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奇談‎]鬼靈報告-作者:大力金剛掌(連載中)

流氓 2008-4-25 08:33:37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0 62062
流氓 發表於 2008-4-25 08:59
第四十章 棄嬰
  和黃德軍的晚飯簡單的出奇,兩人吃完晚飯還不到八點,看了看錶,黃德軍掏出手機

打了個電話,不一會,一輛黑色寶馬車開到了飯店門口。


  「等會肯定得喝酒,今天不開車了,讓公司的司機辛苦辛苦…」黃德軍邊說邊拉門上

車,「鐘大哥,走啊,還愣著幹嘛?」


  「等會得喝酒?那咱們還吃晚飯幹嘛?」鐘鬼靈眉頭一皺,「黃兄弟,你約那人了麼

?」


  「不用約!隨找隨在…」黃德軍一臉壞笑,寶馬車在四環開了沒多久便上了高速公路




  「咱們這是去哪?」看著道路兩邊的建築越來越少,鐘鬼靈不禁一愣。

  「順義!」黃德軍道,「帶你去個好地方…!」


  一棟外裝古樸燈火暖昧的中式建築前,寶馬車停了下來,下車後,鐘鬼靈著實一驚,

只見建築前停滿了平時在路面上極難一見的高級車;保時捷、瑪莎拉蒂 CEO、悍馬H2,甚

至連傳說中的法拉利和阿斯頓‧馬丁都有,辦個車展都夠了;建築物的正面沒有任何顯眼

的霓虹燈或其他標牌,只在入口處的門樑上橫著一塊牌匾,匾上「貝勒府」三個字寫的頗

有韻味,看來是聘請什麼著名書法家寫的,只不過因為光線較暗看不清落款。


  「知道什麼叫『開輛日本車都不好意思和別人打招呼』了麼?」黃德軍嘻皮笑臉的走

上前道,「別說日本車,到了這,開寶馬都得往裡停!外邊這排停車位都是給這種車預備

的…」說罷,黃德軍指了指旁邊的一輛保時捷瑪莎拉蒂。


  「黃大兄弟,看不出來…你還好這口?」鐘鬼靈會意一笑,這是什麼地方當然不用再

猜了。


  「誤會誤會…這純粹是為了工作需要…」黃德軍趕忙擺手,「鐘大哥,不怕你笑話,

單憑我,還真捨不得來這種地方消費…知道這是誰帶我來的麼?」

  「誰?」


  「方雲主!」黃德軍一撇嘴,「這個老不正經的,我在北京混了三年了,都不知道這

麼個地方,他方雲主剛來北京三天,就把我拉到這來了…上次這個老流氓說找了幾個房地

產開發商給基金會贊助,就是在這談的…,借賬的時候我直接刷的信用卡,都沒敢看帳單

…」


  「那個人…莫非是幹那個的?」鐘鬼靈用手比劃了一下。


  「不是…!比幹那個的牛…人家是這的老闆娘呢…」


  「女的?」鐘鬼靈下巴差點掉地上,轉頭看了看「貝勒府」的大門,「清微派的事,

怎麼會有女的知道?」


  在一個滿清裝束的漂亮姑娘帶領下,鐘鬼靈和黃德軍拐彎抹角的進了一間標著「彩雲

閣」的單間,落座後,只見黃德軍和這位引路的美女嘀咕了幾句,美女一個「萬福」後便

轉頭回去了,不一會,單間門一開,一個身著白領裝的女子帶著一絲媚笑進了屋。


  「你…你…」一見這女子,鐘鬼靈張著嘴「你」了半天沒說出話來,「怎麼?你們認

識?」見鐘鬼靈這幅表情,黃德軍不禁一愣。


  「黃先生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怎麼,你改變主意了?」美女微笑落座,二郎腿一

架點上了煙。


  「不是我改變主意,這位是我們基金會的鐘先生,也是混道教的…」黃德軍指了指鐘

鬼靈,「這次找你的是他!」


  「鐘先生?」女子朝鐘鬼靈拋了個媚眼,「敢問鐘先生仙師何人啊?」


  「經…老闆娘同志,我…我有些事…想…想單獨跟你…聊…聊聊…」鐘鬼靈說話都結

巴了,眼前這個「老闆娘」,不就是前兩天自己從大野地裡抱回來的那個女子嗎?


  「哎呀!那黃先生怎辦呢?多不合適啊…」女子身子一扭,轉眼盯向黃德軍。


  「知道什麼叫從人到事都不靠譜了吧…?」黃德軍也被盯毛了,偷著跟鐘鬼靈耳語了

一下趕忙應付,「合適…合適…都是自己人沒什麼不合適的…我出去聽聽音樂…嘿嘿…」


  「你們兩個,給黃先生安排個房間…」只見這個『老闆娘』一拍手,立即有兩個漂亮

女子推門進屋,看來其似乎早就做好『單獨聊』的準備了。


  「東西還我!」黃德軍剛一出屋,『經理』的表情瞬間一變。


  「什…什麼東西?」鐘鬼靈傻在了當場,沒想到這個『老闆娘』變得如此之快。


  「少跟我裝傻!」『老闆娘』抽了口煙,用眼角瞟了一眼鐘鬼靈。


  「東西還你可以,但你要先回答我幾個問題…」鐘鬼靈的腦袋飛速旋轉,要問的實在

是太多了。


  「少跟我討價還價!你還不還?」老闆娘似乎有些不耐煩。


  「你到底是誰?本事跟誰學的?你跟周五金什麼關係?你找賀掌石的下落到底有什麼

企圖?」鐘鬼靈並沒理會老闆娘的問題。


  「關你什麼事?」老闆娘一皺眉,「先還我東西!」


  「你的東西,現在不在我身上,如果你回答我的問題,我倒是可以考慮回去拿一趟…

」鐘鬼靈微微一笑,深深的吸了一口煙,一臉的滿不在乎,正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光

天化日之下,你一個女的難不成能吃了我?


  「你…!」老闆娘似乎要發作,「你們這種江湖騙子,還有臉跟我討價還價?」


  「江湖騙子!?」鐘鬼靈一笑,「是誰讓江湖騙子弄的不省人事,又是誰讓江湖騙子

抱到屋裏啊?」


  「你…!」老闆娘臉一紅,頓時語塞。


  「告訴你,本人乃清微陸青陽門下大弟子鐘鬼靈,就憑你這三腳貓的功夫,那天晚上

要不是我,你早掛了…你既然是內行,我也不想費話,你知不知道那天你鬥的是什麼東西

?」鐘鬼靈冷冷一哼,「周五金是我的客戶,你現在又在打聽本派先人的下落,這些怎麼

不關我的事?」


  「你是清微派的傳人?」聽鐘鬼靈這麼一說,老闆娘也是一愣,「我還以為你是方雲

主找來的騙子…」


  「是方雲主找我的確沒錯…但我不是騙子…」鐘鬼靈一撇嘴,「說吧…你到底是誰…




  「我叫魏笑彤。」老闆娘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但似乎還是不大信任鐘鬼靈…


   經過攀談得知,這個魏笑彤就是周五金所說的那個被相好遺棄的女嬰,之後被一個


「魏姑」的老太太撿到並撫養成人,這個「魏姑」是當地一個有名的「姑姑」 (即巫婆


,文革開始後因為受不了批鬥便躲進了深山,撿到魏笑彤之後,這個「魏姑」也算有了人

生的寄託,不但對這個魏笑彤照顧備至,更是把所有的本事都教給了魏笑彤,除了五行八

卦那些東西以外,還有英語、日語和法語。


  「魏姑…會外語?」鐘鬼靈也是新鮮了,這位姑姑可真夠與時俱進啊…三門外語,號

稱外交皇后的宋美齡也不過如此啊…


  「姑姑以前是國民黨的特工…」魏笑彤道,「魏姑臨死的時候告訴我,當初撿到我的

時候,我懷裏有一封信,說我父親叫周五鑫,但沒說母親是誰…,直到前兩年,我才打聽

到天津有個叫周五金的,也在東北待過,但我也不能肯定他就是我爸爸…」


  「他的確是你爸爸!他本人也和我說過這個事!你幹嗎不找他本人問問?」鐘鬼靈一

皺眉。


  「不想問…」魏笑彤搖了搖頭,「是又怎麼樣?我一生下來他們就把我扔在了雪地裡


就算他是我父親,我說什麼?說謝謝你扔我?」


  「你恨他?」鐘鬼靈皺眉道。


  「我也不知道…」魏笑彤表情木訥不置可否。


  「那你還豁出性命救他?」


  「我真的不知道當時是怎麼想的…」魏笑彤一聳肩,「當時那個方雲主在這喝多了,

非要見我,我就陪他坐了會,聽他說他在天津接了一單很頭疼的委託,開始我還挺幸災樂

禍的,但聽說出事的是周五金,就忽然想出手救他…」


  「唉,這件事他也很內疚呢,他有他的難處,被人家逼婚啊,你出生的事他都不知道

,後來他知道你的事以後,甚至想把逼婚那家人滅門啊,差點釀成慘案…」鐘鬼靈也是一

陣嘆氣,「對了,給周小曼打電話的那個帶子姐姐,是不是你啊?你找賀掌石又是想幹什

麼?」
流氓 發表於 2008-4-25 09:00
第四十一章 對號入座
  「我就是帶子…當時我從網上搜到了周小曼的博客,留言需要註冊,所以便隨便起了

個名字…」魏笑彤一笑,「不是我想找賀掌石,而是姑姑想找…告訴你,我對那些什麼亂

七八糟的寶貝沒興趣,也不想發大財,現在的日子就挺好,夠吃夠喝我就知足…」



  魏笑彤的記憶中,魏姑是個很怪的人,文革以前,魏姑在村裡的正式身份本是赤腳大

夫,驅邪只是偶爾的副業,而且從來不收錢,給人治病也很少收錢,至多是用藥材換一點

口糧而已,碰上實在窮的甚至連口糧都不要,當時鎮上的工作隊組織社員鬥過一個叫蔣康

的富農,家裡東西都被分了,連預備過冬燒火炕的柴火都搬走了,後來蔣康得了凍瘡找魏

姑拿藥,這魏姑不但沒要錢,而且還送了二斤玉米麵。



  多年以來,魏姑對魏笑彤重複最多的教育就是「要做善事」,做善事才有善報,後來

這句話果然應驗了,文革結束後,魏姑帶著魏笑彤搬回了農村,這才發現此時的村支書竟

然是當初挨鬥的那個蔣康,見魏姑還活著,蔣康簡直就比見了親爹還激動,不但立即給批

了宅基地,還找人幫忙蓋了兩間房,二斤玉米麵換兩間房,雖說不是什麼好房吧,但也值

了。



  「姑姑死的時候,我只有十五歲…」魏笑彤木然道,「臨死前,姑姑把我的身世跟我

說了,她說我應該姓周而不姓魏,但我喜歡姓魏,好聽!」



  「聽你這意思,魏姑似乎對錢不怎麼在乎啊?那她為什麼還讓你去找寶貝?想給你當

嫁妝?」聽到這,鐘鬼靈忽然對這個魏姑泛起了一絲似曾相識的感覺。



  「不是她讓我找…是她師傅讓她找!」魏笑彤道,「姑姑有個師傅叫唐飛,也是國民

黨特工,最後一次去執行任務是1943年,之後就再也沒回來,唐飛臨走時把一個玉墜給了

姑姑,說這玉墜本是一對,另一個在一個叫賀掌石的人那,此人是清微派的二弟子,只要

把兩塊玉佩湊齊,湊齊兩塊便能找到鎮道之寶,而且一再交代讓我姑姑,如果自己回不來

,日本人投降之後便一定要盡力尋找,可是沒想到,日本人投降以後仗還是沒打完,好不

容易打完仗了,又鬧什麼四清五反大躍進文…好不容易都鬧完了,姑姑都成老太太了…唉

…」說到這,魏笑彤滿不在乎的又點了支煙。



  「唐飛?」鐘鬼靈點了點頭,「我倒是想起來一個人,給人治病一樣不要錢…」



  「誰?」魏笑彤一笑。



  「唐海瓊!」其實說到這裏,鐘鬼靈心裏已經猜的差不多了,「海瓊是這個人的道號

,此人俗名也叫唐飛,是正一派宗師袁紹一最得意的門生之一。」



  「正一派是幹嘛的?」魏金花斜了鐘鬼靈一眼。



  「你…你不知道正一!!??」鐘鬼靈差點當場心肌梗死,「你這一身的本事,不知

道正一!?」



  「你們道教裡的門派吧?」魏笑彤媚笑道。



  「什麼叫『我們』道教裡的門派?」鐘鬼靈一愣,「你不是?」



  「你以為我是滅絕師太啊?我就知道五當、青城、全真、茅山,還都是從電影裏知道

的,射雕英雄傳、倚天屠龍記、還有港台拍的那堆假的要死的僵屍片…另外就知道有個清

微派,聽姑姑說的,從來沒聽說過什麼正一…」魏笑彤微笑著碾滅了長度還剩90%的煙。



  「亂了…亂了…」鐘鬼靈一時間徹底崩潰,「I服了YOU,I徹底服了YOU!」



  「這有什麼可亂的?會道術就一定是道士啊?」看鐘鬼靈一臉的窘相,魏笑彤反而嫵

媚一笑,「對了,你說的那個唐飛,跟姑姑的師傅,是同一個人麼?」



  「廢話!不是同一個人我說他幹嘛?」鐘鬼靈也懶得再賣關子了,乾脆把當年師傅給

自己講的關於唐海瓊和賀掌石淵源的故事原原本本又給魏笑彤講了一遍。



  「你是說,姑姑年輕時被人強暴過?」聽鐘鬼靈講完故事,魏笑彤臉色暫態一變,將

信將疑。



  「這可不是我說的!故事本就如此…」鐘鬼靈一臉的無辜。



  「我說姑姑怎麼寧肯一個人受苦都不肯嫁人呢…又不是沒人追過她…」說這句話的時

候,魏笑彤的眼中忽然閃過一絲很難察覺的哀傷,但卻被鐘鬼靈捕捉到了。



  「你姑姑是個好人,我想她來世會生在比爾蓋茨家的…」雖說從來沒和女孩子接觸過

,但鐘鬼靈此時也想安慰安慰眼前這個美女,知道養育自己的姑姑還有這麼一段屈辱的歷

史,換作誰心裏都不舒服。



  「我不要外國人!」魏笑彤皺起眉頭。



  「哦,好,好,李嘉誠!李嘉誠行了吧?」鐘鬼靈趕忙改口,「咱還是討論下正事吧

,唐飛這個人我不瞭解,但關於賀掌石這個人,在清微派的花邊新聞倒是挺多了,此人性

格很怪,愛抬槓,基本上沒有什麼朋友,唐海瓊算是稀有中的稀有,所以我覺得,既然把

隱藏著鎮教之寶的秘密的玉墜,這麼重要的玉墜,交給賀掌石保管,這個唐飛肯定就是那

個唐海瓊,這是無需置疑的,現在問題的關鍵在於,他們兩個一天到晚是比著窮,他們所

說的寶貝,到底是什麼東西!這個你姑姑有沒有透露?」



  「沒有…」魏笑彤搖頭道,「她說她也不知道。」



  「我就納了個悶了…」鐘鬼靈身子一仰靠在了沙發上,「他們兩個貧佃農,一不會偷

二不會搶的,又不是什麼宗師掌教,能有什麼寶貝呢?莫非…哎對了,大妹子,我曾經聽

我師傅說,老子李耳的《道德經》原本曾經保存在正一祖庭,那可是一等一的國寶,跟釋

迦牟尼的佛指舍利一個量級啊,但誰都沒見過,他們正一派自己也不置可否,你看,據我

分析啊,袁紹一是正一掌教,唐海瓊也就是唐飛呢,是袁紹一最喜歡的一個徒弟,你看會

不會是…」剛說到這,鐘鬼靈忽然發現魏笑彤在用一種非常消極的眼神看著自己。



  「怎…怎麼了?」鐘鬼靈不知所以,「我說錯什麼了?」



  「誰是你大妹子?」魏笑彤冷冷道。



  「對…對不起…一時激動…一時激動…」鐘鬼靈嬉皮笑臉道,「我是說…」



  「你願不願意幫我?」魏笑彤忽然打斷了鐘鬼靈的話,似乎根本就沒在聽鐘鬼靈一個

人叨咕。



  「我…」鐘鬼靈頓時一愣。



  「不願意?那你今天來這幹嘛?」魏笑彤的態度忽然又是晴轉多雲。



  「不…其實…我…」鐘鬼靈瞬間被將在了當場,心說這個女的怎麼說變就變啊…



  「那就是願意?」魏笑彤一笑,「願意就跟我走!」說罷起身就要出屋。



  「哎…幹嘛去?」鐘鬼靈也傻了。



  「拿我的東西啊!」魏笑彤一臉的滿不在乎,「怎嘛?反悔啦?」



  「我…我就…」鐘鬼靈也服了,蠻不講理啊…真是蠻不講理,自己什麼時候答應過啊

…再說這賀掌石神行無影的,消失幾十年了,中國960萬平方公里土地,上哪去找啊…「

等一下等一下…我得跟黃先生那邊打聲招呼啊…」



  「打招呼發個短信就行了,一個大男人怎麼婆婆媽媽的?」說話間,魏笑彤已經出屋

了。



  「哎…!等等…」鐘鬼靈趕忙追出了屋,「我家在天津啊,這麼晚火車站都下班了…

不如明天…」



  「火車?」魏笑彤看了鐘鬼靈一眼,「你沒車?」



  「我…我怕喝酒,所以沒開車…其實…不喝酒,我也得坐火車…因為…我還真就沒車

…」起初,鐘鬼靈還想往下編,後來一想算了,沒車他又不能吃了我…



  「哈哈哈…你這人真逗…那開我的車吧!」魏笑彤的笑簡直能沁到人的骨頭裏,聽得

鐘鬼靈還真有點神魂顛倒,看得出來,自從自認為鐘鬼靈肯幫自己以後,魏笑彤的心情的

確不錯…



  「喂…黃先生,我有點急事馬上就得回天津,今天謝謝你了…」鐘鬼靈一邊打電話給

黃德軍,一邊追魏笑彤,剛到門口正好感上魏笑彤按遙控器,只見一輛寶時捷卡宴的轉向

燈隨著隨著魏笑彤的手勢閃爍了好幾下。



  「卡宴…操的…這幫人都是倒軍火賣白粉起家的吧…」鐘鬼靈憤憤的掐了嘴裏的煙,

一把拉開了副駕位的車門。
流氓 發表於 2008-4-25 09:00
第四十二章 物歸原主
    “下來!”魏笑彤一把拽住了鐘鬼靈的衣服,“我坐這!”

  “哎?那…我坐哪?”鐘鬼靈一愣。

  “開車去!”魏笑彤自己上了副駕位,砰的一聲關上了車門。

  “暈!”鐘鬼靈無奈,只能坐到了駕駛位,“我要是不會開車,是不是今天就不用回

     去了?”

  “那就把黃德軍叫來讓他開!”魏笑彤一閉眼,乾脆連看都不看鐘鬼靈。

  “我說你也太不講理了吧?”鐘鬼靈並沒發動車,而是把胳膊架在了方向盤上,把身

     子轉向了魏笑彤。

  “那好啊,今天你們倆消費一共一萬七,誰埋單?”魏笑彤把臉扭向了窗外,故意不

     看鐘鬼靈。

  “我幹什麼了就一萬七啊!?”鐘鬼靈氣的差點吐血,“就抽了兩根煙還是我自帶的

     !水都沒喝,什麼都沒點,你們這黑店是不是?賣人肉包子啊?”

  “我陪你聊天呀!又不是我請你來的,你們主動找我!找我就這個價!”魏笑彤撇嘴

     一笑。

  “得!算我上輩子該你的!”鐘鬼靈無奈,只能發動汽車,“我告訴你,我可不認識

     路!帶路 !”……

  “對了,魏同志,你是怎麼想起來給周小曼寄玉的?還能把她男朋友的魂魄整過來護

     著她?這套野路子,你自己琢磨的還是魏姑教你的?”高速公路上,鐘鬼靈感覺有點

     犯睏,便開始和魏笑彤聊天提神,“你怎麼知道對方的目標是周小曼而不是周五金

     ?”

  “當然是我自己琢磨的。”魏笑彤似乎有點心不在焉。

  “那你怎麼知道對方的目標是周小曼?她說你們並沒見過面啊…”

  “沒見過她,難道我不能見見江玲啊?”魏笑彤斜了鐘鬼靈一眼,“豬腦子…”

  “你摸過江玲的老底了?周五金跟她的關係好像挺地下的啊,你怎麼知道他們倆的關

     係的?”鐘鬼靈一愣,“她什麼來頭?”

  “地下個屁…地球人都知道!”魏笑彤若無其事道,“她什麼來頭就不好說了,我可

     不如你們那個老鼠會神通廣大,調查不了那麼細,我只不過是跟蹤了她幾天,發現她

     鼓搗的東西都不是什麼厲害玩意,周五金八字硬,那些玩意根本沖不了周五金,最多

     也就是衝衝周小曼,所以我為了保險起見,決定先保護周小曼…”

  “不是什麼厲害玩意?”鐘鬼靈冷冷一哼,“根據周小曼的描述,那天晚上,那個江

     玲鼓搗了一個連我師傅都怵頭的東西!要不是我,哼哼,就憑你這兩下子…”

  “少在那臭美!”魏笑彤斜了一眼鐘鬼靈,“你以為你是誰?沒有我那天晚上你也得

     翻白眼!”

  “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家住哪的?還知道我師弟住院的事?”

  “我知道你家住哪?”魏笑彤一愣,“我可沒跟蹤過你!你有師弟?”

  “你…你不知道?”鐘鬼靈臉上頓時就是一層汗,“這麼說鼓搗我爸打電話把我騙走

     的不是你?”

  “誰鼓搗你爸了?”魏笑彤一愣,似乎有些不高興。

  “我就暈?…看來那個江玲到死也沒意識到你的存在,一直以為是我從中作梗…”鐘

     鬼靈不禁一陣害怕,看來幸虧那個江玲那天晚上的主要精力都在周家,沒有餘力玩

     狠的,否則自己老爹說不定早就…看來那個江玲確實不是省油的燈,幸虧已經死了

     …

  “她死了?”聽鐘鬼靈這麼一說,魏笑彤也是一愣。

  “是啊,這個世界清靜了…”鐘鬼靈看了看表,快12點了,狠踩一腳油門順時把車速

     提到了160邁…

  “你以前開消防車的啊?我說大半夜的你別這麼玩命好不好…”鐘鬼靈每超一輛集裝

     箱大貨車,魏笑彤的心都得怦怦跳幾下…


   天津,紅橋區,鐘鬼靈家門口。

  “你的匕首!你的玉墜!行了吧…”鐘鬼靈把東西還給了魏笑彤,“你晚上是住賓館

     啊還是回北京啊…?”

  “當然回北京了…”魏笑彤道。

  “天黑,慢點開…”鐘鬼靈說罷轉身想溜。

  “回來…!”魏笑彤一把拉回了鐘鬼靈,“上車!把我送回去!”

  “我就暈?,我疲勞駕駛了已經…”

  “我不管!你還沒說你準備怎麼幫我呢!”

  “你想讓我怎麼幫你?”鐘鬼靈對這個魏笑彤已經徹底沒脾氣了。

  “這樣吧,明天你先去一躺你說的那個什麼天臺山,去問問賀掌石的下落…”魏笑彤

     滿不在乎道。

  “明天…??”鐘鬼靈哭死的心都有,心說自己到底是造了什麼孽了,怎麼認識了這

     麼個祖宗啊…“把你的匕首借我用一下,我割脈先…”

  “你這人怎麼什麼事都唧唧歪歪的?”魏笑彤撇了鐘鬼靈一眼,“往返機票我給你報

     銷!又不是讓你走著去…”

  “這樣吧…基金會的秦戈先生這幾天就在天津,他不肯接你的委託,是怕你別有用心

     ,今天既然我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世,咱們倒可以坐在一起好好談談,說不定他能改變

     主意呢…”鐘鬼靈也顧不得自己跟秦戈根本不怎麼熟了,一心只想把眼前先混過去…

    “你也別一分錢都不出,市場經濟嘛,象徵性給個百八十萬的,我本人保證一分錢不

     要,義務勞動,怎麼樣?”

  “我可沒那麼多錢…”魏笑彤手一背後靠在了車上,“我就有十幾萬,還得留著買衣

     服呢…”

  “我說你到底是不是認真的?”鐘鬼靈的脾氣也來了,“開卡宴你跟我哭窮?”

  “是啊,買車之前是有兩百多萬,買完車就沒錢啦…”魏笑彤一探手,理直氣壯,“

     我從來不愛存錢的,存錢也只為買喜歡的東西!”

  “你…”鐘鬼靈也沒脾氣了,心說真是敗家的祖宗啊…,“得,認識你算我倒楣!你

     現在先找個賓館住下,明天我帶你找秦先生!爭取免費,行了吧!”

  “這可是你說的哦!”看鐘鬼靈鬆口了,魏笑彤立即蹦蹦跳跳的上了附駕位,“送我

     去賓館!”

  “這也要我送?”鐘鬼靈的魂魄此時基本上已經被打散了。

  “當然啦!天津我又不熟…”魏笑彤邊說邊笑,儼然一副陰謀得逞的樣子…
流氓 發表於 2008-4-25 09:01
第四十三章 心理準備
  為了第二天見面方便,鐘鬼靈本想直接把魏笑彤送到喜來登酒店的,結果到了酒店前

臺一問,沒有房間了,又只好又轉戰凱悅飯店,打車回到家已經兩點多了。

  『女人真麻煩…』罵罵咧咧的回到家後,鐘鬼靈連臉都沒洗便一頭倒在了床上,等第

二天早晨一睜眼已經快九點了。


  喜來登飯店,秦戈房間。


  聽鐘鬼靈白話玩清微派的傳說以及魏笑彤的身世後,秦戈並未立即表態,而是拿起了

魏笑彤的玉墜,逆著光開始翻來覆去的觀察。


  『秦先生,唐海瓊與賀掌石的淵源確有其事,而且…而且賀掌石和唐海瓊這兩個人雖

說脾氣都很怪,但絕對做不出什麼雞鳴狗盜的事,我想,既然唐海瓊臨走之前一再交代要

把這東西找回來,肯定有他的用意!』鐘鬼靈一臉的凝重,『秦先生,抗戰時期的歷史我

不是很瞭解,但有一點是我不用瞭解也能想像得出來,那就是日本人對中國藝術品的掠奪

並不亞于當年八國聯軍火燒圓明園!據我所知,司母戊鼎是河南安陽幾個農民發現的,當

時消息也傳到了日本人的耳朵裡,為了避免日本人搶走國寶,這些農民竟然冒著生命危險

將鼎移藏他處,一介村夫尚能如此,更何況是道門宗師呢?所以我懷疑,唐海瓊和賀掌石

可能是受他人所托,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移藏了寶貝,而唐海瓊本人肯定比任何人都想讓

寶貝重見天日,當他自知此去凶多吉少的時候,才會留下如此重托!』


  『那你覺得誰會找他們倆?他們藏的又是什麼?』秦戈放下了玉墜,微微一笑。


  『這…我個人認為是老子李耳所著《道德經》的原本…』鐘鬼靈道,『傳說那東西就

保管在清微派的祖庭,唐海瓊是正一掌教袁紹一真人最得意的門生,我覺得,事情可能是

這樣的:很可能是袁真人擔心戰亂禍及道寶,又不放心把寶貝託付給外人,既然唐海瓊有

國民黨特工的背景,又是其最信得過的徒弟,所以便將寶貝交于其保管…』


  『袁紹一,名袁庚,字武彥,號紹一真人,山西寧武人,國民黨軍統局特別組織‘中

華太平祈福委員會’早期成員之一,參與過十四次對日特別任務,成功十三次,其中單獨

執行任務九次,最後一次是在1943年7月,任務名稱是‘梨花’,任務目標是盜取一封東

條英機寫給岡村寧次的親筆信,後來任務失敗,任務成員全部失蹤,這其中,也包括唐海

瓊!』秦戈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站起身走向寫字臺。


  『中華太平祈福委員會?』鐘鬼靈一皺眉,『您的意思是…袁紹一本人也是特工?他

曾經和徒弟一起執行任務,但是最後失敗了?』


  『沒錯!』只見秦戈從寫字臺的抽屜中拿出了一本小冊子,看冊子所用紙張與字跡似

乎是電腦列印的產物,『剛才聽你說,唐海瓊是袁紹一的徒弟,我就想到了這件事!』說

罷秦戈將小冊子放在了茶几上。


  『中華抗戰機要詳錄?』鐘鬼靈拿起了小冊子翻了起來,『秦先生,您真厲害啊,這

都能讓您弄來!』


  『你說袁紹一擔心寶物的安危,所以將寶物交給唐海瓊保管,可是袁紹一本人也是特

工,為什要把寶物交給另一個特工保管?』秦戈淡然道,『況且此人還是他徒弟?還在一

起執行同一個任務?』


  『這…』鐘鬼靈趕忙放下了小冊子,腦袋飛速旋轉,『秦先生,這也是人之常情麼?

正所謂上陣父子兵,碰上危險,當爹的肯定會首當其衝,拼了自己的老命也要保全兒子的

性命啊,說不定是袁真人想去拼命,所以讓徒弟拿著寶貝先撤,自己斷後想和鬼子同歸於

盡啊…』


  『如果我沒認錯的話,這塊玉,是拂掌玉!』秦戈對鐘鬼靈的分析不置可否,而是拿

起了玉墜。


  『秦先生博學啊,這您都知道!』鐘鬼靈馬屁趕緊跟上。


  『這塊玉上並沒有任何地圖與記號!只是法器而已…』秦戈道,『既然這塊玉上沒有

任何標記性的東西,為什麼說找到寶貝必須要這塊玉和另外一塊玉佩湊在一起?』


  『秦先生,說了這麼多,您好像還是不信?』一直一言不發的魏笑彤忽然開口,『您

可以懷疑我,但不應該懷疑我的先人,我姑姑一個人在山裡生活了十年,您知道一個人,

一個女人,獨自在山裡生活十年,是什麼感受麼?支撐她活下來的就是父親的遺願!』


  『我並沒有懷疑你!』秦戈歎了口氣,忽然站起身,『我十分理解你的心情!我祖父

也曾留下過遺願,為了這個遺願,我父親耗費了畢生的精力,之後又把這個遺願留給了我

…』


  『您祖父的遺願是什麼?』魏笑彤冷冷一笑。


  『這個並不重要!』秦戈背過了身,『隻言片語、蛛絲馬跡…我希望你瞭解這些謎題

背後的代價!』


  『我不怕!』魏笑彤一抿嘴。


  寂靜,死一樣的寂靜,雖說並沒有什麼緊張氣氛,但鐘鬼靈的心還是提到了嗓子眼,

不曉得會不會因為介紹這麼個母夜叉給領導認識而被領導懷恨在心。


  『這樣吧,你能不能把這個玉墜留下,我研究一下再作決定?』過了約麼三分鐘,秦

戈忽然開口。


  『這麼說,您同意了?』魏笑彤淡淡一笑。


  『我只同意先研究一下這個玉墜!』秦戈臉一沉,『我下個月回香港,之前我會把我

的研究結果告訴你,同意與否,到時候你自己決定!』


  『我…我自己決定?』秦戈這話一出,就連魏笑彤也是一愣,『我已經決定了啊…』


  『還有…』秦戈把頭又轉向了鐘鬼靈,『據我所知,《道德經》原本在元末已經失竊

了,不可能到了民國還在正一祖庭,另外,袁紹一先生很可能還活著,如果真是像你所說

的,他曾經把寶物交給徒弟唐海瓊保管的話,那麼事後他很可能已經自己取回了寶物,所

以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元…元末就失竊了?』鐘鬼靈一愣,『袁紹一還活著?您是說那次任務,袁真人沒

死?』


  『不只是那次任務沒死…』秦戈一笑,『總之,你們做好心理準備就是了…』
流氓 發表於 2008-4-25 09:12
第四十四章 地圖
  辭別秦戈之後,雖說鐘鬼靈打心眼裡很想快點擺脫這個魏笑彤,但出於禮節還是開車

找了家飯店,地主之儀麼,不可能人家來趟天津連頓飯都不請啊…

  『我…始終覺得那個江玲有點怪…』飯桌上,鐘鬼靈實在找不到什麼話題了,便只能

繼續拿周五金家的事開刀。


  『有什麼可怪的?』魏笑彤笑眯眯的盯著鐘鬼靈。


  『她好像也會弄還魂局,而且在唐海瓊版的還魂局基礎之上還有所改進,能讓正常人

說胡話,防不勝防啊…』鐘鬼靈夾了口菜,『我從覺得事情結束得有點過於簡單了…』


  『你還想要多複雜?』魏笑彤微微一笑,『上次的事我趕上了,也就管了,以後可能

趕不上了,我也就管不了了…』


  『管不了就不管了?』鐘鬼靈一本正經,『那可是你爸爸!你不打算跟他相認?』


  『相認?』魏笑彤撲哧一下笑了出來,『想認的話早就認了!但是我不想!我覺得現

在無牽無掛的挺好!』


  『我知道你還怕到時候不好意思,我可以給你們打圓場啊…』


  『少裝好人!』魏笑彤臉色忽然一變,『我告訴你,不許和周五金說我的事,否則…

哼哼…』


  『我沒那麼無聊…』鐘鬼靈也是冷冷一哼,『對了,有些事我也要有言在先,你的事

我幫是幫,單也得有個限度,我不像你,開夜總會日進斗金旱澇保收,我在這個基金會可

是按勞取酬計件拿錢的,還指望這個掙錢養家糊口呢,你可千萬別弄成秦老爺子那樣,執

行個遺言還帶傳輩的,我可耗不起…』


  『誰說讓你耗一輩子了?』魏笑彤似乎有點不高興,但也有些無奈…


  就在這時,鐘鬼靈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看了看來電顯示,是黃德軍打來的,原來這

個黃德軍辦事效率還挺高,僅一個上午的時間便找到了電視節目裡的那個鑒定寶劍的人,

但溝通結果並不樂觀,按黃德軍的說法,此人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闆,有的是錢,且將此

劍看作是鎮宅之寶,不管出多少錢都不賣,無奈,黃德軍只能給鐘鬼靈打電話讓鐘鬼靈自

己找其溝通。


  記下持劍者的姓名與聯繫方式以後,鐘鬼靈一臉的苦大仇深,下意識的用拳頭砸了一

下桌子。


  『怎麼了?』看鐘鬼靈眉頭緊皺,魏笑彤似乎有點好奇。


  『你姑姑有遺言,我師傅也有遺言…』鐘鬼靈沒精打采道,『這年頭,想執行個遺言

真他媽比登天還難…』說罷便把自己師傅臨死前讓自己贖回寶劍的事大略說了一遍,之後

又把記著持劍者聯繫方式的便簽紙遞給了魏笑彤,『看見了麼,就這個孫子,發國難財乘

人之危,花三萬塊錢買走了我師傅的寶劍,現在厚著臉皮不賣了…』


  接過便簽紙,魏笑彤一臉的意外,只見便簽紙上歪歪扭扭的寫著『龐大洋』三個字和

一排手機號碼,『龐大洋?你認識龐大洋?』


  『認識就好了!』鐘鬼靈沒精打采的夾了口菜,『一看名字就是暴發戶!說那寶劍是

他家祖傳的,臉皮真是比城牆還厚啊,那是我清微派的鎮教之寶,什麼時候祖傳到他家去

了?』


  『哈哈哈…』聽鐘鬼靈抱怨完,魏笑彤忽然笑了起來。


  『我說你這人怎麼落井下石啊?』鐘鬼靈啪的一聲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


  『我要是能把劍給你要回來,你怎麼報答我?』魏笑彤忽然一臉的神秘。


  『別說是要回來!買回來都行啊!怎麼?你認識這個人?』聽魏笑彤這麼一說,鐘鬼

靈心裡也是一動。


  『不用買!就是要回來!你怎麼報答我?』


  『當牛做馬在所不辭!』鐘鬼靈啪啪的拍著胸脯,『你要能給我弄回來,不管是買是

要,你姑姑的遺言就是我姑姑的遺言!』


  『一言為定!』魏笑彤一臉的壞笑。


  『拉鉤上吊!』鐘鬼靈對這個魏笑彤的評價立馬就變了,看來認識一個塔利班風格的

超女也不完全就是壞事,看來任何事務的確存在它的兩面性啊…


  兩個星期後。


  秦戈的研究終於有了結果,來到秦戈的房間,只見幾張A3紙大小的照片並排擺在茶几

上,『我借用本地高校的設備對玉墜進行了一些必要的放大,從中發現了一些問題…』說

著,秦戈拿起了一張照片,看樣子像是玉墜上琢刻花紋的放大圖,『這種陣法你們認識麼

?』


  『這個…』鐘鬼靈結果照片,腦袋一下就大了,只見照片上密密麻麻的花紋就如同電

腦主機板上的積體電路一樣,『應該可以認出來,但是有點複雜,需要時間,我懷疑這不

是單一一個陣局,而是多個陣局的混合局…』


  『我也把這上面的東西放大過,這應該是我姑姑的師傅唐飛自己發明的東西…』魏笑

彤道,『姑姑管這上面的東西叫‘輪迴局’,怎麼了?』


  『輪迴局…』秦戈點了點頭,『你知不知道它的作用是什麼?』


  『這個…』魏笑彤皺了皺眉,『人戴上這個,丟魂的時候魂魄會直接進去,過幾個小

時又能自己回去,中間間隔的時間長短不一定,這個過程,如果要佈陣設局的話很麻煩,

但用這個玉墜很簡單,不用佈陣設局,姑姑說剛解放那會,村裡有不少抽大煙的,當時她

曾經用這個給他們戒大煙癮…』


  『嗯…我現在可以告訴你,這個不是唐飛發明的東西,這種陣法早就有了,而且秘密

就在這個陣法當中!』秦戈笑著拿起了另一張照片,『我請教了茅山派現任掌教,他認為

這是一幅地圖…』


  『地圖?』鐘鬼靈一愣,『怎麼可能?這些花紋是有作用的!能讓人還魂啊,地圖怎

麼可能有這種作用?』…
流氓 發表於 2008-4-25 09:13
補充資料-關於清微派


  清微派為符籙三宗分衍的支派之一,是唐末產生的新符籙道派,也是唐宋間融道教諸

派精華而新構成的道派,創始人為唐末廣西零陵(今廣西)人祖舒,該派稱其符法出於清

微元始天尊故得名,鼎盛於元至明初,清初間有傳承。


  清微第二十四代掌教名曰呂守璞,是全真龍門第八代律師。其下傳弟子呂徵,也是全

真龍門派傳人,但此人是否也懂清微道法並不得而知,且此二十三、二十四之代傳人,是

清微派有記載可查的最後兩代傳人,其上承何人亦無記載。明中葉後,道教衰落,清微派

詳情也就難以考知。
流氓 發表於 2008-4-25 09:13
第四十五章 愆子續牘
                                                  
                                                                                
  「嗯…當然不是一般的地圖…」秦戈不緊不慢,從上衣的口袋裏掏出了一支筆,在照
                                                                                
片背面畫了幾個圓圈,「鬼靈啊,你認不認得這個?」
                                                                                
                                                                                
  「這…」看著照片背面的幾個圓圈,鐘鬼靈忽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一時間又
                                                                                
想不起來是什麼東西,「這是…秦先生,恕晚輩才疏,您能不能給點提示?」
                                                                                
                                                                                
  「這是茅山派中的小七關!」秦戈道,「用‘通魅(即銅錢)’裹‘陽血’布之,也
                                                                                
叫七關陣,你不會沒聽說過吧?」
第四十五章 愆子續牘
                                                                                
                                                                                
  「嗯…當然不是一般的地圖…」秦戈不緊不慢,從上衣的口袋裏掏出了一支筆,在照
                                                                                
片背面畫了幾個圓圈,「鬼靈啊,你認不認得這個?」
                                                                                
                                                                                
  「這…」看著照片背面的幾個圓圈,鐘鬼靈忽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一時間又
                                                                                
想不起來是什麼東西,「這是…秦先生,恕晚輩才疏,您能不能給點提示?」
                                                                                
                                                                                
  「這是茅山派中的小七關!」秦戈道,「用‘通魅(即銅錢)’裹‘陽血’布之,也
                                                                                
叫七關陣,你不會沒聽說過吧?」
第四十五章 愆子續牘
                                                                                
                                                                                
  「嗯…當然不是一般的地圖…」秦戈不緊不慢,從上衣的口袋裏掏出了一支筆,在照
                                                                                
片背面畫了幾個圓圈,「鬼靈啊,你認不認得這個?」
                                                                                
                                                                                
  「這…」看著照片背面的幾個圓圈,鐘鬼靈忽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一時間又
                                                                                
想不起來是什麼東西,「這是…秦先生,恕晚輩才疏,您能不能給點提示?」
                                                                                
                                                                                
  「這是茅山派中的小七關!」秦戈道,「用‘通魅(即銅錢)’裹‘陽血’布之,也
                                                                                
叫七關陣,你不會沒聽說過吧?」
                                                                                
                                                                                
  「哦!想起來了!」鐘鬼靈恍然大悟,當年師傅陸青陽也曾經提過這種陣法,此為茅
                                                                                
山派獨傳,其原理是利用佔有陽血的銅錢人為製造一個小的陽氣迴圈網路,與自然界真正
                                                                                
的「七關」也就是清微派所指的「七章」有些類似,但也有很大的不同,自然界真正的「
                                                                                
七章」,陽氣有入口有出口,所以惡鬼冤孽能有遊弋其中也能逸於其外,而茅山派這種所
                                                                                
謂的「小七關」卻只有入口沒有出口,也就是說,此「七關」對於冤孽而言,是個不折不
                                                                                
扣的死胡同,冤孽進去了便能難出來。
 
                                                                                
  說句實話,在道術中,此陣法算得上是里程碑性質的發明了,就好比物理學中的歐姆
                                                                                
定律,I=U/R的公式連初中生都知道,放在當今可以說是最稀鬆平常的基礎科學,但當初
                                                                                
發現並歸納這個公式,可著實是件不簡單的事,需要經過無數次的試驗與大量的計算;此
                                                                                
陣法也是一樣,並不是說隨隨便便擺幾個銅錢就能讓其間的陽氣開始迴圈,「小七關」對
                                                                                
銅錢的鑄造時間、重量、所裹陽血的多寡以及銅錢的排布順序都有比較具體的要求,這也
                                                                                
是茅山派歷代先人不斷實踐所總結出來的結果,到了後世,「小七關」已然成為了一門道
                                                                                
術中的「基礎學科」,用什麼錢、裹多少陽血、怎麼擺,都已經形成了定式,不論是宗師
                                                                                
還是學徒,擺出的小七關從用料到排列都應該是大致相同的,尤其是銅錢的排列方式。「
                                                                                
這個我知道,我師傅跟我說過,清微派的門人也有所應用,不過我和我師弟碰上那些亂七
                                                                                
八糟的東西向來都是硬碰硬的死磕,所以從來沒用過這玩意…這個,跟那個玉墜…有什麼
                                                                                
關係麼?」把手中的照片翻過來看了看正面,鐘鬼靈一腦袋的問號。
                                                                                
                                                                                
  「小七關和玉墜最大的關係,就是沒有關係!」秦戈微微一笑,「茅山派的張掌教分
                                                                                
析過這個玉墜所琢刻的陣法,發現那其實是一個擁有完整陰陽脈絡以及陽氣出入口的‘七
                                                                                
關’,絕不是人造的‘小七關’!」
                                                                                                                                                               
  「完整脈絡?」鐘鬼靈一愣,要說七關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自然界形成的,可以
                                                                                
人為找出來,但若是想憑空造出一個可是比登天還難,「小七關」這種陣法首創于茅山,
                                                                                
後於各個教派代代相傳,經過先後數十代的能人近千年的不斷完善,到現世尚且談不上「
                                                                                
擁有完整陰陽脈絡」,他唐海瓊就算再能耐,也很難一個人憑想像造出來擁有完整陰陽脈
                                                                                
絡的七關的,就好比數碼拍照一樣,數碼相機按一下快門,便可100%的還原此人的相貌,
                                                                                
但若想畫出來,就算達芬奇也至多是畫個神似,想100%還原是不可能的,「秦先生,您的
                                                                                
意思是,這個玉墜上所琢刻的‘七關’,很可能是唐海瓊照搬某個地方天然的七關?」
                                                                                
                                                                                
  「孺子可教!」秦戈微笑著點了點頭,「據我所知,七關這個東西,就像人的指紋或
                                                                                
者DNA,全世界的所有城鎮、曠野、山脈,任何一個地方七關走向排布都是唯一的,如果
                                                                                
唐海瓊真的是照搬了什麼地方的七關刻在了玉墜上,那麼只要找到這個地方,便可能發現

秘密所在!」
                                                                                
                                                                                
  「這…」鐘鬼靈剛要高興,立即又緩過神來了,「秦先生,這個可能性不大啊…總不
                                                                                
能拿著羅盤在整個中國大陸搞地毯式搜索吧?知道地方找七關簡單,但知道七關找地方,
                                                                                
無異於大海撈針啊…」
                                                                                
                                                                                
  「話雖如此,但我想唐飛之所以要以一個七關作為線索留給魏姑,肯定有他的用意!
                                                                                
」秦戈不緊不慢,從茶几下層又拿出了一紙,上面似乎也畫有類似於陣局的圖案,但圖案
                                                                                
的密集程度似乎比鐘鬼靈手裏的照片低了很多。「唐飛的確是個人才!到了近代竟然還有
                                                                                
這樣的手藝…」只見秦戈將幾張紙並排擺在了茶几上。
                                                                                
                                                                                
  「這是什麼?」看著茶几上的紙張,鐘鬼靈不禁一愣。
                                                                                
「那個玉墜,刀工共分為兩層,最上面一層琢有‘七關’,而下面一層則琢有這個陣
                                                                                
法!」秦戈道,「根據茅山派張掌教的分析,這個陣應該是‘子午陣’,是正一派的禁陣
                                                                                
,你知道其作用是什麼嗎?」
                                                                                
                                                                                
  鐘鬼靈和魏笑彤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
                                                                                
                                                                                
  「‘愆*子續牘’的典故,你知道麼?」秦戈看了看鐘鬼靈。
                                                                                
                                                                                
  「愆子續牘!?」鐘鬼靈睜大了眼珠子,「您的意思是…真有這個事!?我還以為是
                                                                                
我師傅自己編的哄小孩的故事呢,我十三歲時聽著就覺得像瞎編的…」
                                                                                
                                                                                
  在民間,經常有這樣的事,便是某個孩子長大後,莫名其妙便知道很多不應該是他這
                                                                                
個年紀的人應該知道的秘密,相傳大明景泰年間,河南衛輝有一家盧姓大戶,家有良田千

頃,當家的叫盧敬,一輩子最大的願望便是生一個兒子讓老盧家的香火得以延續,前後娶
                                                                                
了四五房小老婆,閨女生了一個加強連,就是不生兒子。
                                                                                
                                                                                
  後來這盧敬也便放棄了,俗話說一個姑爺半個兒,女兒多姑爺也就多,按平均兩個姑
                                                                                
爺頂一個兒的公式計算,也不算虧,於是這盧敬便制訂了一門家規,只招上門女婿,而且
                                                                                
生了孩子不管是男是女,一律要隨盧姓。
                                                                                
                                                                                
  這條家規的制定,雖說有利於老盧家形式上的傳種接代,但也直接降低了姑爺群體的
                                                                                
平均素質,舊社會的人都講究「人窮志不窮」,要說大老爺們生孩子隨娘家的姓,稍微有
                                                                                
點骨氣有點血性的人就算是窮死也不肯買這個單,但凡肯頂著輿論壓力倒插門到盧家的,
                                                                                
不是市井一些破罐破摔的無賴,便是目不識丁兩眼只認錢的潑皮,盧家一共有八個女兒,
                                                                                
招到第七個姑爺的時候,盧敬自己也後悔了,這七個姑爺不但一個比一個混蛋,更是一天
                                                                                                                                                               
到晚三班倒著跟盧敬打架,看架勢是一心想把當家的趕緊氣死,哥兒幾個好分家產,而盧
                                                                                
敬雖說是當家的,卻也不敢惹這些職業流氓,雖說是倒插門吧,但人家的身份也畢竟是相
                                                                                
公,真把他們逼急了,留下一紙休書揚長而去的話,閨女難再外嫁這是其一,其二自己臉
                                                                                
上也不光彩。
                                                                                
                                                                                
  有鑒於此,待第八個閨女長大成人的時候,盧敬便破例把閨女下嫁給了一個王姓秀才
                                                                                
,家境雖說不富裕,但畢竟人是好人,知書達理,文采也不錯,也算是一支潛力股。
                                                                                
                                                                                
  八女兒外嫁以後,盧敬在家中的處境便更是雪上加霜,以前,雖說姑爺們一直以氣死
                                                                                
老丈杆子為己任,但女兒在大多數情況下還是站在自己這邊,但此時八女兒外嫁,其他七
                                                                                
個女兒明顯感覺自己受到了不公正待遇,一怒之下便也加入了夫君們樂此不疲的神聖事業
                                                                                
,沒過兩年,這盧敬便因「心疼病」猝死,此時幾個姑爺還沒來得及高興,便又開始了鬱
                                                                                                                                                               
悶——原來這盧敬對這幾個姑爺也是早有防範,人雖死了,但誰也不知道老爺子把地契藏
                                                                                
在了何處。
                                                                                
                                                                                
  後來,幾個姑爺把盧宅上下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地契,一怒之下卷了值錢的東西
                                                                                
留了休書便各奔了東西,只可憐盧家這七個女兒,不但成了棄婦,家景更是一落千丈,此
                                                                                
事傳出,附近的一些地痞惡霸便打上了盧家良田的注意,沒過多久這盧家的地便被強佔的
                                                                                
差不多了,起初,這幾個女兒曾經想找衙門出面解決,但因為沒有地契,衙門雖然明知道
                                                                                
盧家占理,卻也不好干預。
                                                                                
                                                                                
  幾年後,盧府忽然來了個七八歲的小乞丐,聽口音不是本地人,最初,盧家大女兒準
                                                                                
備隨便給點什麼剩飯將其打發了就算了,沒想到這小乞丐看見盧家大女兒面色蒼老衣衫破
                                                                                
落的樣子後便開始哇哇大哭,滿嘴都是爹爹對不住你們之類的話,起初,這大女兒以為這
                                                                                                                                                               
小乞丐是瘋子,可沒想到這小乞丐竟然知道幾個女兒的名字,甚至連生辰八字都知道。
                                                                                
                                                                                
  後來,這個小乞丐很輕鬆的便從盧府找出了地契,盧家姐妹這才又過上了衣食無憂的
                                                                                
日子。
                                                                                
                                                                                
  古代人都迷信,認為人死以後到了陰曹地府,都要喝什麼孟婆湯,之後便會喪失記憶
                                                                                
,然而在道術的理論中,人記憶的丟失與當地陰陽走勢是息息相關的,如果硬要以科學解
                                                                                
釋的話,便可以將人的魂魄理解為由生物電所產生的一定波長的電波,而生前的記憶則是
                                                                                
這段腦電波中的一部分。
                                                                                
                                                                                
  人魂魄投胎的過程,實際上就是一個魂魄所攜帶的陰氣有強轉弱,最後與胎兒身上所
                                                                                
攜帶的微弱陽氣趨於平衡,最後陰陽相吸從而融為一體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魂魄要以
                                                                                
由弱到強的順序遊走「七章」也就是茅山派所謂的七關,從而達到使魂魄所攜陰氣由強到
                                                                                
弱的目的,道術認為,人前生的記憶在死後會以陰氣的形式存在解釋為科學便是負電荷所
                                                                                
產生的生物電波,死前記憶越重,陰氣便也越重,這便是生前有很大的遺憾死後便很難投
                                                                                
胎的原因:當一次游走一次七章之後,魂魄所攜帶的陰氣仍大於投胎所需強度的時候,便
                                                                                
不能投胎。
                                                                                
                                                                                
  然而,任何理論都存在例外的可能,這個小乞丐便是其中之一,從道術的角度出發,
                                                                                
人為強制陰氣未散盡的魂魄強行投胎,雖說逆天,但卻是完全可行的,但如果此種情況出
                                                                                
現在自然環境下便不可解釋了,至少以當時的道術發展水準是解釋不了的。
                                                                                
                                                                                
  正一派的先師裴懷嶺是道術史上第一個對這種現象進行專項課題研究的人,此次衛輝
                                                                                
這個小乞丐的事蹟,同樣也引起了此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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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解*:
  愆:讀「千」音,過錯之意。
流氓 發表於 2008-4-25 09:14
第四十六章 秘密中的秘密
  當裴懷嶺就此事造訪盧家的時候,那個盧敬投胎轉世的小乞丐已經在盧府住下了,盧

家的幾個姐妹也正在發愁究竟要如何稱呼這個小乞丐,要說信這個小乞丐是自己父親吧,

眼睜睜就是個不滿十歲的小叫化子,『爹』這個字還真叫不出口,但要說不信吧,眼睜睜

這個小乞丐真知道許多盧府不為外人所知的秘密,正巧這時候有得道的高人上門造訪,幾

個姐妹便也想請裴懷嶺『算算』這個小乞丐是不是真的是父親轉世。


  關於這種事,硬『算』是很難的,首先小乞丐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年月,生稱自己是乾

爹撿來的,後來乾爹病逝,自己才開始以乞討為生,其次盧敬當初是晚上一個人在屋裡生

悶氣的時候死的,被家人發現時已是早晨,死亡時間也是只知道日子不知道時辰,所以,

裴懷嶺準備先從盧家的『七章』入手尋找其中的蹊蹺。


  要說這盧家的『七章』應該算是比較複雜而特別的,因其本身就坐落於郊外,周邊住

戶較少,所以便擁有自己獨立的陰陽脈絡,就像一個小村落一樣,但自從盧敬死後,盧家

家道中落,家丁傭人不斷離開導致人丁慘澹,從而對盧家『七章』的走向也產生了影響。

為了還原盧敬死前盧家的鼎盛時期的七章走向,裴懷嶺磨破了嘴皮子,總算說通了盧敬的

七個女兒,不惜把家裡所有的長短工和佃戶共計百十來口人全都請到家中住了三四天,裴

懷嶺才重新以精確到寸的精度還原了盧家最初的『七章』與『七餘』的位置,當『七餘』

中最後一『餘』的位置確定後,裴懷嶺不禁大吃一驚,原來盧家的『七章』與『七餘』的

位置幾乎是重疊的,但順序卻是相反的,也就是說,『七章』中陽氣最強的『江桓章』與

『七餘』中陰氣最弱的『共沖餘』位置是重疊的,盧敬的房間,則恰巧就在陽氣最強點與

陰氣最弱點的重疊處。


  從道術的角度講,人若在這種環境下死亡,不管是否帶有怨氣都是不可能投胎的,因

為魂魄死後需要以遊走『七章』的方式來卸掉自身所攜帶的陰氣,但在盧宅這種特殊的陰

陽脈絡下,七章七餘幾近重疊卻順序相反,七章由強到弱的路線卻恰恰是七餘由弱到強的

路線,魂魄按這樣的線路遊走,其陰氣在被『七章』的陽氣逐漸中和的情況下同時也會被

『七餘』的陰氣逐漸增強,走了一圈等於沒走一樣,焉能投胎?至此,盧敬的死因似乎也

有了答案:道者認為,追求長壽必須講求個陰陽協調,而盧敬所居住的房間陽氣的強度要

遠遠大於陰氣,長期在這種環境下居住勢必影響身體健康,所以說七個姑爺輪流挑釁在盧

敬的死因中只占一半的比例,另一半原因則與盧敬本人的居住環境有很大關係。


  按理說,像盧家這麼怪異的陰陽走勢在自然界中是不可能天然形成的,即使人為蓄意

安排,至少也得是宗師級的風水大師,耗盡半生心血廢寢忘食閉關苦思的研究成果,對於

盧家宅邸如此獨到的風水佈局,就連久經道場的裴懷嶺也是歎為觀止,然而,盧氏姐妹對

家宅風水設計問題的回答卻讓裴懷嶺差點吐血:原來盧敬生前頗為迷信風水,但出於一種

小資產階級的多疑心態,又不是十分信任市面上靠看風水賺錢的那些風水先生,索性弄了

一些陽宅風水學的典籍開始自己鑽研,盧家院落所有的風水佈局,竟然全是盧敬自己設計

的。


  至此,裴懷嶺不禁感歎,正所謂金無足赤,世界上本無十全十美的風水佈局,有得必

有失,所有的『好』與『壞』都是相對的,即便是皇城也不例外,這盧敬以為憑自己的二

把刀水準就能設計出十全十美的風水佈局,拆東挪西忙活了大半輩子,雖說的成就了盧家

招財進寶的運道,但也打亂了家宅正常的陰陽脈絡,蒙出了一個不能投胎的『死局』,家

業興旺了,人丁卻慘澹了,甚至還把自己送上了絕路,這就好比現代社會買電腦一樣,要

是真正的行家,就攢兼容機,經濟實惠性價比高,要是純粹的外行,就買品牌機,好賴放

一邊,多少有個質保,是冒煙是爆炸至少有人管,怕就怕那些二把刀半瓶醋的假行家,總

以為自己是專業人士,攢一台兼容機被奸商宰得五馬分屍的還以為自己占了大便宜,到最

後只有哭的份…


  雖說從盧家陰陽脈絡上找到了蹊蹺,但這種蹊蹺只是決定了盧家不能投胎,而眼下的

情況是盧敬不僅投了胎,貌似還投到了外地,這一點又讓裴懷嶺傷透了腦筋,想來想去,

裴懷嶺把此種情況的可能性鎖定在了盧敬本人身上,根據裴懷嶺推測,盧敬停屍之時肯定

隨身帶有某些能夠吸魂引魄的東西,既然魂魄遊走『七章』後陰氣不會消失,這也就意味

著魂魄對前生的眷顧不會因陰陽中和而消失,其必對生前所眷顧之器物念念不忘,如果此

器物恰巧是類似於玉器之類的能附魂引魄的東西,那魂魄必然會附於其上,就好比古墓中

那些讓盜墓賊頭疼的『圭孽(圭孽,俗稱圭鬼,圭指玉圭,是戰國時期大臣‘朝勤禮見’

時用以區分等級與職能的禮器,在當時,大臣死後入葬,往往有‘奉圭入槨’的禮儀,就

是手裡拿著玉圭裝入棺槨,而一些對生前高官厚位過於癡迷的大臣,其魂魄因對生前官爵

眷顧過重,也會出現在游走七章之後仍不能消其陰氣的現象,此時魂魄便會宿寄於玉圭之

中,就會變成所謂的‘圭鬼’,這種冤孽本不屬惡鬼,但如果屍身手中的‘玉圭’被拿走

的話,就要另當別論了。在歷代的盜墓者中,曾經流傳著一種說法,叫‘寧拾糠秫不攜圭

’,意思就是寧肯撿一團糟糠回去,也不能把墓主人手中的玉圭拿走,其原因就是害怕由

此激怒‘圭鬼’引發屍變,雖說不是每一個手裡拿著玉圭的死者都會因玉圭被拿走而起屍

,但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這種敏感的東西還是不動為妙)』的形成原理一樣,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麼為什麼盧敬原本不能投胎的魂魄會在外地投胎的現象便也有了解

釋:那便是盧敬的墳墓此時肯定已經被盜過,這件附有盧敬魂魄的器物隨盜墓賊輾轉流傳

到了外地,盧敬的魂魄雖說不能還魂,但卻全屬外力所致,與『圭孽』那種完全自發的眷

念還是有著本質的區別的,所以如果碰巧有身孕之人將此器物佩戴在身上,胎兒日益增強

的陽氣便有可能再次激發魂魄過固有的『投胎』的天性,不過此類的魂魄就算能投胎,也

是怪胎,孩子生下來就會說話,不把爹媽嚇死才怪,如果那個小乞丐真的屬於這種情況,

被人扔掉也很正常…


  有了這種推測,裴懷嶺便再次與盧家姐妹核實了盧敬下葬時的情況,得知路徑卻是是

佩戴著生前最喜愛的玉佩死的,不過盧敬的葬地直到去年姐妹們還去祭拜過,似乎沒有被

盜的跡象。


  得知盧敬確實是帶著玉佩死的,裴懷嶺便肯定了自己的推測,至於墓是否被盜過就不

重要了,要能讓你幾個女流之輩都能看出來墓被盜過了,這種水準的盜墓賊乾脆就改行去

挖磚窯得了…


  得到裴懷嶺的肯定,小乞丐就是盧敬轉世後,幾個姐妹只得開始管小乞丐叫『爹』,

而裴懷嶺自己也是如獲至寶,下定決定要將此次發現與以前的一些修行成果一起編纂成冊

以供後閱,其實以現代的眼光看,這件事對後世道術的發展而言意義並不是很大,但與其

他學科一樣,道術講求的也是『挑戰』兩個字,就好像著名的哥德巴赫猜想一樣,證明了

1+1=2又能怎麼樣呢?雖說實際應用的意義不大,但這種事對於人類精神而言本身就是一

種象徵,而裴懷嶺本人,也因為這種精神而名留道門。


  後來,裴懷嶺以七十五歲高齡開始著書立說,時至其百歲華誕,自算陽壽不多,然借

壽之法此時尚未發明,眼看著自己二十幾年的心血之著就要成為爛尾房,裴懷嶺無奈之下

,便按照當初盧家的事例發明了一種叫『子午陣』的陣法,窮其畢生所學人為製造了一個

陰陽重合的脈絡,以求能以轉世之身續寫巨著,然而,人算不如天算,雖然那個二把刀盧

敬瞎貓碰死耗子加之盜墓賊歪打誤撞能讓其魂魄在短時間內投胎,但裴懷嶺精心設計的這

個『子午陣』卻未能像想像中的那麼成功,雖然裴懷嶺的魂魄也未消除前世的記憶,但卻

直到大明朝倒臺的時候才得以投胎,而且此嬰天生幾近失明(也就是現代所謂的弱視),

這個盲童便是後世有名的道門大家『徐瞎子』,也正是此人續寫了當年裴懷嶺未能完成的

《天干全書》,修正了『子午陣』中存在的一些BUG,並將此陣也一併記於了《天干全書

》之中,這便是道門『愆子續牘』的典故。


  關於徐瞎子是否確是裴懷嶺轉世,道門內部也是眾說不一,有人說子午陣本身就是個

失敗的陣法,裴懷嶺即使投胎也不會有前世的記憶,而有人則堅定的認為百年之間都沒人

有能力續寫的《天干全書》能被一個瞎子續寫,可見其就是裴懷嶺本人,但這個徐瞎子本

人卻對此不置可否,但不論如何,子午陣還是被正一派列為了禁陣,投胎這種事可不是沒

事鬧著玩的,後來,《天干全書》雖然廣傳天下,但最後幾頁卻在傳出之初被認為的刪掉

了,傳說這幾頁陣圖的原本就放在正一派的祖庭,茅山、嶗山、清微各派的高人閑來無事

之際也曾按照故事中的細節嘗試復原『子午陣』,但是各派高人所復原的陣圖雖說大概原

理差不多,但細節卻有很多地方不一樣,當然,關於這種事關投胎的陣法,誰也沒心氣去

親身實踐,此陣法也只能成了道門的一大談資,至於此陣是否逆天,是否折壽,完全都是

謎,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如果徐瞎子真的是裴懷嶺轉世,那麼『子午陣』便是一種卻有其

效的陣法…


  『莫非…』鐘鬼靈眉頭緊皺,『要說七關可以微縮在‘撫掌玉’上並且有效,這我相

信,但把這種神乎其神的陣法往玉上刻,況且是刻在裡面那層,應該不會有什麼效果啊,

而且還更費功夫…』


  『是這樣的,茅山派的張掌教得出了和你一樣的結論…』秦戈道,『刻在下面的一層

陣法應該是沒有效果的,而且…這個‘子午陣’刻的似乎並不完善,甚至不如當年茅山派

的馬掌教茶餘飯後消遣時隨手畫的陣圖完善,至多是有個輪廓而已,就算刻在外層都未必

有效,不過這個玉墜,按我分析,應該已經是近代雕刻工藝的極限了…』


  『莫非,唐海瓊是想說,我去了一個七關想外層一樣,但還布了一個下層陣法的地方

?我就納悶了,瓊這麼拐彎抹角的,這不是南轅北轍麼?直接說在哪不就完了?』鐘鬼靈

拿著照片反復的看,『況且玉裡還刻了兩層,用這麼先進的技術方大看著都費勁,憑她魏

姑一個老太太,怎麼可能發現這其中的秘密?』


  『這個你是不會理解的…別忘了,唐飛是魏姑的父親…』秦戈站起身閉上了了眼睛,

『如果你父親告訴你要去一個有生命危險的地方,你的第一反應是什麼?』


  『當然是去幫忙啦…』鐘鬼靈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嗯…這就是為人父母…』秦戈道,『我父親當初也是這樣的,說什麼都不肯告訴我

去了哪,然而卻再也沒回來…想必唐飛這麼做,也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兒與自己一起身涉險

境…』


  『哎…也是…』這話一說,鐘鬼靈忽然想起了當年父親冒著危險跟鬼護士死磕的事,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但是,唐海瓊怎麼就這麼肯定魏姑能識破其中的秘密?』說罷鐘鬼

靈又把頭轉向了魏笑彤,『哎我說,是不是你姑姑有什麼關鍵性的遺言你給忘啦?』魏笑

彤搖頭。


  『你別忘了魏姑當時的身份!』秦戈道,『魏姑也是國民黨特工!唐飛把玉給魏姑的

時候,可能並沒想到後來國民政府江河日下的事,他的本意,可能想讓魏姑通過國民黨的

特工力量——特別是中華太平祈福委員會中道門中人的力量來揭開謎底…』說罷秦戈又拿

起了《中華抗戰機要詳錄》,『這個組織本身就是國民黨最為機密的組織之一,但按這上

面的記述,唐飛以及他師傅袁紹一失蹤了,也就是說,他們這些人的去向,連這個特工組

織的領導者都不知道!』歎了口氣,秦戈背過身冷冷一笑,『名副其實的,秘密中的秘密

!』
流氓 發表於 2008-4-25 09:15
第四十七章 梨花行動

  『秘密中的秘密?』鐘鬼靈一愣,『秦先生您是在說笑吧?您不是說袁紹一還活著麼

?』


  『知道他還活著,與能聯繫到他,是完全兩個概念!』秦戈搖了搖頭,『十年前,一

個陌生老者曾經施法救過茅山派張掌教的妻子,根據他留的詩,張掌教推測此人可能是袁

紹一,但也不能完全確定,因為張掌教本人也沒見過袁紹一,據說此人與香港一些道門中

人有些聯繫,我也走訪過這些人,但得到的答案與張掌教一樣,他們也只是懷疑,同樣不

能百分之百肯定此人就是袁紹一!袁紹一這個人,本身就是一個謎…』


  『十年前!?』鐘鬼靈掰著手指頭算了算,嘴立即撇了起來,『秦先生,他究竟是指

點方法讓張掌教照做,還是親自施法?』


  『親自施法!張掌教沒有見到施法過程!』秦戈道,『而且據張掌教反應,他看上去

不過六十歲上下!』


  『六十上下?』鐘鬼靈一楞,『秦先生,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您,那個人不可能是袁

紹一!很可能只是傳人!不瞞您說,修道的確能延年益壽,但不可能返老還童啊,袁紹一

從民國那會就收唐海瓊為徒了,也就是說至少有四十歲上下,十年前差不多一百二了!要

說他還活著,我信,但要說這個年紀的人還能對付連茅山掌教都對付不了的玩意,況且還

是單獨施法,我覺得不大可能!』


  『秦叔叔,咱們要找賀掌石,你們怎麼撤到袁紹一頭上了?』坐在一旁的魏笑彤似乎

有些沉不住氣。


  『你給我少說兩句!線索當然要一點一點的找啊!唐海瓊是和袁紹一一塊失蹤的,找

不到袁紹一,你來告訴我唐海瓊在哪?找不到唐海瓊,你來告訴我賀掌石在哪?』鐘鬼靈

狠狠的瞪了魏笑彤一眼,『哎對了秦先生,這個什麼《中華抗戰機要詳錄》,有沒有說他

們執行任務的地點在哪?』


  『沒有!』秦戈非常肯定。


  『這都不記,還‘詳錄’啊?分明是目錄嗎…』鐘鬼靈嘬了嘬牙花子,『哪怕具體到

省都好辦,這雲山霧罩的怎麼找啊…』


  『他們那次任務比較特殊,所以並沒有記錄地點…』秦戈搖了搖頭,『他們最後一次

任務是盜取一封東條英機寫給岡村甯次的秘信,當時岡村寧次是侵華日軍華北方面軍的司

令,華北方面軍的總部就設在當時的北平,任務執行地點可能是北京,但我覺得那不是重

點!』


  『哦?秦先生您的意思是…?』鐘鬼靈似乎有點不解。


  原來,在這幾天中,秦戈不但一方面自己研究玉墜,一方面也委託了基金會臺北分舵

的一干兄弟去查閱一些已經解禁的官方資料,在臺北的官方紀錄中,有這麼一條資訊引起

了秦戈的注意:1943年七月前後,國軍情報部門截獲了一條來自日軍東京大本營的密電,

經破譯後內容大致如下:


  為確保安全,大島少佐將於十二日改由水路抵達天津,首相之手書亦改由大島少佐*

親呈岡村大將,請務必盡最大努力確保大島少佐及隨行諸君之安全。


  『自從1943年四月,山本五十六的座機被美軍擊落之後,日本軍部便開始盡可能的使

用船隻、潛艇一類的交通工具運送高級將領及重要人物…』秦戈喃喃道,『但區區一個少

佐是不可能享受這種待遇的!』


  『不是說…此人是替東條英機送信的麼?』鐘鬼靈似乎有些不解,『首相的親筆信,

應該很重要這沒錯啊…』


  『問題就在這!』秦戈道,『如果東條真有什麼機密的命令,完全可以派人口頭傳達

,密電中說的很明白,大島少佐的後面還跟了個‘諸君’,送一封信,無論如何也不可能

如此興師動眾!況且送一封信,即使是東條英機的信,也不可能得到軍部的如此重視,所

以我覺得,關鍵問題並不是信,而是送信的人!』


  『看來,這個大島少佐,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啊…』鐘鬼靈微微一笑。,『您是說,

袁紹一與唐飛的去向,和這個大島少佐的去向息息相關?』


  『正是!』秦戈點了點頭,『當時國民黨政府似乎並沒有深入分析這件事,完全把注

意力集中在了信上,他們認為,東條英機親自寫給岡村寧次的信,很有可能關乎日軍在中

國的戰略部署問題,所以才會制定‘梨花’行動,目的是窺得信中的內容,還不讓日本人

察覺,但這對於國民黨當時的常規特工而言,是不可能完成的,那個大島少佐如果在天津

上岸的話,到北京華北方面軍總部不過半天的路程,而且沿途定有重兵護送,所以他們才

會把這個包袱甩給中華太平祈福委員會!』


  『對了,秦先生,說了半天,有一件事我還沒請教您…』鐘鬼靈皺了皺眉,『按您所

說的,中華太平祈福委員會,很多人是道士,而且經常會接手一些常規特工不能完成的任

務,您知不知道他們是靠什麼手段完成任務?』


  『殺人於無形…你覺得會是什麼手段?』秦戈冷冷一笑。


  『道…道術?』鐘鬼靈心理一激靈,秦戈則微笑不語。


  『哎,算我沒說…算我沒說…』鐘鬼靈趕忙改口,『秦先生您接著分析…』


  『現在所有的線索只有這麼多…』秦戈一攤手,『我已經沒什麼可分析的了…』


  『對了,那個大島少佐是幹嘛的?既然他的去向和袁紹一他們的失蹤有關,查查他的

老底不就完了?』


  『已經在查了,但不要報太大的希望!』秦戈微微一笑,『日本投降以前,關於侵華

時期的所有機密資料幾乎全被銷毀了,況且這個大島少佐只知其姓不知其名,想查又談何

容易?』


  『梨花行動…梨花…梨花…』鐘鬼靈喃喃自語,『秦先生,這個任務名是誰起的?』


  『很有可能是袁紹一自己…怎麼了?』

  『您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任務名要叫‘梨花’而不是桃花杏花?如果密電是七月份被

截獲的,那行動日期應該也是七月,那並不是梨花開花的季節啊…』


  『這…』聽鐘鬼靈這麼一說,秦戈也是一楞,『你有什麼看法?』


  『看法暫時沒有…我只是覺得有點怪…』鐘鬼靈又翻開了《中華抗戰機要詳錄》,『

秦先生,這個冊子…為什麼不記錄任務完成的具體時間?』


  『這要問寫冊子的人…』秦戈搖了搖頭,『但他已經死了…』


  『那個大島少佐,在國民黨的資料裡出現過幾次?』鐘鬼靈繼續問道。



  『只此一次!』秦戈微微點頭,似乎看出了鐘鬼靈的心思。


  『秦先生,我有一個猜想,你看對不對…』鐘鬼靈理了一下思路,『我的猜想,就是

袁紹一實際上已經看到了信中的內容!』此話一出,別說是秦戈,就連一直低頭不語的魏

笑彤也是為之一楞…

  ———————————

  注解*:

  少佐:二戰時期日本軍銜,相當於少校。
流氓 發表於 2008-4-25 09:15
第四十八章 賞花樂安
  「此話怎講?」秦戈一愣。


  「剛才您分析過,信不是關鍵,關鍵在於送信的人!」鍾鬼靈道,「中國有句老話:

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那個大島少佐,充其量就是個特務,岡村寧次身為華北方面軍總

司令,中國的正面戰局已經足夠讓他頭大了,是不可能有多餘的精力去關照那些對正面戰

局沒什麼直接影響的特務行動的,所以也未必會給予那個大島少佐足夠的重視!東條英機

很可能也有這方面的擔憂,所以才會寫親筆信給岡村,以強調大島少佐此行的重要性!」


  「你是說,東條英機寫的只不過是一封介紹信?」秦戈微微點頭。


  「沒錯!」鍾鬼靈道,「我猜想,袁紹一很可能看到了這封信的內容,所以才將任務

重點由信轉移到了大島少佐的身上,任務的目標,也便由窺探信的內容變成了弄清大島少

佐來中國的目的!《中華抗戰機要詳錄》上任務關於此任務失敗的記錄,並不是說,沒有

看到信,而是指袁紹一到最後也沒摸清大島少佐的目的!」


  「有道理…」秦戈此時也陷入了沉思。


  「那個大島少佐會來中國幹什麼?偷鎮道之寶?」魏笑彤插嘴道。 `


  「拜託啊大姐,動點腦子好不好?日本人還沒齷齪到這個地步吧?偷個東西也犯得上

首相親筆寫信總司令親自接待?」鍾鬼靈一皺眉,「我看無非是研究什麼細菌化學武器的

小組,沒準是個精英模仿秀組合,專門負責用人皮面具冒充我軍高干到處裹亂的…」


  「呸!武俠小說看多了吧你?人皮面具都出來了…」魏笑彤一臉的不屑。


  「這樣吧,我會再給東京辦事處打一個電話,讓他們重點調查一下那個大島少佐…」

秦戈道,「不過,還是剛才那句話,不要報太大希望,很多侵華期間的軍事資料都已經被

銷毀了,因為缺少這些資料,日本甚至到現在都不承認入侵過中國…」


  「這都不承認…!?」鍾鬼靈不禁笑了出來,「臉皮厚一點倒是可以理解,但總不能

沒有吧…?」


  「過幾天我就要會香港了,如果有消息,我會在第一時間通知你…」


  「秦叔叔,咱們說了半天,好像根本就沒說賀掌石的事啊…就算能找到唐飛,沒有賀

掌石的另一半玉墜也是白費力氣啊…」魏笑彤見這秦戈似乎要送客,似乎有點沉不住氣。


  「不是說讓你少說兩句麼!」鍾鬼靈有點不耐煩了,「賀掌石沒準就是個幌子!搞不

清唐飛的去向,上哪找賀掌石去…」





  喜來登酒店,停車場。


  「你猜我把什麼給你帶來了?」魏笑彤一臉的神秘。


  「寶劍吧?」鍾鬼靈連猜都沒猜。


  「不對!繼續猜!」魏笑彤嘴一噘。


  「北京人頭蓋骨化石?」鍾鬼靈又開始耍貧嘴。


  「呸!看你長的像北京人!」魏笑彤臉一紅,「你這個人怎麼一點都不懂浪漫呀?」


  「暈啊,大姐,我沒委託過你別的事啊…」鍾鬼靈一撇嘴,「趕緊把寶劍拿來!」


  「哼!你這樣的男人一輩子都找不到老婆!」魏笑彤一臉的不原意,打開車門,從後

排座椅下邊取出了一個約麼一米來長的長條包裹,打開包裹,鍾鬼靈兩眼頓時一亮,眼淚

差點流下來,布包中包著的正是闊別已久的「青鋒劍」,抽出寶劍,鍾鬼靈不禁練了兩招

,以前都是用樹枝,現在終於摸到真傢伙了,「師傅啊…您老可以瞑目了…」鍾鬼靈雙手

握劍低頭閉目,擺了個西洋武士盟誓的姿勢…


  「你這個人怎麼不說謝謝我啊!??」魏笑彤鉚足了勁照著鍾鬼靈的胳膊狠狠一擰,

疼的鍾鬼靈差點蹦起來,「哎喲!!!我說大娘,這樣會掐出人命的!!輕點…」





  光陰似箭,一眨眼的功夫兩個月過去了,陸孝直拄著枴杖已經能下地溜躂了,就在鍾

鬼靈坐在醫院無所事事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看了看來電顯示,香港的號碼。


  「日本方面沒有任何進展,但是台北方面有了新消息!」不出所料,打電話來的是秦

戈。


  「什麼消息?」鍾鬼靈來了精神。


  「台北辦事處的人走訪了一位抗戰時期的老兵…」


  電話中,鍾鬼靈得知,台北辦事處那邊為了調查此事,竟不惜打通軍方關係,調出了

一些尚未解密的抗戰時期文件,之後在一份名曰《晉東特務團聯絡記錄核查卷宗》的文件

中查到了與「梨花行動」有關的一些零星線索。


  晉,是山西的簡稱,當時是閻錫山的地盤,閻錫山本人對抗戰的態度並不是很積極,

可以說在一定程度上還存在縱容日寇侵略的做法,甚至在1940年通電重慶聲稱脫離國民政

府領導,並委派其麾下第七集團軍總司令趙承綬與日本人簽訂了近乎於惡搞的《日閻停戰

基本協定條款(俗稱〈汾陽協定〉)》,與日本人商定停止敵對狀態,對於閻錫山部諸如

此類的種種「作風問題」,國民政府只能加強在山西的特務部署以加強對閻錫山部的監控

,而《晉東特務團聯絡記錄核查卷宗》便是這段特殊背景下的產物,其作用是定期與總部

核實每次聯絡行動是否為「正宗公派」,以此杜絕「內鬼」。


  根據《卷宗》記載,1943年9月,日軍華北方面軍司令長官岡村寧次曾以四個師、兩

個旅及六個偽治安軍團、三十多個縣保安團共計四萬餘人的兵力,對晉東地區實施過一次

規模龐大的「秋季大掃蕩」,在此期間,晉東特務團曾經退守晉中地區,一個化名為陳少

立的發報員曾經接到過這樣一份特殊的聯絡指示,就是向軍統局總部發送一份絕密電報,

內容只有八個字:梨花將放,吾之何從,此後一小時不到便接到了軍統的回復,內容更簡

單,只有一個字:賞。根據卷宗記載,此次聯絡的地點是山西樂安。


  以現代的眼光看,「梨花將放,吾之何從」的含義很可能是發現目標有所動作而向上

級發出的行動請示,而「賞」的指示很可能代表「靜觀其變」。


  「他們想幹什麼?『賞』到了什麼?梨花將放,怎麼個放法?開始做活人試驗了?」

鍾鬼靈不禁陷入了沉思,按秦戈的意思,這已經是基金會能力範圍內所能調查到的關於「

梨花行動」的全部線索了。


  「理論上講,『賞花』的地點應該距離樂安不遠…」秦戈分析道,「甚至說,很可能

就在樂安本地…」


  「樂安…」鍾鬼靈微微一笑,「正好悶得煩哩,不如全當旅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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