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玄幻] 幻紀煙雲 作者:幸運十三號 (連載中)

huro 2008-3-10 16:25:3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55 162026
huro 發表於 2008-3-10 16:59
第6卷 051 緣分天定

    沈浪正在苦惱如何減輕自己的胡言亂語造成的不良影響,見另外有人出來迴旋,忙順桿而下,裝著消氣的樣子深吸了幾口氣才點了點頭邁步走了進去。中年婦女見沈浪脾氣消了下來,也鬆了口氣沖那個惹怒了沈浪的工作人員吼道:「你還站著幹什麼?倒杯水去啊!」

    被吼的何潔雅打了個激靈反應過來,哪還有半絲火氣,忙哦了一聲乖乖去倒水,心裡也在暗自後悔自己不該魯莽得罪了一個由院長親自從武聖山上請下來的『大人物』。胡思亂想著連水倒滿了都不知道,被溢出的開水狠狠燙了一下險些沒拿穩杯子才總算是反應過來。卻只有忍住手背火辣辣的痛端著水杯給沈浪送過去。

    中年婦女將沈浪帶到辦公室一角專門用來接待的桌子邊坐下才堆滿了笑道:「同學你好,我姓曹,是教務處負責學生工作的,能把你的通知書給我看看嗎?」

    沈浪將通知書遞了過去,正巧何潔雅也將水送了上來放到沈浪面前小心地道:「同學,請喝水。」

    前倨後躬的工作人員讓沈浪心裡突然升起一種以往從來沒有過的感覺,什麼感覺沈浪一時間也說不上來,直到後來他才知道,權利慾望的種子就是在這一秒在他心裡種下的。

    為了自己能在國院裡不要遇到武聖山上同樣的事,沈浪也不敢再跟教務處的工作人員為難,抬頭向那個工作人員說了聲謝謝。

    這一聲謝謝反倒讓何潔雅怔了怔,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匆忙地說了聲不客氣,有些落荒地逃的感覺回了自己的辦公桌。

    謝謝?!何潔雅坐回位置上後腦子裡還一直盤旋著沈浪的那聲謝謝,一個被她莫名其妙鄙視一通的『有背景』的人竟然還跟她說謝謝,她想不通,卻又有一種被人尊重和寬容後的感動,也因為這聲謝謝,何潔雅心裡對這個對她大吼了一通的學生完全沒了反感,相反的,因為這個學生言語裡對國院的無視,讓她好像找到了組織一樣的親切,她終於找到一個瞧不起國院的人,這讓她這個飽受國院這些人鄙視的可憐女子心裡有說不出的痛快。而竟然連國院都瞧不起的沈浪在她心裡的形象也慚慚高大了起來,她忍不住悄悄地抬頭遠遠向沈浪看了過去。看到的卻是從來都像是別人借了她白米還了她糠一樣拉著個臉的曹主任此時竟然堆滿了笑的那張老臉,何潔雅更是開始崇拜起沈浪來……

    中年婦女看完了沈浪的通知書,抬頭堆著笑對沈浪道:「沈浪同學,你剛從武聖山下來可能也累了,你先坐會兒喝口水,我去確認一下你的資料好嗎?」

    沈浪微笑著點頭道:「那就有勞你了。」

    「應該的,應該的。」中年婦女客氣了兩句就站了起來走回她自己的辦公桌,沈浪注意到她拿起了桌上的電話,隨即隱隱約約聽到了一些斷斷續續的對話:「你好,我是教務處……我找一下喬院長……有一個學生……真是您找下來的?對,他剛到……我知道了……」

    沈浪原本還以為只是因為那個年輕的工作人員剛到這裡工作不瞭解情況,可聽到這些電話上的對話時,再一次肯定了『惜才如命』的喬院長並不是真的惜才如命,只是對外做出一些表面文章而已,一顆心也再一次寒了下去,不過隨即又在心裡自嘲自己一開始就不該愚蠢地寄以太高的希望。

    儘管如此,接下來那個姓曹的婦女的做法卻也還是讓沈浪心裡暗火,中年婦女放下電話後,似乎已經從喬華年那裡瞭解到了沈浪只是武聖山一個被遺棄的可憐蟲而已,臉上的笑立刻消失,換上了一張快被拉直的臉,將沈浪的錄取通知書扔到了何潔雅的辦公桌上道:「小何,你給這位沈浪同學登記一下資料,然後讓他自己去辦住校手續。」

    「啊——」主任對沈浪的態度一百八十度的轉變讓何潔雅沒有反應過來,忍不住驚訝得『啊』了一聲。姓曹的主任在沈浪面前白送上了一堆笑臉心裡正火,加大了一百分貝不滿地道:「啊什麼啊?這麼簡單的工作還要我教你怎麼做嗎?」

    沈浪冷眼旁觀著姓曹的女人態度的變化,心裡悲哀的冷笑,除了鄙視,也只有無奈。

    何潔雅接過了沈浪的通知書,突然間明白了怎麼回事,鄙視地看了一眼老女人轉身後的背影,才站起來準備去給沈浪辦手續,剛一站起,辦公室的門又被敲響,這次不用人努嘴,她就自覺地去將門打開,門一推開,一個粉色的倩影就閃了進來,倩影沒有注意到坐在角落裡的沈浪,而是一眼就看到快回到自己座位上的那姓曹的女人,立刻就叫道:「曹主任,你現在有空嗎?」

    姓曹的女人立刻轉過身來,看到叫她的人時立刻又堆起了笑道:「原來是楚小姐啊,有空有空,你有什麼事嗎?」

    進門來的粉色倩影正是楚情怡,她手裡拿著一個文件夾走向姓曹的女人道:「是這樣的,這是今年科技大賽的初步計劃書,我已經擬好了,你過個目吧。」

    沈浪以前不相信緣分,但此時他已經不得不相信,第一次在圖書館,他剛到,她就去找館長,第二次在教務處,他還是剛到,她又來找這裡的主任,如果第一次他還能相信是巧合,這一次他就不得不相信是緣分了。

    激動地站起來,沈浪輕輕地呼出那個在心裡練習過無數次的名字:「情怡!」

    楚情怡驚訝地回過頭來,看到沈浪時,她臉上也立刻露出了驚喜,連遞向老女人的文件夾都收了回來,留下接了個空的老女人接了個空就往沈浪這邊走過來欣喜地道:「沈浪,太好了,你終於肯來報到了。」

    沈浪尷尬地笑道:「上次說了不來,結果還是來了,讓你笑話了。」

    楚情怡高興地道:「來了不正好嗎?是你的那丫環讓我將你的通知書送到院長手裡的,你不會怪我吧?」
huro 發表於 2008-3-10 16:59
第6卷 052 變色母龍

    沈浪搖頭笑道:「怎麼會呢?我早猜到又是香草那丫頭了,呵呵,你忙你的吧,我辦完手續再來找你。」沈浪留意到了楚情怡突然收回了遞出去文件夾,讓那老女人接了個空尷尬不已。這點小小的細節,讓沈浪感到被心儀的女孩子重視的感覺而激動,卻也不想因為自己而讓楚情怡得罪教務處的人,不過讓沈浪驚訝的是老女人被楚情怡突然收回文件夾弄得一臉尷尬,竟然一點也沒生氣,反而緊跟著楚情怡走了過來。看向沈浪時臉上再次堆滿了笑道:「原來沈浪同學與楚小姐認識?」

    楚情怡笑著道:「是啊,沈浪是我朋友,哦,這個給你,對了曹主任,沈浪現在要辦些什麼手續啊?」重新將文件夾遞給女人後,楚情怡又開口問道。

    聽到沈浪直呼楚情怡的名字,而且是叫『情怡』,姓曹的女人心裡猜測著沈浪與楚情怡的關係,臉上的笑又堆滿了『搶』過了何潔雅手裡的那個信封笑道:「手續不多,沈浪同學既然是楚小姐的朋友,手續就交給我辦好了,辦好了我親自送到楚小姐住處如何?」

    沈浪再一次驚訝地看向姓曹的女人,這條母變色龍變化也太快了點,也許是感覺到了在場的還有人也一樣的驚訝,沈浪側頭向老女人背後的那個被吼來吼去的工作人員看去,發現她竟然也跟自己一樣,一臉的驚訝看向她的主任。兩人目光一對,都忍不住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這一笑讓兩人好感頓生,大有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意味。

    「你們在笑什麼?」楚情怡看到了沈浪與教務處的漂亮工作人員相視而笑,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何潔雅本來是在老女人背後笑的,不想被楚情怡給看到而且曝了出來,嚇得花容失色緊張看了她的那惡主任一眼,急忙搖頭道:「沒什麼。」

    沈浪當然也知道她緊張的什麼,搖了搖頭對楚情怡擠了擠眼道:「一會兒告訴你。」

    楚情怡怪怪地看了一眼沈浪,又看了一眼花容失色的何潔雅,隨即想到了什麼,抿嘴一笑沒再追問,回頭對正不解沈浪為何發笑而一臉茫然的老女人道:「曹主任,有你幫忙真是太好了,只是會不會太麻煩耽擱了你的工作?」

    「不會,不會,我們本就是為學生服務的嘛。」老女人轉眼間嘴裡就分泌了足夠多的蜜,說得比唱得更好聽。

    老女人態度的急驟變化和對楚情怡的巴結,讓沈浪感覺得出楚情怡在學校裡的身份絕對不會簡單,沈浪心裡立刻對這姓曹老女人超級鄙視,故意不讓她拍上楚情怡的馬屁,笑著指了指何潔雅這邊對楚情怡道:「情怡,曹主任日理萬機,我們怎麼敢勞煩她親自出馬呢?不如請這位小姐幫個忙好嗎?」

    楚情怡看向老女人,徵詢地問道:「曹主任,可以嗎?」

    「這個……」姓曹的女人遲疑了一下才點頭道:「當然可以。」

    然後又才將沈浪的通知書遞向何潔雅道:「小何,沈浪同學的手續你要專心辦好了,別出什麼屁漏,知道沒?」

    何潔雅奇怪地看了楚情怡一眼,明顯是在心裡猜測她是什麼樣的一個人竟然能這個勢利的曹主任恭敬到這種地步,也因此,她有些小心地看了楚情怡一眼才接過那封此時感覺起來有些沉澱的通知書。

    走出辦公室,楚情怡隨即好奇地回頭向沈浪道:「沈浪,剛才你笑什麼呢?現在可以說了吧?」

    沈浪笑著道:「今天我可算是理解了什麼叫做人情世故……」

    沈浪從敲開教務處的門被姓工作人員一通鄙視開始,將姓曹的女人兩度變化的態度繪聲繪色地形容了出來,當然還加上了自己的感情色彩醜化了那個可惡的女人,楚情怡聽罷捂著嘴咯咯地笑彎了腰。

    儘管是以損人的方式讓眼前的女子開心的笑,但不管怎麼說,楚情怡開心了,他心裡也由衷的高興。

    有些時候他甚至有些恨自己沒用,竟然讓另一個人的喜怒哀樂主宰著自己的情緒。他也想過要自己盡可能保持頭腦清醒。可每一次看到楚情怡的笑容時,他就忍不住心裡面陣陣悸動,那笑容是一種絕美,一種讓他不由自主地會為之傾倒的美,那種美,讓他頭腦發熱的產生無法自控的想法——讓她開心,就像是一種使命。

    沾了楚情怡的光,一切手續都交給了那個工作人員去辦,沈浪則被楚情怡領進了校園西角的一座小花園,那裡是楚情怡的住處,沈浪得去那裡接香草。

    花園門口一塊石碑,上書蘭亭園。踏入其中,沈浪不由雙目一亮,園中曲廊環繞亭院,綴以花木石峰,假山環池水,花木及建築,池中假山優美,雖不高而有峰巒洞谷,與樹木山亭相映,美輪美奐讓沈浪如入仙境,目不暇接。

    楚情怡見沈浪好奇的眼神,頗為自信地笑著介紹道:「這裡是國院最幽美的地方,我們現在站的這個地方,絕大部分的格局可都是我上高院的時候的園林設計大賽作品哦,怎麼樣,還可以吧?」

    沈浪驚訝地向楚情怡看去,這樣的地方,竟然出自於面前這位纖弱女子之手,而且是出自於她上高院時的作品,難怪祝館長會誇她是國院的才女。沈浪由衷地讚道:「真是太美了,情怡,你不愧於才女的稱號。」

    楚情怡咯咯笑了起來道:「你啊,又開始給我戴高帽子了,其實這也不算什麼,我的靈感只是來自於我媽媽的那座後花園。」楚情怡說著,無比自豪地道:「我媽媽可是園林藝術方面的大師哦,比起她來,我可差得遠了。」

    沈浪聽楚情怡提到園林藝術方面的大師,沈浪心裡突然一酸,如果要說園林大師,他的姑姑沈君儀應該也算是吧,他還記得小時候跟姑姑一起居住的清心草堂,雖地方沒這裡大,可被他姑姑佈置得精緻完美,也絕不壓於這個地方。只是他的姑姑離開人世之後,草堂再無人打理,已經是一片荒蕪。

    想到姑姑,太久沒有做那個夢的沈浪心裡一陣悸痛,臉上也連帶著抽搐了幾下。
huro 發表於 2008-3-10 17:00
第6卷 053 國院槍響

    「沈浪,你怎麼了?」楚情怡發現了沈浪的異常,緊張地問道。

    沈浪猛地從回憶中驚醒過來,忙搖頭裝出一臉輕鬆笑道:「沒事啊,我是在想你們母女倆都很了不起,對了情怡,謝謝你這段時間來照顧香草,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

    沈浪無心再欣賞園景,更不願意跟她談自己的姑姑,於是轉換話題,楚情怡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也沒有追問下去,轉而笑道:「我們是朋友嘛,朋友是不用客氣的,更何況我免費的使喚了你的丫環這麼多天,我還沒謝謝你呢,那丫頭雖然不能說話,可我看得出來,她每天可都想著你呢,這邊走,就快到了,見到你她肯定很高興。」

    轉過一道跨溪拱橋,穿過花叢就看到一棟紅牆黑瓦的精緻閣樓,門口一個綠衣丫環正在清掃台階,看到楚情怡回來先是一喜,隨即又戒備地看著跟在楚情怡身後的沈浪。

    高手!

    沈浪在看到那丫環的時候心裡突然閃過這麼一個念頭,因為他在那丫環身上感受到了在武聖山上唐戰天等人身上才能感受到的那種氣質。完全是一種感覺,說不出來卻能讓他肯定這個丫環就是高手的感覺。一個丫環都是高手,這讓沈浪不得不重新估量東風城首富家裡的實力。

    楚情怡老遠就衝著掃地的丫環笑道:「小玉,快叫香草出來,讓她來看看誰來了。」

    叫小玉的高手丫環還沒去叫,香草就從閣樓裡衝了出來,身上所穿的是聯盟經典的丫環服式,再一次恢復了她以前的嬌小乖巧惹人疼愛的模樣,看到沈浪後,精緻的小臉上立刻露出了驚喜,邁步就向沈浪奔了過來,乖巧地站在沈浪身側高興地看著他,沒用說話,卻明顯像是在等著聽他的指示。

    沈浪微笑著伸手溫柔地撫了撫香草的頭髮,這是一個習慣性的動作,對沈浪和香草來說都再自然不過,但沈浪溫柔的舉動卻讓旁邊的楚情怡眼神微微的亮了亮。

    「謝謝你情怡,謝謝你這段時間對香草的照……」沈浪真誠地向楚情怡道謝,可話還沒說完,那個叫小玉的丫環就向楚情怡猛地撲了過來同時大叫道:「小姐快閃!」

    慌亂之中,沈浪也感到被一股大力推至,與楚情怡一起向地面倒去,接著靠圍牆的假山背後一聲槍響,一顆子彈擦著沈浪的耳邊呼嘯而過,在對面假山之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印子,咚一聲掉進池中,如果不是被人撲倒,那顆子彈就將從沈浪後腦勺進去,從額頭出來。

    蘭亭園響起槍聲,整個蘭亭園就亂成了一團,叢林之中,閣樓裡面幾乎在槍響的同時就躥出了十來個黑衣漢子,向槍響的方向飛撲過去……

    等沈浪回過神來才發現香草撲在自己身上,沈浪還當是小玉這個『高手』將香草與自己一併撲倒,慌亂之中他根本沒留意到,小玉撲倒的只是楚情怡一人,而撲倒沈浪的是香草。

    從地上爬起來,沈浪還沒來得及向小玉道謝,楚情怡就緊張地先開了口道:「沈浪,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我沒事!」沈浪說著也緊張地向香草看去,香草自是理解沈浪的意思,搖頭表示自己沒有受傷。

    沈浪本待向楚情怡說明刺殺的人可能是衝著他來的,楚情怡的眼神已經變得冷酷起來側頭對小玉道:「立刻給學校保衛科打電話,還有,把吳松給我叫來!」

    丫環匆匆應聲離開,楚情怡才冷哼出聲道:「飯桶,殺手到了家門口了還不知道!」

    沈浪這會兒工夫在腦海裡閃過了好幾個念頭,最後還是覺得殺手衝著楚情怡來的可能性要大一些,畢竟他武聖弟子的身份不是誰想殺就殺的。於是也就沒再向楚情怡說殺手可能是衝他來的。

    發生這樣的恐怖刺殺,楚情怡不但沒有慌亂,反而鎮靜自若,這讓沈浪不得不佩服她的豪門氣勢。如果只是出身於普通人家,這一聲槍響早嚇軟了,哪還有力氣發怒。

    吳松,蘭亭園的保安隊長,一個剛毅挺拔,沉穩幹練的青年,站在楚情怡面前一臉的慚愧:「大小姐,發生這樣的事是我的責任,吳松聽憑大小姐處置……」

    「夠了!」楚情怡揮手打斷了吳松道:「我不是要追究責任,我現在要你告訴我,殺手是怎麼進到我這蘭亭園來的?」

    吳松忙點頭道:「是,大小姐。」頓了頓又才道:「殺手並沒有進入我們蘭亭園,而是藏身於假山被後牆外的榕樹之上使用KF-80式折疊步槍射擊。」

    聽了吳松的匯報,楚情怡臉上稍稍好看了一些道:「既然這樣,我想要盡快知道殺手殺我是為了什麼,一天之內沒有結果我就給我爸打電話!」

    吳松一邊點頭應是,一邊側頭審視地看了沈浪一眼才匆匆離開,沈浪幾乎可以肯定,這個幹練的保鏢也在懷疑殺手是衝他來的,畢竟當時殺手開的那槍道先命中的就是他沈浪。

    發生這樣的事,一門心思肯定了殺手是來刺殺自己的楚情怡考慮到沈浪的安全,立刻就派人將他和香草送出了蘭婷園。

    ※※※※※※※※※

    一小時後,中都舊城區一間陰暗的地下室,昏黃的燈光之下一個暴怒的聲音在喝叫:「白癡!你是豬啊,什麼地方不好下手,偏偏要跑到國院裡去動手?去國院也就算了吧,你還去楚家那丫頭片子的地盤裡去,」

    另一個聲音小心地解釋道:「頭兒,你不知道,那小子從離開武聖山到進入國院門都一直有高手暗中保護著,我們連人家面都沒見到就損失了三個兄弟,左老鬼又催得緊,沒辦法我只發動用國院內部的五號動手,我也沒想到五號竟然會選楚家的地盤上動手,結果被楚情怡的丫環給攪黃了,不過老大,五號失手後撤得夠快,暫時沒有被人發現,要殺沈浪,還有機會。」

    「屁的機會!」暴怒的聲音怒氣不減半分吼道:「五號那狂妄自大的混蛋,選擇楚家地盤上動手無非就是想顯擺自己多有能耐罷了,這次失手,還有屁的機會,趕緊收拾東西走人吧,你以為左老頭會留下把柄給楚天承抓到嗎?」

    「頭……你是說,左老狐狸要殺人滅口?!」

    「你說呢?左老頭要是好相與的,他就當不到議會議長這個位置上去了。」暴怒的聲音減了些許,地下室裡響起收拾東西的響聲,但同時也響起了另一個冰冷的聲音:「真是聰明,可惜覺悟得太晚了一點!」

    「誰!——」

    黑暗裡警覺的聲音剛問完,就是兩聲悶哼,一切都歸於寧靜,寧靜中,那冰冷的聲音自言自語地道:「我是誰你配知道嗎?算起來,沈浪應該是我的師弟了,你們也敢打他的主意?!該死!左老狐狸?哼哼,這個稱呼倒是不錯……」
huro 發表於 2008-3-10 17:00
第6卷 054 只為鈔票

    香草緊張地拉住了抓狂的沈浪,雙手急速地在胸前比劃著手語,一個勁地自責。

    沈浪看著香草那緊張自責的樣子,忍不住搖頭苦笑了起來抓住了她不停比劃的雙手苦澀地道:「好了草兒,我沒有怪你拖累我,你別總是責怪自己好不好?還有,我既然下山來了,就不可能再讓你去過那種乞討的生活,你既然堅持把我弄進國院來,你就得負責我的飲食起居,知道不?」

    香草眼裡閃著感動,輕輕地點頭,沈浪這才歎了口氣道:「其實我也知道,能夠有一間屋子已經是很難得了,我只是受不了她那種語氣而已,不過草兒你放心好了,我會想辦法給你弄到住處的。」

    一個承諾,儘管連沈浪自己都不知道兩手空空的自己拿什麼來實現,但香草卻相信他能夠做到,堅定的點頭,香草重重地嗯了一聲,這是她唯一能夠用聲音表達的語言。卻也讓沈浪心裡有種強烈的存在感。有人需要他,在這世上,他就不是虛無。

    地宮娛樂城,名副其實的一座地下宮殿。金碧輝煌的裝飾彰顯了它五星級的檔位,這座地下宮殿裡,擁有著中都最大的合法賭場。

    失魂落魄地走出地宮,毫無形象地坐在門口的台階上,沈浪摸著自己的額頭陷入了苦思,他沒有搞清楚為什麼今天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為了盡快地弄到足夠的錢在國院附近租一間屋子給香草住,沈浪又一次冒著被人發現出千的危險找賭場,準備利用他在南花城時發現的自己身上的特殊能力弄一點錢來租房子。

    開始的時候,他確實還能夠感應到骰子的點數,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他故意輸贏交替,十多局也贏到了七萬多星辰幣,可從第十二局之後,他突然發現自己對骰子的感應和對輪盤上小球的控制能力越來越弱,第十四局時他竟然感應錯了盅裡的點數,輸掉了一萬,也幸好他原本就打算這一局裝輸,沒有將全部的籌碼都押上去,否則他就真的血本無歸了,再後來他竟然連盅子裡的骰子都感覺不到,更別說感應點數。

    以為自己是累著了的原因,在旁邊找了個位置休息了一陣再重新上桌時,沈浪依然發現自己根本感應不到盅子裡的骰子,不甘心的他又跑到輪盤桌邊,試圖去控制那跳動的小球,結果依然是失敗,小球與他之間以往的那種牽引力莫名其妙地消失無蹤了。

    沒有了特殊的能力作後盾,沈浪還是不甘心地試了兩次運氣,儘管兩次出手都只有五千,但兩次都輸掉也讓沈浪心痛得要命,無奈只好收手離開地宮,失去了那種能力,讓沈浪好像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心裡有種空落落的失落感。

    那種感應到底是什麼?是怎麼產生的?為什麼又會突然消失?沈浪一肚子的疑問。坐在台階上冥思苦想卻依然找不到答案,抬頭看天色不早,也只好放棄,摸著懷裡到手的五萬多星辰幣他只能阿Q地在內心安慰自己道:「管他呢,反正五萬多到手了。」

    站起來拍了拍屁股,走下台階正準備攔車回國院,一輛紅色皇冠跑車呼地從他面前擦身而過,險些撞上他,帶起的勁風將他褲管都鼓脹了起來。沈浪嚇出了一身冷汗,正要來火,皇冠跑車卻吱一聲在地宮門口停了下來,從車上蹬地跳下一少年,沖天的黃發,花哨的襯衫,故意弄得框框洞洞的牛仔褲,這種打扮似曾相識,只可惜少年臉上的太陽鏡和地宮門口昏黃的燈光讓沈浪看不清他的樣子,卻看清了他車門都不關就向自己衝了過來。

    惡人先告狀的例子見多了,沈浪沒想到自己今天竟然也遇上了一次,心裡一寒,本就一肚子火氣的沈浪冷冷盯著向自己衝來的傢伙。拳頭已經在袖口內緊握……

    花哨少年已經張開雙臂向自己撲來,沈浪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圖畫,那是戀香迷拳第一式第一招——戀戀紅塵。所對招式正是這種餓狗撲食的招法。

    心念一動,拳頭隨心而動,跨步,出拳,左手架住少年右臂,右手成鉤拳直衝少年小腹,沈浪將這一拳的動作要領發揮得準確無誤,只是當他的拳頭快要接觸到少年小腹時,突然聽到少年驚喜的聲音:「偶像,你終於到中都……——」

    好熟悉的聲音,沈浪心裡想著,可這一拳已經收不回來了,少年的聲音由驚喜變得驚訝,最後一聲痛呼,被沈浪實實在在地賞了一拳給扔了出去掉在台階上,太陽鏡摔飛一邊,痛苦地呻吟起來。

    「俊少——」少年還沒著地,站在地宮門口的保安們已經一窩蜂衝了過來扶起少年,並將沈浪圍了起來……

    「住手!」挨了拳頭的少年止住了要教訓沈浪的保安們才抬頭起來看向沈浪苦笑道:「偶像,你……不是吧,哎……喲,好痛,幾個月……不見,你也不用下這麼狠的手吧?!」

    「高俊?!」沈浪總算看清了摔掉太陽鏡後的少年,這不就是他在南花城時遇到的那位絕種幸運的流氓大少嗎?

    發現自己打錯了人了,沈浪不由尷尬地道:「對不住,我不知道是你,我還以為……」

    高俊哭喪著臉揉著肚子道:「你還以為什麼啊?以為我惡人先發飆?哎,久別重逢,你不但不來個擁抱,還一拳將人家滿腔熱情打得煙消雲散,傷心哪……哎喲,嘶……好痛,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啊?」

    幾個保安見沈浪與高俊認識,留下兩個扶住高俊後,全都散了開去,沈浪見高俊痛得佝著胸,忙歉意地伸手幫著保安將他扶回了車上才道:「怎麼樣?要不要緊啊?我記得沒出多大力啊。」

    坐到車裡高俊的臉上痛苦的表情沖算少了些,揉著肚子道:「這還不夠大力,那你要大力起來,我豈不是要被你打穿肚子了,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裡啊?哦對了,你看這車怎麼樣?這就是我老爸獎給我的皇冠跑車……」
huro 發表於 2008-3-10 17:01
第6卷 055 五大名流

    一說到跑車,高俊的臉上立刻神采飛揚起來,哪還找得到半點痛苦的影子,沈浪還沒來得及回答他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就被他拖上了車去欣賞他的新車,饒是沈浪夠聰明,卻也險些沒適應得了高俊這種超遠距離的跳躍性思維。

    「皇冠3000,紅寶石系列最新款,全聯盟限量十輛,怎麼樣,坐著很爽吧?」高俊興奮地側頭問坐在副位上的沈浪,臉上的自豪一點也沒掩飾炫耀的成份。

    沈浪坐在這雙人座跑車上,自然也能感受出這種頂級跑車的舒適,他相信跑起來會更加舒服,但他自知以自己此時的處境,這種東西只是一種遠望的奢侈品,於是只是應付地點頭笑道:「限量版的還有差的嗎?」

    高俊似乎感受到了沈浪興致不高,很不情願地從他的跑車上轉移開話題又道:「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麼會在這裡呢?來找我嗎?我不是給了你我在中都的電話嗎?你怎麼沒有給我打電話?」

    沈浪苦笑,心道『你有給我時間告訴你嗎』。

    撿著能說的簡單地說了自己已經到國院報到,需要錢租房子的事,高俊立刻又來了興致,興奮地道:「怎麼樣,贏了多少?要不我們再進去吧,以你的技術和運氣,咱們進去大殺四方,贏他個盤滿缽滿的……」

    沈浪搖頭苦笑道:「不了,今天手氣背,贏了四五萬,後面一直輸,都不敢再玩了,時間也不早,我那丫環還在宿舍裡等著我,這會兒怕是晚飯都沒吃上。」

    「那我送你回去吧。」高俊說著重新發動了跑車,沈浪本待還要客氣,高俊立刻又道:「我逃課也逃膩了,回去上課新鮮新鮮。」

    沈浪完全被高俊弄到了無語狀態,由著他發動汽車衝回國院。這傢伙一跑狂飆,享受著速度的快感,卻也不擔心交警會找他麻煩,畢竟像他這種車,交警還真是能避則避。誰都知道,能開得起這種車的人,惹不起。

    高俊沒有將車開進國院,而是停在了離國院大門不遠的停車場,還煞有介事地對沈浪道:「低調,做人低調點好。」說著重新將他那拉風的眼鏡戴在臉上,扯了扯他那漏洞百出的牛仔褲,邁著方步走出停車場,看他那樣子,沈浪直接懷疑如果不是自己在旁邊佔了點道,他非橫著走不可,再想起他掛在嘴邊的低調,沈浪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還有,我告訴你吧,在國院裡以後有什麼事,只管報上我高俊的名字就行,絕對沒人敢對你半分不敬的,你不知道,剛到學校來報到那天,我也是這一身打扮,差點沒把我們班那班導氣得七竅流血而亡,結果我在講台上一甩頭髮,把全班所有女生都迷倒在桌上……」

    停車場到國院大門,三分鐘的距離,高俊一個勁地吹噓著他在國院的風光無限,只是聽在沈浪耳朵裡,卻一點也沒聽出低調的味道,除了心裡暗樂,他也只好做好一個合格的聽眾。高俊說到迷倒女生時突然停了下來,一把取掉臉上的太陽鏡開心地指著前面不遠幾個橫著走的流氓興致勃勃地對沈浪道:「快過來,我給你介紹中都的五大名流給你認識。」

    「五大名流?!」沈浪疑惑地順著高俊的目光看去,當看到沈浪所指的五人時,立刻驚訝出聲:「怎麼是他們!」

    沈浪所指的他們,正是當初以為他是某富家千金的五個滑稽的流氓,那個光頭所帶領的高矮胖瘦四個手下。在沈浪看到他們時,五個傢伙中,那個最色的猴子也看到了他,張大了嘴驚訝地叫道:「老大,是那個女的……不是那個假男人……不是,假女人……也不是……」

    「什麼狗屁假男人假女人,給老子說清楚……」光頭聽到手下猴子語無倫次,頭也不抬就要教訓猴子,不過很快也看到了沈浪,先是一驚,隨即轉身就跑。

    猴子和其它三人還沒反應過來,見老大逃跑,想也沒想也跟著逃走。

    高俊見五人逃走,大喝了一聲道:「和尚頭,給我站住!」

    然而任由高俊怎麼叫,五個傢伙還是一溜煙跑得影都沒有,高俊不由氣道:「這五個混蛋,太不給本少爺面子了,下次別讓我遇到!」

    「他們……就是五大名流?!」沈浪疑惑地看向高俊。

    高俊笑了起來道:「對啊,五大名流,不過是五個很有名的流氓,這五個寶在這條街上整天標榜自己是最有風度的職業流氓,為了他們所謂有風度,還經常幫人做些好事,還別說,他們在這條街還真受不少人的歡迎,也許聯盟之內,他們就是唯一受歡迎的流氓了。」

    本來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沈浪此時聽高俊如此說,也不由想起了五個活寶當初被寒香玩得團團轉免費將他送到中都的事,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心裡的恨意立刻消了大半。高俊突然想起了什麼,側頭驚疑地問道:「你認識他們?!」

    一路走進國院,沈浪笑著簡單地說了一下五人綁架他將他押到中都來的事,不過中間省去了寒香的出現,回到宿舍時正好將整件事講完。可轉過路口看到宿舍門時,沈浪心裡卻打了個突,他看到一堆學生圍在他的宿舍門口,似乎在看什麼熱鬧,人群裡不時還傳來嘻笑聲,沈浪心裡一緊不由加快了腳步向門口跑去。

    擠進人群,當沈浪看到門口的景象時,心裡的怒火騰地燃了起來,中午和香草一起收拾好的房間此時滿地的狼藉,床上的棉被,枕頭,還有他唯一的一套換洗衣服全在地上,已經被踐踏得面目全非,香草死死抱著沈浪那裝有幾本書的破包,在房間裡像只受驚的小兔,東閃西躲地閃躲著三個淫笑不已的傢伙,可孱弱的香草哪裡能閃得過三人的圍堵,頭髮散亂,身上衣衫已經不整,嘴裡只能驚恐地發著啊啊的聲音,三個圍堵的傢伙似乎以調戲為樂,除了不時在香草身上動手動腳之外,就只是圍著她滿屋子的逃躥逗樂子,香草眼裡的哀求、驚恐與無助以及圍觀的人眼裡的幸災樂禍讓沈浪心裡泛起從來沒有過的殺意……
huro 發表於 2008-3-10 17:01
第6卷 056 宿命之敵

    沒了人群,沒有宿舍,沒了地面上那些雜亂的被褥,沈浪眼中只剩下驚恐無助的香草,還有那三個得意大笑的混蛋,憤怒,充斥著沈浪的腦海,決堤了他理智的最後底線……

    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衝進去的,更忘記了自己衝進去之後做了什麼,他心裡只有一個信念,將欺負香草的傢伙從這個世界上抹掉……

    當香草死死抱住他讓他清醒過來時,只看到三個欺負香草的傢伙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呻吟,有兩個還在吐了血。憤怒的沈浪還待動手,立刻就感覺到強大的氣勢從圍觀的學生中向自己壓了過來,一道白色的身影從人群中射了出來,一聲不吭揮掌向沈浪胸口拍了過來。

    快,好快的身法,強大的氣勢讓沈浪感到有些窒息,高手!這是沈浪心裡唯一的念頭,條件反射地他就要展開蝶舞輕煙的輕功身法閃開,可惜香草死死抱住他讓他沒能閃動,疾射出來的白色身影眼看就要擊中沈浪,突然一道人影閃進了白影與沈浪之間,是高俊。

    高俊閃到沈浪與襲擊者之間,馬步下沉,右掌當胸,迎上白影襲來的一掌,兩掌相碰,發出彭一聲巨響,高俊蹬地後退了一步,白影卻也被阻止了下來,收手冷冷地道:「高俊,你最好少多管閒事!」

    白影站定後,沈浪才終於看清了襲擊自己的人,一個高大帥氣的青年,一身潔白倒顯得飄逸瀟灑,只是此時在沈浪通紅的眼裡卻顯得如此的可惡。

    高俊擋在沈浪面前,冷冷地盯著他道:「我道是誰敢在國院裡如此放肆,原來是你徐文傑,這麼看來,地上這三條狗是你養的了!我這人最不愛管的就是閒事,但沈浪是我的朋友,不知道什麼地方得罪了徐大少爺了?」

    徐文傑,那個動手卻被高俊截下的青年,冷哼出聲道:「我是想來看看什麼人那麼大面子,竟然敢將我們班的同學從這裡趕出來擠到別的宿舍,順便讓他長長記性,在我徐文傑面前,沒有斤兩就別玩特權!」說罷徐文傑稍稍壓低了點聲音道:「高俊,我勸你還是少管閒事為妙,小心一會兒下不了台!」

    高俊雖然接下了徐文傑一招,但他卻後退了一步才站穩,很明顯,高俊敵不過這個叫徐文傑的傢伙,他最後這句話,無疑是在威脅高俊。

    沈浪當然不能讓高俊一個人在前面為他苦撐而自己卻躲在後面,他的自尊不允許他這樣,跨步上前,沈浪仇恨地盯著徐文傑道:「你最好為你的行為有個交待,否則我跟你沒完!」

    「哼哼——」徐文傑蔑視地看了沈浪一眼,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就將目光移向了高俊,盯著高俊的眼睛與他對視著,他是想逼高俊放棄。眼裡帶著赤裸裸的威脅。意思很明顯,如果高俊堅持,他可能就要動手了。

    就在這時,門口又一陣騷動,湧來十多名學生,還有一個剛毅冷酷的青年,那十來名學生雖然穿著校服,可身上有股痦子氣卻跟高俊頗為相似,擠進人群來就七嘴八舌地問道:「俊少,發生什麼事了?!」

    「俊少,要兄弟們幫忙嗎?」

    「俊少,動手嗎?」

    與那幾個痦子味十足的學生不同,那個剛毅冷酷的青年站進來後只是抱著手冷冷地盯著徐文傑,讓徐文傑盯著高俊的目光不自在了起來,本來還自信表情突然陰了下來,冷哼了一聲道:「好,今天就賞你姓高的一張臉,咱們走著瞧!」

    徐文傑說著轉身就要離開,沈浪看著一地的狼藉,險些衝出去攔住他讓他給個交待,但轉念一想,如此一來,自己沒有能力攔得住姓徐的,高俊鐵定又要為自己出頭,到時候自己又會害得高俊與姓徐的樹仇更深,他雖然恨姓徐的,但他卻不想給高俊添更多麻煩,於是忍了下來沒有上前,卻不料高俊卻又開口了冷聲道:「徐大少,帶走你的狗,還有,砸了我朋友的東西,應該有個交待吧!」

    高俊的話音剛落,那個後來才進來的冷酷青年一個側步就擋住了轉身要出門的徐文傑,徐文傑陰著臉回頭過來沖高俊道:「姓高的,你別欺人太甚!」

    高俊懶洋洋地笑道:「我這也叫欺人太甚?有人砸了我朋友的宿舍拍拍屁股就走人,叫我以後怎麼在江湖上混啊?!」

    高俊臉色陰沉,變幻不定,最後在那冷酷青年冰冷的目光下,從懷裡抽了一疊錢向高俊扔了過來道:「姓高的,今天!我記下了!」

    說著回頭沖圍觀的學生中某幾個發洩地吼道:「看什麼看,還不把那三個沒用的東西扶出來?!」

    幾個學生進來將地上的三個傢伙拖走,圍觀的學生見沒戲看,也都散了開去。

    「徐少,就這麼算了嗎?」徐文傑離開後,跟班在後面不甘地問道。

    「如果不是高家那個龍旭趕到,哼哼,今天高俊別想討到好?不過這事想就這麼算了?沒門!楚情怡這個賤人,竟然敢瞞著我對一個窮小子這麼好,這事沒完!」徐文傑陰冷扭曲的臉上哪還有一絲道貌岸然。

    沈浪此時並不知道,他放走了他宿命裡的敵人……

    圍觀的人散去,門口只剩下那冷酷青年,高俊突然彎腰哇一聲吐了口鮮血。

    沈浪大驚,忙扶住沈浪緊張地道:「高俊,你怎麼樣?」

    高俊嘴角掛著血絲苦笑道:「沒事,我沒事,姓徐的好毒,竟然對你下手都這麼重!」

    「你沒事吧!」那個冷酷的青年此時酷酷地開口向高俊問道。

    高俊站直了身子擦了擦嘴角的血絲笑道:「死不了,謝謝你了龍哥!」

    冷酷的青年沒再說話,轉身走出門口。

    奇怪地看了一眼那龍哥的背影,沈浪忙也跟著高俊說了聲謝謝,走出宿舍的龍哥身子頓了頓,然後頭也沒回就離開了眾人的視線。高俊苦笑著對沈浪道:「他是我爸請來保護我的,很厲害的一個人,叫龍旭,不過他就是這樣,總是裝出一付讓我都忌妒的冷酷,別理他。」
huro 發表於 2008-3-10 17:01
第6卷 057 殺手之王

    沈浪放下對這位龍旭的好奇,再度歉意地看向高俊道:「對不起高俊,害你受傷,又樹了個敵人……」

    「說什麼呢,這點傷就當是給我提個醒敦促我勤練功的警鐘吧,至於樹敵,在這國院裡,誰不知道我高俊跟徐文傑是死敵啊,我是流氓,那傢伙卻是學生們眼裡的正義大俠,專門為人出人頭地收買人心。看不慣,我就常常跟他玩上一玩了。不過這次還是他第一次在我手裡栽得這麼慘過,你不知道他剛剛掏錢出來時那樣子,真是大快人心哪咳咳……」

    高俊說到激動處,牽動了傷口咳了起來,沈浪忙扶他到只剩下木板的床上坐下,高俊卻突然想到了什麼,一點不消停笑道:「對了,你剛才真是太讓人驚訝了,從門口衝進來對那三人一通毫無章法的亂抓亂踢,簡直就像是潑婦打架一樣,竟然也將那三個傢伙打倒在地呻吟不止,真是太……壯觀了!」

    看到沈浪臉上尷尬通紅成了朱肝色,高俊只好將最後一個不只道什麼詞改成了『壯觀』。他不記得自己衝進來怎麼動的手,當然也不知道自己衝進來像潑婦打架的『壯觀』了,只是包括徐文傑在內,都沒人知道,他的胡抓亂踢,下意識地用上了戀香迷拳和溫柔十三腿裡的招式,由於他本就沒學會這兩種武功,下意識使出來也是些零散的招式,夾雜在抓踢的動作中,根本沒人發現得了,但卻也讓那三個徐文傑的走狗吃盡了苦頭。

    見沈浪臉上掛不住,高俊忙轉移了話題道:「眼看著這裡是沒法住了,乾脆你們就搬去我那裡得了,我家寬著呢,以後上學放學咱倆一起,我的皇冠紅寶石正好容得下兩個人。」

    沈浪側頭看向香草,心痛地伸手將她凌亂的頭髮理順,才又低頭看了一眼根本不能再用的被褥,無奈也只好接受了高俊的提議,不過他卻不打算一直住到高俊的住處去,但卻也得等他有時間租到房子。

    校保衛處的人終於趕到,卻簡單地說了句『他們會處理』後就不了了之,後來沈浪才從高俊口中得知,校警的『遲到』完全是因為始作俑者是徐文傑的原因,徐文傑是西月城礦業大亨徐奚毅唯一的兒子,他是國院裡與楚情怡一樣,說話很有份量的人。

    從高俊口中,沈浪還知道了國院並不僅僅是他想像中的那樣是個知識的海洋,更是一個權利、金錢以及實力比拚的擂台,這裡不只有成績優秀的天才,更有腰纏萬貫的富家子弟,也不乏權傾天下的高官後人。在這裡,依然沒有逃脫強者說了算的規則。像楚情怡和徐文傑這樣的人在學院裡擁有著真正的特權完全是以金錢為後盾促成,近幾年來聯盟議會財政被五郡分割,聯盟根本無法從相互推逶的五郡手裡為國院撥款,國院的運作很大一部分是靠著包括他們兩家創辦的銀行在內的聯盟四大銀行出錢支撐,喬華年對他的衣食父母們自然是得大開綠燈。

    憤怒的拳頭最終只能化作無奈輕輕鬆開,最後轉化為對力量的強烈渴望重新握緊……

    力量,沈浪心裡對它的渴求還從來沒有像此時這麼強烈和迫切過,他需要力量為自保,需要力量為姑姑報仇,更需要力量保護香草,保護身邊的人……

    ※※※※※※※※※

    往日風光的議長府弟,如今已是冷冷清清。黑夜的籠罩下,更顯得有幾分淒涼。

    一道黑影越牆而入,根本沒將府弟的守衛放在眼裡,閃身直撲庭院深處而去……

    「什麼人!」守在左洪博房間門口的貼身保鏢剛喝出聲,就一聲悶哼倒在了地上,但他的聲音卻將左洪博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左洪博第一反應是拉動警鈴,但伸手過去卻拉到了一把冰涼的刀鞘。

    同樣冰涼的聲音適時響起:「左議長,不用驚慌,我是來交任務來了!」

    聽到聲音,左洪博長長吁了口氣,險些癱軟在了床上,如果不是左洪博止住,可憐的議長夫人險些尖叫出聲。

    燈光亮起,是侵入者拉亮的,左洪博看清了進來的人,一身的藍色緊身裝,臉上也罩著藍色面紗,只有兩隻森寒的眼睛露在外面。

    左洪博怎麼說曾經是議會議長,吸了口氣立刻就冷靜了下來道:「殺手之王果然名不虛傳,不過你到什麼地方從來都是這麼不講禮貌的嗎?」

    蒙面人冷冷一笑道:「議長何時聽說過殺手進門還投拜貼的嗎?這是你要的東西,你驗收吧!」說著,蒙面人將手裡提著的一張血跡斑斑的床單扔在了左洪博的床前,床單散開,裡面滾出三顆人頭來,其中一個還滾到了左洪博的拖鞋上,饒是左洪博見過了大世面,但看到那三顆猙獰的人頭,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條件反射地向床裡面移了移,床上的女人更是當場被嚇暈了過去。

    左洪博很快又再次強自鎮靜了下來擠出笑聲道:「藍狐果然是藍狐,乾淨利落,既然任務完成,你的五十萬星辰幣一分也不會少的。不過……你能不能將這些收起來,嚇著女眷總是不好嘛?!」

    藍狐微微一曬,抓起床單一角輕輕一帶,三顆人頭重新被包了起來,左洪博這才從床上走下來,沒敢再穿他那雙拖鞋,赤著腳到床頭的櫃子裡拿出一個手提箱遞給蒙面人道:「五十萬,都在這裡,你點點?」

    藍狐還是冷酷一笑道:「我相信議長大人,因為沒有敢跟藍狐玩花樣,告辭了議長大人!」

    「等等!」藍狐說著就要離開,卻讓左洪博給叫住。

    藍狐停了下來,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等著左洪博開口,左洪博笑著道:「左某還有一筆生意,不知藍狐有沒有興趣!」

    「哦,說來聽聽!」藍狐回轉頭來,饒有興致地看著左洪博。

    左洪博猶豫了一下才指著地上的三顆人頭道:「就是這三個人沒能完成的任務,只是一個國院學生,沈浪,我出同樣的價錢,五十萬!」

    藍狐嘖嘖地搖頭笑道:「左議長真捨得花錢啊,五十萬,一個國院學生?條件倒是不錯,不過我沒興趣,有你這些錢,我夠揮霍一段日子了,等我缺錢的時候再說吧。」
huro 發表於 2008-3-10 17:02
第6卷 058 籠中金絲

    藍狐說著掂了掂手裡的手提箱,轉身又要走,左洪博忙又叫住了他,開了另一張支票遞過去道:「藍狐兄別急嘛,有道是生意不成情義在,五十萬哪夠你這樣的大人物揮霍呢,藍狐兄不想做了沒關係,這裡是五十萬,交藍狐兄這個朋友,如何?」

    藍狐瞇著眼睛看了左洪博一眼,最後笑了起來道:「左議長何時聽過殺手跟人交朋友的?五十萬我可不能白拿,我要拿了,萬一哪天有人用一百萬甚至一千萬請我來取議長你的人頭,我可就是拿人的手軟了!」

    藍狐說著,一個閃身消失在窗口,左洪博卻腿上一軟,忙扶住床沿,險些跌坐在了地板上,手裡的支票在空中飄了個圈,最後落到那一包人頭之上……

    同一時間,蘭亭園

    吳松慚愧地站在楚情怡面前道:「小姐,刺客已經找到,只是我們找到時他已經沒了頭顱……」

    「什麼?讓人殺人滅口了?你們……」楚情怡氣苦道:「那驗明刺客的身份了嗎?是什麼人對他下的手?」

    吳松點頭道:「因為沒了頭顱,刺客的身份暫時查不出來,不過對他下手的人是藍狐,殺手之王!因為現場有他留下他的藍狐鏢,那是他每次作案後都會留下的標記。」

    楚情怡並不知道藍狐是什麼人,但聽到殺手之王這一稱號時也忍不住暗驚道:「是什麼人請來的藍狐?是我爸的仇家?還是……」

    「小姐——」吳松打斷了楚情怡道:「我有一個疑慮,不知道該不該講。」

    楚情怡一怔,隨即道:「什麼疑慮,你說吧。」

    吳松點頭道:「我不是想推卸責任,但是小姐,我一直在懷疑,那個殺手不是衝著咱們楚家來的,而是衝著小姐的那個朋友沈浪來的。我研究過當時的情況,殺手開槍的時候,首當其衝的應該是沈浪,而不是小姐你。」

    吳松的話提醒了旁邊的丫環小玉,小玉也忙開口道:「小姐,當時的情形……確實如吳隊長所說,似乎真是衝著沈浪而去的。」

    楚情怡陷入了沉思,她在回憶當時的情形,但很快又抬起了頭來道:「不管是衝著誰來的,在蘭亭園開松就是衝著我楚家來的,我已經給我爸打了電話,崔伯很快會帶人趕來調查,好了,讓我靜靜。」

    吳松和小玉退出房間,楚情怡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叫進了小玉問道:「沈浪在學校裡安頓好了嗎?」

    小玉面有難色,嚅喏著沒開口,楚情怡不由疑惑地道:「怎麼了?沒安頓好?」

    小玉這才遲疑地開口道:「小姐,他安頓倒是安頓好了,不過房間卻又讓徐文傑徐少爺給砸了。」

    「徐文傑?!」楚情怡呼地站了起來驚訝地道:「徐文傑為什麼去砸沈浪的房間?」

    小玉苦著臉道:「小姐,沈浪的那房間是原本徐少的同班同學住的,教務處將他的同班同學調去跟別人擠一起才給香草他們挪出一間來,聽人說徐少爺砸沈浪的房間,是為了給他的同班同學出氣。」

    「什麼?!徐文傑怎麼能這樣?這又不是沈浪的錯……」楚情怡氣得花容鐵青,想起沈浪曾經在常恩平的拳頭之下都不認輸的那身倔勁,不由緊張地又問道:「沈浪怎麼樣了?以他那倔脾氣,肯定不會向徐文傑低頭的,徐文傑沒把他怎麼樣吧?」

    小玉奇怪地看了一眼大小姐,心想她怎麼那麼瞭解沈浪的倔脾氣,嘴上卻道:「沈浪當時不在,香草受了些委屈,不過不知道沈浪怎麼跟高俊扯到一起,高俊為沈浪出頭,事情總算是平息下來,徐少沒把沈浪怎麼樣。」

    楚情怡鬆了一口氣,小玉接著又小心地道:「小姐,有句話我不知道當不當說。」

    「說!」楚情怡沒什麼好心情地說道

    小玉又遲疑了一下才道:「我想徐少可能是見你對沈浪如此特殊照顧,心裡吃醋才去找他麻煩的,如果可以,小姐以後還是跟沈浪保持點距離的好,這樣對小姐對沈浪都好。」

    「我……我跟沈浪不過是普通朋友,徐文傑他也太小心眼了吧!」楚情怡氣苦,揮手將小玉攆出了房間,自己卻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生悶氣,她知道小玉是擔心殺手是衝著沈浪來的,自己再跟沈浪走近可能會有危險才這麼說,但小玉的話卻也倒真提醒了她,徐文傑如此對待沈浪也不排除是吃忌妒的因素。

    畢竟除了沈浪,她還真沒有如此關心過一個男生,可她自己也沒弄明白自己為什麼會不由自主地關心沈浪。因為他在南花城的那一句『靠著自己的雙手努力卻能挺立於天地之間』,還是因為沈浪能夠理解她心裡的苦悶,理解她對自由的渴望?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我學什麼由你們規定,我走什麼樣的路由你們規定,甚至我未來的丈夫都由你們選定,還不夠嗎?為什麼連我交個普通朋友的權利都要剝奪,為什麼?!」

    楚情怡在心中痛苦地呼喊,悲愴地看著窗外的黑夜,什麼時候,她能夠飛出這牢籠,做她自己想做的事?

    也許小玉說得是對的吧,離他遠一點,就是對他最好的保護,她清楚,沈浪沒法跟徐文傑鬥,他們一個在天上,而一個卻在地下。

    聯盟之內,能夠與徐文傑斗的人能有多少呢?楚情怡臉上露出悲哀的笑,她不知道是該為家裡給自己選了這樣一個擁有這樣的實力的未來丈夫而高興,還是為之悲哀。

    徐文傑在天,自己在地,這點沈浪也清楚,但卻並不代表他甘心如此。

    堅決拒絕了高俊的挽留,沒有答應住在高俊的家裡,高俊無奈,最後只好以很便宜的租金幫他找了一間與國院背靠背的幽靜小院,暗自慶幸自己如此便宜就租下如此幽靜美麗的小院的他不知道高俊暗地裡開了張支票補給小院的房主。

    在高俊和他的家裡傭人們的幫助下,小院很快被佈置一新,小院不大,圍牆之內一棟小樓,一個小花園,但麻雀雖小,倒是五臟俱全,花團錦簇下還有一個小水池,精緻的假山立於其中,小橋流水一應俱全,雖然都是精緻袖珍版,連蘭亭園的角落都比不上,但整個小院卻也和諧幽美,賞心悅目……

    總算有了落腳的地方,沈浪送走幫忙的高俊後,轉過身來正想好好欣賞一下這個自己將要住四年的地小院,卻在回頭的瞬間驚訝地叫道:「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huro 發表於 2008-3-10 17:02
第6卷 059 就服激將

    在香草的廚藝餵得飽飽的高俊大叫著以後天天來蹭飯離開後,沈浪關好院門轉身回來,卻僵在了當場驚訝大叫:「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驚叫,是因為他看到的是那個白髮老頭,那個曾經騙他背著上武聖山看日落,後來又非得要收他為徒的瘋子,此時那白髮老頭正翹著二郎腿在小樓前的台階上啃著雞腿,再看旁邊那盤子,那不正是他專門為香草留下的嗎?因為香草在客人面前堅持自己丫環的身份,不管沈浪怎麼叫她她都不上桌一起吃飯,沈浪無奈,只好給她留了兩個雞腿和一些菜,不想兩個雞腿都被這白髮老頭給霸佔在手上。

    「我怎麼就不能在這裡了?」老頭一邊很享受的樣子啃著雞腿一邊含糊地反問道。

    沈浪氣苦,這老頭雖然看上去慈眉善目,但作為卻並不值得人尊重,沈浪對這個老頭沒什麼好感,看到盤子裡還剩下一隻雞腿,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就要奪下剩下的一個給香草留下,不想老頭反應夠快,端起盤子一個旋轉輕鬆就將沈浪避了開去,同時還不忘輕輕帶了沈浪一下,沈浪一個不穩,嗵地摔在了草坪裡直摔了個狗吃屎。

    「你……你把東西放下,否則我報警了!」沈浪摔起了火,爬起來怒氣沖沖就向老頭吼道。

    老頭絲毫不懼,反而抬頭別有深意地嘿嘿一笑沖沈浪道:「小子,又是找警察?你除了找別人幫忙,還會什麼?被追殺你躲武聖山,被鄙視你靠楚情怡,被欺負你又靠高俊,這會兒又想靠警察,你就不能靠一次自己嗎?」

    白髮老頭的話有如一根根悶棍痛擊在沈浪心口,直敲得他面色發白嘴唇發紫,卻也激起他心底那不服輸的倔勁。強烈的鬥志從眼裡射了出來,老頭見自己的激將法起了作用,嘿嘿一笑接著道:「這樣吧,你在武聖山也呆了些時日,你要還是個男人,就用你學到的什麼武功來對付我,如果你今天能夠碰我老人家一下,我不光十倍的賠你這兩隻雞腿,我以後也不來煩你,如何?」

    於是,小院那本就小得可憐花園裡那袖珍的草坪上就出現了一場別開生面的追逐,老人一手拿著盤子,另一手拿著雞腿爽啃,雙腳卻在草坪上來回輕掠,任由沈浪如何撲抓,結果都是一樣,撲空。下意識的,他又用上了蝶舞輕煙裡的身法,老頭一見,微微咦了一聲一邊從容地掠閃一邊道:「喲,這招不錯,不過好像很嫩哦,剛學會吧?」

    老頭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沈浪,蝶舞輕煙秘籍裡的那些身法步法立刻閃電般在腦海裡閃過,不管是在武聖山藏經洞時練過的還是沒練過的,沈浪全都清楚記了起來,腳步下意識的就順著腦海裡閃過的那些步法動了起來,速度一下子提升了很多,老頭似乎沒有想到他說快就快了起來,險些讓沈浪給碰到,可不巧的是,沈浪將僅曾練習過的五招給走完之後,突然在第六招上卡了殼,雙腳相互一絆,嗵一聲摔在了草坪上。

    老頭得意地看著趴在地上的沈浪幸災樂禍地笑道:「小子,想碰到我?嫩著呢,再練練吧,這個,還給你,明天記得多做一點哦!」

    老頭說完,將吃完了雞腿後剩下的空盤和骨頭扔到了沈浪面前,然後一個旋身漂亮地越牆而出,消失無蹤,直將沈浪氣得直跳腳。

    白髮老頭用話激沈浪的時候香草就已經站在小樓前,知道沈浪脾氣的她並沒有報警,也沒有下來幫忙,此時見沈浪急怒敗壞的樣子,忙走下草坪來到沈浪身邊,伸手握住沈浪的手一言不發地鼓勵地看著他。

    感受到香草手心傳來的溫度,還有她眼裡傳來的鼓勵,沈浪很快平靜了下來,看著地上僅剩下的雞骨頭,慚愧地對香草道:「對不起草兒,你的雞腿沒了。」

    見沈浪平靜了下來,香草立刻鬆開沈浪的手打著手語:「沒關係的,反正我並不是很喜歡雞腿,你也不要灰心,今天抓不到,還有明天,還有後天,很快你就能將他趕走的,我相信你!」

    香草信任的目光給了沈浪極大的鼓勵,是啊,自己今天只用了前面五幅圖的蝶舞輕煙身法就差點抓到他,如果不是第六式沒有練成,自己說不定就已經成功了,只要自己將蝶舞輕煙全部練成,趕走這可惡的老頭應該就沒有問題了。沈浪別的信心沒有,但對自己的學習能力卻是很自信的,在武聖山上也只花了十多天就練成前面五幅圖上的身法,他相信只要靜下心來,後面的也難他不倒。

    親自將租金交給房東的沈浪並沒有細想自己每個月五百的價格怎麼能夠租到如此一個帶著花園的小樓,他還真以為是高俊說的那樣,房東是看上了他和香草來自南花城又懂得打理花園,租給他不但收了租金還聘了免費的園丁的原因。小樓上下兩層,樓下是客廳,廚房,餐廳,衛生間以及庫房,客廳靠牆,一道旋轉的鋼架旋梯通向二樓,樓上是三間臥室和一間書房,每一個房間都有一個面向花園的陽台,可以看到整個袖珍型花園的精緻美景,整棟小樓的格局緊湊嚴謹,卻又落落大方,沈浪本來只是想找個不讓香草流落街頭的落腳地,但能夠租到這樣經濟又實惠又舒適的小院,他可是暗喜不已,何樂而不為呢。只是他沒想過,房間太多,可是苦了香草難得收拾清潔。

    香草好不容易收拾完餐廳和廚房,又才轉到客廳收拾高俊等人扔在地上的煙頭,卻在客廳沙發上看到沈浪從學院領回來的教材和課表,發現第二天一早有課,香草擔心沈浪沒看,於是拿起課表沿著旋梯上樓提醒沈浪,在樓上三間臥室和書房都沒找到沈浪,以為沈浪在衛生間,於是又蹬蹬跑下樓,衛生間的門大開著,依然沒發現沈浪,這下香草不由急了,正要重新上樓去屋頂,突然被門外傳來墜落物撞地的聲音嚇了一跳……
huro 發表於 2008-3-10 17:02
第6卷 060 再見寒香

    打開客廳門,香草卻看到一個忍俊不禁的畫面,沈浪羊角八叉地倒在地上,一臉的草青,嘴裡還有幾撮草苗,左腿還掛在一株貝角樹上,貝角樹是聯盟一種很漂亮的觀景植物,不過此時對沈浪來說,卻無心觀賞它們美麗的身姿,反而恨不得將聯盟所有的貝角樹全部滅絕,因為貝角樹之所以成為觀景植物,就是因為它身上長滿了五彩的像貝殼卻又尖端長滿毛刺的堅硬葉子,此時沈浪的雙腿就掛在貝角樹的葉子之上,葉尖的毛刺扎進肉裡的感覺讓沈浪理解了『可遠觀不可褻玩』的道理。無數行刺扎入大腿,直痛得眥牙裂嘴滑稽不已,那形象連香草都忍不住笑出聲來,跑下台階將他從草地上扶起。

    儘管香草已經很小心地給沈浪拔著腿上的貝角樹刺,卻也還是痛得沈浪不時抽著冷氣發出『嘶』的聲音氣惱地道:「該死的蝶影重重,左邊旋身後退,我沒記錯的啊,怎麼會總是絆我摔跤呢?」

    香草在沈浪被紮了無數小也的腿上擦了些藥後才找來毛巾遞給沈浪,在沈浪擦臉上的草青時打手語道:「少爺,你不要著急,慢慢的來吧,如果一下子就讓你練成了,那就不是絕技了。」

    沈浪放下毛巾突然笑了起來,伸手習慣性地刮了一下香草的小瓊鼻笑道:「對哦,絕技豈是輕易就能學會的?小丫頭,你可是越來越會安慰人了哦。」

    香草輕輕皺了一下被刮的瓊鼻,像是受寵地溫順一笑,乖巧地接過沈浪手裡的毛巾轉回小樓,看著香草離開的背影,沈浪心裡一陣溫暖,他開始慶幸自己將她留在了身邊,她的乖巧,溫順,她的體貼,細心,讓沈浪感到自己不再孤獨。她時不時的鼓勵和安慰,更是讓沈浪在最低落的時候以最快的速度站起來。

    沈浪不知道老天為什麼如此不公,竟然剝奪了這麼好的一個女孩說話的權利,也正是香草的默默無聲的溫順和楚楚動人的乖巧,讓沈浪不由自主地在心裡發誓,一定要呵護她不讓她受到一點傷害。

    呵護別人,是需要足夠的力量才能做到的,這點沈浪自己也清楚,貝角刺的刺跟仙人掌刺差不多,讓人疼痛,卻無法給人造成多大傷害,擦了些藥的沈浪顧不得腿上還有絲絲隱痛,爬起來站到離貝角樹稍遠的地方,再一次擺開了架勢,繼續練他的蝶舞輕煙第七式,蝶影重重……

    香草站在客廳的窗口看著沈浪一遍一遍的重複著一連串的動作,可每次都是在回身旋轉的時候被自己的雙腿絆倒,不管沈浪經過思考之後換什麼角度轉身,不管他雙腿換什麼方式旋轉,結果都是一個,雙腿打結,絆倒。這看在香草眼裡,也不由暗自著急,最後不忍心再看沈浪這麼不屈不撓的摔跟頭,一跺腳轉上了樓。

    再次摔倒在地,鬱悶到了極點的沈浪乾脆趴在地上懶得起來,腦海裡卻一遍一遍地閃過第七幅圖上的步法走勢,但是不管回憶多少遍,他依然肯定自己所走的步法沒錯,問題出在哪裡?沈浪不斷地在心裡問自己,諜影重重練成之後可是能夠形成重重身影虛虛實實詭異莫辨的,所以步法和身法都相當的繁瑣,以逃浪的天資,這些繁雜的步法身法他一道不落的都記了下來,只是這中間好幾處他都無法將其連貫在一起,總感覺轉身連續時是如此的彆扭。

    「哼!」一聲冷哼從小樓頂上傳來,沈浪一驚,抬頭看去,卻驚訝地看到一道黑影坐在小樓屋頂微翹的簷角上,一身黑衣,臉上的面具遮去了她的臉,但那身形打扮,還有那雙眸子,沈浪卻是沒有忘記,忍不住驚喜地從地上彈了起來叫道:「寒香,是你嗎?」寒香又哼了一聲冷冷地道:「真沒用,練了這麼多次還是在同一個地方摔倒,牛教三遍都懂得轉彎,我看你連牛都不如。」沈浪一陣慚愧,寒香卻又接著道:「腳步沉滯,還跳什麼跳?你當輕功就是靠彈跳能力啊,你就不懂得用真氣嗎?知道氣球怎麼飛起來的嗎?是因為充滿了氣,白癡!」

    『氣提當胸,空內形外』,這是第七招蝶影重重旁邊的註解,一直以來,沈浪總將這句話理解成將直體內的真氣提到檀中穴之後由內向外發散,失敗之後他也想過用前面幾招時提縱的空字訣,結果依然沒能成功,卻忽略了氣球的原理。寒香三言兩語,讓沈浪瞬間有如醍醐灌頂,一下子明白了註解的真正意思,興奮地抬頭向寒香道謝並招呼她下來休息,寒香卻冷冷地白了他一眼,一展身法,有如鳳凰展翅一般掠空而去,消失在小樓背後,只留下一串冰冷的聲音:「看你還有點志氣才指點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沈浪追著跑上房頂時,哪裡還有寒香的身影,坐在屋頂上看著圍牆後面國院的那一片雜亂的叢林,心裡一陣失落。寒香,這個神出鬼沒的女子,總是適時地給予自己最需要的幫助,卻始終不願意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她到底是誰?為什麼要保護並幫助自己?是魯志請她來的嗎?魯叔叔現在又在哪裡?

    拿著課表上來的香草打斷了沈浪的思緒,香草指著課表上第二天早上八點的課程,打著手語要沈浪提前看書,不然本就遲到的他就跟不上別人的進度,沈浪伸手習慣性地理了理香草額前的頭髮,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突然將香草拉了過來抱住,幽幽地道:「她還是來無影去無蹤,草兒,在這個世上,就只有你陪著我了。」

    沈浪突然的動作讓香草身子微微一僵,本能的想要掙扎,但感受到沈浪的傷感而且沒有半絲邪念,隨即又停了下來任由沈浪抱著,黃昏的落日映紅了半邊天空,滿天的紅霞後面那一輪不再刺眼的紅日,靜靜地看著他們,似乎希望用自己最後的光芒溫暖這對孤苦的主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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