內部的活人,求證事實了……

    來到了那間巨大的場區,是許哲第一個推開了雙開的大門,意外的是竟然有人迎接。十位傭兵正端槍瞄準著大門,在許哲推開大門的瞬間,槍聲齊鳴。

    眼前槍口激盪起的火光甚至能讓人目眩,但卻比不上愛麗斯的動作。腳下一次發力,身體前傾,迎著呼嘯的子彈,天使衝了上去。

    方向是懷抱著黑貓,側向一轉貼在了門邊的牆壁之上。

    許哲倒沒迴避的意思,單手抓住了閻王的後衣領,如提小貓一樣的拉到了自己的面前,充當擋箭牌。閻王是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無情的子彈打進了自己的身體。

    連續的槍聲維持了十秒,並不是子彈射擊完畢,而是能射擊的人全倒在了地面之上,握槍的手臂怪異的扭曲著,那可不是人類能達到的角度。

    愛麗斯就站在這一群男人的中間,看著他們因痛苦而扭曲的臉,這都是自己的「傑作」。

    「完了嗎?」許哲無所謂的問著,提著閻王的手抖了幾抖,噼裡啪啦各種型號的彈頭從閻王的裙子下跌落了下來。

    「喂,臭小子,你還是男人嗎?」閻王低垂著頭,不滿的說著。額頭上一個清晰的彈孔急速的癒合,連一絲的血都未流出過,「竟然拿小孩當擋箭牌?!」

    「拜託,我可是人類的軀體,中彈會死的。」許哲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走進了場區之內。

    那隊長正因痛苦在地面掙扎著,強壯的身軀很像鐵錘的翻版,一頭紅色短髮像血的顏色。

    半蹲在了他的身邊,許哲冰冷的目光在他抽搐的身體上遊走。突然,一把抓住了他身體下方另一隻完好的手,而手中抓住的竟是一顆漆黑的手榴彈。

    「你以為這種東西能傷到我們嗎?還是說你只是單純的想死?」緩緩的將手榴彈從這堅強的士兵手中取了下來,隨手一甩,丟到了一邊的牆角,「好了,告訴我,工廠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看不見工作的人?你們在幹什麼?想幹什麼?」

    「我不知道,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長長歎了口氣,長官努力的搖頭,用的竟是阿拉伯語。

    「想玩語言遊戲嗎?」許哲卻是同樣用阿拉伯語說著,「還想學其他的語言嗎?法語?德語?想不想聽聽倫敦郊區的發音?」

    隊長不再發表言論了,面對著許哲,總有一種被壓迫的氣勢,好像再做任何無謂的抵抗,結果只有死。

    不光是許哲一個,其他的女人,小孩,還有那滿臉微笑的青年,全都是最危險的瘋子。

    「我們……在執行清理工作。」側頭貼在了冰冷的地板上,隊長終於妥協了。這也是最好的選擇,畢竟大家不過是僱傭的兵,沒有理由為了不必要的忠誠枉送了性命,「具體的事情我們也不清楚,只知道這工廠該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必須清理乾淨……」

    「你說的清理乾淨?」愛麗斯似乎有點不明白。

    「清理乾淨她們……」用下巴指了指那牆邊的巨大牢房,隊長平靜的語氣如同是在說打掃垃圾一樣,「她們全是本土招募的工人,上面的意思,不能讓他們活著,以免洩露這裡事情。」

    「很像九尾的辦事風格的……」許哲的意思便是相信了這隊長的話,緩緩的站了起來,「帶著你了人離開吧,算是合作的報酬。」

    「你瘋了嗎?他可能去跟九尾報告的。」愛麗斯不滿的指責。

    「如果他們還有膽子回到九尾的身邊,告訴她自己洩露了機密。那他們才是真正的『瘋』了……」無所謂的說著,許哲開始了檢查這詭異的房間。

    「好了,好了,你們也快走吧。」微笑的方向走到了牢房前,打開了大門。

    不管聽不聽得懂方向的話,人類對生存本能的渴望還是讓他們如洪水般的湧了出來,向著大門,向著工廠的出口跑去。

    不過數分鐘後,偌大的場區內只剩下了潛入的四人與一隻貓,安靜的讓人有些害怕。

    「現在怎麼辦?」雙手插腰,愛麗斯其實很不想這樣的發問。

    「不知道,很顯然九尾的行動速度比我們預期的還要快,想跟上她的步驟……很難。」許哲說著最真實的現狀,走到了場區正中的金屬大爐前。

    「不管如何,先把這裡炸了再說,不能留給九尾再使用的機會。」閻王對著方向點了點頭,後者自然的拿出背包中的定時炸彈,走向了正中的熔爐,設置起了爆炸的時間。

    「何必那麼麻煩?」突然,一個聲音從大門口傳來,四人同時心中一震,因為大家都未發現這人的靠近,連自視頗高的閻王也是一樣。

    猛然的轉身看向了大門口,一位滿臉鬍渣的邋遢男人走了進來。身上穿著一件標準的白大褂,腳上踏著沙灘拖鞋。眼神顯得格外的頹廢,如同剛剛喝醉了一樣。一頭烏黑的長髮在身後紮成了馬尾巴,給人不男不女的感覺。

    這樣的傢伙,大家絕對聯繫不到什麼醫生,科學家的身份,說是看門的大叔還很像。

    「整個工廠在修建前已經埋設了大量的炸藥,大概還過十五分鐘就要爆炸了。」說著,這中年男人還認真的看著手錶,「不對,現在是十四分鐘了。沒必要再安設炸彈了,不過是浪費而已……」

    「他的身上沒有妖氣,甚至連人的氣息都沒有……」愛麗斯低鳴的「闡述」,暗暗的靈氣灌注進了腳下的靴子中,銀白的光環隱隱圍繞著身體旋轉著。

    「是啊,最讓人討厭的是,他的身上竟然有和我一樣的味道……是死屍的味道……」閻王縮放著雙拳。

    「你們覺得他會老實告訴我們他是誰嗎?」方向臉上的笑容僵硬了起來,放下了肩膀上的黑貓。

    「不管如何,他好像知道更多我們想要的情報。」許哲抽住了自己隨身的譴責之劍,刺耳的劍鳴就是開戰的號角。愛麗斯最先衝了上去,方向也不怠慢。

    兩人一左一右,夾擊而上。可再看那被攻擊的大叔,如同什麼跟自己都沒關係一般,

    藉著上帝舞鞋的力量,這凡間的天使卻有著飛鳥的速度,一個滑行來到了男人左側,一手反扣男人左手脈門,拉直繃緊,抬起一腳膝蓋頂在了對方的腰眼,男人半邊身體被鎖成了「標本」。

    追上的方向也是使用著同樣的招數,不過卻是反向固定。這突如其來的男人,此刻已似十字架上的耶蘇動彈不得。

    「輪迴……」拖行雙手前衝,閻王的目光死死的盯著目標,雙手漸漸收緊,只留下了兩根青蔥般的食指,靈氣在其上聚集。

    距離兩米,閻王一躍而起,從這男人頭頂躍過,兩根手指狠狠點在了這男人的額頭之上,力道帶著這傢伙都已仰頭看天。

    可等待中靈魂出竅的現象並沒有發生,整個廠房中只剩下了許哲拖行長劍接近的緩慢腳步聲。

    「Z國的閻王原來是這樣招魂的嗎?似乎挺有趣的?」那已不能動坦的大叔放肆的笑著,笑聲好像在說,自己才是掌控局面的玩家,「不過也太落後了吧?都什麼年代了,竟然還要親手觸碰對方,難道就不怕別人有傳染病什麼的嗎?」

    說話之時,許哲已來到這狂妄傢伙面前,雙手緊握劍柄,高舉起了鋒利譴責。

    同一時刻,強勁靈壓以這大叔為中心,如風暴般向四周襲來,身邊的方向與愛麗斯都是被震飛出了三米落地。

    也正是這股靈氣,閻王辨別出了其中隱藏的味道……這是神的靈氣……

    「噹!!」一聲巨響傳出,將所有的目光拉到了許哲與這大叔身上,一圈衝擊的氣浪又是向四周吹散。

    許哲攻擊的劍停在了大叔身前數公分的位置,並不是不想殺了這傢伙,只是一把巨大的鐮刀架住了自己的劍。

    那巨大的鐮刀,除了半米長的新月型刀刃泛著森白之光,週身全是黝黑的顏色,兩米長的柄部牢牢握在這男人的單手之中。

    許哲沒有退縮,持續加著力量,接觸的譴責之刃不斷的顫抖著,激盪起些許艷麗的火花。

    「閻王,看清楚了,新一代的死神,就該用這樣威風的兵器。」獰笑的與許哲對峙著,大叔的身份已是呼之欲出。

    「……死神之鐮?你是……希臘冥王……哈迪斯?!!」閻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說出的話。也正是這確認了他身份的語言,讓一邊的方向與愛麗斯茫然的不知所措。

    「他是……他是神?」愛麗斯都分不清楚狀態了,明明神與百鬼是勢不兩立的對手,九尾更是要摧毀了神界。但現在,這可謂一級的大神卻在百鬼的工廠中,與象徵正義的自己戰鬥?

    「呵呵,說的你好像不是一樣?」微微用眼角瞟了下一側的愛麗斯,確實帶著死神的氣息,「要是硬說有什麼不同的話,你是被神丟出了神界,而我是正當的『辭職』,是我自己炒了『BOSS』過來的。」

    「喂!不是先說好只對付百鬼嗎?現在連神都介入了,價錢要重新談了。」方向還是最關心著利益。

    「許哲!別和他打!走啊!」閻王叫喊著,已顧不上什麼神的儀態。

    「聽見了嗎,小子?你同伴正好心的提醒你。」獰笑的哈迪斯如真正的惡魔。

    「吵死了,管他是神是妖……阻攔我的去路,你就要死。」許者冰冷的語氣可沒有退縮的意思。手上發力又是一次揮劍,強大反震力逼得兩人都連退開了三步。

    「呵呵,果然是被九尾看中的人,不會被什麼可笑的三界定論所束縛。說真的,在你身上還真看出點九尾一樣的思維方式。」揮舞著手中的長鐮,哈迪斯的靈氣釋放的更加洶湧,這是興奮的表現。

    「是嗎?看來你和她挺熟的?能告訴點我想知道的事情嗎?拜託了……」說話之時,許哲已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Z國的眾神之父……」戰鬥一觸即發……
zxc_cxz 發表於 2008-5-17 01:55
贖罪 第一百六十九章 墮落的大天使——路西法
    希臘,一個充滿異域風情與輝煌文化的國家。當然這裡也有著最精彩與神秘的神話傳說……

    不同於其他地區的神靈文化,希臘的眾神更像一個龐大的家族。以眾神之首宙斯為支架,龐大的家族向下延伸,各種神靈隨之產生。

    其中,哈迪斯更是不可被遺忘的存在。

    身為宙斯弟弟的這冥界之王,無時無刻不惦記著眾神之首的權位,貪婪與野心讓他成為了眾神中最不受歡迎的傢伙。這也就是為什麼常年以來,哈迪斯被丟在暗不見天日的冥界,守著一條帶著亡靈前來的冥河,整天與腐爛的屍體為舞,無法享受奧林帕斯山上其他神的待遇,享受屬於神的放蕩,任性的生活……

    眾觀天下各地區的神靈,不難發現只有希臘的神靈最接近人類,或者說是比人類更勝的「人類」。

    他們沒有神的自覺,任意妄為,為了私慾,迫害自己的兄弟與親戚都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妒忌,貪婪,淫亂,藐視生命,這一切的情感本是只有人類才會擁有的東西。可在這些希臘神靈的身上已被發揮到了極至……

    所以當看見哈迪斯出現在這裡時,大家本不用那麼的吃驚。因為根本就沒有他們不敢做的事情……

    揮舞的鐮刀回到了身邊,伸出的舌頭舔過了冰冷的鋒利刀刃,同樣身為死神的哈迪斯,卻比閻王更讓人能感受到死亡的氣息。

    「已經上百年沒讓鐮刀粘過血了,突然要用它殺人,還真有些懷念……懷念殺人的感覺……」帶著淡淡的歎息,哈迪斯的笑在漸漸的收斂,漸漸的冰冷,正視著面前同樣冰冷的許哲,「知道嗎?在那無聊的神界,是永遠遇見不到像九尾和你這樣有趣的傢伙的。敢對神暴露出鄙視目光的生靈……」

    「是嗎?」平靜的手指在半空中舞動,鮮紅血液勾勒成的符號出現了譴責光滑的劍認之上……空氣中游離的天地之靈在聚集,土黃是大地的色彩,跳動的湛藍電流卻是天賜予的力量。結合了天與地之靈的暴土之氣,這是五行中最強的攻擊靈動!

    身體前傾,許哲先一步的發動起攻擊,因為自己心中明白,這可能是唯一一次進攻的機會……

    可惜連這一次的機會也不被允許賜予……

    剛剛踏出一步,支撐許哲的水泥地面都爆裂成了碎片,但卻換不來讓其前進的力量。因為一隻黑色的手抓住了許哲的肩膀,如同拴住了猛虎的鐵鏈。

    又是一個不被覺察的敵人,許哲似乎也習慣了一個個強大的傢伙悄無聲息的出現。回頭看去,一張平靜青年的臉,抓住自己肩膀的人正輕鬆的推著鼻樑上的黑膠框眼鏡。

    「滾開!」憤怒的揮劍轉身,許哲討厭被人打擾。

    「你給我安靜點……」一聲如同命令的輕語,緊接著便是大地的微顫。

    本激動的天地之靈真的就安靜的下來,只因為他們的主人此刻已被牢牢的按在了地面之上。來人不過是將抓住許哲肩膀的單手移動,抓住了許哲的整張面部。所發生的就像牽引的怪力機器,不容許哲做出任何的反抗,將其制服於冰冷的大地之上。

    「小路啊,你真討厭,我連壓箱底的鐮刀都拿出來了,你竟然來打擾我的遊戲?」揮舞著巨大的鐮刀抗在了肩頭,哈迪斯微笑的發起了牢騷。

    「勸你最好不要打這人類的主意,你知道九尾對他有多麼的偏愛。亂殺了他,小心激怒了我們的『贊助商』,鬧得大家都不好看。」半蹲於地面之上,青年依舊沒有放手的意思,因為許哲的殺氣未消。

    「你是誰?」透過那手指間的縫隙,許哲記住了對方的臉。

    「呵呵呵呵,明明被你的靈氣鎖的死死的,可他好像還想報仇一樣?」哈迪斯在嘲笑著許哲的妄想。

    「我嗎?我不過是個小人物,知道不知道都沒有關係。」青年倒「謙虛」的很。

    「路……路西法?!墮落大天使?!」一邊的愛麗斯無助的顫抖著……

    那個聲音即便在夢中也不會忘記……

    那張平靜的臉龐,過去了千年也同樣清晰……

    路西法,一個在天堂被禁止提起的名字,他是邪惡的象徵,是背叛神靈的叛徒。但同時,他也是天使們心中的偶像,是力量,智慧,仁慈,溫柔的象徵……

    可這一切卻全停留在了他離開天堂的那一瞬間……

    那一天,還是幼兒的愛麗斯也加入到了圍觀的天使中,從一雙雙的翅膀間,看見了那受人景仰的大天使帶上了堅固的腳鐐與手銬,如囚犯般在三十名二級大神熾天使押解下,來到了天堂的大門。

    就是現在,愛麗斯也記得那些押解路西法的天使,他們的臉上充滿了遺憾,悲傷,痛苦與無奈。可最明顯的情感還是對路西法的恐懼……

    好像只要路西法想,就能輕鬆的殺光他們每一個人?事實也確實如此……

    但他沒有,安靜的,被押解的天使推下了天堂的邊緣,墜落到了萬惡的人間。

    「過去了這麼久,還有天使記得我嗎?」微微的側頭看向了一邊的愛麗斯,路西法的臉上竟帶著些許的驚訝,「以後不要語帶激動的叫我的名字,上帝是出了名的小氣鬼加神經質,感受到你對我存在的絲毫好感,你會死的很難看的。」

    「真是太可笑了!」閻王已有些呼吸急促,是最純粹的憤怒,「你們兩位,別告訴我你們忘記了身為神的自尊,竟然淪為九尾的爪牙,太丟臉了吧?」

    「神的自尊?三千年前我已失去了那東西,從被上帝丟出天堂的那一刻就失去了。」路西法的回答平靜的不帶一點波動的情緒。

    「至於我的話,反正宙斯那老混蛋討厭我,『辭職』來到人間界的我也不算在你們神的行列了。我不過是個很厲害很厲害的個體而已……」獰笑的回答,哈迪斯才不在乎閻王說的這些。

    要和他們打嗎?

    方向第一次認真思考金錢以外的東西……

    真正動起手來,方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足夠的時間念完召喚的咒文。即便念完了,被剝奪了50%力量的魔神厲斯有可能戰勝這兩位標準的一級天神嗎?

    更可怕的是,方向在他們的身上竟感受不到力量被剝奪的感覺?聯繫起他們來到人間界的時間,這並不是很難理解的現象……

    神之所以會被剝奪力量,是為了突破界線的限制。而來到不同的世界後,可供身體補給的天地靈氣自然比不上神界充沛。想恢復力量便需要一段極度漫長的時間,例如路西法長達三千年的墮落。而哈迪斯週身那濃郁的血腥氣息,那是吞噬生靈靈魂的痕跡。

    也就是說,這冥界的死神,靠著和妖怪一樣的「進食」方式,恢復了自己的力量。

    挑戰狀態全滿的一級天神?這種想法是不被允許出現在人類的大腦內的,因為光是這個想法可能就會嚇死所有的腦細胞了。

    「如果你們是來為神爭取生存權力的話,勸你們還是打消這個念頭……」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路西法提醒著在場的每一個人與神,「核彈的研究我們早在一天前便完成了,現在已運到了秘密的地點,兩小時後進行實驗。你們的阻攔沒有一絲的力量,腐朽的神界必須在我們的手中毀滅。」

    「路什麼法……其實真正想毀滅神界的是你們吧?」地面之上,許哲發問著。

    「小路,他是怎麼知道的?你偷偷告訴他了嗎?」哈迪斯驚訝的問著同伴。

    「根本不用誰告訴我,稍微瞭解九尾的人都知道,她才不會為了殺神搞那麼多的花樣。又是援助國家,又是研究人類的兵器……」許哲如同拷貝了九尾的心,說著九尾的想法,「她是蔑視三界的存在,借用人類的兵器去殺神界的神……準確說,這便是一種對她的羞辱。如果想殺神,只用親手打散他們的靈元就好了。何必弄的這麼麻煩,好像自己害怕與他們接觸一樣?

    製造什麼原子彈,也只有你們這些膽小鬼才想的出來……「

    「許哲,不用刺激我。即便我顯然只需要稍微發力便能捏碎你的腦袋,可我不會這樣做。」路西法的話可以當成一種恐嚇,「九尾就跟你說的一樣,對什麼滅神的計劃一點興趣都沒有。可能當力量達到她的境界,真的對一切的陰謀詭計都會失去興趣?

    但她卻意外的對你有著濃厚的依念,你是她唯一認同的玩伴,只要你肯參加,即便是再被她鄙視的計劃,她都會願意參加。

    所以,在我們消滅了眾神前,九尾不能失去對我們計劃的興趣。也就是說,你必須成為這遊戲中的一部分,繼續提供九尾想要的快樂,不能隨便的死去……像跳樑小丑一樣的活下去……「

    「如果我說不呢?」許哲絕不是那種可被恐嚇的人。

    「你已沒有說不的權力,這個世界由強者來制定規則,弱者來執行規則,你就是那個『執行』的環節。」緩緩的放開了身下的人,路西法小心的離開,但動作依舊沒有許哲的攻擊來得要快。

    滑過半空的鋒利劍刃帶出的是些許黑色的碎片,路西法鼻樑上的眼鏡由中的斷裂,摔落到了堅硬的地面之上。鮮紅的血順著頭頂流下,流過了路西法那張英俊的臉。

    「你認識的弱者會這樣做嗎?」許哲那輕視的眼神是對什麼所謂「強者」的嘲笑。

    「我是越來越討厭他說話的語氣了,好像完全不知道感恩的傻瓜,挑戰著權威。」哈迪斯動了殺意。

    「算了,我們走。」單手擋下了身邊的冥王,毫不理會頭頂的血跡,路西的身體在空氣中逐漸的消失著,「許哲……你阻止不了我們的。」

    「白癡,誰管你……我只是來殺九尾的。」收劍回身後,許哲鄙視的說著。

    那墮落的大天使與冥界的王消失在了空氣中,和他們出現的時候一樣,不被人察覺,不留下一絲的痕跡。

    「世界到底怎麼了?連神都加入了九尾的陣營?!」閻王仰望著陌生的天花板,放聲長歎,問著住在更高,看的更遠的神。希望能瞭解自己不明白的這世界……
zxc_cxz 發表於 2008-5-17 01:55
贖罪 第一百七十章 崖底之戰
    當路西法與哈迪斯離去後,場區重新恢復了死般的寧靜。

    愛麗斯壓制了半天的冷汗終於能順著美麗的臉龐落下,方向則是不停的激烈喘息著,曲身雙手支撐著膝蓋,無法克制的顫抖。

    就連閻王也是一反常態,無法輕鬆的對大家說,「沒事了,什麼都過去了……」

    也只有許哲,自然的抹去了劍上附著的符咒,收劍回鞘,背負起了自己的背包。

    「走吧,這地方快爆炸了。」輕聲的提醒著,許哲帶頭的離開了這危險的工廠。

    出來的一路沒有一個人說話,安靜的跟隨在許哲的身後,如同剛被拔了牙的老虎……

    當四人重新回到車邊時,巨大的爆炸發生了。整間廠房被數十噸的炸藥撕成了碎片,洶湧的大火將碎片甚至拋到了數百米的高空。大地猛然的一顫,如同地震來襲一般。

    沖天的火光照亮了這草原中的夜空,看看那一衝數十米的火苗,估計就算是十隻的消防隊來,不撲上十天也別想讓它熄滅自己的憤怒。

    它如同要吞沒了世間萬物的惡魔,燃燒著一切可燃燒的東西,焚化著一切要焚化的痕跡。

    可這只在身邊百米開外的大火,卻不能讓許哲四人有任何溫暖的感覺。

    「還有繼續下去的必要嗎?」方向平靜的問出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百分百狀態的路西法……他甚至擁有敢挑戰上帝的力量,可能比九尾更可怕也說不定。」愛麗斯還是無法忘記那墮落大天使的臉龐。

    「最麻煩的是連哈迪斯也加入了他們的陣營……真是該死!」氣憤的閻王一腳踢在了車胎之上,強大的力量讓這數噸的悍馬都是顫抖了分毫,「那可是真正的神,貨真價實的一級大神?簡直是對自己身份的羞辱。」

    「神又怎樣?」許哲的一句話吸引了全部的目光,此刻才發現,他一直安靜的清點著車上的行裝,好像在組合著什麼,「你們也不過是群比人活得更久的人而已。修煉與時間消滅不到屬於人的野心,就像無法馴服老虎讓它忘記吃肉一樣。這是和靈魂捆綁在一起誕生的東西……

    所以『神』也會憤怒的踢車胎,『神』也會恐懼更強大的敵人。

    身份什麼都代表不了,只是狗屁。

    所有人都一樣……神一樣,人一樣全是些弱小的生靈。「

    說著,許哲已拼裝起了自己要的東西——一輛銀色的輕便自行車,還帶變速檔位。

    「你想做什麼?」閻王不想許哲的回答和自己想像的相同。

    「去找九尾,然後殺了她,這是我來的目的。」那平靜的語氣,跟說的要去吃飯一樣輕鬆。

    「難道你沒看見嗎?哈迪斯與路西法也成為了他的同伴,現在一切貿然的行動和自殺沒有區別。」愛麗斯並不喜歡許哲,可也不願意看他如此白白的送死。

    「而且我們的計劃本來就是阻止百鬼製造核彈,可對方已進入試驗的階段,也就是說我們已經等於失敗了。」方向分析著最本質的關係。

    「他們說的對,你不能這樣毫無目的的送死,既然對手發生了變化,一切就應該從長計議,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看神界有什麼新的指示。」閻王說著一個隊長該說的話。

    「你們是不是搞錯概念了?」跨坐上了腳踏車,許哲冰冷的目光掃視過了所有勸阻的人,「起先一起行動是因為我們有共同目的,但現在,你們的目的發生的變化,不代表我的目的也會發生變化。

    不管她的身邊有誰在守護,不管她有多強,我都要親手殺了她。「

    「你傻了嗎?怎麼聽不懂人話?現在去只有死路一條,而且你也沒有再與她戰鬥的理由了啊?!」閻王已顯得有些失控,因為不知道如何才能勸住身邊的瘋子。

    「總要有些白癡告訴那傢伙,世界上並不是所有的人都畏懼她的力量。至於理由……她還欠我一條人命,必須還給我。」蹬起腳下的踏板,許哲衝了出去,向著心中的那個方向衝去。

    所謂的秘密地點對於許哲來說談不上秘密,正如九尾能毫不費力的知道自己的位置,自己也能知道她在哪裡。

    這是種不能用靈,或者任何科學概念解釋的聯繫,世人喜歡稱呼它為「命運的羈絆」。

    如果真是如此,許哲是正向著「命運」的另一端奔跑。

    「混蛋!去死吧!!!!!」看著許哲遠去的背影,雙手合在嘴邊,閻王憤怒的咆哮,一張幼嫩的小臉氣的通紅,「向來就是這樣任意妄為,完全不會用大腦思考問題!白癡!笨蛋!呆子!」

    「確實是最愚蠢的選擇,挑戰一個根本無法戰勝的對手……」愛麗斯環抱起了雙臂,忍不住的微微顫抖起來,「可和他愚蠢的行為比起來,知道對手有多強大的我們,卻連一步都不敢再靠近……我突然好討厭自己,覺得自己如此的可悲……」

    「可悲就可悲吧,我只看重錢,沒有報酬的保險,稱為無用功。」先一步的坐進了車中,方向可沒有那麼多的感觸,或者說不願意說出來而已?

    「這就是眾神之父的姿態嗎?即便是在無意間的行為與語言,也能讓身邊的生靈感覺到自己是何等的渺小。」閻王的喘息帶著疑惑,茫然,甚至是幾分傷感。

    由神組成的隊伍,在這非洲大陸的旅途,以許哲的離開而告終。

    以後的日子裡,神還會繼續的與百鬼周旋,戰鬥只會越來越白熱化。可還會不會有許哲的身影已經成為了未知……

    安靜的三人離開了這是非之地,還是由天使駕駛著車輛,車內還是如死般的安靜,一些異樣的東西在所有人的心中滋生……

    目光聚焦在一座山崖之下,高達百米的九十度垂直斷崖是身下之物的背景牆,一隻棺材模樣的銀色箱子放在那裡。

    週遭一座座只有在足球場內才能看見的巨大照明燈幕,左右各一隻的照射在這箱子之上。明亮的程度如同在太空都能發現它的存在?

    金屬箱子上,沒有標籤,也沒有死者的名字,只有一個跳動的馬表,顯示著倒數的時間。如果它代表的是一個人的生命,顯然那可憐的人已活不了多久。數字的指針只剩下不過整整的半個小時而已……

    遠在數公里外,地面上一間狹小的房間中,大批的技術人員與科學家正忙碌的穿梭在電腦之間,說著各種的語言,做著各種的事情。

    最安靜的反倒成為了坐在巨大窗前的九尾和她的部下,大家都在等待著欣賞那半小時後的「美景」。

    當然,這房間不是普通的房間,高強度混凝土層夾合數層鋼板,設計初期便是能防護核彈在百米內爆炸的掩體。而這整個房間唯一的巨大落地窗戶也不是普通的窗,採用的是厚達三米的高強度密合玻璃建造,同樣是核彈無法傷害的東西。

    「路,剛才有見到許哲對嗎?」端著一杯剛剛沖泡的紅茶,九尾溫柔的旋轉著杯中的湯匙。這突然提出的讓大多數人有些錯愕,但路西法卻不覺得有多好奇怪的。能夠探索心靈的九尾,根本就沒有什麼能瞞住她的事情存在。

    「嗯,見到了。」這墮落天使的回答到是輕鬆,觀看的聖經又翻了一頁。隨手推了推鼻樑上的新眼鏡,和上一副一樣都大了些許,所以老愛滑落。

    「你有跟他說我們進展的程度,告訴他他什麼也阻止不了了嗎?」九尾繼續的發問著。

    「嗯,說過了,而且我放他走了。」路西法出奇的老實。

    「你怎麼能這樣?」一邊的大天狗先不滿了起來,「既然已到手,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他?」

    「我接到的指示是叫哈迪斯回來,並不是殺人,所以沒殺。」一副理所當然的姿態,路西法氣的大天狗無話可說。

    「不用生氣,許哲才不是那種聽人勸的傢伙,只會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事。」輕嘗了一口杯中的液體,九尾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

    細心的八歧注意到了,那笑容的成分與從前發生了細微的變化。換成一天以前,每當提到許哲時,九尾的眼中便會不自覺的流露出迷戀。

    可現在,卻像死了丈夫的妻子,忘記了快樂是什麼東西?

    這是許哲的幸運,因為九尾真的對他失去了興趣。同時,這也是他的悲哀,因為九尾對他失去了興趣……

    「我能感覺到他的氣,他已經距離我們很近……很近……」輕閉著雙眼,九尾品嚐著空氣中四散的各種氣息。

    就和九尾所說的一樣,許哲真的已經很近。緊握了剎車,許哲衝上了那無名山崖之顛,在墜崖與停車的分界線,終於停下了這只能報廢的自行單車。

    丟棄開了伴隨自己來到這裡的交通工具,舉目眺望,數公里外那間怪異的房屋就是最醒目的標識。如同大海中的燈塔,禿子頭上的跳蚤一樣清晰可見。

    站在崖邊,低頭看去,百米之下就是那只安靜的銀色「棺材」,怎麼看怎麼像為自己準備的。

    「好了,讓一切在這裡結束吧。」伸了伸懶腰,許哲拉開了隨身的高爾夫球袋,取出的是一件件烏黑的堅硬盔甲,這是戰士的裝備……

    換上了第二次使用的秦皇石甲,好像一切又回到了從前,那WUHAN的橋頭。

    自己獨自面對著百鬼,與魔神八歧大戰。

    同樣是一個人,同樣是面對被認為無法戰勝的對手,一切都是那麼的相像。硬說有什麼不同的話,大概便是沒有了一張哭泣的臉,駕駛著撞爛的汽車,不自量力還救自己的女孩吧?

    「抱歉,讓你等了這麼久,我來了……」崖邊,明月下,一身威武黝黑鎧甲的許哲,輕聲的道歉著。

    手握已出鞘的譴責之劍,不過前邁了一步,身體如流星般墜落向了崖底……
zxc_cxz 發表於 2008-5-17 01:56
贖罪 第一百七十一章 甦醒的秦皇石甲
    風呼嘯的從身邊吹過,一身鎧甲被刮的咯咯直響,像刀子,刮得臉頰生疼。極限的下落,能激發人類體內原始的恐懼。呼吸,心跳用一種不輸給重力加速度的幾何式增長。腎上腺素大量分泌,順著血管流經全身,產生比做愛更興奮的刺激。

    這也就是許多追求快感的人喜歡上蹦極與跳傘的原因了……

    可不綁厚重的「橡皮筋」,不帶著大傘小傘組合傘,估計沒幾個人有勇氣如此的墜落吧?當然輕生的除外……

    選擇跳樓的自殺者是值得欽佩的,至少他們敢邁那一步。但選擇跳樓的自殺者又是最愚蠢的,因為當他踏出了那一步後,即便後悔也只能看著堅硬的地面越來越接近而已……

    許哲並不是追求刺激的瘋子,更不是輕生的「勇士」,至少在殺了九尾前,自己沒有想死的意願。

    距離地面十米處時,揮動手中鋒利長劍,譴責之刃如魔龍的牙齒,輕鬆咬進了身後的堅硬山崖峭壁之中。

    強大的下墜力並沒有因為許哲的反抗而停止,地球像升出了一隻大手,硬將這黝黑的戰士拉扯的墜落。

    金屬的劍跟隨著許哲的身體一直下滑,切開了一切可能有數萬年歷史的岩石,激盪起彷彿是工廠中才能看見的激烈火花。

    當火花消失,劍停下之時,許哲已輕鬆的落在了大地之上,用另一種方式完成了不需要降落傘與「橡皮筋」保護的蹦極。

    工具保護不了自己,除了那把自己緩緩從石縫中抽出的劍。劇烈的摩擦讓本就泛著血腥光暈的譴責變得更紅,紅得都冒起了青煙。

    在那巨大的探照燈組下,許哲一步步走到了安靜沉睡的銀色金屬箱前。許哲絕對不知道,此刻的他遠比什麼核彈看上去更加危險。

    跨越了千年保存下來的石甲,即便被大燈拷問式的照射也找不出分毫的瑕疵。這由隕石鍛造的終極防具,閃爍的卻是金屬的光澤,精美的雕鑿與近乎完美的構造,將它擺進博物館中便是世界的第九大奇觀。而穿在身上,便是戰士殺敵的工具。

    不過,只需要細心的發覺,便能看出石甲與數月前許哲穿戴時有些不同,顯得更加的光鮮?如同打上了最昂貴的蠟一般?

    可許哲才不會去做這種女人喜歡做的事情,在自己看來,鎧甲之是保護身體的工具,收拾的再漂亮,上了戰場一樣會被血水弄髒。

    不光更加光亮,整件鎧甲就像被附上了魂,一條看不見的黑龍在圍繞的鎧甲油走著,胸前那精美的龍頭雕也跟活了過來一般,一雙渾圓的猙獰雙眼竟泛著微弱的紅光。

    「你能對我的靈起反應嗎?」輕輕撫摸著胸前的龍紋,許哲還是第一次發現,這詭異的石甲竟因為自己的強大而強大?本身蘊涵的靈氣此刻都快凝聚顯出形來。或者說從前的鎧甲一直都在沉睡著,對於穿戴自己的許哲那微弱的靈氣,只當他與屍體沒有分別。而如今已經解開了軒轅三道枷鎖的許哲,終於擁有了石甲認同的力量。

    它醒來了……

    遺憾的是許哲並沒有像得到了什麼寶貝般的幸喜若狂,弄清楚了其中的奧秘也就不再在乎。

    目光鎖定在了面前的銀色箱子之上……

    一次深呼吸,單手舞動起還是赤燙的長劍,一個轉身,鋒利劍鋒竟插進了箱蓋的縫隙之中。本來需要24位密碼與指紋,虹膜認證才能開啟的鎖,許哲卻用最簡單,最直接,最原始的方式開啟了……

    當然,從許哲由山崖之上一落而下之時,庇護掩體的窗戶前,所有的人都注意到了他的到來。

    路西法平靜的合上了聖經,哈迪斯得意的獰笑著,八契無奈的淡淡歎息,大天狗則是流露出興奮。

    唯有九尾,看不出有什麼波瀾情緒的出現,依舊旋轉著茶杯中的湯匙,靜靜品嚐著茶的芬芳。

    「大人!出問題了!」負責整次試驗的科學家衝到了九尾的身前,一張老臉格外的難看,冷汗不停的落著。

    「不用慌,什麼事情?」九尾反倒安慰起了面前的人。

    「核彈的密封箱出現了問題,監測系統已經陷入了癱瘓,我們無法獲知任何關於核彈的信息。」這便是讓科學家緊張的理由。

    「你的意思是說……」路西法要知道實際的後果。

    「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核彈本身就存在許多不穩定因素。我們只是按照他國的資料進行製造,也無法得知其中有沒有遺漏的部分。如果不進行同步監測,即便核彈爆炸了我們也不可能知道核彈本身存在不存在缺陷。而沒有這些數據,以後的生產過程會連同問題一起的生產進去……」抽出了白色的手絹,科學家擦拭著頭頂上的冷汗。

    「你大概不明白我朋友的意思,他要更直接的結果。」哈迪斯幫著路西法補充說明。

    「直接的結果是,可能下次的核彈會存有隱患,也許不爆炸,也許核裂變不完全,最壞的結果,毛病存在於啟動系統上,那麼很可能提前爆炸,連投彈的單位都會受到波及。我不知道……本來一切都是在計算之內的……」科學家焦慮的很,就是想不出哪裡出了差錯。

    「不關你的事,計算失誤的是我們而已。」九尾說話時,看向了窗外,數公里外的許哲看起來就像一個黑色的點,「距離爆炸還有多久?」

    「27分半左右。」看了看腕上的手錶,科學家給著準確的回答。

    「大天狗。」聽見主人叫自己的名字,大天狗先是一楞,後恭敬的走到了九尾的面前鞠躬行禮,「你不是一直都很想殺許哲嗎?機會來,現在你去吧,一個人幹掉他,但不要傷害他的靈魂,摧毀了他的肉體就好。」

    「您……您說的是真的嗎?」這魔神級的妖怪興奮的不住顫抖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當然是真的,當許哲無視我的問題時,他就應該預料到了這樣的結果。他已沒有活下去的資格……」輕輕的將茶杯放在了身邊的茶几之上,九尾連同放下的還有對許哲的那份感覺。淚水不自覺的在眼眶中形成,這不是屬於九尾的東西,而是另一個人為另一個人感到的悲傷……

    「得令!」轉身向著密封的大門走去,大天狗是一步比一步更快,臉上的笑容是越來越清晰。

    終於得到大人首肯,殺死那個自己最想殺死的人,大天狗千年以來都未如此的高興過。

    「大人,真的好嗎?讓大天狗去……」八歧擔憂的輕聲問著。

    「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了……」淡淡的歎息,九尾也顯得有些無奈,「你對許哲本身就存在好感,讓你去很可能會故意放水讓他逃走。而凝與童子,估計已經不是現在認真起來的許哲的對手。路西法更不會出手殺許哲的,他還想要我繼續陪他玩無聊的陰謀,當然不能幹掉整個陰謀中最吸引我的環節。至於哈迪斯,根本就是古怪的大叔,不會聽從我的命令,很可能留手,或者乾脆連許哲的靈魂一起抹殺。

    這都不是我願意看見的結果……

    所以除了大天狗外,唯一能殺死許哲的就只剩下了我,可惜我雖然下了殺他的念頭,真叫我自己動手的話還真有些不忍……「

    「屬下……明白了。」八歧不再問任何的問題,因為看見了大人那握緊的雙拳,八歧沒有看透心的力量,可卻知道,大人是下了多大的決心,甚至強忍著放過許哲的慾望下達的命令。

    不過當許哲真的被殺死後,八歧真正要開始擔心的或許就是殺死了許哲的大天狗,或者是「當初」沒有勸阻下九尾的自己了……

    「原子彈原來就是這個樣子?」鍬開了也許是通往地獄的箱子,許哲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三界中真正可稱為最強的終極兵器。核裂變產生的巨大能量流不光能摧毀房屋,肉體,甚至改變地形。連生靈最本質的靈魂也承受不了它的衝擊,瞬間便可被吞沒。

    所以被核彈殺死的生靈是真正的覆滅,世界上不會再留下他們任何的痕跡,輪迴轉世更是奢望。

    可憐人類無限智慧配合上狹隘的目光後,只知道自相殘殺,看不清世界的全貌。到頭來空有強大的武器,依舊成為比魔界中的惡魔更下等的存在。

    面對著箱子中安靜的「殺手」,許哲卻是毫不在意的拉扯著連接在表面的各種連接線,跟搗亂的孩子一般。揮動的長劍變成了最鋒利的剪刀,切斷所有自己想切斷的東西。

    「住手!」突然,一個聲音訓斥著到來,翹起的箱子蓋擋住了許哲的視線,可這個聲音自己也不陌生。

    停止了破壞,拖行著長劍,許哲從箱後緩緩走了出來,神態自若。

    「老狗,我對你沒興趣,回去換九尾來,說,我要殺了她。」狂妄嗎?許哲不覺得,這就是自己來的目的。

    「哼,就憑你?你在開玩笑嗎?九尾大人才沒有時間應付你這樣的小角色。」說話之時,大天狗解開了上身穿著的傳統和服,露出了那乾癟瘦弱的軀體,「而且,你也不用再奢望能得到九尾大人的寬恕了,大人失去了對你的興趣,也就是說即便殺了你也沒有關係……」

    嘴角微微的上翹,大天狗並不想笑得那麼的輕浮,可卻壓抑不住心中的興奮。一次呼吸,原本老態龍鍾的軀體跟注入了空氣的氣球一般,一塊塊健壯的肌肉鼓起。明亮的探照燈下,大天狗的強壯足夠讓健美先生慚愧。

    「就是說一定要殺了你,才會有可能讓九尾親自來嗎?」冰冷的雙眸凝視著這怪異的老頭,許哲的腦海中是覺悟,「那麼開始吧……」
zxc_cxz 發表於 2008-5-17 01:56
贖罪 第一百七十二章 魔神大天狗之怒
    迴旋,劍隨身動,不過腳尖輕點地,許哲如一片風中孤葉,直刺的攻了上去。

    這一刻,在許哲的眼中,全世界都放緩了自己的步調,一切都是那麼的緩慢與優美。

    而換成大天狗則是頓時瞪圓了眼睛,心中一震。那一瞬間自己甚至認為是子涯在掌控著面前的軀體,快的嚇人。

    來不及感歎對方的成長,本十米的距離還不夠對方一次飄逸的跨步,轉瞬已來到面前。

    也是腳下輕點地,大天狗向後退去,同時微微側頭閃避,光亮刀刃幾乎是貼著臉頰而過,平滑劍脊更是倒影出了天狗的模樣。

    滑出三米開外,如漂浮的仙女也需要下凡嬉戲。當許哲一腳落地之時,力由腳下瞬間而起,手中長刃如游龍翻騰,本為直刺的劍,在許哲手臂細微的牽引後,刃口瞄準了咽喉,側滑斬去。不對,溫柔甚至帶點舞蹈般優美的動作,無法用斬來形容,應該說是再自然不過的切開阻攔的一層皮膚與氣管而已。

    倒吸涼氣,極限後仰,鋒利劍鋒又是有驚無險的被避開。可惜問題沒想像的那麼簡單。許哲的長劍如同被附上了魂,似鬼魅的圍繞在大天狗左右,雖屢屢被躲避開來,可卻從未離身超過十公分。攻擊的路線越舞越偏,速度更是越來越快。

    不知不覺,這魔神級的天狗已陷入了許哲的步調,跟隨著他攻擊的套路向後退去。許哲根本不求一劍斃命,或者說許哲知道自己的攻擊都會被輕鬆的避開,可依舊繼續揮劍,要的是完全封閉對手還擊的機會。

    「噹!」突然,一聲嘹亮撞擊聲向四周拓展,被攻擊的天狗與攻擊的許哲全停了下來。只因為天狗擋下了許哲的劍,肌肉鼓起的右前臂硬如鋼鐵的架住了許哲鋒利的刃。靈氣強化術可謂已入化境的大天狗,絕對相信自己的皮膚比坦克的裝甲更堅固。但也正是抵擋的位置,皮膚上一道清晰的血紅傷口告訴著自己,許哲的劍也不是可小視的東西。透過皮膚,天狗能清晰感受到其間流淌的靈氣。這不是什麼天地的力量,而是來自許哲自身強灌進去的靈。

    攻擊的步調已亂,前踏右腳畫著半圓收回,劍亦一樣。

    大天狗並未追擊,而是也跳離開三米之遠,放下了那抵擋的手臂,鮮紅的血珠順著手指滴落在了荒涼的非洲土地之上。

    「看來你的成長並不光僅限於靈氣的方面,身體協調性,攻擊方式也是成長了一個階段。」抬起了還在流著血的手臂,大天狗舔拭著傷口。如同最有效的靈藥,許哲半天攻擊留下的痕跡,瞬間消失不見,「好了,你的表演時間結束,該換我了……」

    話語之間,氣息改變,奔騰的妖氣終於解除了束縛,毫不顧惜的洶湧向四周擴散著,連氣壓好像都在因為它而加強。

    這一刻,人類修煉者與妖怪的區別才是最明顯的反差。一雙漆黑的翅膀由這老者身後伸展而出,隨便撲哧了兩下,地面上便刮起層層的灰幕。

    「注意,我來了。」當聲音結束時,大天狗竟如同瞬移的出現在了許哲面前的半空之中,揮動起的右拳似炮膛中的炮彈。

    許哲連迴避的時間都沒有,天狗的速度接近,不是,是超越了使用上帝舞鞋的愛麗斯。橫劍於胸的同一時刻,沉重的拳頭撞擊上了光滑劍脊。

    霸道力量近乎要折斷了許哲手中的譴責,力道並未只停留在表面的層次,直接貫穿進體。胸中一陣血氣翻滾,許哲鬱悶的近乎吐血,咬牙強忍。

    身體毫無抵抗之力的倒飛了出去,如同真被炮彈擊中了一般。

    沒打算給對手任何喘息的機會,大天狗就是來殺人的。身體前傾,腳下發力奔出的同時,身後的一雙黝黑巨翼扇動,更是提供了讓這老朽的身形近乎消失的推進之力。

    致使已是急速倒退的許哲還能看清楚那張討厭的臉……

    「去死。」一聲彷彿貼耳所說的密語,就是一種宣判。追擊的大天狗突然身體打橫,如同臥在了半空之中,雙翼極限回縮,身體旋轉,緊握的右拳被加速的如墜落下的流星,快的許哲連任何抵擋的機會也失去了。

    是看著沙包般大小的拳頭轟在了自己右肩之上,於是,世界也在瞬間改變。

    本來在倒飛的許哲猛然的撞在了地面之上,彷彿墜落的巨大客機,在地面上滑行出了數米,一頭撞上了那數噸重的核彈引爆箱子才停了下來。

    一路之上激盪起的灰塵遮擋住了視線,堅硬的泥土地面被撞的龜裂,滑行拖出了一條淺溝。

    夜幕下的草原恢復了原由的平靜……

    「啪!」一聲拍擊金屬的清脆之聲傳出,單手支撐著身後的箱子,許哲吃力的重新站了起來。頭頂之上滿是冷汗,身體不住的顫抖,右手安靜的垂在身邊,此刻連動一根手指都成了奢望。

    大天狗的宣判絕對不是什麼嚇唬人的噱頭,那揮下的拳頭就是要人性命的武器。許哲的右肩鎖骨已斷成數節,要不是有石甲防禦,不死也只剩下半條命了。

    不自覺的嘴角嘔出了血來,許哲用自己的身體認識到了魔神的強大。也正是如此,對於子涯更是無話可說。那以一己之力,如遊戲般應對天狗,八歧的力量,自己就是想模仿也模仿不來。

    「只費了一隻手嗎?」冷漠的注視著面前喘息的男人,握緊在身側的拳頭咯咯作響。

    真的和九尾所設想的一樣,換成其他可殺死許哲的人,都比不上大天狗如此認真的戰鬥,是真正恨不得碎石萬段了對方才好。

    「切,還以為你有多厲害,搞了半天不過如此。」疼痛讓許哲的臉色蒼白,可恥笑卻是讓天狗氣憤的臉色發紅。只是右腳一挑,躺在地面的譴責帶著灰塵飛到了半空。

    藉著箱子的支撐,許哲一躍而起,追向了天空中的兵器。可惜比速度,背負著一副翅膀的天狗等同於神級。

    當許哲到達劍的高度之時,譴責早已握在了天狗的手中。

    不過一記回轉直踢,許哲又如洩氣的皮球般撞回了地面之上。

    躺在冰涼的大地,看著半空中握著自己兵刃的大天狗,許哲突然放肆的笑了起來,笑聲迴盪在空曠的草原之上。

    「你笑什麼?」在大天狗看來,自己已是勝者,哪有勝者被輸家嘲笑的道理?

    「大『老』狗,這個世界並不是說我能碰的東西你也能碰。」輕視的打量著天上的人,許哲如同在看一個沒有「常識」的白癡。

    「笑話,我……」天狗話未說完,終於發現了不對。低頭看去,手中長劍怪異的顫抖,微弱淡藍電流包裹其上。本該是光滑如鏡的劍脊表面,此刻卻赫然印記著用血書寫的符咒。想丟棄?太晚了……

    「地雷。」許哲輕聲的語言便是攻擊的信號。

    「轟!」一聲巨響響徹天際,青龍般的閃電赫然出現在了萬里無雲的空中。和以往由天落下的驚雷不同,這道晴空閃電由地向著天空貫穿而過。那明亮的程度就是數十公里外都清晰可見……

    也正是在這平地一聲雷後,帶著殘餘電流的譴責在空中旋轉,筆直的插入了大地之上。

    而剛才還不可一視的天狗,卻是狼狽的落回了地面,在翅膀的緩衝下滑行出了三米才硬停了下來。

    再看現在的魔神天狗,跟煮熟的鴨子般,全身冒著屢屢青煙。雖表情依舊剛毅,可身體卻因為雷擊而條件反射的痙攣抽搐著。

    「好玩嗎?十萬伏特的高壓是不是很過癮?」恥笑的緩緩從地面趴起,許哲向著自己的劍徒步走去。動作很慢,畢竟已經不必在意會有人來搶了,甚至是有點「歡迎來搶」的味道。

    「你是什麼時候寫的咒文?根本……」本想繼續問下去,但天狗已想出了答案。正是自己的殺人拳將許哲打落到地面,激盪起大量灰塵的時候。如果和自己想的一樣,受到如此強大攻擊還能構思後續的攻擊方式……許哲很可怕啊……

    「想明白了嗎?那麼繼續吧,水系的魔神——大天狗。土系之靈好像正是你的相剋之物?」隨手抽出了地面上的長劍,劍身之上湛藍電流跳動的更加活躍。

    「你是怎麼知道的?」大天狗的表情已經證明了許哲的猜測。

    「能有那樣的速度,你的力量來源於風,『風生水起』,風亦水生。我可是研究五行的專家,連這點東西都看不出來也別混了。」拖行著帶電譴責,許哲衝了上去。

    「切,別以為知道了屬性就狂妄如此,你還太嫩了。」一次呼吸,存在了近五千年的魔神大天狗,可不是一點小伎倆能對付的存在。握緊雙拳,舞動著雙翼,為了尊嚴與偉大的大人,天狗也撲了上去。

    同一時刻,庇護掩體中,路西法坐不住了,推著鼻樑上的黑膠框眼鏡站了起來,向著出口走去,什麼也沒說。

    「呵呵,小路是像讓決鬥公平點嗎?那麼我也應該去吧!」哈迪斯笑的跟了上去,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之中,哪有死神的氣派,完全像飯後無事溜躂的閒散人員。

    「大人……」八歧則是輕聲詢問著九尾的意見。

    「你也去吧,告訴『那些傢伙』,這裡沒他們攪局的空間,給我滾……」一雙冰冷的目光,彷彿看見的東西都能被凍結起來,九尾下達的是「逐客令」。
zxc_cxz 發表於 2008-5-17 01:57
贖罪 第一百七十三章 混亂的戰場
    夜已深去,廣袤草原之上卻還未平息,奔馳的悍馬軍車油門全開,愛麗斯咬牙切齒的表情述說著自己的憤怒。

    坐在身邊的閻王,後座上的方向都未勸阻。牢牢抓著身邊的扶手,看著前方的斷崖越來越接近。

    此時,在那山崖之下,許哲與大天狗的又一次交鋒,雙方皆盡全力。揮動的劍由大地抽取著湛藍電流,強大電壓甚至牽連到了週遭照明探照燈組,十米之高的兩面燈幕上,一盞盞大燈爆裂,激盪起絢麗的火花,如同在放煙火一般。

    大天狗也不敢怠慢,腳下支撐的踏地,連大地都被震的凹陷了下去。

    轉瞬兩人再次面對面的接觸,雖只剩下一手,可許哲揮動起劍的動作沒有半分的不協調,動作更快。身體極限迴旋,滑過空氣的長劍震盪的傳出犀利劍鳴,帶起的電流隨劍回轉,就像一場藍色的風暴。

    一次吸氣,大天狗雙腳落地,深陷堅硬土地之中,猛然僅抬起一臂。許哲揮動的劍再次被擋,可和上次不同,一道道湛藍電流如惡龍般撲向了這魔神天狗,撕咬著他強壯的身體。

    強忍心臟近乎麻痺的痛苦,天狗又揮動起了殺人的拳,這次瞄準的是許哲的腦袋。顧不上繼續的攻擊,許哲極限後仰加空翻躲避,一下撤到三米開外。

    但大天狗的拳並沒有看上去的那麼簡單,即便實質未觸及,激盪起的氣流團仍如炮彈般具有殺傷之力。

    還未站定的許哲猛只覺胸口被鐵錘似的鈍器敲擊,連退三步狂吐一口鮮血。不過和剛才打斷肩骨的一拳相比,現在的只算是強悍人類的力道,而不是魔神的殺招。

    揮出一拳後,大天狗也顧不上看攻擊的效果,猛然向後滑行的退開數米,才將身上電氣完全導回地底。

    「呵呵,老狗,爽嗎?這次是五十萬伏特,可以電死鯨魚的級別。」許哲鄙視的笑著,揮手擦去了嘴角的淤血。

    「顧好自己再說吧,是不是覺得呼吸很困難,你的左肺葉再挨上一拳就報銷了,插管都就不活你。」將那抵擋許哲劍的左手收到了背後,大天狗只是不想讓讓對方看見自己顫抖的模樣。此刻整條手臂都失去了知覺……

    突然,不等雙方再次交鋒,一個由天空中墜落下的黑影打亂了全局。

    「轟!」一聲巨響,一輛車直直的落在了兩人之間的大地之上,摔得面目全非。幸好車中無人,否則估計也要變成肉餅了。

    從輪廓上看,許哲對這車並不陌生,正是那輛飽經風霜的悍馬軍車,現在它也算結束了自己被摧殘的命運得到了安息。

    「臭小子,你還真是不聽人勸啊,說了多少次不要來,你還是跑來打的熱火朝天。」輕柔的單腳點地,一身黑紗長裙的閻王落在了許哲的身邊,如同從天而降的神靈?事實也是如此……

    「你好重,像死豬一樣。」再看半空之中,愛麗斯吃力的拉著方向垂直下落,方向也不客氣,背著自己的行裝還拖著一隻貓。

    「好了。」距離三米,方向突然放開了天使的手臂落在了許哲的身邊。

    「為什麼要回來?你們的目的不是已經結束了嗎?」許哲看不出有絲毫的感激,低垂的頭不知道是因為傷痛還是茫然。

    「不錯的鎧甲,可你傷的好重,需要休息和治療。」方向自然從身後取出了隨身藥瓶。

    「這裡還真是亂七八糟,不知道百鬼怎麼選的,竟然挑這裡實驗?」打量著四周,閻王似乎並不滿意。

    「好累,下次我再也不當搬運了。」捶著發酸的肩頭,愛麗斯也落到了大地之上。

    「把這個喝了,暫時能環節疼痛。」方向遞過了一隻玻璃瓶到許哲身前,雖然沒拿過執照,可在治療煉藥方面,方向有著卓越的天賦。

    「啪!」隨手一揮,許哲打掉了面前的玻璃藥瓶,帶著冰冷的訓斥,「沒聽見我的話嗎?還是當我完全不存在,我在問為什麼要回來?」

    「白癡,聽好了,如果當你不存在,我們根本不會回來了。」閻王說話之時看向的是天狗的方向,「管你如何發傻是你的事情,可大腦清醒的我們卻不加以阻止,就是我們有問題了。」

    「想對我說我們是朋友嗎?我可從不這樣認為……大家只是在互相利用而已。」這是這小組的本質,許哲對這剛成立的小組沒有感情。

    大家都有自己目的,有自己的打算。說不好聽點,是各懷鬼胎。所以不會有什麼承諾,不會有什麼情感,也不會有救助其他人的想法。

    「就當是利用好了,我們來這裡也正是要說,你還不能死,我們還沒利用夠你,笨蛋。」愛麗斯討厭許哲的語氣,就像撕碎了一切可以幻想的東西。

    「不光如此,那些傢伙也不是你一個人可以對付的……」緩緩的掏出了自己小巧的瑞士軍刀,方向解開了手腕上的雪白繃帶,下方的傷口才剛剛癒合。

    從那大天狗的身後,一字排開了三個可怕的身影。

    「又見面了閻王,我以為短時間內我們沒有再見面的可能了。」帶著放肆的獰笑,單手插在口袋之中,哈迪斯抗起了自己巨大的死神之鐮,凌厲殺氣可讓天地變色。

    「我以為你是稍微有點腦子的天使,我以為我不用殺你的……」帶著淡淡的歎息,路西法收起了那本隨身的聖經。

    「九尾大人有令,任何人都不許打擾天狗與許哲的戰鬥,否則只有死了。」八歧的目光掃視過了對面的人群,一顆一顆解開了白西裝外套的紐扣,丟在了一邊的骯髒土地之上,估計又只有報廢了。

    氣氛一下緊張了起來,雙方的對峙是一場混戰的序幕,而這場人,神,魔,妖混合的戰鬥,如何收場已無人知曉?

    呼吸變得緩慢的近乎忽略,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只剩下了核彈倒計時的馬表繼續滴答滴答的跳動著。

    距離那一切覆滅的時刻之剩下了不過23分而已,23分鐘能做什麼?

    夠一對情侶相擁的傾訴心中的思念,夠一位即將原航的父親親吻孩子的額頭,夠一位歸家的遊子對著頭髮花白的媽媽無聲的哭泣。

    卻不夠一位只有50%狀態的閻王戰勝同樣掌管死亡的冥界之神,不夠從前天真的小女孩挑戰自己心中的王者天使,不夠一個可憐的青年念誦完整套的召喚之咒。

    「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這是許哲從蕾娜,一個人類身上學會的語言,也是由許哲告訴了身邊的每一個人。

    是啊,不試試怎麼知道不夠?

    「開天之術!傳我神!!!!!!」一聲仰天吶喊,閻王之靈奔騰而出,強大靈壓讓人近乎窒息。本無雲彩的天空卻瞬間被烏雲掩蓋,一扇大門漸漸的在這閻王身後成形。仔細看去,這如同Z國古代牌坊的大門卻透著最原始的死亡之氣。

    高達十米的大門被由內的退開,兩個許哲再熟悉不過的身影走了出來。

    一身白袍,臉帶雪白面具,只有面具側面書寫著一個「黑」字,沉默寡言的黑無常來到人間。

    「媽的,終於又回來了!」如男人般豪邁,穿著一身黑色的皮服,那身份象徵的黑色面具還是扣在頭頂之上,白字同樣寫在面具的側臉,白無常緊隨其後。

    犧牲剩下的一半靈力,召喚在陰間的部下,用自己的力量強行撕裂結界之壁,幫其支付那需要消耗的力量。

    所以此刻站在這裡的兩位,亦是百分百狀態的天神,他們將成為幫助閻王戰鬥的「兵器」。

    「挺有趣的召喚方式,可你認為這兩條『小蟲』更做點什麼?」哈迪斯恥笑的放下了鐮刀,難得擺出了戰鬥的姿態。

    「小蟲?看他媽誰是小蟲?!」一聲咆哮,腳下點地,白無常與黑無常同時撲了上去,空氣中拖出黑白兩道光彩。

    轉順已與哈迪斯打成了一團……

    愛麗斯也沒再保留實力的機會,因為在路西法的面前任何的保留都等同自殺。

    強行灌注靈氣進上帝舞鞋,聖潔的白光圍繞著身體不停的旋轉。猛然抬起一臂,在這同樣是墮落天使的手中出現了一顆金色的蘋果。

    只要曾經在天堂呆過的生靈對於它都不會陌生……

    「禁果?!」路西法不自覺的驚訝叫出了它的名字,「上帝那老傢伙竟然連這都給了你?」

    不用懷疑,這便是傳說中亞當與夏娃被蛇欺騙偷吃的聖物。在人間的世界裡,禁果被認為是性的代名詞,可在神界這便是力量的象徵。

    「本不想這樣,可神既然賜予了我禁果,那便是有他的用意。」輕咬了一口這連天使都被禁止食用的東西。剎那間,愛麗斯明白了禁止的理由。

    強勁靈力在心中凝聚,這並不是自己的力量。原本完成的外套由背後被撕裂開來,三副巨大羽翼展露在了空氣之中,聖潔的白色光環是愛麗斯恢復的榮耀。

    「沒辦法了……」淡淡的歎息,沒有一如既往的推鼻樑上的眼鏡,路西法而是取了下來,「解扣……」

    輕聲的兩個音符就是魔咒,只見路西法全身皮服上一對對的銀色鎖扣自行的開啟,與愛麗斯截然不同的三副黑翼展開。平抬一手,長達兩米,寬達兩掌的暗黑巨劍出現在了他的掌心之中。

    「來吧!」如開戰的號角一般,這一黑一白的兩隻天使一飛沖天,交戰開始。

    「好了,就剩下我們了。」帶著不變的微笑,方向看向了不遠處的八歧。

    「如果比召喚的話,你的速度就是致命的傷……」說話之間,圍繞著八歧,八面八個角度,全是直徑十米的巨大銀白朮之陣憑空出現。

    「那可不一定。」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揮動著鋒利的匕首,方向切開了自己的動脈,張著帶血的手掌拍在了大地之上。鮮紅的古老六芒星陣用種難以想像的速度形成,「高級召喚咒文,簡化版!召喚魔神歷斯,『給我出來』!」

    一隻猙獰大手由魔法陣中衝了出來!
zxc_cxz 發表於 2008-5-17 01:57
贖罪 第一百七十四章 過度的人生,刮起的神之風
    巨大的探照燈在許哲剛才的攻擊中爆裂了,人造的光被摧毀,荒涼的草原上當閻王引發的烏雲散去後,空留下了一輪明月照耀著大地。

    但已足夠了,天空中相互舞動著三副巨大羽翼的天使,就如同正義與邪惡的代言,互不相讓打得難分難捨。

    大地之上,哈迪斯穩如泰山,黑白無常交叉穿梭,攻擊套路一變再變,快的肉眼根本無從捕捉,可哈迪斯卻還是未中一招。

    至於方向這邊,一雙恐怖的大手由身下的魔法陣中衝出,支撐著身邊的大地,一隻三頭獵犬魔神登場。不過依舊只有半身來到了這人世間。

    「臨。兵。鬥。者。陣。列。在。前。」八歧的召喚遠沒有人類那麼的複雜,因為他召喚的便是自己的軀體。也可以說是呼喚……

    猛然間,那圍繞在身邊的八面術之陣閃動起銀白之光,八條磐石之蛇一下全湧了出來,一張張猙獰的大嘴與鋒利的毒牙,只是看看都讓人心中發毛。

    「喂,小向,你還想繼續困住我嗎?」歷斯低鳴的聲音帶著犬的顫抖吠聲,三雙血紅的大眼緊緊盯著面前的八個腦袋,「念誦完畢全套召喚咒文,我至少能保證你不被那蛇給咬死。」

    「你以為我是不明白局勢的笨蛋嗎?」重新繫緊了手腕上的繃帶,方向緊握的拳頭在顫抖,「只是我也不會召喚咒文的下半段……奶奶擔心我真被你給吃掉,所以只肯教我半段的召喚魔法,剩下的半段我即便研究了三年也沒揣摩出來。」

    「你想用這樣的可笑魔神和我打?」八歧淡淡的問便是一種恥笑。

    「大哥,我討厭那傢伙的語氣。」左側狗頭呼喊著。

    「好想撕碎了他,不過味道一定很難吃,石頭蛇難得咬。」右側的狗頭委屈的皺起眉頭。

    「別挑食,這傢伙敢嘲笑我們?先殺了它再說。」一雙赤紅的大眼,冰冷的述說,巨大的雙手握成了拳頭。

    「殺我?」細膩的嘴角微微上翹,八歧在嘲笑,八頭巨蛇一窩蜂全衝了上去,張著大嘴與這魔界來的魔神打得不可開交。

    場面混亂的難以描寫,哪一部分都打得天昏地暗,沒人留手,環境不容許他們對對方有任何的遲疑,殊死之戰大概就是用來形容他們的?

    用劍支撐著傷痕纍纍的軀體,許哲沒想捲進他們之中,顫抖著身體喘息的尋求一絲的休養。那一路上,從未停止過的靈氣釋放在用更淋漓的方式進行中。

    已連站都極度逞強的閻王來到了許哲的身邊,也顧不上什麼神的儀態,一屁股坐在了骯髒的土地之上。

    看看閻王原本紅潤的可愛臉蛋,現在卻因為靈的透支蒼白的如死人一般。

    「許哲,如果你還有點良心,趁現在快逃,能逃多遠就多遠,反正不要死在這陌生的國度就好。」雙手支撐著背後的土地,閻王輕聲的說著,帶著乞求的聲音。

    「你是什麼意思?」許哲聽不明白。

    「當然是想你活下去……和你看到的一樣,大家竭盡了全力,動用了自己最強的力量,我連開天之術都用上了。可也只能與九尾的手足打正差不多五五開……不,是七三開的局面。我們是『三』,我們能成長的空間太小,如果世界上還有人可對九尾夠成威脅,只有你辦得到。

    你需要的是成長的時間,需要一個安全的環境成長。「

    「你的意思是,用自己的犧牲換我成長的時間與環境嗎?」許哲想笑,可當看見閻王那認真的表情時,卻沒笑的出來,「別太天真了,在『她』的面前,犧牲什麼都換不來,誰也別想逃走的,馬上『她』就能證明給你看了……」

    在許哲的話語結束的瞬間,天狗的身邊已又站立起了一個身影。白色的連衣裙隨著稍涼的夜風漂浮著,一頭烏黑的長髮被撥亂了。

    輕輕抬起一根纖細的手指,撥弄著耳邊的長髮。動作好溫柔,溫柔的更像一副精美的油畫。

    雖然知道在那具身體中操縱它的是那該死的九尾,可當看見那雙清澈的眸子,許哲還是願意相信吳倩在那裡。

    「住手。」平靜的發表著自己的意見,不帶任何壓迫的命令性質,更像是小女孩的請求。

    可惜混亂的場面下沒人願意聽從她的請求,於是,真正的強者展現了自己的力量……

    九條雪白巨尾從九尾身後一下飛串了出來,一剎那,紛爭的戰鬥完全的停了下來。因為不管天上天下,不管是自己的人還是對方的人,能動的戰士都被這雪白的尾巴纏繞的鎖死。遠遠看去,如同一隻八爪魚的觸手結束了一場戰爭。

    恐怖無形的隨著這雪白的尾巴灌輸進每一具被勒緊的身體之中,這並不是普通的纏繞,在那尾巴接觸身體的剎那,自身靈力完全被封印了起來,好像那巨大的尾巴只需要稍微的施加力量,便能殺死一切想殺死的人。

    「別忽略我的說話,因為我討厭被人忽略。」九條尾巴將敵我分裂開來,方向,天使與黑白無常放回了許哲的身邊,被束縛的魔神厲斯也得到了釋放。

    至於路西法,哈迪斯,八歧也是乖乖的回到了自己的身邊,九條長尾自然的消失不見。

    「呵呵,剛才我以為我死定了。」揉捏著被勒到近乎斷氣的脖子,哈迪斯此刻的笑容有些僵硬。

    「這就是九尾的力量嗎?」路西法看來需要重新估算心中的計劃了,特別是面對可能殺死自己的「同伴」。

    「許哲,你知道我已經下定決心殺你了嗎?」沒時間理會自己人的牢騷,九尾冷冷的看著那數天前自己還帶有依戀的人。

    「大概知道,你叫那不自量力的『黑巧克力』來和我打,應該就是想決定殺不殺我吧?」許哲的模樣看不出有多激動,或者有多恐懼。因為面對著九尾,任何的情緒波動都是浪費表情。

    「既然你知道『巧克力』是決定我殺不殺你的考驗,你還是沒有按照我希望的方向走,你還是選擇了與子涯不同的路。只為了不讓這具身體裡的另一個人傷心嗎?」單手摀住了自己的胸口,這不是九尾能接受的事實,「就為了不讓她傷心,你選擇了繼續執著心底的善良,值得嗎?要知道你將為此付出的,是自己的性命……」

    「沒有比這更值得的理由了……因為我的失誤,讓你這混蛋侵入了她的身,讓你這混蛋用她的身體去做些惡魔才會做的事情。如果連我都要讓她失望……我還算是人嗎?」顫抖的握緊了身邊的長劍,如果要比憤怒,許哲相信自己絕對比那九尾來的真切。

    「不選擇子涯的路,注定無法強大到戰勝我的程度。你不過是一個浪費子涯時間的『過度人生』,我需要糾正子涯的錯誤。」九尾說著,帶著自己的人緩緩的倒退,只有張開雙翼的大天狗依舊未動。

    「別說的你好像是媽媽一樣,我可不是你兒子!」鄙視的看著那用教育口吻訓斥的九尾,許哲就覺得噁心。

    「大天狗……殺了他……就在我的面前。」九尾的眼中已不存在分毫對許哲的留念,跟自己說明的一樣,真當許哲只是一個多餘的「過度人生」而已,「誰插手,不管是站在我這邊的,還是站在另一邊的……是魔是神,我不會放過的……」

    「屬下明白。」有效的一段休息,讓這因電擊些許麻痺的大天狗恢復了神采奕奕的模樣。

    「聽見她的話了嗎?你們的幻想是徒勞……她只想殺了我,就和我想殺了她一樣。讓開吧,我可不想波及到你們,讓你們陪著一起的死去……」許哲輕聲的提醒著。

    大家都討厭看見許哲這般獨自戰鬥的姿態,可又只能聽從他的意見,緩緩的向後退去。一片蒼涼的大地之上,此刻又恢復到了天狗與許哲的對決。

    「準備好去死了嗎?我已準備好殺你了啊!」忍不住心中的興奮,大天狗的笑容看上去格外的邪惡。

    「你才是準備好去死了嗎?我要殺的,可是你身後的九尾,阻擋我的都要死。」拖行著長劍,許哲一跨兩米的衝了上去。已失去了知覺的右手跟多餘的部分一樣,懸掛在身邊無規則的擺動著,可卻依然無法讓許哲的動作慢上分毫。

    包裹在譴責之劍上的湛藍電流跳動的更加活躍,一路奔來的大地之上,許哲身側的枯草都因為這跳動的電流而燃燒了起來。

    「已經找到你的弱點了……天地土之靈,似乎只有接觸了人體才能產生電擊之力?」獰笑的收手回到了身後,大天狗並沒像從前回應似的衝上去,「而我真正的力量就和你估計的一樣是風,而風最優秀的一點便是不用接觸也能殺了你……」

    跟隨著大天狗的手臂回到身前的並不是什麼厲害的兵器,而是一把白鵝羽製造的扇子。

    但也正是這看上去普通的扇子,釋放出的強大靈壓絕不輸任何神靈的神器。

    「結束了……『神風』為你送行……」輕輕對著許哲揮動起了手中的扇子,微弱的涼風在白天可為人消暑,但在這夜中的戰場上,奔襲的許哲已無法再靠近一步,即便那該死的天狗就在面前不過數米的位置。

    身後那些由自己電流產生的火瞬間熄滅,接著,在許哲的眼中天地都變的混沌,分不清東西南北,甚至分不清天與地所在的位置。

    可在外人看來,一股巨大的龍卷颶風吞沒了許哲的身影……
zxc_cxz 發表於 2008-5-17 01:57
贖罪 第一百七十五章 特別的心……
    龍卷的風如黑色的龍,扭曲著身子將天地連接。無數的塵土飛揚了起來圍繞的旋轉。就是那輛摔爛了的軍車也被吸了進去,在眾人的面前,被那已有形的風撕成了碎片。

    沒有人說話,因為自身都難保護。魔法陣邊的方向被厲斯用那巨大的雙手護住了身體,黑貓卡比牢牢抓住了主人的肩膀,被風刮的睜不開眼也不敢鬆手。

    黑白無常一左一右護住了已經接近虛脫的閻王陛下,兩位二級大神的合力才抱住了閻王不被捲走。連最喜歡罵人的白無常也是被迫的閉上了嘴,畢竟此刻隨便亂張嘴,馬上便會換來一口的沙塵。

    而那擁有三副羽翼的天使也是被迫收起了華麗的翅膀,雙腳穩穩固定著身體,以免被捲進漩渦之中。

    可大地上其他的生靈,卻沒有如此強悍的力量去面對這人為的災難。旋轉的龍卷之風無任何要停止的意思,越捲越快,大地都被一點點的撕裂,一些根莖可比大樹的野草也未能倖免的被連根拔起,加入到了這旋轉的噩夢中。

    那後方本提供照明的兩組巨大探照燈柱從根部斷裂,數十公分粗的鋼柱支架一進入風圈中瞬間被扭曲成了詭異的形狀。

    而那地面上的核彈也開始了激烈的顫抖,雖然箱子被釘在大地之上,可在連地都能撕裂的力量面前,本更強大的它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

    被許哲鍬開的箱子蓋一下一下撞擊著地面,提醒著世人它的存在。

    「不能讓天狗再繼續下去了,要是核彈別捲進去爆炸的話,我們都要一起玩完。」路西法說的衝了上去,動作迅速。

    「我來幫忙。」哈迪斯可不想錯過任何精彩的部分。

    「八歧,去幫忙吧。」沒等八歧說話,九尾已知道了他在想些什麼。

    這三人沒有趁亂發動突襲的意思,而是成三角之勢,圍成了一個直徑五十米的巨大圓圈。一個透明合力結界頓時產生,罩壁完全包裹住了大天狗與他面前在旋轉的龍卷颶風。

    就像被裝進了玻璃罩裡的獅子,風對外界的影響頓時消失,顫抖的核彈引爆箱也安靜了下來。

    除了大地依舊還在顫抖,外界的人幾乎感覺不到了那狂暴龍捲風帶來的影響。

    「剛才是不是我感覺錯了……那混合在風裡的靈壓真的是妖怪發出的嗎?完全不是一個概念……」從厲斯的雙手中走出的方向語氣凝重的問著,安靜的打發厲斯回到了魔界,因為自己知道已沒自己再戰鬥的空間了。

    「在古代,Z國民間就流傳著『天狗食月』的傳說。」閻王吃力的解釋著,臉色比剛召喚出黑白無常的時候要好上了許多,「它是凶殘與貪婪的象徵,但也正因為如此,本身為戍時之神的天狗也被排除出了仙班。後前往了日本,也就是說它是『不是神的神』……手中拿得也應該是屬於Z國仙家的傳統神器……」

    「媽的,這樣下去許哲會死的!我要出手了!」白無常看不下去,平日與許哲關係最好的她已忍無可忍。

    「白,別衝動,沒發現嗎?站在那邊的九尾一直鎖定著我們……你也被她剛才的尾巴束縛過吧?」黑常自然的擋在了同伴的身前,等同救了她的性命,「那已經不是用力量可以形容的存在……不過是釋放自身的靈壓就讓我們的力量本能的膽怯,連反抗的勇氣都拿不出來。你覺得該如何和這樣的人打?至少面對她,我們什麼都辦不到……」

    「真的只能這樣看著嗎?」愛麗斯真的不甘心,不甘心好不容易獲得的禁果之力,卻什麼都幫不上忙,身後的三對羽翼已開始了消失。

    畢竟禁果不是一種持久的靈力,讓人擁有近乎與神對等的力量之時,本身也在不斷的流逝,最多能維持的也不過是三分鐘的「美好夢境」而已……

    天使的問題讓全場一片安靜,因為真的除了看著外便只有相信許哲的力量了。可惜當看著面前結界之中呼嘯的龍卷颶風時,這份相信變得好脆弱。

    結界的關係,讓這本自由的颶風也只能在固定的範圍內肆虐,但天狗一下一下揮動的羽扇又增加著它的狂暴,旋轉的速度已經超過了世界上每一個自然形成的颶風創下的記錄。

    一根細小的草屑在這風中都能被撕裂成上百段,堅固的鋼板也能被揉成了鐵球。更不用說是血肉之軀的人了……

    「死吧!去死吧!!!」大天狗毫不吝嗇的將自己全部的力量灌注進了颶風之中,也不再考慮戰後如何,只想著將那討厭的傢伙撕成碎片。

    最後一次揮動下羽扇的時候,大天狗連握扇的手都無法控制的抽搐了起來,滿身大汗的近乎脫水而死。

    面前的颶風也在用比形成更快的速度消散,失去了靈的支撐,超自然力也無法維持。

    「結束了嗎?」路西法歎息的自語,收起了阻攔的結界,心中有一絲說不出的悲傷,是為許哲的悲傷。自己雖然很想他能活的更久,可惜他卻是個沒有腦袋的白癡,浪費了自己的苦心。以後也只能盡量修改自己的計劃了……

    「好了,好了,回去等著看核試驗的蘑菇雲了!」伸著懶腰,哈迪斯向著九尾的方向走去。

    說到悲傷,八歧的悲傷也是難以用語言形容。回憶起與許哲的相見,相識與相戰,已經好像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

    不像九尾是對子涯的迷戀,不像閻王天神等人是想借用許哲的力量,八歧算是唯一一個真正欣賞著許哲的人格。

    他的特別,埋沒在子涯的輝煌與軒轅的力量之下。可當當不知道這些的存在時,才能發現,這個跌跌撞撞走來的青年所具備著什麼。

    這是一種心的強大,一顆屬於人類的心,又是最強大的人類之心。擁有著人類的缺陷,各種複雜交措的情感,編製起了一個無比複雜又悲傷的人。

    可重要的是他活下來了……

    經受了無數的打擊,神的掌控,命運的折磨,九尾的捉弄,他都活了下來。

    心在一次一次的經受著挫折,也在一次一次的挫折中強大了起來。

    八歧其實很想告訴九尾大人,自己心中這一份對許哲特別之處的分析。但是,正和自己所瞭解的,子涯與九尾的宿命糾纏長達數千年,跟子涯與九尾漫長的生命相比起來,許哲真的是渺小到不被重視的一個點。

    無奈低垂著頭,八歧將所有的東西埋藏在了心中,向著大人的方向走去。

    天空中,各種碎片如雨般飄落下來,亂七八糟的形狀基本已分不清什麼是什麼了。可突然,眾多混亂的碎片中,一個落下的身影吸引了大天狗的目光。已那空中的彎月為背景,手握長劍,一雙冰凝的瞳孔如老鷹盯著地面上的兔子一般看著大天狗。

    這一刻,大天狗是第一次對許哲本人產生了恐懼,可卻不再擁有絲毫反抗甚至抵擋的力量。能從自己最強大的神之風中存活下來的許哲,已經證明了自己是何等的可怕。

    揮動著長劍,許哲的身體加速的如同黑色流星,筆直墜落而下。

    當許哲半蹲的落在大天狗身前時,好像局面將完全翻盤的情況,結果也只是虛幻。

    在他手中用來劈斬的譴責之劍已經斷成了數節,剩下的部分也滿是裂痕,還沒有匕首來的要長。全身包裹的黑色秦皇石甲瞬間崩潰。什麼王者的鎧甲,終極的防具,此刻全化為了細小的石塊落在了地面之上。

    劍與鎧甲都不該被責備的,正是他們保護了風中的許哲。為了不讓颶風撕裂了許哲的身體,鎧甲犧牲了自己。為了不讓加速到數倍音速的鐵塊撞擊,譴責在一次的劈斬中崩潰。

    正是它們,讓許哲能完好的挺過了人類絕不可能存活的災難,讓他能無力的倒在地面之上。即便全身傷痕纍纍也不至於四分五裂,即便只剩下了一絲的氣息,也不至於停止了心跳。

    「呵呵……呵呵,知道自己的不自量力了嗎?」流著冷汗的乾笑,在許哲揮動下劍的一刻,大天狗還以為自己真的要死了。也因為太過的慶幸,或者說是恐懼,他甚至忘記了給面前的許哲補上結束生命的一擊,或者說他連這樣的事情也辦不到了……

    吃力的轉過了身,帶著勝利者的笑,大天狗向著認為最安全的大人走去。

    躺在冰冷的大地上,許哲已失去了知覺,可不意味著思維也跟隨的失去。

    還是那個漆黑的靈魂深處,還是那把比天更高的軒轅劍前,白髮白胡的子涯面對著赤裸的許哲。

    「你不應該來到這裡,也不該對我提出這樣的『請求』,你想做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的成功,而且你也將為自己的莽撞而付出生命……」子涯蒼老的聲音是在勸阻,「不,不是生命,而是我倆的靈魂都將隨之消逝……」

    「那又怎樣?」許哲的表情竟帶著困惑,「我厭倦了所謂的宿命,也討厭見到你和九尾,如果真的能將你們都幹掉,不是很好的結束嗎?

    讓我們一起在這裡死去……

    你,九尾,我,還有吳倩……「

    「你的請求已經不是我能處理的事情,如果你真想這麼做,那麼就要跟我身後的軒轅直接溝通。記得,我們都不算是軒轅真正的主人,迄今為止,除了創世紀之神黃帝能駕御它,誰都辦不到。」子涯的語氣凝重的能凍結起空氣,這是為了提醒面前狂妄的小子,自己想做些什麼?

    「黃帝嗎?」緩緩的走到了比天更高的劍鋒之前,許哲仰望著自己心中無邊際的力量,「他已是歷史人物,而歷史人物的存在便是為了樹立標準……然後給人超越!」
zxc_cxz 發表於 2008-5-17 01:58
贖罪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上古神兵,軒轅顯世!
    本以為都結束了,許哲的倒下,大天狗興奮的向著九尾走去,這場戰鬥本應該已經結束在了這裡。

    可一切卻沒有看上的簡單,趴在地面上的許哲突然睜開了雙眼,剛毅的目光並不是失敗者擁有的東西。

    「噗咚……」突然,正微笑歸去的大天狗停下了腳步,表情凝固在了臉上,異樣的聲音與感覺都讓他無法繼續的走下去。

    感覺到這異樣的,除了天狗外還有在場每一個生靈……

    這是一個強勁有力的心跳,大地彷彿也按照著它的脈搏而觸動,一下一下的噗咚聲證明的是不願結束的生命,還有它的勃勃生機。

    單手支撐著滿是黃塵的土地,許哲站了起來,看上去雖有些吃力,幾次差點重新摔倒,可他最終還是站了起來。

    如白煙般的銀白靈氣從這具身體的每一個毛孔散發著,已成實質的靈如同極光般絢麗,這是連在兩極都看不見的美景。不同於神的聖潔,不同於魔的邪惡,流散的氣息中帶著屬於人的味道。可以覺察到其中複雜的感情,矛盾的心理,悲傷,痛苦,快樂,善良……

    來到非洲的這一路是遙遠的一路,一路上許哲從未間斷過靈的釋放。可在外人看來是無意義的釋放行為,對於許哲來說便是催動著靈在自身遊走,探索著那件遺失的東西……

    顫抖的緩緩回過了身,大天狗多願意自己看的不過是海市蜃樓般的幻覺而已。但同樣赤裸著上身的許哲就站在那裡,揮動著手臂自然抹去了嘴角殘餘的血,一雙被憤怒蒙蔽的瞳孔牢牢的盯著自己。或者說自己太過的高攀,許哲看著的是自己身後三十米開外的九尾。

    「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還站的起來?!」即便自己擁有數千年的生命,魔神級的力量,大天狗依舊無法用自己知道的知識,解釋許哲如何在龍卷颶風攻擊後依舊屹立不倒。為了避免身體被風撕裂,他應該已經同樣消耗光了全身每一滴的靈。

    可也只有現在,重新站起的他竟比參加戰鬥前的他更強大。

    什麼所謂的「越戰越勇」根本就是一種笑話,畢竟每個人都擁有自己的極限。體能,精神全屬於消耗品,想補充回來需要著漫長的時間。

    「不用想了大天狗……他不是用常識能解釋的人,『極限』在十三道枷鎖全部斷裂前,不可能出現在他的身上……」九尾在惋惜,看穿了自己屬下的茫然,解釋著大天狗心中的困惑,「而且我說過不許任何人干擾你們的戰鬥,當然也包括我在內。除非看著你們中的任何一個倒下,沒人是可以出手的……

    你必須遵守遊戲規則……「

    握緊了雙拳,大天狗在顫抖著。不管自己心中是如何的崇拜九尾大人,但現在也壓抑不住自己產生被拋棄了的想法。

    拖行著疲憊的身體,大天狗一步一步的向著許哲走去。已透支幹淨靈的自己剩下的只有一具強壯的身體。

    也許可以……

    也許可以殺了許哲……

    大天狗還在如此的幻想著……

    「出來!」一聲仰天咆哮,許哲釋放之靈更為龐大。猛然併攏左手五指,在所有人注視下如鋒利匕首般,許哲竟插入了自己的腹中。

    鮮紅的血濺出了三米多遠,比最慘然的自殘者更殘忍。巨痛讓許哲的臉都開始了抽搐,難以支撐半蹲在了大地之上。

    「他在做什麼?」路西法無法理解,可卻自然的能覺察到空氣中瀰漫的恐懼氣息。

    「許哲?!」震驚的不光是自己的部下,連九尾的臉色都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能看透心的力量讓全場,除了許哲外只有九尾知道他到底想幹些什麼。

    漆黑的靈魂深處,子涯獨自面對著那把伴隨了自己走過數千年的軒轅之劍,太多的感觸讓自己只能歎息。

    「別給我開玩笑了!明明只是一把劍,卻反抗被使用?!就像當妓女的不買淫一樣可笑。你是劍,是戰鬥的兵器!不是給人供奉的靈位!」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語著,插進了自己身體中的手並未停止,觸動的五指拚命的摸索著。許哲痛苦表情不是他人能體會的,流出的熾熱鮮血染紅了地面。

    「呵呵,去死吧!!」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大天狗似乎又擁有了贏的機會,興奮的衝了上去。

    「難道他想?!」遠處,看著許哲的背影,許哲的動作,聽著他述說的語言,閻王能聯想到了只有一件事情。也正是這件「事情」讓這天上一級的大神都顫抖的搖起了腦袋。

    剎那間,大天狗來到許哲的面前,揮動起的拳頭凝聚的是自己全部的力量。

    可沒等拳頭落下,許哲猛然抬頭盯住了這要殺自己的人,痛苦已從那雙眼中消失,身體中尋找的五指也停了下來。

    大天狗竟被這一眼看的釘在了原地,連呼吸都辦不到了。

    在許哲靈魂最深的位置,軒轅的顫抖沒有停止,而且顫抖的更加劇烈。捆綁在其上的又兩根枷鎖斷裂,碎片落到了子涯的面前。

    「想殺我嗎?你還不夠格……」許哲對面前的妖怪做了定論,在所有人注意到前,空氣中一道銀白之光由下向上揮過,大天狗是看著自己的身體由中的裂成了兩半。銀白的傷口甚至不容血的玷污,身體如春天的櫻花,分解成了無數細小的銀白光斑隨風的消失,靈魂也是連同開始了分解。

    死前的最後一眼,大天狗回頭看向了自己的主人。讓自己遺憾的是,到死大天狗也沒看見自己崇拜的九尾對自己露出過一個在乎的神情。

    當這道銀白的光滑過空氣的瞬間,一個極限白的世界誕生了。

    這種刺眼的白吞沒了天地萬物,枯黃的草,翠綠的樹,黑色的夜,一切都籠罩在了這白的世界中。由天空看去,此刻這屬於地球陰暗面的非洲大地上,突然出現了一個白色的半圓球體,面積覆蓋了三分之一的非洲大陸。

    被包裹在這白光之下的生靈瞬間忘卻了太多世間的東西,孩子忘記了飢餓,母親忘記了痛苦,屠殺的士兵忘記了仇恨。大家都在享受著這潔白世界的溫暖,白色的光包裹著全身,溫暖著每一個細胞。多少人感動的流下了淚水,多少人虔誠的跪在了大地上的膜拜。

    就是滿天正在密切注視這一切的神靈們,也是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玉帝更是顯得有些語無倫次,只是不停顫抖的說著,「終於出現了……」

    而這光的正中便是許哲,緩緩的站起,許哲的身影依舊的清晰可見。瘦弱的模樣感覺不到戰士該有的力量。可也正是在他的手中,握著曾經只有黃帝握過的長劍——軒轅!

    長約一米有三,古銅色的兩面劍脊上是墨綠的甲骨圖騰紋路。劍柄厚重稍長,護手部分雕刻著模糊龍形式樣,看上去格外的樸實無華。

    醒世的光便是由它發出,象徵著絕對的正義,絕對的強大。沒有任何討厭的枷鎖,百分百的展現著自己的力量與權威。

    閻王,方向,天使,黑白無常全失去了支撐身體的力量,自然的滑坐在了已是溫暖的大地之上。

    而在九尾的陣營,哈迪斯,路西法與八歧也是極度勉強著不讓身體坐在地上,抵抗著光的力量。

    大概在這種環境中還能穩穩站著的也只有九尾而已……

    「九尾巴的混蛋狐狸,這就是你害怕的東西嗎?是不是你也是第一次見到它的姿態?」許哲平靜的述說,拖行著神膜拜魔懼怕的上古神兵,向著九尾的方向走去。

    剛才殺死大天狗的一劍已經證明,軒轅摧毀的不光是肉體,連靈元也將連同的吞食。被它殺死的生靈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死去……

    「愚蠢的人類,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些什麼!」九尾的臉扭曲了,組合出的表情述說著自己是何等的憤怒,憤怒許哲抽出那把該死的劍。也正因為如此,九尾平抬起了右臂一隻暗黑的長槍憑空的出現,落進了她的手中。那曾經用來斬開封印的隆基努斯之槍,現在成為了九尾的兵刃……

    於是,這純白的世界被瓜分,原來一半的空間被龐大的黑所籠罩。

    在這黑暗中,一切的光源全都是黑。恐懼,不安,憎恨,充斥在黑暗的世界裡,代表著絕對的邪惡。

    一把是斬殺了上古天魔蚩尤的正義之劍,一把是刺死了天主上帝的邪惡之槍。

    它們的交鋒就是最偉大的占卜神也預測不出結果出來……

    行走的許哲奔跑了起來,帶著銀白的光衝擊黑暗。九尾手握長槍也衝了上去,代表黑暗衝擊光明。

    相距兩米,許哲極限回轉,手中軒轅滑過空氣橫斬向九尾咽喉。

    雙手握柄,九尾舞槍硬架下了宿命中的劍。一聲「噹」的嘹亮巨響傳遍千里,傳上九霄,震撼三界。

    激盪起的氣浪如核彈爆炸形成的風,向四周湧動。

    圍觀的雙方全都用盡了全力抵擋,才不至於被風刮走。

    而極限黑暗與極限光明交匯的位置,也正好是兩兵交接的位置……

    這一刻,許哲與九尾是如此的接近,兩者甚至更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誰都不願意退讓一步,九尾的退讓丟失的不光為性命,更是自己駕御三界之上的榮耀。許哲的退讓丟失的,則將是個贖罪的機會……

    自己等待了好久,才換來的一個贖罪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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