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黑色神幻 作者:默幽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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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封 2008-5-23 16:07:4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77 174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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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世紀達爾文發表了《物種起源》一書,書中提出的進化論,這一理論似乎是解釋了人類的起源問題,漸漸地也得到了廣泛的承認,從小我們也是受到這樣的教育。
  但是,現在有了越來越多不同的聲音,人們對此提出懷疑,人類的祖先真的是猿猴嗎?
  如果不是,那麼人類的祖先又究竟是來自何方?
  金字塔裡發現了一萬年前的人造心臟;
  非洲大陸發現了億萬年前的核反應堆;
  古老的圖書館裡發現了與那個時代不相符的科技文獻;
  印度馬享佐達摩史前古城遺址中發現了原子彈爆炸的痕跡,古老的地層中出土了先進的金屬製品;
  公元前的沉船裡打撈出精密的科技儀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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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封 發表於 2008-5-23 16:08
第一卷 命運轉折 序章

  十九世紀達爾文發表了《物種起源》一書,書中提出的進化論,這一理論似乎是解釋了人類的起源問題,漸漸地也得到了廣泛的承認,從小我們也是受到這樣的教育。但是,現在有了越來越多不同的聲音,人們對此提出懷疑,人類的祖先真的是猿猴嗎?如果不是,那麼人類的祖先又究竟是來自何方?


  金字塔裡發現了一萬年前的人造心臟;非洲大陸發現了億萬年前的核反應堆;古老的圖書館裡發現了與那個時代不相符的科技文獻;印度馬享佐達摩史前古城遺址中發現了原子彈爆炸的痕跡,古老的地層中出土了先進的金屬製品;公元前的沉船裡打撈出精密的科技儀器……


  面對這一切,「科學」感到茫然。換句話說,我們必須對這樣一個奇怪的現象做出合理的解釋;一群使用著笨拙石器的原始人在那裡一邊喝著可口可樂,一邊看著鐳射激光彩色電視片,在不可能的年代裡發生了不可能的事情,這就是問題的癥結。


  世界各地的不同的民族的傳說中都認為是上帝創造了人類,人類只是上帝的產品。《聖經》中上帝一詞在古希伯來語中就是「來自天空的人們」中國上古時沒有對「神」字的具體解釋,但以另外一個假借字「申」來表示,故許那個在「說文解字」中說:「申,神也。」在甲骨文中「申」字被寫作「盧」,像一個閃電的形狀,這表明,古人在造字的時候把神與天上閃電、火光之類的東西相聯,與印、歐語系中「神」這個詞的語根完全一致。我們取出原始神話中「神」的幾個特點:天空——閃電——神,把它們聯繫起來就是:神駕著一道閃電,從空而降,最具有代表性的表述是《聖經‧;馬可福音》中的記載,耶酥說:「人子從雲中來,帶來巨大的力量和光耀。」這很容易使我們聯想起宇宙飛船。


  世界上有一個著名的謎案,就是美洲瑪雅人的消失問題。他們雖然莫名其妙地突然消失了,卻留下了極發達的文化,尤其他們的曆法堪稱世界一絕。在他們留下的始於大洪水之前的《編年史》中,人們奇怪地發現,裡面竟然沒有關於月亮的記載,這對於一個天文學高度發達的民族來說,簡直是不可思議的。結論只有一個:在大洪水之前,天空中根本沒有叫月亮的東西。距今大約4000年左右,亞歷山大裡亞大圖書館的第一位館長在他留下的文獻中這樣寫道:「古時,地球的天空中看不到月亮。」古希臘的數學家、天文家家阿納克薩哥拉斯,也根據當時的一些資料說過,月亮在天空中出現是很晚以後的事。


  據說中國神話中的「女媧補天」和「后羿射日」的傳說,都是當時修復月球和空中戰爭在人類早期留下的殘存記憶。


  這越來越多的考古發現與現代理論形成的尖銳對立,中間完全沒有調和的可能。人們只能在二者之中取其一:要麼痛苦地懷疑今天關於歷史的既定結論,要麼閉上眼睛永不睜開。


  人類究竟來自何方又將何去何從呢?


  ————以上內容摘自《人是太空人的後代》一書


  二00六年六月下旬


  「想不到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也能碰上,還真是冤家路窄,嘿嘿。」


  「老子早就看這小子不順眼了,要不是郭晴那個臭婆娘老是護著他,我早給他好看了,今天算是撞上了,兄弟們給我狠狠地打。」


  「就是,本來還以為畢業了就沒有機會了呢,這下我是沒有一點遺憾了。」


  「哈哈,這小子真他媽賤,在這裡也給我們撞上了。說起來我們還挺有緣分,你們說是不是,呵呵。」


  「是啊,我正鬱悶得無處發洩,兄弟們,這個人肉沙包還真不賴,是吧?」


  「媽的,骨頭真硬,老子的腳都踹痛了,賤骨頭,呸!」


  ………………


  「好了,兄弟們,回去吃燒烤去,走!」


  「好啊,吃燒烤去,這小子真是沒勁,一點也不還手,呸,走!」


  「他媽的就是一個賤貨,真是沒意思,走了,走了。」


  笑鬧著,幾個打扮時髦的青年揚長而去,地上那名被打的青年人仍然雙手抱頭捲曲著身體。過了一小會兒,他才微微仰起頭,露出有些清瘦的面容。這樣的容貌沒有任何出奇的地方,單眼皮,雙眼還有些浮腫,一頭亂髮,要說特別的地方就是這副容貌一看就給人一種軟弱可欺的感覺,但仔細看去卻能發現在他眉宇間透出一股堅毅與倔強。


  望著幾人離去的方向凝視了一陣子,他咬了咬牙,拳頭緊握,嘴裡自顧自地念叨了幾句什麼,低下頭,鬆開拳頭,露出一絲自嘲的苦笑。


  半空中傳來幾聲沉悶的雷鳴,山間的風也吹得急促起來,四周樹木搖擺嘩嘩作響。他抬頭仰望,天空漸漸陰沉,看來快要下雨了。


  這裡是四川境內的東部山區,連綿起伏的小山,蔥綠的山林。這裡遠離都市的喧囂不少地方都人跡罕至未經開發,其間隱藏的美麗景致,只有身處其中才能體會妙處,往往能給人意想不到的驚喜。因此,不少年輕人喜歡來此探險野營,體會幽境探密的樂趣。他此時所躺的地方就是在一座小山的山頂的一塊不大的空地,小山一側是一道長長的峽谷,谷中一條小溪,流水甚急,悅耳的水流聲中激盪著白色的浪花,整條小溪如同一條白練,點綴山間。


  正是多雨的季節,山洪、泥石流什麼的是很平常的事情,他決定快些離開,要是雨下來就麻煩了,剛要動一動,全身一陣鑽心刺骨的劇痛傳來,這才發現自己實在是受傷不輕,剛才因為身體一時麻木才沒有發覺。但是此時又能有什麼辦法呢,只有強忍著劇痛,咬著牙,艱難的挪動有些不聽使喚的四肢,努力嘗試先坐起來。


  說起來簡單,只是坐起來而已,但是對現在的他實在困難,小小的動作所帶來強烈的疼痛,就讓他滿頭汗水,臉上一片青白。儘管如此,他還是沒有停止努力,緊咬牙關,那柔弱的臉龐透出堅毅與剛強。


  他還是硬挺了過來,坐在原地,喘息著,大口大口地呼氣。


  恢復一些體力的時候,他開始雙手不停地在四周地面摸索著。他要尋找的東西是一副老式的眼鏡,黑色的鏡框,大大的鏡片,它就靜靜地躺在在他身體右側的草叢中,一塊鏡片已經破碎了。在離眼鏡一米的地方還有一個滿是泥土的帆布旅行包,不過旅行包處在一個危險的位置,要是再往下一點恐怕就要落到那山谷裡去了。


  找到眼鏡的過程還算順利,他早在眼鏡被打掉時就記下了大概位置。他急忙戴上,要知道對於一個高度近視的人來說,失去了眼鏡是一件頗為危險的事情,模糊的視野會讓人有一種莫明的惶恐。雖然少了一片鏡片,讓他有些痛心,儘管這副眼鏡老土又難看,畢竟這副眼鏡陪了他好多年,而且還有些特殊意義,不過,總算是聊勝於無,總算能基本上看清楚周圍的東西,身體的疼痛也似乎減輕不少。


  他的第二個目標自然是那個旅行包,他忍著疼痛勉力站了起來,挪動腳步上前蹲下抓住了旅行包,他一陣欣喜,剛剛要站起來,腳上一用力,關節處一麻,一個趔趄,本來就搖搖欲墜如同風中黃葉的身體當即失去了重心,連人帶包順勢滾下山谷去。


  山谷不深,可是卻很是陡峭,還有許多突出的岩石,青年那瘦弱的身體,不斷在這些突起上撞擊,開始他還因為疼痛發出悶悶的呼喊,到了谷底時已經沒有聲息。


  …………


  雷聲滾滾,閃電的強光閃過,豆大的雨點密密麻麻地砸了下來,越來越大,直到連成了線,將天地連為一體,周圍的山林也披上一層霧濛濛的外衣。


  冰涼的雨水讓他醒了過來,頭腦也清醒許多,但身體傳來的痛感又差點讓他昏厥過去,他滿是血污與泥土的臉已經看不清面目,那幅眼鏡也早就不知去向,他身體下的暗紅色液體那是鮮血和雨水混在一起。


  他現在就躺在那小溪的旁邊,溪水越來越大,正在迅速上漲,他很快便判斷到過不了多久溪水就會淹沒他,將他沖走。雨越來越大,大雨沖刷著他的身體,身體的疼痛仍然折磨著他的神經,他感到身體的溫度正在慢慢下降,而他現在唯一能動的就是脖子和一隻尚有些麻木的手臂。


  朦朧中,他看到了前方有一塊巨大的黑色岩石,只有十多米的距離,爬上去應該就會得救,他冷靜地做出了這樣的判斷。可是,短短十多米的距離對現在的他來說卻顯得那麼遙遠,那麼遙不可及,身體漸漸冰涼,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字——死!


  死亡的陰影掠過心頭,他渾身打了一個冷戰,思緒似乎要沉淪到眼前這一片雨水構成的迷霧中……


  「不,我不要死!我不能死!」他腦子中突然無聲地炸響這樣一個聲音,身體中流動一股熱流。


  「我要活下來!一定要活下來!」求生的慾望越來越強烈,他感到腦子前所未有的清醒,眼眶一片火熱,似乎要燒起來似的。


  「不能這麼窩囊地死了!」他想,同時,絲毫不指望會有人來救自己,他知道,這種時候只能靠自己!


  無論什麼也不能阻止他求生的慾望,忘記了大雨,忘記了雷電,忘記了疼痛,忘記了痛苦,忘記了一切……活下來,成了他此時唯一的信念。


  「怎麼能這樣就死去?!怎麼能這樣就死去?!怎麼能……要活下去,要活下去……」這樣的念頭在心中飛轉,彷彿魔咒一般的聲音越來越大。


  嗓子裡發出受傷野獸一般的低沉嘶吼,匍匐在地,靠著一隻受傷的手臂和下巴,他一點一點地拖動顯得特別沉重的身體,地上留下一道他用自己的身體和血水勾勒而成的血紅色痕跡。


  嘩嘩雨聲中,再次炸開一聲驚雷,幾乎不成人形的他站了起來,軟軟地靠在了巨石上,他終於還是沒有爬上去,而且已經失去了的意識,只是右手緊緊扣著巨石的一塊稜角。


  水勢越來越兇猛,渾濁的雨水已經完全淹沒了河岸,迅速沒過了他的小腿,衝擊著他。


  個人的力量在大自然的面前是如此渺小弱小,激烈的水流衝擊下,他最終還是倒了下去……一片雪白的水花連同他的身體,隨即被冰涼渾濁的流水吞沒。


  雨還在下,無動於衷地下著。


  厚重的雲層卻剎那間亮了起來,不是散亂強烈一閃即逝的閃電光芒,那是一束柔和的光,它透過雲層籠罩這塊無名之地,照射在那塊青年剛才所在的岩石,光束來回掃動,搜尋著什麼……


  
塵封 發表於 2008-5-23 16:09
第一卷 命運轉折 第一章月中雄城

  淅淅瀝瀝的小雨,籠罩著小城,一切都顯得霧濛濛的,所有聲息都淹沒在沙沙雨聲中,天地都沉浸在一種別樣的寧靜中,只有路邊的垂柳翠綠的枝條隨風搖曳,應和著雨的旋律。


  李緘正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步履沉重,他沒有帶雨具,衣服已經浸濕了一大片,頭髮也全被浸濕了,粘成一溜,劉海垂下來,幾乎完全擋住了雙眼。


  「李緘!」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呼喊。


  李緘止住了腳步,回頭看去,遠處一個人影,打了一把透明的塑料雨傘,正朝自己跑來。雖然還看不清容貌,但聽剛才的喊聲李緘已經確定了來人的身份,肯定是那個一直挺照顧自己的女班長——郭晴。


  從高二分班開始,郭晴就一直擔當班上班長的職務,在李緘的印象裡郭晴十分的精明強幹,做事井井有條,學習也十分優秀。郭晴的脾氣倒和四川出名的辣椒一般無二,辣辣的,要是誰招惹了她可沒有好果子吃。郭晴特別喜歡吃燒烤,李緘有好幾次看到郭晴守在買燒烤的小攤前,不停地囑咐小販多放一些辣椒、把豆腐皮烤脆一些什麼的。


  李緘自己在班上不怎麼受歡迎,可以說是被大部分人厭惡,都說他死氣沉沉的,尤其男生中的幾位「帥哥」一有機會常常會找他麻煩,理由就是看他不順眼。


  記不清多少次了,每當在班上自己受那幾個「帥哥」奚落,其他人跟著起哄的時候,郭晴總是拍案而起,以班長的身份維持秩序。這種時候那些跟著起哄的同學才會安靜下來,他們等著看好戲呢。接下來,那些帶頭奚落自己的人則多半會被郭晴大罵一通,罵的內容都是這一年齡階段男生最不願意承認的,什麼欺負弱小、不是男的、不要臉什麼的,說來說去也就這麼幾句,其他的髒話,郭晴做為女生也說不出口。可是,這些對自以為英雄了得的「帥哥」來說已經是萬萬不能接受的了,要是別的男生敢說這樣的話,多半會被這幾位狠狠整治,可偏偏說這話的是女班長。幾人往往在這種時候偃旗息鼓,打著『好男不與女鬥』的招牌避免與郭晴衝突,暗地裡,卻沒有少說郭晴的壞話。


  這種情況李緘已經記不得有多少次了,每當這種時候,李緘就覺得自己像是被保護在母雞翅膀下的小雞。所以,對於郭晴,李緘一直懷著一種感激的情緒,無論郭晴這樣做的原因是出於身為班長的責任感,還是憐憫,或者是其他什麼的。


  思咐間,郭晴已經到了眼前,氣喘吁吁地,有些驚喜地道:「原來真的是你,終於找到你了,嘿,你沒戴你那副老古董眼鏡,我差點認不出來,……呼呼……」看李緘落湯雞一般的狼狽的樣子,皺了皺眉頭,隨即湊近李緘把手中的雨傘舉高了一些,這樣讓李緘也能避雨。


  傘下的空間本來就不大,兩人此時靠得很近,郭晴並沒有什麼不自然的,李緘卻是十分侷促,渾身不自在。聞著淡淡的髮香,眼前的郭晴在李緘眼裡第一次如此地清晰,李緘只覺得這種香味聞起來非常舒服,一邊猜測郭晴所用的洗髮水的牌子,身體不由有些僵硬。


  郭晴發現了李緘的窘迫,對李緘狡黠地笑了笑,又湊近一些,道:「看你這樣子……你不會是第一次靠女生這麼近吧?」


  李緘有些走神,聽郭晴這麼問便老實而機械地點了點頭。


  「看你呆頭呆腦的樣子,真是沒救了……呵呵……」郭晴聽了後,一邊輕笑一邊瞄著李緘看,像是看什麼稀奇動物。


  李緘只覺得臉上一片火熱,卻忍不住偷瞄著郭晴,想要把郭晴看得更仔細一些。


  幾天沒見,郭晴此時更是神采飛揚,多半是沒有了高考的壓力,這些天玩了個痛快。郭晴很漂亮,單單看她的面容就毫無疑問地可以列入校花前三名之列,她鼻側有顆小小的黑痣,讓郭晴笑起來有一種特別純的感覺。郭晴的身材就有些差強人意了,應該算是比較豐滿的,雖然由於郭晴近一米七的身高也不會顯得有一絲的臃腫,但是對比女生們崇尚的標準身材來說,郭晴應該算是比較胖的了,也是這個原因吧,郭晴平時一直喜歡穿寬大的休閒類衣服和長褲。有些人常常以此來諷刺她,嘲笑郭晴是個「胖妹」,郭晴表現得很不在乎,可是,李緘卻知道,郭晴到底是一個女生,愛美是女生的天性,她心裡對此其實相當在意,只是不想為此生氣而讓有心人看笑話罷了。


  有些時候,郭晴會突然跑來找李緘,一開口就會問:「李緘,你看我胖嗎?」這種時候不用想也知道郭晴肯定是又遭到人身攻擊,心中不快。自然,李緘這種時候都會積極配合,面對郭晴期待的神情,他當然知道郭晴所要的答案,指天發誓,真誠地證明郭晴絕對不算是胖。


  「真的!?」郭晴這種時候總是面帶疑問。李緘連忙堅定不移地再次肯定自己的說法,郭晴這種時候才會露出滿意的笑容,樂呵呵地道:「又騙我!」然後,郭晴又會恢復自信滿滿的樣子。任務達成,李緘的接下來要做的就是保持沉默,老老實實地做一片陪襯鮮花的綠葉。


  李緘心底有一個小小的秘密,有些時候,李緘面對郭晴會有一種衝動,他想對郭晴說,其實自己說的都是自己的真心話,在他眼裡郭晴是最美麗的。本來,在他看來,女生還是自然一點、健健康康的為好,別一個個為了減肥整天折騰,把自己弄得皮包骨頭非洲難民似的。可是,李緘總是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對郭晴說出這麼一番話,畢竟自己人微言輕,所說的話份量實在有限,真心說出自己的想法換來的多半還是那句「又騙我!」


  李緘正神思縹緲,不料身旁的郭晴恨恨地瞪了李緘一眼,頗為惱怒地道:「你這個書獃子跑到哪裡去鬼混去了,害得我找了你那麼久,累死我了!」說著還握緊白生生拳頭在李緘眼前比劃了一下,做出兇惡的樣子。


  李緘愣了愣,心裡卻對郭晴神情變化之快感到驚訝,暗自再次肯定了『女人多變』。


  「咦!?你這是怎麼了?」郭晴此時發現李緘的衣服連同他背的帆布包很髒,還有些破損。


  「哦……我在山上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李緘答道,基本上算是老實交待。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於是,問道:「對了,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原來出去玩去了……呵,你倒自在,怎麼沒有摔死你小子!」郭晴頗為氣憤地道,接著,露出受不了的神色,「你這個人真是的,該不會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忘記了吧!給,你的錄取通知書。」說著,從背包裡拿出一個大信封遞給李緘。


  李緘心想:「自己這次還真是差點摔死,要不是遇上那個人……」手上接了過信封,看了一眼,原來是上海F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恭喜你哦!」郭晴笑道。


  「哦……謝謝……」李緘看著信封,自己辛辛苦苦讀書就是為了這麼個東西,自己終於考上了F大,總算是完成爺爺的遺願了,可是,心裡卻突然間像是空了一大片,雖然早就猜到自己會被第一志願的學校錄取。


  李緘把信封收了起來,有些意興闌珊,不過,還是表現出很高興的樣子。看郭晴的神情多半也考上了滿意的學校,眼看以後就要天各一方了,縱有千言萬語李緘也不知道如何開口,不過不說些什麼以後怕是沒有機會了,於是,連忙誠摯地對郭晴說道:「謝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


  乍一聽李緘道謝,郭晴笑了笑,理所當然地道:「不用了,我是班長,當然不能看著你這書獃子被欺負。再說,那些傢伙就是欺軟怕硬,看別人學習好就心裡嫉妒,看不順眼。而且,班上最配合我工作的就是你了,我也抓你做了許多次免費勞工,呵呵。」說著看著李緘笑了起來。


  「無論如何,我還是十分感謝。」李緘又鄭重道,李緘心裡那些話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


  郭晴想了想,故作不滿地道:「你要是真的想謝我,總該有點誠意吧,幾句話就把我打發了?」


  這可有些為難李緘了,雖然郭晴半開玩笑地說,但李緘還是認真地思索,到底怎麼表現自己的誠意呢?李緘一時絞盡腦汁也沒得出結果來,滿臉苦色。


  「算了,看你可憐巴巴的樣子,到了F大請我吃飯吧。」郭晴這才道。


  「哦?……!」李緘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但也很快明白了,郭晴一定也是被F大錄取了,以前好像聽郭晴說過她也要考F大的。


  「我也被F大學錄取了。」果然,郭晴燦然一笑,露出些許得意的神情,說道。


  「哦,怪不得……也恭喜你。」李緘笑道,不過這個笑容對一貫不喜歡笑的李緘來說有些勉強,笑得有些僵硬。


  郭晴倒沒有在意李緘的表現,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道:「真是好險,我剛剛上錄取線,要是差那麼一分我就完蛋了,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哎……你是什麼專業?」


  「我看看……嗯……是生命科學院生物工程。」李緘隨手拆開信封,看了道。


  「哦!不錯,有前途,我也不差,我是國際金融與貿易,在經濟學院。」郭晴說著,又問道:「你什麼時候去上海?」


  「我還沒有想清楚。」李緘道。


  「我和我媽商量好了,我們提前十天去,先到上海好好玩玩,順便熟悉環境。」郭晴說到這裡顯得很興奮,看那樣子似乎恨不得立刻飛到上海去,滿臉神往。


  李緘完全沒有被郭晴的興奮感染,自顧自地想著自己的事情。


  郭晴發現了,當即道:「給點表情好不好,難得現在能這麼輕鬆!」


  該用什麼樣的表情?李緘再次為難。


  「來,笑一個。」郭晴道。


  「哦……呵呵……」李緘照著做。


  「……」郭晴呆了呆,摀住額頭,道「算了,我不該勉強你。對了,雨停了,時間也不早了我該回家去了,嗯,F大再見嘍。」


  「好……的,再見。」李緘回道。


  「難道我笑得很難看?」看著郭晴漸漸遠去的身影,李緘冒出這樣一個疑問。李緘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加快了回家的步伐,心中有種淡淡的喜悅。


  李緘的家是城鄉接合部的一座孤立的二層小樓,修了有一些年月,前後園都種了一些櫻桃、蜜桔、柿子、葡萄之類的水果,還有一些普通花木,有些花正盛開著遠遠都能聞到花香。小樓被爬山虎整個包裹起來,爬山虎的葉片經過雨水的洗禮後水亮水亮的。小樓原本是李緘和他爺爺兩人居住,三年前爺爺就過世了,現在,就只剩下李緘孤零零的一人。


  開門進到屋裡,傢俱已經蒙上了一層灰塵。李緘瞥了一眼,沒有太在意,換了一身衣服和往常一樣開始做飯。


  吃完飯後,泡上一杯茶水,打開電視,坐到沙發上。李緘開始很平靜,後來漸漸不安起來,拿著遙控器不停地換頻道,心裡越來越煩躁。最後,李緘隨手把遙控器扔在了一邊,然後,雙手捂著頭,雙眼牢牢盯著桌上的那杯茶水,就這麼一動不動。


  「當…當…當……」


  十一點了,牆上的掛鐘連續響了十一聲,短促清越,每一個節律彷彿重錘般敲在心頭,李緘的思緒也漸漸清晰起來。


  就在前幾天,在那深山的峽谷中,自己在死亡線上掙扎。李緘還記得自己被渾濁的水流吞沒的那一刻,那種深深的絕望與無助。當自己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被人救了起來,可是……但是……發現救自己的人是一個……外星人!


  那人對自己很好,李緘也非常感激,但是身體恢復以後,始終心緒不寧的他還是提出要回家的要求。現在,李緘終於回到了家,回來的路上還遇到了郭晴……想著想著,李緘覺得自己幾乎又要短路,恍恍惚惚,惶若在夢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緘猛然站了起來,關掉電視,熄滅了所有燈火。拿上帆布包緩步向天台走去,摸索著從包裡拿出一個手錶大小的六角形金屬盒子,那上面有奇特的文字,閃爍著淺淺的藍色光芒,中間有一個紅色按鈕。


  回來的時候,那人對李緘說過有一件事情希望他能幫忙,當然,他也不強求,所以讓李緘好好考慮,一旦願意幫這個忙就用這個儀器和他聯繫。李緘剛才就是在為此事煩惱,李緘很清楚自己的這個選擇會改變自己的命運。


  雨後的夜空分外清朗,抬頭仰望,殘月當空,數不清的星星閃爍著。


  緊緊握著金屬盒子,低頭盯著那個按鈕,李緘知道自己正站在人生的岔口上,自己必須做出選擇。李緘還記得當時他那幽深的眼神,似乎是早就料到自己一定會去找他一般。


  李緘終於還是按下去了,李緘會這樣選擇很大一個原因就是處於報恩的心理,如果不是那人自己恐怕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作出了選擇,李緘心情舒暢了許多,無論以後發生什麼李緘都義無反顧。


  靜靜等待著,遠處的燈火和天空中的星星分不清彼此。記不得多久沒有這樣站在天台上了,小時候,李緘和爺爺兩人夜裡經常上這來看看風景,想到這裡,李緘有些失神。


  一片烏雲飄了過來,籠罩在李緘家的上空,李緘彷彿被無形的一隻巨手托住,漸漸升上高空,被隱藏在雲層中一個梭形飛行物吞入其中。烏雲消散了,那飛行物早就不見了蹤影。


  李緘被固定在一個封閉式的坐椅上絲毫不能動彈,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被粘在漿糊裡的蒼蠅,他當然也知道只有這樣才能保證他在這種極速狀態下的安全。雖然是第二次乘坐這種飛船,李緘還是不能完全適應,感覺十分糟糕,不自覺地緊閉雙眼。當李緘覺得好受一些,睜開眼來,看到眼前一個小型屏幕投射的景象,映入眼簾的赫然是一座巨大的環形山,這艘飛船正掠過它的上空。這可不是地上所能看到的圓圓的一輪,而是一個真真切切的巨大星體。


  上次李緘被救只是在那巨大的飛船上呆了一段時間,當時思維混亂也來不及觀察些什麼。現在李緘處於這樣的境地,所見所聞,完全超出想像,他完全呆住了。


  李緘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當他做到的時候,自己也接近了這次旅行的目的地。


  月球的背面,一個開闊的平原上停泊著一艘足足十多公里長的巨大飛船,外形奇特,就像幾個大小不一的圓盤互相銜接。飛船停靠位置的前方有一道巨大的黑色裂縫,不知道有多深,像是某種怪獸咧開的大嘴,猙獰可怖。李緘還沒有看得很真切,自己所乘坐的飛船已經一個俯衝,進入那道裂縫。接著,眼前一片灰暗模糊一片,畫面飛快的變化。李緘仔細分辨,看得出來飛船正在穿越一條不知道延伸到哪裡的地道,迷宮一般的路徑讓李緘暈頭轉向。


  李緘正打算閉上眼以免自己難受,眼前突然一亮,李緘的眼睛被強光刺得緊閉起來,身體卻能感到飛船的速度正漸漸慢了下來。恢復視覺後李緘發現自己所在的座艙的四壁由原本的銀色迅速轉變,變得玻璃般透明。李緘第一眼就看到飛船附近有許多懸浮在半空的光球,光球散發柔和的光芒,如同一個個小太陽把周圍照得一片雪亮。


  四下張望,李緘發現這裡應該是月球內部一個巨大空間,具體多大,李緘還沒有這個概念,只是心中無比震撼。不經意往下方看去,李緘再次陷入不能言語的狀態,沒有什麼能形容他此時所感受到的震撼,就在飛船下方,一座由無數巨大宏偉的建築物組成的雄城屹立在一片大地上,在那柔和的光線的照耀下呈現亮麗的銀色。
塵封 發表於 2008-5-23 16:09
第一卷 命運轉折 第二章 宇宙之樹

  飛船降落在位於這座城市中心的廣闊廣場上,廣場四周是許多高高的塔形建築,樹林般聳立,頂端像是一把把利劍。


  在一個懸浮在半空的球形機器人引導下,李緘走下飛船,一身白色的怪異打扮。歸功於這身衣服的原因,無論在呼吸還是重力上,李緘感覺和在地球的地面上並沒有什麼不同的感覺。不過,比起從電視裡看到的地球宇航員那臃腫的宇航服可輕便多了,就和穿上一般的衣服一般,只是穿上以後在李緘頭部形成一個圓形的透明護罩。


  本來李緘還以為自己要體驗一下失重的感覺的,不過,也來不及失望,眼前這座宏偉雄城已經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很快,李緘的好奇變成了更多的疑惑和惋惜。


  這是一座死城。


  自從踏上這片土地,李緘看到的只有那些冰冷的奇異建築,沒有發現任何生命的存在,只是一片死寂。建築都十分完好,在上方光球投射的那種柔和光芒下,呈現一種單調的銀白色,高高低低的建築物的影子交錯,讓李緘似乎獨自置身在一個光影交錯黑白色彩的奇異世界,心中生出一種孤寂蒼涼的感觸。


  李緘正隨著引導機器人緩緩行進在這座荒廢城市的一條街道上,街道非常寬闊,一直延伸到目光的盡頭,兩旁建築林立,看那些房屋的門面似乎是一間間商店,李緘完全可以想像它當年的輝煌與繁榮。


  街道上還樹立一些不知用途的柱子,李緘仔細觀察其中一根,柱子上雕刻著一些精緻的花紋,是一些抽像化的生物形象。粗略分辨一下,李緘發現了恐龍的形象,至於其他的,這些生物在李緘看來實在是怪異了一些,兩顆頭顱的、三隻眼睛的、人首蛇身的、獸首人身……不禁伸手觸摸,就在手指觸摸那冰冷堅硬的牆壁的剎那,眼前城市的神秘突然被李緘揭開了,原本那種驚奇的心情也很快隨之消散,那些雕刻也沒有了先前的吸引力。收回手臂,李緘沿著街道延伸的方向望了望,沒有了那種感懷思古的心情,也不再東張西望,他快步跟上引導機器人,希望能早些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


  「應該是這裡了。」引導機器人進入一扇大門,李緘如是想到,抬頭仰望這座宏偉而巨大的殿堂,它並沒有給李緘太大的驚奇,一路上形形色色的建築物看下來,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進入其中,看到許多人形的機器人忙碌著。這裡應該是圖書館一類的地方,機器人們正小心翼翼地搬運高高的書架上的書籍,這些自然不是地球上的那種書本,單單每本書的高度就超過了李緘的身高。用來做成這些書籍的紙張是一種看著十分悅目的材料,至於究竟是什麼材料,李緘就不得而知了。


  繼續前行,在一個書架前,一人正坐在一架懸浮在半空的坐椅上,他似乎正在沉思,目光凝視著他前方的一本厚重的書本。他轉過身來,那本書自動合上,飄回它原本的位置,就聽他道:「你來了。」純正的漢語李緘早就領教了,讓他驚奇的是眼前的人是怎麼控制那本書的,他也想到這似乎是某種特異功能一般的東西。


  他就是李緘此行要見的人,他有一張俊朗的面孔,看起來似乎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當然,他的確是一個外星人,儘管大略看來,除了他那奇怪的裝束和光光的頭顱,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他和一般地球人並沒有太大的差異。要說最特別的還是他茶色的雙眼,李緘覺得這雙深邃的眼睛彷彿洞察一切,把自己的身體甚至是思想看得通通透透,這讓他不敢直視。


  不止如此,當他轉身面對李緘的那一刻,李緘就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這讓李緘非常不自在。李緘覺得自己應該說一些什麼,卻又一時不知道從何說起,嘴唇動了動,卻沒有發出一個音節來。


  「叫我若查就可以了,年輕人。」他和藹地道,坐椅降到了和李緘同一高度。


  那股壓力猛然消失了,李緘放鬆了一些,他此時知道剛才那股壓力應該就是眼前的若查的緣故。


  「正式介紹一下我自己,我叫若查.菲尼克.杜卡恩,是一個菲尼剋星人。」


  「我……叫李緘,地球人。」雖然有些多餘,李緘還是照著若查的模式說道。


  「我想現在你應該已經平靜許多了吧,呵呵,畢竟誰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會一時難以接受。」若查說道,接著一頓,問道:「你已經決定幫助我了嗎?」


  「嗯。」李緘點頭表示自己願意幫忙。


  若查笑了笑,道:「那麼,我們先一起四處走走吧……想必你對這一切都很好奇。」李緘自然是同意,跟隨著若查。


  「是不是覺得很驚奇,在月球的內部存在這樣的城市。」走出那個大殿,若查問李緘道。


  「是的,的確讓我很驚訝。」李緘回答道,說完後深呼出一口氣,此時才完全平復了心緒。


  「我剛進入這裡的時候,也是非常驚訝,不過,更多的我是感到興奮,困擾我多年的迷題可能就要解開了。」若查說道,興味盎然地打量著他眼前的一切。


  李緘能聽出若查話語中的興奮,只是並不能完全理解若查的話,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若查接著道:「哦,一時太高興,差點忘記了。說到這裡我想我應該給你解釋一下,我是一個『虛空行者』,這個身份其實是為了讓我便於研究各個星系的文明的起源以及發展,你要知道各個文明之間是不能隨便訪問的。準確說來,嗯,按你們地球人類的說法,從某些方面來講,我應該算是一個考古學者,我喜歡這個稱呼,並且我一直致力於追尋宇宙中文明的遠古遺跡,並從這些遺跡中找出一些關於這些文明以及我們這個宇宙的資料,由此,我們可以解開一些一直困擾我們的迷題。」


  若查看李緘點頭表示明白便問道:「年輕人,你知道我們所面臨的最大迷題是什麼嗎?」


  李緘覺得自己當然不可能知道,當即搖頭。


  若查也不介意,有些凝重地道:「就是生命的起源問題,宇宙中的生命究竟最初起源於何時何地,生命的最初形態又是什麼?生命的最終目的又是什麼等等一系列問題。」


  李緘這倒有些奇怪了,自己高中生物學老師說得明明白白,偉大的科學先驅們也考證得清清楚楚,生命的產生,生命就是從無機物到有機物,從簡單到複雜,從低級到高級的物理化學的變化過程而已,另外還提出證據。難道……錯了?不過,聽若查這麼問,事情好像遠遠沒有那麼簡單。就拿眼前來說吧,這位菲尼剋星的若查先生和李緘這個地球人從外貌來看極其相似,當然,若查的光頭,不排除他的種族以光頭為美的可能性。既然如此相似……難道二人所屬的種族是近親,或者說有相同的祖先?說不定按輩分來排,若查還要叫李緘一聲表叔什麼的……


  若查頓了頓,等李緘投來詢問的眼神,才道:「宇宙存在生命的歷史已經很久遠了,不同的文明種族誕生、毀滅,也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個世代。目前宇宙中所存在的種族來說,最古老的可以追溯的歷史不過幾億年而已,但是就我們推算的宇宙的壽命已經有上百億年了。生命到底是怎樣產生的,現在還沒有一個定論。我們只有通過遠古的遺跡去推測,去追尋答案。在這個過程中我們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目前我們所知的種族,甚至包括你們地球人類,基本上都有著共同的起源。這讓我們感到困惑,不過,幸運的是,我們從一些遠古遺跡上找到了答案。」


  儘管已經有了心裡準備,李緘還是嚇了一跳,不過比起下面若查所說的似乎又算不上什麼。


  「在很久遠的時期,宇宙中曾經存在這樣一個奇特的種族,他們在宇宙中四處播撒生命的種子,他們被稱作創生者或者是創生一族,也就是一些種族神話中所說的『神』,嗯,這點的準確性還需要商榷,不過大概也就是這個意思……嗯……你們地球人類的神話也有類似的記載。這樣,也就不奇怪宇宙中目前的物種為什麼有著共同的起源了,只是,不知為什麼這個種族最後竟然突然就消失無蹤了。」若查說道這裡似乎有些失落,但還是接著道:「我一直追尋這些種族的遺跡,而現在我們所在的地方就是這樣的遺跡,也就是你們人類神話傳說中的神曾經居住過的地方。」


  李緘聽得有些入神,聽到這裡不禁又對眼前的這座城市充滿了好奇,想要仔細探究一番。不過,他很快打消了這個想法,因為若查說的話又駭了李緘一把。


  「那些古老的記載中,都記錄了播撒生命種子的巨大飛船,在許多種族創生的記載還有神話故事中都有這種記載,他們都不一而同地稱呼這種飛船為『月』。」


  「月……月……」李緘反覆念叨了幾遍,似乎抓著了一些什麼。


  「你們人類……比如你,一直叫它『月亮』,看來,你們地球人類身上遠古生命的文明印記還是有所殘留,不過我還是覺得很奇怪,這樣一個擁有優秀基因的種族最後竟然走上了一條艱辛漫長的自然進化的道路,看來你們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巨大的變故,導致你們遺失了創生者留給你們的財富。」若查頗為惋惜地說道。


  「是這樣嗎???月亮是一艘巨型飛船!!!」被所聽到的一切快搞得崩潰的李緘,開口問道:「那麼,如果真的是這樣,如果月球真的是播撒生命種子的飛船,在這裡應該就能知道生命的起源吧。」


  若查神秘地一笑,道:「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話音剛落,李緘發現自己正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拽著飛起來,直升到城市上空。正有些不知所措,若查連同他的坐椅飄到李緘身旁,李緘這才反應過來,這應該是若查做的。


  一邊帶著李緘往前飛行,若查一邊道:「現在各個發達文明所最關心問題是創生一族所遺留下來的遺產,各種超越了現在的技術與知識,而所有這些中最為寶貴的就是創造生命的方法,也就是被稱作『創生方程式』的東西。我們的生命都來源於它,它指導著生命進化的方向,只要掌握了它,一個種族可以將百萬年的進化進程縮短為數萬年。」


  「這裡有嗎?」李緘問。


  「當然有,不止這裡,我在許多地方都有發現。」若查隨意地說道。


  「哦……那……」李緘想不通,剛才在若查說來還十分金貴的創生方程式突然就貶值了,跟街上的城管隊員一樣隨處可見。


  「實際上,創生一族在很多地方都有留下創生方程式,一些古老種族就保留了自己種族的完整的創生方程式。但是,這些創生方程式卻並不一致,不同種族所繼承的創生方程式都多少有些區別,有的甚至是完全相反,這也是目前一些高度進化的種族所面臨的問題。」


  「創生方程式難道有假的?」李緘想到。


  「不是的,其實,這些都不是完整的創生方程式,都只是創生方程式的一部分,或者是由創生方程式延伸出來的東西。」若查說到這裡顯得很興奮,道:「現在,我找到了『月』,答案就在我們眼前了……我們到了。」


  若查一下帶著李緘衝入一個圓台形的建築物中,進入其中後,又沿著其中的一條筆直的隧道向下飄去。


  過了許久,李緘才發現自己和若查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這裡似乎應該是在剛才所在城市的下面,也就是說這裡是月球內部的另外一個層次,但是根據剛才飛行的時間來看這裡應該是靠近月球的中心的位置。李緘前方是一道非常光滑卻傾斜著的牆壁,牆壁向延伸出去不知道具體有多大,李緘看著自己懸空的腳下也是一片漆黑。


  「真正有價值的東西除了那些書籍,還有就是這個了……」若查這時說道。


  「這個?」李緘瞪大眼睛看著灰溜溜的牆壁。


  「你看看這個。」若查的坐椅的扶手處投射出一個立體影像來,那是一個月球立體構造,月球內部被分割成多個層次空間,剛才那座城市只在第一層。投影變化著不斷向月球內部深入,李緘果然沒有猜錯,兩人現在的位置就在月球的中心位置。而眼前的這面牆壁,明顯是一座超級巨大建築物的外壁。


  這座建築物的外形非常奇特,不過總體來講像是在一個圓球的表面安放了十六座金字塔,李緘和若查現在就在其中一座的一個側面上,完全可以想像這是怎樣的一個龐然大物。


  投影還在變化,最後顯示的是這座建築物內部,最後,竟然有一棵姿態優美像是大樹一般的輪廓顯示出來。


  「樹?」李緘疑惑地看著若查。


  「對,樹,宇宙之樹!」若查輕笑著道,目光牢牢盯著前方。


  李緘相信若查應該有透視的能力,他現在看的應該是那棵巨樹,而且李緘還發現若查流露處一種異樣的溫柔的表情。


  「它就是遺跡記載中的宇宙之樹,又稱作生命之樹,原始生命的起源。」若查說道。「真是幸運,它還活著,只是陷入了沉睡而已。」


  「活著?」李緘還是很難相信。


  「這也是今天我讓你來的目的。」


  「哦……?」李緘還是很難明白。


  「我知道你還有很多疑問,不過,我想以後你會慢慢全部明白的。宇宙樹的確還活著,只是陷入了沉睡,只要給它一些能量,它很快就會醒來,現在我要做的就是喚醒它。在此之前,年輕人,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情。」若查此時的表情十分嚴肅。


  「什麼事情?」李緘突然有一種奇特的感覺,彷彿回到了自己決定來這裡的那一刻,自己又將面臨新的選擇嗎?


  若查並沒有直接說,而是有些傷感地道:「來到這裡以前我和我從前的一位故人發生了一場戰鬥,你知道我們曾經是多麼好的朋友,我們甚至可以為對方奉獻自己的生命,可惜我們在對這個遺跡處置的問題上的立場不同,戰鬥終究難以避免,最後,他死了,是我親手殺死了他……但是,我並不後悔。」


  李緘沒有什麼朋友,也沒有若查的這種經歷,但是他很能體會親人逝去的那種悲痛,他想他還是稍微知道若查的感受。他也清楚,若查這樣做應該有他的道理。


  此時的若查已經沒有了那種傷感情緒,代之是一種鄭重,一種讓李緘倍感壓力的鄭重。「我的生命之火也將在不久之後熄滅,與其讓它白白流逝,不如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所以我決定,我將用我的生命來喚醒宇宙樹,我將回歸偉大的生命之源。在此之前我希望能找到一名合格的繼承者,他繼承我的一切。我想,年輕人,通過我對你的瞭解,你就是最合適的人選。年輕人,我再次問你,你知道,我並不想勉強,你是否願意?」說完,注視著李緘。


  「我……我……」李緘這次面對若查的目光和那巨大的壓力,他沒有低下頭,而是握緊了拳頭,道「我願意!」其實,李緘此時的想法很簡單,若查救了他的命,那麼,無論若查讓他做什麼他都會願意的。


  若查笑了,是一種放鬆的笑容,然後說了一段讓李緘莫名其妙的話來,「命運總是很奇妙,偶然中往往蘊藏著必然,我只能說,在這種時候我們能夠相遇實在是命運對我的眷顧,我的生命將會得到最有意義的歸屬。」


  「你相信命運嗎?」沉默良久,若查突然問道。


  雖然有些莫名其妙,李緘還是堅定地說出自己的想法:「也許命運真的的存在,但是我希望自己能夠把握它。」


  「很好,能掌握自己的命運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你過來,我的繼承者……這顆迪美藍晶體就是在這裡發現的,也是唯一的一個,不過,很顯然,它是我所見過所有迪美藍晶體中最美麗的一顆。拿著它,這是屬於你的迪美藍晶體。」若查呼喚李緘,手裡不知什麼時候拿著一塊光華奪目的晶體。


  無法形容它的形狀,無法形容它的色彩,只是一種單純的美麗,不,應該是一種完美,一種震撼靈魂的完美。在目光接觸的瞬間,李緘所有精神都被它吸引住了,李緘感覺它在歡呼雀躍,在呼喚自己,無意識地李緘就接過了若查口中所說的「迪美藍晶體」,然後緩緩地將它舉起貼向自己的額頭。


  就在此時,李緘驀然清醒,發現自己著魔一般,身體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地漂浮起來,李緘不由掙扎著要擺脫。


  「不要反抗,它選中了你。」若查靜靜的在一旁,道「去感受它的力量吧,在未來的日子裡,你們將是最親密的夥伴。」


  李緘聽從了若查的話,但是那種難受的感覺依然存在,他能感覺那顆晶體正一點一點地沒入自己的額頭。


  若查繼續對李緘說道:「作為我的繼承者,首先,你將是一個強大的戰士,擁有強大的武力,這將是作為一個『虛空行者』的基本保障。我第一次也和你一樣感到害怕,這個過程是長了一點,也無聊了一點。趁著你現在一時還清醒,我可以給你講講關於迪美藍晶體的事情。宇宙中,流行這麼一句話「越是美麗的東西越是危險」,對於迪美藍晶體來說是再合適不過了。『迪美藍』這個發音來源於一種古老語言,它包含著諸如『完美』『尊貴』『力量』『神奇』等含義。它也是創生一族的遺產之一,它能幫助你成為最強大的戰士,我自己就是一個例子。關於迪美藍晶體,至今還不能完全破解它的奧秘,不過,那些充滿野心的傢伙卻開發出一種和它類似的比特龍恩晶體,當然,冒牌貨就是冒牌貨,比特龍恩晶體和迪美藍晶體還是有本質的不同,兩者的力量也是不能比擬的…………」


  「好了,時候到了。」若查從他的坐椅上走下來,走到李緘身體下方,道:「這是我給你的告別禮物,希望你能好好應用它。」一顆和剛才李緘的迪美藍晶體稍有不同的白色晶體從若查的額頭凸出,脫落,緩緩地飄向李緘,繼迪美藍晶體之後也融入李緘的額頭。


  而此刻的李緘意識還很清醒,就是不能動,他能看到若查的一舉一動。猛然間自己身體上爆起一團和剛才迪美藍晶體一樣的光彩,渾身衣物頓時化為無形。而那些光彩就像是煙霧縈繞在李緘身體四周,然後越來越粘稠,最後開始結晶……很快就將自己包裹在一個類似花苞的晶體內。李緘漸漸感到一股濃濃的睡意,但是李緘還是堅持著不讓自己就這樣沉睡。


  「多麼美麗的光輝!不能親眼看到你的成長我很遺憾,但是我相信,堅守自己的信念,你會成為最強大的戰士。我的生命將以另外一種形式延續下去,做為一個『虛空行者』還有什麼能比這樣的方式結束生命更為適合呢!」若查看著包裹李緘的美麗晶苞,平靜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喜悅。再次沉默,若查閉上雙眼,似乎是在沉思,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著李緘的目光帶著某種異樣的興奮,說道:「我想,我會為今天的選擇而無比驕傲的,我的繼承者。」


  說完,若查走近那面外壁,將自己的雙手貼在上面。平靜地,若查的身體緩緩融入了那巨大的石壁,似乎是短短的一瞬又似乎是過了許久,整座包裹著宇宙樹的外殼剎那間爆現熒螢光輝,光輝隨即消逝,一切又歸於沉寂。


  李緘清楚地感覺到若查去了,因為迪美藍晶體的作用李緘此刻的感觀擴大的許多倍,他清楚地知道若查在生命最後一刻向他傳遞的信息,那是對李緘的鼓勵和信任。


  李緘並沒有覺得絲毫傷感,他更多地想到自己作為若查的繼承者的責任。眼皮越來越沉重,終於,李緘也陷入了沉睡。


  李緘睡去了,那懸浮半空的晶苞卻緩緩向宇宙樹靠近,直到緊緊貼在宇宙樹外殼上,晶苞的下端漸漸融入其中,晶苞也由此與宇宙樹緊密地聯繫起來,像是一朵等待開放的花苞。


  晶苞忽明忽暗地閃動著,彷彿一顆跳動的心臟。在這個靜謐的空間,等待著,等待李緘破繭新生的一刻。


  
塵封 發表於 2008-5-23 16:10
第一卷 命運轉折 第三章 守護重任

  李緘在F大規定的報到時間的最後期限的前一天走進了F大,李緘已經錯過了軍訓的時間。負責新生工作的老師,告訴李緘明年要補上才行。這點李緘倒是不怎麼在意,軍訓反正也就是做做樣子,沒有一點意義。很快就辦好了入學手續,不過,當李緘提出要到校外居住時卻是讓這位老師為難了。


  「你父母同意嗎?」這位老師當即板著面孔質問道。


  「他們早就過世了,所以我決定在上海安一個家。」李緘道。


  「那……你有沒有其他親人?」這位老師又問,帶著一種頗為為難的神情。


  「沒有了。」李緘搖頭道。


  「哦……這樣……」這位老師沉思起來,看著對面這個學生,他也是心裡發虛,近來國內高校內自殺兇殺事件接連發生了幾起,他可不希望這種事情落到自己學校頭上。眼前這個學生一看就給人一種陰沉的感覺,應該是屬於那種性格非常孤僻的人,而且他父母都去世了,也沒有親人……這種學生情緒最不穩定,也最容易出問題。這位老師讓李緘在辦公室坐了一會兒,自己出去了。他走得也不遠,就在隔壁,他打了幾個電話詢問學校領導的意見。最後得到的指示是,如果李緘執意要獨自出去居住那麼就要和學校簽一個協議,保證無論自己在外面出了什麼問題都與學校無關,這樣對他自己對學校還是對其他同學都是再好不過的了。


  李緘爽快地簽了字,於是,李緘在校外居住的要求順利地被批准了。然後,在被告知了上課時間以及自己所在班級後,李緘離開了F大。


  李緘到上海來應該算是第三次了,上一次就在三年多前,是和爺爺一起給自己父母掃墓,回家不久後爺爺也過世了。第一次的印象有些模糊,那時候李緘年齡很小,也就是父母去世的那一年。李緘有些奇怪自己父母的墳會在上海,不過既然爺爺有這樣決定李緘也不想去改變,而且李緘認為也沒有意義,人死了,就什麼也沒有了。活著的人的思念,不過是一種情緒的發洩而已,有些時候只是自尋煩惱。


  新生正式開課還有一段時間,李緘並不著急,就在學校附近找房子,通過一家信譽不錯的中介公司,還真給李緘找到一套不錯的房子。


  嫩江路花園道87號,這是一棟有些年月的老式二層住宅,還有一個不小的後花園,緊鄰森林公園,環境很好。原來的房主是一個搞舞蹈的外國人,現在回國了,房子轉讓,剛好讓李緘遇上了,房主人半新的電腦也低價賣給了李緘。


  所有這些東西置辦下來,李緘發現自己竟然花出去三百多萬。不過,李緘並不怎麼心痛,這些錢是自己爺爺以前把家裡的幾件祖上傳下來頗有價值的古董賣了得來的,反正自己花銷很小,剩下的錢足夠自己以後支用了。


  用了整整一天半的時間李緘才將自己的新家徹底收拾了一番,讓整座住宅煥然一新。這棟房子真的很不錯,如果硬要說缺點的話,就是李緘一個人住空曠了一些,除了李緘的臥室書房還空出好幾個房間。


  不管怎麼樣,今天李緘正式入住自己的新家,為此,李緘自己還做了幾個拿手好菜,到附近超市買了兩瓶橙汁,自斟自飲地慶祝起來。過去兩年,大年三十的晚上李緘都是這麼過的,一個人呆慣了也就習慣了,習慣了也不會覺得絲毫寂寞。


  光亮的玻璃桌面映出李緘的身影,李緘不禁仔細看了看,自己和兩個月前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就是換了一副比較新式的眼鏡,看到這裡李緘不禁笑了笑,衝著自己的倒影乾了一杯。


  那天李緘從蛻變過程中甦醒過來已經是一個月後了,他遇到的第一個問題就是,他發現自己的容貌在蛻變過程中已經發生了巨大變化,自己完全認不出自己了。


  李緘又面臨一個選擇,他必須為自己以後的生活作出打算,到底是一直留在月球,還是回到地球?


  考慮了許久,李緘還是決定回到地球,繼續自己做為一個普通人人類的生活。自己現在力量太弱,根本不可能像若查那樣憑著『虛空行者』的身份遨遊宇宙,說不定剛出去遇到一個宇宙大盜,自己就立馬完蛋。而且,他覺得自己在地球還有所牽掛,他希望自己離開地球的時候能毫無遺憾,但是現在這副模樣……好在若查已經將所有飛船的控制權也交到了李緘手上,飛船上的主腦很輕易就幫李緘解決了問題。


  最大的那艘飛船,準確地說應該是一艘中型的太空母艦,它的主腦是一台智慧型電腦,據它自己說它是由若查親自製造的是目前所知的最具智慧的電腦之一,它被若查命名為『聆星』,這個名字有聆聽星星聲音的意思,母艦也因為它的存在叫做『聆星號』。


  『聆星』以下還有戰鬥、探測、工程、研發等若干個子系統,它們共同作業才能完全控制著包括『聆星號』在內的五艘太空船以及其他數量龐大的各種機械,這些都是若查在星際考察研究必備的設備,實際上這些差不多就是一個自給自足的太空堡壘的,載上數萬人,在宇宙中漂流幾百年也不是問題。


  在『聆星』的指導下,李緘取出一些自己的細胞,通過對其的改造增殖,做出一套生體外殼來。這套生體外殼剛完成的時候就像是一團果凍,它均勻地覆蓋李緘身體表層,不但可以讓李緘隨意變換外貌,另外一個重要功能就是屏蔽李緘自身能量向外界輻射,也是為了避免被人發現李緘身體的的異常。由於是由李緘自身細胞改造,李緘穿上不會有任何不適,那些李緘身體本身放射的微弱能量自然也就成為了這套生體外殼的能量來源,由於吸收李緘身體的能量它還能在一定程度上進化。


  李緘穿上這套生體外殼後,恢復到自己原來的樣子,如果他現在站到以前那些同學面前,他們一定認為現在的李緘還是以前那個懦弱可欺的李緘,李緘如果到醫院檢查,包括血樣在內也不會檢查出任何異常。


  生體外殼中還植入了一些微電子裝置,這樣,它就成為了連接李緘與『聆星』的紐帶。本來,『聆星』只有在和若查的大腦結合的時候才能發揮最大功用,現在這個位置輪到李緘了。如果遇到『聆星』不能解決的問題,李緘可以隨時和『聆星』聯機,共同完成複雜的工作。李緘也可以通過生體外殼隨時瞭解『聆星』的運作情況,並下達指令。


  李緘還是比較習慣自己以前的樣子,雖然他自己也承認這副陰鬱模樣的確不怎麼招人喜歡。李緘始終覺得這樣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自己並沒有因為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和自己獲得的強大力量而使心態有什麼變化。李緘不會因為自己獲得了超乎尋常的力量而表現出什麼不同,如果有什麼不同的話,以前李緘對自己身邊的人和事物持漠不關心的態度,現在多了一份警惕與戒備。


  李緘現在可是重任在身,剛剛獲得新生他就在『聆星』的指導下開始對『聆星』的各項工作開始熟悉,李緘給『聆星』的第一個命令就是建立了一套太陽系以及周圍一光年半徑的探測偵察系統,另外,對地球李緘也讓『聆星』嚴密監視。這一切都是為了保證宇宙樹的甦醒不受到任何影響。


  若查喚醒宇宙樹實際上只是算是完成宇宙樹甦醒的第一步,此後宇宙樹通過吸取空間中的能量,逐步醒來,直到完全甦醒還需要一段時間。在此之前,宇宙樹必須得到妥善的保護,如果宇宙樹落入任何一個意圖不軌者的手中,再得到宇宙樹所記載的創生文明的知識,後果不堪設想。關於喚醒宇宙樹若查先前也再三猶豫,不過,為了揭開創生的秘密,他最終還是做出了喚醒宇宙樹的決定,再說,要是其他人發現宇宙樹的存在也一定會將其喚醒,倒不如先下手做好準備。自然若查之前也考慮到了守護宇宙樹的問題,他最終選擇了李緘這樣一個垂死的地球人,將守護者的職責交到了他身上。


  成功融合了迪美藍晶體,李緘已經算是一名迪美藍戰士了。但是,要說李緘現在就能守住宇宙樹,那簡直是一個笑話。要知道一個迪美藍戰士分為若干個階段,目前若查所知的有八個階段:


  一階,肉體的初步完成進化和強化,腦部完成開發,精神力運用自如。


  二階,具備能量凝聚能力,能通過迪美藍晶體產生初步的戰鬥武裝。


  三階,產生完全形態的戰鬥武裝,具備太空作戰能力。


  四階,力量進一步強化,具備星系巡遊作戰能力,能進行空間穿越。


  五階,產生自己獨特的技能,並能有效運用。


  六階,一個過渡階段,對自身的特性能有一個全面的認知,能夠全面開發自身潛能,度過這個階段就可以成為次強者。


  七階,真正登堂入室進入強者的行列,這一階段的最明顯表現就是完全激發迪美蘭晶體使其進入高級能量形態,演化出獨特的能量形式。


  八階,完成自己能量形式的演化,成為一個頂級的強者。


  這些只是作為迪美藍戰士八個階段的最基本階段要求,凡是沒有絕對,一個強大的迪美藍戰士更多的是靠自己修業。


  若查是一個達到第八階段的頂級強者,如果不是他與他朋友的戰鬥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害,還有他一心要喚醒宇宙樹,他的生命將是非常悠久的。另外,在若查留給李緘的記憶中,若查認為在八階以上還會有更強大的階段,若查一直致力於超越八階,但是始終沒有成功。


  另外,李緘今後所要面對的敵人不止是迪美藍戰士,另外還有其他高級文明以及高度進化種族的強者,其中目前最強的要屬比特龍戰士,這也是目前比較普遍的強化戰鬥的方式。比特龍戰士是那些高級戰士通過比特龍晶體強化改造而成,最低階的比特龍晶體的能量度也達到了100000的恐怖數字,結合那些戰士本身的戰鬥能力以及技巧最少能發揮150000的戰鬥力,這種戰力瞬間摧毀地球文明沒有絲毫問題。而李緘想要達到這樣的戰鬥力至少要達到迪美藍戰士四階的水平,而且還必須是在最佳狀態下。


  幸而,若查早就考慮周全,還是有所準備的。


  若查留給李緘的最大財富就是他記憶中豐富的戰鬥經驗和那淵博的知識,這些東西存在李緘腦子裡,他可以像翻閱圖書一樣自由翻看。不過,當李緘初次進入這個圖書館李緘還是被它的龐大嚇了一跳,這些東西都是李緘今後要學習的東西,李緘必須把這些知識完完全全轉變成自己的知識,不然就無法成為一個真正的『虛空行者』。所以,李緘在今後百年的歲月裡怕是都要不斷學習和整理這些資料。


  另外,李緘從若查記憶中看到的若查所經歷的的千萬次的殊死搏鬥,從一個弱小的菲尼剋星人成長為一個絕世強者,更多地,李緘對若查這位強者更多地懷著一種崇敬的心情。這也讓李緘更加堅定了信心,一定要成為若查合格的繼承者。見識到若查所遇到過的其他強者,李緘也產生一種壓力和緊迫感,但李緘並沒有絲毫退縮的情緒,這不是他的性格。也許男生好戰的天性,李緘期待著自己也有與那些傳說中的強者對決的一天。李緘不知道自己能否有機會達到那一步,但是李緘還是期望自己盡快變得強大。


  可是,要成為一名真正強大的迪美藍戰士談何容易!


  在以後一個月的基礎訓練中,在『聆星號』上的練功房,李緘與那些戰鬥機器人在10倍重力的環境下進行實戰。機器人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於是乎,李緘在這一個月的時間中差不多每天都在生與死之間徘徊。


  李緘也知道自己經過改造的身體想要死是很困難的,恢復力也非常驚人,所以在自己極限狀態下不停地戰鬥和學習,想以此最快地激發自己的潛力。可是,一個月的高強度訓練,也只是勉強接近迪美藍戰士的第二階段,以後的階段,那自然是越來越難。


  作為一名『虛空行者』兼宇宙樹的守護者,只有這麼一點實力,要是被人知道倒不會有人取笑,恐怕第一時間就是趕來奪取宇宙樹,要知道宇宙樹是那些高度進化的種族都想得到的東西,這些高度進化的種族多麼強大不用想也知道了。


  自從李緘甦醒後,他發現自己與宇宙樹有一種奇妙的聯繫,腦子裡會莫名其妙地多出一些關於它的事情來。現在李緘所知的就是,剛剛從悠遠時間甦醒的宇宙樹還需要一段很長的時間來完全甦醒,在此之前它幾乎完全沒有自保能力。李緘作為唯一守護者,不說那些強者了,就是一些普通戰士也可以輕鬆搞定自己。


  雖然若查此次考察行動只有少數幾個信得過的人知道,但是,李緘更相信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可以預見的是戰鬥隨時有可能開始。不過,根據宇宙中最俱權威的大聯盟對地球這樣的低等文明的保護條例,還有地球所處位置處於比較偏僻的位置,那些人要找到這裡應該還要一段不短的時間。所以,李緘還有時間讓自己強大起來,最起碼到時候在面對戰鬥的時候自己能有逃跑的能耐。


  不說目前面臨的危機,實際上,要是若查看到李緘的進度一定會比較滿意的,因為迪美藍晶體的遺存數量十分有限,所以迪美藍戰士在宇宙中數量極少,被迪美藍晶體認同並且合體進化已經是百億中選一,其後成長的難度也是眾所周知的。比較起來,比特龍戰士的修煉就沒有迪美藍戰士這麼辛苦,比特龍晶體可以在短時間內完全激發生物體潛能,並且提供龐大的能量支持。


  雖然成為迪美藍戰士如此艱難,幸而若查在李緘的改造過程中,運用他的能力讓李緘擁有極好的基礎讓他能夠有更快的進度。大概早就考慮到李緘可能面臨的危險,若查把自己掌握的特殊技能也教給了李緘。若查身為最擅長精神力運用的菲尼剋星人,在精神力的應用上有其他種族無法比擬的天賦,若查由此發展起來的特殊技能也非同小可。只是,以目前李緘的精神力強度還有控制力,是根本無法施展的。為了盡快掌握這個保命技能,李緘把大部分精力放在這個方面,也就是在精神力的修練上。


  若查留給李緘眾多修煉方法,有些修煉方法和中國傳統的武術修煉倒有些類似。其中,一種關於精神修煉的獨特功法,也是創生一族留下來的修煉方法。具體說來,這種修煉方法就是一種精神修煉,同時讓精神與肉體達到一種高度統一,處於一種極靜而又極動的狀態。目前,李緘最難受的事情之一就是自己的精神與肉體的不協調感,肉體的反應明顯快過精神,往往李緘只是一個模糊的念頭,身體已經做出反應。李緘也只有加強精神修煉,實戰訓練暫時放慢了一些。


  李緘即將進入迪美藍戰士的第二階,做為迪美藍戰士極其重要的一個過渡階段,第二階初步凝聚迪美藍戰士專署的戰鬥武裝需要龐大的能量支持,所以李緘的另外一個重要功課就是不斷吸取空間能量,儲存在體內為凝聚戰鬥武裝做好準備。


  這些工作即使不在宇宙空間也能正常運作,於是,李緘就回到地球,開始了自己大學旅程。只是,因為不斷吸取外界能量的緣故,現在的李緘顯得格外陰鬱,很容易被旁人懷疑成那種精神上有缺陷的危險傢伙,要是晚上出來,不用說,肯定被當成遊魂野鬼。


  即便如此,李緘來上大學還是帶著比較愉快的心情,當然,他現在讀書的目的和以前肯定是不同的,以前是按照爺爺的囑托好好學習,以後能有一個好工作,也能平平安安安安穩穩地度過一生。現在,他更多地是完成自己爺爺的遺願,也是追尋父母的足跡。


  李緘到上海來上學很大一個原因就是這個,據爺爺說,自己的父親就是在F大讀書然後邂逅了母親。其他的,李緘感到爺爺一直故意隱瞞著一些什麼,到最後時刻也沒有對李緘說什麼,只是讓李緘好好做人。不過,李緘對此始終心有結締,對自己的父母除了那模模糊糊的記憶外竟然一無所知,這多少讓李緘有些愧疚之情。


  離正式開始上課應該還有幾天,李緘估摸著,他決定明天去父母墳前看看。收拾一下之後,李緘回到自己房間開始修煉。


  第二日西郊墓園


  今天不是清明節,這裡也沒有什麼人,一道道石階的夾縫中生長著青苔和野草。從一排排的墓碑中,李緘找到了屬於自己父母的那一塊,一塊普通而冰冷的石碑。


  雖然這樣做沒有什麼實際意義,李緘還是來了,沒有買鮮花什麼的,只是看著墓碑上的兩個名字——「李劍華、蘇茹」默默靜立。


  靜立許久,記憶的片斷閃過李緘腦際,那是自己很小的時候,那是一段短暫而快樂的日子,也是像今天這樣陽光燦爛的日子,一家三口,也是充滿歡聲笑語……可惜,父母的容貌無論如何還是不太清晰。


  墓園外駛來兩輛高級轎車,下來一群男女老少,手裡捧著鮮花。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戴著眼鏡的禿頂老人,兩名中年男子陪同在側談論一些什麼。


  看這些人的衣著氣質就知道是在社會上頗有身份地位的人,發現他們就朝著自己所在的這個方向走來,李緘決定離開,轉身往回走。出去只有一條狹窄的過道,這群人迎面而來,李緘站到過道的一旁。


  
塵封 發表於 2008-5-23 16:11
第一卷 命運轉折 第四章 雙親謎團

  與這些陌生人擦肩而過,李緘本來是要徑直離開的,不過當李緘發現一個讓他疑惑的現象後,他在墓園內供人休息的仿古涼亭內坐了下來。


  剛才,就在李緘無意間回頭的時候,他發現這些人來拜祭的對象不是旁人,赫然正是自己父母。這些人當然不是自己的親戚,那麼這些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又為何來拜祭自己的父母,這些著實讓李緘十分好奇。


  雖然相隔了很遠,憑李緘現在的能力,可以清晰地聽到他們的每一句話語,他們的所有動作都在李緘精神意念的密切注視下。


  禿頂老人親手鄭重地獻上一束鮮花,滿臉沉痛,還用手帕擦拭著淚水。接著,兩個婦人牽著一個少女也上前獻上鮮花,看樣子這兩個婦人應該分別是那兩個陪同老人的中年人的妻子,那少女拉著其中面相溫和柔美的婦人手,她應該就是她母親。少女不過十四五歲的樣子,李緘發現她很特別,原因無他,因為這個少女似乎對李緘發出的精神意念有所感應,從她頭部發散一些微弱的精神力。


  李緘這才仔細打量她,這是一個非常之可愛的少女,皮膚雪白,穿了身淺綠褶皺長裙,再套上雪白的小背心,一頭自然黑亮的長長卷髮,用兩條紅色緞帶紮了起來,兩個鮮紅的蝴蝶結搭配得恰到好處,這身打扮彷彿是童話中的人物一般。只是少女面容有些消瘦,還能看到一些病容,兩道彎彎的細眉下的雙眼沒有一點神采,卻是雙目失明。少女的一隻手一直緊緊抓著她的母親,想必是要從她母親那裡得到依靠和慰籍,她宛如在暴雨中掙扎搖曳的清麗花朵,惹人憐愛。


  雙目失明導致精神感應力強化,彌補感官上的缺陷,李緘得出這樣一個結論。至於,這個嬌弱少女那我見猶憐的病態美感,李緘倒沒有注意到,到底李緘不是蘿莉控,他更在乎這個少女是否會對他的竊聽造成任何影響,更加關注的是那禿頂老人和那兩個中年人的對話。


  「老師,不必如此傷心,要是劍華、小茹看見你如此一定會不安的。」兩個中年人中,那個比較高大也特別有精神的那位,勸慰道。聽他直呼「劍華、小茹」之名,李緘猜測此人定與自己父母關係不淺。


  「我也知道,不過,只要我想起他們兩人我就忍不住……這十年,我啊,總覺得他們兩人還在。」老人邊說邊擦眼淚,「他們死得太不值得了!劍華就這樣去了,還有小茹,多好的兩個人,還那麼年輕……最後卻落得淒涼下場……」


  老人說得傷心,旁邊幾人也都垂首默然,想勸勸也不好開口。


  少女仰起臉,一隻手捂著頭對她那婦人說了幾句什麼。李緘在涼亭內沒有聽明白,倒不是她說得太小聲,她說的是日語,李緘自然聽不懂了。不過,李緘還是大概猜出,這名少女病犯了,告訴她母親她感覺很難受。


  這個小小插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這才從悲淒的情緒中走出來。幾人明顯對少女很是關心,商量一下,決定讓少女和她母親還有另外一個婦人找個地方坐坐,李緘所在的涼亭自然成了她們最好的選擇。


  很快她們就到了涼亭中,那少女的母親見到涼亭內有人,對李緘微微鞠躬,顯然這位母親是一個很傳統的日本女性。李緘微微點頭,以做回禮。


  接著,她便帶著少女坐在李緘對面,從手提包裡取出一個小水瓶還有一個藥瓶。少女吃下一些藥片後,便依偎在母親懷中。另一婦人一邊拉著少女的手輕聲安慰,一邊卻瞟著李緘暗中打量。


  李緘沒有在乎仍然裝作看風景的樣子,在他看來,這個渾身散發著職業女性的味道婦人之所以觀察自己,倒不是因為自己有多麼引人注目,這應該是她的職業習慣罷了,真不知道這位阿姨是幹什麼工作的?


  遠處,老人和那兩個中年還在李緘父母的墓碑前。


  只聽老人長長舒了一口氣,道:「算了,過去也就過去了。仔細想來,他們兩個都去了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不必被那些煩心的事情拖累,反倒是我們這些活人整日奔波勞累,吃盡苦頭。」


  「老師說得很對,活著……未必是件好事。」另外那個很才較為矮小的中年人說道,聽他語氣似乎深有感觸。


  老人關心地問道:「哲也,你在日本的研究情況怎麼樣?」


  「有一些進展,不過和你們研究的方向應該有所區別……我有些力不從心。」矮個中年有些頹然地說道。


  「不要這麼說,你、鑫明還有劍華,你們三人都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你們三人的能力我心裡最清楚不過了。」老人道,接著壓低了聲音,道:「哲也,你應該是有所顧忌吧!」


  「到底瞞不過老師的眼睛。」被叫做哲也的中年人,沉吟道:「作為一個學者,我相信科學始終是要造福全人類,可是……唉!」


  「不用說了,我全明白。哲也,雖然你是日本人,但是在我心裡你和鑫明、劍華從來都是一樣的,當初,你到中國留學我對你同樣毫無保留……後來我趕你走,也是逼不得已,我想,你應該能明白我的苦心。」老人說著,聲音帶著一種歷盡滄桑的味道。


  「老師的苦心,我明白!老師的教誨我也一直銘記於心!」哲也說著,對老人深深鞠了一躬。


  「明白就好。哲也,你現在的情況我也清楚,無論如何你要小心一點才是,我不希望劍華他們夫婦的故事在你身上重演。」老人提醒道,不知想到了什麼,頗有感歎地道:「我們這些一心搞研究的人都這麼想,畢竟搞不懂政治啊!」


  「謝謝老師的關心,我會注意的。」


  「對了,鑫明,聽說你現在發展得很不錯啊!」老人說笑著,衝著高大精神的中年道。


  「老師取笑了,對了,老師這次退下來有什麼打算?」鑫明問道。


  「還能有什麼打算,好不容易退下來,我也該享幾天清福了!」老人爽朗地道。


  「那是,老師忙了一輩子是該休息休息了……不過,老師是老驥伏櫪,呵呵……」


  「好小子,少拍馬屁,我剛輕閒沒幾天,你就想把我這把老骨頭給交代出去啊!」


  「怎麼會……只是我們公司的一個項目的開發遇到了一些困難,老師,你老是不是給小輩們指點指點。」鑫明陪笑道。


  「不是不能,我是不敢啊!要是我答應你了,過不了兩天上頭肯定來人,我這次退下來可是千辛萬苦,要不是我年齡大了身上毛病也多,不然他們是不會放我走的。我可不想再去主持什麼重點實驗,……上一個就整整困了我十多年吶!」老人說著,聲音再次低沉,嘴裡自顧自地念叨道:「要是劍華在怕是要提前許多年吧,或許……」


  三人再次沉默。


  「鑫明,劍華還有一個老父親和一個兒子,他們這些年怎麼樣?」老人問道。


  「有好幾次我都派人去四川,希望把他們接來,可是,劍華的父親他老人家脾氣十分強硬,說是不希罕別人的施捨,我也沒有辦法啊。」鑫明有些為難地道。


  「是這樣啊!也難怪,劍華也是一個倔脾氣,怕是他家的遺傳……呵呵。我看,反正我也是閒來無事乾脆就去劍華家鄉看看,也看看他的兒子和老父,當年我好像還抱過那孩子,我都有些記不得了。」


  「好是好……不過……」鑫明似乎有難言之隱。


  「怎麼?有什麼事,你直說啊!」老人有些急了。


  鑫明這才道:「老師,當年的事情我們要給劍華父親他老人家還有他和小茹的兒子怎麼交代,難道我們照實說?」


  老人聽到這麼一說,也是愣住了,良久才道:「不行!這件事情內幕複雜,要是說出來,怕是對他們都不好……無論如何都不能說!」


  「可是,老師上邊的人不是說要給他們平反嗎?」鑫明不解道。


  老人氣惱道:「哼……還不是為了安我的心才做做樣子,讓我好好做研究,劍華他們一去我也心灰意冷,那個研究勉強做下來,拖了好幾年。」


  「哦……那我們……」


  「這事我去給劍華他父親說,大家都年齡不小了什麼事情都該看開一點……至於劍華和小茹的孩子,還是算了吧。以後,你們可要多多照顧他,從小沒有父母的滋味不好受啊……」


  「既然這樣,那這件事情我就去安排了。」


  「好吧……」


  ……


  李緘把三人的話一字不漏地記下,雖然無法確切知道自己父母之死的真相,但到底有了一些眉目。顯然,自己父母的死與什麼研究有關,其中涉及到國家之間的鬥爭,而自己父母在這場事件中所扮演犧牲品的角色。想要知道事情始末的最快途徑當然就是詢問眼前這幾人,但要是自己表明自己就是李劍華和蘇茹的兒子,詢問此事,怕他們也是守口如瓶。難道非要李緘告訴他們剛才的話自己全聽到了,讓他們老實交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或者還需要動用自己的特殊能力,最後再來個毀屍滅跡……這確實是一個可行的方案,但是這些人到底是自己父母的師友,還不忘拜祭他們,李緘是下不了手的。另外,要是李緘真的動用自己的特殊力量,怕是李緘剛開始沒幾天的平靜生活就結束了,所以,李緘可不想在這些人面前表現出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那麼,該怎麼辦呢?


  李緘正專心思索追查真相的方法,突然冒出一雙手臂,一下就把李緘抱了個正著。李緘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從思緒中拉回了現實,赫然發現這雙纖細手臂的主人,正是那雙目失明的可愛少女,這是怎麼回事?


  李緘吃驚不小,旁邊的兩名婦人也疑惑不已,少女剛才說想站起來,還以為她是想活動活動,怎麼突然把人家一個小伙子給抱住了呢?何況她雙目失明,難道是巧合?


  少女抱住李緘後很快就放開了,可是,雙手在李緘身上摸索起來,看她的神情似乎是發現了什麼新奇有趣的事物。


  「啊,對不起,小女失禮了。」少女母親連忙上前,用不怎麼純熟的漢語道歉,接著,便對少女喝道:「千秋,你這是幹什麼,放開這位大哥哥。」看來,這位名叫千秋的日本少女應該能聽懂漢語,只是不能說罷了。


  千秋沒有鬆手,而是繼續在李緘身上摸索,李緘無奈只好伸出手去抓住她的手,讓這丫頭停下,再這樣模下去,摸到不該摸的東西可就不好了。


  千秋沒有反抗,也不再亂摸,一雙雙溫暖柔嫩的小手反而緊扣住李緘的雙手,接著說了兩句話,是日語,似乎是在問什麼,李緘聽不懂。


  「小女問你是什麼人?你……很……明亮……溫暖……」少女的母親翻譯道,她對自己女兒的話也十分不解的樣子。


  聽這麼一說,李緘也明白過來了,千秋之所以抓住自己應該是因為她的精神感應到自己的存在。李緘也沒有想到千秋的精神如此的強,李緘有些好奇,不過這次沒有用精神力探測,而是用生體外殼上配備的探測器對千秋的身體掃瞄了一番,結果發現她的腦部發育異於常人,精神力非常龐大。只是,可惜她的腦部卻無法負荷如此龐大的精神力,更不能有效疏理,從而也導致了大腦內部經絡的堵塞,間接影響到視覺等一些神經區域。不過,即便如此,千秋表現出來的精神感應力還是比一般人強大許多。


  剛才李緘正放出大量精神力探聽老人那邊的情況,在千秋的精神感應下,不斷放出精神力的李緘,無疑就像是黑暗中的一盞放射強光的明燈,於是,也就發生了剛才的事情。被這麼可愛的一個少女這麼抓著,李緘實在是頗為尷尬。


  千秋問李緘是什麼人,李緘思索了一下,才道:「哦,我只是一個來給親人掃墓的學生而已……我叫李緘。」邊說李緘就試著收回自己的手來,這個嘗試沒有成功,千秋仍然死死地拽著李緘,李緘真是無奈了。


  此時,那個有著職業女性氣質婦人,輕笑道,「囈!美惠,看起來,你們家千秋和這個小伙子很有緣分的樣子。千秋誰也不抓,就把他給抓住了,還抓住不放,真是有趣。」說著,饒有興趣地看著滿臉尷尬的李緘。


  「小伙子,你是今年剛到上海上學的?」婦人道,語氣很肯定,看來她還真能從李緘身上看出一些什麼來。


  「是的,就在F大。」


  「哦……我的女兒也F大上學,這幾天還在軍訓呢,你怎麼沒去?」


  「我來報到時候遲了一些,軍訓已經開始了。」


  「哦……這樣,聽你口音……」婦人還想問下去。


  李緘可沒有拉家常的閒心,連忙道:「時間不早了,我還有些事情要辦,我該回去了……」


  「千秋,快放開人家……」千秋的母親又說道,從李緘手裡拉過千秋的小手,千秋這才有些不捨地放開,那對朦朧的雙眼卻始終望著李緘。


  「那麼,再見了。」李緘說完,也不待她們答覆,拔腿就走,兩個中年陪著那老人正向這邊走來,再呆下去說不定李緘就讓他們給認出來了,李緘其實並不是太介意多幾個長輩,但是李緘可不想在這個場合和他們相認。他現在腦子裡還在不斷推理父母死亡的前因後果,要是一個忍不住問他們此事的詳情,怕是要讓他們懷疑了,特別那個婦人觀察分析力不是一般的強。


  至於,追查父母死亡真相的事情,李緘打算還是慢慢來,自己時間多得是,事情總會真相大白的。


  回家路上,經過一家書店,李緘順便買了《周易》、《黃帝內經》等一些古典書籍。這可不是他突然心血來潮,若查留給他一大攤子的事情,其中還有一項就是破譯在那月亮城中發現的遠古書籍,這樣可以解答地球文明的諸多謎團。李緘本來要把這工作東西交給『聆星』做的,哪裡想到『聆星』報告說沒有相關資料儲備無法破譯這種文字。


  李緘只得自己來破譯這種奇怪的文字,只要能整理這種文字的詞庫,以及語法規則,其他的就可以交給『聆星』去辦了。


  這事情說來似乎很簡單,李緘卻為此頭痛了好一會兒,他可不是專門研究語言的,他學英語也都是全靠死記硬背。前陣子在『聆星』的要求下,學習那個什麼大聯盟通用語,一個月強化學習下來李緘也只會幾個常用詞。不過,李緘學習其他方面的東西卻速度驚人,只能說他的語言方面的天賦實在有限得很。


  面對那些怪異繁複的符號,李緘完全不知道從那裡著手。一籌莫展的時候,卻讓李緘在翻閱這些書籍的過程中發現兩幅自己能看明白的圖畫,分別是中醫中的人體經脈圖,還有就是道士常用的八卦圖。看到這些,李緘可以想像這些經脈圖和八卦圖的來源,顯然不是聰明的原始人類自己參悟,原來中華文明的起源還真是來自於那些曾經居住在月球中的「神」的恩賜啊……不管怎麼樣,總算找到突破口,就算不是太感興趣,李緘也只有硬著頭皮去學學了。


  就這樣,李緘回家後立刻就開始了破譯這種遠古文字的工程,帶著一些無可奈何翻開了《黃帝內經》的書皮。


  李緘這一看倒是不要緊,一看之下卻一發不可收拾了,被這些書中的論述和遠古的智慧深深吸引,中醫的知識博大精深,八卦易理更是別有天地。若查給李緘的那些知識李緘也都只是匆匆一瞥,多數時候都忙於修煉和戰鬥,不明白的地方甚多,看了《周易》、《黃帝內經》等書的精闢簡明的論述,發現這些知識在許多方面都有相通之處,不明白的地方也都漸漸開朗。


  中醫在人體研究方面,尤其在對經絡的研究成就不用多加概述。《周易》在某種程度上就是一本空間基本定律的簡易讀本,李緘聯想到傳說中的那些奇門遁甲、迷魂陣法……發現這些本來以為只是迷信的東西竟然完全可行!要是將其運用到戰鬥中去,就能用更少的能量發揮意想不到的戰力,對此,李緘簡直欣喜若狂,同時,他的世界觀不得不再次完全顛覆。(實際上,若查留給李緘的記憶中就有這方面的知識,只是李緘到目前為止還是只看了其中的皮毛的皮毛。)


  如饑似渴地學習,李緘沉浸在知識的海洋,幾乎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塵封 發表於 2008-5-23 16:12
第一卷 命運轉折 第五章 千秋晚秋

  今天是F大新生正式上課的第一天,騎上同樣是從原房主那裡接收過來的自行車,李緘悠哉游哉地趕到F大校區,大學生活開始的第一天,他有些期待。


  F大校園面積有一千多畝,環境優美,整個佈局佈景就如同一個大型園林,高樓聳立,庭台樓榭,小橋流水,垂柳湖泊,綠草茵茵,點綴其間的各式雕塑更給整座校園憑添幾分文化氣息。學子們散佈中或是看書朗讀、或是看景散步,或是鍛煉身體,都怡然自得,給校園增加了許多生機和活力,對上海這座喧囂的國際大都市來說,簡直就是一塊綠洲。


  李緘上課的地方在21號樓,停放好自行車還要走一段不短的路程。


  這一路上,他可沒有觀賞校園美景的閒情逸致,腦子裡還在演算昨天晚上從《周易》中演化出來的一個空間佈局的各種變化,只分出一半不到的心思放在走路上。


  突然,旁邊就有一個女生向李緘撞來,李緘剛要閃避,那女生已經蜻蜓點水似的躲開了,兩人只是衣服稍稍摩擦到而已。


  李緘沒有多加理會,剛才這個女生明顯是故意撞自己的,雖然不明白這個女生為什麼要這樣做,但絕對不會是人家姑娘對自己一見鍾情。反正不是什麼大不了事,他就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繼續走自己的路,那個空間佈局的變化的演算的結果眼看快要出來了。


  萬萬沒有想到,那女子卻怒視自己,用高八度的聲音怒斥道:「色狼!流氓!」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你……我……」簡直莫名其妙,明明是她自己撞上來的,喊個什麼勁兒啊……難道,遇上詐騙犯了?李緘如是想到。


  周圍的人一下都圍了上來,對著兩人指指點點,接著,後面更是不知從哪裡湧出一幫窮形惡相、滿臉憤恨的男生。李緘當然不會以為他們是來熱烈歡迎自己這個新生的,即使是歡迎怕也是用他們手中的拳頭。


  「他……他……他……」那女生指著李緘,帶著些許哭腔,滿臉悲憤,一雙明亮大眼中還有水光閃動。


  看到這般情景,李緘有些發蒙,那個空間佈局變化的演算也被迫停下了。如果自己不是當事人,李緘自己也一定會認為自己肯定是對這個女生做出了什麼傷天害理、人神公憤的事情來,但是自己的確什麼也沒有做啊!


  確定了自己真的沒有做錯什麼,李緘挺了挺胸,辯解道:「我……是她自己撞我的……」


  李緘這句話剛說完就意識到,自己錯了,而且錯得離譜。就像在平靜的湖面丟下一塊巨石,嘩地一聲,周圍的看客炸鍋了,全部鬧騰起來,一時間群情激憤,紛紛對李緘的纍纍罪行進行控訴。


  「這個小子便宜還賣乖,真他媽不要臉!」


  「明明是想藉機揩油,還在那兒裝嫩!」


  「四眼,好大膽子,耍流氓耍到F大來了!」


  「就是這個小子,慣犯了,上次我還看見他……」


  「這個四眼肯定是一個色情狂!」


  「抓住這個小子,送公安局去。」


  …………


  幾個男生抓住李緘的雙手,其他更多的則是扯著他的衣服,後面還有幾人已經撩起袖子,眼看就要上來狠狠修理李緘。


  真是莫名其妙,亂七八糟,李緘面對眾人的一致指責真是有口莫辯,只好去找剛才的那個女生希望她能說明一下,可是,哪裡還有她的人影,早已經跑得沒影了。


  事情到這裡已經很清楚了,剛才那個女生就是為了甩掉這些男生,才撞了自己並拿自己做擋箭牌吸引他們的注意力,於是,李緘當即喊道:「等等,各位,我真是冤枉,剛才那個女生都跑得沒影兒了……」


  大家都不是傻子,聽李緘這麼一喊,尤其是後面那句和重要,明白過來的人一哄而散,尤其那些鬧得最凶的男生立馬絕塵而去,應該是追剛才那個女生去了。周圍其他一些人則用帶著些憐憫、好笑,還有一些幸災樂禍的笑容看著李緘。


  周圍一下空曠許多,李緘衣衫不整一身狼狽,但總算鬆了一口氣,嘴角抽了抽,算是一個苦笑了。剛進校門不到五分鐘就不明不白地得到流氓、色狼、色情狂等榮譽稱號……如今這個世道,簡直是沒法說。李緘心中感歎,擦了擦冷汗,思量著,下次要是再遇到這個演技高超的女生可要躲遠一點,不過,他忙著作演算根本沒有記住那個女生的樣子,似乎是一個美女來著。


  空間佈局演算李緘暫時是作不了了,現在哪裡還有那個心情,心想自己畢竟來上大學還是先瞭解一些情況的好,免得再遇上這種不白之冤,立刻啟動生體外殼上的智腦上網搜索一些關於大學校園生活的資料,飛速瀏覽之下,李緘只覺得眼前豁然開朗,一個讓自己有些膽戰心驚冷汗直冒的真實的大學生活展現在眼前……


  三分鐘後


  一邊走,李緘一邊默默念叨。剛才看那些五花八門的資料,有正面的,也有反面的,有唱高調的,也有罵娘的。讀完這一篇篇大學生自述、專家調查、報章評論,李緘總算對大學有了一些瞭解。總之一句話,現在的大學教育是問題多多,每天發生在全國各個高校裡面的自殺啊、殉情啊、賣身啊、虐待小動物之類,稀奇古怪的事情多不勝數。


  為了安穩的度過今後的大學生活,李緘整理了一下那些資料,列出了今後所應該注意的諸多事項,李緘有些懷疑自己上大學的必要性,大學生活好像不是以前想得那樣美好。


  李緘按著課表找到自己上課的教室,裡面幾乎已經坐滿了人,就後面還有些空位。面對一群陌生人李緘有些不自在,他也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很快他們不去看李緘了,畢竟他不是什麼帥哥美女,不值得大家浪費眼球。不過,看這些人的眉頭直皺的樣子,李緘知道自己給這些人的印象肯定不怎麼樣,他自己也承認,自己這個軟弱可欺的書獃子模樣很不討人喜歡,但李緘就是喜歡這樣的自己。


  順著往教室後面走去,走著走著,過道兩邊伸出幾隻不懷好意的腿來,李緘被其中一條絆了一下,當即就摔了個狗吃屎,和水泥地來了個親密接觸,額頭撞在地面上的聲音響亮清脆,姿勢也是乾淨利落。


  李緘剛倒下,教室裡爆發出一片哄笑聲。


  本來,李緘是可以輕易躲過的那些人下的絆子的,只是他覺得沒有這個必要。高中的時候經歷過許多次這樣的事情,他認為這是一個真正認識這些新同學的絕好機會。果然,除了少數一些沒有注意到的人,幾乎所有人都發出幸災樂禍的笑聲。到了哪裡都是一樣的,一般人都喜歡起哄看熱鬧,將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李緘想到。


  心裡閃過了郭晴的影子,以前在高中的時候遇到這種尷尬局面都是郭晴給李緘解圍。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李緘心想,他此時很想見到郭晴。


  想著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李緘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扶正有些歪了的眼鏡。


  「這位同學你沒事吧?走路小心一點啊。」一個旁邊的男生關心地問道,臉上還帶著和藹的笑意。


  「沒事……我沒事……」李緘忙不迭地道,也沒有對這位「好心人」表現出友好的情緒,他清楚得很,剛才絆自己的這夥人中就有這個小子,現在還在他面前充好人,笑裡藏刀,笑面虎一個。


  「你好,你是新來的,軍訓的時候沒有見到過你。你好,我叫……」笑面虎自顧自地說著,還向李緘伸出友誼之手。


  這種人李緘遇到過不少,已經懶得和這種笑面虎浪費時間了,更沒興趣知道這種人的名字,沒有搭理他,逕直往後面走去找了一個空位置坐下。


  笑面虎沒有得到預期的效果,尷尬地收回了那只友誼之手,但還是很友好地沖李緘笑了笑才坐下。


  上課鈴聲響起,一名男老師進入教室開始上課,他首先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接著便給同學們描繪了一下自己所學專業的美好未來,舉出種種頗有煽動力的例子,鼓勵大家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李緘聽了聽,覺得挺無聊的,便開始繼續演算那個沒有完成的空間佈局的變化模式。


  李緘終於得出一個滿意的演算結論的時候,已經是第二節課過了一大半時間。講台上的那位老師仍然慷慨激昂的做著演講,說得是天花亂墜,估計坐在前面所有同學身上多多少少都有這位老師的唾液。不過,下面各位同學都是興致勃勃,兩眼發光,就像看到自己成了碩士、博士、銀領、金領、CEO……大概他們最近都沒有看報吧,報上說,今年大學應屆畢業生就業形式嚴峻,大學畢業生工資再創新低,還不如農民工工資高……


  李緘挺佩服講台上的老師的,不止是他能連續噴一個多小時的口水,還有就是他的演講能讓各位同學都能夠沉浸在他所構建的理想化的未來裡,並且信以為真,他沒去當國家公務員實在有些可惜了。殊不知校園裡和校園外簡直是兩個世界,一旦畢業……李緘無聊地想著,覺得自己今天其實還是很有收穫的。


  這時,教室外進來一位女老師,她對那男老師說了幾句,男老師便高聲問道:「請問哪位是李緘同學?」


  李緘聞言便站了起來,表示自己就是李緘。


  「你是李緘,有人要見你,你收拾東西一下跟我來吧。」女老師道。


  被領到學校一個會議室,李緘見到了說是要見自己的人,其實,他早就猜到了一些,來者正是前幾天他去給父母掃墓時,在墓地遇到的禿頂老人等幾人。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猜疑,他還是裝作茫然無知的樣子。


  「你就是李緘,劍華和小茹的兒子,都長這麼大了!」一見面,老人就把李緘拉到他身邊坐下,激動的上下打量著他。


  一番攀談下,李緘算是完全搞清楚了這些人的身份,老人就是父親大學時的老師,同時也是他的博士導師,名叫柯雲南,是中科院的院士。而那兩個中年人都是父親的同學,也是柯雲南的學生。高大一些的名叫沐鑫明,現在是某跨國生物製藥公司的亞洲區總裁。另外一個名叫南雲哲也,是日本人,他就是千秋的父親,目前在日本國內從事一些研究工作,他的妻子中島美惠,也就是那個面容溫和柔美的日本婦人。


  介紹南雲千秋的時候,南雲千秋抓住後李緘的手就不放了,李緘對此也很無奈,雖然自己已經將精神力指數壓制在很普通的水平,也不胡亂使用,精神感應力超強的千秋還是能感應出來,李緘不解,深入仔細地探測了一下,結果發現南雲千秋精神力的頻率和自己十分相近,和李緘接近能夠使千秋的精神力紊亂有所緩解,也難怪她喜歡拉著李緘不放了。


  從頭到尾李緘都沒有多說一句話,只是任由他們擺佈,李緘真的很想問他們自己父母死亡的真相,但是他忍住了,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你真像你父親啊,那時候,劍華也和你現在一樣平時沉默寡言的,看到你就像看到他一般。」柯雲南動情地說道,李緘覺得眼前的老人眼中看到的可能不是自己,而是自己那早已去世的父親。


  柯雲南說到傷心處,淚水不禁流出眼眶。李緘考慮自己是不是配合配合這位垂暮老人的情緒,這種感人場面要是不哭,作為當事人有些不稱職。李緘嘗試一下,發現自己實在是擠不出一滴眼淚來,只好低下頭默不作聲。


  「好了,不說傷心的事情了,小緘啊,你家裡情況怎麼樣,你爺爺還好吧?」柯雲南很快恢復了情緒,問道。


  「我爺爺他三年前就去世了。」李緘平靜地答道。


  「哦……這些年你還好吧,過一定很辛苦。」柯雲南看李緘的眼神更多了一些憐惜。


  李緘還沒有答話,門外又進來人了,一身天藍色職業女性的裝束,正是沐鑫明的妻子趙景蘭,她身後還進來一個女生,李緘低著頭沒有看清楚,她應該就是沐鑫明和趙景蘭的女兒,剛才他們有過提到趙景蘭去接她去了,好像叫沐晚秋。


  「柯爺爺,我好多年沒有見到你了!」一個脆生生地聲音道。


  「哦……是晚秋啊,好久沒見了,你看我這次來禮物都忘記給你帶,我還真是老了!」沐晚秋一出現柯雲南心情大好,笑呵呵地道。


  「怎麼會,柯爺爺是越活越年輕了才對。」沐晚秋甜甜地道。


  「丫頭的嘴是越來越甜了,呵呵。」柯雲南大樂。


  「晚秋,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你劍華叔叔的兒子,李緘。」沐鑫明給沐晚秋介紹道。


  李緘真的不善於和女生打交道,木木地站起來,道:「你好。」


  「你好……咦,是你!」沐晚秋有些吃驚地道。


  李緘有些奇怪了,聽這話沐晚秋似乎認識自己,不由抬起頭細看沐晚秋。


  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沐晚秋都算得上是一個大美女,柳葉眉下一雙杏眼靈動自然,瓊鼻小巧圓潤卻不失堅挺,櫻桃小口鮮紅欲滴,皮膚細膩羊脂白玉一般,身材不高不矮,正應了那句話「增一分太長,減一份則太短」,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用一個可愛的卡通髮夾隨意卻又細緻的往後紮起來,低垂耳際之後。沐晚秋整個給人的感覺,純真柔媚中透出一種古典素雅的氣質,淑女,也許就是對沐晚秋給人第一印象最恰當的評價。


  「你是……我們見過?」雖然沐晚秋美的讓人沒有話說,但是李緘認為這才是重點,他可不記得見過沐晚秋。


  沐晚秋的母親也覺得奇怪,問道:「怎麼,你們早就認識?」


  沐晚秋沒有說話,只是撇撇嘴,哼哼了兩句什麼,就趴在趙景蘭耳朵邊小聲述說,兩母女不時發出輕笑。


  李緘不用動用精神力什麼的,單憑現在的耳力就聽得很清楚,原來她就是今天早上那個陷害自己的女生,聽她的語氣還為今天早上的事情頗為得意,尤其是她當時的演技,據她說這是她目前發揮得最完美的一次。至於為什麼會讓李緘當這個冤大頭,主要是沐晚秋看李緘走路心不在焉,而且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很好欺負的角色……李緘聽到這裡倒是沒怎麼生氣,心裡就一個字,冤!


  「你們兩母女嘀咕什麼呢,笑得那麼開心?」沐鑫明問道。


  「沒什麼,只是今天早上我遇到過他,他很有趣的。」沐晚秋說著,對李緘眨了眨眼。


  李緘也只能自認倒霉了。


  之後,沐鑫明提出帶著李緘一起出去吃一頓飯,李緘也不好拒絕,也就答應了。


  於是,沐鑫明帶大家到學校附近的一家餐廳。吃飯的時候,千秋沒怎麼吃東西,只是和李緘坐在一起,手還是沒有放鬆,李緘也只有聽之任之,兩人雖然語言不通,精神上那微妙的感應已經足夠了。


  「唉,李緘,你是蘿莉控嗎?」沐晚秋坐在李緘一側,突然問道,她也發現千秋和李緘之間的異狀,不過,她的想法顯然有些不同。


  李緘差點就當場暈倒,蘿莉控的意思他是明白的,就是戀童癖,這個沐晚秋也太能胡思亂想了。本來,他早打定注意不要招惹沐晚秋,待會兒吃完飯立刻走人,所以,他一直保持沉默,自然更不會和沐晚秋搭話。可是,你越是怕什麼還真就來什麼?


  「不是……不是……」李緘連連否認。


  「哦……」沐晚秋顯然不相信,用懷疑的目光打量李緘,最後指著李緘和千秋握在一起的手,像是抓住了正在作案的小偷,道:「從剛開始就抓住千秋的小手一直不放,還說不是蘿莉控,狡辯!」


  坐在沐晚秋一側的趙景蘭笑吟吟地說道:「晚秋不要瞎說,這事可不是你想得那樣。不過,還真是奇怪,那天千秋第一次見李緘就抓住他不放,今天見面也一直這樣,兩人還真是有緣分。」


  「有這種事情?!」沐晚秋明顯不相信。


  「是的……我也很奇怪,千秋對李君十分親近,而且她頭痛毛病發作時候也少了。」中島美惠道。


  「這樣……」沐晚秋起身到千秋旁邊,道:「千秋,來,握著我的手,這個傢伙傻乎乎的,握著他肯定很沒勁。」說著,抓過千秋的手。


  千秋卻是十分不願意,想要掙脫沐晚秋的手,沒有掙幾下突然大叫了一聲,雙手摀住腦袋,嘴裡直叫喚,倒在地板上雙腳亂蹬。


  誰都沒想到千秋的病此時發作,美惠立刻拿出時刻帶在身上的藥瓶,不想千秋牙關緊咬根本就沒有辦法餵她吃藥,急得淚水直流。南雲哲也還有柯雲南、沐鑫明、趙景蘭一時間也是手忙腳亂,不知道如何是好。


  沐晚秋被千秋嚇了一大跳,有些茫然的看著幾個大人忙活。


  李緘狠清楚是千秋的精神力又在作怪,本想硬下心腸,但是看千秋的樣子,實在很難狠下心去,考慮再三,暗想,就當實踐一下這幾天學習的經脈方面的知識,最多就說自己自學中醫,應該也不會有其他影響。打定主意,他忙上前道:「讓我來。」左手迅速抓住千秋的手,精神力放開一部分,通過手臂將其導向千秋腦部對抗千秋爆發的精神力,右手按住千秋頭部的幾個主要穴位,用按摩大手法將千秋頭部的經脈進行疏通。千秋發出一陣舒服的呻吟,這才漸漸安靜下來,雙手都緊緊抓著李緘的左手。


  在旁邊柯雲南、沐鑫明、南雲哲也、趙景蘭、中島美惠、沐晚秋六人看來,當千秋握著李緘的手後立刻就平靜了許多,鬆了一口氣同時,都覺得這事有些不可思議。


  趙景蘭道:「千秋這個病還真是玄乎………」其他人也都深有同感的樣子。


  千秋好了一些,李緘將她從地上橫抱起來,平放到三個並排的椅子上,繼續輸導工作,為了不損傷千秋的腦部神經李緘刻意放慢速度,花去整整二十分鐘才輸導完畢,將千秋頭部的主要經絡疏通了一遍。


  李緘從千秋手中抽出手來時,千秋已經平靜地睡去,中島美惠急忙上前,握著千秋的一隻手愛憐親吻。南雲哲也看到女兒無恙大喜,對李緘深深鞠躬,道:「李君,實在是太感謝你了!」


  「不用,我也是恰逢其會。對了,你能把剛才給千秋吃的藥給我看看嗎?」李緘道,他剛才發現千秋一些神經呈現一種衰竭的狀態,猜測應該是千秋一直吃的那種藥的關係。


  南雲哲也遞過藥瓶,看了看藥瓶上的英文介紹,李緘通過智腦從網絡上查到,這其實是一種給癮君子戒毒時常用的藥物,成分中還含有嗎啡,雖然能暫時減輕千秋精神力發作時的痛苦,但是長期使用只能讓精神力的爆發一次比一次嚴重。


  「以後不要給千秋吃這種藥了,它對千秋的病沒有絲毫好處,只能讓她更加痛苦。」


  「是的,我明白了。」南雲哲也結果藥瓶連連稱是,直接就把那瓶藥扔到一邊。


  剛才旁人都插不上嘴,此時見李緘閒下來,柯雲南問道:「小緘,看你剛才按摩的手法很熟練啊,你學過中醫?」


  「自己胡亂學的一些東西,我也沒有想到今天會用上。」李緘硬著頭皮答道。


  「哦,這樣……」柯雲南道,也不知道他相信多少,「那你看千秋的病能治嗎?」


  「可以。」李緘肯定地答道。


  「李君,無論如何請你一定藥救救千秋。」聽到李緘的話,南雲哲也夫婦急忙請求道,這次他們到中國來的一個重要目的就是希望找到能醫治千秋的人,前段時間他們在上海就尋訪眾多名醫,可惜都無果而終。


  看著眼前向自己深深鞠躬的兩人,李緘不禁有些感歎,天下的父母都一樣,為自己的子女情願付出一切。李緘其實已經打定主意要給千秋醫治了,只是細節上還需要考慮。


  這幾天看《黃帝內經》等醫書的時候,李緘順帶學習了若查留下的一些醫學知識,再加上破譯的上古書籍上的內容,李緘對人體尤其是經脈系統的認知絕對是當世第一,想要治好千秋的病並不是太難的問題。但是,要是就這麼突兀地治好了千秋,說不定會給李緘帶來一些麻煩,李緘可沒有濟世救人的胸懷。細想之下,李緘決定還是慢慢地給千秋治療為好,再說,本來千秋身體還在發育,腦部龐大的精神力還在不斷增長,李緘畢竟沒有治療的經驗,不敢保證現在治療的話以後會有什麼後遺症,所以還是等千秋身體發育完全,腦部神經系統也穩定下來之後,徹底醫治為好。


  「目前我還不能給千秋治療。」李緘這麼說道,諸人都吃了一驚。


  「李君,你有什麼要求嗎,不管什麼事我們都答應……」南雲哲也當即道。


  「喂喂……人家都這樣求你了,你還想訛詐人家,蘿莉控!」沐晚秋憤憤道,說著,惡狠狠地瞪著李緘。


  「你們聽小緘把話說完,他只是說目前還不能治療。」還是柯雲南明白一些。


  李緘接著道:「剛剛我只是通過按摩輸導經脈,緩解一下千秋的病情,目前的情況來看,千秋的腦部經脈系統十分混亂,這種病症會隨著千秋年齡的增長越來越嚴重。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千秋在五歲以前應該還是能夠看清東西的。」


  「對,對,你說得太對了!千秋就是從五歲開始發病的。」南雲哲也夫婦面露喜色,他們對李緘能治療千秋的病已經毫不懷疑。


  「你們都看到了,千秋目前身體還在發育階段,病情也還沒有穩定下來,現在就治療的話,我不敢保證以後是否會發生變化。所以,我認為還是等千秋病情穩定的時候再治療比較好。」李緘說出自己的顧慮。


  「那千秋還能重見光明嗎?」中島美惠聽李緘說願意治療千秋頓時大喜,又問道。


  「能,但是需要一些時間。」李緘肯定地答道,給她吃了一個定心丸。


  「太好了,千秋終於有救了!」南雲哲也和中島美惠喜不自勝。


  「那就是說至少要在千秋十八歲以後才能進行治療,在這之前千秋發病該怎麼辦呢?」趙景蘭這時問道。


  「我每年會給千秋做一次針灸,在一年內不會復發。」李緘想了想,選擇了一個比較簡易的方案。


  「什麼時候做?」中島美惠問道。


  「我需要一些時間來做準備,六天後應該可以。」李緘估算一下時間,道。


  「好了,千秋的事情也不急於一時。」柯雲南笑道:「不過,這終歸是一件好事,本來,我還通知我的一個在北京的老友來幫忙,現在看來似乎沒有這個必要了,想不到小緘小小年紀就有如此高明的醫術,劍華和小茹的兒子果然不簡單。」


  柯雲南誇獎李緘,要是別人肯定高興,李緘心裡卻沒有絲毫高興的地方。自己要是沒有那次的經歷,沒有成為一個迪美藍戰士,沒有繼承若查的遺產,自己又有什麼可取之處呢?現在又會是怎樣的情形呢?


  
塵封 發表於 2008-5-23 16:12
第一卷 命運轉折 第六章 校園爭雄

  「所有設備就緒……網絡連接完成……測試開始。現在倒數10……9……8……7……6……5……4……3……2……1……0,掃瞄系統全部啟動完成,第一次全面掃瞄開始,第0001區掃瞄完成,第0002區掃瞄完成,第0003區掃瞄完成,第0004區掃瞄完成……………………第1280區掃瞄完成,第一次全面掃瞄已經全部完成,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所有掃瞄資料已經保存備份,可以隨時查閱,檔案編號……」


  經過『聆星』一個多月的工作,太陽系內以及周圍一光年半徑範圍的探測監視系統也已經建設完成,通通納入『聆星』的嚴密監視之下,地球軌道上所有衛星包括那個國際空間站的電子系統都由『聆星』神不知鬼不覺地接手,通過它們『聆星』還侵入這些國家的網絡系統,時刻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昨晚李緘和『聆星』聯機,第一次將所有系統全部聯動運作,目前看來是很成功的,李緘心裡有了一些底,一旦有外來事物的進入這個範圍,他就可以立刻知道。


  斷開與『聆星』的連接,李緘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他實在真的有些累了,整個腦子就像是超頻的CPU芯片一樣,李緘覺得自己頭頂都可以燒開水了。每天晚上和『聆星』聯機李緘都要經歷一次這種感覺,這不單是為了全面地掌握信息,也是為了保持與『聆星』的協調度,因為李緘的精神強度、精神指數幾乎時刻都在增長,所以這項工作顯得尤其必要。


  李緘終究不是機器,就算他精神已經非常強悍,面對多不勝數的,單調的數據處理工作,還是感到異常疲憊。不過,一旦李緘的精神力足夠高,就不用再這麼辛苦了。


  站起來,拉開窗簾,天已經大亮了,又是一天。弄了些東西吃,騎上車,李緘慢悠悠地往F大騎去,他特別喜歡騎車慢行時的感覺,也許是初中高中養成的習慣使然,李緘也比較喜歡從家裡到學校兩點一線的規律生活。


  今天沒有遇到像昨天一樣的麻煩,走在校園裡,誰也沒有去注意李緘,李緘倍感身心愉快,經過昨天的喧鬧世界終於平靜了!


  坐到教室裡,還沒開始上課的時候李緘遇到一點小事,一個女生找到李緘,說自己是李緘所在生物工程2班的臨時班長,來通知李緘一些班上的事情。國慶節快到了,學校會舉辦一個遊園晚會,生物工程的幾個班也趁機一起搞一個聯誼會,讓所有同學準時參加。


  李緘沒有說什麼,只是嘴裡嗯嗯兩聲表示明白了,那臨時班長才離去。他可沒說要去,至於這位臨時班長怎麼理解就是她的事情了。李緘是肯定不會去的,這種班級活動他一點也不感興趣,那些同班同學的嘴臉他早就看夠了,像李緘這樣一個老實人多半被那些傢伙像猴子一樣耍。現在是大學又不是中小學那般班級體活動一定要參加,大學裡的班級意識都比較淡薄,也就是個方便管理的形式。只要考試不掛課,其他事情怎麼樣都無所謂,也不管什麼班不班的了。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昨天的那個笑面虎和李緘一樣都是生物工程2班的,今天見到李緘,又向李緘示好,李緘卻全當沒有看見。至於他的目的,李緘估計是想拉選票混個班長什麼的來當當。


  說到國慶節,李緘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來,郭晴的生日是9月30號。是不是要送一個禮物呢?李緘琢磨著,隨即發現自己的想法有些多餘,到目前為止,連郭晴了一根頭髮都還沒有見著呢,只是知道她在經濟學院。李緘又想是不是去找找郭晴,但是,他不知道該用什麼理由,更不知道見面以後又該說一些什麼,想了想,李緘想先是問問郭晴的近況……然後……然後就說「再見」!?,不行,不行,那問問她對F大的感覺,不行,那麼就問問她對新國際恐怖主義的看法……李緘胡思亂想了幾分鐘,最後沒有想出什麼可行性方案來。反正都在一個學校應該會遇上的,李緘想到,接著便不再為此煩惱,繼續他那在知識海洋中撲騰的旅程。今天的目標是結合先前破譯出來的百多個上古文字,根據相關理論知識,進一步擴大戰果,爭取有所突破。


  下課了,李緘等多數人都走出去了,這才停下破譯文字的工作,起身準備去另一棟教學樓上三四節,課間休息的時間也是李緘工作的休息時間,勞逸結合才能取得更好的工作效果。


  走到門口,教室外邊鬧哄哄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到了出教學樓的大門,發現外面堵了不少人。李緘可不關心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只想快些擠過人牆。


  就在教學樓門外,俏生生地站著一個漂亮女生,她那雙美麗靈動帶著些純真韻味的大眼在人群中尋找著什麼,許多男生駐足在周圍,看著那女生的美麗嬌靨眼睛發直。當那女生的目光掃過他們時,各自都擺出自以為瀟灑的姿勢來,可惜這樣做沒有讓那女生的目光多停留哪怕0.1秒,她要找的人不是他們。但這些人還是沒有離去,觀望著,同時互相打聽這個美女的來歷,也想看看她要找的是哪個幸運的小子。


  從後面擠上來,李緘也看到那個女生了,他剛好認識,不是別人正是沐晚秋。發現是她,李緘臉色微變,想要避開已經是來不及了,沐晚秋早就發現李緘了,一步上前一把拉住了他。周圍的男生看到沐晚秋找得是李緘這麼一個人,簡直嫉妒如狂,要不是沐晚秋在場,李緘多半下一刻就橫屍當場了。


  沐晚秋的一句話,大大緩解了男生們的情緒,只聽她用那甜甜柔柔的聲音,道:「表哥!你終於出來了!」


  「呃……!!」李緘被沐晚秋一聲表哥,叫得雲裡霧裡的,來不及說什麼沐晚秋拉上他就往前跑。身後道道灼灼目光,李緘直覺得如芒在背。


  沐晚秋拉著李緘在學校裡東彎西繞,在一個比較幽靜的地方,才停下來。沐晚秋跑得有些累了,氣喘吁吁,面頰紅紅的。


  「那個……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李緘盡量表現得和顏悅色,沒有絲毫不滿情緒,語調有種低聲下氣的味道,昨天已經被沐晚秋害了一次,可不想再遭殃了。


  「等等,讓我先休息一下再說。」沐晚秋喘氣道。


  李緘無可奈何,一臉苦相,他倒不在意上不上課,昨天柯雲南給F大校領導都打過招呼,說是讓李緘自由學習。昨天李緘露了一手,在柯雲南眼裡李緘絕對是一個天才,所以他對李緘信心十足,希望他不要限於專業,能更全面地發展。柯雲南的話那是份量十足,結果就是,以後李緘逃課什麼的老師們是不會過問的。


  沐晚秋噗哧一聲笑出來,道:「你的表情真是太有趣了……表哥。」


  聽沐晚秋又叫他「表哥」,聲音又甜又膩,李緘直打冷戰,生體外殼也差點給肉麻得脫落。心裡卻想到,還算沐晚秋有良心給他安上一個表哥的身份,不然,後果不堪設想。男人的嫉妒是相當可怕的,放在中世紀的歐洲,李緘肯定每天都要面對別人的挑戰,直到被殺死為止。


  「有事你快說啊。」李緘幾乎是呻吟著的說道,他感覺和一個沐晚秋這樣美麗的女生相處,比自己和『聆星』聯機還要痛苦。


  「當然有事了,沒事我找你幹什麼?」沐晚秋給了李緘一個白眼。


  「那你說吧,我聽著。」


  「事情是這樣的……」沐晚秋說了不到半句就頓住了,瞄了瞄李緘看他的反應,李緘卻是毫不受影響,靜靜地等著沐晚秋把話說完。


  「我呢是藝術學院的,我主要學得是畫畫和音樂,我們的課很少的,整天就是畫畫啊,學樂理啊,學學藝術史什麼的……」


  「今天我沒課,但是,老師昨天留了作業,要我們畫一副畫……」


  「我實在不知道該畫什麼,腦子裡空空蕩蕩的,沒有一點靈感,後來,我就想啊,想啊,想啊,想啊……終於,我找到靈感了。」


  沐晚秋說來說去,東拉西扯一大堆,似乎在考驗李緘的耐性,真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麼。


  「我需要一個模特……」沐晚秋說出最終目的。


  李緘傻眼了,愣愣道:「我……模特……?」他實在不明白沐晚秋為什麼找自己。


  沐晚秋接著便說明道:「李緘,你不知道你的形象實在是太有型了,看起來木木的,呆呆的,慘兮兮的,就像……就像沒有領到工資的農民工,不對,是深受應試教育殘害的書獃子,還是這個比喻恰當一點。總而言之,成功地描繪你這樣一個人物形象,對我來說非常具有挑戰性。」


  李緘一陣無力,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好了。


  沐晚秋繼續說服李緘,道:「為藝術獻身史很高尚的事情哦,不要錯過機會,像我這樣一個美女畫家給你畫像,你以後說不定因此出名,大紅大紫。」


  「那好吧……」李緘有氣無力地答道,暗想什麼大紅大紫,不落得鼻青臉腫就不錯了,他之所以答應沐晚秋只是怕這樣糾纏下去沒完沒了,對女生李緘一直就很沒招。


  「哈……你答應了,好,我們走,跟我去宿舍拿畫具。」沐晚秋說著,還鼓勵李緘,道「李緘精神一點,呵呵。」


  跟隨沐晚秋身後,周圍的男男女女不住投來各式各樣的目光,有嫉妒、有鄙視、有驚奇、有戲謔、有憤恨……他們竊竊私語做出各種各樣的猜測,嘴裡吐出一個個齷齪的詞彙。


  作為焦點人物,李緘再次體會到了過街老鼠的感覺,以前高中的時候也有過類似的經歷。雖然感覺不怎麼好,李緘很無所謂的,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回憶著以前遇到這種事情時候那種羞憤、難堪、尷尬的心情。


  「不要理這那些無聊的人。」沐晚秋頭也不回地說了句,有些惱怒地小聲說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李緘想到,自己由於昨天的事情,才對沐晚秋有意疏遠,並沒有去仔細觀察沐晚秋是怎樣的一個人。剛才她的說的話和語氣,還有行為方式,留心一下,李緘發現,她某些方面和郭晴很像。


  取了畫具,在學校裡的一個草地上,沐晚秋開始了她偉大的創作。他讓李緘雙手高舉向內彎曲,身體向一側傾斜,脖子右偏,擺出一個很怪異的姿勢來,似乎是芭蕾舞演員常做的,芭蕾舞演員做這種姿勢很好看,李緘來做就不倫不類了。李緘覺得這個姿勢實在難看,說出自己的看法。


  沐晚秋道:「你懂什麼,這叫藝術!你做起來難看,我畫出來就好看了,藝術就是要來源於現實,高於現實。」


  李緘真的不懂藝術,被沐晚秋給糊弄住了,以為沐晚秋是什麼超現實主義畫派的,李緘本來對藝術的理解很有限,即便繼承了若查龐大的知識遺產,他還是這麼認為,藝術這個東西就需要和搞迷信一樣故弄玄虛。直到李緘發現沐晚秋抿嘴偷笑,李緘知道她又在戲弄自己。不過,李緘覺得沒有關係,他在這種情況下,照樣可以繼續他的破譯工作。


  沐晚秋開始動筆,神情變得很平靜,目光專注,很快便投入進去,沒有再說話。李緘也正在破譯那些遠古文字,不過,他總是很容易被這些文字的相關知識所吸引,進度雖然因此慢了一些李緘還是蠻愉快的。


  兩人都做著各自的事情,沒有言語,只有均勻的呼吸聲,四周傳來的喧鬧並不影響這塊草地上的安靜平和。


  「李緘。」不知過了多久,沐晚秋突然叫李緘,畫筆沒有停,目光也還在畫板上,很正經地問道:「你以前上學的時候總是被人欺負吧?」


  李緘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問,打斷了工作,輕輕回道:「嗯。」他被沐晚秋的話勾起一些回憶,也沒去想她為什麼這樣問,李緘想了想,身體孱弱的自己從小就常被欺負,父母不在身邊,爺爺總是教導自己不要和那些人計較,漸漸養成軟弱怕事的性格,以後被人欺負更是家常便飯了,回想起來,還真有種往事不堪回首的感覺。小時候總是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沒有做錯什麼,卻要挨打,後來長大了才明白,這個世界沒有對錯,只有強弱。


  又沉默了一會兒,沐晚秋抬頭看著還保持那種怪異姿勢的李緘,卻用另外一種語氣,道:「本來還指望你能當我的擋箭牌,我被那些男生煩都煩死了,追女生也不謙虛一點。」


  沐晚秋突然轉變,李緘無法知道沐晚秋究竟在想什麼,本來,女生真的很難明白的。


  沐晚秋盯著李緘,繼續道:「算了,看你細胳膊細腿的,還是我以後罩著你吧!」


  李緘心想,要做你的擋箭牌,少林寺十八銅人來恐怕也不夠看。


  「好了,行了,你可以過來了,你還要那樣子多久,笑死我了!咯咯……真是個呆子!」應該是忍了很久了,沐晚秋掩嘴大笑。


  還不是你讓我做的,李緘小聲嘀咕,不滿的情緒他還是有那麼一點的,問道:「畫完了?」


  「是的,你來看看。」


  一看之下,李緘這個外行也不得不承認沐晚秋畫得非常好,真是栩栩如生,神韻十足。不過,這副素描中的李緘的姿勢絕對不是現實中李緘做的那般怪異,是一個完全不同的坐姿,這點,李緘倒不怎麼吃驚了。


  沐晚秋沒有看到李緘吃驚的表情,有些失望。只是覺得李緘真的很呆,想著李緘剛才的樣子差點又笑出來。


  兩人收拾了畫具,沐晚秋慷慨地道:「走,我請你吃飯去,算是慰勞你了。今天真是辛苦你了,那麼奇怪的姿勢你也能堅持那麼久……」


  走出沒有多遠,就發現學校裡許多人都往一個方向湧去,那裡可不是食堂。沐晚秋問了一個女生,結果得知南操場上有人正在比武,一個是大三的學校武術協會的會長,一個是今年的新生,叫黃什麼的。


  沐晚秋聽說是比武就來了興趣,也不管李緘是不是願意,把畫具全部扔給李緘就往南操場跑,李緘抱著一堆東西只好跟上。


  偌大一個南操場上已經擠滿了,學校主席台成了擂台,比武的兩人此時已經開打。


  大三的武術協會的會長名叫梁振東,是個身材雄壯的大個子,孔武有力,據說他從小就開始習武,這些年在F大是未逢敵手,周圍幾所高校能和他相比的也就二三個人。他的對手黃晉揚,是今年的新生,絕對是個帥哥,五官端正英氣十足,臉上帶著一種懶洋洋的笑容,身材頎長勻稱有一米八幾。


  雙方都有自己的啦啦隊,黃晉揚那方女生要多一些,這些支持著呼喊著雙方的名字,下面其他的人不管看沒有看明白都跟著狂呼吶喊,場面有些混亂。


  這種場面對專心比鬥的兩人沒有太多影響,注意力全部都在自己對手身上。梁振東攻擊迅猛,一雙鐵拳像是炮彈一樣狂轟濫炸,拳風過出發出陣陣呼嘯。可是,這種攻擊雖然兇猛,打不到目標只是浪費體力而已,而且這樣的攻擊也不能持久,梁振東目前就面臨這種困境。黃晉揚身似柳絮,無論梁振東攻擊如何猛烈強勁他都輕飄飄地閃到一邊,梁振東的拳頭連他的衣服邊都摸不著。


  「只知道躲閃,算什麼本事!」梁振東怒喝道。


  「好,我不躲了,我已經玩夠了。」黃晉揚停下來道,還伸了一個懶腰。


  「看你到底有什麼本事說大話,來吧。」梁振東怒道,雙眼惡狼一樣盯緊了黃晉揚,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兩人同時喝了一聲,向對方衝去,兩道人影交錯,黃晉揚不知怎麼地就到了,梁振東的身後,一手成爪扣住梁振東的喉嚨,另一隻手抵在他腰部,笑瞇瞇地看著他。


  「我輸了。」梁振東洩氣道,他是徹底輸了。


  黃晉揚擺出一個勝利的手勢,台下一陣歡呼和尖叫。


  有道是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李緘看那個那個黃晉揚根本就沒有拿出真實實力來。李緘身上的生體外殼剛才就感應到一些細微能量波動,最後目標鎖定在黃晉揚身上。李緘將精神力運到雙眼,可以清楚地看到潛伏在他體內經脈中的能量流動,這應該就是中華武術中的真氣了,這個黃晉揚應該是一個修煉武術的,至於究竟是個什麼水平,沒有參考標準李緘很難下一個定論,李緘此時才想到人類中應該也有一些強者,不知道他們能強到什麼境界。通過,生體外殼智腦的探測,這個黃晉揚身上顯示能量指數為37.65,那個武術協會的會梁振東身上的能量指數也就3.5,再測量了台下幾個人,男生都是1點多的樣子,女生則多在1點以下。


  這裡說到體內的能量,就不能不說說李緘體內的能量,李緘經過迪美藍晶體的改造以後,除了強大的純肉體強橫力量,體內分別還有精神力和元能兩種力量,精神力不用多交待,元能則是宇宙中的戰士對體內修煉出來的能量的統稱,元能有許多種類、形式、特性,總體來說元能是比真氣高出許多等級的能量形式,更純粹,也更具破壞力。它和真氣一樣是從體內修煉,但是更多地要吸取的空間中的各種能量在體內轉化提純,轉變成符合身體主人特性的元能。這種形式和真氣修煉達到先天境界在形式上差不多,但是轉化元能的步驟要複雜許多,人類目前的身體是很難承受的。


  「黃晉揚,我來會會你!」


  本來以為這場比武就這麼結束了,不想人群後面傳來一聲清喝,大家斗在尋找聲音的主人,一道人影輕輕一躍,騰地就上了兩米多的主席台,這也是一個有真功夫的人。


  李緘現在的表現就是一個軟弱、沒用、孤僻、麻木的大學生形象,隨著劇情發展,在第二第三卷李緘將會有第二個身份出現,第四第五卷李緘的第三個身份也會出來,每個身份都是在特定條件下出現,思維模式也會隨著身份的改變而轉變,相信大家會喜歡我們的主角,透露一下,主角第二身份會是一個超級冷血殺手哦。


  黑色神幻的總體框架和設定是我花了一年多的時間才完成,儘管還是有些不成熟,還是希望大家支持我,我可沒有藏章節,都是每天打出來就上傳,這幾天有些感冒,打字速度慢,希望大家不要罵我。


  
塵封 發表於 2008-5-23 16:13
第一卷 命運轉折 第七章 教父外公

  躍上台的是個蠻帥氣的男生,剛剛上來,二話不說就攻向黃晉揚,靠近黃晉揚就是一個側踢。黃晉揚自然不會等著挨打,又施展剛才和梁振東對打時用的身法,躲了過去。那個男生似乎早就料到,轉身擋住黃晉揚退路,又是一個橫踢。黃晉揚也不含糊,一個閃身靠近那男生,正要揮掌,那男生卻已經退到後面,又向黃晉揚猛攻過來。


  兩人看起來是棋逢對手,旗鼓相當,一時間拳來腿往煞是好看


  李緘在一旁觀察,發現那個帥氣男生用的都是一些現代格鬥技巧,包含了空手道、跆拳道、截拳道、泰拳的諸多擊技的內容,迅捷、直接、狠辣。不過,在他體內也有一股真氣,比起黃晉揚弱了許多,能量指數只有12.33。


  黃晉揚使出的功夫,應該是中國傳統武學,招式千錘百煉,剛柔並濟每每都能在瞬息之間輕易化解對方攻勢。很顯然,他還是沒有施展出真功夫來,也許是對手對他來說太弱了。


  打鬥沒有持續太長時間,也就四五分鐘,雙方同時停手,分立主席台兩側,黃晉揚臉上還是帶著懶洋洋的笑容,另外那個帥氣男生則是擺出架勢。正當所有人都以為他們又要開始的時候,那個帥氣男生開口了,緩緩道:「你的功夫的確不錯。」


  「你也不差,交個朋友怎麼樣?」黃晉揚笑道,言語裡有種惺惺相惜的味道。


  「好,我也有這個意思。」帥氣男生也笑道。


  「我就不用我自己介紹了吧,請問貴姓?」


  「蘇麟武。」


  兩人之間的比試就這麼結束了,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正當所有人都覺得沒有熱鬧看,就要離開的時候,梁振東上台宣佈,他辭去武術協會會長一職,邀請黃晉揚擔任,並丟下一句狠話,凡是有不滿意的找茬的先過他一關再說。從這裡看得出,他是一個爽直的人,雖然輸了,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角色。


  黃晉揚並沒有客氣,接受了梁振東的邀請,並趁著這個機會當即發表就職演說,說是為了發揚中華武術,歡迎大家加入武術協會云云。隨後與梁振東、蘇麟武兩人一同離開,其他看熱鬧的學生們也也紛紛散去。


  「真沒意思。」沐晚秋撇了撇嘴,大概對比武最後以這種戲劇性的方式結束有些失望。


  「我們先把東西放好,然後我們一起吃飯去。」沐晚秋吩咐道,「你喜歡吃什麼儘管說!……不能挑太貴的哦,我的零用錢少得可憐的說。」說著還做了個可憐巴巴的神情。


  李緘沒有什麼意見,說是讓沐晚秋決定,沐晚秋邊走嘴裡邊念叨一些菜名。


  「李緘。」此時,後面有人叫李緘。


  雖然暌違了兩個多月,聽這聲音李緘立刻就知道來人是誰,郭晴。李緘轉身看去,一位留著披肩長髮的俏麗女生俏生生地站在他眼前。雖然,與李緘印象中兩個多月前的郭晴有所不同,但她的確是郭晴,還畜了長髮,她更漂亮了。


  「郭晴,你瘦了……」李緘頓時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麼才好。


  「你還是老樣子,呆頭呆腦的。你看,我現在怎麼樣?」郭晴嗤笑道。


  「嗯……好,很好看。」李緘讚道。


  「我努力了一個暑假,加上軍訓的折磨,我才瘦下來了。」郭晴握緊右拳道,眉宇間一股壯烈味道,看得出她為了減肥的確吃了不少苦。


  「報到的時候我還找過你呢?結果沒找到,你又跑到哪裡鬼混去了?」


  「我來遲了一些,軍訓都沒有參加。」


  「你沒有參加軍訓,那可有點可惜了,今年軍訓可熱鬧了。對了,你不是生命科學院的嗎,你們院,就是剛才那個叫黃晉揚的簡直出盡了風頭,他還和教官對打,把教官全部給打趴下了,剛才你也看見了吧,他還當上武術協會的會長。」郭晴興致勃勃地說起來。


  「是啊,挺厲害的樣子。」李緘說道,心裡對黃晉揚評價可不怎麼高,覺得這個小子挺虛偽的。


  這時,沐晚秋打斷了兩人敘舊,道:「李緘,你不介紹一下?」


  「哦……這位是我高中同學,郭晴。」李緘慌忙給兩人介紹道:「她是沐晚秋……」


  李緘話還沒有說完,郭晴曖昧地瞄了眼李緘,用只有李緘能聽到的聲音,道:「看不出來唉,平時見你挺老實的,沒想到,李緘你還蠻厲害的,才幾天就找了個這麼漂亮的女朋友……」


  李緘急忙辯解:「不……不是的,她是我爸同學的女兒,我們沒什麼關係的。」


  「是……嗎?」郭晴道,目露懷疑。


  「你好!」沐晚秋大方地向郭晴問好。


  「你好!」郭晴也熱情回應。


  「你們這是幹什麼?」郭晴看李緘抱以一堆畫板、小凳子什麼的,問道。


  「哦,我是學畫畫的,今天找李緘幫忙的。」沐晚秋答道,又道:「對了,你吃飯了嗎?我們正準備去,要不要一起去?」


  「好啊!我也正好沒事。」郭晴爽快地答應了。


  回沐晚秋宿舍放好東西後,三人到了學校附近的一家餐館。一邊吃飯一邊閒聊,沐晚秋和郭晴談得很投機,兩人很快就熟絡起來,李緘只有傻傻地跟一旁做陪襯,完全沒有插嘴的份。


  本來說是沐晚秋請客,最後結帳還是李緘掏腰包。


  「李緘,你有手機嗎?」郭晴問道。


  「沒有。」李緘不和什麼人聯繫,買手機自然就沒用,不過他把自己家裡電話號碼告訴了郭晴。


  「我的手機號你記下來了吧,有事就聯繫我。嗯……我下午還有事情要做,改天再見。晚秋,我們下次再好好聊。」說完,郭晴就離開了。


  「好的,再見。」沐晚秋也十分歡喜。


  望著郭晴漸漸遠去的背影,李緘思緒萬千。


  愛情這個東西,李緘原本是想也不敢想的,現在與郭晴數月不見再次相逢,他突然間意識到自己早就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了郭晴,喜歡她的剛強,喜歡她辣辣的脾氣,喜歡她的容顏,喜歡她的頭髮/喜歡她的聲音……總之,李緘心中對她有了一份很深的羈絆。


  以前,總是被人鄙視嘲弄,李緘一直生活在自卑中,這個想法自然就被壓制了。現在,雖然在別人看來李緘和以前那個李緘沒有什麼不同,可李緘畢竟是變了,從他獲得新生的一刻他就已經變了,他可以想一些以前自己不敢想的事情,真正知道自己需要什麼。


  面對這份感情,李緘又該如何抉擇呢?


  明天就向郭晴表白自己的情感,明明白白地告訴她自己的一切,讓她接受自己,然後兩人就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一起守護宇宙樹……這個想法好像是不錯的樣子,像美夢一樣,這也只能是一個夢,一個說起來李緘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的夢。


  事情當然沒有這麼簡單,李緘不再是以前的李緘了。


  在那個山澗中,李緘曾經在死亡邊緣掙扎,他呼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更沒有救世主似的人物來救他,最後,是若查給予了他新生的機會。他從地獄歸來,絕對不是為了一份隱藏在心底許久的感情。他,作為若查.菲尼克.杜卡恩的繼承者,作為一個虛空行者,作為迪美藍戰士,作為宇宙之樹的守護者,他有他的責任,有他必須去做的事情。為此,李緘需要也是必須絕對理性地去分析所有問題,不能有任何個人情感摻雜其中。感情不是生命的全部,也絕對不會是李緘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再說,將來所要面臨的也許就是永無止境的殘酷戰鬥,時時刻刻與死亡作伴,難道要讓郭晴也捲入其中?說不定,郭晴就會因此喪命,想到這裡,李緘的心不由一顫。


  還有,郭晴的想法又是怎麼的呢,她會真的喜歡李緘這樣一個人嗎?


  敢拋開身上的擔子,不顧一切地去愛嗎?李緘自問,他真的很怕……很怕……害怕莫測的未來,害怕自己不能給郭晴長久的幸福,害怕被郭晴拒絕……李緘的心很亂。


  沐晚秋一直站在李緘旁邊,看李緘呆呆的一動不動,她本想看這呆子能這樣多久,後來實在沒有耐性了,在李緘眼前揮手嚷嚷道:「唉……唉,回神了!人早沒影兒了,還看什麼看,唉……唉……唉!唉!!唉!!!!!」最後,還不顧形象的大叫起來。


  「啊……」李緘終於被沐晚秋吵醒,但心裡還是一片混亂。


  「李緘,你喜歡她,是吧。呵呵,眼光不錯哦,你還蠻純情的嘛。」沐晚秋盯著李緘怪聲怪氣地說道。


  李緘被沐晚秋看得渾身不自在,老臉一紅,撇過頭,回了一句不冷不淡的話,「不關你的事。」


  「哼……」沐晚秋輕哼了一聲,不高興道:「我走了,懶得理你這個呆子。」說罷,憤憤地離去。


  李緘不是太在意沐晚秋的情緒,此時他差不多已經整理好思緒,覺得自己現在想這些似乎沒有必要,走一步算一步吧,以後的事情誰說得清楚。


  回到家裡,李緘拋開所有煩惱投入到學習中去。因為就要給千秋治療,實施針灸貫通她的全身經脈,李緘決定再仔細對經脈和精神力研究方面的知識都看看,另外還找了許多現代中醫的醫學資料來分析,試圖讓原本的醫治方案更加完善。


  到四點多的時候,門鈴響了,李緘的思感探到門外,只見兩個身材魁梧面目冷硬的的大漢站在門口,仔細打量兩人,這兩人一身黑色西裝的行頭,要是再配上墨鏡,簡直即使經典的打手式的人物。李緘可不記得自己認識這麼一號人物,也許是找別人的,他們只是記錯地址了,李緘這麼想。


  「兩位找誰?」李緘開門問道。


  「你就是李緘?」兩人中一個比較秀氣一點的問道。


  「我是,請問你們是……」真是找自己的,李緘犯迷糊了。


  「請跟我們走一趟有人要見你。」


  「哦。」李緘也很想知道是什麼人找自己,雖然他不認為會有任何人知道自己的秘密,也不認為什麼人對他有所企圖,但是要是有其他的麻煩的話……李緘暗暗做好了再必要情況下,殺人滅口毀屍滅跡的心裡準備,隨即跟著兩人上了一輛黑色轎車。


  車行一個多小時,目的地是上海西郊一個環境優美的高級住宅區,一棟頗大的宅子,建築風格中西合併給人印象深刻。


  穿過前院,李緘被大漢兩人領到了客廳。客廳傢俱古色古香,做工考究,誰看都知道這些是十分名貴的東西,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李緘也在暗暗猜測這座宅子主人的身份。


  大漢中的一人上樓去,不多時陪著一個老者下來,老者身材高大,根根銀髮豎立,目光犀利,十分精神。看來他就是正主了,李緘想。老頭在太師椅上坐了下來,也打量起李緘來。把李緘上下看了看,老者眉頭直皺,臉色陰沉下來,不知道為什麼生氣。


  老者緊盯李緘問道:「你就是李緘?李劍華和蘇茹的兒子?」中氣十足,聲如洪鐘。


  李緘點頭,想要問問這個老者找自己什麼事,老者卻沒有給他機會。


  就聽老者破口大罵:「你……你……你看看你這個樣子,啊!和你那父親一副德行,就是一個吃死飯的蠢材,膽小怕事,注定一輩子沒出息!呼呼……沒有本事,自己女人都養不起,窮酸!自己死了也就算了,還連累了我女兒……該死!我女兒,多好的一個女兒啊,為了他連我這個親爹都不認了,咳……咳……」說著說著。老者十分傷心的樣子,一時沒有接上氣,咳起來,他身邊的那個大漢急忙給他錘背,一個勁地叫著「老爺子別氣壞身體!」


  李緘聽他罵自己父親,雖然有些生氣,但也沒有表示什麼,只覺著莫名其妙,這個老頭兒說自己的父親連累了他女兒,怎麼回事?但,李緘打算認真聽下去,說不定有什麼線索。


  老者咳嗽平息下來,見李緘沒有反應只是呆呆的立在那裡,罵著也沒有了勁


  「唉……」老者輕歎一聲,接著叫道:「阿豹,送他回去,我不想再見他了。」


  「是,老爺。」老者身邊的大漢應道。


  李緘接著就被兩個大漢送出了門,塞進來時坐的那輛車上。李緘一陣鬱悶,莫名其妙地被一個不認識的糟老頭子罵得狗血淋頭,濺了一身的唾沫星子,自己到底走什麼運道了?


  在車上李緘還是問兩人中那個秀氣一點的大漢,也就是被老者叫阿豹的大漢,「剛才那個老……大爺是誰?」


  「你……不知道?」大漢聽了也很驚訝。


  李緘搖了搖頭,有些哭笑不得地聳肩道:「完全搞不清楚時怎麼一回事。」


  大漢想了想,才道:「呃……怎麼說呢,這可是老爺子的家事,我們不該插嘴的。不過,讓你明白一些還是應該的,簡單說剛才罵你的那位是你母親的父親,也就是你的外公。」


  外公!?李緘完全沒有這個概念,怎麼突然就冒出來一個便宜外公!


  「其他事情我們這些做手下的也不清楚,也不敢多問。」大漢又道。


  「手下,你們……」李緘猜到一些來。


  大漢也不遮掩什麼,道:「也沒有什麼,都是在道上混飯吃的,跟了老爺子也有十多年了。」


  「哦……」感情這個便宜外公還是個老流氓來著,李緘如是想。剛才他說以後不想再見自己了,李緘想了想也沒有什麼,雖然他是自己外公,反正也沒有什麼感情,黑社會還是不要有太多瓜葛為好,幼兒園小朋友都知道。


  這一來一回用去了不少時間,李緘回到家裡已經時夜幕低垂了。


  今天一天李緘實在時心情不佳,鬱悶非常,也不想做那些工作了,實在想發洩發洩,自從回到地球以來,自己可好久都沒有活動活動筋骨了。當然,他是不能回到月球練功房去練習的,來回實在有些不便,也花費時間,明天千秋早上就會過來讓自己給她做更細緻的檢查,要是去了月球也不可能明早趕回來。就在家裡練習,更不行了,李緘一拳就能把這裡給轟成碎片。想了好一會兒,李緘眼睛一亮,還真想到一個好去處。


  李緘現在的家後院有一個小花園,花園後邊是森林公園,森林公園旁邊黃浦江滾滾流過了。黃浦江的水流到長江三角洲匯入長江,最後再一起從流入東海。


  李緘以最快的速度穿越了森林公園,像一道煙氣沒入了黃浦江的流水中,打開生體外殼的探測掃瞄功能,隨著隨流貼著江底,入長江,再出長江口,開始了第一次東海之旅,他的目標就是東海深處,那裡有巨大的海水壓力,在那裡活動一下腿腳不會有什麼影響才是。


  半路上,李緘發現一艘海底沉船,木質結構,不知道是什麼朝代的了,斷成兩截靜靜地躺在海底。前些時候看新聞報道,說是有許多人私自打撈海底沉船。李緘看到這樣一艘沉船,本來也不怎麼在意,只是一時好奇心起,看看自己是不是能找到一些寶貝古董什麼的,結果,還真讓李緘找到寶貝,那些什麼花瓶瓷碗什麼的李緘是不會要的,他找到一小箱珠寶首飾,裡面有一些珍珠瑪瑙、玉器翡翠,還有一些樣式古樸的金銀首飾,李緘第一次體會了一下飛來橫財的快感。


  其中一對白玉的鐲子,質地非常純淨,拿到手裡溫溫的。把這個當做生日禮物送給郭晴她肯定會喜歡的,李緘想。把這筆橫財安置在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後,李緘繼續前行,往更深處潛去。


  在海底兩百多米以下就沒有什麼植物了,再往下,一片漆黑只有少數形態奇異的海洋生物游弋,它們的身體都能發出淡淡螢光來。


  在一千多米深的地方,李緘找到一塊比較開闊的海底谷地,他沒有調動元能,只憑借強橫的肉體對抗強大的水壓,慢慢地演練一些基本招式,緊閉雙眼,慢慢感覺著自己的身體,感覺著身體內能量洶湧流動……
塵封 發表於 2008-5-23 16:15
第二卷 黑夜世界 第一章 不速之客

  李緘潛回家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四點了,尋了個隱秘的地方,藏好那個從海底得來的寶箱,李緘愉快地開始了新一天的工作。首先要做的就是和『聆星』聯機,互相交換一些資料。


  目前,李緘總共已經破譯了千多個上古文字,字庫雖然還沒有完全完成,但『聆星』已經可以根據這些破譯出來的文字對那些書籍進行一些翻譯,還可以根據現有的資料進行推斷破譯其他文字,這就大大縮短了破譯的時間。


  隨著破譯的迅速進展,一段塵封億萬年的歷史,神話一般恢弘的過去,終於,在李緘眼前展現它的冰山一角。


  原生時代是地球生命起源的時代,在這之前地球上是沒有生命的,有的只是噴發的火山、火熱的熔岩、渾濁的大氣、毫無生機的海洋……直到承載生命樹的月球到來,生命樹在地球上播撒生命的種子,生命才誕生在地球上,經過漫長的進化歲月,各種各樣的生命出現在這個星球上,世界也因此變得多姿多彩。而作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月球和生命樹,早在完成播撒生命種子的工作後,就開始了它們的另外一段旅程。


  原生時代延續了數億年,當地面上演化出了眾多具有高級智慧的生物的時候,地球生命迎來了啟蒙時代。月球在這個時候再次蒞臨地球軌道,居住在月球中的『神』降臨大地,向智慧生物傳授知識。漸漸地,各種具有高等智慧的生物掌握了各種各樣的知識,並開發出他們自身的奇特能力,他們和『神』一起建設著這個世界。那是一個如此神奇的時代,各種各樣的智慧生物和平相處,有些智慧生物被『神』選中,居住到月球中的雄偉城市。


  就這樣第一代文明被孕育出來了,這個文明一度發展到了一個相當高的文明程度,它最高的文明成就就是綜合許多原生物種的優點,創造出了各種新的強大的物種,其中包括最為傑出的智慧生物——人類。


  在這期間,月球又曾多次離去,在遙遠的宇宙空間,履行著它播撒生命的使命。


  輝煌的第一代文明並沒有長久存在下去,因為一場『神』之間的可怕戰爭,它的輝煌瞬間化作了塵土。戰爭爆發了,來得如此迅速,所有人都不清楚它是如何發生的,就捲入了戰爭的洪流。在這場戰爭中,本來位於近地軌道的月球受到嚴重損傷,脫離近地軌道,因為其巨大引力的作用,滔天的大洪水席捲了大地,抹去地面上戰爭的痕跡,還有無數的生命,第一代文明也隨之消亡。


  後來,雖然月球被修補完好,但『神』卻消失了。


  『神』消失後的時代,這是一段空白的時期沒有什麼可記述的,有的只是殘存生命為了生存,在荒野中野蠻地搏殺掙扎,苟延殘喘,這個時代可以稱之為蠻荒時代,這個野蠻的時代持續了大概有一百多萬年。當大地再次充滿了生機,但是卻看不到一點點的文明。


  『亞神』的到來改變了這一切,『亞神』並不是真正的『神』,『神』已經離去,他們原本是月球上的遺民,他們的祖先來自於地球,他們生活在月球中的巨城中依靠生命樹存活。當生命樹陷入長眠,沒有生命樹的滋養,他們不得不回到大地,回到他們祖先原本的所在。


  他們像久遠年代前的『神』一樣傳授給地球上人類知識,再次開啟人類文明的大門。這就是第二代文明的開端了,它並沒有像第一代文明那樣走向輝煌,因為『亞神』畢竟不是真正的『神』,他們的生命是有限的,他們只來得及將一些最簡單的東西傳授,就因為各種原因一一死去,或者是因為亞神之間的戰爭,或者是抵擋不了時間的侵蝕,通通化為塵土。當然,凡事也有例外,個別一些強大的個體離開了地球,離開了太陽系,去往宇宙的深處。


  這就是地球文明的過去,早已經被遺忘的過去,只是偶爾有一些細節出現在老人口述的神話中。


  在今天人類的文明中,也能隱隱約約看到一些模糊的痕跡,中國的中醫易理、瑪雅文明的天文曆法、還有屹立在埃及風沙中的金字塔、復活節島的石像等等都是這種文明的遺留。


  就算人類忘記了所有的一切,在人類遺傳密碼的深處還刻印著些許烙印,當滿月的時候人類的身體會不由自主地產生一種莫名的悸動。


  而月球上的這些書籍,它們就是那些『亞神』的遺留,這上面記載了他們學自『神』的各種知識,他們自己也無法全然明白的知識。


  李緘沉浸在地球那久遠的歷史長河中,險些難以自拔,這個時候門鈴響了。此時,已經八點半了,中島美惠帶著千秋到了李緘的家門外。李緘急忙斷開了與『聆星』的聯繫,心想,這種對歷史的追憶還是等閒暇的時候再去做吧,還是眼前的事情更重要些。


  「你們來了,進來坐吧。」李緘開門招呼道。


  「哥哥……哥哥……」千秋聽到李緘的聲音,立刻就急切地叫道,用的是剛剛學會的漢語,一隻手往前伸出。李緘當然知道她要什麼,伸出手去,千秋一把就緊緊抓住。


  中島美惠鞠躬道:「實在是給你添麻煩了。」


  「不用客氣。」


  「昨天,千秋就想來找你了,為了讓她好好休息我才沒有同意。」中島美惠微笑道。「那麼千秋就交給你了,我下午會來接她的。」


  「好的,你就去忙你的吧,千秋我會好好照顧的。」中島美惠又囑咐了千秋幾句,這才安心離去。


  為了更加全面地瞭解千秋的病情,必須做更為全面細緻的檢查。雖然用精神力掃瞄已經確定千秋的病情,但李緘對千秋腦部異常一直感到奇怪,所以他想通過遺傳分析來找出一些蛛絲馬跡,自然,這個分析李緘只要收集一點千秋的細胞,其他的交給『聆星』來做就可以了。


  在千秋毫無知覺的情況下,李緘就取了千秋微量的血液,儲存在生體外殼內的一個小囊裡,打算今晚讓『聆星』派一個小型飛行器來取就是。


  「哥哥……哥哥……」千秋晃動李緘的手臂。


  「嗯,什麼事?」李緘溫和地問道。


  「我……媽媽…學…中國……話,我……我……」千秋急於想李緘表達自己的意思,小臉漲得通紅。


  「不用著急,慢慢說。」李緘道,用得卻是日語,在生體外殼智腦的輔助下,李緘很容易地就可以用日語和千秋交談。


  「哥哥,你會說日語?」


  「剛剛學會的。」李緘道,其實這種謊話也就只能騙騙千秋這樣的小姑娘。


  千秋也沒有想那麼多,能和李緘直接交流,這讓她十分興奮,像是一隻剛飛出籠的小鳥,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李緘默默地聽著,只是偶爾回應兩句。


  中島美惠下午才會來接千秋,中午自然不能讓千秋餓肚子,李緘牽著千秋到超市買菜,還給千秋買了許多零食。一路上,可愛的千秋引起許多路人的驚歎,同時也都可惜這麼漂亮一個小姑娘竟然是一個瞎子。


  回到家,時間還早。李緘到書房繼續自己的工作,千秋則乖巧地坐在一旁,小貓一樣。李緘看到她這樣,不由微笑,他真的很喜歡千秋,就像是自己真的有這麼一個妹妹。見千秋無事可做,李緘摸了摸千秋的額頭,讓她睡去了。把千秋抱到樓上臥室的床上,蓋好被子,李緘才又回到書房。


  「叮咚……叮咚……」李緘正準備做飯,這時門鈴卻響了,李緘開門,見沐晚秋俏生生地站在門外,。


  「你……找我有事?」李緘問道。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沐晚秋反問道,繞過李緘自顧自地往裡邊走,一邊走一邊四下打量,還說道:「李緘,你的小日子過得不錯的樣子。」


  「還可以……哈哈……」李緘乾笑。


  「什麼是還可以,簡直好得不能再好了!」沐晚秋氣憤道:「你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我卻要和那幾個整天說長道短的女生合住在一間小小的宿舍裡,真是不公平。」


  「你到底有什麼事?」李緘又問。


  沐晚秋撇撇嘴道:「我是來陪千秋的,誰知道你會不會趁著和千秋單獨相處的機會做出些什麼來……」


  「……」李緘不敢辯駁,他知道,這種事情你越是解釋越是難以說清,最好就是什麼也別說。


  「你又發什麼呆,都已經快十二點了呢,你怎麼還不做飯?我還沒有吃早飯呢……你會做飯嗎?」沐晚秋問道。


  李緘無奈地看了看沐晚秋,實在不知道說她什麼才好,怎麼也不知道客氣一點?


  「你別指望我哦,我一向都是只負責品嚐的……嗯,油煙對皮膚不好的,不過,我做的方便面很好吃哦!」沐晚秋卻誤會了李緘看他的意思,振振有辭。


  方便面還用做?還能做得很好吃!那可是了不起的本事……李緘當然不會去指望沐晚秋,他早就有這個認識現在的女生會做飯的都屬於應該國家派專人保護的珍惜動物,只好道:「我正要做,你就來了。」


  「哦,這樣……你不用管我,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知道照顧自己的……要是不好吃我可不吃哦,我挑食。」沐晚秋很隨意地道,抓了一袋放在桌子上的薯片,坐到沙發上,打開電視看起來。


  李緘無語,心想,到底誰才是這裡的主人。但總不能把她扔出去吧,聳聳肩,當即下廚房做飯炒菜。


  廚房裡李緘一個人忙活著,沐晚秋卻在客廳裡一邊看著動畫片一邊吃零食,自得其樂,趴在沙發上,嘴裡大嚼著薯片。


  一個頻道正在播放《蠟筆小新》,沐晚秋看得津津有味,不時發出神經兮兮的大笑,還跟著片中的主角小新擺了個動感超人的姿勢。


  「動感超人,啊…哈哈哈……」


  李緘被沐晚秋神經質的笑聲引得從廚房探出頭來,看到沐晚秋這個造型,驚得差點把手裡的鍋鏟一起扔出去。看來沐晚秋大小姐深受日本動漫的精神毒害,李緘個人認為是沒治了。


  沐晚秋大概也怕人見到她這個樣子吧,發現李緘在看她,立刻做出很淑女的樣子。


  李緘撇撇嘴,暗想,我都全部看到了,還裝什麼裝。文靜淑女的形象只是沐晚秋的一個欺騙大眾的面具,這個恐怕才是她的真實面目。


  沐晚秋自然注意到了李緘的表情,很快就明白了李緘的想法,也不做淑女狀了,也不理睬李緘了,大大咧咧地坐下,狠狠咬了一口手中的薯片,還揮著一個白嫩的小拳頭,挑釁地瞪了李緘一眼,那個意思是「你能把我怎麼樣!」


  李緘搖了兩下頭,他倒是沒有太多想法,多流了兩滴冷汗而已,另外很慶幸自己不是沐晚秋手中的薯片。


  飯菜做好,李緘上樓叫醒了千秋,連同沐晚秋,三人一起共進午餐。吃飯的時候李緘算是見識到了,沐晚秋完全拋棄了以往淑女的虛偽外殼,吃相凶狠異常,眼睛圓睜瞪著李緘,她面前的菜就像她仇家似的,被她一口雪白的貝齒碎屍萬斷,紛紛葬送在她的櫻桃小口中。


  李緘被沐晚秋的精神攻擊嚴重影響了食慾,只好多多往千秋碗裡加菜。


  「呃……好飽!」沐晚秋拍了拍肚皮,一臉滿足,「真是沒有想到你做的飯這麼好吃,以後繼續發揚!」


  「以後……」李緘一聽,差點把嘴裡的飯全部噴出來,看樣子沐晚秋找到了一個常來自己家裡坐坐的理由。


  下午,真面目被李緘無意中識破的沐晚秋就更不得了了,肆無忌憚。後來,乾脆就玩起了電腦,上對戰平台打CS,技術還不是一般的好,操作嫻熟到位,應該可以進入普通高手的行列。看那氣勢一點不似女生,端著AK47殺氣騰騰,被她打中的傢伙百分之八十都是爆頭收場。


  李緘呢,幾乎就成了沐晚秋的使喚丫頭,沐晚秋不時讓李緘給她倒水,拿東西吃什麼的。李緘不是沒有怨言,只是不敢說,誰知道惹到這個姑奶奶會有什麼樣的結果,一心想著早些把這個瘟神打發走的好。沐晚秋休戰的時候,本來給千秋買的零食幾乎全部進了她的嘴裡……


  終於玩累了,沐晚秋躺在沙發上休息,嘴裡哼著不知什麼曲子。


  此時,電話響了,沐晚秋順手拿起電話,應道:「喂,請問你找誰?……是媽啊,對,我就在李緘家裡玩,我陪千秋玩呢,我會好好照顧她的,我還幫李緘收拾他家呢,他家可亂了……媽,我和你說嘛,李緘住得地方很不錯哦,又大寬敞,還有一個很漂亮的後花園,離學校又近……」沐晚秋滔滔不絕地和她母親聊天,說到一些枉顧事實的事情也一點也不臉紅。


  李緘聞言對沐晚秋又有了一些新的認識,不過,他已經有些麻木了,也就無所謂了。不過,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是比較希望沐晚秋能立刻離開,以後也不要再來了。


  後來,沐晚秋還是傳達了一些有點價值的消息,「李緘,我媽說他們有些事情要做,要晚一些才能過來接千秋。還有就是柯爺爺生病了,讓你明天去醫院看望他一下。」


  「哦……知道了。」李緘沒有怎麼在意,本來嘛,老人家身體就是容易出問題。


  接著,沐晚秋甜甜地對李緘道:「六點半了,我餓了。」


  「……」


  八點多的時候趙景蘭和中島美惠兩人來接千秋,順道把沐晚秋也送回了學校,李緘長長鬆了一口氣。


  夜已經深了,李緘停下了手裡的工作,李緘想和昨天一樣,到那個海底谷地去活動一下,順便讓『聆星』取走千秋的血液。但當他正準備從後院花園出去的時候,一些不速之客的到來讓李緘暫時停止了自己的行動。


  總共有五個人闖入了李緘的家,而且都是練過武的人,能量指數都在30以上,其中一人達到了46.67。五人中一人動作尤其輕捷,身體幾個翻騰,眨眼功夫就上了樓,很快摸到李緘所在的房間,毫無聲息地扭開門。


  此時,李緘早躺上床,裝做熟睡的樣子,感覺對方並無殺意,索性不做反抗,那人點了幾下李緘身上的穴道,李緘瞬間分析一下穴位,來人的目的只是想讓自己睡得更死一些罷了。


  「處理了嗎?」那人下樓,五人中的一個雄壯大漢問道,聲音渾厚低沉,他也就是那個能量指數達到46.67的人。


  「沒有問題,這裡只有一個小子住,現在睡得跟死豬一樣。」那剛才上樓那人道,看容貌他在五人中年齡最小。


  「趕了這麼遠的路,大家也都累了,趕快吃點東西,休息一下,我們的時間不多。」大漢對其他人道。這些人立即就洗劫了李緘的冰箱,看他們狼吞虎嚥,應該是真的餓了。


  「宋隊,這次的任務具體是什麼?」旁邊一個皮膚白淨的消瘦男子,問道。


  「這次任務是攔截幾個美國人,奪回一份重要資料,不惜一切代價。」大漢回答道,說道最後一句話語調異常沉重。


  「隊長,那份資料就那麼重要?要是那樣,怎麼沒有好好保管,還落到那幫子美國佬手裡?」問話的是個戴著眼鏡的男子,疑惑道:「我們國家的保密措施沒有那麼弱吧?」


  「這份資料也是處裡剛剛才搞到手的,沒有想到給半道上殺出的美國人給截了去,剛才接到總隊的電話,其他方面也都得到了消息,如果我們動作不快些的話,事情就麻煩了。」


  「的確,要是那些暗中活動的傢伙出手,我們很難對付。宋隊,到底是什麼資料,興師動眾的?」


  「就是,宋隊你就說說吧,不然,我們不明不白的壞事怎麼辦。」


  被叫做宋隊的雄壯漢子,沉吟良久才壓低聲音道:「你們都知道新成立的八處吧?」


  「這個自然知道,那些傢伙整天神神秘秘的,不過,也沒有見他們有多厲害啊,最多就是一般特種兵的身手,我一個就能對付十多個。」最年輕的那個不屑道。


  「阿飛,你也進隊裡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和愣頭青一樣?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宋隊斥責道。


  那個阿飛被罵得頓時低下頭去。


  「不過,這也不能怪你們,我們全處的人當年都在這上面吃過大虧,以後呢要注意一點,凡事多留一點心眼,知道沒有。」宋隊語氣緩和一些,道。


  「是,隊長,可是我真的感覺不到他們有多厲害啊。」


  宋隊頓了頓才道:「如果說正面對抗,我們自然不怕他們,我們都是武林門派出身,從小習武自然不是他們這些從軍隊上選出來的特種兵能比的,但是……」


  其他四人的注意力都被宋隊吸引住了,宋隊也不再買關子,道:「他們都是身具異能的人。」


  「異能,這種人應該不會太多。」消瘦男子念道。


  「也不是太厲害吧……」眼鏡男子有些不確定地道。


  「你們知道美國的S組吧?」宋雄問道。


  「就是號稱美國最強,沒有完不成的任務的那個S組?我在資料上看過,他們的成員都是一些擁有異能的人,只是沒有交過手。」眼鏡男子道。


  「就是他們,十年前我和他們交過手。」宋隊道。


  「很厲害?」消瘦男子問道。


  宋隊沉吟道:「何止是厲害,簡直是可怕,原本我們也沒有估計到,要知道我們中國的修武者在這個領域一直有著很大的優勢。當時就是因為錯誤估計了對方的實力,才導致那場戰役我們損失慘重,我的幾個師兄弟也在那次戰鬥中犧牲,我們六處好些年才恢復一些元氣來。至於到底怎麼個厲害法,我和你們也說不清楚,遇到你們就知道了,不過我在這裡提醒你們一定要千萬小心。」


  「那宋隊,你說的這些和今天這份資料有什麼關係?」眼鏡男子又問。


  「八處的人就是一些異能者,但是他們並不是天生的異能者。」宋隊說出一個大秘密來。


  「不是天生的?!」其他四人一聽均是一驚。


  「難道……」眼鏡男子猜測起來。


  「你該猜到了,他們都是『人造』的異能者。」


  「怎麼會?異能應該都是天生的啊?」其他幾人都很疑惑。


  宋隊正要繼續說下去,先前一直沉默的一人開口道:「隊長,總隊長命令我們出動,目標出現,正朝這個方向來了。」


  「其他事情以後再說,我們出發。」宋隊命令道,五人一起從窗戶躍入窗外的黑暗世界。


  五人走了,李緘這才從床上坐起來,剛才他們說得他一字不漏地聽進去了,又是國家之間暗裡的鬥爭,這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他自然沒有沒事找事的毛病,不過,李緘實在有些好奇,這些人口中的異能者該是什麼樣的,所以就把去東海的行程往後壓一壓,打算在一旁看看熱鬧。李緘毫無煙火氣息地飄出窗外,剛才裝睡的時候李緘摘下了眼鏡,現在也沒再戴上,一雙冰寒的眼眸,在這黑暗中呈現銀色異芒。


  森林公園內,一棵兩人合抱的大樹頂端,李緘端坐其上,精神力擴展開去,整個森林公園都納入李緘的感知,森林公園範圍以外就是燈火輝煌喧鬧嘈雜的都市,森林公園內則籠罩在一片詭異靜穆的黑暗中,彷彿根本就是不同的兩個世界。


  過了五分鐘,李緘感到更多的人出現在感知範圍內,李緘當然不會以為這些人都是吃飽了沒事幹出來散心的。其中一夥人,身形詭異,所過之處風聲也不帶起一絲一毫,他們迅速潛伏在四周隱秘的地方,這些人都是一身夜行衣打扮,腰間插著短刀,李緘很容易想到一個詞彙——忍者


  一個人潛伏在離李緘所在大樹不遠的樹枝間,是個女人,雖然蒙著臉,李緘還是能清楚地掃瞄出她的樣貌。這個女人李緘竟然認識,正是中島美惠,南雲哲也的妻子,南雲千秋的母親。


  李緘開始很驚訝,不過想了想,旋即也不怎麼奇怪了,畢竟這是事實。李緘也懶得為一些不關己身的事情自尋煩惱,他到底只是一個旁觀者,而且,今夜的這場好戲已經拉開了帷幕。


  遠處傳來一聲沉悶的爆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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