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戰地醫生在都市 作者: 隔壁小王 (連載中)

小井 2008-4-20 01:14:0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92 959538
奕玄 發表於 2008-11-21 21:28
第十四章 陰氣森森
直到了夜總會門外,許雅婷才敢小聲的問:「老師啊,挺漂亮的。」

    高順不願意解釋太多,隨和一笑沒有說話,旁邊左美女適時的站出來打圓場:「好了,想繼續喝酒還是去喝咖啡,這附近有上島咖啡還有很高雅的酒吧。」

    秦武也很識趣的呵呵一笑:「還是去酒吧,受不了咖啡廳裡那個調調。」

    高順相當隨和也就點頭同意了,幾個人都很識趣的沒問太多,再這麼說這也是別人的私事,這幾位也都不是討厭的人,很自然的不肯追問下去。說是半點沒有感慨也不太可能,再怎麼說他也是柳佳第一個男人,況且長腿妹妹出眾的長腿,也確實足以讓人懷念。

    半小時後,一家相當高雅的酒吧,這裡氣氛就安靜多了,有彈鋼琴的還有紅酒牛排,讓高順重新體會到都市的繁華。

    心思逐漸縹緲起來,直到許雅婷睜大眼睛跟他說話:「老師,那位長腿美女是幹嘛的呀。」

    秦武左月顯然都是同樣想法,對柳佳的身份來歷都挺好奇,高順想想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想了一想也就說出來了:「她是軍報記者。」

    這時候又看出左美女本性裡的善良,很體貼的甜甜一笑:「我給你們彈首曲子吧。」

    在現場所有男人的注視下,左美女跟正在彈鋼琴的那位老兄商量了幾句,隨即顯露出一手不弱的鋼琴技巧,當然她的路數跟學院派出身地孫樂欣一比。相比之下又多了點通俗流行的味道。

    高順輕鬆閉上眼睛,心思終於回到虛無縹緲的記憶深處。

    第二天早上,高家。

    起床的時候打開房門,同一時間對面臥室里許雅婷正好素面朝天要去浴室,小女生睡眼惺忪的樣子非但不醜,白皙的膚質反倒顯示出小女孩年輕的資本,睡衣裡面就是一件小可愛內衣,讓高順隨手把門關上第一時間避免了尷尬。

    同時再次大感頭疼,這小丫頭賴在這裡就是不肯走,雖然咱們還沒有鬧出太尷尬的事情。可長此以往也不是個辦法。

    三個月的時間說短其實也不算短了,又總不能真的把她趕出去一個人住,這地方治安狀況可是真不怎麼樣。權衡利弊還是決定再拖幾天吧,盡量避免單獨相處也就是了。

    上午九點,東港醫院。

    高順面對破爛不堪地手術室發起呆來,這地方也能叫手術室嗎。牆壁上因為潮濕的原因都已經長青苔了。一按電燈開關更是讓人啞口無言,這地方居然是連電都斷了。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意外的。

    跟他形影不離的許雅婷也覺得有點過分了,陪著老師歎息一聲:「這也叫手術室?我看連個闌尾炎手術也做不了吧。」

    高順很無奈的認同了她地說法。隨手拍拍手術台上地灰塵,想了一想還是自己動手吧。很快把總務的人找過來問問。

    這位老兄倒也挺實在地,很老實的說了實話:「我說你就別忙活了,咱們醫院都指望一樓婦科發工資呢。至於外科嘛,這間手術室大概有半年沒人用過我看看哈,可能是保險絲燒了,我看還是保持原樣誰也別動了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高順眉頭大皺又啞口無言,倒是也懶地留他,呆立片刻乾脆自己動手檢查電線,臨時客串了一把水電工人,身後許雅婷很快提起興趣,跟在屁股後面樂呵呵的當個幫手夏一路上經過人頭攢動地一樓婦科,也有不少人很懷疑的看著他們,不知道這兩位忙活什麼呢。

    剛好有個醫生端著盆血水,走到門口扯起嗓子喊了一句:「那誰,一號病人家屬呢,來看看哈,這是打下來的東西!」

    還別說病人家屬了,就是無意中掃了一眼地許雅婷,也被那盆血水嚇的一縮脖子,很快小臉刷白忍不住乾嘔起來。高順同樣啞然無語,這不是作孽又是什麼,當然趁此機會給身邊這個小女生來一堂活生生的震撼教育也好,知道怕了就好。

    一路查到大樓背後配電箱下面,才找出故障出在哪了,接線口的位置被人扒掉了,只剩幾根裸線虛搭在上面。高順對電路倒也不算陌生,從口袋裡拽出塑膠手套黑膠布老虎鉗子,打算自己動手先把電線接上。

    許雅婷又噁心又

    又被大樓背後陰氣森森的景象弄的心裡發麻,打了幾心的問:「老師你行不行啊,不行還是找總務的人來吧我怎麼覺得這裡,好像有什麼髒東西啊!」

    高順沒好氣的瞪她一眼,大白天說什麼夢話呢。

    許雅婷心有餘悸抗辯一句:「你是大男人陽氣重,惡鬼看見你都得繞著走,我不一樣啊,你沒聽說過嗎,那些惡鬼專門找我們女孩子下手。」

    高順又好氣又好笑,咬牙撕開一塊膠布封了上去,就此搞定故障的電路。突然童心大起發出一陣怪聲,心慌意亂中的小女生嚇的一個哆嗦,驚聲尖叫的同時捂上眼睛蹲到地上,高順也是一陣後悔,看樣子真的是把她嚇到了。

    反應過來的許雅婷小腳一跺大發嬌嗔:「老師你壞死了你討厭啦!」

    高順搖頭失笑同時感慨一聲,這地方確實陰森森的,還是趕緊把她扶起來走吧。再回到手術室電源果然修復了,高順拍拍手檢查一下裡面的藥品,很快眉頭大皺通通仍掉,半年沒用早就過期了。

    也真虧樓上那幾位老兄沉的住氣,任憑高順師徒在這裡忙活,五個大活人該幹嘛還幹嘛,坐的穩如泰山雷打不動。

    再回過頭來,來打掃衛生的大媽正拽著許雅婷講故事:「丫頭我跟你說啊,這間手術室以前經常鬧鬼的怎麼你不信啊,這裡抗日戰爭的時候就是前線戰場,打仗的時候死了好些人了,根據老一輩的人說,這裡以前是日本鬼子關押戰俘的地方,還有那個什麼七三一部隊也在這一片活動」

    許雅婷已經嚇到華容失色了,腿軟腳軟的求饒:「大媽你別說了,再說可真把人嚇死了。」

    高順也聽的搖頭失笑,他當然是不信鬼神不服上帝,他只相信自己的醫術。

    心裡好笑難得張嘴說話了:「我也講個故事吧,美國有一家醫療中心,有間病房叫做死亡病房,一旦有危重病人住進去,一到凌晨五點一定出事,前前後後一共半年時間,死了大概有十幾個病人,知道為什麼嗎。」

    許雅婷先是摀住耳朵不敢聽,後來架不住好奇心重,終於戰戰兢兢好奇的問:「是怎麼回事,鬧鬼嗎?」

    掃地的大媽口氣可就肯定多了:「一定是鬧鬼了,這間病房陰氣太重,一到凌晨五點就有惡鬼索命。」

    高順瀟灑一笑揭開謎底:「原因很簡單,該醫療中心打掃房間的是外籍勞工,看不懂房間裡的英文標示,一到凌晨五點打掃房間的時候,她就把呼吸器的插頭拔掉,然後換上吸塵器插頭,危重病人離開呼吸機的幫助當然也就活不成了。」

    許雅婷聽的一呆反應過來,想笑又不敢笑憋的相當辛苦,掃地的大媽臉上一陣尷尬,最後尷尬的推門走了。

    小女生終於忍俊不住笑出聲來:「老師你太壞了,哪有你這麼損人的啊。」

    高順無所謂的笑笑沒說什麼,在他高某人的手術室,一向不相信怪力亂神這種事情,同樣不允許有人胡說八道蠱惑人心,只是講個笑話何必當真。忙到中午快吃飯的時候,離奇古怪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樓梯口一陣騷動,很快有人把失去意識的病人抬進外科診室,正在準備藥品的高順和許雅婷同時啞口無言,掃地的大媽已經眉頭緊皺口吐白沫,渾身抽搐很痛苦的樣子,乍看上去還真的像是中邪了。

    許雅婷剛剛緩和下來的小臉再次刷白,下意識的靠近老師嘟囓一句:「老師不會是真的有鬼吧。」

    高順面無表情快步走過去,擠進人群然後翻了翻病人的眼皮,再看看病人的臉色也有點弄不太懂,不像是中風也不是別的毛病,倒有點像是食物又或者藥物中毒。

    穩妥起見還是一把推開正在死掐人中的那位。

    沉哼一聲:「輸氧,準備洗胃。」

    在場也只有他這麼一位能做主的,很快有護士手忙腳亂把氧氣瓶推了過來,氧氣輸上以後情況更加嚴重,病人劇烈的抽搐幾下嘴角滲出鮮血,混身青紫抽搐的更加厲害。
sammytpe 發表於 2008-11-22 15:19
第十五章 芥子毒氣
高順第一時間推翻了自己的判斷,要不是他這種戰地醫這種警覺心理,眉頭一皺隨手掀開病人衣服,在場所有人驚叫聲中,病人小腹連到大腿上一片水腫,還有觸目驚心的黑色斑點,一陣惡臭飄散過後,在場的護士紛紛摀住嘴巴連聲驚叫,如避蛇蠍一樣慌忙退後。

更有人煞有其事怪叫起來:「這是厲鬼上身了,快去請個法師來吧。」

大部分人信以為真,頻頻點頭就是不敢靠近,高順卻毫不避嫌,在散發著惡臭的傷口周邊小心按了幾下,終於面色大變反應過來,這是接觸大劑量芥子毒氣以後出現的症狀,芥子毒氣號稱二戰時間的毒氣之王,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引起灼傷和黏膜損傷,甚至造成腎功能衰竭。

潛伏期二到十二小時,直到目前為止芥子毒氣中毒機理尚且沒有完全被闡述明白,處理起來更是相當棘手,最嚴重的是中毒後無特效藥品可用。

高順第一時間面色大變,提高聲音沉哼一聲:「馬上去找漂白粉,濕潤燒傷膏,油紗布......護士去拿雙氧水,一次性針頭!」

一群人聽的一頭霧水不知道該怎麼辦,高順表情逐漸陰冷起來,叫罵的聲音甚至有點淒厲了:「滾去準備,這是毒氣中毒,芥子毒氣懂不懂?」

在場的人同樣臉色巨變,總算還有個當醫生在現場主持大局,還不至於造成太大的恐慌效應。幾分鐘後終於有人想到報警,而高順冷靜下來掏出自己的手機,打給秦武讓他增派防化分隊過來。

秦武接到電話的時候。口氣還有點不信:「芥子毒氣,老兄你是在開玩笑吧,只聽說過東北有這東西。」

高順口氣陰沉話說簡短:「十萬火急,派人過來。」

秦武這才信了,電話裡一陣措手不及地口氣:「我馬上派我的防化連攜帶裝備趕到,軍區那邊我也馬上通知。」

正在講電話的時間。另一個差不多症狀的中年男人被抬進來,抬人的已經把高順當成能做主的人了,七嘴八舌地解釋:「又一個,醫院後面建築工地裡發現的。現在怎麼辦啊高醫生?」

高順四肢都有點冰冷了,當機立斷下了決定,講電話的口氣相當陰沉:「馬上通知方司令,東港醫院發生嚴重毒氣洩露事件,懷疑是二戰期間日軍遺留的毒氣武器......我現在申請戒嚴。」

電話那邊秦武一陣啞口無言,隨即嘶喊一聲掛上電話。應該是忙著匯報去了。再回過頭來高順已經冷靜下來,陰沉著臉色著手處理手邊地傷員。

以他的經歷來說,應付這種情況的經驗當然很豐富。

當下提高聲音嘶喊一聲:「用漂白粉中和,你還有你,去拉幾條水管過來,中和以後都用大量清水沖洗。嚴重的可以用雙氧水......水泡千萬不要挑破了,用空針頭吸乾淨以後用剪刀剪......你,去器械室拿器械。」

這時候就需要有人站出來發揮領導才能。現場的人在他的安排下紛紛忙活起來,一抬頭終於看見久為露面地院長大人,這種人在網絡上叫做萬年潛水員,不出點大事他是不會浮出水面的。

院長先生同樣手足無措,看看病人再看看高順,滿頭大汗下意識問道:「還有我,也安排我幹點什麼。」

高順戴上三層塑膠手套地同時,冷聲給他下達指令:「你去疏散一樓的病人,設警戒區,尤其後院廢料場誰也不許進」

院長本來還不太願意,直到第三個第四個中毒的傷員抬了進來,中年男人才啞口無言,臉色蒼白按指令辦事。半小時後,外科診室裡幾聲驚呼,最先被發現的清潔大媽嘔出幾大口鮮血以後停止呼吸,高順很清楚問題出在哪裡,短時間內吸入大量芥子毒氣,這個人是肯定沒救了。

許雅婷可能還是第一次看見死人,嚇的尖叫一聲收回小手,高順瞪她一眼趕了過去,第一時間做心臟按壓人工呼吸,五分鐘後面無表情地宣佈死亡,死亡時間,下午三點十五分零六秒,死亡原因,懷疑芥子毒氣嚴重傷害食道器官內臟器官,短時間內造成呼吸系統衰竭。

許雅婷面色慘白已經嚇到說不出話來,高順隨手抓起桌子上的紙筆塞給她,面沉似水冷哼一聲:「

錄!」

許雅婷下意識把紙筆接到手裡,寫字的手卻已經不聽使喚了。高順這時候已經沒空管她,咬牙對一個呼吸急促喘不上氣地危重病人,第一時間穿刺插管接上氧氣,本來還算寬敞的外科診室很快被病人擠滿,現場慘烈到難以形容的程度。

中毒的大部分是穿著破爛的建築工人,只有一個西裝革履,口吐白沫手裡還緊緊拽著鑲鑽手機,穿的倒像是個老闆。幾分鐘後醫院外面,警車救護車消防車都趕到了,發生洩露的地方是醫院後方一處建築工地,緊挨著醫院大樓相隔也就是幾百步距離。這些警察也是沒處理過這麼大的場面,面對人山人海來看熱鬧的群眾不知所措,建築工地裡面已經全面停工,不時有用濕毛巾捂著鼻子的工人,正在把毒氣中毒的工友往外面抬。

愣了幾分鐘以後,總算有人想到封鎖現場,消防隊的人也麻了,明顯準備不足沒有攜帶防化裝備,直到一輛軍車在外圍停下,一個抗攝像機的一個收音的,還有一位長腿美女正在邁開長腿往這邊趕。

喧嘩吵鬧的氣氛裡,長腿美女拽過一個警察大聲提問:「我是中央電視台軍事頻道外派記者,這裡發生什麼事情了,請問是毒氣洩露嗎?」

警察上下大量了她幾眼,然後無奈的大聲回答:「還不知道,正在調查。」

長腿美女記者脾氣明顯不怎麼好,大眼睛一瞪張嘴罵人:「那就找個知道的過來,我們需要第一時間現場報道,這可是面向全國人民的頭等大事,懂嗎!」

警察被她罵的一陣無辜,又不敢得罪中央電視台的大記者,又跟同伴商量了幾句才想起來推卸責任:「病人都抬到東港醫院去了,你們要採訪就去那裡吧,東港醫院知道在哪嗎......對面就是。」

長腿美女忿忿不平的嘟囓幾句,隨即再次邁開長腿,領著攝像機真的往東港醫院那邊去了。

再說這邊高順面無表情,而且已經帶上大口罩了,說話的聲音更加陰沉:「靜脈注射25%硫代硫酸,50升,注射速度每分鐘5升......大概二小時後劑量減半重複注射,連續三次......送去吸氧。」

旁邊護士醫生早就把他當成神了,受忙腳亂把處置完的病人推走。與此同時另一票西裝革履的男人一邊講電話一邊往裡面走,看見躺在地上的老闆還在大喘粗氣,就好像被踩到尾巴那樣一蹦三尺高。

幾個人一擁而上的同時,又有人氣急敗壞大聲招呼:「醫生呢!你們這裡誰負責的,來個人救救我們牛總啊!」

身邊一個護士本能的想過去幫忙,被高順眼睛一瞪嚇了一跳,相當尷尬也就不敢亂動了。

高順頭也不抬回過去一句,口氣仍舊是相當冷淡:「你們牛總沒有生命危險。」

幾個西裝男人看看牛總的反應,又聽見這麼一句話以後終於暴跳如雷:「你說沒有危險就沒有啊,你說了就算是吧,你們這裡誰管事的,數三個數趕緊給我找來!」

高順手下動作不停,再做一個喉嚨穿刺的同時外接氧氣,與此同時一個悅耳的女聲在門外響起:「他是醫生,他說了當然就算!」

高順心裡訝然卻終究沒有抬起頭來看她一眼,這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已經很明顯了,正是軍區的大記者柳佳同志。臉上的口罩顯然並不影響她,成功的認出了正在低頭忙碌中的高順,並且站出來打抱不平。幾個男人互相使個眼色,看看麥克風上中央電視台軍事頻道的標誌,一縮脖子終究是不敢造次,就此把嘴閉住圍在旁邊。

五分鐘後高順處理完手裡的病人,看到中央電視台的標誌也同樣很意外,大半年不見柳佳真是有前途了,居然硬是給她擠進國家級電視台了。

眼前長腿美女除了仍舊保持著纖弱的身材,化妝風格也讓她成熟了不少,哪還是當初那個懵懂的天才少女。

高順大概只有半秒鐘的時間去走神,隨即重新低下頭去,深吸一口氣處理下一個病人,好在重傷的大多已經先抬出來的,剩下的都是傷勢不重皮膚被灼傷的。
sammytpe 發表於 2008-11-22 15:20
第十六章 處變不驚
雅婷擦了把汗,然後吞了口唾沫才老實報告:「死亡五個,輕微灼傷十二個,重症大多表現為呼吸系統綜合症......老師,有病歷的就這麼多了。」

高順深一點頭摘下口罩,打眼掃過去外科診室裡一片狼籍,到處都是嘔吐物還有破鞋襪子,陣陣惡臭更加讓人噁心做嘔,護士不等吩咐已經端出大盆的消毒水,相當勤快的清理現場。

旁邊攝像機已經拍的差不多了,柳佳口條相當利索正在錄製新聞:「各位觀眾,我現在是在某省東港醫院毒氣洩露現場,我是本台特派記者柳佳,下面我們為您採訪到的,是東港醫院院長王醫生......」

然後鏡頭對準一臉尷尬的院長大人,從頭到尾都是高順在主持搶救,他也不知道鏡頭為什麼突然對準他了,倉促之下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柳佳的職業素養顯然是大有進步,很快打破尷尬主動發問:「王院長,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肯定,這次洩露的毒氣就是芥子毒氣,而且很可能是二戰期間日軍遺留的毒氣彈,因為根據警方的說法,東港醫院很可能是戰時日軍731部隊的秘密試驗基地......」

王先生想說話又不太敢說,表情更加尷尬外加一頭冷汗,匆忙之間往高順這邊使個求救的眼神,而高順卻仍舊面無表情不愛說話,隨手脫下戴了三層的塑膠手套,雖然很謹慎的遞給護士做消毒處理。

好奇的許雅婷終於忍不住了,小臉湊過來小聲地問:「老師......她不是你朋友嘛。她怎麼不來採訪你啊。」

高順仍舊是那張撲克牌臉,心裡當然又很明白了,柳記者不來採訪他的原因有很多,頭一條當時瞭解他的性格,知道他不願意在公開場合亂出風頭,二來是再次相逢兩個人都有點放不太開。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彼此之間全新的關係。

當然現在的柳佳跟以前相比,那是完全換了一個人,既能幹又漂亮還保持著直爽的個性,由此可見環境這個東西。原來真地可以改變一個人。幾秒鐘後秦武帶著一群全副防化裝備的士兵衝了進來,看見高順的時候才輕鬆了不少。

秦團副躲過正在進行的現場採訪,湊過來地同時納悶的問:「這是幹嘛呢......你沒事吧,我的防化連正在處理事發地點,好像是一枚航空炸彈,被工地上挖土機給挖破了......他娘了個蛋的。小日本子都投降這麼多年了,還留下這麼多害人的東西。」

高順輕一點頭脫下白大褂。

伸手要過一套防毒面具,跟秦武互相使個眼色,準備親自到事發工地上看上一眼,身為一名戰地醫生他又相當豐富的毒氣知識,這也是上戰場之前所學地必修課之一。

同時吩咐許雅婷:「你在這裡看著。有事打電話叫我。」

小女生不敢逞強乖乖的點頭,不遠處柳佳很明顯感受到,自己被這個男人排斥在外地感覺。一向逞強好勝的柳記者很快拿出大記者的派頭湊了過來。

同時伸出小手很職業性的微笑:「你是軍區派來的同志吧,我也是咱們軍區地人,能帶我去現場看看嗎。」

秦武看看自己兄弟再看看眼前美女,多少有點納悶,跟她握手的同時還不忘徵求高順的意見,憑良心講話這要求合情合理,他也沒有什麼理由拒絕。高順不願意再這裡糾纏下去,面無表情戴上防毒面具,大踏步走出門外往工地趕。身後秦武琢磨了半天,還是揮手示意部下找來幾套防毒面具,帶著攝像機和柳記者追在後面。

現場已經嚴密封鎖起來,防化兵正在做緊急處理,大土坑裡幾枚生銹地炸彈相當顯眼,幾個專家模樣的技術人員正在拿尺子測量。這幾位顯然也是沒有處理類似彈種的經驗,面對相當陌生的舊炸彈,一時手足無措毫無辦法。

高順二話不說跳進坑裡,用手比劃了幾下,很輕易的判斷出炸彈種類:「彈長一百零五厘米,直徑五十八厘米,重量大約五十公斤,二戰時期日軍航空部隊標準彈種,尾翼,彈體受損,懷疑是特種芥子毒氣彈......」

幾個技術人員聽的同時一呆,隨即深有同感紛紛點頭,看看他沒穿軍裝稍微有點納悶的問:「你是幹什麼的?」

高順抬腳踢了一下,

皺眉頭提出建議:「我是軍區總醫院的高順,裡面的光了,還有幾顆,可以送交化工廠處理。」

幾個人再次點頭:「如果真是芥子毒氣,也只能這麼辦了,秦團長,叫人繼續往下挖挖看,挖的時候千萬小心一點,這些炸彈還有引信。」

坑上面秦團長毫不猶豫大手一揮,工兵防化兵紛紛下坑,以相當大的勇氣趴到地上,用工兵掀一點一點的往外扒拉,坑上面柳佳同樣猶豫片刻,隨即鼓起勇氣首先跳下來,很有幾分戰地記者勇不畏死的精神。

身後攝影師和收音的那位可就膽小多了,站在坑上尷尬的看著,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誰知道下面還有多少顆炸彈,一旦其中一枚炸彈被引爆了,再想跑可就有點來不及了。柳佳歪歪斜斜往前走了幾步,剛想踢掉高根鞋的時候一個踉蹌,眼看就要往前跌倒。離她最近的高順眼急手快,完全是下意識的把她扶住。

四目相對的剎那,高順赫然發現眼前這張清秀絕倫的小臉,表情可比以前還要倔強,當時被他大手一抱,長腿美女似乎是聯想到想當年她柳記者荒唐的初夜,臉上難免泛起紅暈。在現場無數軍人的注視下,高順強忍浮想聯翩的感想,硬著頭皮手上使勁,把柳記者扶好站穩然後鬆手。

柳佳先是低頭默然片刻,直到發現攝影機並沒有跟來,才轉身回頭,俏臉上含霜帶煞口氣更加嚴肅:「下來啊你們兩個......不要忘了你們是軍人!」

兩位老兄先是一呆,終於咬牙硬著頭皮,手軟腳軟跳下大坑,剛好一枚冒著青煙的大號航空炸彈被挖了出來,看上去好像隨時都有爆炸的可能。抗攝影機的那位終於忍不住腳下一軟趴到地上,抱著腦袋準備挨炸。

事實上大部分人都誤以為有人不小心碰到炸彈引線了,下意識臥倒抱腦袋的大有人在,柳記者倒是挺沉的住氣,高順不動她也不動,身體很僵硬的站著閉上眼睛,似乎是對接下來即將到來的噩運認命了。

高順雖然心情複雜,卻還是忍不住搖頭失笑,在大部分人都驚慌失措的時候邁步走了過去,蹲下來的同時隨手抓起一團爛泥糊了上去,正在往外冒的白煙馬上就停住了。所有人看的目瞪口呆啞口無言,高順隨手又抓起已經脫落的引信揚了一揚,所有人這才反應過來紛紛從地上爬起來。

簡直廢話,引信都已經脫落了,除非劇烈摩擦或者遭遇高溫,不然咧,真要爆炸也不用等到現在。

秦團副湊過來看了幾眼,心有餘悸大吼一聲:「都小心著點。」

一句話吼完欣賞的拍拍高醫生肩膀,對他表現出來的冷靜沉穩大感滿意,在場所有的士兵也都有點心服口服的味道,很少有人面對一枚長達一米,而且正在直冒白煙的炸彈還能這麼冷靜的,眼前這位表情冷峻的酷哥,也真是軍人中的軍人了。

高順再次發揮出身為戰地醫生的職業素養,啞著聲音提出專業意見:「有沒有冷凝桶,找幾個來。」

秦團副再次大皺眉頭:「冷凝桶倒是有,就是沒有這麼大的。」

高順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醫院裡血庫裡有乾冰,找幾個人去抬幾箱過來,臨時焊幾個大點的鐵箱子估計能裝的下。」

秦團副頓時興奮起來,欣然指揮自己的部下去辦事,預防萬一還是把炸彈冷卻下來的好,真要爆炸了可就犧牲的冤枉了,要說還是高大醫生心思靈活辦法也多,任何事情到了他這裡都能解決的輕輕鬆鬆。

柳佳大眼睛裡也滿是動人的神采,甩掉高跟鞋的同時招呼自己的同事,振奮起精神開始現場拍攝。也不乏有心腸好的士兵,還把她甩掉的高根鞋撿了起來,還相當識趣的送到團長大人手上。

秦團副把白色高跟鞋接到手裡的同時,又隨手遞給高順,壓低聲音的同時口氣仍舊相當疑惑:「我說老兄,從哪冒出來這麼個美女記者,人家好像認識你啊......嘿,這女同志年紀輕輕的膽子倒還不小,是個人物。」

高順面無表情不置可否,關於這雙高跟鞋,是接過來還是放在地上,這倒是一個現實的問題。

[ 本帖最後由 sammytpe 於 2008-11-22 15:21 編輯 ]
Louisy 發表於 2008-11-22 17:22
第八卷第十七章 不欺暗室


柳佳的高跟鞋接到手裡,最終還是放到土坑邊上一個 方。隨著工兵們一點一點把土挖開,更多的炸彈被挖了出來。 

  最嚇人一枚長達三米,把秦上校看到摸著腦門輕聲嘟囓:「這是炸彈還是導彈啊,巡航導彈也就這麼大個頭了吧。」 



  旁邊有人解釋一句:「以前在杭州長沙幾大城市也發現過這種炸 彈,這是日軍航空部隊常用的燃燒彈種之一。」 

  事實證明老一輩人的說法並沒有,高順的判斷同樣精確,這裡就是侵華日軍留下來的一個大武器庫。秦武無奈搖頭又咒罵了幾句,打個招呼然後指揮清點搬運炸彈去了,高順看看自己也幫不上忙了,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柳記者相當敬業正在主導採訪。旁邊工地入口一隊士兵按照他的專業建議,正在焊接冷凝用的大鐵箱子。 

  稍一猶豫,高順還是選擇轉身走掉,悄然無聲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裡。  

  半小時後,東港醫院。 

  這家醫院也似乎很久沒有這麼忙碌過了,一家以可視人流為特色的小醫院,一下子突然成為很多媒體矚目的焦點,也讓醫院上上下下都有點受寵若驚。收到消息以後各種地方媒體的記者聞風而來,早就把狹窄的走廊堵的水洩不通。 

  院長先生再次面對媒體的時候已經從容多了,說起話來相當自信:「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大家,東港已經不是第一次收治這種病人了,我們一定會本著救死扶傷的人道主義精神,盡最大努力治好病人。請祖國人民放心!」 



  高順完全是本能的冷笑一聲,人群裡找到他地許雅婷同樣不忿的撇撇小嘴,譏諷一句:「還真是挺能裝的,特色人流也叫人道主義?」 

  當然院長先生面對鏡頭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也聽不見這邊有人正在諷刺他,仍舊滿面春風繼續表態:「我們已經聯繫了周遍各大醫院。請他們務必派出最精幹的醫院人員趕來支援……」 

  幾分鐘後一群穿白大褂的出現在樓梯口,拍電影一樣急匆匆地往這邊跑,攝像機鏡頭很快調整焦距集中拍攝,一時之間鬧到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一陣忙亂過後高順反倒成了最清閒的那一個。反正是有點傷的病人身邊,起碼圍著兩個以上醫護人員,這倒是件天下奇聞了。 

  高順想想真的幫不上什麼忙了,該處置地也都處置過了,相當瀟灑一個轉身,領著自己的漂亮女學生回家休息吧。 

  許雅婷這種年紀的小女生當然不太服氣。小胳膊一甩替他忿忿不 平:「該接受採訪的是咱們吧,重傷病人都是老師你經手處理的。這些人明擺著搶功勞啊!」 



  高順無所謂的擺擺手往樓下走,累了一下午胳膊都酸了,接連做了好幾個頸部穿刺,既準確又精妙都是一次成功,到現在胳膊倒是有點酸了。許雅婷小嘴一撅賭氣地一跺小腳。最後還是乖乖的一溜小跑跟在後面。 

  晚上九點,高順住處。 

  高順圍著毛巾坐到電腦前面,剛洗過澡身上一身地清爽。把前幾天的晦氣悶氣一掃而光,隨手跟好友閒聊幾句倒也挺悠閒的。至於下午發生的事情,高順寧願埋葬到記憶深處,不然那種令人窒息的壓力又該造成嚴重困擾了,難保晚上不做噩夢。別人看他是作風瀟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又有幾個人清楚他心裡承受著多大地壓力。 

  正悠閒的時候許雅婷小臉出現在房間門口,往裡面張望了幾眼,看見他的時候習慣性地露出甜笑:「老師,想什麼呢這麼入神,應該是在想師母吧?」 

  高順沒好氣笑罵一句:「回你的房間去。」 

  許雅婷做了個鬼臉嬌聲抗議:「就不……老師,今天下午嚇死我 了,我到現在腿還抖呢……我一個人睡不著啦,我到你這裡坐會行不 行,就坐一會我就走了。」 

  高順相當無奈的盯著她看,本能的想起通常小雯跟他撒嬌的時候也是這樣,心裡一軟也就點頭,就讓她進來坐一會也沒什麼吧。許雅婷得到他的允許,興高采烈推門進來,這時候才發現她手裡大包小包的零食還有筆記本電腦,也真虧她這麼小的一雙手,也能捧的過來沒掉到地 上。  



   她進來以後高順才知道後悔,這標誌小女生在宿舍裡 這麼穿的,一身棉質緊身睡衣只包到大腿,把她雖然青澀卻玲瓏有秩的身材完全展現出來,露在外面的小腿和小半截大腿,纖細筆直而又相當白晢,最要命她一向把老師當成了值得信任的長輩,並沒有意識到自己這身打扮有多大的殺傷力。 

  高順本身就是個精力充沛的男人,再加上大半個月沒有女人在身 邊,幾乎是本能的興起一陣邪惡的衝動,被他強行壓了下去然後轉身,隨手漫不經心打開也不知道是什麼內容的網頁。 



  許雅婷完全意識不到,她自己就好像大灰狼嘴邊的小白兔,唯一能保護她的,就剩下高大醫生的自制能力還有道德底線。 

  小女生很自然的打開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拽著電線去找插座,找了半天終於放棄了,很自然的跟男人求助:「老師,我電腦沒電了,你這裡也沒個插座什麼的啊。」 

  高順一回頭看見她純白色的小底褲,把青澀挺實的小屁股勾勒出誘人的曲線,砰然心動的同時尷尬的重新轉過頭去,保持著冷靜的口氣很平靜的回答:「在床邊,低頭就看見了。」 

  標緻小女生很自然的再次嬌嗔:「在哪啊,哎呀真麻煩,你幫我插上不就行了。」 

   

  高順猶豫半秒鐘,無奈之下還是硬著頭皮站起來,信步走過去幫她找插座,剛把腰彎下來的同時,許雅婷也好奇的湊過來看,標緻小女生浴後體香相當淡雅,正是高順最喜歡那種女性體香,迷糊之間站了起 來,高順誇大的後背很意外的碰到小女生胸前小巧玲瓏卻格外緊實的部位,許雅婷還倒沒什麼,輕輕哦了一聲然後讓開了點。 



  在她看來老師也不是故意佔她便宜的,她的高老師可絕對是個不欺暗室的正人君子。高順卻在心裡叫苦不迭,不欺暗室他或許能做到,問題是她穿成這樣又香成這樣,還能坐懷不亂的那絕對是太監。 

  以無上定力借口去洗手間,好幾把冷水澆到臉上,這才稍微清醒了點。咬牙把涼水噴頭打開沖了個涼水澡,跟李靜那是感情交織難以自 拔,對許雅婷這個小丫頭,他是打死也不會亂來的,那牽扯到一個道德底線的問題。 

  正在尷尬的時候有人按門鈴,高順擦乾身體同時穿上衣服,稍微有點驚訝卻又十分感激,不管來的是誰,都暫時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他的尷尬。 

  開門的時候下意識警覺的問了一句:「是誰?」 

  門外一個很熟悉的男人聲音,口氣稍微有點古怪:「我,秦武。」

  高順欣然把門打開,卻訝然發現門外除了秦武還有個人,一身職業裝束的柳佳明顯是精心打扮過了,早已經洗去身上的風塵還換了一身衣服,正在很平靜的看著他,同時眼睛裡難免再次掠過複雜的表情。 



  秦武第一時間大叫無辜:「這事跟我沒關係,政委的面子我也沒辦法……你們聊,我先走了。」 

  他也是生怕高順事後追究,一句話說完不顧兄弟意氣落荒而逃。 

  柳佳長腿下意識的並緊,然後做出老朋友的樣子露出迷人的微笑:「這麼久沒見了,怎麼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高順心裡百感交集,卻最終放開一切,把門打開的同時,同樣露出朋友式的瀟灑笑臉:「你要找我,不用這麼麻煩。」 

  柳佳含蓄一笑,若無其事的邁開長腿走進房間,同時看到了正在探頭探腦往外張望的許雅婷。可見柳佳是真的變了,如果換做以前的柳 佳,一定會問個清楚這個人是誰,怎麼會出現在高順家裡。 

  性格明顯轉變的長腿妹妹,只不過是露出微笑很大方的打個招呼:「小妹妹你好,我們下午應該見過了吧。」 

  相比之下許雅婷就青澀多了,稍微有點慌亂應付一句:「你好,我是……他的學生,臨時在這裡住幾天的……呃,我回房間睡覺了。」 

  高順差點就忍不住強行伸手把她拽回來,不然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應付,變的又大方又隨和的長腿妹妹。
奕玄 發表於 2008-11-23 22:20
第十八章 大計將定
佳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侷促的樣子,只不過四周圍看了笑笑:「你這麼挑剔的人,也會住這麼簡陋的地方?」

    高順無所謂的攤手,逐漸恢復了平時瀟瀟灑灑的樣子,這個問題他不想回答也沒辦法回答,只能以這種方式做出反應。wap.zuilu.com

    柳佳隨便看了幾眼,然後用一個很講究的姿勢坐到高順坐過的椅子上,同時好奇的看了幾眼電腦屏幕。

    她說話的口氣也算是相當淡然:「張潔呢,怎麼一直沒看到她。」

    高順跟她保持一定距離,躺到自己的沙發床上同時應付她一句:「她回家了。」

    柳佳稍一猶豫還是問出來了:「我是不是錯過你們的喜酒了呢。」

    高順閉上眼睛的同時,心情突然豁然開朗,就好像跟她之間所有的不愉快都變成過眼雲煙。

    愜意的伸個懶腰然後回答:「我們沒結婚。」

    柳佳的反應可以用錯愕來形容,表現出很驚訝的樣子卻沒有再問,片刻之後用小手拽了拽裙角,然後信手打開一張網頁。從高順的角度看過去,網頁上的內容也看的很清楚,無疑全部是今天下午東港醫院毒氣洩露事件。

    柳記者看到自己撰寫的新聞,這才不自覺的露出以前的神態,嘴角微微一翹相當得意的樣子,很明顯柳記者文字功底大有長進,而且身份已經不同了,以前她是三餐不保的實習小記者,現在在軍事頻道的大記者,她的轉變可以用秦武地一句話來形容。這怎麼也是一號人物了。

    毫無疑問追在她屁股後面的男人,絕對可以從東港醫院排到北京去了,而且最令高順心動的是,並沒有聽說過她找過任何男朋友。

    一定程度上,柳佳表示出她的惋惜:「今天你本來可以成為主角的……你這個人,還是像以前那麼執拗。wap.zuilu.com」

    高順再次閉上眼睛。同時懶洋洋回答一句:「你知道我。」

    氣氛突然沉默下來,像柳記者這樣口才了得的人,也一時失去了說話地興趣,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大眼睛有點失神的盯著高順冷峻的臉上猛看,似乎想從這個男人身上找出跟以前不一樣的地方。

    而高順終於睜開眼睛輕鬆站了起來,同時拿出風度善意地點頭:「很晚了,你住哪裡,我送你回去。」

    柳佳很明顯被他驚醒過來,隨即壓住裙角很有修養的站了起來。然後同樣做出輕鬆的樣子點頭同意了。其實她的反應也很直接,因為她一向是個喜歡爭強好勝的女人。從某種角度上說。高順倒是更懷念以前的她,雖然傻了一點討厭了一點,也比她現在這副女強人地樣子順眼多了。

    深夜十一點,軍區招待所。

    從走進招待所大門的瞬間,柳佳就像下定了某種決心。難得帶著點羞怯地表情去前台,然後開了一間雙人房間,還暗示性質的脫下自己的外套遞了過來。這無疑是一個很曖昧的邀請了,擺明了柳記者對高醫生始終是難以忘情,想借此機會重修舊好。

    尤其張潔不在身邊,更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說良心話高順這時候心動地要命,他畢竟是眼前美女第一個男人,雖然她第一夜的經驗相當荒唐,只是殘存的記憶也足夠動人了。

    幾秒鐘後高順還是說服不了自己,強壓下勃發地慾望擁她入懷,然後輕輕在她消瘦的肩膀上輕拍了幾下。

    然後高大醫生表現出他冷血的一面,頭也不回出了招待所,留下柳佳一個人在大廳裡面相當錯愕,她還是不明白問題出在哪裡。wap.zuilu.com

    午夜十二點,高順回到家裡,掏出鑰匙打開自己家的門。

    一進門才發現家裡***通明,凡是能打開的燈都已經打開了,許雅婷標緻的小臉很快出現在臥室門口,看見是他的時候才長出了一口氣,整個人也終於放鬆下來。高順在心裡啞然失笑,可是把這膽小的小女生給嚇壞了,這麼大的家裡面冷冷清清,連他一個大男人都有點毛骨悚然,還別說她一個女孩子了,害怕也是難免的。

    許雅婷長出一口氣拍拍胸脯,然後嬌聲感慨:「老師你可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今天晚上不回來了呢。」

    高順沒好氣瞪她一眼,剛想張嘴的時候,標緻小女生已經提前跺腳嬌嗔:「回房睡覺,知道啦!」

    著她標緻的小臉縮了回去,這才搖頭失笑回到自己房還殘留著柳佳熟悉又陌生的香水味,卻已經無法動搖他冷血的硬心腸。還是那麼一句老話,他跟李靜之間的事情,終究是一個美麗的意外。

    第二天上午,東港醫院。

    辦公室裡坐滿了人,軍區防化部隊的人,媒體記者,醫院的人還有警方的人,把一間辦公室再次擠到水洩不通。而高順仍舊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面,低頭忙活自己的事情,東港醫院的外科手朮室是肯定要重建的。

    因為附近十公里之內只有這麼一家醫院,一旦有什麼外科急診,患者還得跑到十公里外的縣醫院就診,簡直荒唐到不像話了。就算是戰亂不止的阿富汗北方城市,醫療覆蓋率也不會比這更難看了,但凡落到高醫生眼裡,總不會袖手旁觀坐視不管。

    高順在忙別人也在忙,一屋子人正在忙著開會討論處理後事,當然其中不乏做戲的成分,高順也懶的去管讓他們儘管折騰吧。

    王院長也是覺得自己這回露臉了,身份不一樣了,清了清嗓子咳嗽一聲:「同志們靜一靜了,我先代表醫院方面表個態吧,患者我們一定會負責到底……」

    跟高順擠在一起的許雅婷忍不住小聲譏諷他:「從昨天到現在,院長大人表過多少次決心了……他到底煩不飯啊。」

    高順心裡好笑,順手在她小細腰上輕拍一下讓她閉嘴,一巴掌拍下去才知道後悔,他也是一時衝動隨手就拍下去了,倒還忘記對方是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孩了。標緻小美女本來就被人群擠到他懷裡了,被他大手一拍身體一陣僵硬,隨即俏臉一紅閉上嘴巴。

    高順心叫糟糕,護著她擠開人群站了起來,可別在這裡湊熱鬧了,再擠下去可就更尷尬了。一路擠出辦公室才鬆了口氣,感覺到懷裡小美女掙扎了幾下,也就鬆手任她倉促的跳開。

    許雅婷用小手給自己煽了幾下涼風,很快恢復一貫的俏皮表情,做個鬼臉然後甜笑:「老師,忘記告訴你了,昨天晚上羅浩給我打過電話,說他通過一家乙級俱樂部的試訓了,還讓我告訴你一聲高興一下。

    」

    高順欣然之下終於露出微笑,以這小子的球技和帥氣程度來說,只要他肯努力,早晚會成為一號人物,話說姚明跟他同歲的時候,不也還是個籃球菜鳥嘛。剛想說話的時候,樓梯口秦武帶著幾個部下大步趕了上來。

    老遠就眉開眼笑的打招呼:「老高,我正找你呢,哈,小婷同學也在啊,今天天氣不錯啊。」

    高順當然明白他為什麼這麼熱情,擺明了是為昨天晚上事情找借口呢,一陣搖頭失笑也就放過他了,他高某人哪那麼多閑氣可生。

    許雅婷卻表現出乖巧的一面送上甜笑:「秦團長忙完了啊,我們兩個讓人擠出來了,這簡直就是鳩佔鵲巢嘛。」

    秦團副討好的賠上笑臉:「那是那是,話說你們這位王院長,哈哈,可以起個外號叫做官腔王了……嘿,高大醫生昨天晚上……啊?」

    高順沒好氣的拿腳去踹他,旁邊許雅婷倒是有點不高興了,小嘴一抿替老師洗刷清白:「熟歸熟,秦哥你也不能亂說話啊,我們老師昨天晚上不到十二點就回來了……真是懶的理你。」

    秦武很明顯相當意外了,拍拍高順的肩膀由衷的贊嘆:「你真行,這麼漂亮的中央台大記者……行行別生氣,我不說了。」

    高順再懶的跟他囉嗦,臉色冷靜下來隨口招呼他:「你的車在哪,送我去軍區一趟,我要見方司令。」

    秦武可就更意外了,詫異的反問:「車就在外面停著呢,沒事你去軍區幹嘛啊。」

    高順板著張撲克牌臉,相當無所謂的說出句話:「商量一下索賠的事情。」

    這回連許雅婷都搞不懂了,愕然之下舉手提問:「索賠,跟誰索賠?」

    高順無所謂的笑笑,然後大步下樓梯走人,跟誰索賠這事其實也挺簡單的,老子死了還有兒子,兒子死了還有孫子,誰把毒氣彈造出來埋在這裡的,老子就跟誰索賠去,索賠對像當然是日本政府。
iSeeHappy 發表於 2008-11-24 05:49
第十九章 催眠療法
               

    上午十點,沿海某軍區司令部,作戰室。

    參謀長扶了扶眼鏡,說起話來很斯文的樣子:「索賠這個想法倒是不新鮮了,問題是歷屆日本政府對毒氣傷人事件,處理起來一向十分冷漠,幾次民間自發組織的索賠案件到最後都不了了之,我覺得希望不大。」

    下面有軍官忍不住小聲嘀咕:「索賠不成就製造點摩擦,反正我們在近海跟日本人鬧的很不愉快095幾天不是就被跟蹤到咱們家門口了嗎。」

    方司令員眼睛一瞪大聲罵人:「放屁,兩+95~天了,國家大事是你說了算嗎。」

    這種事情又涉及到軍事秘密,高順也不願意知道太多,表情嚴肅說出自己的想法:「我想,通過國際輿論給日本政府施加壓力,會不會更穩妥一點。」

    一句話說出來作戰室裡一片嘩然,大部分人連連搖頭並不看好,國際輿論如果管用還要國際警察幹嘛。沒聽說過世界上哪個國際法庭是幫中國人說話的,就算是世界上最著名的海牙國際法庭,恐怕也是有名無實吧,本身沒有實力何來制裁一國政府的可能。

    就連直率的方司令員,也口氣委婉的提醒一句:「這個……國家大事可不是兒戲,好了,高博士還有什麼事情。」

    高順當然不會死心,不動聲色提出要求:「我想請軍區出面清點封存這批毒氣彈,列出詳細單據,留做以後索賠的證據。」

    方司令員猶豫片刻還是點頭答應了:「好吧,既然你這麼堅持……參謀長。你去跟地方上的同志聯繫一下,把這事給辦了吧,實在不行就先空出幾間倉庫放上幾天。」

    很顯然所有人都有點敷衍了事的味道,對高順想要索賠地想法並不熱心,這也是太正常了,也從來沒有聽說過頑固的日本政府。很大方的支付過戰爭賠償。小日本子出了名的敢做不敢當,就憑一個外科醫生憑什麼讓一國政府賠錢,說出去也實在太荒唐了。高順也挺識趣的,若無其事站起來告辭。

    十分鐘後。秦武的車上。

    正在開車地秦團副終於憋不住了,唏噓感慨長嘆一聲:「兄弟你是不是想多了,我看這事還是算了吧,那麼多慰安婦都等著賠呢,也實在不差這麼幾個了……這事追究起來還得埋怨當年的國民政府,人家連屁都沒放過。老蔣就主動放棄戰爭索賠,鬧到現在早就歇菜了。」

    高順倒是挺無所謂的。表情上仍舊沒什麼變化,他的性格就算索賠不成也要把事情鬧大,總之鬧出點國際影響力出來,堂堂大日本政府,總不至於半點臉面都不要了吧。當然以他國際法人地身份來說。這話說的也不算大。

    總之走一步算一步,總不能被人欺負了還忍氣吞聲。鬼扯了幾句這事就算揭過不提了,秦武一路把車開到軍區總醫院。然後把車停在門前顯眼的位置。

    再回過頭來,秦團副很熱心的招呼他下車:「走吧,你不是讓我給你找個心理醫生嘛,這裡就有。」

    高順稍一猶豫還是跟著下車了,他現在的狀況雖然不算糟糕,找個醫生看看試試那個什麼催眠療法,總不會是壞事吧。

    半小時後,軍區總醫院心理科治療室。

    高順進門的時候還有點抗拒心理,整個房間空蕩蕩地,只有一張床位和幾扇屏風,給他的感覺是有點心裡發虛,卻又沒有任何心理受到壓迫地感覺,很明顯這房間的佈置相當有學問,讓人產生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秦武下意識提高聲音打個招呼,其中一扇屏風後面露出一張如花似玉的俏臉,往這邊看了一眼然後欣然打個招呼:「秦團長隨便坐吧,我馬上來。」

    秦武大大咧咧拽著高順找張椅子坐下,然後神秘兮兮的小聲介紹:「我這次可是把老臉都豁出去了,這位大夫姓羅,芳名叫做羅依……嘿嘿,怎麼樣長地漂亮吧。」

    高順一陣搖頭失笑,心說長的漂不漂亮關我屁事,輕笑一聲開他玩笑:「長的漂亮你怎麼不追?」

    秦武老臉一紅支吾起來:「人家可是正經地博士學歷,咱這號人只讀過軍校還是磕磕絆絆才畢業的……」

    說白了就是配不上人家唄,高順心說你倒是挺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這話也對,軍區總醫院這種地方當然不乏美女,尤其小護士一個比一個漂亮,嫁的

    一線部隊出類拔萃的人物,什麼主力部隊主力戰機的年輕有為的高學歷軍官啦,找老婆都喜歡從這地方下手,這麼漂亮的醫生倒是不經常見。

    以秦團副的軍銜來說,一個主力團的副職人家也確實不太放在眼裡。

    高順這裡還沒說什麼,秦武那邊還在囉嗦:「我跟你說,你還別小看人,你是博士學位人家也是博士學位。這位也是美國留學回來的,貝勒醫學院聽說過嘛,這位羅醫生就是那地方畢業的高才生……呃,貝勒醫學院在美國哪個州哇?」

    高順真想拿腳把他踹出去,連貝勒醫學院在美國哪個州都不知道,你就敢替人家大吹牛皮,這胳膊肘往完拐的也太快了吧。

    心裡好笑同時輕鬆的回答:「在德州,休斯敦,在德州醫學中心的最裡面。」

    其實還有幾句話沒說出來,貝勒醫學院最出名的學科還是心血管疾病和幹細胞研究,心理學專業其實並不著名,當然以他的性格來說,也不至於一見面就揭人老底,尤其還是這麼漂亮的一位美女,畢竟風度這玩意也是他天生的。

    秦武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重重的點頭:「那跟姚明是住同一個城市了。」

    高順啞然失笑輕一點頭,心說你還挺聰明的,居然還知道舉一反三,確實跟姚明住同一個城市,而且那地方華人也確實不少。正聊到好笑的時候,羅醫生終於從屏風後面出來了,一起出來還有一位中校軍官,高順看了幾眼也就心知肚明了,這叫醉翁之意不在酒,又或者叫做近水樓台先得月。

    又十分鐘後,高順終於按照心理醫生的指示,全身放鬆躺到屏風後面一張軟床上。漂亮的心理醫生很隨便的坐在床邊一張凳子上,拉上屏風的同時,瞬間就把這裡隔成一個獨立的小天地。

    說實話高順躺的挺彆扭的,以他強硬的性格來說,格外不喜歡扮演病人的角色,如果不是礙於秦團副好不容易掙回來的面子,他恐怕早就忍不住轉身走人了。

    幾秒鐘聽見屏風外面秦武的聲音:「老高,羅醫生我得走了,團部還有一大攤子爛事呢。」

    高順和面前漂亮的女醫生同時答應一聲,隨即稍顯尷尬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很客氣的同時微笑。這距離也不算遠了,從她身上高順依稀看到了陳芸的影子,三十歲左右的年紀相對東方美女稍顯豐滿一點的身材,唯一不同的是跟陳芸相比她保養的更好,歲月的痕跡都被高檔化妝品精心的掩飾住了。

    論漂亮程度來說也足以讓人眼前一亮,當然三十歲的女人就好比張潔,嫵媚之處不在臉蛋,而在於她整個人風韻如何性格如何,當然高順只不過站在男人的立場上,很自然的下了這麼一份評斷,也不想跟她有更深入的接觸。

    貝勒醫學院畢業的高材生果然很有一套,很專業的象閒話家常那樣,呵呵笑著問:「呵呵你放鬆點呀,催眠療法需要你完全配合才有效的,不然咱們先聊會天吧……聽秦團長說你也是醫生?」

    高順把心一橫也就認了,反正來都來了就配合點吧,按照心理醫生的指令全身放鬆下來,很輕鬆的隨口回答:「外科醫生。」

    羅醫生繼續閒聊:「那咱們算是半個同行了,其實我也差點成了外科醫生,不過是見不了血上不了手術台,所以才改行做了心理醫生……你把眼睛閉上,放鬆。」

    高順也覺得眼皮挺沉重的,也就不再抵抗把眼睛閉上了,這時候只覺得這個名字很好聽的漂亮女醫生,說起話來聲音很溫柔很細膩,很有一種撫慰人心的味道。也不知道人家跟他聊了過久,又似乎有一隻柔軟的小手按到他眉毛部位,很輕柔的正在給他按摩。迷糊之間也不知道身在何方,只是覺得心裡很受用很舒服。

    直到感覺到有人輕手輕腳的似乎在走路,心裡警兆突現猛的睜開眼睛,還相當警覺的滾落床下,做出戒備的姿勢臉色也冰冷起來。正在往外走的女醫生訝然之下回過頭來,看見他清醒的樣子同樣驚訝的張大嘴巴,顯然是弄不太明白一件事情。

    為什麼她一向百試百靈的催眠術,用到這個男人身上突然不管用了,他不是已經睡過去了嗎。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27 00:22
第八卷 第二十章 官方通牒

  羅醫生相當驚訝的看著面前表情冷酷的男人,一時啞口無言不知道該說什麼,想了一想還是善意的勸慰:「你……可以試著放鬆一點,要喝水嗎。」

  高順當然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以他現在經常做噩夢的心理狀態來說,想讓他放鬆下來接受催眠,當然要比正常人要困難一點。試著努力調整呼吸,大口喘了幾口粗氣以後,終於勉強平靜下來,然後對著面前美女醫生無奈的聳聳肩膀,隨即穿上外套準備走人,在他看來這個催眠療法明顯不起作用,也就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想走的時候被羅醫生叫住了,心理醫生口氣仍舊相當隨和:「高醫生你先等等,讓我想想……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電話……要不你明天再來吧。」

  很明顯美女醫生是被高順與眾不同的病例,激發起某種程度上的好奇心,不服氣自己拿他沒有辦法,還想試試其他的療法。高順隨手把香噴噴的名片接到手裡,然後輕鬆一笑起身告辭。

  晚上八點,高順住處。

  媒體上關於毒氣彈洩露時間的討論相當激烈,官方除了對日本政府敦促和強烈抗議外加強烈譴責,之後也就沒下文了,索賠這種事情根本提都不提,在大部分人看來跟日本政府索賠完全是浪費口水。

  高順隨手翻了幾頁新聞,然後直截了當寫了一封索賠信,準備先禮後兵分別遞送日本東京地方法院,日本政府內閣長官,署名的時候堂堂正正表明自己的身份,國際紅十字會駐聯合國高級觀察員。在信裡明確的表示出國際紅十字會委員會對此次不幸事件的關注,並且措辭嚴厲,不排除針對此次時間組織國際調查的可能性。

  把信拿給自己的鐵桿同行們看過之後,皮特醫生第一個點頭:「寫的不錯,下面要看日本政府的反應了。高,你需要聘請幾個有經驗地律師。」

  高順倒是挺無所謂了,說白了這些國際組織對各國政府並沒有實際約束力,有沒有反應純看各國政府要不要臉面,頂不頂的住國際輿論的壓力。說白了也挺簡單,要真是一個國家的政府死皮賴臉死豬不怕開水燙,這些國際組織也確實沒什麼辦法。

  德國女醫生尤其熱心,相當積極的幫忙出謀劃策:「武田在哪裡,這封信由他遞送給日本政府比較合理。」

  高順一想也是。國際紅十字會裡也有日本人,也就那麼十幾個人組成一個小團體。因為人緣不怎麼好。所以這些日本人一向獨來獨往自成一隊,這個武田就是裡面身份和名氣最大地一個。

  高順更清楚的是,這支日本醫療隊的背後一向有政府支持,各屆日本政府一向很鼓勵這十幾個人,試圖讓他們在國際紅十字會內部發揮更大的影響力。這也叫病急亂投醫。小日本子跟鄰國之間的關係鬧僵了,又野心不死想在國際上發揮點政治影響力,不得不低聲下氣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

  不管怎麼說。由這個武田出面還是挺合適地。說做就做絕不含糊,跳過委員會高層直接發了份郵件給日本的武田醫生,然後坐等他地反應,相信幾天之內也該有動靜了。忙完正事站起來伸個懶腰活動活動肩膀,心裡一熱跟女友打個電話聊上幾句。

  張潔柔情似水勸慰他:「我這裡挺好地你別擔心,我媽的病也調理的差不多了,你一個人在外面一定小心。」

  高順心裡滿是愛火回應幾句,當然對最近發生的事情絕口不提,想想還有小半個月就過年了,就等過完年再做其他打算吧。閒話家常聊了大半個小時以後掛上電話,就此放下一切拉開被子上床睡覺。

  第二天一早被電話吵醒,抓起來一看是個外國號碼。接起來的時候聽見幾句日本話,讓高順大皺眉頭冷聲悶哼,讓他說英語或者法語德語西班牙語,心說老子就是聽不懂日本話也不屑聽地懂。

  武田醫生尷尬之下改用英語,相當謙卑的口氣滿口應承:「郵件已經收到了,我會親自轉交地方法院和內閣要員,請高先生務必放心。」

  以他的身份來說,當然很清楚高順在國際紅十會委員會裡地影響力,說起話來當然也就低聲下氣了。事實上正是因為高順地存在,才讓這些日本人在國際紅十字會裡面鬱悶很不得志,幾年以來一直被排斥在委員會高層權力機構之外。

  高順也並非存心針對他們,人嘛,總得有點是非善惡之心,況且別人也都不是瞎子,這些日本人是不是真的自願還很難講,人緣不好純粹是他們自己的問題。記得有一次這位武田老兄請一個美國醫生吃飯,相當不開眼的請人家生吃活魚,好死不死人家那個美國女醫生是個素食主義者動物保護組織成員,當場就拍桌子走人鬧的相當不愉快。

  事情傳開了日本人殘忍殺生的臭名,也就一直很惡劣了,尤其日本漁船濫捕濫殺海洋大型動物,在西方一些慈善性質的國際組織裡面,那名聲可就更臭了。高順也是懶的跟他浪費口水,說了幾句官話也就掛電話懶的理他。

  早上八點,東港醫院。

  從各地趕來採訪的媒體差不多已經走光了,當然不時還有人陸續趕來,卻已經沒有前幾天那麼熱鬧了。高順也懶的去理這些官面上的文章,一路帶著許雅婷去病房裡轉了一圈,除去重傷的轉到條件好的大醫院去了,只留下幾個輕傷的病人還在住著。

  高順對照明顯有灼傷痕跡的傷口看了幾眼,信手開幾張藥單子出來,主要還是開放引流外敷為主,只要不是直接接觸呼吸道造成內傷的,芥子毒氣的殺傷力也不足以致命。這東西陰損的地方就在於,治療起來相當麻煩,就好像長瘡一樣越治越爛。

  開完藥單又去把手術室整理了一下,讓護士把裡面過期的藥品通通換掉,又親自動手把無影燈修好,一直忙到中午才算完工。許雅婷跟著忙裡忙外,累出一身香汗,總算可以坐下來歇一歇了,坐在椅子上有小手給自己煽風。高順看的欣然一笑,隨手遞給她一罐可樂,許雅婷接到手的時候報以甜笑,雖然累點卻總算很開心。

  標緻小女生相當俏皮扮個鬼臉:「老師,你這個醫生當的可真委屈,除了做手術還得換燈泡,呵呵,早知道應該找個學電工技術的來實習嘛。」

  高順一笑莞爾沒有說話,這話說的多新鮮啊,光是換個燈泡修個電路還算好的,在阿富汗當醫生還得精通格鬥和槍械呢。正打算去吃飯的工夫,一身灰塵的秦武大步找上門來,看看煥然一新的手術室嘖嘖讚歎了幾句。

  看的出來他心情不錯,口氣也相當輕鬆:「都挖出來了,他娘了個小日本子,這簡直就是個軍火庫啊,你猜猜挖了多少東西出來……哈,你看看這個。」

  秦團副隨手拿出把黑色小刀,得意的在眼前晃了幾下,高順看的啞然失笑,日制刺刀還是很少見的一種,具有很高的收藏價值。

  許雅婷嚇的嬌呼一聲躲到老師背後,然後大聲抗議:「秦哥你干嘛,你快收起來吧別比劃了!」

  秦武哈哈一笑,又比劃兩下才不屑的嘟囓:「就這破刺刀做工這麼粗糙,幾條爛步槍幾枚航空炸彈,就把大半個中國征服了?」

  高順瀟灑一笑習慣性保持沉默,軍人嘛,總喜歡拿歷史說事兒,他完全可以理解秦團副無謂的牢騷。看看手術室也收拾的差不多了,最起碼做個急性闌尾炎手術是沒問題了,隨手拽起秦武出去吃飯。

  秦武被他拽著走,還不忘眉開眼笑的提醒一句:「忘記告訴你了,羅醫生讓你下午抽時間去再去一趟……我想你應該不會拒絕吧。」

  高順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不去。」

  秦武慌忙舉手投降:「不去就不去唄幹嘛這麼大聲,丫頭,你老師這回遇上對手了,美國貝勒醫學院回來的海歸派才女。」

  高順也懶的搭理他胡說八道,反倒是許雅婷學足了老師的說話口氣,很不屑的撇嘴:「什麼貝勒醫學院,沒聽說過……我還紫薇格格呢。」

  高順心裡好笑把鬥嘴中的兩個人拽走,成群結隊吃飯去也。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前天晚上過後再也沒有見到柳佳,她應該已經回歸自己的生活了吧。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27 00:23
第八卷 第二十一章 拿你開刀

  下午一點,高順開始著手編寫外科手術室消毒新條例。這方面他也是早就操作的很熟練了,以前在戰地的時候從消毒箱到消毒液都是他一手負責的,從非無菌區到相對無菌區,到了手術台上那就是絕對無菌區。很快寫滿一整張白紙,然後像張貼皇榜一樣貼在手術室外面,又很快引來過往醫生護士們異樣的眼神。

  這要是換個人來多半就束手無策甚至隨波逐流,惟獨高順已經習慣了在簡陋的條件下生存,並不介意這裡設備是不是落後,只要有一把手術刀在手,高大醫生本身就是一部精密的機器。

  忙到下午三點的時候,終於有人主動過來打招呼了,一個穿白大褂的中年男醫生好奇的看了一眼手術室外面的新條例,然後探頭探腦問了一句:「這誰貼的啊?」

  高順欣然抬頭回答一句:「我貼的。」

  對方看清楚他的模樣以後,主動釋放出善意又打個招呼:「高醫生吧,我是一樓婦科的,姓李……這份條例編的,好!」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主動示好咱們也不能太不給面子,高順算是很謙和的隨口問道:「李醫生有什麼事嗎。」

  李醫生慌忙擺擺手主動解釋:「沒什麼大事就是來轉轉,怎麼外科那五尊睡夢羅漢,也沒說是過來幫忙?」

  高順和許雅婷同時聽的心裡好笑,睡夢羅漢這外號起的倒是挺形象的,那五位除了上班下班吃飯睡覺,倒是真沒別的功能了。東港醫院畢竟也是國有基層醫院,創收之餘總是享受國家財政補貼的,這五位除了院長的親戚就是副院長的關係,還有個女的是婦科主任的小姨子,誰都心知肚明地事情誰都不願意說吧。

  李醫生又四處打量了幾眼,然後主動告辭:「高醫生忙。我前面還有個病人,走了。」

  高順欣然跟他揮手告辭,再回過頭來許雅婷又在發牢騷了:「老師。那五位羅漢還真是坐的住啊,院長呢,怎麼連院長也看不著面了啊。」

  這也是廢話,主要媒體的記者都走了,院長當然也就沒興趣奉陪了,高順當然就更無所謂了,只要能保證手術室裡正常地藥品供應,他也懶的去管別人閒事,當務之急是先把癱瘓的外科手術室運轉起來。不然東港醫院乾脆改名叫人流醫院算了。

  這地方本來就天高皇帝遠,一家縣級基層小醫院平時就是治個發燒感冒什麼的,能有間配備齊全的手術室就挺不錯了。再有大病都跑到市中心去了。忙活到下午快四點時候,剛想坐下來喝口熱水。又有人主動找上門來。這回來的是個很意外的客人,漂亮的心理學醫生羅依,赫然出現在外科手術室門口。同樣好奇的往裡面打量。

  看見高順她才輕柔地打招呼:「高醫生這裡。是剛鬧過地震吧?」

  高順和許雅婷同時回過頭來。看見她的時候都很意外,許雅婷是根本就不認識她。高順是沒料到她真的會找上門來,這當醫生地未免也太敬業了吧,還有主動找到病人工作單位的,這都快趕上當老師地家訪了。

  高順訝然看著她,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猶豫片刻還是請她進來了:「羅醫生請進吧。」

  羅依這就表現出她吸引人的一面,掩嘴一笑指指手術室外面那張白紙,說起話來既柔媚又俏皮:「這上面可寫著呢,進手術室得先消毒,我看咱們就別麻煩了,我就站這說幾話吧。」

  高順勉強一笑輕一點頭,先聽聽她說什麼吧。羅依笑起來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艷若桃花,給高順的感覺是,她地艷麗屬於天生媚骨地那種艷麗,跟張潔地明艷又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當然,也可能是他高大醫生自作聰明想到歪地方了。

  這美女說起話來聲線相當柔和,很符合她心理醫生地身份:「其實我不應該來的,我來是想告訴你……小佳昨天回北京了,臨走的時候還到我這裡大哭了一場,呵呵,還說了很多關於你的事情。」

  高順可就更加意外了,也沒料到這美女人長的這麼柔媚,說起話來居然這麼直截了當,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她嘴裡的小佳,當然就是再次被他拒絕地長腿美女柳記者。

  當時很想問她柳佳都說什麼了,最終還是強忍住了,不願意去提這麼敏感的話題。

  臉上不自覺的淡然起來,轉身的同時隨口問道:「你跟她很熟嗎。」

  羅依聲音仍舊很柔媚:「她是我的病人,也是我的好朋友。」

  高順多半也就心知肚明了,陸航柳大校的駐地離這裡也不算遠,在柳佳心情最糟糕的那段時間裡,當爹的給女兒找個心理醫生看看,倒也挺合情合理的。他臉上表情淡然似是而非,人家美女可畢竟是個心理醫生,專業就是琢磨人的心理。

  美國留學過的心理醫生,很輕易的使了個激將法:「你們兩個的事情我很清楚,我也很佩服你的為人,呵呵,你知道全軍區追求小佳的有多少人嗎,也沒見過她喜歡過誰,你們兩個可能真的是有緣無份吧,想知道她說過你什麼嗎……這裡說話不太方便,明天來我的辦公室談吧。」

  這馬匹拍的又香又軟又讓人舒服,這要是換個別的男人,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可能,估計就欣然接受了,惟獨到了高大醫生這裡不管用了。

  高順毫不猶豫就拒絕了,話說的很客氣很淡然:「我明天會很忙,呃,謝謝。」

  很可能是連續兩次意外失手,讓身為心理醫生的羅美女再次意外的睜大眼睛,當然這麼漂亮的女人又專業分析男人的心理,估計她也很少有連續兩次失手的時候吧。高順的想法是她的催眠療法,用在自己身上根本就沒什麼用處,也就別浪費大家的時間了。

  說白了原因也很簡單,一是他長年身處戰地,精神比普通人要緊張許多,二是以他的性格來說,是絕對不會去信任一個陌生人的,尤其還是這麼漂亮的陌生美女,讓他在心裡面本能的也就有了抗拒感。

  說的更直白一點,他早就習慣了拿手術刀給別人治病,一時還接受不了病人的身份,本來也是人無完人,高順本來就是個相當固執的人。

  現場僵了大概有一分鐘,漂亮的心理醫生才重新堆起笑臉,聲音仍舊相當柔媚的呵呵一笑:「那好吧,我尊重你的意見,那麼高醫生,再見吧。」

  高順這才淡然的輕一點頭,就此別過艷若桃花的海歸派心理醫生。旁邊許雅婷早就看的傻眼了,等到人走了才忍不住發出嘖嘖讚歎的聲音。

  標緻小女生故意做出愁眉苦臉的樣子,長出一口粗氣然後發出讚歎聲:「唉,這麼漂亮的美女這麼就走了,可惜了。」

  高順一氣之下真想把她抓過來打屁股,這小丫頭片子也有點像小雯了,混熟了之後可是越來越不怕他了,隔三岔五就喜歡胡說八道亂開玩笑,當下就板起來臉,沒好氣瞪她一眼以示警告。許雅婷嘻嘻哈哈顯得相當開心,也不知道她在開心什麼。

  標緻小女生很快表現出女人天生小心眼的一面,很不屑的在背後議論別人:「都那麼大歲數了還穿成那樣,至於嘛,她要是卸了妝皮膚肯定很差。」

  高順終於忍不住失笑出聲,愛憐的在她粉嫩的小臉上輕捏了一把,少女皮膚是真正意義上的吹彈可破,高順也是下意識的做出這麼個動作,標緻小美女也沒有想太多,還揮揮小拳頭得意的笑。小女生當然有她年輕的資本,當然成熟美女也有風情的一面,這種事情也沒什麼高下之分。

  值得一提的是,脫下白大褂的羅依確實穿的很萌,讓男人很容易就忽略了她的實際年齡。

  晚上七點,高順終於收到日本政府的正式回復:關於閣下的索賠要求我方無法接受,請高先生閣下放棄此類無理要求。東京地方法院同時對此案不予受理,理由是年代相差太久,無法確定事實如何,言外之意是打算死皮賴臉不認賬了。

  高順對這麼個結果並不意外,輕鬆閉上眼睛寧神思考,既然要動手那就先拿武田那隊人開刀,高順自問想捏死這幫人,就好比捏死一螞蟻那麼容易,當然這種大權在握的感覺,又足以讓一個男人野心膨脹。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27 00:23
第八卷 第二十二章 一票否決

  高順很快在委員會人事檔案裡找到了需要的資料.武田治平,日本籍,男三十八歲,日本東京醫科大學臨床醫學系負責人,心血管病專家。出勤紀錄2007年8月,帶領一支醫療隊親赴伊拉克首都巴格達,三個月後率隊回國,沒有人權方面的不良紀錄。高順饒有興致看了幾眼,大體上也就心裡有數了,說白了就是去美軍嚴格控制的地方轉了一圈,鬼知道是去做醫療援助還是給美國大兵當軍醫的。

  這隊日本人混進國際紅十字會的目的昭然若揭,絕對是另有所圖沒安什麼好心。隨手又打開一份委員會高層發過來的正式信函,剛好是關於提拔武田治平,作為伊拉克地區醫療援助計劃負責人的提議,這官說大不大權力倒還不小,還負責代表國際紅十字會,監督整個伊拉克地區的人權現狀。

  說白了,一旦被他選上這個職位,再想混進國際委員會可就輕鬆多了。高順毫不猶豫使用了一票否決權,原因相當冠冕堂皇,日本是美國的盟友,讓一個日本醫生負責監督美軍,不管怎麼說都不太合適。這一張否決票投出去,也就代表著他又多了一個敵人,武田治平以及背後支持他的日本政府。

  當然高順也挺不在於的,他的敵人已經夠多了,也不差再多幾個小日本子。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人家既然敢正大光明的拒絕賠償,咱們也不必跟他客氣,總之這種高級別任命需要國際委員會成員全票通過才算有效,高順這一票否決也算是擲地有聲,直接斷了武田先生往上爬的路子。

  一票否決之後高順輕鬆的站起來,然後若無其事洗澡睡覺,對他來說這也是做了一件很微不足道的事情,之後帶來的波瀾,卻是很多人沒有預料到的。

  凌晨三點。高順被電話鈴聲驚醒,打電話過來的是國際紅十字會瑞士總部對外聯絡官員。

  對方的口氣顯得很婉轉:「高,你是不是重新考慮一下。你的否決權行使地......太魯莽了,委員會自建立以來,還從來沒有發生過一票否決這種事情。」

  高順聲音一沉很快反問:「是嗎,那就從我這裡開始吧。」

  聯絡官一陣默然過後,終於冒出來一句喪氣話:「這對武田太不公平。」

  高順咧嘴冷笑,不公平嘛,不至於吧,一個背後有政府背景的日本人,只去伊拉克呆了三個月喝了三個月的咖啡。就想爬到這麼高地位子,野心未免也太大了吧。

  毫不客氣的強硬起來:「我堅持我的意見。」

  聯絡官又呆了半天才勉強回答:「好吧,委員會將在今天上午召開網絡會議。正式討論武田的任命問題,希望高博士準時參加。」

  高順回答的更加乾脆:「我沒空!」

  隨手掛上電話繼續睡覺。大半夜的正夢會嬌妻愛女不亦樂乎,就這麼被人驚醒了當然心情不會太好,以他的性格來說。沒有翻臉罵人已經算不錯了。

  這事說起來其實也挺簡單的。國際委員會十二名成員裡面。有負責糧食援助有負責人權事務的,醫生背景地只有高順一個。在這個委員會裡他就相當於各國醫生志願者的頭頭,不管有沒有人反對這就是事實,有關這方面的任命他確實是最有發言權地一個。原因那就更加簡單了,武田要是不怕死,也讓他去阿富汗呆上三年,沒準小鬼子能混出個戰地烏龜之類的渾號,那也是說不准地事情。

  凌晨四點又被電話驚醒,這回打來的換了個人,總部裡職位最高的女人,那位瑞士修女閣下。但凡是混過紅十字會地,那就沒有不知道戰地之鷹地。

  修女閣下口氣也相當婉轉:「高,我懇請你重新鄭重考慮一下,關於武田醫生地任命問題......我想說的是,人道主義事業不分國籍,跟中日兩國之間地民族矛盾更無關係......」

  高順好夢被人驚醒可真是有點不耐煩了,腦子裡靈光一閃給她出了道難題,無所謂的冷聲沉哼:「我質疑的不是他的國籍,而是他的資歷......讓他率隊去阿富汗吧......呃,為期半年就好。」

  這道難題也算相當陰損了,以盟軍在阿富汗的脆弱實力來說,這隊日本人去了十有八九要被人斬首扒皮,卻又相當合情合理,以武田的資歷來說,一下子升任這麼高的位置,確實難以服眾。

  高順得理不讓人,繼續補充:「我看過他的出勤紀錄,修女閣下覺得他的資歷能勝任嗎......缺人的話我可以推薦美國長島總醫院的皮特醫生,阿富汗戰地經驗三年,救助的阿富汗人超過數萬人......修女閣下覺得呢。」

  高順很少這麼挖空心思去對付一個人,幾句話說的修女閣下啞口無言,想反駁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這話也對,老鬼子武田唯一的弱點就在於資歷太淺,所以才被高大醫生抓住小辮子窮追猛打。如果他願意去參加辯論賽的話,一定是把辯論好手。

  趁機掛上電話然後關機,難題,他一向喜歡留給別人去頭疼。再躺回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了,索性爬起來開電腦,把皮特和在線的外國同行拽過來閒聊,然後話說簡短把實情全盤拖出。話光說完,網絡聊天室裡就吵翻了天。

  性急的德國女醫生仍舊是最激動的一個,相當衝動的打出一行字:「為什麼,憑什麼,論資歷,我們這裡任何一個人都比他勝任,這是醜惡的金元外交!」

  也算是一句話道破天機,沒有歐元開路,國際委員會裡面十二個人,絕對不會是十一票贊成一票反對,相比之下除了高順,這些國際志願者們可就委屈多了。

  大部分人極力贊成高順的做法,他的一票否決權行使的也算深得人心。

  高順隨手打出去一句話:「我向委員會推薦了皮特。」

  大部分人對此表示贊同,還有性子急的聲稱要發表個聯合聲明,如果委員會真的要是一意孤行,各國志願者威脅要退出國際紅十字會,以後讓日本人上戰場吧。粗略統計一下有二十多個人願意在聯合聲明上簽字,論聲勢也算夠浩大的。高順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心滿意足關電腦下線,雖然有點利用這些同行的意思,卻畢竟是事出無奈,也就只有從權處理了。

  一步高一步低的打算去洗把臉,剛推開洗手間的門,赫然發現只穿著可愛小睡衣的許雅婷蓬鬆著頭髮正在刷牙,隨手關上門的時候心叫慚愧,也是太興奮了所以才得意忘形了,心裡卻一點也不後悔,日本政府,要為他們的無恥付出代價。

  而代價就是,他們在國際紅十會裡培養了多年的政治勢力。高順很少有這麼興奮的時候,主動找到秦武商量幾句。

  秦團副聽的目瞪口呆抽了口涼氣:「乖乖,一票否決你可真夠狠的,這麼大的事情......咱們是不是跟領導匯報一下。」

  高順想了一想無所謂的搖頭,做就做了還匯報什麼,當領導的總不至於親疏不分胳膊肘往外拐吧,在這種事情上大家想法都是一致的。

  秦武深有同感的再一點頭:「小日本子這是眼紅了,入常不成想通過國際紅十字會跟聯合國的特殊合作關係,按照你的爬升模式混進聯合國,最好是混個一官半職的有點發言權,哈,你這個觀察員身份還挺搶手的嘛。」

  高順哈哈一笑深一點頭,心說你以為呢,國際法人的身份是混假的呢。

  秦武也同樣興奮的抓耳撓腮,很快一拍高順肩膀眉開眼笑的提議:「辦成了這麼件大事,確實值得慶祝一下,晚上去夜總會喝一杯吧。」

  高順沒好氣瞪他一眼,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你小子是琢磨人家左美女了吧。

  秦武被識破用心尷尬起來,訕笑幾聲岔開話題:「真沒別的意思,是不是兄弟就看這一回了,你就說去不去吧。」

  高順難得心情大好,輕一點頭也就答應了,定下晚上七點夜總會門口碰頭,然後回醫院上班去也。

  許雅婷早就等的有點不耐煩了,看見他的時候睜大眼睛好奇的問:「老師,你今天是不是碰上什麼好事了,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啊。」

  高順欣然微笑沒有說話,隨手打開外科診室大門,從早上九點開始正式接診病人。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27 00:23
第八卷 第二十三章 落差很大

  上午九點,第一個來檢查工作的是滿面紅光的王大院長。

  明顯春風得意的院長大人往四周圍打量了幾眼,背起手來很滿意的點頭:「不錯不錯,是個人才,幾天時間就把這裡收拾的象模像樣,繼續努力,回頭我讓一樓掛號處準備一下,咳咳......外科的工作還是要抓緊那!」

  高順心裡好笑還是不動聲色的點頭了,這位院長大人雖然官腔了一點,卻總歸還是個聰明人。當院長的肯定希望他能把外科重新建立起來,多一個科室就多一項創收內容,唯一的問題是外科那幾位打死不動的金剛羅漢,實在是不堪大用。

  許雅婷也覺得很好笑,甜甜一笑消遣他:「院長,這幾天總在電視上看見您老人家,您現在也是名人了嘛。」

  王院長樂的眉毛都皺在一起了,就此拍拍胸脯誇下海口:「你這個北京來的小同學也很不錯嘛,回頭我給你好好寫一份實習評價。」

  許雅婷要的就是他這句話,笑意盈盈又拍幾句馬屁,查點把院長先生美的二乘五都不知道等於十了。目送官腔院長晃著四方步哼著小曲離開外科,標緻小女生終於忍不住嘻嘻哈哈嬌笑出聲,整個人笑倒在辦公桌上。

  高順也是覺得有點好笑,搖頭失笑的同時敲敲桌子,這是上班時間請你嚴肅一點,他的想法是讓自己盡快忙起來,以此排解內心深處的恐懼和寂寞。重新接受掛號以後,很快就有病人找來問診。一來就是個農村病人,大棉被包的很嚴實後面還跟著好幾個家屬,很有農村特色地看病方式。

  掀開棉被的時候散發出來的陣陣惡臭,讓城市女生許雅婷很自然的花容失色,卻總算沒有當場嘔吐出來。高順當然見怪不怪,面色淡然不乏冷酷,一如既往的標誌性撲克牌臉。卻只會讓人覺得理所應當。

  病人家屬倒是很不好意思了,尷尬的解釋:「大小便失禁。剛剛從市裡醫院轉回來的......真對不起了這位......小醫生。」

  許雅婷這麼一會也適應多了。忍著惡臭很快表現出女性地耐心:「我去叫護士,先幫忙......清理一下吧。」

  還把病人家屬嚇了一跳,說話也顯得很慌張:「不用麻煩護士小姐了,我們自己來就行,強子,跟我把咱媽背到洗手間去。」

  高順卻無所謂的擺擺手,不忙清理先要病歷,既然是市裡醫院轉回來地,那就先看看市區大醫院是怎麼說地。至於轉出來的原因那就很簡單了,沒錢。大醫院是不會伺候你的。醫院大門朝南開,有病無錢你莫進來。

  病歷到手掃了幾眼,以他的水平來說也就一目瞭然了,十二指腸間質瘤,5厘米大小實質性腫塊,內有壞死最少低度惡性,膽總管內徑約08厘米。膽囊張力大,胰腺質地正常。腹腔盆腔余未見異常。病人家屬還在把大把大把的檢查結果往這邊送。幾十張檢查單據連許雅婷都看的大皺眉頭。

  小女生隨手拿過幾張單據看了幾眼,看的一呆然後質疑一句:「四張CT。兩張B超......還有三張MR,有這各必要嗎?」

  高順頭也不抬懶的說話,隨手就開手術單,有這麼多檢查結果擺在這裡,白癡都知道得什麼病了,決定用kocher手法行胰十二指腸切除,手術不難問題在於術後需要營養支持需要住特護病房,一旦出現膽痿胰痿甚至胃滯留,沒有半年到一年時間絕對難以痊癒,這個病簡直就是個無底洞。

  那邊病人家屬可算找到人抱怨了,很委屈的低頭歎息:「住了三天醫院光檢查費就花了四千......種點莊稼不容易啊,市裡那個醫生說......算上腸內腸外營養支持,整個手術費算下來就得五萬。」

  許雅婷聽的又是一呆,抿了抿小嘴唇責怪他一句:「誰讓你去大醫院來地,這四千塊錢的檢查費,我看五百塊都用不到,沒錢還亂花這麼多冤枉錢。」

  病人家屬一起尷尬起來,說白了也很簡單,大醫院條件好唄,再說你們這以前是做人流的,也沒聽說過有外科吧。高順這邊已經把手術單開完了,頭也不抬遞過去,意思是交錢去吧,交完了錢馬上就進手術室。

  農村男人相當忐忑的接過手術單,接單子的時候甚至有點手軟了,三十多歲的大男人一咬牙一閉眼,口氣很堅決「醫生,你就說需要多少錢吧,也讓我們痛快一點。」

  高順頭也不抬又寫了幾筆,稍一沉吟才沉聲回答:「五千。」

  外科診室裡面頓時一片沉寂,連學醫的許雅婷都很意外了,雖然手術不大可畢竟是個全麻手術,加上術後護理費用腸營養費用,從五萬到五千,這落差未免也太大了一點吧。

  三十多歲地農村男人自己都不信了,咧嘴一笑相當憨厚:「醫生,你就別拿我們農村人開玩笑了,光是檢查費我們就花了四千......做個手術五千?」

  高順已經有點不耐煩了,很不高興的抬頭看他一眼,意思是五千你做不做,拿錢看病這種事情還是得你情我願,我還得求著你是怎麼地?農村男人被他冷酷地臉色嚇了一跳,猶豫了半天還是下不了決心,這也是被大醫院裡面白衣天使們給嚇出毛病了,收錢少了他還有點不信。

  家屬裡面終於有人下了決心,一個歲數小點的男人拽了拽家裡老大袖子,小聲嘟囓:「哥,讓咱媽試試吧,反正不做也是個死......」

  老大一想也是,終於咬牙決定下來:「你在這看著咱媽,我去交錢。」

  幾分鐘後五千塊交完了,高順看了一眼收費單據然後簽了個字,仍舊相當平靜看看手錶,然後抬頭囑咐一句:「雅婷去安排病房讓他們住下,下午兩點進手術室。」

  許雅婷乖乖聽話答應一聲,然後挺直小腰有點揚眉吐氣地感覺,比手勢指揮幾個大男人把病人背走,看著她上躥下跳很積極的樣子,連高順都忍俊不住微微一笑,他高某人看中的關門小弟子,相信絕對不會是個軟蛋。

  至於他憑什麼只收人家五千塊,有高氏捆綁有一身超水準醫術,他有絕對的把握將併發症發生率降低到冰點,這還是考慮到手術造成的嚴重創傷,決定給於早期腸內營養支持,以達到縮短恢復時間的目的,不然五千塊都未必用的到。

  下午一點,高順準備妥當剛準備進手術室,在一樓走廊上碰到了熟人。走廊盡頭很顯眼的站著位美女,正在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高順訝然之下心存懷疑,這位貝勒醫學院畢業的美女醫生羅小姐,該不是來做人流的吧,不然她站在婦科手術室外面幹嘛。

  一猶豫的時間羅依已經轉過頭來,四目相對的時候心理醫生稍有點尷尬,最終還是主動揮手打了個招呼,微笑起來仍舊是艷若桃花。

  高順眼看著她婀娜多姿走了過來,同時稍帶點羞意的解釋:「陪朋友來的,呵呵......看病。」

  高順多半也就明白了,放著軍區總醫院那麼大的醫院不看,看的是什麼病可就更加明顯了,當然是東港醫院聲名在外的特色流產。

  羅依繼續微笑試圖化解尷尬,看看他一身裝備訝然問道:「高醫生這是,有手術呀?」

  高順沒什麼表情輕一點頭,說話之間流產室裡走出個戴墨鏡的年輕女孩,在護士的攙扶下坐到走廊上面的椅子上。也直接印證了羅依的話,確實是陪朋友來看病的。站在男人的角度上,高順不自覺的釋然了不少,僅此而已。

  羅依匆忙趕過去照顧她的朋友,同時笑的很自然很美艷:「這就走了......祝高醫生手術成功。」

  高順再次輕一點頭,然後放下一切走進手術準備室,洗手消毒換衣服,抓上手術刀的剎那心裡相當的淡定,大醫院收費五萬塊的手術他五千塊就能做,同時心裡一種傲然自得的感覺。

  身邊許雅婷很侷促的樣子,讓高順不自覺的聯想到第一次跟他上手術台的李靜,心裡一軟難得送過去一個安慰的眼神,小女生得到鼓勵振奮起精神,挺直小腰站到他身邊助手的位置上。

  讓她上手術台純屬無奈,外科那幾尊菩薩,論水平實在不敢恭維,甚至還不如許雅婷這樣的實習學生,再怎麼說這也是科班出身的正統醫生。高順也並不擔心她的適應能力,一回生兩回熟,想當年他剛去黎巴嫩那會,他不也是個沒什麼經驗的魯莽小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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