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 仙魔戰記(修真與魔法師) 作者:碧落黃泉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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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inday1 2008-5-3 21:50:2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2 76036
rainday1 發表於 2008-5-3 21:56
第二卷·洪荒之戰 第三章

「啊呀!」聽得飛劍破空而來,練雲生嚇得就地一滾。只覺得背後一涼,被飛劍擦了一下。雖然沒有削中,但是飛劍帶起的劍芒已經把背後劃出一條血口。韋必印也並非真的要殺了練雲生。在他看來,練雲生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小鬼。只要稍微嚇唬一下,就會乖乖就範。
  「哈哈哈…,知道厲害了吧。看你還敢和老子耍花樣!快點,老老實實的把東西交出來,不然下一劍你就沒這麼幸運了。被飛劍破體的死法可是很慘的…‧」韋必印臉上擠出了點笑容,但是練雲生並沒有認為那是和善的信號。

  「師尊是相信我才把東西交給我,他們說了在我修習完後要歸還給各自的門派去。你這個惡人,給你修成了更高的境界那又如何?本領越大就越是害人更深而已。今天我就是死了,也不交給你!」認定這個道理,練雲生就決心死都不屈從這個惡魔。雖然他只是個少年,但是自小聽得那些奇人異俠的故事長大,心中的夢想也是做一個正直而為人稱道的奇俠,所以也很有幾分骨氣。

  雖然韋必印大可一劍殺了練雲生,但是總擔心萬一前面練雲生所說的取物口訣或是銷毀玉簡有一樣是真的,自己就永遠失去了一個上窺天道的機會。所以飛劍在練雲生周圍飛的刷刷作響,但是仍然沒有下毒手。

  眼見這樣耗下去不是辦法,韋必印決定再嚇一嚇練雲生。手中捏起劍訣,飛劍立時受到感應。本來四下翻飛的時候所帶的劍芒開始隱隱發出絲絲的噼啪作響的聲音。

  「小鬼,你知道我在修真界的名號是什麼嗎?」

  練雲生愣了一下,不知道為何韋必印會有次一問。雖然對他的所作所為異常反感,但是還是禁不住搖了搖頭,說道:「我自然不會清楚……你問這個做什麼。告訴你,你想要我把東西交給你那是做夢!」

  韋必印硬是把一股直衝腦門的怒火給壓了回去,盡量慢慢的說道:「在修真界裡,大家都叫我霹靂劍。因為我的飛劍攻擊不但快如閃電,還會帶有電殞的效果。你猜猜,我不殺你,但是用飛劍電你,那是什麼感覺?」

  「電?」練雲生不太明白,雖然帶電效果的飛劍攻擊或是道術效果在兩派玉簡裡都有記述,但是實際打在人身上是什麼感覺他當然沒有經歷過。但是,既然是用來增加攻擊威力的一種效果,其作用肯定就不會是強身健體,有益身心這方面的……

  看到練雲生一副迷糊樣,韋必印氣的牙根癢癢。手中劍訣一晃,飛劍一下就在練雲生的身上貼了一下。

  「啊!~~~」練雲生只覺得被飛劍接觸的地方不但麻癢異常,還帶著一種燙傷的劇痛。這種疼痛還會向全身傳遞,可比以前燒水時被開水濺到燙傷痛的多。被來了這麼一下,練雲生只覺得兩腳的力氣都被吸掉一樣,一下就坐在了土丘上。

  「怎麼樣?滋味不是那麼好吧?快點老老實實聽我的,把玉簡從手鐲裡給我弄出來,我就放過你。可不要以為剛才那下算什麼,我只是用了兩層功力而已。」 為了顯示威力,飛舞的飛劍發出的聲音從絲絲的噼啪作響變成了隱隱的風雷之聲,時不時還插入練雲生附近的草地裡,把青草變成一片焦黑。

  練雲生好不容易從嘴裡擠出了兩個字:「休想。」

  韋必印立時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飛劍死命的在地上刺了一下,「轟」的一聲,地面的泥土四處飛濺,剛站起來的練雲生又被震得坐在地上。

  韋必印終於失去了耐心。被一個入門一月多的小鬼弄得束手無策,這個氣是怎麼也難嚥下去了。他邊走向練雲生邊說道:「看來你確實是不想活了,那我就成全你好了。大不了就是取不出來,但是我可以去找別的修真朋友幫忙想辦法。不要以為我真的不敢動你了。」說完,韋必印暗自打算先把那小鬼的手給斬一隻下來。只要力度控制好,以那小鬼煉體的修為,因該是死不掉的。

  主意打定,韋必印立時眼露凶光,那把飛劍停止了如烏頭蒼蠅般的四處亂飛,緩緩的將方向對準了練雲生。

  眼看飛劍已經逼近,練雲生已經沒有力氣再避開,只好閉上眼睛聽天由命。心中正想著「死定了」之時,突然身下那個土丘的地面破裂開來,被擠開的泥土不斷向上湧起,似乎裡面有什麼東西要鑽出來一樣。

  看得情形詭異,韋必印馬上停止了飛劍的攻擊,讓它飛回自己的身邊。因為萬古洪荒裡有著各種難以想像的奇異怪獸,有一些是連修真都感到棘手的。看這個勢頭,可能是地下有什麼猛獸要破土而出。隨著土丘裂縫的變大,突然砰的一聲,把上面的散土都炸飛開來。可憐正在附近的練雲生不但被掀倒在地,還被蓋了滿頭滿臉的泥土和焦掉的草。

  「什麼人在外面又打雷又翻地的!爺爺都被吵醒啦!快來賠罪,不然打得你吐血十升!」隨著雷霆發作般的聲音,土丘的裂縫裡居然鑽出了個人來。那人的模樣看起來真是一塌糊塗,滿臉的鬍子已經和頭髮連在一起看不出分界,不少還絞了一起。黑糊糊滿是泥土的臉已經分不清五官哪個是哪個了,只有一雙眼睛很有精神的四處張望。身上的衣服……如果那個還可以稱為衣服的話,質地因該是一張獸皮,下擺的地方已經爛成一條一條的形狀。

  從地下鑽出人來!練雲生和韋必印因為吃驚,一時都忘記了對方的存在。

  那個地下怪人鑽出來後,發現了練雲生和韋必印各站一邊。他心裡立即盤算:那個嚇到要尿褲的小子顯然不是罪魁禍首,那個身邊飛著長條怪東西的小白臉看樣子就不是個好東西。

  「喂!那邊那個耍把戲的小白臉!就是你!剛才是不是你搞的又是打雷又是翻地的!爺爺被你吵醒了,你說該怎麼辦!」

  韋必印見得那個傢伙不知道自己身邊的就是飛劍,心中一塊大石落了下來。只要不是修真,就誰也壞不了他的好事。看得那傢伙瘋瘋癲癲的,也懶得理會他的來歷,二話不說一捏劍訣下飛劍就猛刺過去,要將那傢伙刺個對穿。

  「哈哈,耍把戲的要和爺爺玩一把啊?來來來,我最喜歡打架啦!」怪人見得飛劍激嘯而來,立時高興得大呼小叫。

  練雲生不忍心看著這個怪人被韋必印殺害,喊道:「喂!快躲開!那個是飛劍,你擋不了的!」

  「誰說爺爺我擋不了!我……」話未說完,飛劍已經來到面前。激起的勁風讓那怪人也不敢小視飛劍的威力,便不再說話,右手快速無比的一伸,一把就把那氣勢洶洶的飛劍給抓在了手上。

  韋必印有些懷疑自己現在是不是有些神智不清。自修習修真之法,進入崑崙派以後,甚至是出外雲遊歷練,都沒有聽說過有哪個修真可以空手抓住飛劍的。因為即使是煉體後肉身得到了很大的強化,但是飛劍上所蘊涵的殺傷力非同小可。何況眼前這個怪人連飛劍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居然可以隨手就把自己的飛劍奪走,實在是太難以置信了。

  那怪人抓住了飛劍,放在眼前仔細端詳起來,還自言自語道:「奇怪,後面沒有線連起來啊?那小白臉是怎麼把鐵條給弄的四處亂轉的?」隨手還把飛劍拋了起來,嘴裡叫嚷:「飛啊!飛啊!」

  韋必印見得機不可失,手中劍訣一轉,飛劍立時又飛了回來在他身邊慢慢迴旋。看來這個怪人是有點門道,為防夜長夢多,韋必印運起了雷殞劍訣,飛劍開始發出霹靂之聲,看來是在準備雷霆萬鈞的一擊。

  「哈哈,我就知道前面是你個小白臉搞的鬼!快告訴爺爺這個把戲是怎麼玩的?教會了我我就放你一馬!」怪人見得飛劍自己飛走,感覺到有點沒面子,便向韋必印叫道:「我老人家說話算話!」

  「放你的春秋狗屁!」韋必印一聲狂喝,飛劍上的霹靂之聲大作。運勁完畢後,飛劍立時加速到肉眼難以判斷的速度,虛空中留下了無數飛劍飛過後殘留的光尾電芒。怪人眼睛追著飛劍也四下亂轉,好像要看清楚到底韋必印是怎麼玩起這個「把戲」的。

  韋必印口中默念幾句後,手中劍訣一轉,叫道:「疾!」飛劍得令立馬向怪人狠狠刺去。怪人見飛劍後面留下閃閃的芒尾,知道這個來得厲害,便也收起了玩鬧之心。只見他的雙手突然罩上了一層藍色的光芒,然後雙手同時向飛來的飛劍猛抓。

  一旁的練雲生看得正發呆,突然藍光和電光一撞,發出了無比耀眼的光芒,一時連眼睛都睜不開。待得眼睛恢復過來,只見那怪人手裡抓著飛劍,嘴裡不斷得叫著:「你爺爺的,燙死我啦!燙死我拉!」而韋必印嘴角掛著一絲血跡,臉色蒼白的半跪在地上。

  飛劍由於靠元嬰的靈力振動來控制,所以飛劍受到劇烈衝擊和振蕩,那股反振動的力量也會令元嬰受到不小的傷害。怪人剛才那一手,擊破了飛劍和韋必印元嬰的靈力平衡,等於是破去了他的飛劍,令韋必印的元嬰受到了不小的傷害。

  即使是練雲生這樣的入門修真也明白過來,這個怪人可以空手破掉韋必印這等修為劍修的飛劍,實力絕對是異常可怕的。整個修真界,可能會因為這個怪人的出現,產生更多的混亂……
rainday1 發表於 2008-5-3 21:57
第二卷·洪荒之戰 第四章

怪人大叫了一陣後,好像對手裡抓的飛劍失去了興趣,隨手就丟向了韋必印,叫道:「去,老子不希罕!什麼破把戲。」
  韋必印立即收起飛劍,轉頭就向雲起山脈跑去。要是他不立即覓地潛修的話,元嬰可能會再也無法恢復到原來的水平,並且永遠無法突破現有的層次。

  怪人四下望了望,根本沒有理會正奪路而逃的韋必印。他看了下練雲生,然後咧嘴一笑道:「小兄弟,你好啊!」

  練雲生剛才見識得這人可怕的實力,心中也是對他佩服得緊,立即道:「啊啊…你…你也好。」

  怪人從那四分五裂的土丘上跳了下來,活動了下經骨,身上的泥土也不斷的掉到地上。近距離打量怪人,發現他的身形還是相當的魁梧。但是練雲生在旁邊幾乎昏了過去--這是什麼味道啊,就像聞到爛在地裡的青菜一樣……

  「啊,小兄弟,問你個問題。我在這裡睡了多久了?」怪人完全沒有發現練雲生即將昏迷的神情,向他問道。

  練雲生頓時哭笑不得,說道:「前輩,你在這裡睡了多久我怎麼會知道啊?難道你自己不記得了嗎?還有,你怎麼會睡在……土丘下面啊?」

  怪人一抹臉上的泥土,蹲在地上好像很發愁的樣子,說道:「我不記得了。我睡覺前,部落裡的人說遷徙到一個新的地方。我捨不得這裡的小動物,就發脾氣不願意走。大家收拾東西的時候我就跑到一個藏東西的地洞裡躲起來,然後練功提神,練著練著就睡著了。剛才出來一看,部落都不見了,他們一定是都搬走了。所以我自己也弄不清楚到底睡了多久……」說完,在他那件獸皮衣服裡掏來掏去找了半天,拿出了一塊手指頭大小的晶塊。「這個東西據說拿在手裡,就可以從紅水塘過去到一個新地方。但是我喜歡大原野這裡,這裡好多小動物可以一起玩……但是,我也想部落裡的人……哇啊啊啊啊!」

  說著說著,毫無預兆的怪人居然哭了起來,練雲生被嚇一跳後,心想:原來這個怪人是以前住在這裡的一個部落裡的人。他說的什麼練功,估計也是某個修真門派的一脈吧。這樣看來,他部落的人一定是遷徙到什麼地方去了。

  見得怪人哭的可憐,練雲生安慰道:「好啦好啦,沒有事的。你部落的人不就是遷徙了嘛,我們去找到他們不就好啦?」

  怪人聽練雲生說的有理,馬上就站起來破涕為笑,道:「好好好,小兄弟最聰明!走,我們這就去找部落去!到了那裡,我叫他們和你做朋友,哈哈哈…」怪人心情好轉,拉起練雲生就走。

  「唉,等下,我們這是去哪裡啊?還有,前輩,我叫練雲生,你叫什麼啊?」被拖著走的練雲生問道。

  怪人急著去找自己部落的人,拉著練雲生低頭猛趕路,道:「我們去紅水塘,我的部落遷徙前說要從那裡過去才到新的地方。你叫我憨大好拉,以前部落的人不分大小都這樣叫我。」

  「憨大!」練雲生真是哭笑不得,有人叫這個名字的嗎?這時,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叫道:「憨……憨大哥!我要去穿日峰!我師門的人在那裡等我啊!我去那裡有很緊急的事情!」

  憨大一臉迷惑:「穿日峰?是什麼地方啊?我在大原野這裡住了這麼久都沒聽說過。師門?附近有哪個部落的名字叫師門的嗎?我成天到處跑,怎麼都沒有聽說過的啊!」

  練雲生見憨大在那裡自顧自的夾纏不清,不由著急起來,道:「師門不是部落的名字!我師門的名字叫崑崙派,是個修真門派!我得去穿日峰和他們回合!」

  「崑崙派?原來是個叫崑崙派的部落……修真是什麼?穿日峰…穿日峰…我怎麼從來都沒聽說過有崑崙派這個部落和穿日峰這個地方啊?」憨大越說越是糊塗了。

  見得和憨大解釋不清楚,練雲生想從他手裡掙脫出來。誰知那怪人手力非常大,練雲生即使運上了真元,也拉不出來。想了下也不覺洩氣-----這雙可是能抓住飛劍的手啊……

  憨大越想越迷糊,乾脆就把什麼「崑崙部落」和穿日峰丟在腦後,不去理會。見練雲生滿臉通紅,好像很用力的樣子,便以為是練雲生走的辛苦。憨大一把把練雲生抓起,然後扛在肩頭上,大叫一聲:「來!我帶你去紅水塘!走羅!」說完,便邁開大步衝向萬古洪荒中與雲起山脈方向相反的方向。

  被他扛在肩頭的練雲生無法抬頭看前方,但是從地面的飛速倒退和週身激盪起的狂嘯風聲知道--憨大現在奔跑的速度絕對是快逾奔馬。不想憨大突然發話道:「哈哈哈!好久沒有活動拉,現在經骨活絡開拉。小兄弟,我可要加速拉!看我能跑多快!」

  練雲生一驚,叫道:「什麼!還要再快?已經夠……」剩下的話被突然捲起的狂風完全淹沒。如果從空中看的話,會發現憨大週身激起一片藍芒,速度之快已經有如貼地飛行的一顆大流星一般。蒼莽無盡的洪荒之中,藍芒過處皆被掀起的狂風刮出一道痕跡,泥土都被翻到了痕跡的兩邊。

  即使是在兩派的玉簡之中,都沒有提到什麼樣的煉體之法可以讓人不借助任何飛劍法寶就達到這樣的高速。練雲生在憨大的肩上不由暗自苦笑,這下別說掙開憨大,就是能掙開,現在從他肩上跳下來的後果估計不比從飛行的飛劍上跳下來好上多少。心中無奈,也只好由得憨大一路狂奔,向那叫什麼紅水塘的地方而去。

  就這樣的一路狂飆,也不知道深入到了萬古洪荒中的什麼地方。突然憨大好像發現了什麼,發出一聲歡呼來。被扛在肩上的練雲生看不到憨大的前面,也不知道他發現了什麼東西,只覺得憨大的速度慢了下來,然後稍微轉了個方向。

  「小兄弟,先下來,我去找個小動物玩!等下我和你一起騎他!」

  聽憨大這麼說,練雲生便明白是他發現了什麼動物,要去玩耍一番。心中不由得哭笑不得,自己要去阻止什麼修真的大戰,卻在這裡和這個地下冒出來的憨大在洪荒裡到處亂跑,現在還要去抓什麼小動物。正想著,練雲生被憨大從肩上放到地下。待得練雲生一站穩,憨大一聲呼嘯,跑了出去。

  「什麼動物讓他那麼高興啊?因該是很好玩的吧?」練雲生順著憨大跑去的方向一看,差點就魂飛魄散!只見一隻比當初所見的裂石獸還要大上不少的怪獸立在一叢灌木邊。那怪獸一身白毛,頭頂有三隻直直的尖角,類似貓的大腦袋上,居然長著三隻眼睛!修長粗壯的四肢充滿了力度的美感。這隻怪獸正狠狠的盯著歡呼著向它奔來的憨大。

  這只是在洪荒邊緣出沒的一種猛獸,修真界給它取名叫「翼雲獸」。因為它渾身獸毛潔白如天上雲朵,奔跑起來快如疾風,是洪荒邊緣的怪獸裡速度最快的。這樣的怪獸被修真抓獲也很難馴服,因為它是洪荒邊緣百獸中的王者,天生傲骨,所以基本沒有什麼修真會想到去捕捉翼雲獸為己用。

  這只翼雲獸剛進食完畢,所以對那個自己跑來的「食物」沒什麼興趣,但是天生的凶性使它忍不住要將那個「食物」撲殺在地。翼雲獸四足一揚,身形化為一道白線般從側面接近了憨大。

  練雲生看得危險,對憨大大叫:「小心啊!那個怪獸看起來不好惹,快跑!」對於憨大的速度,練雲生還是很有信心的。只是不知道他那可以力抓飛劍的雙手,能不能對付這個看起來凶勢異常的白毛怪。

  憨大聽得練雲生的話,不滿的回頭道:「放屁!老子會鬥不過這白毛畜生!要是我輸給它!我名字就到過來叫!叫大憨!」

  翼雲獸見得有機會,立時如閃電般撲向了憨大。前掌裡在飛撲的時候還伸出四隻利如青鋒的長爪,直抓憨大的胸口。憨大見這個白毛怪威勢不俗,頓時滿心歡喜,決意要把它抓住。於是就不忍傷它,手中只湧起淡淡藍芒,對著翼雲獸撲來的利爪一迎,便抓了個結實。

  這下翼雲獸可沒想到,這個看起來還不到自己身軀小半的東西居然正面接住了它的利爪,還完全無視極度飛撲帶來的衝擊力,若無其事的站在那裡。

  練雲生剛才幾乎飛到嗓子眼的心這才放了下來。看見憨大抓住白毛怪的威風凜凜的樣子,頓時覺得他魁梧的身軀真有如天神一般。

  翼雲獸自然不甘心就這樣被抓住,它一張嘴,向面前的憨大猛力咬去。憨大抓住它前爪一甩,翼雲獸立即失去了平衡,那一口自然就咬了空。憨大靈活的順勢翻到了翼雲獸的背後,扯住它頸部的雪白長毛,口中大呼:「吁哦!衝啊!」

  翼雲獸又驚又怒,它這樣的獸王竟然被別的東西騎在背上,真是前所未有。獸性大發之下,四足不停的在地上亂踏,還向各個方向疾衝,並不時在地上打幾個滾。但是憨大就是在它背上生了根一般的部下來,任由翼雲獸怎麼折騰,他卻還不時傳出大笑,叫著好玩。

  練雲生看得又是擔心又是好笑,但是對憨大的敬佩之心卻有增無減。看來常年在洪荒這裡生活的他,早就有不少這樣和怪獸打鬧的經驗了。

  那一人一獸這樣折騰了大半個時辰,翼雲獸終於無力再繼,停了下來。憨大那亂蓬蓬的頭髮鬍子此時已經絞駁得一堆一堆的,完全和個大猴子一樣。本來就破爛的獸皮衣,此時好像缺失了更多的「內容」,但是他騎在翼雲獸上的樣子自有一分讓人傾倒的神威。翼雲獸知道了憨大的強橫,便暫時不再反抗,耐心等待機會的到來。
rainday1 發表於 2008-5-3 21:58
第二卷·洪荒之戰 第五章

藍天,白雲,綠地,兩人一獸在無邊的原野奔馳而過。臉旁的風夾雜著歡笑,白色的巨獸精神抖擻,一副畫中圖像。
  「吼!」巨獸突然人立而起,然後後足一蹬,身軀已經躍向空中,隨後扭動回轉,意圖把背上的兩人掀倒在地。

  「又來了,這個白毛怪太不老實了!看爺爺降服它!」身在空中的憨大沒有一點驚異的神色,反而激動的大叫起來。見他將雙腳一夾,巨力立時把翼雲獸夾得窒息。然後左手抓住怪獸長毛,右手舉拳對著那白毛絨絨的大腦袋就是幾下重手。

  「啊嗚~~~」怪獸頓時頭昏眼花,老老實實的平穩落地。憨大回頭對緊緊抱住他並且臉色發白的練雲生道:「看吧!我說我可以收服這個白毛畜生吧!要是收不了它,我就把名字倒過來叫!叫……」

  「叫大憨是吧……」練雲生無力的道。

  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多少次已經不記得了,總之細數下來練雲生兩個手的手指是不夠用的。這只白毛怪獸被憨大制住以後,時不時就會這麼來幾下作反,想把兩人甩落後跑掉。憨大和這個白毛斗的不亦樂乎,但是卻苦了後面坐著的練雲生。高速奔跑中突然來個空中大迴旋,滋味確實不是很好。但是叫憨大放了這個怪獸他又打死都不答應,因為他覺得騎在上面很是四面威風,感覺良好。

  「我說憨大,你跑起來比這個傢伙快多了。我們還是別管它了吧,你帶我去到什麼紅水塘找到你的部落後,得把我送到穿日峰啊。我確實有很急的事情!」

  憨大正轉向抓著翼雲獸的長毛,通過雙腳力度和雙手拉扯來調整前進的方向。這正樂在其中,隨口應付道:「知道知道!等我調教好小白,趕路的速度就快拉!到了紅水塘,我見了部落的人後就和你一起去什麼…什麼鳥峰,到時候小白借你騎,我在旁邊跑,可以吧。」

  練雲生真是為這個怪獸感到可憐,好好的一隻威猛巨獸被憨大起了個名字叫小白……練雲生道:「這個小白……看來很聽話…‧」

  「吼~~~~~!」

  一聲猛獸的狂吼傳遞在洪荒上空,後面還接著一聲慘叫:「媽呀!又來拉……」

  ※※※

  夜,繁星點點。沒入黑暗中的洪荒大地上,有一點火光在輕輕跳動。

  「啊!真飽啊!哦,小白居然把剩下的肉也吃完了……阿生,你不吃也沒關係嗎?」

  白天憨大和小白衝進一群在水塘邊喝水的走獸群中,一人一獸大顯神威,都各拖了一隻獵物回來。憨大用練雲生身上的火石點起一些乾枯的灌木就開始烤抓回的獵物,等得他吃完,已經入夜了。

  練雲生已經完成了入門煉體,達到了辟榖的狀態。因為對這個時期的修真來說,食物不過是給身體增加不必要的廢物殘渣而已,所以練雲生就在一邊看著那一人一獸風捲殘雲般的消滅了獵物。兩個都是怪物吧…‧區別不過是一個吃熟的一個吃生的。看著那兩個「怪物」都露出心滿意足的樣子,練雲生不由這樣想。

  小白被憨大教訓了數十次後,已經不再嘗試玩那憨大有些上癮的「空中大迴旋」,即使它跑掉,也跑不過憨大,居然就老老實實的不再胡鬧。見得小白開始聽話,憨大也高興得不住去撫摸小白滑順得皮毛。

  「憨大哥,我們離紅水塘還有多遠得路程啊?」

  憨大打了個飽嗝後,說道:「啊…‧我想不起來了。我很小的時候和部落裡的大人們去過幾次,那裡是個奇怪的地方……」說著,便似乎陷入對那時候的回憶,憨大認真的發起呆來。

  練雲生好奇心起,問道:「奇怪的地方?為什麼奇怪啊?」

  「那時候我被大人們留在了離紅水塘不遠的一個奇怪的石林邊上。我記得紅水塘那裡寸草不生,都是一地的石子和黃沙。大原野這裡有草有動物好好的,不知道為什麼部落的人要遷徙走啊?紅水塘那裡不像是人住的地方。」

  練雲生也不禁奇怪,便道:「這麼說,你只是到了離紅水塘不遠的地方,但是卻沒有真正見過紅水塘?」

  憨大點了點頭,道:「那裡荒涼的很,沒有什麼好玩的。所以我一直都沒有去那裡玩。我只喜歡在大原野這裡和小白這樣的動物玩耍,呵呵。」說完還順手拍了拍正在低頭啃一塊骨頭的小白。

  既然不知道距離,練雲生也沒有辦法。總不能叫他一個人在洪荒裡面跑去找穿日峰在什麼地方吧,在這裡又絕對找不到問路的人……

  因為擔心小白會在半夜跑掉,憨大根本不管小白願不願意,一下子爬到了小白身上,決定在上面睡覺。掀不倒憨大,加上進食後睡意來襲,小白也不再抗議,趴在地上就閉上眼睛休息。也沒多久,憨大也進入夢鄉。

  躺在地上的練雲生望著滿天星斗,心中一時雜念紛呈。一會想起師尊的交代,一會想起還在家裡的母親,還不時想到師門,風大哥……諸多事情現在也不知道如何理出個頭緒來。煩悶之下,便再次開始煉神來平定心情。當神識慢慢的歸一後,體內的真元又開始向天庭運轉,練雲生全力抵抗各種幻象……

  星幕之下,兩人一獸安靜的度過了一夜。

  ※※※

  數日的狂奔後,遠遠看見天邊出現一塊斑駁的色塊。憨大大叫道:「就要到拉!哈哈,我果然沒有記錯路!那裡是石頭灘,進去先到石林。石林再向前走,就是紅水塘羅!」憨大高興的在小白背上叫了起來。

  練雲生極目遠眺,看見那所謂的石頭灘逐漸變的清晰。再仔細一看,荒野到了這裡,草地明顯的變得稀疏起來,地面的泥土已經清晰可見。心中不由感到奇怪:為什麼到了這裡便開始如此荒涼,走獸的出沒也少了很多。昨天憨大還差點找不到獵物來做晚餐列。

  小白經過這幾天,已經和憨大混熟。知道憨大其實並無惡意,便也不再只是打算逃去。但是今日走近石頭灘,卻一反常態的慢了下來,甚至不願意前去的樣子,任得憨大又哄又罵卻最終停了下來。

  「這個白毛怪真氣死我,前兩天還跑得活崩亂跳的,今天怎麼懶經發作了?」憨大圍著小白也不知道轉了多少個圈圈,看著小白自言自語的說個不停。

  眼見目的地已經不遠,總不能停在這裡。憨大拉起練雲生,道:「走吧,小白是膽小鬼,把它留在這裡好了。我們去得紅水塘回來,在使勁的抽它屁股!」

  練雲生自然也不願意在這裡耽擱,拍了拍小白後,就和憨大向石頭灘走去。

  翼雲獸這樣的異獸,多半有些靈性。見得憨大和練雲生兩人丟下自己,走向了那石頭灘的方向。本來轉身跑了幾步,突然又回過頭來追上了憨大二人。憨大以為是小白回心轉意,立時眉開眼笑。但是追上兩人後,小白只是拉著憨大破爛的衣角向後拖,並不前行一步。

  看得小白模樣有異,練雲生說道:「憨大哥,我看小白樣子不對啊。難道說……它知道前面的石頭灘有什麼凶險不成?」

  憨大見小白並非願意前去,而是來拉自己。本來臉上滿是不悅,聽得練雲生一說,想想也是可能。再見得小白沒有自顧跑去,而是回來拉自己,心中也不由一暖。

  「小白啊,前面就算有什麼危險我都要去啊,你不願意去就自己隨便跑吧……難道說那裡有你都打不過的猛獸?哈哈,我憨大去那裡幫你出頭!打它個落花流水,給你出氣,好吧?」

  想到前面有更厲害的猛獸,憨大立時來了精神。撫慰了小白一番後,像原來那樣扛起練雲生跑了出去。正要加速,聽得背後一聲長吼,回頭看見是小白跟了上來,高興的大喊:「來!我們一起去!有我在什麼都不用怕!哈哈哈!」

  話音一落,便加速起來。有心和小白斗下速度,憨大發聲喊,便使起那狂飆般的速度,小白也緊跟在後面。不到半個時辰,就已經到了石頭灘。

  石頭灘果如其名,大片望去絕無半分綠色,儘是石頭堆。憨大和練雲生張望了一下,憨大撓了撓頭,說道:「也~~上次是往哪邊去石林來著……好像是這邊!我們走吧。」

  後面的練雲生雖然對憨大隨手指個方向就走的做法感到無力,但是他是唯一來過這裡的,無奈也只好和小白一起跟上。

  正走沒多久,一陣奇異的聲音傳來,練雲生一呆。只見十丈外突然降下一個修真來。那個修真全身淡黃的衣著,並未見使用飛劍,只是腳下一塊青色玉盤將他托離地面----一個道系修真!

  那個修真打量了憨大和練雲生還有後面那個及其引人注目的小白,喝道:「你們是何門派的修真!為何要往上古血池而去!」
rainday1 發表於 2008-5-3 21:59
第二卷·洪荒之戰 第六章

練雲生正為那個道系修真吃驚的同時,憨大已經喊話出來:「我們不是什麼鳥修真!也不是去什麼…‧血池!我們是從這裡路過,要去紅水塘找自己部落!別在那裡呼來喊去的,爺爺生氣了會揍你!」
  那個修真愣了一下---萬古洪荒除了修真還會有別人來?部落?還有人在洪荒裡居住?怎麼在修真界從來沒有聽說過啊?

  「你們明顯就是胡說,萬古洪荒除了修真怎麼會有世俗界的人來?前面是上古血池,兩派修真在那裡要一較高下。不管你們是修真還是世俗之人,現在馬上回頭!不然……」

  「不然」什麼那個修真沒說出來,但是以憨大的智慧都知道,這是在威脅。憨大這輩子最受不了別人威脅他,馬上大叫起來:「你爺爺我還沒嚇唬你你就敢來放肆!來來來,我看我繼續走你能讓我怎麼個『不然』法!阿生,小白,跟我後面,走!」

  練雲生第一次遇見修煉道系的修真,並不知道他們的實力如何,更不知道這個道系修真有什麼手段。玄靈派裡那些煉製法寶修習道術的內容要在他煉神有所小成後才會解禁,自然也沒有辦法觸類旁通,便小聲對憨大道:「小心,這個人和上次那被你打跑的傢伙一樣,都是修……都是耍把戲的!不知道本事如何,憨大哥務必小心!」

  「耍把戲的!」憨大眼中一亮,練雲生馬上苦惱的知道自己的提醒反而讓憨大對那個修真的興趣更為強烈。果然,憨大馬上喊起來:「喂!那個耍把戲的!不用看,說的就是你。耍個好看的把戲來看看,耍的好看爺爺不打你便是了!」

  那個修真的修養明顯到頭了,怒喝道:「哪裡來的不長眼睛的東西,敢消遣我!我乃太華派的玉煉子,知好歹的不要逼我出手!」

  這個玉煉子在道宗裡面甚至修真界裡也是個小有名氣的修真,但是他面對的一個是不知道修真為何物的憨大;一個是入門一個多月,對修真界裡各門派常識幾乎為零的練雲生,所以即使他的名頭再響亮,看見的依然是一大一小兩個迷惑對視的傢伙……

  「阿生,什麼是太華派?部落名字?」

  「我沒聽說過,但是那是個修真門派的名字吧。」

  「那個部落叫修真門派?」

  「……憨大,這個世界除了部落還有別的地方也是住人的。」

  「這麼說還有很多別的部落?」

  「……」

  雖然兩人是很正經的在探討問題,但是這樣的對話落在了玉煉子耳中,自然是故意對他的師門的極大侮辱。修真界中,最重尊師重道,對師門榮譽看得很緊。玉煉子再好的耐性這下也完全灰飛煙滅,他已經認定這兩個是前來渾水摸魚的修真。

  「你們太是狂妄!辱我師門便絕對不能饒了你們!你們是道宗還是劍宗?今日定要在這裡比劃個清楚!」

  玉煉子從那青色玉盤上下來,玉盤「呼」的一下懸在他的面前。這個是道宗的修真在公平較量前一般都會行的基本禮節。玉煉子見得兩人背後那正提高警惕的小白,心中一動,道:「你們二人可是役獸派的修真?先劃出道來,玉某手下不傷無名之輩!」

  「役獸派……」

  「憨大,不用問了,那不是部落。」練雲生反應極快的就解決了憨大的疑問。

  憨大見得那個傢伙將個青色的盤子懸在面前,那盤子並不掉地,和當初那玩長鐵條的傢伙一比較,心中頓時明白,高興的大叫:「阿生,你看!果然是和上次那傢伙差不多的戲法!這次我一定要弄清楚是怎麼耍起來的!」

  說完,憨大就直接向玉煉子跑去,右手一伸,要去抓那個玉盤。

  玉煉子成名以來,與劍道兩宗修真也有不少較量,但是憨大這樣探手就來抓法寶的例子是從未見聞。本來以為役獸派的修真因該會驅使修煉過的異獸來進攻,但是看那翼雲獸…‧

  小白打了個呵欠,然後伏在練雲生的腳邊。憨大的厲害它比誰都知道,所以它也根本沒有動一下的意思,就這樣看著憨大衝了過去。練雲生雖然對憨大很有信心,但是他並不知道修真裡強的可以強到什麼程度,擔心還是有點的。

  玉煉子見憨大空手衝來,為提防憨大有什麼驚人法寶或者飛劍突然襲來,面前玉盤一轉,然後閃出一圈青色光芒。光芒在玉煉子面前凝結成一道淡淡的青色光牆,而憨大正直直的向這面牆上撞去。

  正在注視憨大靠什麼來擊破自己青玉冰牆的時,突然震驚的發現憨大整個人都撞在了那道光牆之上。玉煉子的法寶青玉盤,是可以發出強烈冰術效果的法寶,即使是比他強上一線的修真,也都需要借助飛劍或是法寶來衝擊他的護身光牆,但是憨大這一下違反常理的蠻撞,使他一下摸不著頭腦,難道這兩個還真的不是修真?

  正想著,卻見面前的光牆出現了一道裂縫,然後裂縫逐漸的擴大,最後「嘩啦」一下,青玉冰牆完全碎裂。

  「啊呀!好冷啊!這個耍把戲的也不好玩,上次那個燙我的手,這個牆把我凍的快受不了……這個把戲我不學就是了。」

  憨大一邊叫著一邊使勁的舞動四肢,驅散體內的寒氣,轉頭一看玉煉子,卻見他嘴巴張的很大的看著自己,便喝道:「那鳥,盯著你爺爺看做什麼!討打?」

  玉煉子修真至今,沒有聽說過靠肉身來突破別人的法寶防禦。因為在各派之中,煉體後期進展非常緩慢,而那時候的修真都在煉神或者修煉飛劍法寶。難道有那派的煉體之法可以強橫到這樣的程度?再回想了一遍所知的各門派,依然沒有印象,但是對憨大的小視之心已經收起。即使不知道憨大是何派修真,但是靠肉身直接撞破青玉冰牆這樣的修為,確實值得重視。

  玉煉子的玉盤一繞,便收在腰間,接著道:「閣下到底是何派修真?能夠靠肉身突破我的青玉冰牆,足見閣下修為不俗,在修真界不該是無名之輩。」

  憨大活絡開來,也不再覺得冷,便道:「我叫憨大,我的部落叫狂戰部落,不是叫修真部落……」

  玉煉子見得他說的糊塗,自己也不明白。但是歷來小心的他絕定先不招惹這各莫名其妙的修真,萬一另外那個帶著翼雲獸的修真也發作起來,估計自己討不了好去。

  「兩位如果要去上古血池,且聽我一言,現在崑崙派和玄靈派還有他們各自拉來的援手都在那裡聚集。兩位無事不要去趟那裡的混水。如果兩位是哪派拉去助拳的,那我們上古血池見。」

  說完,玉煉子的青玉盤飛出,他踏足其上便立即飛離。這兩個修真來歷古怪,先回去向師門報告情況是正經。

  看得玉煉子走的飛快,練雲生不由得著急。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憨大帶路居然來到了上古血池附近,但是知道兩個師門的人就在前面,著急的對憨大道:「憨大哥!我師門的人在前面的什麼上古血池那裡!我得過去下,不然他們打起來,那邊有什麼損傷我都會難過的。」

  「哦!你是說那裡有很多人打架?我也去我也去!大不了和你去了再回來找部落的人!」

  憨大聽說什麼上古血池那裡有很多人打架,馬上就來了精神。帶上練雲生就追著那個玉煉子飛去的方向而去。

  正趕路時,憨大對練雲生道:「那些耍把戲的真不好玩,老是沒幾下就跑了,把戲我還沒看清楚呢。不過那個什麼‧‧‧‧‧‧牆的把戲,還真是有點看頭。」

  練雲生知道這青玉冰牆是那修真法寶的效果,但是明白要和憨大解釋清楚不知道要多少時間,也不細說,道:「那個修真還是有點本事的,如果他那青玉盤用來攻擊人,那冰術效果還是威力不小啊。」

  憨大道:「真的有那麼厲害的把戲?那前面那些要打架的人,該不會都是耍把戲的吧?」

  練雲生想了一下,只得用憨大可以理解的方式告訴他:「可以這樣說吧…‧前面有很多會耍把戲的人……」

  經過和那兩個修真的較量,憨大越發喜歡上那些「把戲」,高興的大叫:「阿生,我們要快點哦!趕不上就虧拉,哈哈!」

  說完,腳下加力,藍芒開始出現在他的周圍。小白知道憨大要加速起來,便奮起四足的追趕。

  這樣的速度跑了半天,憨大邊跑邊四處張望,慢慢的臉上開始出現疑惑的神情,最後終於忍不住叫道:「阿生…‧不知道是不是我記錯了…‧但是,這裡怎麼看都向是去紅水塘的方向啊?看,前面就是石林了!那裡果然是去紅水塘的方向!」
rainday1 發表於 2008-5-3 21:59
第二卷·洪荒之戰 第七章

石頭灘的盡頭 ,地形變得十分怪異。原本平平的荒涼土地上毫無預兆的伸出無數巨大的石柱石峰排列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林狀的石柱堆。最為奇怪的是,石柱不管大小,都非常統一的向一個方向微微傾斜---憨大他們前進的方向。
  憨大來到一根石柱前,用手細細撫摸,說道:「當年,我來這裡的時候,部落裡的人把我們一些年紀小點的都留在石林這裡,他們去了前面的紅水塘……」

  「這麼說,那個上古血池,就是你們部落人所說的紅水塘?」練雲生在旁邊也滿懷敬畏的看著這上天的鬼斧神工之作。

  憨大迷惑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這時小白咬住了憨大的衣角,再次示意憨大回去。它那天生的靈敏感覺,告訴它前面那裡絕對不是什麼善地。但是憨大和練雲生到了這裡,已經沒有回頭的理由了。

  行走在石林中,幾乎是沒有路的。兩邊的石柱夾縫就是路,有時會寬敞一點,有時候就要小白很使勁才鑽的過來。足足有五到七丈高的石柱石峰斜斜的指向天空,在地面上則是一個接一個的陰影。加上四周悄無聲息,行走在這中間令練雲生不由得有點心驚膽戰的感覺。憨大到像個沒事人一樣,這裡摸摸那裡瞧瞧,好幾次還爬上了高一些的石柱來確定前進的方向,然後發現,石柱所傾斜的方向和他們所要去的方向,始終沒有任何偏離。就好像前方有一個強力的吸引力源,讓這些石柱都向那邊倒去。

  練雲生他們一行沒有修真可以飛過去那麼方便,地面的石柱雜呈又無法讓憨大或是小白跑起來,前進的速度自然就比較慢。練雲生倒還罷了,憨大和小白卻因為用這樣的速度趕路而大為不滿。兩個都是習慣了來去如風的吧,看見憨大和小白的樣子,練雲生這樣想。

  前面要是遇見了兩個師門的人正在打的不可開交怎麼辦?自己的出現是不是可以勸他們停手呢?練雲生並沒有多少把握。一路上心事不斷,練雲生沒有說話,任由得憨大這瞧瞧那望望,然後時不時的還和小白鬧一下。

  不知走了多久,石林中的石柱開始漸漸稀少。遠遠的,前面傳來了人聲。

  憨大先從石林裡探出頭來,只見石林盡頭之外,是一片開闊的空地。空地的四面,都是被石林包圍著,看來這裡還沒走出石林的範圍,而是石林中的一塊空地而已。空地的正中,是一潭紅色的水池。水池中的水呈現出一種妖艷的鮮紅,憨大這下覺得,叫什麼血池雖然不太好聽,但也貼切。水池的前面,有大批的人分站兩邊,為首的數人正在爭執不下。

  練雲生也探頭出來看了下,說道:「那兩批人估計就是我師門的人吧,你說我這樣跳出去他們會不會理我啊?」說完,掀起袖子看了下雙手的那兩個標識,把希望寄托在這個上面了。

  凝神一聽,發現兩方爭執的內容果然是為了兩位師尊的事情。

  「雷掌門,你們玄靈派也未免太不光彩了吧。黃長老和孫道師是舊識這個修真界都清楚。要說他們誰害了誰這個我是不相信,如果你們沒有插手,黃長老會一去不歸?現在居然還敢倒打一耙,說是我們下了黑手,是否欺負崑崙派的飛劍已銹?」練雲生遠遠看去,發現說話的是左邊那群人站在最前面的一個白衣如雪,衣服式樣和黃師尊極其相像的瘦高老人。

  右邊人群最前的那個青衣老者道:「梁掌門,你這話就太沒有道理了。你口口聲聲說我們下了黑手害了黃長老,可是證據何在?現在我派孫道師也沒有回來,是不是你們想在戰前先損我派一員強手還未為可知啊。」

  練雲生聽得兩方言語漸漸激動,大戰一觸即發的態勢非常明顯,當下便硬著頭皮從石林裡走出來。憨大見狀,也和小白跟在後面。

  兩方人馬立時發現了練雲生的出現,當即有人站出來說道:「來的是何派修真?若與崑崙玄靈兩派無關的還請迴避。」

  練雲生見得兩方近百人齊刷刷的看著自己,不禁心跳的如擂鼓一般,小聲的答道:「我是……」

  「稟報掌門,就是他和後面那大漢害了黃長老和孫道師!」一道大喊從空中傳來,打斷了練雲生的話。

  只見空中一道白光降到地上,下來的人一落地便站立不穩,幾乎倒在地上。

  「是韋師弟!」崑崙派中人叫道,接著立即有人出來將那人扶住。練雲生聽得聲音耳熟,仔細一看,竟是那被憨大打走的韋必印!心中咯噔一下,立時知道大事不好。

  憨大眼尖,不由說道:「那個就是上次耍把戲的傢伙嘛,要不是他跑的快我還要繼續收拾他列,拿鐵條燙我,他爺爺的。」

  由於韋必印剛才說喊的話太過驚人,兩方之人都嗡嗡的嘈雜成一片。崑崙派的掌門首先發問道:「必印,你剛才所說是否事實?再詳細的說一遍。」

  「掌門在上,弟子不敢有半句虛言。那日弟子飛過雲起山脈,見得山中玄光大作,降下飛劍一看,便見黃長老和孫道師在比拚切磋。由於他們都是兩派長者,弟子不敢前去打擾。誰知道兩位前輩正鬥得不可開交得時候,這個小鬼和那大漢突然衝出,將兩位前輩重創……」

  「什麼!」

  「怎麼會有此事?」

  聽得韋必印說來,兩邊得人都大為吃驚,紛紛驚歎不已。

  韋必印看了下四周,定了定神,接著說道:「這兩人傷了兩位前輩後,奪走兩派玉簡。弟子無能,本欲衝出來救助兩位前輩,不想那大漢不知道是何派修真,竟然可以空手接住弟子飛劍。弟子飛劍被損只得狼狽逃離,請掌門降罪。」說完,便在地上對著掌門不住磕頭。

  事變突然,練雲生不措手不及。雖然當日韋必印欲加害與他,也只認為他覬覦兩派重寶。卻沒想到今日他突然出來顛倒黑白,竟然這樣冤枉於他,便叫道:「你…‧你說謊!那天你想奪我身上得玉簡不成,今日居然在這裡信口胡說…‧」

  崑崙掌門眼中寒光一閃,道:「這麼說,我們兩派功法玉簡都在你身上?」

  練雲生不加思索便道:「是…是的,兩位師尊都把玉簡傳給了我…」

  韋必印在一旁一陣冷笑,說道:「各位修真界的朋友,他說兩位前輩同時收他為徒,並傳他玉簡,這樣的笑話誰會相信?」

  在場修真一陣交頭接耳,都紛紛表示贊同韋必印的說法。因為劍道兩宗歷來不合,修煉內容更是南轅北轍。練雲生之言,難以令人相信。練雲生見得這些人竟然沒有一個相信自己,腦中已經是亂的一團糊一樣,連自己手臂之上還有兩派印記之事都已經不記得了。

  憨大見得練雲生被韋必印誣陷,便站出來大喊道:「那邊的小賊,那天鬥不過你爺爺便來這裡亂放屁,有本事再來較量一場!」

  崑崙掌門上前一步,道:「閣下空手可接飛劍,到底是何派修真?」

  即使以崑崙梁掌門之修真閱歷,對於有人空手可接飛劍也是從來沒有聽說過。韋必印是派中第三代散修弟子,實力就算再不濟,飛劍之威也不可小視。當下便欲出手一試究竟。

  「何須掌門動手,我先來領教下這狂徒的手段。黃長老在派中素來威望極高,能手刃此徒也可出我等一口惡氣。」說話間,崑崙派中走出一人。

  來人實力不清,給得門下先出陣到也妥當,梁掌門便點頭同意。出戰之人是派中的張長老,實力在四長老中僅在傳籍長老黃無極之下。

  練雲生正欲解釋,憨大已經跳將出去,大聲叫道:「好好好,你也是耍把戲的吧。我憨大來看看你玩的是什麼花樣!」

  張長老臉色一變,喝道:「狂妄!看飛劍!」

  話音剛落,張長老背後所背飛劍自劍鞘中一躍而出,頓時場中紅光大作。張長老飛劍劍名「赤陽」,乃是崑崙派中一柄有名神兵。經過站長老多年修煉,已經達到劍由意動的境界。飛劍之上的元氣可以發出高溫的火炎攻擊,厲害非常。

  見得飛劍上的紅光炫目,憨大也不敢掉以輕心。運起功法,渾身便罩在了一層藍色的光芒之中。眼中直瞪著那把紅色的飛劍,小心的注視著它的運行。

  見得憨大籠罩在藍芒之中,梁掌門似乎陷入沉思之中,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然後望向了玄靈派的雷掌門,卻見雷掌門同時把目光投來。確定得對方都有同樣得心思,不禁再把目光投到了正要和張長老比試得憨大身上。兩個掌門心中都同時想到,空手可接飛劍?莫非這個憨大就是派中密典所提到的‧‧‧‧‧‧
rainday1 發表於 2008-5-3 21:59
第二卷·洪荒之戰 第八章

崑崙梁掌門見得憨大身現藍光,不由觸動起記憶深處的一件事情。崑崙派有一本密典,裡面沒有記錄什麼修真功法,而是一些門派中比較久遠的機密事件。由於沒有涉及什麼修真之法,所以雖然歷來只有掌門才可以看,但是幾乎卻沒有哪代掌門對那些久遠的事情感興趣。梁掌門記得自己剛接過掌門之位的時候,一時好奇使然翻看了一下。其中一段曾經說道,在修真開始分為劍道兩宗之初,曾經在修真界裡有一脈修真非常奇特。這派修真非常好戰,但是卻不修煉任何的飛劍和法寶,他們甚至認為修真之法這樣逆天而行的方法是違背天意的,所以他們並不認為自己是修真界的一員。但是修真界因為這些修真的不入流,取名為「始祖修真」。
  這派修真講究和自然的共處與和諧,他們的修真之法煉體具有奇效,但是如同所有的事物都不會是完美的一樣,這派的修真之法不能延長壽命。由於這派修真人數不多,在修真界中顯得很是另類,後來便不知道遷徙至何處。當萬古洪荒被幾名雲遊的掌門發現的時候,同時發現了生活在萬古洪荒中的這支另類修真的後代。他們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是來自修真界,而這些修真的後裔中,有天賦繼續學習那些先祖傳下的修真之法的人非常少,但是他們身體都非常壯實。這些修真後裔有個奇怪的信條,就是不允許人為破壞萬古洪荒(他們稱為大原野),禁止那些來到洪荒的掌門們尋找天才地寶或是稀有金屬。其中一些繼承了先祖功法的修真雖然沒有任何法寶飛劍,但是其恐怖的肉身強度和力量,卻彌補了這一切。那些受挫的掌門回去秘密糾集了一些高階的修真進行了報復,給了那些野蠻無知的修真後裔沉重的教訓。後來,這些修真後裔在沒人知道的情況下,又不知道遷徙到哪裡去了。就如他們的先祖一樣,如同消失一般在炎黃大陸失去了蹤跡。

  由於此事抖出來對於當初參與此事的各個門派的掌門來說不是光彩之事,因為實際上他們是把萬古洪荒從這脈奇異的修真手中奪來,所以參與此事的修真事後約定不對外界透露,只有每代的掌門可以從密典中知道一二。但是從這以後,萬古洪荒卻成為了修真界共知的地方。

  梁掌門眼皮一跳,「始祖修真」?這一脈居然在今天還有人,而且就在這萬古洪荒之上。要是當年的事情拱出來,對現在的幾個最大的劍道兩宗門派的聲譽是極大的打擊。梁掌門腦中急閃幾個念頭後,悄悄走近了玄靈派的掌門。

  「雷掌門,這個難道就是……」

  「所料不差的話,估計就是當年的『始祖修真』吧。」

  梁掌門沉思一下,道:「師門多年的聲譽,不能敗在我的手上,你也不願意當年的事情被抖出來吧。」

  「……梁掌門的意思是?」

  「我們兩派的恩怨今天暫時放下,先把這個事情解決了再說,如何?」

  正是沒有永遠的朋友和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玄靈派的雷掌門當下點了點頭。兩人便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正和張長老較量的憨大身上。

  張長老的「赤陽」威力固然驚人,但是藍芒大盛的憨大的實力更是讓所有在場的修真目瞪口呆。只見紅光閃爍的「赤陽」在憨大的周圍上下翻飛,不時以雷霆萬鈞之勢進攻憨大,飛劍上所散發的熱量,即使站得稍近的修真也感覺到不適。但是憨大用手一擋,竟然將飛劍活活震飛,讓「赤陽」一次次的無功而返。

  突然憨大一聲巨吼,場中只見強烈的藍芒瞬間壓倒了「赤陽」的紅光,憨大一拳擊向那在身邊的飛劍。那一拳的速度,幾乎沒有人看得見。只聽得刺耳的巨響後,快速飛行中的飛劍竟然被一拳砸在劍身上,帶著一溜的紅光,飛劍被拳勁轟得直向天空飛去。張長老臉色猛地一變,張嘴便吐出了大口鮮血。

  梁掌門和雷掌門對視一眼,兩人突然同時動手!

  梁掌門的「神詛」劍無聲飛出,而雷掌門的法寶「混元膽」也直接擊向憨大。場中情形突變,所有的人都驚訝的無法出聲。憨大轉頭發現那兩個人同時向自己出手,也毫不膽怯,叫道:「一起來最好!爺爺給你們點顏色看看!」大喝聲中,藍光將他包圍得只見淡淡的人影。一雙手分擋無聲飛至的「神詛」和「混元膽」。

  「神詛」破空而來的威勢雖然不如「赤陽」,但是無窮的後勁壓得憨大不住後退,而「混元膽」飛到他面前時,放出了一團白霧,憨大頓時覺得四肢重量增加得難以行動。兩派掌門聯手之威是何等強勁,憨大立時也覺得吃不消。勉力催起了勁力,猛力捍了一下「神詛」,將其推開後,憨大半跪於地,臉色蒼白如紙,顯然是受到了不小得傷害。練雲生見得不妙,馬上跑到憨大身邊,抬頭卻一著兩個掌門,只覺得眼睛模糊了起來。

  在所有人眼裡,兩個掌門聯手偷襲一個正在公平較量中的人,確實也有失身份。但是在場的大部分人,不是兩派門下,便是邀來助拳的。他們也同時相信,以兩位掌門的身份,這樣做一定是事出有因。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沒有廉恥的偷襲人!」練雲生忍無可忍,即使面對的是自己的師門,他也不禁感到了無比的憤怒。與憨大相處幾天下來,他已經把這個邋遢粗野的大漢當成了自己的朋友。一個在茶館中打雜長大的少年,生命中第一個朋友。

  「哼,你們傷了我崑崙派中的傳籍長老,此事便是一帳。但是由剛才這個人的功法之中,我認出了他是當年修煉邪法的修真一脈。崑崙玄靈雖有些許不合,但是當年曾經聯手擊散此脈邪修。今日豈能容得其餘孽作惡?」梁掌門心中隱隱一痛,但是為得師門聲譽,即使賭上自己得名聲,也要堅持到底。說完,把目光投向了玄靈掌門。

  雷掌門知道梁掌門不會獨背黑鍋,只得跟聲道:「沒錯,本派密典中也提到此事。此脈邪修曾經招惹天怒人怨,不得不聯手將其擊潰。」

  眾人聽得兩位掌門同時發話,無人不相信此言,頓時對前面兩人聯手偷襲一事不再介懷。同時轉向練雲生和憨大得目標中,透露出鄙夷和敵意的目光。

  「說,你們那些餘孽究竟藏在什麼地方!」梁掌門上前一步,瞪著憨大道。

  「呸!」憨大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道:「你爺爺不是什麼餘孽!你他娘的才是什麼狗屁邪修……」話未說完,便是一陣咳嗽。練雲生連忙將他扶住,伸手在他背後輕輕拍撫。

  這時雷掌門也逼上前來,喝道:「快快說出你同夥的下落,不然就別怪我們手段毒辣!」

  兩個掌門漸漸逼近,練雲生急忙扶著憨大向後退去。小白在他旁邊也裂著嘴不斷低低咆哮,隨時準備撲出去擋住兩個逼近的人。雖然以它的靈性清楚的明白,憨大都要吃虧的對手,它是惹不起的。

  「我從前當得修真界的人是什麼英雄好漢,什麼瀟灑自如的高人隱士,狗屁!」練雲生淚流滿面的喊道:「你們這些人,比世俗界的小人還要噁心!你們自號跳出世俗,但是卻作出這樣連世俗界的人都感到羞恥的事情來!你們還算什麼東西!」少年使勁的發洩著心中的失望。原來,那些高來高去的真人神仙們,並不如王鐵嘴所說啊……

  梁掌門和雷掌門心中一窒,一時說不出話來,但是身後的門人弟子卻紛紛叫嚷起來:「小賊叫什麼!邪修便是這個下場!」

  「區區邪修敢對掌門不敬,找死!」

  「趕快束手就擒,掌門開恩還饒你們一命!」

  練雲生晃眼看去,只見韋必印在人群中叫得最是起勁。

  兩個掌門和身後的修真們不斷逼近,練雲生扶著已經無法出聲的憨大不斷後退,小白則在前面護著它兩,但是也不斷的向後挪去。

  「不要再躲了,你們身後就是上古血池。掉進去的,不論是根羽毛還是個修真,都絕對不會再出的來。識相的老老實實的說出其他餘孽在什麼地方!」

  練雲生使勁搖了搖頭,不斷的後退。轉身再看的時候,已經在上古血池的邊緣。血紅的池水無風自動,彷彿一個準備吞噬一切的血盆大口。前面,是那些面目已經恍惚的修真們。練雲生只覺得天地間已經無依無助,將牙一咬,突然叫道:「休想,你們都休想!滾你們的修真界去吧!」說完,扶著憨大向後一倒,血池中激起了一道高高的鮮紅水花。小白一愣,大吼一聲,震得逼近的修真一頓後,便四足一躍,跳進了那上古血池之中。

  「何苦……」梁掌門輕聲歎道。

  「我們這一世,都不會安心了。」雷掌門也輕聲道。

  梁掌門勉力振作起精神,說道:「銀長老,你帶領一代弟子中精英好手,將洪荒細細的搜索一遍!發現這些邪修餘孽,立時上報!」

  「是!」

  雷掌門也同時交代了搜索洪荒的命令後,眾人慢慢散去。兩個掌門同時回頭,只見血池中還慢慢的泛起點點漣漪,鮮紅異常。
rainday1 發表於 2008-5-3 22:00
第三卷·冰封高原 第一章

冰封高原,即使是在十一月份,已經是一個被冰雪覆蓋的世界。稀薄的空氣中,氧氣似乎都飽含了冰凍的元素。高原上的這個雪谷三面環山,山上即使有些樹木,都已經被厚厚的積雪壓得連輪廓都難以辨認。但是三面的山多少還是擋住了一些風雪,山谷裡比外面還是要暖和那麼一點。
  山坡上的積雪,突然有一快微微一動。雪下,居然冒出了一個腦袋出來。那個腦袋上的雪塊,就像一頂白色的帽子,那人機靈的雙眼在「帽子」下骨碌碌的轉了一下。

  「我說冰熊,他娘的聖教廷發了什麼瘋,這個冬天居然要部族上繳幾乎是去年一倍的雪鹿皮?」那個帶著雪帽子的小聲說道。

  「雪帽子」旁邊的一個小雪丘也動了下,同樣冒出個人來。那人小心的搖了搖頭,把臉上的冰雪甩了點下來,說道:「別多事,銀狼。聖教廷別說要你交多一倍,就是叫你把這裡的雪鹿全部活捉過去你也得照做。聖殿騎士據說在大幅度擴軍,所以冬天用的雪鹿皮自然要增加。」

  那個叫銀狼的眼裡流露出不滿,道:「媽的要不是那些渣滓隨便就要增加雪鹿皮的上繳數量,老子還在家窩皮被裡!現在就為了等那些來這裡躲風的雪鹿,埋在這裡就快成冰雕了!」

  冰熊連忙道:「小聲點,風裡好像有雪鹿的味道。它們的機靈勁不用我提醒你也該知道,小心準備了。」

  兩人立即把抬起的頭放低,只留出一雙眼睛在雪堆外小心的注視著谷口。

  果然沒有多久,兩隻雪鹿踱進了谷口。雪鹿渾身雪白,皮毛極其厚實,要不是它灰色的鹿角在白色的世界裡顯得有些突兀,還真是不容易察覺。兩隻雪鹿小心的進谷後,雪堆裡的兩人連呼吸都放緩下來。他們知道,這兩隻雪鹿是雪鹿群裡負責偵察的先鋒,任何一點異動,都會使它們發出警告信號,從而嚇走後面的雪鹿群。

  兩隻雪鹿分開大約有六步遠,分別注視著兩邊和山坡上的動靜,時不時還用鼻子嗅幾下。過了一會,雪鹿似乎確定沒有什麼危險,然後聚在一起,用蹄子刨著地面的積雪,準備尋找被雪覆蓋住的草進食。看它們的樣子,幾乎完全放棄了警惕。雪堆中的兩人越發不敢有任何的動作,因為這兩隻看似放鬆的雪鹿,隨時會準備狂奔出谷,因為它們的任務就是引誘出可能的埋伏著的狩獵者。

  就這樣耗了不知道多久,兩隻鹿終於相信山谷裡沒有什麼威脅,其中一隻仰頭一陣鳴叫,叫聲在風中傳了出去。

  聽到了信號的雪鹿群,開始緩緩的向山谷進發。雖然幾百隻雪鹿的數量不少,但是長期的群居使它們知道合群的重要,走進山谷中的雪鹿,沒有任何擁擠和混亂。

  銀狼在雪堆裡露出的眼睛閃出興奮的光芒,接著望了一下冰熊,想說些什麼,但是被冰熊的嚴厲的眼神制止住了。但是銀狼明顯的發覺,即使使冰熊嚴厲的眼神中,也有著一絲難以掩蓋的喜悅。周圍的山坡上,同樣還埋伏了不少的族人。這次只要在這群雪鹿放鬆警惕然後休息的時候發動進攻,不但上繳的雪鹿皮可以搞定大半,晚上還有豐富的烤雪鹿肉用來犒勞辛苦的獵手們-----在這樣的冬天,好的食物都是優先給族裡的老人,婦女還有小孩的。大群的雪鹿,也就意味著大批的餘糧。

  終於,雪鹿群已經完全進入了山谷。那些身體強壯的雪鹿,留在山谷的谷口。它們不但要在外面擋風,還要在山谷中發生什麼意外的時候最早衝出去,以免混亂中把山谷的谷口給堵塞住。就算最壞的情況下,能夠出去的也是雪鹿群中的精英,還能負責種群的延續。就是因為雪鹿這樣的有組織和團結,才使它們能夠在這個惡劣的高原生存下去。

  雖然山谷中湧進了數百隻雪鹿,但是山谷的寬度使得鹿群沒有顯得擁擠,四五隻雪鹿就擠在一起,取暖的同時還一起刨開地面,尋找殘餘的草皮草根。山谷裡儘是雪鹿的情景雖然非常誘人,但是埋伏的獵手知道,沒有在它們休息的時候就貿然進攻,抓到的雪鹿數量將會銳減。所以獵手們還是很安靜的在雪堆裡,等待著時機的到來。

  令人痛苦的是,雪鹿的進食過程是非常緩慢甚至是漫長的。它們要細細的咀嚼每一塊草皮,每一條草根,然後將其轉化為身體內的能量。在這樣的風雪裡,尋找到可以棲息的山谷和一點食物是非常不容易的,雪鹿群甚至為此要遷徙很遠。它們的進食可以堪稱優雅,慢慢的吃上幾口,然後抬起頭來像在回味食物的可口。過了一陣,才繼續咬下第二口。這樣的吃法,彷彿每一個食物元素都沒有被浪費掉,全部都儲存在了身體裡。雖然看著它們優雅的進食姿勢,獵人們卻不認為這是享受。部族裡在等著他們回去,他們的父母,妻子和孩子都在等待著足夠的雪鹿被捕捉回去。不但要滿足大家的肚子,還要打發那越來越貪婪的聖教廷。

  獵人們並不缺乏勇氣和毅力,面對著滿谷的雪鹿,即使是那麼難熬,也沒有人發出任何一點的動靜。他們,還是在等待時機。

  似乎是一個世紀般的漫長,雪鹿群終於結束了它們優雅的進食。山谷中的雪地,被刨得陸離斑駁,再經過鹿群的踩踏,原來的純白被染上了草和土的花斑點綴。心滿意足的鹿群挨頭碰角,似乎在交流美食的心得一般。有經驗的獵手知道,雪鹿準備休息了。

  雪堆下的獵手們立即打起了精神,雪鹿群的一舉一動他們都沒有錯過。要是有哪只雪鹿發現了不對,即使時機沒到也要勉強進攻它們。因為雪鹿一旦提前奔跑起來,抓住它們的機會就微乎其微了。

  萬幸的是,沒有雪鹿發現山谷中的危機,鹿群中那只最為強壯的雪鹿--也就是它們的頭領--在雪鹿群中走動了一遍後,鹿群從剛才進食的興奮中平靜下來。雪鹿王的威信在鹿群中是勿庸置疑的,群鹿只有團結在它周圍才可以躲過各種危機。它們只要分散開來,就是各種食肉動物包括人類的美食,但是聚集在一起的雪鹿群,很少有什麼動物敢來招惹。

  雪鹿王巡視過後,三三兩兩的雪鹿開始挨成一個***。這個是雪鹿準備休息的信號!獵手們在雪地下的手,不禁握了下自己的武器。

  圍成***的雪鹿終於伏在地上,但是眼睛還是掙開著。警惕的雪鹿,在這最後一刻還是關注著周圍的環境。一些健壯的雪鹿已經走出谷口,在外面巡邏,提防可能出現的敵人。山谷中的鹿群一再確認安全後,才開始慢慢的挨著頭,閉上了眼睛。

  天色在厚厚的雲層遮掩下慢慢暗了下來,山谷中擠在一起的雪鹿已經把地面上它們踩出的痕跡掩蓋住。遠遠看去,它們就和一堆堆的雪團一樣,已經和山谷融為一體。

  只有完全沉寂在休息中的雪鹿,才是最好捕捉的。獵人們知道,行動的時機已經不遠了。為了這次捕殺,他們確認好了雪鹿群的前進方向後,前天就潛入了這個山谷。雖然今天雪鹿群才到,但是獵手們需要一天的大雪來掩蓋他們行動的痕跡。兩天的辛苦終於就要有了回報,獵手們在雪地下已經緊緊握住了自己的武器,只等待行動的信號---一聲悠長的鷹叫。

  冰熊是族裡最有經驗的獵手,他完全指揮這次大規模的狩獵行動。他的肩上負擔著收集雪鹿皮和為族人準備更多食物的重任。即使是現在雪鹿群已經開始休息,身邊年輕的銀狼已經按奈不住眼中出擊的渴望,但是他還要再等一下。完全休息而放鬆警惕的雪鹿,才是獵手們最好的目標。反正雪鹿休息會持續到天亮,經驗告訴他,多等一下,絕對就會多一分把握。但是要是完全天黑了,進攻也會受到影響,所以這個時機,就要靠他長期積累的經驗來確定。

  天上的亂雪雲讓天色更暗了,冰熊知道時機馬上就要到來。他慢慢的將右手從懷裡拿出來,手上是一隻骨笛。這只骨笛只要放在嘴邊一吹,嘹亮的蒼鷹長鳴就會傳遍山谷,雪下的獵手就會一湧而出。骨笛正準備放到嘴邊,突然,鹿群好像有了一些動作。

  有人被發現了?冰熊疑惑了一下,但是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這次出來的獵手都是精挑細選過的,都有豐富的經驗,他相信他們沒有暴露。

  這時,冰熊發現了一點異常。躺在雪地裡的他敏感的發現地面有極輕微的震動。難道是有什麼大群的動物逼近?但是振動似乎是來自地底的啊?

  鹿群完全被這震動驚醒了,冰熊無奈之下立即吹響了骨笛,悠長刺耳的聲音在山谷中迴盪,獵手們都同時從雪地裡快速的爬起。要是有一絲遲緩,兩天的辛苦就要浪費了。

  雪鹿群開始奔向谷口,獵手們正在從山坡上衝下。這時,一場異變出乎獵人和雪鹿們的意料發生了。山谷正中的地面上,突然亮起了一圈沖天而起的紅色光線。紅光成柱形直射天際,甚至射開了那厚厚的雲層。獵手們手中拿著武器,已經呆住了。紅光射出地面,震動也開始加大,山谷中樹木上的積雪不住的掉落下來,恐慌的鹿群在這樣的異象前也失去了冷靜,瘋狂的擠著,叫著,場面一片混亂。

  沖天的紅光只持續了一陣後就消失了,發出紅光的地面還冒著陣陣白煙。而剛才有紅光出現的中心位置,模糊的似乎躺著什麼。

  「快!先捕殺雪鹿!」冰熊的大吼讓獵手們清醒過來,紛紛撲向因為亂成一團而沒有快速出谷的雪鹿。

  滿面怒火的冰熊向那冒出紅光地方的中心走了過去,他要看看,到底是什麼讓他今天的狩獵差點功虧一簣。
rainday1 發表於 2008-5-3 22:00
第三卷·冰封高原 第二章

茫茫的雪原,除了白色還是白色。冰封高原上空的厚厚積雲,已經聚成暗暗的鉛灰色。
  塔克部族的人都在村口望著雪谷方向的雪原,小孩們也沒有四處亂跑,偎依在母親的懷裡,等待著狩獵的父親歸來。

  「看!雪原那頭!」

  不知道是誰第一聲喊出來,整個村子立時就像被攪動的池水一樣,老人,婦女都已經從家裡走了出來。他們來到村口,使勁的望向雪原那邊的盡頭。穿過漸漸沉重的黑暗,雪原那頭出現了一群黑色的身影。

  「他們回來拉!」

  「快,快準備去幫扛獵物!」

  「回去生火拉!把刀子磨的更鋒利一點。」

  大家帶著一股喜氣亂轟轟的,在村裡的人都開始忙活起來。小孩們早就成群的 衝出了村口,向那群人影跑去,有些嘴裡都已經在大叫「爸爸」了。

  在大家的歡迎下,冰熊帶領著狩獵的隊伍回到了村子裡。小孩們幾個人扛一隻雪鹿,走在隊伍的最前頭,得意的神情彷彿他們也是狩獵隊伍中的一員。

  村長寒鷹滿頭的白髮隨風亂舞,就像一陣暴風雪一般。他駐著枴杖也從屋裡走出來,逕直迎向冰熊。

  「雪原上最強悍的獵手,冰雪也掩蓋不了你的勇敢和智慧。冰熊,這次多虧了你了,歡迎回來。」村長笑著說道。

  冰熊非常尊敬這個平時有些風趣的村長,說道:「寒風也無法動搖你的威望,寒鷹村長,這次的收穫還算不錯,共捕獲三十五隻雪鹿。」

  村長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身望向狩獵的隊伍,突然看見銀狼和雪狐還有幾個獵手抬著一隻巨大的白色野獸。以他們兩人的強壯,都顯得非常吃力。村長眼一瞇,笑道:「冰熊,現在的雪鹿有這麼結實嗎?個頭未免也太大了吧·····」話還沒有說完,看見隊伍的最後兩人居然都分別背著兩個人,看衣著明顯那背著的不是自己部族的人。

  「冰熊······」

  「村長,有什麼吩咐?」

  「我記得我們部族沒有吃人的傳統啊?」

  「······這個事情稍後再向你匯報。」

  兩人並肩走在村子裡,在經過村子正中的空地時,兩人同時低頭,向村子正中的兩座石像行禮。石像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歲月,但是石像所刻的兩人那種不凡的氣勢,依然可以傳達出來。

  「請先祖英雄王和戰神王保佑村子平安。」兩人同時對石像禱告道。

  獵手們的歸來讓村裡忙成了一渦沸水一般,婦女和小孩忙著燒水,老人則在年輕人宰殺雪鹿後,處理那些被整塊剝下的皮毛。忙碌中大家卻興高采烈的,這是一次豐收的狩獵。

  村長的屋裡,冰熊對長老說起了狩獵時發生的事情。

  「你是說·····那兩人和那只白色巨獸是從紅色光芒裡冒出來的?」

  「是的,但是所有的獵手都看見了。要不是雪鹿群發生了混亂,可能這次的狩獵就沒那麼多收穫。」

  村長低頭沉思了一下,說道:「天降異象啊,必定要發生什麼不尋常的事情了······」

  冰熊聽得村長低聲感歎,便問道:「村長,以前在雪原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村長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即使是有,也記錄在村子的石刻古籍裡。但是那本古籍,早就沒有人看得懂上面寫了什麼。那種文字,已經失傳了·····」說完,村長遺憾的歎了口氣。

  冰熊說道:「那行人中,一個壯漢模樣的受傷比較厲害,需要好好調養,但是那個孩子就沒有受什麼傷,等他醒來,我們就問問好了。至少知道他們是怎麼會出現在那裡的,不然村子裡會傳滿謠言的。要是引起聖教廷的關注,似乎就不太好了。」

  村長點了點頭,同意冰熊的看法。聖教廷對於那些異常的情況,有一種神經質的敏感。

  「冰熊,你先回去吧。等那個小孩醒了,我們再慢慢問他。」

  「是村長。」

  冰熊走出了村長家的時候,滿村都已經是炊煙裊裊。淡淡的夜色中,各家各戶都忙呼著,歡快的笑聲充溢著村子的每一個角落。

  ******************************************************

  黑暗,無邊的黑暗。然後這上下左右都是黑暗的空間中,透出一點紅色來。就像血跡的蔓延一樣,紅色慢慢開始代替著這無邊的黑色。紅色的蔓延帶來一股拉力,似乎要把四肢拉向不同的方向。紅色越多,拉力就越大。當這個空間要變成紅色世界的時候,幾乎叫人有一種將要粉身碎骨的窒息感覺。

  「啊~~~~你們走開!」一聲大叫,練雲生突然醒了過來。然後昏昏沉沉的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石床上。床上墊著什麼動物的皮毛,蓋著的也是厚厚的獸皮。處身的這個屋子算得是相當簡陋,看得出是用石頭堆砌而成得,牆壁的顏色也難以入目。屋子裡還雜亂的擺放著一些器具,至於用途練雲生就不太瞭解。

  「我·····怎麼會在這裡。」還未完全清醒的頭腦裡,正努力想把先前發生的事情回憶起來。

  這時,屋子的門開了一點,一個小小的腦袋探頭進來。看見練雲生正坐在床上,那探頭的小孩嚇了一跳,馬上把頭縮了回去,支支呀呀的邊跑邊叫,也不懂說些什麼。

  難道是有人救了我?對了!憨大哥!憨大哥在哪裡?他有沒有一起逃掉?練雲生漸漸完全清醒,想起了發生的事情。

  被兩派掌門所逼,他記得自己和憨大一起跳進了上古血池,後來好像小白也跳了進來。血池裡一進去就有股大力把人一直拉向水下,掉進去後簡直就向是墜落一樣的沉向深處。然後水中產生了一股將人向四處拉扯的力量,幾乎要將人撕成碎片。朦朧中,好像是小白來到兩人旁邊,意圖把他們拉上去。但是根本無法向上挪動分毫。最後的記憶,好像是憨大身上什麼東西發出一道柔和的白光,把他們全部都包圍其中······

  「掉進上古血池都沒有死嗎?真是好運氣啊。」練雲生苦笑著自言自語道,「既然我沒有事,憨大他也該沒什麼意外吧。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啊?難道還是萬古洪荒?但是萬古洪荒沒有這麼冷吧。」雖然明顯的感覺到這裡的溫度低過萬古洪荒,但是煉體已有小成的練雲生並沒有把這點低溫放在心上。

  呀~~~一聲,門開了。練雲生馬上注意到門口走進來一個壯漢。壯漢的眼神中流露出一股自信和智慧的光芒,練雲生曾見過的那些獵戶都有這種感覺,但是遠遠沒有這個大漢來得強烈。

  「啊······你好,請問是你救了我嗎?」練雲生認為這個自然就是此間主人,連忙說道。

  那人眉頭一皺,說了些什麼。但是練雲生聽起來只是嘰裡咕嚕的一串,完全不明白。待得大漢說了幾句之後,兩人從對方迷惑的臉上發現了一個事實----語言不通。

  既然語言不行那就用手勢好拉。練雲生努力的擺出一個笑臉,然後雙手合在一起,再不住的向那大漢點頭,表示感謝。

  也不知道大漢到底明白多少,只見他也露出個笑容。還好,只要是有笑容,在哪裡都是沒有敵意的信號。

  練雲生從床上爬了下來,自己沒有受什麼傷,賴在別人家的床上不好。大漢愣了一下,指了指練雲生再指一下床。練雲生明白過來,在原地跳了下,說道:「好了,沒事,呵呵。」

  看得練雲生又笑又跳的,明白他確實沒什麼問題。大漢做了個手勢,然後走到門口,再向練雲生招了招手。知道是示意自己跟著走,練雲生馬上就跟上。

  出得門口,練雲生馬上發現這裡是和萬古洪荒完全不一樣的地方。雪!地上居然有不少的積雪!雖然光線不是很好,但是那反光和踩上去的感覺,確實是雪。中康那裡至少要一月多才開始下雪,記得走的時候還不至於啊,難道自己昏了兩個月?練雲生一時摸不著頭腦,只好跟著大漢後面走著。這裡顯然是個村子,祥和的氣氛籠罩著這裡,家家戶戶傳出的燈光和笑聲令人倍覺溫馨。

  沒多久,就走進了一間看起來檔次較高一點的屋子。大漢推開了門,然後示意練雲生走進去。相信對方沒有惡意,練雲生不加多想就走進了屋裡。只見一個滿頭銀髮的老人坐在屋子裡的火堆旁,望著大漢說了些什麼,然後把目光放到了練雲生身上。

  「你····你好,老人家。」雖然不知道對方是否可以聽懂,但是練雲生出於禮貌還是問候了一句。

  滿頭銀髮的人吃了一驚,然後好像是低頭在回憶什麼。過了半會,那老人抬頭看著練雲生,說道:「你······好。」語音顯得非常的乾澀,猶如一個常年沒有說話的人突然開口說話一般。

  居然可以聽懂!練雲生吃了一驚,看著老者。那個大漢顯然也沒有想到,愣在那裡。
rainday1 發表於 2008-5-3 22:01
第三卷·冰封高原 第三章

「村長,你聽得懂這個人說話?」冰熊吃驚的問道。
  村長搖了下頭,說道:「不,我只是知道他的那句話是一句問候語。在我爺爺還在的時候,他很模糊的知道幾句這種語言。其中,我就記得這句問候的話。」

  「村長的爺爺?那不就是那時村裡的大智者?他怎麼會知道這樣的語言?難道這個是大陸南邊那些蠻族的語言?」

  村長說道:「不,那不是蠻族的語言。那是傳說我們的先祖,從另一個地方遷徙到這裡來之前,所用的語言。我爺爺是和那時候的村長學了點,而我也只從爺爺那裡學了點……一代代下來,就是這樣失傳的吧。」

  冰熊頓時不太明白,問道:「我們現在用的,難道和先祖那時候用的語言不一樣?」

  村長眼中光芒一黯,道:「是的,這個大陸的語系,和我們先祖的語系完全不一樣。在和當地部族還有大陸上那些國家的交流融合中,我們漸漸把先祖的文字,然後是語言淡忘了。尤其是聖教廷,常把那些使用不是光明文字和語言的當作異端。你看,現在他們對那些蠻族動武,就是以他們信奉邪教邪神為理由。」

  冰熊「哼」了一聲,不屑道:「自從他們的光明王在聖教的支持下建立光明帝國後,聖教成為帝國的國教。隨著帝國的擴張,聖教廷越發惟我獨尊。異端?看來他們是垂涎南方溫暖肥沃的土地吧。」

  村長看了下滿臉迷糊的少年,說道:「冰熊,在外人面前可不要說這些話。雖然現在聖教廷對冰封高原各部族採取安撫態度,還因為我們的驍勇善戰,悍不畏死而賜名『狂戰士』。但是哪天惹惱那些好大喜功的貴族和那個教皇,他們發兵動武是沒有什麼猶豫的。為了村子裡的婦女和小孩……」

  冰熊默默點了點頭。

  **********************

  練雲生不知道那大漢和老者說些什麼,但是從那大漢恭敬的神情,也可以猜出老者是個極有地位的人。剛才雖然老者說的模糊,但是他可以確定,那句話確實是炎黃大陸的語言。看來只要和那老者好好溝通,因該沒有什麼大礙。

  那兩人交流完後,練雲生對那老者道:「老先生,打擾了你們真的不好意思,請問下我的朋友…就是那個滿臉鬍子的大個子是不是也在這個村子裡啊?」

  兩人臉上的迷惑程度不分彼此,練雲生也是一陣糊塗,那老者不是聽的懂我的話嗎?怎麼兩人的反應…

  再說了幾遍後,那老者似乎說了些什麼,但是自己絕對是沒有聽懂一個字。練雲生不由得有點失落,看來那老者只是明白了那句「你好」而已。好在兩人神情祥和,因該是好心之人。那老者說了句話,那個大漢就走出了屋子。他既然沒有示意自己跟上,那麼因該還是留在這裡吧。

  老者用手指了指嘴,然後指指肚子,接著用疑問得眼神看著練雲生。練雲生明白這個是問自己是否需要吃東西,但是他現在早就對食物沒有感覺,也沒有必要進食,所以笑著搖頭。老者再三示意後,才確定練雲生確實是不需要吃東西,眼神裡不禁有點訝異。

  老年人的精力畢竟不比年輕人,在用手勢交流了一陣,溝通進展不大後,叫來了門外的大漢把練雲生帶回了原來的那間屋子。

  走在路上,練雲生連手勢帶問的向那大漢打聽憨大的下落。那大漢明白後,帶著練雲生去了一間屋子。見得憨大安靜的躺在床上,旁邊伏在地上的正是小白。相信大漢他們會照顧他們,練雲生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一個人坐在床上,練雲生不由得有點怨恨這個經過煉體的身體,自己沒有疲勞的感覺,也就根本就毫無睡意。要是能美美的睡一覺,醒來的時候是在家裡被老媽提著耳朵叫起去幹活,該有多好。可是右手的儲物手鐲,兩手的崑崙玄靈標誌,都說明了那些如夢幻般的經歷都是真實的。

  修真?練雲生苦笑了一下,看來修真界那些活的太久的老神仙們也是糊塗了。仗著幾分本事,簡直就是一派隨心所欲的樣子。實力?看來在這個世界裡,要靠實力才可以活下去啊。在世俗界的生活,雖然辛苦,但是沒有必要為現在這樣的煩惱而操心。練雲生暗中感慨,脫離了世俗界,就要靠自己的實力來求得生存,因為不能老是指望別人來幫助自己。

  隨著心念一閃,手鐲裡的玉簡已經來到手上。練雲生細細摸索著這兩塊玉簡。實力!從那裡找實力?這裡面就有實力!不管這裡是什麼地方,但是看樣子就知道離中康不是普通的遠,從語言不通就已經知道這點。沒有點本事,如何能回得去?

  正想著,門口有人敲了幾下,接著是個小孩進來。練雲生注意了一下,發現就是那個在自己醒來後大呼小叫的孩子。看樣子因該是那個大漢的兒子,濃濃的眉毛和稜角分明的臉龐,彷彿就和大漢一個模子出來的一樣。

  小孩嘰嘰咕咕的說了幾句,把手中盛著一大塊煮好鹿肉的碗放在床邊的桌子上。好奇的再看了練雲生兩眼,小孩轉頭就跑出了門口。

  看來自己說不用吃飯的事情已經超出了他們的理解啊…練雲生想著也是,這裡淳樸的村民因該沒有見過那些不食人間煙火的修真吧。想起修真,又不禁想到了掉入上古血池前發生的事情。

  那兩派即使傷害憨大哥的罪魁禍首,但是同時又是自己的師門。即對那些同門修真的所作所為所不齒,又對憨大哥抱著無比愧疚的心情。要是憨大哥知道那下手傷他的是自己師門的人,他會不會埋怨於我?練雲生一時百感叢生,順手拿起了碗----也?這裡人吃東西是用手嗎?沒有筷子怎麼吃?練雲生不由得笑了一下,自己還擔心怎麼吃做什麼,剛才不過是順手才把碗拿起來而已。

  放下了碗,練雲生想到了解決雜念的辦法。把玉簡裡的煉神篇再次默念一遍,就在床上盤腿開始了煉神。

  緩緩提動真元,慢慢的腦中開始出現了幻象。但是這次卻和以往不同,幻象的情景老是圍繞在腦海之中,不斷的重複著上古血池前的那一幕,而不是像以前那樣只出現一些不著邊際的幻影。

  幻象中,傷害憨大的兩人面目越發猙獰,周圍那些高聲叫嚷的人都張大著嘴跟著喊著什麼,但是卻一點聲音都沒有。整個世界還泛著紅色,更有一種恐怖詭異的感覺。

  突然只見,練雲生發現面對著那兩人的不是憨大,而是自己。那面目猙獰的兩人嘴裡說著什麼,同時一步步逼近。自己想喊,卻又沒有辦法出聲。一切的一切,都像在一出無聲的戲劇裡發生。不能出聲!不能出力!這個是個無能為力的世界!

  練雲生雖然明白這是幻象,但是最近的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他已經不能完全的保持靈台的清明。加上那次他沒有發覺的與天地元氣融合,體內的真元不算強大但是卻有一種特殊的精純。這樣的真元刺激下,不能保持靈台清明而被幻象攻心,是十分危險的事情。

  一時間,練雲生感覺彷彿存在兩個自己。一個在努力的保持清明對抗幻象,一個在血池邊被兩人步步逼退。這個靜寂的世界突然有個聲音問道:「是神?還是魔?是劍?還是道?」一個聲音激起了更多的聲音,無數的聲音都開始問道:「是神?還是魔?是劍?還是道?」

  練雲生幾近崩潰的邊緣,突然發現自己退到了上古血池的邊緣,紅色的池水彷彿將他喚往那無低的洞中。練雲生轉頭,咬著牙,大喝道:「滾開!我是神,也是魔!是劍,也是道!什麼可以保護我,我就是什麼!」

  隨著這一聲大喊,各種幻象開始慢慢退散,所有的人都不見了,身後的血池也不見了。最後那天與地都不見了,練雲生只覺得自己站在一片虛空中。虛空中的自己也開始盤腿坐在這沒有山下左右的空間裡。一道靈光罩在那盤腿坐在虛空中的練雲生身上,虛空中的各種波動紛紛向這裡彙集,那個幻象中的練雲生在四周波動的影響下,逐漸的變得透明,然是卻能清晰的辨認出輪廓。身影閃動著神秘的各色光彩,把虛空照亮得五彩繽紛。

  在屋子裡的練雲生,週身也披上一層淡淡的光芒。他自己並不知道,自己已經在煉神的同時,集結了一種混合元嬰道胎特質的更為神秘的力量核心。這樣發展出來的修真道路如何走,恐怕修真界裡再也沒有人知道……
rainday1 發表於 2008-5-3 22:02
第三卷·冰封高原 第四章

冰封高原在冬季能夠看見太陽的機會很少,練雲生一打開門就只能望到那灰色的雲層。村子裡有些安靜,那些年輕高大的男人們似乎都出去了。一些小孩在村子裡叫著跑著,婦女們把一些剛剛處理好的皮毛掛在了木架上。
  看到練雲生出來,小孩們先是好奇的不住張望,然後有個膽大的捏了個雪球砸了過來。練雲生知道是小孩的胡鬧,輕輕一笑就偏頭閃過了雪球。這下小孩們唧唧喳喳的叫了起來,接著迎面而來的就是十多個雪球了。練雲生稍微一凝神,頓時發覺十四個雪球中有五個較快的可能命中自己,其他的即使自己不動也會擦身而過。雙手一揮,那五個有威脅的雪球還沒著身就被同時擊中,破碎的雪粉四處飛揚。那些小孩看見練雲生有這一手,紛紛興奮了起來。正蹲地上準備「彈藥」的時候,那些幹活的母親衝了過來,嘴裡說著什麼,提著小孩的耳朵就拉到一邊去。沒有被母親抓到的,都轟的一下作鳥獸散。那些母親接著把自己的孩子抱在懷裡,對孩子數落著,還不時對著練雲生指指點點。

  難道自己是怪物?練雲生一時尷尬起來,便決定離開這裡去看一下憨大的傷勢如何了。

  靠著昨天晚上的回憶,練雲生來到了憨大睡著的那間房子前。推門進去,只見小白已經警惕的站在了憨大的床前,正想撲向進來的人,見得是練雲生,就又安靜的伏在地上了。憨大則纏著一些綁帶,靜靜的躺在床上。

  練雲生不知道憨大到底傷到什麼程度,畢竟那天見得那兩人聯手一擊威勢並非凡,以憨大的身子到底頂不頂得住呢?走到憨大床前,練雲生坐在床沿對著憨大說道:「憨大哥,你那麼神勇,那兩個耍把戲的怎麼能奈何你,是吧。到你傷好了,我們就和小白一起出去玩。這裡外面冰天雪地,到處白茫茫的一片,你一定會喜歡的。」小白抬起頭,看著說個不停的練雲生,不知道它是不是明白。

  「憨大哥,要是你起來的話,這裡還有很好吃的的煮肉哦!我不用吃什麼,你肚量大,我把我的那份給你好拉。」

  「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啊!憨大哥你醒拉!怎麼樣?傷的厲害不厲害?」 看見憨大居然真的坐了起來,練雲生驚喜的叫道。

  憨大掙扎著坐了起來,揉了一下肚子,說道:「都是你不好,說道吃的我馬上就受不了了……唉,那兩個傢伙同時出手,還真不是好對付的。放心,我那麼壯,一點小傷很快就好拉。」

  要是有哪個修真知道有人能硬擋崑崙玄靈兩派掌門聯手一擊還能活下來的,肯定會轟動整個修真界。但是憨大所練的那種煉體之法幾乎達到了肉身修煉的極限,所以肉身的傷害恢復的非常之快。

  練雲生知道憨大強橫,當然也不明白兩個掌門聯手一擊是多大威力,所以見得憨大已經可以起身,就少了很多不必要的擔心。

  「憨大哥,你餓拉?我出去幫你叫點吃的來。」

  憨大一把拉住了要出去的練雲生,說道:「沒事,我和你一起去。我在這裡坐著會悶的,拉上小白一起出去吧。」

  說完,一翻身就從床上下來。練雲生見憨大除了臉色還不太好外,並沒有什麼大礙,就和他一起出到門外。

  憨大看見屋外,不由大叫一聲:「好啊!到處都是雪啊!大原野要下點雪真是比什麼都難。這裡不但下,還下的那麼好玩,過癮啊!來,我們出去玩一下!」

  練雲生忙對憨大說:「等等,憨大哥不是出來找吃的嗎?怎麼就想到跑出去了。我們先找村子裡的人是正經。」

  憨大摸摸肚子,點了點頭,但是還在一個勁的四處張望。周圍的屋頂上都是積雪,看得憨大嘖嘖稱奇。地上殘餘的雪已經變成了一層薄薄的冰,憨大好奇的踩幾下,卡查的踩碎了就高興的大呼小叫。這裡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是那麼新鮮,那麼好玩。

  兩人沿著路,一直走到了村子的中心。村子中心是那兩尊石像,練雲生仔細打量了下,說道:「憨大哥,這兩個石像還真的弄的不錯。看,那個稍微老點的拿著那麼大的錘子,旁邊那個拿著長矛的,兩個人站在一起簡直有種無敵的氣勢,你說……」

  練雲生沒聽到憨大說話,回頭一看,只見憨大張大了嘴巴,看著兩尊石像發起呆來。就像是看見了什麼不可能存在的東西一樣。

  練雲生再看下石像,覺得除了氣勢不凡以外好像沒有什麼很特別的地方啊。遍回頭向憨大問道:「憨大哥,怎麼了?難道這兩個石像有什麼特別的?莫非這兩個人你知道他們是誰?」

  「是…是的,我認識…‧」憨大還是處於失神的狀態。

  練雲生的好奇心也被勾起,這個遠離萬古洪荒的村子怎麼會有兩尊憨大認識的石像啊?看樣子這兩尊石像很有點歷史了啊。

  「那憨大哥,這兩個威武的人是誰啊?」

  「……是我父親和弟弟……」

  「什麼!」練雲生的呆樣已經可以和憨大一比,可憐跟在兩人後面的小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也望著石像,希望弄個明白。

  憨大看著父親和弟弟的石像,思緒回到了部落要搬遷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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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父親說了要整個部落一起遷徙,你就不要鬧拉。」

  「不幹!為什麼要遷徙?這裡住得好好的,又寬又好玩,愛往哪裡跑都可以。我不去!」

  「這次好像有什麼事情發生的樣子,那天父親和別的部落首領一起出去,回來以後就很焦急的樣子。看來這次的事情比較嚴重,但是你也知道,老頭子不願意說的事情,我們問了也沒用啊。」

  「我不管!我就是不走! 老頭子老是那麼神神秘秘的,什麼都不說清楚。上次和其他部落老大一起出去肯定是去打架!你看,打架還不帶我去,我懶得聽他的。」

  「啊呀,大哥你怎麼還是這個性子。老爸說我們的功力還不到,不給我們隨便打架啊!」

  「去去去,附近的部落誰不知道我能打。大原野裡那些野獸我怕過什麼來?老頭子肯定是有好玩的打架不願意帶上我,怕我搶了他的風頭!」

  「……,得得得,我不和你這個『憨大』吵,這個是天器部落送來的東西。老爸說去那個新地方的路上要用的。」

  「什麼?一個透明的小石頭?有什麼用?哼,雖然看起來滿好玩的,但是我是不會用的!懶得管你,你去做老爸的跟屁蟲吧!」

  哼,什麼遷徙,打架都不帶上我。說我功力不夠是吧?我就去練起來!到時候我比老頭子還強,看他還有什麼鳥道理,嘿嘿。

  這個地窖剛好,老子在這裡沒有人打擾。嗯,老頭子教的那個什麼鳥功,再練一下……

  一練再起來,已經連村子都不見了。憨大並不知道,由於地窖中後來沒有了空氣,他練功的同時自動進入「內息」狀態,由真元來提供維持肉體的狀態。要不是韋必印那時候用飛劍轟開了泥土下的地面,透了氧氣進來,他那個「鳥功」不知道會練到哪年月。但是這麼多年的「內息」修煉,他父親所傳他的修煉之法,被他練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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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憨大覺得很是奇怪,老頭子和弟弟什麼時候有個石像在這裡啊?要是認識他們的人刻出來的話,那就說明有個問題很嚴重了,憨大忍不住叫道:「哪個混蛋刻的!怎麼沒有我啊!」

  練雲生不知道憨大莫名其妙的怎麼叫起來,一些村裡面的人發現了石像附近的兩人一獸,有點喧嘩起來。練雲生發現站在這裡發呆不太好看,加上憨大那裡大喊大叫讓村裡人的目光有點異樣,就拉了下憨大,說道:「憨大哥,要是不明白的話我們去問下別人吧。昨天我見了個人,看來在這個村子的地位還是比較高的,我們問下他是怎麼回事,好不好?」

  憨大馬上點頭,說道:「對對,你說的對,馬上去問下那個人。怎麼會把我這麼重要的給漏掉了……」

  憨大叫上了小白,跟在練雲生後面向村長的家裡走去。憨大一路上還是不停的嘀嘀咕咕:「死老頭子和小弟都有份,居然忘記也給我刻個威風的石像,知道是誰老子叫他好看,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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