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遊]回歸平民 - 作者:獠仔 (連載中)

貓抓老鼠 2008-4-18 21:03:11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2 45379
貓抓老鼠 發表於 2008-10-14 22:18
一百零二 茶餘飯後(上)

被那三人視若無人的噁心攪得我無法靜心下來品嚐噬魂花泡上的花茶。

「飛舞妹妹,帶我到屋子附近參觀參觀。」我拎起飛舞的手,霸道的將她那嬌柔的身軀摟在懷裡,以此避開那幾道讓我感覺噁心的視線。

我們走出屋門,後面三人正欲無恥的跟來,我反手在門口處架起一道冰稜鏡,作為一道堅固的玻璃門堵在出口處。他們只能眼巴巴的看著我帶飛舞消失在他們視線中。

飛舞偎依著我,坐在小湖邊的一塊大石上。

我看見如此清澈透明的湖水,忽然童心一起,脫了鞋子邊光著腳丫將小腿浸在水中,感受那份來自水中的爽快。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飛舞見狀立即參與其中。

此時的湖水冰涼得讓人忍不住直打哆嗦。不過在湖邊的四條腿在歡快的擊打著湖面,四濺的水花把湖裡的魚嚇得藏在湖底。

當人為的攪動停止後,此處就只剩下風穿過竹葉所帶動的旁珍聲及涓涓的溪水流動所發出的叮咚聲了。細心的去品味著這天地間的寧靜祥和,自然而然的便會把自己漸漸融入此處猶如畫內仙境之中。

蕩意逍遙曲中游,輕風細語話不同。
竹樓竹橋隱竹徑,爭道畫意幾多重。

好個噬魂花,竟懂得住在如此一處桃源仙境中,果然有品味,懂得享受。

「阿刃哥哥,當每次你回到現實中,我都忍不住在想,究竟現實中的你是怎樣的?」飛舞安詳的躺在我懷裡向我問道,「是否好像遊戲中的你一樣,也是那麼讓人無法觸摸難以看透。以至我至今仍無法捕捉到你心中的一絲一毫。」

我聞言先是一愣,怎麼飛舞會這樣想我。轉眼間便能猜個大概,估計是日前我和她在愛河前,我忽然出現類似失控暴走的情況,再加上我從來不像她們表達自己的內心,致使在我離開後的時間裡,處於少女不定期的她禁不住胡思亂想。不過,即便是我自己,我也一直無法很好的認識自己,莫說是在我身邊沒多久的飛舞。

「飛舞妹妹打算想看清我?」我伸出食指刮了刮那小巧的鼻子,「你眼中的我,是否就如現在的裝束那樣,習慣將自己深深的藏在黑袍之中?」我直接道出她心中所思。

此時我感覺自己的脖子被柔軟之物所纏繞,低頭一看,是懷內美女伸出一雙嬌柔玉臂纏摟著我的脖子,飛舞應上我的雙眼說道︰「我感覺阿刃哥哥你好孤獨好寂寞,無論我和你走得多近,總是無法融入你的心中。究竟阿刃哥哥的內心世界是怎樣的,我好像聽一聽。」說罷,飛舞將耳貼在我心口上,傾聽我心跳的節律。

「傻妹妹,世界上有一種人,即便你窮盡一生,也無法完全認識。因為這種人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除了沒有『心』之外,還失去了自己……」我在她面前露出了無奈的眼神,「他們也在不斷的尋找那已失去的自己。」

飛舞大眼不解的望著問道︰「阿刃哥哥,在我們的認識中你的行為處事一向是無畏無懼,做任何事情都充滿自信的,怎麼你也會有迷失自我的時候?」

「你不明白,兩種截然相反的極端,它們之間的距離其實比我們想像中還近。」對于飛舞的問題,我想我無法給予她一個滿意的答案,唯有拋下一個這樣似非而是的回答。

這可愛的精靈突然跳離我的懷抱,提著鞋子光著腳走在湖邊的細石上。邊玩耍著自己的額前的劉海邊向我頑皮的說道︰「我總是在想,阿刃哥哥心裡究竟藏著一些什麼樣的秘密。這些秘密竟然讓我的阿刃哥哥深深的包裹著自己。我希望總有一天我可以找到答案的。」

對飛舞的願望,我唯有報以一笑。

綠色的倩影伴著映在湖中,一時間碧波蕩漾的湖光中將藍天白雲美女竹林四景融為一色。正是「儷人如水水如雲,漣作衣裳萍作裙。泓藍似碧施青雨,撒落紅塵洗濁薰。」

此間的自然之色與飛舞那份由內至外所散發出來獨特的飄逸和清純相融合,無疑就是一道源於自然發於自然的美景。像如剛剛那種想窺探我內心的問題,也只有這內心清純飛舞才會這樣相問。

如果是睿智無比的切爾斯麗,只因與她更多的時候,只需用眼神便能得到很好的交流,從而推斷和分析對方的心境。我想我們兩人都會很投入這種心理競猜行為,因為我和她實在太像了。

若是熱情似火的紫衣呢?我想她更在乎我的現在而不是過去。在得與失之間她更在意的是得到而不是失去。這種積極的價值觀也造就了她堅韌的性格和不屈的人生態度。

唯有這青澀的飛舞,未入世的她對難以理解的事情顯得新鮮和好奇。正如她所取的ID名一樣--飛舞的精靈,沉悶無意的生活只會扼殺她內心那躍躍不止的人生追求。唯有不斷歡快的飛舞,才能讓這個美麗的精靈延續生命的精彩樂章。


飛舞忽然提著鞋子向我跑來說道︰「阿刃哥哥,噬魂花姐姐在私聊對我說,請你回去『開門』,因為有新的客人來了。」

「呵呵,剛剛我把三條公狗鎖在屋裡,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這回事呢。」我馬上穿上鞋子,罩上連袍的帽子。

我剛剛從石頭上站起,左臂便被飛舞緊緊的俘虜了,「迷路哥哥,你說這個噬魂花姐姐是不是很能幹?」

「呵呵,噬魂花嘛,確實很不錯。」我心中不由得想起噬魂花所散發出來的那份特別的味道︰似是而非,疑幻疑真。沒有切爾斯麗那高貴的氣質,卻有著那份讓人摸不透的平民般聰慧;沒有紫衣那如火的熱情,卻能從骨子裡頭透出嫵媚之氣;沒有飛舞那純潔的清新,卻能在接觸之中感受出一種出塵的飄逸。一個擁有才藝色三絕得美女,究竟在她身後隱藏著怎樣的權謀?我對她越來越感興趣了。

我倆還未回到小築前,便能聽到「砰」「砰」的響聲從小築處傳來,連忙迅步前往查看。

但見在冰稜鏡前面,站著兩名男性玩家。若是普通人物也就罷了,但明眼人一瞥之下便能看出,這兩人單從外表上便無法和大眾平民沾上邊。

其中最易吸引人視線的,便是一位身高在兩米以上,身著獸皮的彪型大漢。瞧他堅如磐石的發達肌肉和那銅錘般大小的拳頭,估計PK時只消往那一站,在氣勢上便勝出對手一大截。我們所聽到「砰」「砰」的聲響,便是大漢那兩隻銅錘拳頭錘擊加身體的肩擊在冰稜鏡上所發出的擊打之音。而最讓大漢失望的,便是那冰稜鏡至今尚未現出一絲裂痕。直讓被冰稜鏡所困的三名GG納悶不已。

在大漢身後穿灰布衣的男子,在以大漢的虎軀為參照物時,他的身形就明顯就讓人感覺消瘦許多。不過在大漢的粗壯之下,他的冷靜倒使人覺得他斯文不少。(誰是綠葉誰是紅花,其實兩者並非絕對D)

只見他伸手拍了拍大漢的肩膀說道︰「豬豬,別鬧笑話了,還是等人來開門吧。」

被稱作「豬豬」的大漢聞言雖然不忿,但實事擺在眼前,即便自己使上全力也無法擊破此冰稜鏡,最後唯有洩氣的垂下雙手。

前來的兩人究竟是什麼人物?兩人衣著明顯有別於普通玩家,莫非是……

我馬上用神鑒術查看兩人身份,原來兩人竟然都是隱藏職業的玩家。

其中大漢名叫蛀書豬,職業是獵人,目前是87級的獵手;而那名穿灰布衣的男子則是機關師,名叫背叛孤獨,目前是88級的木工。他們便是噬魂花口中提到的客人?(橫看豎看,名叫『蛀書豬』的獵人和書一點都都扯不上關係,為何要叫蛀書豬呢?不懂)

「彫蟲小技讓兩位見笑了。」我那猶如鬼魅般的黑色身影在一瞬間閃到冰稜鏡前,伸出右手在鏡前一抹,那讓眾人頭疼不已的障礙便無影無蹤了。

蛀書豬和背叛孤獨心下一驚。不是因為我有瞬間解開冰稜鏡的能力,而是因為我竟然避開他們兩位捕獵經驗老到的隱藏職業者,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們面前。單是這份能隱匿氣息的迅捷,便讓兩人驚訝不已。(好歹自己也是攻擊型的隱藏職業,自己竟然無法察覺出一位二轉魔法師的到來,有夠丟臉的)

隨即我的身影飄回飛舞身邊,拽著飛舞的手在眾人的注視下優雅的走進小築。
貓抓老鼠 發表於 2008-10-14 22:19
一百零三 茶餘飯後(中)

「讓噬魂花小姐你受驚了,在下感到非常抱歉。」我一進門便向同樣被困其中的噬魂花解說,「剛剛和飛舞妹妹出去外面走走。考慮到在下自行暫離後,恐防有人前來打攪小姐你,所以才擅自架起一扇門。得罪之處,還望海涵。」斷想那三位幫主不會說出我是為了防止他們尾隨而造出冰稜鏡,加上噬魂花乃識大體之人,自然明白我的用心。

噬魂花聽罷咯吱一笑,有如沐浴春風般的銀鈴之聲,直把在座的GG們誘心湖蕩漾不安。(無論她的言談舉止如何大方得體,她始終都是個堪稱極品的尤物。)

「請恕小女子斗膽的說句,這回可是迷路先生你的不是了。」噬魂花邊在為我們奉上特製的竹葉茶後,坐在我對面向我說道。

眾人聞言似有喜色。我由其眼中所流露出的幸災樂禍之色中猜到,他們心裡自是認為噬魂花此次應是不悅了。不過我可是心不慌,氣不急的等待著下文。若那麼容易讓人猜到心中所思的,便不是那讓我也感興趣的噬魂花了。

跟著噬魂花接著所說的第二句證實了我的推斷,讓眾人先前的判斷大跌眼鏡。

「小女子得知先生精於廚道,故先生一定是怕小女子請先生前來指點相助,而攪了先生和飛舞妹妹相聚的興致,才把我們關在屋內吧。」好一番即學即用的借口,不僅道明瞭我並非惡意相困,而且還當眾點明了我和飛舞的關係,好讓不自就裡的人明白,知難而退。

噬魂花接著說道︰「有句俗話說得好,過了這村就沒有這店。此次難得先生願意屈駕光臨寒舍,為了能讓先生前來指點一二,小女子特意為先生和各位準備了幾道特別的菜式,還請先生不吝指教。」

此刻我發覺,噬魂花似乎和我有著相似的愛好,就是愛把人慢慢的引進自己設定的圈套之中,而且受者是自願的往圈套跳下去。這不,馬上就有人說話了。

「花妹妹的菜自然是好吃的,要說道指點也只不過是雞蛋裡頭挑骨頭。」說話的便是大漢蛀書豬。

說到底若不是想借我之口肯定自己的手藝,便是想將我和眾人孤立出來,再不就是想借此考我摸我底細。無論她是何種意圖,我也不會讓她簡單得逞。

「噬魂花小姐你過獎了,在下哪裡懂什麼廚道?只不過會把東西煮熟吃進肚子而已。剛剛聽聞有貴客前來拜訪小姐,料想在下在此處亦多有不便,在下如今在此向小姐請辭。」說罷我起身便欲往門口走去。嘿嘿,你善請君入甕,難道我就不懂以退為進?

噬魂花想必從來沒遇到過像這種願意拒絕美女和美食的人,倩影先是一愣,隨後玉步急移前來向我解釋︰「定是小女子禮數不周,請先生恕罪。小女子方才只顧著如何招待先生,倒忘了向兩位朋友引見先生你了。還請先生給小女子一個圓禮的機會。」說罷嬌軀立刻彎腰俯下致歉。

俗話說得好女大不中留,只見噬魂花向飛舞「偷偷」的使了個眼色,飛舞便跑過來拉著我的手不住搖晃道︰「迷路哥哥,噬魂花姐姐是真心想讓你品嚐她所做的菜式。而且我也餓了……」飛舞跟了我這麼久,自然知道我並非小器之人,而且如果我真的要走,必然會拉著她一起。

既然兩大美女都怎麼說,那麼我也不便當眾拂了美人之意,唯有「配合」的說道︰「讓人見笑的是在下才對。只因在下甚少與人交往,所以對於此類交際場合的禮數一知半解,才產生了這個小誤會。」看到噬魂花總是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我會忍不住前去攪亂一番。(然而最重要的,便是我要弄清楚噬魂花找上我的最終目的)

「不過……」雖然眾人看不到我的樣子,但卻能從我的語氣中猜想出我似有難言之色。

我這個「不過」讓眾人都面露疑惑之色,在場無人能猜透我這個怪人究竟想表達些什麼。而作為主人的噬魂花自然要開口詢問︰「迷路先生是否覺得小女子仍有不周之處?」

「非也非也。」我向噬魂花擺手說道︰「是我的食量太大,如今到場的人多了怕吃不飽……」說罷我還特意瞥向此間身形最粗壯的大漢蛀書豬。蛀書豬聞言,高大的身形在我的注視中嘴角掛著一絲白沫光榮的倒下了。在場剩餘的幾位GG也在他的感染之下做了陪客。飛舞則因為拉著我的手,被我強行托起,免得在眾人面前失禮。

而噬魂花則堅強的挺著搖搖欲墜的身體,強打歡顏向我答道︰「先生請放心,小女子定會讓先生盡興而歸。」

當在場各位再次就座後,噬魂花便開始向大家介紹起我來︰「這位就是以一己之力,於一招之間完滅十八名八十級玩家的迷路先生。坐在迷路先生身旁的這位美女,便是迷失傭兵團的靈魂人物--飛舞的精靈。飛舞妹妹不僅是高手榜中第四高手,同時也是十大絕色榜中排名前三的美女。」雖然介紹得簡短,卻在三言兩語之間能向眾人道出重點,這個噬魂花有領導者之才。

從兩位隱藏職業玩家驚愕的眼中可以看出,雖然他們在初次見面時驚艷與飛舞的美貌和我的實力,但只有經過噬魂花這番簡扼清晰的介紹,才能對我倆在心中形成一個可以量化的認識。

「迷路先生,這兩位也是名動一方的人物,而且兩位皆是難得的隱藏職業者。」噬魂花開始向我介紹兩位隱藏職業者了,「這位彪型壯漢便是蛀書豬,獵人職業。他曾有獨自獵殺八頭七十級魔物的成績,以單兵近身作戰實力而言,在二轉職業之中相信除了『無冕之王』手術刀外,蛀書豬應是鮮有敵手。

另外這位是背叛孤獨,職業是機關師。各位可別被他文弱的外表所欺騙,假若中了他的機關而無法掙脫,即便裡頭是皮厚的蛀書豬,也得飽受背叛孤獨的那慘無人道的凌辱。

由於這兩位習慣合作捕獵,所以在愛托斯城及周邊的幾座城市的玩家,對蛀書豬和背叛孤獨這兩名隱藏職業者的組合,取蛀書豬名字的第一個『蛀』字及背叛孤獨最後的一個『獨』字中的蟲字。『蛀蟲』,合在一起成為眾人對他們二人組合的稱謂……」

沒等噬魂花介紹完,蛀書豬就忍不住發話︰「花妹妹,你什麼時候願意加入我們,然後我們三個隱藏職業者的組合就會被稱為『蛀花蟲』了,那樣可單比蛀蟲好聽。」

「待小妹有朝一日及得上你蛀書豬大俠一半的實力,才不至有損無敵『蛀蟲』的威名。」

蛀書豬連忙擺手說道︰「什麼無敵不無敵的,我們連一扇門都開不了,今天才知道自己一直是井底之蛙。」然後我便感覺到一道略顯不忿的眼神向我這邊掃來。

(我發現背叛孤獨由始至終都不發一言,不禁在猜想,他若不是天生愛沉默,便是城府極深,不免對他多留了幾分神。至於那三位幫主,我發覺他們除了顧得望著噬魂花和飛舞在流口水外,便猶如木頭般呆坐一旁)

噬魂花看出蛀書豬心存不忿,立即前來圓場道︰「迷路先生既然屬於大陸最強傭兵團,其實力自然非我們常人能比,所以大家也不必妄自菲薄。」

「非常抱歉,在下是自由身,不屬於迷失傭兵團。此點飛舞可以證明。」對於噬魂花這個合乎常理的推斷(我超強的實力及與飛舞的關係),不按常理出牌的我自然需要更正。嚴謹的講,是迷失傭兵團屬於我,而不是我屬於迷失傭兵團。

「哦?」此時連一直不動聲色的背叛孤獨,此刻也忍不住和上噬魂花與蛀書豬發出一陣不解之聲。

在外人眼裡,我之所以有如此強悍的實力,乃緣自迷失傭兵團那變態的特訓。(雖然外人對迷失傭兵團的具體實力並不知曉。但據那些曾被淘汰的玩家口述,單是在考核中就得應付比自己高20級的魔物。由此推斷依舊在特訓中的成員其實力必是超凡脫俗,雖然等級不高,但沒有人會懷疑他們有以一當十的作戰能力。)

「我只是一個不好拘束,喜歡獨來獨往的玩家,由於運氣比較好做了些隱藏任務而已。」對於我超強的實力,我只是簡單的用運氣好一筆帶過。留給他們更多的猜想空間,那樣對我有益無害。

「說了這麼久,迷路先生一定餓了,待小女子前去奉上為先生特意製作的小菜。」噬魂花見無法套出更多的信息便借口離開。

噬魂花開口閉口都在說是為我準備的飯菜,這樣一來,無疑此席的主角便是我--這個從來未曾在眾人面前露面的魔法師了。要看我的蘆山真面?我知得體的噬魂花是不會有此冒昧的要求;三位口水男自然對GG沒有興趣;只是不知待會在席間蛀書豬和背叛孤獨,這另類的兩位隱藏職業者會有怎樣的言語出現。反正我就一句話,堅決不在這些外人面前露面。

隨著噬魂花那細碎的腳步聲從竹子做的地板傳來,眾人只覺頃刻之間便被一陣從不知何處飄來的淡淡清香所誘捕,無不瞑目細品著這旋繞和誘惑著自己味覺系統的清香(連三位口水GG也不列外)。品味中彷彿將自己置身與柔風和清流之間,不知不覺的心情也隨之著飄逸起來。

就在眾人仍在品味著那陣由遠而近的清香時,噬魂花那甜甜的話語便在眾人面前響起︰「讓各位久等了,這便是小女子的一道餐前小菜--迎客松。還請迷路先生多加提點。」

眾人只見噬魂花在每人桌前都擺著一個精美的小瓷碟,碟中乘有數段精緻翠嫩青白之物,有的呈片型有的則如圓筒狀。擺砌得當,猶如一個蒼翠的青松擺放在碧色瓷碟內,其上飄有淡淡的香氣。不用說,之前那衝擊眾人味覺的便是此道餐前小菜--迎客松。

雖然在座眾人並非全是饕客,不過美食當前,即便是那表現得最為冷酷的背叛孤獨,此刻也忍不住挾著那清新可人得菜餚往嘴裡送,他人更有甚者已如豬八戒食人參果般往嘴裡倒。(咳咳,我不是說飛舞,在我身邊的飛舞此刻和他人比起來,相較讓人覺得斯文多了)

我將淡著清香的翠嫩薄片挾入口中,就在唇齒閉合之際,只感一股由某種植物所獨有香氣來回縈繞在舌腔之內。忍不住輕嚼上一口,只覺舌間之物清脆可口,汁甜味純,在吞食之後仍能唇齒留香。

「這道迎客松可是竹筍所制?」我向噬魂花問道,「如此脆嫩的口感,唯有新鮮冬筍可比,可是現值秋季,如何採得冬筍?」

「這個我知道。」蛀書豬的盤中之食雖然已空,不過卻能在品嚐如此美味之時靈台保持那麼一點清明,「這可要歸功於花妹妹的竹園。」

「竹園?」

「沒錯,竹園。花妹妹在竹園裡參考現實中的植物各季生長規律,結合遊戲所特有的魔法,在竹園中四處各虛擬出四季的氣候。不過每到季節交替之時,就得大費周章的轉換適時的季節氣候,使園中常年保持有四季的竹子。」

「……」如此大費周章,不會只為了吃個反時節竹筍那麼簡單吧?

噬魂花察覺我似有不解之色,很快便猜到我心中疑惑繼而補充道︰「先生請莫怪,只因小女子的職業是藥師。為了採藥方便才設計一個四季竹園,園中除竹子外,另有花卉和草藥。若先生有此興致前往的話,待膳後由小女子陪同前往觀賞園中之色。」

只條件許可,我相信噬魂花會把這裡當作植物研究試驗所。

「有美相伴同游,此等樂事在下實在無法拒絕。」飯還沒吃,噬魂花已經替我安排好飯後休閒之所,此等服務就如同一個完善得程序,想得實在太周到了。不過我還得把話題扯回餐桌上來,「只是冬筍雖脆嫩,但其自身無味,怎麼使它的味變得如此清香誘人?」

噬魂花沒有正面回答我,而是把繡球又拋了回來︰「不知先生能否說出小女子所用之法呢?」瞧那雙可以勾魂的眸子,似在為自己的傑作得到我的認可而自喜中。

看來這次真的要考我了,唉~~吃人的嘴短,加上我亦不願讓噬魂花獨美。在片刻的瞑目細思後,我對她說道︰「莫非是同根相煎之法?」

瞧噬魂花那略帶驚訝和佩服的眼神,我便知道自己猜個八九不離十。

「先生之才確實讓小女子敬佩不已。小女子苦苦思尋了月餘才覓到此法,不料先生只消片刻便能想到。小女子佩服!佩服!下面還請先生和各位繼續指點。」噬魂花那美麗的身影再次離開眾人的視線,此間只留下還存的淡淡幽香。

「迷路哥哥,什麼是『同根相煎』之法?」飛舞見噬魂花離去後,在私聊裡好奇的向我問道。

「呵呵,這個嘛,是你迷路哥哥的運氣了。這個同根相煎之法具體怎麼操作我也沒見過,我只是曾在一本典籍中看到過這個名字。由於裡頭只有簡單粗略的提到,我只有將自己所學把裡頭所提及的部分串起來,現在自己心中對這個同根相煎之法,也只是大致有個模糊的認識而已。讓我做一兩回可是做不來的。

這個同根相煎之法,除了原料外,甚至燃料和烹具都要選取竹子,包括用來抄熟冬筍的水也是特製的。先將一部分冬筍搗碎取汁,渣汁一同倒入瓦罐中,用適量清水熬製出味後,去渣不要,只留下附有筍味的鮮湯。取出準備烹製的冬筍切成薄片塊,用剛剛熬製的鮮湯加入特別的味料,在竹製的容器中將冬筍蒸至入味。最後用筍油淋澆配以特別炮製的筍醬食用。由於此法所需之物都是來自竹和水,所以叫同根相煎之法。」

「好像好複雜的樣子……」飛舞單單聽就已經一頭霧水了。

「複雜是正常的。要知道好吃而簡單的東西可不好找。烹飪本身就是一門高深的技藝,所以才有廚道之稱。」

在我和飛舞的談話間,噬魂花已將四道主菜一湯加上配飯安放在各座案上。

「啊~~」然而看到面前之佳餚,我卻不禁失聲叫起。
貓抓老鼠 發表於 2008-10-14 22:19
一百零四 茶餘飯後(下)

我的異狀馬上將噬魂花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身為主人的噬魂花自是最想知道自己的主客是否出現了異常樣的狀況。

不過無論那雙美麗的眸子在我面前如何橫瞥豎看,始終無法察覺端倪,於是美女唯有帶有歉意的向我詢問道︰「請恕小女子愚昧,未知迷路先生因何事失聲?」

我以略帶顫抖的手指著案上的菜式回答道︰「這……這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極品--『三友四君子』?」

噬魂花聞言不禁抿嘴一笑,回答道︰「讓迷路先生見笑了,小女子何得何能可以制得傳說中的三極品之一--『三友四君子』呢?只不過是借了『三友四君子』之意,再以竹園中所具備的竹君子弄了這幾道小菜而已。」

「呼~~」聽罷我終於可以長長的吁了口氣。

「其實是迷路先生太看得起小女子了。像『三友四君子』此等極品,別說找不到關於此餚的任何相關烹飪典籍,我們所知關於此餚的唯一介紹,僅僅知道它是傳說中的三極品之一而已。由於沒有任何的實際說明,才導致世上流傳著關於此餚所需特種食材的各式謠言。」

「小姐說得極是,是在下失禮了。」我連忙起身為之前的失態致歉。

「先生何須自責呢?」噬魂花立即前來屈身回禮正色道︰「先生既是一名有良知的饕客,也是一位博學的廚者,聞『三友四君子』而色變自是最正常不過的。」

(好你個噬魂花,竟能用一道菜式便能來揣摩我的是否有良知。在這一輪的較量上被她扳回一城。)

我和噬魂花的談話,讓在座的眾人個個都猶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其中飛舞馬上要著我的衣服問道︰「迷路哥哥,你和噬魂花姐姐聊的那個什麼『三友四君子』是什麼意思?」

我笑著回答︰「這個嘛,要我說給你聽也不難,不過我可要檢查完你沒有浪費食物才告訴你,發現你浪費那麼一丁點我都不說哦。」

我之所以這麼說,主要是不想在飯前就攪了她的胃口,而且還能令不愛吃米飯的飛舞不浪費她的餐前之食。

我的話剛剛說完,好奇的飛舞便開始積極的埋頭苦幹了。

在填食之前,我得先品嚐噬魂花這獨特的『仿三友四君子』。(『三友』是即『歲寒三友』中的梅竹松,『四君子』則是梅蘭菊竹)

除去作為餐前小菜的『迎客松』外,現在案上分別擺放四個盛有象徵『梅』『蘭』『菊』『竹』四君子的容器。看來是噬魂花把『三友』中的梅和竹融進『四君子』做了簡化。不過明顯看出,此餚必定是下足了功夫,怒放的玉梅、高雅的素蘭、多姿的傲菊和清高的勁竹,單是每一式的擺放,便已值得欣賞和考究。於是我按四君子的順序首先賞起『梅』來。

『梅』被裝盛在一個圓形瓷器中,純白的圓形花瓣有致的堆成梅花狀。白似瑞雪的花瓣簇擁著淺黃的梅芯,立體的開放在藍色的瓷碟中,其怒放之勢已讓人賞心悅目,不知其味如何?我馬上挾起一瓣送入口中。

「好~!」口中之食尚未吞入,我已忍不住誇出一個好字。只因單在咀嚼之中便已體現此菜之主要特色。

「入口清甜,嫩中藏香,香而不漏,不愧是有『暗香』之稱的梅。」我向噬魂花提到,「能將清香的筍變成『暗香』的梅,果然高。待在下品完四君子,才向小姐你討教一二。」

和『梅』不同的是,『蘭』則是筍直接雕至成型,單是這朵蘭花彫刻便已是難得的藝術品。在未嘗之前,便能聞到如同蘭花般優雅的香氣飄來。然則入口細嚼之後,我馬上又不禁道了一個「好」字,直把噬魂花樂得彎目而露齒,意樂而神喜。

在品賞之後,我自是少不了對此又作一番稱讚︰「味雖素卻醇郁,其花舌幽香之氣亦倍濃芬芳,在簡潔中顯出花中君子高雅之風韻,好意境,好手藝。」

此刻我仍面帶喜色,不過心中卻不自然的泛起一陣失落感。只因我是個喜肉食之人,面前的美食雖能堪稱極品,但我始終覺得缺了點什麼似的。畢竟除了品味之外,我也很注重食得均衡。

回看這朵形態萬千的傲菊,綠中透白的花瓣稍下垂,瓣端有勾環捲曲,猶如朵朵彩雲攏集盤中,姿態嬌喜動人。然則當我嚼下幾縷後,噬魂花已能連續三次聽到了我的讚賞。

原來這朵『菊』,其花瓣竟是由筍和肉條交錯瓖嵌在主瓣上製成的,單用肉眼難以一下子將兩者仔細的分辨,所以才有混為一體之錯覺。方纔我才暗自抱怨缺乏肉食,看來噬魂花早已料到此點,繼而在清淡的素菜之後備有葷素結合的佳餚。

難怪之前我在準備品嚐『菊』之前心裡會不自然的想到肉,原來是被菊所散發出來的淡淡肉想所刺激的。雪中送炭的感觸遠比錦上添花來得激烈。單單靠幾道菜餚便能影響食用者的心緒,這個噬魂花其心思的竟然如此之細密,我對她確實不能大意。

四君子中,已最後剩下用來壓軸的『竹』了。一段一段由筍挑成竹節,被堆砌在長型的瓷盤中,宛如三顆高風亮節的竹子,連碧綠的竹葉都被細緻的接駁在竹身上。不知這份『竹』又暗藏怎樣的心計呢?

以筷子取下一段竹節端詳,外表上除了雕工精細之外,暫時我還未能看出它其他的特別。然則只有在我用牙齒咬斷之後,才從裡頭流出的肉汁發現其特有的滋味。不過此刻我已經驚歎得忘記道個好字了。誰會想到,被譽為心空亮節的勁竹,裡頭竟能藏有兩種不同的鮮肉?這兩種肉不僅味鮮肥美,而且在吸取了竹筍的清香後被帶出另一種特別香氣。這道葷素結合的『竹』,比起素葷參半的『菊』來說更著重與表現葷的香氣。單是這由輕至重的菜式淡濃搭配上看出,噬魂花已是花費了不少的心思,力求完美。

「這兩種……是羊肉和牛肉,莫非小姐的靈感來自『誰家玉笛聽落梅』?」

「小女子的心思看來怎麼也瞞不過先生你。先生說得沒錯,確實是羊肉和牛肉,而且靈感也是來自『誰家玉笛聽落梅』。不過『誰家玉笛聽落梅』是五種葷肉結合,而此菜葷中有素,素中有葷,故此菜又有別名--三心兩意。」

「三心兩意?」這回我可是不解了。

「沒錯,三心兩意。三心是指裡頭有筍、有羊肉和牛肉,兩意是指葷素同存。兩意中的葷代表武,素代表文;三心裡的竹本來就有清高的含義,羊是謙謙君子,牛乃辛勤之士。此謂『三心兩意』。」噬魂花向細細的我解說她這獨特的創意︰「不知先生有否覺察,梅蘭菊竹中,梅能吐蕊,蘭中藏舌,菊芯怒放,前三者皆有是有『心』的君子,唯獨竹是空心。小女子便尋跡而思,身處世塵世之中,作為君子除了外表的亮節的姿態外,更應有不凡的內涵。於是便為心空亮節之竹填上飽滿而不失韻味的心,如此一來四君子皆便表裡如一,精色內白。」

「高~!果然高,在下佩服。不僅古意今用,還能存菁糅思,另辟徑途。小姐可稱得上廚道大家了。」在尋常人眼中的幾個菜餚,到了噬魂花手中便有如生命般展示出自己的風采,這份廚學修為我想自己是比不上的。

「先生過獎了,小女子愧不敢當。」但見噬魂花臉上悅色漸露,顰喜之間雖似噬魂之花,但卻能在勾魂花意之間覓得一份傲骨之氣。看來這『仿三友四君子』所體現出來的意境正是噬魂花自身的表述。

「未知這份獨特的湯羹,是否叫作『淡如水』?」我品嚐過四道主菜之後,將注意力轉移到這份由竹碗盛裝的湯羹上。但見湯羹之上不見半分油腥,透明如水的湯麵上飄著數段青蔥,青蔥之測是幾小塊玉白色的方形小豆腐。在一清二白的青蔥和豆腐襯托下,此羹更顯青白無染之氣。

噬魂花此時已知我的才智絲毫不在她之下,所以對於我能道出這份湯羹的名字不覺半分意外,不過客氣話還是要在檯面上說的︰「先生才富五車,小女子的拙作必定難逃先生的慧眼。此羹正是名為『淡如水』,引典自『君子之交淡如水』,以襯『三友四君子』。」

那麼我可要好好品嚐一下,究竟這個『淡如水』的君子之交,裡頭有何特色。

雖然湯色清淡,湯氣卻清香頤人。冉氣的淡淡香氣中,除了青蔥和鮮筍之味外,還能聞到薄荷的芬芳。有此看來,這道名為『淡如水』的湯羹,如名取意,也是一道講究內涵之作。

在觀型聞色之後,我勺起一口吮入口中,此時我才能體會到此羹內在的菁華。湯色雖淡,其湯卻鮮香醇厚。在芬芳之中含有香潔之意,讓人初始以為是不著油葷的齋湯,然而只有當其在口中迴盪之時才能明白,這其實是以葷肉燉制而成的上湯。然則即便是裡頭方方正正的豆腐,也是滋味獨特,內有乾坤。

果然不愧是『淡如水』的君子之交,雖其貌平淡不重裝飾,其裡卻意質醇厚,唯有細品之下方能體會其中之味別有一番洞天。

最後是以竹筒裝盛的米飯。不過裝在竹筒之中的米飯可不是嫩白色,而是淡黃色。

「好一頓豐盛非凡全竹宴,這便是竹實吧。」須知傳說中的鳳凰「非竹實不食」,如今這麼難得的竹實也被噬魂花弄來作飯,這「粗茶淡飯」背後一點都不粗淡啊。噬魂花的粗茶淡飯中可藏有眾多含義哦。

不管了,既然所有佳餚已經通品一遍,那麼接下來我可不客氣了……

結果噬魂花在目瞪口呆之際,終於見識了我這個專業饕客露出那只比飛舞優雅半分的填食之法。

雖然我的口沒有停緩,不過大腦也同時在飛快的思考著噬魂花的菜意和她此舉的真正目的。

此時眾案上已是殘雲散退,由眾人眼中那透出的洋洋懶意可以看出其心中此刻的滿足之意。

在享用了兩人份的菜量後,基本上我也有一點飽的感覺。現在我反過來要從這幾道菜上摸一摸這個才色兼備的性感尤物底細。

「多謝噬魂花小姐的盛宴款待,不知這『新三友四君子』中的四君子,小姐分別為它們取了怎樣的雅號?」循序漸進,窺查對方的底線,逐一撕破對方的防守,這是我貫用且頗為有效的攻心戰術。

「雅號可不敢當,小女子在先生面前可不敢班門弄斧,只斗膽開了個頭和糊弄了個尾。」但見噬魂花雙手那如玉蔥的纖指提著茶壺為我奉上熱茶後,衝我置以淺淺一笑說道︰「其實小女子請先生前來,是奢望先生能在指點小女子一二之餘也即興為四君子正號,以全四君子之名。還請先生成全」聽噬魂花不僅說得誠切,嬌軀亦在我面前彎下以表請求。

以為把我擺上台就可以避開?你有張良計,我也有過牆梯呢。

「食者感其意,烹者悟其心。對於此等佳餚的正名,無論是食者還是烹者,失去那一邊的意見難免會使其名失韻。不如你我合力同譜其名,如何?」

「能奢得先生相助,小女子歡喜還來不及,怎有異議?」

「那樣甚好,就先說這個『梅』吧。聖潔似雪,醇香內斂。和芬芳四溢的迎客松恰好相反,欲知其珍須食而後曉。其形雖露卻藏暗香,此餚的藏香之法,莫非得益於外面那層薄薄的糖?」

「先生說得極是,正是靠那層糖,才使香藏其中,醇而不漏。有別於迎客松的同根相煎之法,在制梅花瓣的筍上,小女子用針刺上許多小孔,以更好的吸取香氣。」

(見隙尋隙,無則自開僻徑。看來她屬於求人不如求己,人救不如自救的類型。說什麼要我命名,其實心中早有定奪。)

「再說說這個『蘭』。」我馬上把話題轉到下一個,對她說道︰「蘭貴在素潔純樸單一,其香幽雅文靜,。在下品時發現蘭舌香氣較之花瓣倍濃,然則兩者卻是同味,未知小姐用何法處理而成?」

「此法對於他人而言或許難以猜想,但在先生眼裡卻是不值一哂。先生只需略思片刻便能清楚。」

(此女極少在人面前表露自己的思想,遇事巧而化之,深諳太極之理。)

「那麼在下猜想應該是以天地之合法烹製,蘭舌放在最濃郁的香氣聚集在頂端,花瓣置下。不知在下有否說錯?」

「先生博學多才,竟能將上下同籠比喻為天地之合,小女子佩服,佩服。剩下的『菊』也如此番製作,其區別只在於用料和雕工的差異罷了。」

(她似乎有覺察到我有套話試她之意,定是我太快將答案說出來的緣故,看來我需要適當的裝裝傻了。)

「那麼最後便是那『竹』了。小姐烹製的竹貴在『三心兩意』,夾雜牛羊之肉烹製,使筍味香而多汁。不過在下卻不明白,在『竹』中那麼薄的炸烤肉片如何放進筍中,還能做到牛羊之肉皆是獨立,並且製成還是中間有嫩筍相隔的同心圓棒?雕工只怕無法完成。」

「先生高見,單靠人手確實無法完成此舉。小女子也是得依賴巧器才能完成。」

(巧器?莫非噬魂花還認識其他隱藏職業者?在噬魂花背後的,難道存在著一個隱藏職業者聯盟?不排除這個可能。)

「得小姐解惑,在下已思得四君子之名,請容在下一一道來。古人有雪夜聞香尋梅而至,那麼『踏雪尋梅』便能比喻以暗香為貴的『梅』了;蘭香幽靜,烹製之時所需器皿巨大,『靜谷幽蘭』倒不失是個原汁原味的名字;菊色綠中透白,綠乃春至之色,且形是怒放,『陽春怒菊』在下覺得頗為合適;而對於『竹』,以『亮風勁竹』為名,既然展示其內在風韻,也能意褒其節,未知小姐認為如何?」

噬魂花自是沒料到我早已想好名字,只是一直在誘她發話,此刻聽到我一口氣將這些說出,俏臉在微微驚愕之餘也露出欽佩之色︰「踏雪尋梅,靜谷幽蘭,陽春怒菊,亮風勁竹,好~好~好~!今日有幸見識先生驚人之才氣,小女子唯有佩服得五體投地。小女子無以為謝,唯有獻上一曲以表敬謝之意。」

噬魂花熟練的將各人案上的餐具收拾後,只見倩影從內屋碎步閃出。然而此時包括我在內的眾人,卻被面前此朵異樣的奇花所深深吸引……
貓抓老鼠 發表於 2008-10-14 22:20
一百零五 曲中情

讓眾人眼前一亮的,是已換上一身淡黃色素裝的噬魂花。淡妝素裹的她彷彿替換了一個人似的,原先的嫵媚之色在這個賢淑的髮型和穿著下又減了半分,同時這樣的裝扮為她增添了一份端莊大方的古典之美。只見她懷抱著琵琶碎步走到堂中坐下。此刻的噬魂花臉上亦一改往日的桃花笑意,在顰眉蹙黛間取而代之的的竟是一股慼慼蒼涼之色。看見她的此番姿態,直叫我忍不住想上前對她憐惜一番……

「此曲乃小女子一友人所譜作,今日小女子借花獻佛,前來向各位獻醜了。」

噬魂花嬌軀微微一欠後,只聽得陣陣碎玉輕啼之聲便由她芊芊玉指間傳出。先是如美人嬌暱般輕細,隨著指勁的急促,遂轉鏗鏘激動之聲。而後忽然漸入婉約,此時只聽得宛如黃鶯出谷的啼語由噬魂花那嬌唇以古韻唱出︰

「 寂寞如沙,相思如畫。願有月兮,照我屋下。
寂寞如沙,相思如茶。澀澀青兮,微去留華。
寂寞如沙,相思如麻。爍爍星兮,斑斑白髮。
寂寞如沙,相思如沙。願隨風兮,淡跡天涯。


寂寞如沙,相思如畫。願有月兮,照我屋下。
寂寞如沙,相思如茶。澀澀青兮,微去留華。
寂寞如沙,相思如麻。爍爍星兮,斑斑白髮。
寂寞如沙,相思如沙。願隨風兮,淡跡天涯。」

……

琵琶彈至高亢興奮之時,宛如瀝瀝春雨敲打在翠綠的竹身上,使聞者的心跳也滴答聲中漸漸蕩漾。隨著時光的在點點滴滴中磨逝,原本歡快之聲逐步凌亂不堪,偏偏還在那一份凌亂中卻能透出一縷慼慼的青絲,將人深深包裹在幽幽的情傷之中。最後樂聲回歸平淡,只是那淡淡的樂聲似在傷懷的訴說著一段昔日的誓言,只是那份誓言最終湮滅在無波的曲浪中……

哀傷的旋律透過共振的心靈縈繞迴盪在小築之內。相思如美麗的畫、如先苦後甘的茶、如凌亂無序的麻、如枯燥無味的沙。由盛至哀,由哀轉淡的樂中,我看到有一名妙齡女子,每晚都獨坐家中,苦苦等待心目中的情郎。原本還是是芳華正茂,現為了無盡的等待而耗盡青春的時光,轉眼間已是華發早生,此時才明白,自己等待的只是一個留在青春年少時的夢……

在那沁人心肺的一曲完結後,全場悄靜無聲,只因那繞樑之樂仍迴旋在眾人的心緒之中。包括三位愛托斯城的幫主在內,眾人連噬魂花是什麼時候離開堂中返回房內都沒有察覺……

「迷路先生~~」

「迷路先生~~」

當我仍在緬懷著那份癡情的女子時,噬魂花把我喚醒。睜眼一看,原來現在小築之內只剩下我、飛舞、「蛀蟲」組合和噬魂花五人,三位愛托斯城的幫主已經離去。面前的噬魂花已經換回往常嬌艷的裝飾,兩隻勾魂眼正在前方望著我。

「由於三位幫主幫中有事處理,現已返城。由於他們怕騷擾了先生雅興,故不辭而別,還請先生原諒。」噬魂花向我釋疑道。

汗~~那你為什麼就敢來喚醒我?咦?怎麼我看到噬魂花的眼部有些微腫的痕跡,莫非她剛剛被自己的曲子所哀動了?

「迷路兄有這樣入迷的反應是很正常的嘛,這次我可是有幸第三次聽花妹妹彈琵琶。」蛀書豬那豪邁的聲音在旁響起,「想當初第一次聽到如此美妙的曲樂時,連花妹妹拍我也絲毫未能覺察。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花妹妹的曲子,可是連一直喜愛裝酷的孤獨都讚不絕口啊。」

「是蛀書豬過跨了,小妹哪有這樣的本事?」

此時我向噬魂花說話了︰「由小姐所彈奏的一曲讓我等耳內留芳,想必四君子泉下有知,亦會托在下代表它們向小姐致謝。」

「哦?」不解之色終於出現噬魂花的臉上,「小女子愚鈍,請教先生此言何意。」噬魂花想來自己的彈奏一向出色,聽後連自己也倍受感染,而今卻聽到一個毫不相干的讚美,實在意外。

「小姐所奏之曲哀怨動人,相信在座各位和在下一樣,在聞後亦心思久久未能平復。若在小姐在我等品嚐四君子之前彈奏……」我的話沒說完,噬魂花那漸露的笑意已能體會我這另類的笑話。(引自《論語.述而》,「子在齊聞《韶》,三月不知肉味,曰︰『不圖為樂之至於斯也!」)
「迷路先生又在笑話小女子了。不過,小女子還是衷心的謝謝先生的誇獎」在如此近距離裡,但見噬魂花言語間露出淺淺的迷人一笑,讓我在頃刻之間便產生想擁有她的慾望。只是,我內心隱隱約約的覺察到,面前的噬魂花無時無刻都不忘記用一張薄薄的網將自己於他人隔離,若不能撕破這張網,我便無法打開她被封鎖的內心。

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一個如此優秀的美女將自己封閉?又是什麼原因,讓感情被禁閉的美女在舉手投足間都散發出誘人嫵媚之色?看她在言行舉止中自能露出優雅不凡的氣質,究竟她有過怎樣的經歷,是一個怎樣的人?這一切無不讓我對這個渾身充滿誘惑的美女興趣倍增。

在我腦海中盤旋著如何攻克這個才藝貌三絕的美女時,卻忽略了身旁的另外一位絕色。

「噬魂花姐姐,故事中的女子最後怎樣了?她所等待的人最終都沒有出現嗎?」只見飛舞眼內還閃著珠花向噬魂花問道。

噬魂花聞言眼內劃過一絲哀色,上前握起飛舞玉手輕輕的說︰「沒有,一直沒有回來。」

「那絕對是個負心漢~!」

聞聲望去,想不到此話竟然是那個一直保持沉默的背叛孤獨所說。原來他也是一個性情之人,只是在日常中刻意將自己掩蓋在冷酷的面具之下。

對於背叛孤獨的話,在場他人沒有發表任何評論,彷彿都在默認他的結論。加上飛舞那帶有泣氣的話語,小築一時間內又被哀傷的氣氛籠罩。

太冷的氣氛不適合我於噬魂花交流,於是我吟起陳陶《隴西行》中的名句︰「可憐無定河邊骨,尤是春閨夢裡人。」

如此一句猶如春雷般在眾人陰霾的心境中炸開,震碎層層的濃霧。

「對啊~!未必是負心人,只是她的愛人再也無法回來。」飛舞馬上便附和起我的話。而我從噬魂花望向我的眼神中,也經覺到一絲謝意。

「怎麼我老是從壞處去想呢?我的腦筋真不好使。」蛀書豬那大手用力拍了拍自己大腿說道,「還是迷路厲害,蛀書豬我算是服了。」

此時連背叛孤獨不禁也向我投來欣許之色。在座的皆是性情中人,在面對真性情之際都能自然而然的流露出心中所思。

噬魂花那動情的曲色,卻也能動人心神,在短短的數分鐘內陷入哀感之中。而陳陶那短短的16個字,便使屋內眾人減少了悲觀,對那遺落的愛燃起了希望。雖然我不禁也被曲色所引,但這一仗計較下來,還是我贏了半分。

「噬魂花小姐,在下欣賞完小姐的一曲後不甘寂寞,暗自和上曲韻嘀咕了幾句,還請各位指教指教。」既然小贏一場,自當乘勝追擊。(得勢不饒人似乎已是我慣有的『美德』)

「在水之眉誦蒹葭,心隨玉門伴黃沙。纖指撥絲弄琵琶,蹙歎千秋盡蕭殺。」

蛀書豬聽完之後立刻站起來說道︰「好~~!好一句『蹙歎千秋盡蕭殺』。雖然我讀的書少,說不出什麼道理,但還是認為這一句實在好。花妹妹,我說得對不對?」

蛀書豬這個熱血大漢不僅虛心,還能毫不避諱的說出自己的弱點,確實是光明磊落之人。不過這個大漢還是粗中有細D,只是一句話便把噬魂花推了出來。

我留意到,早在蛀書豬發話之前,噬魂花已在眉宇之間暗露出一份欽色,現被蛀書豬擺到台上,唯有出來說話咯。

「于先生大作,小女子只有欽佩,豈能談得上指教?」

「小姐過獎了,自問我胡亂扯出來的東西,別說與《隴西行》相比,即便較于小姐之前所彈奏的詞,也是不及萬一。」

「先生過謙了。先生何須妄自菲薄?小女子想請教,未知先生之句是否引自某個經典?」

「小姐果然學識淵博,此句聽完小姐曲詞,後感於《隴西行》。但見小姐也是用琵琶,就自然的想到琵琶名曲《昭君出塞》,此句便是感自昭君塞外拾荒骨的故事。」

「先生果然非常人。唯有以深感明妃之心,才能道出『蹙歎千秋盡蕭殺』這樣的名句。也唯有以明妃之大義,才能感出『蹙歎』而非『蹙怨』。」說罷噬魂花盈盈之軀向我又再鞠身行了一個禮,我連忙起身回禮。(怎麼噬魂花那麼講禮呢?估計是自幼便養成的)

蛀書豬聞釋哈哈大笑︰「原來是這個道理,難怪我總覺得那句很好,就是不知道它好在那裡。迷路兄,不說你在『回歸』的魔法如何強悍,單是你對美食的認識和此刻的才情,小弟便對你心服口服。」但見蛀書豬話鋒一轉,「花妹妹,這回你可遇到知己了吧,不用老是纏著我們這些大老粗試你的新菜式了。」

噬魂花聽到蛀書豬的取笑後臉色自然,絲毫沒有懷春女子那種羞澀。只是她扭過頭去對於蛀書豬的笑謔不加理睬,繼續保持著大方得體的姿態對我說道︰「小女子有一事想請教先生,未知先生可否賜教。」

先是找人在林外試我的實力,隨後以同好廚道為契機與我接觸,跟著便是以一曲哀歌打動我的心,此刻應是步入正題。該來的終於來了,我向她以手做了個請勢道︰「小姐但說無妨。」
貓抓老鼠 發表於 2008-10-14 22:20
一百零六 互探(上)

「未知先生如何看待天下會?」噬魂花在徵得我許可後,立即把握機會直接向我提問。

此刻無論在現實還是遊戲內,皆是言論自由,但她直接了當的問起這個容易引起紛爭的敏感問題,好戲必定還在後頭,所以我的底牌是不會那麼快讓你看到D。

於是我故作激動的回答道︰「天下會人多勢眾,習慣恃強凌弱、欺壓他派玩家,早以臭名遠揚。若不是迷失傭兵團將它趕出南方,想必此刻整個太平大陸諸城已淪為天下會勢力範圍,又怎有林林種種的特色幫派出現?」我先以一個受過天下會欺凌的普通玩家身份道出對天下會的看法,未知這奪奇異的噬魂花會有著怎樣的回答。

「想必是先生一向清高,所以對俗事不屑一顧。」噬魂花聽罷含笑答道︰「據小女子所知,天下會自蜷縮北方後,對其內部進行了一系列重大的改革,保持了北方諸城的安定和繁榮,並且不斷招兵買馬,對天下會幫眾不斷強化訓練。今觀之似有還擊之勢。」

這樣看來,噬魂花肯定也是遊歷過北方諸城,所以才能提出這樣實際的看法。不過我在此事上暫時還要適當的裝裝傻才行。

「即便天下會厲兵秣馬打算儲勢還擊,別說南方有迷失傭兵團守護,即便沒有,僅憑天下會幫主型英帥靚正的霸道作風,只要趁天下會還擊南方之時在北方諸城策動玩家反間,相信未嘗不可。那時天下會若揮兵南下,單是內憂就足以讓它失去後方。因為此時不比公測之時,那時大家的等級都不高,許多時候都被迫受制於某個幫派。如今單單是北方諸城那五六百萬玩家合力而起,我不相信單靠天下會那幾萬幫眾可以對抗。」

「迷路兄弟,這話可不是這麼說。」談及天下會就激動的蛀書豬此時又忍不住要說上兩句了,「可能迷路兄弟你未到過北方,現在北方諸城比起南方來說,就秩序而言可謂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現在的天下會,在那已經充當臨時政府的職能,玩家只需在入城時交納一定的費用以作納稅,就可以在天下會勢力範圍內享受到天下會的服務。」

「服務?」我不知道蛀書豬為何會有此一說,莫非當初我在西高城看到的天下會只是冰山一角?

「沒錯,是服務。這個服務包括城內城外治安的維持、解決玩家因打怪或各類事故而引起的私人紛爭等等關於維持遊戲安定繁榮職責。甚至其屬下的天下傭兵團亞還可以在一定程度受雇於玩家,替玩家完成執行任務。所以現在的北方諸城,已逐漸成為喜好穩定發展的玩家聚集地。既然天下會的存在能給他們帶來安全和平穩,那麼對於天下會的一些霸道囂張的態度可以容忍也是習以為常。所以即便天下會要進軍南方,他們之中也不會有多少人願意反出天下會的。」蛀書豬耐心的向我解釋道。

原來此時的天下會真的當起了「平衡者」的角色。按照蛀書豬所說,它的存在為玩家們帶來了諸多的便利,那麼它的本質是侵略?還是維持平衡?還是為了統一太平大陸而作出讓人誤解的幻像?我相信其中一定有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迷路先生所擔心的是天下會幫主型英帥靚正的問題吧。」噬魂花見我不語,接著蛀書豬的話說道︰「型英帥靚正如何,小女子尚未接觸過。不過憑借他一人之力,在短短幾月內能發展起一個如此龐大的幫會,由此點便可看出他確有過人之處。何況自遭遇挫折後,他能審視到自己的不足,從而否定自己以作出改進,單是這份過人氣魄和氣量便足以成為一方霸主。」

「按兩位所說,憑借南方諸城的混亂和勢力爭鬥,這天下會要吞併南大陸豈非指日可待?」莫非他們是天下會的人馬?想不到天下會竟有如此之能,找到噬魂花這等厲害的人物潛伏在南方。無論他們是否天下會的間諜,我都要提醒四十二號,讓他不要放過調查關於各城實際掌權者的這條重要線索。

只見噬魂花纖手前來為我斟茶,隨即盈盈一笑說道︰「迷路先生心中是否懷疑,我等是天下會派來的說客?」

飛舞聽罷神情立即為之凜然,雙眼只看著我的反應,只要我有動靜,便立刻進入我的保護範圍。

我用手輕輕的拍了拍飛舞的肩膀說道︰「只因在下實在無法找出,各位對於天下會的邀請有拒絕的理由。」既然被看出了,也不妨大方認了,反正即便翻臉,我也能帶著飛舞安然而退。

「先生你誤會了,請先生你少安毋躁,小女子與蛀書豬和背叛孤獨三人並非天下會的說客。其中原由,且容小女子一一道來。」

為了避免局面尷尬,噬魂花退回我對面的位置上坐下表明立場道︰「其實我等亦和先生一樣,是一群喜愛自娛自樂的玩家。此番論及天下會乃是形勢所逼,就事論事。面對自己的對手,並不應迴避矛盾,而需客觀的分析關於對方的各種優勢,清楚自己的劣勢,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已啊。先生以為小女子所說是否有不當之處?」

噬魂花的這番解釋倒也能自圓其說,並且提出天下會是自己的對手,自然不易讓人起疑,我也靜心的繼續聽她說下去。

見我暫無表態後,噬魂花料想我暫時還能繼續聽完她的話,便再次離開座位,信步朝門的方向走去。此具婀娜多姿的身影很難讓人將她同天下會聯想在一起。不過越美麗的蘑菇就越毒,且看看這個把天下會視為「對手」的噬魂花會再說些什麼出來。

「未知先生怎麼看待這個『回歸』?」噬魂花轉身面向我時,不知什麼怎的手裡變出了一朵嬌艷的黑色鬱金香。

「這是一個遊戲,一個可以讓人尋夢追夢的遊戲。」我所說的,正是許多玩家所認為的。我自然不會把自己的心裡話透露出來。

「好美,好香。」美女玉白的藕臂將宛如酒杯的黑色鬱金香移到面前細細的品嗅一番,雙眼嫵媚的望著我說道︰「先生可曾知道,自然界中沒有黑色的鬱金香。」

「想必此朵鬱金香是小姐所培育出來。」聽噬魂花的口氣,似乎想透露些什麼消息出來。

「讓先生見笑了,這朵黑鬱金香是小女子結合現實中所擁有的培育技術,再輔以個人特有的培植技能還有魔法,而得以在短短幾月內育得第一代黑鬱金香。」噬魂花莞爾一笑,繼續說道︰「看來先生比小女子更早明白,這個『回歸』並不是一個簡單遊戲那麼簡單,所以先生才會擁有超凡入聖的實力。」

噬魂花的舉動在說明,「回歸」與現實極為相似,許多事情只要在現實中可以實現,那麼在遊戲中也能得以實現。對此我早已清楚,於是說道︰「對于小姐的發現,相信許多玩家也有類似的經歷。」我不想看見他們以為自己掌握了什麼天大的機密一樣。

「請讓我來說明一下。」寡言的背叛孤獨發言了︰「就如我的機關術,在『回歸』中並非像以往所出現的擬真遊戲那樣,只要輸入一個製造機關的命令,遊戲內便自動形成一個機關。而是能在腦海中出現一幅關於此機關的全息圖。唯有參照此圖製作,機關才可以出現。我把這些機關的構造圖記在腦中,在現實中查找資料及詢問此方面的專家,發現這些機關竟然真的在現實中可以有效的仿製出來。」

聽到噬魂花和背叛孤獨的說明,似乎是想把這個『回歸』和現實結合在一起來研究探討的樣子。我繼續保持沉默,做個聽眾欣賞他們的表演示範。

「迷路先生想必也很清楚,在我們第一次進入『回歸』的時候,系統會向我們建議,什麼職業才是最適合玩家的。在獲得建議之前還得做一遍腦部及全身掃瞄,相信就是這次掃瞄,判斷出每個玩家的潛質適合朝哪方面發展,從而給出建議。」背叛孤獨走出自己的座位繼續說道︰「我在現實中雖然和機關師這類製造性的職業無關,但我的空間構想及延伸能力在『回歸』中得到良好的拓展和發揮。然而在結識了蛀書豬和噬魂花後,我們都得出了共識︰在『回歸』中可以發展每一個人現有或者潛在的特長。換句話說,這裡除了可以玩,做試驗之外,還可以在這個夢幻般的空間內憑借遊戲所提供的資料在此發揮個人的潛能。」

聽到背叛孤獨的言論,我默不做聲。想必是自己太少與他人接觸,而且自己又是異稟,在這方面無法與其他玩家交流,一切都以為是歸功於自己的英雄職業,原來在『回歸』中竟然暗含如此多的秘密……

「迷路先生,想必先生第一次抵達愛托斯城時,會對愛托斯城的怪異現象感到不解吧。」噬魂花見我仍不作聲,繼續向我灌輸︰「其實那是由我們三人聯合一些玩家發起的心理治療。那些男生們在現實中每當見到異性總會變得面紅耳赤,心慌無言,舉止失常。於是我們便帶頭鼓勵他們在異性面前嘗試開放自己。不過……」噬魂花說到此處,嬌艷的臉上不由得泛起一絲紅暈。

「不過你們想不到由極端到極端竟是如此之輕而易舉吧。」我直接接著她的話補充下去,「既然阻止不了趨勢的蔓延,於是你們乾脆就讓愛托斯成為一個男生們想充分表達自己愛意的城市。」

聽完我的補充,那種女兒家特有的羞澀之色終於出現在噬魂花身上。

「原來是這樣,我還一直以為那裡的男人們都是荷爾蒙分泌失調呢。」飛舞聽聞後,開始搭話,「不過噬魂花姐姐,你天天面對著這幫奇怪的傢伙,不覺得噁心麼?」

對于飛舞的疑問,噬魂花略帶苦笑的回答︰「是我致使他們變成今天的樣子,我自然要負起將他們拉回正規的責任。我心中已有初步計劃去輔助他們的心態早日回歸正常。」

強大的天下會,神秘的『回歸』所具有特殊的效用,愛托斯城GG們的心理治療……把這些連在一起,噬魂花背後的目的我似乎已能看到它逐步浮出水面,但這真的就是真相麼?

「在下至今仍然未知,小姐你們說的天下會,和愛托斯城玩家們的心理有什麼關聯。」裝傻好,裝傻妙,裝傻的人不作出頭鳥。

「迷路兄弟之前才華洋溢,怎麼現在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現在輪到蛀書豬沉不住氣了,急著說道︰「就好像背叛孤獨所說的那樣,每個人在這裡可以憑借系統提供的職業資料提升自己。每一個人都有各自的特色,所以選擇自行發展還是加入團隊發展也是一個自由的抉擇。但如果天下會統一了太平大陸,那麼在某種程度上就會抑止了許多玩家的個性發展,就好比這個有特色的愛托斯城,在天下會的管理下是不可能出現的。被天下會統一的太平大陸,那麼『回歸』會更像一個壓抑的社會,而並非一個拓寬自己潛能的平台。」

聽蛀書豬這樣一說,看來我面前這三位和我是志同道合之士,同樣看不慣天下會那霸道的治理方式,也希望有一個自由開放的平台供大家享受。

「三位的意思,在下大致明白,不過在下仍然感到疑惑的是,為何三位會找上在下呢?在下只是一個螻蟻平民,在整個對抗天下會的大勢上起不了任何作用。」我依然奇怪,為何我聲明了自己和迷失傭兵團無干之後,他們仍然對我還有興趣。

此時噬魂花發話了︰「先生何須妄自菲薄?先生一身絕強的實力便是最好的證明。如今南方諸城雖然表面上相安無事,實則暗潮洶湧。」噬魂花此時望向背叛孤獨,似是要背叛孤獨接話。

背叛孤獨立即說道︰「目前由於遊戲內除去迷失傭兵團的四位高層在三轉職業之上,其餘都停留在二轉。所以對於練級資源的爭奪暫時還未表面化。一旦玩家們普遍突破了一百級,由於練級資源分佈不均,在利益的衝突下,以城為代表的幫派之間的摩擦是難以避免的。由於諸城幫主仍有不少缺乏危機意識,而我國玩家對於團戰幫戰等對戰似乎過於熱衷,動輒就PK開戰。在實力均等的情況下,此等雙輸的戰爭無疑為天下會進攻南方創造了有利的條件。所以……」(聽到背叛孤獨這樣說,我不禁覺得奇怪,莫非手術刀在這幾天發生了什麼事情?以她的實力應該已能進入三轉了啊)

噬魂花馬上就把話接過來︰「所以我等希望先生在四處遊歷之時,能順道向諸城的幫主或決策者提出未雨綢繆的計策,以減少南方諸城的紛爭,合力對抗天下會,為各位玩家爭取到自由發展的權利。」

原來是希望我做蘇秦,難怪噬魂花對我的能力進行諸多的考究。從出發點上來看,我建立迷失傭兵團的目的,主要也是為了制約天下會的獨裁。而他們的目的似乎也是如此,團結諸城共同對抗。不過……

「請恕在下愚鈍,以在下綿薄之能,實難擔此等重任啊。」雖然他們無法看到我的表情,卻不難從我的話語之中判斷出我似有難色。

「先生過謙了,今觀先生之能,方讓我等見識到何謂天外有天。」噬魂花繼續不依不饒的對我遊說道︰「先生一人之能遠蓋我等三人,無論何時,只要是公正廉明之地,要職必定是有能者居之。請恕小女子無禮,小女子略通察言觀色,窺出先生實乃人中龍鳳,無論先生如何刻意遮掩,每至一處都能引起軒然大波。所以先生也不必刻意尋找諸城幫主議事,先生只需按一貫的風格遊歷便好。小女子等人只求先生不加入天下會一方……」說罷噬魂花似笑非笑的望著我和飛舞。

原來這小妮子竟將飛舞也計算入內。飛舞獨特的身份和絕美的容顏,還有我那看得不爽就皆殺的脾氣,注定會引起諸城的戒備。使他們時時刻刻都會想到在大陸上除了天下會外,還有一個暗藏不露的迷失傭兵團在「虎視耽耽」,從而讓他們學會適當的忍耐。畢竟現在的幫主們都理性了許多,不比幾十年前網絡遊戲中的幫主那般只講面子而不顧大體,為了些雞毛蒜皮之事弄得滿城風雨。

待日子長點,眾多的玩家便能發掘出『回歸』所特含提升自己潛力的條件,這樣南方玩家的實力會得以大增。此長彼消,天下會那邊由於抑止了玩家個性化的發展,那麼玩家整體實力就會相對有所下降,從而讓南方諸城在作戰能力上尋出獲勝的機會。只是……天下會裡頭藏龍臥虎,他們也看不出這個提升實力的方法麼?或許這已是噬魂花等人沒有辦法中的辦法?看來他們還是太小看那個仍在閉關迷失傭兵團了。也好,順水人情不妨做做,不過,此刻我還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進行確定。

「聞得噬魂花小姐的大意,其實在下也不應推遲。不過在下在現實中有一處疑問,希望各位能為在下提供解決方法。」我離開案台走到噬魂花面前,「請問小姐此處有沒有紙筆?請給在下四份。」

「有,先生請稍等。」噬魂花馬上進房內拿出紙筆。

我接過紙筆,逐一的將它們派發到噬魂花、飛舞、蛀書豬和背叛孤獨面前,噬魂花等人看著案上放著的紙筆,皆是面露疑色。我解釋道︰「請各位為在下解答一個難題,各位只需將自己所認為的正確辦法寫在紙上便可。」

「原來迷路哥哥是想我們做題,那我要不要認真做啊?」飛舞看來已經洞悉我的意圖,在私聊裡調皮的對我說道。

我在私聊認真的向她回復道︰「你也得認真的按照自己認可的處理方法寫出來,不能偷懶。」

「這道題是這樣的。假如你是一家知名連鎖大超市的樓面主管,在某一天的上班中看見一名櫃檯收銀員與一位顧客就某商品的價格發生了爭執。收銀員說某商品的價格經過條碼掃瞄得出價格是A元,而顧客卻說看到關於此商品處價格標識是B元。你立即回去此商品的貨架處查看,發現此處貨架價格標識果然是如顧客所說的B元,那麼發現這個情況後,你會如何處理?」發現眾人眼裡露出一絲不解之色,我只好補充道︰「在下清楚各位未曾擔任過超市樓面主管,也無法明白超市所規定的處理流程。在下只希望得到各位在自己心目中的處理方式用作參考,僅此而已。」

確實,一個完善的企業,對於此等事情自有完整的處理流程。我此舉不過是想籍著這個問題去瞭解某些需要迫切知道的事情而已。

眾人也不馬虎,拿起紙筆便在案上答了起來。此處四人皆是聰明之輩,而且此類答題並非什麼考試。所以我在築外溜躂了不到十五分鐘,飛舞便在私聊裡告訴我,說全部人都答完了。我立即進屋拿起眾人的答案一一查看。嘿嘿,果然找到了我想要的『答案』,此時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得意的奸笑。只不過這一切皆掩藏在黑暗之中。
貓抓老鼠 發表於 2008-10-14 22:21
一百零七 互探(下)

「感謝各位提供的幫助,在下倍感欣謝。」我將問題的答案一一存放進空間袋中,繼續向眾人說道︰「關於各位提出的制約天下會計劃,在下自當鼎力支持。不過在下發現,在各位提到的制約天下會計劃中,各位似乎遺忘了一位極其重要的角色。」

「先生是指迷失傭兵團?」還是噬魂花機敏,立即道出我話中所指。

「正是,在下以為,天下會遲遲未敢進軍南方,其主要原因是因為有迷失傭兵團的存在。」我覺得自己似乎有點必要向他們傳遞一些關於迷失傭兵團的信息,以保證他們有較為準確的分析能力。

蛀書豬聽罷倍感疑惑問道︰「雖然迷路兄弟你說得沒錯,但是僅僅靠迷失傭兵團那一百多人,又怎能有效抵擋天下會那多達數萬之眾?縱使迷失傭兵團擁有神戰士、不死人狼德古拉等這些S級BOSS坐鎮,須知雙拳難敵四掌,如果傭兵團其他成員都被殺回零級,即便這兩位S級BOSS不死,那麼迷失傭兵團也等於名存實亡,這樣對大局又能產生怎樣的左右?」

看來蛀書豬依然無法相信,迷失傭兵團除了高層及NPC外,一般的成員亦擁有極其恐怖的實力。不過我自然不會蠢得拿一百多人去直接硬捍幾萬人。(除非他們每一個都有我這番幾能屠城的能力)不過這樣才好玩,只要能恰當的牽制把握住對方咽喉,只靠這一百多人便足以威懾對方的數萬人,這便是我所認識體會到的關於戰爭的藝術。但對於他們,我只能向他們證明出迷失傭兵團擁有強絕的實力,至於多強,就讓他們霧裡看花吧。

「各位是否記得,迷失傭兵團成名的一戰。關於那一戰,這裡還有當時參與戰鬥的飛舞在,各位不妨向她詢問一下那一戰的戰況。不必像他人那般對此戰諸多猜測,各位可以借此對迷失傭兵團實力有個大致的認識。」

相信在『回歸』中幾乎所有玩家都很希望得知迷失傭兵團成名一戰的詳情,以認識其可怕的實力,同時也想明白,究竟需要怎樣的實力才能以五敵千。

於是最沉不住氣的蛀書豬便第一個發問︰「飛舞妹妹,我想知道,究竟當時協助你們抗敵的那個NPC魔法師是誰?她多少級了?她似乎比迷路兄弟還強許多。」

「迷路哥哥,這個應該怎麼回答才好呢?」飛舞馬上就這個問題在私聊中詢問我的意見。

「你回答他,那個是迷失傭兵團的副總指揮。姓名你不用透露,還有告訴他是S級BOSS就可以了,依照我們之前開會的原則辦事。」

飛舞聽完立即回答道︰「那位NPC魔法師是我們傭兵團的副總指揮,她已經是S級BOSS。」

既然飛舞沒有作進一步說明,明白就裡的蛀書豬也沒有繼續糾纏下去。

「一個魔法師,既要維持著保護眾人的責任,支起一個防禦千人攻擊的防護罩,同時也要負責有效的組織進攻,貴團的副總指揮是怎樣辦到的呢?」此時輪到背叛孤獨進行發問了。

這個問題飛舞不需請教我,就當時現實情況作了回答。直聽得背叛孤獨頻頻點頭,最後忍不住說道︰「貴團的副總指揮真是個指揮作戰的天才,不僅能做到攻防一體,而且在混亂之中還不忘在復活點放把火,做到根絕後患,難怪天下會對上迷失傭兵團失利後要選擇撤離。與這麼可怕的人對戰確實不明智。」

對於切爾斯麗的滅敵之策,我明顯可以從噬魂花與蛀書豬臉上的驚異之色察覺到他們發自內心的震撼。想必他們當時大多以為是迷失傭兵團依靠什麼BUG或者其他可怕的方法獲得勝利,想不到僅僅是靠一個NPC魔法師,在沒有發動任何禁咒的情況下,只依賴地勢就取得如此驕人的戰績。

此時噬魂花終於也前來問道︰「請問飛舞妹妹,未知貴團現今最強的袁紫衣副團長,身為風雲榜上第一人,其實力究竟強至哪一個等級?能否簡單的向姐姐形容一下?」

噬魂花的眼光果然比蛀書豬和背叛孤獨高上一個等次,她的目光沒有停留在過去,而是想看看進入秘密特訓的迷失傭兵團去到哪一個級數。

「迷路哥哥,這個問題我要怎麼回答好?」

「飛舞妹妹,迷失傭兵團也有你的一份,你認為應該怎麼回答呢?」我認為機敏的飛舞也有獨當一面的能力,我不妨找些機會看看她究竟在怎麼的成長。至於紫衣的實力,在我們的計劃編排中是用來高調處理的,自然也不怕洩漏些什麼機密。

「如果我答得不好,你可不要笑我哦。」飛舞關掉私聊笑著向噬魂花回答︰「莫非噬魂花姐姐想會一會紫衣姐姐?」

飛舞沒有直接回答噬魂花,證明這小妮子雖然外表單純,但內心卻並非對人毫無防備。

「飛舞妹妹見笑了,貴團的袁紫衣副團長既是風雲榜第一高手,也是十大美女中的第一美女,姐姐我怎敢前去自找其辱?只不過好奇的想知道,貴團的袁紫衣副團長這位頂尖的天之驕子,在貴團的總指揮及副總指揮的特訓下,強至哪一階段而已。」

此時飛舞露出艷陽般笑容,立即將整個小築都照耀得暖意洋洋︰「噬魂花姐姐客氣了,要說到紫衣姐姐的厲害,那可不是吹的。即便是130級騎在馬上的重甲騎士,也是紫衣姐姐的手下敗將。」飛舞談及紫衣的歷史時,自然而然的流露出天真可愛之色,那美麗的風景看得噬魂花也羨慕不已。

不過當得知了紫衣的戰鬥力,卻馬上使這三位隱藏職業者為之動容。只是這些還未超出他們的理解範圍,因為在他們面前,還有一個更加未知神秘可怕的我在那裡坐著。單是那樣,已經可以讓他們初步認識到迷失傭兵團成員的實力。因為普通成員不僅是在數十萬人中挑選出來的菁英,並且還是靠自己實力通過戰勝比自己高級許多的怪而獲得入團資格。那麼他們自然會認為經過特訓後的紫衣竟然進步如此之神速,想必其他成員的實力也自是得到質的提升。如此一來,依靠等級和人數的差異來獲勝,這條準則在迷失傭兵團裡似乎不那麼通用。

「那麼請問迷路先生與袁紫衣副團長,兩位是否曾有切磋過?」背叛孤獨突然這樣一問,從字句上判斷似乎很想知道究竟誰才是大陸玩家中的第一高手,卻也似有弦外之音。

我依舊是把發言權交由飛舞。只見飛舞答道︰「迷路哥哥和紫衣姐姐兩人沒見過面,所以也無法切磋。」好個飛舞,忠實的貫徹我的立場--我與迷失傭兵團沒關係。

此時應是我出來打圓場︰「相信經過此番之後,各位對迷失傭兵團的實力有了一定的瞭解,不知各位是否還認為那只有一百多位成員的迷失傭兵團對大局影響不大呢?」

如果還說沒影響的話,那他們簡直就是開玩笑了。要知道迷失傭兵團內至少有三位能以一敵千/萬的NPC,而且還有經過特訓,實力未能見底的一百多位成員。這樣看來天下會選擇退守北方不去激惹迷失傭兵團才是明智之舉。那麼噬魂花這三位隱藏職業者對未來是否會樂觀些呢?

「迷路先生教訓得極是,如今小女子才真正明白,在暗處牽制著天下會的正是迷失傭兵團。」噬魂花立即出面表明支持我的觀點。

我這個觀點同時也得到蛀書豬和背叛孤獨的認可。不過,我還是需要將自己所擔心的話向他們說出來︰「據我所知,型英帥靚正也是隱藏職業者,並且他的職業還是最隱秘的召喚師(除去我的英雄職業外)。還有一點我們也並不清楚,也無法保證的是,天下會中是否還有其他的隱藏職業者。若有的話,他們是否也發現了關於『回歸』的能提升玩家能力的秘密?」

當我說出這個憂慮之後,從三人的神情上看來並未有過多的驚訝,想來他們必定也考慮過這個問題。

「其實……」背叛孤獨面露難色的說道︰「其實這點我們也無法保證,為了激勵各位,我們只有從最好的方面去想。不過即便他們能發現『回歸』的秘密,天下戶那種高度集中的管理訓練模式也未必適合於每一個玩家,所以總體來說,前期以鬆散型的練級方式來摸索是比較適用有效的方法。」

我又忍不住給他們潑冷水︰「世事無絕對啊。目前迷失傭兵團也是採用高度集中的強化特訓,不也能發揮玩家的潛力麼?」(汗~~好像給人潑冷水已經成為我的不良習慣了)

眾人聽罷,不約而同的望向飛舞,希望能從飛舞那獲得些什麼。

飛舞眨著大眼楮回答道︰「迷路哥哥說得沒錯,迷失傭兵團確實是那樣訓練的。」

眾人得知後,從他們眼神中看出他們似乎有些洩氣了。這麼說來,天下會也會憑借自己的實力找到提升自己幫眾潛力的方法。那樣即便多了迷失傭兵團,對戰的結果也不讓人樂觀。也難怪,自己好不容易經營起來的城市,萬一真的被天下會給吞併了,那種挫折感和失去自己家園的感覺,確實很讓人難受。(對抗天下會,我還隱藏有兩著後路︰幽靈古堡和煉獄洞中那無數的NPC,所以我可是穩如泰山哦,不過這兩著是無計可施之下用來保命之用,畢竟我認為玩家之間的紛爭,最終還應該交由玩家去解決。)

見到這個讓人陰沉的畫面,看來我是時候應該給他們打些強心針了。

「莫非各位忘記了,大陸上除了幫派和傭兵團外,還有另外一股勢力麼?」

看來我的話不僅可以澆熄他們的希望,也能給他們燃起了希望,只看見眾人眼裡都閃過一絲精光。(看來我依舊熱衷於將眾人的情緒玩弄於鼓掌之間,沒辦法,陋習總是不好改正的)

「莫非先生所指的另一股勢力,是指眾多的小團隊小組織?」噬魂花馬上明白到我所指的勢力是什麼。

「噬魂花小姐,自認識小姐你後,在下真的認為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機智的雙眼。你說得沒錯,正是這股不低於總玩家人數20%的第三勢力,將可以影響著整個大陸的局勢變遷。三月後在太平大陸首都尼慕城舉行的冒險者大賽,就是這股第三勢力綜合實力亮相的時候。相信只要可以團結起這股第三勢力,到那時候即便是天下會,如果想趁南方紛爭之時南下,也不得不顧及這來自第三勢力對其前後方的威脅。」

聽到我說出冒險者大會的事情,飛舞可是最高興的一個。

只見她立即在私聊裡面對我說道︰「迷路哥哥,這麼說你是打算去參加冒險者大會了?」

「這個嘛,到時候再說,反正我答應會帶你去看看。」我知道這個喜愛新鮮的美女如果不去湊這個熱鬧的話,嘴上雖然不說什麼,但心裡卻會一直不舒服。

「好視~~!」若不是當著眾人面前飛舞認為會覺得不好意思,此刻她一定歡喜得蹦進我的懷裡。

噬魂花等人自是不知道我和飛舞在私聊中聊些什麼,他們只看見飛舞面有喜色的望著我,這樣傻瓜都能猜到飛舞的開心和冒險者大會有關。所以他們三人也很有禮貌的沒有插進話來。

發現他們很有禮貌的在等我們私聊,我便主動的和噬魂花等人搭話︰「各位請放心,在冒險者大會上,在下必定盡我所能,以爭取更多的玩家支持對我們的支持。」對他們,我已經用上「我們」兩字,用以拉近彼此的距離,同時也為進攻噬魂花做了準備。

「有勞先生你了。我等無以為報,唯有先在此向先生道謝。」噬魂花三人同時起身向我鞠躬致謝。弄得我一時手忙腳亂,在『不經意中』抓起噬魂花的手,同時身子鞠下向他們還禮。(遺憾的是,我觸摸到的依舊是感知度為0%的冰硬之感)

此時我也說道︰「各位實在太客氣了。為自己謀求一處自由的發展空間,是眾多玩家的己任,各位何須致謝呢?另外在下上有一事不解,還得懇請三位替在下釋疑。」

「迷路兄弟請說,我們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蛀書豬豪邁的聲音替眾人向我大方的回答。

「未知三位隱藏職業者,如何在茫茫人海之中得以相遇相識?」我心中在想,莫非隱藏職業者都有一個共同的交流圈?還是彼此之間也能相互吸引?

「哈哈~!迷路兄弟原來為的是這個問題,好說好說。」蛀書豬安坐回自己位置上向我說道︰「這還得從我剛來回歸沒多久時說起。」
貓抓老鼠 發表於 2008-10-14 22:21
一百零八 誘花(上)

「話說那天,不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也不是陽光明媚的晴天,更不是情意綿綿的黃……哎喲~~!」

蛀書豬正打算發表他的長篇大論之際,不知何時開始他的大腿上已被一根薔薇纏繞,犀利的針刺扎得他不得不停了下來。

只見蛀書豬耷下了大臉向噬魂花懇求道:「花妹妹,那可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啊,你就讓我說仔細點吧。」

噬魂花依舊是那幅迷死人不要本的笑容對蛀書豬說道:「蛀書豬大俠,對於你的回憶錄,即便小妹我能忍受得了,客人們可不這麼認為哦。」

這不,看她一副為我著想的樣子,而且還是那個嫵媚的神情,我心裡已經暗自作了決定,不把她給弄到手,可就有負我這個「女性十大公害」之首的威名了。對付這種支配型的美女,我致勝的前提是:絕不能讓她給牽著走。

於是我笑呵呵的對兩人說:「不打緊不打緊,在下料想蛀書豬兄弟只不過為了想讓在下及飛舞妹妹充分的體會到,各位第一次相遇的那種難以形容的喜悅之情罷了。」

此時也看不見噬魂花是怎麼把纏在蛀書豬腳上的薔薇給撤了,反正那根影響著蛀書豬的薔薇就好像憑空的消失了一般。

「咳~咳~~「蛀書豬得意的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更不是情意綿綿的黃昏,而是一個暴雨過後的清晨……(以下省略兩千字)……由於我進來得晚,等級也不高,加上自己是隱藏職業不想四處張揚,只有自己一個人到最能發揮獵人特長的森林裡打怪升級。要說起獵人這個職業,嘿嘿,那可以比喻為既有戰士的攻擊力,也有盜賊的敏捷和弓箭手的弩射,還有藥師的初級製藥術。除了血不是特別多之外,可謂是為了獵殺而存在的職業……(以下省略一千字,現在我終於明白,噬魂花不讓蛀書豬長篇大論的原因了,若不是論事而是個人表演的話,只要蛀書豬一開了閘,就會過於投入的說下去)……剛滿20級的我提著一柄新打來的短刀潛伏在濃密的叢林中,靜靜的等候著獵物的經過……哎喲~~」

「說重點~!」背叛孤獨陰沉的聲音在蛀書豬身後傳來。原來此次連背叛孤獨都忍不住用小錐子來親吻這個喜愛演講的蛀書豬了。

蛀書豬摸了摸被刺的屁股,滿臉委屈的望著眾人,那魁梧的身軀配上一個此樣憨厚的神情,直把飛舞逗得哈哈大笑。

「當一頭可愛的小野豬從我面前經過,俯下身子覓食的時候,我就在考慮是從後方突襲還是在前方砍殺。正當我猶豫不決之時,卻看見這隻小野豬經過了一處樹樁之後,便不再向前走動,同時發出陣陣悲鳴之音。於是我手上緊緊的握著短刀,因為即便是小野豬的等級也比我高上五級,好奇的我唯有小心翼翼的上前查看個究竟……」

…………

在噬魂花為我奉上第36杯茶後,我們偉大的演說家蛀書豬終於把這個驚天地泣鬼神,哀怨動人的三友相遇記給說完了。之所以如此有效率,除了有賴於噬魂花放出薔薇之外,還有小型荊棘、刺籐等共十三種可愛的攻擊型植物,另外還得感謝背叛孤獨向我們輪番演示了何謂懸樑刺股、含沙射影、怒火中燒等八種初級機關術;而我也只不過忍不住彈出了兩個小冰粒而已。最厲害的要數飛舞,竟能繞有興致投入的聽完。想必是蛀書豬這類冒險故事是她的最愛。

我從蛀書豬煩瑣的陳述中聽明白了。那一天是一個下完雨的清晨,此時林間的魔物數量比較多,也是它們較為活躍的時段。所以蛀書豬便潛伏在樹林裡準備獵殺比自己高級的魔物,其中卻碰上正在四處遊歷的背叛孤獨。當時背叛孤獨在林中設置著小型陷阱誘殺魔物,誰知被陷阱捕捉到的卻是這頭龐大的蛀書豬……最後由於兩人在處理雙方矛盾的過程中,林中的BOSS出現,直把兩人嚇得慌不擇路,落荒而逃。誤打誤撞的碰見了正在林中某處採集植物的噬魂花。在面對著共同敵人之時,三人唯有立即合作。由噬魂花編製植物防護罩,蛀書豬吃著噬魂花的催谷藥負責誘敵,背叛孤獨則全力製作陷阱機關。最後終於合三人之力將此BOSS給掛了。三人發現對方皆是隱藏職業,於是便交談起來,成為了朋友。

「飛舞妹妹,你聽到蛀書豬的冒險故事說得那麼驚險,想不想和這位故事中的英雄人物切磋切磋?」我在私聊裡面對喜愛刺激的飛舞說道,同時我也走到蛀書豬面前,「蛀書豬兄弟,你想不想會一會這位風雲榜上排名第四的高手?雖是等級比你高,但林間可是你獵人的天下哦,此長彼消,可謂是半斤八兩了。」

一個是喜愛新奇刺激,一個喜愛挑戰高手,於是這兩人一拍即合。

「背叛孤獨,這兩人皆是遊戲中的作戰高手,此番在竹林中對戰,唯有請你這位公正的機關師做裁判了。」我沒有給背叛孤獨拒絕的餘地,同時也因為我知道他們「蛀蟲」組合最擅長的是林間作戰。

這邊我也沒有閒著,走到那朵美麗的噬魂花面前鞠身邀請道:「美麗的噬魂花小姐,不知道此刻是否賞臉請在下一遊竹園呢?」

這位素來大方的美女自然而然的起身回禮說道:「能陪同先生同游竹園,實屬小女子之幸,先生這邊請。」噬魂花側身將我引出竹門,朝竹園的方向走去。

我跟著噬魂花踩著遍地的黃竹葉,走進竹林之中。此時雖是下午時分,但此處在濃密的竹林中,能穿越竹葉透下的陽光並不多。

望著噬魂花那婀娜的身影,掩藏在黑色魔法袍之下的我,正在盤算著利用這次獨處的機會俘虜她的心。我需要的是……溝通,沒錯就是溝通,我需要通過與她的談話窺探出她的內心。(雖然我已經從那份答捲上認識到她的部分,但那個暫時和眼前的利益無關)

「噬魂花小姐,不知剛才你憑空操控出來的植物,是從何處而來,莫非那就是你特殊的技能?」我要多點和她說話,拉近彼此間的距離。

噬魂花回過頭來向我答道:「迷路先生見笑了,那植物其實並不是小女子所操控,而是平常為了好玩,我把種子種在蛀書豬的衣服上,只要那種子聞到我所發出來特殊的藥香味,就會在一瞬間成長。同時也可以依靠不同的藥香,在一瞬間枯萎。」

「哦~~」我做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小姐你最終還是依靠自己的職業特點來進行間接的攻擊。能想出一個如此精妙的攻擊方法,在下佩服,佩服~!」

噬魂花聽罷露出淺淺一笑:「比起先生那憑空架起冰稜鏡,小女子這些掩眼法實在是難登大雅之堂。」

不行,這樣下去老是「先生小姐」的稱呼,不易在短期內奏效。我掩藏在黑暗之中的眼轉稍微一轉,嘴角已能很自然的翹了起來。

「在下今日得以品嚐到小姐的佳餚,更聽聞那在人間不應有的神曲。在下無以為報,想為小姐做一件材質特殊的輕紗,未知小姐是否願意接受?」

「哦~!」噬魂花好奇的向我望來。我從那張美麗的臉上看到兩個字「好奇」。凡是聰明人都是好奇D,這是千古不變的定律。

我攤開雙手遞到噬魂花面前說道:「謝謝小姐賞臉,不過要完成這件特殊的輕紗還需要小姐你的配合哦。」

「未知先生需要小女子怎樣的配合呢?」噬魂花更加好奇了,連忙問道。

「首先,在下需要小姐你提供一些幼嫩的纖維,還有就是將我對你的感知度調至100%。」

「先生需要幼嫩的纖維小女子可以理解,但是第二個……」一絲狐疑之色掠過美女的明眸。(她果然是在潛意識抗拒著他人,否則怎麼會拒絕這個輕易的請求呢?須知如果發現我有不軌的話,可以馬上將感知度調回0%就可以避免受侵犯了。要擺平這個外媚內貞的美女確實不是那麼簡單。)

我繼續保持著原有姿勢向她解釋道:「小姐既然精通廚道,相必知道自己所烹調出來的菜式,有時候需要根據自己的食客口味和喜好而做特殊的處理,這樣才能保證自己精心所制的菜式和客人的需要達致最和諧的境界。如今在下為小姐你所制的輕紗亦一樣,在下需要感知小姐雙手皮膚的彈性和纖嫩度,而製出一條最能搭配小姐肌膚的輕紗。」(說完這麼「無恥」的藉口之後,連我自己也為自己的花言巧語所折服了,別說是眼前這朵美麗的噬魂花?)

當釋然的笑容出現在這朵嬌艷的鮮花臉上,我就知道自己已經邁向了成功之路。(根據自己的歷史資料,我至今還未出現過失敗的記錄)

我接過噬魂花所提供的數十跟細嫩的纖維絲,在故作鑒賞狀後馬上將它們扔進空間袋裡,緊接著的便是我對噬魂花那嬌嫩的雙臂作起專業而仔細研究。

我故意當作沒看到噬魂花臉上那艷麗的紅暈(其實已經偷偷的截下圖來留念),在仔細研究了十分鐘後,以專家的語氣作出結論:「小姐得天獨厚不僅冰肌勝雪,而且吹彈得破。加上天生麗資擁有一副教神仙也羨慕不已的好身材,在下為了能把這件輕紗制得最適合小姐美艷的身軀,決定暫不動手,待細緻的觀賞完小姐優雅的體態後方一氣呵成的製作出來。」

沒有多少人能對讚美的話語免疫,特別是自信且美麗的噬魂花。開頭聽得我這樣的稱讚,直把她羞喜得紅霞與孤艷齊飛,秋波共長髮一色。不過當聽得我要觀賞她的體態時,戒備之色又出現在她的臉上。(不過這一切都是在我的設計之內)

我慌忙向她解釋:「小姐請別誤會,這個細緻的觀賞,就如同各位要求我到處遊歷般……」

果然是聰明人,我還未說完噬魂花便能知道我所說之意,只是在自然之中欣賞而已。如此一張一馳,一馳一張,我便要在這張馳之間讓她對我戒備逐漸消失。

「還有一處要向小姐你請教的,就是在下打算在輕紗的落款之處署名,未知小姐喜歡怎樣的署名呢?」我向她發問:「落款是寫無恥狂徒迷路贈還是友人迷路兄贈好呢?」

「呵呵~~迷路先生怎麼會是無恥狂徒呢?自然是留友人迷路兄所贈最為適合。」噬魂花被我逗得開心的笑起來。

「那好,在下就留友人迷路兄贈花妹吧。」我乘勝向她說道:「不知道小姐是否介意在下亦學蛀書豬等人的叫法,喚小姐為花妹呢?」

「既然小妹已稱先生為迷路兄,那麼迷路兄自然也應喚小妹為花妹。」雖然噬魂花已經發現在剛剛中了二選一的圈套,不過現在的她對此亦大方的一笑置之。

「花妹,在下有一事不明,望花妹指教。」在進攻之時,我可要把握好這乘勝的追擊節奏。

「迷路兄但說無妨。」此時噬魂花已與我並肩而行。

「未知這個竹園在何處,感覺上好像我們已經走了好久,不會是因為花妹認了我這個迷路兄,所以也迷路了吧……」

噬魂花抿嘴笑道:「迷路兄真愛說笑,我們現在所處的就是竹園啊。」

「……」

噬魂花見我愕然,笑著解釋道:「我們現在所處的正是竹園中的外園,也就是最自然不經粉妝的一個園。請迷路兄繼續隨小妹前來,便能到達竹園的內園。」

得知我心急想見識園內風光,噬魂花在前頭帶路,歡快的在竹林中飛奔起來。

閃過身邊無數的竹子後,忽然只覺眼前一亮,跟著便淹沒在各式新奇植物的海洋裡。
貓抓老鼠 發表於 2008-10-14 22:21
一百零九 誘花(下)

竹園的內園裡分為春、夏、秋、冬四塊。估計是提供維持氣候的魔法源有限,所以每一塊的面積並不是很大。不過院內植物生長得卻茂盛喜人。例如婀娜的柳,嬌含欲滴的花,姿態萬千的籐……

此時噬魂花猶如一隻穿梭於花間的蝴蝶,在院內每一處都能忘情的流連。望著這朵比鮮花還美麗的噬魂花,我不禁在想︰權力與喜好,兩者不能得兼時,應當如何取捨?懷抱著浮名虛利真得比這盡情的歡快還重要?

「迷路兄,快來看看,這裡必定有你未曾見過的品種哦。」噬魂花在享受之餘還不忘過來拉著我前去欣賞她的成果。而我自然不忘為此處美麗的景色和美艷的女人拍照截圖。

……

當我和噬魂花邊說邊笑的從林中走出回到小築內時,飛舞正和蛀蟲組合在高興的暢談之中。想必是飛舞纏著兩人講述在遊歷中的各式見聞。

飛舞一見我們回來,立即飛撲過來說道︰「蛀書豬他們好厲害哦,幾乎太平大陸所有城市都遊歷過了,迷路哥哥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你想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不過現在天就快黑了,晚上趕路可沒什麼風景好看哦。」我當著噬魂花的面一把將飛舞摟入懷中。

這廂噬魂花也配合的說道︰「飛舞妹妹,不如今晚就留在姐姐這,明天一早再上路也不遲。」

當噬魂花說話的時候,我那隱藏在黑暗中的眼楮在密切注視著她的眼楮。發現她竟然沒有流露處一絲的不安或者波動。是她的演技好還是我的影響不夠?

晚上噬魂花又以豆腐和魚做了幾道特色菜式來慰籍我們幾座空虛的五臟廟。飯後蛀書豬和背叛孤獨也告辭了,小築內只剩下我們三人。噬魂花說今日一別不知何日再見,於是飛舞被噬魂花請去主人房中就寢,孤零零的我就只有獨守客房。

晚上無聊的時候想起噬魂花了,心頭就不禁一陣感慨。這樣好好的一個奇女子,嫵媚的外表之下是一個不易接近的心,為何她心中要藏有那麼多秘密?

難以入睡的我在月色之中走出了小築,坐在小溪旁的大石上。聽著潺潺的溪水從腳下流過,茂密的竹子在皎潔的月下顯得那麼的詭異,裡頭猶如藏一個在暗處監視獵物的殺手。我孤獨的身影在靜靜的月下細細的品賞著這份難得的幽靜。不過我很快就覺察到,白天的付出在夜間有了回報。

「迷路兄也睡不著麼?」噬魂花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你也知道這是個遊戲,可睡可不睡。」我頭也不回的向她答道。

「迷路兄似有心事。不妨說出讓小妹為你分擔分擔。」噬魂花緩緩走到我身邊,側身坐在旁邊另一塊大石上,齒間藏笑的望著我。這個月下美嬌娘似乎很放心的在我面前露出此番迷人的姿態,還真的不怕我將她就地正法。

我正視著她的雙眼說︰「在下心煩的是,花妹你無論何時何地都是如此的出眾動人,在下思量著如何才能將那件輕紗與百般姿態的你糅合在一起呢?」

「呵呵~~」噬魂花搖枝欲墜的洶湧在我面前放肆的蕩漾著,但奇怪的是我依舊無法從本能上對她產生慾火。莫非是因為我還未撕破她的那張網,從不願意強迫美女的我潛意識裡還未能把她作為慾望的對象?

「迷路兄的煩惱來自過於追求完美,小妹以為,完美本身就是一種缺陷,因為它的存在讓所有事物都增添了缺陷,所以完美的東西本來就不存在。」

是啊,完美的東西本身就是不存在,我又何必去介意一直去介意一個擁有瑕疵的噬魂花呢?經由她這番開頭後,那陣緣自體內為俘虜美女而產生的慾望終於能在此燃燒起來。

雖然此時我依然掩蓋在黑色魔法袍之內,但我那無敵清澈不含絲毫性慾的眼神望著噬魂花時,卻能感到她身上的網發生了些變化。

我走到噬魂花身邊,雙手輕輕按著她的雙肩。從手上傳來的輕微顫抖知道,她的內心並如臉上那般平靜。

「花妹,你是喜歡驚喜的結果還是更願意享受得到的過程?不過無論你選擇哪一個,都希望你能堅持下去。」

「小妹我選擇後者。」噬魂花知道我即將為她展示一段前所未有表演。同時她也明白,這種即興的表演很有可能僅此一次,日後再也無怨重見。

「那麼我開始了。」

我那一雙閃著流瑩大手細磨著她身上絲柔的衣裳,跟著在月亮的見證下順著她的雙肩滑到她高聳欲裂的波濤之中,然而卻毫不停滯的移落在她的小蠻腰上。此番不休的縱橫來回數百次……

當我雙手在她身上游移之時,她的身體沒有傳來半分的緊張或者顫抖。會有如此的自在反應可能連她自己也覺得奇怪,整個過程都讓她覺得這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沒有半絲的不適。

在我雙手離開她的身體之後,從系統的提示聲中,她知道這件珍貴的藝術品終於完成了。

是的,完成了。那件以究極機關術中的蛛網為藍圖的輕紗,在以嫩纖為骨,冰絲為線的編織下完成了。這件輕紗既是一件可以用來做為捕捉魔物的網,也可以用來做美麗的衣裳。為了作出最適合的尺寸,我的雙手唯有完全貼著她的身體進行編織。

當這件網狀輕紗完成之後,我也感覺到,那張包裹著噬魂花的網已經被我撕開了裂痕。

我從空間袋中掏出一件騎士所用的鎧甲,同時在上面造出一層晶瑩的薄冰,如此一來一面鏡子便出現了。跟著再放出一個用以照明的火球,這樣噬魂花便能欣賞到這件獨一無二的輕紗所為她帶來的美麗。隨之我看到鏡中那美艷的噬魂花忍不住望著自己的身影在陶醉,而迷人的眸子中亦不斷的閃過陣陣興喜之色。

在美麗的誘惑下,不論男人還是女人都會短暫的失去理智。

「美麗的小姐,請與我共舞一曲吧。」我沒等噬魂花回復,便擅自將這朵嬌艷的噬魂花摟入懷中,帶著她在火球的照耀下翩翩起舞。

當噬魂花從喜悅中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躺在我的懷裡,坐在大石邊靜靜的聽著潺潺的溪水在腳下流過。

此刻的她彷彿很享受這份短暫的安逸,即便回過神來後也依舊安靜的呆在我懷裡默不做聲,任由我的大手在輕輕的撫摸著她那頭性感的秀髮。

按我對女性的直覺,我依稀的感覺到,她身上那張網和她白天唱的那首曲有一定的關係。只有她那張保護自己的網完全脫落,我才能心安理得的和她發生關係(我見不得MM抗拒的神情,如果她抗拒而不自願,我會直接請她離開)。我相信當在她經歷過「寂寞如沙,相思如畫」的情思後,包裹在她身上的那張護網便會隨著自己的思念加深而逐漸脫落。

所以我今晚留給她的,除了那件獨一無二的輕紗外,還有一個讓她獨自細細回味的熱吻……



「迷路哥哥,你昨晚睡得好麼?」悠閒騎在馬上的飛舞,愜意的晃著雙腿向我問道。

我回報一個親切的笑意︰「還不錯,你呢?」

飛舞故意伸了伸懶腰︰「我想可能是自己昨天和蛀書豬PK玩得太累了,躺上噬魂花姐姐的床上沒多久就睡著了。」

「哦~~那樣很正常。」我知道一定是噬魂花給飛舞用了某種催眠的藥香,「對了,你還沒告訴我,昨天你和蛀書豬對戰,誰贏了?」

「哈~哈~~!」飛舞談及此事得意的笑起來︰「沒錯蛀書豬在遊歷見聞上比我多,但在對戰上他比起綠巨人可是差太多了。」

「呵呵~~這個自然,誰不知道我們飛舞妹妹是出自迷失傭兵團呢?」即便蛀書豬比許多同等級的玩家強,但是他又怎能及得上以一百三十級魔物為練習對象的飛舞呢?我之所以讓他們與飛舞較量,除了為我和噬魂花創造獨處的機會外,也為了讓這些隱藏職業者親身體會來自迷失傭兵團的震撼。

「對了迷路哥哥,你好像忘記告訴我,什麼叫『三友四君子』哦」飛舞這個好奇寶寶,記性還不錯。

有時候過於好奇也不是好事哦

「我先問你一個問題,你現在肚子餓麼?」

「不餓,怎麼了?」飛舞感到疑惑,「難道我聽到之後肚子就會變得很餓?真的那麼好吃啊」飛舞想到這裡,忍不住用舌頭舔了舔紅唇。(讓一個美女老是學習我的陋習,我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妨告訴你吧。在廚道界流傳著三道至尊極品,其中一道名叫『三友四君子』。由於這三道極品都是流傳下來的傳說,而且也沒有典籍對這三道極品有稍微詳細點的記載,只知道這個『三友四君子』是用三種既相同又不同的食材烹製而成。具體是哪三種特殊的食材,誰也沒有見識。跟著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有人宣稱已經找到這三種食材。由於這三種食材既符合相同又不同的條件,也符合『特殊』這個條件,所以這三種便成為最多人認可的烹製食材。雖然這個是最為流通的說法,其實我一直也對這個說法感到懷疑,我不相信『三友四君子』的創始者會殘忍到使用這樣的食材。」

「究竟這個『三友四君子』的食材有什麼特別啊。看迷路哥哥你說得好神秘好可怕的樣子。」

「飛舞妹妹,你跳過來坐在我懷裡,然後我才告訴。」

「好勒~~」一道綠色的倩影閃過,飛舞便來到我懷中,與我同乘一騎。

「這個『三友四君子』,關鍵在於三種食材源於『三友』,而製作『四君子』的食材也是源於這三種食材。所以這個最為流通的說法,便是說這三種食材分別是『和骨爛』、『不羨羊』和『燒把火』。」

飛舞不解的問道︰「『和骨爛』、『不羨羊』和『燒把火』,這三種是什麼啊?」

我故作陰森的向飛舞說︰「『和骨爛』和『燒把火』我沒嘗過,不過這個『不羨羊』嘛,我倒也吃過。」說罷我就張開大嘴向飛舞的脖子舔咬過去,直把她弄得騷癢難當。

趁她還沉迷在嬉戲之中,我才慢慢講道︰「在我國歷史上,兒童被稱為「和骨爛」,意思是說,由於兒童肉在煮爛後,可連骨頭一起全部吃掉,為上等美味。而年輕貌美的女子則被稱為「不羨羊」,意思是比羊肉更鮮美。老而瘦的男子則被稱做「燒把火」,意為燒不爛,是人肉中最不好吃的。」說完我還不完繼續去舔咬她。以讓她不會聽到這些而過於驚慄。

不過我這番話還是把她給嚇住了。在我懷中的她顫慄的向我問道︰「迷路哥哥,你說的是真的?」

「是真的,而『四君子』,按照這種說法就是取自人體內的心肝脾腎所制。」我感到在我懷裡的飛舞,抖動的身體似有嘔吐狀。我慌忙拿出一顆再生藥給她吞下。

抱著逐漸平服的飛舞,我像個大人吩咐小孩子那樣對她說道︰「記住教訓沒有,下次可別亂打聽咯。」

「我再也不敢了,迷路哥哥你好壞的,明知道是那麼可怕噁心的東西你也拿來嚇唬我。」飛舞不住的用粉全扑打著我的胸口。

今早我和飛舞離開了愛托斯城,向中部的明蘇達城出發。不為其他,只因為從愛托斯城出發,沿著官道行走的話,沿途可以欣賞到大陸上最宏偉的大峽谷。於是我便打算欣賞完大峽谷後再啟程到西高城尋找手術刀。

如今我們所走的這條官道,正好開在大峽谷的頂部。此時在我們的左邊是宏偉的大峽谷,右邊是一片比人還高的草叢。風從峽谷處吹來,掠過我們後便開始欺壓著那無邊的草叢。在美妙的自然中,我和飛舞正愜意的漫步在旅途之中。

這次的旅行很順利,途中沒有遇到雨天和狂風,在明蘇達城裡被我摟在懷內的飛舞也沒有引起什麼轟動。不過我卻能在明蘇達城內深刻的體會到一點,為了能早日進入三轉,城內幾乎只剩下NPC了,絕大多數玩家都外出練級去了。想必此時的幫派們是想著盡快提高幫中實力,而孤膽遊俠們則大多想著為冒險者大會準備,以贏取巨額獎賞。

飛舞得知我想去著手術刀加入團隊後,不禁問道︰「迷路哥哥怎麼不著噬魂花和蛀蟲他們加入我們?有三名隱藏職業在我們隊伍,說出去都很拉風呢。」

對此我簡單的解釋道︰「他們是不會願意借助我們的力量獲勝的。何況他們還要協助治理愛托斯城,哪能像我們這樣閒著到處遊蕩呢?」

「但即便我們加了手術刀,也才三個人,離最低標準五人還差兩個人,去哪裡找呢?」

「隨緣吧,如果最後還是不夠人的話,那我拉紫衣他們過來參賽。」

飛舞對於我這樣的提議自然沒有意見。其實我是很希望在這個旅行中遇見大蛇,想和這位兄弟好友共同在一個團隊裡並肩作戰。

當我倆的身影出現在西高城傳送點時,卻發現在傳送點附近除了天下會的招募點之外,還多了一處攤位,上面寫道︰「驚天對決,無冕之王VS天下四雄。」
貓抓老鼠 發表於 2008-10-14 22:25
一百一十 深秋

仲秋的黃昏在北方總是來得那麼的早。夾雜陣陣寒意的秋風帶領幾片菊黃色的葉子在空中翩翩起舞,猶如一隻隻浪漫的蝴蝶在林間穿梭嬉戲。然而並非每一片葉子都是那麼的歡快。卻見一片未能接受秋風邀請的蝴蝶在孤寂中落入我的掌心。

此時一隻潔白美麗的玉手飛快的從我手中搶過這片被同伴遺棄的秋思,拿在手上仔細的端詳後說道︰「迷路哥哥,這裡的秋天好浪漫,好美哦。我感覺自己今天很幸運,只是一天時間就能和你遊覽了那麼多美麗的地方。對了,你怎麼知道有這麼多漂亮的地方?是不是你以前來過?」

「這裡漂亮吧。」我沒有直接回答︰「只要喜歡這裡就好。」

「雖然這裡很漂亮,不過……」飛舞似有難色的望著我。

「不過什麼?」我牽著飛舞的手走在林間小道上,腳下的枯枝被我們踩得「嘎吱、嘎吱」的響。

飛舞張開雙手緊緊的摟著我的左臂,身子靠在我身上說道︰「不過我們好像走了好久,而且天好像快黑了,你該不會是迷路不知道怎麼走出去吧。」

「哈~~哈~~~笑話,我又怎麼會迷路呢?」我及時的發出更正消息︰「我只是找不到那處我曾經到過的地方而已。」

飛舞對於我的狡辯沒有反駁︰「反正只要和迷路哥哥在一起,我什麼都不怕,只是……」

「只是什麼?」

可愛的小美女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說道︰「只是我好像有點餓了……」

「……那我先帶出去吧。」我敏捷的跳上身邊一棵大樹的頂端,在樹頂張望了一會辨清方向後,下地把抱起飛舞,認準一個方向就朝前方的密林衝過去。

我和飛舞此刻正在我與手術刀初次相遇的林子裡。我們剛從西高城傳送點出來,就看到手術刀要與天下四雄PK的消息。為了瞭解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我立即到城內的餐館向裡頭的夥計打聽究竟。夥計告訴我,連他也不知道手術刀和天下會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致使這位無冕之王要與天下會經驗等級最高的四位幹部挑戰。約戰的時間是在明天午後,地點是城外森林旁的空地上。

得知消息的我馬上帶著飛舞前去那片有蹄鹿出沒的林子,打算去拿找到手術刀在順便給她一個驚喜,所以沒有在私聊裡面找她。誰知我似乎一直無法在這片濃密的林內找到目的地,反而在誤打誤撞之下尋到幾處不錯的賞秋景點,達成了飛舞賞秋的美願。而那些停留在此間的魔物,似乎對我身上散發出來的魔氣頗有顧忌,只敢在遠處張望,而不願前來進攻。可能這些我故意散發出來的魔氣,讓們以為我是同類吧。又或者是由於我的氣息比們強大,導致們以為我是更高級的魔物。

憑著矯健的身手,在幾縱幾落後,我那黑色的身影便安然離開了密林的中心地帶。懷中的飛舞似乎很是享受這種充滿刺激的極速移動,興高采烈的在模仿著泰山在那吼叫。

然而這盡興的吼叫卻嘎然終止了。只因我忽然把自己的嘴印在飛舞的朱唇上,跟著對她說道︰「等等,我聽到那邊有些異樣的動靜,過去瞧瞧。」我的手朝左邊遠處的密林指去。

說到看熱鬧飛舞可是最熱衷的,所以立即乖乖的閉上了嘴,同時亦準備著隨時從我懷中跳出。

「迷路哥哥,怎麼他們的戰法如此之凌亂?莫非是在誘敵?」飛舞坐在我身邊,望著下面的五名玩家說道。

我陪著飛舞坐在樹幹上,對她解釋道︰「比認為這幾個八十幾級的玩家在對著十幾頭七十級的野狗,還會為了誘敵而保存實力麼?」

飛舞不解的向我詢問道︰「這不就是教官所說的敵不亂,自先亂麼?真搞不懂,對付這幾頭攻擊力不高的野狗,他們怎麼不懂得充分的利用地勢與對方形成犄角之勢,反而和這些敏捷比自己高的魔物玩起游擊。」

好像也是吧,自飛舞離開幽靈古堡後,再也沒有見過其他玩家是怎麼打怪的。對於專業戰術有一定認識的她,自然會對這些業餘戰隊的行為感到迷惑。

「怎麼說呢?其實他們也算是在盡力了。很有可能他們只顧著增加經驗等級,而忽略了提升技能等級,導致在團隊作戰時無法集結一把強而有力利刃。所以只有靠前面的三位劍士玩家左衝右撞,以減少魔法師的壓力,讓他可以發些輔助性加持魔法。」我看著面前這種無序的對戰方式向飛舞分析。

飛舞看著下面的戰鬥不屑的說道︰「如果是我們迷失傭兵團的團員,一定會放棄無謂的攻擊,依靠附近的大樹為後方屏障,三位劍士作為環形巨盾全力隔絕魔物,以保護魔法師和治癒師,由魔法師釋放群體攻擊魔法主導全部攻擊,治癒師則專門負責為巨盾補血。這樣攻防一體的戰術便不會打得那麼狼狽了。」

我帶有笑意望著飛舞︰「飛舞妹妹,看來在我離開的日子,臣在古堡裡面沒偷懶啊。」

飛舞聽罷得意的翹起鼻子︰「這個當然,我不僅以前是隊裡的主攻手,而且在傭兵團裡還是負責統領弓箭手的隊長呢。」

我們兩人坐在大樹上歡快的聊天,樹下面的戰場也是進行得很歡快,不過歡快得主體確是魔物而不是玩家。

就在我倆還熱烈的探討著五人團隊戰術的使用時,突然一道白光從下方人飛狗跳間冒出,將我們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原來是一位劍士沖得太前,離開了隊伍,在分心之際終於被一頭野狗一口拖住腳踝,跟著另一頭便很配合的用利齒吻向他的咽喉……

「迷路哥哥,我們打算一直在這裡看麼?」

望著飛舞略顯焦急的神情,我竟一下子不知道怎麼回答好。就我的價值觀而言,我最信奉的便是物競天擇、優勝劣汰,除非看到美女遇難或者是讓我感興趣的(心血來潮也難說),否則我對這些無聊的事情是不會自動參與其中。同時我也認為,他們既然選擇來到此磨練,就應有接受挫敗的覺悟。不過我身邊的飛舞顯然比我這個冷血分子更富有愛心。我雖無情,但沒必要在不涉及利益的情況下阻止他人的愛心行動。

想到這裡我只有答道︰「隨堝 歡吧。」

不過就在我的片間猶豫中,下面又再亮起一道白光。看到這裡我連忙抓住了飛舞手上準備射出的連珠箭。飛舞滿面疑惑的望著我。我對她聳聳肩說︰「只剩下三個人,莫非親巳打算一路護送他們離去麼?」

飛舞聞言,似是不忍的背過了身子。隨著樹下傳來的幾聲慘叫,得勝的野狗們在各自喧鬧了一會兒後便自行散開了。

「飛舞妹妹,我們走吧。」我自行抱著她的身軀,再次起落在這個茂密的森林中。

在林中起霧出現前,我們已經離開了那座吞沒了無數玩家的「迷霧森林」。

「迷路哥哥,你理想中的迷失傭兵團,是不是應該就如冷酷的你一樣?」

「不是,迷失傭兵團是一個充滿朝氣,正面積極的團隊。」我一點也不驚訝飛舞會忽然問出這個問題,因為剛剛的沉默就告訴我,她不太贊成我見死不救的作風。

「那為何你又……」

我朝懷裡的她擠了個笑臉︰「沒什麼,這是我個人的問題而已,好了別想那麼多了。是不是和我在一起厭倦了,想回去古堡那裡?」

「才不呢。」飛舞立刻向我做了個鬼臉︰「我只是在想著你在影響身邊的人同時,會不會受到他人的影響而使你產生改變。」

「比認為呢?」想不到這個小妮子還真的在執著於琢磨我的內心世界。

「那是一定有的,至少我發現你沒有將噬魂花姐姐帶上路。」飛舞雙眼堅定的望著我,「那不就說明你是受了我的影響嗎?」

聽到這樣,我在心裡不禁笑她太幼稚了,除了「她」之外,沒有任何人可以影響我內心的選擇。所以我要矯正她的思想,順便打擊一下她的成就感。

「難道判巳廈不出來,噬魂花明顯有別於汴們三個(紫衣和切爾斯麗)。噬魂花會找上我是帶有強烈的目的性。她不會在乎我是誰,只要能為她帶來成功。正確的說,最初她只把我當作是一樣可以達成她目的的工具而已。我所認識到的她,無時無刻不在極力壓制著自己的感性,所作的做任何事都帶有明確的目的,時刻以一種純理性的思維在衡量著自己的得與失。雖然廝們看到的是我和才色藝三絕的噬魂花談得很融洽,其實我和這種女人相處是不會感到精神上的快樂。無他,能讓造產生這樣的錯覺,只因她太懂得掩飾自己了,才讓大家產生這樣的錯覺。」

飛舞聽罷覺得很不好接受,反駁道︰「憑借我女性的直覺,我覺得噬魂花姐姐是喜歡你的。我看到她在送我們離去的時候,偷偷的轉過身去擦拭眼淚。而且就她那天望著你的眼神,我也不認為是假的。」

「呵呵,若她不是演員的話,那麼便是我的計劃成功了。」

「你的計劃成功?」飛舞更是不解的看著我。

我覺得自己有必要讓飛舞多些認識這朵極富心計噬魂花︰「我問挹饈個問題,臣還記得愛托斯城的三大幫派和這三個幫派的幫主名字麼?」

「讓我回憶一下。」飛舞低頭沉思片刻後望著我說︰「第一大幫是『愛神一號』,幫主是『愛不起』;第二大幫是『求愛敢死組』,而他們的幫主是那天在路上向我們求救的『深愛無痕』;最後是『熱血愛人』,幫主『情深愛淺』。迷路哥哥問這幹什麼?」

我沒直接答覆,而是繼續問道︰「比看過一部叫《天龍八部》的小說麼?」

「看過啊,那是幾十年前一位著名作家金庸的小說,我很喜歡看的。」

「比記得裡頭『四大惡人』的名字和身份排名麼?」

「當然記得,我的記性可好了。其中段延慶因為老大,所以叫『惡貫滿盈』,老二葉二娘叫『無惡不作』,老三南海鱷神叫『凶神惡煞』,老四雲中鶴叫『窮凶極惡』。怎麼了?」飛舞眨著可愛的大眼楮不解的望著我。

我依舊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繼續提示道︰「比也知道,他們的外號都有一個『惡』字,而且『惡』字的排列順序決定了他們的身份排名……」

「噢~~!我懂了。愛托斯城的三個幫派名字和幫主的名字,裡頭都有一個『愛』字,而且『愛』字所在的位置,正是三個幫派的排行。而幫主的名字也是和幫派名中的『愛』字一樣排列。不過……那說明什麼?」明亮的雙眼似乎一下子又渾濁了起來。

「呵呵,四大惡人的綽號可以自己起,但是在遊戲中幫派的名字以及玩家自己的名字可以隨意修改麼?要知道可不是每個人都像我一樣可以隱去自己的原名哦。」

「你的意思是說……這些並不是巧合?」飛舞終於明白到我話裡的含義。

「雖然我不能100%的證明這個現象是有人在幕後編導,但是我認為真正控制掌握著愛托斯城的是噬魂花,而且以她那追求完美的性格確實有可能那麼做。」

「不會吧……難道那些玩家就那麼愛聽她的話?」飛舞向我的觀點提出疑問。

「這正是她的高明之處,可以讓他人自願的走進自己的陷阱,並且還不會有所察覺。這點上她倒和我有點像。」

「……」飛舞似乎還不能接受我的觀點。

看來我要出示些讓她信服的有力證據才行。

「我對其又在一起曾發生過的各類細節知道的並不清楚,所以我把自己與她認識開始所發生的每一件事串在一起︰首次見面我除了驚艷她的美麗外,更讓我難忘的是她那高雅大方的談吐;跟著我們去到她家,見識到的是由她自己設計的小築,會不自然的佩服她的巧思;接著便是驚歎折服於她那出類拔萃的廚道之上;跟著出場的是出自她巧手所彈奏的天籟之音,此時諏掎經在潛意識中認為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才女。這幾點朋不反對吧?」

「嗯,沒錯,是那樣的。」

「最後便是她站在所有渴望自由的玩家立場上向我所作的請求,讓我們覺得她是一位深曉大義的女子。背是不是也那樣的認為?」

飛舞毫不遲疑的點了點頭。

「這就是她一步一步所設置下來的陷阱。」我開始向她逐步進行分析︰

「我們與噬魂花首次的面對面交流,她是否給我們留下很好的印象?」

「嗯。」

「這樣是否會讓賾掎溟心理或行為上開始不牴觸和抗拒她?」

飛舞點了點頭。

「當一個人在某一領域顯露出過人之處時,是否更易博得他人的好感和敬佩?」我沒給飛舞表示意見,繼續說道︰「當我們體會並折服在她三項超人的才華之時,她在我們心中的形象是否已經逐漸的顯得高雅權威起來?在對她的接受和認可程度上是否會大大的提升?同時我們在心理上對她所架起的防線也是否會逐步被削弱?」我一連用了數個反問,以讓飛舞去細細的回憶噬魂花是如何侵入攻破我們的心理。(其實我現在這種方法與噬魂花有異曲同工之妙,目的也是在攻陷著飛舞的防線,使她一步步的接受認同我的觀點)

望著飛舞陷入沉思狀,我便能大致的猜測到她此刻的心理活動。對於這幾個反問,飛舞在我的誘導之下開始清楚自己當時的心理發展是處於一種什麼樣的狀態之下,在這種狀態之下所作出的判斷往往是不理智的。因為每個人都更加願意相信,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所以當自己認定了這是正確之後,便會在潛意識中堅持著自己的觀點,從而對否定自己的選擇產生抗拒感。

不多久,理順思維的她再次抬頭忘向我,明亮的大眼楮似是希望我繼續說下去。

「最後當我們看到的她是一個有著強烈社會責任感的人時,臣我對她的信任又將再次提升到另一層次。她的言語論調對我們所產生的影響力都會劇增。此時她所說的每一句話的份量,在我們心中的都跟隨著她的形象提高而進一步提升。然而此時她又說道,她對我的要求只是基於社會責任而定,並且也不需要我額外的作出什麼工作或者奉獻。聽到了這番話後,正常人都會認為自己如果不做好點,便會產生虧欠了她信任和期望的內疚感,基於這樣的心理暗示,便會很努力盡職的去完成她的期望。這就是她那讓人看不到和難以覺察的心理陷阱。」

聽我說完後,飛舞不做聲的在消化著我所說的話。但她似乎仍未能完全信服,於是再次反駁道︰「這也有可能是噬魂花一向的待客之道,又或者是巧合。」

想不到這小妮子一頑固起來,竟然會如此之執著。是她本身的性格如此,還是無法接受一個對我們別有用心的噬魂花?我只有繼續提供證據。

「背想想,從一開始在城外跟蹤我們的,是她佈置下來的人,很顯然她是想通過這些人來測試我們的實力。當知道我們超凡的實力後,又開始以其建築及菜餚等方式來窺試我的見識。跟著又以一動情的琵琶曲來試探我們是否性情中人。當見得我們實力、見識、性情都符合她的要求之後,然後就直奔主題。這幾件事件串在一起發生,臣還認為這是她的待客之道,這是巧合麼?」

聽著我的話語,再結合所發生的一幕幕事情對自己心理活動所造成的影響。過了幾分鐘後,這位美女終於向我作出了最後的投降。

「迷路哥哥,怎麼這麼複雜的心理圈套你都能覺察得出來?莫非你在現實中是心理醫生,嗯!一定是那樣,據說心理醫生的心理都是不太正常的,就好像你一樣哦。」飛舞把臉湊到我面前淘氣的說道。這小妮子,認輸後還不忘想察探我。

「呵呵,我不是心理醫生,只是我也經常那樣將他人誘進陷阱而已。」

「莫非噬魂花姐姐也已經掉進了你的陷阱?」飛舞從我的話中嗅出了一絲陰謀。

「哈哈,這個嘛,臣是女人,就憑屋的直覺判斷吧。」

「一定是那樣了。難怪我和紫衣姐姐那麼容易就對你有了好感,肯定是在不知不覺中掉進了你的圈套。」

「怎麼了?後悔了?」

飛舞雙手忽然緊緊的勾住我的脖子大聲說道︰「不後悔~~!」

「小聲點,別吵到他人休息。」嘴上如實說,可我的手卻開始懷中玉人身上不安分的動起來……
貓抓老鼠 發表於 2008-10-14 22:25
一百一十一 天下四雄

當我睜開眼楮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時分。轉身前去吻了吻躺在身邊的小妮子,打算喚醒她。誰知脖子馬上便被玉手緊緊的摟住,將我的頭埋在了巍巍的峰巒之中……

在西高城寬廣的街道上,走著一名手中持著利劍的劍士,他在經過一個路口時看到對面走來一位手裡拿著大刀的大盜,遠遠的便主動向他打招呼道︰「嘿,夥計,看你無精打采的樣子,是不是你的區域出了問題,挨隊長批了?」

那名神色黯然的大盜對劍士回答道︰「唉~~如果是那樣倒沒什麼,那只怪自己做的不好,而且作不好還有改進的機會。」

劍士不解,繼續問道︰「那好好的,你為什麼愁眉苦臉啊?」

大盜一臉沮喪的說道︰「現在是我的偶像和四天王決鬥,而我卻正好在今天這個時候輪值。無緣看到偶像神勇的英姿,所以巡邏起來也沒勁了。」

此時劍士已順著巡視路線來到大盜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放心啦,雖然無冕之王同時面對著四天王,不過我可是對她充滿信心的。這不,我把全副身家壓在她身上。等今晚我們休息時一起去看決鬥錄影。」

聽著劍士的開導,大盜失落的心情彷彿緩解了點,說道︰「也是,我的偶像是不敗的。不過我真的好想去現場替她加油!」

「呵呵,我們在這裡給她加油也可以啊。這不,我在私聊裡頭已經有朋友告訴我,雙方已經入場了。我們回頭見。」

原來劍士和大盜正在西高城的一條幹道上交叉巡邏著。然而此時一條常人肉眼難以捕捉的黑影從他們兩人錯開的地方閃過。大盜身上布質的衣服被黑影高速移動帶起的勁風所掀起。

望著人跡罕見的街頭,大盜納悶了,心裡嘀咕道︰「莫非連西高城高聳的城牆也無法擋住北方秋天的疾風?」無法得知答案的大盜無奈的搖了搖頭,朝前方走去。

那道閃過黑影便是手抱著飛舞的我。剛剛由於在旅館無法擺脫飛舞的美體誘惑而墮入溫柔鄉。待完事之後便急沖沖的向城外急奔而去。幸好今天西高城的玩家幾乎都去了決鬥現場,導致路面上出現罕見的冷淡場面。

所謂此消彼長,此刻城外的人群已是揮汗成雨,呵氣成風。本來我還想,自己人生路不熟,需要著人問問路就能找到決鬥點,此刻只要一出城門便能看到遠處一大片黑壓壓的人群。

雖然決鬥的地點是一塊天然下凹的空地,觀眾可以在較高的地面(充當觀眾席)上看到決鬥的過程。可是如果沒在前排,又不借助其他工具的話,根本無法看清楚決鬥的情形。但人群卻不因為這樣而騷動,只因天下會確實很有一套。

但見在決鬥場邊和觀眾席內豎起數百面各式的鏡子,其中有多塊凹透鏡和凸透鏡再加上大鏡子,利用望遠鏡再加上凸鏡的成像原理在觀眾席多處構成多個簡單的投影儀,以方便眾人觀看。僅這點便能看出決鬥的主辦方︱︱天下會對這場決鬥的重視。

然而望著面前這比洪水還洪水的人潮,飛舞那原本興致勃勃的俏臉此刻已附上失望之色,只見她搖著我的手說道︰「迷路哥哥,我想在近距離看現場的決鬥,有沒有辦法啊?」

我從來都沒有去聽過或者看過什麼現場演唱會,不過也能知道近距離的觀賞絕對比猶如看電視的效果好。可是如何繞過數十萬人跑到前頭去呢?

當眾飛過去?不行,肯定會被遠處的看見的,如此輕易的便將自己暴露出來,這麼吃虧的事情我不幹。

遁地?不知道獲得土屬性之後有沒有這個屬性技能,現在肯定是不行D。

直接衝撞殺過去?不行,我又不是千手人人屠……

我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現在雖是午後,但今天卻是個陰天。天空被陰朦朦的雲霧所遮蓋,明亮的光線無法穿透著灰色的水氣照耀在大地上。

可惜飛舞無法看到黑袍裡的我眼珠就在那麼順著四週一轉之間,便想到了一個不讓眾人察覺的辦法。於是我故作神秘的對懷裡的美女說道︰「飛舞妹妹,我給變個魔術好不好?」

魔術這玩意,幾乎所有人都愛看,更別提這個好奇寶寶了。只見興致勃勃的飛舞不住的向我點頭表示同意。

「那好,首先阽萑聽話,先閉上眼楮才行哦。等我叫襪張開蝦才張開,否則這個魔術就不靈了。」

飛舞自然很聽話的照做。(這種騙小孩子的語言,用來對付戀愛中的MM特別管用。)

此時雖是陰天,但畢竟是下午,所以天色依舊光亮。就在這個時候,卻在靠城門方向的觀眾後排慢慢出現一團直徑約二十米的濃霧。一瞬間,凡是被濃霧侵入的地區,在這滾滾的霧氣干擾下,所有人的能見度變得極低,甚至連前面的人後腦都看不清楚,更別說看決鬥了。這股擾民不已的濃濃迷霧慢慢的向中心瀰漫過去。濃霧所經之處,皆能聽到眾多的埋怨聲不斷的從觀眾裡傳出。

「嗨~!霧太大了,我們啥也看不見,哪位兄弟有風魔法幫忙散一散。」

「哎喲,我說兄弟,你看不到也別那麼激動,小心我的後腦勺啊。」

「別擠,別擠,我這邊也看不到呢。」

慶幸的是,此時剛好有一陣風由觀眾外圍吹來,於是這讓人伸手難以看見五指濃霧加快了前進的步伐,在到達決鬥場時,濃濃的迷霧終於被陣風給吹散了。

這濃霧對觀眾來說只是阻礙著觀看,使他們抱怨不已。而場中卻有四人看到迷霧散去,心中大叫可惜。

這時有一把聲音在霧散的時候出現在決鬥場邊︰「這位兄弟,請問你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

馬上就有一把聲音回應道︰「兄弟,十秒之前我蹲在你身後是在悶得慌,不過這不是重點,我最害怕待會找手術刀簽名時被你不小心給揣上兩腳,導致與手術刀失之交臂,那可就得不償失了。剛好在大霧來的時候出現一些混亂,這時我被後面的兄弟一擠,就被推了出來。所以現在只好厚著臉皮站在這裡咯。」

「原來你也是手術刀的粉絲啊,看在大家是同門的份上,我也不好意思說你插隊了。偷偷告訴你,我也是一路鑽啊擠啊才有機會來到前排的。」

「呵呵,原來是前輩,久仰久仰。」

「哪裡哪裡,不過……」

「前輩有事儘管開口,看在大家都是同門的份上,弟能幫得上的一定幫。」

「未知兄弟的貴足是否方便從我的腳面上挪開呢?」

「原來如此,行,小事一樁,前輩就不必客氣了,小弟這就照辦。」

「謝謝~!算我口多說一句,雖然兄弟馬步紮實,足下沉重,不過兄弟你還是應該減肥了。」

……

「飛舞妹妹,可以睜開眼楮了。」我在私聊向飛舞說道。為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飛舞依舊被我藏寬大的黑袍之中,只從我的領口露出兩隻大眼楮來觀看。

「哇~~!」飛舞一睜開眼楮,便看到在一個美女和四個GG站在自己前方二十米處,便高興的在私聊裡喊道︰「我太幸福了,迷路哥哥,你真棒~~!你是怎麼辦到的?」

「呵呵,都說了是魔術,說出來下次用就不靈光了。否則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事情,我就無法帶忻咯。」我繼續再私聊裡面和她在聊。

「迷路哥哥你好小氣哦。對了,剛剛你在和誰聊天?是不是找了臨時助手協助你的魔術?」

「呵呵,算是吧,別說那麼多了,我們看『表演』吧。」

「她就是手術刀麼?以一人之力挑四人,只看背面就有這樣的威風,正面一定更有氣勢。不過,他們是否開始了決鬥了?」

此時我也無法判斷,手術刀與天下四雄的決鬥有無正式開始,只因我在場上看到的,皆是不動如山的五人。

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正好與手術刀的後背呈十五度角。雖然我只看到一個線條優美的背影,但我腦海中卻能立即聯想到她那份獨特的美麗與奇特的雙眼。身著一套黑褐色皮質護甲的手術刀,右手持著一柄樸實無華的普通鋼劍,劍尖指地,背負著左手,矗立在場中心。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瀟灑的姿勢,便使她的對手︱︱天下四雄不敢貿然進攻。

對天下會的人,我可是毫不客氣的就使用神鑒術。原來這天下四雄竟然又是「老相識」。

一號(天下會),94級,劍士。
二號(天下會),96級,劍士。
三號(天下會),96級,大盜。
四號(天下會),95級,刺客。

天下四雄面對著有不敗神話之稱的手術刀,謹慎的以小扇型包圍著手術刀。雖然他們的等級不及手術刀,但憑其身上所配的精良備裝備,倒也給他們增添幾分氣勢和實力。

在扇型左邊第一個就是一號(劍士),他手裡那把跳躍著紅色火苗的赤色長劍,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帶有火屬性的寶物。從這把劍身細長的武器上可以判斷,一號是一個擅長突擊的技術型劍士。

左邊第二個是三號(大盜),手上那把寬背大刀便是這位強功型大盜最好的證明。不凡的力量配以不俗的敏捷,再加上那隨意一揮便能劈斷對手身體的寬背大刀,看來一招決勝負是他的拿手好戲。

左起第三個是二號(劍士),單是那把刃身長一點七米的寬刃巨劍,便能讓他在四人中成為最為突出的一位。若三號的大刀能毫不費力的斬斷對手的身體,那麼沒人會懷疑這柄蘊藏著風屬性的寬刃巨劍可以將前方的一切困阻給斷裂。巨漢一般的三號配上這柄帶風屬性的巨劍,絕對是一個讓人不戰而栗的角色。

最後的四號(刺客),無論其衣著還是兵器,都是四人中最低調的。灰色的男性刺客套裝襯以手中夾著一柄小飛刀,如同雕像般一動不動的站立在那。若未與刺客對戰過的玩家很有可能就被他這低調的形象所以欺騙。刺客的高敏不僅可以應付近戰,而且還能在一定距離內發射飛刀。雖然刺客的攻擊力並不高,但如果每一次都輕易的帶走對手幾分之一血的話,他的對手又怎能樂觀?何況高敏的刺客在隊戰中的干擾能力也是極強的,所以有不少隊伍都願意尋刺客為隊友。

「怎麼還不開始呢?換了位置之後他們這樣都站了幾分鐘了,又不是沒機會,手術刀在等什麼啊?大家一動都不動的真沒勁~~」在身旁先被我踩著腳的那位玩家忍不住開口說道。

他比我早來,從他的話中得知,似乎之前發生過些什麼。於是我向他打聽︰「兄弟,我剛剛是一心一意顧著在人群裡頭擠,沒看到戰況,剛剛他們和現在有什麼不同?」

「嘿嘿,剛才你沒見識到手術刀的威風真是可惜。天下四雄最初一出來場的時候,他們的戰術並非像現在這樣從正面發起進攻。而是四人分佔決鬥場四角,意圖封殺手術刀所有退路。只是他們的如意算盤卻無法打響。」

這位玩家似乎要在吊我的胃口般故意說到關鍵處就停了停。使我不得不繼續發問︰「兄弟,跟著怎樣了?」

他彷彿很享受能夠作為一位臨時解說員的這份光榮職業︰「現場可謂是說時遲,那是快。只見手術刀輕輕的向其中一角移動了幾步,就立即將準備發難的四人給鎮住了,最後唯有將兵力集中在一起,就好像現在這樣。」

「哦?怎麼她走上幾步,天下四雄就會被她鎮住了?」我很有興趣瞭解當時的情形。

聽我說完這話,這位玩家的臉上馬上就顯出鄙視之色,語氣也變得沒那麼友好的向我回答︰「我說兄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既然我們作為手術刀的粉絲,就肯定應該密切關注手術刀的一舉一動。既然是忠實的粉絲,你不可能連手術刀的PK習慣也不瞭解吧?」

汗~~感情這傢伙把自己當作手術刀的後援團,護衛隊了。既然裝傻能套到有用的信息,我也不介意接續裝傻。

「呵呵,讓兄弟你見笑了。我可是這兩天才來到西高城,在一次非常偶然的機會看見手術刀,跟著就被她的颯爽英姿給迷住了,從而決定成為她的粉絲。跟著我又因為現實中有事出去了。這不,趕回來的時候已經遲到。不知道鑽過了多少人的褲襠才好不容易的出現在你面前。所以對手術刀曾經發生過的許多事情都不瞭解,還請兄弟你多多包涵,多多指點。」

「既然是這樣那我也不怪你,不過現在你可得記清楚我所說的每一句話哦。」明顯我謙虛的話語又再一次滿足了這位玩家的虛榮心,此刻他臉上已是換上一副「我是前輩我高興」的表情。

「這話可要先從天下四雄說起。天下四雄,在天下會中無一不是獨當一面的狠角色。一號︰快劍手,出劍快如閃電,既准又狠,單憑這手中快劍,一號在戰士職業中可是穩保前五的位置;二號︰巨劍手,揮舞著手中巨劍時風起雲湧,如有開天闢地之威,在回歸中能受他一劍而不死的玩家目前還未出現;三號︰大盜,幾乎等同身負一號和二號的優勢,一柄大刀在他手上使得密不透雨;四號︰刺客,這個最不起眼的傢伙卻是四雄中最讓人心悸的人物,快絕無倫的身法加上毫不留情的刺殺技能,被譽為回歸第三殺手絲毫不為過。」

「第三殺手?」

「這個自然,前兩位自是手術刀和遠在迷失傭兵團的袁紫衣,雖然說袁紫衣的等級比手術刀還高許多,但我仍相信手術刀對上袁紫衣也能立於不敗之地。」

「你見識過袁紫衣的厲害?」我不禁納悶,他怎麼對手術刀如此有信心?

「沒有,只是手術刀的厲害是匪夷所思的。這可得從手術刀的歷史說起。手術刀在遊戲中被稱作『無冕之王』,這個稱號源自兩個多月以前。當時手術刀以40級一轉職業的身份,在個人PK中完勝52級二轉玩家而出名。之後短短一個月裡便有許多玩家慕名前來挑戰,但無論是什麼職業的挑戰者結果都是鎩羽而歸。」說到這裡,他臉上露出極其得意的笑容,彷彿自己便是那位手術刀那麼威風。「這還不算什麼,手術刀和玩家所有的PK都是完勝,即便對手想以同歸於盡的打法在她身上留下那麼一絲的傷痕也變得難於登天。更可怕的是,一招,只是一招啊,手術刀每次都只用一招便讓挑戰者飲恨。她是一個多麼讓人感到可怕和驚慄的對手啊。」(此刻我看見他眼裡隨著自己的話語閃過著一絲驚恐之色,彷彿手術刀手中的鋼劍曾在他身上劃過一樣)他繼續讚道︰「這便是『回歸』中的無冕之王手術刀。怎樣?夠厲害的吧。我想即便是高手風雲榜上第一人,迷失用兵團的袁紫衣,對上手術刀的話,相信也不會好過。不過面對著等級如此之高的刺客,手術刀又會怎麼應付呢?」說罷他竟然不自覺的思考起來。(這就是那個敢獨自面對成群蹄鹿的手術刀麼,原來她還有這麼威風的事跡。)

在他說最後一句的時候,已是喃喃自語了。過了幾秒後,他才在我的輕咳聲中回過神來。

「瞧我這心思,一下子就分神了。說完無冕之王的緣由,現在就說為何剛剛手術刀輕微的動作會引起天下四雄的進攻。之前天下四雄分佔四角,打算同時向手術刀發起進攻。此時手術刀的後腦彷彿有眼楮似的,頭也不回便向右後方四號(刺客)所站的位置移了幾步。嘿嘿,你可別小看這幾步哦。「說道這裡,得意之色又回到他的臉上。「別人可能會看不出這幾步中的奧妙,但自認為是手術刀首席粉絲的我可是能瞧出其中乾坤的哦。天下四雄最初的計劃是從四面發起進攻,想趁手術刀分神乏術應對不暇之際取勝。說到要挑對手的空隙進行襲擊,作為隊中敏捷最高的刺客便是最適合的。由於手術刀的PK經驗豐富,所以直接從身後發起偷襲是難以奏效的。他們將四號安排在手術刀的後方,是打算讓手術刀在對抗著前方攻擊時隨時發起突襲。但手術刀明顯看到這點,便將身位向四號方向挪了幾個身位。擺明要拉近與四號的距離,首先滅掉四號。只要看過手術刀PK的人都知道,攻擊力並不算很高的手術刀似乎將許多自由點都加在了敏捷之上。所以手術刀的移動速度極高,屬於高敏型劍士。被她纏上的話,在這麼小的空間要逃脫的話幾乎沒什麼可能。若是要追著四號來滅的話,其餘三人只能幹看,還要不時的提防著手術刀在經過自己身邊時所給予的一劍斃命。未免手術刀將己方逐個擊破,天下四雄馬上改變戰術,將分散的戰鬥力集中在一個方向。才有現在我們所看到的局面。」

聽他說完後,我懷裡的飛舞也忍不住在私聊裡面發言了︰「迷路哥哥,聽他這麼說,我也覺得手術刀她很強,甚至可能還強過傷痛的心,但比起紫衣姐姐,我始終還是認為紫衣姐姐更厲害。」

我柔聲向飛舞安慰道︰「比紫衣姐姐提升後的實力我可是領教過的,即便手術刀和紫衣兩人的等級相同,她們兩人間的勝負也是難以判斷。就以目前手術刀97級二轉的身份,要贏紫衣幾乎是不可能的。」(其實我也奇怪,自和手術刀分別後,已經過去十幾天了,怎麼她的等級還保留在原來的基礎上?莫非在這十幾天裡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哦~~原來如此,兄弟果然眼光獨到,小弟我佩服佩服。不過為何他們現在還不開始呢?在等什麼啊?」我很想瞭解一下他人是如何看待這場決鬥。

天下四雄果真是害怕手術刀的高敏將他們逐一擊破麼?我想事實可能並非如此簡單。從天下會對此場決鬥的重視情況來看,天下四雄應該早已掌握手術刀的基本資料,並且經過深思和模擬才作出一個全方位進攻的戰術。肯定是因為現場出現了某種在他們意料之外的變故,才迫使他們臨場更換第二套戰術。究竟這個在他們意料之外的變故是什麼呢?從未看過手術刀與他人PK的我,眼下可以趁著這場決鬥對手術刀進行更深入的瞭解。

這位玩家想了想回答道︰「他們應該是在找機會,想用心理或者持久戰讓手術刀露出一瞬間的破綻,然後由四號(刺客)放出飛刀打亂對方的節奏後發起總攻。」(瞧他將戰況分析得頭頭是道的,讓人感覺到他這位臨時解說員還挺專業的嘛。)

呵呵,想找手術刀的破綻?據我觀手術刀與蹄鹿之戰後,我知手術刀是個先將自己立於不敗之地,然後才進行戰鬥,可謂是細心謹慎型。更何況她除了和我一樣是領悟屬性能力外,還天生擁有一項超越常人的能力︱︱過目不忘(即是說手術刀在處理記憶方面擁有超人的能力,即便是面對著被圍攻的情況,也能在腦海中一一有序的識別判斷出眾對手情況而不至於忙中有亂)。我實在無法想像,此時的手術刀面對著天下四雄還有敗的道理。不過最讓我不解的,便是我們分開了十來天,為何手術刀的等級一點都沒有改變?而且還惹上了天下會,究竟在這十來天裡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我思考著這些疑團之時,平靜的決鬥場上漸漸起了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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